《[综英美]重合恋人》 1、新居大美人*布鲁克林一枝花和豆芽菜 【你在玩一款恋爱攻略游戏,你的游戏角色名叫埃尔瓦,这个副本名为美国队长。 出于个人癖好,你捏出一个成熟少妇,选择初始剧情自由发展。 然而你看着眼前的小竹竿或者瘦豆芽和布鲁克林一枝花的招展,陷入货不对版的迷惑……】 埃尔瓦在布鲁克林的新家左边有一个停车场,右边有一家餐馆,金属尖尖指着天空的栅栏围住前主人留下的多刺仙人掌和娇艳水鸢花。 来送牛奶的布鲁克林男孩看她蹲在花坛里,脸侧脑后的黑发如同海浪流动下来,柔软的裙子逶迤在地,裙子下面露出穿着黑色丝袜的一节小腿。 她的腿很细,只在微肉的腿肚显出一些肉感,一手握住一定很柔软。 她正起身,眼睛垂下时似乎会让观者的心被蛰一下,感到一点隐隐的麻与疼。 此时她臂弯里多了一束紫色的花束,而花束倚靠的手边系着黄色丝巾。 战争中的美国女人会为了参军打仗的男人系上这个,以祈求他们早早回家。 埃尔瓦爱怜地拢了拢鸢花花束,回身就见到男孩呆呆站在栅栏外,一箱牛奶抱在怀里,忘了放下。 男孩穿了炸街的棕色夹克,棕色的短发用发胶固定出一个右斜分,打理得利落,露出帅气的额头,肩宽体长,尚带些许稚气的英俊脸庞此时露出一点迟钝时,女孩子总会多出满满的喜爱。 “你好?”埃尔瓦走到他面前。 如臂弯里的花束般美丽。 “之前的住户搬家了?” 男孩为难的低头看了看牛奶,说明来意:“我在给这片小区送牛奶,小姐,你需要送牛奶吗?” “是的,男孩,我新搬来的,”埃尔瓦走到栅栏边:“牛奶如何卖?” “每周末送四瓶,小姐,你看一升这么一大瓶,每个月给我18美元,相当于每瓶一美元左右,很便宜的。” 男孩举着自己的商品,在手里转了转,极力推荐:“很好的牛奶,大家都买,小姐你看这标签,生产日期都是今天的,我们每次都是去郊区牧场进的好牛奶。” “对了,我叫詹姆斯·布坎纳·巴恩斯。” 他说了那么一大通,这时候才稍稍显出一点局促,噘着嘴,很惹人怜爱。 她秀美的褐紫色眼睛为他的表现带上一些笑意。 被这个叫巴基的男孩期待地看着,埃尔瓦点点头:“很好的样子,小先生,可以就送到我的门口吗,我将为你的口才和商品买单?” 巴基瞬间咧开嘴笑起来,轻快地挑了四瓶,大步绕到小公寓新刷了蓝色漆的门口,放下,好好摆放整齐,上二下二摆成一个正方形。 埃尔瓦把花放进窗边的花瓶,然后去拿了自己的钱包,瀑布一般的长发在风中洋洋洒洒,像是舞动的丝绸。 那个珍珠贝壳包,在她手里小巧而优雅。 去而复返,埃尔瓦站在门口,目光流转,她就如同湖面带起微微涟漪的轻风。 “谢谢,这是40美元。” “谢谢小姐……”巴基接过钱,还想说些什么,一贯能流利吐出的甜言蜜语突然羞涩起来,卡在喉咙里娇滴滴地不出来。 埃尔瓦手上系着的丝带颜色明晃晃的,似乎是向日葵一般的希望,她温柔地说:“可以叫我史密斯夫人,以后麻烦你送来牛奶了,小先生。” ———— 布鲁克林小王子巴基强健英俊,能言善语,是个讨人喜欢的大男孩。 他最近对他的社区送牛奶工作重新燃起了热情,每周六一大早就去取牛奶,步伐轻快,面带笑容。 他的好朋友史蒂夫·罗杰斯疑惑:“巴基,你不是说要把送牛奶的工作转出去吗?” 说到这个,巴基抿起嘴巴,眉毛皱着,眼睛闪了闪:“我很上心送牛奶吗?” 他真的表现得很明显吗,连史蒂夫都能发现? “也许吧,不过你不是和杰克商量着下周送牛奶这件事转给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小个子瘦弱男孩观察着朋友,斟酌着字词。 “我只是担心他不能这么快接手,到时候再说。”巴基犹豫了一下,这样说。 ———— 从报社回来的埃尔瓦保持着一个下意识的微笑,风扬起她暗镉绿色如同有着生命力在流动的长裙,大挎包似乎装了些东西,路过的人猜测应该是口红与妆镜。 用一个装饰着碎花的大发卡固定在脑后的头发里有两个潜逃者,在她的脸侧轻轻招摇,褐紫色的温柔眼眸略过无数风景,什么也没落下,下撇时带出来几分令人心动的忧郁。 绿色长裙是最考验着装者气质长相和身材的服装之一,然而她雪白的面容,雪白的带着肉感的臂弯,裙子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和唯一的红的嘴唇,都与这件缎制的长裙互相增辉。 走在布鲁克林的街道,她就像一朵娇艳的伸展绿枝的玫瑰。 无数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过这都似乎与她无关,因为她带了一丝忧郁的目光未曾为人停留一瞬。 埃尔瓦目不斜视,上身持平,从人群走过,走到住宅那一条街,直到巷口有个歪嘴吸着烟的年轻人对她吹了一声口哨。 她收敛笑容,拦住一个人帮忙去警署。 巷子里面人影憧憧,埃尔瓦隐约看见他们在打架,闷哼声和拳脚声不绝。 为首那个还有些面熟。 “男孩,你们在做什么?” 她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但是美人本人似乎毫无所觉,双眼凌凌,就这么出现。 “不要多管闲事。”年轻人摆了摆手,里面的拳打脚踢的声音就停了。 这时埃尔瓦才看见巷子里一个瘦弱的男孩蜷缩着躺在地上。 不是打架,而是一群人的欺凌。 埃尔瓦严肃面容:“我想我可以知道你们为什么打他吗?” “怎么,要管我们打架?”年轻人被一群小弟簇拥着。 一个手贱的伸手想要摸埃尔瓦的脸蛋,被老大一手打掉。 另一个小弟梗着脖子见状说:“我们就说了一句那女孩屁股真大,他就跑来装英雄救美,也不想想我们吉姆老大有多么厉害!” 打量流连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如有实质,埃尔瓦冷下脸,漱冰含雪,但在这群混混面前,就像朵娇弱的容易摧折的花。 “杰恩太太似乎给你报了参军入伍。”埃尔瓦对向为首那人。 “史密斯夫人,你似乎管得太多了。”叫做吉姆的年轻人目光危险。 “不,我只是看杰恩太太很高兴你做出这个选择,但她是个嘴硬心软的而提一句而已。”埃尔瓦顿了顿:“替我向你母亲表示感谢,谢谢她喜欢我做的牛奶曲奇饼。” “至于这个受伤的男孩……我刚刚叫人报了警,也许你们可以回家吃个晚饭。”埃尔瓦微笑。 “报警”二字对于他们确有威慑力,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又看向吉姆。 照往常来说,老大都要在警察来之前教训不识好歹的家伙一顿,不过吉姆似乎并无此意。 他深深看了埃尔瓦一眼,挥手就把一群小弟带走了,留地上躺了一个想要爬起来的瘦弱男孩。 这真是一个没什么肌肉的病弱孩子,埃尔瓦能看出他可能是有什么疾病等其他原因导致的体弱。 按照常理,他应该好好待在家里,以免外界的危险伤害到他,使他过早的夭折。 如果他是埃尔瓦的弟弟,埃尔瓦都想象不到自己该如何保护和小心他。 然而他却出现在这里,因为有一颗帮助他人的善心,被小混混殴打。 鲜血糊住了他的蓝色眼睛,他睁不开眼睛。 施暴者走了,这个男孩松开保护要害的手,努力侧着耳朵想听到一些什么,他终于听清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唯一还灵敏的鼻子闻到自己血腥气外的一股清香。 他努力昂起头,似乎担心周围还有坏人,他挣扎着对埃尔瓦说:“小姐,你快走……”【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2、新居大美人*布鲁克林一枝花和豆芽菜 【你喜欢温暖,就把自己变成阳春三月的阳光~ 虽然眼前的豆芽菜和宣传上大胸美队完全不一样,但是你看着帅气大男孩巴基和伤得厉害却仍然想保护角色的豆芽菜,完全无法拒绝,游戏继续。】 拒绝了一位警察局小年轻过分的殷勤相送后,埃尔瓦回想起警察对那位被打得意识不清醒还妄图保护她的瘦弱男孩的评价。 “不知轻重的男孩,逞强,迟早要丢命!” “史蒂夫啊,他是个好孩子,总想着保护他人,但是,他瘦瘦小小的,只能让坏人来打他,这样并不好。” “他一直是这样的,我们都知道。” 第二天,两个少年站在埃尔瓦的庭院外时,埃尔瓦正满意地把用牛奶做好的四罐牛奶曲奇饼包装起来。 饼干带着浓浓的奶香味,很细,均匀疏松,香酥可口,被她用干净的玻璃罐子装好,放到窗台的银色风铃下。 风吹动风铃,风铃上的羽毛舞动着,每一下都带起叮铃的脆响。 花瓶里放上的新鲜的藤萝蜿蜒到窗外,绿叶衬托花朵,藤萝没有花,只有窗子里的美人,拿着一叠信纸正在阅读。 稍稍蜷曲的长发本来是束在脑后,不过下班后她把发夹取下,任黑藻一般的发丝垂落。 她还穿着女士小西装,白色的偏硬质地的布料把埃尔瓦的肩腰收束,下垂的眼睑遮住罗兰色一般的眼眸,显出沉敛的温柔。 “埃尔瓦!” 当名字被叫出的时候,埃尔瓦把她阳春三月一般的目光投落在门口,露出一个笑来。 她把信纸放回信封,然后用一罐曲奇饼压住,以免被风吹走。 然后拿起另一罐还带着些微温度的曲奇,走到庭院里。 “巴基,”埃尔瓦和他目光相对,俱是笑意,然后她看向另一个矮了巴基一个头的男孩,偏头时脸颊边的发丝扬了扬:“你好?” 蓝眼睛的男孩羞涩地绽放一个笑容,就像是贝壳吐出柔软的里肉,一戳,就会缩回去一般。 “你好,史密斯夫人,我叫史蒂夫·罗杰斯,”说着,他慌忙奉上自己带的一兜苹果:“谢谢您昨天对我的帮助!” “我只是做了一件小事,史蒂夫——” 埃尔瓦顿了一下,接了苹果,她漂亮的眸子带着像是春光一般的笑意:“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史蒂夫重重点头。 “埃尔瓦,要不是你,这家伙就要躺医院好几天了。” 这时候,布鲁克林小王子侧侧脑袋,嘴角不羁地勾起:“埃尔瓦不应该先让我们进到你的漂亮院子吗?” 埃尔瓦笑起来,褐紫色的眼睛在光下闪亮亮的。 “快进来吧,尝尝我用巴基你送的牛奶做的牛奶曲奇吧。” 院子里苹果树种在草坪里,很高大,枝繁叶茂,当初埃尔瓦选择这个居所,未必没有这棵大树的原因。 埃尔瓦把两个男孩迎到庭院一边苹果树下的露天小方桌,把玻璃罐打开,放到桌子上靠近他们的地方。 “别客气,我再去拿一些喝的,男孩们,想要喝什么?” “可乐谢谢!” 巴基自来熟一般地拿了曲奇,还给史蒂夫拿了一把,吃得眯起了眼睛,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史蒂夫看了看自己的好兄弟,又把目光飘向长发如瀑的埃尔瓦:“如果不打扰的话,和巴基一样,谢谢夫人。” “不用拘束,史蒂夫。” 埃尔瓦家的可乐是商店送的,她自己不喝,但是上次来送牛奶的巴基却很喜欢。 她进屋拿了三个杯子洗干净,顺便洗了一个果盘,有史蒂夫送的苹果,和她之前买的李子和葡萄。 然后把可乐倒进去两个杯子里,黑色的饮料冒起凉滋滋的许多小泡,她自己的那杯则是牛奶。 然后果盘和饮料放在一个托盘里,端出去。 坐下来,埃尔瓦将他们的可乐送到他们面前,还有果盘也放到桌子中间,她白而纤细的手指捏起一颗葡萄,圆润指腹与果肉挤压,压出一个白与紫色的平面。 “夫人……”史蒂夫想说什么,一对上她的眼睛,声音就会自己失踪跑掉。 巴基用手肘推了推史蒂夫,在埃尔瓦温柔的目光下,瘦弱男孩紧张感慢慢减少,他深吸了一口气:“夫人,我很感谢你,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为您熟悉布鲁克林。” “史蒂夫从小生活在这,埃尔瓦,如果你想知道那家水果蔬菜最好最实惠,都可以找他。”巴基助力自己的好朋友的表达道。 “是的,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感激方式。” 史蒂夫像是突破障碍的那只贝壳,终于勇敢地吐露出雪白的贝壳肉。 他紧张地瞅着埃尔瓦,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暗暗紧张什么,不过对着这样一位漂亮的女士,自己所有的举动,好像都会唐突到她。 好在埃尔瓦无意让他紧张下去,她颔首应下,冲史蒂夫露出一抹像水波一样的笑容:“那就先谢谢史蒂夫了,毕竟,我已经为找不到出售很好的小番茄做沙拉发愁很久了。” ———— 没有多久时间,埃尔瓦在布鲁克林已成盛名。 人们纷纷说这是哪里来的明珠,落到了布鲁克林,仍旧熠熠生辉? 美人总不缺追求者,但是布鲁克林明珠却一日一日把黄色的丝带系在手臂或者手腕,对着徒献殷勤的男人,仍旧是不赞同的目光。 她往往会温柔却坚定地说“请叫我史密斯夫人”,将人拒而远之。 对,布鲁克林明珠已经名花有主了,但是人们没见过埃尔瓦的军人丈夫。 据埃尔瓦本人说,她的丈夫远在战场,大家都会尊重一位正在为国家战斗的军人。 至于是否有人考虑到战争的残酷性和还在时不时播送回的阵亡名单而悄悄等待,那就都不会广而宣之,为人所知了。 现时来看,入伍申请的热血年轻人更多了,谁不梦想自己能够某一天也以英雄的身份,赢取一位像明珠一般的爱人呢? ———— 巴基送牛奶的工作并没有持续多久,某一天他送来最后一次的四瓶牛奶,在埃尔瓦的窗子下,和窗子里的埃尔瓦说了好久的话,说他的梦想,说他最近做的事情,说他对未来的规划,说希望以后还能吃上埃尔瓦做的李子馅饼。 埃尔瓦支着胳膊托腮,向窗户下的大男孩投下鼓励和祝福的目光,一直认真倾听,时不时回应。 那天银色风铃叮铃叮铃的,都是风在唱歌。 那之后他就入伍了,装上军装,去为他们的国家拿起武器。 ———— 周五的晚上,埃尔瓦从报社回来,她习惯性地检查邮箱是否被邮差放入新的信件。 信确实没有,但是有一只千纸鹤。 埃尔瓦拿着千纸鹤走进公寓,放下包,散落头发,脱下高跟鞋,穿上一双平底鞋,弯腰时裙子包裹出丰满圆润的臀线。 又走进给自己榨了一杯果汁,端到窗台前的小几坐下。 窗前换了一串铃兰样式的挂饰,垂落在窗上,互相之间碰撞出清脆的叮叮声。 花盆里种下的向日葵已经发芽,埃尔瓦把绿色方纸折成的小千纸鹤放在手心,笑笑,在一边的吃完饼干留下的铁盒子里拿出昨天的蓝色带着折痕的方纸,上面有—— 亲爱的史密斯夫人: 晚安,埃尔瓦,之前听你说你想找一家吐司和果酱很棒的商店,我特意问了婶婶,她说另一条街的几家店都各有特色,如果你周六上午有时间的话,周六早上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去看看吗? ————————————————史蒂夫·罗杰斯 拆开绿色千纸鹤,正好是对她早上留下的答复的应答。 她把方纸沿着折痕都折回千纸鹤,放回饼干盒子里,而另一个队特香烟盒子里,则放着许多的带着思念的信。 晚风温柔,她取出一张信纸,用钢笔写出自然流露的语句,先询问了丈夫的近况,告知他自己送了什么给他。 最后就写自己一切都好,不用担心,写到布鲁克林的种种。 写到认识的两个弟弟一个跟丈夫他一样参军去了,前些天还送回一些照片。 写到她种下的向日葵种子,长出新叶,到时候可以长出和丈夫第一次送的一样的向日葵花,等再高一些要移植到花圃里,如果他回来,可以一起看院子里一片的大花盘。 写到这,埃尔瓦不由得露出微笑,把信纸装好,只等着邮差把她的信送到她丈夫的手中。【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3、 新居大美人*士兵和画家 【你喜欢坚持的人,因为你再清楚不过,持之以恒,太难得。】 其实埃尔瓦已经比较熟知布鲁克林哪家店的黑加仑最甜,哪里的牛排最新鲜美味,哪条街的沙拉酱最适合控制热量了。 就算不知道,同事和邻居太太也会热心告知。 不过,她并不介意接受史蒂夫的好意。 清晨的一切都带着昨夜的露水,湿润清透,而花圃里鸢尾花苞羞答答的垂头等待太阳升起时的绽放。 埃尔瓦穿着绒布红长裙,锁骨上垂落的珍珠项链串着颗颗莹润,她带着好心情,推开门,迎来外面翘首以盼的男孩。 “来这么早?”埃尔瓦退一步让他进来。 带着铅笔和素描本的史蒂夫抿嘴笑了笑,跟着走进庭院:“因为美丽的埃尔瓦女士说今天有我的早餐。” “确实,已经做好,等着你呢,”埃尔瓦把盐焗虾、炖牛肉、蘑菇奶酪浓汤和一盘法棍端出来:“我和唐人街的朋友学了新菜,我吃过很好吃,看看你喜不喜欢吧。” 而她的小方桌,铺上了新买的红白色方格桌布,史蒂夫把素描本和铅笔放到一边,去帮她端放了芒果粒的牛奶。 “芒果那一份是我的,因为我很担心你吃了芒果会过敏,大部分人的体质对这种水果都不是很能接受。”尤其史蒂夫还有先天的疾病,埃尔瓦特意说明。 史蒂夫点头,拿了那杯没有芒果的牛奶。 吃饭的时候两人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偶尔停下来说说话。 “多吃点牛肉和虾,很营养。”埃尔瓦把盘子往他面前推一些,笑意盈盈。 史蒂夫忙说:“超级美味,埃尔瓦你也多吃点。” 总觉得有时候埃尔瓦好像把他和巴基当作还没长大的小孩,明明他们都成年了。 事实上史蒂夫有些沮丧,他咬了一大口法棍,但是看着埃尔瓦,他又无法把这种低落表现出来,让对方误以为招待不周就不好了。 他在她垂眸认真喝蘑菇浓汤的时候,悄悄掀起眼皮看着埃尔瓦。 在他的眼里,埃尔瓦有着母亲一般的温暖、姐姐一般的包容和同龄女生一样的生机勃勃。 但是又和他见过的所有女性都不一样,她好像永远温柔善意,即便他多次在她面前做着别人所说的不自量力的事,很狼狈,埃尔瓦也只会支持他,赞赏他,帮助他,甚至保护他。 有人说史蒂夫坚持善良,但是就他自己来说,好像她才是能够一直坚持自己的人,这也给了瘦小的史蒂夫更多力量。 喜欢做好吃的,喜欢花,喜欢一切美丽事务,热爱生活的史密斯夫人……他们更喜欢埃尔瓦女士这个称呼,似乎这样,布鲁克林明珠就和他们更近。 人总是向往美好。 埃尔瓦先吃完,她拿餐巾擦完嘴,目光落到一边的素描本上,笑眼明媚:“请问可以看看史蒂夫画家的画作吗?” “不不不,只是随手画的,”史蒂夫想要放下筷子,这被埃尔瓦阻止,她尊重他,但不希望这种交谈影响到吃饭。 他迎着埃尔瓦温和的视线,红着脸说:“我是说当然可以,埃尔瓦。” “只是刚买不久的,只画了一张。” 说完,史蒂夫低下头吃炖牛肉,不再说话。 “别那么谦虚,听说你学过漫画插画。” 这是一个干干净净的订装本图画本,第一页,也是唯一画了画的一页,史蒂夫用温暖的笔触,画了一只猫咪的线稿。 “很可爱,唔,是路易夫人家的卡蒂?”埃尔瓦勾起嘴角,想到那只有着圆溜溜蓝色大眼睛,会用脑袋蹭每一个想要摸它的人的英短。 “有点像,但不是的。”史蒂夫这样说。 如果给猫咪涂上颜色,埃尔瓦绝不会认成卡蒂的。 “那是?” “没有原型,我随便画的。”才怪。 史蒂夫为自己的谎言心虚,眼神飘忽。 “好吧,史蒂夫随手画的猫咪,都有了活灵活现的神气,男孩,你太谦虚吧。”埃尔瓦交还他的画本,笑道。 史蒂夫摸摸鼻子,决定以收拾餐具来避免表露出更多的羞窘。 “以后可以请你帮我绘画,唔,”埃尔瓦耸耸肩:“我只喜欢文字,画什么都像抽象派。” 说到这,她扑哧笑起来,眼睛里多了些不稳重的调皮。 “所以还是史蒂夫有天赋呢。” 埃尔瓦含笑看着他,好像画一只猫咪,就是特别了不起的事情。 洗完碟子的史蒂夫想摸摸发热的脸颊,小声反抗:“不要老是夸我,埃尔瓦——” “不要吗?”埃尔瓦眨眨眼睛:“多夸夸的总是好的,以后我的孩子我也会时常夸赞,夸赞具有魔力的,你相信吗?” 史蒂夫点点头。 确实具有魔力。 只是说到孩子,史蒂夫有些迷茫,埃尔瓦的孩子,会是怎么样的呢? 他好像想不出来,也不想去想像,他亮晶晶的蓝色眼睛望着她,就想不了其他了。 ———— 埃尔瓦喜欢白吐司和樱桃果酱,只是她不满意自己买到的白吐司,粗硬到卡嗓子,而樱桃酱都过于甜腻了,一大罐子像是加了一品脱的糖,齁到白吐司都压不住。 而史蒂夫果然是做了功课的,成功让埃尔瓦找到香醇柔软的吐司和自然甜蜜的果酱,回去路上她都是一副好心情。 “巴基入伍的时候还是春天呢。”埃尔瓦看到新的征兵广告的时候,突然感叹道。 她并没有注意到,史蒂夫的目光总在那印着美国大兵的广告上流连。 听到她这样说,史蒂夫回头看她:“是的,上一封信里还说要回来一趟,应该就是最近了。” “之前他给所有人都寄回来了他穿军装的照片,照片里还把帽子戴歪了,很难不想到他是故意的。” 埃尔瓦忍俊不禁。 “那家伙,就是这样。” 史蒂夫笑起来,他知道他的朋友喜欢做一些让自己看起来独特一些的事情,把帽子戴歪也是一种。 只是又想到家里那五次印着4f不合格的体检单,史蒂夫不由垂下眼睛。 “怎么了?”埃尔瓦瞧见他又去看征兵宣传,疑惑道。 “当兵真好。” “男孩,你想去?”埃尔瓦凝眉。 史蒂夫实在太瘦弱矮小了,喜欢的也是像画画这样的艺术而不是征服欲、战斗欲更强的事情,看起来不会想要入伍当兵。 史蒂夫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他张了张嘴巴,嗓子没法出一点声音。 他无法想像,如果埃尔瓦对自己当兵产生质疑,自己要该怎么做。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不自量力,白日做梦? “嗯?” 史蒂夫几度张合双唇,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 史蒂夫点头,脸上血色渐退,他控制不住自己心慌。 也许是受到的质疑很多,就算他最终都会坚持自己的想法,但是史蒂夫不认为自己能够无动于衷,并且这份质疑可能来自他敬爱的埃尔瓦。 哪怕只是一丝可能。 他的目光仓皇落在埃尔瓦绯红的唇瓣,像是等待考试最终结果的学生,又像被审判的囚徒。 “这是你的志向?” “是。” 史蒂夫干着嗓子,勉强挤出一个字。 他的紧张全部落于眼底,透明得厉害,埃尔瓦放轻声音:“为什么呢?” “我想像父亲一样,保护更多的人。” 史蒂夫突然不紧张了,他说得很简单,但就是他的想法。 埃尔瓦沉默一瞬。 据她所知,史蒂夫的父亲死于战场,他的母亲也因为疾病在他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也许他应该讨厌战争,不想参军的。 或者应该说他确实讨厌战争,讨厌炮火,但是他十足肯定地以父亲为荣,他的目光,超越了小家,投射到更大的天地。 她问自己,讨厌丈夫上战场吗? 并不讨厌,只是希望他能平安回来,而不是光荣牺牲。 她眼里涌上泪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那就去吧,我本来担心你,但是,如果是你的理想,我怎么会不支持呢?” “我永远支持你和巴基上战场,如果不是我确定我不是上战场打斗的材料,而会是拖后腿的那个,我现在也将在军队里。” “我是想说,去争取吧,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你一直坚持的。”【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4、掉落的黄丝带 【攻略恋爱向游戏剧情自然发展,你只进行选择,而一切的发生,都是那个时代的必然性和偶然性的结合。】 埃尔瓦的话语让史蒂夫生出蓬勃的力量,他将不自知陷入深潭的眼神落在她的脸颊,那冰雪与玫瑰琢刻的美貌已经不那么重要,只有她温柔坚定的眼睛和那些温暖的话语,被捕捉成脑海里再也无法磨灭的记忆。 蓝眼睛的男孩毫无所知地沉沦,只是欢喜,他所爱的埃尔瓦女士的美好并不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他无限感激。 她从未质疑自己。 一想到这史蒂夫就感觉被哮喘折磨的身体,暗生无形的精神,使他觉得苦痛,都减轻。 两人的购物计划得到圆满完成,当埃尔瓦多看了一眼反方向那头的可丽饼店,史蒂夫就提议说:“谢尔家的可丽饼很香,我去买些,埃尔瓦女士请在这里等等我。” 埃尔瓦却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轻声道:“等等,我想女士总是爱逛街的,而男士就不一定了,所以我去吧,给你带上一些,正好我还想要一杯蜂蜜柠檬茶。” 说着她就把手里的一袋子采购成果交给他。 史蒂夫望着她一步一步轻快而去的背影,心生甜蜜。 不过等埃尔瓦一手抱着一袋香甜的可丽饼,一手拿着一杯柠檬茶回来,却不见史蒂夫的身影。 旁边就是一家店,埃尔瓦忙问店主:“你好,请问你看见一个蓝眼睛金色头发的年轻男孩吗?” “哦你说的是穿背带裤和衬衣的瘦小男孩吗?” “应该和我所说的是同一个,请问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他把东西寄放在我这里了,说让我向一位极其美丽的女士说抱歉让她先回去,我想极其美丽的女士就是面前的你了。” 史蒂夫似乎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让他留下这样的话语。 埃尔瓦皱起漂亮的弯眉,多问了一句:“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其他事情吗?” 店主不太确定地说:“额如果说有一个街头混混闹了点事算不算?” 遇到有人做坏事,如果史蒂夫不阻拦,似乎认识也不到一年的男孩就不是史蒂夫了。 想到这个可能,埃尔瓦急忙走出去。 “你的东西!”店主在后面喊。 “等会回来拿。”埃尔瓦回头说了一句,就像一阵风一样,寻找起消失的史蒂夫。 一路询问,加上两人分开也没多久,埃尔瓦很快在那头巷子里见到了人。 小个子史蒂夫举着垃圾桶盖躲了高大的男人一下拳头,但混混把盖子一夺,失去垃圾桶盖的史蒂夫就要被一顿猛揍。 已经找到巷口的埃尔瓦却看见了一个歪戴着帽子的军人已经冲了上去,把那混蛋先来一顿揍,给赶跑了。 那混混仓皇而逃,差点撞到埃尔瓦,叫她往后一躲,这动静使抱在一起的史蒂夫和那军人都看了过来。 “哦埃尔瓦!”那军人松开史蒂夫,摘下帽子,露出一头红棕色的卷毛,棕褐色的眼睛漾起笑意,只要抿抿嘴巴似乎就在微笑,更别提他已经眉开眼笑,整个人都乐哈哈的。 那身绿色军装,他穿着整个人多么笔挺好看,黑色的军靴踩在水泥板上,发出扣扣的声音。 他走向埃尔瓦,让人恍然发现,这已经不能说是一个大男孩了,巴基长成了一个上战场的军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埃尔瓦喜出望外:“哦巴恩斯,你回来啦,怎么没有提前说。” 两个人拥抱了一下,埃尔瓦接着说:“之前你寄来的照片不及现在看到的生动,好像也没有特别久没见,但是真的变化不小。” “是变得更好了吗?”巴基抿起嘴巴,哦太甜了。 “当然,”埃尔瓦又看向跟上来有些狼狈的史蒂夫:“史蒂夫,你——” 史蒂夫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讨好模样,叫埃尔瓦的话语断了。 她顿住,看着他蓝色的眼睛,叹了口气,严肃起来说:“下不为例,以后你留话让我回去,自己去冒险,那就是真的不把我当朋友了。” “绝没有下次,我保证。”史蒂夫咧开嘴想对她讨好地笑,结果扯到嘴角的伤,变作一个奇奇怪怪的表情。 埃尔瓦忍俊不禁:“巴基,你看他。” “别待在这了,走吧,去把买的食物拿上,路上去买些药给你用。然后我请你们吃午餐。对了,巴基,待多久?” ———— 午餐过后,埃尔瓦兴起,请史蒂夫画一幅小像,说要寄给远在德国作战的丈夫。 她一袭柔软的红绒长裙坐在窗前的高脚凳上,珍珠发卡将海藻一般的长发挽起,落出一截洁白修长的脖颈,静静的眸子看向窗外的画师。 “我坐着就好吗?”埃尔瓦头,脊背一线,半分不弯折,显得端庄不可侵。 事实上她觉得不要散开,简单集中的画面对于作画的史蒂夫来说会不那么难。 庭院里站着的史蒂夫摇摇头:“可以倚在窗台,像往常一样就好。” 于是埃尔瓦,伏下身,把双手交叠,把脑袋枕在手臂,绿萝爬到她的脸侧,绿意流动。 铃兰风铃在她的头顶轻轻作响,而她的目光飘忽不知去了哪里。 以史蒂夫的角度来看,就像莎翁笔下的朱丽叶,从埃尔瓦她藏住自己的窗台向下投出郁郁的视线,叫窗台下的人恨不得飞上前去,倾诉心底的爱语,做她的罗密欧。 他握住笔的手紧了紧,悄悄挥散纷乱的思绪,下笔勾勒。 一旁的巴基悄悄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皱皱眉毛。 但发现他其实并没开窍,本来想要展开一番谈话的想法撇到一边。 也许不把史蒂夫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心思说开来反而更好,说不定史蒂夫能够一直把布鲁克林明珠当作好朋友,或亲人一般的存在。 正如他自己一样。 巴基想着,目光不自觉地落到那窗台。 梦里的窗台和风铃下的美人再次出现在眼帘,在这安静里,他就多看一会好了。 美好的人总能给人满满的力量。 等他看史蒂夫笔下素描的窗台美人快要完成,巴基出声提醒埃尔瓦史蒂夫快画完了。 巴基看埃尔瓦的眸子转向自己,带着笑意,似乎在说,知道啦其实我一点都不累。 巴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的。 等画完,埃尔瓦高兴地把素描本举起来,天空做背景,素描本上的下半截窗台里上面的铃兰风铃似乎缠着风,两侧的大叶植物抚摸画中人的脸颊,美人发上的发卡一颗颗洁白圆润,也不敌那双美丽的眼睛,汇聚无数光影明灭,既层次丰富又会说话。 仅是铅笔涂出的黑白灰,却好像有了斑斓色彩。 “这可真是太棒了,以后史蒂夫退役,可以去当画家!” 埃尔瓦今天特别高兴,她进屋打开收音机,想放一首欢快的音乐。 调频的时候却听到美国参战部队110师机关播音员沉痛道:“我很遗憾地通知,在德参战110师1团……” 埃尔瓦的笑容迟疑。 “罗伯特·史密斯军士……4月12日在德国阵亡。” 听到熟悉的部队和名字,埃尔瓦笑容变得难看,她一度惊疑不定,直到阵亡消息播报完成。 晴天霹雳,埃尔瓦容貌变色,只觉得整个人被一道闪电穿过,再也站不稳,跌坐在地。 收音机翻落在地,滚了两下。 埃尔瓦目定口呆,自脊椎骨上下带起一阵震颤。 眼眶渐渐灼烧作痛,烫得她眼睛不住落泪,同时耳朵里虫鸣瓮瓮作响,似乎有飞虫一下又一下撞击在鼓膜上,口中极度干涩,却想呕,干呕了两下却吐不出来。 她不相信,扯下手臂的黄丝带托到眼前,然而收音机还在顽强地播报,用更详尽的信息告诉埃尔瓦一个事实。 她的丈夫,牺牲在了战场! 一下变成了寡妇的可怜女人发出一声急促的呜咽,然后是喘不上气的喘鸣音,她无助的目光急速乱转,在重复一遍的播报声中,那双动人的眼睛燃烧起灼人火焰。 埃尔瓦看到奔上前的史蒂夫,扯出一个笑容。 “埃尔瓦?”史蒂夫感觉到什么不妙。 几乎同时扶起埃尔瓦的巴基听着收音机里的阵亡播报,内心闪过一个不好猜测。 “我是不是在做梦?”她难看地笑着,这样问。 埃尔瓦攥着黄丝带,把那根鲜艳的黄丝带攥的皱巴巴的,几乎要断掉。【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5、不被祝福的婚姻 【你逛了逛游戏论坛,一群喊着寡妇斯哈斯哈的玩家让你被论坛满地的裤子摔了一跤。】 然而在身边人说话之前,她眼里的火焰就像天空中绽开的烟花,一下子熄灭。 埃尔瓦渐渐平静下来,张了张口,嗓子干涩:“我有点累了。” 她这样说着,踉跄着扶着手边的桌子爬起身,重新挺直腰背。 “我有点累了,时候不早,男孩们你们该回家了。” 说完她勉力对巴基和史蒂夫维持住一时的体面,木着脸对他们说。 说完,她就再也支持不住,失魂落魄地走向卧室。 掉在收音机旁边那根黄色丝带被她踩过,埃尔瓦也没低头看一眼。 “埃尔……”史蒂夫想上前说话,被巴基拦下。 他们看着埃尔瓦关上房门。 “她需要陪伴。”史蒂夫看向巴基,忧心忡忡。 “不,埃尔瓦很骄傲,现在应该让她去休息。”巴基解释道。 他捡起收音机,关掉,放回桌子上,而把那根落入灰尘的黄丝带放到手心。 明黄的丝带仿佛一瞬间就黯淡下去了。 巴基把丝带放进口袋,拉了个凳子坐下。 “你也留在这吗,巴基?”史蒂夫也不想走,看向紧闭的房门。 “这里需要有个人留着。埃尔瓦在布鲁克林没有亲人,我觉得她把我当弟弟,而我把她当我的姐姐,我想要帮助她。”巴基也在看着那道门,声音飘忽。 他转头对史蒂夫说:“现在情况也不是特别清楚,史蒂夫,你知道埃尔瓦的丈夫全名叫什么吗?” “我只在她收到的信封上看到过寄信人……好像就是110师1团120连,罗伯特。”两个人对视一眼,沉默,越发确定,他们的埃尔瓦,极大可能失去了她的丈夫史密斯先生。 一个军人,和一个想要当军人的男孩,对一个未曾蒙面的军士的牺牲,俱是内心一番沉重。 他们当然做好了牺牲在战场的准备,但是当埃尔瓦需要面临丈夫牺牲的这种情况时,他们还是不由得难过。 巴基突然想到什么,站起身:“史蒂夫,我先去当地陆军驻事办查询具体情况,我想你会好好照看埃尔瓦的。” 史蒂夫点点头,内心微妙觉得好友最后一句话有些奇怪,但是他内心思绪杂乱,没有多琢磨,答应下来。 在巴基匆匆走后,史蒂夫先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但是独处让他慢慢冷静下来。 他走到埃尔瓦的卧室门口,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 透过木门,隐隐的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史蒂夫感到那种手足无措,心脏发烫的感觉又回来了,想要推门进去的手落在门把手上,久久没有动弹。 希望巴基能带回好消息,史蒂夫迷茫地想到。 ———— 在史蒂夫心神不宁地靠着门边的墙站了约一个半小时后,巴基的军靴一声声有力,叫他一骨碌起身。 “情况怎么样?” 但是巴基凝重的神色已经透露了答案,他摇摇头,微微压低声音:“阵亡消息确定了,就是110师1团120连,罗伯特·史密斯。” 他的目光望向埃尔瓦的卧室。 “埃尔一直在房里不出来吗?” 史蒂夫苍白的脸上有些发青:“我听到她哭了,我有些难受。” 巴基看向他,皱眉,从他口袋里掏出心脏病药,让史蒂夫吃了。 诸事不幸,他扶住史蒂夫:“你心脏不好,回去休息吧,也为新一轮征兵体检养好身体。” 史蒂夫思及自己找埃尔瓦,就是想在又一次申请入伍前,再陪陪她,看看她的笑容。 他知道巴基说得对,只是走时,心头笼罩着一团乌云,为埃尔瓦的丈夫,为埃尔瓦,为自己难过。 ———— 当埃尔瓦红肿着眼睛,一身黑色纱裙推开门,巴基踞坐于地,靠着门边,垂着头,在她开门瞬间,抬起头。 他在担心自己。 埃尔瓦麻木的神经迟钝地得出结论。 “埃尔?”巴基站起来,踉跄了一下啊,但眼睛一直看着她。 穿上黑纱长裙的埃尔瓦,庄严而哀伤,又带了些令人心惊的脆弱感,纤细的脖颈和手臂,仿佛一折就断。 埃尔瓦感到自己的情绪在一点一点剥离,却在他开口的瞬间,又抽了回来。 她不由得端详起眼前这个男孩——应该说男人,巴基穿上这身军装后,就是个大人了。 一晚上过去,他就在坐在门口守了她一晚上,他的绿色的军装有些皱了,眼底带了些青色很明显,而下巴冒出了青茬,憔悴极了。 埃尔瓦想到了自己的丈夫。 她垂下眼,把他拉到客房。 “睡一会吧,我去做早餐,好了我叫你。”她把他推进了客房,然后抱出了一床新被子,让巴基把军装外套给她。 巴基一晚上没睡,精神有些差,呆呆地撅着嘴看着她忙前忙后,最后被盖好被子。 他乖乖闭上眼睛,就在她平静的目光下。 熨斗压过衣服留下一片平整,好像只有做事的时候内心才会平静。 埃尔瓦就像过去给罗伯特熨衣服一样,一丝不苟地熨烫好,然后挂在衣帽架上。 到这时,她忍不住疑惑,为何罗伯特的样子好像都模糊了,她看向窗外的晨光熹微,感到一丝人生的荒谬。 就好像舞台上的人偶,感觉到了蓝天白云树木石头布景的虚假,进而感到了手脚上束缚的丝线。 埃尔瓦微掀起眼皮,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些什么。 又想到没吃晚饭在她的房门口过了一晚上的巴基。 得给他准备早餐,这给了她真实感。 做完早餐,她进客房想叫巴基起来吃饭:“巴……” 埃尔瓦的声音断在喉咙里,有着棕色柔软短发的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把头陷进柔软的被子,像个小孩一样,叫人不忍心叫醒。 她慢慢走到床边,看着他皱着眉毛,乖巧的睡颜,心内像冰块稍稍融化了一样。 然后无情地伸手推了一下他,倾身叫道:“巴基,起来吃早餐。” 巴基的脸委屈巴巴地皱起来,身体却坐了起来。 像有身体记忆,掀开被子,长腿一横,膝盖一弯,坐床边。 只是怎么也不肯睁开交给睡神的眼睛,一伸手,把床边要退开的人捞了回来。 一个结实的拥抱。 埃尔瓦的挣扎消失在他的梦呓里:“抱一下……我很难过。”【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6、开启吧唧线 【“勉强给策划加个鸡腿——”你看着最新的cg剧情,嘴角疯狂上扬,前所未有的感谢自己点了属于冬兵的线。】 一个意料之外的拥抱,埃尔瓦把自己变成了一座雕塑,一动不动。 她忧郁的眼眸,落下塞纳河蜿蜒流淌的的河水上揉碎一片的月影,投映在巴基脸颊上消失不见。 和社交中礼貌的,一触即分的拥抱不同,温度透过对方的衬衫,和自己的纱裙,一点点传递过来。 不带什么意味的,只是单纯意义的拥抱。 埃尔瓦甚至觉得自己就好像变成了一只大号抱枕,巴基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肩头,鼻息不重,落在自己的肩窝,温热的,极其轻微的,昭示着存在。 两个人的心跳此起彼伏,埃尔瓦有一刻想摸一摸他柔软的凌乱的头发。 但她只是看着他闭着眼睛不愿睁开,像只毛茸茸的小狗,依恋地在她颈窝蹭了蹭,然后一动不动。 他低沉的皱巴巴的脸蛋,在拥抱那一刻变出,松缓的表情,埃尔瓦的大脑应和一般,从紧张到松弛。 甚至她叹了一口气。 还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 两个人沉默着,在拥抱中埃尔瓦染着哀愁的眉眼缓缓注入了一股坚毅的光芒。 或者说,她本来就是坚强的,从苦难中缓过神,她就又变回那个巴基和史蒂夫相信的大姐姐。 大约有五分钟,埃尔瓦想到做好的早餐,推了推他。 “唔,夫人?”巴基困顿地被推开,睁开朦胧的双眼。 “先吃饭吧,要不然要冷了。”埃尔瓦眼神沉静,起身出去。 她的背后,有一道目光,悄悄变质。 巴基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难过之后,变得波澜起伏,暗藏着将要冲破外壳的炽热。 ———— 没有人知道,从不缺人喜欢,能大方地和每一个女孩子聊天的布鲁克林小王子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有一天会在一名女性面前,满腹局促和纠结,抹着蜜糖的唇舌变得不太利索。 那天,他只是去送牛奶,不想中了丘比特的命运一箭,在见到那位女性的第一眼,就站在了爱河边。 每多看一眼,多和她说一个字,就都是坠入河里,一步步的深陷。 然而命运又像是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第一次见面分离前,他眼里的爱人,未来的爱人,自称为史密斯夫人。 shit,见鬼的史密斯! 道德让他不能将爱意宣告,可是折枝的爱意像是水从上往下流,苹果从树上掉到地上,怎么也拦不住,万般忍耐,却又在夫人一个眼神,一次低眸,一点笑意里,重新伸展枝条,在他辗转反侧的夜里如同春天的野草,狂野生长。 白日越克制,夜里就越反弹。 巴基笑话自己变得别扭至极,却依旧不愿意叫史密斯夫人,只叫夫人为埃尔瓦。 她无奈笑话他,把他当作弟弟,当作还没长大的男孩,巴基也坚持。 好像这样,他们就能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最喜欢的是,夫人坐在窗台里,风铃下,种的盆栽盘,望向窗外的自己。 这会让他有种,夫人是他的夫人,这个家是他们的家的错觉。 但是巴基也很清楚,埃尔瓦等待的是信箱里来自丈夫的来信,窗台边放着珍藏的来自史密斯先生的物品,而自己,只是邻居弟弟,是个她心里,需要包容的男孩,而不是男人。 他忍不住妄想,如果自己也变成一名在战场上保家卫国的军人呢,是不是埃尔瓦,就会多看看自己? 又或许入伍,能够让他卑微见不得光的爱恋渐渐消散。 本就志愿入伍的巴基,在离开的布鲁克林的前一天晚上,给她送了最后一次牛奶。 怀着隐秘的心思站在她的窗台下,巴基对埃尔瓦说:“埃尔瓦,我是一个男人了。” 巴基永远记得她微微一愣,转而褐紫色的眼睛里漾起笑意,笑吟吟注视着自己,仿佛把他当作一个说着自己是个大人的可爱弟弟。 但是只给他的注视,就让他无法自拔。 巴基拿出早早买好的铃兰风铃,放到她的面前:“我看到这个,就觉得很适合送给你。” 铃兰,寓意为幸福永驻。 他最希望的是,埃尔瓦和幸福永远在一起。 他还说了很多很多,在她的注视下。 那天月亮渐渐爬上来。 繁重的训练和任务确实让他的心稍稍从爱河里挣脱,然而一到夜晚,爱意又趁虚而入,肆意生长,让他藤蔓,缠绕他躁动的心。 当穿着军装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巴基心里重重叹息:对她的爱恋果然没有消散,但是我依旧要把这些深埋心底,因为道德,因为她显而易见的与丈夫感情良好,因为不想让彼此关系破裂,也因为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要她安好。 但史密斯先生的阵亡,更让这种想要更近一些的感情,叫嚣着要从他的胸膛冲出来。 ———— 罗伯特·史密斯的葬礼是由史密斯老夫人老先生一手打理的。 埃尔瓦打着黑伞站在墓地前,胸襟别着香槟色香石竹,形单影只,娉娉袅袅。 她的眼周红肿已经消了不少,只剩下一层绯红,面无表情的玫瑰面容,飘零着一丝丝无法抑制的空洞感。 对罗伯特的感情再次缠住她的心脏,而眼前带着照片的石碑,取代了记忆里活生生的人。 来客议论这位美丽的夫人:“这是谁,怎么没见过?” 知情者低声道:“可怜的罗伯特违抗父母也要娶这位妻子,他是直到阵亡也没等到家里人接受他的妻子,唉。” “这史密斯老夫妇为何不认可这位?” “两家家长有仇都不能接受变成亲家!” 葬礼结束,史密斯老妇人冷冷看向埃尔瓦,就像在看杀死儿子的仇人。 她在埃尔瓦一回来,就痛骂她怎么不去死,还是史密斯老先生拉着劝着才让埃尔瓦勉强参加了葬礼。 现在葬礼结束,老夫人再也没有要维持表面和平的意思,冲上前,眼睛像钉子一样恨恨瞪她,口里喊着:“如果不是你,罗伯特不会入伍,你这个霉星!” 她没有停下的意思,跟炮弹一样冲上前把埃尔瓦撞倒在地。 埃尔瓦的黑伞掉了出去,那支香槟色香石竹落在地上黑色的纱裙和泥土一起,面容更加苍白,眼神郁郁。 “都是因为你!” 老夫人犹不满足,扑上前高高举起手,手掌绷直。 周围的人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阻拦,但没有反抗的埃尔瓦叫老妇人内心更加暴怒。 她的手掌,重重挥下,带着风,也带着恨。【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7、新寡大美人*军人吧唧 【你面对关键剧情,选择走入巴基线,巴基股大涨。 请开始你的游戏吧~】 “住手!”一个军装男人抬手一挡,老妇人的巴掌落在他手臂火辣辣疼。 巴基扶着埃尔瓦退开一步,高大的人站在那,就叫老夫人不得再近一步。 他不敢想象这一巴掌落在埃尔瓦脸上。 他站在那,就让人知道他有多强壮,哪怕看着年轻,板着脸也叫人发憷。 那些犹豫没上前的纷纷涌上来,不叫巴基可能反过来伤人。 这场景叫巴基更气了,他往前一步,怀里的埃尔瓦像是回神,拉住他的手,站出来。 她和罗伯特的婚姻不受父母的支持,只是二人感情好,坚持走到一起,不想造化弄人,事情变成这样。 “罗伯特让老先生和老夫人料理后事,他的意思我懂,如今葬礼结束,望老先生照顾好老妇人和自己。” 她有些狼狈地鞠躬,背脊却挺直,眼神凛然,利落转身和巴基离去。 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 远离跟葬礼有关的一切,埃尔瓦感觉压在心口的力道渐渐消失。 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悲伤是单纯因为罗伯特,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它需要自己伤心。 她拉着巴基去药店买了一瓶药膏,不容拒绝地让他撸起右手的衬衣衣袖。 “其实不怎么痛。”埃尔瓦柔软白腻的手抓着他的粗大的手掌,叫巴基悄悄红了耳朵。 “还说不痛,都青了。”埃尔瓦投来不赞同的目光。 他的手臂很有力量,汗毛生在白色的肌肤上,那团被一巴掌盖下来的青紫很明显。 在巴基故作可怜的眼神之下,埃尔瓦将药膏塞到他手里。 这让以为她会给自己抹药的巴基不知道失落还是松一口气好。 等他涂好药,面对的就是埃尔瓦的盘问。 “你怎么硬要跟过来?” 巴基叹了口气:“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过来,我想你婚后一个人搬到布鲁克林必有原因。” 他猜出埃尔瓦此行不会顺利,但是也不料她的婆婆竟然当众要打她。 埃尔瓦垂下眼,眼睫毛颤动如同扑闪的蝴蝶翅膀:“都过去了。” 她并不是一个放任自己无线沉湎于痛苦之中的人。 “不,我想到你以前面临的一切,就觉得史密斯先生并没有保护好你。”其实他并不想在她面前提起阵亡的史密斯先生,但是他是真的认为,史密斯先生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否则婚后的埃尔瓦就不会独自在不熟悉的布鲁克林讨生活。 埃尔瓦迅速抬头,直直望向他:“ohno,巴基,你别说了!” 她顿了一下,缓和语气:“没有完美的事情,这就是大人的世界。” “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巴基强调到。 事实上他确实已经长得高大而强壮,宽阔的肩膀可以让人依靠,遇到事情可以撑起保护伞把人牢牢护住。 埃尔瓦抿抿唇:“well,不过在有女朋友之前,巴基,你还不会理解,爱一个人,是会需要为她妥协的。” 但是巴基像是莽撞的豹子,并不为她的言论所后退,他跃跃欲试,试探着发起进攻:“不,我已经在妥协了。” 男人的目光灼灼,像是要把她烫着了。 但是埃尔瓦后退了,她猛地站起身,像是受不住他的目光,快速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布鲁克林吧。” 跟在她身后的巴基笑起来。 是“we”不是“i”不是吗? 如果有一天,“we”真正意义上变成埃尔瓦·巴恩斯和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两个人的“we”,他会更高兴。 ———— 史密斯先生的葬礼之后,埃尔瓦和巴基悄悄回到布鲁克林。 埃尔瓦似乎更加的脆弱了,薄红的眼皮如同上了一层石榴花汁,一戳就会破,只是眼神清凌凌的,藏着忧愁,却又向着阳光。 她重新打理了衣着打扮,缀着黑纱的小帽斜戴着,简单的黑色长裙也称出她匀称丰盈的曲线。 事实一再证明,她自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美丽是不因时因地而改变的。 生活还在继续。 巴基蹲在她的花坛里,剪下一枝月季,细细去刺,然后放进一大束花枝里,另一只手就把所有的花揽在手臂,起身走到他的窗下。 他双手把大束的花朵捧到她的面前。 里面最多的就是红色的、粉色的月季,那盛开着层层叠叠的花瓣还是微微湿润着的,娇艳欲滴。 花朵边巴基的面容,温柔至极。 埃尔瓦探身伸手把花束接到怀里,手边是空空如也的花瓶。 美丽的花朵倚靠着她光洁的小臂,但是再美的花,都不敌她玫瑰一样的脸庞,敌不过她温柔明亮的眼眸。 巴基只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restrainyourself,小先生。”埃尔瓦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巴基微微撅起嘴,该死,他的唇形只要抿一抿,就显得翘了,显得委屈巴巴的。 不过到底他还是收敛了自己过于灼热的目光。 其实埃尔瓦心里对于巴基的心思已经有数,而这一点也是巴基所知晓的。 只是埃尔瓦认为巴基今天之后就会回到军队,也许那些心思就会渐渐消散,所以并没有准备说什么太过复杂的东西。 她垂眸看到花枝里两朵小小的向日葵花盘,沉默。 “把所有的向日葵拔了吧。”埃尔瓦突然说,手一边把花束里的向日葵拿出来,放到较远的一边。 “遵命,女士。”巴基估计可能与死去的人有关,说了句俏皮话:“一切都听你的,美丽的女士,为了今天的晚餐~” 在埃尔瓦看向他时,巴基眨眨眼睛。 埃尔瓦抿紧的嘴角渐渐放松下来,她颔首道:“去吧,小先生。” ———— 史蒂夫像往常一样过来看一看埃尔瓦是否回来。 见到亮起的灯,史蒂夫一直提起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 他透过栅栏,借着暮光先看到另一个人,他的朋友,巴基·巴恩斯。 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很难受,像是一股烟呛了上来,呼吸困难。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哮喘犯了。【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8、氪金改命 【你给埃尔瓦氪金了,你无法接受埃尔瓦接下来的走向不符合你的心意,你处于新时代,就算玩游戏,完全可以让你你的游戏角色符合你的理想目标和理念。 你不希望埃尔瓦脆弱地流失掉美丽的生命,也不愿意埃尔瓦的人生庸庸碌碌,你要她身上绽放属于女性的光辉。 你选择埃尔瓦下一步……】 布鲁克林明珠的小公寓,就像一座灯塔,永远立在海边,照破黑夜,驱散迷雾,照亮了某些年轻人的心。 史蒂夫站在门口,按响门铃,脸上是他温暖羞涩的笑容。 夕阳残余的霞光笼罩在他的头顶,单薄的男孩子仿佛染上了两分神性,飘飘乎欲与风同去。 埃尔瓦刚随口问巴基:“怎么不见史蒂夫,你们俩总是形影不离的?” “他忙着入伍的事情,也许快有好消息了?”巴基看着她把插好的花瓶放到窗口,让一缕霞光半照拂,给娇艳的月季笼罩上一层红色的轻纱。 “我们两个是意外结识,一见如故。别看史蒂夫身体不强健,但其实他有股子常人少有的劲,记忆力也很好——” 门铃响起,埃尔瓦冲他微笑:“是史蒂夫呢。” 她跑到窗后,跑出房子。 巴基打开门,史蒂夫给他一个拥抱,眼睛看着巴基身后对他温柔微笑的埃尔瓦。 布鲁克林明珠穿着黑色的长裙,整个人多了几分实质性的忧郁,只是眼神还是明亮的,美丽得就像女神一般。 “史蒂夫,来得正好,我们准备做好吃的李子派。”巴基对他的好朋友说。 史蒂夫松开好朋友,说道:“好的。” 他看向埃尔瓦,目光里的关心,像是不刺眼的和煦阳光一样。 “哦我没事,史蒂夫,人总要往前看,”埃尔瓦抱了抱他,转移话题:“我们今天回到布鲁克林,不过明天巴基就要回部队里了,所以给他送送行,男孩,你的事情如何?” 巴基在一边解释道:“我今天去找你的时候你不在。” 他突然有些心虚,该死的,为自己想要和埃尔瓦独处而忽略史蒂夫觉得很抱歉。 史蒂夫超体贴地对巴基说:“没事的,巴基,我今天去体检去了,你知道的那个体检。” “埃尔瓦,巴基,我终于体检合格了,也就是说我也可以成为一名军人!”说到这,史蒂夫露出大大的笑容,如愿所偿地得到朋友真心为他高兴的笑容。 “哦看来一切都在变好,”埃尔瓦心里有了另外的想法,但是她没有说,而是勾起嘴角:“你们要一直堵在我家门口吗?走吧,一起吃一个晚餐。” 两个大男孩都笑起来,和埃尔瓦一起把晚餐做好端到院子里的小方桌。 炸鸡被吃完后,埃尔瓦把一份布列塔尼李子派推到巴基面前:“法式甜点,加了很多李子蜜饯,谢谢你,巴基。”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埃尔瓦的意思。 埃尔瓦很感谢巴基在她失去丈夫时的无私帮助。 巴基甜蜜一笑,颔首拿起一份李子派,布列塔尼口感方面并不似普通蛋糕,倒是很具布丁的口感,外皮松脆,内部软滑,以苹果泥做的装饰,大把的李子蜜饯增加了酸甜的丰富口味。 他脸上的笑容都是对埃尔瓦厨艺的赞美。 埃尔瓦又看向垂着头的史蒂夫,她敏锐地感觉到他藏起来的一些落寞,把加了更多葡萄干的布列塔尼推到他面前:“多吃点,我想我们俩,更喜欢葡萄干的甜。” 史蒂夫抬起头,怔怔看着她,抿起嘴,嘴角悄悄向上勾,像是被顺毛的金毛小狗狗。 他连连点头,但是忍不住问道:“是发生了什么——额特殊的事情吗?” 但是埃尔瓦并不想多谈葬礼上发生的事,她喝了一口牛奶:“在一些事情上,巴基帮助了我。” 她看向史蒂夫:“史蒂夫什么时候进入军队?” “等具体通知,”史蒂夫咽下一口布列塔尼,突然担忧起来:“如果我和巴基都入伍了,埃尔瓦女士就孤零零了……” 埃尔瓦被他逗笑了:“哦不会的,史蒂夫,我有好多友好的邻居和朋友,很奇怪,布鲁克林的人们大都很友好,不过这里有你和巴基的出生,好像就没那么奇怪了。” 暮光像是给她涂上了一层柔和的金粉,她褐紫色的眼眸化成一大块澄澈的紫水晶,被注视的人,就像是喝了一杯葡萄酒,酒精熏蒸上头,醺醺然,灵魂都要像气球飞起来。 “不奇怪的,毕竟是你……”他喃喃道。 “嗯?pardonme,ok?”埃尔瓦请求他重复一遍。 “我是说,大家都很好,但是埃尔瓦也要注意安全。” 巴基对史蒂夫点点头:“youcansaythatagain.”(注1:相当同意) ———— 晚餐过后,巴基就被埃尔瓦赶回去准备明早的火车。 而史蒂夫,当然得和好兄弟一起回家。 踏着月光,这一对好朋友沉默着,埃尔瓦给他们准备的手电筒把前方的路给照亮。 “巴基。”史蒂夫突然说。 “嗯?”巴基侧头看向他。 “埃尔瓦失去了史密斯先生,但我们都要好好的,不要让关心我的人伤心好吗?”史蒂夫所有的话语,在分别的前夜,都变成了这一句话。 巴基一愣,然后潇洒一笑,把手搭在史蒂夫的肩头,两个人一起走过街道。 “那当然,史蒂夫,我的好朋友。” ———— 第二日一早,埃尔瓦来到自己工作的报社。 上司路易斯先生对于她的来意,疑惑道:“你确定吗?埃尔瓦,战地通讯员不是简单说说就能胜任的。” “我确定,我不怕炮火。”她坚定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一切。 “我同情你的遭遇,也很欣赏你的自信,女士,但是不要学伊丽莎白·米勒,现在漂亮模特还在欧洲不知道哪里滚泥巴!”(注2) “父亲获得普利策之后就因伤退下,报社需要新的强有力内容。”埃尔瓦看中的就是路易斯背后的力量,这能够让她得偿所愿。 “ohmygod!你父亲疯魔,你作为他的女儿,难道也以为战场是过家家?”路易斯先生暴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路易斯先生,你心动了不是吗?” 埃尔瓦开始和他详谈自己成为布鲁克林战地通讯员的具体事宜。【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9、战争的残酷 【你打开游戏,跳出一个弹窗:你期待埃尔瓦在欧洲遇到谁呢?】 战地记者的格言是:如果你没办法阻止战争,那你就把真相告诉世界。 如果你拍得不够好,那是你离炮火还不够近。(注1) 美国联合通讯社和官员并不希望女性成为战地记者,世俗也多加阻力。 埃尔瓦早就心有准备,她说服路易斯先生是因为她父亲的交情、路易斯对她工作能力的信任以及另一些不可说的原因。 “这很难,你不要想了,在布鲁克林安全待着不好吗?” 埃尔瓦连着五天都来,路易斯烦了。 成为一名战地记者,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恶劣环境下的处变能力、极高的专业素养。 埃尔瓦从小就由父亲言传身教,十岁就跟着父亲在报社工作,如今基本功集采访、写作、编排、制作、报道及媒介技术工具熟练应用于一身,且内心强大,情绪稳定。 要成为战地通讯记者,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在战场上活着完成工作,毕竟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会是一份无法确保安全的工作。 战争是残酷的,席卷带走人命的时候可不管是士兵还是战地记者,它平等的死亡威胁着身处战场的任何人。 这种情况下就要求战地记者需要更多地学会如何在战场中保护自己,而不是仅仅搞新闻。 比如如何选择安全掩体,躲避袭击和进行防护。尤其落单或独立采访时解决生存的各种问题,如何处理可能的伤口。 当然战地记者不是一味单独行动的,战地记者需要与交战双方联系,尽可能获得合作。 写有《老人与海》等著名作家海明威就是一名出色的战地记者。 他在一次战斗中身负重伤,医生在他身上做了不下12次手术,取出了227块炮弹片和枪弹片,而且战争给他留下了严重的阴影。这足以证明战地记者需要面临的危险。(注2) 而且女性在战场上需要更多的准备。 不说出国手续,就是后勤保障、落地行程、语言沟通、安全保卫…… 几乎无解的问题扑面而来,如果仅凭一腔热血,埃尔瓦就跟去白给没有什么区别。 路易斯根本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想朋友的女儿就这么去送死。 埃尔瓦说:“我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我愿意签署免责书……” 路易斯把脸转过去,表示拒绝沟通,认为这样就能让对方放弃。 埃尔瓦深呼吸一口气:“抱歉,打扰了。” 她只好离开,但手里却比来时多了一页报名表。 得到这份报名表,她当战地记者,就像解毛线球找到了线头。 等埃尔瓦真正拿着相机站在欧洲的土地上开始属于她战地记者的工作,时间已经拉了很长一段距离。 当她在烈日下站军姿时,阳光的光斑一个个放大,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滚落,其实整个身体已经麻了,只是在持续的绷紧肌肉状况下维持着站立姿势。 方阵里只有她一个女性,在她来第一天昏倒其他人就在打赌几天后埃尔瓦会受不了哭着回家。 有赌一天的,有赌三天的。 只是一周后,埃尔瓦还和他们站在一起,这些站在性别高点上审视她的人,只要心存理智,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坚持,赞许她的坚毅。 埃尔瓦整个人像沙漠里的阔叶花,在一点点换上针叶,尖锐而勇敢。 但无疑这个过程是漫长而痛苦的,不一定是真正时间意义的漫长,因为留给她的时间不多。 汗水进了眼睛,她睁大眼睛,思绪紧绷。 好像什么在催促她,快点,再快点。 上官陪同一个穿着西装的商人路过,那个商人看到她,似乎很诧异。 美国现在很多的报纸杂志上,女性的客体化还是主流,战地记者也几乎全是男性。 ———— 心怀家国的士兵,此时有些迷茫。 战斗变成了拍着宣传电影,在美国到处巡回演出而不是在前线与敌人殊死搏斗。 又一次穿着胸口一颗白色星星的蓝色演出服打倒假的纳-粹,史蒂夫·罗杰斯躲开所有人在角落里画画。 他看着画本上没画完的踩着自行车演马戏的猴子,愈发觉得自己和这只猴子没区别。 其实史蒂夫并不介意为军队筹资,只是他还是想要上前线。 五个月过去,在他的争取下,他终于可以上欧洲战场,即便还是以巡演的名义。 史蒂夫翻回前一页,上面窗台里低头摆弄月季的女性栩栩如生,他手指摩挲着纸面,不知想到了什么。 同时在意大利博尔扎诺,埃尔瓦在暗房里冲洗着自己拍摄的照片底片。 她待在里面已经有两天,最后一张拿到手里,里面镜头聚焦的一朵小花,而背景是断壁残垣、满地尸体的战场。 她满头大汗出来,再次检查了一遍所有的底片。 黑白色的底片里炮火、武器、子弹壳、军人、伤兵、尸首、对阵…… 埃尔瓦见过很多很多了,可是见得再多,也不会习惯。 她要立马寄给报社,连同她的通讯文章。 同样被分到意大利的记者威尔斯是她的同伴,他走来告知了她一个消息:“你朋友所在的部队有人被俘了,不知道你朋友是不是在里面,你快去了解情况吧,埃尔瓦。” 埃尔瓦一愣,罗伯特的骨灰盒一下子在眼前闪过。 战争的残酷,让各种苦难都有可能。 ———— 埃尔瓦听说史蒂夫将要在意大利前线慰问演出,顺道过去见他。 她已经确定巴基在被俘名单里,这让埃尔瓦一直心内不安。 无数被俘的士兵进到集中营就再也回不来,还不如像罗伯特一样战死在战场上,有个痛快。 有时做梦她会梦见巴基一直在下坠,在向她伸手,好像在求救。 埃尔瓦知道自己难以从集中营中把巴基他们营救出来,但是史蒂夫注射了还是怎么了超级血清,变成了一个超级战士,也许他能够做点什么。 在行动的过程中,她无数次祈求上帝,希望巴基能够平安地回来。【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10、营救吧唧 【命运开始于选择……】 后台。 见到埃尔瓦,垂头丧气的史蒂夫眼睛一亮。 但是,埃尔瓦真见到成为美国队长的史蒂夫,一时站住脚步。 变化真的巨大。 原本还要矮她一点的瘦弱男孩不见了,面前是一个高她一个头的,肌肉鼓鼓的大块头。 真的就像变魔术。 就算心里有预期,但是一时间她真的挪不动脚,感觉不是见到一个人。 史蒂夫已经看到她,嘴角已经先扬起。 他像见到主人的大狗狗,亲热地来到主人的身边,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埃尔!” 他上下打量埃尔瓦,被她身上的军装所吸引。 “埃尔你也参军了?”史蒂夫只从她留下的书信里知道她换了工作。 “没有,我是记者……史蒂夫,你——”埃尔的目光落在他结实的胸膛和大了一圈的手臂。 史蒂夫舒展手臂让她看得清楚:“埃尔瓦你看,我变得很强壮。” 演出服是紧身的,把他的肌肉显露无疑。 许多人被他巨大的的变化给惊讶到,史蒂夫很想说自己现在是个能够打败坏蛋,更好保护她和其他人的人了。 她一定会替他高兴。 史蒂夫温柔的眼睛看着埃尔瓦。 但是埃尔瓦眉眼间压着郁色,她迟疑着,担忧道:“很痛吧?” 史蒂夫一愣。 “我是说,试验很痛吧,”埃尔瓦再清楚不过,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史蒂夫有些无措,只能扬起笑脸:“都过去了,埃尔,我很好,倒是你什么时候来意大利的?” 埃尔瓦总是不同,她的关心让史蒂夫心底膨胀出一堆泡泡一般的充盈感,但是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转移话题有些生硬,但是埃尔瓦顺着他说:“快一个月了,我想到这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几句话的功夫,已经算是叙旧完,这时埃尔瓦提出自己的来意:“我收到消息巴基和他的战友被俘了,军方对于展开营救目前并无明确的说法。” 史蒂夫一惊,不由道:“我们必须得去救他们。” “我也是这样想的。”埃尔瓦点头。 “我已经把这件事情发到国内报纸,为了舆论,军方应该会有一定动作的,”埃尔瓦皱眉:“只是我不确定更具体的情况,军团也因为我的报道并不算配合我的采访。” 埃尔瓦和史蒂夫交换了已有的信息,很快史蒂夫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独身营救士兵们。 “这太危险了!”埃尔瓦却拦住他。 “部队调动需要时间,但是巴基他们等不了那么久,埃尔瓦,你报道了集中营的那些人,你知道的。”史蒂夫温柔的蓝眼睛注视着她。 “可是——” “别担心,埃尔瓦,我注射了血清,我现在是一名士兵,”史蒂夫戴好头盔,这样说道:“美国队长表演了那么多,应该真正行动了。” 埃尔瓦给他正了正头盔,紫褐色的眼睛盯着他:“你说得对,那么我也加入。” “可是——” 埃尔瓦打断道:“虽然我不是一名合格的士兵,但是我会全力辅助你。史蒂夫,让我做我能做到的,好吗?” 两个人就这样彼此说服了。 ———— 史蒂夫趁着夜色潜入了纳-粹基地。 一开始毫无动静,后来枪声大作,然后渐渐小了,直到现在,枪声停了。 在外接应的埃尔瓦望着基地的方向,眉心紧蹙。 各种猜测总是往不好的方向,她举着望远镜,不住梭巡。 就在她忍不住更靠前观察情况时,迷蒙暗色里一群人影走来。 听到声响埃尔瓦躲在树后,端着枪。 如果这些人是纳-粹…… “埃尔瓦!” 埃尔瓦喜上眉头,奔了出来。 一群人以史蒂夫为首,高高兴兴战胜而归。 “史蒂夫,”埃尔瓦又看向他旁边的脸上还带着伤的巴基:“太好了,大家都回来了。” 因着埃尔瓦需要小跑才能跟上一群大男人大步前进,所以巴基站了出来,带着她的步调,也是能够一起交谈。 第一眼,两个人相对而笑。 埃尔瓦看了一眼被士兵们簇拥着的史蒂夫,感叹一句:“史蒂夫,变化真大啊。” “都有我高了,那小子,”巴基将视线巴巴移向她:“埃尔瓦,我好想你,还好我回来就看到你。” 他伸手,手指落向她脸侧。 埃尔瓦有一瞬间想躲开,但是巴基的面相总是有一份委屈巴巴的可怜感,像是小羊一样的眼神, 叫人疑心是自己是多疑他好像有着狼的光亮。 她手指攥了攥,定在原地。 然而巴基只是伸手把埃尔瓦衣领处一根小树枝摘下,这让埃尔瓦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很庆幸你能平安回来。”埃尔瓦继续小跑前进,只是她手指抖了抖,她把手背在身后,蜷了蜷。 在巴基的注视下,她垂下眼,夜色给她蒙上一层朦胧的纱。 “我知道,”高大的巴基看向前方,声音好像夜里的雾气一样飘渺:“我也很庆幸我能回来。” 埃尔瓦看到他刀削一般的下颌,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觉他声音闷闷的,听不太清楚,无形的氛围笼罩在二人头顶。 她感觉到心像是被什么攒住,跟他声音一样闷闷的。 过了一会,巴基突然转头过来。 “对了,埃尔,你——”巴基迟疑了一下:“埃尔瓦,我想要求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埃尔瓦呼吸有些变急促,也许是因为小跑行进导致的。 “我想要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埃尔瓦女士。”他似乎大大吸了一口气,然后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坠子,大咧咧塞到她的手心,对她说。 “我在集中营的时候就在想这件事了,我满脑子都是你,想着要是能回来,就把这个送给你。” 巴基声音有些抖,他看着她迟疑地看那坠子,快速补充。 “是我第一次上战场打死第一个纳-粹的空弹壳。不是珍贵的东西,可是我就想送给你。” “我想代替你的亡夫来照顾你。”他迟疑着,垂下的手碰了碰她的。 “不是的,”埃尔瓦摩挲着那枚空弹壳,看到他垂下的脑袋,心一动,她的手抓住他的手掌,然后对上他惊喜的目光,认真道:“这个弹壳很珍贵,我很喜欢。” 她松开他的手,然后被他火热的手掌牢牢抓住。 史蒂夫突然回头看向他们,夜色下他看不清他们十指相扣的手。【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11、吧唧剧情杀 【按照美国队长剧情,巴基坠崖,巴基线关闭,史蒂夫线开启。】 史蒂夫夜闯敌方基地救回被俘虏士兵的行为,使他获得了士兵们的尊重,成为军中偶像。 之前在他上台慰问演出时戏弄他的士兵还跑来拍他肩膀,为自己的行为表示歉意。 美国队长,挥别作为演员和热辣女郎台上跳舞表演的过去,真正作为军人,带领信服他的士兵,出现在了战场,和实打实的敌人作战。 巴基也在这个队伍中,后来这个队伍有了正式的名字叫做咆哮突击队。 大底这就是美国队长故事的开始。 ———— 咆哮突击队获得了来自军火商霍华德·斯塔克提供的新武器。 史蒂夫一下就挑中了一面由原始艾德曼合金制作的盾牌。 当埃尔瓦来找巴基时,那位西装绅士正和史蒂夫说着什么。 见到他,霍华德·斯塔克先笑道:“埃尔瓦女士,再次见到你很荣幸。” 埃尔瓦手里提着一篮食物,看向他,有些意外:“霍华德,好久不见,谢谢你之前的帮助。” 名叫霍华德·斯塔克的商人笑容甜蜜,即使你知道他是个浑蛋商人,也会暂时微笑。 “哦埃尔瓦,能够帮助到一位美丽的女士是我的荣幸。” 史蒂夫这才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埃尔瓦看向他:“之前我在军训部队遇到了霍华德,然后就成为了朋友。” 她和霍华德对视一眼。 “是嘛?”巴基这样说。 霍华德发现他的眼神有些警惕。 或许旁边的史蒂夫也是如此。 大抵优秀而美丽的女士,总是如此为人所偏爱。 这时候,一位金发军装女士走进来。 她很美,像一朵战地玫瑰。 埃尔瓦和佩姬对视一眼,都为对方的美丽而惊艳。 两人是不一样的美丽,而真正的美丽,是世界通行的。 “这位是?”佩姬说。 史蒂夫想介绍,但是埃尔瓦上前一步,行军礼。 佩姬挑挑眉,回礼。 “埃尔瓦·唐,记者,很高兴认识你。” “佩姬·卡特,军人。” 埃尔瓦和佩姬站在一起,像是两颗内在与外在一体的宝石,俱是光彩夺目。 ———— 埃尔瓦成为了咆哮突击队的随队记者,会跟队进行拍摄、记录、写通讯文章等工作。 战斗后方驻地,埃尔瓦在桌前打文稿,机械式打字机上带着键盘,她得一个个打上去,小房子里都是劈里啪啦的打字声,停止时,房间里就会陷入一种温柔的安静。 灯光打下一片熏然的光影,埃尔瓦站起身,检查自己的稿子,刚印刷出来的纸张是烫的,确定无误后她才后知后觉出身体的僵硬。 坐太久了,她扶着脖子左右侧头,眼睛看向远方,缓解疲劳。 黑藻一般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如同长长的游蛇一般移走在她的肩头、白衬衫上, 背后有人伸手揽住她的腰身,火热而有力的手臂箍在她的身侧,埃尔瓦的手顺势搭在来者的小臂,微微侧首。 “巴基,你走路愈发没有声音了……” 在静谧的温柔里,巴基自背后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微卷的棕发软乎乎的,他闷声说:“我今天刺杀了一个……唔,埃尔你说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 巴基改让她坐下,给她揉摁肩膀,他的手掌又大又有力,每次她伏案而作累了,他的按摩总是很有用地缓解她身体的酸痛和僵硬。 埃尔瓦静静听他诉说,他从没有说出人名、地点,但是埃尔瓦知道,那是危险的。 直到他问出他的问题时,埃尔瓦转过身来,灯光照耀下的眸子显出一些紫黑的色泽,里面的光点闪闪的,闪得巴基满心欢喜。 她定定看着他,仰着头,双手把他揽下来,叫他弯腰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轻轻摩挲着他的头皮,好像把太阳捧到了怀里。 巴基怔怔地听见她说:“不会远的,结束之后我们就去结婚,嗯?” 她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两双眼睛只有彼此。 巴基高兴得把埃尔瓦一把举起来,转圈,吓得埃尔瓦发出一声惊呼。 回应她的,是巴基更加热烈的吻。 事实上是他,荣幸地把月亮抱在怀里。 男女纠缠在一起,连日不见的感情像是瞬间燃烧起来的火焰,他们就抵死缠绵,相互交融。 门外,有人失魂落魄,悄然离开。 ———— 又是一次任务,九头蛇反扑,巴基失踪,评估已经牺牲。(注1) ———— 当史蒂夫丢了魂一样,告知埃尔瓦巴基牺牲了,埃尔瓦还在医院的病床上。 她怀疑自己脑子太疼了,以至于幻听。 “我很遗憾这次没有参与行动,我受伤太不是时候了,巴基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她愣愣地说。 史蒂夫一脸痛苦,他开始犹豫,是继续说出事实还是顺着她的说法,把巴基牺牲的消息隐瞒下来。 埃尔瓦又开始怀疑自己幻觉了,她看到了史蒂夫拧着眉毛,蓝色的眼睛里都是悲伤,面容发苦,整个人都像是背负了重重的石头。 他太痛苦了,叫埃尔瓦难以欺骗自己。 埃尔瓦怔然,喘息着笑着,再次问道:“我刚刚没有听清,史蒂夫,你是说,巴基没有回来?” 脑子就像正在被什么一口口吃掉,又疼又无法做出回应。 她摸了摸脸颊,湿润的,眼泪先脑子一步流淌下来,她拿手帕想擦一擦,咳嗽几声,什么反了上来,擦眼泪的手帕先捂了嘴。 等放开嘴,手上的手帕捂嘴的那一面红彤彤的。 她晕眩地,看见史蒂夫扭曲的面容,看到他扑上来,看到虚化的病房,疲惫地闭上眼睛。 黑暗里,有个光影在她耳边说:“等战争结束,我们就回布鲁克林,你喜欢花我就给你种一大片,你喜欢菜市场我就天天和你一起去买新鲜的蔬菜和牛肉……” 那道熟悉的声音越来越飘渺,她想挣扎,想叫他别走,想告诉他自己也很欢喜。 然而什么也没有,好像不曾有,埃尔瓦完全失去了意识。 史蒂夫手忙脚乱,他叫来医生。 他绝望地发现,好像因为他没有拉住巴基,让罗伯特牺牲这件事在重复上演。【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12、失忆与伤心 【你发现游戏目前纯走美国队长一的剧情,而且照角色埃尔瓦不变异纯人类,也不会有美队之后剧情的戏份了? 你选择失忆选项。】 埃尔瓦睁开眼睛,茫然了一会。 她看着天花板,淡光下紫罗兰色的眼眸一动不动。 有什么抓着她的手动了一下,埃尔瓦把眼睛移到床边。 金发大个子可怜兮兮地靠着她的床边,蜷缩着把脑袋拱在她的手边,一只手抓着她的手,无意识动了动。 他睡着了,埃尔瓦想。 护士进来时,发现病人醒了,正盯着她床边的男人发呆。 她过来检查了一下,问道:“女士,感觉如何?” 埃尔瓦声音低微:“脑子疼。” “那我叫医生过来。” “ok,谢谢。” 在护士进来时,就警觉醒来的史蒂夫像一只伏在主人身边大金毛立起身体竖起耳朵。 很快他就发现埃尔瓦醒来了,正盯着自己,史蒂夫很高兴,但在埃尔瓦的目光下,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她的手,手触电一般就缩了回来。 “埃尔瓦,你醒来太好了!”他蓝色的眼睛有些躲闪,这对于美国队长来说可真少见。 和护士说完的埃尔瓦目光平静:“史蒂夫,让你担心了。” 她的面容太平静了,褐紫色的眼眸在暗光下,像是黝黑的深渊,虚无的废土。 “你——” 史蒂夫觉察到了不对劲。 埃尔瓦却要坐起身来,她觉得躺着仰看史蒂夫,很失礼。 她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快点回去工作,和史蒂夫说自己还有什么没有做完。 史蒂夫扶她,埃尔瓦顺着他的力道,靠上病床。 “你似乎有些奇怪。”埃尔瓦这时候,能够更清楚的看到史蒂夫憔悴的面容,下巴上都冒出了一层黑色的胡茬。 “怎么忘了刮胡子?”埃尔瓦甚至笑着说:“有了胡子的你,好像年纪一下子就变大了,我还以为十年过去了。” “哦我这几天太忙了……”史蒂夫犹豫着说。 这时候医生走了进来,给埃尔瓦做检查。 史蒂夫给她喝了一杯温水,又拿了一本书给检查完有些无聊的埃尔瓦看。 医生说:“身体还有些虚弱,脑部还有一些问题,其他都没有大碍了。” 医生问了几个问题,埃尔瓦都能好好回答,逻辑清楚,但是说到病倒之前发生的事,埃尔瓦似乎开始前后颠倒起来。 “我低血糖晕倒了?”埃尔瓦自己也疑惑起来。 “不,埃尔瓦女士,你是被炮弹冲击到了,应该有些伤到脑袋。”医生看向史蒂夫。 埃尔瓦看着他和医生一起出去,左右看了看,总觉得少了什么。 医生和史蒂夫猜测,埃尔瓦伤了脑袋,又受了强烈刺激,她的记忆应该出现了一些混乱。 医生建议顺其自然,因为现在关于大脑的研究实在不够,没有人知道,再刺激病人是否会有不可预估的后果。 史蒂夫打了饭菜回到埃尔瓦的病房,发现她似乎在发呆。 “埃尔瓦,来吃些食物。” 埃尔瓦看向他,顺从地吃东西。 她一口一口,只有咀嚼的细微声音,很快,她就摇头拒绝进食。 她头发凌乱地搭在后背,肩头,胸口,埃尔瓦嫌热,顺手挽在脑后,懒懒散散的。 “你有话要和我说?”埃尔瓦注意到史蒂夫看向自己的欲言又止。 “你应该多吃点。” 埃尔瓦笑起来:“男孩,你话变少了,一定是有事情瞒着我。” 不过她还是多吃了几口。 史蒂夫想要她一直这样笑着,而不是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不再看他,仿佛要变成睡美人永远地睡下去。 他肯定,巴基在的话,也一定是这样希望的。 所以他做了决定,如果埃尔瓦不想记得悲剧,那就不记得吧。 “我没有隐瞒你。”史蒂夫这样说。 “好了好了,我迫不及待地回去工作了,”埃尔瓦突然皱了皱眉毛:“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她看向史蒂夫:“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只要一个谎言,眼前美丽的女性就能毫无痛苦地继续生活。 史蒂夫感觉苦涩蔓延在舌根,他只是摇摇头,说不出一句话。 埃尔瓦好像感觉到什么,沉默了。 埃尔瓦出院的时候,史蒂夫忙前忙后,等埃尔瓦站到自己的房间,她想给史蒂夫找条毛巾擦擦汗,却在枕头边发现了一件男士夹克。 她把夹克拿到手里,带着凉意的皮夹克一会就和她的手心一般温度。 这是谁的? 埃尔瓦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男性好友关系能好到让人把夹克落在她的床上,她想到外室的史蒂夫,就拿着夹克问道:“这是你的吗,史蒂夫?” 史蒂夫有些僵硬,他突然问道:“埃尔瓦,能让我来照顾你吗?” 他额头冒着汗,汗水打湿了他的衣服,让衣服湿湿的贴着皮肉,嗯,也许他的胸肌太吸人眼球了。 他说话让埃尔瓦目光移到他的眼睛,蓝色的眼睛能够包容一切,就像包容狂风暴雨、任凭风吹浪打的大海,常常在太阳下露出温柔静谧的海面,叫人心醉。 只是他的话……埃尔瓦以为夹克就是他的,怔了怔。 她并不想说自己失去了一些记忆,是以出言试探。 但是史蒂夫却说出了近似表白的话语,叫她有些无措。 “这——” 史蒂夫想到,只剩下他们俩了。 埃尔瓦无论是作为他的兄弟巴基的女朋友,还是作为他的好朋友,他都有责任去保护她。 所以他坚定地说:“埃尔瓦,以后有事都来找我。” 以前埃尔瓦总是会去找巴基和他,后来发现埃尔瓦和巴基关系更好,甚至他最好的两个朋友在一起了,去部队找的更多是巴基。 他还吃醋过,这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无论是吃哪一个的醋。 悲痛总要过去,痛苦会被装进行囊。 活着的人,要继续与敌人对抗。 埃尔瓦若有所思,原来,自己忘了自己和史蒂夫在一起了。 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着史蒂夫闪闪发光的样子,便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嗯,我会的。” 这个拥抱来得很突然,温暖柔软的身躯在双臂之间,好像就是抱住了一大片月光。 埃尔瓦刚洗过的头发带着淡淡的馨香,像是水草一样,缠住他的心脏。 史蒂夫的心抖了抖,心甘情愿,束手就擒。 埃尔瓦的手摸了摸他金色柔软的头发,没有抹发胶的手感很软很温暖,然后她退开来,温柔的眼睛看着他的:“我感觉你很伤心,史蒂夫。” 史蒂夫看向她。 “我想起我忘了什么了,我是说,”埃尔瓦眼睛一眨不眨,任凭眼泪掉落:“我们要好好的,为巴基报仇。” 史蒂夫一把把她揽回怀里。 他喘了两口气,很想控制自己的情绪。 史蒂夫将头埋进她的头发,让眼泪不至于落下。 他不能哭,他要保护埃尔瓦。 史蒂夫感到怀里的人默默的把脸颊贴在他的脸侧,湿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肩头。 他认识到自己的罪过,在于和兄弟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这不是埃尔瓦的错,错的都是史蒂夫·罗杰斯。 他以前还假设过如果,现在他再也不会想什么如果先后。 他只想保护她。【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13、盾剧情杀 【抛开游戏娱乐性,你有时候会想,以最美好的年纪死在攻略对象面前,女孩子是不是把自己的生命放得太轻了? 生命之重,不在于在他人生命里以死亡深刻,而在于在自己的人生里以坚强而浓墨重彩。 与其和攻略对象一起被剧情杀,不如让时间承受起这份感情的重量。】 梦里,她在窗台里,看不清的人在窗台外,给她献上了一束看不清颜色形状的鲜花。 只有那花枝上的绿叶,生机盎然,含露滴翠。 但是当晨光挥去黑夜,清醒吹走梦境,埃尔瓦又想不起来自己梦见了什么。 只记得好像有人在梦里对她说话。 那人是谁,说了什么,一概不清楚。 欧洲战场上军队的伙食比不得家里,埃尔瓦准备顺便去找史蒂夫,给他送些吃食。 有买的法棍、奶酪、葡萄酒和巧克力,也有自己简单做的炸鸡块。 只是找到史蒂夫时,他膝盖打开,坐在地上,手里拿着酒瓶子,正落寞地喝酒。 金色的头发巴巴的,眼睛蓝色的,本应该是如同雨洗过后的天空颜色,现在却在这黑暗角落里,像是落了灰的灰蓝色。 倒是还记得刮胡子,酒水从下巴流下,打湿了军绿色的军装。 埃尔瓦还没走近,史蒂夫就看了过来。 他拿着酒瓶的手顿在空中,片刻后放下。 史蒂夫迅速起身,像是听到上官立正指令。只是酒精的麻痹使他神情有些熏然。 他嘴唇开合,好一会没发出声音,然后只有一句:“埃尔,你来了。” “我带了一些吃的给你。” 埃尔瓦把东西放到桌上,从里面拿了一块榛子巧克力,递给他:“要吃吗?” “嗯。”他站在那,像是个傻大个,呆呆接了巧克力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埃尔瓦自己拿了葡萄酒,取了史蒂夫这里两个杯子,倒上红色的酒液。 然后自己拽了一把椅子坐下,把酒杯捧在手心,另一个酒杯放在桌子边。 她小口啄了一口,低头时浓密的黑发垂落。 史蒂夫看着她,一种不可名状的焦虑和煎熬堵在心口。 最终他掰下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 高度酒精的烈性在香浓苦涩的味道里,微微缓和,就像大旱后的裂土,迎来一场甘霖。 他松了松眉头。 “好些吗?”埃尔瓦侧头看着他。 史蒂夫点点头,突然开口:“对不起。” “嗯?”埃尔瓦歪头,玫红色的酒水湿润了她本就娇艳绯红的唇瓣,像是玫瑰浸满花枝,又好像刚摘下的樱桃,带着一圈林间的晨露。 史蒂夫移开眼睛:“就差一点,只是一点,我应该拉住巴基的。” 愧疚像是荆棘缠绕在心头,他本以为酒精可以让他好受一些,但是他越喝,越感到沉重。 他垂着眼睛,眼睫毛细细颤动,泄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雪上的火车藏着太多的危险,当未知变作悲痛的现实,没有人能够逃脱痛苦的深渊。 埃尔瓦却定定望着他,将另一杯葡萄酒放到他手心。 冰冷的杯壁入手,史蒂夫抬眼看向她。 “天气愈发冷了,但是春天总要来的。”埃尔瓦坐到他的旁边。 然后自顾自地说:“你说等战争结束,就和我回布鲁克林,史蒂夫,喝完这杯葡萄酒,暖暖身体,然后重新出发吧,我的战士。” 她偏向他,目光像是雨打后的玫瑰花,含着湿重,带了忧郁,但是依旧有着,蓬勃的火焰一般的颜色,十分具有感染力。 但是史蒂夫似乎脸色白了一分,不过到底还是把那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他仰起头,像是年轻的狮子,遭了沉重的打击,却抖擞抖擞,咬牙重新前进。 是的,他的精气神恢复许多,整个人总归是向上的。 埃尔瓦给他理了理衣服,素白的手指在拂过他被酒水打湿的衣襟时,顿了顿。 她抬起头,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是拥抱的姿势。 史蒂夫任由她动作,任由她靠近,任由她就像是波斯猫,好奇一样将手摸了摸他的脸侧。 他像是收束起攻击性的犬兽,只专注看着自己怀里的姑娘。 尽管他无法避免地,自虐一般地,把明珠,曾属于兄弟的明珠抱在怀抱里。 然而猫咪总是不管不顾的,把自己的好奇心进行到底。 埃尔瓦像是受到蛊惑,贴近他,红色的唇瓣微微开启,她的眼睛在看着史蒂夫,眼神像是甜丝丝的带着黏的淡蜂蜜水。 她像是神话里的有着法术的神女,看着谁,谁就会心甘情愿,束手就擒。 史蒂夫也不例外。 他顺从地,受她攀援,只是在埃尔瓦的吻落下时,偏过了头,让那甜蜜的吻,错过他的唇,落在他的脸侧。 吻面,也可以是对于朋友的。 埃尔瓦困惑地抬眼,然而史蒂夫垂着眼,对她说:“埃尔,我爱你。” 很突然,叫埃尔瓦以为刚刚的躲避是巧合。 于是她像绽放的玫瑰花一样,笑着对她的爱人说:“史蒂夫,我也是。” 她以为的,她的爱人。 ———— 很快美国队长再度出击,他孤身闯入九头蛇基地,然后里应外合,成功毁掉基地。 但是红骷髅使用载满危险武器的飞机想要对城市进行恐怖-袭击,史蒂夫经过战斗,不得不控制着飞机飞向无人的北极,坠入冰层。 那天,埃尔瓦还在欧洲眺望着湛蓝的天空。 春天的气息开始热烈地席卷这片土地,繁花绿草,盛放于眼前。 埃尔瓦暂时忘却战争的苦难,被眼前的生气勃勃,春意盎然迷倒。 她笑了笑。 想想,战争快要结束了吧,和平能够回归人们的怀抱。 与此同时,有个人为了不让飞机毁灭城市,选择和飞机一起,坠入冰洋。 史蒂夫他扯了扯嘴角,眼前闪过种种,最后定格在,他画上的窗台和爱人。 ———— 后来,很久的后来,史蒂夫被打捞起,回到人类社会寻找自己和友人曾经的痕迹时,看到埃尔瓦·唐纪念馆里,美丽的姑娘以照片、视频和报道等等形式,留影她充实的具有意义的一生。 埃尔瓦一直活跃在新闻界、慈善界,她在二战胜利前夕拍下重要战役的战地照片,也在战后奔赴全国各地,只为给生活困难的退役士兵、烈士家属提供有效的帮助,她帮助了近3万的士兵,无数的人在她的忌日,为她献上一束康乃馨。 史蒂夫看着照片里她活得优雅而强大,然后定格在在他回来的一年前。 就好像,一觉醒来,所爱的人就停留在了过去,而自己,却还如从前一般模样,突兀地呼吸在一个没有故人的未来世界,一切那么陌生,让人无法适应,也难以接受。【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14、转生重启 【这算不算be? 你认为这就是一种be,你不接受,你氪金,你要he,你选择角色转生。 这次埃尔瓦是一个贫穷的大学生,走史蒂夫线,同时巴基线自动关闭,无法开启。】 学校组队参观美国队长纪念馆,青春活力的学生成群结队,围在展馆的各处。 其中有个穿着大码t恤戴着一副黑眶眼镜的黑发姑娘,一个人站在一面墙前,墙上挂了一幅特殊处理的素描。 黑白灰三种颜色交织,女孩用褐紫色的眼眸端详着画里的被玫瑰、月季、鸢尾装饰的挂着风铃却又生着荆棘的窗台,似乎要从中找出一些什么蛛丝马迹来。 这面墙上都是鲜花装饰的窗台素描,作画的都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不过少有人围在这,因为大家更感兴趣的是那副画了人物的窗台素描。 解说员在给大家讲述这张画的故事:“画作中的女性正是有名的新闻记者、慈善家埃尔瓦·唐……” 埃尔瓦·德威克闻言看过去,同学都簇拥在那幅画前。 八卦着这位埃尔瓦·唐和美国队长可能有的粉红故事,而对于埃尔瓦·唐的故事熟得不能再熟的埃尔瓦·德威克驻足听。 “我们的美国队长与埃尔瓦·唐同样是布鲁克林人……” 姓德威克的埃尔瓦撇撇嘴,小声嘀咕道:“才不是,她是后面搬到布鲁克林的,人家纪念馆讲得清清楚楚。 “埃尔瓦·唐在新闻事业上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她拍摄的捡子弹壳的男孩至今都出现在教材上,据说这位美丽的女士,终生未婚,她一直都在等美国队长回来……” 埃尔瓦耸耸肩,算是对这个解说员无语了。 她走到展馆另一边,那学识不精的解说员的声音就远去了。 这边是介绍美国队长领导的咆哮突击队的,埃尔瓦其实已经算是闲逛了,并不在意展览的内容,因为她已经看过两遍了。 美国队长的展览馆,来了两遍不想来第二遍。 毕竟世界那么大,去看点新的不好吗? 不过在一个叫做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的士兵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不少人喜欢美国队长的大胸,可是埃尔瓦一想到所有安全课美队跟教导主任一样念叨就敬谢不敏。 美国队长就适合瞻仰、敬仰,而这个叫做詹姆斯的士兵,迷人的双眼穿越时空,埃尔瓦都能感觉到他的魅力。 可惜不在同一时代。 埃尔瓦摇摇脑袋,要不然就和他做朋友,看着好看的人,多赏心悦目啊。 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鼻子翘到天上的莉莉嬉皮笑脸道:“看这是谁一个人躲在这?这不是德威克家的呆子吗?” 她挑着眉毛,扫了一眼她的眼镜和衣服,不屑道:“穿得真土,一个人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真是个怪物。” 埃尔瓦被她吓了一跳,却又不敢反抗莉莉,因为莉莉是学校的女王,几乎只要有女生惹到她,都会她带头孤立,欺凌。 她早就长记性了,埃尔瓦垂着头任她奚落,但是内心又在想,如果是埃尔瓦·唐站在这儿,站在她埃尔瓦·德威克这个位置,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窝囊? 她背在身后的手攥了攥。 好在莉莉并不打算和埃尔瓦这个怪胎多待,她昂起下巴,梭巡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她突然低声对她说:“同名不同命,埃尔瓦,你就是个loser~” 然后莉莉轻蔑地笑了一声,把埃尔瓦的眼镜一摘,丢到地上,踩着那副黑眶眼镜离开了。 自始至终,埃尔瓦都没有动,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等人走了,在这角落里,埃尔瓦瘪瘪嘴,难言的委屈就翻涌了上来。 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埃尔瓦蹲下身,把那副踩变形的眼镜捡到手里。 水滴就那么落在地板上,以前被关在厕所关了一晚上她都没有哭,可是一句“同名不同命”让埃尔瓦无法控制自己的泪腺。 明明埃尔瓦·唐是她的偶像的,可是为何埃尔瓦·德威克如此的糟糕? 坏心情一直如同一团乌云笼罩在她的头顶,埃尔瓦闷闷地没有回家,而是去家里的卖鱼的小店。 小店很小,在菜市场角落里,旁边还有一个的垃圾场,一到夏天,温度升高,恶臭味就挥之不去。 但是这里租金很便宜,妈妈能够租下。 埃尔瓦就是靠着妈妈独自经营的小小的卖鱼店被养大的。 埃尔瓦先去把店里装垃圾的大桶用推车倒出去。 巨大的蓝色橡胶桶子里浮沉着各种鱼内脏、肠,而一些苍蝇始终不肯走,盘旋在四周。 如果再放久了,放到第二天,这桶东西就会臭不可闻。 妈妈要埃尔瓦一劳永逸地把垃圾倒到垃圾场,但是埃尔瓦偶尔会把这些东西埋到小店旁边的地里,撒上一大袋石灰,然后深深埋进去,能够作为肥料。 今天她也是这样做的。 等一身鱼腥味,满头大汗地站直身体,埃尔瓦有些脱力。 她最后踩了踩上面覆盖上去的泥土,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地里她种上的大片丁香、紫芷、郁金香、玫瑰还有薄荷。 卖鱼店有很多糟糕的地方,可是这里有妈妈,埃尔瓦就种上这里最美丽的鲜花。 鲜花能够让一切变得美好几分。 事实上,这片鲜花确实给这家小小的卖鱼店增色不少,至少这明亮的颜色,让想要买鱼的人,目光不自觉停留。 “埃尔瓦,你去买一些包装袋,店里包装袋没了!”妈妈站到门口对埃尔瓦大喊。 “ok,mum.”埃尔瓦走到店里去把身上的黑色橡胶服和雨靴脱下,换回自己的帆布鞋,用她根据化学课自己提取的橘皮精油香水对着自己喷了喷,身上的味道就被压住了。 然后拿着妈妈给的钱,往菜市场那头去。 那边有家店批发的包装袋又好又便宜,就是有些远。 埃尔瓦知道有条小路可以绕过菜市场直接到那家店去,不过路上人少,比较偏僻,妈妈不让她走的。 可是今天埃尔瓦心里烦,直接走入那巷子。 等进了巷子,高大的墙和中间阴暗的石板路叫埃尔瓦突然有些后悔,她没想到这里变得如此的潮湿阴森的,像极了鬼片电影现场。 正当她准备退回出去的时候,颈后突然被人用手刀一砍,埃尔瓦瞬间站不稳,倒在那个人的怀里。 危机感大作,她内心尖叫,但是意识很快就被抽离。【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15、混乱的吧唧 【新角色继承旧角色,即为转生。】 一间昏暗的只有两扇门的房间,一张门通往洗漱间和浴室,另一扇门通往楼道。此时前一扇门微微开了一条缝隙,另一扇则紧闭着,被从外面锁住了。 房间两面墙都是镜子,而房间正中间是张占了房间大部分空间的雕花圆床,厚厚的床垫深深陷进去,带着白纱的柔软的绒被拥抱着床上的绿裙睡美人。 仔细看才会发现,床头一根长长的细细的金色链锁蜿蜒着伸到绒被下,悄无声息地诉说着禁锢的欲望。 埃尔瓦醒过来时,穹顶吊着的黯淡的紫色灯完全陌生,她坐起身,细细的金色链条发出细碎的声音,像两条小蛇缠绕。 紫色的灯光在两边镜子的加持下氲染出迷离,引人堕落的氛围,埃尔瓦试着想将右手手腕上手环脱下,但是手腕都发红发肿了都不见脱出。 细链子很长,足够她去到最远的洗漱间。这金属链条也扯不断,似乎是某种特别坚硬的金属。 链子另一端则锁在床头钉在地上三指粗的环钉上,无法被动摇。 埃尔瓦暂时放弃解开这个锁链,她试着想找到些什么东西保护自己,不过房间里似乎空荡荡的,她赤脚找了一圈,这囚禁她的破地方,连个尖一点的东西都没有。 很快,埃尔瓦被镜子里的自己吸引了注意力。 她是个近视,站在镜子前,埃尔瓦看到里面没有戴眼镜的漂亮女孩睁着褐紫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自己,她浓密的到胸口长的头发稍有些凌乱的披在她的脑后,一些发丝调皮地跑到她的肩头,锁骨,像是一截最好的绸缎。 那张脸眼下带了些青黑,可是就像给她加了些重了点的眼影,薄红的眼皮轻轻阖着一截,让人感觉到她此时的暗藏的焦躁和慌张,那粉色的唇微微抿起,柔软得让人想要触摸。 这是她从未正视过的美。 埃尔瓦歪了歪头,镜子里的美人也歪了歪头。 而让埃尔瓦感到战栗的,是镜中人目光下垂,她看到了那身优雅美丽的绿色长裙,和镜子里那人白皙的右手腕上垂落的金色锁链。 事实上,埃尔瓦很为绿色长裙心动,当看到《乱世佳人》里郝思嘉那身用窗帘做成的绿色裙子,她也曾为之倾倒。 但是这身衣服穿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她也许不得不承认这很好看,但是,更多的,埃尔瓦感到一种被控制的恐惧。 那个男人,把她抓到这囚笼里,锁住她,然后还亲自给她换的这身裙子吗? 埃尔瓦有些腿软,站立不稳起来,她抬头,对上镜子里面色苍白下来倚着墙缓缓滑落在地稚嫩美人。 这时候埃尔瓦觉得镜子里的人,好像变成了一只柔弱的金丝雀,美丽则已,却毫无灵魂。 令人可悲。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吓得埃尔瓦靠近了冰冷的镜子,她的后背贴着镜子,她对着那扇门,睁大眼睛。 埃尔瓦有些神经质地将指甲挠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门还是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一头棕色的卷发,面无表情,壮硕的肌肉令人能够想到力量二字。 在埃尔瓦紧张地注视下,那个男人走了过来,一步一步。 面无表情的脸,幻化成恶魔的样子,埃尔瓦的眼睛跟随着他。 只是埃尔瓦死死维持着自己表面的顺服,以更大程度保护自己。 她看着那人蹲下,没有感觉的眸子盯着自己,好像野狼觊觎着他的猎物。 她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发抖,然而在对方眼里,埃尔瓦像极了一只即将就要蹬腿反击的兔子,努力用柔软的外表迷惑于人。 当一个力量弱于对方的人,明知暂时无法对抗,最好示弱,暗寻一个一举逃走或一击毙命的机会。 而很多时候,这个力量弱小的是女性。 性别上的力量差异就是客观存在的。 “对不起。”男人的眼珠子动了动,蹲在那只是看着她,甚至能让人以为他的乖顺。 埃尔瓦却只觉得是错觉,更加警惕,她听说过,大型猫科捕猎者就有玩弄猎物的习惯,很显然,她觉得面前的男人就在进行某种玩弄。 但是对一个潜在的下一秒就要暴起的歹徒置之不理,很可能就是自己等下被侵害的导火索,所以埃尔瓦,试探着将眼眸望向他。 她的面颊在紫色灯光下显出一种诱人的温柔,仿佛她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小到0.2米,男人能够看清她不断抖动的睫毛和发丝,她还是在害怕。 但是看起来温柔的埃尔瓦已经足够让他压抑住内心的狂乱,像是自己给自己戴上枷锁的疯狗。 男人感觉到自己冰冷的,麻木的,最近才稍稍解冻的心,在回温,只因为她一个假意温柔的眼神。 埃尔瓦为他的反应感到迷惑,对方好像认识她……或者说认识和她长得像的人。 这个人的眼神,很冰冷,埃尔瓦不知道为什么就能从他全身冰冷的气质中觉察出真实的危险,但是她确实相信自己的直觉,猜测眼前这个人杀过很多人。 而且这个人长得有点眼熟,但是她又想不起来。 但是当这个人望过来,眼里只有自己的时候,埃尔瓦又会发现他微微撅着嘴的样子就像稚子一般纯洁,那双带着寒气的眼睛破开表面的冰层,竟然是温柔。 自小失去父亲,和母亲艰难求生,受过无数冷眼的埃尔瓦很是会观察人。 这个发现让埃尔瓦大惊,她怀疑自己是出问题了,见鬼地分析出这个绑走她人其实无害,难道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她不敢放任自己降低警惕。 相反,她愈发警戒,埃尔瓦坐在地上,绿色的长裙逶迤,像是绿云。 她试探道:“我有些饿了,请问有kfc或者金拱门的炸鸡吗,我突然有些想吃。” 尽可能的搜集位置信息,很可能够在之后帮助到她。 男人看着她,埃尔瓦感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这让她汗毛倒竖。 但是对方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而是点头,说了句:“等一下。” 他起身出去,门又被锁上了。 埃尔瓦一下子委顿下来。 她捂着心口,眼泪不受控制滑落,然后很快被她憋住。 最后变成她兀自在那大口喘息,就像上岸的鱼。 同时她的右手手指一下一下点地。 大约十分钟,男人带回了一份kfc套餐。 她捏着热的炸鸡就吃,而将可乐置之一旁。 因为炸鸡不容易做手脚,埃尔瓦宁愿喝自来水来摄入水分。 同时她在心里计算,成年男人步行速度一般为1.5米每秒,十分钟可以估计这里离kfc大约900米。 她还需要更多的信息,埃尔瓦抬眸看到静静看他吃东西的男人,将一块炸鸡举到他面前:“吃吗?” 男人接了,低眉垂眸的样子显得很乖。 “我叫埃尔瓦,你叫什么?”埃尔瓦手上都是油,嘴巴也因为炸鸡而亮亮的,显得很饱满。 男人看着她的唇,把他多拿的纸巾放到埃尔瓦手边,他似乎有些愉悦,脸上的阴冷散开许多。 他说:“巴基。” 巴基关于眼前这个人的记忆突破那些代码,像是春天的花一样盛放开来。 耳鬓厮磨、温柔的吻、她的笑容、她烦恼时的模样、她期待和平那天的到来……记忆里的人和眼前人重合在一起,不仅仅是面容的相像,也是皮肉下灵魂的模样的相同。 他突然把埃尔瓦抱到怀里,像是找回宝藏。【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16、盾线HE 【你差点以为这是巴基线了,然而不是……你一通操作,也算he吧?】 一个拥抱,温暖有力的手臂把她环住,下一秒却可能伤害她。 埃尔瓦腿肚子在抽搐,她没有动,任由这个叫做巴基的男人凑过来。 她害怕得哆嗦,但她不敢反抗,怕自己惹怒对方直接没命。 她甚至想,如果能让这个男人满足,然后她就能回家 然而,巴基顿住了。 他抱着脑袋,猛地退开,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吼。 记忆在迅速相互攻击,花和鲜血,窗台和实验台杂糅在一起,女人的脸和乱七八糟人的脸混在一起,一股暴戾和破坏欲叫他不受控制,或者说再次被控制。 埃尔瓦在他重新冰冷的目光下瑟缩了一下,她的试探不应该带来如此剧烈的反应,不合常理的反馈让埃尔瓦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男人有病! 巴基的目光越来越冰冷,杀意飙升,男人强壮的体魄在这一刻变得具有十足的威胁感,膨胀的肌肉和高大的身躯似乎下一秒都能变成杀害自己的助力。 她的大脑还在机械思考,然后又突然化为三个字——救救我! 谁能来救她呢? 在这隐蔽的囚笼里,被锁住的她面对对方,毫无胜算。 就算是可能的其他人,也不一定能够战胜这个力气很大,超乎寻常的男人。 她开始如同陷入没顶潮水一般的,慌乱而绝望。 说到底,埃尔瓦只是个学生。 以前最多就是面对校园暴力和小偷什么的。 埃尔瓦那扬起的手臂垂落,白净的手臂陷入被子,纤细的手悬空在床边,那金色的锁链大截大截地堆在地上。 颓丧,又迷人。 巴基跪倒在床边,眼前白色大褂的人来来去去,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一突一突地发疼。 他说不出话,他知道是自己的错。 巴基清醒得有些晚了。 “咔”一声,门那边传来锁被转动的声音。 房间里巴基恢复警惕,盯向那边,而埃尔瓦也看向那边,眼神难掩盼望和期待。 是谁来救她了? 门并没有折磨她,一下子就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一圈红色一圈白色再一圈红色,最中央是一圈以蓝色为底,以白色五角星为主体的图案的圆盾,埃尔瓦就像看到了光,随着那个持着圆盾的男人,一同倾洒进来。 她所有假设都在此刻消散开去,如果是光一般的美国队长,那么,他可以救她! ———— 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 埃尔瓦被美国队长救下,并且,对方好像喜欢自己。 埃尔瓦在他告白时,终究是点了头。 因为那可是在她最需要救助的时候出现的美国队长。 不过她奇怪的是,为什么在那个的时候,史蒂夫喜欢在黑暗中,绑住她的手,听她隐忍的喘息。 而且,他的左手手臂,在半年后换上了金属的。 嗯他的金属手臂似乎很容易变得冰冷,反复叫她用体温去暖热。 ———— 时间可以让当初风华正茂的人,变得垂垂老矣。 而对于史蒂夫·罗杰斯而言,这么年,就好像一闭眼,一睁开眼,转瞬即逝。 高楼大厦,灯光闪烁,巨大的led屏幕闪动着陌生的人像,他处于其中,突然变得很渺小。 这和当初身体弱小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那时候,他坚定的心,足以支持他面对一切。 然而,面对时间,他再坚定的心,也无法阻挡这无形的洪流。 他迫切想要知道埃尔瓦的消息,然后被带到了关于她的博物馆。 史蒂夫也只能看到这些影像了,他越发难以接受,在博物馆里如同游魂,渴求地通过这些来想像真正成为孤身一人的埃尔瓦,是怎么样,勇敢地,坚强地,依旧怀着善意地,生活下去。 越看越失魂落魄,这些都是他缺位的许多年。 有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生了幻觉,自己在某处紧紧抱住了埃尔瓦,当那个自己看向镜子时,里面的自己一身黑色作战服,胸口的鳞甲正中央是一个六爪骷髅头。 然后他猛然惊醒,转眼就在博物馆看到了她。 她说她叫做,埃尔瓦·德威克。 ———— 史蒂夫没有想到,推门进来会见到这样的场景。 一个男人,棕褐色头发有些长了,跪在床边,衣衫不整,没有拿武器,形容凌乱,但是史蒂夫不会认错他的好兄弟。 床上的女孩被用金色链条囚禁在床上,她的褐紫色的眼睛望来,里面全是得救的眼泪。 两个人都看过来时,熟悉的面容仿佛七十年的沟壑并不存在。 是巴基和埃尔瓦。 ———— 逃出牢笼的少女,依偎在她的光的怀抱里。 而史蒂夫抱着她,眼前时常出现的幻象都消失不见。 空落的胸腔似乎被什么填满,史蒂夫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侧。 史蒂夫甚至能够想像到,她在好奇为什么他的脸颊一下子就红了。 他冰封前就盈满的爱意,冰封后,重见天日,依旧如初的,难以抑制。 只是还是变了什么。 史蒂夫灵敏的听力,能够听到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就在他和埃尔瓦的爱巢。 史蒂夫没有说什么,变成机械手臂的左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事实上机械手臂并不能灵敏到感受到手底发丝的柔软顺滑,那种精细的触感。 可是埃尔瓦喜欢,果然,她双手把他的机械手捧在手心,贴在脸颊。 银白色的金属与她白嫩的皮肤相贴,史蒂夫看到却是她依赖看向自己的眼神。 紫罗兰花汁浸透的眼眸,温柔仿佛当年。 史蒂夫知道,她心疼他,包容他,接受他。 埃尔瓦突然说:“史蒂夫?” 她的双手将他的手放下。 “怎么?” 史蒂夫感觉眼前又能看到什么。 他微笑着,拥紧了自己的爱人。 他的爱,皱着眉毛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在忍耐什么,她说:“我有些难受,不过应该没事,医生给我开了药。” “医生说什么了?”史蒂夫和幻象里穿着全黑作战服的男人的身影一瞬间重合。 然后怀里的人双手搭着他的肩膀,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并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对劲。 缓过来的埃尔瓦面红耳赤,好一会才小声说道:“医生说我们那个次数太多了,哼,你要节制一点,都影响我上班了。” 史蒂夫微微偏头看向那边的镜子:“是我的错,埃尔。” 他们,确实要节制一点。 ———— 夜色里,男女纠缠,史蒂夫在爱人耳边呢喃:“多爱我一点好吗?”【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17、孤儿院的小孩 『食人魔? 罪行,让受害者来审判。 这个故事限定于食人魔的前身——少年汉尼拔,你依旧选择游戏一开始自然发展。』 枪声,炮火,硝烟,荒野,哭声,残肢。 二战后的立陶宛上空,仍飘荡着挥之不去的死亡阴影,希望,也许在那儿,也许不在那儿。 莱克特城堡……不不不,现在已经是一家孤儿院了。 女孩睁开眼睛,懵懂地看向一直守候在床边的少年。 那是一个少年,面色苍白,棕色的头发,高挺的鼻子,褐色眼珠,里面瞳孔偏红,颇像个落魄了的小吸血鬼。 “咯咯,”少年咳嗽几声,捂着嗓子发出几声怪异的叫声,声音沙哑怪异。 女孩瑟缩了一下,米黄色的长发垂落在身侧,花一般的脸庞上浮现疑惑:“你是——” “咯咯……汉尼拔。”叫做汉尼拔的少年给女孩喝了些水。 湿润过的嘴巴开合,女孩有些磕磕绊绊地复述,眼神迷茫:“你,阿尼拔?” 汉尼拔瞳孔微缩,他摇摇脑袋,试着指向她:“你,弥赛。” 又指着自己:“我,汉尼拔。” 弥赛大大的眼睛里漾起一些快乐,以为汉尼拔在和她玩游戏,颇为欢快地拍拍手:“我,咯咯弥赛;你,嘎嘎阿尼拔。” 少年努力清了清嗓子,指着她:“弥赛。” 又指着自己:“汉尼拔。” “你,尼塞,我,汉尼拔。” “咯咯咯,弥赛,汉尼拔。” “唔,你,阿尼拔,我,弥赛。” 反复几遍,弥赛总说不对,说得弥赛又迷茫起来,怔怔看着已经发汗的汉尼拔。 对上她水漉漉的眼睛,汉尼拔脸上的阴郁加重,他不再尝试,以免自己像个跟傻瓜较劲的傻蛋。 再加上他的嗓子确实一发声,脑子就发疼,他也就更不想开口了。 他就不该因为这个女孩长得像自己的妹妹而把她带到自己身边。 烦躁像烟火一样把脑子熏得干燥易炸,汉尼拔阴沉沉盯着自己刚给起名弥赛的小女孩。 “阿尼拔,水,水。”弥赛眼睛直勾勾盯着汉尼拔手里的水杯,又直勾勾瞧着汉尼拔,明显还想喝一些。 汉尼拔阴着脸把水杯再次凑到小姑娘嘴边。 算了,带都带了,还属于少年的汉尼拔想。 ———— 战火过后的立陶宛多出了许多失去父母的孩子,所以这里的孤儿很多很多。 作为一个新到来的孤儿,弥赛紧紧跟着汉尼拔,像个小尾巴一样,依偎着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人。 周围纷乱的目光让弥赛更加害怕了,她皱着小脸,头发蓬蓬松松,乱糟糟地垂在脸侧,而白色的小裙子让她在这群孤儿里很显眼。 裙子边上还带着精美的蕾丝花边,这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宿舍靠墙是一长排的床,每张床上都有一个床头柜,床头柜和上方的墙上有一块地方可以贴画,只有少部分人有着父母家人的照片,把那照片贴在上头,不知这算不算一种幸运。 孩子们从小排到大,最小的婴儿让这一角有了育婴房的错觉。 有些孩子在睡觉,他们做了噩梦,在夜里无助地喊着父母。 汉尼拔带着弥赛去另一头。 走到这边,床的主人年纪已经都不小。 弥赛疑惑有几个男生奇怪的呻吟,她害怕又好奇地在汉尼拔手臂边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想要看那些床上被子里的男生在做什么。 “阿尼拔?”弥赛想问那些人在干什么,汉尼拔只是加快脚步带她离开这里。 只是到了最里面,远离宿舍的地方,几个高个的少年拦住了汉尼拔和弥赛。 他们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为首那个先说了句:“看看,这是谁,这不是我们的哑巴汉尼拔嘛?” 另一个眼周还有些乌青,探头打量弥赛,嬉笑道:“这是,米莎?你妹妹蛮漂亮嘛,和我们玩玩……” “我……”叫弥赛而不是米莎。 弥赛觉得这些人奇奇怪怪的,想解释却被汉尼拔一把拉到身后。 汉尼拔左右环顾,把弥赛推到角落边,抄起旁边的凳子不管他们,直接带着弥赛撞了过去。 乌青眼狠狠撞了过来,弥赛眼花缭乱,汉尼拔就和他们打在了一起,吓得弥赛一懵,就见汉尼拔被打了,尖叫着冲上去狠狠拽住乌青眼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屮,该死的玩意!” 弥赛只感觉一股大力气把自己薅了下去,紧接着被人一脚踹开,下意识去躲,没完全躲过,腹部痛得她眼泪瞬间就飚了出来。 同时她也听到更加大的动静,那个乌青眼发出一声很凄厉的惨叫,紧接着大人的呵斥传来,打斗声瞬间小了,一个人冲过来,一双手扶起了她,那个人的手是抖的。 赶过来的孤儿院监查员骂了什么弥赛没有听清,她红着眼睛被扶起她的人拉着就跑,那些挑事的也在监查员来之前四散开去。 监查员可不会主持公道,更多是全都狠狠挨罚。 夜晚的孤儿院很多地方都是昏暗的,昏暗的光下,汉尼拔带着弥赛左钻右钻,找到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基地。 他自己嘴角被打红了,开始发青,先查看她的伤口。 看到白生生的腹部一块发紫发黑的伤痕,汉尼拔神色沉沉,像是焦躁的小兽。 明明是被狠狠踹了一脚的自己更惨,可是汉尼拔的表情却好像是比她还痛苦。 “米莎……”他低低道,声音自喉咙挤出来,很低很小,带着气音。 弥赛没听清,心里仓皇,眼角都红了。 汉尼拔扶住她手臂的手力度很大,弥赛莫名就感觉到他的不安。 于是忍着疼,努力扯出一个笑脸:“阿尼拔,我没事,你看你,嘴角都有些裂了。” 她伸出手,轻轻在他伤口边摸了摸,然后凑近吹几口:“呼呼呼呼,痛痛飞走。” 于是弥赛收获了汉尼拔努力绽放的一个笑容,跟他苍白的面容,阴郁的气质,截然相反。 当然,在他心里弥赛还是个傻瓜,但直接动手的自己更是蠢得没边。 “对不起。”汉尼拔找出药给弥赛用上。 弥赛眨眨眼睛,突然说:“疼……” 汉尼拔的右手揉在她柔软暖乎的小肚子,好在没伤到骨头内脏,但弥赛还是疼得厉害。 擦药的力度让弥赛不由得向后躲了躲。 汉尼拔下意识放轻力气,又注意到她惶惶难安的样子,嘴角一抽,想扯出一个笑脸安慰她。 ——弥赛就看到他的脸变得扭曲。 弥赛瞧着他苍白消瘦的样子,眼珠子就滴溜一转,手一抬,就上手到他两颊,拉下来他扯起的嘴角:“来,阿尼拔,看我看我。” 眼睛一弯,唇角上扬, 米黄色的头发捧住这张花开一般的脸蛋,就像黄色的萼片托住向日葵的花盘。 就像艺术家痴迷的向日葵,弥赛的笑容,灿烂美好,像是借来无数阳光,轻轻播撒了出去。 她的眼睛里闪耀着星子,盈盈的。 汉尼拔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弥赛……”汉尼拔突然抱住她,紧紧抱住她。 两个人抱在一起,一时静静的,气氛和谐。 弥赛有些疼得不能安生,睁着眼睛突然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问:“阿尼拔,刚刚那些男生在被子里干什么?” 闻言,汉尼拔脸色瞬间变黑,熄了灯,用手掌盖住弥赛在夜里微放光的眼睛,干巴巴地说:“不知道,赶紧睡。” “可是我疼得睡不着。” 黑暗中弥赛委屈巴巴地说。 汉尼拔一时没说话,顿住,脑子里浮现妈妈拍着他和妹妹的后背哄他们睡觉的样子。 黑暗中,男孩犹豫着,伸手轻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喉咙哼出小调。 就好像回到了过去,他还有着幸福的一家人,在他的家里哄妹妹睡觉。【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18、弥赛和哥哥拔 〖食人魔在少年期有着怎样的设定,竟然这么……〗 再次见到那群鬼鬼祟祟的坏家伙,躲在被子里干着什么,汉尼拔紧紧拉着弥赛走过,侧身在她耳边叮嘱:“他们不是好东西,弥赛,你离他们远点。” 弥赛点点头。 孤儿院的生活并不算好,吃着土豆泥的时候弥赛总觉得自己应该吃过什么美味,以至于土豆泥实在难以下咽。 汉尼拔看她吃了那么点就开始拿着勺子放在盘子里不往嘴里送了,就一手拿过她手里的勺子,喂给她吃。 他的动作并不粗鲁,好像还很有经验,不想吃的弥赛触及他严肃的眼神,嘴巴便不听话的接住勺子里的土豆泥,粉红的舌头并不与土豆泥多为伍,而是直接推进喉咙里。 食不知味,但也确实能吃饱。 孤儿院其他孩子都叫汉尼拔哑巴,可是弥赛听过汉尼拔说话,她想替汉尼拔解释,被汉尼拔阻止了。 汉尼拔的眼睛里写着不要这样做。 弥赛不懂,但是她很听话。 他们都说哑巴汉尼拔有了一个哑巴妹妹,其实弥赛也是不想和他们说话。 而且哥哥被说成哑巴,妹妹怎么能和他们去叽叽喳喳呢? 晚上两个人凑在一起睡,弥赛一个人害怕。 夜晚降临的时候,四周就会安静下来,香甜的睡梦让人着迷。 当弥赛被身边的动静吵醒时,她还未从睡神的手中完全挣脱。 她去查看身边的汉尼拔,却发现他做噩梦了,昏暗中他的眼珠子在眼皮下快速乱动,手死死抱住弥赛。 “米莎米莎……” 他喊得不是特别清楚,弥赛只以为他在呼唤自己。 弥赛不知道他的梦里有什么妖魔鬼怪,她下意识的回抱住他,伸手轻拍他的脊背。 手有些短了不够用,那就再加上小声哄,唱摇篮曲:“阿尼拔,我在这里,睡吧睡吧……” 其实弥赛感觉曾经有人这样哄自己入睡……应该是妈妈吧。 不知道安抚了多久,汉尼拔平静下来,弥赛也困意再次袭上大脑,把她带入梦乡。 等她睡过去,汉尼拔睁开眼睛,看向她,褐色的眼珠定定的。 第二天吃食还是土豆泥,弥赛皱皱鼻子,开始预料自己没有意外,要吃很久的土豆泥。 脑子里就开始浮想联翩,土豆,切丝切块切片,油炸小炒炖鸡……想着想着,半碗土豆泥吃完了,弥赛猜测自己失忆前应该生活很好,至少吃食上如在天堂,而现在嘴巴里的味道,地狱一般。 昨天是很饿,一碗吃完了,今天弥赛把半碗分给了汉尼拔,她知道他没吃饱。 汉尼拔不要,弥赛却说自己吃饱了,不能浪费食物。 面对弥塞全然信任的眼神,汉尼拔的心在说这是个傻瓜,却又舒展起来,好像晒了暖和的太阳,他沉默着,吃掉了那半碗土豆泥。 饭后弥塞不知道做什么,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漂亮娃娃一般的外貌让她遭受许多暗地里阴暗的打量,只有身边的汉尼拔让她觉得安心。 她懵懵懂懂地认为,这个世界很危险,鸟妈妈(bushi)汉尼拔却会保护她。 所以,她放心地依偎在汉尼拔身侧,朝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果然,收获漂亮哥哥伸出右手一个摸头杀。 弥赛开心地吐吐舌头,对着汉尼拔做搞怪的鬼脸,婴儿肥的脸颊粉嫩嫩的,整个人像是溢满无形的小花花。 汉尼拔摸了摸弥赛的脸颊,然后牵起她的左手,带她回到自己的床边,从床头柜里摸出什么给她。 “粉笔?”弥赛接过这一节小小的白色粉笔,粉质感在指腹摩挲。 她抬头看向汉尼拔的床边的墙上,属于汉尼拔画画的地方,那里用粉笔和铅笔画着一个带着镯子的孩子。 而其他人的画就……抽象多了。 “那是谁?”弥赛好奇地看着那个孩子。 汉尼拔也抬头看过去,没说话。 这让米塞觉得,汉尼拔进入了不说话环节,她得尊重他玩不说话游戏的心情。 于是她自顾自地挥舞了一下手臂,手里的白色粉笔像是她的武器。 “那阿尼拔,我可以在地上画画吗?画完我会擦掉的,我保证。” 弥赛就当他同意了,自娱自乐,哼着难成固定曲调的小调。 画完一朵小花花依着一朵大花花,弥赛抬头起身想叫汉尼拔来看:“阿尼拔!看——” 却看到汉尼拔还在盯着墙上的画发呆。 “阿尼拔?”弥赛发现他好像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她歪歪头,凑过去看。 一开始汉尼拔表情柔和,美好的回忆令他整个人放松,徜徉在过去的幸福里。 然而晴朗澄澈的天空突然笼罩上乌云的阴影,狂风卷袭尚且幼小的树苗,无助与仇恨泛滥成潮,倾覆了少年美好却轻易破碎的回忆。 随之汉尼拔染上阴郁,显而易见的,深夜的梦魇即便到了白天依旧笼罩在他身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而这一切,弥赛并不能清楚,她茫然而心疼,毫无反抗地被汉尼拔抱在怀里。 汉尼拔闭上眼睛,将头埋进弥赛的发间,鼻子间是温暖而香甜的气息,仿佛旧日令人眷恋的幻影。 弥赛呆呆地,脑子联想到宿舍寥寥可数的几个孩子床头墙上家人的照片,言语在此刻失去作用,她只是静静陪伴着汉尼拔。 她迟疑片刻,穿过他腋下的右手抬高,轻轻拍着他的背,以作安慰。 陪伴,好像是弥赛仅能给予的。 但好像又不只是陪伴那么简单。 不过,那画上的人到底是谁呢?【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19、弥赛和米莎 孤儿院的一年时间,托汉尼拔照顾,弥赛褪去婴儿肥,长高不少,腰肢细细的,明亮的褐紫色眼眸澄清如两块最好的紫宝石。 大概除了一些内心邪恶的人,没人能够拒绝这样一个漂亮得如同小精灵的少女。 在孤儿院里她和其他人没多少话,有几个女孩子一同玩,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大男孩都不理她。 弥赛猜他们都不带小孩玩的。 有时候弥赛觉得汉尼拔需要几个朋友。 不过汉尼拔却不觉得,他的事情不需要小傻瓜操心。 值得一提的是,刚来时踢了弥赛的乌青眼杰瑞老喜欢叫她名字,捉弄她,不过不久后倒了霉,伤胳膊伤腿的,后来在孤儿院消失了。 还有就是不知道谁给她送桔梗花,突然没送了,汉尼拔一开始就不准她收。 这天丽萨找到弥赛。 这是一个棕色长发的小姑娘,脸上几颗雀斑增加了她的可爱。 丽萨告诉她:“汉尼拔的叔叔找过来了,他的叔叔肯定会接他走,但是汉尼拔会带你走吗?” 刚想去找汉尼拔的弥赛突然得到这个消息,不知所措,她混乱地想,自己和汉尼拔应该在一起的,就像兄妹一样。 可是一年的时间也够弥赛明白过来汉尼拔愿意作为一个哥哥保护自己,完全是因为,他有一个和自己很像的亲妹妹米莎。 汉尼拔的叔叔乐意帮助自己的侄子侄女,却不一定乐意多一个无亲无故的自己吧? “你是汉尼拔的亲妹妹吗?”丽萨一直很奇怪,汉尼拔和弥赛并不是一起进入孤儿院的,但是弥赛一进来,就被汉尼拔保护着。 她看着在孤儿院也难掩盖美丽的弥赛,有过一丝丝嫉妒,汉尼拔把弥赛保护得太好了! 以至于并没有多少危机感。 这一年里弥赛并没有想起多少以前的事情,也没有父母的消息,她并没有表示过想家什么的,好像就没有家人,只是偶尔会觉得,记忆就好像是茫茫大雪过后白白一片真干净,当然,这种空虚也在创造的新记忆里减轻。 不管怎么说,弥赛也后知后觉过来自己她一醒来,汉尼拔就给她取名弥赛,很可能是移情。 而更多事情汉尼拔并不告诉好像是个替身的自己。 弥赛对于这个认知越发清晰,就越发沮丧。 这种沮丧在平日里并无太大影响,只是现在突然多出一个叔叔要接走汉尼拔,那就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丽萨,你知道的,我失忆了……”弥赛努力装作镇定,笑了笑,站起身来:“谢谢你,丽萨,我去找他。” 说着就挥挥手,跑了出去,不愿意让人看见自己忍不住发烫的眼睛。 离开别人的视线,弥赛的脚步慢下来,渐渐停住,她驻足在庭院,小院里几棵不知名的树枝繁叶茂,藤蔓垂落,紫罗兰正开得烂漫。 而树底下杂草丛生,脚印践踏植物,像是草毯子上一块块斑秃,特别丑。 更别说一些垃圾甚至可疑的粪便,简直让人不能看。 于是视线越过墙,天空中一个灰点盘旋不定,定睛一看,原来是只不知飞往哪里的惊鸟。 弥赛盯着那灰点,怔住,直至那个灰点不见,才清醒过来。 女孩子默默地在心里下了决定。 丽萨提醒得对,自己不是汉尼拔的亲妹妹,而这一年,汉尼拔处处护着,这一切都是因为汉尼拔是个好人。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比汉尼拔更善良的人了。 那就更不能拖累他,只愿汉尼拔的叔叔能够好好对待汉尼拔。 弥赛顶着百米滤镜,暗暗打算,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好好活下去。 不一会,她沮丧地想,自己好像什么也怎么不会,干力气活也得被嫌弃力气小。 识字会读会写……能不能以此维持生计呢? 她想自己可以去问问。 想到这里,她就有点希望自己可以一起被收养。 有人依靠多好啊。 弥赛使劲摇摇头,在脑子里用力捶了捶那个想赖着别人赖着汉尼拔的自己,独立才应该是美好的品质。 “米莎,你的叔叔来找你了。”身后却响起一道声音。 不叫米莎的弥赛回过头,她只来得及做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被人总背后打晕…… 今天是一个不一样的一天,一辆蔚蓝色的德拉哈耶汽车停在了孤儿院前,那种靓丽的带着法国式浪漫的,颇有异域风情的颜色,给这久经战争和硝烟的世界增添了一抹亮眼的颜色。 这辆汽车属于罗伯特·莱克特,他长途跋涉来到立陶宛,是听说了自己哥哥的孩子的消息,赶来寻回他的亲人的。 拿着孩子们的照片,院长一下子就认出上面的汉尼拔,肯定地告诉罗伯特汉尼拔就在孤儿院内。 至于侄女米莎—— 接待来客的院长对着小米莎的图片看了再看,不确定地说:“莱克特同志,一年前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女孩,长得很像,都是米黄色头发,汉尼拔一直都照顾着她,不过汉尼拔好像叫她弥赛……” 罗伯特说:“请让我也见见这个孩子吧,我想听听孩子们的想法。” ———— 风轻飘飘地,把汉尼拔的心吹得浮动起来。 他望着叔叔,面容不算熟悉了,可是亲切感只是一照面就暗暗生发。 在听到罗伯特说要带自己离开这里,去法国一起生活的时候,他不可抑制地惊喜。 “回家”,“一起生活”,在汉尼拔心中都是最美好的词语。 他完全无法拒绝,疏地抬眼,眼睛里射出亮光。 罗伯特看懂了他的答案,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问:“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女孩是米莎吗?” 弥赛和米莎在读音上只有一点区别,而从长相来看,时间过去又太久,小孩子的模样见天变,就更加说不清了,院长对着米莎的照片也不能确定弥赛是不是米莎。 而这一切自然只能由汉尼拔这个哥哥来判断。 对于罗伯特的问题,汉尼拔却沉默了,这个回答事关他模糊不记得的记忆,事关一年前他做下的决定,也将改变他的未来。 莱克特家族是一个历史久远的家族,一开始老汉尼拔出生可以追溯到1365年,他用萨基列斯战役中俘虏的士兵给他用五年建造了莱克特城堡,他还用优厚的待遇让这些俘虏中的很多人留下来继续服务他以及他的家族。 莱克特家族不断发展,到汉尼拔·莱克特是莱克特家族第八代了,他是贵族,有着良好的出生环境,父母慈爱,妹妹可爱,自身从小就有各种老师教导,他和他的家人本在这座莱克特城堡幸福快乐的生活,他也以为自己可以继续幸福下去。 但这一切,都因为战火的蔓延而化为乌有。 当时欧洲卷入战火,立陶宛也不例外,而莱克特城堡很显眼,又在一个具有军事意义的位置上,汉尼拔的父母带着他和妹妹躲到后山的小木屋躲避战火。 然后一个苏联士兵驾驶着庞大的坦克过来讨水喝,被德军的飞机发现了,飞机发射炮火,把坦克连同显眼的小木屋都给带走了,而苏联士兵和汉尼拔的父母也都被炮火带走。(注1) 一瞬间他和妹妹就失去了父母和家…… 汉尼拔身上带着的铭牌上刻着他的敌人的名字,闯进木屋最终杀害米莎的五个逃兵之一。 而一年前,出现在他生命的女孩,长得就像长大一些的米莎,有着同样的米黄色头发,圆圆的眼睛,和母亲一样颜色的褐紫色瞳孔,她们是一样的美丽可爱。 她失忆了,于是卑劣的自己就对她说,她是弥赛。 所以,他该如何回答叔叔呢?【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20、假妹妹 【“替身游戏该结束了。”你点下那个光标……】 所以,他该如何回答的叔叔呢? 面对罗伯特·莱克特的提问,汉尼拔的沉默显得很突兀很显眼。 这时旁边就有人解释说:“汉尼拔不会说话,莱克特同志,可以先见一见弥赛吧,我们已经叫人去叫她了。” 弥赛和米莎这两个称呼实在相近,而汉尼拔的态度也能说明很多。 罗伯特·莱克特颔首:“汉尼拔,你去收拾你们的行李吧,不用带太多。” 汉尼拔明白叔叔这是无论弥赛是不是米莎,都要把弥赛一起带走了。 他本人没多少行李,重要的东西都随身带着。 但是弥赛的小东西真不少。 今天因为第一监察员而和弥赛分开,汉尼拔就没见过弥赛。 一路过来却也没有见到人,周围的孤儿也只是用目光看他,不上前交谈。 他先去床头柜收了弥赛最好的一套衣物,双手摸过女孩子贴身的衣物时,汉尼拔面上镇定,手指却几乎拿不住这滑腻的布料。 柜子里还有弥赛做的新做的梨子酱和没吃完的苹果干,他想了想给她带上。 他编织的草虫虫,弥赛最是喜欢,也得给她带上。 枕头边放着紫罗兰等多种干花的香袋,是弥赛特意做来给他安神的,汉尼拔手一摸,也给放进了行李里…… 结果汉尼拔直起腰时,行李已经一大包小包了。 汉尼拔:(°ー°〃) 耗时有点久了,叔叔已经见到弥赛了吗?她那么可爱,叔叔一定也很喜欢她。 汉尼拔眉目轻松,深邃的五官容易带来的压迫感也因为他面部肌肉的放松而减轻。 他转身抬眼却见丽萨脚步匆匆奔来,裙子被她抓得皱巴巴的,头发丝都在乱飘,整张脸急得皱在一起。 一照面,丽萨就像找到了主心骨,语速飞快:“半个小时前弥赛说去找你,从这里出去,然后就找不见了!” 于是阴影重新覆盖汉尼拔,他整个人紧绷起来。 “她最后往哪里去了,怎么发现失踪的?”汉尼拔咬着后槽牙,以缓和过度的情绪,像是恶龙勉强伪装保持外表的镇定。 丽萨的直觉让她老老实实,一一说出自己有的信息。 “她从这条走廊去了那边侧院,没有人看到她之后去了哪,刚刚来找她的监管人没找到人,才发现她不见了。” 得到信息转头就走的汉尼拔也就没有看到,丽萨强撑着一下子松下来,都有些站不稳,腿软跌在地上。 当然,他也不在乎。 去找自己的弥赛不可能中途自己跑开,那就是——外力了。 而谁会带走弥赛? ———————————— 被寻找的弥赛现在脑后钝痛,是刚刚被击打留下的伤。 脑子跟浆糊一样,呆滞得狠,又像是疯狂自我转圈然后转得整个世界都在一起转,还不同步,产生一种令人恶心的割裂感。 然后就是倒灌一般的记忆…… 晕晕沉沉中,弥赛,哦不,埃尔瓦·克莱茨克痛苦地揪住头发,眼泪烫人,她紧闭眼睛,父母的音容都在一声炮火中灰飞烟灭。 她真的没有父母了! 痛苦之中,她揪住一根救命稻草,她突然睁开眼睛寻找。 透过一个关猪大小的铁笼子栏杆,她只能看到屋子的破旧。 埃尔瓦在笼子里蜷缩着难以伸展开四肢。 铁栏杆锈迹斑驳,笼子上挂了一把大大的老旧的锁。 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一片狼藉,地板上还带着可疑的暗红色痕迹,以及被烧黑的阴影。 时间过去多久了? 弥赛的脑子并不能分辨出什么,于是她又看向门口,那里没有门,门框下堆着一些木料碎屑。 墙挡住了大部分视野,她只有门外一半的距离不远的视野,是松树林,松针铺了一地。 这是山上的小木屋,汉尼拔不让她过来,她也就有一次采莓果时被这里生长得诱人的果子给引诱,不远不近见过。 “……阿尼拔,”埃尔瓦停住,没有得到回应的她有些清醒过来,擦着灰的脸蛋看着嫩生生的,只是眼睛里仓皇不已,她喃喃:“阿尼拔为什么要骗我呢?” “因为他的亲妹妹叫做米莎。”一道声音自外面传进来。 埃尔瓦猛然看过去,一个额前一道深深的竖疤的年轻人瘸着腿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小斧头,像是走向牲畜的屠夫。 对于他的抢答,埃尔瓦没有说他误会了,而是意识到这个人自己应该认识。 “你……”埃尔瓦仰着头努力看清人,好半天才想起这是杰瑞,一开始那个乌青眼,后来眼睛不肿了,老是在汉尼拔不在自己身边时缠着自己,之后不知道怎么不见了。 伤疤一端拂过眼角,给他眼睛边那多了皮肉翻开的狰狞,他绿色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布满血丝,很多阴翳,死人一样,闪动着仇恨的冷光,他看着她:“怎么就忘了我了?” “杰瑞,你怎么这样了?”埃尔瓦不解,他突然以一副这样的面孔出现,而且绑走了她。 “呵呵你不知道?”杰瑞提着斧子走进,拿着斧子对着笼子里的埃尔瓦比划了两下,似乎在思考怎么砍更好。 “我知道什么?”杰瑞这个人已经消失大半年了。 “你的好哥哥可是一点都不准我靠近啊,我不过是想把一束花……” 他神经质地在空中劈砍着什么,斧头的冷光令人胆寒。 又突然恶狠狠转头,指着自己的腿,自己的脸:“我好喜欢你啊,我瘸了,留下了这道疤,我还是不能够忘记你。” 突然凑近的脸和那道疤吓得埃尔瓦想要瑟缩,却也无处可躲,她偏偏还看出自己的躲避只会让对方羞怒,只能睁大眼睛看着对方,假装自己在好好听。 只是眼泪不受控制滚落。 也许是埃尔瓦表面的顺从让杰瑞很满意,他蹲下来,手指自铁笼子栏杆间探进埃尔瓦的脸侧,抚了抚。 就像是毒蛇的鳞片,粗糙且冰冷,激得她后背发凉,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炸出。 “杰瑞?”她的声音在发抖。 埃尔瓦对上他的眼睛,褐紫色的眼眸怔怔,颤了两下,归于表面的平静,她挤出一个温柔的,不过于冒犯的笑容:“对不起?我……” 就像是最娇嫩的百合花面对毒虫,颤颤巍巍地展露美丽的花瓣,请求不要伤害她,然而这却让杰瑞变了脸色,他的脸皮鼓动着,浑浊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她。 就像是吐着信子的蛇。【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21、魔法 【你把危险系数调高,毕竟你设置角色的时候点了魔法……】 外面静静的好像连风也不动。 高高举起的斧子不知何时落下,也许立马落在头顶。 埃尔瓦死死盯着那生着厚厚铁锈的发红的斧子,同时脑子慌乱运转。 刚刚她装作没有事发生,主动交流,却成为激怒杰瑞的信号,说明他的不辛遭遇与她有一定关系。 杰瑞说曾经不知主人的桔梗花是他送的,言语间自爆对自己的感情,但也被拢上不明的阴影。 所以是有人阻止了他,而这个人一定是一直保护她的汉尼拔。 与她有关系的,只有汉尼拔,一定是保护她的汉尼拔反击了想要接近并伤害她的杰瑞。 不说他曾经是想做什么,现在杰瑞又是为了报复? 看看他可怜的样子,已经把仇恨和过去浅薄的爱意杂糅在一起。 瞧那眼珠子,血丝如同蛛网,像是血吸虫,攀爬在那浑浊的球面。 发红的脸面,红肿的嘴巴,嘴边的白疮,以及过分暴露,没有眼皮遮掩的眼面太大,都显得他过度亢奋而癫狂。 埃尔瓦控制不住地悄悄颤抖,灵魂半飘出身体一般,似乎被分割成牢笼里的可怜女孩和半空中冷眼旁观者。 弱者的害怕与旁者的冷漠,甚至比面前疯子更疯的兴奋在一个人身上,复杂交织。 褐紫色的美丽眼眸在极度可怕之下似乎悄悄变红,刀斧落下时,空中的“埃尔瓦”冷漠回归身体。 她冰冷的脸上毫无感情,眼珠子极其的深邃,在半空中盯着杰瑞,眼神有如有形的摄人,像是可以变作激光射在杰瑞身上。 杰瑞感觉到什么似的一抖,然而疯狂更猛烈的席卷他可怜的脑子。 生锈的斧子重重砍下来,杰瑞的力气极大,空气中似乎都能看到迸溅金属与金属剧烈摩擦出红星。 斧刃明明白白是要劈向两根金属栏杆之间,劈进去的,杰瑞脸上露出兴奋又害怕的表情,整张脸的肌肉两边向上提,只有浑浊的眼珠死死抠向下,似乎要将眼前即将发生的血色都看进眼底。 然而一层红色的光罩挡在了斧子与埃尔瓦之间,原本柔弱无助的女孩抬头,面无表情地,扯起嘴角。 杰瑞突然像被深渊掐住了脖子,莫名的危机感黏稠得像凝固多年的血块一般,瞪大眼睛,看到了魔鬼占据天使的皮囊,他咕嘟出一句:“弥赛……” 下一秒,被斧子劈过的铁笼仿佛不堪这一劈直接裂开,同时那红光一下子冲向杰瑞,他惊恐地退了一步,生锈的斧子却像是有了生命,一个倒转,一眨眼就飞劈在他的脑门上。 生命最后一刻,他睁大眼睛看着女孩,再也叫不出一句弥赛。 而白裙子女孩施施然,起身,裙摆如同盛开的花瓣,沾了灰,“埃尔瓦”红色的眼珠看着眼前的马赛克,皱了皱眉。 风却将某些声音传了过来,风中少年每一次急促的喘息,似乎都带着焦急和愤怒。 “埃尔瓦”似乎觉得自己搞砸了,红色的眼瞳变作褐紫色,然后女孩子迷茫地恢复自己的意识,眼睛下意识观察四周,尸体就大咧咧地占据视野,生锈的斧子把杰瑞钉在地上,劈开的脑子连脑浆都和着血流出来了,红红白白的,破碎的,烂的,却还能够让人联想到它原本的样子。 恶心感一下子反上来,埃尔瓦看不下去了,跌倒在地不住往后缩,呕吐着吐不出什么东西,反叫眼尾通红,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哕……呜呜阿尼拔呜呜,”埃尔瓦又想吐又想哭,头要炸开般的,眼前模糊起来。 呜咽着一下子刺激过头,直接晕了过去。 一路上顺着埃尔瓦掉落的青豆找来的汉尼拔寻到后山,看到眼前这栋小木屋,几乎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混乱的记忆如同锋利地刀刃割在全身,叫他不想往前走。 然而他还是飞快地穿过松树林,四周毫无动静,他手里是匆匆带上的镰刀,然而什么危险也没有,他发现了屋子里死去的杰瑞和倒在地上不知道如何的“弥赛”。 他踩过杰瑞的手,没多看一眼那斧子,快步上前将弥赛抱起来,扶住她的头,温热的身体和手指在她颈侧摸到的一下又一下的跳动,让他眼眶发热,在心里第一千次感谢,感谢他没有失去他的弥赛。 确定弥赛安全后,他终于可以冷静地看着一切,看劈坏的铁笼和被木柄朝上的斧子砍在脑袋上砍死的杰瑞,他要做的是,毁尸灭迹,然后带着弥赛,离开这里。 树林高空飞鸟惊散,远方似乎有谁唱着一首儿歌: 林中站着一个小矮人,不动也不语, 身穿紫红小外套, 猜猜他是谁。 站在树林里, 身穿紫红小外套的他是谁——(注1) —————————— 等埃尔瓦醒来,她已经在一辆奔驰的汽车里。 车轮碾过烂泥与砾石混合的路,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她意识刚回笼时先听见的就是这个,把剧烈晕眩的脑子搅得更不成样。 有一双温暖的手紧紧地抱住她,她的笔间是另一个人温暖的气息,明白这一点的埃尔瓦忍不住蹭了蹭对方。 但是她不想睁开眼睛,眼皮很重,合在一起就像磁铁吸在一起,后背感觉发汗。 她蹙着眉,被一双手抚摸额头。 那个人在她耳边轻轻哼了一声,好像在呼唤。 埃尔瓦皱起脸,突然委屈起来,但是混沌的脑子也不知道她在委屈什么。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发酸,随之而来的是脑子里闪过的噩梦的片段。 其实只残留一些零碎的意象。 焦土。 子弹壳。 红色。 斧子。 老鼠。 爆开的西瓜。 埃尔瓦感觉浑身发冷,不知道为什么,车突然停下来。 好像有人在说话,那声音忽高忽低。 她始终不想睁开眼睛。 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吗? 那个人伸手擦了擦她的眼睛,手指并不光滑柔软,但是温柔得恰到好处。 埃尔瓦后知后觉出眼睛的湿润。 她哭了。 在她蜷缩起身体的时候,那个人紧紧抱住她。 有陌生人在说话,那个人不撒手。 等埃尔瓦醒来的时候,她正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大片大片雪白的纱帐罩在头顶,她本人陷在柔软的丝绸做的被子里。 她的手被一个人握着,埃尔瓦循着方向看过去,一个脑袋枕在床边,脑袋的主人感到她轻微的挣扎,抬起了头。 是汉尼拔。 埃尔瓦又想哭了。 她坐起身,一把抱住汉尼拔,将脑袋埋在他的颈项,声音低低地:“我杀人了对吗我感觉自己做了什么,那个斧子砸下来,反弹了回去,就那么一下子,杰瑞死了?” 汉尼拔把她的脑袋摁住,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不是,你的,错,弥赛。” 湿润的液体沾在他的肩膀,女孩没有在说话,只是靠着他,压抑的,难以自已的哭泣,像是宣泄这场无妄之灾。 而汉尼拔只觉得她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 最后,女孩用嘶哑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 “阿尼拔,你骗人,我才不是弥赛。”【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22、哥哥妹妹 【你惊讶:“这个剧情精妙啊……”】 蒂米没有立即向汉尼拔解释,一个胖胖的妇女进来把汉尼拔请了出去。 “埃尔瓦小姐,我叫莫妮,克莱茨克先生请来照顾你生活的贴身女仆,您可以直接称呼我为莫妮。” 莫妮头戴白巾,穿一身深色连衣裙搭配白色围裙。 “克莱茨克先生是?” “希尔·克莱茨克,他是小姐的伯伯,小姐父亲的兄长,等小姐梳洗修整之后,就可以见到克莱茨克先生,不用着急。” 仆从从厨房烧好水,用木桶装着抬上来,放入搪瓷外壳的浴缸中,埃尔瓦进去的时候,浴室里灯光温暖,水汽缭绕,迷迭香的香味与不知道哪种干柴燃烧的味道混合到一起,杂糅成一种很独特的、并不难闻的香味。 莫妮把毛巾和浴袍放好,往水里放了一些盐、薰衣草精油,把香皂盒子放在埃尔瓦的手边,给她戴上浴帽,把她的从孤儿院穿来的裙子等衣物都收入一个筐里,会有专门的人来清洗收拾。 洗澡的时候莫妮让埃尔瓦靠在浴缸上,把头发垂下来,她将一个凳子放在浴缸边,凳子上放一个水盆,把埃尔瓦的头发用水打湿,先用肥皂水洗一遍,手指按摩她的头皮,然后先后用加了一勺醋的醋水和清水都冲洗,用干净的毛巾擦干。 洗好后埃尔瓦穿上浴袍出来。 莫妮不厌其烦地擦拭埃尔瓦的头发,用梳子把发丝理顺,梳开,到不滴水的时候给她换下带了湿润的睡衣,穿上一身新的柔软的棉裙,上面装饰有简单的类似花边。 “小姐,你的头发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自然风干,您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先休息一下。”莫妮引着埃尔瓦在沙发上坐下,在沙发靠背上铺了厚厚的大毛巾,埃尔瓦把头靠上去,头发散在毛巾上。 她还端来了司康、伯爵茶、一碟子草莓。 在这个不算短的时间里,莫妮不需要待在埃尔瓦身边,她出去了。 埃尔瓦独自待在宽敞的房间里,灯光明亮,她怔怔看着明晃晃发白的妆镜,眼睛撇到红色的草莓,红白的血与脑浆就忽然闪过,于是她就又有些反胃,明明很累,也很饿,但就是只想睡过去。 她窝在沙发里,杰瑞的面容不断闪过,一个人待着,杰瑞带来的阴影就再次笼罩在她的心头。 渐渐的她双手捂着脸,不让光线照到自己的眼睛,破碎的呜咽声压抑着只在齿间露出一丝丝。 这又如何睡得着? 等汉尼拔悄悄进来时,时间也没有过去很久。 他们是进入法国后半路被埃尔瓦的伯伯希尔·克莱茨克给拦住的,这位克莱茨克坚持要带自己的侄女回去,汉尼拔的叔叔没有立场拒绝,哪怕他本来打算收养埃尔瓦作为养女。 但是汉尼拔无法接受埃尔瓦突然离开,所以他坚持要和埃尔瓦一起。 两边大人一商量,住得也不远,先让克莱茨克把埃尔瓦和汉尼拔带回去,招待汉尼拔,之后莱克特家再接汉尼拔回去,招待埃尔瓦。 汉尼拔敲门三声,没有等到回应,他边推开门,只见女孩捂着自己的脸靠在沙发上,对于他进入房间毫无动作,好像睡着了。 但是只是好像而已,因为他清楚看见她颤抖的身子,好像失去庇护的小鸟,无助地在风雨里蜷缩成一团。 埃尔瓦没有听到他的敲门声,也没有听见他的脚步,直到一个人坐到旁边,沙发陷下去,他抱住了埃尔瓦。 像是找到依靠,埃尔瓦任由自己靠着他,发冷的后背被他用温暖的手一下一下抚过,于是一切都远去了,远去了。 良久,她用沙哑的声音说:“汉尼拔,我叫埃尔瓦。” 她看着经过梳洗的少年,眼神里的光碎碎的。 汉尼拔抚摸着怀里的女孩子,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他的心也得到抚慰。 对于她的话,汉尼拔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他的这种态度反而叫埃尔瓦刚刚生起波澜的心绪,稍加冷却,倾诉欲望让她慢慢地说着:“我叫埃尔瓦·克莱茨克,我的爸爸春天会带我和哥哥去骑马,高高的雪花是匹漂亮的大马,它高扬着头踩过草地,在浅浅的草丛中留下一串模糊不清的马蹄印,而妈妈站在树荫下,远眺我们跑来跑去,最后给跑回来的我三个擦擦汗,旁边的丽丽姐姐会送来红茶,供以解渴,她的手艺很好,还会泡茶,下次……唔她也被炸死了,那天好多血,好多好多,跟今天杰瑞的血一样,红得叫我……” 姓克莱茨克,立陶宛贵族大姓,是拉齐维乌家族的分支。(注1) 埃尔瓦哽咽了一下,好像说不下去,只有汉尼拔的拥抱让她又稍稍平复一些,转而说:“杰瑞把我关在铁笼子里,说你不让他接近我,说他瘸腿留疤都是因为我,他,他——高高举起斧子,劈向笼子里的我,我害怕,一转眼他就被斧子砍死在那……” 她闭了闭眼睛,发白的灯光照着她发白的面色,她继续说:“我就像是羔羊……杰瑞还提到了你的亲妹妹,米莎,所以一开始你就告诉我,我叫弥赛。” 说到这,埃尔瓦眼珠子像是在挣扎,不停乱动,最终,她说出另一个事实:“其实我也把你当我的哥哥了。阿尼拔,我的哥哥,他带着我逃了出来,可是我记不清了,我失忆进了孤儿院,遇到了你。”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所以,汉尼拔,你是上帝送还给我的哥哥吗?” 她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汉尼拔的内心早已经平静不下来,他剧烈的感情在喧嚣,可他就愈难把话说出口,他只能更加抱紧埃尔瓦。 命运的相似性让两人的牵绊更加的深,无形的丝线把他和埃尔瓦绑在一起,而他根本不想挣脱。 他拥抱着她,好像拥抱住了世界。 世界有诸多不幸,而幸运的是他能够遇到她。【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23、希尔伯伯 两个人相拥着在沙发上睡着了,但是并不安稳,这一次,两个人有了各自的梦魇。 梦境之外两个人像两只小兽,依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在出现靠近的脚步声时,汉尼拔突然醒了,而怀里的埃尔瓦皱眉依着他,她贴得太紧了,靠得前所未有的近,第一次没有距离,全然的柔软,连同埃尔瓦身上的带上桔子清香的香味,恍惚升腾起的雾气,使他醺醺然好像看到了伸展羽翼的洁白天鹅,长长的颈项垂下精灵的弧度。 但这也让他明白,埃尔瓦已经开始长大了,除去一开始两个人挤着睡,后来就都分开睡。 昨天两个人情绪太不稳定了,两个人都急于从对方那里获取安全感,也就都没有提汉尼拔回他自己的房间睡。 汉尼拔微微拉开距离,他低头看着她的睡颜,手轻轻摸着她的额头,眉毛,想要抚平她皱起的眉毛。 埃尔瓦却睁开了眼睛,朦胧着去看他:“阿尼拔?” 大大的眼眸像是一碗水盛住一颗呆呆地琉璃珠子,又像是依赖着母亲的小鹿,被注视的人会得到毫不掩饰的信赖。 汉尼拔别过眼睛,拉卡距离,摸了摸她的头发,已经干了,想问她感觉怎么样,喉咙却像是被蚌合得死死的不得吐出只言片语。 但是她却懂了,抿着花瓣一样的唇瓣笑起来。 窗外有小鸟清脆的啼鸣,埃尔瓦起身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让窗外的清新空气入怀。 希尔·克莱茨克是这个时候敲门的,他见到来开门的是汉尼拔,脸上那一丝笑意凝固了,他站在汉尼拔面前,高大、笔挺、像巨熊一样。 希尔伸出手,握住汉尼拔的,汉尼拔摸到了他手上的厚茧,尤其是虎口、食指左右两侧。 “小莱克特先生,我想这时候你应该待在自己的房间,而不是出现在一位淑女的私人空间。” 汉尼拔抬头看着他,退开一步,露出站在窗台前的埃尔瓦。 埃尔瓦抬眸,在见到希尔第一面,埃尔瓦就在心中道:来了。 一大一小对视一眼,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多说。 希尔钢铁一般的面容稍稍融化,走近,摸了摸埃尔瓦柔软的头发,对她说:“受苦了,孩子。” 埃尔瓦仰看着他,点点头,笑颜如花,眼睛带着湿润,就像是找到了太阳的向日葵。 “我记得你,伯伯,爸爸有和你一起拍的照片,他说你是一个可敬的人。我还收到过你寄来的礼物,新裙子和巧克力。” “你可以直接叫我希尔,你的外祖父也在找你,过几天我就带你去见他,我们都希望你和我们一起生活,之后你可以自己选择。” 希尔·一堆中间名·克莱茨克,他和弟弟的岳家一直在找可能存活的侄子侄女,两个孩子在战乱中下落不明,侄女在孤儿院名字改成了弥赛且孤儿院与失踪的地方相距甚远而直到现在才找到。 埃尔瓦点点头,显得很乖巧,这让希尔心里觉得难过,他看向汉尼拔,埃尔瓦紧张地说:“我做了噩梦,阿尼拔来看望我,我把他留在这里陪了我一会。” “我知道你们度过了一段艰难的相互依靠的时间,有了身后的情谊,但是埃尔瓦,你身上有着拉齐维乌家族的荣光,我们不能太过失去礼数,所以我希望你们保持恰到好处的分寸。” 拉齐维乌家族,实在是一个庞大而贵重的家族,曾在神圣罗马帝国获得亲王头衔,在波兰立宛陶联邦时期就十分活跃,出现过许多著名人物,甚至到后世辉煌五百年之久。(注1) 埃尔瓦就算是旁支了,贵族的身份也是稳稳当当的。 他看着拘谨的孩子,生硬地补充道:“当然,礼数不是让你失去快乐和幸福的枷锁。” 又对汉尼拔说:“小莱克特先生,我很感激你在孤儿院时对埃尔瓦的照顾,我也不会去追究你给埃尔瓦取名弥赛的目的,但是希望你能成长为一名合格的绅士,要不然作为埃尔瓦的家长,我不得不为埃尔瓦的名誉出手干预你们的关系。” 汉尼拔一怔,点点头。 “厨师做了餐食,一起下楼用餐吧,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客厅很大,外头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跑进来,洒满整个空间,希尔坐在主位,埃尔瓦和汉尼拔坐在两边。 餐点是熬得很香浓的蘑菇汤、蔬果大杂烩、虾仁意面和黑胡椒牛排,埃尔瓦和汉尼拔长期吃土豆泥的舌头感觉活了过来。 餐桌上三个人专注地用餐,动静很小,两个孩子都还记得小时候的用餐礼仪,期间只有细微的动静。 当放下餐刀的时候,希尔说:“你们可以整理自己的东西,看自己缺什么,列出一个清单,下午去采购,顺路把汉尼拔送回他叔叔那里,他叔叔也很想念他,你们看可以吗?” 埃尔瓦和汉尼拔对视一眼,同意了。 收拾物品的时候,才发现汉尼拔带回来不少她的东西,有之前做的果酱果干,最重要的是汉尼拔给她编的草虫虫。 当初,汉尼拔把草虫虫突然丢到她怀里,吓得她追着汉尼拔锤了他两拳头才笑出来。 她能够记得汉尼拔那时候衣服的褶皱里都藏了一两根松针,他跑动起来可能会掉出来,掉得他自己疑惑,哪来的松针。 那时候阳光很好,黄绿色的草地都散发出温暖的味道,踩上去就会微微陷下去,踩出一个一个的脚印。 他们两个的脚印,杂乱的,交叠的…… 记忆不断地渲染,莫妮来催她,提醒希尔还在等她,埃尔瓦才回过神。 埃尔瓦问过伯伯家距离汉尼拔叔叔家有不短的距离,刚刚的喜悦褪去许多,埃尔瓦抱着那只用赤松松针撺起来的毛虫,让莫妮在纸上写要多买一个收纳的东西,可以把这些东西都好好整理起来。 出门的时候,埃尔瓦才真正地欣赏了这座公馆式的住宅。 埃尔瓦的房间是高房顶,天花板绘制着繁复的花纹,地上铺着波斯地毯,四柱床转着蒂米一睁眼就看见的纱帐,沙发围着茶几,靠近墙上的壁炉,天冷的时候可以烤火。另一边则是梳妆台和书架。 更多的布置需要蒂米自己去补充。 推开项目门走到走廊,沿着大理石打造的楼梯走上,黄铜的扶手光滑平整,墙上挂有几幅画像,上面有穿着军装的希尔和穿着礼服的希尔。 希尔对着埃尔瓦说:“之后还可以请画师给你作画,或者你如果想学画画,这墙上也可以挂上你的作品。” 公馆分布着很多的花坛,青石板铺的路四通八达,希尔的车停在围墙里,一只白猫蓝眼的猫咪从车盖上跳下来,冲着埃尔瓦摇动长长的尾巴。 埃尔瓦呼唤着猫咪靠近,猫咪看了汉尼拔一眼,走开了。 希尔开车带着埃尔瓦、汉尼拔和莫妮一起,先来到了服装店。 莫妮上前对店主说要给他们家小姐准备四套日常装、两套社交装、一套晚礼服、一套骑马打猎装。 希尔则让男装裁缝给汉尼拔同样准备,汉尼拔摇头,他只一句:“我并不差钱。” 专业的裁缝围着埃尔瓦和汉尼拔给她测量,希尔分别留了自己住处和汉尼拔叔叔的住处地址,到时候做好了会送上门。 莫妮又给两个孩子挑了一些配饰,比如帽子、手套、领结之类。 希尔还去珠宝店给埃尔瓦买了一些珠宝,他说这些很漂亮,闪闪的,埃尔瓦一定喜欢。 他把一把镶嵌着宝石的梳子放到埃尔瓦的手里,那确实很漂亮,入手光滑,凑近闻还带着木料的香味。 在去往汉尼拔叔叔家的时候,汉尼拔不安地悄悄握住埃尔瓦的手。 路上下起了雨,车轮转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当希尔说快到了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微风中都是湿润的,清新的,混在青草和树的气息的空气。 天幕之下,大大的庄园出现在画面的中央,那些高出来的房子上贴着无数的窗子,尖尖的屋顶指着天空,汉尼拔望着门口,埃尔瓦能够感觉到他平静之下的不平静。 庄园大门坏了,能直接看到里面一辆废弃的坦克被高大的马匹拖动。 这是战争遗留下的。如果细心去找,还可以在野外找到很多子弹壳和炮弹留下的短期无法掩盖的坑洞。去询问当地人,也能问到最近的防空设施…… 男仆已经侯在门口,和女管家一起出来迎接,罗伯特迎接上来:“希尔,还有这位小淑女,很高兴再见到你。汉尼拔,欢迎回家。” 有仆从过来接汉尼拔的行李。 女管家比莉吉特面容姣好,对着埃尔瓦和汉尼拔一笑,埃尔瓦第一印象觉得她是一个温柔的女性。 跟着出来迎接的还有一条马士提夫犬,高大、魁梧、匀称,下垂的三角耳,两眼间三道皮褶堆叠,吻部皮部下垂,显得很凶,但是似乎很聪明,隔着距离嗅闻未来的家人汉尼拔,似乎在确认他,圆圆的眼睛好奇打量。 一行人向里走去,路过的大马马皮油光发亮,扫帚一样的尾巴很漂亮,埃尔瓦有些想去摸摸,路边的鹅卵石和几颗矮矮的残存的小草,下过雨石头湿润,小草也显得很油亮,头顶突然飞过一只乌黑的鸟,埃尔瓦目送它飞走,转头看到汉尼拔的目光也在不动声色地四处光顾。 她能够感到他的高兴和轻松。 埃尔瓦看到他的目光飞到高高的房子上,那里,有一扇窗帘飘动的窗,隐约可见一道美丽的倩影。 埃尔瓦看到他移开视线,看他低头看向自己,好像觉得她在不安。 罗伯特一路介绍着庄园,在看到两个小孩子毛绒绒地凑到一起,就对埃尔瓦和汉尼拔说:“孩子们,要不要一起尝一尝当季花茶和点心?” 汉尼拔对着自己的叔叔点头,他穿着服帖的小马甲,条纹裤子,白色长袜,莫妮还给搭配了一双小皮鞋,俨然一个小绅士。 埃尔瓦则直接开口说:“谢谢莱克特先生。” 她身上穿着柔软的白裙,头发是莫妮梳好的,头上还戴了一顶精致的小帽子,脖子上挂着希尔给她买的紫色宝石项链,光线在上面折射,闪烁出美丽的光彩。 而这些罗伯特都看在眼里,就算他是一个热爱艺术,不太擅长人情往来的人都能推测出希尔对两个孩子很好,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让两个流落在外的孩子恢复了外饰的气派。 那么作为汉尼拔的叔叔,礼尚往来,他应该留埃尔瓦小住,好好招待。 晚餐时罗伯特的妻子,紫夫人,一位充满东方色彩,眼神里闪耀着智慧的女士作为女主人一起招待了希尔和埃尔瓦。 厨师做了丰富的美食,在用完餐后,紫夫人代替丈夫出言留埃尔瓦小住:“克莱茨克先生,我们很高兴看到两个孩子关系很好,这支撑了他们在我们还没有找回他们时的岁月,作为汉尼拔的家人,我们很感谢你对汉尼拔的照顾,也希望能够给我们招待埃尔瓦的机会,不知是否可以请埃尔瓦小住庄园?” 希尔转向埃尔瓦:“你自己想住吗?” “之后你会来接我吗?”埃尔瓦看了眼汉尼拔,他正向她投来希冀的目光。 希尔挑高自己浓密的睫毛:“当然,不要你要注意你和汉尼拔那孩子的距离。” 于是埃尔瓦对紫夫人说:“接下来要麻烦夫人了。” 罗伯特笑得眼纹肆意蔓延,他拍了拍没有说话但是一直竖着耳朵听的汉尼拔,他知道汉尼拔也很高兴。 希尔没有留下来,他说他还有事情,麻烦莱克特夫妇照顾埃尔瓦。【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24、不想留在这里 【“紫夫人,日本人啊——”女孩子下意识皱眉。好吧,只是一点点的小情绪。】 这一次埃尔瓦和汉尼拔可就不能长期待在一个人的卧室里了,两个人分别住进女管家叫人收拾好的不同卧室,这个夜晚埃尔瓦平静许多。 清晨的走廊石板好像还带着些露湿,凉凉的,带着昨日夜晚的露气。 太阳挂在东边的一角,天色将明,晨光熹微,马士提夫犬忠诚的守卫在城堡里,这时候抬起头望过来,懒懒地将尾巴在地上拍了两下,似乎确定没有异常,又将头窝下去。 餐点是果酱三明治、可颂加红茶,专门的厨师厨艺很不错,好吃。 罗伯特和来自日本的妻子紫夫人带着埃尔瓦和汉尼拔在庄园里闲逛。 无论是墙上的画还是一应器具,宅子里摆放了很多罗伯特收集的古董,罗伯特介绍说这些很多都是他和他的妻子在战乱中努力保护下来的。 紫夫人是柔和的,她低垂着头,乌木发夹高高盘起她的堆如青云的发,和服随着她微微动作发出沙沙的声音,整个人显得温顺而柔美。 她旁边的墙上挂着一个头上有角,皱眉,大张嘴的鬼面具,汉尼拔指着那个面具问道:“那个是什么?” 紫夫人说:“那是来自日本的般若面,一种日本传统戏剧的面具,代表着嫉妒和愤怒,是我从家乡带来的藏品。” 最后转了一圈,转到了会客厅,会客厅兼具工作室和会客厅特点,沙发围着茶几,可以接待客人,开个小茶话会。 埃尔瓦好奇地看向窗边放了刺绣的绷子,上面绣着看不清的图案。 而房间里还有一个写书法用的画架,颜料看着是主人常用,而不是摆在那单纯显示格调的。 一道乐声响起,来自另一边摆了一扇屏风,屏风后有人在弹奏乐器。 “这是千代,她在练习。” 千代的手指划过琴弦,埃尔瓦只能分辨出和丽丽姐姐弹奏的有一些不同。 大家都安静下来,静静听着。 除了乐器声音,一切的声音都很细微,好像唯恐惊扰到什么。 埃尔瓦就会想到自己的母亲和丽丽姐姐安静的那一面,于是局促也少了许多。 光是看着就觉得似乎很美好。 她本来因为丽丽姐姐十分讨厌日本,讨厌日本人,就是那些帝国给她们带来战火带来灾难,可是埃尔瓦第一眼很难讨厌这样子的紫夫人。 也许是因为紫夫人缓慢而优雅地朝他们点头致意时的温柔有礼,柔弱无害,实在太像母亲和丽丽姐姐。 “夫人好。”埃尔瓦行礼,按照母亲教过她的,礼仪不可出错,微微屈膝时颔首时垂眸都需要彬彬有礼。 而汉尼拔是弯腰鞠了一躬。 紫夫人请他们坐在自己对面,她说话时带着不同于西方人的语调,又和莉莉姐姐的口音有些不一样。 她的手指纤细如同白鹤的羽翼,流转的眼眸就像水波一样,她平静地与他们说话,先随意地介绍会客厅里汉尼拔和埃尔瓦目光停留的东西,最后转到汉尼拔和埃尔瓦身上。 她并不直接说我很同情你们,而是说她的家人随着广岛遭遇灭顶之灾而消失,于是自己的世界也被毁灭了。 原谅一下埃尔瓦吧,她偷偷在想,不是日本人自己搞法西斯,偷袭珍珠港,惹恼了美国,被投了大男孩吗? 紫夫人在说他们都是苦命人,现在的世界需要他们一起去创造。 她的音容是如此的温柔而充满鼓励,让埃尔瓦实在无法对她生出迁怒。 紫夫人还是和他们不一样的。 虽说都是被战争夺走家,但是日本是二战的罪魁祸首是侵略者,紫夫人的灾难源自于她的祖国的罪恶;而汉尼拔和她,是纯粹的受害国家的受害者。 紫夫人又和他们是一样的。 他们都是战争下牺牲了幸福的人们。 心思存下不表,埃尔瓦还是很喜欢紫夫人这种热爱生活的状态。 之后汉尼拔跟着罗伯特和紫夫人上阁楼拜见先祖祭坛,而埃尔瓦则由千代陪着。 她听着千代弹来弹去,展示展示刺绣,又或者画画,说这些是为了更好出嫁…… 埃尔瓦左耳朵上车,右耳朵下车,时不时应和着。 她偶尔会将目光飘向那通往阁楼的楼梯,汉尼拔、罗伯特和紫夫人组成了新的家庭,埃尔瓦为汉尼拔高兴的同时,又觉得茫然。 千代说的那些,埃尔瓦并不感兴趣,只是觉得有些悬浮不落地。 而不知道具体情况的祭坛上摆着的都是汉尼拔的先祖以及紫夫人的祖先,而那些莱斯特家族和日本人,与她,都无关系。 有些事情,总是会区分开来,就像埃尔瓦和千代,就像埃尔瓦和汉尼拔。 “不好意思,我可以出去透透气吗?” 埃尔瓦坐不下去了。 千代没有阻止,埃尔瓦就这样跑到了庄园的草地。 本来让她锚定这个世界的汉尼拔也在重新建立他自己的生活,脱离原本的孤儿院生活。 在这里,埃尔瓦没有感到内心安定。 她应该去哪里呢,她应该去做什么,以后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有汉尼拔? 她站在天地间,看了一眼天空,与自己有同胞血缘的阿尼巴尔,到底在哪里? 有些模糊的记忆涌现在眼前,哥哥一般醒来比她早,有一次她半梦半醒间,脸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眼睛半睁着看到哥哥阿尼巴尔一脸宠爱,满心温暖,给自己一个早安吻。 他给她压压被子,看她好久,最后摸了摸她的头发,方才轻轻离去。 爸爸妈妈说阿尼巴尔每天起床都要先来看看她。 之前埃尔瓦还不信,非说自己不知道,阿尼巴尔就会捏捏她的脸蛋。 还有就是,阿尼巴尔最后的背影,反复的在梦境中出现。 她不记得和阿尼巴尔走散那天发生了什么,但是一想到那个背影,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就弥漫心头。 她愈发不想留在这里,即便这里有汉尼拔。【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25、去找自己的哥哥 【你觉得替身游戏要双方向的才有趣,所以你选择了一个有趣的方向……】 埃尔瓦病了几天,之前在山上受了惊,山上又冷,她穿得少,受了寒,到法国后更是心神不宁,在阁楼里魇住,回去就直接躺下起不来了,发了高烧,迷迷糊糊中好像哥哥给她压被子,抓着她的手担心她。 罗伯特和紫夫人为她请了医生,打过针吃过药当晚就退烧了。 不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埃尔瓦在病榻缠绵多时,好不容易出来晒晒太阳,紫夫人让千代带她去一起接受教学。 在埃尔瓦烧退后休息的几天里,罗伯特和紫夫人还为了汉尼拔说不出话的事带着汉尼拔去看了心理医生。 汉尼拔看病回来后虽然还是不开口说话,但是夜晚不再频繁梦魇。 他还去了村上的学校读书,埃尔瓦作为女孩子,则跟着千代向紫夫人闲散地学习。 据说千代已经订婚,按照日本传统,她需要学习许多技能,去套上一个妻子的身份。 埃尔瓦其实兴趣寥寥。 法国埃松省的盛夏湿润明媚,会有许多鲜花盛放,田野里各种大的小的花铺成地毯。 但要说壮观的,还得是路边的林木,尤其是一些赤松、樟子松等松树,未来会长出松塔一类的花会有许许多多的黄色花粉,掉落式花粉跟云雾一样,洋洋洒洒,还会随着风飘走,空气一片黄色。 花粉落到地上,多到铺了厚厚一层,如果落入溪水,流动的溪水也浮上一层金黄色,这是时节的特色,但对于过敏者就遭大罪了。 比如埃尔瓦就被扑面的花粉弄得呼吸困难,浑身起红疹。 这使得在这明亮活跃的季节,埃尔瓦只能待在庄园里面。 但是那自然是多么的吸引人,毛茸茸的带着鲜花的草地,在上面野餐、取景都不错。 这天伯爵高兴地带着她和汉尼拔去看他的画室。 罗伯特是一个相当浪漫热情,热爱艺术的人,即便他的热情带着艺术家的轻率,不稳重,受到他热情的人也很难讨厌他。 他个子很高,却不强壮,白与瘦两个形容都是他的,这不符合埃尔瓦由父辈影响下来的审美。 在她心目中,还是骑马击剑的父亲高大强壮的体魄更值得赞美。 但看着他热情洋溢,看着树,看着飞鸟,看着芦苇,看着流水,都像欣赏世界名画的样子,也很令人羡慕。 好像艺术家,总有这样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而且他说话总是生机勃勃,希望蓬生的,好像再大的困难也不能打倒他。 事实上,埃尔瓦总能在他们夫妻身上感受到四个字——热爱生活。 带着埃尔瓦和汉尼拔参观过他大大的画室后,罗伯特一转,将他们带到旁边的屋子里,里面放着两个大画架,旁边放着一捆供以使用的空白的新闻纸,一些木炭,还有一盒基础的颜料。 罗伯特站在画架边,扬起双手,激动地说:“这将是属于你们的画室!” “可以想象的是,你们不开心或者烦恼的时候,都可以到这间画室中,用画笔和画纸,到艺术的世界里寻求安慰,不拘泥于技巧和世俗,尽情书画!” 说着他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们对于学习画画很感兴趣,也可以去式部那里学习更多的技巧。” 埃尔瓦拿起一张空白的纸张,夹在画架上,拿起一根木炭。 她回头看见汉尼拔似乎想去看看伯爵的画作,便丢下木炭,倒是罗伯特鼓励她:“可爱的埃尔瓦,勇敢去画吧,你会喜欢掌握线条的快乐的。好啦,小家伙们,午饭见,下午我们去划船。” 伯爵走后,埃尔瓦拿木炭在纸上画了两朵花,一朵小的,一朵大的。 可是这又和罗伯特所说的不带目的的解放自己心灵的说法不符合。 于是她划掉这两朵花,在旁边画了一条线。 这根线不直,还粗黑的,于是她顺着这线条画了一棵树。 “汉尼拔,我想,我得去找我的哥哥。”埃尔瓦突然说。 她转过头,就看到汉尼拔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继续说什么,又似乎在阻止她说什么。 “我的家没了,但是我的家族还在,我发现我无法忘记哥哥的背影,不找到他,我的夜晚无法安静。” 埃尔瓦笑了一下,但是笑容是那么的苦涩:“我很高兴你找到了家人,他们会给你最好的陪伴和关爱,但是,我也有我的家人,我不能忘记他们,我在这里多么的幸福,我就不能不想像到哥哥在外面可能受到的苦楚。” 突然想到在孤儿院里丽萨其实掩饰不住的羡慕嫉妒,她努力重新绽放一个甜甜的笑容:“弥赛可以躲在你的身后,但是埃尔瓦却需要长大。” 汉尼拔先是怔了一下,然后面色越来越严肃,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嘴,突出沙哑地两个字:“——埃尔瓦。” 而埃尔瓦指着画架上她画的东西,吐了口气,像是给自己鼓劲:“弥赛和阿尼拔,是凑在一起的,就像这两朵花,而我们,终究要成为一棵树。” 划过两朵花的线像是要否定这对机缘巧合的“兄妹”的联系,否定作为弥赛时的自己,而那丑巴巴的矮小却努力伸展枝条的树,才是看似柔弱的埃尔瓦,内心的真实写照。 她没再敢看汉尼拔的神情,而是冷静下来,冷静得像突然一下子就长大了,埃尔瓦说道:“半个月前在孤儿院里就曾有人找过‘埃尔瓦’,那时我没恢复记忆,现在,如果一心找到我,想来也快找来了。而且我的外祖和亲伯伯还在,我却赖着伯爵和夫人,这有失礼数……” 这些话语太过理智,叫汉尼拔害怕,他紧紧抓住埃尔瓦的手臂,他张合着嘴巴,急急的想要挽留她,仅在喉咙里发出几声嘶鸣声。 此时此刻他是如此的柔软如同孩童,叫听到声音看过来的埃尔瓦不忍。 她失了话语,上前一步,将脸颊贴在他的脸侧,在他耳边亲昵地蹭了蹭。 瞬间腰间就箍住了一双手臂,紧紧地。 汉尼拔抱住了埃尔瓦,不放手。 最后她说:“汉尼拔,你知道的,真正的她,还等着你长大,等着你去‘解救’,有些虚假紧抓在手里,就意味着一方面的背叛。我知道,你和我一样的。” 埃尔瓦可以是弥赛,但是永远不可能是米莎。 就像汉尼拔可以是阿尼拔,但永远不可能是阿尼巴尔。 她说得太郑重了,汉尼拔左手摸了摸埃尔瓦的头发,他的左手罕见的完全重叠型中指畸形,有着六根手指,他忘了换右手。【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26、追车 【“竟然还有自己的故事线?那探索看看……”你说着就点开了剧情线索。】 希尔来接埃尔瓦的时候,埃尔瓦正在和汉尼拔闹别扭。 自从说了她要去找自己的哥哥后,汉尼拔就躲着埃尔瓦,在埃尔瓦不找他的时候,又偷偷看着埃尔瓦。 闹得埃尔瓦也生气了,把和他一起画的画,一起在庄园里做的东西都给抛在一边,直到紫夫人说希尔要过来,才惊觉自己光顾着置气,竟然没有珍惜这些可贵的时间,让记忆留在与汉尼拔生气上。 千代来催她,提醒希尔还在等她,埃尔瓦才回过神。 想到伯伯家距离这里很远,埃尔瓦抱着那只带过来的用赤松松针撺起来的毛虫,想了想,塞进包裹里,其他就不带走了。 等埃尔瓦都收拾好,可以直接乘坐希尔的皮卡直接走时,汉尼拔都没有出现过。 她神思不属,不断地看着他房间的方向,所有大人都发现了。 希尔低头看着她,面无表情,却说:“想去道别就快点去。” 埃尔瓦又看向罗伯特和紫夫人,得到他们的点头鼓励,心便像一只想要飞出牢笼的小鸟试探时,门突然被打开。 可是她要说的都说了,剩下不痛不痒的祝福实在在这个时候多余得厉害,只会徒增离别的伤感。 所以她脸上乍现的光彩又黯淡下去,她重拾起幼年的礼仪,礼貌微笑道:“请伯爵和夫人替我给汉尼拔道安。” 她利落转身,一步一步,稳稳地,穿过这长长的亭廊,走出这庄园。 还没好好看过这庄园,离开时却是无心多看,万物不成景致。 希尔在前,他每一步都像用尺子量过一样,一开始她得小跑着跟上,后来希尔走得慢了些,她不必追赶。 走过溪桥,踏着石板,路过花坛,真正走出大门,一辆皮卡已经静静停在那。 希尔打开车门,望着她。 埃尔瓦最后回望那城堡最高处的白色尖楼顶,它在天光下那么的亮,那么的好看,像是歌剧院踮起脚尖举高双手的小白天鹅,似乎下一秒就要舞蹈起来跳完一曲芭蕾。 幼时她想要把漂亮的芭蕾舞演员带回家,最美好的东西当然得完全属于自己才好,但哥哥告诉她说美好的花朵留在枝头,才能保持它的美丽。 现在想想,把花留在那,知道娇艳的花朵还在盛放,就很好了。 于是她弯腰上车,没再回头多看一眼。 也许是从埃尔瓦沉着脸不露笑颜的样子看出她的不舍,希尔启动车子,突然回头说:“这些年我一直潜藏在德国做情报工作,也和你父亲约纳斯失去了联系,直到任务结束后,我才知道……该死的我其实是想说一切都过去了,你懂吗?” 埃尔瓦点点头,神情恹恹,但看他露出的局促,就换了个话题:“我们去哪?” 车子发动了,倒出来开到路上去,希尔看向前方路况,说:“我不想再待在这片土地上,一刻都不想待。” 他说完,沉默了一会。 埃尔瓦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莫名从中察觉到他的疲惫和厌倦,一下子揪住了心,认真倾听。 “我已经移民美国,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这次回来就是想找回可能或者的亲人,上天保佑,我找回了你。” “阿尼巴尔?”埃尔瓦无法想象远在重洋外的另一个国度,她暂时关心不了这个,埃尔瓦更想问的是自己的哥哥。 “找不到,如果不是罗伯特伯爵,我可能连你也找不回来。”希尔停住,车刚开过一个坑,剧烈颠簸了一下,他继续说:“我只在一个德国士兵那找回过一只怀表,正是你哥哥的,他说你哥哥死了。” 希尔塞过来一个冰凉的扁圆物件。 埃尔瓦捧在手里,垂头看到熟悉的机械怀表,打开里面原来她的小像已经不见了,只有表盖上她调皮刻的a还在那儿。 眼前顿时模糊一片,记忆里哥哥努力了一年终于得到的最想要的劳力士机械表到手就被想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刻上自己标志的自己刻上了歪歪扭扭的一个a,哥哥可气了,气得跳脚想打人。 而她还在傻兮兮地冲他笑。 最终哥哥叹了一口气,找来他们拍的照片,选了一张她的放了进去,遮住表盖上太丑的刻字。 “咯咯咯……埃尔瓦!”空中好像划过一道惊雷,埃尔瓦泪水婆娑,一时没反应过来。 希尔透过后视镜看到一个少年,追在车后面,下过雨,路上坑坑洼洼有不少积水坑,少年眼睛只有卡车,直接踩过去,踩得泥巴水四溅,裤子已经全是泥水。 他弓身奋力奔跑,双臂挥舞出残影,面部肌肉也在用力,尤其是咬合肌,就少了几分面容深邃苍白带来的阴沉,少年看见他微探头,眼睛爆发出巨大的光芒,更是大喊埃尔瓦,喊停车,甚至更加追得紧了几分。 少年就像啼鸣一夜的鸟,苦苦地呼唤着车上的人回头。 埃尔瓦终于听到了,回头看到他两条腿追四个轮子,还追得很紧,满头大汗的狼狈样子,立马叫希尔停车,甩开车门,出逃公主一般,裙摆在空中飞舞如白色蝴蝶的羽翼,然后飞奔奔落少年的怀抱。 汉尼拔上前,接住已经哭得两颊泛粉,眼周透粉的埃尔瓦,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一只手陷入她松软的头发,他闭了闭眼,喉咙下意识呼唤:“埃尔瓦埃尔瓦……” 天地之间,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汉尼拔身上的泥水沾到埃尔瓦的衣裙,两个人都不管。 埃尔瓦搂住他的肩背,拥抱让她从哥哥的怀表,和离立陶宛、法国那么远的美国中稍稍喘息,熟悉的安全感令她闭上眼睛,将脸深深埋进他带着桔子香气的衣襟。【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27、挽留和说清 【“这故事线竟然和主线冲突?”你皱了皱眉,把选择给到攻略对象手里。】 长久的拥抱,埃尔瓦什么也不想想。 唯有头上那只手轻轻摩挲她的头发,安抚住她所有的焦躁,卸去她这些天重重的伪装。 “咯埃尔瓦,是我的错……”汉尼拔的嗓子像是年久失修的风箱,现在用起来实在咯吱作响,粗糙难听,但是他仍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着。 如果话语能够让他们的心靠在一起,就算他是啼鸣尽自己最后一滴血的百灵鸟也在所不惜。 “咯咯不该,赌气不见你,”汉尼拔更加紧的抱住埃尔瓦:“米莎不可替代,你也不可替代,陪着我好不好,我属于你。”你属于我。 在孤儿院他第一次见到她,米白色的头发,苹果一般的脸蛋,褐紫色的眼眸,穿着白色的小裙子,真的很像他的妹妹米莎,发现她失忆,汉尼拔第一反应竟然是窃喜。 他鬼使神差地,用他魔鬼般沙哑粗噶的嗓音告诉她,她叫弥赛。 事实上说完他就后悔了,米莎,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可是弥赛吃吃笑起来,眼睛像是两个月牙牙,多像啊,连喊阿尼拔都那么像…… 汉尼拔不懂这究竟变成了一种怎样的感情,这种感情是阿基米德的数学也不能替他解答的。 他只知道,埃尔瓦就像一朵花,长在他失去家的废土一般的心上。 “紫夫人说你,会去美国……可不可以,不去?”汉尼拔双手改扶在她双肩,右手抚了抚她脸侧的头发,褐色的眼瞳盯着女孩,瞳眸中心带点红色,掩饰着一些初露狰狞的野兽凶性。 直觉灵敏的埃尔瓦想要后退一步,却被他牢牢摁住。 埃尔瓦一瞬间不明白汉尼拔是在恳求她挽留她,还是在威胁她,她着急去看他的神情,却被他柔和下来的表情所迷惑。 她心道自己想多了,汉尼拔对她那么照顾,就算一开始会有他妹妹的原因,但是结果就在那,埃尔瓦很感激也很亲近汉尼拔。 希尔在车上回望这两个少年人,眯了眯眼睛,抽出一根烟,一手撑着方向盘吐出烟雾,白色的烟雾稍稍柔化他的粗眉鹰眼,使得他看起来不那么的凶,又似乎想到什么美好的东西。 他有些懊恼,可能是自己吓到侄女了。 一支烟抽完,他捏着烟嘴丢到车窗外,开车门走到埃尔瓦身边。 “看来你不能立马和我回美国,”希尔看了眼汉尼拔,嫌他跟他叔叔一样看起来像个小白脸,他继续说:“你外祖父在这边有一处小庄园,算时间他也快到了,我没和你说现在就是去庄园见你外祖父吗?” 他又自己接:“哦该死的我没说——现在知道了就不要这么黏黏糊糊黏在一起,埃尔瓦,你可是有未婚夫的。” 埃尔瓦闻言渐渐睁大眼睛,但希尔才不管自己放下如何大的炸弹,而是动手把两个人分开,转而对汉尼拔说:“小家伙,你不会没有和你叔叔婶婶说就跑出来了吧?” 同样被希尔这种说话方式给惊到的汉尼拔一滞,他确实就这样跑出来了。 希尔只好把汉尼拔送回去,临走时还说如果要见埃尔瓦就过来找她,同时提醒他礼仪得好好学。 追车抱住别人家的小淑女,可不是绅士该做的。 汉尼拔好像又变回那个贵族小先生,面对希尔一顿数落也相当有涵养的告别。 只有分别好像又没分别完全的埃尔瓦懵懵地乘车来到外祖父的庄园,虽说埃尔瓦不知道开车开了多久,但是她感觉自己小睡了一会,问希尔,希尔说约一个小时的车程。 说是小镇庄园,但是这庄园实在像是在村野见到小别墅,一幢大木屋被重重间木屋簇拥着,四周的篱笆边生了一排高大挺拔的梧桐,远处都是种的土豆,几个带着毡帽披着麻布的农人在忙碌。 而院子里的一大片蓝紫色香根鸢尾,花很大一朵就可以有半个拳头大,三瓣花瓣被三瓣萼片包围,看上去就像有六瓣花瓣,和百合特别像。 “光之花很好看吧。”希尔看她踟蹰在门口,轻轻推了她一把。(注1) 一个身着白袍,胸前戴着银色十字架,头发花白的老人,看到希尔和埃尔瓦,他的目光注视着埃尔瓦,端详着她的样子,两行老泪就落了下来。 他蹒跚着,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上前来:“我可怜的玛丽,我可怜的埃尔瓦!” 埃尔瓦认出自己的外祖父,祖孙时隔多年再次相见,俱是感伤。 三人进到院子,小道不长直通屋子的小梯,左手的草地上停着一辆马车,而马被牵着养在篷房的马厩,马夫在给棕色的大马刷毛,他另一只手从地上的木盆里弄了些水撒在马的身上,被水洗过的马皮在阳光下闪烁着油光,特别漂亮。 老人热情拉着埃尔瓦进屋去,仆人准备好了午餐。 老人面向正摆着的圣母像做餐前祷告,埃尔瓦和希尔也跟着垂头,以示虔诚。 其实埃尔瓦并不相信上帝。 用土豆泥做的面团中夹着菌菇、洋葱、乳酪和猪肉粒和烟肉,味道很独特,是立陶宛有名的食物cepelinai。 这也是阿尼巴尔最爱的食物。 由希尔和老人环绕的埃尔瓦感到旧日的幸福好像重新笼罩在她的头顶。 不过,关于埃尔瓦的去处,还是需要协商。 老人听清楚埃尔瓦的情况后,瞪眼跺脚:“埃尔瓦怎么能去美国那么远的地方?那里都是强盗杀人犯!” 希尔却开始分析局势。 随着那支强大的军队势如破竹地攻破了那座曾经坚固的城市,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在西边的战场已经接近尾声。然而,战争的结束并不代表一切的终结,利益的纷争并没有随着战火的熄灭而消失,反而在停火之后变得更加复杂。战场上的厮杀虽然停止,但暗地里的较量却愈发紧张。 从结果来看,战争之后,两个强大的势力逐渐崛起,而曾经的战争发起者陷入了自己制造的灾难之中,其他卷入战争的国家也纷纷衰落。 那支曾经以钢铁和火焰肆意践踏大陆的势力,将战火席卷至每一个角落,最终也将苦难带给了自己。战败后,曾经的领导者在绝望中将大片土地化作一片火海,曾经的国家被分裂成两部分,战争留下的土地上也没有在战后迅速获得安宁,到处都是惨剧,战争的阴影留下了深深的、难以立刻痊愈的伤痕。 并且,那个曾经强大的势力的陨落,并不意味着它的思想完全消失,它们就像幽灵一样,时不时地窜出来。 那个曾经强大的国家的陨落,也并不代表被战争消耗的其他国家的敌人变少了,恰恰相反,当唯一的强大敌人倒下时,更多的矛盾和问题开始涌现。 大国尚且如此,小国又何谈好过。比如,某个地区已经在强大势力的控制下,通过某种方式变成了一个附属的区域,然而传统的反叛倾向和强烈的民族主义依旧如同秃鹫盘旋在上空。那些失去利益的旧贵族,他们的财产被悉数没收和国有化,因此他们对新的统治者充满了仇恨。(注2) 二战后最大的两个强国,其中一个大国的制度就注定身为贵族的希尔不会选择移民过去,而是选择了早早离开欧洲这片充满血泪的土地,去往美国扎根,他这次回来就是想带着亲人过去,使他不在异地孤独生活。 “所以,埃尔瓦和我回美国最好,那里有最好的生活。”希尔的语气并不激昂高调,他只是陈述事实。 两个大人僵持不下,各执一词,于是他们同时看向埃尔瓦。 希尔用他充满故事的鹰眼看向埃尔瓦。 “亲爱的埃尔瓦,你的想法是?”老人慈祥地问道。【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28、外祖父和纽伦斯 【你选择了剧情自由发展……】 留在法国还是去往美国? 埃尔瓦看向希尔,还没说话,对方就点点头,有些懊恼,骂了一句什么,他仍试图改变侄女的想法:“听着,小淑女,你姓克莱茨克,我们这一支得去往美国。” 家族,对于旧贵族无比重要。 但是希尔说服的方向错了,十二不过的埃尔瓦吃软不吃硬,她心里潜藏着更重要的东西。 埃尔瓦仰着脑袋,缓缓摇头,双手交合,捧住自己的心脏,那里还有着一块怀表:“哥哥在这里,我感觉到了。” 孩子褐紫色的眼眸像是冰山托举的天湖冰面,沙漠手捧的绿洲湖面,澄澈又无法躲避,直击人心。 一瞬间,希尔想到见到埃尔瓦之前他调查到的东西,一些晦暗的东西已经如影随形,刻印在这个孩子的身上。 他直视着小姑娘,小姑娘并不闪避。 她用自己稚嫩的坚持的眼神,迎接一名退役军人的审视,不闪不避。 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埃尔瓦,就是精灵的意思,小姑娘就像精灵,可是…… 希尔眉宇间的风霜不减,鹰隼一般的利眼已经有些失于明亮逼人,高大强壮的体魄让他看起来如此可以依赖,他站得很直,头顶青天,脚踩尘埃,他望向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的侄女,像猛兽望向幼崽,这个年纪的希尔也无法避免被舔犊之情所影响。 他更不能把自己的侄女留在这里,只由她外公这个鳏居的老人照顾。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直接把人打晕带回美国,可是埃尔瓦毕竟不是以前他手下的士兵。 他扫视了一眼四周,对老人道了一声,把埃尔瓦带去田边散步消食。 土豆地一大片,很空旷,四周无人,不用担心其他。 “就像我已经说过的,你必须跟我回美国。” 希尔开了个头,话语就很顺利地说出:“但是我也尊重你的坚持,我可以为此将回美国的时间延后,但是半年,我给你半年,时间一过我们必须回到美国。” 对上埃尔瓦疑惑的眼神,希尔继续说:“你需要新的开始。” 活在过去,是一种悲剧。 但是埃尔瓦只想找回哥哥,她不相信,哥哥就这么离开自己。 超出计划要多留一个月,希尔需要去处理多出来的事情。 他给埃尔瓦留下了一枚家族徽章和一样与之相配的物品,徽章上雄鹰高飞在海浪、狮子、利剑的簇拥下,并且给了她一份以她的名义存在瑞士银行的不薄的资产。 瑞士中立国自居,国家易守难攻,银行将金库修在山里地底下,希尔还算信得过。(注1) 希尔跟她说有事可以找在镇警署的一位叫做纽伦斯的警官,在他离去后,埃尔瓦和外祖父生活在这片环绕着住宅的农场,老人不管她游戏时间被仆人家十四岁孩子纳瓦带着瞎闹还是骑着他的马疯跑,但是周一到周五每天八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必须好好待着。 家庭教师会教数学、语言和音乐,因为埃尔瓦和老人说到罗伯特伯爵夫妇教她画画这件事,就又给她加了绘画课程。 老人并不是一直住在这里,一周好几天都不会回来。 他早早就转移财产移民法国,狡兔三窟,他在其他地方的产业总需要他这个主人打理一二。 在家的时间并不固定,但是周五晚上必定回来。(注2) 仆妇在傍晚点上蜡烛,老人教她诵读经文,然后就是一起吃好吃的,绝口不提工作。 第二天就去教堂礼拜,直到晚上才能继续工作有关的事情。 埃尔瓦老老实实地,老人还说她生日那天要给她在星期六上午补一个成人礼。 所有仆人也要如此,埃尔瓦问纳瓦:“祖父星期五一直如此吗?” 纳瓦努力回想:“大概德国战败,他才如此的吧。” 回想到记忆里的德国纳-粹士兵,埃尔瓦面无表情地把一束蓝紫色香根鸢尾插进花瓶。 每一朵花瓣花盛开的弧度就像一串串数字,数学老师教到了几何,而这也是汉尼拔给她讲过的。 调查阿尼巴尔的事情,主要还是在周天进行。 不过今天的授课老师请假了,埃尔瓦也多了一天的假期,原本的课程补在周天。 她去找镇警署的纽伦斯警官,之前希尔也是从他这里拿到了部分关于阿尼巴尔情况的资料。 沦陷国在战争期间和侵略军生过孩子的女人,有的是限于局势,有的是纯粹的受害者,却也惨遭自己国家清算,在战争结束后没能得到安宁,被自己的同胞脱光衣服、剃头和游街。(注3) 镇上也有,埃尔瓦站在警署门口,看到了街上两边士兵的枪挂在肩膀上,一群人围着,中间的女人头上光溜溜的,衣服有撕扯的痕迹,有个女人不得不自己拉住布料,她们低着头,似乎是罪人,被所有人批判。 四周有男人的喊叫,也有得体的女性笑声。 就像一个屠宰场,而案板上的是个无力的女人。 收到信出来接她的纽伦斯告诉她,那几个女性,都是战争期间主动进入敌方军营取悦敌国士兵的叛徒。 埃尔瓦却问:“怎么确定她们不是被胁迫的呢?” 纽伦斯说这个的时候,眼睛是低垂的,头没抬起来:“其实镇子上给那些侵略者生了孩子的女性不止这几个,只是其他人从没有在当时炫耀过这种事情,所以我阻止了事情扩大。” 他并不觉得这是正义的,但战争后人们的怒火总要有一个宣泄的源头。 更极端的,有对某些奸贼的猎杀。 注意到他的神态,埃尔瓦就没有再多说。 进入纽伦斯的办公室坐下,纽伦斯拿出了埃尔瓦给他写的信,放在手边:“埃尔瓦小姐,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我尊重你的想法。”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档案,显然是早已经准备好的,纽伦斯说:“你想要的,都在这。”【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29、替身问题之后 【“修罗场来点吧?”你烦了龟速的剧情进展——】 一个普通的镇警署警察可不像能够拿到这么详细资料的。 埃尔瓦翻开文档,心想。 不过,资料内容很快就摄走她全部心神。 这并不是一份严谨的警署档案,更像是一份私人调查资料,没有留下除了埃尔瓦一家之外的信息。 埃尔瓦跳过那些带着血与泪的记忆,快速扫读有关于她和兄长阿尼巴尔逃亡的部分。 原谅她吧,就请稍稍原谅她的懦弱。 埃尔瓦把怀表紧握在手心,暗暗祈祷,请求哥哥给她力量。 随着那些文字和图片收入眼中,就好像支撑起一场悲剧的演员就位,一些被隐藏的记忆就此带着震荡的情绪在脑海中展现。 阴天,疯狂的邻居冲进家里来,他们的脸好像扭曲成魔鬼,变成完全陌生的模样…… 一个晴朗的日子,阳光难得的撒下,金黄的,温暖的,她依偎着阿尼巴尔,在壕坑中仰头看着日光,她看不清,却能感到温暖。 她幻想着有一个有一个暖烘烘的面包,能够让她和阿尼巴尔吃。 “阿尼巴尔,为什么土不可以吃?”埃尔瓦的手摸到随处可见的土和一些金属壳,突然说。 她很饿,饿得眩晕,眼前五颜六色,看不清哥哥,只有一双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让埃尔瓦不慌张。 哥哥在她耳边不断呼唤:“不要睡,哥哥找到吃多了,不要睡……” 干裂的嘴边凑上来什么东西,温热的汁水令她无意识的吮吸。 嘴唇破了,吃什么都带着一股铁锈味。 病中的埃尔瓦在逃亡过程中大部分时间意识模糊,现在回忆起来,更是云雾迷蒙,只是她突然想起,那些摸到的金属壳,其实都是空弹壳。 资料里记录了很多侵略士兵的口述资料和连带的图片资料,一名叫做威廉·霍格穆斯的侵略士兵的口述: 我看着执行者将那一家三口反绑在椅子上,用穿着靴子的脚把他们踹倒,把他们的脑袋踩在他们的……注释教义书上,而其他人就在大街上围观,跟看什么热闹一样,看着他用锯子将原本属于同胞的他们的脑袋一点一点给锯下来,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们眼睛里闪烁地诡异目光…… 那些人疯了,他们疯狂地抓本国的民族者,有时候比我们手段都要更残忍,像疯狗一样反咬,即便那个人是他们的朋友、邻居甚至是亲人。(注1) 我烦死了那几个一直管着我们链……他们胸口的月牙大牌子用粗链子拴着,栓的就是一只只疯狗!这些疯狗狠狠盯着我们……(注2) 队长带着我们,把六十六个抓到的人送到集中营,这里面有一对夫妻,就是被链狗给抓住的,他们明明不应该被抓,只是因为那个女人脖子上戴着一个六芒星项链,这种事情多了去了,宁肯错杀不肯放过…… 都是疯子,这个世界怎么了?(注3) 另一名叫做胡兰·夫特的侵略士兵口述: 随着冬天到来,战情越来越糟糕,听说在那冰雪之弟我们的士兵跟进去到绞肉机一样,我的叔叔和表哥都没能回来…… 我逃跑了,对,我遇到了照片里的男孩,他一个人,死了,胡狼把他咬得全身伤痕没有一处好的,我捡走了他身上的东西,作为交换,我把他埋在了一棵松树下,问我在哪?啊我不记得了我连我怎么活下来的都很模糊,那段过去太恐怖了…… 埃尔瓦突然重重合上资料,急促的呼吸令她举目四望,然后她对上纽伦斯警官钢蓝色的眼睛,他站到了她的身侧,扶了她一把。 “小姐,回去吧。”他退开,然后看向门口。 埃尔瓦回头,看到汉尼拔就站在门口。 温热的眼泪就那么落在她蜜桃一般的脸庞,一双清眸噙着盈盈秋光,粼粼波光闪烁。 她低下头,返身对纽伦斯说:“所以只有我自己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记忆就像烟雾一样,飘散弥漫而无法聚拢,看清。 那双眼睛那么美丽那么哀伤,纽伦斯见过无数这样的眼睛,但是依旧没能完全免疫住这哀伤带来的感染力,他顿了顿,还是说:“面对新生活吧。” 埃尔瓦退后了一步,她摇了摇头,身侧出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 埃尔瓦侧身,视线撞进一双褐色的眼珠里。 褐色,是大地的颜色,埃尔瓦避了避,却被上前的汉尼拔抓住了肩膀。 “回家。”汉尼拔经过治疗,发音已经没有问题。 “哪里真的算是我的家呢?”埃尔瓦只能对上他的眼睛,被他瞳孔那点红色摄魂。 她忍不住握紧手心的怀表,只是手心的怀表捂热了,什么来捂热她凉下的心? 汉尼拔把她搂进怀里,体温和抚过脊背的力度,都是他的安慰。 “我在。”就是家。 少年长得很快,个子就像雨后的春笋,蹭蹭往上长,埃尔瓦都难以倚靠在他肩头,被汉尼拔揽在胸口。 她能够听到他心口的心跳,感觉到额前湿润的呼吸,鼻腔里也是他身上的味道,但她听不进他的话。 埃尔瓦听不进去,但是汉尼拔不在乎。 越过埃尔瓦头顶,汉尼拔与纽伦斯警官的目光对上。 汉尼拔的眼睛里面满满都是警惕甚至是警告。 纽伦斯警官二十多的样子,漂亮的浓密的金黄色头发打理得很好,钢蓝色的眼眸清正,鼻梁高,面容白皙,一身警服穿着,高大笔挺,确实是一个优秀的青年。 而汉尼拔已经知道,这个就是埃尔瓦传说中的未婚夫。 在他警惕的目光中,纽伦斯没有躲避,甚至有着汉尼拔深恨的理直气壮,好像汉尼拔自己才是第三者。 不过纽伦斯并没有想要激怒这个看起来像是护着珍宝的龙,他没说什么,大大方方,目送两个人离开。【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30、想要报仇 【你又开始了主线剧情。】 天空空荡荡的,没有云没有飞鸟。 纳瓦站在路口的石碑边,双手插兜,垂着头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头。 他在等埃尔瓦,完成被交代照顾跑出来的埃尔瓦的任务。 不过很显然,他是还需要等一会了。 栗子树下一地的空了的刺球,汉尼拔捡了一把圆溜溜的栗子,想要塞到埃尔瓦手里。 她把手往后躲,拳头攥着,手心里有东西,露出一点黄铜色的外壳。 埃尔瓦这才稍稍缓过来,她抬头看到停住的汉尼拔,褐紫色的眼珠子颤了颤。 他褐色的眸子正在盯着她,无法忽视。 汉尼拔面无表情的样子,耸立的眉弓,深陷眼窝,高挺的鼻梁,吸血鬼一般的苍白皮肤,这样的骨相使得他此时面容上阴影颇多,看起来冷酷阴沉。 他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把栗子放在口袋,抬高了下颌,使面容更多的受到光的照拂,中和阴影,同时所有的肌肉细微的放松或用力,露出一个微笑。 “埃尔瓦。”他又慢慢走近一步。 “命运为何要如此残酷……”埃尔瓦喃喃道,看向汉尼拔。 米白色的发丝在她肩头打了个卷,流动堆叠,白色长裙轻轻贴着她的皮肤,裙摆微微扬起。 在他开口前,埃尔瓦说:“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我的脑子在告诉我资料是真的,阿尼巴尔死了。” 她紧紧攥着手心的怀表,轻轻笑起来,却像哭一样。 “他们都死了,立陶宛也在战争中面目全非,我……”她哽咽了一下,闭闭眼睛。 她在心里说:我得替他们活下去,只有我了。 仇恨燃烧之后,埃尔瓦也不知道该去找谁报仇,那些闯进他们家里挥舞武器的邻居,还是拿着枪的帝国士兵? “我想为米莎报仇。”声音有一点哑。 埃尔瓦一下子惊愕,被他突然的一句话给掌控。 她在消化他的这句话,默然许久。 “需要我做什么?” 埃尔瓦听到自己冷静地问。 她的眼睛里重新燃起火星,也许她也可以做点什么。 离开汉尼拔坚持去找阿尼巴尔,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还是那个依赖着汉尼拔,甚至违背自己意愿,也不会背离他的意愿的弥赛。 恰好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一群白鸽高高飞起,雪白的翅膀扇动着,那么的炫目。 埃尔瓦知道,它们会飞落在鸽舍。 她又目光灼灼地看向汉尼拔。 就好像看着她的生命之火。 然而,汉尼拔却说:“你首先要做的,是好好活着,然后一直听我的。” 这句话似乎有些没有多大用处,换任何一个人说埃尔瓦都会觉得重量太轻。 但是对上他褐红色的眼睛,她目眩迷离,点点头。 她会好好听话的。 手心的机械怀表,被她妥帖收好,一同收藏起的是隐痛多时而伤疤骤然被掀开的痛苦。 她其实已经习惯了。 然后汉尼拔塞进手心的一把栗子,刚刚填补了手掌与手指间的空落。 汉尼拔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吻,就像风轻轻拂过花朵。 “吃吧。” 他伸手拿了她手里的栗子,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剥开,然后放回她的手心,眼神催促她。 两个人一个剥壳一个吃或反喂食给哥哥,目光相触及时俱是柔软。 等吃完栗子,埃尔瓦突然说:“纽伦斯警官怎么就是我的未婚夫了?” 并不想提及另一个男人的汉尼拔强硬地捂住她的嘴,微笑:“我想你不想说他。” 埃尔瓦乖乖点头,这让汉尼拔很满意,他松开手。 “好吧好吧,对了,外祖父提过他还是想感谢罗伯特叔叔、紫夫人和阿尼拔你,但是还没来得及上门拜访。” “萨尔巴老先生的礼物早已经送到,我们都很喜欢,送给我的那件大衣很好看。” 萨尔巴就是埃尔瓦外公的名字,他是做服饰的,售卖很多时尚的衣服,在埃尔瓦回来后第二天就派人把礼物送了过去。 “哦那件羊绒大衣是我挑选的!”埃尔瓦睁大眼睛看着他。 “当然,我要谢谢我可爱的埃尔,你的品味很好。”汉尼拔说话越来越顺利。 这让埃尔瓦微微扬起唇角。 然后他又发出邀请。 “紫夫人说她想要邀请你来共进晚餐,叔叔也说想念你做的苹果酱,嗯,我也很想念你,所以,一起来吗?” “欸?” “是的,我想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如果萨尔巴老先生时间允许,我们想邀请他来做客。” 他停顿了一下:“而你,欢迎回来。” 埃尔瓦看着他,说实话,今天汉尼拔说的话,都要超过他快两年所有的话语字数了,看来他的语言表达训练成效很好。 这让她突然有点不习惯,她好像并不记得他这么会说话。 至于是否应约,埃尔瓦只能说,谁能拒绝英俊又变得会说话的汉尼拔·莱克特呢? 所以,纳瓦拿着汉尼拔的邀请函回庄园,而汉尼拔带着埃尔瓦和紫夫人会合。【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31、埃尔瓦开火 【软妹拿出木仓,一木仓击中谁的心?】 今天周四,萨尔巴老先生是无法赶来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两旁的梧桐树,被剪碎落在熙熙攘攘的菜市场上。 摊贩们早已将新鲜的蔬菜、水果、鱼肉等排列得有序,从深紫的茄子到鲜红的番茄,从翠绿的生菜到金黄的南瓜,从鲜红的牛肉到闪烁光彩的鱼,还有黄黄的奶酪、长长的棕黄色法棍等等,都色彩纷呈。 卖了很久的酸菜的那股独特的酸香味飘香四溢,笼罩整个集市。混合在酸菜味中的还有各种鱼肉和贝壳水产腥味,堆放起来的新鲜蔬果的清新香味,只要不是站在摆放在一层层油绿耳朵海藻上的鱼旁边,这复杂的味道其实并不难闻。 只有靠近卖法棍、面包和蛋糕的摊子,才能把那种香甜麦子的味道吸入鼻腔。 人来人往,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合着几台收音机播放的曲子,氲染成烟火气息,让埃尔瓦很放松。 为了精美的晚餐,紫夫人这个女主人还要来额外采买一些新鲜的,只能到菜市场现买时蔬。 当然,这个凑热闹的,主要还是埃尔瓦。 而唯一的男子汉汉尼拔,则是陪伴两位美丽的女士,顺带拎包。 现在他手上就有一个篮子,至于埃尔瓦的小斜挎包,巴掌大小,大约只能让淑女放进一些小件私人物品和一些钱,就不需要绅士来拎了。 以前丽丽姐姐也很喜欢带她去菜市场。 她说菜市场是生活的地方,不过会有很多危险,因为鱼龙混杂。 她睁大眼睛,直视卖艺人的猴子,那是一只眼睛机灵乱转的黑毛猴子,正偷瞄着主人的口袋,那里或许有刚刚客人打赏的花生薄脆糖(注1)。 然后两个警察就过来警告他,至于为什么是警告,埃尔瓦是观察人表情的。 也许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然后警察就走了,不过应该没有走很远。 埃尔瓦想要去买一些做果酱的水果,两个小的就在警察附近的水果摊挑选水果,这市场的水果多是附近的农□□来的当季的水果,有那么一口新鲜的,就是需要会挑选。 蓝莓可以先尝一尝,甜的,挑大的,色泽好看的,熬出来的蓝莓酱会很好。 橙子就挑果柄新鲜,果型饱满的,手感好的,看着是均匀的橙黄色或者橙红色,闻着有着芸香科果实的香味,做橙汁不错。 苹果和葡萄已经有了,不需要买,倒是让埃尔瓦找到一家樱桃很好的摊子,农户一大早摘下来的樱桃鲜艳欲滴,一颗颗都像是宝石,饱满新鲜,带着自然的甜香,埃尔瓦当场就买了一份。 “那边发生了什么?” 埃尔瓦听到路人这样一句,下意识目光寻找,却发现那是紫夫人的方向。 她和汉尼拔对视一眼,提着水果往那边去,却看见一个屠夫正冲着紫夫人说脏话,看上去还要动手,周围还有人议论,发出下流的嘲笑声。 埃尔瓦还记得自己走之前看到的场景。 莫蒙特优质鲜肉的肉铺,摊子上摆放了各色猪肉,架子上还有用铁钩钩住的猪大腿,地上滴着红色的血迹,一些苍蝇嗡嗡地飞着,有时会落下来。 眼前血淋淋的一片,让埃尔瓦不适。 屠夫俩人在柜台前忙前忙后,把肉和下水肝脏都料理得明明白白,当然内脏什么的都不要。 其中赤裸的前臂上文着刺青,不像屠夫更像刽子手的大块头,也就是肉店的屠夫保罗·莫蒙特正拿着一把刀杀鹅,刀子一割,乱飞的鹅毛落下,鹅本来挣扎的鸣叫渐渐低了,鹅血溅到他带着凝固干涸的血痕的黑皮套裙上,还堆着横肉有些凶狠的脸上。 屠夫也不管,把杀死的鹅丢一边,抓起旁边的葡萄酒瓶就大口往嘴里灌,带血的手还抹了一把脸,把脸上抹的更脏了。 但是人各有各样,埃尔瓦也没想太多,但是没想到这个屠夫喝了点酒,竟然欺负作为顾客的紫夫人。 当然酒不是他侮辱人的原因,因为喝了酒他怎么不去和警察较量两下,而是欺负紫夫人呢,因为对方是日本人黄皮肤女性就很好欺负? 埃尔瓦已经打开手包,从里面摸到一样希尔留给他的和家族密切相关的物品,她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一直看着保罗·莫蒙特,眼神从闲适变作受到挑衅的狮虎一样的危险和怒意。 在他转身跟兄弟说自己睡-过的女人怎么怎么时,她把东西拿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操作上膛。 与此同时,汉尼拔已经把水果放到一边,冲了出去,抄起一只羔羊腿重重拍在屠夫脸上,把他打得仰天摔倒,躺在散了一地的家禽肠子上。 汉尼拔欺身骑到他身上,举起羊腿一下一下地狠狠打他,直到羊腿从手中滑脱,他还想去摸什么,但没抓到,和反应过来的保罗厮打在一起,而保罗的兄弟说着“他只是喝了酒”也上前想要给保罗帮忙。 事情眼看就要扩大化。 砰—— 有时候木仓声是混乱的东西,也可能是打破混乱的东西。 那一木仓打在想要伸腿踹向汉尼拔的屠夫兄弟手边,在柜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这也把他吓得跟变成木头人一样。 所有人都呆住了,看向开木仓者。 一袭白裙的淑女红着眼睛,双手紧紧握着一把m1911手木仓,而木仓口还带着一点没散开的白烟,此时木仓口正指着保罗。 她明明在颤抖,美丽脆弱的面容苍白,但是却缓缓勾起一个笑容:“我想,也许下一颗子弹可以亲吻屠夫你的心脏吧。” 然后她冷下脸:“松开你的脏手,你这个嘴臭的肮脏家伙!” 埃尔瓦拿木仓指着保罗·莫蒙特,走近,并分了汉尼拔一个眼神。 很明显,这样的埃尔瓦也把汉尼拔给震慑到了,他刚刚还在保罗被木仓声吓到停住动作的时候,给他嘴脸狠狠来了几下。 此时他自己被屠夫血淋淋的大手猛揍了好几下,如果不是埃尔瓦,他将陷入被成年壮汉围攻的艰难境地。 他一把推开保罗,走开前还狠狠踹了屠夫一脚。 汉尼拔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一个闪闪发光的埃尔瓦。 他走到埃尔瓦身边,有些踉跄,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快得他脑子眩晕。 汉尼拔眼神恍惚,逐渐忘了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情景,看着埃尔瓦发呆。 他真的被埃尔瓦给狠狠惊讶到了,比周围那些没敢围上来的人还要惊讶。 汉尼拔再清楚不过,埃尔瓦是一个长相精致柔弱的女孩子,而现在,她竟然掏出了木仓。 保罗不是个老实的,又露凶恶之色,想要暴起。 但是一直盯着他的埃尔瓦却将木仓口对向了他的心脏,满脸威胁:“我的木仓走火就不好。” 她不用转头,都能感觉到汉尼拔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多炙热强烈,但她没有偏头。 汉尼拔突然想到在孤儿院,她就曾一口咬向杰瑞,就算被踹被打,也想保护他。 这次也不例外。 紫夫人也冲了过来,她比谁都快地从木仓声中反应过来,她抄了一把刀,防范着屠夫俩兄弟。 紫夫人是练过的。 两方对峙,又或者说埃尔瓦这边凭借木仓完全碾压,她却不将木仓口移开,叫人怀疑她在故意折磨屠夫。 不过,当警察过来时,她收起了m1911手木仓,妥帖地和家族徽章、哥哥的怀表一起放好。 汉尼拔拉住她,才发现埃尔瓦已经全身颤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仿佛刚刚的英勇好像都是做梦一样,只有这一刻的恐惧才是真实。 他也有些害怕了。 看了一眼保罗·莫蒙特,眼神冰冷。 警察处理了这一切,取证,查明情况。 最后判定是保罗·莫蒙特出言不逊在先。 不算很远的警察署里。 一脸疲倦的警官对紫夫人保证,会处理这个来自法国傀儡政府的首都维希的讨厌家伙,并对她的遭遇表示抱歉。 “我不会让这个村子里的任何人受到攻击,除非是我自己攻击他们。”警官这样说。 紫夫人要求的是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罗伯特,他的身体不好。 而对于打人的汉尼拔和开木仓的埃尔瓦,他把汉尼拔带进牢房,让他站在牢房中央教育他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要理智,下次遇到作恶的人可以来找他。 而埃尔瓦就交给了纽伦斯。 再次来到纽伦斯的办公室,却是因为犯事。 纽伦斯注意到她频频往门外看,忍不住说:“别担心,比亚警官是个好人,他只是要教育一下那个年轻人,毕竟冲动打架可不是好事。” 她将红了的眼睛移向他:“那要如何处理我呢?”【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32、未婚夫 【你给自己泡了一杯姜茶,热气满满浮起散开,你想起剧情和人物好像有些异常,你猜想难道是隐藏设定?】 对于埃尔瓦带着刺的反问,纽伦斯并不介意,他把没收了的m1911拿在手上,在她的注视下手指翻飞,把弹夹和子弹都卸了,然后捧着递给她。 他钢蓝色的眼睛比之蓝宝石的颜色,更加的深沉,纽伦斯只是用他这双眼睛望着埃尔瓦,就能让对方感觉到他的诚恳和可信。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位年轻的先生有着一身好面貌。 他并不是严格意义的法国绅士,穿着西装戴着礼帽,带着手帕,彬彬有礼,能随手就给女士献上一支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他也是贵族,却来到这个小镇的小警署当一个小警官。 他黑色的警服没有一丝褶皱,帽子压住金色的柔软的发丝,正中的警徽正在眉心上方,端正得过分。 但是在他的目光中,埃尔瓦竖起的刺都被软软的抚平,她下意识接过被拆了的m1911,懵懂地低头,拇指不自觉轻轻摩挲那冰冷的手木仓。 埃尔瓦有些疑惑他在干嘛,或者自己又在做什么。 “你知道这把木仓的故事吗?”纽伦斯下巴向着她手中的零件点了点。 埃尔瓦瞧瞧他,眼尾还带着一点殷红,是她眼泪存在过的证明,她的眼珠子很安静地表达着疑惑,表情似乎在说“你又在搞什么鬼”。 然后在他的目光中垂首,盯着这些,她只见过猎枪,还和阿尼巴尔偷偷玩过,而集市上开枪,只要打开保险开枪就行,哪里知道m1911的故事。 但是她不愿意在纽伦斯面前认输,弱兮兮地说自己不会。 她沉默着把六颗黄铜色的钝大的子弹塞进弹夹,因为打出过一颗子弹,就留下了一个空位。 然后看了看木仓把处的空口,把弹夹和木仓把同平的一端用小指按住,另一端则在拇指和食指的间,推进去。 最后把手动保险、握把保险、半待击保险都恢复原状,把整个握在手中。 “m1911是由美国人约翰·勃朗宁设计,在1911年起生产的一款半自动手木仓,一战和二战都有它的身影。”纽伦斯并没有想为难一个小姑娘。 “在战场中,曾经有美军一个17人的巡逻小队迷路,神奇地自德军战线薄弱处跑到了德军后方,包围了一队德军,迫使其投降。” 埃尔瓦看着他,发现他停下来看着自己,直直盯回去,目光炯炯。 似乎在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纽伦斯失笑,这个小姑娘都没发现自己此刻的眼睛像是落了星星。 “然而德军一个机枪阵地用德语呼唤自己人趴下,并抬高枪口,以免伤到被俘虏的队友,对这个巡逻队展开扫射。最快反应过来的那个美军士兵就用步枪向只有三十米外的德军机枪阵地进行射击,一枪一个德军猎手。”(注1) 埃尔瓦认真听,她并不希望德军获胜,就算只是一个故事。 “但他不知道的是,另一队德国步兵注意到这里,从巡逻小队背后摸了上来,他们计算着步枪的子弹,想要在这个美国士兵换子弹的瞬间举起刺刀扑向他。” 埃尔瓦听着,皱起眉毛。 “而令这一队德国步兵没想到的是,这个美国士兵还有一把m1911,立马回击,而且他的英勇也鼓舞了其他幸存的美国士兵,八个人一起干掉了德军25人,俘虏132人。” 听完整个故事,埃尔瓦舒展眉头。 “好姑娘,你想说什么?”纽伦斯说完故事,提问他唯一的听众。 埃尔瓦听完若有所思:“我们得多带点武器?” 她自己皱起眉头,补充道:“面对敌人,我们得多做准备,唔生命只有一次,我们要保护好自己。” “保罗是我们的敌人吗?” 埃尔瓦似乎想找出几个狠狠骂他的词:“他是个糟糕家伙,他侮辱紫夫人,瞧不起女性——他是个坏蛋!” 对于纽伦斯的问题,她苦恼:“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敌人,我只是想保护自己。” 没有说出来的是,其实有一瞬间她想把木仓口直接对准那个屠夫的大脑袋,不过汉尼拔和他打在一起,她不能误伤他。 “我是想说木仓是战争的武器,克莱茨克小姐,m1911可以杀死一头牛,这当然也可以一颗子弹轻松结束一个人的生命……让你拿起枪是我们男人的错。” “才不,我们女性也能够保护自己——”埃尔瓦很不客气地打断他,飞速地说:“如果我永远是那个需要保护的柔弱可怜蛋,我和我身边的人都会被我害死!” 话语掷地有声,埃尔瓦双眼又红了,眼波剧烈动荡。 她紧紧握着木仓,指节发白。 纽伦斯知道她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欲上前。 在他说出其他话语之前,埃尔瓦语速飞快,排斥他的靠近,她目光灼灼,问道:“你到底是否要没收我的木仓?” “哦——”纽伦斯摘下帽子,在原地转了半圈,尔后看向死倔的埃尔瓦,摊手:“好吧好吧,小淑女,你赢了,我不能收走你的木仓,希望你保护自己。但是你也要记住,你要明白,到底谁是你的敌人,什么时候你能开枪。” 他在内心骂了几句希尔,苦笑自己真的拿希尔那家伙的侄女毫无办法。 也许,他不应该和希尔约定取消婚约。 也许,他的决定其实是对的。 纽伦斯不能再想,只得给自己的前未婚妻收尾。 最后他不得不给她一番来自警察的教育,以免这个小姑娘长歪。 “你要学会正确地解决问题,你的任何莽撞和冲动都可能让担心你的人受到不必要的伤害……我不希望有下一次你作为犯人进到警署,克莱茨克家的小家伙。” 将要离开的埃尔瓦听到他最后这句话:“我不希望你再乱给我取名字!” 然后很不淑女地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纽伦斯好笑。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这个小姑娘。【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33、食人魔的苗头 【反复点开和汉尼拔的对话框,最后一句“我只是想杀羊而已,羊肉很补”让你感觉到不对劲,这就是食人魔?】 从警署回到庄园,并不近,一路上埃尔瓦没有说话,只是手指紧紧攥着她的搭扣包,眼睛看着远方的天空。 汉尼拔和紫夫人贴心地没有惊扰她。 晚餐的时候,伯爵很高兴,很显然,他独自在庄园画画,并不知道在集市上发生的一切,所以在座的其实他才是最纯粹的聚餐的喜悦。 晚餐过后,紫夫人在她的工作室准备了红茶。 罗伯特不在场,紫夫人向两个孩子表达了感谢,也告诫他们不要过于冲动。 “你们还小,不要去硬碰硬。小牛犊和大牛角力,吃亏的总是小牛。”她这样说。 两个年轻人点头答应。 “也许叔叔知道这件事更好。”埃尔瓦突然说。 “不,他的身体太差了,我担心他。” 紫夫人说到这个,眉眼间染上轻愁。 “但是集市发生扭打,而我开木仓了,这个事情很可能出现在叔叔常看的报纸,这瞒不住。” 说到开木仓的时候,她的目光有些飘忽。 “告知他,把重点偏移到我们可以保护您了,这样叔叔也能接受,如果他想做什么,我们也可以知道,而不是让他可能面临威胁。”汉尼拔也开口说。 紫夫人若有所思。 很显然,他说动了紫夫人。 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在萨尔巴老人派人来接埃尔瓦之前,时间给到汉尼拔和埃尔瓦。 两个人爬上庄园高处的露台,晚霞尽在头顶,没有任何阻挡,天空就像罩幕,这之下的一切人都只是渺小的。 偌大的庄园尽收眼底,远处的梧桐树树叶又大又绿,一片青葱,弯折曲回,时不时被大片松木遮挡的溪流在夕阳下波光粼粼,闪烁着橙光浮影,像是大地系在胸口的斑斓丝带。 溪边的青草葱茏,格外高些。一只雪白的鹭鸟自溪流飞落更远原野,它脚边小花隐隐约约,青草没过它的爪子。 也许某些暗处生了许多菌子,只有白蘑她认识。 白蘑煸炒出油很香。 徐风如醉,于是埃尔瓦闭上眼睛,感受暮光的温度。 一种无言的静谧静悄悄流淌在二人之间。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远处的木屋。” 闻言,埃尔瓦睁开眼睛,极目远望,终于在视线的尽头看到那山脚下一个方块。 那就是汉尼拔所说的木屋。 她不明白,汉尼拔为何看到了那很容易被忽视的木屋而不是别的什么。 但是她没有问。 “阿尼拔,你有什么要问的吗?”埃尔瓦偏头看向跟着她一起看晚霞的汉尼拔。 她捏拳,又松开,其实埃尔瓦也不知道,事情将会变成怎么样。 未来,怎么也看不清。 她只能努力把握当下,做出当下的选择。 “那个警官有没有为难你?” 埃尔瓦一怔,这是一个突然的问题。 汉尼拔他好像很在乎纽伦斯。 虽然埃尔瓦不太明白,但还是老老实实解释:“他就是个老好人……也许是希尔的力量,让我没怎么就被放过了。” 纽伦斯说不上是老好人,但是埃尔瓦就要这样说。 汉尼拔很不高兴,右手牵住她:“下次离他远点。” 埃尔瓦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反问:“为什么不问我木仓怎么来的?” 其实能够猜到。 即使她的顺从让汉尼拔不能在纽伦斯上多说什么,他也为此有些高兴。 “伯伯的,是吗?”汉尼拔很笃定:“埃尔,你很勇敢,但是我担心你。” 对对对,他就是那个会担心埃尔瓦的身边人,才不是某些人。 “屠夫他们无礼无耻,非议紫夫人,该打。” 埃尔瓦感觉到他的不认同,疑惑:“他们要打你,我真想把子弹打进他们的脑袋。” 她睁着大眼睛,里面很干净。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很认真,也是真的很不解他为何不支持自己。 “是的,那个畜生该死。”那个屠夫的脸上粘着血和羽毛,就像那个“蓝眼睛”,像那个啃着鸟皮的“蓝眼睛”。 是的,听到这句话的,汉尼拔给了埃尔瓦“人性之恶”以肯定。 “但是,他不该脏了你的手,埃尔,你做得很好,其他的交给我。” 无论如何,他也想保护埃尔瓦的善良,汉尼拔并不想给她带来负面的东西来影响她。 “你要做什么,要再打他一顿吗?” 埃尔瓦眨眼。 汉尼拔顿了一下,微笑:“我只是想杀羊而已,羊肉很补。” 他内心既害怕又兴奋,表面上却是他这些时间学来的优雅。 “这跟杀羊有关吗?”埃尔瓦很不理解,皱起好看的脸蛋:“屠夫杀羊,我们才不学他,至于羊肉,太腥了,我觉得牛肉更好吃。” 她嘟着嘴,想到那血肉凌乱的肉铺,面上满满都是嫌弃。 埃尔瓦还觉得自己很对,郑重其事地点头。 像是一盆彻骨的冷水,浇在熊熊燃烧的恶之火上。 瞬间,所有的蠢蠢欲动都被她的反馈给击败。 汉尼拔一愣,竟然呆住了。 他喃喃:“米莎这也会是你的答案吗……”【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34、感情懵懂 【“该死的破游戏,明天一定要删了这破游戏!”你氪金了,因为不氪金,这个破游戏不给出超出兄妹情的cg……】 然而这一次,埃尔瓦清楚的知道,汉尼拔所说的是米莎。 是米莎而不是弥赛。 真妹妹和假妹妹不可能说都是妹妹,假妹妹哪来的自信与真妹妹比肩? 就像她自己也永远知道,阿尼巴尔在她心中的位置,无人可以比拟。 只是,理解是一回事,感性上的酸楚又是另一回事。 埃尔瓦只得抓着自己的包,希望里面的黄铜怀表能够给自己力量。 而眼前汉尼拔的异状,她有点模糊的感知到他身上血缘妹妹的影子。 内心的酸涩凝在舌间,却吐露出格外不一样的安慰:“妹妹都希望哥哥过得更好,就比如我,要是我的哥哥能好好长大,也不求大富大贵,像纽伦斯那样就很好了。” 说完,埃尔瓦双眼呆滞下来。 自己原来是这么想的吗? 然而,哥哥永远留在了过去。 一双手冲撞了过来,过于用力的怀抱让埃尔瓦从混乱的酸涩中挣脱出来。 汉尼拔的右手把她的头摁在自己的胸口。 衣衫轻薄,埃尔瓦脸颊压在他的胸膛,激烈的心跳在耳朵打摇滚,温热的肌肤把质感和温度隔着布料送到她的脸颊,橘子混着杉木雪松的冷香扑鼻,她惊慌失措的目光竟然落在汉尼拔滚动的喉结,她看着他喉结滚动,像是猫咪看到某种逗猫棒,埃尔瓦想要摁住的手蠢蠢欲动。 等她意识到自己的走神,汉尼拔已经收拾好所有的情绪。 “我懂了。”他双手改拥抱为扶着埃尔瓦的肩膀。 汉尼拔看着她懵懂的双眼,内心膨胀的狮子就像遇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天敌,甘愿俯首称臣变作一只猫:“好姑娘,我愿意满足你所有的愿望,即便不以哥哥的身份。” 在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挑眉,面露一丝疑惑。 这个停顿有些久,他就这样目光一直留连在面前人的眉眼、发丝、耳际、琼鼻直至到那粉色的嘴角。 汉尼拔像是被烫到了收回目光,突然说:“我的意思是,你该回去了。” 汉尼拔松开手,他刚刚看了一眼城堡外,接埃尔瓦的人来了。 “……好吧,我等你消息,阿尼拔,”埃尔瓦看到他避开自己的视线,垂下眼:“你知道的,复仇。” 她毫不怀疑汉尼拔会满足自己所有的愿望,正如,她愿意帮他任何事,只要他想。 埃尔瓦知道自己病了,但是她并不想医治这种叫做阿尼拔的病。 就让她无药可医治下去吧。 罗伯特把之前属于她的画架和画笔给她,还送了她一副画像作为感谢她保护紫夫人的礼物。 他似乎又苍白了点,但是精神不错:“那是看你和汉尼拔玩得很开心,我回去画的,我想你会喜欢。” 油画上白鸽飞过湛蓝的天空,背后的城堡华丽无比,庭院里花草鲜艳,喷泉边白裙少女举着一捧洁白的苹果花送到少年面前,示意他看,微红的脸上挂着如背后被水滴晕散的阳光一样美丽的笑容。 而轻衫少年侧首看着少女,神情专注,似乎在看着独一无二的宝物。 二人之间无与伦比的情谊,在浓墨重彩中静静流淌。 埃尔瓦捂住嘴,惊讶看向罗伯特:“叔叔,我想我实在是,不知道用怎样的言语才能形容我此刻的欢喜,这幅画的确太美了,叔叔把我和汉尼拔画得,真好看,谢谢,我特别喜欢。” 罗伯特很高兴,显出一些孩子气般的神气,埃尔瓦离开后,他挽着紫夫人,笑得很快活。 而汉尼拔一直没有再说话,把埃尔瓦送了出去。 夕阳晚照,河边的金柳一路相送。 回到外祖父的庄园,晚上外祖父萨尔巴回来就追问集市上发生的事。 听完埃尔瓦事情经过,萨尔巴眉毛倒竖,大声斥责道:“希尔怎么能给你木仓?” 埃尔瓦没有为希尔反驳,她不愿意让老人伤心,总是顺着他。 但是其实她是赞同希尔的。 过一会萨尔巴又收敛了怒容,对埃尔瓦说当他刚刚说的没说过。 “也许他是对的。”老人想到了去世的女儿女婿和外孙,他这样对唯一留下的外孙女说。 埃尔瓦把那幅画给外祖父观赏,借此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就是莱克特家的小公子?”萨尔巴指着油画上的少年。 “是的,他就是汉尼拔。”埃尔瓦点点头。 “伯爵的画技确实很高超,虽然我不是特别懂,但是光看着,就感觉很幸福,尤其是上面的你,埃尔,你笑得多开心啊。” 萨尔巴让她把画好好装裱起来:“我记得家里还有一个这么大的画框,在你房间的柜子里。” 埃尔瓦应下来。 “你去见纽伦斯了?”萨尔巴突然又问。 “是的。”埃尔瓦不想让老人伤心,并没有提及她找纽伦斯的目的有关阿尼巴尔。 “希尔已经和他们家把你们的婚约解除了,本来我还想责骂他,但他说无论是否能够找回你,他都将对你负责。”老人叹息一声:“纽伦斯给不了你安稳,但是希尔成为你的监护人,以后他会给你找到更好的归宿的。” 埃尔瓦后知后觉地脸蛋红了,但是什么也没说,听着这份属于老人的操心。 好在老人并没有再多说这些,而是让她好好学习。 想到半年之期,老人止不住叹气,拧眉注视着埃尔瓦,最后他说:“你伯父是个能人,你有什么问题,这半年你只管和我说,以后你就只管和他说。” 埃尔瓦也红了眼睛,连连点头。 在庄园陪伴外祖父一边跟着家庭教师学习油画等,同时也在等着汉尼拔的消息。 然而不知为何,此后他未向埃尔瓦提及他的复仇计划。 快到与希尔约定的半年之期时,埃尔瓦再次询问,汉尼拔的回复却是秋叶如何如何,枫树如何如何,还提到一首儿歌。 信中一词不谈他先前所说的为米莎报仇。 这有些奇怪。【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35、家 【你不耐烦了,这个游戏似乎并不像它所宣传的一样,是个纯粹的橙光游戏……】 希尔来信告知来法日期,还描绘了他在纽约的住宅。 希尔:亲爱的埃尔,我为你准备了漂亮的房间,厨师琼斯太太说小淑女需要一个大大的衣帽间,我都听从了,就等你过来把四排衣柜和鞋柜的衣帽间放满你喜欢的蕾丝长裙。知道你喜欢看书,我加了一个橡木书架,还听你说你对莫奈的画很喜欢,就还给你买了画册,摆在了书架旁边的书桌上,另一面的画架相信你会很满意,你到来时我们还可以再买一些你需要的东西。 对了,我看了附近的学校…… 在他的描述里,一个关于家的想像模糊成型。 没有父亲母亲没有哥哥和丽丽姐姐,也没有汉尼拔,但是有希尔,有善于做菜的厨师。 有等着她放满的衣帽间和书柜,有莫奈的画册有画架。 院子有游泳池,夏天可以游泳;还有一棵李子树两棵苹果树,李子酱涂抹的面包很香甜,而一棵树上的苹果则切好摆在希尔特意买的碟子上,可以出现在她和希尔的早餐里。 上学急的话还可以用另一棵树的苹果做苹果派路上吃。 这一切还有许多空白,需要涂抹上更多的色彩,但是在埃尔瓦心中,这张画卷已经有了幸福的雏形。 希尔半月后到,得知消息的萨尔巴这俩日没有外出。 萨尔巴躺在沙发上看报纸,而埃尔瓦有一下没一下按着那架放在角落,黑色外壳都有着长期摩挲痕迹的博斯纳钢琴。 她的右手食指轻轻点在1键,长久没调音过的钢琴发出一声浑厚、饱满、圆润、清澈的d音。 “埃尔,不弹首曲子吗?”萨尔巴的眼睛自报纸后探过来。 “外祖父,学太久了,忘光了。”埃尔瓦收回手,只坐了凳子的一半也依旧稳稳的。 “这架钢琴似乎很有历史?”埃尔瓦的手指拂过黑白琴键。 “你外祖母的,她喜欢。”萨尔巴放下报纸,梳得整整齐齐的银白头发服服帖帖,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有很多要说,但是看着埃尔瓦,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他又拿起了报纸,挡住了自己。 埃尔瓦没见过外祖母,她记得在母亲嫁人前外祖母就去世了,而母亲的钢琴就弹得很好,只是她没好好学,只学会几首练习曲。 那这钢琴可就使用过很久了,十多年,至今也没有落灰没有坏掉,想必有人常常保养。 “外祖母是怎么样的?”埃尔瓦不禁问。 “她……我不记得了。”萨尔巴没有放下报纸,他的声音自薄薄一层报纸后飘出来:“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埃尔瓦看着屋子里的钢琴、绣架、和正屋正中摆放的圣母像、胸口的十字架、每周的礼拜…… 搬离了立陶宛,在异国的土地上,外祖父的起居已经刻上了旧人的痕迹。 母亲曾说,外祖父一开始不信犹太教的。 只是外祖母是犹太人。 萨尔巴手里的报纸在抖动,老人放下报纸,端详着埃尔瓦,她年轻的,充满活力的褐紫色的眼眸似乎让他的记忆一瞬间回到过去。 他招手叫埃尔瓦坐过来。 “抱歉,孩子,还是你回家后第二次这么仔细的看你,”萨尔巴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一刻他承认了自己从埃尔瓦到来后没能多陪伴她。 “你真的很像你的母亲,而你的母亲很像她。” “她”说的是埃尔瓦的外祖母。 “你惶惶不安像是失去方向的白鸽,即便你隐藏得很好,埃尔。”萨尔巴从脖子上取下那个银色的十字架,慢慢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老人在心里说:我得承认,希尔说得对,埃尔跟着他去美国最好,那里,埃尔不会因为有一个犹太人外祖母而受到伤害,埃尔也可以重新寻找方向,读书多好啊。 “我把这个十字架给你。” 银色十字架没有其他花饰,棱角都被磨平,泛着柔和的光泽。 萨尔巴将报纸摊到她的面前,指着里面一个板块。 上面正写着屠夫保罗·莫蒙特的死。 “这家伙淹死在河里,死前遭受毒打,也算冒犯于你的罪罚。”萨尔巴的眼睛里闪过奇异的光。 显然,他认为,让埃尔瓦开木仓的屠夫有罪。 埃尔瓦乍然听到屠夫的死,疑惑:“他被谁杀死了?” “暗地里一些人对这个维希人的惩罚,他得意太过了,”萨尔巴慈祥地笑起来:“埃尔,你不必管,当他罪恶深重,上帝降责吧。” 他又提到汉尼拔:“他叔叔跟我说他一切都好,你去美国之前应该想和他道个别吧。” 埃尔瓦脑子里塞了太多信息,这时候有点懵懵的,发出一个气音,快速点头。 于是两个小时后站在汉尼拔面前的埃尔瓦大老远看着他背着书包回来。 他穿着一件浅青色的柔软衬衫,不同于在孤儿院里半指长的头发,如今一指长有多的亚麻色头发在额前隆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遮掩了两边额角,露出额头,右边的发卷大许多,左边只是一小堆,后面的头发就短很多,整个看上去特别好看。 他走路不乱看,颇修仪态,脸上面无表情。 好像才发现,他左脸上的有个小窝浅浅小小的。 “阿尼拔——”埃尔瓦挥手。 汉尼拔脚步快起来,大跨步奔到她面前,脸上已经是笑容了,左脸那个小窝深了许多。 “埃尔,你来了!”他似乎在克制自己去粗鲁地拥抱她,围着埃尔瓦小小踱步了几下。 但是埃尔可就没有这个顾虑,踮起脚尖和他贴了贴脸颊。 触而即分。 没等汉尼拔分辨出谁的体温更高,埃尔瓦已经先声讨他了。 “你写信给我就会糊弄我,对了,你学校那个讨厌家伙没再乱来吧?” “没有。”不知道在说没有糊弄埃尔瓦还是调皮捣蛋的同学没有欺负人。 埃尔瓦拉了拉他的衣袖:“走吧,我们回家一边说话。” “嗯。”汉尼拔的嘴似乎不灵活了,锯木嘴巴一样吐出几个字。 收获过的田野长上了草,还没采收的葡萄黑黑紫紫的,似乎叶片更枯黄,果实就会更香甜,酿造出更香的美酒,两边生了几棵高大的梧桐树,偶尔落下片叶子,到11月份估计得快速秃头。 埃尔瓦在前面走着,回头看他:“希尔来信了,他会坐轮船半月后到法国。” “他要带走你吗?”汉尼拔似乎意识到她没有说的。 “嗯,去美国生活。”不过自己已经去信想把半年延长。 沉默了一会,埃尔瓦又说:“米莎的事有消息了吗?” “有。” “什么?” “仇人已经死在战争里了。” “这?” “所以,你去美国吧。”少年这样说,眼神都没变一下。 埃尔瓦停住脚步,直直盯着他。 “这是你所希望的?” 她眼睛里有光在闪动,细长的眉毛紧紧蹙起,嘴角已经下撇,颓然的,一个怕被丢下的孩子。 “是的。” “好吧好吧,好吧,”她在原地转了两下:“那你知道了,我就走了。” 埃尔瓦转身就走,眼泪一下子滑落。 身后汉尼拔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跑起来,跑到一丛树林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汉尼拔想:说好一起回家的。 他觉得书包有些重,取下书包丢在地上,撞出一声闷闷的声音。 野兽放走了他的宝物。 恶狼远离了他守护的花朵。 恶魔目送了他此生洁白的天使。 好久之后,汉尼拔转过身,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如果有人在那,会听到他说:“明明被丢下的,是我。” 可惜并没有人,空旷的田野,只跌跌撞撞飞过一只翅膀碎了一角的黑蝴蝶。【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36、五年之后 【你氪重金了,且没有删掉游戏,并发誓明天再删……】 乘坐了特别长时间的客船来到美国,长时间的晕船令埃尔瓦没有精力胡思乱想,站到美国的纽约港的路面时,埃尔瓦狠狠松了一口气。 到这时她才能望着海洋。 大西洋就把美国和法国远远分开,埃尔瓦极目看到海上的地平线,也看不到那边的土地。 希尔摸了摸她的头发:“走吧,我们回家。” 在航程中不小心撞到头的埃尔瓦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她仓惶挪开眼,喏喏点头。 “别担心,记忆会慢慢回来的。”希尔替她拉开车门,把行李搬到这俩专门来接他们的车的后备箱。 之后希尔又带埃尔瓦去专门看了脑科医生。 鲍勃医生指着脑部x光片里的一团阴影说:“脑部有一小团淤血,只能吃药慢慢看能不能恢复。” 五年时间,书则文长,不书则短。 老人萨尔巴发来急电,埃尔瓦得回法国见老人最后一面,所以她出现在了萨尔巴的葬礼。 葬礼就在过去那个庄园举行。 牧师吟唱着经文,人们簇拥着,送萨尔巴老人最后一程。 一袭黑裙的埃尔瓦绰绰约约,她眉眼间染着哀愁,垂眼立着,手里的黄色菊花还带着一点露珠。 身边是希尔的助理汉斯,因为希尔旧伤复发,所以汉斯陪同保护埃尔瓦。 已经快要20的纳瓦现在在帮老人打理后事,葬礼后他站在埃尔瓦面前,发现她还有些恍惚。 他刚刚打发走一些萨尔巴远房亲戚,现在才有正式时间和埃尔瓦坐下聊。 “小姐,听说你失忆了,还能记得一些我吗?” 纳瓦和十四岁到处疯玩时完全不一样,变作了一个可靠的男人,这些年一直在帮助萨尔巴,老人的急电也是他代发的。 埃尔瓦蹙着眉想了想,摇摇头,脸上浮现一抹歉意。 “没事,我只是想说,小姐,你长大了,主人知道会很高兴。” 纳瓦颔首,拿出一些文件,转而说:“主人儿女都在战争中不幸离开了他,只剩下小姐你,他生前的意思就是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你。” 文件上统计的财产是个巨大的数字,不说萨尔巴的服装公司,就是他在各处的房产田产,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骤然听到这,埃尔瓦恹恹:“我不会留在法国,我才高中毕业,无法替外祖父管好他一生的事业,我害怕我做不到。” “这主人和我也早有考虑,在法国的公司会有代理人管理,我会跟随小姐前往美国开拓市场。”纳瓦还说:“刚刚那些人小姐也看到了,一切定下,才是最好。” 埃尔瓦点点头,侧首对汉斯说:“汉斯哥哥,你帮我好吗?” 纳瓦这才把目光投在一直沉默跟在埃尔瓦身后打点的高大美国人,女孩的称呼和依赖似乎说明俩人关系并不简单。 “我的荣幸,小姐。”汉斯抬起头,露出锋芒。 晚上汉斯休息在庄园的客房,而在埃尔瓦过去的房间,仆人熄灭关掉电灯已经离去,黑暗中埃尔瓦闭着双眼浅眠,直到一个人自露台跳进了这个房间的阳台,来到她的床边。 来者身形高大,他蹲下在床沿边,满身带着夜露的寒气,在迷蒙的夜光中,不发一言。 埃尔瓦突然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想要找些什么,却感觉到黑夜中的强烈的注视,挣扎着坐起来要呼喊。 男人的右手就已经捂在她的嘴上,另一只手则抓着她的脖颈,一出手即摁住命脉,摁住她所有的挣扎。 纠缠间他整个人都在床上,似乎在用全身控制自己,回过神他一条腿已经卡在埃尔瓦□□。 黑暗中埃尔瓦睁大了眼睛,也看不清人,模糊的人影在一瞬间,变作一双有力的双手和覆在她身上的皮质外衣的微冷。 她的睡裙撩到了大腿,那人的小腿并着她的,膝盖顶在她的大腿处。 很危险。 埃尔瓦心快要跳了出来,急促的心跳和扼制在她脖子上用力过大的手使她有些呼吸急促,快要喘不上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窒息死去时,那人微微松开了左手。 连带右手的力气直接卸了下来,好像并不想伤害到她。 黑夜,给旁边人的存在感无限放大,埃尔瓦能够感觉到他有些紧的呼吸,正和她自己一样。 他的左手多了一根手指。 有些熟悉感涌上来。 这个发现让她意外地,不理智地,觉得对方一定不会伤害自己。 埃尔瓦放松了呼吸,她并不想激怒对方。 “你走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并没有如她意料的离开,他喘了两口气,如鹰下擒,俯下身,落下带着莫名其妙的怒火的吻。 直到那人的手指抚摸过埃尔瓦的脸颊,摸到温热的泪水。 他僵住,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那男人说了什么,问了什么。 埃尔瓦拉住他,困倦令意识已经变作天边的风筝,飘忽着飞出去。 最后模糊之中听到男人在她耳边的一句:“我后悔了,埃尔。” 他是谁?【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37-40 第37章 从来没有消失的执念 【你骂恋与狗公司删了你心爱的剧情动画,一边氪金……】 第二天埃尔瓦就病倒了。 汉斯看望时,她躺在床上,淡金色的头发铺散在枕头,脸侧,被子拉到鼻子下,只露出埃尔瓦微红的脸蛋和迷蒙的双眼。 仆妇收走食物的餐盘,有些高兴小姐今天胃口很好,多吃了许多。 汉斯将手探向她的额头时,埃尔瓦躲了躲,只是他坚持。 “昨天不该让你吹风淋雨的。”汉斯说,他有些疑惑地左右张望,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事,”埃尔瓦的唇在被子下,声音瓮瓮的:“汉斯哥哥,你去帮纳瓦吧,我睡一觉就好。” 她闭了闭眼睛,如同苹果的脸蛋蹭了蹭柔软的被子。 “那你要好好吃药。”汉斯体贴地顺从她的愿望,起身和仆妇一同离开。 不一会,隔间有门推开的声音。 年轻男人如同俊美的吸血鬼,面色极白,高耸的眉弓下,挺立的鼻梁分开两个深邃的眼窝,里面褐中带红的眼眸,里面似乎有黑色原野上刮过的风。 他左脸肌肉缺陷所形成的一个小窝,右脸没有,修长的脖子上几道指甲印和咬痕大摇大摆暴露在在空气中,袒露的胸膛覆着健康的肌肉,流露出一分纯纯的色气。 他蹲到侧身闭眼睡觉的埃尔瓦的床边,摸了摸她略有些发烫的脸颊,皱了皱眉,目光就像寒冰之下透出流动的温热的水波。 “我知道你醒着,埃尔。”那人透凉的手指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腮肉,心想这总要比摸额头亲密。 埃尔瓦看向他,端详过他的样子。 她移开眼睛。 这让那人不满意了,强行把她的脸掰过来:“怎么,只愿意看你的汉斯哥哥?” 手下过高的温度,又让他改掰变托着。 她一难受地蹙眉,露出虚弱的表情,这人就开始给她捏被子,最后挨不过内心的波动,自己整个钻了进去,抱住微微发冷汗的女孩。 埃尔瓦僵住。 “埃尔,你的身体记得我。”年轻男人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像八爪鱼一样从背后抱住她。 他的拥抱很像桎梏,牢牢锁住倦怠的女孩。 埃尔瓦始终一言不发,她闭上眼睛,也没有抗拒。 她只是很累。 噩梦,还是噩梦。 四周都是围起来的铁丝网,铁丝网外几只黑色的乌鸦嘎嘎飞过。 举着枪的怪物把一堆羊赶向炉子,炉子上方冒着像鬼魂的黑烟。 她赤着脚,脚下黑红的潮湿发粘的土地里吸着脚底,还有什么东西咯着脚心,埃尔瓦低头一看,是一截雪白得刺眼的桡骨。 一瞬间,寒毛倒竖,天灵盖发凉,心脏要从胸膛跳出来,跳到嘴里,吐出来,烂在手里。 埃尔瓦将要被梦给丢出来时,画面就变成了树林子。 树光秃秃的,黝黑的张牙舞爪的树枝扑向吞噬落日的天空,暗处有阴影在闪烁,寒鸦扑闪着翅膀飞起。 牵着她手的人不停催促她不要停下来,埃尔瓦跟着奔跑,心肺火燎过一样,发出剧烈的喘气声。 埃尔瓦看不清人脸,却知道他是哥哥。 是哥哥的话,就可以相信,那是会哄她,爱着她,也被她爱着的哥哥。 哥哥突然停了下来,埃尔瓦依赖地跟着停下来,笑着仰头看哥哥转过头来,腐烂的脸上蛆虫不停钻动。 “我亲爱的妹妹?” 笑意僵住在脸上,熟悉的事务面目全非。 她尖叫一声,再也受不住,从梦中惊醒。 埃尔瓦瞪着天花板,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她觉得嘴里都是铁锈味,有人把她带进怀里,不知怎么的,埃尔瓦已经面朝那人胸口,身体抽搐着,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衬衣。 他的衬衣都湿了。 “做梦了,”那人的手很宽大,干燥,温暖,抚摸过她的脊背,带起一阵温热,他唱着童谣哄她,还说:“我在这。” 埃尔瓦双手抱住他,喃喃:“阿尼巴尔……” 她声音很小,叫人分不清说了什么。 年轻男人应了,用手帕给她擦去脖颈,脸庞上的汗,然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不带欲望的温柔的吻。 这一瞬间,他宁愿怀里的月亮忘记过去,只要记得现在的他就好。 但是正因为自己无法释怀,所以更能理解她的想法。 渐渐的,她放松下来,带着泪,小鹿一般的眸子眨了眨,困倦下来。 埃尔瓦听从疲倦的大脑的指令,复又闭上眼睛,嘴里嘟囔了一句:“阿尼拔。” “我在。”一道声音又一次耳边轻轻说,不厌其烦。 她双手紧紧攒住汉尼拔的皱巴巴的衬衣,缓缓舒展眉头,放松身体,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温暖的,没有梦魇的,埃尔瓦梦到那记忆里的马场,青草如茵,爸爸和希尔一左一右在教她骑温顺的小红马,哥哥和汉尼拔在旁边抖着缰绳比谁更快到达终点,而妈妈和丽丽姐姐打着伞,和外祖父说着话。 阳光把一切烘得暖洋洋的,叫人沉溺。 梦真好啊。 那个骑着小红马的小女孩,在梦里,拥有一切,而梦醒之后,埃尔瓦心头空落落的。 她的心是不是坏掉了? 埃尔瓦的目光注视着汉尼拔的睡颜,然后轻轻凑过去,在汉尼拔的额头,轻轻落了一个吻。 一开始是她失去记忆,无意识地把对哥哥的眷顾寄托在汉尼拔身上,但是成年之后,感情似乎就轻易地变成现在的模样。 她果然是坏掉了。 不像旁人所说的懂事,遇到玫瑰,埃尔瓦只想摘下来,独占。 第38章 生命之重 【走了很多剧情,狗游戏终于想起自己是个恋爱游戏了,你一边骂一边玩……】 仆妇似乎没有给自己送报纸了,埃尔瓦没多在意。 俩人默契地背着其他人,在埃尔瓦的房间,偷偷地温存起来。 楼下汉斯和纳瓦商量着什么,楼上汉尼拔将埃尔瓦摁在怀里,自若地啄吻。 他用牙齿轻轻咬她的舌间,吃醋上瘾似的。 可吻到气喘吁吁,埃尔瓦也不示弱,坏心眼地看他抓心挠肝。 埃尔瓦恍惚以为自己是块布丁,叫他吸来吸去的。 不过一看他吃醋,埃尔瓦眉间的忧愁就像雪消融了,露出汉尼拔熟悉的,她过去活泼地睨着眼睛瞧着他笑的神气模样。 “想不想去露台吹风?” 汉尼拔爱上把埃尔瓦的发丝缠在手指,一点点把玩。不论是埃尔瓦枕着他的手臂时,还是埃尔瓦依靠在他怀里的时候。 “纳瓦今天会叫汉斯出去,我们去玩吧。” 她摸了摸后脑勺,觉着有些莫名其妙的疼,边偷眼瞧他,这样的汉尼拔,是五年没见的汉尼拔。 “嗯,”汉尼拔看了看她摸的地方,没有什么外伤,不由问道:“哪里不舒服?” “五年前撞了脑袋,没事。” 埃尔瓦又说:“五年你做了什么?” 汉尼拔看出她顾左右而言他,作为学心理学的,更明白事情到了症结所在。 “说说嘛,阿尼拔——”她的双手抓住他的手臂,摇了摇。 脸上重现了久违的依赖或者说她就是“恃宠而骄”,知道他不会拒绝。 汉尼拔没有立马答她,而是带着她攀上小梯,爬到露台。 庄园的露台难上去,易下来。 但显然难不倒他。 露台不大,围着半人高的墙,在墙内,他们静静望着夕阳西下时,天空就像被抹上了一层橘红色的颜料般,大片天空都是橘红色的,就像是一条美丽的轻柔的绸带。大团大团的彩霞飘在天上,从深橙到浅橙,再从浅橙到紫色,绚丽斑斓。 然后太阳慢慢悠悠从天上飘落下来,将土地照得暖暖的,金黄的,然后溜到地平线以下。 汉尼拔低头发现她整个人在霞光里,光辉如更加夺目的珍宝。 恰好埃尔瓦对上他的目光。 无形的情意,就像那晚霞,丝丝缕缕,拉拉缠缠。 汉尼拔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正好她闭上眼睛,睫如小扇。 这样的时日持续了约一个月。 侧间是个狭小的洗澡间,窗户百叶窗放下,外面只有微弱的光也进来,而地上大理石地板上落着汉尼拔的黑色夹克。 靠窗的浴缸许久未用,但是前些日子被女仆打扫干净,摸上去,冰冰凉凉。 里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绒毯,火红的,温暖的。 埃尔瓦躺在里面,雪白的肌肤,凌乱的米白色长发铺展,嘴角残留着粉色的果酱。 “你在这里面就是这样睡的吗?”埃尔瓦纤白的手紧紧抓住红绒毯,抓得皱巴巴的。 确实很保暖的毯子,有时候汉尼拔会待着这侧间,尤其是其他人过来时。 “嗯。” 汉尼拔刚刚拿起了仆妇送来的一瓶樱桃酱罐头,他敲打着瓶盖,费尽一番功夫才打开罐头盖,现在吃光了软腻的樱桃酱,抹净了罐头壁上的粉色酱汁,该拿热水一通洗刷。 埃尔瓦以前很喜欢这种罐子,可以拿来做一些好吃的,每次弄罐子的都是他。 他刮蹭罐头壁,来来去去,反反复复,生怕洗不干净。 “你似乎有些奇怪。” 埃尔瓦坐起身,只是最近都提不起精神,眼神都懒懒的。 “嘴边还有。” 终于弄完的汉尼拔上前依着浴缸,伸手用指腹擦掉她嘴角的残留的樱桃酱。 “下次别弄了!” 埃尔瓦垂下头,米白色的发丝落在吊带边。 樱桃酱让她很不舒服,但汉尼拔以为她很喜欢。 汉尼拔的手顿住,放在她的嘴边一直没动。 他褐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我以为你爱我。” 埃尔瓦抬起头,褐紫色的眼眸,张开的面容,米莎长大以后也该是这个模样吧。 只是现在她的眼睛里全是嘲讽:“我爱你?” 她垂下那扑闪扑闪的眼睫毛:“我是爱你,可是,这就是爱情?” 似乎她自己也陷入了某种混乱的思绪,眼睫毛一直在轻颤。 汉尼拔顿住的手改捧住她的侧脸,温热的手指把她的头捧起来,叫她所有的面部变化都坦白在他眼下。 当她顺从的抬眼看着他,汉尼拔引诱一般轻声说:“你看到的爱情怎么样。” 她轻轻拧眉,似乎残存挣扎,但是在这昏暗的狭小房间里,一切都像幻梦一样,她直愣愣说:“艾莉说爱情就是快乐而没有负担,她和外校一个男生分手,也开开心心的。” “你呢?” “我不知道。” 说完,她反应过来,往汉尼拔相反的方向缩了缩,使他的手落空。 “我有时候觉得你很可怕,阿尼拔。”她顿了顿,好像是神,在给她的信徒高高抬起惩罚之锤。 汉尼拔屏住呼吸,这时候,他只是一个毛头小子,他想要做点什么,却被她的眼神给制止在原地。 他此时,只是一个卑微求索的小小信徒。 “只是,我好像也很可怕。” 惩罚之锤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汉尼拔竟然松了一口气。 他刚刚太过了,埃尔瓦变了许多,防备心很重。 某种急迫感促使他倾身拥住她:“不,你是那么可爱,是我的错,我……我爱你,五年,让所有都变了质,包括对你的感情。” 他不习惯剖白自己,却目光灼灼:“我爱你,想要和你好好在一起。” 埃尔瓦没有推开他,柔软的手轻易从他的裤子口袋掏出两个个德国兵狗牌,把那牌子放到他们之间,叫他好好看清楚:“报纸我看到了,这牌子我也看到了,汉尼拔,你走吧。” 她皱着眉,眉心紧紧凝住,眼睛直视,里面毫无悲喜。 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汉尼拔所说的好好在一起,不过是一个空话。 “我是说事情结束之后……” “别说了,”埃尔瓦打断,起身出去拿了一个盒子过来,塞到他的怀里,不顾他呆若木鸡,毫无反抗,只用褐红色的眼瞳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如果你好好能回来,我就和你在一起。” “米莎在等着你”这是埃尔瓦最后一句话。 汉尼拔明白她的意思了。 可笑,自己竟然不如埃尔瓦看得明白。 他走出去,像是被割裂一样,属于阿尼拔的那部分魂魄留在这,依依不舍,汉尼拔却只能一步一步,离开这里。 离开爱人所在的地方。 他们都很清楚,汉尼拔因为埃尔瓦而中断了他的复仇计划,而埃尔瓦不允许自己,阻拦住他。 等真正离开,站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他怀里的木盒真真切切具有存在感,汉尼拔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把M1911手枪。 第39章 有什么在错过 【游戏剧情不受你控制了,你怀疑你走了什么不对的路线……】 汉尼拔走了。 时间不因为谁而停滞,等汉斯和纳瓦把产业稳定下来,做好了扩张至美国的准备,已经又是一个月后了。 到这时,返回美国似乎是埃尔瓦下一步应该做的。 但是,意外提前来临。 —— 仆妇准备的樱桃酱面包里樱桃酱似乎放多了,埃尔瓦一口咬下去,她呆呆看着红色的酱汁流开来,眼前就只有这红色了。 她机械地咀嚼,甜腻到发齁的味道令人反胃,一股不知道哪来的铁锈味混杂其中。 令她想吐。 事实上,埃尔瓦确实也奔到水池边吐了,胃部像是被捣来捣去,往上顶,往喉头挤,然后所吃过的东西全被埃尔瓦吐掉,吐到满嘴都是苦味,吐不出东西。 又吐了几口苦水,吐到虚脱的她委顿在地,神情恍惚。 嘴里,酸苦的,混着铁锈味,心里也泛恶心。 她无助地望向侧间:“阿尼拔——” 室内空空。 埃尔瓦顿住,她呼唤不到自己的爱人。 她想起一个月前汉尼拔就离开了这里,去找那些狗牌的主人寻仇。 听到动静的汉斯奔上来扶她,埃尔瓦却像丢了魂一样,任他给她漱口,擦脸,叫仆妇换衣服。 原先的衣服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腰围粗了一些。 靠在床头,汉斯说了些什么,最后他说道:“先生还在纽约等你回去,他传消息说手术很成功。” 埃尔瓦有了反应,一直没落的眼泪直直落下,在汉斯的担忧中,她重复着“成功就好”,眨眨眼睛:“我好害怕。” “埃尔瓦,有我……”汉斯想拥抱她。 但是埃尔瓦眼神制止了他的动作:“汉斯,我没事。” 无形的距离感,让他僵住,然后清楚这一点的汉斯缓缓推开,说:“是我没照顾好你,对不起……医生很快就来了。” 这几年汉斯帮助希尔处理不同的事务,有时希尔忙不过来,汉斯也需要照顾老板的女儿,因此俩人关系不错。 汉斯跟随埃尔瓦来法国前,希尔就曾透露口风,如果他能够获得埃尔瓦的芳心,他不介意将埃尔瓦许配给他,并敲打他不要做诱拐女孩子的其他事。 医生来了给她做检查,面色古怪,最后告诉汉斯:“小姐她怀孕了。” 这个消息把所有人吓到了。 刚回来的纳瓦一听,直接反驳:“不可能!” “医生,你确定吗?” 医生又查了一遍,还是一个结果。 对上人惊疑的目光,医生道:“如果还不信,去医院一查就知道。” 一直神游天外的埃尔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怀孕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她似乎太淡定了。 “或者,把孩子去掉?”埃尔瓦歪歪脑袋,她还是个不懂得怀孕究竟意味着什么的小姑娘呢,可是说出的话,却是生生的割裂感。 事情当然不能随意,等又一番医诊过后,医生说埃尔瓦营养不够,得好好养,又嘱咐一番禁忌。 终于人走了,坚持不去医院的埃尔瓦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 一直没开口的汉斯这时候才艰难问:“孩子是谁的?” 埃尔瓦顿住,看向他:“他走了。” 她低下头,皱着眉毛,赌气道:“才不管他。我偷偷把孩子打掉就是了。” 汉斯可怜地瞧着她绒绒地头顶,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那就是来法国不久后的事了。 在他和纳瓦不在的时日,有可恶的盗贼,偷走了先生最珍爱的女儿! 而他还只是以为她生病了,一直静养在卧室。 他也敏锐察觉到埃尔瓦对那个该死的男人的包庇,和埃尔瓦本身对怀孕不清晰的认知。 汉斯很快就肯定了她的说法,孩子不能留。 打胎这个事情上主事的还是汉斯和纳瓦俩个人。 到这时,俩人就觉出埃尔瓦身边没有一个女性亲属的坏处了。 两个人猜过孩子的父亲,能被埃尔瓦本身接受,又是在法国怀上的……两个人先是怀疑对方,是汉斯监守自盗,还是纳瓦心怀不轨? 然而并无蛛丝马迹,纳瓦就怀疑起埃尔瓦的故人。 前未婚夫,还是莱克特家的? 然而前者结婚了一直在警局,后者据说回立陶宛杀了人在逃中,二人都难有机会。 埃尔瓦孕吐严重,尤其不爱甜腻的红色果肉,一看到就要吐到脱水,有时候让人看得怀疑孩子就会这样折腾没了。 所以偷偷打掉,刻不容缓。 汉斯和纳瓦一切安排妥当。 在埃尔瓦无助地看着面前的白大褂,脑子里似乎蹦出许多幻像时,另一边的汉尼拔正展开一次一次复仇。 —— 复仇之路就像一条漂浮在水面的绳索,汉尼拔踩在上面,四周都是雾气,他看不到来时的路,也看不到尽头,只有心里像深渊一样的执念让他继续走下去。 他留着的那些铁牌子帮助他找到那些仇人,可笑的是,这些杀害米莎吃了米莎的人竟然都有了平静的生活,其中一个有了家庭,还有个可爱的女儿,手上就戴着属于米莎的手镯。 复仇结束的时候汉尼拔的内心也没能获得平静,最后一块身份牌的拥有者弗拉迪斯格鲁塔斯绑架紫夫人想要解决汉尼拔却没能成功,他死前最后报复一般说他在当年也吃了米莎—— 他激怒了汉尼拔,汉尼拔复仇完成最后一步,却没有轻松下来。 他一个人走在卢万河边,注视着这条位于纽莫斯南部的运河。 脚下是卢万河两岸单行的被草遮掩的单行柏油路,那头是他来时的一条沥青和石砾铺的旧牵道,他能看见河两边有草丛茂盛,里面藏着的青蛙和飞虫发出此起彼伏的叫声。 作为运河,水波荡漾,宽广的河面上有许多的船只、大船连接组成的水上住宅。 这运河上的许多船上有着被铁链拴住的动物,她们被壮汉强迫,又被他们强迫去向运河上另外一些男人强迫以获得钱币和小费,现在夜深了,动物们该“工作”了,不然就会被毒打。 死在这运河上的,多如牛毛。 或许今天会死,或许明天会死。 这世界总存在一些狗屎的东西,叫人怀疑人生。 他孤独地立在风中,天地旷野,像是一个目标完成后的无尽茫然虚虚地填补着这具身躯,他想念埃尔瓦,看着自己还带着红色的手却又觉得自己不配。 他有罪。 ———— 汉尼拔没有反抗前来抓捕的警察。 被抓捕的汉尼拔执着望向某个固定的方向一言不发,拒绝交流,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后剩下的平静。 对此,波皮尔警官评价说他感觉不到汉尼拔作为人的那部分还活着,他就是个恶魔。 汉尼拔把身份牌的主人都杀了,似乎说明这位警官说对了。 如果是埃尔瓦听到这个说法,或许会狠狠为汉尼拔反驳回去吧。 那埃尔瓦在哪呢? 在汉尼拔远眺的那个方向有一座庄园,他分开已经九个月的爱人闭上眼睛,一片红色里,婴孩的啼哭,预示着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梦。 不明所以的汉尼拔突然觉得,心痛不已。 好像是失去,他有些茫然。 第40章 如果魔法不生效 时代背景下,汉尼拔因为向侵略者复仇被定罪不符合此时的政治正确,同时有多个主流报纸为他发声辩护。 处理好医院的工作,汉尼拔迫不及待地返回爱人的处所,像是归家的倦鸟,他想告诉埃尔瓦,自己终于报仇,明天和她一同前往美国,然后结婚。 想象中埃尔瓦穿上婚纱,左手无名指上是他亲自戴上的婚戒,是最美丽的新娘! 然而,庄园换了主人,庄园找不到人他就找到埃尔瓦外祖父的服装店,那里的人告诉他:“新老板?新老板半月前就走了,纳瓦先生和汉斯先生一起走的。*” 到了美国,经过好一番打听,才找到希尔的宅子,希尔却不让他见人。 “你来迟了。”希尔似乎料到汉尼拔会找到这里。 “我要见埃尔和孩子。”汉尼拔知道他和埃尔有了孩子,又惊又喜。 “不行。” “孩子是我和埃尔的!” “不,这是我的女儿和她亡夫的孩子。” “是你阻止我和埃尔的联络。” “是我。”希尔站起来,高大强壮,只是头发斑驳许多。 也许是汉尼拔多年未见,希尔老了许多。 他拔枪依旧快如闪电,抵在汉尼拔心口,他带着恨意盯着汉尼拔:“我恨不得杀死你,我宁愿找到埃尔时,你不在她旁边。” 只差说你该死。 汉尼拔觉得他的恨意太强,让他脑子里闪过他一直不敢想的可能。 “埃尔怎么了?”汉尼拔问道。 “她难产死了,怎么死的不是你?” 汉尼拔几乎站不住,红着眼睛吼道:“我不相信!” 他喘着气对希尔说:“那你杀了我吧,你不要咒埃尔。” 瞧着他这幅可怜样子,不知为何,希尔咬牙,狠狠地收回枪,缓了两口气想平下呼吸。 下一刻他就暴跳如雷,跟被惹怒的熊一样,踢翻一边的凳子,走到桌子那拿起一封信,丢到垂着头的汉尼拔头上。 “这是她留给你的信。”希尔让汉斯把他赶出去。 “如果你依旧想去死,当个懦夫,那你就死远点,别脏了我的房子!” 汉尼拔在希尔住所外,看着信封上寄信人一栏上埃尔瓦三个字,手颤抖着。 他望了望天空,一片风亲了亲他的脸颊。 汉尼拔似有所感。 汉斯跑过来交给他一个黄铜外表机械怀表,翻开表盖内,一个歪歪扭扭的A。 “先生说她把你当哥哥,这个她留下的怀表就给你了。” 他皱着眉踟蹰了一会,说:“我们本来要带她去打胎的,但是她临到手术台后悔了。” 然后转身就走。 汉尼拔眼里的汉斯的背影晃了晃,晃得他头晕。 而这个机械表的存在好像昭示了一些他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但是他接了过来放进口袋。 因为这是埃尔瓦留下的。 汉尼拔不再理会其他。 他几乎拿不住信封,但是很小心,撕信封撕了好久,才从里面抽出一张薄薄的纸张,展开。 亲爱的阿尼拔: 希望你一切安好。 当初我匆匆离开,没能兑现我的诺言,如今你离开了,似乎我也不能阻止你。我怀孕了,多次想叫你回来,每天都拿着笔想在纸上写信给你,但是也不知道昨天你去了哪,今天又去了哪,也就只能把笔放下,只希望风能把我想说的话都送到你的耳边。 现在却不得不写了,大了的肚子令我翻身困难,晚上起不了身,需要仆妇帮忙,之后我要生了就更加写不得了,所以,忍不住,写了这封信。 其实我好多次都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现在生孩子也是。我很怕肚子里的生命,他对于我来说是未知的,我有时候觉得我自己还是个小孩呢,怎么就有了孩子?我好想跟你说,我很难受,每天都是,时常反胃吃不下东西,老是吐,吃点酸的要好点,脑子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晚上睡不好,但是没有你的怀抱。好几次想到死亡,肚子里的东西就踢我,真是个坏家伙,你也是,哼! 汉斯哥哥和纳瓦说我人没胖起来,肚子却越来越大了,叫我多吃些,要吃够孩子的份,可是我吃不下。看到红色就呼吸困难……我接受不了哥哥以血肉喂我让我苟活下来,那股铁锈味一直在折磨我,可一死,孩子和你怎么办? 虽然我讨厌折磨我的小孩,可是我总想着如果你回来看到我和小孩,肯定会很高兴。好吧,我其实爱着我孕育的宝宝,因为他是我和你的。 累了,写不动了,最后,阿尼拔,你看天空的时候,我在看你唉。 ——————————————-————————————————你的埃尔 ——————————————————————————————7月1日 —— 一切都是真的。 他远远见到了那个安静乖巧的婴孩。 他爬到院子里爬上一棵巨大的苹果树。 内室里希尔冷着脸站在婴儿旁,那小孩一伸手一蹬腿一笑,他就冷不下脸了,把孩子抱了起来,紧张得像第一次上战场。 然后汉尼拔又一次被希尔赶出。 走在街头,风飘啊飘,汉尼拔把信攥着,他漫无目的,脚步不停,像是醉酒者。 他不经意抬眼,米白色长发和白色长裙的女孩站在街对面对他笑。 一切都是假的? 汉尼拔喊着“埃尔”抬脚就要奔跑过去。 疾驰过去的汽车车主被突然横跨路道的人给吓一大跳,直按喇叭,骂骂咧咧把车开走了。 被车拦住的汉尼拔死死盯着路对面,被车辆遮住的那一角,哪还有什么埃尔。 只有一片树叶自树上掉下来,旋了两旋,慢慢落到那地上。 —— 在法国乡下庄园的露台,他们曾看着落日。 埃尔瓦闭上眼睛许愿:我的阿尼拔,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同时,额头上就默契一般,落下了汉尼拔的吻。 祝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40-50 第41章 长情长青 【游戏角色死了吗?】 没见到尸体,所有书信、口信和玄之又玄的东西都不能证明埃尔瓦克莱茨克死了。 汉尼拔在收拾好所有之后,终于能够冷静地回顾那段时间发生的种种。 一切发生得很快,也就是格鲁斯塔带着恶意说出的米莎的死因,一度让汉尼拔陷入崩溃。 而埃尔瓦的死和她信中写到自己记起自己靠吸食哥哥的血活下来,又很难不推想到埃尔瓦难产加上这一件事给她很大的心理负担而撒手人寰。 人的精神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候能够支持人做下超越极限的事情,也有可能让一个健康强壮的人很快地消瘦,失去生命力。 只要想到整个孕期过程,自己都没能陪伴在埃尔瓦身边,没能在她因为孕激素导致的情绪低落、烦躁和怀孕后身体的呕吐、眩晕、无力、浮肿时,作为一个丈夫照顾她,汉尼拔就感到一种痛苦像虚浮的烟雾把他笼罩。 一开始是无法排解,难过像排山倒海般地击倒他,毁灭他的精神,如果不是被希尔骂了一顿,他可能就…… 也对,留下的女儿还需要他照顾。 于是那种情绪就变得浅而持续起来。 看到所有能够有关的事物,想到她,就会浮起,使他走神,不自觉回忆往昔。 但是如果汉尼拔只是这样一个人,那么就小瞧一个在脑子里建立起记忆宫殿,可以成为食人魔的人了。 他在不断反复的追忆中想起一些疑点。 为此他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黄昏的墓园,老树上挂满枯藤,向下投落清冷的影。 脚步踩过枯叶的声音惊起几只乌鸦,打碎了四处的寂静。 汉尼拔拿着一把铁锹,沿着小路,避开人,站到了一处墓地前。 大理石的墓碑中上方镶嵌着一张照片,上方的女子穿着校服,冲着镜头露出浅浅的微笑,褐紫色的眼眸仿佛还像生前一般明亮,对来者说:好久不见呀。 汉尼拔弯下身,手指轻轻抚过照片,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这个时候希尔应该接到茜茜,正在一起吃晚餐,都不会注意到这边,”汉尼拔低头,将额头靠在墓碑边,“现在只有我们俩——” 黄昏的光线渐渐暗淡,汉尼拔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铁锹。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让他陷入更深的困境,但他也知道,如果不这么做,他将永远无法得到内心的平静。 他开始挖掘,每一锹土都像是在挖掘自己心中的痛苦。随着土层的逐渐减少,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他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但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必须面对。 终于,铁锹碰到了坚硬的物体。汉尼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清理开周围的泥土。随着棺木的逐渐露出,他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棺木打开的那一刻,汉尼拔的心跳几乎停止。他看到了什么?是埃尔瓦安详的面容,还是空无一物的棺木?到这个时候,他的眼睛明亮得过分,看得清清楚楚。 暮色洒下没有他人的墓园,枯瘦的树木伸出如鬼手的枝桠,夜枭簌簌飞过也不发出啼鸣,生怕惊醒了这四处的诡谲。 先是一声低低的笑声。 然后是一连串的笑,笑声越来越大,在空旷的墓园中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一丝疯狂,也有一丝释然。他看到的是空无一人的棺木。 明明汉斯说他把埃尔瓦带回了美国,并埋葬在这里! 他的笑声渐渐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沉默。 “为什么……”汉尼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的问题在空旷的墓园中回荡,却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夜色更深了,汉尼拔小心翼翼地将棺木重新掩埋,确保一切看起来都和原来一样。他不能让希尔或者任何人发现这里的异常。他需要时间,需要计划,需要找出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他拿起铁锹,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墓碑,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 夜幕低垂,乌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汉斯的住所位于一片荒凉的郊外,周围是一片阴森的森林,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亡灵的低语。 汉尼拔在黑暗中如同幽灵般穿梭,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房子,他的眼神在夜色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屋内,汉斯正独自坐在昏暗的灯光下,喝着酒,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恐惧。他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却无法确切地知道是什么让他如此不安,严重的幻听折磨得他形销骨立。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就在这一瞬间,汉尼拔动了。他像一道阴影一样滑入屋内,迅速而无声。汉斯还没来得及反应,汉尼拔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汉斯。”汉尼拔的脸因为背光和深邃的面容结构上显出深深的阴影,发红的眼睛可怕至极。 汉斯惊恐地转过身,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 “汉尼拔,你……你想要干什么?”汉斯的声音开始颤抖着,他看清了汉尼拔的神色,一下子想到了埃尔瓦。 唯有埃尔瓦了。 汉尼拔手很稳也很快,一根针管打在了汉斯侧脖颈,汉斯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软了下去。 “汉斯,我们来谈谈埃尔瓦的事情。”汉尼拔的声音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冰锥一样刺入汉斯的心脏,手里玩弄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刀锋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汉斯感到没什么力气,转动着眼珠子,明白过来自己现在只能任人宰割。 “告诉我,埃尔瓦到底发生了什么。”汉尼拔的声音平静,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汉斯的脸色苍白,他知道,如果不说出真相,他可能无法活着离开这个房间。他开始结结巴巴地讲述那天发生的事情。 “埃尔瓦生产之后,她……她确实没有了气息。我以为她死了,我……我把她带回了美国,准备埋葬。但是,但是在葬礼的前一天,她的尸体……尸体不见了。” “不见了?”汉尼拔的眉头紧锁,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危险。 “是的,不见了。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害怕,我怕希尔会杀了我,所以我……所以我撒谎说她被埋葬了。” “如果你敢撒谎,汉斯,我会一点一点地剥开你的皮肤,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地拆解。”汉尼拔的声音低沉而威胁。 “不不不,我说的都是真的,汉尼拔,我已经告诉你了,请不要杀我,”汉斯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当年我偷偷查到一些痕迹,但是里面太不符合常理,所以我被吓得没有再查下去,我怀疑她就是魔女……” 汉斯疯了。 第42章 加论坛 【你打出一个BE结局,再看看汉尼拔CG】 “papa,可以给茜茜买一个新头绳吗?”小女孩咬字脆,脑袋上爸爸扎的两个揪揪因为跑跑跳跳,和她最近喜欢抓头发上已经散落不少了。 “这个紫色的?”披了件英伦风大衣,高领针织衫笼住修长的脖颈,举手投足都是优雅风度的汉尼拔医生身上挂了个粉色带草莓的小孩水壶,口袋里装的是带娃防着她饿的小零食,手臂还挽着一件小孩的外套。 “嗯嗯,谢谢papa~”可爱的小朋友小鸡啄米式点头。 汉尼拔就买了两个带紫色水晶的发圈,给停车场的后备箱里蔬菜、肉、小孩衣服等又预定加了一个小礼品袋。 汉尼拔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梳子,熟练地给她重新扎了头发,扎上新买的发圈。 “papa,茜茜是不是最漂亮的?”茜茜托着自己白生生还带着婴点儿肥的脸蛋,摇晃着脑袋问,褐紫色的眼眸眨啊眨。 汉尼拔有点失神:“不是。” 茜茜撅起嘴巴:“那谁是最漂亮的?” “是你妈妈。”汉尼拔摸了摸她的小揪揪,告诉她:“你和你姑姑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女孩,你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茜茜满意了。 不过她又有了疑惑:“那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呢?爷爷说她去了另一个世界,难道去了就不回来了?” “她会回来的。”汉尼拔牵着女儿的手。 “如果不会,我就去把她抓回来。”棕褐色的恶魔之眼,滚动汹涌着浓浓的黑雾,翻腾着,克制着,叫嚣着,看向天空。 似乎,天空之外,有着恶魔都在觊觎的珍宝,或者说,他迫切想要失而复得的珍宝。 —————— {恋与论坛} 楼主:集美们,看到狗公司新出的五一汉尼拔CG没,嗷嗷嗷啊没看就快去,最后那个镜头拔哥望向天际,棕红色的眼睛似乎要戳破天幕直接把我给抓住,然后对我酿酿酱酱,呜呜呜他最后一句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那嗓音,我要怀孕!是的吧?就是的,这个男人在威胁我们! 不要男妈妈:沙发,传下去,楼主怀孕了(●ˇˇ●)嘿嘿嘿男妈妈嘿嘿嘿~请正面上嘿嘿嘿 就要男妈妈:传下去,楼主直接飞孩子(●ˇˇ●)拔哥该去吃了狗策划啊啊啊啊!鬼知道我看到这结局脑门上多少个问号??? 狗策划还我女儿:传下去……呜呜呜我的女儿,她年纪轻轻,男人也拿下了,怎么就难产死了? 五一快乐:这个CG汉尼拔真帅,斯哈斯哈,想在他的脸蛋上亲嘴嘴(づ ̄3 ̄)づ 埃尔瓦本瓦:在他床上的时候,他也在威胁我,以后他不会把我抓回去关小黑屋吧?斯哈斯哈拔哥好坏,我好爱(〃`3′〃) 每天被裤子绊倒:谁的裤子,绊到我了?卧槽,谁裤子飞我脸上?哦,是我自己的,那就没问题了。 本人楼主:阿伟你们歪楼了,CG里面女儿的女儿好可爱啊,抢不到你们裤子堆里的拔哥,抢个小宝贝也不错啊_(:зゝ∠)_ 谢堂燕:_(xз」∠)_在没有看到拔哥之前,我脖子上戴着佛珠左手拿十字架右手拿符纸,请了六十个老和尚在我旁边打坐念经。看见拔哥之后,我靠,这就是我的命中注定,这就是我的人生唯一,我扯下我的佛珠,扔掉我的十字架,撒光我的符纸,赶跑六十个老和尚,我不再需要这些了,此时此刻我满心满眼都是你,我整个人都在地板上打滚,我亲吻我的地板,我捶烂我的墙壁,我喝了十八碗二锅头,我为拔哥你而醉,我惊声尖叫(注1) 再氪金我就是狗:_(:_」∠)_集美,你收敛点功力 ∠(」∠)_:我就要搞颜色,拔哥和崽崽都入我怀,我偷这里一地的裤子养他! 本人楼主:不要啊!!! 氪金狗都不搞:???不要瑟瑟,就要涩涩??? ∠(」∠)_:那我就来了,口我口口口口口口拔哥口口口口 ——————————-404本网页不存在———————————— 第43章 冰山俱乐部劫匪出没 【恋与埃尔瓦最优秀的就是那帮子原画师和建模师,就蝙蝠侠出场时的腹肌,不多不少,八块如腊肉,只要摸过都说好——】 哥谭市。 无星无月,夜晚的阴云如同盘卧的巨兽笼罩在这片土地上,大西洋的亚热带季风带来一阵阵湿热,叫人呼吸都憋闷。 而大量的哥特式建筑特色的尖形拱门、肋状拱顶与飞拱在黑夜中高高耸立而又模糊不清,向下投映深深的扭曲的阴影。 不过哥谭越乱,哥谭的上层人越奢靡,宝马香车,美酒雪茄,人影憧憧,看不清面目。 冰山俱乐部依旧灯光璀璨,宾客满座,几乎整个哥谭的上层人都汇聚在一起。 埃尔瓦站在角落,好奇地瞅着招呼众人的奇怪男士。 他头戴黑色高礼帽,身穿燕尾服,右眼戴着80年代的单眼绅士镜,一把黑色的雨伞就像他的拐杖,长长的尖鼻子好像能戳人,整个人看起来胖胖的,有些高低脚,手舞足蹈像只浮夸的大企鹅。 虽说这位服务员绅士修养不到家,过于怪异的动作和老是咏叹调一般的语调,让他显得很撇脚,不符合她看的旅行手册对于冰山俱乐部的介绍,但是热情总是没有错的嘛。 哥谭旅行手册还在包里呢,上面对冰山俱乐部的介绍是这样的: 冰山俱乐部,贵族般的享受,哥谭必去打卡点~ 占地足足有12800平方米的俱乐部,处处都彰显着老板企鹅人的不俗品味。两层楼高的建筑中,不仅有餐厅、酒吧与休息室,还有观赏海豹的大水池以及冰山雕塑…… 周围的人都看着那位服务员,埃尔瓦觉得他们十分捧场,热情淳朴。 也有人悄悄注意到了埃尔瓦,金碧辉煌的水晶灯头下微微泛黄的璀璨灯下,美人一袭奥黛丽赫本风的经典小黑裙,精致的锁骨上戴着一串圆润莹亮的珍珠项链,双手光裸,手指甲涂着兰色半透明流光一般的指甲油。 还有金色的柔软细丝被一个大蝴蝶夹子夹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双颊两侧垂落的细碎发丝给她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大而圆的眼睛顾盼生辉,整个人白皙透亮,就像不谙世事的,一直被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这种美丽,无疑是吸引人的,身旁一位高大的男士,捧着一杯香槟,来到她的身边:“美丽的小姐,我是否有荣幸得知你的姓名,嗯?” 这张脸很有辨识度,这人正是鼎鼎有名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他钢蓝色的双眸含笑看人时,几乎不会得到拒绝。 “哦——韦恩先生你好,我叫埃尔瓦拉科。”埃尔瓦鼓了鼓脸颊,似乎被他吓了一跳。 略带婴儿肥的脸颊昭示了她的年纪并不大。 埃尔瓦直勾勾看着他的脸蛋,脸颊微微红,别开脑袋回去看那位还在语言夸张的服务员。 只是耳朵也红了,根本藏不住。 也许是单纯因为这位异性出色的外貌,也许是因为布鲁斯韦恩给她的惊吓。 “拉科小姐。”布鲁斯韦恩侧头念出这个称呼,好像情人的低语。 布鲁斯韦恩走到她的身侧,喝了一口香槟,状似随意聊天:“你在看奥斯瓦尔德?” “你是说这个服务员吗?他好热情,虽然有些夸张了,但是手脚并用,真的很用心工作了。”埃尔瓦说着不住点头,加强自己对于奥斯瓦尔德工作的认可。 布鲁斯忍俊不禁。 在他耳麦里提姆疑惑道:“她说的是我们以为的企鹅人?” 优雅的笑声让埃尔瓦有些羞涩,不过他的反应似乎她说了个什么笑话。 “怎么了,不是吗?” 埃尔瓦撅嘴了一下,但是她记得布鲁斯韦恩是本地人,应该会比她更了解,所以她说:“我刚来哥谭,不了解这里,我说的有问题吗?” “乖女孩,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可不是你所说的服务员,他是这里的老板,企鹅人。” 布鲁斯韦恩心想,单从表面看上去,这位叫做埃尔瓦拉科的小姐可实在对于哥谭缺乏正确认知。 埃尔瓦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点点头:“这样啊,是我想错了。” 所谓品味不俗的企鹅人,怎么言行举止,穿着打扮跟个土财主似的,难道这就是新的时尚? 不过爸爸教她要尊重他人的风格。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快十点了,我得回家了。” 周围无数晦暗的目光打量在少女身上,很明显,和布鲁斯站在一起的埃尔瓦更显眼了。 而她的圆眼看着人时,里面有着无数旷野上的星星在闪动。 布鲁斯环视一周,然后将高脚杯放到旁边的柜台,一手虚虚环住她的肩膀,向其他人宣示主权。 实际上他在把埃尔瓦往外面带,他深邃的眼睛看着她:“那美丽的小姐,请问我可以暂时做你的骑士,送你回家吗?” 埃尔瓦定定看他,好像要从他的外表看到他的灵魂一样。 事实上她一直在目光欣赏这位传说中的花花公子,但也就仅此而已。 布鲁斯当然维持着他英俊逼人的脸上恰到好处的迷人微笑,任她欣赏。 英俊的脸蛋经得起多看几眼,埃尔瓦开合唇瓣:“I——” 枪声近距离响起时能够让人神魂都要飞天,埃尔瓦下意识捂住耳朵,像只鸟团子缩起脖子,惊疑地观察四周。 人群无数惊叫声,然后四处逃窜,埃尔瓦呆呆地被布鲁斯扯到一边,要不然这只鸟团子就得被人挤到摔倒。 埃尔瓦看到有人拿什么东西撒到了老板企鹅人的眼睛里,然后一群拿着枪的人把这里包围了,时不时对着乱跑的人的脚边扫射,催促他们安分点。 企鹅人被丢在一边,他撕心裂肺地喊叫,打滚,可怜极了。 她哪见过这阵仗,震惊得眼睛更圆了。 布鲁斯韦恩扫描这些人,发现这些人都是外来者,他装作害怕地样子带着埃尔瓦在角落蹲下,旁边的柜台能够遮掩对方的视线。 他看着这群在冰山俱乐部莽的匪徒围着一个戴着黑色高锥帽,一身黑色袍子严严实实的人正在一个一个抓着宾客查看,似乎在找什么人。 同时,提姆在耳麦里说:“找到了,这群人来自夏威夷……等等,我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这个文件的加密方式——” 很快,他解开了这个绝密文件,远程告诉布鲁斯:“文件被粉碎过,只剩下:魔法、无法战胜……幸运星?” 那个黑袍子人快要找到这边来了,他还在不断地靠近。 第44章 luckystar 【你的选择是: A、告诉布鲁斯自己要嫁给蝙蝠侠 B、为了蝙蝠侠和布鲁斯吵架 C、笨蛋没有隐藏身份! D、给布鲁斯看到那本神奇的旅行手册】 在场的谁不有点能量,就有人骂骂咧咧想要用身份吓退歹徒,也有人举枪和歹徒对射。 有人死了,而人数不少的歹徒也下手狠起来。 就在不到一分钟内。 混乱中布鲁斯和埃尔瓦缩到了柜台里面。 埃尔瓦缩在布鲁斯旁边,看向他,这位花花公子脸上就露出一副恐惧的神情。 “哦天啊,该死的,他们在找什么?”花花公子长手长脚地蜷缩在那,对着埃尔瓦说道。 埃尔瓦疑惑地眨眨眼睛,眼神有些呆滞,喃喃道:“这就是热情淳朴哥谭市?” “你对哥谭有什么误解?” 布鲁斯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他看出埃尔瓦被吓到了,但是并没有对那个黑袍人找人的担心。 “可是——”埃尔瓦鼓鼓面颊,脸蛋像是水蜜桃一样:“我们是报警还是……这家俱乐部没人来了吗?” 话音刚落,厨房冲出来一堆人,为首的戈登警长那张脸格外地亲切,即便是以往嫌他碍事的人看到他都要热泪盈眶。 布鲁斯看向她。 埃尔瓦快速眨眨眼睛:“哇哦,这些是什么人?” “也许就是你说的,来俱乐部的,警察。”布鲁斯十分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便衣警察,真酷,”埃尔瓦看他们打在一起,挥手作快速切瓜状,兰色流光的指甲在空中闪闪的,她突然看到那个黑袍子快步跑了过来,吓得爪子一缩:“那个人跑过来了!” 埃尔瓦抓住了布鲁斯的衣袖,她很紧张。 布鲁斯觉得她的紧张是针对那个黑袍子的,想走又被她给拖住了,便问道:“他是来找你的吗?” 埃尔瓦转转眼珠子:“也许是来找你的,我觉得这种穿黑袍子的人太烦了,不过没什么坏心思的,韦恩先生。” 布鲁斯对明显来势汹汹的黑袍子拉高警惕,耳麦里提姆哈哈大笑说:“布鲁斯,说不定还真是来找你的哈哈哈。” 顺便一提:“迪克过来了,布鲁斯你等着获救吧。” 黑袍子的手下快要霍霍完了,不过也足够拖住那些该死的警察了。 名叫亚当的黑袍子跟踪埃尔瓦来到哥谭,他嘲笑组织里其他人抓个小女孩都不行,真是废物,决定亲自出手。 为了更妥当,亚当选择先试探了埃尔瓦两次。 第一次他和手下准备在犯罪巷拿一个麻袋给她套走,这女的说粉色的麻袋更好看,随手拉了一个人替她和他们争论该死的麻袋应不应该选择粉色。 没想到这个路人越吵架越凶,亚当烦了要干掉这个路人,万万没想到这路人两下子跑了,五分钟后还摇了一车混混把亚当他们堵在巷子里干起来了。 至于埃尔瓦,溜达溜达早走了,一边感叹:“哥谭的人民真的好热心,要不然我都争论不赢~” 第二次,亚当选择没有混混的阿卡姆外面,开一辆车直接把埃尔瓦带走。 他和手下严肃地等埃尔瓦过来,结果就见一堆人嘻嘻哈哈从阿卡姆出来。 亚当都看见埃尔瓦那女的的人影了,这群嘻嘻哈哈的人就冲上来问:“Whysoserious” 亚当正忙着抢人呢,烦躁地把为首那个花脸小丑一推…… 亚当是怎么想也没想到,哥谭人才辈出,就路边一路人,可能就是混混头头;这嘻嘻哈哈的一个小丑,可能就是大反派joker。 也怪他没做好哥谭出行攻略,他不倒霉谁倒霉?理所当然的亚当开启了第三次计划,真是shit! 亚当不信邪,谁还不是反派了? 这一次亚当把冰山俱乐部所有人都控制起来,绝对不会有意外,就是一晃神,那女的就不知道钻到哪个角落去了。 他找个人的功夫,没想到能碰到便衣警察躲在这,最后的手下全折了,但是亚当死也要把埃尔瓦找到,他来到了柜台前。 亚当:…… 他再次看到了埃尔瓦,亚当想自己抓住她,一定要—— 等等,他看到了谁? 亚当一把抓住布鲁斯。 哥谭首富,干一票就发大财啦! 布鲁斯看着黑袍人视线集中到埃尔瓦身上,然后在埃尔瓦说完可能是来找他的猜测,这个黑袍人就转向了自己。 耳麦里提姆笑声一顿,然后惊讶道:“这未免过于巧合?” 布鲁斯和提姆都开始怀疑埃尔瓦是否是变种人。 亚当抬起手,奇怪的是他手里的不是枪也不是刀,而是一根造型独特的棍子。 手起棍落,布鲁斯就地翻滚,原地落下一从扭动的藤蔓。 这很可能是个魔法师。 亚当舞动法杖,嘴里念念有词,他将要把法杖指向布鲁斯的时候,一道蓝影飞踢走他的法杖,亚当才迷迷糊糊地想,我不是要来抓埃尔瓦拉科的吗? 布鲁斯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听到一点细微的声音,他看向正在掏手包的埃尔瓦。 埃尔瓦心里估计着时间顾不上其他人,皱着眉,一把把所有的东西都倒在地上。 口红、小镜子、手机、册子、证件都掉在地上。 “啊,”埃尔瓦看着碎掉的镜子和裂了一道的口红,有些懊恼,抬头注意到布鲁斯的目光,她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一边手忙脚乱收拾被自己到地上的物品,一边对他做口型:“我要回家啦,拜拜。” 然后像只兔子一样跑到门口,招手即出租,拉门坐进去就走。 没有一个人阻拦她。 大蓝鸟跟了过去,一路护送回家。 布鲁斯捡起地上的小册子,册子封面印着阿卡姆,“民风淳朴哥谭市,人才辈出阿卡姆”一行大字旁边小字写着:打卡哥谭各大景点。 而册子里面就是正常的游览推荐,极尽各种夸赞,吸引读者前往游览。 如果推荐的不是犯罪巷、化工厂、阿卡姆、冰山俱乐部之类,就一切正常。 翻到最后,才看见最后一页写着: 哥谭大舞台,有病你就来;久住有风险,旅游需谨慎。 布鲁斯猜测,埃尔瓦根本没注意到后面的提示。 这一点都不好笑,布鲁斯韦恩想。 普通人听信册子来到哥谭市,专门往危险的地方钻,会死。 第45章 游玩的你 【你借着游戏,以第一视角游览了哥谭。】 作为夜翼,迪克清除了两拨要对埃尔瓦拉科下手的家伙。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哼着歌,两手空空,脚步轻松地走进韦恩酒店。 哦,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了,委屈得要掉眼泪。 十足的笨蛋。 埃尔瓦感觉到什么,左右张望,然后疑惑地发现,自己好像把钱包落在出租*车上了。 她跑到街边寻找自己回来坐的出租车,希望还能找到。 路灯很亮,照在地面上,路上车辆不算多,好像哥谭市的晚上人都比较少。 埃尔瓦蹙眉看来看去,没有什么发现。 她嘀咕了一句:“还好我多交了——一二三四天的酒店住宿费,应该足够我在这里找一个工作了吧?” 可是怎么找工作呢? 爸爸没有教过唉,埃尔瓦苦恼地想要拿出手机搜索。 万事不决,维基百科。 只是没能拿出来,埃尔瓦才想起手机在钱包里一起丢了。 没办法,埃尔瓦往酒店走,敲敲自己的脑袋,希望自己能够突然灵光一闪。 可惜怎么也想不出来怎么办,她在酒店房间门边摸出门卡,走进浴室,在大量白色泡泡中像只被撸得眯起眼睛的狗狗一样,快乐得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橙子味的香波和沐浴露清新宜人,埃尔瓦洗去所有泡泡,味道还留在身上。 她用大毛巾擦去身上的水后,柔软的手指插进发丝里,理了理,然后用打开吹风机,把头发吹到六成干。 暖风呼呼呼,埃尔瓦眯着眼睛想,别人吹头发好像更舒服。 最后,埃尔瓦倒进柔软的被窝里,模模糊糊地嘟囔一句:“今天有什么问题吗?” 被子好像有手一样,把她一下子就带入了香甜的梦乡。 埃尔瓦:zZZZZ…… 监听器那边的布鲁斯:…… 尤其是他手里还拿着提姆拿回来的这位小姐的钱包,也就是埃尔瓦的全部家当。 布鲁斯将不赞同的目光投向提姆。 “布鲁斯,半夜闯入女孩子的房间可不行。”提姆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放到桌上,对他摊摊手。 他觉得这个叫埃尔瓦拉科的姑娘,就像个谜题一样等着他去解开,对此,提姆跃跃欲试。 当然这话,他不会和布鲁斯说。 ———— 新的一天埃尔瓦在房间门口看到了地上的一百美元。 身无分文的埃尔瓦东张西望,发现周围没有人,捡起了一百美元——然后交给前台。 “刚刚我在房门口捡到的,如果失主来问,就请还给失主。”贫穷的埃尔瓦恋恋不舍地把纸币放到桌面上。 前台小姐姐看她蹙眉好像很烦恼的样子,问道:“好的,小姐,我会的,不过您似乎有什么其他问题需要帮忙?” 埃尔瓦眼睛亮了亮:“我的钱包连同证件和手机都落在了丢了,我觉得我得找个工作,请问有什么建议吗?” 前台小姐姐神色复杂道:“您应该先去酒店餐厅吃饭,然后前往警察局报失,取得临时证件,再尝试找一份工作。” 埃尔瓦小鸡啄米式点头:“嗯嗯,我会的……等等,可以给给我写到一张纸上吗,我怕我会忘记。” 前台小姐姐没有拒绝。 ———— 因为没有钱,埃尔瓦全程步行,从韦恩酒店到哥谭警察局,完成前台小姐姐交待的几大步骤,还在警察局蹭了一顿午饭。 不过来了一个年轻男警察突然告诉她的钱包被送到了警局,让她认领。 埃尔瓦懵懵地拿着临时证件,和钱、手机、证件都在的钱包,东西都要拿不下了。 按理说,钱包丢失很难找回的,可是,埃尔瓦刚完成挂失程序,钱包就找回来了。 “哥谭人,真淳朴啊。” 埃尔瓦感叹道。 黑发蓝眼睛的警察听到这句感叹,梗住。 他就当对方夸了他们警察,公事公办道:“拉科女士,请你确定一下物品是否齐全。” 埃尔瓦把所有物品挨个数了一遍,掰着手指说:“有个旅行手册不见了,但是没有关系。” 掰完手指她突然想起找工作这件事:“警官,请问一下,如果我要在哥谭长住下来,如何找一份好的工作呢?” 埃尔瓦想直接问一位警官,比搜索引擎要更好用吧。 她偷偷看对方的身份牌,看清了一个单词——格雷森。 迪克格雷森松了松警服领口,无奈道:“拉科女士,我查看资料的时候注意到你来自夏威夷,来到哥谭是想要——寻亲,那为何不由亲人帮你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呢?” 埃尔瓦脸红了红,局促地小声说:“爸爸要我来找我的未婚夫,可是我不认识他,我不敢去找他,就想先在这里住下。” “不好意思,你的未婚夫是?” 埃尔瓦渐渐涨红了脸蛋,她几次启唇,想要说点什么,都没能说出来,眼珠子开始往上飘,似乎是难以启齿。 “是有什么问题吗?” 埃尔瓦头顶都要冒热气了:“我有点不记得了,好像叫,叫——” 迪克第一次见忘记叫未婚夫名字的未婚妻:“叫什么?” “好像叫奥特曼。” 迪克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埃尔瓦被吓到一般后仰,小声,不确定地说:“叫奥特曼?” “奥特曼?” 埃尔瓦呆呆地歪歪脑袋:“不是的话,叫什么?” 迪克:…… 是你的未婚夫不是他的啊,问他他还能给你编出来一个未婚夫不成? 埃尔瓦疑惑道:“不是奥特曼,难道,叫百特曼?” 迪克提高声音:“Batman?” 埃尔瓦点头,小鸡啄米一样,眼睛亮亮的:“对对对,就是这个百特曼!” 貌似自家爹天降未婚妻,迪克坐正。 “如果找到你的未婚夫,你要如何证明你是他的未婚妻呢,毕竟你们应该从未见过吧?” —— 【下一步埃尔瓦: A、找出证据证明你是蝙蝠侠的未婚妻 B、找不出证据去找工作 C、养不活自己,找未婚夫养 D、被骗】 第46章 未婚夫 【下一步埃尔瓦:你选择了A、找出证据证明你是蝙蝠侠的未婚妻】 听到警官这样的问话,埃尔瓦踟蹰,不自觉抿了一下唇,抿过的嘴唇唇色如同裹了糖浆的红色樱桃。 她斟酌字句:“爸爸说我的未婚夫来自哥谭,叫做百特曼,爸爸不会骗我。” 迪克看着女孩一脸“我爸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神情,英俊的脸蛋上露出丝笑意,炫目得让人神魂颠倒。 “你的父亲又为何这样说呢?” 迪克看她又皱起眉头思索,便加上一句:“是因为有婚约吗?” 埃尔瓦舒展开脸,带着微笑:“不是,我们之前都不认识batman。” “你的父亲会不会说了善意的谎言?” 埃尔瓦想起爸爸说不能暴露的事情,眉毛耷拉下来:“没有,爸爸不会说谎的……唔,他是说他——” 迪克觉得埃尔瓦的表情太好猜了,整个人都在说着她的纠结。 “嗯?” “爸爸说他,梦中见过我和batman订婚。” 爸爸是法师,法师做的梦,不叫梦,叫预知。 迪克敏锐地察觉到问题。 “此前你们不知道batman,甚至连哥谭也不知道?” “对啊。” 埃尔瓦对于被套话一无所知,她又放松了些,双手撑在身体两边,抓着椅子边缘,快乐地晃了晃垂在椅子边的腿,再抬眼看迪克几眼时,顾盼生辉的圆眼里毫无杂质,就像雨洗过后的天空一般澄澈。 毫无心机。 她甚至在想,这个警官和昨天的布鲁斯韦恩先生一样都是黑发蓝眼,举手投足优雅有礼,整个人好像都是甜的。 “所以你为着一个——梦来到哥谭?” 迪克觉得这种事情,小红鸟应该更感兴趣。 “爸爸说我应该出来看看世界,让我来到了哥谭,如果可以,就见一见batman。” 迪克觉得自己应该打消她的危险念头,让她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但是batman是哥谭的义警,他十分危险,谁也不知道他是面具下的身份——如果有人说她是蝙蝠侠的未婚妻,没有人会信的,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义警不好吗?” 埃尔瓦突然问。 “不——我的意思是……” “警察也很危险,要对付坏人,保护民众,可是警察也有自己的家庭,我是batman的未婚妻,不可以吗?” 她托起脸蛋,兰色的指甲闪闪发亮,埃尔瓦今天出门涂了一点口红,也闪闪的。 但是,更闪亮的是她的眼睛。 认真的女孩,漂亮的眼睛直视过来,不偏不倚,观者甚至能看清那里面的闪光,和自己一霎惊诧的脸。 迪克偏了一下头,算作处理完这点情绪:“义警不是警察,batman天天和最凶狠的罪犯打交道,如果罪犯知道,嗯你说你是batman的未婚妻,他们会伤害你,你不怕吗?” “不知道。” 埃尔瓦摇摇头,头发上的小雏菊发夹也跟着闪了闪:“爸爸说我不需要想那么多。” 对方的世界观简单得过分,把问题简单化是她的本能,而这,是她的父亲给她塑造的。 埃尔瓦的档案里生父是波利拉科,生母是茜茜杜郎姆,婚姻状态为离异,此前埃尔瓦都是跟着波利拉科在夏威夷生活。 而埃尔瓦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迪克看向桌面上的女士手包,提醒道:“你的包不要忘了。” “哦好吧,我得带上我的手包。” 埃尔瓦返身,把包带上,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抿着嘴对他笑:“谢谢格雷森警官,祝你有一个好的下午,goodbye~” 她走出去,外面的光线落下来,笼罩着她白色的裙摆。 迪克看见她蹦了一下。 裙摆就落了下来。 像是飞落的白鸽羽翼一样。 ———— 蝙蝠们很忙。 不可能在埃尔瓦身上投入过多的精力。 下午小丑就从阿卡姆越狱。 此时,白脸红嘴绿头发的小丑抓着一大把气球在街边发放免费的气球。 这个小丑嘴角咧到了耳后根,脸上的永久笑容灿烂到诡异,埃尔瓦不经意一眼,就走不动了。 小丑猛地把头凑到了她面前,嘴上涂着劣质的大红色口红,红得像血一样。 “哦,哪来的象牙塔里的小鸟?” 然后他笑起来,笑声毫无规律,刺耳而具有无比的穿透力,就像午夜扭曲的乌鸦在坟墓旁的树枝上死前的叫声。 埃尔瓦认真地说:“小丑先生,你好,我是夏威夷来的,说实话我觉得你有点眼熟。” 小丑看着她毫无害怕的样子,仰头狂笑起来:“哈哈哈小丑都是一个样。” “也许小丑先生你的表演更好,小丑服也很好看,”埃尔瓦仰头看向一个粉色的映着气球的,对小丑说:“我可以要那个粉色的气球吗,它看起来让人心情很好。” 小丑不笑了,盯着她。 小丑不笑时,眉毛高翘,抬头纹和黑眼圈更重了,埃尔瓦觉得当小丑也不容易,摸出自己刚和人换的一百元现金,放到小丑手里。 她自顾自的拿走粉色气球的那根线,一边说:“小丑先生,我买下这个气球可以吗?” 小丑定定看她动作,他低头看到手里的一百元**,又看向埃尔瓦,眼神充满趣味。 埃尔瓦被他看得顿住:“我只和人换了两百元,还用掉了几十元……” 小丑一咧嘴,嘴通红的:“可真有趣哈哈哈。” 他把一个盒子给埃尔瓦,上面画着油彩,还写着Jack-in-theboxes。 “这个玩偶盒送给你了,回家再打开,砰砰都是惊喜!” 埃尔瓦觉得这个色彩饱和度很高,用手摸摸木盒,有点糙。 埃尔瓦抱着多得的玩偶盒,脑子运转了一下,自己好像在刚刚那个换钱的店里看到电视,是说什么来着? 埃尔瓦回到韦恩酒店,电视里播放着新闻。 她听了一则新闻最后那节一耳朵,大概是某个越狱的罪犯被抓捕了回去。 她想起那个收到的玩偶盒,现在回到酒店,是时候打开了…… ———— 被抓到小丑被一脚重重踹到地上,按理说人被暴揍一顿的,不说痛到哭爹喊娘,连连求饶,也应该说不出话来,痛苦不堪。 但是小丑还能冲着蝙蝠侠咧嘴大笑:“哈哈哈蝙蝠仔,咳咳哈。” 蝙蝠侠又给他来了一拳。 “还有一份炸药在哪?” 小丑翘起嘴角,他今天遇到了一个象牙塔小鸟。 这是一个意外,很有趣的意外,不过还是没有蝙蝠有趣。 所以,他把那份炸药给了小鸟,让小鸟带着炸药去她的家,然后炸上天,真飞起来。 “那只小鸟不知道把炸药带到了哪个地方,哈哈等你们找过去,她不会飞起来了吧?” 然后小丑又被揍了,被揍了他也只说不知道。 蝙蝠们纷纷行动,最终把目标锁定在韦恩酒店。 而小丑口中的小鸟,正是埃尔瓦拉科。 此时埃尔瓦低头抱着玩偶盒。 蝙蝠侠破窗而入,喉癌晚期音:“别动!” 埃尔瓦的手摁在盒子上—— 【下一步埃尔瓦选择: A、讲出关键性认未婚夫证据 B、试探掀马甲】 第47章 阿蝙后悔地流出了眼泪? 【下一步埃尔瓦:你选择了A、讲出关键性认未婚夫证据】 蝙蝠侠一个翻滚冲了进来,伸出手—— 埃尔瓦被他突然出现吓得一手按在了盒子上。 她此时坐在床头,玩偶盒子放在她的双膝上,另一只手推拒在对方的胸口。 蝙蝠侠一只手制住了埃尔瓦避免她因为反应过度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一只手则改按住了她放在玩偶盒上方的手,防止玩偶盒爆炸。 埃尔瓦的双腿被他夹在两膝间,让埃尔瓦有些别扭。 不过她没再乱动,只将眼珠子转向突然出现的黑漆漆。 “Batman?” 尼龙材质的黑色披风柔软,带着夜风的气息,随着他半蹲在埃尔瓦身前,一角拂在她的雪白的腿侧,落在地上,与她白色的毛茸茸拖鞋纠缠在一起。 “女孩,不要动,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 他浑身都是不可靠近的气息,就像黑夜里划破长空的猛兽,偏又在这令人浮想联翩的夜里,出现在她的床前。 埃尔瓦的目光被他头盔边上的两根尖尖吸引,她亮晶晶的眼睛对上他的,又想起格雷森警官说的话,不由说道:“好的,我不会动的,不过为了更好的配合你,可以一直跟我说话吗?” 没有等到对方回答,她又补充道:“因为爸爸说我很粗心,如果我过于专注,可能会给你帮倒忙……” “是嘛?” 蝙蝠侠检查发现他必须带走埃尔瓦去拆炸药。 “对啊,以前我还为此烦恼愧疚到哭个不停,但是爸爸说这不是我的错,他告诉我如果上帝给我关了一扇窗,就会给我开一扇门,我的粗心改不掉也没事。” “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会蒙上你的眼睛。” 埃尔瓦点点头,顺从地被戴上眼罩。 眼前彻底黑暗下来,她有些不安地抓住他的披风:“我要抱着盒子不松手吗?” “……对。” 听觉被加强,蝙蝠侠的声音入耳似乎更加地低沉沙哑,像烈酒一样灼人。 然后埃尔瓦感觉到在她抱住盒子后,一只手搭起了她的腿弯,一只手从背后搭到她腰上,身体接触的地方对方肌肉一用力,她也能模糊感觉到那肌肉的形状。 这样她就被对方抱了起来。 她没有手去攀住他的肩膀,这让埃尔瓦有些没有安全感,在腾空的一瞬间,她动了动,然后更近的耳边是蝙蝠侠的低语。 “别动。” 埃尔瓦只好僵硬着被抱着,也看不见东西,只感觉蝙蝠侠抱着她走动几步,从酒店一跃而下。 什么东西张开,风在上面舞动,发出簌簌的声音。 夜风凉爽,埃尔瓦被护着,突然感觉到飞翔的快乐,忘记了紧张,整个人放松起来。 人型座驾蝙蝠侠落到什么平面上,然后把她放了下来。 埃尔瓦有些遗憾飞行的时间真短,她乖乖坐到一个座驾上,被系上安全带。 她问了一句:“真神奇的经历,有机会可以再来一次吗?” 前面的蝙蝠侠发动蝙蝠车,听到这话,默了默。 没有得到答案的埃尔瓦也不知道过了一会还是好一会,车子停了下来,蝙蝠牌司机下车,给她开车门,带着她下车,然后领着她走过一截路,来到某个比较冷清的地方。 “到了?” 埃尔瓦不知道自己在哪,不过她的配合应该没有给对方添更多麻烦。 “到了。” 埃尔瓦坐到了一个凳子上,然后蝙蝠侠围着她来来回回几趟,在埃尔瓦睡着前,把她的双手从盒子上解放了下来。 踟蹰着,埃尔瓦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收这个盒子?” “哥谭不是夏威夷,不要相信陌生人,不要接陌生人的东西,不要跟陌生人走。” 这像极了爸爸的说教,让埃尔瓦重重点头,记在心上:“好的,我知道了。” 她垂下头,眼罩挡住了她的眼睛,却挡不住她现在跟棵恹恹的白菜的低落样子。 埃尔瓦太好懂了,她,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有成年。 蝙蝠侠顿了顿:“这个盒子总会到一个人手中。” 闻言,埃尔瓦抬起头:“是嘛?” 简简单单一句话,她又跟雨后初晴一样:“B,你真好,遇到你没有一点我以为会有的尴尬。” 对此,蝙蝠侠没理她。 蝙蝠侠原路送她回去:“你应该离开哥谭,换个城市去读书。” 而不是在哥谭找工作,相信着每一个人。 “可是爸爸远行了,没人养我了,我得自己挣钱,我的钱也不够我离开哥谭,不够我去读书。” 埃尔瓦的声音在黑夜中十分清脆,没有一丝哥谭的气息,鲜活得就像小太阳发散出来的无穷无尽的光芒,仿佛眼前的困难一点都不能让她低沉。 “每一个城市都有它的光面,也有它的暗面,就像一棵大树承接了那么多阳光,长得那么高,也会向下投出一大片的阴影。” 埃尔瓦比了一个高的手势,然后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嗨呀,这是爸爸教我的。” “我想哥谭也是这样,”埃尔瓦想到路上送危险盒子的小丑,叹了一口气:“民风淳朴的哥谭也会有坏小丑,你不能因为一个小丑就觉得我应该换城市啊。” “毕竟,你也没有离开这个城市啊。” “难道你要离开哥谭吗?” 埃尔瓦不知道为什么,蝙蝠侠一直没有说话,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是她说错话了吗? 回到酒店,埃尔瓦摘下眼罩,头发因此有些凌乱,披拂在肩头,几缕调皮地在脸颊摇晃。 “欸,batman!” 蝙蝠侠站住。 “你喜欢什么样的妻子?” 埃尔瓦对于当蝙蝠侠的未婚妻变得乐意起来,最好未婚夫能够经常带她飞。 那蝙蝠侠也期待她吗? “我不会结婚。” 迪克出于好玩,和不确定事实,并没有把自己知道的告诉蝙蝠侠。 “欸?” 埃尔瓦睁大眼睛,他不结婚那自己这个未婚妻是要当一辈子未婚妻吗? “可是你遇到——”我就会产生羁绊…… 埃尔瓦不好意思说,改口:“我有一个朋友,她说她知道一你的网名是JonDoe297,二你是一个忧郁善良但警戒心严重的人,三她的爸爸梦见过你和她结婚,四你的屁股——” 她掰着手指,掰到第四根卡了壳:“这好像是不能说的,就这样吧,我的朋友她知道这三点,可以证明她是你的未婚夫吗?” 蝙蝠侠定定看着她,在她期盼的大眼睛注视下,他转身:“不能,不要做梦。” 他钻出窗台,不见了踪影。 埃尔瓦维持着掰手指的姿势,呆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突然她拍着自己胸口嘟哝道:“还好说的是我的一个朋友。” 被拒绝还是让她有些失望:“难道是我没说出第四点不够有证明力……算了,B都这样拒绝了,要不我还是换个未婚夫吧?” 埃尔瓦有些犯困了,她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迷迷糊糊地想:未婚夫应该是可以换的吧? 只要是个哥谭本地人,能给她介绍工作,再能长得好看些,会比蝙蝠侠更好的。 在梦里一个人在埃尔瓦面前单膝下跪,捧上钻戒。 那人黑发蓝眼,就是看不清脸,对她说:“埃尔瓦,嫁给我吧!” 埃尔瓦高兴坏了,不过她惦记着飞,不由问道:“我想飞,可以吗?” “我有许多私人飞机,你想怎么飞就怎么飞,绝对比蝙蝠侠的斗篷更好。” 一听埃尔瓦立马点头,戴上了鸽子蛋一样大的钻戒。 画面一转,她就和丈夫坐在私人飞机上看蝙蝠侠在下面工地上苦兮兮地板砖,一次一百块砖。 蝙蝠侠看到她,竟然后悔地流出了眼泪。 她丈夫还在她耳边说这是他的哪个哪个工地。 埃尔瓦:??? 很好,埃尔瓦梦醒了。 果然,她应该听batman的,不要做梦。 【下一步,你选择: A、春风又绿江两岸,韦恩绿了蝙蝠侠 B、神鬼之梦,再来亿点 C、布鲁斯突然出现,撒出钞票给工作 D、反派出没,诸事小心】 第48章 哥谭首富 【下一步,你选择:A、春风又绿江两岸,韦恩绿了蝙蝠侠】 布鲁斯韦恩做梦了,他梦见自己穿着蝙蝠战袍,在一个建筑工地搬砖。 有人开着蝙蝠飞机在工地上方看着他,然后他抬头看见埃尔瓦拉科,眼睛就像水龙头一样关不住,不停流眼泪。 布鲁斯睁开眼,久久回不过神。 管家阿尔弗雷德过来叫他起床,意外他竟然没有赖床。 “老爷,我很惊喜你能准时吃饭。” “阿福……” “如果家里更热闹一些,我这个受不住冷清的老人会更高兴的。”阿福微微笑。 ———— 酒店吊灯的光很温柔,在迷蒙的早晨,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的埃尔瓦有一些懵懂。 她想到昨天蝙蝠侠拒绝了她的一个朋友,也就是拒绝了无中生友的她,埃尔瓦就有些惆怅。 她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爸爸:“爸爸,我可以换一个未婚夫吗?” 波利拉科:“宝贝,怎么这么问?” 埃尔瓦将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瓮声瓮气:“蝙蝠侠不喜欢我,也不结婚,爸爸可以帮我换一个未婚夫可以吗?” “宝贝你确定吗?” 一瞬间埃尔瓦有些犹豫,但是蝙蝠侠说不能的样子又一遍一遍在她脑子里晃来晃去。 埃尔瓦反复放松握紧手机,最终抓紧,对波利说:“我确定。” “宝贝,你们的羁绊已经产生了,爸爸可以帮你解除,但是从今天开始,三天内不能见蝙蝠侠,否则——” 事实上波利的魔法会屏蔽科学设备,防止他人偷听,所以他不在乎在手机上说魔法。 “否则怎么了?” “否则老房子会着火的。” 三天很短,埃尔瓦觉得没有问题。 但是老房子着火是什么意思呢? 埃尔瓦在维基百科上查到:老旧的房子很容易着火。 埃尔瓦感觉查了,好像又没查。 蝙蝠侠一般黑夜出没,埃尔瓦决定三天内晚上都留在酒店里了。 同时她也一直在投简历,希望在这三天里找到一份工作。 第一天第二天埃尔瓦都没有遇到蝙蝠侠,第三天她投简历之一的韦恩酒店给了她offer,她来到韦恩大厦,得到了一份照顾总裁的花的工作,待遇也很好,还有员工宿舍,埃尔瓦可以直接从韦恩酒店搬到员工宿舍住。 当天就上班,乘坐电梯,来到总裁办公室。 上午十点,总裁还没来,埃尔瓦在总裁秘书的指引下来到办公室角落。 角落里一盆小雏菊开得很漂亮,它的茎细细长长又碧绿碧绿的,像一根小翡翠柱子,开出淡紫色的,紫中带白的花朵,闲适淡雅。 “就一盆吗?” 秘书小姐姐维持微笑:“是的,只有一盆,韦恩总裁希望你专门照顾好他心爱的花。” 埃尔瓦点点头,对着维基百科一顿看,然后记下笔记: 小雏菊种植要点。 一要多浇水,二要稀释施肥,三还要晒太阳,四温度要18~22摄氏度。 写了四点,埃尔瓦看小雏菊花盆里的土干干的,就去拿了花洒浇了一些水,又把肥料稀释倒在土上,然后把花盆搬到落地窗旁边。 好像工作就完成了? 埃尔瓦去问秘书小姐姐,是不是自己还要做些别的。 秘书小姐姐让她自己玩。 埃尔瓦有些迷茫,蹲在花盆边看着小雏菊。 蹲了有半个小时,身后有个人,怔怔看着她。 总裁办公室在高层,米灰色窗帘轻轻掀动,阳光照进来,落了一个扇形光区,玻璃窗横投出一道光块,她回头看到光落到男人脸上,他蓝色的眼睛仿佛在晒太阳,暖洋洋的。 然后意识到他的目光是投在她脸上,他的眼睛又变成了蓝悠悠的火团,那火焰会燎人一样,灼热无比。 埃尔瓦站起身,退后一步,低头打招呼:“总裁好。” 布鲁斯韦恩心跳得有些快了。 如果波利拉科会魔法,埃尔瓦拉科会不会也会魔法,然后施展在了他身上? 属于蝙蝠侠的警戒不断升级。 “埃尔瓦小姐,又见面了。” ———— 布鲁斯从公司回来,就丢了一堆公司文件给提姆。 提姆处理完那些工作,捏着额角,看到蝙蝠洞里蝙蝠侠坐在超级电脑前,迅速敲击着键盘,十指翻飞。 “所以B,你从回来到现在,一直在看监控?” “我怀疑小丑可能有什么阴谋。” 提姆看着屏幕里埃尔瓦拉科的脸,觉得正常,收了小丑玩偶盒的这位受到蝙蝠侠的监控,毫无问题。 只是他站着看了一会,数着监控的数量,突然觉得头皮发麻,然后打开自己的电脑,查看这些监控的数量。 提姆挑起眉毛,惊讶地看向养父:“B,360个监控,全放在人家女孩子周围,也太夸张了?” 伟大的蝙蝠侠一顿,认真地说:“她的父亲是魔法师,而她三天前被卷入小丑的阴谋中,我觉得我需要谨慎。” “但是520个有关档案……” “好了,小红鸟,放下电脑,你该睡觉了。” 蝙蝠侠躲过他的平板,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他。 提姆:…… 老房子着火了? ———— 发现魔法失效的波利拉科打电话问自己的女儿:“宝贝,这三天你反悔,去见蝙蝠侠了?” 把新买的床垫、被子刚铺好的埃尔瓦倒进去,只是一层层覆盖上去的床套、被子立马乱成一团。 “没有,爸爸,怎么了?” “那可能你无意碰到蝙蝠侠了,魔法会让他对你的执念加深,宝贝你小心一些。” “爸爸,那我可以换未婚夫了吗?” 埃尔瓦不管什么蝙蝠侠,她只问她关心的。 宿舍电视里放着一部狗血偶像剧,男主挽着女主的手对女主的出轨前任说“叫婶婶”,埃尔瓦看得津津有味。 “我看电视上女主的前夫出轨了,她就嫁给了前夫的叔叔。听说哥谭首富是蝙蝠侠的赞助,老板,我的新未婚夫可以是他吗?” 同步的,蝙蝠洞里少女的声音清甜悦耳,只是头顶要绿不绿的蝙蝠侠本人内心复杂。 他想到康斯坦丁说的“B,现在你身上并没有魔法,不过最近你确实中了魔法,不过今天失效了。” 【下一步布鲁斯韦恩会: A、远离埃尔瓦,换蝙蝠侠出现 B、偏执,过度保护埃尔瓦】 第49章 锁住超甜的未婚妻 【你选择下一步布鲁斯韦恩会: B、偏执,过度保护埃尔瓦】 清晨,空气里还带着夜露的清凉,哥谭的宝贝布鲁斯韦恩形同行走的荷尔蒙,出现在韦恩大厦,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无疑,布鲁斯穿西装,就如同可乐配汉堡,薯条配番茄酱一样合适,版型良好的私定西装服帖地包裹他那宽肩窄腰,四肢修长的倒三角身材的身躯。 更别说他礼仪得体,如同老派绅士,长脸配上良好的发际线,深邃狭长的蓝眼睛,高挺的鼻梁,刚毅的方下巴,脸蛋也是如此的漂亮,整个人男人味十足。 借人反派一句不得体的话,那就是“就像一个熟女走进一个满是强x犯的屋子”,看着这样的布鲁斯宝贝,总有人想要与其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 员工惊讶总裁竟然九点就出现在了了公司的同时,又一次为他盛世美颜内心尖叫。 秘书适应了公司几乎没有总裁的日子,但是当总裁主动上班,他们也纷纷献上需要处理的重要文件。 布鲁斯:…… 他转身,就看到埃尔瓦仰着脑袋看着他,眼睛好像哥谭万里无云的夜空,最亮的启明星,他甚至感知到对方浑身都在散发着温柔的光芒,又或者说她变成了一棵猫薄荷,而自己是一只猫。 布鲁斯眨眨眼睛,康斯坦丁是不是眼睛坏了看不到法术了? 怎么可能没有法术,要不然埃尔瓦拉科为什么会发光! 内心的蝙蝠侠警戒着,像是从没见过猫薄荷,本能上瘾的同时充满戒备,但是表面上布鲁斯走了过去。 先说话的却是埃尔瓦,她歪歪脑袋,似乎有些疑惑。 “总裁先生,昨天你突然亲完我就跑了,今天是来给我撒钱的吗?” 她昨天晚上看了一部电视剧,总裁男主给灰姑娘女主撒钱,女主哭着跑了,如果是她,她一定把钱捡起来再跑。 “请原谅我的失礼……” 埃尔瓦有些失望,然后重新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那是来宣布我成为了你的女朋友吗?” 先是女朋友,然后是未婚妻,甚至是妻子,这样,她就成了蝙蝠侠的老板娘! 内心蝙蝠侠在说no,并骂布鲁斯是个毫无控制力的混蛋。 但是埃尔瓦拉科在发光欸,他也不想的,可是哪只猫猫能拒绝发光的猫薄荷? 布鲁斯韦恩执起她的手,落下一吻。 “作为你的新任未婚夫,我想说,漂亮的小姐,没有人能拒绝你。” “欸?”怎么不是男朋友? 时间暂时回转到昨天。 当埃尔瓦给他看小雏菊时,落地窗的阳光投在她的脸上,饱满的脸蛋和细细的浅绒毛*让她看起来像一颗鲜艳欲滴的桃子。 第一次见,他就有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布鲁斯的心上像是落了一片羽毛,颤了颤。 “韦恩先生,你怎么了?” 埃尔瓦目光从小雏菊移到这位对着她发呆的总裁先生身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她在请我吻她! 布鲁斯倾身,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他看着她的眼睛,像是在等一个允许。 埃尔瓦眨眨眼睛。 布鲁斯便闭眼轻轻吻在她粉色的桃子般的面颊上,柔软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甜香,有一点想咬一口。 布鲁斯稍稍推开一点,然后看到她睁大的眼睛。 好像回到了傻乎乎的少年,布鲁斯扬起一个甜蜜的笑容,然后又顿住。 他从不是肤浅的人,可是为何…… 不可抑制地反复动心。 一定是魔法,他得去检查一下! 单人表演了一波的布鲁斯韦恩落荒而逃。 留下全程不知道情况的埃尔瓦不明所以。 她触了触脸颊,突然天上的云霞就抹了一把在埃尔瓦脸上。 去咨询法师的布鲁斯得知他身上的魔法残留是断情咒后,第二天就成了人家的未婚夫。 直接跳过男朋友这一阶段的那种。 养子、养女们震惊于这种速度,一度怀疑B变得恋爱脑了。 倒是阿福很高兴,开始为庄园未来的女主人的到来做准备而忙碌。 对此布鲁斯稍稍阻止了一下:“阿福,你不用这么——” 阿福向他投来不赞同的眼神。 布鲁斯只好任他忙活。 ———— 共进午餐后,两人安静地走在街道上,不少人看向他们,甚至有人偷拍,但是埃尔瓦和布鲁斯都没有管。 天气很凉快,微微的凉风吹起埃尔瓦金色的发丝,有一绺调皮地沾到了她的唇瓣上。 埃尔瓦勾起小拇指将拂到脸上的头发绕到耳后,偷偷看了一眼布鲁斯韦恩。 “冷吗?”他微微侧头。 “不,我觉得很凉爽,布鲁斯。” 她不管那些纷飞的头发了,任由长发在轻风中微微摇曳。 埃尔瓦扬起大大的笑容,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 布鲁斯一怔,深邃的眼睛漾起一些笑意,抓住她的手,然后十指相扣。 两个人牵着手,手指缠在一起,埃尔瓦踱步,速度越来越快,变成跑跳,她把手摇来摇去,带着布鲁斯的。 转头和布鲁斯对视时,圆眼弯成了一轮月牙,笑得跟蜜糖一般。 真的很甜。 布鲁斯忍不住勾起嘴角。 “布鲁斯,刚刚的意面好好吃,说实话,我有一种不真实感,我竟然在这座城市有了一份工作,还有了一个帅气的男朋友!” 她毫不客气地借此夸赞自己的男朋友,又突然踮起脚,在他下巴献上一个亲吻。 然后,她亮晶晶的眼睛就直勾勾看着布鲁斯韦恩,又甜甜笑起来。 布鲁斯轻轻把遮住她眼睛的头发拂到脸侧:“是未婚夫。” “嗯嗯,亲爱的未婚夫你看,是鸥鸟。” 埃尔瓦另一只空着的手向着天空挥舞起来:“嗨,海鸥~” 海鸥飞落,落到她的手上,歪歪头。 “布鲁斯布鲁斯,快看,小鸟喜欢我!” 她侧头看向布鲁斯,然后手上一痛,海鸥扑腾一下飞走了。 那张蜜桃一般的脸蛋就皱成了包子,可怜兮兮地,看看海鸥,又看看蝙蝠侠,缩着手冲布鲁斯撅起了嘴,眼里都有了水光。 “呜——它啄我——” 她把布鲁斯的手摇来摇去,然后成功得到布鲁斯怜惜的亲亲。 这下,她破涕为笑。 落在布鲁斯眼里,就像天使一样。 ———— 蝙蝠侠最近有些焦虑。 监控里埃尔瓦和24岁的男同事打了一个招呼,两个人站在一起,都是那么青春靓丽的年纪,让大埃尔瓦十五岁的蝙蝠侠很有危机感,即便他第二天就去公司炫了一波恩爱,但是巨大的年龄差客观事实不变。 埃尔瓦比他的大儿子迪克都要小些,才成年不久…… 而且短短一个月内,埃尔瓦就遇到了十五次坏人,其中不乏大反派小丑、小丑女、谜语人等,这让蝙蝠侠除去夜巡、约会外,挤压了睡眠时间来警惕监控。 520个方案数量还在增加,有时候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远离埃尔瓦,避免把危险带给她。 但是他和埃尔瓦相处得很好,她生机勃勃,天真烂漫,活泼可爱,没有哪一处不好,他舍不得。 归根到底,还是蝙蝠侠的悲观在作祟。 夜晚,埃尔瓦在宿舍中枪,幸运的是没有伤及生命。 蝙蝠侠把歹徒抓起来,问及企图,歹徒说:“她是韦恩的女朋友,韦恩肯定给了她很多钱,借我……” 埃尔瓦醒来时,看到头发乱糟糟地布鲁斯紧张地看着她,疲惫不堪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呃啊——布鲁斯?”肩膀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痛呼一声,但是布鲁斯明显不对的状态让她不由询问。 “差一点就是心脏,那样你会死的,埃尔瓦!” “歹徒没想伤害你的,我有的是钱,可以都给他,你为什么要阻止他——”闯入…… 布鲁斯声音低下来。 为了什么,为了不让歹徒伤害住在宿舍的其他同事。 一只手悄摸摸抓住了他的指尖,力度很弱,只要他一抽手,就会抓不住。 “对不起,布鲁斯,我看着他拿着枪要打莉丝的头,就想推莉丝一把,没想逞强,可是我被椅子绊了一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布鲁斯反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把脸埋进了她的手心,声音闷闷地传来:“没有下一次了。” 埃尔瓦这才看到房间门窗紧锁,和床头放着的锁链。 埃尔瓦:…… 【埃尔瓦看到的锁链—— A、囚禁她的 B、吓唬她的】 第50章 亲亲我好吗 【埃尔瓦看到的锁链你选择是蝙蝠侠——A、囚禁她】 “布鲁斯,这是哪里?”埃尔瓦轻轻地说。 布鲁斯抬起头:“这里是我家——” 他的下巴有了胡茬,埋头在埃尔瓦手上时还有点扎手。 彩色琉璃的吊灯投下柔和的光线,埃尔瓦从他抿作一线的嘴唇和如钻石般坚硬又如玻璃般易碎的深邃眼睛窥探到一角布鲁斯的翻滚的情绪。 也许是埃尔瓦的沉默,让布鲁斯韦恩靠近一些。 但是他并不知道说什么,属于哥谭甜心的布鲁斯好像染上了忧郁,失去了说出甜蜜话语的唇舌。 他动了动嘴唇,把锁链扣在了埃尔瓦的手腕:“外面太危险了。” 埃尔瓦到这时有些累了,任由他动作。 她恹恹地抬起眼皮,金色的发丝像溪水一样蜿蜒在枕侧,但声音依旧甜甜的,好像看不到锁链:“布鲁斯,你会保护我的,你是最棒的,不是吗?” 他抓住埃尔瓦的手,像埃尔瓦喜欢的那样,十指相扣,这会让他有些微实感:“对,我会的。” “那我可以自由活动吗?” 埃尔瓦打起精神笑弯眼睛,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布鲁斯看了一眼锁链,又看到埃尔瓦就像被剪住双翼的飞鸟,瞅着他的圆眼里都是期盼和信任,他顿了顿,点点头:“韦恩庄园就是你的家,你可以到处走走。” 意思就是只能在韦恩庄园活动。 埃尔瓦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那可以再给我来一个晚安吻吗,布鲁斯?” 布鲁斯突然就放松许多,倾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珍重的吻。 他知道了,埃尔瓦并没有反对他。 “嘻嘻。”埃尔瓦想用手捂额头,或者捂住忍不住泛红的脸颊,不过一边肩膀伤了,另一边手握在布鲁斯手里。 所以她干脆坦然地注视着自己的未婚夫:“那,晚安,好梦,布鲁斯。” “晚安,好梦。” 夜深人静时,埃尔瓦突然从梦中惊醒,她抬起没有受伤的手,带起锁链的细碎响动。 黑暗中,她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 在韦恩庄园养伤的日子,埃尔瓦认识了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和提姆德雷克。 前者是韦恩庄园的管家,一位英国老绅士,后者是布鲁斯的养子,他们都是布鲁斯的家人。 相比起忙得只在晚上回来的提姆,埃尔瓦和一直在庄园的阿福接触更多。 阿福不认同布鲁斯把埃尔瓦锁起来的行为,所以被解开锁链的埃尔瓦可以在庄园里到处跑。 而且他能够把所有的事情做得紧紧有条,这让埃尔瓦很羡慕和佩服,因为她就经常丢三落四,甚至能拿着手机找手机。 阿福很慈祥,埃尔瓦毫无障碍地喜欢布鲁斯的这位家人。 布鲁斯是很忙的,他不在的时候,也是阿福照顾她。 今天她突然起了兴致,和阿福学起插花。 她拿了一支贴梗海棠想要把花枝弯进花瓶里,可是贴梗海棠的树枝太硬了,埃尔瓦掰了两下,苦恼得皱起眉毛。 阿福拿起一支贴梗海棠,吸引了埃尔瓦的注意:“有些花卉枝条比较硬直.不易弯曲,如枇杷、枫、松和贴梗海棠等,可采用折枝的方法处理。” 他双手握枝,两拇指抵于折口处,双手用力弯曲枝条,花枝得以被折裂,但不断裂,稍有弹性。 整个演示动作放慢,尤其是在弯折时,让埃尔瓦能够把操作看得清清楚楚。 埃尔瓦学着做,竟然得到了很好的折枝,她惊喜地看向阿福:“哇哦阿福好厉害啊,我竟然学会了。” “也是埃尔瓦小姐很聪明。” 难得地得到了说她聪明的夸奖,埃尔瓦高兴得笑成月牙眼,在一堆鲜花里又选了一支淡雅的兰花:“梅兰竹菊,花之君子,这兰花真好……” 埃尔瓦顿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然后又得到了阿福的夸夸。 埃尔瓦顿时把这点疑惑抛之脑后,开开心心地把兰花切枝,插进花瓶里,稍加调整两下,围着自己的成果看来看去,爱不释手。 “我一定要给布鲁斯看,嗯,他得夸夸我,嘻嘻。” ———— 蝙蝠洞。 “埃尔瓦拉科身上有着大魔法师的祝福,她的伤口愈合速度是常人的五倍,同时她作为被祝福者,推理能够逢凶化吉,因为一旦有人对她动手,各种随机事件会帮助她阻挠坏人。”提姆捧着平板,对自己的养父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观察结论。 偷偷摸来的迪克加入讨论:“来自夏威夷的黑魔组织也在寻找埃尔瓦,她身上似乎有着某样东西,但是我们仅仅检测出了她身上的白魔法和生命魔法,并没有检测出可疑能量或物质。”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蝙蝠侠喃喃道:“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关于自己说什么,埃尔瓦就是什么这件事,提姆猜测:“她似乎心智受到了影响,一般不会怀疑别人,她身上的现金都是被骗子骗了换的**,我告知她被骗也没有生气。” 迪克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资料显示波利拉科是一个狡猾而谨慎的人,他很在乎女儿,却把女儿放到了哥谭……” 阿福走过来说了另外一件事:“老爷,埃尔瓦小姐在找你。” 蝙蝠侠点点头,换下战袍,来到埃尔瓦的房间。 他推门进去时,埃尔瓦正摆弄着一瓶花,新涂的凤仙花指甲并没有留很长,隔空抚摸兰花时,红的指甲,白的花,玉的手,秀丽一体。 她另一只手手掌掌托支着侧脸,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颤动的睫毛就像挣扎的蝴蝶羽衣。 事实上,埃尔瓦等了好久了。 门的推动声很快让埃尔瓦从思索中出来,高兴地站起身,冲着布鲁斯韦恩展露笑颜:“快看我和阿福学的插花,是不是很漂亮?” 其实花插了两天了,花都有些开过了,花瓣掉了一些,显得很零落。 “很漂亮,埃尔——” 布鲁斯走到埃尔瓦身边,突然看清她眼底掩藏不好的郁色,浑身僵住。 他似乎好几天都没怎么陪她了,每次他晚上过来,只看到她不安的睡颜。 迪克过来帮他,今天他才能提早回来。 “对不起,埃尔,我……” 埃尔瓦疑惑地昂起脑袋,看到他眼底的青黑和发红的眼睛,忍不住用她指甲涂成红色的手指抚摸他的脸颊,眼下:“有阿福陪我我没有觉得无聊,只是,我好像总想着你在干什么,是不是不开心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希望我和你在一起,带给你的是快乐,布鲁斯,从我受伤以后,你好像就像陡然绷紧了的弓弦……” 越说,埃尔瓦越觉得难过,蹙起了眉毛:“以前别人都说我笨,爸爸说我大智若愚,夸我这样很好了,那为什么我会觉得心好难过,我该怎么办?” “埃尔——”布鲁斯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只有对方的温度让他心落在实处,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吻到了滑落的眼泪的咸。 埃尔瓦哭了,她在布鲁斯惊惶的目光下,抬起脸颊望着他,湿润的眼睛弯成月牙:“我要笑给你看的,布鲁斯,再亲亲我好吗?” 满分甜的笑容,带着令人心动又心碎的眼泪,埃尔瓦仰望着他。 布鲁斯一怔,猛地俯下身,捧住埃尔瓦的脸颊,额头与埃尔瓦的额头抵在一处。 毫无香水味,女孩的身上是一种淡淡的自然的甜香,温和的气息包裹了他。 埃尔瓦抓住了他的衣领,被他抱起坐到了旁边的榻榻米上,她的手指不住地收紧。 “别哭了……” 布鲁斯喉咙里低低地发出一声,在带着她陷入榻榻米时,他侧头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仅仅只是唇瓣的碰触,初时带了点冰凉的咸味,然后是难以想象的柔软,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就充满了他的胸膛。 布鲁斯甚至不敢再进一步,转而将她托高于自己,把头放在她的颈侧,脸颊埋了进去。 窗外的夜静悄悄,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太过复杂的情绪也让埃尔瓦被单纯的喜欢迷倒的脑子停止思考了一瞬,然后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看到了七彩世界之外的黑和灰色。 黑色,是让布鲁斯烦恼的颜色,而灰色,则是布鲁斯的颜色。 埃尔瓦有些眩晕,在布鲁斯看不到的地方突然起了疑问:布鲁斯真的是一个简单的富家公子吗? 她想不明白,而布鲁斯黑色的头发挠在埃尔瓦的脖子。 埃尔瓦觉得痒痒,把身体往后仰,想躲开布鲁斯的让她痒痒的头发:“哈哈哈布鲁斯好痒啊……” 笼罩在房间里的低沉以及温馨都一笑而散,布鲁斯也有些无奈,由托改抱着埃尔瓦。 【你选择剧情下一步: A、埃尔瓦恢复常人心智要逃跑,她逃,他追? B、埃尔瓦加入蝙蝠家庭展开聚餐,日常温馨向 C、反派出没,小丑时间到 D、战损B掉马甲】【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50-60 第51章 节奏 【你选择B、埃尔瓦加入蝙蝠家庭展开聚餐,日常温馨向。】 在布鲁斯怀抱里,埃尔瓦眨了一下她罗兰色的圆眼,脸蛋微微红,微微抿起的嘴轻轻一动,翘起的嘴角就就挂着最简单的喜悦,像每个陷入热恋的小女孩,把满心的欢喜都大大方方摆出来。 “所以我来到家里快半个月了,布鲁斯,你还没有好好向我介绍呢……” 说着,她那圆润透红的指腹轻轻点一下布鲁斯的下巴,垂着眼视线落到他屁股下巴上,突然一笑,像天鹅飞落在水面上,在布鲁斯嘴角啄了一口。 只啄了一口,就脸蛋通红地退开来,突然想起来什么,眼睛一眯,撅着嘴质问自己的爱人:“你的前任那么那么多,我也不管了,但是前天那个苏茜,昨天那个露露——” “你和我在一起后,就要和她们都隔一米远,不两米远!” 埃尔瓦瞪大眼睛:“快说,不要以为我天天乖乖的待在庄园,就没有注意到这些!” 她甚至比了比拳头:“如果你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我会立马就跑哦,跑到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然后交新的男朋友,哼。” “你说的前天的昨天的我都不知道是谁,和你在一起后就只有你,baby,不会给你跑的机会。” 布鲁斯哄着自己的未婚妻,这样保证到。 埃尔瓦皱皱鼻子,算是满意地点头:“我也会忠于我们的感情,那,明天晚上是聚餐,我亲爱的布鲁斯,你可以早点回家吗?” 布鲁斯心里计划着,钢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她:“我会的,mylove。” 从未有过的一束阳光照在在布鲁斯布满浓重阴影的心头,他磁性的声音低低地应许。 果然,听到他的承诺,埃尔瓦开心地笑起来,闭着眼睛,鼻头轻轻蹭在布鲁斯的鼻尖,整张脸都是欢欣。 “我的布鲁斯,好了,睡觉去吧,晚安,明天见。” 埃尔瓦大大亲了他一口,然后轻巧地从他怀抱里跳出来,在布鲁斯站起来时,从他背后推着他去他的卧室。 说实话,布鲁斯韦恩是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如果不是布鲁斯顺着她的力度走,埃尔瓦绝对推不动他。 他被推着走出房门,返头看埃尔瓦。 “baby,不给我一个晚安吻吗?”布鲁斯停住。 埃尔瓦一脸无奈地垫脚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亲完又忍不住笑起来:“快去睡啦布鲁斯,睡太晚会变老的。” 布鲁斯似乎被噎了一下,想说些什么,被埃尔瓦哄着去睡觉了。 睡前洗漱时,比埃尔瓦大了很多的布鲁斯甚至在想,难道自己要敷一些面膜? 第二天,埃尔瓦起床,来到韦恩庄园漂亮的会客厅,那里已经有着她在阿福帮助下网购好的礼物。 说来奇怪,铺着柔软的华贵地毯,有着闪闪的繁复吊灯的会客厅并不受韦恩们的青睐,至少埃尔瓦来到韦恩庄园的时间里,就见过提姆在这里看过一会莎士比亚。 “埃尔瓦小姐,先喝一点牛奶可以吗?” 阿福端来了一杯牛奶,放到桌子上。 埃尔瓦偏头发现阿福来了,她弯弯眼睛:“奇亚籽草莓酱牛奶欸!谢谢阿福。” “我的荣幸,埃尔瓦小姐,也许您对叫老爷起床感兴趣。” 埃尔瓦亮起眼睛,探身问道:“布鲁斯也会赖床吗?” 之前她养伤,起得就很晚。 “很遗憾,是的。”阿福微笑。 “那我要去!” 埃尔瓦像一只小蜜蜂一样,跑来跑去搜集了一堆诸如脸盆、勺子、羽毛、胶带、皮筋的特殊叫人起床的道具,在阿福的陪同下,和提姆以及刚归来的迪克一起来到布鲁斯的卧房。 本来提姆也可能享受到这种叫起床的服务的,奈何埃尔瓦找道具的时候遇到了喝着咖啡游魂一般的他。 “埃尔瓦,你这是?” 提姆端着杯子,诧异地看着她。 “哦你起来了,”埃尔瓦不无遗憾,于是她提出邀请:“要不要一起来叫布鲁斯起床?” 提姆挑眉,高兴地和她一起。 而迪克,竟然就是之前遇到过的格雷森警官,他一看这架势,就跃跃欲试加入了叫醒布鲁斯的队伍。 房间里,布鲁斯睡觉把被子团吧团吧成一团,柔软的丝绒露出他毛茸茸的脑袋和床尾一截小腿,在埃尔瓦、提姆和阿福走进来都没一点反应,睡得正香。 窗帘把窗外的晨光都遮挡住, 埃尔瓦拿着一根羽毛,做在床尾,搔布鲁斯的脚心,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羽毛太小了还是怎么了,布鲁斯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翻了一个身,仰面继续睡得很香。 埃尔瓦站起身,把羽毛放一边,对着迪克和提姆摊摊手,眼睛示意提姆手里的胶带,以迪克手里的脸盆和勺子,让他们上。 提姆还没动,迪克已经铛铛铛翘了起来,吵得埃尔瓦耳朵疼。 与此同时,她转而坐到床头,拿着手机对准布鲁斯漂亮的脸蛋,在迪克敲脸盆之前,食指轻轻把布鲁斯的鼻子往上推,另一手咔嚓咔嚓拍了两张。 在她动作的时候,布鲁斯皱眉,睁开了眼睛,他刚睡醒的蓝色眼睛,就像蒙上了细雨朦胧的天,超级漂亮。 一开始是警惕,然后看到是她,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布鲁西的甜蜜笑容,然后意识到她在做什么,转变成无奈,一只手腾地抓住她的手机。 “哦不,提姆迪克快帮我,布鲁斯要抢我手机!” 存到猪鼻子布鲁斯照片的埃尔瓦两只手都在守护自己的手机,死不放手。 积极帮埃尔瓦拽手机的提姆对上布鲁斯不赞同的目光,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只是帮助自家小妈保护照片,啊不是保护手机。 而迪克把盆勺一丢,一把扑了上去,拖住布鲁斯,口里直道:“老头子你要宠着你未来老婆,怎么能抢人手机呢!” 盆落在地上一声巨响,埃尔瓦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得意洋洋地对迪克和提姆说:“干得漂亮,唤醒布鲁斯小分队第一战大获成功!” 提姆小声说:“埃尔瓦发我一份。” 这种照片,肯定要好好保存啦。 迪克也返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埃尔瓦。 很明显,他也要。 哪怕之后蝙蝠侠给他俩加训,这俩都只吐槽几句,又给照片多上了几道密。 无辜受害者布鲁斯向未婚妻求助无果,毕竟未婚妻才是迫害他的头号玩家。 他又看向阿福,得到阿福拒绝的微笑,只好起床。 布鲁斯在她耳边说:“埃尔瓦你都不心疼我,刚刚你笑得最开心了。” 第52章 爆炸 【你疯狂为策划打CALL,而论坛里一群玩家凑一起没几条不在地上的裤衩子】 布鲁斯的撒娇?让和迪克聊天的埃尔瓦抽空拉了拉他的手,手指摩挲了两下他的,算作安抚。 “格雷森警官……” “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叫我迪克。”迪克歪了歪脑袋。 埃尔瓦笑起来:“迪克,很感谢上次你的帮助,你还是在GCPD当警察吗?” 埃尔瓦只记得布鲁斯说他大儿子是警察,加上丢失包包后在哥谭市警察局遇到了迪克,下意识以为迪克是在GCPD工作,但是没道理聚餐要特意回来,难道是在哥谭另外住吗? “能帮助到你是我的荣幸,埃尔瓦,不过,上次我是临时调到哥谭支援,其实我在布鲁德海文工作。” “那你是请了几天假回来吗?” 埃尔瓦说着坐到了布鲁斯旁边,而她对面是迪克和提姆,另一边是阿福的位置。 “对,我请了一天假。” “而提姆,今天是周末,等会我们一起来玩游戏吧~”埃尔瓦解释说:“我发现了一款很好玩的5V5游戏,布鲁斯,阿福,如果你们也一起的话,我就凑齐一个车队啦。” 一句话,韦恩家的饭后活动就是这款游戏。 自认为自己玩过两把的埃尔瓦积极地操作着射手去推塔:“这是一个推塔游戏哦,布鲁斯,你是辅助,你快过来和我一起推塔。” 布鲁斯看着埃尔瓦的短腿射手独自在对面塔下A塔,血条哗啦啦直掉,而他玩的奶妈在塔边给她回的血根本不够。 “你让兵线先进去,塔在打你。” 埃尔瓦自信地说:“没事,我死了小兵会继续打防御塔的。” 不过她眼看着自己的射手血量减少,学会了走A,然后抽搐着死掉。 她操作的小短腿死了,埃尔瓦松了一口气,还催促布鲁斯也去推塔。 玩一个奶妈的布鲁斯在塔下对面射辅助压塔,清着兵线,同时其他路提姆的上单单杀对面,迪克的打野和阿福的法师一起干掉了对面法师,把对面刺客吓得溜了。 “布鲁斯,你应该听埃尔瓦的一起推塔啊,”迪克忍着笑,和阿福来支援:“你看你的辅助,都没起什么作用。” 布鲁斯憋气。 布鲁斯点兵。 布鲁斯打的辅助,竟然还被说了! “布鲁斯,你没出辅助装!”复活的埃尔瓦发现自己的奶妈卖掉了辅助装了一把小刀,震惊不已:“我会没钱的!” 布鲁斯悠悠道,自己点死一个炮车:“怎么会,埃尔瓦,你买一个辅助装不就有钱了?” 曾经出一本法书不买辅助宝石被骂的埃尔瓦疑惑地点开装备栏,一个一个翻,买了一个宝石:“这样吗,不过这个绿的不好看,我可以换成红的吗?” “不行,绿的推塔更快,我的埃尔瓦。” “好吧。” 阿福说:“老爷,哄骗女士是不好的。” 埃尔瓦还护着布鲁斯:“阿福,布鲁斯才没有骗我,他在教我玩游戏,他超级厉害的,对面都玩不过我们。” 想看热闹的迪克傻眼了。 提姆赶他:“迪克,你别吃的我的兵线。” 最后布鲁斯左手一把电刀,右手一把无尽,推掉了对面水晶,旁边死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埃尔瓦开开心心地夸奖他。 “muamuamua,布鲁斯你好棒!” 迪克看了一眼面不改色实则悄悄提起嘴角的布鲁斯,哆嗦了一下。 他跟提姆说悄悄话:“老头子喜欢这样?” 提姆觉得自己像一只在家玩耍的狗,突然被踢了一把,对迪克说:“傻乎乎的一心相信你,不好吗?” “额——”迪克想到自己的那些前女友,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那是蝙蝠侠欸,埃尔瓦真的适合他吗?又或者说,这对埃尔瓦好吗? 第二把布鲁斯给埃尔瓦拿了一个举盾的辅助。 埃尔瓦看着他拿了射手,想要模仿他上一把的操作:“我也买小刀吗?” “不,埃尔瓦你买绿色宝石在旁边玩就行。” 然后下路射辅两人组就像一个无情的推塔杀人机器和一个举着盾牌转圈圈的小傻子,要不是盾牌上面什么字画都没有,埃尔瓦时不时把盾牌朝着布鲁斯的样子,像极了在给他打CALL,或者给他举电视机。 打完,兴致勃勃地埃尔瓦突然想吃烤热狗,而且她好久没出去了:“布鲁斯,我想去韦恩大楼一家热狗店买烤热狗,我想出去了。” 她眨巴眨巴自己大大的圆眼睛,抓着布鲁斯的手臂晃啊晃。 “小提,你带给她。” 埃尔瓦继续晃他的手:“不嘛不嘛,我想出去嘛,我需要晒晒外面的阳光。” “埃尔瓦,哥谭常年阴雨,今天也没有太阳。” “那我想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哥谭常年雾霾,空气并不好。” “……” 埃尔瓦松开布鲁斯的手,垂下脑袋:“好吧。” 她就像一棵向日葵突然没了太阳一样,焉巴巴的,连头发丝都蔫了。 迪克都看不下去了,主动说:“要不我和提姆带她去吧,” 布鲁斯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在她悄悄抬起头偷看他时,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话来。 他看着埃尔瓦,心里纠结得像一屋子的毛线,乱七八糟的。 埃尔瓦连忙说:“布鲁斯你也和我一起去吧,那家热狗超好吃的,刚做出来的最好吃,外皮烤得很香的。” “好吧。” 然而罪犯就跟周末加班一样,布鲁斯半路接到消息,小丑从阿卡姆越狱。 当埃尔瓦接过烤的香香脆脆的烤肠,返头想把烤肠递给布鲁斯,却只看到提姆站在那。 埃尔瓦探头看来看去:“咦,布鲁斯和迪克呢?” “公司突然有事,他们去处理去了,埃尔瓦,布鲁斯让我替他说一句对不起。” 埃尔瓦愣了一下,呆呆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四根烤肠:“没事,那你要两根吗?” 她只是嘴角提了一下,又迅速下撇,似乎突然多了许多心事。 埃尔瓦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太会掩饰情绪,她坐下吃烤肠,对面就是电视机,里面播放着电视剧。 突然,屏幕闪了两下,一张小丑脸探出来。 小丑在一个工厂内,开先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象牙塔小鸟,砰,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够了:“上午好,女士们先生们,看看,这是谁?” 镜头转向空中吊着的女人,然后下移,是一个化学池子。 埃尔瓦发现,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同事兼前室友莉丝。 【你选择: A、打电话给父亲 B、祝福失效】 第53章 亚当还是没参透哥谭魅力 【如果你选择B、祝福失效,埃尔瓦被绑架,波利拉科无法及时赶到,蝙蝠侠无法及时赶到,埃尔瓦在爆炸和绝望中觉醒,离开哥谭,达成BE结局 然而你选择了埃尔瓦A、打电话给爸爸】 蝙蝠侠再次救下人质,保护了哥谭。 蝙蝠侠一拳又一拳,把小丑打得血花四溅。 小丑感受着蝙蝠侠格外下手重的殴打,哈哈笑起来,声音断断续续的,卡在喉咙里,咯咯咯的,然后受到蝙蝠侠更猛烈的殴打。 夜翼在他旁边絮絮叨叨:“完事我们继续去吃烤肠,我们走得太急了……” 他倒不在乎小丑会不会被打死,只是刚刚他们走可没和埃尔瓦说一声。 蝙蝠侠收手。 小丑却不高兴了,瞪着夜翼,对蝙蝠侠说:“哦不,小蝙蝠,你怎么能抛下我去和象牙塔小鸟玩?” 在蝙蝠侠的注视下,小丑咧开嘴,不怀好意地压低声音道:“小蝙蝠,你就应该和我一样,当个怪物!” 夜翼先忍不下去了,上前揍小丑。 被揍的小丑坚强地说完他要说的话:“飞到你手里的鸟儿,就应该砰,炸飞到天上,哈哈……呃啊……哈哈。” 蝙蝠侠紧抿唇,整个人笼罩着无形的幽暗,黑色的披风垂落。 同时便士一传来消息埃尔瓦被带走,提姆重伤昏迷。 夜翼转头想看向自己的父亲。 他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 时间回到热狗店,电视里播放着小丑越狱劫持莉丝的新闻。 “我认识她。” 埃尔瓦看着屏幕里无助的莉丝,对提姆说。 随后,她选择先打了一个电话给爸爸。 “爸爸,哥谭有坏人绑架了我的同事。” 拉克先生那边似乎有很大的风声,他几句话就安慰住了自己的女儿。 “宝贝,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到达哥谭,你昨天和我说的事情做了吗?” “哦没有,爸爸,我觉得我的勇气消失啦。” 埃尔瓦捧着手*机,没有注意到提姆对她投来的目光。 “你忘了你来哥谭的目的?” “我不是来旅行的吗?” “昨天我告诉你了。” “……我没忘,我的记性没那么坏。”埃尔瓦小声抱怨;“可是为什么是哥谭。” 埃尔瓦想了又想,想到布鲁斯的评价。 “这里太阳少,空气不好,雾霾还多……” “因为你出生在哥谭,宝贝女儿……”拉科先生的声音开始失真。 父女俩讲了一会,波利拉科就说了再见。 爸爸在通话的最后告诉埃尔瓦:“埃尔瓦,我的小鸟,爸爸与你同在。” 听完全对话的提姆想到关于埃尔瓦的资料库要更新了,他装作无意道:“在和父亲打电话?” “嗯,爸爸好粘人的,”埃尔瓦不自觉笑了:“当然,我也很粘人。” 看出来了。 提姆刚要说什么,一群人带着枪冲了进来,他立马带着埃尔瓦缩起来。 匪徒开道,三个黑袍子人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埃尔瓦面前。 为首那个举着法杖的黑袍子将法杖对准提姆:“埃尔瓦拉科,我们找了你很久了。” 埃尔瓦挡在一直保护她的提姆身前:“你们找我做什么?” 他们是怎么出现的? 提姆没发现这群人的踪迹,要不然不会这么被动。 他看到法杖,猜测可能是魔法。 是一直追查幸运星的邪恶组织,他们蛰伏了这么久,竟然和小丑合作了。 提姆也不确定布鲁斯和他们的安排是否万无一失。 看着两个互相想要保护对方的人,黑袍人只是对埃尔瓦说:“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 黑暗的地下洞穴中,石台刻画着繁复的六芒星阵,少女仰面躺在正中间,白皙的肢体被割开血红的口子,原本应该飞扬在阳光下的纱裙像是被猎枪打中的天鹅的翅膀,无力地吹落,染上红梅点点。 埃尔瓦感到自己正在流失生命力,从她四肢的伤口。 事实上,她躺在哥谭的地下,被银色的小刀割开的皮肉流淌出涓涓细流,红色的,沿着地上的纹路,渐渐染红六芒星阵法的一角。 有黑色的人影在四周摇晃,说话声像是深渊地魔鬼的低语,她茫然地睁大着眼睛,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清,只有油的味道带着火药的呛劲。 她想爬起来,逃跑,反映到身体只是抽搐了一阵。 埃尔瓦觉得很冷。 呼—— 呼—— 呼—— 黑暗中她在喘息,等待,和静静绝望? 埃尔瓦想到自己五岁时掉入枯井里,很黑,她看不见,摸到了树、什么光滑的棍子,有着窟窿的球,然后老鼠吱吱吓得她蜷缩起来,她什么也做不了。 那是她的噩梦,很久没有想起来的噩梦。 而现在,噩梦再次降临,记忆浮现起五岁那年当爸爸把光投下来的画面,埃尔瓦终于记起当时她摸到的是什么。 当光划破井底的黑暗,光束照出小埃尔瓦的身影,以及她手边的人骨。 呼呼呼—— 埃尔瓦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不能在想那些了。 她在期待爸爸的天神降临吗? 或者是布鲁斯,百特曼? 呼呼呼—— 四周温度升高起来,祭台上的少女被迅速蔓延的火焰包围。 埃尔瓦迟钝地感觉到火的炙烤。 她有些不明白。 也许再也不能明白。 叫做亚当的黑袍人陶醉地欣赏着这蓝色的火焰,满意于自己即将洗脱之前所有行动给他带来的耻辱。 嘿,哥谭确实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路边一路人,可能就是混混头头;嘻嘻哈哈的一个小丑,可能就是大反派joker;搞个犯罪活动可能会撞上义警…… 不过都不重要了不是吗,他亚当,进化了,他完美地适应了哥谭,这次他帮助小丑他们越狱,反过来这些疯子帮他拖住义警。 哦怎么会有他这么聪明的巫师,他活该应该干掉BOSS自己当首领的啊! 正当他陷入成为首领的美梦时,身上就戳了黑漆漆的蝙蝠镖,被黑蓝配色制服的义警夺走法杖,摁倒在地。 蝙蝠侠能如此快速赶到,多亏了亚当的合作者小丑迅速背刺,供出位置。 可怜的亚当还是没有参透哥谭的魅力。 毕竟作为外来人,他其实很不受欢迎。 而同时赶到的还有埃尔瓦的父亲,在接到电话他就移形换影飞到了哥谭。 这位拉科先生毫不掩饰自己法师的身份,迅速出手终止了献祭,保住了自己的女儿。 可怜的埃尔瓦已经失去了意识,无力地倒在拉科先生的怀里,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蛋上一双眼睛紧闭,眼珠子在眼皮下不安地颤动。 拉科先生抱紧了女儿就要离开。 然而黑漆漆拦住了他,并随时准备动手。 【下一步: A、岳父成为百特曼爱情路上特大号绊脚石 B、埃尔瓦斩断与布鲁斯的特殊联系 C、小波折后,当然要迎来甜蜜结局! D、我只是馋蝙蝠侠身子阿巴阿巴阿巴~】 第54章 来自岳父的压迫力 【如果你选择了A、岳父成为百特曼爱情路上特大号绊脚石,拉科先生认为女儿已经没有留在哥谭的必要,坚持拆散埃尔瓦与布鲁斯韦恩,并揭穿布鲁斯和蝙蝠侠就是同一个人,使得对布鲁斯失望的爸宝女埃尔瓦伤心地和他一起离开了哥谭,打出BE结局 如果你选择了B、埃尔瓦斩断与布鲁斯的特殊联系,显而易见,分手预定 如果你选择了D、我只是馋蝙蝠侠身子阿巴阿巴阿巴~,恭喜埃尔瓦成为布鲁斯的情人,一响贪欢,相忘江湖 然而你选择了C、小波折后,当然要迎来甜蜜结局!】 眼见拉科先生就要和黑漆漆对峙起来,在父亲怀里的埃尔瓦低低呻吟一声,紧闭的双眼睫毛颤了颤。 埃尔瓦并没有醒,但是这已经够了。 蝙蝠侠适时提出:“最好的医生已经在等着了。” 拉科先生为了女儿,同意了把埃尔瓦送到医院。 因为他不能把魔法用到女儿身上。 显然,他的妥协,也让蝙蝠侠猜到了什么。 当埃尔瓦进入手术室,拉科先生就把蝙蝠侠拉入了魔法空间,一双鹰隼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 “布鲁斯韦恩,原谅一位可怜父亲的爱女之心,我将带走埃尔瓦。” 这是通知。 “然而是你将埃尔瓦送到我身边的不是吗?” 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对方心知肚明。 蝙蝠侠取下头盔,露出那张哥谭宝贝的英俊脸庞。 布鲁斯一直在查波利拉科和来自夏威夷的组织,经过他和提姆的层层调查,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 波利拉科本来是是哥谭人,他清楚这里的事情。 还有正义联盟捣毁了亚当所在组织的地下基地,在其实验室中发现了许多人类实验体,根据他们的基因调查到这些实验体大部分是埃尔瓦母亲茜茜杜郎姆的族人,而在没有销毁的资料中描述着一种火鸟血脉。 原来杜郎姆家族延续着一种神鸟的血脉,拥有这种血脉的人有一定可能觉醒成为神之鸟,长生不死,而邪恶组织发现,茜茜杜郎姆的孩子,才是最可能让他们掌握这种血脉的人。 而波利拉科为了保护女儿,将埃尔瓦送回到自己的老家,并且根据某种目的,撮合了埃尔瓦与布鲁斯韦恩。 这个目的,一定与埃尔瓦本身有关。 波利拉科对于他能猜到大概并不意外,他不准备继续隐瞒真相,相反,某种时候,拉科家的人都格外坦诚。 “是的,你们正义联盟应该已经调查到了杜郎姆家族的特殊血脉,而我的埃尔瓦,就是最具有成为神之鸟的潜力之人。” 波利拉科念了一句,空荡荡的空间变作了一个客厅,他坐下来,把一杯热腾腾的茶推到对面,布鲁斯的面前。 “神之鸟,在东方被称为凤凰,埃尔瓦从小就很幸运,所有邪恶伤害他人的坏人遇到埃尔瓦都会遭遇不同程度的不幸,也许是踩到狗屎,也有可能天降惩罚,被雷劈死。这才仅仅只是她没有觉醒就拥有的力量……” 波利看着坐下来的布鲁斯:“然而作为代价,她迷迷糊糊的,常常犯傻——” “那不是犯傻。” 波利摊摊手:“好吧好吧,你反倒在我面前维护起来了,埃尔瓦只是有点粗心,经常丢东西,单纯,还吸引黑暗中的人,比如你,又比如小丑。” 布鲁斯正襟危坐,没有说话。 “我还是说你不清楚的部分吧,那就是我预言到你和埃尔瓦是天命之人。我并不觉得蝙蝠侠会因为一个预言而爱上我的女儿,但是有时候谁说得准呢?正好我想隔开埃尔瓦和……” 波利顿住,看向布鲁斯:“隔开她和在夏威夷的某个人,如果埃尔瓦没和你说,那我也很遗憾。同时,回到哥谭的拉科小姐,才能真正的摆脱神鸟血脉的诅咒,是的我说的是诅咒,埃尔瓦到底不是健全的,与其指望虚无缥缈的运气,我希望她能真正保护好自己。” 波利的想法同样是布鲁斯的想法,他不愿意依赖幸运二字。 “你想让她变成神之鸟?” 布鲁斯很在意那个与埃尔瓦用“和”字联系起来的人,男的?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现在更重要的是搞清真相,留住埃尔瓦,别回到夏威夷和某个人凑到一起! “并不,”波利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那些人想让埃尔瓦觉醒,必然使用杜郎姆家族的阵法,那是我不清楚的,我希望我能改变阵法,让埃尔瓦变为一个波利家的法师,而不是杜郎姆家的迷糊之人或者神鸟。” “你在拿埃尔瓦冒险!” 布鲁斯腾地站起来。 波利望着他,就像一个长辈望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小辈。 “别急,蝙蝠侠。我很佩服你,蝙蝠侠。” 他并没有说谎,对于一个把哥谭背负在身上的义警,波利觉得他值得尊重。 布鲁斯并不吃这一套。 波利说:“但是我并不希望你成为埃尔瓦的丈夫,阿卡姆疯人院一堆你的敌人,我认为埃尔瓦担不起韦恩夫人的重量——当然如果你对埃尔瓦只是浅薄的感情,而不是想要与她成婚,那就结束我们的谈话,让我带走我可怜的女儿。” “不,”布鲁斯郑重地说:“埃尔瓦,她——” 他越是珍重,就越发不敢把话说出口。 “行了吧,你自己得无法给出承诺。” 波利看出他的挣扎。 “看看你,你不适合埃尔瓦,埃尔瓦应该像他的母亲一样,找一个像我这样的丈夫,能够给她完美的婚礼,幸福的生活和坚定的承诺。” “不!”布鲁斯大声道:“不,我的意思是,埃尔瓦会成为布鲁斯韦恩的妻子,成为韦恩庄园的女主人,成为我共度一生的爱人!” “喊这么大声作什么,比我小不了多少的韦恩。” 波利抬了抬眼镜,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是布鲁斯韦恩在做承诺还是蝙蝠侠在做承诺?” “是我,布鲁斯韦恩,同样也是蝙蝠侠。” 布鲁斯感觉到波利在用激将法。 但是他无法不中计。 “那好吧,埃尔瓦就给你照顾了,要是她出了问题,我就来找你算账。” 波利站起身,像是丢了一个什么包袱,轻松地翘着眉毛喝了一口茶,挥挥手,就把布鲁斯丢出了魔法空间。 站在现实世界,波利拉科完全变了个人般,和蔼可亲地接受了阿福的用餐邀请。 布鲁斯:…… 【下一步埃尔瓦: A、迷茫地成为新娘 B、感情升温】 第55章 韦恩先生结婚啦 【如果你选择了B、埃尔瓦与布鲁斯感情升温,50%可能二人平稳从未婚夫妻成为夫妻,50%可能婚姻得到来自阿卡姆的“祝福” 然而你选择A、埃尔瓦迷茫地结婚】 今天的哥谭竟然意外有个好天气,也许是来自隔壁大都会的太阳将阴沉沉的雾气赶走,尽情地播撒灿烂的阳光,照得一切暖烘烘的。 埃尔瓦在太阳底下仰起脸,温柔的光芒也善待今天这位穿着一身洁白婚纱的女士,亲吻着她美丽的面庞,把她轻柔的头纱,长长的裙摆照得闪烁耀眼。 只是她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游离于婚礼之外。 事实上,埃尔瓦有些疑惑,自己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 好像一觉醒来,她的父亲和布鲁斯就商量好了自己和布鲁斯的婚礼。 而失血和烧灼的阴影还盘旋在她心头,她一贯会忽视这些,但是痛苦并不是消失了。 只是当布鲁斯牵住她的手的时候,埃尔瓦就呆呆地跟着走了。 “埃尔瓦。” 她的新婚丈夫站在她旁边,而面前就是牧师。 埃尔瓦下意识看向布鲁斯,在他溺人的蓝色眼睛里看到唯一的自己。 埃尔瓦内心震荡。 他们俩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吗? 埃尔瓦反省了一下自己,这在他人看来就是当众走神。 韦恩家的小鸟睁大了眼睛,期待这天已久的阿福有些紧张,而婚礼现场似乎开始飘起不适合的气息。 倒是女方父亲看起来很轻松。 一开始布鲁斯有些微恼岳父的激将法,在婚礼之前他甚至有些慌乱,他并没有结婚的计划,没有对他和埃尔瓦的未来做出万全准备,他甚至无法想象以后。 但是对于失去埃尔瓦,在他不知道何时,已经成为他难以接受的事情。 所以他就这样,带着布鲁西宝贝式的甜蜜笑容,站在了婚礼上。 直到这一刻,在他的新娘发呆的时候,布鲁斯惊觉:埃尔瓦并没有那么爱自己! 不,布鲁斯无法接受! 在上帝和在场所有人的见证下,布鲁斯收起挂着他惯会挂着的甜蜜笑容,没有用他能说出令人心生愉悦的话语的唇齿在此甜言蜜语,他似乎变得吝啬,但是对视之时,他的新娘又能清晰地在他眼底看到他认真而带着她真切能感觉到的温柔和爱意。 就像苍茫黑夜里旋起的一股清风。 短暂地褪去他布鲁西宝贝的一面,布鲁斯郑重地说: “Mydear,Iwillcherishourfriendshipandloveyoutoday,tomorrowandforever.” 就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埃尔瓦在父亲的督促下背了半天的誓词立马接了上来: “我,埃尔瓦拉科,愿意作为妻子,嫁给你布鲁斯韦恩。我内心知道,您将成为我终生的朋友、伴侣、我唯一的真爱。在这特别的日子里,在上帝面前,我将我的承诺给你,我承诺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你,陪伴你,不离不弃。” 两人交换戒指。 在布鲁斯的引导下,埃尔瓦眨了眨眼睛,嘴角缓缓提起,圆眼一下子笑成一弯月牙。 她有些依恋地拉着布鲁斯的手,似乎意识到自己正在结婚,才没有像个小女孩摇晃自己丈夫的手臂。 婚礼霎时转为一片欢乐与祝福,还多了起哄的声音。 布鲁斯乱七八糟的思绪都变成了眼前的人,他在祝福声中,亲吻了他的新娘。 一旁的阿福仿佛已经能够见到小韦恩,父母爱意的结晶的孙孙,可爱的孩子叫他阿福爷爷了,他一时甚至想要落下幸福的泪水。 真好啊,布鲁斯老爷也有了完整的家。 埃尔瓦跟着布鲁斯应付完宾客,就颇为自在地回韦恩庄园,一家人一起吃饭。 埃尔瓦悄悄看迪克、提姆中间的那个一撮白色挑染的黑发蓝眼男孩。 刚刚他没有出现在婚礼上。 他看着不好惹,是个有棱角的人。 不过埃尔瓦并不害怕他。 前天自己在图书馆的时候遇到了他,两个人还同样安静地看了《傲慢与偏见》这本书。 当然也因为他是布鲁斯第二个,失而复得的儿子,杰森。 当埃尔瓦将一盘菜特意放到杰森面前的时候,她一转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嗯?” 埃尔瓦看他们快速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就又转回来,对杰森说:“上次你推荐的书很好看,嗯因为之前以为……我是说我很庆幸你能回来,我能感觉到你对布鲁斯很重要,杰森,所以我额外给你准备的礼物,这些天我养伤的时候就手织了一条红色围巾,上面黑色的小蝙蝠是布鲁斯织的,希望你喜欢。” 埃尔瓦看到他迅速瞟了一眼布鲁斯,然后低下头。 她不太清楚他们父子之间的情况,但是也能猜到几分? 活着回来的杰森肯定是艰难的,所以埃尔瓦故意俏皮地说道:“如果杰森喜欢,就都是我的功劳;如果杰森不喜欢,那就肯定是布鲁斯织的小蝙蝠太烂了,我不要他帮忙他偏要来!” 埃尔瓦没有等到杰森的一句我喜欢,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杰森在忍耐着什么,这让她有些低落。 绝对就是布鲁斯织得太烂了,都怪他。 是布鲁斯拉了拉她的手。 埃尔瓦便又高兴起来。 除了布鲁斯的儿子们,埃尔瓦还认识了戈登局长的女儿芭芭拉,一个聪明开朗的金发女孩。 到这,埃尔瓦不免嗔布鲁斯一眼,芭芭拉怎么不是布鲁斯的女儿呢? 不过这样也不错,女孩子总要和女孩子贴贴! ———— 新婚之夜。 埃尔瓦将脸埋在布鲁斯颈窝,闷闷地说:“杰森是不是不喜欢……” 布鲁斯立马说:“他没有不喜欢你,他只是……” 他心里的苦痛翻滚。 如果不是他结婚,杰森都不会回来的。 埃尔瓦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在迷雾中引领方向的启明星。 “他当然没有不喜欢我,我是说他是不是不喜欢蝙蝠,或者你说错了,他其实不喜欢红色?” 布鲁斯一噎,把所有苦涩吞进肚子,捉住调皮的小妻子一顿亲。 “唔唔……” 夜很长。 往后的故事不可说。 第56章 你转生成哥谭流浪儿 【因为你开了简单模式而打出结婚CG,这一次你调高难度,开启随机转生模式,并再次选择哥谭,新开了一局。 提示:随机转生模式更加自由化,完全第一人视角】 【哥谭街边的垃圾堆里,小孩坐在纸壳里,肥大的灰黑的看不清本色的破袍子勉强遮住其瘦小得过分的身躯,额头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在静静地流血,带起身体的一阵生理性抽搐。 已经开始混合着脏污慢慢愈合,会留下难看的疤痕也没什么可在乎的。 名叫埃尔瓦的小孩是哥谭众多流浪儿中的一个。 卷曲的油成一绺绺的黑色头发凌乱干枯地耷拉在脸颊,黑色眼睛以下的部位藏在纸壳后,机警地观察着远处小巷里的打斗。 小孩一直没有等到打斗声停止,她忍不住看了眼哥谭的天。 哥特式建筑框住一线狭隘的天空,浓浓的雾气里小孩只看到一片灰色。 小孩的眼睛带着些微光亮,在昏暗的哥谭发着微弱的光。】 自由转生模式下你转生成了一个哥谭小孩,你不知道你的父母死在了**火拼中,你已经在街头流浪半年,你现在晕乎乎的,思考如何吃上下一顿食物。 什么东西飞下来的声音,打斗声停了一下,然后像是一滴水滴水进了油锅里,砰砰砰连同惨叫声炸开来。 你一惊,手抠紧了怀里的书,右手食指那个要掉不掉的指甲盖一下子掀了出去。 正当你哆嗦着开始怀疑自己是在犯蠢,巷子一下子安静了,就是那种死寂死寂的,无声到叫人心里发慌,好像随时有什么东西要从黑暗里扑到眼前。 这种时候你不自觉屏住呼吸,手死死摁在手边的纸壳上,黑色的眼瞳直直盯着从黑暗中露出的一片黑色袍子,或者说披风,黑夜勾勒出一个庞大的身躯,通身漆黑的大蝙蝠脚下是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帮派人,地上流淌的血昭示着暴力的存在。 人形蝙蝠很大,大到你在对方面前只是一小团。 你怀疑这个大蝙蝠踢你一脚,自己就得去见死神。 天啊,哥谭真的有蝙蝠怪! 更可怕地是蝙蝠白色的眼睛停在了自己的位置。 你全身都在抖,温热的液体流到了你的眉毛,你没敢转开眼睛,盯着大蝙蝠想要后退,但又退无可退。 蝙蝠要干掉自己了吗? 你感到有点液体进到了左边眼睛里,这令你不得不闭上左眼,睁着右眼看到蝙蝠突然蹲下,漆黑的披风垂落在地上,黑色的大手摊开放在你面前。 你恍惚中看到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糖果,用闪亮的玻璃糖纸包裹着的糖果。 你好一会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犹豫一二,你迟疑着微微起身,快速伸手把那一枚糖果拿到手里,立马塞进嘴里吃掉。 毕竟那可是糖果。 “别怕。” 来自地狱的的声音嘶哑难听。 但是蝙蝠戴着手套的手轻轻落在你的头顶,摸了摸。 好像也没那么恐怖了。 甜味在嘴巴里慢慢蔓延,你微微眯起眼睛,舍不得嚼碎,就含着。 你随便用袖子抹了抹左眼,于是可以睁着两只眼睛,你鼓了鼓气,抿着嘴角问道:“你是蝙蝠吗?” 蝙蝠竟然会说话,还回答了你的问题: “不,我是人。” 接着蝙蝠人说:“我送你去孤儿院,那里有浓汤可以喝。” 【面对蝙蝠人提出的送你去孤儿院的提议,你有四个选项可选择: A、思考再三还是点头同意 B、摇头拒绝,哥谭哪里都一样 C、询问情况,再做考虑 D、先蹭一顿饭填饱肚子】 第57章 选项超时未选择 【对于蝙蝠侠送你去孤儿院的选择,你因为忽视未选择,超出选择时间,系统自动安排随机剧情】 你从垃圾堆里探出头来,周身的垃圾向四周稍稍落去。 对于蝙蝠人的提议,你摇摇头,暗含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没看到什么,就又看向蝙蝠人,坚定地说:“不,我不去。” 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你与蝙蝠人面面相觑。 你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坚定说:“孤儿院或者垃圾堆,都是一样的。” 你作为哥谭的底层,无论在哪,都是底层。 “不,那里有大人照顾你,有温暖的床和充足的食物。” 蝙蝠人还在劝说你。 你还是摇头:“不,我不需要。” 蝙蝠人似乎没有话说了。 正当你以为对方会离开时,蝙蝠人在腰带里掏了掏,又掏出几颗糖来。 “给你。” 你捧着五颗糖,睁大眼睛。 “谢谢,”你挥了挥手:“蝙蝠先生,快回家吧。” 你忍不住扯起嘴角,蝙蝠人的家是蝙蝠洞吗? 于劝不动你的大蝙蝠隐藏进无边的黑夜里,黑色的披风扬起,落下,消失。 这时候你感到额头很疼,才意识到自己的伤口好像崩开了。 你慢吞吞地把四周的垃圾扒拉扒拉,盖住自己,把所有糖都塞进嘴里,闭上眼睛。 不一会,在你将要在甜味和疼痛里渐渐睡去之际,什么人敲了敲你的纸壳,你的家。 你看到了去而复返的大蝙蝠人。 蝙蝠人把一个热乎乎的烤面包和一袋牛奶放到了你手里。 你这时候,狐疑道:“你会把我卖钱吗?” “……不会。” 蝙蝠人似乎觉得你很蠢,你低头看烤面包和牛奶,在想斯奈克是否能够一击咬中对方露出来的下巴,你转一想如果对方不伤害你,斯奈克就不需要咬他了。 你想着想着,一抬头,蝙蝠人就不见了。 转头没? 你狠狠把热乎乎的柔软得过分的面包塞进嘴巴里,一边往外走。 面包的香味在这一刻甚至能够盖过哥谭浑浊的空气和四周糟糕的卫生环境,你黑色的眼睛爆发出亮亮的光芒。 带着奶香味的面包混合着黄油,吃上去并不干,你两三下吃了一半,犹豫了一下,小心地把另一半留了下来,塞进破袄子口袋里。 下一秒会不会有个恶棍跳出来把你的食物抢走,你不知道,你只能尽可能小心地缩在黑暗里,顺着自己的记忆走向另一条巷子。 路上,你又看了看牛奶上画着的卡通奶牛,你捏起牛奶袋子,用牙齿在一角咬开一个口子,然后举起牛奶袋子,仰头吮吸带着一丝甜味但是有点腥味的牛奶。 干瘪的肚子很快就迎来一种美妙的充实感,你擦了擦眼睛里的水,同时耳朵时刻竖起,一旦有什么响动,你绝对会立马跑走。 几只老鼠闻到味道窜了出来,想要和你抢食物。 你吸食着牛奶,没有为老鼠爬过的细碎动静作出反应,有一只灰色的老鼠甚至跳到了你的身上,豆豆眼发红,如果吃不到面包,没人会怀疑哥谭的老鼠会给你裸露在外的皮肉来上几口。 就在老鼠将将要全冲上来之时,长条状的生物迅疾探头,一口咬住其中一只,有些肥的老鼠吱吱叫唤几声,毒牙陷进老鼠皮下,毒素注入很快生效,老鼠只能微弱挣扎几下,被整个吞吃入腹。 生物身上细小的黑鳞在暗光中闪现着细密油亮的光泽,又是几个来回,把这几只老鼠都吞进了肚子。 “干得漂亮,斯奈克。” 你摸摸这个生物的三角脑袋,这样说道。 第58章 瘦狗和小男孩 【对于系统人物的选择,你点来点去,结果不明,总之你的立场是混沌邪恶,追求惊险刺激】 那天晚上你遇到蝙蝠人仿佛就像一个幻梦,直到你离开又回到哥谭后再遇。 半个月后的一个夜晚,雾气缭绕,地上升腾着刺骨的寒气,你瑟缩着躲在一处破房子里,手指死命捂紧你的破布袄子,里面还裹着一只窝在你的胸口的,毛茸茸的流浪狗。 哥谭流浪狗很多,要么饿红了眼睛想要从你身上啃下肉来,要么想要讨好你却连斯奈克都怕,很快地死在了某个角落。 前者你吃过亏,额头上的伤就是跟野狗打架时磕到的。 至于后者,你没那么多好心。 跟着你的这条狗很奇怪,它是哥谭流浪狗中奇怪的家伙。 在蝙蝠人离开后的夜晚你迅速转移位置,躲藏到城市另一个角落。 你知道你搬到了犯罪巷,一个更危险的地方。 但是你缺乏恐惧,同样没有目标,只是学着其他流浪小孩混迹在街头。 这时候,一条黄毛瘦犬出现在你身边。 瘦犬穿过街巷,和捡垃圾的你迎面相遇。 你下意识防备,握紧了手里的撬棍,不想瘦狗嗅了嗅鼻子,对你摇摇尾巴。 斯奈克爬过来,立起前面一截身体,压低,嘶嘶吐着信子,对陌生狗发出警告。 斯奈克是你从一众毒蛇中炼化出来的王蛇,毒性非比寻常,当你驱使它,斯奈克会变得攻击力十足。 你觉得拥有毒牙的斯奈克应该更强,不想瘦狗先下手为强,跳到斯奈克后侧,要和它打架。 这时候你觉得有点意思,看着一蛇一狗斗起来。 斯奈克虽然一口必杀,令瘦狗忌惮,但是瘦狗很是灵活,不正面攻击斯奈克,而是不断躲避着斯奈克的头,用爪子去打斯奈克的身体。 一时之间竟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寒风猛地一刮,你冻得一抖,倦怠袭来,再一看,一蛇一狗似乎默契停手。 不打了就不打了吧。 你缩回自己新找的一处没有主人的破屋里,在墙角蜷缩成一团。 太冷了,地底的寒气直往身上窜,瘦狗跑了过来,慢慢靠到你旁边,看你没有阻拦,胆大地钻到你的破袄子里。 你一愣,毛团子一大坨窝在胸前,一会儿就暖和了。 每天晚上瘦狗都来,你和它互相取暖,就这样默认,你的小窝,有它的一角。 今天特别冷,瘦狗一进来你就把它抱在怀里,它秃了一块毛的尾巴一摇一摇,尾巴尖扫到你的膝盖,你忍不住把手陷进它的毛毛里,才感到自己缓了过来。 这时,斯奈克向你奇怪的预警,你不由得站起身,瘦狗不知道你为什么起身,拿狗头拱了拱你的脖子。 你抄起手边的撬棍,蹲在洞口。 这处破屋已经半数坍塌,在房子的一角,坍塌的房板与一个墙角夹出一个小空间。 这地方很破也很小,大流浪汉不会来抢,而小流浪儿抢不过你。 这小窝留了一个口子,外面用几块烂板子遮住,不搬开也就瘦狗这么大及以下才能钻进来,你抱着瘦狗,蹲在洞口,有人进来就给他一棍子。 在你平稳的呼吸声外,有人走近,步伐不大,脚步声较轻。 “巴顿,巴顿?” 你沉默着,感到怀里的瘦狗开始摇起尾巴,把头向往面钻,被你一把摁住。 “巴顿,你在这吗?” 听声音像个年龄很小的小男孩,他费力地去挪动木板,把木板一点点移动开。 你不想暴露自己的窝,你索性把想出去的瘦狗丢出去,自己藏在里面不出来。 瘦狗一落地,就快速地钻出去,你听到它轻轻地喉音,是狗高兴时发出的声音。 “巴顿,爸爸妈妈终于同意我养你了,我总会把你养胖的,跟我回去吧。” 小男孩的声音里都是雀跃,带着巴顿离去。 他们走远,你沉默着,不发一言。 第59章 老鼠肉 【你很喜欢杰森陶德。】 你放下撬棍,突然想,这么瘦的狗,怎么给它起一个将军的名字呢? 斯奈克游过来,冰凉的蛇身蹭过你的手,最后蛇尾慢悠悠地缠住你的小指。 天气愈发冷了,斯奈克也变得懒洋洋起来。 你用手指轻轻摩挲斯奈克的身体,算是回应。 在犯罪巷的生活更艰难,这里的人脸上或阴沉或麻木或疲惫,嘴巴或抱怨或咒骂或静默无声,你看到的小孩都被迫有了大人的狡猾或凶狠…… 为了隐藏自己融入这里,你伪装成一个脏兮兮的男孩跟着一个小混混头子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每天把偷来的财物交给混混头子,换得一点点食物。 斯奈克会把它抓到的小动物送给你,一开始你不吃,饿得站不起来后你用偷来的打火机点燃一堆树枝,把一*只很肥的老鼠烤了,也没放盐。 火把老鼠的皮毛都烤焦了,糊在表面,你用木片把焦了的部分刮掉,露出里面泛着棕红色的皮。 你一口咬下去,皮很难看,焦糊之外有点诡异的脆香,而皮与肉之间薄薄一层的脂肪带着一点甜味,当舌尖卷过里面的肉,就是一股子驱之不去的浓重土腥味。 你一边反胃着去掉内脏,一边拼命吞咽,把不算很多的老鼠肉吃掉。 不想瘦狗在这时从门板的洞钻了进来,自顾自地摇着尾巴,圆溜溜的狗眼快活地瞧着你。 瘦狗身上斑秃的地方涂了黄色的药水,尾巴上缺了一块的地方长了一层浅浅的绒毛,摇摆的时候更灵活了,跟朵花一样。 你冷眼瞧着,看它贴上来,好奇地嗅嗅熄灭的火堆和烤过老鼠的木棍。 在瘦狗低头嗅闻串过老鼠的木棍时,你像被踩了尾巴,一脚把瘦狗踢开。 瘦狗先是尖叫一声,似乎不敢置信,然后对上你冷漠的眼睛,哀哀叫唤,夹着尾巴躲避你连连推挤的脚。 你掀开木板,把瘦狗掀了出去,然后重重关上。 在木板关上之前,你在夹缝间看到奔来的小孩。 带走瘦狗的这个小孩,眼神明亮,带着火,烫进人心底。 很不像犯罪巷人。 “巴顿,不要乱跑。” 小男孩说,好像抱起了瘦狗,惹得瘦狗一阵亲昵的呜嗷声。 小孩把瘦狗带走了。 斯奈克爬上你的小腿,发出一阵细细的嘶嘶声。 你觉得老鼠肉太难吃了,这会儿让你头晕目眩,恶心作呕。 你疲倦地躺下,窝进这阴暗狭小的角落,等着夜色升起,等着天光破晓。 那小孩的家离你的小窝很近,你缺一直避开这一块行动,整日跟着混混头头和一群小混混偷鸡摸狗,因此你以为你和瘦狗不会再有交集。 事情不会应你所想。 两天后,你拿着小混混丢给你的两块黑面包往小窝走,远远见着小男孩抱着瘦狗等在那儿。 小男孩很机警,一下子就发现了你。 他转过身看向你,而那边有个单薄女人站在他家门口张望这边,是他消瘦的母亲。 “之前是你在养巴顿吗,抱歉我不知道它有主人。” 小男孩把瘦狗放到地上,看着瘦狗试探着蹭到你的脚边。 你并不低头看瘦狗,而是警惕地盯着对方:“你是谁,你带着这条狗来做什么?” 你其实知道他父母叫什么,知道他叫杰森,知道他喜欢蠢兮兮地给几盆花几件家具起了名字…… 一定是他太过显眼了! 杰森解释道:“我叫杰森,我发现巴顿老是想往这个地方跑,昨天我看见巴顿追着你摇尾巴,我不确定你是否还想养巴顿。” 即便两个人都知道,你目前养不起巴顿。 你一身破袄子,头发打结,指甲盖里还有黑泥,而杰森至少整个人还算干净整洁。 但是你才不会承认自己暂时不如人,你不耐烦地推开他:“我不认识这条狗,你要养自己养,不要来烦我。” “嘿!” 杰森一个踉跄,他比你要小一点,被你一推,有点站不稳。 你回头看了一眼跑过来查看关心杰森的瘦弱女人,不屑地想,有这功夫来养狗,不如操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吧。 夜色又降临后,你脑子空空,你不知道你的以后如何。 第60章 犯罪巷故事上 【悲剧在你看来,只是游戏的一种。】 时间就像一股洪流,裹挟万物而下。 你的头头外号铁鞋子,喜欢穿着一双鞋底钉着铁钉的牛皮靴子在犯罪巷的石板上踩出一阵哐哐的声音,是这一块的小混混头头,手下有二三十个少年人。 据说铁鞋子很有来头,很少有人敢惹他的。 你今天偷了一个小少爷的钱包,很肥。 等着收钱的铁鞋子把他的鞋子在路沿刮了刮,上面的血迹还鲜红,他皱着眉毛,嘀咕了两句:“真晦气,路上遇到一条疯狗。” 轮到你,你把钱包上交给铁鞋子后,他拉平眉头,把里面一沓纸币拿出来,把皮夹扔到路边。 他突然瞟了你一眼,顿了顿,从那沓纸币中抽了一张十美元给你。 “勤快点,要是你每天都拿这么多收获回来,小子,我分你十分之一。” 你垂着脑袋,点点头。 铁鞋子没兴趣对着你不会来事的老实样子,踩着他的鞋子,哐哐走进巷子里。 看方向,是要去酒吧点上酒好好潇洒一番。 你看着他的身形消失,缓缓走向那个被丢弃的皮夹。 来上交之前你就把皮夹都看过了,里面除了钱卡外还有一张照片,上面是小少爷和一对中年男女的合照。 一家三口,光彩照人,幸福得一张照片都塞不下。 你捡起皮夹,把里面那张照片放到口袋里。 路过一群流浪汉的时候,他们骨瘦如柴,双眼无神,双颊凹陷,脸上还有一些疮。 其中有一个人露出的一截手臂满是针眼。 估计是没有钱买粉了,野犬一般骇人的眼睛偶尔划过四周,划过你,让你警铃大作,表面装作路过,露出手上的撬棍,同时加快脚步快速离开。 就在这期间,你也听到他们在商量着什么。 “那位犯事了……” “反正多的是人顶罪,有这功夫想别人咱们看还是哪里能弄来钱吧。” “那小孩怎么样?” “这里的小孩大都是铁鞋子在管,你要和他抢?” “少一个两个有什么关系?” “也是……” 你拿着十美元去路边买了两根烤肠吃掉,回到住处。 天光还好,你接着缝隙透进来的光看书。 你唯一的一本书《小王子》,硬质的外壳已经因为你触摸过无数次而起了毛边。 ——你现在要对你驯服过的一切负责到底。你要对你的玫瑰负责。 斯奈克适时出现,用它微凉的体表贴在你的手腕,缠上。 你低头看一眼,手指抚摸过斯奈克的尾巴尖。 隔壁的男人入狱了。 你看到他们家窗口的两盆花失去了往日的保养,显得焉巴巴的。 喜欢站在门口的女人之前出去了两趟,最后一次回到家也是三天前,之后再没有出现过。 之前瘦狗会被叫杰森的小男孩牵着,在女人温柔的目光中,在这附近遛一遛,而这一场景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 预料之中发生的事并没有让你觉得欢喜,你只觉得发生得太快,快到让你有些恍惚。 你放下书,走到他们家窗外。 还没靠近,巷子里走出两个络腮胡,瞧见你就笑,一边一个,围上来捉你的手。 左右无人,两张油腻腻的白面嬉皮笑脸地一边闲聊,高个那个一边对你说:“小弟离家出走可不好,哥哥们带你回家。” “我不认识你们。” 你蹲下躲开他们,在地上捡了一把沙子,站起来后肩膀处的斯奈克游进你的袖子。 高络腮胡继续说:“小弟别闹脾气了,走吧。” 两边的手又捉上来。 你厉声喝止:“走开!” 有个路人走过去,你看着那个牛仔男人看了你和两个络腮胡一眼就走了。 你,身后却飞来一块板砖砸在络腮胡脚边。 杰森举着一把菜刀,雪亮的刀锋对向两个“随意认亲”的家伙,明亮的眼睛灼灼逼人。 他声音有些发抖,但是提得很高,最后一字甚至破音了:“这是我兄弟,我爸妈就在屋里,你们最好现在就走。” 高个的动作顿住,矮个的络腮胡却继续笑:“那你叫你爸妈出来证明一下啊。” 杰森握紧了菜刀,扬了扬:“我手里的刀子也可以证明。” 杰森毕竟还小,才到络腮胡大腿高,色厉内荏,反而让人知道他无所依靠。 你知道他爸爸进监狱了,他妈妈应该是病了,凑近他们家窗户能够听到女人压抑的咳嗽声。 就算他妈撑着出来了,也对两个大男人造不成威胁,反而他们家难以收场。 两个络腮胡转而变成促狭的笑,笑着就又要凑上来。 你忍无可忍,一扬手把沙子往他们脸上撒,同时袖子里的斯奈克快速游了出去。 你转身,背后的人接连发出惨叫,跌撞着跑走。 却直面杰森一瞬不瞬地望着你的突然变亮的眼睛。【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60-70 第61章 犯罪巷故事下 【你是谁的小王子,你又是谁的玫瑰?】 在你的命令下,斯奈克给他们注射了慢性毒素,中毒后全身剧痛,面红耳赤,不停奔走,直到就医。 这时小男孩问你:“喂,你做了什么?” 你不想理他。 杰森突然又不问了,垂下头往家里走,菜刀握在下垂的手里,那雪亮的光芒都黯淡下去。 你跟上他:“他们被斯奈克咬了……喂,瘦狗呢?” 就算瘦狗跟了杰森,有了新的名字,但它曾经是属于你的一朵小花。 不是玫瑰,但你想做一个遗憾少一点的“小王子”。 你左顾右看,没看到瘦狗。 自从杰森带着瘦狗来找过你之后,瘦狗就再也没有跑到你那破烂屋里对你摇尾巴了。 但是你每次路过杰森家还能看到瘦狗夹着尾巴冲你瞧。 你注意到杰森陡然愤怒又痛苦的神情。 “巴顿死了,是我的错。” 杰森攥着拳头咬紧牙关,似乎回忆起什么令他极度愤怒的事情。 你感到心脏像是丢尽了打气筒,气筒疯狂往里面压,压得你有一瞬间的窒息。 你拽住他的衣领子,居高临下,咬牙切齿看着杰森:“你什么意思?” 他仰头望天,也不反抗,吸着鼻子,眨了眨泛红的眼睛,然后看过来的眼睛里全是伤痛与怒火。 他说:“为了救我,巴顿被人打死了。” “是谁?” “铁鞋子。” 杰森紧盯着你,似乎想要看出更多东西。 你想到三天前遇到“疯狗”的铁鞋子。 你没有问更多有关的事情,不管如何,内心已经认定你要杀掉铁鞋子。 手里有多条人命的铁鞋子贪了你的钱,打死了瘦狗,有一天,未必不会被路边打死。 你知道你其实也很弱小,仰仗斯奈克的自己失去斯奈克,就和现在的杰森没有多少区别。 到这里你已经平静下来。 “你想给巴顿报仇?” 你第一次称呼瘦狗为巴顿。 地上斯奈克游过来,黑色的鳞片闪烁着冷光。 你弯腰伸手,让斯奈克缠上你的手腕。 你站起身,抬眼,你不知道在这一刻,你眼里露出了杀机。 杰森头发乱糟糟的,袜子还穿着不同的两只,衣服裤子显然还是五天前那一套,眼睛里那种纯然的光全然变成一种疯狂燃烧的火。 他点头:“他不是好人。” 到这时,你不由多看他一眼。 你见过很多犯罪巷的少年人,但是没有一个像杰森一样的。 “你看到斯奈克,想借此报仇?” 你对杰森一开始的表现猜想到。 杰森抿了抿嘴巴:“有想过,毕竟我太弱小了。” “你是太弱小了。” 你在说杰森,也好像在说自己。 “但是你不会一直弱小。” 你和杰森两个小孩,想要报复犯罪巷有名的混混头子,听起来很是不自量力。 在关于报复是杀死铁鞋子还是不伤及性命的惩治,你们两个一致地认为人渣就该下地狱。 失去父亲的杰森,他的养母凯瑟琳病得很严重,他不得不跟着你学一点偷摸的技巧,一定的认知他只偷那些富人的东西。 这一切都令杰森痛苦,又让他拥有更多力量。 你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你把偷来的一家三口照片夹在《小王子》里,又忘了这回事把书送给了杰森。 若要问原因,大概是你模糊觉得,自己可能不会是那个“小王子”了。 铁鞋子今天很高兴,他手底下会来事的小子给他攀上了哥谭第二大家族西恩尼斯家族的金枝,想到数不清的富兰克林,和以往那些死对头不得不向他低头的场景,铁鞋子就感到全身要飞起来一般的快乐。 那小子还很会说话,在一声声吹捧中,铁鞋子恍惚以为自己就是未来的哥谭之王,连以往需要毕恭毕敬的头都变得跟草芥一般,不需要放在眼里。 他喝上更好的酒,抢来漂亮女人,占更多的地,哪怕因为那小子不小心得罪了西恩尼斯家那个不像样的少爷,铁鞋子也不在意,只要他紧紧攀着西恩尼斯家主,以后西恩尼斯谁做主还不知道呢? 铁鞋子觉得自己已经身处天堂。 一场大火,西恩尼斯家主夫妇全部身亡,留下罗曼西恩尼斯少爷成为唯一继承人,你给铁鞋子找的金枝一下子就烧干净了,留下早已经飘了的铁鞋子瞬间跌入地狱,四周全是敌人,很快就死去。 你没有看到这个结尾,因为你设计铁鞋子得罪罗曼西恩尼斯时露了痕迹,被铁鞋子卖了一手。 你被人打昏后再次醒来,头顶的大灯照得你眯起眼睛。 一边几个白大褂在说着些什么,你费劲听到: “试验品007意识清醒,即可注射药剂A。” “白细胞数量高出20%……” “完美的试验品!007似乎抗毒性极高,我们需要试验临界点……” 一支针管打进你的体内,你的意识开始摇晃。 渐渐的,身体的血液似乎沸腾起来,心脏剧烈跳动,全身的细胞都在尖叫,你恨不得再次晕过去,现在头脑却清醒起来,每个神经细胞都高度敏感,感受着药物在体内生效,剧烈的点流感贯穿全身。 肌肉震颤,失禁,心脏瞬间停跳后又缓慢复苏…… 而这只是开始。 你像一只最好的试验老鼠,从试剂A、试剂B……到试剂S,你清醒着,没有人样的,痛苦、放弃、绝望、挣扎、仇恨、报复。 阴差阳错,你以身为蛊,跌跌撞撞地成为了巫,试剂S注射进你的身体时,你瞬间睁开了眼睛。 看不清面容的白大褂震惊地跌坐在地,你歪了歪脑袋,长长的黑色发丝垂落在赤裸的肩头,背后,胸腹,四周无数的美国大蠊啃噬一切,为你清除所有障碍。 你注视着白大褂连同一切数据资料被虫子一点点啃咬殆尽,勾勾嘴角,眼底冰冷。 你艰难地裹了一身衣服,爬出地面,听你号令的毒虫又冲进实验室背后的那些人家里…… 而你被人捡走了。 第62章 重回哥谭 【新CG:眼睛上蒙着白布的少女,黑发如瀑,身着藏青色袍子,赤裸着双足,囚在牢笼里,被放在拍卖台上,供台下一双双贪婪的眼睛打量,视奸。 十几岁的年纪,一身纤长四肢,柔和面容,清新纯洁,对人渣来说正是最鲜嫩可口的时候。 这样干净的少女,脸上画着奇异的花纹,带着神秘的异域风情,最吸引向往光的人接近或身处黑暗中的兽凌虐。 司仪满意地观察到客人们开始躁动起来,有序地进行下一步。他一把扯走笼中少女眼上的白布,抓住一截白皙的腿扯开,好让客人们更加看清货物干净精致的双足,洁白光滑的双腿,要遮不遮的布料下稍稍丰腴的大腿。 司仪夹了夹双腿,他很清楚这种美色的威力,也不吝啬多多展示以求高价。 更别说当少女睁开那双深邃如月的眼,玫瑰一般的唇瓣微微开合……】 你意识在渐渐清醒,同时感到一只粗大的手抓住了你的右脚一路往上,在你另一只脚踢裆时,另一只手抓住了你的左脚,手指恶心地摩挲。 “我们来干点开心的事情,小兔子,适当的推拒会让主人更高兴,注意是适当。” 男人还在抚摸你,你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充满兽性的模糊的脸。 你眼神冰冷。 落在匆忙赶来的罗宾眼里,就是一个男人想要强迫一个在肌松药和迷药的作用下双手双脚都很是无力的少女。 罗宾以一个你看来十分花里胡哨的前空翻闯入进来,射出罗宾镖。 罗宾镖射中那人后背,疼得他支撑不住,不受控制地下趴。 而你被痛呼的男人压在身下,恶心得想吐,四肢并用把他掀倒在地。 一把扯过干净的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把爆发后更加虚弱地靠着床头,一双黑色的眼睛冷漠地看向来客。 红绿灯紧身衣,穿着绿鳞小短裤裸着两条腿的人做出一个跳跃动作,快速翻滚到面前来。 “你没事吧?我是罗宾,我来救你,不用担心,他们都会被伟大的蝙蝠侠和罗宾抓起来送到警察局的!” 叽叽喳喳的罗宾鸟把那个男人绑起来,然后围着你说。 “你叫什么,我扶你你能走吗?” 罗宾伸手想要搀住你的手臂。 你顺着他的力道起身,把自己的重量压在这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哥谭传说之一身上。 被人卖回哥谭的你内心藏着活火山,不过表面上看去你平静温和。 “哥谭有死刑,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罗宾显得活力十足,能够稍稍驱散受害者头上浓重的阴影,向内投下一束明快的光:“虽然哥谭死刑被废除了,但是他们会进监狱的!别想那么多了,我带你去找警察,一切会好的。” 他一直跟你说话,安慰你。 你精神好转起来,能够和这个自称罗宾的紧身衣聊两句。 “你好,你还要去救很多人吗?” “你好!” 罗宾看向你:“是的,我还要去踢罪犯的屁股。” “踢重点,带我那一份。” “Yes,Sir!” 罗宾俏皮地对你眨眨眼睛,似乎做着一个两人之间的小约定。 在安全处,罗宾放下你,跑出去实现约定了。 而等候在侧的警察拿着一块毯子准备给受害者披上,却发现你已经给自己裹了一块。 于是这位警察就拿着毯子,把一杯热饮塞到了你手里。 你把热饮捧在手心里,久违的哥谭糟糕空气一点点进入肺里。 一口热饮入喉,你感受着密密麻麻如满天星子的蛊的呼应,微笑。 第63章 伪装 【你选择接近蝙蝠家。】 拍卖下你的男人不久前杀了人,被罗宾一脚踹翻,不过他只是其中一个不大的喽啰,抓了他有了下一环的线索,但也惊动了幕后黑手,引来报复,表演一波炸医院威胁蝙蝠侠和罗宾。 这些你尚且未清除,你只是作为一个无辜被拐卖的女孩,被送到了韦恩企业下属的医院。 当你得知医药费由韦恩企业全单负责,你模糊地想起,自己曾经偷过一个小少爷的钱包,并把里面的照片随手塞到了哪…… 韦恩真是钞票多多啊。 现在没有钱的你,无辜地看着刚刚给你一颗糖的护士。 南丁格尔小姐一面同你说话,一面要撕开抽血针的医用包装。 “小妹妹,如果怕的话可以闭上眼——” “姐姐,你可以先帮我拿杯水吗,我有点紧张,很想喝水,谢谢姐姐” 护士小姐点点头,放下抽血针、抽血管,走到有些远的水房…… 你起身,下病床,弯腰,松肌药残余的药效令你有些慢,以致于你跌倒在病床之间。 “——砰!” 突然倾倒的墙连同立桌和上面的电视机一同向你压过来,突然而然。 一块碎片擦过你的右手手臂,皮肉被削去的瞬间是反应不及的,当疼痛后知后觉刺来,在灰尘铺面过来时,你颤了颤眼睫。 身处于韦恩加钱后格外坚固的病床架子之间,你蜷缩在一团,左手抚摸过右臂的伤口,带起手指濡湿的感觉,你皱眉以示反应,同时暗暗催促着你的蛊虫们分化,占领,扩张。 等待。 又是等待,你眉心皱紧。 你内心有如火燎,心肺里燎得都是泡一般的烦躁,垂下眼睑,眼珠在眼皮下小幅度移动。 空气中的信息如同凉水,浇下你的躁动,你垂下头,闭着眼睛,在外来者蹲下,望向病床架子下时,投去惶恐不安的眼神。 来人拿着枪,看到你带着灰的面容,眼里闪过一丝邪恶的可惜,眼珠子不老实地左右扫动。 在警报声里,他又想起要尽快干掉你,向蝙蝠侠示威,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向了你。 “小美人,再见了。” 你眼里漾起泪水,梨花带雨,海棠楚楚。 在他看不到的床架子上,一只平平无奇的黑蚂蚁掉下来,落到男人身上。 而他的四周,两只腹部带着黑白环纹的蚊子落到他露出的颈侧。 “砰!”枪子打在地上的轰响,随后连带歹徒被击倒狠狠磕到铁架上的声音。 你没敢到疼痛,你有些惊讶,还是尽职尽责地表演一番死里逃生,获得希望,清盈盈的眼睛里充满清透的光泽和以及点点闪动的光点。 你看清楚熟悉的小短裤紧身衣大男孩蹲下来:“还好吗?我这就扶你出来。” 又是他。 第二次救下歹徒的罗宾。 为何这么说呢? 如果不是罗宾,两个歹徒都会死在你的毒虫手下。 刚刚你你的惊讶并不是因为子弹没打中,而是你的蚂蚁和蚊子都没能下手。 你还不想和蝙蝠侠正面对上,你控制着自己的微表情,紧绷的身体在望到罗宾的瞬间慢慢放松,务必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各种“应该有的反应”。 你放松得甚至多了一些喜悦,眼睛微微弯起,显出眼下的卧蚕,更增添几分无害。 “我的右手很痛,其他都还好。” 你保持着身体的颤抖,连带嗓音都有些抖。 “别担心,我会注意不碰到你的伤口的。” 罗宾总是那么活力十足,明明没有说几句安慰话,但是就是让你都觉得,刚刚遭受危险的人,会因为他而感到安全感。 好像能够理解,为什么哥谭人都很喜欢罗宾了。 你伸出手,甚至声音轻快了些,实际表现出自己的放松,想说一个俏皮话:“呼——嘿,我突然不觉得自己倒霉了。” “怎么说?” 罗宾很给面子的捧场,微微侧头看向你,一只手护在你的头顶,避免你磕到床架上的铁皮,一只手掌抓在你的右肩膀,给你借一把力,你能清晰感到他手的有力。 即便你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脸,你也能感觉到他的认真。 过分快活了,这带起你的恶意,你说—— 第64章 恶女的本质? 罗宾怎么老是这副样子,好像生活无比美好,没有什么能打败他的活泼。 这让你觉得讨厌。 恶意自你的心脏如同烂泥发酵一般,鼓动着灰色泡泡,将破不破的。 你胡乱地想,快活的狗狗夹着尾巴垂头丧气,带着哭音求你,如何呢? 但是想到自己的计划,你稍稍按捺下纷乱的心思。 在罗宾的帮助下,你缓慢从床架下爬出,平稳呼吸,轻轻抬眸,让前来处理爆炸的人员的手电光照亮你无暇的脸。 你的心里一片泥沼,而光下的你,微笑甜美,纯洁无暇,连每一根头发丝都会呼吸一般。 这时候,你轻声说:“因为我又遇见了你啊。” 对方停顿了一下,紧绷的下颌慢慢放松。 你不会知道今天他其实心情并不好,罗宾和他的父亲吵架了,气冲冲地跑出来继续他的蒙面事业。 你的手扶在他结实的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绿色材料光滑,服帖的包裹着肌肉,鼓起来。 当你站稳,罗宾松开手,你才能好好地看一眼他。 罗宾有着一头中等长度的黑色头发,白净年轻的脸上戴了一个黑色的眼罩,个头比你高一些,猜测年龄不大,除去穿着配色你看着很顺眼。 上衣或者甲衣主体是红色的,手臂和小短裤是绿色的,黑色的披风底下又是黄色的…… 不要欺负你没怎么读书,红绿黄交通信号灯你还是懂的,真是奇怪的战袍。 你在心底默默吐槽了这一言难尽的配色,还没乘胜追击,被过来找你的护士小姐姐拥了上来。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护士小姐姐很清楚,如果不是你叫她出去拿杯水,她很可能就被炸倒的墙给压死了。 你的视线慢一拍看向护士小姐姐。 你不知道说什么,感觉她很蠢,一看在哥谭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样子。 看在她蠢得可爱的份上,推荐她搬到隔壁大都会去? 护士小姐姐顺着你原本的视线望向罗宾原本站着的地方,没看见人,返头看你手臂受伤了,不由拉你去一边处理伤口:“你受伤了,先去处理一下吧……” 你又想起罗宾,偏头发现他在其他救援人员上来前,已经飞快地跑掉了,现在连个衣角都没看到。 跑得真快。 也不知道你的小把戏有什么用。 ———— 你整个人像是失去灵魂一般,坐在座位上发呆,手里的笔在本子上画出一个不成形的符号,耳边是讲台上一脸亢奋的班主任在鼓吹哥谭的上层是多么多么好,又干了什么慈善…… 你一点都不想听什么韦恩什么凯恩的。 至于你为何在这里—— 你没有换身份,在知情当年实验的家伙们找过来前,你就伪装成一个被拐卖的小可怜就行。 守株待兔罢了。 现在你在韦恩集团的资助下开始在一所初中读书。 而你前面的那个男孩伏在桌子上,头也不抬。 你眼睛动了动,注意到他浑身颤抖,后背全被汗湿了。 而左前侧一个男孩挑着眉返身看他,似乎在看路边一只死狗。 那个男孩注意到你的视线,嗤笑一声,一只手比成枪,对着你,嘴巴撅起无声“哔”一声,嘲弄地勾起嘴角,似乎期待看到你害怕地避开视线。 你保持微笑,看他表演完毕。 好像叫汤姆? 你看着他冷下脸,微笑着看向已经走到他身边的班主任。 “汤姆,你有什么要说吗?” 班主任等到汤姆转过头来,斥骂的唾沫星子喷了汤姆一脸。 这是最后一节课,下学后汤姆带着两个人把你堵进了巷子里。 “你继续笑啊,新来的,我看你刚刚笑得挺开心啊?”三个人把你围住,汤姆打头,手里的棒球棒在肩、手臂间转了一圈,然后握在手里,对着你比了比。 “你在卖粉给同学?” 这里没有监控,几乎不会有人过来,除了在房顶上翻跟头的小子。 你评估一番,觉得汤姆确实找了一个好地方。 “要你管?” 汤姆吐了一口唾沫,扛着棒球棒对你说。 两个黄毛小弟在一边说:“知道汤姆他是谁吗,知道你惹怒大哥的后果吗?” “小妹妹,你最好给我机灵点,不该你管的事情你别管!” 翻跟头的小子快来了。 你演过一番柔弱小姑娘了,这一回,你拿眼睛往下看看这三个初中生的额头,露出微笑:“我不知道,你能给我说一说吗?” 其实按照年纪你应该上高中了,可是你只能勉强跟上初中的课程,所以你现在也是个初中生。 汤姆不喜欢你的眼神,眼睛黑乎乎的,直勾勾看着别人。 他不想跟你多废话了,反握住棒球棒的手一动。 你看他眼神和手的动作,立马就反应过来,直伸脚迅速踹在汤姆柔软的腹部,力度之大,汤姆一下子倒在地上。 汤姆呼痛,惨叫声让你有些愉悦。 你将目光扫过两个反应不及的黄毛身上:“不说啊,那要不要猜一猜我我之前干什么吧。” 一个黄毛先冲上来,你一脚再踹翻一个,反手夺走他手里的棒球棒,同时矮身躲过另一个黄毛的攻击,站稳,夺来的棒球棒一个斜抡,揍翻他。 你都打在人家腹部,十分痛又不会要人命。 你一只脚踩在挣扎想要起来的汤姆胸口,灰色的校服裙乖巧地贴着膝盖偏上的部分。 你歪歪脑袋,两颊的碎发随之飘动,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微微眯起:“猜到了吗?” 一边好奇地拿棒球棒戳了戳倒地不起来的黄毛,抬头,对上巷口闪现的高中生。 这人身材匀称,还穿着校服,胸口别着学校的校徽,一头浓密的黑色头发下一双蓝色的眼睛亮亮地望过来,似乎也有些惊讶,脸蛋很是亮眼,就是有那么一丝眼熟。 你也没想到跳下来的是个男高中生,你默默收回脚,淑女地走到一边,手里的棒球棒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钝响。 “你好?” 你亮晶晶的眼睛带着点温柔笑意望向他,似乎在确定他是否无害。 让你感到有些省心的是,这位男高中生的脑子和他的脸蛋一样漂亮,很上道地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笑着同你打招呼:“你好,我叫理查德格雷森,请问需要帮忙吗?” 抓住你了,跟斗小子。 你说…… 第65章 回到犯罪巷 对于他绅士地问你是否需要帮助,你微微一笑:“理查德是吧?” “那是我法律名,其实我正式名叫迪克,你也可以叫我迪克,大家都这么叫我。” 迪克—— 你一言难尽地瞧着他对你笑,对方坦然的样子让你又挥去这种怪异。 你注意到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就转似笑非笑瞧着他,他立马心虚地脸红了。 这让你心里更怀疑他是不是在想什么阴谋,难道是要迷惑你? 而你明明外表也是个乖乖女,但是挑起眉毛神情是那么的桀骜。 你凑近他,白皙的手指抵在他肩头,点了点。 你开始不耐烦了,眼神冰冷,威胁道“需要,请你装作没看见然后离开好吗?” 同时汤姆插空爬起来想要捡起棒球棒偷袭,被你一脚踩了回去,反手把背着的书包抡了他一下,把汤姆彻底整躺平了。 而你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慢条斯理把书包又背上。 迪克似乎有些惊讶,又看了看汤姆他们。 三次见面,你好像都不一样。 迪克:“我没有坏心思……” 你不耐烦听他继续说,从鼻腔哼出一句,催促他:“嗯?” 迪克耸耸双肩,退开一步,给你让出路。 在你走到他身边的时候问道:“好吧,我可以报个警吗?” “随便你,你自己解释。” 你侧首看他发愣,也不管他背地里到底怎么想,勉强算满意地,把一地狼藉丢在后面,踱步而去。 对了,你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恐怕跟斗小子也是为此而来的。 走出两条街后,你钻进一家服装店,从*校服后领里翻出两枚小东西,随手粘到店里一个客人身上,然后把校服外套放到书包里,换上一件宽大的兜头袍子。 你没背书包就走了。 老板后知后觉你没带书包,嘀咕道:“书包都没拿?” 当然不拿跟踪器和监听器,也不知道跟斗小子跟谁学的偷放东西。 你从后门出去,就是哥谭的电车,你掏出一张纸钱交了车费,挤到门边的角落站住。 交通晚高峰时间段里电车里人很多,很多打工人神情疲惫而麻木,一张张脸都变成一样的木讷。 电车闯过一条条街道,车顶的电缆延伸,似乎一直没有尽头。 不甚干净的车窗外头,街边的霓虹灯红红绿绿,是哥谭最亮的颜色之一。 到东区下,你循着记忆,和查到的信息,走入犯罪巷,斗篷遮住了你的面无表情。 ———— 酒馆里走出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乱晃的脑袋上一张红彤彤的脸,右手还抓着一只酒瓶,半旧的西服太小了一点,他脚步打转走进巷子,带铁钉的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拖曳的踢踏声。 这个酒鬼注意不到路边一道坎,一脚绊到了自己,一个趔趄左手在空中划拉一下扶到路边的墙。 “什么东西?狗屎的!谁敢欺负我?” 酒鬼靠着墙,灌了最后一大口威士忌,突然返头,不知道哪里的直觉。 巷高,微光,沿着墙根都是青台,路上不明的黑色污渍有点沾鞋,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一身罩袍的人,宽大的帽边遮住面容。 酒鬼看到是个穿袍子的,背靠墙站直了一些,提着酒瓶摇摇晃晃走过去,拿酒瓶底指着披着袍子的人,大着舌头:“嘿,小子,要不要……” 他话没说完,白光一闪,袍子里伸出一只瘦白的手。 这只手很稳,酒鬼低头看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而他却动也无法动一下,直到那血红的颜色刺激到他的眼球,酒鬼才向后倒去,后脑勺磕在地上发出重重一声闷响。 酒鬼,或者说铁鞋子再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同时,两只毒虫从他身上爬下来,顺着石板爬进看不见的地方,正是毒虫帮凶手控制住了铁鞋子。 凶手将匕首随手丢进旁边的水渠,从口袋里取下一张印有西恩尼斯家族徽记的纸片,扔在铁鞋子手边。 凶手抬头,一缕灯光照亮了帽檐下那双清凌,没几分感情的双眼。 “真的过去好久了啊——” 被抓走离开哥谭,到现在回到哥谭,时间并不短,而你叫嚣着报复的心并未因此而削弱半分。 第66章 是谁在动心 你没有找到杰森,你想是你准备做得不够,而杰森换了个地方住。 过了两天新闻里播报有人在臭水沟里发现了铁鞋子的尸体,死因被哥谭人归为醉酒后遭遇抢劫不幸死亡,凶手不明。 人们再一看死的是东区人,更加见怪不怪。 而汤姆则请了几天假,来上学后也躲着你走。 你前桌还在偷摸摸和汤姆交易着什么,这些你都不太在意。 你有些烦的是,附近上学的迪克格雷森时不时出现一两下。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老凑到你的身边,你怀疑他发现了什么,为此每天都被迫老实上学,不能跑出去。 今天你有一批很重要的货要亲自去接,而迪克格雷森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他背着光,阳光从他身后打下,在他浓密头发边缘打下一层金色,很漂亮。 “嗨,埃尔瓦,又见面了,请问你见过或听说过一个叫简史密斯的十七岁女生吗,金色卷发,嘴边有一颗黑痣……” 即便面前的人很靓,说话的声音也好听,但你真的很烦,这让你没听他说完就打断他:“你找她做什么?” 迪克眼睛亮了亮,对你的不感冒和排斥有些不自在地耸耸鼻子,但为了某种目的还是上前一步。 “她是你们学校的,但是在我们学校里失踪了,我想来了解一下情况。” 这个事情你确实知道内情,没办法,你的蛊虫实在太多了,收集到的信息量庞杂冗长。 即便你来这所学校不久,但是各种蛛丝马迹也让你知道简史密斯估计已经死在黑医院里。 “你和她什么关系?” 你厌恶扒在哥谭吸血的那群所谓的高等人,厌恶到你现在对迪克多了一丢丢忍耐。 你又想到迪克格雷森是布鲁斯韦恩,哥谭首富的儿子,你的这一丝忍耐又迅速丢开。 在你要直接走人之前,迪克快速地说:“我梦想成为一名警察,简史密斯的妈妈找到我,希望我能找到她失踪的女儿,所以我来调查。” 你狐疑地打量着这个高等人的儿子,转念一想他还是那个到处救人的跟斗小子,心思转了不知道几转,决定把那批货的事情都交给你的手下。 你控制了一只狗传递好信息,冷淡地领着迪克进学校。 门卫登记的时候问:“这是你?” “叔叔,这是我哥哥,他来看望我。” 迪克对于你的两副面孔适应性已经还算好,很配合地说:“是的,麻烦叔叔了。” 你们去找了简史密斯的老师和同学,发现他们都说简是一个文静害羞的女孩子,家里条件不好,但是平时热心助人,在失踪前曾经在宿舍突然哭泣,问原因也只说是想家人。 简的朋友则提到了一个外校男生的名字,说简谈恋爱了,这一点是迪克之前所不了解的。 全程你只把人领过去,然后看他打消老师和学生的警惕,什么都跟他说。 一趟走完,你想把迪克送走。 “问完了,你该走了吧?” “谢谢你的帮忙,请你喝——你不想知道简去哪里了吗?” 迪克买了一杯焦糖玛奇朵给你。 “我没有那么多好奇心。” 你舒展眉眼,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甜甜香香的味道,让你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晚才喝到。 “但是你又帮助我调查,埃尔瓦,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子。” 你皱眉,一时不知道装乖巧良善还是继续自我冷酷。 “我被你的形容给恶心到了。” 最终你诚实地说。 迪克好像真的对你印象很好,完全不在意你的两面三刀,蓝色的眼睛看着你——嘶,你觉得黏糊糊怪异极了,很奇怪的感觉。 “埃尔瓦你好像有点口是心非,傲娇?” 迪克看着你的脸,眼神询问。 你不明所以,睁大眼睛看着他,其实一旦他冒犯你,旁边的毒虫就会毒倒他。 “脸颊好像蹭了一点东西,我帮你擦吧。” 他靠近,芳香的气味笼罩过来,那只手大而骨节分明,柔软的指腹轻轻擦过你的脸颊,带过一点温热,酥麻,你甚至能够看到他低垂着眼帘,认真的神情,感觉到他极近的呼吸。 从未有人如此过。 然后他整个人又很快退开一步,不过分逾越,无辜般不好意思地对你笑,冷白的脸颊微微有些红。 你面色古怪,盯着他的样子落在迪克眼里,有种呆呆傻傻的可爱。 “是我冒犯了吗,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可能看不清,不好擦。” 你心里觉得一切奇怪极了,但是你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的应该在学校学习的一大段时光是在流浪、实验室里度过的。 你有些恼人,认为他多管闲事,在他说出这句话是瞪了迪克一眼。 你冷巴巴地说:“快走吧你,外校生。” 迪克发现你嗔他那一眼,好像一只兔子蹦蹦跳跳钻进他心里,在他心脏上蹦迪,一下一下的,踩烂心底的泥土,在上面落下一些种子,生出绿色的嫩芽,荡起温暖的春风。 好奇妙的感觉! 你看他那原地站着的呆样,突然又不生气了。 你一面心底谋算着插手东区势力,一面好好把这个麻烦送走。 是了,你不讨厌滥好心的跟斗小子,甚至你陷入险境的时候也曾期盼过有这样一个人把你解救出来,但是现在你觉得他实在碍手碍脚。 或者说,你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夜晚是行侠仗义的跟斗小子,白天是失踪同学四处调查的迪克格雷森,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和你都不是一路人。 或许不久后,他就会发现你的真面目,对你拔刀相向。 你这样想着,对迪克温柔一笑。 第67章 吻即进攻 哥谭有很多人才,尤其是常驻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那群家伙,你也很忌惮这群人。 但是你觉得自己高于他们的是,你并不像他们一样对蝙蝠侠有着奇怪的执念,和蝙蝠侠玩一些无聊的游戏,你只想要变得强大,无人可欺,为此你用蛊虫控制许多人,也杀了许多违抗你的败类。 你急迫地想要成为哥谭的地下之王,在这条路上,你是如此稚嫩,又如此野心勃勃,在很少人察觉的情况下,你掌握了哥谭地下五分之一的地盘。 而哥谭夜空飞来飞去的大蝙蝠不在愚人之列,这个与你曾有一面之缘的家伙,似乎敏锐地发现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而他的步步紧逼使得你的扩张受到不少限制,这也使得你内心越来越焦躁,你突然意识到蝙蝠侠在成为你的阻碍。 夜里蝙蝠侠和他的小助手跟斗小子对你的调查越来越紧,同时白日迪克更频繁地出现在你的周围,甚至有时白天你和迪克笑着告别,晚上冒险出动的你就差点被跟头小子一飞镖击中,交代在那。 暗地里你火冒三丈,但为了掩饰自己明面的身份,你顶着迪克日益黏糊的眼神,暗地里帮他调查简史密斯失踪案件,就想着快点把他送走,让他没理由来找自己。 从警察局出来后迪克就很失落。 “如果我能早知道我们学校有人从其他学校拐骗女生,杀害她们还卖掉了她们——” 你端起他给你买的焦糖玛奇朵喝了一口,忍不住打断他:“你以为你是神,什么都知道?” 他好像听不出你的嘲讽,反而跟浇了水的干菜一样,精神起来,蓝色的像是湖泊一样的眼睛看过来时里面全是你:“埃尔瓦,你说得对。” 迪克其实很少散发悲观情绪,很快就调整过来。 “埃尔瓦你好像我的幸运星,我觉得这次调查很顺利,如果不是你提到简的男朋友跟汤姆认识,我也难以通过汤姆找到他这个线头,走出解开这个案件的关键一步。” 汤姆就是之前想教训你反而被你教训的那个家伙。 迪克身体前倾,隔着桌子向你倾靠,声量微微提高。 “甚至也是去找你,我才能到汤姆在班级和同学的异常,让我发现他在学校进行白粉交易。” 那当然,你为了他快点调查完快点走人各种暗示,结果他实在聪明,还连萝卜带泥地带出来的学校毒品交易案件。 一杯玛奇朵喝完,你擦擦嘴,施施然:“案件也都调查完,我们学校离得不算近,课程表不算重合,估计也难有机会见面了,再见,谢谢你的玛奇朵,迪克。” 你起身。 迪克紧跟着起身,顿了一下,说:“我送你。” 你已经走出几步,反身阻拦他:“没多远了就几步路,不用了。” 迪克苦笑一下:“埃尔瓦,我也没有讨厌到让你避之不及吧?” 这——你思考一下,白日的迪克确实不讨厌甚至很讨人喜欢,就算是你也不得不承认,但是他一到晚上变成跟你作对的跟斗小子,可就令人不喜了。 你一迟疑,迪克就跟了上来,先一步推开门让你从咖啡店出来。 街道车水马龙,你和迪克顺着围住学校操场一边的人行道,往校门口走。 学校里的梧桐树掉下来的一些梧桐叶落在人行道,叶片很大,一个鞋子可以都踩在上面。 微风吹起你留长的头发,一缕发丝拂到你的脸颊,嘴唇,你不由得伸手把头发别到耳后,你侧首看迪克,他盯着你的视线叫你有些心软,加上你本来也不想让他误会:“其实我没有讨厌你,迪克。” 好吧,说实话,你爱死了他的蓝眼睛,那双浮动星光,映着的都是你的眼睛,被他注视着,你感觉好像沐浴在暖光里。 你被撬动了,你凑近他,目光如水,描摹着他的面容,一寸一寸从他的额发,额头,眉毛,眼睛,鼻梁,嘴唇…… 你的视线落在他红润的,形状很好,看上去柔软很好亲的嘴唇,双手把迪克一把推到旁边的柱子上,让他躲无可躲。 阳光直射之下,迪克瞳孔缩小,好像毫无抵抗力一般,顺着胸口的双手,向后倾,后背砸到柱子。 越来越近,连你柔软的黑色发丝都粘在他的羊毛衣上,不是任何一种香水的明明平淡的香味却张牙舞爪地从他鼻下冲进他的脑子里,一群丘比特扇动着白色的翅膀,在围着迪克的脑袋转圈圈。 看到他的呆样,你笑了一下,然后,你侧着脑袋,凑到他的脸侧,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白牙上下一合,咬在他的上唇。 确实很软,像果冻一样。 : 你终于意识到他对你的感情,而你的回应,很快,是你的进攻。 第68章 亲吻 又香又软,你的牙齿有些痒痒,忍不住磨了磨那块唇肉,舌尖试探着舔了舔,像是野兽品尝美味时的试探动作。 一瞬间,你尝出吃奶冻一般的快乐,你吸了吸,汲取那一丝甜味。 而你摁着的人浑身就像个小炉子,热乎乎的,你每每在雨天疼痛难忍的骨头都要化了。 不过迪克傻傻地不张嘴,你也不得其法地胡乱咬住他,而你也不是个温柔的,听得他嘶了一声,很快你尝到了血的铁锈味。 你把他嘴咬破了。 你不喜欢这股味道,稍稍退开来,抬眼看到他跟个木头一样,这时候才恢复过来,冲你迟缓地眨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就像乌鸦的羽毛一样扇动,蓝色的眼睛愣愣地盯着你。 有点像小狗,你的心里闪过一丝迟钝的怀念。 你不会接吻这件事情让你在一瞬息间有一点点的窘迫,只有一点点,真的。 而他的青涩反应让你这一点点的情绪一下子全没了,好奇地瞧着他躲闪的眼神,贴了两片晚霞的脸颊以及殷红的带着一个小伤口的嘴唇。 “原来接吻真的这么好玩。” 你咏叹调一般说,手指抚摸上迪克的嘴侧,那里一点鲜红有点显眼。 迪克下意识舔了舔伤口,红润的舌尖擦过你的指腹,潮湿而柔软。 他左手抱住你,右手捧住你的脸:“那——” 迪克凑近,被你灼灼盯着自己的明亮眼睛给打败,右手不由得从捧着你的脸侧变成遮住你的眼睛。 他试探着将嘴唇贴近你的,这时候你的不拒绝不推远就变成了一种接受与答应。 这时候你看不见,而你和迪克的呼吸声变得很明显,在两人之间接近,交织。 同时你满鼻子都是迪克身上的香水味,你已经习惯了这股带着迪克印记的独特香水,甚至能从中品出几分雪山松木和鸢尾花的气息。 你的体温是偏低的,夜里会怕冷,如果不是哥谭对你来说有那么点不同意味,你肯定会离开这个潮湿多雨的城市。所以当迪克将你揽到怀里,他身上的温度就会透过他的衣服传到你身上。 你不知道是男性体温都这么高还是迪克体温不同于常人的高,但是你确实很喜欢他的体温,再近一些,可能会暖烘烘的让你舒服得想要眯起眼睛。 是吻。 迪克的吻落了下来,只是简单的唇瓣相贴,他就顿了一下,似乎怕惊扰于你。 怎么不继续? 你都做好了被他吻然后吻回去,或者说被他咬然后咬回去的心理准备,然而事实是他只是用嘴唇碰碰你的唇瓣,然后磨蹭着没退开。 这时候他忘记了遮住你的眼睛,右手扶着你的脑后。 你当然不知道这是他想要更进一步的肢体语言或者生涩的进攻信号,还在奇怪他为什么不继续快活呀。 所以你张嘴想要咬他,一下子把他给惊醒过来,你看到他蓝色的摇曳光影的眼睛,很近很大,里面有你的面孔。 然后什么柔软的东西跑到了你的嘴里,胆怯地试探地不太熟练地碰了碰你的牙齿,然后是牙龈,舌尖…… 同为米国人,在这方面所知甚少的你这时候有着非同一般的探索欲望,你的舌头大胆而无畏地和他的搅合在一起,就像交欢的两条蛇抵死纠缠。 你在迪克的引导下和他接吻,而你勇得直白而纯粹,就像好奇的小猫探索一个新的毛线球,不知道羞涩为何物,很快就占据主动,纠缠着他沉沦在火热的吻里。 两个人进步都很快,快乐得灵魂要飞到天上。 直到你有些喘不上气来,无情地突然把他给推开。 你不清楚自己清纯甚至可以说是圣洁的面容因为过于明亮,还残存欲望的黑色眼睛,绯红的双颊和糜烂红的双唇而展露出截然不同的艳丽。 你看着他亮晶晶的,带着火一般的蓝眸紧紧盯着你,你们互相对望。 完了,这家伙更加黏糊糊了,像狗狗一样。 迪克拉住你的手,完全不顾路人侧目。 也对,刚刚几个人向你们投来比较长时间的注视,你们也当不存在。 “所以,我是你的男朋友了吗?” 迪克跟着你的脚步,雀跃得像只小鸟一样问你。 你像个穿了裤子就不认账的家伙,冷酷无情地说:“不是,我们不过接个吻而已。” “埃尔瓦,你不能对我这样残忍~” 他黏糊糊地拉着你,凑近你,不顾你翻脸不认,跟你撒娇。 你心情不错,转就半哄着他。 第69章 陷入瓶颈的感情 【哥谭的天难得清明了一些,哥特式的建筑间不知道怎么多出一些青青绿萝,叶子娇嫩而鲜活的藤蔓爬上了门墙,穿着普通英式校服却穿出这个年纪不一样的沉静和神秘的女孩子,闲散地倚靠着小树林的长椅,深邃的黑眸随意地落在绿萝的枝叶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树叶之间漏下的光投在她乌黑亮丽的头发上,抚摸着她的脸颊,路边飞过一只小鸟,都为之收敛了啼鸣。】 你在宿舍楼下小树林里无所事事,一个人想着事情。 一开始你亲自去用蛊虫控制人,后来手下人多了,你就不必都事事亲为,靠着蛊虫传递信息,操纵势力,控制局面。 不过你也很清楚,控制精神的蛊虫不能帮你解决一切,所以利益就是你快速扩张的至关重要的支点。 其中细节你也不是那么关注,把事情丢给了一个被你控制的,叫做巴乔的聪明而老实的家伙,所以现在哥谭底下崛起的东区黑老大,就是巴乔。 蝙蝠侠已经查到巴乔了,而且就算你再怎么努力学习科学,也没躲过蝙蝠家的高科技,蛊虫被查出来了,只是暂时还没有查到你的头上。 这让你有了危机感,加紧了收网,想尽快成为哥谭的地下之王。 其实你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只是你心底有一股火,毫无理智地憎恨、破坏、毁灭。 你想也许当你成为了掌控无数人生死的王,你就能知道你到底要什么。 一只蚂蚁爬到你的手上,头贴在你的手背,小触角一动一动的,告诉你一个消息:你找的人遇到大麻烦了。 你托起蚂蚁,问道:什么麻烦? 小蚂蚁动了动触角:他偷轮子被抓了,给送到了好多小同类受折磨的地方,肯定是遭到了报复。 你放下蚂蚁。 其实你早已经有了在犯罪巷的消息,知道他游荡在街巷靠偷窃过活…… 说实话,你知道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而你和他最紧的联系,早已经随着瘦狗的死亡而断裂。 你也说不清你对一条狗有什么顾念,也许是因为那个冬天太冷,而它的毛太暖。 说来奇怪,瘦狗死了,这么多年以后你为它报了仇才能承认这一点。 总之你没想去找他,也并不觉得需要去找他。 即便他要被报复了。 而现在你还有一年高中毕业,但已经成年。 明面上你没钱去上好大学,按照世俗的理解,应该上个便宜的半工半读的公立大学,而已经在申请哥谭大学的迪克则积极地带你做实践,弄到推荐。 正想着,有人从身后悄悄地上前,用手捂住你的眼睛。 他压低声音轻轻说:“猜猜我是谁?” 你闻到熟悉的香味,和他手指触在脸颊、眼周的感觉,配合地说:“猜到了有奖励吗?” “你要什么奖励?” “kiss?” 你笃定道:“迪克。” 你双手握住他的手,起身拉着他在身边,一起在长椅上坐下,胳膊挨着胳膊。 你们没有说话,你盯着迪克,突然发现他似乎有些烦恼。 “怎么了,亲爱的。” 你凑近他,手捧起他的脸颊,带着点轻佻意味地啄吻在他的嘴角。 “唔——埃尔瓦,你说我是不是长大了,能做更多事了?” 迪克眨眨眼睛,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一些肯定。 “谁这么没眼光,没发现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你的手顺着他的肩颈,滑到胸膛,再到腹部,然后把他的手抓在手里,才没继续往下滑。 迪克都不怎么容易脸红了,这让你忍不住更进一步,再进一步,冲破他的防线,让他溃不成军,在脸颊上染上绯色,他如果没有这个反应,你则会得寸进尺,如此循环,直到对方阻止你的过分撩逗。 “sweet,不是说要亲亲吗?” 他抓住你的手,压在长椅靠背上,倾身过来与你交换唇舌的甜。 唔,清凉的苹果味,迪克来的路上吃了一颗苹果薄荷味的糖果。 有点像,夏天的味道。 吻过后迪克牵着你的手去他的房子。 因为你的功课不太好,他主动帮你补习功课,一开始你们是在学校的人很少的教室里,后来干脆去他的房子。 第一次你还发现了他藏在床底的麦片碗,据一只小老鼠所说,迪克经常吃速食麦片,有时候困极了一头栽麦片碗里,把麦片撒得到处都是。 而你到的时候房间显然被好好收拾过,墙上张贴着一些海报,一些是关于有名的乐队,一些是关于电影,还有一张空中飞人的里面一对男女和一个小孩做着一样的杂技动作,动作难度很高,看上去很神奇。 那天你对着那张海报说:“很厉害。” 你偏头又看见床头摆放着几个相框,其中一张正是那张空中飞人海报的三人的合照,三个人都笑得很甜蜜。 你认出那是飞翔的格雷森一家,那对男女是迪克的父母,而小孩正是小时候的迪克。 身旁的迪克说:“那当然,如果爸爸妈妈听到你这么说,也会很高兴的。” 你刚要说什么,就被他一把抱在怀里。 你感到他把头埋靠进里的颈窝,埋了埋。 他的声音在耳边:“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是吗,埃尔瓦?” 而你努力想着父母的模样——你想不出来,只得看着格雷森夫妇的笑容,肯定了他的说法:“是的。” 在这之后你们的感情越来越好,或者说迪克对你的感情突飞猛进,只是到最近好像进到了瓶颈,不再变化。 补完课后,你无视他的纠结,亲了亲他,就准备走。 “等等——埃尔瓦,我可能不会去哥谭大学。” 你抬眸看着他:“那祝你好运?” 第70章 杰宝 你的反应使得迪克露出受伤的神色,他抿唇没说话,只用蓝色的眼睛盯着你,似乎期盼你发现你的“错误”。 就像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 事实上迪克不是第一次感觉到你某些时候的冷淡了,似乎你只有在和他亲热的时候显得兴致勃勃,好奇拉满,有时候迪克都难以招架。 迪克难以接受前者。 这种冷淡体现在,你并不在乎他的家庭,不在乎他去哪,不在乎以后。 迪克把你们之间的线紧紧抓在手里,系在腰上,但你似乎随意地松松抓着,一不留神,可能就断了。 好像,只有他在努力向你靠近。 这些少男心思你一概不清楚,就算知道了,你也不会在意。 现在你觉得这多大点事,不就是想换个学校上? 你面色淡淡,把桌子上的课本和笔都收进书包里,一边问他:“不去哥谭大学你去哪?” 迪克拉动凳子,坐得离你更近,膝盖往你这边偏,脸却朝着另一侧。 他嘴还是诚实地说:“我想去布鲁德海文。” “哦。” 你站起来,背上书包准备走。 “等等——” 迪克急声喊道,腾地起身拦住你:“我们需要谈谈,埃尔瓦。” 你拉起笑脸:“我会以为你要留我过夜。” 迪克抓住你的手,手心温热,他想说什么。 你反身直视他:“好了好了,迪克,这样可不像你。” “不是,我——” “你多次鸽我的约会,甚至有一次你说你有事,结果转头我在另一处遇到你和小姑娘一起有说有笑,这些我都没说过你。我以为你也觉得,我们不需要过度干涉彼此的私事。迪克,你得承认,选择哪所大学,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并不觉得自己能多说什么。” 迪克嘴唇动了动。 “还是说你要什么都跟我说?” 于是变成你紧逼于他。 因为夜巡和少年正义联盟,有时候会有迪克必须赶过去的紧急事件,而他又不能和你说,所以不得不各种找借口…… 而你所说的姑娘,也是他少正的队友。 迪克张了张嘴:“我——”和她只是朋友…… 你当然知道迪克底下的另一重身份,但是作为埃尔瓦的你不应该知道。 所以你抽出手,手指在二人之间摇了摇。 “你的解释我也听过,更多的你说不出就算了吧。就这样,我们互相冷静冷静。” 他很好看的唇瓣最终合上。 迪克也清楚过来自己的问题,他的隐瞒其实并不高明,只是之前你从不多问。 他沉默了一会,跟着送你出来。 就这样沉默着走到路灯下,你走到路边,招手拦来一辆出租。 出租车停在路边,你打开车门,在上车前,你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两步之遥,迪克站在路灯下,落日余晖,斜斜的落在他的发顶,斜向下拢过他的右眼,偏天空一样蓝的眼睛似乎都染上一层浅淡的橘色。 他一直看着你离开。 意识到这一点,你眼睛里的光点动了动。 突然返身,把他拉到哥谭难得比较明朗的落日眼光下,在一片璀璨里吻了吻他的唇。 柔软,连带着他带着香气的温暖怀抱。 迪克的眼睛变得很亮,他想抱住你。 你却像蝴蝶一般,轻巧的一退,踱步两下,转身坐上了出租车。 “再见,迪克。” 你给他留下了这一句话。 车子开动时,你听见站在光下的迪克朝你大声喊:“再见,埃尔瓦!” ———— 迪克去布鲁德海文大学读书了,而你还有一年才毕业,于是你们顺理成章的异地了。 即便迪克时常回哥谭来找你,也不能掩盖,本来相处就偏少的你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少,而横隔在你们之间的问题也并未解决,反而愈发明显。 电话那头迪克对你说:“埃尔瓦,我好想你。” 电话这头的你刚办理完休学手续,对那头说:“跟斗小子,再见了。” 你的话显然让迪克很是疑惑,他还要说什么。 正好你路过一个喷水池,你挂掉电话,平静地顺手把迪克送的装了定位器的手机丢进水里。 他们家出品的手机显然质量过硬,泡在水里也没黑屏,迪克的新拨的电话界面不断闪动。 而你什么也没带,轻轻巧巧地走出校门,混淆可能有的监视,去了你的大本营——东区。 而你与蝙蝠侠的暗中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了,蝙蝠侠还找到了你下的听话蛊,利用昆虫信息素解除了你近一半人的控制,连巴乔都差点脱离你。 这给你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也是你不能再待在中学顺利毕业的原因。 ———— 犯罪巷。 你在一间地下室,观察着一个大玻璃罐子里无数毒虫的争斗吞噬情况。 你在炼蛊,一开始你成为蛊巫完全是自身感悟,后来你有意识地学习了东方蛊术,尤其是来自华国苗巫,最终形成了你目前独树一帜的蛊术。 为了练出最厉害的金蛊,你用刀片割开手掌,五指交握,血流淌进玻璃罐子里,几乎瞬间,肉眼可见的,瓶子里的虫子跟疯了一样去抢那些血液,一只蜘蛛抢先占据有利位置,吸上鲜血,然而下一秒,其他虫子乌拉乌拉盖了上来。 等虫子打着打着散开,原地哪还有什么蜘蛛,已经被吞噬得干净。 如此放血七七四十九次。 同时随着你放血,脸色肉眼可见的发白,嘴唇暗淡失色,其实一次的血量并不多,只是四十九次的总量也不少,而且你放的不仅仅是单纯意义的血液。 你屏住呼吸,观察着罐子里的情况,看着倒数第二只蟑螂被一只蜈蚣吞噬殆尽,而最后的胜者蜈蚣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整个大了一圈,金色的虫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你知道,金蛊成了。 持有金蛊的你变得百毒不侵,对于蛊虫的掌控力更进一步,你甚至可以仅凭自己,引发如同天灾一般的虫潮。 只是一旦你把金蛊引入己身,就有被金蛊吞噬的危险。 正因此,你只是把金蛊养在一个小罐子里随身带着,当然这样,金蛊的威力也大打折扣。 将蛊虫放好后,失血过多的你给自己热了一杯巧克力味牛奶,还想要去外面吃点好吃的。 伪装一番出门,一股风将巷尾的烤肠的香味吹了过来。 你走过去买了两根烤肠,配合着你手里拿的一杯热牛奶喝,好像也不错。 转角看到一个少年拿着根撬棍四处张望着往另一边走去。 鬼鬼祟祟的,似乎要做些什么事。 ———— 杰森陶德发现了什么? 他竟然在犯罪巷发*现了蝙蝠车!【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70-80 第71章 偷轮胎 【你遇到一个少年偷蝙蝠车轮胎,你选择也偷一个。】 这橡胶厚实,加强版的轮胎一看就是用了最好的材料,最好的工艺,多多的富兰克林做出来的,只要撬出一个卖给汽修店的老板,他就能赚很多钱。 杰森去取了撬轮胎的工具,蹲在蝙蝠车旁边,心脏砰砰直跳,一边娴熟地操作,一边竖起耳朵注意四周,以防有人出现,能够随时快速逃跑。 幸运的是,这条巷子静悄悄的,蝙蝠侠停车就挑了人少的地方,也便宜了杰森这个很勇的少年。 肾上腺素一直在发挥作用,紧张之余,杰森甚至有些自嘲地想,就算自己偷轮胎,能成功偷到蝙蝠车的轮胎,也可以拿来说道了吧? 杰森忙活得热火朝天,有条不紊中,突然从蝙蝠车地盘下面看到另一边一双腿,就像凭空出来的,跟电影里的鬼一般。 杰森一激灵,死死盯着那双穿着运动裤露出一双靴子的腿,缓缓站起的同时眼神迅速向上,手里的撬棍捏得紧紧的,管他是人是鬼,若是要乱来,他也来个物理驱除。 隔着蝙蝠车,他和一个披着斗篷的女人对视上。 或许应该是女孩。 女孩黑色的头发从斗篷兜帽里露出一些,那双黑色的眼睛沉沉地盯着他,而杰森看着那张戴着口罩的脸,心里动了动。 明明看不到脸,但这双眼睛似乎有些熟悉,想说个一二又说不上来。 杰森终于发现你了,你一笑,打量着他手里的撬棍,好像她一开始拿的也是撬棍。 你对他说:“强行破除的话这车就会报警,然后那位在夜空中飞来飞去的大蝙蝠就会跑过来把我们俩都给抓住,想要我不乱动,按见者有份的规矩,我也要两个轮胎。” 想来大蝙蝠看到没有轮子的蝙蝠车,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吧。 再次见到杰森,应她猜测的家庭破散的杰森成为了犯罪巷一个小偷小摸的少年,只是他看过来的眼神,依旧是炙热的,他更像一座压抑的火山了,这是苦难给他的印记。 对于你说的,他压了压躁意,他需要钱活下去,但是如果引来蝙蝠侠,他就连一个轮胎都没有了。 “我看你的衣服鞋子,你不缺钱。” 杰森认为你不是犯罪巷的人,同时奇怪你为什么要轮胎。 “钱总是不嫌多的,而且这是蝙蝠车的轮胎欸。” 你淡淡地说。 你说服了杰森,但是他又说:“我只能给你一个。” 如果你贪心不足,杰森暗暗想他决计拼着被发现也不叫你好过。 你当然不介意,走到他身边,坐在旁边一个石墩上:“也行,你把四个都撬下来,分给我一个就行,我在这替你放风。” 你这么说着,抱着热牛奶吃烤肠,看杰森忙活得满头大汗。 吃完东西,你又拿着新买的手机没有目的的瞎玩。 人不能对比,一对比就会出现落差。 当杰森累死累活地撬轮胎,你云淡风轻如同监工的大小姐,吃得愉快,就叫杰森心里暴躁。 取到第三个的时候,空气中传来昆虫的信息素,向你传递一个信息:蝙蝠侠过来了。 你叫住杰森:“嘿,别撬了,大蝙蝠要回来了。” 杰森不理你,仍然蹲在蝙蝠车轮胎边忙碌。 “那我拿走我的那个先走。” 你抱起杰森撬好的一个轮胎就要走。 杰森腾地站起来:“我没撬完,你就不能拿走,我答应的是我撬走四个给你一个。” 他觉得你似乎很难缠,在故意为难他。 你定定盯着杰森,他也毫不示弱,直直凝视着你。 很快你稍稍扭开视线,抱着轮胎,在杰森稍稍阻拦之下,一个闪身的假动作,转头就走。 “若你被抓了,我这个轮胎的钱还可以分你一半。” 你留下这样一句话,头也没回,走得很潇洒。 杰森看看剩下的轮胎,看看你的背影,咬咬牙,放弃最后一个轮胎,拖着两个轮胎就走。 他前脚走,后脚一个穿着披风一身黑,头上竖起两个像猫的尖耳朵的信号接收器的男人就到,蝙蝠侠对着自己少了三个轮胎的蝙蝠车,额头上缓缓,打出了三个问号。 蝙蝠侠也知道犯罪巷多偷盗,把东西放在犯罪巷绝对就会失踪,只是他抓人急,把车仓促间停在这,想的也是应该没人会动他的车。 一是因为他的车有着智能的报警系统和防御反击系统,记录仪也会诚实地记录四周情况,某种意义上,蝙蝠车堪比一辆火力战车。 只是再厉害的战车,没有特意注意的情况下,也很难做到武装到轮子。 正因如此,蝙蝠侠并不觉得自己的车会被偷,更不会想到现实情况是自己的车轮胎被偷。 小贼什么想法,偷他的轮胎,还只偷三个? 第72章 可怜的杰宝 【你的选择反复横跳,杰森和蝙蝠侠之间很是犹豫,导致超时,系统自动载入剧情】 哥谭的夏天潮湿闷热,在这最贫穷混乱的犯罪巷,更是如此。 你门前的河道连着各种下水道,往海里去。 里面各种不明的垃圾浑浊的污水里飘浮着,散发出一股比厨余垃圾几十年发酵过后都要复杂的臭味,某天你无意中还看到了里面的人类残肢。 在学校组织的实验室体验时,你负责清理动物实验室里的大冰柜里冻存着的满满的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实验动物尸体。 冰柜是冰冷的,小白鼠大白鼠和实验兔子的尸体被冻得完全没有生前的柔软,你要把动物尸体清理出来,交由专业的人员把这些尸体送到无害化处理厂焚烧。 你的手摸到塑料袋,能够摸到如石头一般的坚硬,摸出躯体的形状,然后脑子就自动跳出信息,手下的是什么尸体。 那时候你突然想到,把人的尸体冻在冰柜里,是不是也是这般? 石头一般,没有灵魂,没有生时的模样。 而这河里的躯体,露出一截惨白的手臂,而你心底一片冰冷。 在你驻足的时候,有人探头也去看,被吓得退后一步。 而更多的人是淡淡瞥了一眼,仿佛无事发生。 有一只迷路的海鸥低低飞过,白色的羽翼在空中伸展,风吹动一排排的羽毛漾起一片小小的波浪。 你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饼干,撕开包装,把饼干拿走手里,举起来,仰头看着天空。 鸥鸟的黑色豆豆眼看到了你,俯冲,在靠近时扇动翅膀变得缓慢,鸟喙叼起饼干,在你手臂上驻足。 你不由得摸了摸它白色的鸟羽,光滑轻盈。 海鸥吃完饼干,看了你一眼,又扇动翅膀,飞走了。 你目送海鸥消失在视线尽头。 你别过眼,转身,顿住。 炽热,光线晕染,四溅,炫目。 一个少年如一团灼热的火焰一样冲到你面前,脸上的伤口牵动着的表情是那么活泛,眩目得让你这般的怪物眼眶发热。 真的好炙热啊。 脱离一切外在,他就像在哥谭长出来的红花,热烈滚烫。 可这骨,这肉,这眼神,又相由心生,全然的相应,热烈野蛮,生机勃勃。 你冰块一般的心脏被烫伤一般发紧,为了掩饰这一点,你迟缓地眨眨眼睛,神情木楞。 “你——”少年一股脑冲上来,临到头却又卡住了。 你缓缓地,露出一个微笑。 “是你啊。” 杰森因为你认出他,微微仰着头去看你的表情。 低矮陈旧的房屋和脏污的河道边,你的亮起来的黑色眼眸和殷红的嘴唇是一抹亮眼的色彩。 明明很好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杰森一瞬间脑内警铃大作,却不知原由。 这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喂,那天你为什么知道他会来?” 你微微弯腰,白皙的指尖快速戳了戳杰森的额角的伤口。 杰森没躲过,疼得脸一紧,转瞪了你一眼,警惕地看着你。 “因为姐姐比你厉害啊。” 你咯咯直乐,笑声抛到天边,笑完绕着他转一圈,看他愈发不自在,浑身竖起尖刺。 你:“怎么,被抓到啦?” 他如今没爹没娘的,还得躲着蝙蝠侠,看这可怜样,也不知遭了什么罪。 第73章 古恩太太 【杰森小可怜从古恩太太那跑出来了,他现在无处可去,你选择:B、带他搞事做快乐反派】 “关你什么事?” 小少年杰森他简直就像一只小刺猬,冲你竖起一身的尖刺,盯着你的目光有如实质。 层云的缝隙,一片阳光漏下,打在你的后脑勺,给你的头顶,尤其是乌黑亮丽的头发上笼罩上一圈金边。 背光的你眉眼盈盈,肤白如雪,原本偏重的色彩变得轻盈圣洁。 这样的你却笑容恶劣:“哪有这么多关不关联的,只是我想做而已啊。” 然后你走近,一只小虫飞到杰森手上。 “乖乖听话,嗯?走,带你去找回场子。” 而在蛊虫的控制下,他不由自主地跟在你身后,连那满口的脏话走说不出来,只能冲着你的背影龇牙咧嘴。 等你们来到古恩孤儿院,杰森怏怏地跟着你停下来。 你回头看他,他冲你瞪眼。 “好啦暴躁小狗狗,谁叫你露了马脚偷人轮胎被人逮住了呢?” 你一直关注和杰森,从他被送到古恩孤儿院,到他逃出来。 只是不想,他出来没多久,就撞了过来。 杰森感到自己能控制自己了,看她要往大门口走,不由得呛道:“你他妈谁是狗?” 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鬼东西,但是孤儿院里可是有许多穷凶极恶的打手,他不觉得你可以解决所有打手。 你冲他比了比拳头,微笑,笑意不及眼底:“说脏话可不好,否则,把你打成狗头。” 杰森闭嘴,只是眼睛里还是在喷火。 “这个狗屁孤儿院竟然还能存在?” 你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是跟着你的杰森突然领悟到,你知道他的遭遇,好像为此愤愤不平。 他习惯面对恶意竖起中指,猛烈地反击回去,但是对于这种微妙的善意……是善意吧? “如果世界有主角,那我就是反派,所以,小狗狗,跟我一起去做反派吧。” 跟着你的杰森觉得一切都是错觉。 你看似莽撞地直接走进去,孤儿院的主人古恩太太恰好在,接待了你。 不过这位看上去和善温柔的老太太在看到你身后的杰森时脸色变了变。 看来杰森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啊。 费伊古恩,也就是古恩太太穿着黑色修女裙,雪白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年迈的脸庞挂着慈善的笑容,在看到杰森的时候缓缓收敛,维持着一种微妙的疑惑。 她扫视着你,突然摸出一根雪茄叼在嘴边,摸了个打火机,用粘腻得过分的声音对你说:“哦,小可爱,烟瘾犯了,介意我抽一根吗?” 你微微一笑,把杰森带到前面:“介意,以及还记得杰森吗,古恩太太?” 杰森冲着她一副臭脸,喷火的眼神对着古恩太太让你觉得挺满意。 “当然记得,谁会忘记由韦恩先生带来的杰森呢,只是杰森前些时间跑了出去,我和孤儿院的员工都一阵好找,害怕辜负韦恩先生的好心呢,这位小姐是要送杰森回来吗?” 古恩太太把雪茄拿在手里,殷勤地说,眼睛从黑框眼镜后瞧着你,一面又对杰森说:“杰森,你不该一个人跑出去的,犯罪巷多的是无父无母到处流浪,偷鸡摸狗的流浪汉,杰森你实在太小啦。” 你看杰森梗着脖子冲人摆脸色,微微一笑,对古恩太太说:“哦不是,我是杰森的姐姐,已经决定带着他一起生活,这次过来是特意来谢——谢您呢。” 你没有掩饰自己的异样,而古恩太太似乎察觉到什么,开始看向旁侧。 听到你的话,杰森首先返头,猛地看向你。 你没管他,继续对古恩太太说:“您是在找护工他们吗,我想您可以去看看他们,毕竟我也没想到孤儿院的员工有这么多副业呢。比如古恩太太您,就热心于为犯罪巷培养人才不是吗?” 费伊古恩明面上是哥谭市东区犯罪巷中一所问题儿童寄宿学校的负责人,实际上则是一个少年犯罪帮派的首领。 而在你踏进孤儿院的那一刻,无数的虫子已经悄悄发起冲锋,只是接待你们的古恩太太不曾察觉,她的手下已经全军覆没。 “波特?汤姆?吉森?”古恩太太喊了一连串名字,都没有应答,她脸色一变,没有二话,从裙子底下掏出枪来,枪口对着你和杰森就要扣动扳机。 而你微笑着看她脸一扭曲,枪落在了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方慢悠悠地说:“看来古恩太太老当益壮,裙下有枪啊,只是我这个人很不喜欢有人拿枪对准我呢。” 你上前两步,手指闲闲地敲在桌子边缘,从古恩太太脖颈侧边接出一只手指盖大小的红色蚂蚁,起身后低头对着蚂蚁笑了笑,看着蚂蚁顺着你的袖子不见了。 杰森觉得你对着那只蚂蚁温柔得过分,然后就见你皮笑肉不笑地转向自己。 你冲他皱眉:“怎么,暴躁小狗还不动起来,不知道给自己报仇吗?” 你指使着他把古恩太太的材料、金钱都给搜了出来。 在搜出大把钱财的时候杰森惊呼:“天啊好多钱,我可以买好多好多黑面包了!” 你瞧着他没出息的样子,问他:“看你被打成这样,现在这群人都没有反抗能力了,小狗,要不要杀了他们?” 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的眼睛里毫无温度,冰冷至极。 第74章 狂欢 【你让杰森选择如何处理古恩太太及其同伙,你选择:B、你是坏人,但是你愿意听一听暴躁小狗的话,按他的处理】 你的报复总是猛烈的,你以为杰森也是如此。 然而对古恩太太极度厌恶的杰森似乎用行动对你的提议表示并不赞同。 他没回答你,自顾自跑去对着恶人拳打脚踢,把人打得鼻青脸肿。 也难为他作为犯罪巷出身的人,还记得跑去把古恩太太控制的小孩解救出来。 对着一群青少年,你肯定他们大多数不见得清白,但小狗狗愿意这样做,你还是舍不得他的眼睛里的光灭掉的。 在你胡思乱想的时候,杰森拉着你就往外跑。 你不明所以。 而小少年拉着你躲起来,他觉得安全了,才回头对你解释道:“蝙蝠侠把我送到孤儿院,但是我却把孤儿院弄成那样,我们快点走才不会被他拦下来。” 你点点头,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说:“做反派是不是很快乐?” 你以为的反派就应该如此,大招一开,制霸全场,什么古恩太太都是渣渣。 你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不由得眨眨眼睛,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不能继续做呢? 普通反派欺负那些普通人,而像她这样的超级反派,当然要靠打其他超级反派来彰显实力了! 至于为什么不打超级英雄,你看电视剧里跟超级英雄作对老是莫名其妙智商降低,你还不想变得傻乎乎地和大蝙蝠玩什么阿卡姆几日游小游戏。 另外就是,大蝙蝠又没碍着你眼,大蝙蝠还很麻烦,去揍那些直接或间接欺负过她的人不好吗? 好像很合理。 你不确定自己这显得很正常的想法什么时候会变,不过现在嘛,你大把的时间像灰一样漂浮在空中,而你又回不去正常生活,在这种情况下不做点什么,你真的会在虚无中死去的。 杰森狐疑地打量你:“我们不是在做好事吗?” 你惊讶到了:“是吗,可我们偷拿了钱,怎么是好事呢?” “我们惩治了坏人,还报了警,连钱也只拿了一部分,我们不是在做好事吗?” 哦看来这个小狗狗还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可是你并不觉得自己和那些反派有什么不同啊,悲惨的过去,觉醒的力量和扭曲的内心,你恨不得一切炸上天。 不过也没关系,瘦狗没了,你带着这只小狗狗做你认为的坏事,他认为的好事,快乐就完了。 “那你想不想像蝙蝠侠一样呢?” 你看出他其实很崇拜蝙蝠侠,这样问道。 回应你的是他骤然亮起的眼睛。 ———— 湛蓝湛蓝的天空下,太阳像个稀碎的鸡蛋,泡成一团蛋花汤,把暖烘烘的温度顺着光线照到底下。 极目处长长一线海岸线,蓝色的海水翻涌过来,堆起雪白的浪花,推近了,海水带着泡沫冲刷着海岸,一遍又一遍濡湿沙子,洗刷椰子树棕色的树干,把几个椰子壳冲上来。 戴着各色面具的男男女女在海滩上开着派对,彩带和气球乱飞,欢乐的音乐像海浪一样徜徉,你穿着一件白衬衫,下穿一条碎花裙子,光裸的脚踩在湿软的沙子里,有时沙子里露出你几个圆润白皙的脚趾头。 你朝着大海,乌黑的头发散落在后背,肩头和胸前,狐狸面具遮住你的眼睛,而你鲜红的唇瓣像是饮用过花汁,轻轻启开露出米贝一般的齐整的牙齿,端端一个唇红齿白。 站在太阳底下,你皮肤莹润白皙,好像在发光,颔首时忧郁般的气质,和派对欢乐的气氛好像格格不入,实则动中取静,你是无数吵闹里一抹无法忽视的宁静,你就是春之神女,所有将目光转向你的人,都不可避免地陷入你无形的泡泡,忘记其他。 身侧有人走过来,在你的右侧,安静地没有说话。 温度随着太阳往上爬而升高,你常年冰凉的手脚在此刻都暖洋洋的,你本来一直冷漠拒绝和你搭话的人,但这人不说话,你也不理对方,像只猫咪一样,享受着此刻的阳光。 直到你站累了。 你懒懒地移转视线,看到一个盘靓的年轻男人,小花衬衫加沙滩裤,黑色的中短发显而易见的打理过,黑色光滑的面罩罩住了上半张脸,露出一截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嘴唇。不过他面罩后露出的蓝色眼睛和人挺翘的屁股,以及靠近时的香味让你一下子就辨认出对方——迪克。 你后知后觉地想起迪克在布鲁德海文上学,而这里是布鲁德海文最热闹的沙滩以及一群学生举行的派对。 你们的视线一对上,就像双眼之间产生了某种有生命的东西,黏黏糊糊没有移开。 尤其是他。 你们应该有很多要说的,尤其是迪克,他应该问你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 不过他什么也没追问,而是似乎和你闲聊:“大海可真美,就像你一样。” “大海是无情的,发起怒来会吞噬一切。” 你说完,移开视线,躺到旁边的沙滩椅上,拿起一管防晒霜随意的涂抹在身上。 迪克蹲了下来,一双眼睛粘着你,大胆热情得像个情场浪子:“大海也是包容的,需要我帮你涂防晒霜吗?” 你停住动作,将眼睛看向他:“不需要,你离我远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绅士本应该满足美丽的女孩的要求的,可是绅士也不想离开心爱的女孩。” 他柔软的唇舌吐露出甜言蜜语,所说的话本应该让人腻烦,却因他真挚的语调和得体的外在与礼仪而不同。 他甚至垂首低求:“但凡您还能垂青我一二,可否给大海虔诚的信徒以忠告。” 你和迪克都知道,大海指的就是你。 而把杰森丢给手下巴乔,来到布鲁德海文的你:“我以为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并没有答应。” 迪克的手捧住你的脸蛋,隔着面具,你们的脸近乎相贴。 “哦,sweet,别这样……” 恰好某个年轻人点起烟花,爆鸣声把你的尾音都给淹没掉。 你上方的迪克凑近,你感到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碰你的嘴唇。 你怔了怔。 迪克发现你没有拒绝,舌头溜进你的嘴里。 周围有谁,应该是认识迪克,发出起哄声。 “哇哦——” 而你们俩个,完全注意不到他们,在阳光下,烈火焚身,相互贴近,贴紧,缠绕,如同抵死纠缠的两尾蛇。 耳边迪克在喘息和接吻的间隙对你说:“别再把我推开好吗,让我走近……” 回应他的是你激烈的亲吻。 第75章 记忆 【你和迪克藕断丝连,而布鲁斯:A、多出上辈子的记忆】 哥谭小王子,明面上的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暗夜的蝙蝠义警实在太累了,他为了排除来自阿卡姆“老朋友们”的干扰追查一个凶手,已经一周没怎么休息好了。 今夜他带着一身的伤,从警察局回来后,在管家阿福帮他治疗伤口时竟然睡着了。 梦里哥谭竟然意外有个好天气,也许是来自隔壁大都会的太阳将阴沉沉的雾气赶走,尽情地播撒灿烂的阳光,照得一切暖烘烘的。 一个美丽的姑娘在太阳底下仰起脸,模糊的眉眼显露的是毫无疑问的幸福,温柔的光芒将碎金播撒在她洁白的婚纱上,把她轻柔的头纱,长长的裙摆照得闪烁耀眼。 四周都是彩色的气球、红色的玫瑰、看不清脸的宾客。 布鲁斯在人群里找到了花童、伴郎、主持等对应身份的人,却独独没有找到这场婚礼极其重要的一个人——新郎。 他希望梦中的新娘有着完美的婚礼,即便这只是梦。 但同时布鲁斯也做好了新郎出意外的心理准备。 这真是奇怪的梦。 布鲁斯在梦中想到。 然后霎那从梦中醒来,布鲁斯睁开眼睛就看到阿福张嘴。 “老爷,每次你自己给自己缝针都会弄得血肉模糊。” 然而每次管家侠就会替换掉布鲁斯他自己来给他缝线。 “是啊,这能让我从错误中学到东西。” 布鲁斯这样说着,大侦探的思维让他一心二用,还在排除各种情况,而新郎的真相就是…… ———— 现在迪克默认你和他已经和好,而你认为你只是再次留恋了一下他的躯体而已。 你无情地把迪克抛弃在布鲁德海文回到了哥谭,这里还有只小家伙在接受巴乔的训练。 不过你看着他们练拳击,每每出击回防总少了些什么。 这样的杰森是无法学到最优秀的格斗技巧的。 你低头瞧着他满头大汗像只小狗一样,看到你就亮起眼睛跑过来,在离你两米的时候又踟蹰着站定,用手背擦了擦汗水,紧盯着你说:“你来了!” 你嫌弃他湿哒哒的,捡了挑毛巾扔给他,问巴乔:“学得怎么样了?” 巴乔向你弯下身子,回答道:“他很有天赋,足以把他培养成……” 巴乔给你举了很多杰森的表现示例。 你打断他的话:“好了,我知道了。” 你又问杰森:“感觉怎么样?” 杰森昂起脑袋,想了一下,毫不虚饰地说:“我感觉我还能做得更好!” 优秀小狗摇着尾巴等待夸奖,一双眼珠子就盯着你,如果有尾巴,早就摇成螺旋桨了。 你点点头,改了主意。 巴乔不够教他的,其他人也无法成为杰森最好的老师。 最好的,应该是蝙蝠侠。 你心说,也就是那个哥谭巨佬布鲁斯韦恩。 为了使一切在布鲁斯韦恩面前看上去合理,你决定透露出你和杰森过去的联系,然后,亲手,把杰森,你名义上的弟弟送到蝙蝠侠的身边。 这样,快乐小狗可能会变成他想要变成的人吧。 可是,杰森,一切都被命运标注好了价格,他真的能在有一个罪犯姐姐的情况下成为像蝙蝠侠一样的义警吗? 你想着想着,笑意爬上了嘴角。 ———— 布鲁斯韦恩收到了一份礼物,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强调的。 作为哥谭王子,他收到过各种各样的礼物,无价的,有价的,无形的,有形的,温馨的,冰冷的…… 若是他想要,他可以收到满屋子的礼物。 可是,这次的礼物,是由一位姑娘送来的小孩。 黑发黑眼睛的姑娘穿着洁白的裙子,清亮的眼睛里满是请求:“韦恩先生,我知道我和杰森来得很冒昧,但是我思考再三,还是认为,杰森跟着您才能长成好孩子,所以前来试一试。” 世界第一侦探当然看出来这个自称杰森姐姐的姑娘身上的违和感,但是在你说话的时候,布鲁斯有些走神。 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魔法? 一些零散的画面突然窜进他精密的大脑里,布鲁斯低头看向正倔强地别过脑袋,明显不情愿,同时又抠着手,显示出自信不足的小孩杰森。 你介绍完杰森的情况,九十度鞠躬,然后站直身体,露出凄楚的笑容:“我目前跟着犯罪巷的巴乔,这个孩子跟着我,学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又没有别的方法,加上听说过您,就想过来试一试,您可以考查一下杰森,如果您不愿意,我们也能够接受,请不要把我们当作唐突的压力。” 布鲁斯很快就根据你的表现猜测到你可能是在不情愿的状态下,为了得到庇护,成为了黑老大巴乔的情人。 而你把话也说得很清楚,给他留有余地,表明自己不想道德绑架,加上他本来和杰森…… 然而最打动他的是你这样一番话:“我以前遇到苦难的时候总想着有人能帮我就好了,现在杰森没有家,我又给不了他合格的家,我只是在求一个可能,您像疼爱您的第一个孩子一样,收养并爱护杰森的可能。韦恩先生,我想您能够感受到,杰森,他有着和您一样的善良,他是哥谭的孩子。” 在你说话的时候,杰森忘记了见到布鲁斯韦恩的窘迫和对此的掩饰,呆呆地看向你。 第76章 失控 【内容预告,布鲁斯将会:B、发现你和迪克的关系,他没把你留在庄园中】 即便他知道你在说谎话骗这个有钱佬,但是,杰森就是受不住似的,忍不住看你,而不是去对布鲁斯做出反应。 什么善良,什么哥谭的孩子…… 杰森感觉自己好像脑袋在发热。 以至于当杰森和布鲁斯以及管家阿福站在一起,而你要离开的时候,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像一个真正的姐姐一样,叮嘱他要好好学习,爱护自己,多给管家爷爷帮忙。 杰森撇撇嘴,明明他在巴乔那里学得好好的,是你说跟着布鲁斯韦恩能学到更好的,把他送过来的。 目送你离开后,他悄悄观察着布鲁斯,得到阔佬甜蜜的微笑和拍拍脑袋。 杰森还是没看出他能够跟着这个韦恩学到什么更好的。 初入韦恩大宅,杰森有种寄人篱下的局促感,但是很快,阿福和布鲁斯都让他有了亲切感。某一天,他更是发现了布鲁斯韦恩的秘密,主动去成为黑夜里行侠仗义的一员…… ———— 你回到哥谭后,竟然还从未遇到蝙蝠侠,这里是指不穿战甲的韦恩不算。 当爆炸声响起,你正在咖啡店里喝咖啡。 当时你一想到自己韦恩含量超标,你就感到窒息,而此时你把杰森都送到了韦恩家,而迪克还在布鲁德海文,你悠闲地享受着虚无的空茫,任凭心底的思绪扭曲变形。 你看着窗外远处的霓虹灯,手指拿着匙子搅动着杯中的拉花。 耳边咖啡店老板娘放的纯音乐舒缓迷离,而窗外迷蒙的黑夜是再闪亮的灯光都照不透的迷障,天空的云层重重叠叠,一轮悄然升起的月亮边缘微微泛着橘色,月华淡淡,如烟如纱,在夜色下渺茫。 你凝神,“听到”远处的鸟儿发出一声悲鸣,你“看到”它的翅膀吃力地扇动着,渐渐无力,一点点坠落,像一个小流星,跌进草丛。 饿极了的野猫被人踢了一脚,现在一瘸一拐地跑来,它是哥谭最常见的住民之一,发绿的眼睛在夜色中闪过,那只失去翅膀的鸟便被它咬在嘴里。 你旁观着一切的发生,就像你作为那只落入草丛的鸟的过去一样,无人知道。 再说了,这里可是哥谭。 哥谭是一个矛盾复杂体,生活在哥谭的人彼此之间,个体本身都充满了冲突性的矛盾,又维持着某种奇异的平衡。 每个人都在挣扎,有的以为自己得到了一切,花团锦簇也不过是一霎平地起一霎高楼倾,有的挣扎着挣扎着死了,而更多的挣扎着挣扎着,蒙蔽自己,麻木睁眼开始一天,闭眼结束一天,望不到尽头。 从小生活在哥谭,有时候你恨哥谭。在小的时候,你也曾想远离哥谭。 只是到了现在,你又回来了。 也许是哥谭人可笑的血脉,你觉得外头的海滩挺美,阳光挺好,可是待不得久,现在呼吸到的呛人夜风都是自由的。 自由得想让人放烟花啊。 “砰——砰——” 你视线里并不清晰的大楼瞬间东倒西歪,四分五裂,无数细微的声音在这一瞬间被掩盖,只有轰天震地的,钢筋水泥崩裂的声音。 然后视角里多出了几个人。 不仅仅是视线。 心窍的金蛊听从主人的号令,调动其他蛊虫,为你实时播报情况。 哥谭特产小丑在四个地方放了定时炸弹,连同绑了的不同人质,叫蝙蝠侠选择先救谁,玩选择游戏。 为了搞清楚情况,你太远的你感知得不是很清楚,而旁边的商场里蝙蝠侠亲自过来的,他救出了人质,并抓到了没有跑的小丑。 小丑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彩,白色的脸,青黑的眼周和大红的裂到耳后根的嘴,被蝙蝠侠狠狠踢倒在地,却咧着嘴冲着蝙蝠侠相反的反向缓缓咧开嘴。 你“看到”他对着你,眼珠正正朝向你,嘴巴慢慢张合,你读着唇语,看到他说:“小麻雀,玩得还开心吗?” 殴打声、受害者的哭喊声、警笛声……你都听不见。 或许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够在蝙蝠侠眼皮子底下隐藏这么久了。 下一秒,一辆巨大的货车偏离行道,急速冲过来。 你只来得及退开两步,兜头就扑来一阵烟雾,化学气体一瞬间扩散,包裹。 你很快露出*惊讶的神色,因为这不是毒气。 你百毒不侵,但这是一种吸入性化学因子,一开始你没有感到不适,但是渐渐的,你觉得眼前一切都在变形。 桌子腿像粘腻的蛇扭动起来,一切线条开始扭曲,同时你一会觉得情绪无限下坠,跌入深渊,冻结成冰,一会又觉得情绪无限上涨,火山复活一般翕张着裂开的表层土地,喷涂出内里的岩浆。 在旁人眼中,就是你命悬一线后,呆站在原地看了看四周,垂下脑袋,好一会,像是没反应过来。 你走了出去。 一直没出现的小丑女笑嘻嘻地从货车后车厢跑下来,抱住了你。 你抬起头,冲她笑了一下,从这一刻开始催眠完成闭环。 第77章 疯狂并搞笑 【系统跳出选项卡—— 蝙蝠侠发现你跟着小丑女走了,同时他已经查到你和迪克的恋情,你选择设置蝙蝠侠: A、暗中保护并调查到底怎么回事 你中了试剂,变得喜怒无常,接下来你:A、多出一份记忆,并视之狗屁 loading……剧情加载中,为你跳转至关键剧情。】 霓虹灯在闪烁。 从小丑女那回来,天上零落的星星一点两点,空气很闷,又湿又热,你额头闷了一点汗,但你又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清醒。 蛊虫还在向你服务,将远方的信息传送给你,就比如你左手边的房子里母亲在给女儿讲《小王子》里的故事,讲小王子的那一朵独一无二的玫瑰。 你低头能够看见一只狗和一条蛇待在你的左右,你们脚下堆成山的穿着白大褂或者其他衣服的尸体交错,不断扭动的手就像尸山里翻动的蛆虫,你一脚踩在一只苍白的手上,没有踩到那种脚下有异物的感觉。 你的呼吸急促,瞳孔剧烈收缩然后又放大。 你被一只铁鞋子绊了一下,一根针管骨碌碌转动着停在你的脚边。 你用力眨眨眼睛,一脚踩过去,脚底忽地喷出一片蒸汽,你踩空了。 四周的墙壁在向你移动,空气浑浊,周身压抑,破坏欲望就像蘑菇云一样爆炸。 同时乱七八糟的画面一齐拥了上来。 你甩了甩头,甩去一些汗珠来。 半个哥谭的动物呼应一般,躁动不安,有些低级的昆虫,已经到处飞起,跳跃,惊动不少居民。 “小妞,这么晚不回家,要不要跟哥哥一起去玩玩?” 路边的混混薅了一把黄毛,走上前来,偏头挑眉勾嘴,手不老实地放到你的肩膀上。 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群蚊子像一片云一样笼过来,混混诧异地退开一步,骂咧咧地挥舞手想要赶走蚊子。 “屑特,哪来这么多蚊子?” 成蛊的几千只蚊子能吸干人的。 混混有些招架不住了,尖叫起来。 你偏头挑眉勾唇,刚想要下指令,金蛊在心口咬了你一下,疼得你全身绷紧,不过你神情不变,事实上你的疼痛阈值远超常人,只是身体肌肉反应少不了的。 你回头望了一眼,像是张望四周,但目光落回混混身上,嫌恶不减。 干脆趁着混混被蚊子咬得顾不上别的的时候,一脚踹过去,然后左右开弓,呼他二十个巴掌,两边脸各十个,整对称。 “啊……” 混混直接脑袋昏昏,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你把手在他衣角上擦了擦,站直身,视线上抬,在某只黑漆漆的位置上停留一秒。 你等了一会。 你笑起来,越笑越大声,女声在黑夜里惊飞两只夜鸟。 夜鸟扑棱着翅膀桀桀飞走,几乎无人的巷子里响起一道童谣,声音毫无波动,平平地,一卡一卡地飘荡在空中。 “森林里有个小矮人,平静又沉默。 他有一件紫色的小大衣, 告诉我,谁是那个小矮人,他独自站在树林里, 穿着他那紫红色的小大衣。 森林中有个小矮人,只有一条腿, 他头上戴着一顶帽子, 告诉我,谁是那个小矮人,他用一条腿站着, 戴着它那黑色的小帽子。” 你唱着童谣,走到街边打车。 路过的出租车都不敢停一下,飞速开走。 你不在意,一个人晃着脚步,钻进旁边一家做熔炉锻造的钢铁厂,你东倒西歪,但是很有目的性的钻进货梯,直升顶层,一路来到顶楼。 而身后一直跟着你的人因为你突然的举动察觉到不对劲。 而这个人就是一身战甲的蝙蝠侠,他很早就在调查你了,包括你的真实身份,你在哥谭的过去,以及你回到哥谭之后的事情。 而中间的空白有着很是精妙的伪造和填补,所有你留下的在这段时间与你有关的人都被你毫无痕迹地控制,同意扣紧你是被拐卖然后又被卖回哥谭。 这次他尾随你而来,观察着情况,他看出你应该是有理智的,但是你此时的行为又让他推翻了此前的评估。 他一直都没出面,他总觉得你还潜藏着什么东西。 你突然抬起头,脑海里闪过华丽的酒店,和破窗而入的蝙蝠身影,而这被你视作幻觉的一部分。 紧接着你又“看见”脑海里很像自己的人在和哥谭最大阔佬接吻,你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夜风微凉之中又夹杂着闷热,你低头看自己白色的裙子,好似看到一片要将你吞没的海浪。 你站上铁制的平台,面前就是巨大的熔炉,而最底层都看不见,被黑暗包裹。 你张开双手,风吹过你的四周,一切幻觉都消失了,而飙升的多巴胺到达了顶点。 你没站稳,倾倒下去。 你就像一只鸟。 重力加速度不断化作累积的下落速度。 下落。 自由。 和解放—— 一道黑影把你捞住,在这个下落速度累积到无可挽回之前。 你躺在蝙蝠侠的怀里,两双眼睛对视。 两人俱是心神一震。 他很快抛开那种“不正常”的感情,沉默着将你一路最近的一个蝙蝠洞。 对,蝙蝠侠有很多蝙蝠洞。 你没说话,任由他带走你,给你做检查。 只是当他拿出针管要给你抽血化验的时候,你突然跳起来,眼神像火一样,愤怒地瞪向他:“滚开!” 蝙蝠侠一顿,把针管拿走,快速给你贴了一个像贴纸一样的东西,只一瞬就撕开。 当他撕开之后,你看到手上多了一个红色的小孔。 还是在取血。 你厌恶地不再配合,对他拳打脚踢。 然后被他捆在架子床上不得动弹。 很不幸,离开了蛊虫,你的武力对上蝙蝠侠很有限。 就算是这样,你也瞪着蝙蝠侠,像是信任错付一般冲他骂道:“你个该死的黑蝙蝠,没人爱,不爱人,你就是一坨屎,你是疯子,你是神经病……” 蝙蝠侠不为所动,给你做完检查,发现你体内的激素水平不正常地高,尤其是涉及情绪的,但是按理说应该被小丑得逞地你似乎只是显得有些怪异,但是整个人这时候不是还挺能骂人的嘛? 另外就是你的血细胞水平不对劲,红细胞量偏低,身体应该很糟。 蝙蝠侠不理你了,你骂着骂着突然停下。 因为你觉得他根本没有把你的骂声看在眼里。 其实小丑的药剂加催眠确实得逞了,但是你的金蛊发挥出相当神奇的作用,你的变化将变得不可控。 这时候你又觉得情绪瞬时间down下来,就像过上车跌落谷底。 你含着泪花,像乐高丑一样,嘴一撇,嚎啕大哭起来。 蝙蝠侠:? 你一边哭一边说:“我要让你后悔,呜呜呜呜呜我一定要让你后悔!” 蝙蝠侠:?? 你继续哭:“我不装了,我要毁灭哥谭,我要报复你!” 蝙蝠侠:??? 你下结论:“我是暗夜的复仇者,我是哥谭的王!” 并没有被威胁到,甚至感觉有些搞笑。 蝙蝠侠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这种话他十八岁就没说过了。 只在他要离去的时候,你拉他的披风一角。 蝙蝠侠竟然顺着你的力道顿住。 你眼里含着泪花,脸蛋粉粉的,四肢都是被他绑出来的红痕。 刚刚还大吵大闹的你突然沉静下来,眼神有感激,但更多的冰冷地清醒。 “谢谢你。” 你在做预警。 蝙蝠侠突然觉得,你似乎很有犯罪的气质。 出去后你就开始顶着蝙蝠侠的严密监视开始搞事。 第78章 嘻嘻阿蝙拜拜咯 【接下来,你选择如何搞事……】 你睁开眼,一片雪白的天花板,你皱起眉毛,从一方方正的架子床上坐起来。 你的脑子里没有你对蝙蝠侠说谢谢之后的记忆。 脖子上多出一个项圈,正前方绿色的小灯持续亮着。 你用手掰项圈,绿色的小灯突然闪烁成红色,电了你一下。 你缩回手,没有在试探。 项圈灯又变回了绿色。 方方正正的房间,面积狭小,带一个洗漱间,只有必须的日常用品。 而唯一能够看到外面的是一面带铁栏杆的铁门,一些控制铁门的电力设备,还有一旦发生意外就会放电的…… 嘀嘀嘀—— 刺耳的警报声炸响,外面的语音广播里一道男声不断警示着些什么。 “哥谭……警告,警告……” 你起身,有些渴,在洗漱间找到一个漱口杯、一个短钝的牙刷和一条毛巾。 墙上还有一面巴掌大的镜子,你抬眼,小镜子里一个背着昏暗的光的女性幽幽地看着你,你看到对方身上的条纹长衣长裤,那张脸上恶劣的白色颜料和粗劣的口红,干裂的粉末是不是掉下渣渣,鲜红的颜色上勾上勾,几乎要咧到脑后跟。 你先用水打湿毛巾,拿了肥皂在毛巾上搓了搓,然后死命搓脸。 雪白的毛巾上搓下红白的颜料,你抬眼看到自己的大花脸,你的意识并没有波动,但你的嘴角抢先向上勾起,越咧越…… 你意识到这一点,拉平了嘴角。 一会儿警报声停了下来,似乎事情是解决了。 从铁门下侧开出一道A4纸大的小门,有人从外面放进来一碗塑料碗装着的土豆泥。 “14号,你的晚饭。”门外送餐的人这样说。 你皱起眉毛,金蛊与你的联系无限加强,但这种联系又被阻隔了。 这间牢房有问题。 现在你处于监狱,作为14号犯人受到严密的监禁。 而哥谭人都知道,哥谭的监狱都是个笑话,只能关住一些小喽啰,而大的,要么法外逍遥,要么被关进来住几天,就施施然告辞。 而能做到这么严密的,大概只有阿卡姆了。 你端起土豆泥,走到床边坐下,用塑料碗里的一根短木勺子在土豆泥里捣了捣,勺子碰到了一个硬物。 你把东西挑出来,是一张折了很多次折成一个小方块的塑料纸条,你把塑料碗放一边,打开纸条,上面写着:警报声停后十分钟。 你一下子就猜到是谁的消息。 被你蛊虫控制的人如果失去你的联系,或者说一旦他们接触不到你的信息素,他们就会变成一个傻瓜。 能够组织劫狱的,还得是巴乔。 看来巴乔干了一票大的,而你还想闹得更大一些。 ———— 哥谭的夜晚,犯罪总是如影随形。 路边大屏幕播放着阿卡姆遭遇袭击的新闻,一位女士下班站在路边等车,百无聊赖地踢鞋尖。 但她迟迟没打到车,十几分钟路程她决定走回去。 然而这是她做的一个错误决定,因为走到巷子处她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而四周没有别的什么人。 女士想到哥谭新闻里种种惨案,吓得加快步伐。 然而那个人也追了上来,黑色的影子在哥谭的夜晚不断扭曲。 因为穿的鞋子跟比较高,跑不动,女士一下子被人从身后揪住了头发。 “啊!” 女士不得不护住头发,将带有些钱的钱包给来者。 “钱在这,你别伤害我!” 女士哆哆嗦嗦地说。 那人粗糙咯人的手却摸上女士的腰,不停摩挲:“那可不行——” 女士如坠冰窟,又恶心又害怕。 正不知怎么办,突然,冥冥之中好像有一根脐带把她和某个存在联系在一起,女士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蜂巢中的一只工蜂,想要为蜂王奉献一切。 女士一点都不抗拒,甚至很舒服,以至于忘了近身的坏人。 然而那个人似乎也恍惚一下,然后突然一头冲了出去,狠狠撞在路边的电杆上,发出一声很大的咚咚两声,电杆上鲜血一下子淌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不只是个例。 事实上一夜之间,哥谭近七成的人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似乎漂浮起来,受你控制。 因为你下达的第一个指令就是自我净化。 有时候人的念头很可怕,而疯子,就是会在某一刻把这种可怕的念头变为现实的人。 也许只是某个瞬间,疯子就会降临。 毫无疑问,你彻底释放了心里的那个疯狗,任凭疯狗对着哥谭发疯。 发疯的感觉,就像你吹了一阵风一样,轻飘飘的,脚踩不到实处。 当年那些人你都一一报复回去了,可是这又如何,哥谭还是到处都是恶人,你告诉自己,你是在替所有可能的自己,清除败类。 你既有能力,就应当成为哥谭的神。 第79章 嘻嘻又回来罗 上半夜阿卡姆大暴动,无数犯人逃跑,蝙蝠侠和他的新任罗宾连夜加班,把大部分犯人抓了回来。 令他奇怪的是,往日难缠的犯人如小丑、谜语人、企鹅人等任都只是意思意思反抗一下就回到了阿卡姆老家,但蝙蝠侠还没来得及顺着找到的线索查出真相,下半夜阿卡姆外无数哥谭人自杀。 不完全统计结果显示,在凌晨一点到五点之间,有七百九十九人自杀,死者有四成正在行凶犯罪,有六成有过犯罪史。 这件事很快发酵成一件大案件,不仅官方,民间也投以了巨大的关注,在警局为之连日加班的同时,哥谭人民乃至于全美都对这一离奇案件进行热烈讨论。 一时间哥谭流传着神在惩罚有罪的人的传说,还有说蝙蝠侠终于全面清理哥谭败类…… 传说中在各种屠杀败类的蝙蝠侠连轴转,他势必要抓到幕后黑手。 而你此时处于在逃。 你心疼蝙蝠侠无偿加班,连提示都这么明显。 比如逃出阿卡姆的人那么多,就你一个还活着。 用脚想都会知道你有问题。 但你丝毫不担心,因为你的行动还在推进—— 你也谈不上什么计谋,有时候人的想法可以很复杂也可以很简单,而相对应的行为可以很周密也可以很草率……说人话就是你要继续血洗哥谭。 你没有耐心和能力以温和的改革来改变哥谭,所以你选择最适合你的,淘汰犯罪者。 同时你不断扩张的势力则大肆发展实业,提供就业岗位和完善的福利待遇。 目前你的实业已经在巴乔和雇佣的专业团队的努力下形成稳固的体系,而你要做的,就是继续杀死不被法律所制裁的犯罪者,确保你的布局能够在一个长期内不变。 而你要做到极致,就要前往哥谭的中心,加大蛊虫控制,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 你自己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计划。 具体来说,哥谭市中心是伯恩利区,那里有着赫赫有名的哥谭大学、哥谭电视台和医院。 而你的目标就是哥谭电视台,借助那里的信号发射器将你的能力发挥到最大。 而你的障碍是,所有坏人和蝙蝠侠。 当你站在信号发射器旁的时候,你已经躲过了九次袭击,而蝙蝠侠则在谜语人的消息的关键提示下拦在了你面前。 蝙蝠侠穿着加有特殊生物防护的黑色凯夫拉蝙蝠铠甲悄然出现,身后黑色的披风轻微晃动,他本来是半蹲在顶层边,高大的身形完全隐没在黑夜里,几乎难以被人发现。 只是整片区域你都设置了生物监控。 “别过来,我一旦一激动,整个哥谭的垃圾都会去死。” 信号塔的顶层上此时哥谭的夜风竟然是温柔的,吹拂起你的发丝,一束灯光打向你,而你握着一个生物启动器。 灯光下,你没有穿那身遮挡袍子,白色的裙子如同盛开的百合,轻轻摇曳。 你仰着脸,对在黑暗中的蝙蝠侠说:“好久不见,蝙蝠侠,杰森怎么样?” “你冷静点,不应该这样做。” 蝙蝠侠站起身,不赞同的眼神投射来,你也难为他没有第一时间把你视作恶毒的罪犯。 “可是我受够了这样的哥谭,明明是小丑在作祟,被关进阿卡姆的却是我。”你平淡地说着这样一个事实,然后扬起一个笑脸:“也许很多年前我就已经坏掉了,小丑那一管试剂只是提醒了我。” 夜色下,你的脸白如宣纸,唇色寡淡,弯弯的眼睫毛落下一小块阴影,而光线下你的眼瞳平静又直白。 疯狂的平静,直白的疯狂。 “你想想杰森,想想迪克——” 蝙蝠侠缓缓靠近,他的耳麦里他的小助手杰森不断地催促和汇报他查到的情况。 你眨眨眼:“哦,你知道了。” 你像是被提示到:“我可以放下这个启动器,但是迪克得开着直升机过来,我要一架直升机离开。” 蝙蝠侠只能答应。 因为从其他法师那里询问到的信息,你作为巫师,有这个手段。 同时他也在派人四处分发紧急研究出来的对抗药剂。 你和他都没有再说话。 你不知道他此时突然头疼欲裂,脑子里似乎有着许许多多的画面。 是升腾的火焰,诡异的六芒星阵和中间被焚烧殆尽的少女…… 蝙蝠侠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才没有让自己捂住剧烈疼痛的头颅。 很快,迪克就驾着直升机悬空在顶层,他面色焦急,想要说什么,而你丢出一个定位器,对蝙蝠侠说:“我要上飞机,你先带着定位器去医院,那里有启动器的另一份,这一份我会给迪克,这样你就可以阻止我的行动。” 蝙蝠侠照做。 他似乎有些奇怪,但是你并不再关心。 当他确实已经离开,你上了飞机,把启动器丢给迪克,对他说:“去布鲁德海文,你别说话。” 你不想听他谴责你或者质询你。 迪克满肚子的话都被你堵住,他调了定位布鲁德海文他的住处附近,并启动自动驾驶,他解放开来,便返身过来,张开双臂。 你以为他要骂你,或者对你一脸失望,可是,你看到的却是他的担忧和关心。 你一时没有动作,他也没有把手放下,似乎静静等待你回抱住他。 迪克蓝色的眼睛里全是溺死人的温柔。 你忍下心口的剧痛,一把扑了上去,和他拥吻在一起。 他的手抱住你,像是抱住了一只折翼的飞鸟,你的身上除了白裙子等衣物,再无其他物品,抱在怀里,消瘦的手感让迪克更紧地抱住你的腰。 你们像是两滴迅速融化在一起的蜡块,摊成一团。 所有的一切,都被你们抛之脑后,你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接吻的间隙,迪克喃喃:“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你咬了咬他嘴里的软肉,用气音笑着说:“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我都告诉你,空中小飞侠,还是罗宾,嗯?” “我不想知道。” 被说穿身份的迪克逃避似的将头埋进你的怀抱。 你笑得胸口一阵震动,让他带着脾气地在你锁骨上咬一口。 他闷闷地说:“至少现在我不想知道。” 于是你们脱去所有束缚,纠缠在一起。 忘记所有,抵死缠绵。 第80章 番外 哥谭的上空向下俯视,能够将整个哥谭尽收眼底。 你坐在城市上空的滴水兽上,屈起左腿,左手手肘倚在膝盖上,手掌拖着脸颊,侧头注视着整个哥谭。 风吹起你的发丝,你右腿垂在半空,踩不到实处的随意摆了摆。 落日从你背后投来,你身后的韦恩大厦一面面玻璃和和整个墙体在光中闪闪发亮,高高飞起的白鸽在其间写下一行美妙的情诗。 你漫不经心的视线,像是最挑剔的美食家,虚虚地落在一处。 突然,一道黑蓝色的身影像是表演高难度体操一般,从底下翻上墙来,你眼神捕捉的一瞬间,那人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拿着卡里棍,整个倒立在墙头,一双笔挺修长的腿完全打开,呈现一字马,肌肉纹理完全被这身近身衣展现,光从他一面打来,为他虚虚描上一圈金边,简直就是眼睛最好的盛宴。 你的眼睛视线一下子聚焦了,眼珠上的光亮晃晃的。 你就这样看着他一下,又一下,翻跳到了你的隔壁滴水兽。 “Hi,mylove~” 你看着他,回道:“夜翼,我以为来的会是蝙蝠侠。” 迪克不满意地冲你说:“你想要B来而不是我来吗?如果这是这样,那我伤心了,需要你哄哄才能好。” 你伸出双手,双手握拳,虚送到他面前:“镣铐呢,把我关起来,或者杀掉都好。” 你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在哥谭的各个地方,一栋栋房屋在不断修建起来,无数的人形成固定的习惯,好好工作,努力生活,而坏蛋,则大多数都被你送去地底见了魔鬼。 迪克有些受伤。 “我没有带镣铐,我现在守护的是布鲁德海文。我只是想来见你,昨天我们不是和好了吗?” “和好?” 你收起手,挑起眉毛:“你是指我犯罪之后对你的蛊惑?” 顶着他要碎掉的目光,你嘲讽道:“如果是这样,蝙蝠侠对你的教导,也太失败了。” 静—— 四周的动静都没了,你装作不在乎的表情没端住,奇怪地看向迪克。 原本你认为应该生气把你捉起来的迪克垂着头,隔着多米诺面具你也分辨不出他此时的表情。 他站在滴水兽上,垂着头垂着手,整个人都是down的。 你的心莫名生出几分面对未知的忐忑。 最终,他抬起头,对你说:“你说得对。” 你睁大了眼睛,迪克朝你来,他按照你的设想把你捉起来了,可是你感觉到了无言的危险。 因为你散去了所有的蛊虫,你无从反抗,被他带了下去。 就在脚踩在地上的那一刻,迪克从你身后一个手刀把你砍晕了。 ———— 【迪克中心】 迪克把埃尔瓦藏在了他的秘密基地。 布鲁斯还在找埃尔瓦,从开始的找罪犯到现在的歇斯底里,让迪克觉察出几分不对劲。 但是现在埃尔瓦已经在他怀里了。 每天清晨,他一睁开眼睛,都可以看到女孩安睡在他的怀里,那种怀抱住世界的感觉,令迪克的大脑疯狂到失去理智,维持这种幸福的迫切感时刻存在。 只是令他觉得不对劲的是,埃尔瓦变得十分嗜睡,每天都不出去,几乎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床上,一开始这让不安的他十分安心,侥幸不已。 但是一周过去了,这种情况毫无好转,加上埃尔瓦对他的行为毫无反抗,只是经常说想走。 想到这迪克心下不愉,他又变得担心起来,想要带埃尔瓦去看医生。 迪克在难得没有罪犯的假期,把闭着眼睛埃尔瓦紧紧用在怀里,她的呼吸告诉他,埃尔瓦并没有睡着。 他抓握住埃尔瓦的手,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埃尔瓦这时睁开眼睛,白雪公主一般的美貌像是较弱的花一样盛开,感受到他突然僵硬的身体。 “埃尔?” 怀中人气息突然的微弱叫迪克不可置信。 埃尔瓦就像开到荼蘼的山茶花,苍白的脸苍白的唇,只有那双眼睛颜色浓艳依旧。 “你们应该也查到了,我是依靠动物控制人的,也就是用蛊。这种力量很强大,只是代价是蛊也随时会反噬宿主,这些年我一直把最重要的蛊虫养在心脏,受其啃噬……现在我的心已经空了,我已经撑不下去了,迪克,让我回去吧。” “不,埃尔,你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医生可以治好你的——埃尔瓦?” 飞快抱起埃尔瓦就要往外走的迪克正急速地说着,突然一顿。 再看来,埃尔瓦已经没了声息。 “不!” 一朵花被折枝后,顽强地,病态地,短暂地盛开过后,花谢了。 ——end—— 【假如埃尔瓦被布鲁斯朋友收养,和迪克成为青梅竹马。】 呼呼呼呼—— 蓝色的窗帘展开,垂下,遮住窗外所有的光线。门从里面反锁,整个房间都由内紧闭,里面的喘息声如同飞鸟振翅。 灯没有开,只有窗帘边际漏进来的些微昏暗光线,描摹出房间内男女的剪影。 男人的腰背宽广,把埃尔瓦紧紧抱在怀里,扣住少女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她摁进自己的怀抱里,深深浅浅,落下密密麻麻的吻,把埃尔瓦亲得眩晕。 安静的空间里荷尔蒙肆意,埃尔瓦微微别过脑袋,脸上不可自已的欢愉与深入骨髓的痛苦交织,在模糊的光线里沉沦。 她一片泛空的脑袋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只是说自己喜欢布鲁斯——思绪一到这,埃尔瓦挣扎起来,双手不住地推男人,哑了的嗓子指责道:“迪克,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做,唔……” 迪克心想自己只是亲而已。 他俊美如阿波罗的面容模糊不清,只是那双一贯带着笑意的蓝色眼睛里布满黑泥,布满尖刺,扎人扎己,此时牢牢凝在底下人脸上。 “埃尔瓦,那次你进我房间看见了不是吗?” 埃尔瓦摇脑袋,只是一瞬间躲闪的眼神骗不了最会察言观色的迪克。 “那我帮埃尔瓦回忆一下吧,那天大家都不在,你从学校艺术节回来,说着‘迪克借我用一下电脑’推门来找我的时候,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埃尔瓦不住地甩头,只是脑子里不由得顺着他的话回忆。 那天埃尔瓦想用电脑做一个文档作业,但是她的电脑坏了,埃尔瓦就去找隔壁迪克借用电脑。 房门没有关紧,她推一下就进去了。 只是一眼看过去房间没人,埃尔瓦却听到洗手间一些奇怪的声音。 埃尔瓦迟疑地往那边看,担心是有人闯进来或者怎么,却耳尖听到迪克叫她的名字。 “呼呼呼呼,埃尔瓦……” 他好像在喘息,声音像被掐住,急促又诡异,埃尔瓦刚准备应声,却听见他一声高昂拖长的埃尔瓦,良久,是长长叹息一声。 埃尔瓦被吓着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落荒而逃。 在那之后她就有点躲着迪克。 但是迪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说他那时候在洗澡。 埃尔瓦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也疑心自己搞错了,渐渐地淡忘了这回事。 只是不想,她表白失败后习惯性求迪克安慰的时候,被迪克,色-诱成功。 都怪毅力不够坚定……【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80-90 第81章 一见钟情 【你创建角色:埃尔瓦苏帕。】 数据流迅速形成一道人形,纤巧的少女舒展腰身,肌肤如同白雪,随着动作舞动的头发如同海水中摇曳的海藻一般。 光线从下往上抛,在下巴处缓下来,照出那收紧的下颌,略厚的保有肉与形的完美结合的嘴唇。少女唇珠微微嘟起,其上一点殷弘的小痣位置独特,显得这唇似乎被狠狠亲过一般的,都渗了一点血珠。 鼻子不大不小刚刚好,也许不是最完美的一个鼻子,但是放在这整张脸上,又秀挺又带点英气。 然而这些都是有形的美丽而已,单独来看也只是可以复刻的美丽。 只有当人的视线定在那一双夺魂摄魄的眼睛上时,才会感到一种无法抵挡地冲击力。 视觉上大而顾盼生辉的眼睛,里面搅动的烟雾让整张脸整个人产生恍若实质的伤害力。 这是一种叫人眼睛刺痛却挪不开半分的美,这种美像一把刀,狠狠插进看者的眼睛,搅动里面的玻璃体,顺着寸寸碾碎的视神经一路电闪雷鸣,在血肉之躯,在大脑的反应区一笔一划地雕刻这种影像。 只是一眼,就绝不会忘。 这就是埃尔瓦苏帕。 【你在设置角色的过往时随意点了两下,选了随机ai形成。】 埃尔瓦苏帕出生于纽约曼哈顿,父亲是华尔街数一数二的金融大亨,母亲是有名的律师。 在她出生前结婚十余年父母的感情就已经势同水火,而她的出生也并没有改变这一情况。 埃尔瓦从小就被养在位于纽约皇后区的外祖父母家,从未和父母相处过一整天,每年几次匆忙的聚餐,都带着完成任务式的敷衍。 外祖父母都是典型的学者,外祖父是法律学专家,外祖母是生物学家,常常带埃尔瓦接触他们工作有关的事情。 如今,埃尔瓦入学中城高中两年,18岁。 【目标:成为英雄。】 高楼林立的纽约市异种横行,无数的市民遭受屠戮,苦苦挣扎。 埃尔瓦突然出现,仿佛从星空中走出,背后星月笼罩,给她周身笼上清冷的光影。 她的步伐轻盈,仿佛不受重力的束缚,每一次移动都如同在冰面上滑行,优雅而迅速,几个起落,立在最高的塔尖。 当异种生物咆哮着向她冲来,她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冷静和决断。 在她的周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温度骤降,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白色的雾气。她的眼神坚定,那双眼睛中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的烟雾,让人不敢直视,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只见她双手结印,无形的冷气压向那些凌空扑来的异种,冰晶如同藤蔓一样缠绕着异种的身体,将它们的动作束缚,将它们冻结。 在埃尔瓦的控制下,这些冰晶不仅仅是冷的,它们是活的,是流动的,是听从她意志的武器。 她轻轻一挥手,那些被冰封的异种就像是被遗弃的艺术品,从空中坠落,碎裂成无数的冰片,如同一场璀璨的冰雨。 【你设定角色:酷!】 在皇后区的街道,落日余晖斜斜照亮那一片红墙,给红艳的颜色涂抹上一层浅黄的晕染,而墙后已是一片昏暗的阴影*。 光与影之间,埃尔瓦戴着黑色的头盔,一身黑色骑手服装包裹着身体。 旁边黑白金属色的机车线条流畅,仅是看一眼就知道这车开起来会如同飞鱼一般,利落疾驰。 她在路边买了一瓶水,一只手握着矿泉水瓶,一只手被黑色露指手套包裹的食指与中指并拢曲起,把头盔挡风扣上去。 在无人的街边,帅气的骑车女郎露出那张头盔之下属于美神的脸。 霞光漫射间,那不经意的流动的眼眸,似暴风雨之下的万米海底,静谧的黑与冷静的碎光交织,形成绞杀的飓风,无可抵挡。 突然,那流转的眼神定在了一处。 埃尔瓦仰看到旁边居民楼窗户边的一头毛茸茸棕发的家伙正睁着一双棕色的眼睛呆看下来。 目光相对,那人睁大眼睛,显得更呆了。 埃尔瓦冷冷地勾唇,一只手比枪,朝着比了一下。 “砰——” 埃尔瓦喉咙微动。 然后满意地看到那家伙吓得缩到了窗户后面,真正露出一个笑。 埃尔瓦将水瓶塞在包里,“噔”一声,把挡风扣上,一跨腿,重新坐上她野马一般的座驾,俯身踩下油门,引擎迅速工作,一阵轰鸣,同时车轮快速转动起来,整车带人如风一般冲了出去,飞到视线的尽头,消失不见。 听到引擎发动声的彼得帕克顾不上自己明显不正常的状态,复窜起身,探头去追寻那意外的女郎,却只见机车一下子就拐到了街巷的另一头,消失不见。 同学口中的书呆子彼得在这一刻,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视网膜捕捉到了火药,第一眼就爆炸在眼底,把他的心脏都炸得东窜西跳,还波及到他可怜的肺部,在上面炸了一个口子…… 要不然他怎么会心脏乱跳,呼吸不上来,耳朵一阵嗡鸣,脑子里好像在炸烟花呢? 彼得甚至无法形容他看到的是一个怎样具体的人。 他在载着令人心动与疼痛的美的机车去后,才能渐渐缓过神。 他遇到了Crush。 第82章 但对彼得失效 风鼓动着蓝色印花窗帘,中间未被遮挡的玻璃窗明亮干净,阳光从外面投射到木质花纹的方格地板上,窗前的钢琴沉黑带着暗亮的质感,黑白的琴键错落有致,叫人忍不住想要将手落上去,等一个个音符落于指尖。 空旷的房间被分割成光与暗的两片区域,在光与暗的边缘,钢琴房的角落横了一张两米长半米多宽的沙发,人的躯体卧在上面,神的造物于此休憩,美的化身静静安睡。 这里若是不上音乐课,或者搞什么活动,都锁上了门,少有人来造访,除了能够直接避过门锁,从顶楼翻到钢琴房阳台上摸进来的埃尔瓦之外。 无人打扰的钢琴房是埃尔瓦的私人空间,埃尔瓦很喜欢钢琴房的矮沙发,把自己整个陷进沙发里睡上一个下午实在是个好选择,尤其是傻兮兮的课外活动或者体育课的时候。 如果可以,埃尔瓦希望能够一直一个人待着,最好谁也别来打扰她睡觉。 当然,一般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她,自从她十四岁起就能比较好地控制自己的存在感,只要她想,她就能像空气一样的生活,周围的人知道埃尔瓦苏帕这个人,但是很难注意到这个人,跟他们谈起来,也只会犹豫地说:“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改变自己存在感算不算魔法? —————— 自从遇到crush,彼得班杰明帕克就暗暗寻找,他没有特别多好朋友,内德是一个,作为搭档兼死党,直接问他:“嘿彼得,刚刚哈灵顿先生盯着你看了一会,你都没发现?好在他喜欢你这个学生,只提醒了你一句,要是我,估计得吓死。” 内德想到彼得这两天的不正常表现,又说:“这两天你都心不在焉的,你这是怎么了?” 彼得也心有余悸地左右看,现在下课了,他们周围也没什么人,对上内德关心的眼神,犹豫一二,还是小声对他说出自己的心事:“我好像一见钟情了。” 内德瞪大眼睛,凑近说:“怎么回事,快说。” “我昨天放学遇到一个女生从我家路过,一下子就揪住了我的眼睛,攥住了我的心脏,就一眼。” 内德说:“喜欢了就去追,要联系方式!你现在这样,是要找人吗,是我们学校的吗,要不你跟我说说她长什么样,我帮你找?” 彼得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脑子提取不出一个绝佳的形容词。 他想了又想,挤出一句话:“就是那种形容不出的美,看到了绝对不会忘记的刻骨铭心的美。” 内德想了又想,发现无法根据现有已知的美女想像,他想不出来。 “具体一些?这让我怎么找人?” 彼得肯定地说:“是那种一看见就忘不了的美,我猜她不是这里的,否则我一定会知道。” 彼得帕克在学校是个有名的“书呆子”,而在美国,在橄榄球场或者什么其他体育场挥洒汗水的男生才是魅力满分,特别是橄榄球队的男生。 很明显,这个喜欢研究,成绩很好的文弱男孩子不符合美国女孩男孩中的主流审美,“书呆子”可不是好称呼。 这天自由活动时间有人跟彼得说玛丽简沃森被困在琴房了。 看四周简确实不见了。 他转回头想问到底怎么回事,那个陌生的同学却不见了。 真是古怪,可是事关好友的安危,彼得还是要走一趟。 “彼得,怎么了?” 哈利奥斯本,彼得另一个好朋友,本来在旁边和彼得一起看书,阳光正好,美少年抬起头,白皙的脸庞和俊秀青涩的面容不禁让人感叹,青春真好。 他发现了彼得的异常,起身,步态端庄,步伐均匀,走向彼得。 “刚刚有人跟我说简在琴房向我求救,我一转头,人就不见了,我觉得不对劲,但是我还是得去一趟。” 彼得接触到哈利的视线,原本皱起来的眉头松了下来。 哈利思忖后,说:“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们得找音乐老师借琴房的钥匙,最好能让老师和我们一起去。” “你说得对。” 两个年轻人说干就干,不过半个小时,两个人并音乐老师MrsSmith站在琴房门口,遇到了闪电汤普森。 闪电是他的外号,因为汤普森在橄榄球场就如同闪电一样迅疾,他就是学校的橄榄球明星,不过他老是欺负彼得。 闪电汤普森听见动静一转头,就对上三双眼睛,尤其还有史密斯老师。 “汤普森,你在这做什么?” “史密斯夫人,我过来上厕所,楼下厕所都有人。” 闪电这样说着,抬脚就顺着楼梯间往下走,走之前,趁着史密斯夫人不注意,眼神恶狠狠地瞪了彼得一眼。 彼得与哈利面面相觑,心里对这个事情有了猜想。 果然,史密斯夫人打开琴房的大门,一眼望过去,里面并没有人。 “看来有人骗了你们。” 史密斯夫人正要把门关上,向里探头探脑的彼得伸手抓住门,突然说:“窗户被打开了,今天晚上天气预报说有大风,史密斯夫人,我去把窗户关上吧。” 彼得当先,大步走进去,边走边返头对史密斯夫人和哈利说:“我来关就行了,很快的。” 史密斯夫人和哈利在门口等了等,等了又等,据说很快的彼得帕克还没出来。 “彼得?” 哈利一边呼唤自己的朋友,一边对史密斯老师说:“史密斯夫人,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史密斯夫人看着哈利轻手轻脚走进去。 她等了等,等了又等。 所以说里面是有什么,让着两个同学如此留恋,迟迟不出来? 史密斯夫人有些生气,大踏步跨进琴房,熟悉的琴房是她经常工作上课的地方,而她两个学生,站在钢琴旁边呆若木鸡。 怎么,看钢琴看上瘾了,尤其据她所知,哈利家境不凡,必然没少接触钢琴,而彼得也不练钢琴。 “两位同学,怎么还不走?” 史密斯夫人自己上前把窗户关上。 彼得和哈利好像才反应过来,尤其是彼得,他的眼睛痛得厉害,却不肯移开眼,史密斯夫人一开口他甚至惊得跳了一下。 他捂住小心脏,天啊,这,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孩! 原来在钢琴的后面有一张矮沙发,上面睡着一个女孩子,海藻一般的头发到处乱爬,黑压压的垂落,和夹克外套一样包裹着她,露出稍有遮掩的那张脸,那张一见就不会忘的,非人的,极致的美的面容。 和上次匆匆一瞥不一样,原来睡着的她静谧,多出无限的温柔,也让他心里软下来,生出源源不断的止痛剂,叫他能一直盯着人家看。 想到这,彼得脸上升腾起热浪,他羞得移开眼。 寻常人直视非人的美貌只会感到头晕目眩,不敢再看,纵使是意志坚定者也会一边疼痛一边沉迷。 而彼得,再痛也没移开眼,却因为害羞,挪开了他棕色的可爱的眼睛。 不一会他又开始犹豫,是否要叫醒她。 而哈利,第一次,没有预兆的,仿佛闯入一场火雨里,他在烈焰中看到了睡着的美神,自身也陷入一场大火,浑身焦灼,不可自抑。 他移开眼,内心惶惶,脑子里一片尖叫。 一会却发现彼得不对劲。 哈利是个内心敏感的少年,他从彼得对着美神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出两人似乎相识。 史密斯夫人不是智障,她也发现了不对,然后才发现埃尔瓦苏帕。 奇怪,她想不起来埃尔瓦苏帕长什么样,只记得她是学校的学生,现在看到她,也只代入了一张记不住的脸。 魔法又合理化了一部分,这位老师认为既然是学生,就不能偷偷摸摸钻到琴房来睡觉,所以在两个犹豫要不要叫醒女孩的男同学说话前,史密斯夫人把埃尔瓦叫醒了。 其实埃尔瓦已经醒了,她的魔法能够让人忽视她,但是她没想到这三个人中有意外,她的魔法对其失效。 “埃尔瓦,下一周琴房的卫生是你的了,你能接受吗?” 史密斯夫人敢肯定,这个学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是。” 第83章 想要靠近 埃尔瓦面无表情走在前面,明明没有冷脸,没有对他们表示不满,但是就是让彼得和哈利两个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他们两个人在后面跟着,像两只小动物一样,互相挤挤碰碰,不断眼神示意,又犹豫不决。 彼得不断瞟向前面,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哈利推彼得一下,眼神指指埃尔瓦,鼓励他干脆直接说,以免错过好的机会。 有时候慢一步,就是慢很多步。 彼得一脸着急又窘迫地回看自己的朋友,额头的汗大颗大颗的,一两颗滚啊滚落了下去。 他们害得女孩要扫一周的琴房,虽然他很愿意去承担责任,替代女孩打扫卫生,彼得也很想和女孩说,但是很明显,女孩走得冲,心情不好呢。 埃尔瓦健步如飞,彼得和哈利又犹犹豫豫,所以不一会,他们就跟丢了。 哈利视线范围里没了那道身影,不由对彼得说:“人走了,彼得,你认识她吗?” “我见过一面……我本来想认识一下她的。” 彼得垂下头,头上的棕色卷毛都无精打采地耷拉起来,像只毛绒绒的小动物。 “我听史密斯夫人叫她埃尔瓦,我们去查查,大概就能知道她在哪个班级了。” 彼得抬起头,琥珀一般的眼睛里漾起星星,其实今天能够见到她确定她和自己一个学校,就已经足够让彼得高兴得一天都乐滋滋的了。 “埃尔瓦,名字真好听。” 他小声地说,忍不住从心里沁出一丝丝甜意来。 哈利看着彼得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但他的嘴角却挂着一丝玩味的微笑。 “好吧,彼得,既然你这么在意她,我们就去找史密斯夫人问问。”哈利说着,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试图给他一些鼓励。 彼得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又担心自己做错事惹人生厌。 但是想要认识和了解喜欢的人的勇敢压倒了羞涩的胆怯,他点了点头,跟随着哈利的脚步,两人一起向教师办公室走去。 他们穿过校园的林荫道,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你觉得她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彼得边走边问,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哈利耸了耸肩,他并不擅长揣摩女生的心思,但他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如果是其他女孩子,我想得拿出让她们高兴的礼物,表现自己的优秀,但是埃尔瓦——虽然也才见了一面,我感觉她很独特,要不,真诚和尊重吧,我想没有人不喜欢这两点。” 彼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背后突然走来一个高大强壮的teenager,欧美很多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是人嫌狗厌,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街道不干人事。 他狠狠撞了彼得一把,撞人了也不停下来,而是放慢脚步回头傲慢地说了句:“算你好运,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说完就走,一点都不担心有人会拦他。 是闪电汤普森。 彼得一趔趄,站稳后大声问:“是你让人骗我去琴房?” “是又怎样,书呆子?” 闪电头也不回。 “真气人,但是这次我其实还挺高兴的。” 彼得嘀嘀咕咕了什么,闪电没听清,要不然他得被气笑,拿拳头敲破彼得的脑袋看他是不是摔坏了。 还是要怎么查到埃尔瓦的班级,可以从这节课哪个班级能够自由活动开始缩小范围,然后再找消息灵通的简和内德问问,基本就可以能锁定了。 ———— 暮色昏合,天光黯淡,日头已经只剩一点点的红晕抹在西天的一小块。 风徐徐吹,温柔缱绻,撩起埃尔瓦两鬓的发丝,她懒懒靠在阳台的露床,雾色般流动的眼眸向下投去没有定点没有目的的目光,像是林间休憩的猎手,只有嘴唇上殷红的小痣给她增添了些许诱人靠近的妩媚。 算着时间,自家那对老头老太太也快回来了。 夕阳欲尽,底下两个白发斑驳的老人,互相搀扶着往家走。 老头拄着拐棍,腿脚其实还挺利索,臂弯里挂着老太太的手臂,偏头对着老太太,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左不过是些家长里短。 而老太太一手搭着自家老头,另一只手拿着一朵素净的玫瑰花。玫瑰花刺都去掉了,留着两片叶子,花朵还带着一点水汽,娇艳欲滴。 埃尔瓦探出身子冲他们挥手:“回来了,我们的苏帕老先生和梅拉夫人?” 苏帕老先生冲她吹鼻子蹬眼:“怎么我就要加个老字?” 埃尔瓦支在阳台上笑:“那当然是因为美丽的女士永远十八岁!” 苏帕老先生不依。 梅拉夫人嗔怪地看他一眼,对着跑下来的埃尔瓦说:“你师兄还问你什么时候去实验室呢?” “我还是个高中生呢!” 埃尔瓦嬉笑:“嘻嘻我还要享受我的学校生活,可不想立马变成整天对着实验器材和小白鼠的呆子。” 她看向换鞋的苏帕老先生:“再说,外祖父可不喜欢杰夫师兄。” 梅拉夫人把衣服挂在衣架上,一看苏帕老先生赞同的神色,也笑起来:“那他能喜欢的男孩子可不多,尤其是喜欢你的,我的小星星。” “那太远了,我现在就想着做好自己的事情。” 埃尔瓦随手拿起桌上的墨镜戴在鼻梁上,维持着冷酷的表情,用手比枪,做了个开枪的手势,然后手指凑到嘴边,吹了吹。 装完没维持住,她自己笑起来。 “哦小星星长大了。” 第84章 古怪的十字架 在这座豪华别墅中,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精致与奢华。别墅外观采用了经典欧式设计, 白色的墙是环绕着整栋别墅的,但是站在这场葬礼的所在地,只能看见一段长长的高墙从楼台之间伸出,没入有着大片树木的果园,看不到尽头。 远处高低起伏的小楼,一扇扇珐琅琉璃小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底下黑色的人群中穿一件黑色衬衫,上面配有白领的牧师将圣水撒在死者的遗体,旁边哀伤的亲朋进行最后的告别。 并不是这次葬礼的受邀者的埃尔瓦背着一个包,站在旁边的一座小塔上,注视着底下的发生的事情,看死者的儿子悲痛得昏厥过去,被周围人着急地扶住。 埃尔瓦端着茶杯,素色的中国瓷在莹白的手指间,交相辉映。而她黑色的头发被具有金丝点缀的暗绿色头巾裹住,头巾下一双如烟似雾的眼睛仿若有着魔力,里面的冷色清凌。 埃尔瓦收回视线。 她的搭档莎妮看着宾客开始散去,感叹说:“真令人哀痛,不过,这丧事都要办完了,议员先生又为何请我们来?” 埃尔瓦喝了一口红茶:“心有忧惧,故弄鬼神。” 莎妮想到自己来之前查到这位詹尼斯议员的各种活动,古怪地点点头:“也对,要是真的有鬼,这位议员得被无数鬼给缠死。有个说法叫做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埃尔瓦凑到莎妮耳边小声说:“所以我们骗点钱,也算替天行道?” “埃尔瓦,你学成语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莎妮是中美混血,她妈妈是中国人,会教埃尔瓦一些中国话。现在她重重点点头表示认可,对着埃尔瓦眨了眨黑色的眼睛。 不一会,管家过来请她们俩过去。 庭院里詹尼斯议员一家正围坐在一张石桌边,旁边的喷泉正变换着花样喷出银白的水花。 看到埃尔瓦和莎妮,詹尼斯议员微笑着坐在那,看着她们俩走近,说:“吉米是否将我的要求告诉你们了呢?” 吉米是管家的名字。 接下这一单的时候,雇主的要求已经提前说明了,吉米不过是补充了一些信息。 埃尔瓦和莎妮这次,主要是要找出有邪气的东西,给这个刚失去老家主的家庭增加安全感。 埃尔瓦的目光落在旁边立在喷泉旁边的白色的天使雕塑,天使温柔的面容注视着众人。 她与莎妮对视一眼,莎妮迅速梭巡了一圈,对埃尔瓦微微点头。 于是埃尔瓦站上前:“我们感到了四周的魔气,这就探查一番,请议员先生及您的家人,待在原地,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乱跑,一面魔气逃窜伤人。” 她从包里拿出一把桃木剑,来自华人街的产物系着用红绳和钱币串了个穗子,掐着来自华国留学生亲自教授的手诀,在这四周走来走去,嘴里念着乱编的咒语,时不时舞一舞桃木剑,大喝一声对着树丛对着空气戳来戳去,似乎真在驱走什么鬼怪,唬得这一家子眼珠子随着她转悠来去。 而莎妮则摸到了雕塑那,悄摸摸把仪器安装上,然后不动声色地换到另一处,一副也在跟着找的样子,然后走到埃尔瓦身边。 这意味着可以开始了。 于是,跳大神一般跳了二十分钟的埃尔瓦在雇主不耐烦之前,走到雕塑前,突然疯了一样手舞足蹈,连连惊叫,举着桃木剑对着天使雕塑舞动。 埃尔瓦连刺几下,口念“玛巴哈哈哈,嘿!” 她一个用力,把桃木剑插进石膏做的雕塑里,而雕塑也像是承受不住,抖动起来。 詹尼斯的家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而詹尼斯议员冷眼看着埃尔瓦对他们说鬼怪就在石雕里,面上配合地说:“那请巫师快速驱鬼。” 埃尔瓦对他点头,转身对向雕塑,和旁边莎妮对视一眼。 下一秒埃尔瓦开始读条,也就是大招前的把式,先是一顿念经,然后凶猛地拔出桃木剑,剑下的石雕就像是害怕一样剧烈地颤栗。 埃尔瓦舞动几下桃木剑,把桃木剑高高举起,然后手指在桃木剑上摸一线,再突然把桃木剑高高举起,重重劈入石雕,再退后几步,大声念经:“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越念声音越大,越念石雕抖得越厉害,念了十遍,只听“砰——”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充斥耳朵,而石雕炸成了粉碎。 这一通下来,詹尼斯一家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而埃尔瓦立马上前:“议员先生,夫人,魔鬼已被驱走,请大家都去用柚子叶洗一个澡,一面残余的魔气黏附在你们身上。” 詹尼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跟着说:“感谢巫师的作法,请原谅我们先行去洗澡,辛苦费将很快发到两位巫师的银行卡。” 然后带着妻子孩子去洗澡了。 而这时候,又能去收回“驱鬼”的东西。 这一单就算是做完了,埃尔瓦她以要小心魔气为由,组织管家来处理雕塑石膏粉和石膏块,自己蹲到其中,继续做法“妖魔鬼怪快离开”,实则翻动着石膏粉,帮莎妮收走炸药残存和控制器。 然而,当她摸到一个冰冷的金属时,周身温度瞬间降了下来,冰霜一眨眼就能凝结起来。 埃尔瓦手一缩,石膏粉里一个十字架抖动起来,同时整个别墅都摇晃起来,厉鬼的尖啸炸破天际。 “狗屎,遇到真家伙了!”埃尔瓦骂了一句,而那十字架飞起来,血红的尖端急速扎下,冲着埃尔瓦的眼睛。 一边的管家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和一直在装神弄鬼,从未见过鬼也不相信鬼的莎妮一起,镇在当场,反应不及。 埃尔瓦狼狈地跌坐在地,翻滚,十字架尖端擦破她的脸颊。 十字架连连下刺,埃尔瓦一躲再躲,手触到一手石膏粉。 躲无可躲,埃尔瓦眼神一厉,反手把刚摸到的桃木残剑一刺,像是刺到什么屏障。 全身用力,像刺破一块玻璃,一瞬间,所有的异动都消失了,而十字架失去支撑,掉到地上。 第85章 驱鬼和疑点 在詹尼斯议员赶来之前,埃尔瓦已经醒转过来,她找了四周没有看到那个十字架,问莎妮,她说她刚刚顾着查看埃尔瓦情况,没有第一时间去关注那个古怪的十字架,可能是府上人拿走了。 埃尔瓦以十字架有邪魔,普通人不能拿为由询问吉米管家,对方表示并不知情,他被吓坏了。 看了时间埃尔瓦知道自己只昏迷了不到20分钟,如果十字架不会自己跑,那么就一定是有人私藏了起来。 而且这个人必定当时在场,且知道十字架的诡异,却还藏匿,说明这人知道一定内情。 从情理上,莎妮是她的搭档,在二十分钟内莎妮将自己搬离事件中心,没有拿十字架是合理的,而且她没有理由去做这件事却隐瞒。 而另外的人,就是以吉米为首的詹尼斯议员的仆从了,这样一想她就心里有数了。 埃尔瓦对着前来给予报酬,并表达安慰的詹尼斯议员,露出仓皇的神色,连连摆手:“这里头有恶鬼,我道行浅,不敢再来,请议员给过我们这次的报酬,另请高明!” 詹尼斯议员看向莎妮:“这位巫女也如此吗?” “我也是的。” 莎妮说。 詹尼斯议员没有强留。 回去路上莎妮忍不住问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那个雕塑和凭空飞起来的十字架,真的不是你特意设计的吗?” 埃尔瓦的眼睛自暗绿色金丝头巾下投来视线,让莎妮感到一阵眩晕,不过她的抵抗力很高了,还没等埃尔瓦说话就已经否决了自己的猜想:“不可能,如果你有设计,肯定会跟我说的,所以……真的是鬼吗?” 她一哆嗦,紧盯着埃尔瓦,想要从她这里寻求一个答案。 埃尔瓦摘下头巾,抛了抛手里沉甸甸的装钱的信封,不甚在意地说:“谁知道呢,钱给够就行。” 她把钱拿出来,数出一半给莎妮,将自己那一份连带头巾丢进背包里:“你的,不愧是大户,给得大方。” 莎妮拿着钱,垂着头说:“可是,詹姆斯议员刚刚说要我们保守这个秘密,我总觉得这件事很异常,而且他的态度,让人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谁在乎呢?” 埃尔瓦把背包往背后一甩,把挂着车上的头盔取下来戴在头上,把另一个头盔丢给莎妮。 “上车,我把你送回家。” 摩托发动,如同离弦之箭。 风在两侧,在头顶肆意的吹。 风疾电掣之间,其实听不到许多细小的声音的,微弱的动静都被粉碎在空气的摩擦爆鸣中。 埃尔瓦自然也就听不到莎妮小声说了一句:“有人在乎。” ———— 把莎妮送回家后,埃尔瓦并没有在外多逗留,而是回了家。 爷爷奶奶都不在家,埃尔瓦反锁门,在自己房间复盘今天的事情。 因为她自己对于今天遭遇的一切疑心重重,本来捉鬼只是她了解奇异的一个途径,连挣钱都只是附带,毕竟埃尔瓦出身其实并不差,父母虽然没怎么养的,但是钱是没缺过她的。 但是现在她真的遇到灵异的东西了,而且情急之下,她甚至冻结了什么东西救了自己一命。 是的,就是冻结。 在十字架尖端将要刺入她的时候,全身就好像在发热,她恍惚中感觉到一缕冰冷异常的气息冲向了十字架,一层冰一样的东西使得十字架僵住了一瞬间,也是这一瞬间,她提起桃木剑,就击碎了这层无形的屏障。 埃尔瓦感觉自己重伤了那个诡异的存在。 现在复盘来,埃尔瓦想要知道如何掌握这种“冻结”的能力。 一边回忆,埃尔瓦不断重现那种感觉,发热,从心脏到全身,一种扩散又回流的波动引起她的注意,只是她这一可以关注,那种感觉就断了。 再来,反复体会,只是时常因为刻意去审度,而中断这种玄之又玄的波动。 如此一百来此,将那种冰冷的气息凝结在手间,外放,埃尔瓦观察着指尖发生的变化,并没有什么看到见的东西,或者明显的气息波动。 失败了吗? 埃尔瓦垂下眼眸,手扇了扇,顿住,她的手感觉到手前的一小片空气变冷了。 她把手掌往四周探,比对周围温度的变化,惊讶地确定,她确实成功使得一小片空气变冷了。 为免意外,埃尔瓦再次尝试,不断研究,得到四周一片空气变冷,甚至有一次她摸到了空气中颗粒感的冰晶。 埃尔瓦欢欣鼓舞,她已经研究自己的能力许多年,除了使自己存在感变低的“敛息”外,埃尔瓦终于打开一个新的技能“冻结”。 埃尔瓦还拿了糖水、盐水、纯净水来尝试,发现凝固点越低,她越难以发挥作用,而反复练习能够些微提升她的“冻结”能力。 合理推测,越练习越厉害,只是练习事半功倍还是事倍功半,就说不定了,还得是慢慢研究探索。 第86章 怀疑 黑夜沉沉,昏黄色的路灯仅仅照亮了大路,而月光映照在住宅旁的巷子中,昏暗中朦胧而冰冷的砖墙与板面的水泥地面夹出一片深深的黑暗。 冷风带着露水的凉气,呼呼地吹,倏地,一道黑影从暗色里翻过了墙,再一个,又一个,墙边几枝竹子落下细微的簌簌竹风。 三个黑衣人脚步轻而疾速,手里带着枪,摸进庭院,撬开门锁,悄无声息地闯入住宅,其中一人摸向一楼的卧室,另外两人则摸上楼。 黑暗中三个人直奔卧室,他们甚至心想今天这任务真的简单,只是伪装成入室盗窃的,把一家三个人灭口而已,而且两个六七十的老家伙和一个十多岁的女孩,打起来简直是没意思。 上楼那两个甚至动了点别的心思,一人持枪当先推门进入,另一人持枪后入,前者先开枪,消音手枪对着床上鼓包连射,后者则警戒四周补了两枪。 “砰砰砰砰!” “砰砰!” 被子被打得绒毛乱飞,但除此之外,也就没了别的动静。 这不对。 预料之中人的惨叫声半分没有,两人心下有点惊讶,他们下手都是提前知道住宅布置和目标位置的,但是现在目标不在床上? 同时省去上楼过程的同伴按理来说会先开枪,即便效果音的枪声也应该被他们听到的,而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同伴没动静,而楼上的目标不在床上。 两个杀手顿时暗道不好,感觉这超出了预设。 不过刀尖舔血多了,这两人还没慌。 任务目标绝对没有离开这个住宅的,他们这是知道的。 “该死,她应该在——” 哐一声,阳台的窗户响动了一下,窗帘如鬼魅一般扬起,两个杀手心下一惊,举着的手枪飞快指向阳台,下意识对阳台开枪扫射。 闷闷的枪声与玻璃炸碎声轰然在一起,尖锐得像是直接急剧戳刺耳膜。 这种声响是能掩盖什么的,外面的风声,夜枭的鸣叫或者什么虫鸣,通通入不进耳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多出两道枪声,自然也是加剧这种混乱而已。 多出的这一道枪声,从他们背后,噗噗几下,疾速而短促。 两个杀手只来得及发出两声惨叫,倒在了地上,然后被猎手进一步打晕。 开枪者垂眼,冷如德纳里雪山最高处冻结的云雾的眼眸撇过地上两个失去行动力的家伙,然后淡淡移开,垂落在身侧的手还握着那把枪管发热的手枪。 窗帘被一股持续的风吹开,月光下落,落在女孩丝绸质地的蓝色睡裙上,睡裙柔顺得过分,月色就顺着着睡裙,溜溜地滑下去,沿着紧贴着的身体曲线,滑落到微微扬起一线波浪的裙摆。 然后,埃尔瓦面无表情地把被打开的卧室门关上,转身,好似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有黑暗中她的手似乎握不住一般,微微颤抖,手指痉挛不止。 埃尔瓦在黑暗中下楼,路过*另一具人体时停顿了一下。 地上躺着的这位显然先一步给兄弟两个去地狱探探路了,以向前扑倒的姿势趴在地上,肩胛骨附近的枪眼大剌剌地对着天花板,和在暗色中发黑的血液无声诉说刚刚的故事,如果不及时获得治疗估计就会因为肺部中枪而死亡。 埃尔瓦这个晚上就没有睡,除了练习“冻结”之外,也是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就给自己算了一卦,按照华人街教她的老师的说法就是她有血光之灾。 因此她布置了自己在房间睡觉的假象,实际上在客厅,也就是说这三个杀手一进入她家,就被她发现了。 而且擅长杀人的人都知道,存在感能够接近于无的她,那是杀人的好苗子。 子弹打进人身体时,埃尔瓦脑子是嗡嗡的,但是这里是美国,说实话她做好过心理准备。 小时候她就和外祖父一起遭遇过恐怖袭击。 这件事瞒不过警察,因为周边的邻居会报警。 但是在警察来之前,埃尔瓦能做的也很多,比如安慰受惊的苏帕老先生和梅拉夫人,探查杀手的身份,掩盖自己的异常…… 只是看到苏帕老先生和梅拉夫人担心的眼神时,一直表情麻木的埃尔瓦就忍不住反胃了一下。 梅拉夫人摸着她的头发,把埃尔瓦抱在怀里,轻轻说:“小星星,累了吧,一切有你外公外婆,睡吧。” 做过联邦法院法官的法学专家苏帕老先生也说了一句:“睡吧,孩子。” 埃尔瓦便像是被睡神击中,皱着眉毛窝进外婆的怀抱里。 梅拉夫人唱着小调,看着她渐渐睡去,声音渐低了。 她看着埃尔瓦皱起的脸蛋,促狭地捏了捏,把她眉毛抚平,突然心头一堵,叹了一气。 她一边想什么时候他们的小星星一下子就长得了这般模样,一边心里盘算着这背后致他们一家于死地的人到底是谁。 警察来得不算快,等埃尔瓦被外公外婆挪到床上睡了好一阵了,警察才姗姗来迟。 美利坚警察嘛,走流程,把不太好的杀手送去治疗。 苏帕老先生站出来,让三个入室者的重伤被定义为苏帕老先生的正当防卫。 过了几天警察来消息说这三个人在医院被人灭口了,他们的身份是暗网的杀手,接到了刺杀任务。 法警怀疑可能是因为苏帕老先生在法律界招致的仇恨,但是更具体的情况还需要调查。 蒂米却从对方先来刺杀自己的行动中看出这是先冲她来的,而她可能引来杀戮的点,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己的特异能力,另一个,就可能是自己当巫师碍了谁的事。 第87章 朋友绝交吗? 阳光悄悄从窗帘缝隙爬进来,打在埃尔瓦的脸上,她拧起眉,跟全身的倦意拉扯着,眯缝起眼睛。 看了看腕表显示的时间,距离上学迟到只有半个小时的距离了。 她窜起来,踩着拖鞋快步冲向衣橱,一边五指随意地自额头向后拨拉拨拉那浓密的黑色发丝,随意翘起的弧度都显得很是潇洒。 对着镜子,埃尔瓦一只手抓着脑后的发丝,一只手用梳子把头发拢在一起,右边嘴角咬着一个蓝色的皮筋。 镜子里埃尔瓦眉毛整体往上走,眉峰靠后,在眉峰折角后眉尾依旧高于眉头,左侧眉毛微挑,深邃的眼窝里如烟雾一样的眼睛没有情绪性的直直对着镜面。 脑后的发丝随着她侧头的动作倾落,好似某种绸缎,柔顺飘扬。 手指灵活的把头发抓好了,埃尔瓦把梳子放下,拈起皮筋反手在脑后把头发扎起来。 “小星星,怎么不多睡一会,今天就不去学校了,给你请个假好吗?” 梅拉夫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梅拉夫人脚步加快几分,走了过来。 “不用,我想那些杀手可能是我引……” 埃尔瓦返头,眼波像是搅动的湖面。 梅拉夫人快步上前,把埃尔瓦转过来,打断她说:“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傻话?你还小,你外祖父和我,你那父母,都比你仇人多。” 埃尔瓦看着梅拉夫人的眼睛,没有说话。 “好了,埃尔,我和你外祖父都知道你有你的小秘密,你从小就很独立,手能抓勺子就能自己吃饭了,我们这些大人可从没给你喂过饭的,你一直以来都有你的思考,我们很放心你,如果你现在觉得需要说,我当然会是你最忠诚的倾听者,但是我们也知道,你其实还并不想说不是吗?” 埃尔瓦的手指蜷缩了两下,她垂下眼眸。 梅拉夫人看她连上学的包都准备好了,就拿起她的书包,催促她:“既然决定去上学,就快些吧。” 埃尔瓦确实并不想说自己身上的奇特能力,更不会说自己的前世,只是她并不觉得都已经进入半退休状态的外祖父和埋头研究的外祖母会有什么要致人死地的仇人,而且就在她从詹尼斯议员家回来后。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快速洗漱着装完毕后,埃尔瓦出门撞见从客房出来的苏帕老先生。 “苏帕先生,梅拉夫人,你们认识詹尼斯议员吗?” 苏帕老先生和梅拉夫人对视一眼,苏帕老先生说:“曼森家族的那位吗?他们家能量很大,我不愿意招惹他们家。” 埃尔瓦骑上机车冲出去,在分岔口的地方,眼角余光看到还有警察下车往这边走,但车速很快就让她把这些都丢在脑后。 埃尔瓦家离学校不远,她踩着点到达教室。 持续作用的低存在感让她能够在自己的座位休息补眠,紧绷的大脑在这种安全闲适的环境下,变得放松,清理掉各种负面情绪和不断的猜测。 莎妮被老师放到座位来,埃尔瓦疑惑地瞧着她坐到角落。 哦刚刚太困了,都没注意莎妮没有按时来上学。 莎妮对着她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晕头转向一样盯着。 埃尔瓦挑挑眉,看着她撕下一张纸片,在上面写着什么,折起来,然后推了推她的前座,叫人帮她把纸片传过来。 那个男同学皱眉,不耐烦地传下去。 传到埃尔瓦旁边的时候,没太搞清楚状况的女同学攥着纸片,左右看看,不知道要给谁。 她的目光定到埃尔瓦这里,晕乎乎地把纸片放在她桌子上。 不一会她就失去视线聚焦,好像忘记自己刚刚在干什么,继续听课。 埃尔瓦打开纸片,上面写着:下课后小树林见。 小树林是学校小情侣的圣地,往深里走各色乔木灌木就长得很是茂盛了,一般没有人进来。 但是埃尔瓦知道就是这里面,因为她和莎妮第一次见就是像这样阴暗的林子深处。 树木茂密,埃尔瓦需要用脚把一些灌木踢开,走到高墙前,莎妮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埃尔瓦是在等她说,因为昨天没怎么睡多久,埃尔瓦有点犯困,扶额揉着眉心。 她下落的视线看到莎妮一只白一只红的袜子,揉眉心的力度加重了些许。 “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早上听说你家出事了……” 莎妮看着斑驳的墙面,好似上面能开花一样。 “发生了点事。” “和我也不能说吗?” 莎妮抬起头,光线昏暗,但是她脸颊的雀斑,她黑沉的闪动着光点的眼眸和紧抿的嘴唇,都一览无余。 埃尔瓦皱眉:“你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埃尔瓦,你在转移话题。” 莎妮想起自己看过的渣男语录,埃尔瓦这副不耐烦的样子应该是渣男那一套我不想说,我不回应你的感情,反而把话推到你身上时的神情一模一样吧? 她弯弯眼睛,整张脸又显出那种晕乎乎的神态。 这处角落似乎陷入了一种寂静,埃尔瓦打量着自己这个难得的朋友,一边回忆和莎妮有关的过去。 也许美国的校园霸凌实在常见,在中城中学都少不了有人向LGBT人群、肥胖人群、有色人种、单亲家庭甚至只是穿着朴素、或者内向而施暴,而莎妮就是其中之一。 小莎妮只有一个妈妈,家里拮据,常常穿着两件很便宜的洗得发白的衬衫和牛仔裤,垂着脑袋不说话,就被班上那些性本恶的学生给盯上了。 那时候埃尔瓦也是拽得二五八万的年纪,可能就是身体年龄会影响心智,她常常独来独往,想想自己是一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醒者,往各种无人处钻。 就这样,树下被人拽着头发的小莎妮受迫抬头的时候就与被吵到向下看的小埃尔瓦对视上了。 两个女孩,四目相对。 小莎妮鼻青脸肿的,一双眼睛像是在求救,泪花破碎闪动。 小莎妮全身都很痛,她好像看到了精灵,她想求救,但又想到围着她那么多的人,嘴唇开启,就脸上生起剧痛,偏过头去,被同学扇了个响亮的巴掌。 但她舍不得移开眼睛,缓过痛,又抬起头。 小埃尔瓦一直维持着一个向下看的姿态,手掌撑着树干,垂在树枝下的双腿没有动。 小莎妮动着嘴唇,坚持着无声说出:别出来。 谁能忍心不帮一个身处困境却提醒旁人保护自己的小姑娘? 反正小埃尔瓦不行,她双手一垫,身体腾空,松手,就跳了下去,一个扫腿,把树下打人的恶人踢到一边。 说实话埃尔瓦也不记得更具体细节了,反正她把这些名为小屁孩实际暴徒的小孩都打倒,而站在那的莎妮一直望着她,脸上就维持着那种晕乎乎的表情。 后来莎妮就一直跟着埃尔瓦,埃尔瓦看在她学习好,给自己做作业,什么小组作业也帮她的份上,也不赶莎妮。 作为报酬,埃尔瓦一直护着莎妮。 而莎妮并不是这样认为的,她家里什么情况都跟埃尔瓦说,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埃尔瓦。 在埃尔瓦想了解非自然力量的时候,也是莎妮到处查资料,就算埃尔瓦要去当驱魔师,埃尔瓦也要当助理。 皱起眉,埃尔瓦是第一次清楚认知到埃尔瓦的这种想法。 之前或许也知道,只是没那么在乎。 莎妮笑开,好似笑话她怎么突然还跟着严肃起来了:“埃尔瓦,对不起,我之前邀请你去我家吃好吃的,要失约了。” 莎妮确实跟她分享很多自己的事情,连她故去的爸爸给她起的外号莎妮其实并不喜欢都跟埃尔瓦说,也提议过叫她去尝她妈妈做的布朗尼,不过埃尔瓦都拒绝了。 埃尔瓦疑惑什么叫要失约了,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笑着笑着卡了一下,大颗大颗的泪水就这么掉了下来。 莎妮还在笑,一边笑,一边落泪,笑眼里的悲伤,就随着泪水一直流淌。 “一个月前我妈妈去世了,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及时和你说的事情。” 她笑得抽搐了,弯下腰来。 而听到这个的埃尔瓦一瞬间神情茫然了,她知道莎妮和她妈妈感情很好,两个人相依为命数十年。 怎么这么突然呢,埃尔瓦回想着一个月前,莎妮好像是请了一周的假,回来憔悴了一些,没和她说,埃尔瓦就没有多问。 她盯着莎妮,嘴唇蠕动,喉咙却发干,说不出一个字。 “如果你知道我骗了你,埃尔瓦,你会生气吗?” 莎妮终于直起腰,吸着鼻子,泪眼朦胧这样问道。 “不会。” 嗓音干涩。 “不是那种随便的不会?” “不是。” 莎妮破涕为笑,拿手帕把脸擦干净,轻声说:“好了,埃尔瓦,我已经没那么悲伤了。” 埃尔瓦想问她妈妈是怎么去世了,又怕戳到她的痛,卡顿了一下。 “埃尔瓦你过来一点可以吗?” 莎妮恢复了往日那种平静,却温柔的表情。 埃尔瓦靠近。 莎妮靠近,她比埃尔瓦矮一些,踮起脚,脸在埃尔瓦眼下,晕乎的神态一目了然,但是她睁大眼睛,凑到埃尔瓦耳边说:“对不起,埃尔瓦,我们绝交吧。” 然后转身就走。 虫鸣声声里,埃尔瓦脑子里“绝交”反复回响,她被硬控了一分钟,眼神再次聚焦的时候,莎妮已经走了。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要和她绝交? 她心乱如麻,突然看向身后:“是谁?” 树丛动了动,棕色卷毛跟乌龟一样不情不愿地探出来,手傻乎乎地摆摆,榛子色的眼珠呆滞地动了动:“嗨,我说我是偶然碰见的你信吗?” “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埃尔瓦认出了他是上次钢琴房那个,也是上上次碰到的阳台男孩,皱起眉毛往外走。 彼得帕克第不知道多少次想偶遇埃尔瓦,这一次是他至今为止唯一一次成功的,但是他并不是很高兴,因为竟然碰见埃尔瓦被朋友绝交? 他跟着埃尔瓦走出小树林,向教学楼走。 “……我就看到,额,你的朋友说……” “好了,知道了。” 埃尔瓦打断他,感觉脑袋嗡嗡的。 她本来准备追,现在莎妮早跑没影了——想到这,埃尔瓦死盯着彼得:“不准说出去,知道吗?” 彼得喏喏应声,都不敢看埃尔瓦。 只在两个人去不同教室上课的时候,彼得问道:“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埃尔瓦头也不回,心里乱得很,随便说了一声:“你先和你那个同学帮我把这周琴房卫生打扫了再说吧。” 第88章 彼得哦~ 自那天之后,莎妮都躲着埃尔瓦,匆匆来匆匆去,把屡次想和她交谈的埃尔瓦挡在她的世界外。 而莎妮也没有具体给出绝交的原因,但是她那天说的意思应该是认为她对她们的友情不够认真,感情给得不够…… 埃尔瓦想着想着就失神。 埃尔瓦以为自己懂了莎妮的意思,尽管为失去一个朋友让人难过,但是她尊重莎妮的选择。 但是事情很快变得更“严重”起来,某一天,埃尔瓦突然发现好几天没看见珊妮,一问才知道她转学了。 怎么突然要转学,只是不再来往,但也没必要转学吧? 放学之后,埃尔瓦去了莎妮家所在那一片小区。 这里有着最低价的房子,房租便宜,房子挤挤挨挨的,路上垃圾和污水随处可见。 没有人注意到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埃尔瓦,瘾君子躺倒在地,就像僵尸,路过的人大都神情麻木或躁郁,努力生活的人脸上也掩饰不了疲倦。 来到莎妮的屋子前,门口长着一小片的桔梗,枝叶蔫巴,埃尔瓦还记得莎妮每年会在桔梗花开的时候送她一小束用彩纸抱起来的白桔梗。 她戴着口罩,低头踱步几下靠近门,有些踟蹰,靴子踢了踢地,背包上的粉色猫咪挂坠摇晃。 埃尔瓦的手在门铃上空停住,不想门自内推开,埃尔瓦向后一跳,就这么和开门的莎妮对上视线。 莎妮头发乱乱的,眼底有着青黑,宽大的衣服沾着灰和黑色的油渍,尤其是袖口和下摆。而她身后,房子的门口堆着五六个行李,贴着粉色猫咪贴纸的行李箱箱杆被她拉在手里。 她先是一愣,在两个人的沉默中先挤出了一个笑容:“埃尔瓦,你来了?” 埃尔瓦雾色的眼睛自口罩上方投来看不清情绪的注视,她有些想不起前世关于朋友的记忆,第一想法就是,不想失去莎妮。 她只有这么一个朋友。 “嗯,我问老师她说你要转学……你这是要搬到哪里去?” 莎妮怔愣地看着她。 “你要走也太急了,我要是早知道,应该来帮你搬家的,至少走之前应该再一起吃个饭,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店。” 埃尔瓦摘下口罩,清楚看到莎妮眼里的柔软,向前走了一步。 “或者说,发生了什么你必须退学搬走的事情吗?你知道的,我会——” “埃尔瓦。” 然而莎妮打断了她。 “不要自以为是!” 莎妮眼睛里升腾起烦躁和怒意,声音冷得像冰渣:“你不明白吗,那次跟你说就是给我这么些年做的一个分割了,你不要再在我的人生里加戏了好吗,我这破烂的人生不需要你这个大小姐继续屈尊降贵来帮扶了……” 她的声音在目光触及到埃尔瓦茫然又破碎的神情时,渐渐的低下去,她抹了一把脸,眼睛发着红,看向别处,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干脆站出来把埃尔瓦往外推。 “你走好不好,埃尔瓦,我不想最后还要和你大吵一架,我知道我现在很莫名其妙,算我求求你好吗?” 埃尔瓦被她推搡着,她的体能其实远比莎妮更好,但她顺着莎妮的力道,向外。 埃尔瓦看着莎妮通红的眼睛,诚恳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你现在不理智。自从上次,我想了很多,我认识到我作为朋友对你不够关心,相比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知道我喜欢什么,知道我的方面面,我不怎么在意你的很多事情,我本来希望有机会挽救。” 话语停顿,埃尔瓦没有等到莎妮的回应,只好继续认真地说:“世界上人很多,人与人能相遇,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不想留有遗憾,所以今天过来找你,也幸好今天过来找你了。” 她取下背包,拉着和莎妮一起买的粉色猫咪吊坠打开背包,拿出里面的盒子给对方:“送给你,给你告诉我你的新家在哪吗?” 莎妮手里被塞上一个书本大的盒子,眼睫毛垂盖住眼睛,没说话,也没看她。 “那好吧,我的电话和邮箱都是固定的,有事情还可以来找我。” 她张开双臂,惯常摄魂夺魄的眼眸里搅动的云海翻滚开,露出内里的耀眼的光。 “最后抱一下吧,要说再见啦。” 莎妮没看她脸,冲上去抱了一下。 这是一个纯粹的、温暖的、短暂的拥抱。 莎妮关门。 “再见。” 门外埃尔瓦摆了摆手。 “再见……” 门里莎妮呐呐。 ———— 当着突然直接要绝交的朋友的面,埃尔瓦话说得是那么得体,只是她一回去,心里就不是那么通顺了,郁气堵得她有些焦躁,想做些什么去舒缓。 只是这么一想,又提不起劲,她无聊地踢着路边的石子,扬起的灰尘微微粘上卡其色的工装裤,突然背后响起一道迟疑的声音。 “埃尔瓦?” 埃尔瓦回头,背后的阳光为她画下温暖的剪影,即便她表情有点臭,咬着下嘴唇,把唇珠处洇红的小痣咬得更红了,也好看得让人心颤。 而棕色小卷毛彼得穿着他那一身格子衬衫局促地站在原地,因为直视埃尔瓦,眼睛开始发红,落下泪来,眼皮脸颊像是桃花的颜色。 这几天一起打扫琴房,埃尔瓦也认识了彼得和哈利,她默默调低了自身存在感,这样彼得不会这么难受。 同时懒懒地回应:“嗨。” 彼得小心地瞅着她,小跑着追到埃尔瓦身边,侧头对她说:“嗨,埃尔瓦,我感觉你好像有些难过……” 埃尔瓦的眼波幽幽地扫过他:“我有一个朋友感觉自己失去了自己唯一的朋友,有些难过。” 众所周知,我有一个朋友就是我。 “哪一种失去?” “她搬家了,而且不说新家住址,意思要断交。” 说到这,埃尔瓦脸上难得显露一些挫败和难过。 “失去一个朋友确实很让人难以接受,不过,也可以看看身边其他人。我有一个朋友说,少了一个朋友,就再多交一个就好了。” 彼得对着埃尔瓦眼神有点躲闪,但始终不愿移开视线,哪怕这种注视,对应着极致的仿佛真具有物理意义杀伤力的美。 埃尔瓦失笑,眼波睨着他:“那,请多多指教咯,彼得。” 被猜中小心思的彼得脸蛋爆红,但是又忍不住翘起嘴角,不断上扬。 彼得坚持把埃尔瓦送到家。 “埃尔瓦,你答应了?” “嗯,下次见。” “……下次见。” 第89章 彼得变异 自从杀手上门仇杀之后,苏帕老夫妇就加强了对埃尔瓦的管控,尤其是苏帕老先生,他忙着活动人脉,查到底是谁买凶杀人,只是进展不是很好, 一种焦虑不显露于外,但是体现在了两个长辈对埃尔瓦的监护上。 “孩子,我不能确定是否还有坏人想要伤害你,所以原谅我减少你的外出。” 苏帕老先生看埃尔瓦接了个电话,开始收拾背包,于是放下手中的报纸,走到她身边对她说。 “真的是和同学去看展览。” 埃尔瓦把展览名字地址等信息以及一起去的朋友的基本信息跟苏帕老先生汇报了一遍。 梅拉夫人听到两人的谈话,拿着清理生态缸中过多的绿藻的小网,朝他们微笑:“好了,我听说过这个展览,上面有许多科学家的新研究,让埃尔瓦去看看也不错。” “可是那些人……”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我的先生。” 苏帕老先生在梅拉夫人的微笑中缓和了一丝紧张的精神,他又想到反杀掉杀手的孙女,沉吟道:“那好吧,埃尔瓦,记得带上防身的电击器。” 埃尔瓦从包里掏出电击器示意他看,很快又把东西塞回去,然后摸出脖子上戴着的银制口哨和腰间盘着的复合材质的锁链。 “老先生,我也是有准备的。我不在的时候,祖父你和我们的梅拉夫人也要注意安全。” 她想到自己布置在房子四处的安保设施,确定就算自己不在家,也难有人能轻易入侵。就连两个老人在单位,也加强了保护。 埃尔瓦去车库骑出她的爱车,扣下头盔,踩上油门冲了出去。 温暖的阳光照亮机车金属的外壳,飞驰而过的流畅的线条在风中划过,顺利穿过街巷,没入车海,风驰电掣,连那轰鸣声都那样潇洒。 到了约定的地方,埃尔瓦减速,稳稳停在路边,而路墩子旁边已经站了三个年轻人。 除了小卷毛彼得、见过的哈利,还有一个红头发的漂亮女孩子。 埃尔瓦双脚撑在地上,工装裤裤脚没入黑色长靴里,这么一撑就从俯在车上变成了直起上身。 这时,她一手向上推开头盔挡风,侧头冲三个人挑挑眉。 “Oh,cool!” 女孩子惊叹着看着埃尔瓦和她的车,眼睛闪现小星星,不自觉的凑近,在轻微的眩晕中露出微笑。 “谢谢,美丽的小姐,要坐我的车吗?” 埃尔瓦手拍了一下后座。 “喔哦,”女孩子走近,一边说:“你好,我叫玛丽简沃森,你就是彼得的好朋友埃尔瓦吧,我直接坐上去吗?” 彼得帕克闻言,竖起耳朵,却又故作不经意,眼珠到处看,就是不定定看过来。 埃尔瓦轻轻的瞧他一眼,点点头,微微一笑:“美丽的小姐,你好,我是埃尔瓦苏帕,来吧,让我们的男孩们自己想办法过去吧。” 她把另一个头盔给她,示意玛丽简上车,待她坐好,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腰上,叫她抱紧。 然后扣下挡风,侧头冲彼得和哈利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然后疾驰而去。 留下彼得和哈利面面相觑。 “埃尔瓦和玛丽简第一次见面吧?” 哈利疑惑地问彼得。 彼得撇嘴,委屈地说:“埃尔瓦对女孩子更好一些。” ———— 在看了一圈后,埃尔瓦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手机另一头飘荡着呼啸的风声,一道像砂纸摩擦出的机械声冷冷开口:“你不想知道你的朋友莎妮异常的原因吗?” “你是谁?” 这道声音形如复读机:“你不想知道你的朋友莎妮异常的原因吗?” 埃尔瓦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无规则号码,心里开始猜测会不会是恶搞:“我尊重朋友的隐私。” “莎妮在逃亡。” “哈?” 埃尔瓦发出一声短促的音节,有些没搞清楚情况,如果是恶搞,这已经过度了。 “她拿走了十字架,曼森反应过来必定对她追杀。” 埃尔瓦突然福至心灵:“曼森家以为是我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所以暗杀我?” 机械音没有回复,但是这股沉默并没有让埃尔瓦推翻自己的想法。 “你有什么目的?” “一年前莉莉丝自焚事件。” “你是亡魂还是为亡魂复仇的人?” 又是沉默,最后留下一句:“你的调查会为你的朋友增加求生机会。” 对方突然电话挂断,而埃尔瓦的手机收到银行的消息。 埃尔瓦点开一看,是到账五十万。 看来这是调查费。 刚刚埃尔瓦为了接电话,来到了偏僻处,彼得发现她人走开了,寻了过来,就见她拧着眉看着手机,像是要把屏幕钉穿一样。 “怎么了?” 彼得无数次发现,只要自己盯着埃尔瓦,尤其是看到她有一颗小痣的嘴唇和烟雾般搅动的眼眸,就感觉心里像揣了一只兔子不停在窜,疯狂鼓动出不断升起又不断爆裂的泡泡,在尖锐疼痛中酥麻。 混杂着那种在虚幻之中漂浮的真实,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坚持,坚持着不愿意轻易移开视线。 只是对上埃尔瓦注视自己的视线,又下意识想要掩饰自己的沦陷,微微别了别眼睛,脸染上红晕,侧头露出的耳朵也微微染上红色。 埃尔瓦收起手机,看到他微微发汗的额头,定定瞧着自己明亮的眼睛,和浮动红晕的脸面,不由得笑:“没什么,接了个电话,刚刚你说想去看蜘蛛,走吧。” 虽然说是彼得想看,但是观看的时候,其实是彼得在给埃尔瓦介绍,除去展览上的介绍,彼得总能说出一些别的。 于是埃尔瓦想到彼得是老师喜欢的聪明好学生,她听过有人因此贬低彼得是个书呆子,可是当彼得眼睛亮晶晶看着她,嘴里说着很多同龄人不清楚的知识,埃尔瓦就觉得,就算是书呆子,也是一个可爱的书呆子。 彼得一顿,他突然发现刚刚说了好多好多话,嘴巴叽里呱啦就全把话语吐出去了,他不由得观察埃尔瓦是否对此厌烦,却看到埃尔瓦专注地注视着自己,带着放松而纵容的笑,一下子脑子飞走了。 他感觉全身冒气,热腾腾地头顶要发烟。 “……啊!” 知道手上一疼,彼得低头看到一只跑走的蜘蛛。 视线开始逐步模糊,与此同时他飞走的脑子一下子沉进了眩晕里,天旋地转。 “彼得?” 埃尔瓦发现了他的异常。 ———— 彼得醒来,在一番鸡飞狗跳里,发现自己会吐丝,力气变得异于常人。 第90章 触碰 埃尔瓦顺着转账搜查,在多个虚拟账户之间跳转,最后查到一个叫做莉莉丝的十八岁田纳西州女孩身上,而且这个女孩已经在一年前去世。 而神秘人提到的自焚事件的受害者,正是这个莉莉丝。 农场女孩莉莉丝出事时刚到纽约上公立大学,当时莉莉丝意外遇到邪教徒暴动,被生生焚烧死亡,这件事引发了一阵恐慌,还引出不少或官方或个人的发言,现在还能查到有关的新闻报道。 在报道中,向大众介绍了事关的邪教恶魔教,以恶魔为信仰中心的教派,是犯罪分子巨大的温床,以去年为例就迫害近40人,莉莉丝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而恶魔教起源已久,并分出多种教派分支,在多个地区多个国家都有活动,难道委托者是要她铲除恶魔教? 要是五十万美元就能铲除恶魔教,警察大底就不会这么头疼了。 这对于以巫女身份接受除鬼之类委托的埃尔瓦来说,也是难以凭借个人力量完成的任务,而且有这五十万美金雇佣杀手去杀害死莉莉丝的人不好吗? 除非她身上还有什么别的,让对方觉得自己能够找到线索,还能达成对方想要达到的目的。 委托人还提到了莎妮—— 不知是发现自己的委托信息给的不全,还是一直在监视她,那个神秘电话又打来了。 “我想苏帕家的巫女已经查到莉莉丝身上了。” 都直接拿到她的个人号码了,能够查到她的真实身份也不奇怪,只是相比起同情可怜的莉莉丝,埃尔瓦更想搞清楚这个委托的人是什么来头,有何面目? “所以?” “只要你能除掉害死莉莉丝的最终主谋,我还会再转五十万美金给你。” 埃尔瓦听着委托者沙哑粗粝的声音,笑了一下:“或者我转回五十万,你另请高明?” “不!” 对面的声音急促而突兀,埃尔瓦不由得将手机稍稍放远,以缓和刺耳的噪音对耳朵的影响,直到对面音量恢复正常。 那道声音很快恢复平稳,粗粝依旧:“呵呵,你以为你能够置身事外吗?” “对啊,我觉得我并没有必定的理由接受你的委托。” “呵呵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那些人的势力有多广,你周围很多人都或多或少有所干系,就比如最近你家就有人刺杀,而你和你的外祖父母并没有查到谁下的手。” 埃尔瓦倒是没想到能炸出这么多信息量,漫不经心的表情不知何时已经变作了认真,放松的肩颈腰背都挺正起来。 “他们也没有得手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已经被他注视到了,他在观察你。” “He?” “如果你接受委托,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提示,如果不接受,那就当我没有找过你。” 埃尔瓦已经决定接下了:“我接下了,你最好多一点诚意,少一点糊弄。” 对方终于说得更清楚,而这次,对方将矛头指向了埃尔瓦的父母。 她最后意味深长地说:“你也许得关注关注你的那对父母了。” 埃尔瓦收起挂断的手机,有些怔愣地望向周围上体育课的同学们。 一步之外的阳光被头顶的松树剪得斑驳碎乱,埃尔瓦一个人站在树下的阴影里,望眼都是灿烂明媚的场景。 她都有些忘了自己还有一双父母了。 听说金融大亨因为金融犯罪逃窜在外,律师则是现在律师界的明星,给有钱人打赢官司。 在埃尔瓦小时候他们俩就离了婚,仿佛孩子一出生,就挥舞着魔法棒,给自己父母*施展了清醒咒,让他们从恋爱和昏头中挣扎出来,迫不及待要逃离这婚姻的牢笼,而孩子就变成了一个阻碍他们事业和自由的包袱。 埃尔瓦还不明白为什么的时候,带着无知和恶毒的同龄人在学校晚会上,点着她的名字一口一句orphan—— 说实话,埃尔瓦已经忘了那天自己是有多么难堪,好像是哭着回了家。 她记得的是梅拉夫人温柔抚摸她泪湿的脸颊的手指的温度和力道,和她说的那一番话。 梅拉夫人说:“人由精子和卵子结合形成受精卵发育而来,我的埃尔瓦,你就是如此出生的。你的妈妈也是这样出生的。人的出生没有那么多的程序和审核。埃尔瓦,我对你很抱歉,我把你的妈妈养得独立自强,她目的性很强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却抛却了对你的那一份责任。因为我光记得教她,女性可以选择是否进入婚姻,是否选择家庭,可以选择经营自己的事业,但是忘了教她生而不养的失责之过。这一点我想她也是清楚的。” 梅拉夫人叹了口气:“埃尔瓦我不会去要求你原谅你妈妈,对你妈妈还有爱。但希望你能明白,每一个女孩子要先爱自己,就算是对上不尽到养育职责的妈妈也是一样。” 梅拉夫人教会她不去在意她的父母,而是更多的爱自己。 只是,她都不要父母的爱了,但是现在为什么要因为他们的行为而被连累? 埃尔瓦渐渐的呼吸困难,很快几乎要呼吸不上来,心脏皱缩成一团般,她拧着脸,撑起自己的双腿,用双手五指扣住树干,手指发红。 而持续发作的低存在感叫那些同学并不会发现树下的埃尔瓦。 她静静地僵在树下,脑子里的自怨自艾和劝解不断交织。 “埃尔瓦?” 埃尔瓦闻声看去,彼得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她旁边蹲下,跟个卷毛小狗一样,现在正紧张地望向她。 “埃尔瓦你怎么了?” “哦,跑了十圈,手脚没劲了。” 埃尔瓦胡说八道。 “我觉得很严重,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他没等她同意,做出一个要抱起她的伸手动作。 埃尔瓦配合他,甚至准备想要等下笑他怎么抱得起她。 就见彼得一手从她背后抱住,一手从下穿过她的腿弯,手臂一用力,把她抱了起来。 埃尔瓦震惊地看向他,埃尔瓦甚至能感觉到手掌下他有力地鼓起来的肌肉。 彼得抱着她飞奔起来,这时候又有些害羞,抿着唇说不出话,脸蛋不知道是带人跑步还是害羞浮起的红晕。 医护室老师给埃尔瓦补充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埃尔瓦坐在那打点滴,瞧着彼得忙上忙下,端来热水,拧热毛巾给她擦拭,然后又把水去倒了,回来就见老师给埃尔瓦打上点滴挂上吊瓶了,又一边和老师确定没有别的注意事项。 “女同学你手冷吗,太冷可以找个热水袋把管子压住,不让药这么凉地打进去。” 埃尔瓦不确定地说:“好像不凉?” 彼得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埃尔瓦打针的手的手指,抓到带着凉意的温软,说:“我还是去弄个热水袋吧,老师,请问可以借一个热水袋吗?” 老师在两个人之间目光转了两轮,仿佛明白了什么,给彼得指了柜子抽屉。 彼得拿到热水袋,转身就对上老师揶揄的眼神,突然反应过来。 眼睛瞪大,脸蛋爆红。【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90-100 第91章 恋爱未满 都说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咳嗽、贫困和爱。 彼得努力隐藏的喜欢,根本瞒不住别人,无论是羞涩闪避的眼神还是容易红透的脸,总之越相处,他露馅越多。 老师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没有抓着他不放的意思,而是问他能不能看着吊瓶,一瓶打完就拔上头换一瓶药水,直到三瓶都快打完再去叫老师。 彼得点头如捣蒜,着急忙慌地给埃尔瓦弄来热水袋压在输液管上。 埃尔瓦坐在病床边,挑起眉毛。 她刚刚用热毛巾擦过的脸,汗湿贴在脸侧的头发、脖颈现在还带着一点暖意,她一遍用没有打针的右手把贴在颈侧的头发,捋到后面,一边说:“谢谢,你怎么注意到我的?” 好像这小子就是很奇怪,她的低存在感多次在他面前失去了作用。 彼得望向埃尔瓦有些眩晕,看不真切埃尔瓦到底长什么样。 但一对上那双如烟似雾的眼睛,就下意识接话:“不用谢,我也在上体育课,看到你在松树下站了好久,担心你出什么事了,就过去看了看……” “你好像老是跟着我?” 这话一出,彼得就跟卡了脖子的鸡一样,顿时没了声,愣愣地看着埃尔瓦再次对他挑起眉毛,像是没了耐心,又着急忙慌解释:“我不是跟踪狂!我之前害你被老师罚扫卫生,我就想跟你说我来,之后就是想认识你——” 他突然捂住脸,呜咽一声,毛头小子红温了,一缕蒸汽从头顶飘起来。 就好像埃尔瓦一个平A,某人就技能全交。 埃尔瓦慢吞吞吐出一个“哦”字,然后露出一个笑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的猫科动物。 说实话,她并不讨厌这样一个人。 眼看彼得要跳起来了,埃尔瓦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他:“我不是怀疑你,我们是朋友。” 好像也没放过他,因为说完,某个棕发小子就掩饰着自己的失落说:“对,我们是朋友。” 打点滴时一滴一滴的从上面的药瓶滴到滴壶里,让时间的缓慢变得肉眼可见。 埃尔瓦和彼得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埃尔瓦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唉?”埃尔瓦视线从窗户外的操场绿草皮上转回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总是很羡慕那些目标明确,一心去努力的人,我自己就随心所欲一些。” “随心所欲,自由自在也很好啊。” 彼得想到的是骑着机车就像风的精灵一样无拘无束的埃尔瓦。 很酷,带着野性。 “是嘛?”埃尔瓦伸出右手,捣进窗户透进来的光束里,去碰触了一下其中一粒尘埃,搅乱了一片,她对彼得笑笑:“今天的事情很谢谢你,嗯今天是周五,嗯,周天吧,周天你什么时候有空吗,我请你吃饭作为感谢。” “我没有做什么——” 埃尔瓦实在忍俊不禁,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些对着女生一个劲献殷勤,散发所谓魅力,撩撩头发摆摆pose的家伙们,心说自己怎么没早见过这样的一个人了,很容易害羞,太有趣了。 “晚餐可以吗?直接说你喜欢吃什么,我们来选一个合适的餐馆。” “时间看你什么时候有空,餐馆类型我都可以,不挑食。”彼得手指抠住屁股下面凳子的边缘,心想不能让女孩子出钱请他吃饭。 但是要他因为自己钱不够说选一家平价一些的,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叫埃尔瓦降低生活标准。 甚至他想送埃尔瓦精美的礼物,能够让别人因为埃尔瓦收到美好的礼物而羡慕她。 彼得乱七八糟地想到他曾听说过打拳能拿下丰厚的奖金,他现在…… “那烤肉可以接受吗,巴西烤肉或者韩式烤肉,我记得最近有一家新开的韩式烤肉店,我们一起去尝尝吧。不过两个人吃烤肉会不会……” 彼得在埃尔瓦犹豫的时候赶紧说:“两个人挺好的——我的意思是埃尔瓦你还有要请的其他朋友吗?” 埃尔瓦摇摇头:“说好的请你吃饭,为了热闹一些,就想问问是否要叫上你的朋友,比如玛丽简、哈利或者内德?对于我来说,也就是多几个人一起吃饭。” 对于自己来说,可就不是加几个人一起吃饭那么简单。 “玛丽简周末有兼职工作,很忙,不太方便;哈利有晚宴要参加,赶不过来;内德,内德他说他这个周末都要玩最新款游戏,不出门了,对,就是这样,所以没有别人……” 说到最后,彼得的声音低了下去。 “哦?” 埃尔瓦忍俊不禁,倾身向彼得的方向,埃尔瓦手指拂了拂脸颊边的发丝,那有点痒,眼睛从空中转向彼得:“好吧,那就我们两个人。” 瞧瞧,彼得脸红得要炸了,眼睛别别扭扭的不敢看过来,心虚得脑袋要宕机了。 “……嗯嗯,好的。” 第92章 抽象梦境和调查 做梦就像一种旅行,去的不是想去的地方,就是放不下的地方。 ———— 一个吻,轻轻地一碰,埃尔瓦退开时,彼得愣愣地看着她扑闪扑闪的浓密睫毛。 彼得呆呆地望向埃尔瓦,小心问道:“埃尔瓦,刚刚你,我是说,额,我的意思是,那个你刚刚,刚刚是你吗?” 他整个人有些恍惚,下意识询问,结结巴巴,期期艾艾。 埃尔瓦坐在病床边,挑起眉毛 她拿走他手里的热毛巾,从脸,头发擦到脖颈,之前汗湿贴在脸侧的头发被擦过后还是乱乱的,她一边把头发捋到后面,一边反问:“不是我是谁呢?” “啊,是我幻听了吗,埃尔瓦你刚刚是在说话,是在回应我吗?这样,那个,那埃尔瓦,你,我,呜——” 一丝蒸汽从彼得头顶飘起来,他说这话的时候又快又混乱,说到这的时候终于再也抵抗不住,捂脸止住话语。 “你什么,你要拒绝?” 埃尔瓦停下动作,紧盯着他,像一只不满的豹子,好像彼得要说不,她就要扑咬过去。 “不不不,我没有,我不是……我是想说,就是,埃尔瓦你是认真的吗?” 彼得想到埃尔瓦有可能开玩笑或者什么,他感觉自己要碎了,但是又不敢或者说不想拒绝。 完全无法说不好吧? “哼哼,当然,那现在彼得是谁的男朋友?” 埃尔瓦突然凑到彼得面前,耸耸鼻子,唇珠边的小痣洇红如血,就在彼得眼下,而那烟雾的眸子亮闪闪的,一瞬不瞬盯着彼得,一旦彼得说的她不满意,就要让对方好看,可偏偏连凶巴巴都这样好看,叫人心颤。 彼得再也受不住,侧过头,但下垂的视线又顺着她蓬松的头发一点点向上爬。 鼻腔里闻到一股清浅的香味,是她头发香波的味道,他心头颤抖,小声说出她的名字,唇舌间充满水液,以至于简单的名字念出得黏黏糊糊:“埃尔瓦。” 遇到埃尔瓦,他的脸颊大部分时候都是红的。 埃尔瓦扬起圆润的下巴,轻哼一声,带着得到满足的得意。 然后很有掌控欲地伸手摸了摸彼得的侧脸,摩梭着摸到那头松软的头发。 而彼得抓住她的另一只手,手心软软滑滑的触感和脸侧到脑袋的被触感都让他头皮发麻,从尾椎骨窜到天灵盖的酥麻使他醉入一种叫做埃尔瓦的眩晕里,迟迟给不出多余的反应。 直到埃尔瓦玩够了,再次托起他的脸颊,湿润的嘴唇微微嘟起,在他嘴边啄吻,发出轻微的啵啵声,一边用清澈、透明又略带沙哑,潜藏一种掌控力的嗓音断断续续问他:“……医生是不是……要回来了?” 温暖的唇和偶尔像灵蛇一般划过的濡湿的舌把彼得的脑子逼得离家出走,彻底不运作,宣布要休息了,但听到这句,连夜加班,发出爆鸣声。 就跟应激似的,猛地往后退。 “唔唔……埃尔瓦!” 顺势松手的埃尔瓦瞧着他猴子屁股一般爆红的脸蛋和控诉的小眼神,发出一声短促的哼笑声。 ———— 把所有联系方式都加了,这里主要是彼得扭捏着要求的。 因为没谈过恋爱,彼得也不是很清楚该怎么当好一个男朋友,他其实很自卑,感觉一切都很不真实,就好像天上突然掉馅饼,埃尔瓦突然和他在一起。 但埃尔瓦的吻也给予了他去做好一个男朋友的勇气,他觉得喜欢对方,就应该对对方好,比如送他觉得很好吃的零食,路过花店看到娇艳的鲜花心上一动买上一束,或者出了什么好看的电影邀请对方…… 他有很多很多想要做的,而且他发现埃尔瓦的生日快到了,他还想准备一份礼物。 以前他可能拿不出特别好的,但是现在他变得很强壮,他觉得自己可以准备一份更好的。 唯一让彼得有点难过的是,埃尔瓦似乎很忙,天知道,他想自由活动的课间、下学回家路途和周末都和女朋友在一起。 放学的时候彼得鼓起勇气,他把手背在身后,手指不自觉的揉搓,他想邀请埃尔瓦去看一部很火的电影,借此展开一整个周末的约会。 “埃尔瓦,你听说了星际那部电影吗?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们周末去看,然后去吃我新发现的一家很好吃的餐馆好不好?” “我有事情——” 埃尔瓦一边挥挥手臂和挤眉弄眼的奈德告别,一边对彼得说。 “哦,什么时候有空呢?” 彼得注视着身侧的埃尔瓦。 “不想去。” 彼得难过起来:“为什么,是我选的电影和餐厅不好吗?” 埃尔瓦转过头来,脸上却出现不耐烦地神情,她伸手一推,彼得看见她皱起眉毛:“你烦不烦啊,一直问一直问,我不喜欢不行吗?” 天塌下了,彼得天旋地转,再看时埃尔瓦不见了,闪电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睨着他:“书呆子,小丑,你还想和埃尔瓦在一起,你也不瞧瞧你配不配?” 他抬起脚,踩下来—— “啊啊啊!” 卧室里安静被打破,房间的主人从惊慌中醒过来,后背都是汗。 彼得喘着气。 原来是梦吗? ———— 埃尔瓦趁着周末,前去调查莉莉丝认识的人。 以前调查找上门的这些人的是莎妮,莎妮是一名黑客,对于编程学和工程学很感兴趣,这么多年一直在自学,给埃尔瓦提供了很多帮助,一手查资料的手段也是莎妮教给埃尔瓦的。 莎妮的离开让埃尔瓦一时有些不适应,也就愈发能够觉察出曾经莎妮对她的帮助有多么大。 埃尔瓦先去找了莉莉丝的老师和同学,据他们所说,莉莉丝是一个舞蹈生,家里不富裕,有好几个弟弟妹妹,她在上学之外,把时间大都花在了兼职上。主要的收入来源是在酒吧兼职跳舞,在日常生活中很乐观开朗,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宗教信仰,也没透露过认识除了学校和家里的其他人。 莉莉丝的室友则说莉莉丝有个哥哥经常会快递一些零食等礼物送给莉莉丝,但是莉莉丝没有提过对方的名字。 下午埃尔瓦收到了她找私家侦探调查莉莉丝的结果,重点在莉莉丝老家。 莉莉丝的家人都搬走了,原先熟悉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据邻居说莉莉丝家开农庄,一家人都是老实人。 莉莉丝还有一个叫做汤姆的邻居哥哥,他是在莉莉丝三岁时和父亲搬到莉莉丝家镇子上,没有读大学,跟着莉莉丝来到纽约,在一家小公司做销售,在一年前失踪。 加上汤姆的父亲在五年前就因为绝症去世,他没有其他家人,并没有人为他的失踪而报警,汤姆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这么巧合的吗? 不过在美国,不管多离奇的事情发射,都不奇怪啦。 当埃尔瓦骑着自己的摩托抵达莉莉丝曾经工作过的酒吧门口时,街道的灯光早已亮起,蒙蒙细雨里醺醺然的彩光浮动,断断续续的人出入酒吧,因为距离学校近,比较多的是年轻面孔。 埃尔瓦把自己的爱车找了个地方停下的时候,旁边一个年轻男人坐在长椅上抬起头,鼻子鹰钩一般,他大着舌头问:“嘿,兄弟,你的车不错,可以借给我骑一骑吗?” 埃尔瓦摘下头盔,露出那张颜色秾丽,奇异,深刻的脸,脑后的马尾在空中甩开,落在黑色工装外套上。 “不借。” 鹰钩鼻一愣,脑子不清醒,抬起一只手:“嗯——” 埃尔瓦没管他到底要说什么或者要做别的什么,四厘米后的靴子踩过带着水的地面,溅起小小的水花。 酒吧很大,算得上纽约排得上号的大酒吧,里面人头攒动,各色的灯光旋转跳跃,舞台上乐队演奏着动感的歌曲,舞池里的人随着快节奏音乐疯狂舞动身体,卡座里的人在昏暗的光线中喝酒、交谈,期间各色服务员来回穿梭。 门口的服务员看到她,有小雀斑的那个先上来招呼说:“我们酒吧的酒连首富都说好,小姐一个人吗,需不需要我带您入卡座?” 埃尔瓦点头,选了离舞池较远,但视野不错位置,问小雀斑:“你能和我聊聊天吗,有小费。” 小雀斑期待地点头,坦率地说如果埃尔瓦点酒什么的进行消费,他可以拿到多少钱。 埃尔瓦要了一瓶贵的让旁边的吧台的酒保做成加苏打水等材料的鸡尾酒,由小雀斑端过来,再叫来一盘小食吃。 埃尔瓦把一杯酒给小雀斑,自己拿了块鸡米花吃:“你在这干了多久了?” 小雀斑喝着酒,挠脑袋,一开始还有一点拘谨,现在说话愈发顺溜:“我干了大半年了,就在旁边公立大学读书,挣点钱给自己花。” “我听你说首富也很喜欢这家酒吧的酒,是说的托尼斯塔克吗?” 纽约人都知道他,有钱,是钢铁侠,也喜欢泡吧,和漂亮女人玩。 “是的,上周他还来过呢,带走了店里最漂亮的女孩佩琪。” “哦,是吗?” 埃尔瓦指着在舞台上一边打碟一边跳舞的女孩问:“那是谁,你们酒吧干跳舞的女孩子多吗,她们工资怎么样?” “那个是兰妮,我们酒吧在纽约那是数一数二的,很多女孩都想来工作,但是我们要求也比较高,兰妮就是打碟不错,加上长得好,跳舞也可以,现在有点名气,工资的话,跳一场大概100美金左右,如果愿意服务客人有其他收入,酒吧不会管的。” “那看来这些女孩子流动性还挺大?” “还好吧,有的是一边上学一边兼职,有的是专门干这个。像是被首富看上离开的,也很正常,不过总有其他女孩顶上。” “那你听说过莉莉丝吗,我听说她在这跳舞,也是你们学校的,也不知道是你学妹还是学姐。” 小雀斑喝了酒,听到莉莉丝的名字,有点没反应过来:“莉莉丝?” “是的,她是我以前的朋友,我好久没见过她了。” 小雀斑可怜地看向她:“哦她一年前倒霉地卷入了什么邪恶组织,去世了,她才干了三个月,虽然我没有见过她,但是也听说了。” “我的上帝,真是糟糕的事情。酒吧有谁熟悉她吗,我想问问她的事。” “那可以问她们的乔治主管,哦佩琪是莉莉丝在酒吧的朋友,不过现在佩琪辞职了,听说她和首富快分手了,估计能拿到一大笔分手费。” “这是小费,你最后的任务是帮我找乔治主管,你跟他说如果他能够帮助到我,我愿意给他报酬。” 埃尔瓦出手大方,小雀斑屁颠屁颠就去找人了。 乔治主管有一个朝天鼻,从他口中,埃尔瓦得知莉莉丝不干荤场,但能够拿到的小费也不少。 埃尔瓦问他莉莉丝是否有一个关系亲密的男性朋友,乔治说是有一个男人来找过莉莉丝,但是他对于这个不是很清楚,也许佩琪会知道更多。 告别乔治,埃尔瓦准备明天上午顺着乔治给的信息去找找佩琪。 第93章 哦街巷怪人在线换衣服 这个怪人在巷子里换衣服,埃尔瓦只是路过撇了一眼,就见这人上身没穿衣服,弯腰把裤子往上提,下一步就要伸手去拉牛仔裤拉链, 又白又大,间杂着红印的肱二头肌在乌云后透出的月光和旁边昏黄微弱的灯光交映下使劲,垂着脑袋能看到脑袋顶分不太清是棕色还是浅黑色的卷毛,脑袋挡住胸口,但挡不住隐隐能看请的鼓起的一块块像豆腐的腹肌。 这豆腐听到机车停下的声音,机警地抬起头,突然飞速拉好裤链,眼神慌张地捞起一个卫衣往身上套,把藏在一边的书包背上,手舞动的时候能看到残影。 看清人脸的埃尔瓦没了笑容,把头盔挡风镜往上别,等着豆腐出巷子。 豆腐穿好衣服,脚步却踟蹰,别别扭扭地往埃尔瓦这边走,张口就想解释:“埃尔瓦,我真不是变态,我就是在换衣服!” 连奶音都飙出来了,可不是彼得? 埃尔瓦把另一个头盔丢给他,把挡风别下来,声音闷闷的从挡风镜后飘出来:“走吧,先回去。” 彼得把头盔戴上,可怜兮兮地说:“我想给你惊喜的……” “上车。” 她态度强硬,彼得只好止住想要解释的念头,跨坐到后座,紧张地揪住埃尔瓦工装外套。 埃尔瓦直接把他手拉到自己腰间:“抱紧。” 两个字,就让彼得感觉到了安全感,也让他想到之前做的那个梦,梦里埃尔瓦亲昵的接近,叫他面红耳赤,现在也是如此。 他心想,虽然不听他解释,但是关心他,还让他抱她的腰。 一想就忍不住把脸埋到埃尔瓦背上,呼吸间都是风和埃尔瓦的气息,连伤口都没那么痛了…… 只是闻到的香水、酒精的味道又让他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彼得抱着埃尔瓦的手紧了紧。 一路风疾电掣,埃尔瓦在路边药店买了一袋子东西,然后把车停到彼得家旁边,把拿袋子药给他:“你回去,然后回房间。” 彼得望着她转头就走,瞪大了眼睛,不是,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他想追,不让埃尔瓦走,但是埃尔瓦跟背后长眼睛一样,返头叫他快上去。 很凶,凶得彼得顿时蔫了。 彼得和亲叔叔本杰明帕克,和他的妻子梅婶生活在一起,看到他回来,梅婶叫他,彼得也是一副抽空了精气神一样应了一句,说自己上楼了。 梅婶和本叔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得的不对劲。 梅婶说:“我去煮点吃的给他吧。” 彼得蔫巴巴地回到自己卧室,灯也不开,垂着脑袋把书包丢到一边,把埃尔瓦给的袋子小心地放到床头,然后任由重力把自己拉倒到床上,他的脸埋在软乎乎的被子里,像个假人一样一动不动,脑子里不断闪回埃尔瓦转身的背影,还凶他,他自己又给自己配的最悲伤的失恋情歌。 夜里一个人很容易emo,彼得突然嗷嗷叫起来,发泄内心的苦闷。 太沉入了也不行,容易忘记其他。 “嘿。” 在静谧的夜晚,彼得突然听到脑子里在凶他的女孩子的声音,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然后就看见月光闯入的窗台,神秘而不羁的女郎也闯了进来,利落地翻上来,单腿屈膝蹲在窗台,背后的柔光为她周身打上一圈淡桂色的光影,黑发与深色的衣服仿佛融为一体,只有莹白的脸、雾一般的眼睛、浅红的唇是那么分明。 她整个人一如当初她开着机车路过,横冲直撞进他的视线和心房。 彼得能够听见自己的脑袋里剪影和emo情歌全部被强硬的扫开,然后能感知到自己蓬勃心脏跳动的声音,和着他自己放起来的小甜歌,而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人。 埃尔瓦跳下来,差点被彼得的书包给绊到,她疑惑:“怎么不开灯?” 彼得又突然想起埃尔瓦是爬楼上来的,急急去关心她,才不管开不开灯:“嗷埃尔,你是怎么爬上来了,太危险了!” 得亏她一直没放下练习“冻结”的能力,意外发现自己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好,以前爬上来可能有点费力,现在轻轻松松。她在拳击馆测过自己现在的挥拳的力量,达到200公斤左右,相当于训练过的拳击运动员。 而且她“敛息”也愈发炉火纯青,一般人脑子都会忽视她容貌的异常。 “没事。” 埃尔瓦一手把彼得的卫衣一掀开,月光直射,一块块豆腐一样的腹肌上两处发青的伤痕就那么清清楚楚地呈现,她另一只手捏了捏彼得手臂,没有意外地听到彼得轻轻的呼痛声。 “药呢?你是不是傻,回来也不知道上药。” 彼得后知后觉地去拿袋子,被埃尔瓦一手抢过,她没好气地说:“坐下来,我给你上药。你怎么搞成这样,还鬼鬼祟祟跑到那角落换衣服?” 她动作利落,把彼得的衣服一捞,侧坐在床边,就着月光给他上药,棉签带着液体的凉擦拭过肌肤,可以看见的每一处红紫都不放过。 这距离近极了,彼得的脸被埃尔瓦的发丝挠得有点痒,又有点烧。 但他的脑子还得快速运转起来,以免世界上多出一个被暗恋的人打的失意人。 彼得被蜘蛛咬伤后获得了特殊的能力,双手手腕能够吐丝,还变得力大无穷,他感觉自己就像中了亿万彩票一样,但褪去一开始的惊慌和惊喜之后,又陷入一种患得患失的膨胀,或者说一场随时会落空的虚幻的梦。 这件事他谁也不敢说,却也忍不住想利用这种能力让自己过得更好。 他本来是一个“书呆子”,身形不强壮,肌肉单薄,经常被被闪电欺负,而且他父母双亡,寄居在叔叔家,他不想拖累本叔和梅婶,经常去打工。 而埃尔瓦神秘又美丽,他还了解到他的埃尔瓦家境不凡,其实他一直都觉得自卑。 现在有了超能力,他不再怕闪电等人的霸凌,更进一步的,彼得想给埃尔瓦买礼物,而且他不要买便宜的。但他之前的兼职并不能满足他的要求。 彼得听说打黑拳能赢很多钱,他又给自己设计了简单的蜘蛛战衣,他今天就是穿着战衣去打黑拳,受伤是因为纵使他变得很大力,也没学过拳击格斗,在擂台上受了不少皮肉伤。 “我……” 埃尔瓦把棉签涂过他的后背,她看不清,能感觉到手指擦过背上的柔软和温热。 就听得他撕了一声,打断了彼得的沉吟。 彼得颤栗一瞬,脑子里炸开花。 “彼得,实话实说,别让我再生气。” 埃尔瓦想更多地关注身边的人,这其中当然包括彼得。 “我去打拳赛了。” 埃尔瓦收起药瓶,声音没有波澜:“是我的错觉吗,你好像变得,嗯,怎么说?” 她的手戳了戳他的肩膀,眼神看向那豆腐一样的腹肌,把药给他:“前面你自己涂吧。” 彼得的脸爆红,根本不敢动。 “从脑子的sexy变得,身体的sexy,这个形容应该可以吧?但是彼得,就算你去健身效果显著,也不是你去打黑拳的理由吧,你所说的惊喜……确实已经惊喜到我?” 埃尔瓦施施然站起身,抱臂环胸。 第94章 参与我的活动 对于埃尔瓦的询问,彼得红着脸蛋,纠结地吞咽口水,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埃尔瓦绝对已经发现足够多的事情了。 但是他能够相信埃尔瓦吗? 彼得的眼睛对上埃尔瓦的,在眩晕中感到头皮发麻,眼角沁出一点湿润,就那么看着埃尔瓦,向迷茫的信徒祈求信仰的指导,眼神是那么的可怜。 埃尔瓦凑近,湿润的粉红唇瓣贴在他的额头。 就像彼得梦见的那样,两个人对视,接吻。 彼得脸色爆红,他眼睛一闭,嘴巴就快速秃噜起来,把他身体变化和打黑拳挣钱的事情都给说出来。 “埃尔,我真的不是在骗你,你看。” 彼得伸手,手腕处飙出什么东西射到旁边的墙壁上,他拉扯着连接起来的线,另一只手拉住埃尔瓦:“这里就是我自己做的简单的蛛丝发射器,这种蛛丝韧度和粘性都很强,但我还没有试验过。我也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我不敢跟别人说。我是不是变成了一个怪物?” 埃尔瓦上手摸了摸蛛丝,没有说话。 她已经完全走进房间的黑暗里,背后的月光落在地上,只有模糊的一个人影,彼得紧张地盯着埃尔瓦的脸,希冀从中得到一些什么。 沉默已经够久啦,彼得的询问没有立马得到答案,他等不下去了,准备说些什么。 “彼得,你变成变种人了吗?” 埃尔瓦的声音没有起伏。 “变种人是什么?我我应该是生物变异,我有在搜集那次展览中蜘蛛的信息,并没有得到跟我一致的变异报道,实验老鼠都没活下来,我好像是个个例。” 埃尔瓦能够听到自己逐渐变快的心跳,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针刺一般的疼。 她也能够从彼得无措的手脚、僵硬的唇舌、加快的语速感觉到他迫切需要认同感和安全感。 埃尔瓦听到自己叹了口气,喉咙脱离脑子控制地发声:“我有点混乱,彼得,我并不觉得你变成了怪物,你还是你,只是你做好准备成为一个超级人类了吗?” 她为什么在发现自己能力后也只做一些装神弄鬼的事情,悄悄调查,探索自己的能力? 因为她谨慎,而谨慎的另一面就是害怕,她害怕自己不够强大就引来强敌,对她的外祖父母下手。 “超级人类?我想我只是力气变大了,能喷蛛丝了,能感知到更多了……好吧,我没有做好准备,按照漫画或者传奇故事里,我是不是应该去做一个英雄?” 彼得想到自己想要凭借这种变化去打黑拳挣钱,有些迷茫。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只要你使用这种能力,你就有别于普通人群了,你将看到不一样的世界,认识不一样的人,你也会有更多更厉害的敌人,然而你在乎的人还是普通人,你的叔叔,你的婶婶甚至你的朋友,你的同学,都有可能成为攻击对象……” 埃尔瓦一口气说到这,声音停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远了,回旋过来继续说:“普通人类可不会喷蛛丝,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都*由你自己决定,而你的变化只是给了你更多的可能,很大概率是危险的可能。” 彼得有时候很迟钝,但有时候又很敏锐,他收起蛛丝,双手抱住埃尔瓦,把她拉着坐下来,将脸埋进埃尔瓦的颈窝, 很好,埃尔瓦没有拒绝,彼得闷声说:“我没想这么多,但是埃尔,我懂你的意思,我给自己做的衣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身份。” “我无法否认,当我意识到我能够一把推倒以前怎么也打不过的闪电汤普森,意识到我能够轻易打败我从不敢想象的人,我想以此满足我自己。天啊,我怎么这么坏?” 埃尔瓦的声音飘在彼得耳朵上方,她平淡地说:“坏人可不会这样反思。” “我其实还是很庆幸自己能够变成这样厉害的人,那只蜘蛛给了我超能力!埃尔,我高兴的是,我能够更靠近你。” 彼得抬起头,手指摩挲过埃尔瓦的侧脸,他喃喃道:“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以前的我不敢说,现在的我不怕你有更多更厉害的敌人,这样的我可以进入你的世界吗?” 埃尔瓦嘴开了又合上,嗓子干涩的发出一点气音。 一时间竟是该死的沉默。 彼得在该死的沉默中认识到自己刚刚过于外露和感性的话语,在没得到回应的这一刻,都变成了回旋镖狠狠插在他的心脏,也许冲动让埃尔瓦主动和他在一起,可是却又在他想要靠近时竖起高墙。 他还是不想放弃,在酸涩和微微的刺痛中追问,声音尖锐而隐含崩溃:“埃尔,难道你要始乱终弃?” 埃尔瓦哆嗦了一下,被他的控诉给打断思绪,突然有点想笑。 而彼得已经在她不发一言中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就在他努力给自己不断做心理建设,却愈发难过和颓丧的时候,“咚咚咚”,响起三声敲门声,门外梅姨的声音透过门传进来:“彼得?给你做了一些宵夜,我可以进来吗?” 彼得:??! 他看看门又看看埃尔瓦,哀嚎一声,小声说:“埃尔,躲起来,我过去。” 终于回旋过来的埃尔瓦,手先脑子一步拉住了彼得。 她的手指插入彼得的指缝,抓紧,十指相扣,也成功把彼得从崩溃中拉回来,然后又飞快松开。 她还是没有说话,飞快地躲到床底下去。 彼得去给梅姨开门,脸上堆起笑容:“梅姨,辛苦你了,谢谢。” 在床底下,埃尔瓦手摸到地上的灰,有点难受。 能够听到梅姨疑惑地问:“彼得,已经睡了吗,灯都关了。” 彼得装作若无其事,按下开关,灯光照亮屋子:“刚关了灯闭目休息,没事的。” “是遇到什么事情吗,我和你叔叔看你回来的时候有点不对劲。” “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累了。” “好吧,如果有事就和我和你叔叔说,吃完早点休息。” 梅姨转身离开了。 彼得端着一盘意面和一杯牛奶回身放过来,在梅姨一走,他肩膀就塌下来,又在视线触及埃尔瓦时支楞起来。 灯光下埃尔瓦站在那,面容度上一层温暖的淡黄色,原本精致到非人的面容也柔和起来,尤其是她雾色缭绕带着水润的眼睛自长长的眼睫毛下投射过来目光,会让人产生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错觉。 彼得有些认命地想:他总是无法拒绝她。 “要吃点吗?” 然后他就看见埃尔瓦的目光扫过自己乱扔的内裤和其他衣物上,不由呜咽一声,手忙脚乱去收拾。 “哼哼~” 彼得清楚地听见埃尔瓦喉咙里溢出的轻笑声。 而自己仓促收拾好后手脚不知道哪里放,惴惴不安地等她靠近。 埃尔瓦踱步而来,黑暗中的异样似乎在灯光下全部消散,她挑起彼得的下颚,让他棕色的眼睛里只有她自己的倒影,过近的距离,能分辨清彼得脸上的表情变化,有时候埃尔瓦会觉得彼得就像一只小羊。 “彼得,我难以解释,要不,来参与我的活动,嗯?” 她听见自己说。 第95章 调查恋爱 “你的原计划是今天晚上的擂台赛?” 埃尔瓦中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一张宣传单,声称只要撑过3分钟就能拿到3000美金,高额数字的赏金吸人眼球,连不正规的拳击都显得让人热血沸腾起来。 刚刚餐厅约会结束的彼得容光焕发,突然听到埃尔瓦的询问,有些心虚地点头,脑袋低得看不见下半张脸。 “这个数额确实令人心动,但是据我所知,你初出茅庐,又是个学生,就算打赢了,黑心老板最多给你十分之一。” 埃尔瓦将那张宣传单折成一个纸飞机,手腕一挥,纸飞机飞了出去,打了一个转,安静地飞入垃圾桶。 彼得抬起头,震惊道:“啊,怎么能这样?” “呵,黑拳的对应待遇了。” 彼得摸着鼻尖连声说:“埃尔,埃尔,我保证我不会再去打黑拳了,这次我们是为了找莉莉丝的邻居哥哥。” 昨天晚上埃尔瓦一点头让彼得参与她的事情,就把莉莉丝这个委托和她已经调查出的结果都和彼得说了一遍,她回去之后把已知的数据资料都发给了他。并且确定好第二天的约会正常进行并增加饭后的共同调查活动。 而本来应该睡懒觉的上午,埃尔瓦也提前去找了佩琪,也就是莉莉丝之前的同事,费了点心思从对方口中得知了莉莉丝还有一个在黑拳馆上班的男性朋友乔伊。 “不确定人是否还在那,莉莉丝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叫对方维斯,还因为维斯喜欢喝朗姆酒在店里买酒送给对方。” 顺带一提,托尼斯塔克那个阔佬又多了一位名叫佩琪的前女友。 彼得拉着埃尔瓦来到旁边无人也没有监控的街巷,她瞧瞧彼得白衬衫和阔腿牛仔裤的一副清纯男高的打扮,再看看自己同款,两个学生崽去地下拳击场…… 然后就看着彼得有些小激动地让埃尔瓦等他一下,从包里掏出了一团有黑有红色的布料,钻到了一边,然后他就摇身一变,变成戴着只露出眼睛的红色头套,上穿一个红色带黑色蜘蛛的T恤的怪人。 他开心地跳出来,原地转了一圈给埃尔瓦看,手肘弯曲,手掌向上平摊,中指和无名指收起,双手交替向前送,嘴里发出拟声的嗖嗖声。 说实话有点傻。 埃尔瓦笑起来:“哈哈哈,所以昨天你就是在脱下这身衣服?” 彼得动作僵住,后知后觉出自己的幼稚,站在那缩起脖子,手扭到一起,感觉整个人要缩到一起去。 “是的……我们是不是应该秘密调查?就像你昨天说的,我不应该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所以我觉得我还是穿上这身好一些。” 埃尔解开头发,拿出两个很大的银色的细环耳夹夹在耳朵上,一边说:“这也太怪了,等下如果有谁问我跟旁边头套怪人什么关系,我一定会说我不认识你的。” “啊啊不行,埃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彼得一听,闹着扑上来,要揉搓埃尔瓦的头发。 埃尔瓦像只矜持的缅因猫,躲了躲,又好像只是意思意思地躲了一下,让彼得把她的头发揉得乱乱的。 “我也不想的嘛,我现在的身份是偷偷来长见识的乖乖女孩,我到处观察,先初步打听,然后彼得你呢,就以你拳手的身份进一步询问拳击馆的人。” 埃尔瓦将一个夹持式无线耳机戴在耳朵上,另一个给彼得的:“这个是联络用的,摸一下外表面平面那个点,就可以打开或关上。现在状态是打开的。” 又把一个金属夹持装饰戴在彼得领口:“这个是摄像头,录下来的影响会保存在里面的小芯片上,这个电量够用一个月,可以用作保留证据。如果有纠纷,这个也可以保护你自己。” 彼得哇哦一声:“埃尔你真的装备好多啊,你难道是那种传说中的特工,因为要完成各种特殊任务,你伪装身份在中城高中念书,伺机而动?” 埃尔瓦食指指腹点在彼得额头,用了点力道推他,彼得也顺着这点力道微微向后仰,嘴角止不住上扬。 “好了别瞎猜了,我先进去了,你在我之后,小心行事,一切以安全为上。” 埃尔瓦将上衣衣角拉起,扭紧,扎起来。 然后再往嘴里塞一根没点燃的烟,斜叼着,大摇大摆进去。 在入口路过站岗的人高马大的保安的时候,埃尔瓦询问:“听说今天会有大阵仗,挑战那个大魔王的人多吗?” “那么高的奖金,人多着呢。” 保安随口应了一句,然后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吵闹得像一万只聒噪的蝉。 真走进去看,倒不是蝉了,变成了一只只扬着手臂大吼大叫的未经开化的猩猩,所有的声音充斥整个场馆,吵得脑瓜子嗡嗡的。 最中心的擂台站这个肌肉巨大的大块头,还不停冲着观众锤锤他那发达的胸肌。 性感美女主持拿着话筒,介绍着挑战者。 “先生们女士们速速下注,还有最后一分钟,比赛即将开始!” 背后的彩色灯光变动,一个穿着运动服,戴着黑色拳击头盔和拳击手套的男人走到擂台上,钢筋打造的铁笼子一下子四四方方包合起擂台,把大块头和这个装备齐全的黑拳击手困在里面。 显然大块头的战绩很好,很多人支持他,冲黑拳击手倒竖拇指,骂人。 看台上还有人向黑拳击手丢垃圾,黑拳击手也不躲,任爆米花什么的砸下来,又落到地上。 埃尔瓦扫视四周,观众席围着擂台,人像蜜蜂塞在一个个形同蜂房的座位上,却没有蜜蜂那么的纪律严明,站着蹦着想要从座位上飞出去,嘶吼指挥自己押注的拳手狠狠将拳头与对手的头亲密接触,流血断肢是最好。 而押注的地方还有人去,即便是穿着一身不合身的旧衣服,脸上带着贫穷的阴影的男人,也愿意小心翼翼地把仅存的那点钞票拿出来,小心翼翼地,眼神痴狂地下注。 彼得说他本来是打算来参加这次擂台赛的,因为奖金确实很令他心动,他说自己就算是挂在笼子顶部待3分钟都可以得到奖金。 埃尔瓦混入观众中,找其中冷静地把这地下拳击当一场娱乐的人搭话,靠一点小技巧套取到各种信息。 3分钟一场很快,这位黑拳击手和大块头的体型差距挺大的,胜在灵巧,一开始还能躲,但是擂台变成了一个笼子,很快就躲不过了,腹部重重挨了一下,也就开始踉跄,抱头护住腹部,蜷缩成一团,打的主意应该是硬挨撑过3分钟。 主持人提醒时间,大块头得到指示一般,对着人拳打脚踢,而看台上有人欢呼雀跃,齐声高喊:“打死他!” 倒计时响起,氛围愈发攀升,而埃尔瓦起身走开,没有再看。 她听到耳麦里彼得说拳击馆老板想让他打一场,无论输赢,就告诉他关于维斯的事情。 埃尔瓦走到看台最安静也是最远处,对彼得说:“别答应,我来找你。” 她将目光远远投向擂台,在无数人倒计时高喊到“1”的时候,眼神死死盯着大块头发狠捶向黑拳击手暴露的头面部,然后在现场高潮里,转头,下看台,在昏暗的走道里,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绕一大圈,按照彼得的提示来到老板的办公室,埃尔瓦拘谨地站到老板面前,看了眼还在一边着装古怪的彼得,当作不认识,然后询问道:“请问维斯是在这里上班吗?我想找他。” 老板的目光在彼得和埃尔瓦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然后似笑非笑地说:“又来一个找维斯的?说吧,你跟维斯什么关系,为什么找他?” “他是我姐姐的对象,我姐姐叫我来找他,认个人。” “维斯确实在我这上班,但是我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老板坐在座位上,翘起二郎腿。 彼得走近一步,想说什么。 而埃尔瓦更快开口:“我可以帮你占卜一卦,我是一个占卜师。” 老板古怪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叫:“嘿,我才不信什么占卜。” 埃尔瓦状似认真地打量他,说:“可是我看你将有大麻烦。” 她没说的是,自己又不一定非要问他这个黑心家伙。 “那你说说,如果我满意了我就告诉你维斯的消息。” “有人会来找你麻烦。” “呵你不会是随便乱说的吧?我不相信,我看你是不想从我找到维斯,那家伙可是难找。” 老板说着就站起来,生气地把彼得和埃尔瓦都赶出去。 在关门的时候冲他们俩扫手跟扫垃圾一样:“快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们,还想白得到我的帮助,又诅咒我,你们快滚!” 下一瞬一个男人气势汹汹地从外面冲到老板办公室,出来时这人多了一大包钱,而老板在那不敢追上来。 埃尔瓦和彼得对视,彼得的眼睛里闪过震惊。 第96章 黑拳击馆和黑心老板 时间已经不早了,昏暗的走道里墙边一盏小灯显得黯淡,勉强照清形状。 彼得和埃尔瓦正在向外走,有一个人男人向里走,交错过的身影模糊。 一开始他们也没当回事,直到他们还没走远,或者说走出去,那个男人就冲了出来,一只手还在把没装好的那些钞票全部塞进包里,看到他们时的眼神冰冷而警惕,把背包翻到背上,另一只手拿出来,伸向微微鼓起的口袋。 而老板那间亮堂的办公室正大开着,老板站在门口,紧张地投来视线。 显然,这个男人是一个抢劫犯,从老板那里抢了一大包钱,估计鼓囊的口袋里还有枪。 一开始埃尔瓦和彼得都没有动,而是在抢劫犯错过他们俩稍晚那么一秒,同时行动。 彼得抢先拽住抢劫犯:“嗨,老兄,你在犯法你知道吗?虽然你抢的是我讨厌的老板的钱,但是抢劫是不对的,我现在要代表正义阻拦你,最好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埃尔瓦眼疾手快,就趁着抢劫犯注意力大部分在彼得身上,伸手把抢劫犯的枪给抢了过来,然后指向枪支的原主人。 同时彼得已经技巧不足力气有余地把人摁在了地上。 “狗屎,你们是什么人?”抢劫犯连骂shit,被彼得用蛛丝堵住嘴。 彼得不放心,又用蛛丝把这人双手捆起来。 他看到埃尔瓦抢的枪,有些后怕:“太危险了,这人有枪,反正抢的是黑心老板,我们不应该这么冒险的。” 埃尔瓦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他们俩个都太莽了,她返头看向突然又支楞起来的老板,然后将枪对着老板比划了一下,吓得他立马告饶。 埃尔瓦把装饰用的烟又叼回嘴里:“这下你可以告诉我维斯的事情了吧?” 埃尔瓦和彼得兵分两路,彼得把抢劫犯送去上编制加银手镯,埃尔瓦则从老板这里得知维斯曾在他手下当了一年多的保镖。 “维斯这人沉默寡言,偶尔有些顶撞我的行为,但是把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现在人在哪?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十个月前连工资都没领完就不来了,打电话也打不通。” 维斯的同事则说:“维斯个头很高,肌肉邦邦硬,就是不给摸。” 该同事颇有些遗憾的意思。 “维斯不是早就跑了吗?我看到他有个情妹妹,挣的钱除了存起来,就是和情妹妹一起去吃喝玩乐了,我觉得他这个人挺正派的,做事认真,没有什么口音,说的是美式英语,长相的话感觉有东欧那边的血统,皮肤很白,我想想,感觉有日耳曼人的血统。” 这个同事观察还挺细。 “那家伙不怎么合群,我们聊乐子他都不掺和进来,所以我们也不清楚他的许多事情到底什么情况,也许去找维斯的前房东,能够知道他的更多信息。” 最后这个同事则告知了埃尔瓦维斯之前的住址和房东信息。 埃尔瓦直接在租房网站搜索,试图直接找到房东电话打过去。 “叮叮叮~”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埃尔瓦摸出手机,在电话那头梅拉夫人的催促下选择先去找彼得。 ———— 彼得现在很慌。 他戴着红头套,穿着一身胸口有黑色蜘蛛的红色衬衫,抓着一个抢钱的抢劫犯准备送他去警察局,没想到一出出口就在路边遇到了自己的叔叔本。 本叔刚把车停在路边,他一下车就看到一个怪人抓着一个双手被绑住的人,立即站住了,手里还拿着车钥匙。 他上前两步,想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正义感不允许这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不管眼前发声的奇怪的事情。 本叔甚至从红色头罩红色蜘蛛衣服的怪人身上感觉到一种微妙的熟悉感,尤其他能够在靠近后看清这个人一双年轻的清澈的眼睛。 而彼得也发现了本叔,在一个奇特的状态下遇到最熟的亲人之一的尴尬瞬间爆发。 他十分想吐槽,嘴巴却紧闭,他在心里求了一万遍,希望本叔不要再过来,他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法还在方法他妈妈的肚子里! 仅一松懈,抢劫犯就一把撞开彼得,冲向本叔。 能看到抢劫犯真的一身牛劲,他干不过怪人,还干不过路边的老头? 他信心满满又一个野牛冲撞,把本叔撞开,用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的小刀粗略地切割蛛丝,勉强解放双手,快速捡起掉在本叔的车钥匙,打开车门就要上车。 第97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彼得就在当场,蛛丝随时可以射出,还能真让这抢劫犯当着他面打了他叔叔,成功抢车跑掉不成? 天色将暗未暗,彼得左右手白色的蛛丝激射,一道黏住车门,一道黏在抢劫犯身上。 抢劫犯的小刀先划掉自己身上的蛛丝,但另一道蛛丝已经足够彼得借力,就像一道红色闪电飞一般拉近距离,侧身躲过对方扎来的刀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和手腕,用力一拖,把半个身子进汽车的抢劫犯拖车来,重重掼在地上。 抢劫犯哀嚎着,被彼得再次捆起来。 彼得又搜了一遍身,确认对方没有武器了,才安心。 耳麦里埃尔瓦的声音传来:“彼得,你到哪了?” 彼得如实汇报情况,转头就见被撞到的本叔此时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手撑着地面双腿屈起想站起来,但没能站起来。 彼得立马走过去想扶本叔,走近才看到本叔后脑勺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刚刚本叔摔倒的水泥地面上还有一个血印子。 本叔自己觉得脑袋后面有点凉,后知后觉地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摸了一手血,这才感觉出痛来,脸都扭曲作一团。 彼得再也不管什么秘密身份,叫道:“本叔,本叔,你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头晕,你是,是彼得吗?” 这时候埃尔瓦也跑了出来,身后跟着那个黑心老板。 埃尔瓦张望了两下,跑到本叔和彼得旁边,一边叫了救护车:“医院就在旁边,救护车很快就来。你把叔叔衣领解开一点,以免影响呼吸。” 她蹲下来问本叔:“叔叔,叔叔,意识还清楚吗?” 本叔晕乎乎地说:“还行,就是又晕又痛。” 埃尔瓦看看本叔的伤口,还好地面没有尖锐的石头等东西,伤口是擦伤出血而不是破了一个大口子直接外伤上到脑子里面。 “别慌,把头套摘下来,你陪叔叔去医院,可能会有脑震荡什么的,我先去送抢劫犯,走一趟就过来。” 彼得连连点头,眼睛一直粘在本叔身上,尤其看到本叔的伤口,他的眼睛里的痛苦就在发酵,发酵得又酸又苦。 他遇见过有人磕了脑袋颅内出血去世的,他害怕了。 本叔看到了彼得,眼睛睁大,虽然他撞了脑袋,但是还记得刚刚抓着劫匪,射出蛛丝的是戴着头套的人,而现在这个人摘下头套变成了他的侄子? 她捡起车钥匙塞给彼得,又对老板说:“我把钱还给你,你跟我一起去,我要看着你把枪上交,把人送进去,然后做笔录,听得懂吗?” 黑心老板毫无异议。 ———— 等埃尔瓦到医院的时候,本叔在里面做检查,而彼得跑上跑下。 在做检查的空隙,彼得看到埃尔瓦,又慌又打起精神的状态垮了一下,露出脆弱的神情。 埃尔瓦摸了摸他的头,跟他商量:“别多想,先给叔叔照顾好,看医生怎么说。给你婶婶打电话了吗?” 彼得把头靠在埃尔瓦肩膀,闷声说:“还没有,我现在就打。” 他直起脑袋去打电话。 “不要吓到婶婶,正常说,婶婶应该也比我们会处理这种情况一些。” “嗯嗯。”彼得应了,拨通了梅婶的电话。 梅婶很快就赶来了,她提着一个大包, 先是询问本叔的情况,然后安慰彼得:“好孩子,时间不早了,这里有我照顾你叔叔,你和这位——” 彼得这时候脸色好了一些,跟婶婶说:“她是我的朋友,梅婶你可以叫她埃尔瓦。” “夫人你好,我叫埃尔瓦苏帕,和彼得都在中城高中上学。” 梅婶点点头,对两个人说:“你好,埃尔瓦,时间不早了,彼得你送送埃尔瓦,然后就回家,明天你们还要去上学。” 彼得把车钥匙给梅婶,反复跟梅婶说有什么事情立马告诉他,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彼得和埃尔瓦两个人都没有立马说话,安静地乘车下车,在偶有人走动的街道,让影子静静地交叠。 夜色一点点笼上来,天空几乎要黑了,绰约的云朵被染上深蓝色,朦胧的月从东边的角落爬起来,将辉光洒落,与路灯映在一起,就像风一样无痕了。 彼得突然开口:“如果我像原计划的一样去打黑拳,被黑心老板骗,然后恼怒任由抢劫犯抢老板钱跑掉,抢劫犯是不是会抢本叔的车,用枪打本叔?” “假设没有实际意义,徒增内耗,彼得。” “那如果我能谨慎一些搜出那把小刀,看住抢劫犯,本叔是不是就不会被抢劫犯推倒磕破脑袋?” 埃尔瓦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死在暴乱中的自己,想到了自己死前的不甘和怨恨。 她也曾做出许多的假设,假设那天她没有出去,假设…… 没有什么好假设的了,只会让自己愈发沉溺于痛苦,不要止步不前能够在下次应对是更好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她也曾不否认面对不幸时人情绪的宣泄,这也是必须的。 所以她没有说出那句这世界上所有的不利状况,都是当事者能力不足导致的。 这是说给自己听的,说给彼得,好像她在高高在上地贬低彼得一样。 “明天会更好。” 彼得垂着头,去拉埃尔瓦的手,然后抱住她,把头靠在她的肩膀。 “救护车上本叔跟我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也跟我说保护好自己,我总觉得他是清楚我在做什么的。” 埃尔瓦静静地听他说,给他一个拥抱和依靠,好像也是给曾在死亡中挣扎的自己一个拥抱和依靠。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戴着头套去帮助别人,阻止纽约再出现有人伤害像本叔一样的好人。” 第98章 父母是否与罪犯有关 这不是蜘蛛侠成为超级英雄的独家片场,所以只能说从此在纽约悄悄多出了一个在空中吊来吊去,拯救小猫或者扶老人过马路的年轻蒙面人。 而埃尔瓦,在上学之余还在持续调查莉莉丝的事情,当年行凶的邪教徒被警察当场击毙,而莉莉丝的亲人和来往的维斯都查不到踪迹,像是凭空消失。 她不得不先转向那个撒旦教开始调查了,有时候夜里埃尔瓦都蒙面潜伏到一些有些许关联的人家中搜查,做一个不太合法的家伙,但是撒旦教没怎么调查到,倒是查到各种难以直视的贪污行贿等犯罪证据。 埃尔瓦进一步调查发现某些人利用权力进行钱色交易,贪墨慈善组织的善款,要求受救助女性提供性服务,还有为贩卖人体器官和进行人体实验提供便利。 越查就越发现这些人组成了一张网,牵涉众多,把埃尔瓦恶心坏了。 而且背后似乎又指向某个神秘组织。 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埃尔瓦一个人,或者加上一个彼得,对莉莉丝的调查进展很慢,而那个支付了五十万美金的神秘雇主自从转了账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么大方还不管事的金主,哪个乙方不爱? 反正金主没有提要截止日期,再加上对于金主提到的她那对父母,搞金融的爹不知道在哪,搞律师的妈和资本大鳄、美国政府公职人员打得火热,近一年似乎一直在给一帮政客做事,包括她之前的雇主詹姆斯议员,拉选票提高支持率,甚至暗地里清除异己。 哦更糟心的是,她发现生她的妈服务的就有一些她调查到的曝光出来就是法制咖的政客。 超市里琳琅的货架陈列各色的食品,五颜六色的塑料包装袋蓬蓬的,货架间有几个顾客正在挑选商品,有人把一大包薯片放到购物车里。 看完消息,埃尔瓦长长叹了一口气,收起手机,垂着脑袋抱着两袋子刚买的东西结账。 “嘿,埃尔,”彼得从旁边伸出脑袋:“没想到在这里碰见,我们一起回去吗?” 埃尔瓦收起零钱,彼得一个快步把自己买的东西放到结账处,并提起埃尔瓦大的装面包的一大袋东西:“等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男朋友要帮忙提东西,埃尔瓦也不会拒绝,单手拎着一袋子零食,掏出一袋奶糖拆开,自己吃的同时偶尔塞两块给彼得:“好啊。” 哦,彼得成年后两个人在一起了。 超市距离两个人家里不算远,惠风和畅,阳光温暖,埃尔瓦舔舐着一根棒棒糖,和提着袋子坚持去踩奥尔瓦影子的彼得一起压马路。 “梅姨说本叔医院的账户里多了二十万美金,她把卡给我,说本叔不严重,家里治病的钱还是有的。她说也不会有别人,而且看你衣着就知道你家里富裕,就猜测这钱是你出的,叫我来还你。” 彼得一只手拿出小心放在裤兜深处的银行卡。可以说,他从没有拿过这么多钱。 “不用给我,莉莉丝那个委托的报酬挺高的,你也陪着我跑了很多地方了,钱要分给你的。” “这么多?” 穷小子彼得惊讶极了,睁大了眼睛。这委托,可比打黑拳要挣钱多了,他开始有点担心这里面的事情了。 “雇主大方,但是毛病也多,遮遮掩掩的,查到现在进度一般,你也是和我一起去查地下拳击场,叔叔才发生这种事情,你家里也不富裕,拿着有用。” 埃尔瓦牙齿磨了磨棒棒糖边缘,想这蓝莓味比草莓味更好吃。 “我不该拿这笔钱的,我没有做什么。” 他觉得自己没做什么,每次多是埃尔瓦办事他约会,彼得觉得自己就是陪着的那个。 “拿着,也给叔叔好好补一补,不许推辞,我使唤你的时候哪里客气过?” 埃尔瓦把那张卡塞回彼得口袋,强硬地做好决定,转又说起另一件事:“对了我们一起改进的装备最后的材料我给你更新好了,你知道在哪的,自己去取吧。” 她冲彼得眨眨眼睛。 埃尔瓦从一开始就对彼得简陋的战服和蛛丝发射器有诸多的担忧,她能做到的,就是提供足够的材料给他,让他自己去造作了。 彼得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了,学校那些说我吃你软饭的,都成真了!” 埃尔瓦翘起嘴角:“所以,为了不被说,你不要吗?” 彼得摇头,露出狡黠的甜蜜笑容。 他自认自己不是那种跟埃尔瓦硬要清高的人,虽说他会有些许压力,而且升级装备也可以做更多事情。 “当然不,就让他们羡慕去吧!” ———— 羡慕彼得想开得真快,高喊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喊着什么羁绊啊勇气啊就出道了。 而埃尔瓦,还没出道,就遇上了生母本人叫停她的调查。 无疑伊薇苏帕女士很美,但相比于美貌,更显现出一种气质。 干练梳理好的黑色头发,笔挺的西装,一双绿色的眼睛像鹰隼,注视着自己的女儿时,也压迫力惊人。 埃尔瓦甚至能想象在法庭上伊薇女士能有多强的统治力,她是一个一看就很有自己想法,强悍的人。 突然冒出的伊薇女士直接下令:“我不管你在调查什么,都给我停止。” 她甚至没有加强语气,而是一种陈述,仿佛命令,又或者说她认为埃尔瓦听从她理所当然。 这话一出口,就打破了埃尔瓦一开始还算不错的印象。 所以她回话也很冲:“没怎么管我的人,你在说什么鬼话?” 伊薇女士用她浓绿的眼睛盯着埃尔瓦,似乎在看什么令她惊讶的小动物。 “小孩,不要闹脾气,你做的事,都有人警告到我这了。” “是警告,而不是威胁吗,作为犯罪者对于即将要查出真相的调查者的威胁?” 埃尔瓦的大声反问叫伊薇女士终于正视自己这个孩子,她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把一个袋子丢给埃尔瓦,快速说:“我已经跟你外祖父母说了这件事,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想要你到处乱跑的。我没功夫跟你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我走了。” “你以什么身份来说这句话,是犯罪者的同伙吗?” 伊薇女士她走路跟她人一样的利索快速,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没有回应。 埃尔瓦站在原地,曾无数次跟自己的心脏说不要在乎父母,这时候心脏却像破防一样,剧烈跳动,带着一点痛*意。 埃尔瓦深呼吸一口气,冲着伊薇女士大喊:“你既然不想要我,你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伊薇女士好像顿了一下,又好像没有。 埃尔瓦能够确认的是,她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伊薇女士留下的那个袋子,埃尔瓦连看都不想看。 她把那个袋子随手扔在一个角落,感觉心情down极了。 其实抛开母女关系,埃尔瓦曾经觉得伊薇女士做的事情很有价值,她能够用法律为正义发声,她做得那么好,打赢了很多官司……现在却发现,而且,而且,这位女士跟她搞金融犯罪的丈夫一样,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烂人! 埃尔瓦忍不住发出一声低骂:“狗屎!” 然而她还要面对苏帕老先生和梅拉夫人的念叨,苏帕老先生更是直接嚷嚷道:“你妈妈不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到处跑,甚至还去了田纳西州,孩子,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是想要不管你年迈的外祖父母吗?” 埃尔瓦顿时紧张起来:“哦不,我只是在调查一个事情,我不想让这些事影响到你们,我亲爱的外祖父母。” 梅拉夫人把她拉到身边,揉了揉埃尔瓦毛茸茸的脑袋,温柔地说:“可我们也不想事后被告知,我们亲爱的孩子曾经去冒险。其实我们也知道一点你偷偷做的小活动,只是我没想过你会这么上心,为此还接触到了你妈妈都觉得危险的东西,埃尔瓦,我们很担心你。” 埃尔瓦拒绝不了梅拉夫人,她低下头:“对不起,我错了。” 梅拉夫人干燥温热且柔软的手指捧起埃尔瓦的脸,认真看了看,又把她抱进怀里,她的声音温和而强大,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们并不认为你去做某些事情错了,我们总是害怕你受伤,原谅我们的小心脏吧。有时候多和我们说说吧,说说你为什么去做这些事,说说你的想法,我想我和你爷爷也能给你一些自己的看法。” 埃尔瓦直起脑袋,对上苏帕老先生,这位老人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些,对她说:“是的,我想我们能够多帮帮你。” 这时候,埃尔瓦就没办法不缴械投降,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讲述自己在做的事情:“我一开始就是想多了解一些事情,我在接受他人的委托帮人做事,也能挣一些钱。其实挺玩票性质的,接的也不是特别复杂的事情,但是最近我接到一个调查一个女孩死因的委托,委托人很神秘,还一下子给我转了五十万。” 梅拉夫人说:“这个委托一定很难。” 埃尔瓦点点头:“是的,报道说女孩死于邪教暴乱,但是如果答案是这样就根本不会有这个委托。我本来并不想接的,可是……” 她想:我觉得自己也曾经是这样一个死得凄惨的女孩,如果她有冤屈,我想帮帮她。 苏帕老先生说:“可是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埃尔瓦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两个老人的眼神都是对她的鼓励,她就继续说:“女孩的家人和一个神秘的朋友都找不到了,我就开始从那个邪教入手,调查又偏转了方向,查到一些官员、集团与邪教的勾结……” 苏帕老先生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语重心长道:“你妈妈说你还小,就接触这些不好,我觉得有道理,但是你妈妈也是十岁就给我当小助手的,我想作为她的女儿,你做得也没错。” 听到这里,埃尔瓦想嗤笑一声,现在做帮凶的人曾经这么早给正义的苏帕老先生做助手? 但是她没有,她只是沉默着等老人继续说。 “所以我想帮你查,毕竟你外祖父比你有经验多了。” 第99章 伊薇女士 苏帕老先生一出手,就是老辣,他面色古怪地把一沓资料和一张照片交给埃尔瓦。 “埃尔瓦,你忽视了十字架本身。那把十字架是撒旦教的物品,是由一个叫杰斯的牧师送给莉莉丝的。杰斯送出过十个那样的十字架,每一个十字架的主人都在近十五年之间纷纷死去。而且尸身都被悄悄转移走,流入器官买卖市场。莉莉丝的那个十字架本应该作为证物保存在警察局,但是却被人偷走,砌进了詹尼斯议员家的雕塑,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范围限制到了56个人,但是都没有动机。我转而调查詹尼斯议员,发现他的派系与你所调查的事情颇有些牵涉。” 埃尔瓦十分惊喜,认真地查看资料,而苏帕老先生对这些资料做了概述。 她又拿起那张照片,看着里面生母和詹尼斯议员等人的合照,一时竟不知道作何感想。 苏帕老先生叹气一声:“如果想要知道更多,去问问你妈妈吧,她正在与那些人合作。” 对此,埃尔瓦没有回复,而是反复查看那56个人的资料,将可疑的人缩小到4个的范围,并在里面看到了吉米管家的名字。 吉米管家有一个欠下巨额赌债的儿子,然而吉米管家却在一年前将这笔钱还掉。 这笔钱不是线上流动,所以更难查到源头。 还有一些埃尔瓦没有查到的信息。 没有找到的莉莉丝的家人其实都秘密移民出国了,他们所使用的钱都是大笔的现金,同样查不到源头。 “要做到这一点而不被我查到,如果不是大组织就是利用了官方力量。” 而维斯的父亲,曾经换过很多个身份,在暗地里是一个巫师,早年在世界各地活动,因为某些原因成为莉莉丝的邻居。 埃尔瓦越看越头疼,谜题愈发多了。 她想在里面找到合适的入手点,并不想去找她的生母伊薇女士,然而乱七八糟的把埃尔瓦弄得晕头转向,而外祖父母也都劝她去询问。 “我并不觉得我去询问,她就会告诉我。” 苏帕老先生说:“有时候案件或者委托就是这样,很多线索都难以继续查下去,而能够突破的点又困难重重。当然,如果你想放弃自己的委托,我和你的外祖母也是赞同的,要知道,其实我们并不支持你过早地接触这些事情。” 埃尔瓦埋头看资料的眼睛抬起,视线投向眼神微微放空似乎在想着一些什么的苏帕老先生。 “我不想放弃……” 她猜测到苏帕老先生想到他和伊薇女士的过往,说不定正在回忆呢。 想到这,埃尔瓦有些无言,踟蹰着把到嘴边那句“就像你们对伊薇女士一样你们不支持,却没有阻拦吗”吞回了肚子。 梅拉夫人则说:“伊薇叫我们来劝你不要继续调查呢,结果你外祖父查起来了,伊薇冲我们发脾气,说我们不懂事……哦,上帝,这话可是她爹在她十岁的时候说过的。” 埃尔瓦偏过头,她不想听跟伊薇女士有关的事情。 梅拉夫人继续说:“伊薇是个很好强的孩子,她很看重她的事业,但是律师这一行嘛,还是男性占大多数,即便她父亲在,也改变不了这个社会的男权性质。她为此看到也遭遇了很多不平等的事情,她很愤怒,为了拿到话事权,她自己开事务所,招聘女律师,打下自己的一片天。” 这些事情,埃尔瓦不曾了解过,她只知道她生母是律师…… 埃尔瓦垂下眼,她其实不怪父母不爱她,却怪他们不爱她,却要她出生。 梅拉夫人突然叹气道:“伊薇倔强,你也是。” 埃尔瓦思来想去,还是去找伊薇女士。 埃尔瓦没有说自己是伊薇女士的女儿,找到的是她的助理。女助理说伊薇女士忙,如果有事可以直接联系或者等等。 埃尔瓦坐在空无一人的个人办公室外的长凳子上等待,偶尔路过的步伐匆匆,高跟鞋细细的鞋后跟在地面敲击声很脆。 半个小时后助理过来说伊薇女士外出了,建议直接电话联系。 埃尔瓦点点头,她其实并不介意来事务所没有见到伊薇女士,她更多地想来看事务所是否真的如梅拉夫人所说全是女士。 而且每一个都神采奕奕,自信出了各种模样。 真好啊。 上辈子她一边做着普普通通,毫无波澜的文职工作,一边维持着一个查尔斯可以随时回来的小家,也许也曾想像伊薇女士一样有自己的战场,可以拼搏出自己的事业和价值。 到这时,埃尔瓦才觉得,自己或许是放下了过去,她现在有爱她的外祖父母,每天会练习术法两个小时,还有一个磕磕绊绊开始自己的蒙面义警工作的男友,也正在为了查清楚无辜死去的莉莉丝的真相而努力。 精神问题总是因为不能接受某些事实,但现在她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 她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幕。 放学回来,梅拉夫人双眼通红地抱住她,口鼻里发出带着哽咽的气声,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没开口。 埃尔瓦自梅拉夫人肩头向前方看去,苏帕老先生神情哀伤疲惫,惯常打理得很好的头发有些凌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白发比早上见多了一些。 埃尔瓦有了不好的预感,而能够导致这…… 苏帕老先生望向她,声音沙哑,像从天外飘来的:“今天上午伊薇被人发现死在居室中,警方说她从居室的窗外枪击了。我们下午在处理她的后事,她居室的文件都被烧了,手机和电脑也不知所踪,我们怀疑她被灭口。” 苏帕老先生说话的时候,梅拉夫人把头垂在埃尔瓦肩头,温热的液体打湿了埃尔瓦的肩上衣服的布料。 埃尔瓦呆滞地眨了眨眼睛。 她才刚熟悉了一下她的生母,就…… 喉咙里似乎有许多黏液,黏住了嗓子,埃尔瓦张了张嘴,吐不出一个字。 生命的逝去多么突然。 梅拉夫人突然抬起头,快速地说:“一定是灭口,伊薇曾经跟我抱怨自己很累,我问她她也只说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小时候也是很多事情不愿意说,但我们知道她其实又希望我们能够明白……” 埃尔瓦脑子乱得像一锅粥,她深吸了一口气:“警方怎么说?” 梅拉夫人放开埃尔瓦,终于收拾好心情:“FBI说和上次闯入我们家的歹徒类似,是有目的的有计划的灭口处理。” “只能查到这了吗?” “要等调查结果,我会持续关注。” 苏帕老先生让埃尔瓦好好上学,态度变得更加强硬。 埃尔瓦却想到一个人。 如果一个人与这些事都有关联,那就一定是个重要的突破点。 这个人就是詹尼斯议员。 ———— 詹尼斯议员父亲葬礼的委托之后,就只有前任委托人这个身份了。 但如果那个奇怪的十字架出自詹尼斯议员家,又是邪教的东西,关联到莉莉丝,同时又是伊薇女士的甲方,其背后的党派藏污纳垢…… 背着外祖父母,埃尔瓦跑去调查他和他的管家。 红色蜘蛛服的蜘蛛侠从詹尼斯议员家别墅附近荡过去,又荡回来。 彼得在埃尔瓦头顶的围墙上蹲下,小声说:“埃尔,是你?你这个样子,是在干什么?” 埃尔瓦扮作清洁工,向管事所在的地方匆匆走去。 她同样小声说:“你别管。” “可是……” “有事就去做事,没事硬要凑就在外面等我。” 埃尔瓦快速小声说完,到管事那里报道。 埃尔瓦负责清洁的是詹尼斯议员家巨大的草坪,根本接近不了可能藏有机密的书房等地。 但是这难不倒埃尔瓦,她钻到没什么人的一边,绕到仆从的宿舍,出来时就变成了詹尼斯议员家的仆从,混入正在给别墅日常清洁的队伍。 她的敛息技能用得炉火纯青,使其他仆从都觉得她是某个同事。 甚至埃尔瓦低着头路过一个个摄像头的时候,监控室里保安看到的也觉得是正常的。 客厅、一间间卧室、图书馆、书房…… 到底在那? 而和她一起的女仆看她望向书房詹尼斯议员的书桌上的电脑和堆放的资料,低声说:“不用管那里,雇主不喜欢我们动他的东西。” “我知道,我只是想把书桌下堆积的灰尘给清扫了。” 埃尔瓦走过去,趁着弯腰清扫的空隙,把一个插件插到电脑上,又将一个存储式窃听器安装在桌子底下的死角,收回手的时候转身就看到书房门打开,詹尼斯议员走进来。 埃尔瓦跟着另一个女仆向雇主问好。 詹尼斯议员扫视了两圈,挥手说:“你们先出去吧,书房不需要清扫了。” 明明她们才开始呢,就这么急着把她们赶走,绝对有问题。 而且插件可以复制电脑里的文件,但是需要最短需要五分钟,最长需要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完成。她还得回来一趟。 埃尔瓦跟着女仆顺从地出去了,然后她借口要去上一个厕所,躲起来偷听书房的动静。 窃听器正常工作着,什么东西滑动的声音响起,詹尼斯议员似乎在打电话。 “……该死,你们没有找到那份资料?” “她父亲?上次你们没得手,现在法警把那老家伙保护得严实,你最好别让资料落到他手上!” 伴随着该死的政客鞋子踩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又是一下滑动的声音,书房就安静了。 听起来詹尼斯提到的资料对他很关键,但他现在还没到手。而且,资料的来源是一位女性,而女性的父亲逃脱过一次袭击,现在被法警保护着。而法警保护的人正是像苏帕老先生这样的法官等法务人员。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埃尔瓦心底藏着小火苗一直难耐地舔舐她的心脏,现在突然跟倒了酒精一样,猛地窜起来,蓬勃燃烧。 她预感自己终于找对人了。 冷静,冷静。 埃尔瓦对自己说。 然后她再次潜入詹尼斯的书房。 詹尼斯没有开门出去,而像是走进了房间暗藏的空间。 她趁机取下插件和窃听器,换了一个窃听器,并在书房四处寻找。 根据听到的脚步声,埃尔瓦测算了步距,詹尼斯大概走了两米远,而滑动的声音像是什么在滑轨上推移。 这时电话里管事的在问她去哪了,该去吃饭了。 这活计还给包一顿饭。 埃尔瓦不得不回到自己本该待的草坪,她还不能打草惊蛇。 第100章 寻找真相 应付过管事,埃尔瓦拿着插件往外走。 “嘿,埃尔。” 在拐角处,棕色脑袋穿着一身埃尔瓦搭配的物美价廉的潮牌外套加牛仔裤靠在墙边,往这边张望,看见埃尔瓦,立马走过来。 “你在调查詹尼斯议员?” 埃尔瓦满脑袋子都是证据,她抓了一把头发,蜷曲的发丝飞舞又落下,乱转的眼睛对上彼得担忧的眼神,那些控制不住的烦躁就像野火遇到了雨丝落下,消减一些。 “彼得,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会向你求助的,我现在有些混乱,可以先给我一些时间吗?。” 埃尔瓦手里还捏着插件,她要赶快回去读取文件。 彼得又上前一步,想说什么,但是埃尔瓦的拒绝让他没有再向前一步。 “……好的,埃尔瓦,你一定要记得,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很担心你。” “我知道了。” 埃尔瓦匆匆回到家,把插件插到电脑上,读取上面的文件,并整理出来。 又把窃听器里的音频拷贝出来。 除去詹尼斯曼森电脑里无用的文件,埃尔瓦偷到了他的巨额不明资金来源流水的资料,她赶紧把这些资料拿给苏帕老先生。 苏帕老先生扶着眼镜认真看过,却说:“这些资料不完整,不够有力,难以确定詹尼斯曼森的罪行。” “还有这段音频,那个家伙提到了秘密的资料。” “这个能够起到一些辅助作用,但是如果拿到他紧张的那份资料,可能能够直接给他定罪。能够让对方为之杀人灭口的,一定是他的要害,难怪伊薇的住处被翻了个底朝天,手机和电脑都不翼而飞,他们应该就是在找那一份资料。” “他们怀疑东西在我们这里,可是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苏帕先生,她有和你提过吗?” 苏帕老先生皱起眉,眼神游离,埃尔瓦看到他多出的皱纹和白发,心里犹如油煎。 “没有,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方也没有找到,在开庭之前,我们还有时间。” 梅拉夫人走过来,她摸了摸埃尔瓦的脑袋,手指温暖又温柔:“小星星,我很担心你。” 埃尔瓦一把抱住她,没有说话。 还有什么呢? 虽然埃尔瓦内心焦急如焚,但鉴于她还是个未成年学生,不得不去上学,所以她也是干着急,蕴着那腔怒火无处去。 好在她能忍,内心能够按捺住。 彼得又来找她。 他拉住埃尔瓦的手臂:“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也想让罪有应得的人被法律惩罚,我可以帮上忙的。” 埃尔瓦摇头:“我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也许我找错了方向?” “埃尔瓦,这愿意和我说一说吗?” “埃尔瓦,你还好吗?” “埃尔瓦,我也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他挨着埃尔瓦坐下来:“你终于肯跟我说了,埃尔,我想你需要去找一个人。” 彼得因为伊薇女士被谋杀和埃尔瓦的异常举动,也在查詹尼斯议员。他循着詹尼斯议员的经历查找对方 做过的事情,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最终他发现对方发起的一项慈善活动,背后涉及一系列的非法人体实验。 但是具体的知情人大都不知所踪,无从查起。 当他陷入僵局时,他收到了一封信。 信没有署名,留了一个地址。 “谁?” “你的朋友,莎妮。” 彼得将那封信让她去找莎妮给了埃尔瓦。 埃尔瓦快速阅读信,联想到一向不喜欢接政客驱魔单子的莎妮牵线接了詹尼斯家的驱魔单,还说了那些奇怪的话…… 信上珊妮先向她因为不辞而别向他道歉,表示当初那么匆忙的离开还要吵一架对她生气的歉意。 珊妮说本来她和埃尔瓦一般接的都是并不大的委托,比如帮人寻人找物,或者帮富商看风水,算开工日期,驱驱邪之类,而接下詹尼斯议员家的委托,其实是莎妮有意的结果。 在信尾莎妮再次向埃尔瓦道歉:对不起,是我的私心害了你,害了我自己,但是请一定要按照地址来找我,我会告诉你真相。 珊妮留下的地址是在纽约大学城玫瑰咖啡店。 阳光透过大大的百叶窗,洒入室内,在桌子上,坐在高脚凳上的埃尔瓦的手上还有以及手边的两杯咖啡上画上明暗的条纹。 甜蜜的没有歌词的慢节奏音乐缓缓地流淌,空气中充斥着浓香中带着苦味的咖啡和香甜的牛奶的香气,埃尔瓦时不时看向窗外,显得心不在焉。 莎妮走进来的时候,穿着很常见的兜帽卫衣,帽子好好戴着,两根可以收紧放松的绳子一晃一晃,她很好地融入周围的人群,自然而言地坐在了埃尔瓦的身边。 埃尔瓦把一杯加糖加奶咖啡推到她面前,注视着莎妮眼底的青黑和长了痘痘的脸:“好久不见。” 莎妮把热咖啡捧在手里,局促地收紧手指:“好久不见,埃尔瓦。” “你过得不好。” “……是的,长话短说,我也不浪费时间,我主导接下曼森家委托,是因为我的爸爸曾经是他们家投资的实验室的研究员,但是我小时候爸爸就死了,实验室声称是他操作出错,出现爆炸,只给了基本补偿。但是爸爸留下的笔记上写着他参与了非法实验,负责人还威胁他们必须完成实验,不得透露出去。这些年我和妈妈都心存疑虑,但是没有证据,直到我看到那个委托,擅作主张接下来了。” 莎妮手指动了动,她眼皮微微抬起,但是把头低下了,她没有看埃尔瓦:“那次驱邪竟然出了意外,你也晕了过去,我悄悄把那个十字架藏了起来,谁也没说。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派人去你家刺杀,还有我的妈妈为了救我……我又害怕又愧疚,这时候有个人找上了我,他说我拿了一个危险的东西,如果我想活下去,不连累你,就应该转移那些人的视线离开。” 埃尔瓦迟钝地眨动眼睛,感到一种荒谬。 她生硬地开口:“那个十字架是什么东西,谁找到了你,那些人是谁?” 莎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用粉色的包装纸包着,放到埃尔瓦面前:“这是那个十字架,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找到我的人是个年轻男人,他,应该很重视这个十字架,也是他让我把十字架给你。那些人,就是包括詹尼斯议员在内的坏人,他们在隐藏他们的罪恶。” 莎妮松开咖啡杯,站起身:“对不起,埃尔瓦,我为因为我的私心把你卷入其中感到抱歉,对不起,其实是我配不上做你的朋友,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这个十字架原本属于莉莉丝,重视十字架除了和十字架本身的奇异有关之处,还有就是和莉莉丝有关。又是年轻男人…… 埃尔瓦拿起那个盒子,某种看不见的能量就隐隐呼应。 她感觉手上有一种冷意。 对于莎妮,她站起身,把那杯咖啡塞给她:“买都买了,带着走吧。以后,你自己好好生活,照顾自己。” 埃尔瓦抱着自己的燕麦咖啡,把装着十字架的盒子塞进口袋,没有管莎妮,大步走了出去,没有回头看怔愣望自己背影的莎妮。 ———— 针对詹尼斯议员的起诉一审结果出来了。 埃尔瓦站在法院大门口,瞪着詹尼斯曼森在保镖的保护下即将离开,她捂着脑袋,头痛得紧。 “法官和大部分陪审团都被收买,我拿出的证据被指控证据链有问题,遵循疑罪从无原则,哈,詹尼斯曼森竟然被无罪释放?” “我们还有机会,埃尔瓦。” 彼得担忧地望着她,为着这件事,埃尔瓦甚至翘课去找了所有她知道的可能。 这个时候,埃尔瓦的手机响了,是五十万美金的到账。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信息。 “咔嚓——” 只听一声急促的爆响,埃尔瓦快速抬头,就见詹尼斯曼森倒了下去,头上红红的,他的保镖慌忙围住他,将他送到车上。 但是埃尔瓦确定他不会活下来,除非他异于常人,是极低概率下的幸运儿。 彼得看到了子弹的轨迹,他跑了出去,目光与法院楼顶的蒙面男子相对。 他钻到监控死角,消失不见,转而是红黑的蜘蛛侠发射蛛丝,追了上去。 埃尔瓦反身回去。 此时苏帕老先生正在和自己出庭的律师徒弟聊天,见到她匆匆忙忙跑进来,还有些疑惑。 “詹尼斯曼森在法院门口被人射击身亡了,我亲眼看见他的脑袋被击中了!” 这个消息让听到的人都很震惊,要告的人在胜诉后死亡并没有让苏帕老先生高兴,他严肃地说:“法院是公正之地,在法院门口暗杀,是在蔑视法律,挑衅法院的权威!” 律师也说:“詹尼斯曼森应该被法律定罪,而不是这样不明不白死去。不过,是谁杀了他?” 苏帕老先生说:“仇杀,行凶者对于今天的结果很不满意,ta认为法律没有做到的,由ta自己来做到。”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很快警察就来了,迅速拉起警戒线,彼得拿着一袋三明治又回来了,还被警察盘问了一番。 彼得把三明治分给苏帕老先生、他的弟子还有埃尔瓦,。 彼得咽下嘴里的食物,在埃尔瓦耳边小声说:“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我追到警察局,没有继续靠近,他好像自首了。” “那他的身份我们会知道的。” 这件事情闹大了,各界都在讨论,一时众说纷纭。 最终警察局发表了声明,称詹尼斯曼森议员遭到仇杀,不治身亡,凶手已经自首认罪。 詹尼斯曼森的死,好像就让一切结束。 苏帕老先生很无奈,他和埃尔瓦去见了杀死詹尼斯曼森的年轻人,他叫维斯,也就是埃尔瓦曾经调查到与莉莉丝强关联却又不知所踪的人。 他的作案动机是詹尼斯曼森害死了他的爱人,他为爱人复仇。 于是一桩陈年旧案再次被翻了出来,受害者莉莉丝究竟是被邪-教害死,还是如维斯所说,因为詹尼斯曼森发展邪-教,操纵信徒进行人体实验而死。 隔着玻璃,埃尔瓦打量着监狱里面容深沉的男人。 维斯看上去还不错,对苏帕老先生道谢:“谢谢你们的帮助,如果不是你们,我不能就这么痛快,杀死他,是对莉莉丝最好的祭奠。至于那些同党,就靠你们了。” 苏帕老先生说:“你选了一条错误的路。” 维斯摇头:“我等不及法律的审判了,我等太久了,也失望太多了。当敌人不是我可以用肌肉和拳头报复回去的存在,我的灵魂就变得飘浮和痛苦,因为我很难以得到公正,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莎妮应该把莉莉丝的十字架给了你,如果可以,请把它和我葬在一起,谢谢。” 探视的时间很短,离开之前,维斯直直看着埃尔瓦,好像在说“接下来你加油”一般。 事情发展到这样,埃尔瓦也终于理顺这些纷乱的线索。 莉莉丝疑似被曼森害死,维斯想要为其复仇。 莎妮父亲疑似被曼森害死,莎妮接了十字架的委托,拿走了莉莉丝的十字架,曼森为此追杀,害死了莎妮的母亲,而埃尔瓦的祖父母因为埃尔瓦没有被杀死。 维斯帮助莎妮隐藏,同时隐藏身份拿出五十万美金委托埃尔瓦接下莉莉丝之死的委托。 埃尔瓦的母亲伊薇女士明面上帮助曼森打官司,实际上暗中收集了证据,被害死,证据不知所踪。 曼森收买法庭成员,胜诉,维斯直接枪杀詹尼斯曼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最终呈现出这样的局面。 在这其中,维斯是推动复仇的人。 现在,维斯将希望寄托到了埃尔瓦身上。 按照美国的司法体系,刑事案件中被告詹尼斯曼森死亡,他无法出庭受审,导致案件终结,苏帕一家就无法在控告詹尼斯曼森。 这背后有关的罪犯并没有因此而被审判,维斯的意思是要用伊薇女士曾经掌握的那份证据让更多的罪人伏法。 埃尔瓦心里有了答案—— 是伊薇女士曾经掌握的证据。 ———— 维斯的葬礼很简单,埃尔瓦拿着仍旧带着一股冰冷的波动的十字架,怀疑维斯的骨灰和带着怨气的十字架放在一起会产生不好的后果,所以她在维斯的墓穴留了一个可以放置十字架的地方,希望等到十字架无害后陪葬。 埃尔瓦去咨询了唐人街的大师,大师说先消除死者的怨气,度化死者,就可以把这个十字架陪葬。 但是埃尔瓦寻找那份丢失的证据几乎毫无进展,她搜来搜去,把出事前伊薇女士拿来的东西翻了出来,里面竟然放着一只穿着带扣子的小衣服的玩偶黄油小熊。 这是补偿她的童年,是不是也太晚了? 这样的心情难以消解,又被伊薇女士保留证据而被杀这件事给压下去,埃尔瓦摸着小熊,柔软,被棉花所填充。 又想到伊薇女士是不是把证据藏在里面,但是摸了一个遍,也没摸到里面有藏着什么异物。 时间过啊过,蜘蛛侠加入了复仇者联盟,有了新的高科技战衣,而埃尔瓦始终无法忘记那份缺失的证据,莉莉丝案件也没有彻底结束,她开始免费接灵异委托,帮助别人,偶尔利用冰冻能力踢坏蛋屁股。 异种的尖刺从后面戳向蜘蛛侠,锋利的尖端刺破蜘蛛战衣,彼得蜘蛛警报大作,但是异种太多了,他面前还有一只,他的蛛丝正射向它。 他大概要挨一下,蜘蛛侠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但是他眼前出现一些冰花,背后没能感觉到疼痛,他向旁边的广告牌射出新的蛛丝,吊上去,却见一层冰晶冻住了那只偷袭的异种。 而纽约很低调的超能力者巫女就在那。 事件结束后,彼得找到埃尔瓦:“埃尔瓦,你有意向加入复仇者联盟吗?” 埃尔瓦看了眼露出一角的巫女服,抬脚把那一脚踢回去,关上柜子门,把彼得压倒墙上:“没有,曾经有人说我的目标应该是成为超级英雄,但是我不想给自己贴标签,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 彼得也不反抗,抱住她的腰肢:“你还在找那份证据吗?” 她静静抱着彼得:“是,有些坏蛋确实遭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更多的没能查出来,那份证据是关键证据,能够平息亡者的怒火。” 相比起超级英雄,她现在更像一个巫女,为冤死的鬼魂奔走。 话题结束,两个人玩闹起来,彼得射出蛛丝,而埃尔瓦把蛛丝冻起来,变成一个个冰疙瘩,纷纷落到地上,因为质地坚硬,还砸到了一些物品。 玩时快乐,收拾时麻烦。 只是当埃尔瓦拿起那个放在床边被砸到的玩偶小熊,却发现它的衣服上最大的那颗扣子被砸掉了,尖锐的冰块砸烂了扣子一角,她竟然发现里面还藏了点什么东西。 “竟然在这里!” 那里面小小的一片储存芯片,让埃尔瓦一看,就确定,她找了很久的东西出现了。【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100-110 第101章 女A男O小巷标记 纽约,酒吧,挣钱。 埃尔瓦站在吧台后,简单的高马尾在灯光下扬起灵动的弧度,耳朵上四个银色金属耳钉闪着点点光亮,简约的黑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一半下摆扎进高腰牛仔裤里,一半随意垂下,勾勒出半截劲瘦的腰身。 她左手修长的手指稳稳捏住摇酒壶,手腕轻巧地摆动,摇酒壶在手中斜上下翻飞,划出一道道弧线,里面的酒液在其中*翻腾,发出嗖嗖的清脆声响。 倚着吧台的女士把一张名片放到埃尔瓦面前,露出的手臂有着健美的肌肉:“有没有兴趣做我的甜心,姐姐我很多金的,嗯?” 空气中飘出一股颇为浓烈的柠檬香气,属于Alpha的信息素悄悄泄露。 埃尔瓦停了下来,轻轻地将壶盖拧开,将调好的酒液倒入一只精致的高脚杯中,又加入橙汁,没有拿起那张名片,而是转身去拿冰块。 转身的时候露出了后颈贴得严实的抑制贴。 埃尔瓦把冰块和薄荷放到杯中,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像是一道晚霞的幻梦。 她把酒杯推向女士,露出一个微笑,脸颊出现一个甜甜的酒窝,翘起的那边嘴角露出一颗小虎牙,那种年轻朝气的气息扑面而来,犹如一场青春风暴。 “姐姐,卖艺不卖身哦。” “我打听过你还在努力还学贷,那一定很多,而你打工很幸苦,如果跟了我,你会轻松很多的。” 女士被她的脸所吸引,不愿意放弃。 埃尔瓦素白的手指点了点自己后脖颈:“姐姐不是看见了吗,我也是Alpha,我不搞AA恋。” 好吧,在既有ABO性别,又有男女性别,光厕所就要修建六种的世界,A身体素质好,O能够怀孕,二者都有信息素,会受到信息素的巨大影响,B没有信息素。 AA恋中两个A会出现信息素对抗,生理排斥。 女士睁大眼睛,又看了看她:“你不像一个……” 说A不像一个A,很是冒犯,所以女士及时收住话头。 她叹息一声:“好吧,是我忘记打听你的性别。不好意思,打扰了。” “你不是第一个误会的。” 埃尔瓦属于薄肌的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加上脸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所以不少人误会。 女士端起酒杯,向埃尔瓦致意,然后安静离开。 埃尔瓦继续调酒,回应顾客的调笑,脑子实则在想着那些账单。 巨额的学费对应巨额的学贷。 埃尔瓦是一个孤儿,她在这个资本主义国家要上大学,注定要付出更多更多,单说那一年高达八万美金的学费就不是她能支付得起的,为此她不得不借学贷,这些年一边上学一边打多份工。 同时孤儿院里的患有先天疾病的弟弟妹妹也很需要钱,别说还贷款,每天上蹿下跳也就够维持住生活。 等到一个男孩走过来和她换班的时候,埃尔瓦又得赶往健身房,她的另一份工作是在那里当健身教练。 两个小时后埃尔瓦开启了新的工作,她接了一个委托,要找到一只长毛布偶猫。 夜晚的纽约风吹得闷闷的,月亮还在边边往上爬,街边的路灯亮堂堂的,埃尔瓦站在树下,和探出脑袋的猫咪幽绿色的眼睛四目相对。 “喵~”猫咪甩甩尾巴,敲击在树干上,发出轻轻的闷响。 埃尔瓦怀疑自己爬上去,猫主子会给她来上一口,她并不想为着这个委托去打狂犬病疫苗。 她轻巧地攀上树,爬到猫咪旁边的那根粗大树枝上,一只手扶着树干,一只手戴着长长厚手套,伸手,稳稳抓住猫咪的后脖颈。 猫咪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埃尔瓦装进猫包里。 “喵喵喵喵喵!” 臭女人你竟然敢抓我! 埃尔瓦跳下来,站在路灯下,拿出手机,把里面的图片和眼前这只猫进行比对。 同样是白猫,同样的圆脸盘子,同样的粉鼻头,扬着下巴一样的高傲,再看一看猫牌,都对上了。 把猫咪带到大陆酒店,埃尔瓦结算掉这个任务,终于是结束一天的工作。 月亮爬上树梢,月华如练,这时候的夜风才算有一点清凉,埃尔瓦抄近路走入一条小巷,可以避免要绕路,是一条很好的捷径,至少能让她提早十分钟回到宿舍。 巷子里味道复杂,垃圾的臭味十分复杂,埃尔瓦摸出一个口罩戴上,敏感的鼻子这才舒服一点。 地上有些坑坑洼洼,脚不小心踩进去会发出一点水声,她不太喜欢那种感觉,但是就算是Alpha的视力,也无法分辨清楚,因为月光照下来,地面都是一层淡淡的亮汪汪的,而选择走没有月光的地方,就更加不得看路了。 她尽快往前走,穿过一处头顶加了遮盖的棚子的地方也没停,快速走出去两步,鼻子后知后觉出一股淡淡的像是汽水的甜味,那股甜香进入她的大脑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凉凉的,有些刺激和烈性的,让埃尔瓦有些眩晕。 那味道更大了,盖过了巷子里的臭味,钻过她的口罩,一股脑往她鼻子里钻,霸道、强劲又骄傲,宣示着存在感。 这是一个O的信息素。 为什么这巷子里会有一个正在易感期的O,虽然O在生理上的并没有比A和B差很多,但是在易感期很容易被A给强迫,或者说趁虚而入、趁人之危、趁机占便宜? 在易感期这种特殊的时间,总应该保护起来不是吗,无论是自己保护好自己还是所受他人保护,总之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个少人的小巷子。 埃尔瓦回过头来,退回两步,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对着棚子底下拿处黑暗询问:“请问需要帮助吗,额,我不是要趁人之危,我可以帮你打急救电话,或者报警电话,我也可以直接给你抑制剂?” “滚开。”黑暗中有人冷冷吐出两个单词,但是埃尔瓦鼻子里那股味道更浓了,肆意冒泡,膨胀炸开的味道几乎要把她熏入味,她还听到那个男人难耐地喘息一声,然后又戛然而止,显然对方在控制自己。 “好吧。” 埃尔瓦转过身,准备走开的时候,背后却伸出一只手,把她的手臂狠狠一拽,金属的质感让埃尔瓦拧眉,她被巨大的力道拉着跌入到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那个O靠着墙支撑住自己,身上的金属缓缓褪去,露出灼热的柔软的肉身,他的手指急躁地从他抓住的手腕向上摸,贴着她的肌肤,仿佛在上面汲取什么。 他在喘息,喘得很性感,那股汽水味道的信息素勾勾缠缠,摸到她的后颈,隔着抑制贴剐蹭,让埃尔瓦哆嗦了一下。 她脸上发红,反手抓住O作乱的手,想要拉开距离。 “我不是乱来的人,你……” 那层金属又出现了,它薄薄地覆盖O,O的力气就变得巨大,埃尔瓦一个A也无法控制他。 埃尔瓦挣扎,那股金属就像拥有生命,流动,蜿蜒,甚至包裹住她,从背后把她压向O,强人锁A。 天地良心,如果这个O上法庭告她,埃尔瓦说对方强迫自己,法官能相信自己吗? “宝贝,我们会很快乐的。”一只带着金属冰冷的手捧住埃尔瓦的侧脸,柔软的嘴唇贴上来,带着火热的吐息,舌头像蛇一样缠了上来,勾着埃尔瓦的舌头起舞,吞下她未说完的话语,搅动滋滋的水声。 O甚至伸出没有金属包裹的手撕掉了埃尔瓦后颈上贴着的抑制贴,一股火辣的味道迅速充斥在金属打造的两个人的狭小空间里,他的手指并不柔软光滑,带着茧子,擦过她的腺体,带起她一阵战栗。 橘子汽水和薄荷火辣的味道迅速融合,也反馈给信息素的主人,呼吸加速,心跳加速,两个人身体同频带来无尽的战栗和酥麻,天灵盖都给爽得要飞起来。 埃尔瓦能够感觉到他生硬湿热的热情蹭来蹭去,同时自己也给激动起来。 明明刚刚这个O还叫她滚来着。 很显然,这是一个十分擅长调情的家伙,相比这个O,埃尔瓦简直是一个愣头青。 埃尔瓦张嘴咬住对方的嘴唇,一个用力让对方吃疼,稍稍松开她的时候,埃尔瓦从岌岌可危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针抑制剂往对方手臂上一扎。 这个想要强-上的O,反应很大,身体向前一挺,撞在埃尔瓦胸口,而背后的金属层让她没能躲。 抑制剂失效了? 不对,O看上去像是信息素紊乱,又恰好和埃尔瓦的匹配度应该极高,长期被堵着的大坝一下子受不住,决堤了。 这种情况下抑制剂对他作用反过来了,并不能控制他发作,反而让他变本加厉,将抑制剂一把丢出去,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发狠一般抱住埃尔瓦。 O拱来拱去,焦躁不安,已经完全失去金属细节身体包裹的部分和埃尔瓦紧贴。 他的皮肤是热的,甚至带着一股汗意,湿热发粘,他的手指突然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掐得她发疼。 作为报复,她一只手推开的同时,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腰身,摸到一些柔软的肉肉,也用力掐。 就A的手劲,应该会留下指印。 “呼,亲爱的轻一些。” 逼到无路可退的埃尔瓦低低骂了一声,问了一句:“这是你要的吗?” 那道声音喘息着说:“女孩,临时标记我,快,我性感的大脑现在很清楚,我坚持不下去了,这没多么大不了的。” 埃尔瓦反守为攻,在狭小的空间里做喜欢做的事情…… 第102章 要来看我锻炼吗? 托尼斯塔克在巷子里和人睡了。 他是一个高傲的人,就算在最闹腾的年纪发育分化成一个Omega,也傲气得很,并不愿意和人标记,去依赖别人的信息素,这些年来都是用信息素和抑制素去扛易感期,这一次是突然的抑制素失效了,好不容易捱过战斗,就坠入到一个巷子,和路过的年轻女A睡了。 这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自己就是一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有过各种各样的情人,媒体称他是最放荡的omega,对此托尼不以为意,这次也应该同之前的那些一夜情一样随风过去,最多就是这次对方深入地给了他一个临时标记,过上一个月就没事…… 人工智能管家J把对方的资料统统搜索了出来。 证件照上女孩白白净净,瞳仁比一般人大,更黑更亮,直勾勾地,抓人眼球,只微微笑着,脸颊还有一个小酒窝,极具生命力,像个又乖又妖孽的Omega。 生活照里则大不一样,女孩背着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衣摆,腕骨圆润,青筋微微凸起,一截腰线漂亮,臂膀的肌肉明显。 拍下照片时女孩发现镜头侧过头,侧脸下颌流畅如刀,睫毛浓密挺翘,耳朵上的银色耳钉泛起一点冷芒,就又像一个又野性又漂亮的Alpha了。 托尼拿着甜甜圈的手一顿,他想到混乱小巷里在他耳边Alpha沙哑的声线,压低的喘息,像是浴室里氤氲的雾气,又或者是手指轻轻挠过手心带来直窜大脑的酥麻,带着克制,又在偶尔激动的时候不可自已的尾音上扬。 这道声音的主人在这一刻终于有了脸,那脸上很嚣张地刻满了“我很年轻”四个字。 再一看年龄,十八岁,年龄好小,如果托尼早些结婚生子,孩子都可以如此大了。 托尼又想到自己把对方强行往怀里压,坐在对方身上,以及对方被气得大开大合的片段……少见的感到一种窘迫。 天啊,他做了什么,对一个刚成年的孩子,额,他又确认了一眼,纽约成年是十八岁,但是这并没有减少他心里的罪恶感。 他真的,真的没有那种邪恶爱好。 托尼定了定心神,犹豫是否要放下甜甜圈去健身,很快选择先吃甜甜圈,健身之后再说。 他咬下一口甜甜圈,缓慢咀嚼,甜味在舌头上跳舞,这让他的心情要好一些,能够继续看女孩的资料。 女孩名叫埃尔瓦,出身孤儿院,十四岁分化成高等级Alpha,去年进入纽约大学读书,勉强够了一个考古专业,在美国极地之冷的专业,毕竟美国人有什么好考古的,国家历史也不过两百多年,只能找找被坑惨了的土著的历史遗迹。 哦,她的专业只有她一个独苗苗,专业课都是领域大佬直接带。 托尼翻了翻她的课表和她上学期的成绩单,额,专业第一名,但是电子计算机挂科。 个人生活上,埃尔瓦独来独往,经常打多份工作,调酒师、健身教练、售货员、打拳击、接委托……最多的时候一天六份工作忙得不可开交。 就算这样,她的学贷还没有是最多的那一档,她的钱汇给了她长大的孤儿院。 后颈又涌起一阵一阵潮热,浑身骨头都在发痒,托尼放下甜甜圈,吞咽着过多分泌出来的口水,糖色的眼睛涌起燥意和不满。 “嘶,该死的——J,扫描我的身体状况。” 人工智能管家应了一声,很快就给出了托尼的报告和建议。 “先生,目前激素低水平范围波动,但建议持续获取同源信息素,维持稳定。” “看来我还得找那个酷女孩,J,查一下她位置。说实话,她要是年纪大一些,丰满一些,我会更喜欢的。” “先生,正在为您导航。” ———— 埃尔瓦背着包匆匆走在人行道,旁边就是露天蓝球场,里面人影攒动,一群人围着橘色的篮球跑来跑去,时不时有人高举着那颗球跳起来想要试一试投篮,大量属于Alpha浓烈的信息素从那不断滚落的汗珠里泄露出来。 四周的坐台还有很多人随着比赛发出欢呼。 不知道是谁突然往后看了一眼,视线立马就被抓住了。 那是一个挺拔干净的女生,高马尾一跳一跳的,上身黑色工字背心露出手臂不过分夸张,但是很漂亮的肌肉,挎着一个斜挎包,红色的衬衫系在腰间,阔腿长裤下那双运动鞋快速地走出去,从视线里要走出去。 这人立马叫伙伴去看,询问有谁认识。 大概好看的人总是那么容易吸引注意,路边一个男Alpha走上前:“嘿,可以知道你这肌肉是哪里练的吗?” 埃尔瓦被拦下了,她抬起眼,绕开:“健身房里练的。” 男Alpha被她这话给堵了一下,他不肯轻易放弃,追上来,像是天气很热一样拉起衬衣下摆,露出底下分明的腹肌:“同学,可以认识一下吗,加个联系方式,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怎么锻炼的……” 埃尔瓦把手机拿出来,微笑:“可以的。” 埃尔瓦急着要去健身房,老板发消息叫她快过去,有人点名让她过去,大单。 路上新加的男Alpha就开始问她叫什么,要不要一起锻炼。 埃尔瓦反手把自己所在健身房的宣传广告发给对方,说可以来办卡,她可以给开优惠。 演都不演了。 广告拒绝法能够打发掉很多荷尔蒙分泌过多的家伙。 没有把过多的注意力分给路人,埃尔瓦坐上了老板所说的车,一路开把她带到了斯塔克大厦。 在这里她见到了这栋大厦的主人。 他面容精致,冲她眨了眨焦糖色的大眼睛,冲她露出迷人而又玩世不恭的微笑,魅力四射,正是托尼斯塔克。 ———— 健身好累啊,他为什么会脑子一热跑来健身房? 手里的弹力绳跟他作对,逼着托尼用力,反复多次。 托尼将目光看向埃尔瓦,她穿了一件白色卫衣,把她那形状漂亮的肌肉和不俗的形体细节都给遮掩了,他有些心痒痒,却被埃尔瓦发现走神。 “你第一次来,运动前好好热身,斯塔克先生,不要总是看我。” “我希望你能称呼我为托尼。还有,我特意选了你作为健身教练,教练小姐,我对你是否有教练介绍里那么好很好奇。而健身教练的实力,不应该包括那些可以被看见的肌肉上吗?” 埃尔瓦勾起嘴角:“斯塔克先生,相熟之后我可能改称呼的。至于我的个人本钱,别那么急,认真做热身,这对于你后续的项目很有帮助。” 托尼怀疑自己用的弹力带过分结实,他用力扯开弹力带,不太高兴:“我很认真地在做。” “好吧,斯塔克先生。” 埃尔瓦的手掌虚虚覆盖托尼的手臂、后背,提醒道:“用这里的肌肉发力,能够感受到吗?这会减少你的肌肉损伤,保护你的运动健康。” 她的动作很克制,几乎是几个手指头一起轻按而已。 因为发力,他的脸颊发红,鼻翼微微翕张。 在埃尔瓦靠近指导的时候,他偏向埃尔瓦,湿热的呼吸故意喷在埃尔瓦的皮肤。 埃尔瓦略带疑惑地看向他。 “教练小姐,我这样热身好了吗?”托尼估计可能是临时标记导致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贴近,但是又不像昨天那么歇斯底里,让他能够产生撩拨的乐趣。 埃尔瓦便引导他到基本的健身器材上:“坐上去,放轻松。” 托尼心思漂浮,埃尔瓦一大串的讲解,期间手指几近于无地点在他身体上,偏于隐私的胸口等处她的手指会隔一点距离,没有落实。 说实话,很像生瓜蛋子,克制有礼得过分,可半点想不到昨天她后面有多么疯。 托尼生出微不可察的怨念,感觉身体发麻,本来自顾自要用力的肌肉没有工作。 埃尔瓦看他起势,却停在那,不由说:“用力。” “哪里用力,教练小姐?”托尼盯着埃尔瓦白里透红的脸,鲜艳的唇瓣,眨眨眼睛。 众所周知,托尼斯塔克花心滥情,女友换了那么多,调情绝对手到擒来,所以现在不是错觉吧? 埃尔瓦心里念叨着今天这一趟能够挣到的数字,手掌贴近他的肩胛:“这里。” “我的身体不错吧?” 托尼斯塔克像开屏孔雀一样,完全忘了此前是谁在意埃尔瓦成年不久,若是有人据此指责他,他说不定还得得瑟自己魅力大,而埃尔瓦终归不是未成年不是吗? 在他身上可没有老贵族那种克制守旧,张扬闪耀是他给自己选择的命运。 “真棒,这里用力,斯塔克先生,一组有四十个,斯塔克先生能坚持吗?” 埃尔瓦也不生气,跟钱生什么气呢。 “当然。”托尼享受她鼓励和夸奖的眼神,身体不自觉就燃烧起卡路里。 “很厉害,斯塔克先生,再来一组可以吗?” “……当然。”托尼被汗水打湿了黑发,话语都因为强度上来而变少,喘息着。 “伟大的斯塔克先生——” “我得休息,教练小姐!” 托尼快要没力气了,他已经完成了足够多的锻炼,他那被埃尔瓦言语架上去的锻炼强度让他恍惚以为自己是真的来健身的。 而身为教练的埃尔瓦也在指导完后,跟他一样锻炼,他完成多少组,埃尔瓦就完成多少组,现在她只是呼吸加速,脸面微汗,给她蒙上一层亮色。 “当然,斯塔克先生,刚运动就躺下可不好,要来站着看我锻炼吗?” 埃尔瓦嫌热了,脱下卫衣,露出立马的黑色工字背心,饱满的胸肌露出的部分、和手臂上肱二头肌都带着汗意,显得亮晶晶的,很诱人。 第103章 信息素合同 穿着包裹得严实的衣服,表情安静温和就像一个乖乖Omega,但一脱下衣服,那种攻击性就再也藏不住,用手抹去带着汗的眉眼时那种狂野的生命力爆发出来,肌肉随着健身动作的变化而鼓起,发汗,湿透衣衫的时候。 托尼就又被带入那个混乱的夜晚。 心跳和眼前人做俯卧撑时的幅度合在一起,带动着血液像是奔腾的马儿,一个劲地跑动,托尼用手抚摸了一下后颈,那儿现在就像是有一只夏日的蝉在鼓噪,叫嚣着让他去和眼前的人纠缠在一起。 “怎么了?” 埃尔瓦偏过脑袋,一颗汗珠蜿蜒顺着她的下颌线滑落,落在她的胸前,滑入进去——会不会继续下滑,滑到某个地方? 埃尔瓦注意到他过于灼热的视线,站起身,用绕过后颈,两头搭在肩膀的毛巾擦去汗水,慢慢平静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感觉闻到一点淡淡的好像柠檬的味道,她动了动鼻翼,想要闻清楚—— “教练,你在闻什么?” “斯塔克先生,是你。” 埃尔瓦感到后颈开始发烫发麻,薄荷味信息素欢欣鼓舞,似乎就要冲出抑制贴的限制,跑到空气中和那熟悉的信息素勾勾缠缠在一起。 那是一个火热的夜晚留下的证据,两个人曾经深深纠缠,信息素彼此交融。 她的身体在躁动,她低头看了一眼,调整了一下站姿。 托尼觑了一眼她别扭的站姿,以过来人的口吻说:“好吧,女孩,那天是我的错,我想我们都爽到了不是吗?” 埃尔瓦捂着后脖颈退后两步:“我以为斯塔克先生留下一张卡给我,就算是两清了。但是现在斯塔克先生是要包养我吗?” “哦不,我还是更喜欢成熟的女性,不过我们信息素匹配度很高,帮助我渡过即将到来的易感期可以吗?你定期过来稳定我的信息素水平,我给你丰厚的报酬,女孩。”残存的节操不允许托尼对一个才进入大学的年轻女孩提出包养,这会让他偶尔觉得自己有点糟糕。 埃尔瓦垂下眼,看不出她什么神色。 最终她说:“好吧,有钱就是老板,那么老板,现在继续锻炼吗,以后会不会继续请我做健身教练?” “不练了,我的时间太宝贵,以后你过来我这也许还能练一练,算在报酬里。”托尼打了一个响指,过了一会,他的助理送来一式两份的文件。 “看看,这是合同,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埃尔瓦作为乙方每周过来一趟,时间一天到两天,尽量会在周末,乙方需满足甲方托尼斯塔克的信息素需求,每次甲方支付乙方报酬一万美金。 如果甲方出现严重的信息素紊乱综合征,乙方也需要紧急赶过来,作为补偿,一次甲方就会向乙方支付十万美金的补偿费用。 合同会在甲方信息素稳定后结束,并在最后一次性支付乙方按照次数作为系数结算的报酬。 后续还附了如保密条款等内容。 她一张张翻看合同,就在托尼即将开口询问是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埃尔瓦抓起笔就在两份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女孩,不再考虑考虑?”提取信息素并不是一件轻松舒适的事情,她签下得太轻易了。 “不用,大名鼎鼎的斯塔克先生,合作愉快。”埃尔瓦用毛巾擦了一把脸,冲托尼一笑。 在埃尔瓦看来,这已经是相当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为了丰厚的报酬,给出信息素算什么? “埃尔瓦,合作愉快。” 托尼能给出什么呢? 他心底想他也只能在最后给她更多的一笔报酬了。 上次的的临时标记足够的深入,信息素足够多,帮助托尼度过了假性易感期,堪堪稳定住他紊乱的信息素水平,但是这也意味着如果托尼不和某个Alpha彻底标记,就必须借助埃尔瓦的信息素来治疗他的信息素紊乱综合征,直到真正的易感期到来。 洗漱过后,埃尔瓦被叫去提取信息素。 微型提取针扎在埃尔瓦后颈,她一声不吭,抓紧桌子边缘,手不断用力,骨节发白,青筋微鼓起,脑子里反复念着一万美金,才勉强克制住她因为要害被靠近和接触而产生的下意识抵抗反应。 医生轻声叫她放松,埃尔瓦抿着嘴唇,偏过头去,发丝柔顺地滑落肩头,手臂垂落,线条清晰。 当细微的针刺入腺体的时候,埃尔瓦还是不由得攥紧拳头,将头扭过去,侧颈的线条拉到极限,绷紧,上下牙齿抵在一起,角力。 这个过程有些慢,折磨人。 托尼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将自己的挣扎克制的埃尔瓦。 医生收回信息素收集针,提醒埃尔瓦她好了。 托尼就这样看着她恹恹地把信息素抑制贴贴回去,拉了拉后衣领,将目光投向他。 期间他站在门口能够闻到的那股清凉带着香气的薄荷味随着她贴上抑制贴,医生顺手打开了排风系统,而渐渐随着空气换走而淡去。 淡去了他才能走近,不被那存在感明显的Alpha信息素所影响。 “你很抗拒信息素收集?” 埃尔瓦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睛从碎刘海间探来,刚洗过吹干不久的头发柔顺地披落,像是最好的绸子。 “有点,还好。” 但是托尼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变淡了,她在说谎,她其实很抗拒被信息素收集针扎,但这是为什么呢? 他每次做检查的时候也会需要收集信息素,他个人感觉就是蚊子叮一下而已,但是埃尔瓦却好像在经历拔牙。 “想说说吗?” 对于自己竟然会在乎这么一个小女孩的情绪了,托尼自己都觉得惊讶。 埃尔瓦偏过头,表达无声的拒绝。 伟大的托尼斯塔克的好意竟然被拒绝了。 想到她一笔一笔寄回孤儿院的钱的去向,托尼又不觉得生气。 托尼耸耸肩,改口说:“那我叫助理送你回去。” “好的,谢谢斯塔克先生。”埃尔瓦声音闷闷的,让人想到气压低沉的雨季。 下雨。 回去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 天空黑沉沉的,风呼呼的吹,埃尔瓦忍不住打开窗户,让风带着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把她的头发都给吹得凌乱而自由。 埃尔瓦摸出老手机,把刚到手的一万美元转入到院长妈妈那。 院长妈妈回复说:埃尔瓦,你已经给我们寄回了四十万美金了,你在纽约也到处用钱,你多为自己将来生活考虑,我记得你的学贷还没有还吧? 埃尔瓦敲字:我小时候先天性心脏病也是孤儿院的哥哥姐姐一起筹钱给我做的手术,现在我大了,哥哥姐姐没有要我报答,我想着我也给院里的弟弟妹妹治疗各种罕见病出一份力。 院长妈妈说:量力而行就行。 埃尔瓦叹了一口气,又回了几句,收起手机,将安静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投向窗外。 ———— “……技术的发展不断推动着文物研究领域的进步,同步辐射X射线成像、衍射和光谱技术的出现,使得我们考古学者能够在不损伤文物的情况下分析各种文化遗产材料的微观结构和所含成分。” 埃尔瓦在材料科学与考古学课本上记下笔记,旁边的大二学姐递来一张纸条。 她不是专业只有她一个独苗苗吗,怎么还有大二学姐? 事实上这个描述不对,应该说她们专业这个年级只有埃尔瓦一个人。 确实,在美国考古学是一个相当小众且极其具有学术深度的学科,美国一年毕业的考古学学生也就几百个,在纽约大学每年考古学专业毕业也就几个到十几个人,只是今年就招到埃尔瓦一个人。 虽然本年级只有一个人,但是她上课可不是一个人,她还可以跟其他年级的一起,就比如坐在一起的这个大二学姐。 这也是因为教授们看她就一个独苗苗,在询问过她本身想法后干脆让她跟着大二一起上专业课,通识课就蹭隔壁历史专业的,会比照常来说的考古学生忙一点,但是有更多学习机会。 对于递来的纸条,埃尔瓦有些疑惑,对方对她眨了眨涂了橘色亮片的眼睛,眼神示意她去看小纸条。 上面写着:学妹,我叫詹妮弗史密斯,我想认识你,可以加一个联系方式吗? 埃尔瓦在纸条的另一面写上社交帐号,快速推了回去。 课后教授找到埃尔瓦。 “埃尔瓦,这周末夏威夷有一场国际学术交流会,这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学院本来是安排大二学生参加,考虑到大一就你一个,你愿意去吗?” 埃尔瓦挑起眉毛:“当然,教授,我很珍惜这一次机会。” ———— 一天前。 大陆酒店。 酒店前台靠着柜台,把一枚金币放到来者手中:“这个任务你接下来了,顺便可以去享受阳光沙滩,或者看看那里的火山。” 来者把金币放入大衣口袋:“谢谢提醒。” 这个人戴着一顶压低帽檐的宽边帽子,穿着模糊身形的大衣,放在人群里会显得神神秘秘的,但在大陆酒店里不会,因为大陆酒店里什么样的人都可能出现。 他们在这里汇聚,用特殊的金币结算。 一般来说,一枚金币就代表着十万美金。 这个新领了任务的人凑近小巷,出来时就化身为路边随处可见的路人,经过几轮变化,最终成为纽约大学一名女学生。 她拿着学生证到达图书馆,属于考古专业大一学生的信息被核验过后,她顺利进入,白白净净的脸对着前方露出一个笑容。 ———— 事情这么巧,不是吗? 第104章 谁是任务目标? 会议厅里的考古学大拿们在为一个议题各执己见,唾沫横飞,底下的学生做做记录,给老师端茶送水,再拉拉人脉。 坐在埃尔瓦旁边的詹妮弗史密斯对她很照顾,连上厕所也找她一起。 只是在看她走进女A厕所的时候,詹妮弗欢欢喜喜的表情呆滞了。 上完厕所,埃尔瓦为她的震惊不解:“你连我的性别都不知道就上来和我交朋友吗?” 詹妮弗皱巴起脸,眼神游移。 “所以你是——” “我是那时候看你认真地记笔记,抿着嘴思考的时候脸边还有一个小酒窝,显得好乖,像我希望有的妹妹。而且在我递纸条的时候脸颊上几点雀斑就好像倔强的星星陪伴着月亮,你就是那个月亮。” 詹妮弗说话的时候手指一直在比划,睁大眼睛强调她的感受。 “那你其实是想要一个乖乖女Omega朋友吗?” “现在有点震惊而已,你的信息素遮掩得很好,都说Alpha不爱遮掩信息素。” 埃尔瓦垂下眼:“我戴了信息素抑制器。” 她从衣领里翻出一个链子,连到后面的信息素抑制贴*里。 詹妮弗看她很神奇。 “有调查说大概94%的Alpha不喜欢戴信息素抑制器的……而且,埃尔瓦你怎么进了考古专业,这个专业冷门,里面更多的也是beta?” “我不喜欢暴露信息素,那让我觉得没有安全感……” 埃尔瓦看詹妮弗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样子,她很在意自己是女Alpha,那么这段交情就自然地平淡处理。 埃尔瓦看了眼手机,转移话题:“我等下要先溜,詹妮弗麻烦你帮我遮掩。” 詹妮弗比了一个ok,转头带她来到一排摆放着各种蛋糕、水果、饮料的桌子前,拿了椰子水和菠萝汁问她要喝哪个,又塞给她一份芋头椰奶布丁和两根香蕉。 “大佬们学术交流,我们小虾米连研究生都算不上,就来蹭茶歇,这还是研究生师哥师姐教我的呢。快吃,这个芋头椰奶布丁很好吃,是这边的特色,我封它为这次茶歇最好吃的东西。” 难怪詹妮弗之前就出去了好几次,上次回来身上就带着一股食物的甜香。 茶歇,就是各种学术会议为参与者准备的食物饮品。 埃尔瓦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对詹妮弗史密斯说了一声,就带着椰子水、布丁和香蕉走楼梯,避开摄像头出去了。 这次任务是埃尔瓦第一个刺杀任务,目标是一场派对上最显眼的人,他有着一身罪孽。 ———— 这是一栋别墅。 别墅前的椰子树举着叶子,向四周张开叶子,迎接阳光。 而夏威夷的阳光遍撒金黄的沙滩,沙滩上的派对男女或晒着日光浴、或踢沙滩足球、或走到一阵一阵推着白色细浪的海水里玩闹。 黑发的女郎站在沙滩公共遮阳伞下,背对着海滩,举着手机自拍。 她实在靓丽,一头微卷的黑发就如同能够缠住人的海藻,散落搭在她肩头、胸前、后背。 皮质吊带也是黑色的,而皮肤是白皙的,曲线是窈窕有致的,手臂、后背、露出的一截小腹、黑色薄纱及膝裙下的小腿肌肉线条是能看出健身痕迹的。 “美女,我是穆特斯塔克,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斯塔克,要不要一起来玩?”金发帅哥在簇拥中走上前,只穿了一条沙滩裤,坦露出强壮的上半身,随同而来的六个Alpha各种信息素带着汗的味道迅速充斥周围的空气。 她侧头,墨镜质感很好。 只见勾起嘴角,有一颗小虎牙露出来,声音听起来清甜。 “我只和这个派对最显眼的人玩,帅哥你是吗?” 金发帅哥高呼一声:“朋友们,谁是今天的派对之王?” “穆特!穆特!穆特!” 一群年轻人开始玩一些像吃一根饼干、隔着纸张亲吻等互动小游戏,更有甚者早已找了个地方滚到一起。 但他们听到穆特斯塔克的询问,都很捧场的呼喊他的名字。 女郎对着穆特笑容扩大,收起了手机,但是却对穆特周围的Alpha皱起秀丽的眉毛。 “我并没有多人约会的爱好,太浓的信息素也让我并不舒服……” 穆特便让他的朋友们自己玩去,两个人坐在沙滩上,穆特问:“美丽的小姐,你一定是来旅游的吧,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莉莉,你怎么猜到我是来游玩的?” “这里是旅游圣地夏威夷,再加上你没有在沙滩晒太阳的晒出的深肤色,刚刚看你也是在自拍,所以——” 穆特的手从身后拿出,一朵玫瑰花出现在女郎的面前。 “哇,你猜对了,难道姓斯塔克都会很聪明吗?”女郎惊喜地接过花。 “哦,”穆特皱起眉:“说实话,我有时候宁愿自己不姓斯塔克,那位确实天才,却任性妄为,狭隘自私,打压其他的斯塔克,如果我不姓斯塔克,我可以自己开展一番伟大事业。” 女郎的手背在身后,手臂逐渐抽出:“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我——” 头顶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这场派对上除了喝得烂醉或者其他原因意识不清的人纷纷抬头,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天外而来,很快就到眼前,红金配色的人性机甲立在空中,飞行器在空中形成两道肉眼可见的气流,掀动他脚底的沙子。 引擎声逐渐减弱,战甲先收起面甲,露出那张叔感、智慧、成熟的,美国大多数人所熟知的脸。 旁边有人惊呼:“是托尼斯塔克!” 人们纷纷围过来。 女郎听到了穆特的咬牙声。 只见托尼斯塔克收起战甲,一身花衬衫,沙滩裤出现在人群中,成为当之无愧的焦点。 他大声说:“嘿,大家好,看来我的到来让这个派对更热了,那么我宣布,今天全场我买单!” 回应他的是几乎要震天的欢呼。 “好了好了,我今天看到了一位美丽的女士,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托尼走到那把公共遮阳伞下,他站着,而女郎和穆特斯塔克坐着,相隔着半米的距离。 穆特的表情很难看,没有说话。 而托尼像是没看到他,走到女郎身边:“说实话,我觉得美女你有点眼熟,愿意和一位成熟的斯塔克去喝一杯吗?” 女郎看了眼穆特。 于是托尼也注意到旁边的穆特斯塔克,好像是自己的亲戚,他叔叔的儿子,也是这场派对的组织者,原本的派对之王。 当然,现在他来了,那么这场派对上的王就只会是托尼斯塔克。 真是张扬又嚣张啊。 女郎见穆特愤愤地瞪着托尼斯塔克,而托尼斯塔克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拿着手机走向另一角:“不好意思,我想先去打一个电话,你们先聊。” 女郎也就是埃尔瓦早已藏好动手的武器,跑到没人的空旷处给雇主打电话。 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雇主要她杀死这个派对上最显眼的人,埃尔瓦将目标锁定在了穆特斯塔克身上,但是眼见她就要动手,托尼斯塔克出现了。 除了他是钢铁侠自己这次任务可能失败之外,托尼斯塔克本身变成了这场派对上的焦点,那么现在任务目标是穆特斯塔克还是托尼斯塔克? ———— 在实验室待了一整天,吃过东西洗漱过后把自己放在床上,闭上眼睛等待进入睡眠。 静—— 托尼竭力保持自己的平静,四周也没有响动,但是不停歇的思绪在脑子里变成一窝兔子上蹿下跳。 于是他自己的深浅不定的呼吸声和那在导弹碎片包裹中不断跳动的心跳声都变得明显。 托尼让J控制打开窗户, 大概是信息素水平又不稳了,他伸手摸到枕头边一瓶信息素香水瓶,对着自己摁下喷头,一阵湿润的水雾扑面而来,薄荷清凉的味道包裹着他,钻入他的鼻子,嘴巴,丝丝缕缕地缠绕,柔和地环绕后颈。 他忍不住大吸了一口,那种清凉就像水蛇一样窜入他的肺腑,吸走他浑身的燥热。 于是信息素的主人也出现在他的脑子里,她抱着自己,手掌有着让人舒服的肉感,连着手指根的地方有一层厚茧子,手指骨节很长,恰到好处的粗细,会无措地不知道放在他身上哪个部位,逼急了就托在他腰上,或者托在他后脑勺,手指插进他的头发,手指用力,摁压,摩挲,带着一股子微妙的怨气和发泄。 后来渐入佳境,她的手就会绕过他后颈,青涩地抚摸他的下颌、脸颊。 托尼反应过来自己在回味,都说AO结合最经典也不是没有一定道理的。 他想睁开眼睛,但是那种清凉感渐渐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引着他放松,沉入迷蒙。 似乎在做梦。 梦见她用透亮的眼睛冷静地注视他,里面没有对他各个名头的追捧,没有那些喷子对他作为Omega离经叛道的嫌恶和拥有巨大财富,还手握高科技的嫉妒,也没有那些愚蠢的Alpha因为性别就自以为可以俯视他、指点他、掌控他。 托尼模糊地想到,她年轻的眼里,托尼斯塔克,就是托尼斯塔克本身。 或者说在她的眼里,人变成了人,而不是贴满标签的符号。 醒来时托尼有点懵,记不清做了什么梦,只感觉做了一个清爽的梦。 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托尼跑出来玩,竟然会在派对上看见她。 她穿着吊带,很是清凉,离一个金发男那么近。 那个金发男怎么回事,没发现那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女孩吗? 哦,是他亲戚,他叔叔的儿子。 但那又怎么样?托尼不管是谁的亲戚,就算是他自己的亲戚,那也不能靠埃尔瓦那么近。 第105章 你说她像不像海妖? 在接下任务前,埃尔瓦就调查了这次派对的参与者,尤其是焦点人物穆特斯塔克,他对自己的堂哥托尼斯塔克嫉妒又不平,贬低对方却又下意识模仿托尼斯塔克各种开派对,享受周围人的追捧,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败类。 如果托尼斯塔克没来,那么任务对象是穆特斯塔克没跑了。 “你好,我确定一下我的任务。” “工号225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助到您的?” “我确认一下我上次抓的猫咪是正确的吗,单主说是最胖的那只,但是我突然记起之后又出现了一只更胖的,猫咪主人有什么说法吗?”埃尔瓦曲起空着的那只手的四根手指,大拇指指甲与食指、中指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嗑在一起。 单主要刺客杀死派对上最显眼的人,埃尔瓦现在是要那边询问单主要杀的到底是穆特斯塔克还是托尼斯塔克。 “好的,正在为您询问。” 埃尔瓦抓着手机等在那,眼角余光看到托尼斯塔克站在她不远处,端着一杯香槟独自饮用,偶尔看向她,似乎在等她打完电话。 大概过了五分钟,工号225开口:“单主失联,目前无法回复。按照规矩,目标是最胖的猫……” 突然的一阵轰鸣,埃尔瓦看到十架灰色的人型机器人冲向托尼斯塔克,夏威夷的人们先是一呆,然后四散逃走。 在引擎轰鸣和人们发出的尖叫声中,托尼斯塔克快速召来马克战甲,红色为主体的钢铁侠一窜飞天。 “嘿,灰垃圾,跟我来打啊。” 他带着那些不知来源的人型战甲远离人群,同时播放起节奏紧张的摇滚乐。 埃尔瓦愣了愣,现在托尼斯塔克有人打了,那她该? 她下意识看向穆特斯塔克,却见他向她冲来。 她所处的位置靠近海,她的前边就是湿润的沙滩,再走三四步就进了海里。 而穆特从她身后冲上来,埃尔瓦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这件事,她克制住下意识绷紧肌肉和去摸推荐绑的匕首的动作,在声音近了的时候回头,露出惊慌的神情,被穆特用肩膀一把往前推,像打台球,前推的白球推着另一个球一起扑进海里。 高大的男Alpha力气很大,推着她一起冲进海里,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被风撕扯得模糊:“贱人,你和那些贱人一样!托尼斯塔克一来,你就拒绝我,是不是?” 埃尔瓦踉踉跄跄,在他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向海水里压的时候,彻底失去平衡,整个人向下倒,后摆砸在海面,溅起四周飞起接近透明的海水和雪白的海沫,然后后脑勺感到海水的冰凉,向下浸,她闭眼,整个人被压进海水里。 “贱人,你说托尼斯塔可以有没有功夫来救你?” 在海水里,埃尔瓦挥舞着手剧烈挣扎,被又往海水里压了压,渐渐动静变小,就好像窒息。 穆特松开手,在海面上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 所以之前和穆特交往却失踪的女孩们是不是也是类似情况被杀死? 埃尔瓦摸出早就应该拔出的匕首,翻转过来,突然窜起,头露出海面的时候猛吸一口气,睁开的眼角带着笑意看到穆特受惊的脸,然后快准狠一刀扎在穆特的在海水里泡着的大腿,抽出,握着手里。 鲜血流出,红艳艳的,在海水里源源不断地飘出,变淡。 穆特吃疼大叫,有力的腿踹向头冒出海面的埃尔瓦,没吃准水的浮力,身体歪倒。 同时埃尔瓦看到远方天空中的人型机甲也在炮火烟花中时不时坠落一两哥灰色的,而那最张扬的红色,翻飞、在夹击中顽强地反复闪躲、炮击…… 她好像看到钢铁侠回头看过来。 埃尔瓦一侧身,甩走乱七八糟的杂念,对于那变得绵软的一脚躲都没躲,弓腿顶膝,海水洗得那雪白的大腿闪烁着晶莹,鼓起的肌肉则昭示着它的力量。 膝盖顶到穆特腹部,十足的力气,他受不住弓起身,整个人向后,重心不断偏移。 而被水浸透的信息素抑制贴此时悄悄泄露出几分薄荷浓烈刺激的信息素味道,属于高等级Alpha的信息素能够压制穆特的信息素,打压他的意志。 穆特不可置信,她竟然是Alpha! 埃尔瓦再用力一顶,穆特倒入海水里,挣扎的手抓住埃尔瓦的手,她手里的匕首一翻,割开了他的手,逼得他吃疼松手。 当然,穆特也没有太菜,他施展了一个像是游戏里的受身操作,在后倒的时候调整姿势,用一个略显丑陋的姿势扭身,减少冲击,同时快速稳定住自己。 “我要认真了。” “是吗?”埃尔瓦趁着他没完全站稳,猛地扑上去,猴子上树,双腿夹住穆特的脖颈,腰在空中扭转,大腿用力,绞紧,哪怕他的手死命抓挠她的大腿都不松劲。 穆特猛地倒入海水中,连带着埃尔瓦仰面砸进海里。 他试图以此摆脱埃尔瓦的绞杀。 男A很顽强,而女A一直不松。 两个人在海水里沉落,男A脸色发紫,手还艰难地向上。 埃尔瓦感到他向袭击自己腿间要害,下意识一脚蹬开这家伙,把他蹬到更深的海水里。 埃尔瓦站起身大口喘气,却见天空中一道红色在下降,残存的战甲在努力减速,托举,却依旧无法阻止托尼斯塔克的坠落。 她能够清楚看到有红色的金属不断解离掉落,托尼斯塔克的战甲受损严重,他如飞鸟折翼,跌下。 埃尔瓦估算了一下高度,掉入海里会受伤,但是不会死。 所以不用过去看。 但是托尼斯塔克还是她的合同甲方,没了他,谁给她支付。 埃尔瓦应该去吗? 岸上吵闹起来,但不是那些排队人群的吵闹,而是发动机的引擎声。 有两架灰色的人型机器人从海边别墅飞出。 不好。 埃尔瓦来不及想为什么这个海边别墅里有那种人型战甲,当即抛下奄奄一息的穆特,发挥她身为Alpha接近顶尖的身体素质,双腿一蹬,被海浪反推向那只坠落的飞鸟。 她的眼睛一会看灰色机器人的情况,一会看她和还托尼斯塔克的距离。 两个机器人分出一个去救穆特了,另一个则快速飞向托尼斯塔克,埃尔瓦根本无法在它之前靠近托尼斯塔克。 所以埃尔瓦立马返回,要对穆特动手,那么就必须有一个机器人制服埃尔瓦,一个去救快要死了的穆特才能稳妥保护穆特。 而且为了不误伤穆特,攻击埃尔瓦就必须降低高度动手,而不是高空炮击。 果然,另一个机器人犹豫了,它决定先解决埃尔瓦,甩动机械臂,甩出内置的机械刃,降低高度,利刃扫出,普通人很难存活。 可惜,埃尔瓦是一个强悍的杀手Alpha,她眼睛都不用看过去,身体就蹬浪而退,然后像鱼一样跃起,飞蹬,整个身体就像一道弓,绷紧,用力,长腿如摆尾,足尖最准机器人一个眼睛用力一戳,“砰”,埃尔瓦腿疼得她眼泪要冒出来,还得快速躲开刺来的利刃,落入水里。 就在落水的同时,她手里一直握着的匕首投掷,有如飞镖,方向却是去救穆特的机器人,一刀横扫,干碎机器人两个眼睛。 也多亏这机器人高度仿马克战甲,加上并没有马克战甲的精细,直接失去视野。 这也导致那个机器人不得不借住一击不成又向埃尔瓦攻来的机器人的视野,把穆特捞起,向着别墅方向飞。 埃尔瓦没有阻止。 就从它们死护着穆特这一点来看,穆特与机器人幕后之人有着莫大关系。 而且这机器人有种粗制滥造的马克战甲的意思。 现在就只剩眼前这个了,它被扫得一个踉跄,在空中维持住平衡。 埃尔瓦沉入海里,海水对于任何机械都是很可怕的,如果没有设计特有的装置和涂层,机器人难以下水。 估计背后之人衡量了一下埃尔瓦和目标托尼斯塔克,决定先放弃埃尔瓦,转身去找托尼斯塔克。 埃尔瓦哪里肯,在机器人把后背朝向她的那一刻,猛地上跳,手紧紧抓住在损失一只眼睛的机器人的视线死角那一侧肩膀,单臂把自己挂在上面。 机器人就感觉视线沉了沉,但急着在托尼斯塔克救援来之前,去杀托尼斯塔克,加上怀疑可能有受损,所以也就呆呆地带着埃尔瓦飞向托尼斯塔克。 机器人收起了利刃,改换成手炮,预备在托尼斯塔克头顶来上一百连发,让他死得不能再死,就算是躲进水里也得闭气闭死的全面。 ———— 穆特好像挟持埃尔瓦,两个人打在一起,J说卫星显示埃尔瓦被穆特摁进水里快要窒息的时候托尼干掉第2个机器人,闻言不由加快战斗速度,就那么一分心神,就中了一炮。 该死的灰色垃圾,垃圾审美垃圾机器人! 而等到J说埃尔瓦捅了穆特,托尼已经觉察出不妙灰垃圾那一炮损伤了马克的控制系统。 托尼拼尽全力把掌心炮对准最后一个机器人,火光炸裂,灰色垃圾在掉落,而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往下坠,却下意识向着埃尔瓦的方向。 “先生,还有敌人。” 托尼看到的却是灰垃圾带来的那个浑身湿漉漉的黑发女郎。 “J,你说她像不像海妖?” J:“先生,我无法给出回答,这是一个具有主观感情判断的问题。” 第106章 易感期爆发 上是蓝天,下是碧海,人类的城市都成为远方,来时的岛屿成为背景的一角。 天与海之间,埃尔瓦像印度挂车的人一样搭着机器人顺风车,很是小心,没被发现,同时还摸清了机器人的动力来源和控制核心部位。 眼见接近托尼斯塔克,机器人也有向他开炮的起手动作,她当机立断,垂下的那个手一把抓到机器人的脖子,双腿夹在机器人两侧固定身体,为挂了一路有点发酸的那只手摸出一个尖刺提供支撑。 她抬手就是先戳机器人另一只眼睛,报废掉机器人的视野。 机器人或者背后的控制者看到屏幕角落的一只手的时候还没发应过来,但屏幕全失去信号的时候就终于意识到不对。 是那个女的,她竟然悄悄挂在机器人背后,这让他又气又急,一发狠,启动机器人疯狂攻击。 那机械刃不惜自伤,向后反砍,埃尔瓦像人身上的松鼠,借着灵巧的优势,攀住机器人肩头,双脚一蹬,弓身站上去,在空中翻转,一脚踢在机器人机械手臂内侧。 另一侧却又有炮口蓄力,埃尔瓦则拔出尖刺,格挡,双腿则夹住机器人脑袋,另一只手固定,腰身一扭,顿时机器人开始颤抖,手臂呆滞。 趁你病,要你命,埃尔瓦将尖刺一翻,顺着铁甲的缝隙往里一钻,一撬,再一捣。 底下坐骑更是受不住,失去平衡,向下坠落。 埃尔瓦借力不住,被暴动的机械臂扫了一下,顿时大腿到腰侧巨痛,她则一脚蹬开机器人,像一只猫一样空中转身,向海水跳去。 她面朝下,背后是控制中心被破坏的机器人的坠落。 阳光把她雪白的皮肤照得透亮,湿漉漉的黑色卷发被风吹得尽数在头顶,海水洗过的素净脸蛋没有什么表情,她与底下仰着头的托尼斯塔克有一瞬间的眼神对视。 她好像又闻到了夏天,橘子一挤爆汁,汁水很足,她端起一杯汽水咕嘟咕嘟大口喝下,大量的气泡在口腔中滋滋滋地破裂,有点冲,但是很快那种甜爽的味道就将她征服。 埃尔瓦冷静地掉到水里,摁动了自己细小耳钉上的按钮,附近接应的船会在五分钟后赶到她最后发射信号的地方。 “又见面了,女孩。” 托尼斯塔克游到埃尔瓦旁边。 他为了不被自己破损的战甲带进海底,身上已经只有那身花花衬衫和沙滩裤了,此时他舒展身体,大半截上半身浮在海面上。 多亏现在没什么大海浪,海面微微起伏拍在他身侧。 “斯塔克先生,我并不想和你在这里见面。” 埃尔瓦伸手把粘在眼边的头发抚到脸侧。 “哦,别这样,我可以理解你这样过来,是为了我吗?” 托尼斯塔克大概是没有了威胁,和她两个人飘在这大海上竟然感到比较放松,对她调笑说。 埃尔瓦挑起眉毛:“也许吧,其实我还没有想好。” 她的任务到现在还没有完成。 这时候托尼斯塔克就觉察出她确确实实是一个攻击力十足的Alpha,只是平常她都会收敛自己的攻击性。 而他是一个信息素并不稳定和健康的Omega。 他的战甲确实只需要五分钟就会赶到,但是这五分钟里,埃尔瓦足够让他的飞机接不到完整的他。 可大底他就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他并没有因此露出戒备小心的神色,反而笑吟吟地望着她,眼睛里的蜜色仿佛在流淌。 “今日份杀手小姐,就算是为了杀我,不也是为了我而来吗?” 埃尔瓦并不意外,在信息网络上,她接受委托进行联络瞒不过托尼斯塔克。 她垂下眼,却勾起嘴角:“也许吧,斯塔克先生。只是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她靠近,想给这个连核弹都敢去送,外星人也打得,现在也勇于深入虎穴的托尼斯塔克一点颜色瞧瞧。 裸绞? 她从背后靠近,手臂伸出,托尼斯塔克却反过身,和她面贴面。 他伸手摸了摸她后颈抑制贴的边缘,已经有点翘边。 埃尔瓦古怪地看着他。 “女孩,你信息素泄露出来了。” 托尼还摸到了抑制器的连接,有些好奇是怎么个原理,就被埃尔瓦一手拍开。 “我在完成任务,你在骚扰我。” “可是我闻到了。”他的手指又想去摸摸埃尔瓦露出的虎牙,被她偏过头躲开,他就又凑近,嗅闻除了海水咸腥味外,她身上泄露的一波一波的薄荷味道。 埃尔瓦拨开水,后退:“你让我觉得我应该更积极地完成任务。” “为什么执着于你的任务呢,你的信息素告诉我你在为我兴奋。”托尼轻笑。 埃尔瓦移开视线,看向飞来的红色战甲,和划破海面带起白色浪花的飞艇。 飞艇确实更近,但是托尼斯塔克的战甲速度更快,竟然没晚多少。 看到战甲,埃尔瓦就知道自己不能带走托尼斯塔克了。 上一次巷子里她就是因为那神奇的战甲没能挣脱走。 她向着飞艇去,背后的Omega却抓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笑。 “为什么要完成你那任务呢,想不想在空中飞,我穿着马克战甲带你飞不好吗?” 埃尔瓦还记得Omega本身是脆弱的,她克制住自己力道,不解:“你像在问上班族为什么要上班一样,不完成任务,你养我?刚刚的经历也是在空中飞,我不喜欢。” 发动机哒哒哒地响着,小型飞艇的开过来,埃尔瓦突然警铃炸响,一把摁着托尼斯塔克和她一起潜入水里。 飞艇上那人连开数枪,对着托尼斯塔克。 埃尔瓦一手捏住鼻子,头斜朝下,长腿向上连蹬,一手带着头朝上托尼斯塔克下潜。 数科子弹在海面飞驰,斜飞入海,打进海水里,持续推进,距离过近,不免扫到,躲无可躲。 埃尔瓦闷哼一声,被扫到肩膀。 她翻过身,头朝上,却见托尼斯塔克脸色极差。 他第一时间屏息,声带关闭,喉部的肌肉收缩,水没有进入呼吸道,但是他准备不足,肺里没多少氧气,脸憋得发红,颜色要往青色走。 她抓住他,度了一口气给他,当然这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是延缓,让她带着他浮上去,而不会在水下就因为缺氧窒息。 托尼斯塔克也抓住她催促,埃尔瓦推测马克战甲可能发挥了作用,立马像一条鱼一样带着他窜上去。 果然,马克战甲摁住了那个人,埃尔瓦和托尼斯塔克爬到飞艇上。 埃尔瓦看了眼那张陌生的脸,手摸上那人脸侧,没有发现面具。 “你现在状况很糟糕。” 埃尔瓦眨眨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身发红,头顶冒出热气,她后知后觉感到自己发热了,于是腰侧、大腿、后背和中弹的肩膀感受到的疼痛一下子冒出来,彰显着存在感。 她张嘴准备说话,连嘴里都是热的,她突然有点难过,突如其来的情绪低落,以及对着那个陌生的Alpha升起敌意。 于是顺着情绪抬手重重劈在Alpha脑后,把人劈晕。做完这个埃尔瓦觉得有点茫然,大脑低速运转。 “女孩?” 埃尔瓦迷蒙中看见托尼斯塔克诧异的眼睛。 等埃尔瓦醒来,她睡在床上发现自己手臂的伤已经取出子弹,用了药,身上还换了一身柔软舒服的睡衣,连信息素贴都换了新的。 房间很豪华,像某个阔佬的手笔。 她还是有些晕乎乎的,摸摸脸颊都是热的,带着细密的汗水。 还有后颈,那里有什么东西一跳一跳的,埃尔瓦又觉得难受起来,把头埋进被子里,封闭的狭小空间让她觉得好受许多。 但是里面的闷热、身上起来的汗意又让她皱起眉毛,烦躁地改变着姿势。 有一道声音响起:“埃尔瓦小姐,您已进入易感期,先生已经为您请假……” 一个毛茸茸地脑袋警觉地探出来:“你是谁?” “我是J,先生的人工智能管家,按照生理学研究对Alpha易感期的分期,您处于初期,您将出现发热、发汗、情绪起伏不定、攻击性强、具有筑巢本能、渴求信息素抚慰等症状,医生将随时为您服务……” 埃尔瓦也不是不知道,她跟置换过一样的脑子慢悠悠地转动。 易感期?跟分化期差不多一样忍过去就可以了。医生?医生可以—— 埃尔瓦反应过来,大叫:“不要医生!我没有钱,我很皮实,把我放在这里捱过去就行。” “……已将情况报告给先生,先生正在靠近。” 埃尔瓦把头埋进被子里,脑子终于注意到这个声音所说的先生。 先生是谁? 一会有人进来了。 不是Alpha,因为埃尔瓦没有感觉到不舒服,没有想打人,她只感到一道橘子汽水的味道跑了进来,让她不由把被子掀开,放那股味道进来,却闻到了更新鲜的空气,以及张牙舞爪扑向她的Omega信息素和进来的Omega。 她一把把他拉到床上,用被子把他盖住,哼哼唧唧地把脑袋蹭进他的怀里,有力的,骨节分明的手汗津津的抓着他的手腕,被子阻止了信息素流通和被房间的换风装置带走,在这个空间里逐渐富集,变浓。 托尼斯塔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来,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Alpha易感期的时候陪着她。 他的手指摸到她汗津津的脸颊和流出液体的眼角,她竟然哭了,小声哼哼着,时不时把被子捏紧,平时一个冷静的人在易感期却截然相反。 第107章 标记和爱你 J说她易感期很难受,询问她是否要医生,她却喊着没有钱而拒绝,也不知是不是要可怜她还是立马给她看医生。 当然并不是说没有给她进行医疗,托尼不至于没钱没资源。 监测设备一直都在,而且医生在她昏迷的时候也给她看过,她的易感期晚了,根据检查接过来看可能是因为分化期没有分化好,落了根子,加上自身的等级又很高,所以会出现易感期延迟加反应强烈。 医生也只给她注射了一针药剂,就说其他的只能靠她自己,或者—— 医生隐晦地说:“如果她有喜欢的人,和人一起度过易感期会好很多,但是如果她没有,她就会随着程度加深而排斥所有人,甚至自己折腾自己。如果她有,但是对方不愿意,那也没办法。因为易感期Alpha会变得更加具有攻击性,有可能伤害到对方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说Omega易感期需要好好的保护,那么Alpha的易感期就需要限制和禁止,易感期的Alpha通常会变得易怒极具有攻击性,他们痛苦而暴躁,想要宣泄欲望。 如果和两心相许的人在一起是最好的,尤其是Omega,具有信息素能够安抚易感期Alpha,帮助Alpha控制住自己,那么恭喜,一Alpha一Omega将度过至少一天的火辣时光。 托尼确实是Omega,而且还处于假性易感期,但是他真的不会被排斥吗? 医生的警告犹在耳中,但他就是来了。 想来就来,这对于托尼斯塔克是什么难题吗? 如果他刚进去就遭到攻击,他直接马克上身就好了。 当他走进,信息素隔离装置就变成了外面,而不对他再起作用,那浓得几乎要流淌的薄荷味直冲*他而来,乍一进入托尼鼻子,还呛了她一下。 他走近,他看上去倒是很放松,很淡定,但实际上不自觉紧张起来,当被拉进被子里,托尼都心如擂鼓,带着忐忑。 她的眼泪也是热的,和她的汗混在一起,在她柔软发热的皮肤上流淌,浸在他的手上,湿漉漉的,叫他不好松手。 而她的信息素很强烈,薄荷味要把他腌入味了,一种陌生的战栗感随之而来,这和托尼以前遇到的Alpha很不一样,她在易感期,她的信息素如同潮水把他冲刷,却还不知足,要把他卷入到浪潮里淹没。 很快的,是自己回应一般的汹涌的信息素,薄荷沁入橘子汽水里。 无与伦比的性吸引和诱惑使人坠落,托尼的手指有些粗糙,下意识抚摸她的侧脸,像给予安抚,也像是被引诱。 而黑暗中埃尔瓦呼吸加重,浑身战栗,托尼听到了她的磨牙声,隐藏的腺齿估计已经发痒,但她却始终没有顺应生物本能扑倒摁住Omega,对他冒犯,只是胡乱地抱着他,像是一只寻求安全感的小兽。 托尼便又想到她才成年不久,对于自己来说,她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他收回手,心里陷入一种犹豫和徘徊。 托尼很热,他自己的信息素水平也不稳定,处于假性易感期,他知道自己正上头,他对自己以后会不会负责到底,到底会怎么样也无法做出保证,这样的情况下,他真的要趁虚而入吗? 在他为难之时,埃尔瓦没有受伤的那边手伸到他的脸上,手指缓慢地抚摸他的眉骨、眼窝、脸颊、嘴唇,似乎在确认他的身份,在摸到他的胡子的时候停住,嘴里发出两声哼哼,张开嘴呼出一片热气,吹在斯塔克的脖颈,她说:“斯塔克先生?” 她的声音沙哑,性感,也说明着她对拉他和他的身份有基础的认知。 一时间,托尼感觉自己那点思考正在摇摇欲坠。 可能因为他没有立刻回话,让埃尔瓦烧得迷迷糊糊的脑袋缓缓生出一点莫名的想法,一把把被子掀开一角,露出托尼的脑袋。 这个大动作让她急速喘息一声,呜咽着将头蹭在他胸膛,头发胡乱地糊在他身上,与他心口的方舟反应炉接触。 “呼,斯塔克先生?” 难道她把他捂坏了? 埃尔瓦手摸索着,从他的脸颊,到颈侧,带着伤痕的手指感受颈侧主动脉的搏动,小指蹭过滚动的喉结。 她为那健康的,匀速的跳动而放下心,要把手收回去。 这么一会的功夫,她终于想明白过来。 退无论多少步想,她都是Alpha,而托尼斯塔克是Omega,不能够和她这个处于易感期的Alpha单独待在一个房间。 至于是谁主动进入她所在的房间,是谁主动靠近,是谁对她产生激动…… 原谅她吧,埃尔瓦现在是一个脑子迷迷糊糊的小傻瓜,更多地行为会遵循本能。 托尼抓住她热乎乎的手,和她一起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他看见她失神的眼神,红扑扑的脸蛋,和下意识地贴近,不由抱住她:“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也喜欢我,所以不排斥我?” 医生说易感期会排斥所有人,除了她喜欢的Omega,而现在他被她拉到了床上。 她脸皱得更紧了,焦躁地抱着他拱了拱,发出难耐的带出哭音的低吟,托尼摸到她的身体,一手汗水,她出汗太多了。 托尼给她喂了三大杯水,用毛巾有些笨拙地给她擦去汗水,刚想给她换下湿透的衣服,却被她死死扑过来,薄荷被碾碎,被生发,清清凉凉,攀附到托尼的后颈,信息素本能地试探,却又不明原因的游离。 那一瞬间的攻击性差点让托尼召唤战甲,如果他想,他可以快速从这种混乱的局面中解脱出来,让第一次遭遇易感期的Alpha在房间里硬抗。 但是,她的信息素没有去压制他,她也没有咬他后颈,只是不着要领胡乱地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鼻子快速地呼吸,嗅闻着某种味道。 有一股香甜的味道让她着迷,这缓解了她欲生欲死的痛苦。 而对于托尼的话语,埃尔瓦没能听清楚。 托尼甚至有过那么一瞬间想她为什么不会那么野性一些,来一些征服与被征服的快乐。 也好过他在这里纠结。 害,何必呢? 托尼心想自己可是Omega,可是托尼斯塔克,年纪大也是有成熟魅力,再怎么样她一个Alpha还能吃亏了不成? 她接受他在易感期靠近,而他自己也觉得上次很爽,对她本人着迷,这一次又箭在弦上,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来上一场呢? 他主动抱住埃尔瓦,吻密密麻麻地落下。 埃尔瓦脑子停摆了一瞬,被他亲吻的脖颈绷紧,头向后仰,被托尼的头发刺到,偏转,胸锁乳突肌在他的嘴唇下抖了一下。 “你出去,斯塔克先生,我会伤到你。” 她伸出手推他。 这个时候托尼反倒坚定了想法,轻笑,声音酥酥麻麻:“我倒觉得不一定会有你现在拒绝我更让我伤心,女孩。” 他靠近。 埃尔瓦睁着清凌凌的眼,瞳孔微张,瞳仁缓慢转动,推人的手渐渐失去气力,改变成用手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就被托尼压在床上。 “可以吗?” 她沙哑地声音里带着一点迟疑,红红的指节连带手背轻轻地抚过他的侧脸,滑到他的后背,翻转过来,柔然的指腹温热,试探着在他背上画了一线。 “你再不主动,我要以为你突然不行了,那样的话,我来主导也不是不行。”托尼支起上半身,喉咙里溢出一点笑音,碎碎在他的啄吻里,他手指点点她的锁骨,嘴唇亲在了她的唇边。 回应他的,是像得到准许的解了绳索的大狗激烈的回吻,比起亲吻更像是一种啃咬,有点尖锐的腺齿磨蹭着他的皮肤,留下一片水渍。 她不知厌倦,反复试探,带着一点好奇地盯上他开开合合动来动去的嘴唇,幼稚地轻轻啃啃,没用力,但是牙齿刺的托尼嘶了一声。 明明上一次做了临时标记的。 大概因为那时候主要还是托尼主动的。 “怎么像个狗崽子?我教教你怎么接吻,要不然你这样的咬我,我今天得遭罪。” 埃尔瓦喘息一口,胸口起伏,迷乱地寻找他。 “教教我。” 托尼托起埃尔瓦的下颌,吻下去,舌头勾着她的,来来回回地玩…… 邀请她,引导她,塑造她。 托尼带着她探索,展开,自上而下,生出一种年长者对于年幼者的包容,包容她开始的莽撞,包容她偶尔的好奇,包容她最终的沦陷,于是感到真正的征服与被征服。 而对于埃尔瓦来说,她在爆炸开的橘子汽水味里游泳,她上下浮沉,像飞鱼一样来回,尽情探索生命,当长者引导她在他身上形成一个永久的标记时,失神的女孩一瞬地清醒。 “我爱你,托尼。” 托尼睁大眼睛,他以为不会听到这样的话,至少不会从她口中听到。 又或者说他听过太多人说我爱你,真心实意地却并只占少数,于是本应该最珍贵的话语就变得寻常,失去了原有的魔力。 他一时分不清是她想要用永久标记套牢他所说的甜言蜜语,还是真正情之所至,至少在这一刻对他表达爱意。 他应该高兴的,但是原本坚定的心情蒙上一丝阴霾,于是任性地怨念起她不该说出口的。 他开口,沙哑得不像话:“该死的,你个Alpha,不要弄表面功夫,干点实际的!” 可是埃尔瓦却轻轻吻他,在原有的临时标记上加深,但并未成结,把两个人锁定。 她当然清楚永久标记对于一个Omega意味着什么,也理解他的情绪,所以她才不能这么做,还要引着他的注意去别的上面才好。 “托尼叔叔,我欺负你太过,你又会哭的。” 第108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此颠倒两天,两个人胡闹得不知时间,房间各处这一Alpha一Omega都有亲昵过。 以至于结束的时候,埃尔瓦有一种仿佛过去很久很久的感觉,以至于现在有一瞬间无所适从。 “怎么了,女孩,舍不得我?”托尼亲在她的脸颊,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下意识地回吻,又克制住,露出少年人的羞赧,脸颊染上一点粉。 “斯塔克先生,我去上课了,有事打我的电话。” 埃尔瓦往外走,只是脑袋还扭着,返头对托尼,在耳边比了一个收起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打电话手势,尖尖的虎牙亮了出来。 “有没有驾照?女孩,你在我车库里挑一辆车,出行会更快。” 托尼说着,有机器人呆呆地送来了车钥匙。 他就这么一开口,就要送出一辆千万级别的豪车。 埃尔瓦做不到视金钱如粪土,也没有要和托尼斯塔克严格分清金钱界限的打算,在埃尔瓦看来,那对于托尼来说是没有必要的,可能反而会有点烦恼。对于她自己,她也没那种清高。 但是她再次摇摇头:“斯塔克先生,停车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哦好吧,叫哈皮送送你。最后一个问题,真的不给我一个离别吻吗?” 托尼点了点自己的脸颊,露出那么点受伤的神色。 埃尔瓦微微挑起眉毛,她快速返身,在托尼脸颊落下一个吻,引得托尼一阵笑,倒叫埃尔瓦暗暗恼他,耳朵悄悄红了。 “斯塔克先生,我走了。” 她要快速走掉。 托尼笑吟吟地说:“嗯哼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 “这是一个约会吗?” 埃尔瓦还是没忍住回头。 “当然。” 托尼大笑。 ———— 一离开斯塔克大厦,埃尔瓦用新手机登录自己的各个账户,上面就多出许多消息。 她的墨镜和手机都在任务中泡海水掉落,新手机是托尼给她配备的。 因祸得福?换上的是最好最新的,手机屏幕没有了裂缝,运行速度也飞快。 给学校的朋友和老师都回了一轮消息,只说自己是生并不舒服请的假。 而对于名为225的好友的消息,埃尔瓦则不急着回复。 盖因托尼也和她提过,他希望她好好读书,而不是去做杀手,穆特斯塔克和那些机器人的事情,托尼也说交给他来处理。 好像因为两个人关系发生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他自然而然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呈现出一副一手包办的架势。 埃尔瓦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在酒吧遇到的说要包养自己的那些个Alpha。 就好像啊。 埃尔瓦发起呆来。 哈皮开着车,看到她这样子,对她说:“可以叫你埃尔瓦吗,你也可以叫我哈皮。咳咳,我好久没有看见托尼这么开心了,哈哈哈” 埃尔瓦由此大脑疯狂转动,迟疑地接上:“可以,哈皮,好多东方传来的霸总短剧里的管家也会这么说,是吗?” 哈皮笑着说:“哦,你竟然知道我的梗,我以为我要向你解释的,这还是我女儿教给我的,她问我会不会需要说这样的话。托尼说你会打拳击,我之前也是拳击手,以后有机会要不要一起去练练?” “哈,能让斯塔克先生开心就很好?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是说和斯塔克先生。打拳击的话,当然可以,我会去XX拳击馆兼职。” “还叫他斯塔克先生?抛却各种名头,托尼也是一个普通人,也就有钱了点,聪明了点,名声大了点,姑娘,你无需为此感到负担,你尽情享受人生的美好就很不错了。托尼是一个很好的人,偶尔会气人了那么一点,那么亿点。” “谢谢你,哈皮。” 这一次校门口进进出出人不少,对着顶级豪车多看了几眼,还有人举起了手机。 正好碰到詹妮弗史密斯,她看着埃尔瓦从豪车下来,张大嘴巴,等哈皮把车开走之后才上前。 “哇哦,埃尔瓦,你深藏不露啊。” 埃尔瓦埋头往学校走:“上次谢谢你帮我请假,詹妮弗。” 詹妮弗看她转移话题,明显不想多说,也就顺着她的话说:“那算什么,倒是你记得教授布置的作业。” 手机突然来了电话,埃尔瓦对詹妮弗点点头,然后指了指手机,和她拉开距离,到旁边打电话。 “早安,工号225,为您服务。” 埃尔瓦最想知道任务情况如何,那个来接她的飞艇上那个人为什么要杀托尼斯塔克。 “早安,意外喝醉睡过去了,现在脑子还有点懵,之前雇佣抓猫的人怎么样了,反馈如何,之前来接我的那个怎么回事?” “抓猫的人出了意外去世,任务因为没有人付款而结束,前去接应的人接下另外的任务,违背了规矩,目前人被目标送进去了。” 225的意思是派出刺杀任务的雇主死了,付不了尾款,任务可以直接不管了。而那个开飞艇来接她的接了刺杀托尼斯塔克的任务,现在被托尼送进监狱去了。 这让埃尔瓦更觉茫然,她的杀手工作好像就这么潦草地告一段落了? 她当初为了保全性命,意外进入大陆酒店,是一个杀手帮助她,给了她一枚特殊的金币。 “225还可以推荐其他任务,请问是否需要?” 埃尔瓦只说自己会选择,之后联系。 虽然托尼帮她还了房贷,说他会出钱供她生活和读书,她现在突然就没了贫穷的烦恼,但是埃尔瓦选择接任务并不仅仅只是因为金钱。 孤儿院院长妈妈紧接着也打来一个电话,语带激动地告诉她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们获得了来自斯塔克集团的捐助,他们都能够去医院治病了! 她说这件事情一周前就在谈了,现在合同都签好了,还让埃尔瓦别再为此省钱和寄钱回去。 埃尔瓦心里一动。 ———— 上完课,托尼发消息说他来接她,只是到了时间他却没出现。 埃尔瓦等在那,若有所思,打开手机在网上搜索,发现在纽约出现大量类似钢铁侠的机器人,对托尼发动袭击,有住在斯塔克大厦附近的人说那里现在有大量的信息素诱导剂,都是那些机器人喷的。 不好。 埃尔瓦当即打车直奔斯塔克大厦。 第109章 托尼易感期爆发 埃尔瓦赶到的时候红色的钢铁侠和灰色的机器人打得火热。 灰色机器人很多,像是批发来的,而托尼也有多套战甲,可以在J的操控下和托尼一起战斗。 有许多人面色赤红地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味道,他们都中了信息素诱导剂,出现信息素紊乱的情况。 还有戴着防毒面具的警察在忙碌,。 埃尔瓦在来的路上就买了一个面罩,她易感期刚过,受到的影响要小很多。 而这背后的人喷信息素诱导剂,针对的就是本来就信息素水平不稳定的托尼。 机器人飞在天上,埃尔瓦打了托尼的电话,入耳一阵激烈的摇滚音乐,然后音量快速变小,托尼骂了句脏话,开口:“女孩,我很抱歉我现在有点事情,也许稍晚一点……等下,我看到你了。” “斯塔克先生你还好吗?”埃尔瓦这么问着,眼睛不断观察四周。 就见机器人一炮打在广告牌上,金属框架发出叫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断裂炸飞,手指粗的广告牌向下落去,而底下有一个正在左顾右盼,寻找着什么的老人。 埃尔瓦把手机塞进口袋,突然起跑,猛冲,判断广告牌倾斜方向,奔向老人,在广告牌出现在头顶那一刻,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揽住老人,矮身,躲开,扑倒在地面,埃尔瓦的手给老人做了缓冲。 原来的位置,广告牌重重砸落在地,水泥地面都被砸出坑来,然后向另一个方向倒下,发出沉沉的哐当声。 老人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急促的呼吸着,眼睛一翻就要昏过去。 四周有注意到这一情况的beta上前查看情况,懂得急救的忙确定老人只是受到惊吓昏迷后,帮助埃尔瓦把手拿出来。 好了,这下一边肩膀中了子弹受伤,一边则是整个手臂严重擦伤,血肉模糊。 在路人惊异地眼神中,埃尔瓦站起身,用新受伤的手摸出手机,那上面通话还没有挂断,托尼在不断询问她,然后本人就降落在她面前。 气流把埃尔瓦的头发吹得向后飞舞,她戴着口罩,仰起头,和红色主体金色搭配,浮在埃尔瓦面前,低下头的钢铁侠对视。 一低一高,一仰一俯,一个看上去柔软一个看上去坚硬。 光线在一瞬间倾注。 背景是复仇者联盟赶到的其他人正在帮忙清理那些机器人。 “女孩,你又受伤了。” 托尼的声音带着喘音。 “我想这是值得的,你怎么样?” 在埃尔瓦背后,老人被送上救护担架。 “可能我的易感期要到了,让我们结束快些结束战斗,女孩,队友是整个复仇者联盟,而对手是那些灰色虫子,要不要来一次火力打击游戏?” 埃尔瓦的眼神闪过一丝忧虑,消失得很快,她刚准备说话,一个盾牌丢出去砸烂一个机器人,又飞回到美国那位著名的美国队长手中,他不太赞同地说:“托尼,这是战场。” “哦,冰棍队长,你真是不懂浪漫。”托尼对攻来的机器人发射掌心炮,一边大声喊道。 “斯塔克先生,我可以当你正式给了我对这些乱飞的机器人的反击权力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给我一把枪和一些弹夹吧;如果不是,那我就去上班去了。” “你受伤了,女孩。不管是拿枪去战斗,还是你那些兼职,你都应该说不。”托尼飞起来。 “只是一点小伤。” “给你,保护好你自己,小姑娘,有持枪证吧?”红发女郎黑寡妇抛过来一把步枪和一摞弹夹。 埃尔瓦接过黑寡妇丢来的枪,迅速躲到掩体后。 “谢谢,我有。” 埃尔瓦将枪托抵在没有肩膀中弹伤的那边肩膀,牢牢固定住,手臂一侧还火辣辣地,此刻却可以被忽略,而是冷静地瞄准,在墙后对准注意到她和托尼之间交流跑来的灰色机械人,开枪,火舌喷射,迅速打残一个机器人。 拉开长弓的鹰眼看了一眼,“哇哦”一声,看着越来越少的敌人,发出疑问:“那姑娘是谁?” 说着瞄准要偷袭埃尔瓦的机器人射出一箭,正中靶心,炸开一朵灰色机器人花。 托尼大笑:“我家姑娘,很酷不是吗?” “她看起来还没成年!” 美国队长也投来疑问的目光。 托尼一囧:“肥鸟,你看得出什么,她成年了,我才没有那种倾向!” 鹰眼笑:“斯塔克你自己在乎年纪这一点,才会反应这么大。” 清理完这些机器人,托尼顺着信号定位抓到了幕后的主使,他的叔叔瑟斯斯塔克,也是穆特斯塔克的父亲。 在上次袭击之后他们就都在潜逃,但是这次他们不甘心就此退场,打听到复仇者联盟其他人都有任务,而托尼还处于信息素紊乱状态,就匆匆发动袭击。 然而这个消息都是托尼为了迷惑敌人而放出去的。 没想到他叔叔就这么着急地跳了出来。 托尼问瑟斯斯塔克为什么要这样做。 瑟斯脸色灰败:“世人都只看得见你父亲,你父亲死后就只能看得见你,我们其他斯塔克算什么?” 托尼不敢置信:“就因为这种理由?” 瑟斯冷淡地看着他:“就因为这种理由。你永远不会理解我们的痛苦。” 托尼和他无话可说,发现这个事实,也不是第一次了。 后续收拾战场,统计这些机器人造成的各种建筑、设施等财产损失以及人员损伤,前者托尼可以出钱,后者给医治和赔偿,但是这其中有无辜的人直接被机器人杀死,再多的赔偿也无法把死者带回人间。 网络出现一群人为无辜死去的人声讨钢铁侠乃至于复仇者联盟,认为那些机器人的技术来自于钢铁侠,钢铁侠对于他的技术被窃取、杀人需要背负罪恶。 还有埃尔瓦的出现,引来了大量的关注,许多媒体都想挖出埃尔瓦的身份,但是她戴了面罩,做了遮掩,再加上托尼给各大媒体都递了消息,暂时还没有人知道是她。 ———— 埃尔瓦从医院处理伤口,包扎出来,就被带到斯塔克大厦。 托尼已经把自己关进信息素隔离房了,埃尔瓦从门外的小窗玻璃,只能看到床上一个鼓起的包,被子、她留在斯塔克大厦的衣服都堆在一起,把托尼埋在里面。 J说:“先生不让任何人进去。” 埃尔瓦疑惑:“那需要我做什么?” 给她抽取信息素的医生上前解释:“他需要你的帮助。你和斯塔克先生有过两次暂时标记,斯塔克先生也多次使用你的信息素来平衡自己的信息素水平,度过他的假性易感期,这导致他对你的依赖性大大提高。现在他虽然还是想要自己强行克服易感期各种症状,但我还是建议由你来帮助他。就算不加深标记,也提供信息素来缓解不适,所以提议把你请过来。” 鉴于两个人关系不明,所以他没有提二人的合同。 埃尔瓦当然记得法律上她和托尼之间还有信息素提供合同。 道理上她也明白自己易感期期间,托尼本来可以让她自生自灭的,来维持他不想要和Alpha彻底标记形成依赖的想法不变,但是他却靠近了处于易感期的自己,用信息素安抚自己,甚至一度想要让她彻底标记他。 而从感情上说,埃尔瓦也希望能够帮助到托尼。 想法一定下来,埃尔瓦对医生说:“那来提取信息素吧,提取最多。” 医生点点头。 这种情况下,微型提取针的提取量已经远远不够了,医生换了一次最多0.5毫升的提取针,那个针头长0.5英寸,直径0.33毫米,靠近埃尔瓦后颈的时候她的身体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躲,想逃,想快速离开这里,远离。 埃尔瓦想要控制自己,但是医生一拿针,她就下意识地反抗,差点打伤医生。 她沉吟,视线避开提取针:“找两个人把我摁住吧。” 找来两个强壮的Alpha,加上束缚带,把她摁在那,限制不让她乱动,埃尔瓦就只能感觉到背后的针越靠越近。 这时候就不得不提她敏锐的感知力,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周围的存在,这也是她当杀手的好潜力,但是这种能力就变得折磨起来。 冰凉的针头贴近她腺体表面皮肤,一点凉,用力刺入的时候,微微刺痛,然后痛感随着刺入不断变强,大脑皮层在为此极其活跃,那一瞬间,她就像砧板上的鱼感知到菜刀,感知到死亡一样,手脚拼命扭动挣扎起来,两个Alpha差点没能摁住她。 还是医生说:“再来一次你更痛苦。” 埃尔瓦才勉强被摁住。 结束的时候埃尔瓦猛地弹了起来,束缚带都被挣扎得断开去,她大口喘息着,眼神发直,全身都是汗水。 医生看出了什么,但没有多说。 他把那浓郁的薄荷味信息素通过托尼房间的空气系统投入进去,安抚里面情绪不明,极度敏感,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极度脆弱的Omega。 埃尔瓦大概处于极度警惕的状态十分钟后,终于平静下来。 她一次性被提取了最大量的信息素,自身的信息素水平必定受到影响,加上她那是个人都能看出的心理生理障碍,医生给她开了补药,又嘱咐她好好休息。 J贴心地请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直到一个小时后,J把她叫醒。 “埃尔瓦小姐,先生突然生命体征不稳定!” 第110章 深度标记+养胃 埃尔瓦猛地跳起来,动作太大,以至于触动到了颈后受伤的腺体。 她扶着脖子出来,Beta医生已经穿着防护服在托尼房间里对他的易感期进行干预。 本来是准备给他注射必要的营养剂,因为他吃不下东西,却又需要足够的体力。 在这期间发现托尼高烧不退,现在体温根本降不下来,再这样烧下去,他一个Omega大脑会受到损伤,而托尼又是出了名的聪明,万一烧成傻子,这就很可怕了。 医生让埃尔瓦穿上全包裹的防护服,隔绝托尼信息素的影响,同时也不要让自己影响到托尼。 埃尔瓦进去,因为全方位封闭的防护服,她只闻得到自己的信息素,同时防护服里很闷热,一会就开始捂起来。 医生正在用酒精棉片给托尼物理降温,易感期的Omega还不能贸然使用药物降温。 而托尼已经烧得迷糊了,耷拉着眼皮,眼珠子在眼皮下偶尔乱动,汗水打湿了他周身的布料,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就算埃尔瓦隔着一层防护服布料,都能感知到他身上的灼热。 埃尔瓦低头摸了摸托尼,问他:“斯塔克先生,能不能听见我说话,你……” 托尼微微偏转脑袋,没有睁开眼睛,干涸起皮的嘴唇动了动,只吐出一点嘶声。 埃尔瓦用棉团沾水,给他喂了一些水,湿润他的嘴唇。 然后用干毛巾给他擦汗,擦下来毛巾吸满了汗水,也是湿漉漉的。 她转向医生:“接下来需要我怎么做?” “现在最好的方法是你和他深度标记,用你的信息素稳定他的状态,降下他的体温,同时给他多补一些葡萄糖和生理盐水。但是深度标记需要获取Omega的同意,所以——” 埃尔瓦不解:“我的信息素没用吗,一定要深度标记?他现在烧成这样,怎么同意或者拒绝?” “他之前易感期都没有好好的疏导,加上经常花天酒地,生活不规律,这一切都会给他的身体埋下地雷,只是这一次被少量吸入的诱导剂给诱发,突然爆出来了。你的信息素再好,也不能代替真正的Alpha本身对Omega的安抚。现在关键在于他不深度标记,就降不**温;降不**温,他就可能被高烧烧死。” 埃尔瓦呼唤J:“J先生,还有人可以为斯塔克先生做决定吗?” J作为智能管家,一直密切监控着托尼的情况,他一下子就应声:“我可以寻求先生的朋友帮助,但是我想这并不足以替先生决定他是否与埃尔瓦小姐深度结合。” 再好的朋友,再信任的伙伴,也不能替托尼做出这么重要的决定。 “斯塔克先生事前有没有准备?我不相信他是一个没有提前预备的人。” 埃尔瓦心里慌乱,按照本来的合同,其实是准备在托尼易感期到来之前帮他稳定住信息素水平,让他能够不进行完全标记把易感期度过去。 她自己又想和托尼斯塔克完全绑定吗? 埃尔瓦下意识地看向托尼,他神气活现的眼睛藏在眼皮下,擦过汗的脸颊又开始沁出小汗珠,说一些让她下意识防御的话语的嘴唇紧闭着,都不能表达自己的想法。 从小巷到签订合同,从海上的意外再到她自己的易感期,她和斯塔克先生彼此之间的感情又有多深…… “埃尔瓦小姐,先生给你设置了权限,你可以在他易感期期间进入他的房间。先生这是允许的意思。” 医生一听,那还纠结个什么劲,直接把埃尔瓦给留在了房间里,留给她新的小孩嗝屁套。 “能做的我都做了,就看你的了,加油。” 于是整个房间就只剩下埃尔瓦和托尼两个人。 埃尔瓦愣了一下,站在原地化成一块石头。 石头剥去外壳,又变回埃尔瓦,她慢慢脱下防护服,橘子汽水味信息素像是找不到落脚树的鸟群,纷纷围到埃尔瓦身边,绕着她打转,迫不及待地落下。 埃尔瓦把捂出汗的头帘向后捋,脱下鞋子,掀开被子一角,躺到托尼旁边。 被子有点湿,越靠近托尼就越热,他身上滚烫的热量会传递过来。 同时源源不断的薄荷味信息素渐渐地扩散开来,托尼不知道什么时候半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倦怠地动了动手。 埃尔瓦便把手塞到他的手里,他滚烫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手指力气不大,却亲昵得很,抓着她的手指摩挲。 托尼烧得迷糊中感觉到她身上的凉意,不自觉地就蹭了过来,将发红的脸颊贴在她的颈侧,手指也顺着埃尔瓦的手臂向上,大脑被那温软透着薄荷清凉的触感所俘虏,清醒一些,但也就清醒一点,不管不顾地往去贴去蹭。 就像沙漠里眼前看到了一片绿洲,渴了两天舌尖碰到了一点水,愈发忘情。 房间里安静下来,两种信息素充分混合,有点像薄荷小柠檬气泡水的味道,甜丝丝的,冰冰凉的,鼓动着泡泡。 托尼就好像喝了一大杯这样的气泡水,喝出了酒的味道一样,产生一点醉意。 晕乎乎的,轻飘飘的,说不清道不明的。 想要,想要全部。 托尼贪心的想。 他的身体已经进入易感期的开花阶段,花心尽情绽放,花瓣已经延展,湿热的水分弥漫,托尼心痒痒地抓住埃尔瓦,与此同时体温开始下降,在中度发烧的状态波动,有继续缓慢下降的趋势。 埃尔瓦被他重新恢复力气的手抓得有点疼,尤其是受了伤的手,但也能忍受,而且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跑到了托尼的脸上。 白色的皮肤带着汗,带着红,眼睛失神,粉色的嘴唇微微张开,能够看见一截柔软湿润的舌头。 意乱情迷,色气撩人。 埃尔瓦忍不住想,自己易感期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表情嘛? 高匹配度带*来的同频让埃尔瓦脖颈后的腺体发热,分泌出更多更多的信息素,不仅把抽取走的补充上,还在不断地分泌释放。 高水平信息素下,埃尔瓦也被唤醒冲动,大脑兴奋起来。 托尼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身上,把她按到自己怀里,向下按,不安分地把手插入她的头发里,催促,亲吻,留下痕迹。 “埃尔……” 他呼唤着她的名字,只是失神地,一遍又一遍地呼喊,断断续续,高高低低。 …… 当深度连接形成,释放的信息素如同泉水一样洗刷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托尼的体温降到了安全范围内。 ———— 房间外的医生虽然看不到房间里具体情况,但是一直有监护两人的身体水平,看着两个人的多种性激素水平同步高升就知道大概什么情况了。 医生对着埃尔瓦的一些数据显示皱起眉毛,才经历过自己的易感期,又抽过最大量信息素,现在又经历一次托尼斯塔克的易感期…… 中间就过了一个白天,连着这么干,铁打的肾也遭不住。 只能寄希望于两个人克制一点,憋了这么多年的托尼斯塔克少索取一点,愣头青的埃尔瓦注意劳逸结合。 尤其是作为肾脏的主人,埃尔瓦能够体贴自己,控制住自己的吧? ———— 现在埃尔瓦有点想抽烟。 就是很想让飘渺的烟气进入她的肺里,带走她全身的疲惫和惆怅,让她在所谓的尼古丁的作用下不那么焦虑,体会从前酒吧客人所说的事后一支烟,快活赛神仙,当然她并不确定这一点。 她能确定的是外面有香烟,很好的那种,托尼的,但是房间里没有,房间里只有浓到发腻的信息素味,现在正在被换风机慢慢换出去。 她靠在床边,身上全是印子,眼底出现了一点青色,由于皮肤白显得很明显,而床上的托尼则春光四射,睡得很安稳,很舒服,很安心。 三四十多岁的Omega猛如虎,不到二十的Alpha被掏空。 埃尔瓦掏出手机,看了眼网页,不知道怎么的,上面的小广告全是推送的重振A风的药物,就连其他国家的什么肾宝片、鹿血酒都出来了。 埃尔瓦陷入难言的沉默。 她不太了解这个时间要多久,频次是否不对,但是她确实感觉到了陌生领域内带给她的无限压力。 就算不确定以后是会要怎么样,还是说经常这样来上那么多少回,又或者别的什么要求,埃尔瓦也为自己的未来忧心忡忡。 埃尔瓦看了眼自己的余额,因为不需要继续给孤儿院寄大量的钱,她倒也有那么点钱可以去买一点药。 她盯着屏幕看了好久好久。 久到她好像真的成了托尼床头的一座雕塑。 最终埃尔瓦慎重地做好决定,选了一种口碑好,输入密码付款,买了一盒药,快递,寄到她的小住处,有备无患。 埃尔瓦买完药物,发了会呆,周身被某种无形的破碎的东西包裹。 她需要时间平复波澜起伏的情绪,暂时还没想好究竟怎么办。 托尼睡梦之中嘟嘟嚷嚷叫了“埃尔瓦”一声,埃尔瓦跟触了电一样抖了两下。 埃尔瓦自己易感期没体会到这么不知厌倦的劳累,在托尼的易感期可算是开了眼,长了猛猛的见识。 甚至,托尼就好像那无情的资本家,大老板,用叫着她的名字代替挥舞着皮鞭,不断鞭策她,催促她,就让她像种植园里的奴隶一样出力,大大的出力。 越想,埃尔瓦越觉得自己要碎了。【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110-120 第111章 她躲,他追,他们插翅难飞 托尼醒来的时候,浑身又爽又麻,好像活了这么多年,才算是某种意义上真大爽特爽活了一回。 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地上还洒落着属于他自己的撕成破布一样的衣服,而原本应该他一睁眼就看见的Alpha不见人影。 “J,埃尔瓦去哪了?” J:“先生,下午好,埃尔瓦小姐早于您四小时醒来,并在两小时前离开斯塔克大厦,回到学校上课。她给您留下了口信。” 一段埃尔瓦录下来的音频播放,埃尔瓦声音干哑:“斯塔克先生,我还有课,我先去上课了。” 托尼扬眉一笑,没有往别的上面想,而是满心要溢出来的愉悦让他想要立马给埃尔瓦安排上一屋子的华服美饰,再挑几辆新豪车,连埃尔瓦学校附近的大房子也买一个给她,带停车位的,这样她有了车又不用担心停车了。 还要给埃尔瓦做一个适合她的战甲,挂在灰色机器人身上她不喜欢,那么自己飞肯定会喜欢的。 哦,医生好像提醒他关注埃尔瓦的身体健康,给埃尔瓦聘请一个专门的医疗团队,那就不会有问题吧? ……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近黄昏,暖色的蒙蒙光线普照,笼在跑道上一地枯黄的落叶上,几只带着翅膀的小虫绕着光盘旋飞舞,不知疲倦,草地上的学生们有的成群结队地活动,或打球或唱歌或者玩破冰游戏,有的零零散散,有从一个校区走到另一个校区,路过这个运动场的过路人,有绕着跑道跑的锻炼者,有拿着相机拍摄的摄影者…… 埃尔瓦坐在主席台边缘,两条腿垂下,抬眼对上别人的镜头。 “同学,介意我给你拍个照吗?” 埃尔瓦别过脑袋:“介意,不拍照。” 摄影者有些失落地走开,走远了都还在偷偷回头。 而埃尔瓦眼见更多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她,就看了眼时间,提上包走去酒吧兼职。 路上期间托尼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女孩,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你一定很喜欢。” 缓和好自己的情绪的埃尔瓦眼睛有点发热,想起曾在床上发疯求对方克制一点,但是对方克制不了一点。 她是甘蔗,托尼斯塔克是榨汁机,硬要让她变渣滓,埃尔瓦就怨念,生气,想发癫。 而且托尼斯塔克说不定更渣,他只给她一个信息素合同,给她钱,没说一句他们什么关系。 她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Alpha都先说了“我爱你”,可是他跟那么多人谈过恋爱,花花新闻那么多的人却一句也没有,情话不会说了吗,只会一口一个女孩,一口一个埃尔瓦,催促她干活,弄得她好像在和Daddy做一样又难耐又难为情。 埃尔瓦越想,心越堵得过分。 大概这就是吃软饭,因为不是靠自己的努力挣来的,所以就很不踏实,心里七上八下。 可是别人吃软饭也是像她这样吃的吗? 她怎么觉得自己努力过分了,累得慌呢? 正想说什么,对方就挂了电话,好像就是通知她一下,听金主他声音还挺兴奋的,她作为吃软饭的是不是应该跟着高兴? 埃尔瓦扯了扯嘴角,把包扯到背后去。 酒吧在学校附近,这个时间正是人多的时候,去找领班的时候,领班正在原地打转,两个手捏成拳头,上下反复敲在一起,看到她眼睛一亮。 “艾斯,你来了,你是不是会架子鼓,今天鼓手急事来不了,找人一时竟然没找到,现在就要上场了,你能不能顶个班?” 艾斯是埃尔瓦在酒吧的名字。 领班还不等埃尔瓦拒绝,就立马加上报酬。 埃尔瓦从心改口:“行,我去换一身衣服。” 埃尔瓦在自己的储物柜里取出衣服饰品,在换衣间换了一身黑色衬衫,上面多条金属链子的设计增添了时尚感,裤子两侧也有多根错落垂挂的粗绳,走动间有流苏类似的效果,头发就用金属长夹子两边别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戴上多个亮闪闪耳钉的耳朵。 再戴一个巨大的墨镜装酷,也能挡住大部分脸,整个装扮都挺潮的,出去就吸引不少注意的目光。 埃尔瓦到后台,领班已经在那,把她往架子鼓前一塞。 “这是艾斯,顶一天班,她会架子鼓。” 领班嘱咐两句就急匆匆忙别的去了,留埃尔瓦面对周围乐队成员打量的目光。 埃尔瓦挑眉,拿起鼓棒在手中灵活转上一圈,一抛,握住,写意一般敲在鼓面,又敲了两下镲片,清脆带着节奏。 她拿着鼓棒的手腕腕骨骨节分明,圆润好看,很容易吸引人目光。 眼见她双手拿起了鼓棒,扬起,落下,交错,反复,起舞,敲击的速度越来越快,她随着节奏点头,发丝上下抖动,随性又肆意,手甚至只能看到令人眼花撩乱的残影,而鼓点密集,如同要卷起千层骇浪,把听众卷入激情与骚动的海浪浪头,把人溺毙进去。 等到埃尔瓦收回手,乐队的人都没立马回过神来,怔怔地望着她。 埃尔瓦没觉得自己敲得很大师级,她也就是在孤儿院里跟一个搞音乐的姐姐学的,应付酒吧演奏没有问题,这些人这么愣,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是艾斯,希望今天演奏能顺利。” 这些人才如梦初醒,主唱看着她的外貌,觉得这段鼓点绝对有她的外貌加成,尤其是扬起鼓棒,敲动鼓面的时候,原本内敛的气质一下子张扬起来,就和她的着装一样潮。 因为埃尔瓦临时加入,所以她先了解了等下演奏需要鼓手怎么配合的各项事宜。 埃尔瓦发现她并不需要太复杂的东西,演出三场就行,领班答应给她100美元。 昏暗的酒吧里,彩色的灯光转来转去,紫色的烟雾和淡淡的酒水味道里,鼓手坐在鼓架后,身形在光中若隐若现。 一开始酒吧观众们没注意到角落的她,只是当她把鼓敲起来了,她把镲片打响起来了,她加入到音乐中来了,她就好像深巷里扬起酒香的酒家,一下子招人起来。 她的双手如同飞舞的蝴蝶翅膀,扑闪跳动。每个鼓面都是起舞的舞台,从军鼓到通鼓,再到镲片,力量感从中爆发而出,把整个酒吧陷入一场热流。 年轻人仔细瞧她,看鼓手她曲起腿,一条小腿伸出,裤子边上的绳子次第铺开,修长的手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腕骨很白很圆,手臂扬起又落下,身上链子、耳钉、头发上的夹子在微光中闪耀,随着她每一次击打和身体随着节奏摇摆而闪烁。 偶尔照向她的灯光让人得以捕捉她墨镜下勾起的嘴角,她肆意张扬,露出一颗小虎牙,让人不由捂住脸跟随音乐尖叫。 还有人在摄影,镜头里鼓手就像是在暗夜里会发光,她对镜头太友好了,拍摄的人要用很大的意志力克制自己不发抖,不随着音乐跳起来,不为她欢呼。 表演完,埃尔瓦有点发汗,眼睛亮晶晶地从领班那里拿到了100美金。 “怎么走这么快,还有客人说想要见你呢,艾斯?” 埃尔瓦摆摆手:“我只是顶班一次,还急着回去呢。” 在去换衣间的时候有好几个人来堵埃尔瓦,他们伸手把名片递过来,介绍自己说是什么制片公司、明星公司或者什么人物,埃尔瓦把墨镜扶了扶,没搭理,快速窜到换衣间换回衣服,走旁门跑了。 ———— 等托尼看到埃尔瓦的视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J在替托尼控制网络上有关埃尔瓦的一些言论,比如有认出送埃尔瓦去学校的司机是哈皮霍根,属于托尼斯塔克司机的网友在网上发帖,立马就被J发现并限制了。 而埃尔瓦在酒吧打鼓被拍下来发到网上的视频,也被J给发现了。 J发现了,几乎等于托尼就知道了。 托尼看着视频里打鼓热情洋溢,装扮潮流年轻的埃尔瓦,在思考一个问题。 “打鼓一晚上多少钱,能有我钱多吗,为什么不打鼓给我看?” 也许这一个问题有点多。 J:“先生,也许这是埃尔瓦小姐的爱好,很多人都为这个视频点赞、评论、转发,现在还需要限制视频吗?” 托尼没有管这个视频,他只是抓着手机,盯着属于埃尔瓦的聊天框,突然产生一个疑惑。 恋人之间如果没有呆在一起不应该经常发消息吗,为什么埃尔瓦不给他发消息,不是都说过爱他为什么不多找找他? 也许这一个疑惑有点多。 他当即查看埃尔瓦的课表,发现她没课了,立马打电话给她。 ———— 埃尔瓦她需要一段时间静一静,缓和她现在的情绪,而不是主动找托尼斯塔克。 至少在快递到来之前,她都可以安静地修复自己的破碎。 上完课,教授说最近TT很火,看来看去考古系埃尔瓦外形最好,就想让她做一个账号,形成一个项目参加比赛,可以给她增加履历,说不定对毕业设计也有帮助。 埃尔瓦就开始从头了解起直播行业,准备直播要做的内容。 这时候托尼斯塔克打来电话,埃尔瓦看着手机上的来电通知,想了想,手机还是托尼给她买的,还是点了接通。 “女孩,我看到你昨天的打鼓视频了。” 埃尔瓦搜索了一下,才发现那个视频火了,好多人在找鼓手是谁。 “斯塔克先生,我知道了。” 安静。 过了会,埃尔瓦看了眼屏幕,没有挂断。 那边还是忍不住,问她:“你就没有别的要和我说了?” 第112章 托尼的女友=肾要铁 要她说什么呢? “斯塔克先生……” “你还不改口吗,我其实不喜欢你叫我斯塔克先生。” 埃尔瓦腹诽在床上的时候他好像也并不介意,正想说话,就听到外面一阵熟悉的引擎声,埃尔瓦打开窗户,看到了钢铁侠就在她的窗户外。 埃尔瓦跑到小阳台,外面已经有人注意到了钢铁侠突然出现在纽约大学附近。 她连忙让开位置,让托尼能够登台入室。 盔甲收起,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托尼就这么从手机另一头出现在埃尔瓦面前。 他看向埃尔瓦,棕色的大眼睛冲她眨眨,浓密的眼睫毛扑闪一下,显出他张扬活泼的状态。 当然,硬要批评的话,大概就是和他年纪不相符,不够成熟,但是千人千样,为什么年纪大了就一定要老成呢? 托尼三步并作两步,直接上前,揽住埃尔瓦的腰肢,奇怪地看她哆嗦了一下。 “怎么,冷吗,女孩?” 他摸了摸埃尔瓦的手臂,摸到结实的肌肉,她就是用这样的手打鼓的,每一次扬手和落下,都很有力度,让人很着迷。 埃尔瓦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睡衣,和逼仄的房间,摇摇头:“斯塔克先生,这里只能给你一个坐的地方,水要喝吗?” 对于她坚持不改称呼,托尼鼻腔哼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不用,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这是什么?”埃尔瓦低头一看,托尼已经把四把钥匙放到她的手心里。 “给你在附近买的房子,有停车位,这三把是车钥匙,斯塔克大厦还有女孩喜欢的满屋子的衣服首饰,我想你应该也不讨厌。” “哇哦。” 埃尔瓦好像一下子就富了起来,这有一些不真实,她当然不介意吃软饭,但是她也早早明白,一切美味蛋糕的背后都有代价:“所以现在我是你的女友,要为你提供稳定的信息素?” 托尼皱眉,为这些没有让埃尔瓦高兴起来,更为埃尔瓦说法里他们之间的情谊就变成一场信息素的交易。 “现在你是我的女友,并不只因为你的信息素。我可是斯塔克,事实上我并不缺信息素不是吗?” 女友—— 埃尔瓦当然知道托尼说得对,物质足够丰富的托尼和谁在一起,几乎不会被一个人附加价值所限制,看他过去的经历,也更多是满足自己。 托尼喜欢她,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但是埃尔瓦更多地想到的是稳定提供信息素对她身体的要求。 进一步考虑到自己的腰和那还没到的药品,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手下大房子和跑车以及那些昂贵的但并没有必要的衣服首饰后,她就再也离不开那还没到的药品,被迫无限加购。 托尼把她的手指合拢,抓住那些钥匙,拉着她坐到床上。 几乎是靠近床的瞬间,Alpha猛地起身逃到旁边椅子上坐下,干巴巴地说:“我知道,我……” 托尼不解,他放松身体,头发没有用发油抹齐,其中的白发也没有刻意去染回来,年少的肆意和少年心性变化不大,变化的是他不再做军火商,而是成为一个众所周知的英雄,去打外星人,去守护地球。 他再次靠近,埃尔瓦能闻到他今天喷的香水味,和他的信息素味道不一样的,带一点烟熏味的冷香。 “女孩,你今天有点奇怪。” 埃尔瓦站起身,后退,把钥匙放在桌子上,手撑到桌上,拂到了上面的笔记本。 托尼低头看了眼笔记本:“准备做直播?” 笔记本上是她为了做考古学知识主播的内容笔记。 “是的,我们院要做宣传,选了我,我没接触过,先了解了解。” 托尼翻了几页,笑笑,把笔记本放下:“好吧,上次刺杀穆特的雇主找到了,我想你还没有收到尾款吧?” 埃尔瓦手指抓住桌子上的铅笔,又放下,她并不习惯和他聊这些,这会让她这个新手杀手想要逃跑。 她只好低声说:“斯塔克先生,你是超级英雄钢铁侠。” “那又怎么样,我给你把钱要回来了,算是你最后一单的完美结束。” 埃尔瓦想逃走,但这就是她的住处,她无从逃走,但又赶不了眼前的人,就别过头,对于他替自己做决定的无形反抗。 “难道你还想去干些雇佣兵一样的活?” 托尼不能理解,他想不到埃尔瓦不再需要为钱担忧,也就不再需要当杀手的那份钱,这种情况下埃尔瓦为什么还不愿意答应他不再当杀手? 他心里火气上来了,送礼物,埃尔瓦没有见得很喜欢;想靠近,被躲开;想让她不当杀手,她也不开口。 “斯塔克先生,你让我感觉你直接替我安排,安排我脱手极其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埃尔瓦当然知道自己和大陆酒店有接触是危险的,但她也不是需要被安排的宝宝,而托尼也不是她的爸爸。 哦,当然,埃尔瓦不想直接同意,然后自然而然步入床上那些事情也有一部分原因! 托尼感觉自己的关心不被理解,但还是解释,有点生硬地解释:“你应该专心享受你的学习和生活,而不是乔装打扮去和人拼命!” 埃尔瓦抱住脑袋:“你现在很像队长!” 斯塔克睁大眼睛,本来眼睛就够大了:“我哪里像那个从冰块里出来的家伙?” 他的不爽显而易见,以至于那股橘子汽水的味道溢了出来,埃尔瓦松开脑袋,忙去翻出抑制贴,易感期刚过信息素并不稳定就这么不贴抑制贴出来,托尼斯塔克是要上天吗? “斯塔克先生你为什么补贴抑制贴!” “来见你为什么要贴?”托尼盯着埃尔瓦,仍然不忘自己被她指责像美国队长:“你为什么说我像队长?” 埃尔瓦把抑制贴撕开,抓住托尼的手臂,把抑制贴轻轻贴在他的后颈。 那橘子汽水的味道很快就变得清淡,这让好像在幻痛的埃尔瓦放松一点,她并不想再来一天一夜。 “如果你碰到别人怎么办?”埃尔瓦贴平抑制贴的四角,尽量不让他的腺体不舒服,她收手的时候被托尼抓住手腕,对着他睁大的眼睛,她无奈道:“你应该怎么做,这个句式很像队长,你应该很熟悉的。” 那可能真的是被冰棍影响到了。 托尼嘴角疯狂下撇,还是不高兴,他盯着埃尔瓦,聪明的大脑还能分出点情商出来分析。 埃尔瓦并不是一个要这样和他吵的人,她在掩饰什么? 托尼扫了眼房间各处,没能看出有什么不对劲。 那么只有在埃尔瓦本身,她略有些不自然地站在那,梗着脖子,不愿意对他软和一点点…… 托尼更生气了,他就像小孩发现伙伴有所隐瞒一样想爆炸。 房间里变得冷了一些,两个人都不说话。 埃尔瓦突然想到什么,她就不应该和托尼在这里吵架,她真是昏了头了。 她开口缓和:“斯塔克先生,抱歉我不应该直接指责你,而忽视和辜负你对我的在意和喜欢,我其实很感激。” 她伸出手,张开怀抱,动作有点迟疑,不太确定托尼是否接受。 托尼掀起眼皮瞧她一眼:“你终于理解到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做这些。” 言语虽然有点冷,但是还是伸手抱住埃尔瓦。 “你今天让我觉得你想逃跑,你在躲我。” 埃尔瓦赶紧托住托尼的脸颊,献上亲吻,堵住他的嘴,避免他说出更多让她无法招架的话语。 她今天很热情,先是啄吻,满是温柔,再然后是长吻,叫托尼认定她的吻技有了进步。 不过最终还是托尼卷着她进入更火辣的舌吻,吸得埃尔瓦舌根发疼。 一吻结束,埃尔瓦低眉顺眼,气息几乎不乱。 而身为Omega,还不像埃尔瓦定期健身的托尼则气喘吁吁,眼神危险地瞧着现在装乖起来的女Alpha。 就算长得乖,实际上骨子里野。 到底还是Alpha,学得快,还会装。 埃尔瓦别别眼,这又不费她的肾,她自然愿意多尝试。 她想她在网上药店买的药今天大概会到,如果正赶巧托尼在这,药送到,托尼一看那药就知道她不行了,那埃尔瓦可以直接找个地方埋头把自己挂上去了,简直是没脸见人。 于是她立马提出提议,想要把托尼引走,而药则可以直接放在门口,等她回来再拿就可以:“去吃饭吗,斯塔克先生,我好想吃好吃的。” 她抓起那些钥匙,冲他一笑:“正好可以去看看新房子,斯塔克先生。” 托尼嘴角上扬起来,正要答应,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埃尔瓦心下一变,她当先走向门口,一边对托尼说:“斯塔克先生,请稍等。” 她对着门深呼吸一口气,她的尊严,一辈子的脸面就指望送货员不要那么赶巧了! 握住门把手,埃尔瓦拉开一条足够她脑袋伸出去的缝。 “您好,您购买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给我,谢谢你送货上门。” 埃尔瓦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就接过袋子,说了声谢谢,把门关上。 她转过身,托尼就站在身后。 他盯着袋子,询问道:“你买了什么?” 埃尔瓦把还好有隐私包装的袋子放到一边的架子上:“买了一点感冒药补充药箱,我做兼职的时候遇到有人得了流感,我把药给备上。” 托尼点点头,两个人出门,好像这一档子事就掀过去了。 然而,事情总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叫人躲过去的。 第113章 放浪形骸白大罐 埃尔瓦深感自己无法拒绝托尼斯塔克,想来想去,决定试一试吃药,好好治一治,去尽力满足自己的男友。 对此她十分忐忑,一方面担心托尼发现自己在那个方面的阴影和担忧,另一方面又怀疑自己可能治不好,难以匹配。 这种情绪又无法对托尼说出来,或者说目前无法说出来,埃尔瓦只能自己独自消化。 埃尔瓦把药换了一个包装,用装糖的瓶子装了起来,每次需要出信息素的时候就吃一颗。 ———— 一夜酣畅淋漓之后,托尼从睡梦中醒来。 他轻嘶一声,摸了摸后腰,抬眼却发现埃尔瓦已经坐在床头,叼着一根棒棒糖,双眼放空,在他发出声响的时候转过脸来看他。 “之前不是说想抽烟吗,怎么吃上糖了?” 埃尔瓦笑笑,糖果棒斜翘在嘴边:“我怕得肺癌。” 好生真实的理由。 “怎么醒这么早?”托尼还想睡一会儿,把手搭在她的大腿上。 “我醒得早。” “那你精力可真旺盛。” 托尼本来想说她年轻,夜里那样折腾他,早上还能醒这么早,但是他没有说,因为这不可避免地指向他年纪大。 而且他为了面子,还不能停下来,以免显得他年纪大满足不了Alpha。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埃尔瓦很热衷于床上的情事,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乐此不疲,每一次只要他主动,就热情似火,意乱情迷,但是又从不主动,床下显得格外的乖。 床上床下表现判若两人。 托尼不可避免地从中感受到快乐,脑子里闪过自己年纪逐渐上来,承受不住越来越走向强健的Alpha的索取的可能,就被他给丢在一边。 他可是托尼斯塔克! 对于他的夸赞埃尔瓦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似乎在说你满意就好。 埃尔瓦起身,穿了衣裳,给托尼把被子给捏好,轻声说了句:“我去学校了,亲爱的。” 已经闭上眼睛的托尼哼了一声算作答复,然后他就感觉到暧昧的薄荷味贴近,带着年轻力壮者的体温,一个吻落在他的额头,然后退开,耳朵听见走出去的脚步声、关门声。 托尼不自觉翘起嘴角,刚刚产生的一点小疑虑烟消云散。 ———— 请假落下的课程有些多,老师还布置了小组作业,埃尔瓦上课去的时候第一节课才知道,但是第二节课就要展示了。 别人小组已经分好,埃尔瓦就一个人,突然加入到一个小组占用他人的成功不现实,但是自己做出来直接下节课一个人交也是没条件。 加上缺课要扣出勤的学分,埃尔瓦开始担心自己的平时成绩,如果平时成绩不好,那么期末考试压力会很大。 憋到下课,埃尔瓦直接和老师说明情况,再三保证自己会单独交一份作业出来,这才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学分。 专业课上詹妮弗先用眼睛瞄了埃尔瓦几眼,见她没有反应,才坐到了埃尔瓦旁边:“嗨~” 就好像试探着靠近的小松鼠,一有危险就要撤退。 难道这就是对于Alpha的畏惧? “詹妮弗,上午好。”埃尔瓦笑笑,素白的脸很具有迷惑性。 “上午好,埃尔瓦,晚上专业师哥师姐准备聚餐,参加的人都带自己的一道拿手菜,就在我家,可以用我公寓的厨具。我准备做炸鸡,吃过的人都说很好吃,你来不来?” 埃尔瓦想到托尼,一时有些犹豫。 詹妮弗眯起眼睛打量她,她远见着就觉得埃尔瓦身上的衣服大变样了,虽然还是简单的画风,但是衣服的质感完全不一样,她嗅到了金钱的气息:“是有对象会查岗?放心,我们最多小酌,吃完饭就散伙,这就是一个分享美食的potluck,很常见的聚会。” 埃尔瓦点点头:“我跟他说一声。” 趁着还没上课,詹妮弗没忍住八卦道:“厉害啊不声不响就有了对象,都没有什么预兆,不是我们周围的吧?也挺好,能够帮扶你。” 埃尔瓦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她们,她小声说:“和对象在一起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她在学校因为没有住宿没多少朋友,詹妮弗算是一个,她就想了解一下和对象的频次多少合适,大家是不是都要吃点药…… 从人类随地大小发-情和那种药的畅销来看,是不是托尼的需求是正确的,她有点费力也是正常的,他们都没有问题呢? 只是关系有还没好到可以直接问。 詹妮弗上下扫视埃尔瓦,长得这样好的Alpha,据说等级不低,也许不吸引喜欢强壮肌肉Alpha的,但是绝对吸引绝大多数人,这样一个人谈恋爱有什么需要请教她的呢? “对于我来说,多爆点金币让我还学贷,过得好一些,我能够包容很多事情的。还有,谈恋爱嘛,开心也很重要,实在受不了,就分手呗。” 詹妮弗说得落落大方,埃尔瓦也没有什么要表示自己观点的。 只是没有说到她的痛点上。 埃尔瓦欲言又止,恰好要上课了,这个话题就算暂告一段落。 埃尔瓦也在手机上发了信息,说晚上要去聚餐,不会立马回家。 两个人经常会在斯塔克大厦和托尼买给埃尔瓦的公寓两地睡,埃尔瓦习惯了报备,而托尼出去也会跟她说一声,吐槽见到的社会场合有多无聊,遇到的人有多蠢,坏蛋有多坏要狠狠踢屁股,看到好吃的也会分享给她,说带她去吃。 偶尔也会很消沉,因为遇到了坏事。 托尼其实很少向埃尔瓦透露他当超级英雄的事情,而埃尔瓦能做的也只是安慰他,给他力量和支持。 聚餐是有华人学生小露一手,做的卷饼很好吃。 埃尔瓦带的是土豆炖牛肉,土豆沙沙的,牛肉软烂,拌饭也好吃。 埃尔瓦还把剩下的土豆切丝切条,分别做了一道土豆丝和炸薯条,受到参与的师哥师姐的欢迎。 埃尔瓦吃到正宗的墨西哥烤肉和玉米卷饼,很惊艳,拍了照发给托尼。 托尼的回复是第二天就去吃墨西哥餐。 回去路上路灯一闪一闪的,埃尔瓦左右望望,没有感知到什么人,继续往前走,身后却突然多出一个人。 她抽出带着刀柄的小刀,往后逼去,金属嗑在金属上,发出冷冷的一声响。 一只手像钢铁一样强硬地从后锁住她,或者说不是像,而是包裹了一层金属,包裹白色的金属的手臂就像那个小巷夜晚一样控制住她,另一只手强势地夺走了他手上的刀。 “宝贝,希望你能配合一点。” 那轻佻的,多情的,上扬的嗓音,埃尔瓦也并不陌生。 这个人把她带进了她和托尼共同的小窝,轻车熟路地把她推倒在床上。 埃尔瓦看着眼前白色钢铁侠,迟疑:“托尼?” 白罐的盔甲就像流动的水一样褪去,露出属于托尼斯塔克的脸,他容光焕发,比埃尔瓦认识的斯塔克先生看上去都要年轻好多,没有白*发,俊美得过分,皮肤没有一点瑕疵,不像是真人。 “亲爱的,我很想念你的信息素,你死之后我再也没有拥有过和你的快乐。”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说这话间,就把外套丢在一边,左右拉扯领带扯松,拽了下来。 他甚至过于熟练地摸出埃尔瓦藏起来的糖罐,轻笑一声:“伟-,很好的促性药。” 他打开盖子,倒出两颗含在嘴里,没有吞下去,甚至给埃尔瓦展示了一下红而柔软,带着水光的舌头和舌头上那两颗药,眉毛邪气地向上挑,色气满满。 他竟然连这都知道,但是他和蒂米所认识的托尼斯塔克先生又大大不同。 埃尔瓦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自己死什么的,她爬起身,白罐凑过来,抓住她,在埃尔瓦挥拳的时候,战甲又浮现在他身体表面,挡住她的攻击,提供给白罐足够的制住她的气力。 白罐强硬地低下头,下擒住她的嘴唇,舌头强势地搅入埃尔瓦的嘴中,搅动出肆意又暧昧的水声,同时把一颗药推入,推到她的喉咙里,逼迫她咽下去。 埃尔瓦被呛了一下,他也不放手,带着战甲的手一只掐陷进她的手臂软肉里,陷出肉窝窝,另一只手直接上手撕抑制贴,然后托住她的后脑勺,不准她躲。 但对于埃尔瓦另一只手的防范就不够了,埃尔瓦一巴掌扇了过去,把白罐的脸扇得一偏,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埃尔瓦毕竟是一个高等级Alpha,她只是控制没让自己伤及对方生命,但也足够用力,让他松嘴。 埃尔瓦试着抠喉咙,但是药是早吞进去吐不出来了,她一阵咳嗽,怒气冲冲:“咳咳,你到底是谁,在发什么疯?” 同时她摸出手机,想要联系托尼,却发现上面的J没有回应,信号断了。 白罐摸了摸有点出血的嘴角,看着埃尔瓦,目光危险,就像吃了她一样把嘴里那颗药吞了下去:“我就是托尼斯塔克,你想用我给你的东西联系那个我,是无法做到的。” 埃尔瓦脑子却清楚得很:“你不是斯塔克先生,你难以从这里把我带走,藏起来,而且斯塔克先生很快就会回来发现你做的事情,把你抓起来!” 白罐笑起来:“我给他们都找了点事情做。” 似乎是要验证他的说法,埃尔瓦手机上收到了托尼斯塔克的消息,他报备说自己这晚上不会过来。 与此同时,埃尔瓦的腺体开始发热,药物起效了。 第114章 注射病毒 这个白罐斯塔克不急着再度靠近埃尔瓦,而是笑吟吟地看着她皮肤一点点变红,呼吸频率加快,眼神焦躁起来。 “女孩,你很诱人,接下来是我们的时间。” 埃尔瓦呼吸进一大口空气,呼出时带着更高的热度,她抬起手,小臂后转,手指指腹带指甲摁压住鼓动般的腺体,下了点狠手,疼痛暂时盖过躁动,却也让她像受到威胁的母狼一样眼睛又冷又狠起来。 “你就是要和我做那档子事,大叔?” 白罐斯塔克解下两颗扣子,那颗药物同样在他体内发挥作用,当然因为绝境病毒,这种效果并不明显,只是会让他那方面的想法更鼓噪那么一点。 “有何不可呢?” 他扬起嘴角,眼睛盯着埃尔瓦,伸手摘下她的黑色发圈,把她重新推倒进柔软蓬松的床,她买的七八个绵软的棉花玩偶样的抱枕在她周围散开,蜷曲散落的发丝如同海藻一般铺开,而她的眼睛幽深透亮,抿紧的嘴角松开时充血泛红。 “即使我不愿意?”埃尔瓦在他靠近的时候,一只手撑在他的胸膛,眼神扫视,像要看透白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在对方要说话的时候补充道:“我看到了你同样的骄傲和自信,你并不会强迫一个人来发生关系,那样很low。” 室内埃尔瓦买的小闹钟发出匀称的滴答声,在无人说话的时候会很明显。 白罐一只手撑在埃尔瓦脑袋旁边,一只手伸出,捞住她的一缕头发把玩,把发丝在手指间缠绕,摩挲。 他没有接话,却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埃尔瓦维持着动作不动,只有眼睛盯着他:“你看看起来是托尼斯塔克,但是又不像。你进来时连我家设置的密码都知道,但是那是斯塔克先生特意设置的,这个世界上的人没几个能突破。你熟悉我的房间,你的眼睛在回忆我的脸,我却看不到你对我这张脸的感情外露。你真是一个谜。” “我觉得你待会会很愿意,但是现在我确实有心思跟你说说话。”白罐的手指挠了挠埃尔瓦的下巴,像逗猫一样,被埃尔瓦偏头躲过。 “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好让你花费心思的。”埃尔瓦喘了一口气,脸颊浮起一层细汗,湿漉漉的,泛着青春洋溢的光泽,好看极了,又色气得叫人想要俯下身亲吻。 只是那双眼睛却太亮,太锐利,不太适合这么亲密的相互亲吻纠缠的场合,倒像是要打架。 “你又要说你只有你那信息素?” 薄荷味清新透着凉意,白罐微微垂着头,隔着五厘米距离猛吸了一口,就好像干涸的荒芜的死寂的土地上飘来毛毛春雨,清凉,带来春天的不知真假的气息。 “又?”埃尔瓦抓住这个字眼:“我只对斯塔克先生说过。” “那是因为我也是斯塔克先生,我的好女孩。” 他侧躺到大床的一侧,像是突然有了兴致和她待在那聊聊天,如同两个友人,躺在青青草地上对着天空,吹着风,说说话,即便没有草地只有床,没有天空这有吊顶。 埃尔瓦不自觉侧身朝向他,压制药物带来的躁动,放轻声音,放缓语调:“另一个斯塔克先生,那你是来自哪里,未来吗,你为什么来找我呢?” “我来自己未来,我很难过你的死亡,所以我回到了过去来找你。” 白罐白罐斯塔克也侧身朝向埃尔瓦,四目相对。 白罐斯塔克看到她眼里的陌生和隐藏的警惕试探,埃尔瓦看不清他眼里到底有些什么,可能是光线太好,她在他和爱人眼里相似的却更深沉的,叫埃尔瓦有些手足无措的情感波动,又好像没有,只是她对着两汪蜜糖产生的幻觉。 白罐没有等到她说话,他也不催促,只是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手掌托着她的侧脸,手指划过她的耳廓,带起一点凉,让人想要更多。 “你觉得很热。” 埃尔瓦手抓住他乱动的那只手,一个用力翻身,以远离白罐那一侧身体为支撑,靠近白罐那一侧身体腾空,脚和腿跨过他,压制他,成为撑在他上空,摁住他手脚的那个人。 埃尔瓦动作很快,如果她要下杀手,她的刀可以横到白罐的喉管。 但是她没有,她只是压抑着呼吸,温度偏高的手指摸到对方的后颈,那里没有遮挡,却也没有腺体,没有冒出橘子汽水味的信息素。 而且白罐也没有放出他那仿佛有生命的战甲,任她动作,仿佛她就是只没有威胁的宠物。 “你把腺体去除了?” 埃尔瓦震惊,她没有想到会有这么疯狂。 “这不很好吗?没有了腺体,人不再受兽性的发情期和信息素影响。” 但是去除腺体对于人的健康损害更大,没有腺体的人将成为重度残废,没有足够的信息素调节的身体会在一到五年内迅速衰弱下去,连寿命都会大大缩减。 白罐蹭了蹭她热乎乎的手臂,笑着说:“你看我像有后遗症的样子吗?” 他何止没有后遗症,他是状态看上去太好了,年轻了都,不像从未来来的人,倒像是过去的人。 白罐的贴蹭让埃尔瓦呼吸有些加速,这药效受到太多人好评了。 埃尔瓦还要追问,对方却笑着勾起埃尔瓦下巴,大剌剌顶着有个巴掌印的脸,仰头,凑近将气息吐在她的唇上,似乎等待她自己受不住来追逐他的吻。 埃尔瓦明显加重的鼻息一声一声,一动不动,眼神克制,惹得白罐大笑着躺倒。 “那来说说我吧,为什么我死了?” “因为过去的我太蠢了。” 白罐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想到曾经的自己,就感到作呕,他盯着埃尔瓦桃子一般的脸颊,如此说道。 埃尔瓦颜色分明的眼睛注视着他,分析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此想的。 他不屑于伪装,和她说假话,若是不想告诉她,他会直接不说,所以他没有说谎,他竟然是真的如此觉得。 “你应该说详细一点。” “有什么好说的呢?”白罐有些不耐烦了,就连被人居高临下笼罩着的姿势也不是他喜欢的。 埃尔瓦看着他,是在从中看不出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她只是怜悯地说:“可是我也没有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你真正想要什么,你是迷茫的,这大概就是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白罐斯塔克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怪笑,似乎在嘲笑她在说什么鬼话。 “简直是无稽之谈……” 埃尔瓦退开,她把刚刚挣扎动作间弄散的衣服重新理好,无视了白罐斯塔克的反驳和突然的情绪。 白罐斯塔克拉平嘴角:“女孩,你很不乖。” 埃尔瓦把头发收拢到脑后,光洁的侧脸笼上一片光,显得温柔而又平静。 她回望过去,眼睛年轻又带刺:“其实我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你现在也没那么在乎,你来找我是一个很没有意义的事情。” 三次否定,语气平平,而药物让她吐息火热,空气中薄荷味浓郁,则给这种平淡的语气增添一种激烈的情绪。 白罐斯塔克睁大眼睛,瞳孔扩大,他一把扯回埃尔瓦,黑色的发丝飞舞,有部分发尾扫过他,他带着愤怒与冲动低吼:“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你就是个骗子!” 埃尔瓦皱起眉毛,像看一个不可理喻的人一样看着他。 想想吧,一个自称来自未来的爱人说你之后会死,问他自己是怎么死的不具体说,对着你说那些你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说现在你的爱人就是个蠢货…… 任谁遭遇这一场景都会觉得莫名其妙的。 那眼神太过有语言性,白罐斯塔克能够轻易解读出来她的意思。 他喘息两口,似乎回过神来,压抑住怒火,拉住自己的缰绳,不至于胡乱撕咬。 “跟你说这些毫无意义。” “那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埃尔瓦甩开他的手,走到柜子边,从里面拿出一管抑制剂,单手注射,肌肉注射,生效没有直接腺体注射那么快。 她常备有这些的,能够控制自己现在的状态。 白罐斯塔克发出一声冷笑:“是的,我不应该的,但是看在过去的关系份上,我出现在这里。” 他从后抓住埃尔瓦,明明没有出现战甲,但是埃尔瓦没能立马挣脱开,他的力气不对劲! 一根针管扎在了埃尔瓦后颈。 埃尔瓦下意识向后肘击,力道没有一点克制,以至于经过强化的白罐斯塔克一个疏忽松了手。 挣脱开的埃尔瓦也没能继续反击,她捂住后颈,发狠一般扯掉还没拔出的针管砸碎在一边,嘴里发出破风箱拉响一样的破碎喘息,手脚不听使唤地乱舞,推倒了衣架,嗑到柜子和墙上,然后一脸惊慌地跌倒在地,似乎就那么一针击倒了她。 白罐斯塔克想要靠近,这种反应不对劲,绝境病毒感染不会即刻出反应,反应也不会这么大。 埃尔瓦却胡乱地拳打脚踢,拒绝任何人靠近,薄薄的眼皮被急剧飙出的眼泪打湿,时而紧闭双眼,时而仓皇地跳跃性张望,只在一个瞬间与白罐斯塔克对视的时候,里面全是小兽一样的应激、痛苦以及仇恨,带着刺,扎得他后退一步。 很快,她闭上眼睛,整张脸皱巴着,身体不由自主地震颤,蜷缩成一团,体温急剧升高,蒸腾出雾气,皮肤表面发红,摸上去就会发现烫手。 埃尔瓦大脑一片空白,她感到自己的意识在身体就像在物理粉碎的持续性锐痛分割又合并,合并又分割,眼前的一切都像蒙上了一层毛玻璃变得模糊,远去。 第115章 关押和逃生 埃尔瓦失踪了。 托尼斯塔克一开始并没有发现。 埃尔瓦随身携带的手表、住处的生命检测等仪器都正常工作,埃尔瓦也会回复他的消息,他在打突然现身活动的九头蛇时也就没有觉察到异常。 倒是突然变得像个强化战士一样,身体强化、能喷火、身体自愈快的九头蛇十分棘手,疑点颇多,复仇者联盟出动也耗费了三天时间。 等他回来,就发现埃尔瓦不在他们的爱巢,学校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直接是旷课状态,失踪。 托尼斯塔克在房间发现了装在糖瓶里散落出来,埃尔瓦曾经说谎是糖果的伟-,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 为什么要偷偷下单助兴药却瞒着他说是糖果,为什么每次事前都要吃一颗所谓的糖果,为什么偶尔会状态奇怪,在床上床下表现出不同的态度…… 这很像一个肾功能不行的人对自己状态的掩饰,但是别人不知道埃尔瓦很行,他自己这个亲身经历的还不知道吗? 那么排除埃尔瓦肾不行,还有什么会让埃尔瓦这么做呢? 托尼压下心中波澜起伏的情绪,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找到埃尔瓦。 只有找到她,确定她的安全,其他问题都可以得到答案。 房间被清理过,刻意抹掉了大多数痕迹,托尼用信息素检测仪器检测到三天前埃尔瓦留下的信息素。 人体信息素成分复杂,算是一种人体状态的晴雨表,通过检测信息素能够判断信息素主人激素水平、身体状态。 结果显示埃尔瓦服用了伟-,多种激素分泌增加,身体生理活动旺盛…… 但是没有监测到另一个人的信息素。 埃尔瓦学校的人说最后一次见她是在potluck,聚餐结束后埃尔瓦回家就不见人了。 她的朋友詹妮弗说:“那天我发现埃尔瓦有了对象,给对象报备行动,问她她没有说……在晚上十点十分分别。” 她看着面色发沉的托尼斯塔克,怀疑自己知道了埃尔瓦的秘密对象。 如果埃尔瓦的对象是这位,那么她生活品质突然变好就说得通了,甚至说得太通了,会觉得她藏得很严实,要是自己,绝对要告诉所有人,在美国出名。 只是成为大名鼎鼎的钢铁侠,纽约首富的女友似乎也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再对比从那天晚上开始两人的消息记录,可以发现埃尔瓦的回复开始变得敷衍而不耐烦。 托尼因为一直在执行任务,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回过头来分析时,这些迹象似乎都在暗示问题的严重性。 托尼能够通过斯塔克工业的技术手段,调取纽约所有监控摄像头的录像并进行分析,但比对不到埃尔瓦的踪迹。甚至连埃尔瓦身上的信号源都消失了。 这表明埃尔瓦可能有意切断了所有可以追踪到她的电子设备。 然后托尼开始重新深入调查埃尔瓦的过去和交际圈,尤其是她的网络联系。 埃尔瓦父母没有留下任何一点信息,把埃尔瓦遗弃在婴儿箱,被福利机构工作人员送到孤儿院,因为先天性心脏病没有被人收养,是慈善人士和孤儿院出去的孩子一起凑钱为她医治好的。 托尼通过DNA数据库找到了埃尔瓦父母,她的父亲有家庭,隐瞒自己已婚,出轨埃尔瓦的亲生母亲,埃尔瓦母亲发现的时候孩子已经四个月,再加上所在州反堕胎,埃尔瓦出生但被弃养。 之前托尼没有查得这么仔细,他想到埃尔瓦那并不柔软娇嫩的手,有些突出的骨头,相比起其他强壮的Alpha显得弱气的外表……都是她过往经历的外露的结果。 托尼看到给埃尔瓦治疗先天心脏病捐款慈善机构和爱心人士名单的第一个名字时一愣,是斯塔克工业的慈善机构。 是托尼母亲玛丽亚斯塔克生前主持设置的慈善机构。 孤儿院还有玛丽亚一张和孤儿院孩子一起拍摄的很久远的照片。 照片里瘦弱的小女孩伸出手,手里握着一束小花,似乎要将花送给蹲在她面前优雅美丽的女士。 托尼想念玛丽亚,她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如果没有玛丽亚,托尼觉得自己要变成一个无可救药的混蛋。 而埃尔瓦竟然和玛丽亚有这样的交集,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心脏病解决之后埃尔瓦就按部就班读书,直到她突然分化成高等级Alpha,有人拐走了埃尔瓦。 这一段经历记录几近于无,没有人直到埃尔瓦是怎么在失踪了半个月后回到了孤儿院。 托尼压制住自己起伏的情绪,保持冷静,试图找出是否有人在网络上帮助隐藏埃尔瓦的踪迹,但埃尔瓦孤儿出身,朋友并不多,除了读书就是兼职,而且埃尔瓦最近在网络上相当于沉默,没有任何雇佣或联系的痕迹。 就算是她去做杀手,也只接了一单,是托尼自己处理的后续,出手断绝掉埃尔瓦继续的可能。 如果埃尔瓦不是隐藏得太好,托尼就要更多地考虑另一种可能性:埃尔瓦可能是故意离开他,而做了这一切,甚至直接闹失踪。 因为托尼对自己的信息技术能力足够自信,他相信如果埃尔瓦就算刻意隐藏,他也一定能找到她的踪迹。 这种程度的隐藏倒更像第三者,一个不存在于埃尔瓦可能有关系的第三者,一个有着高于他技术的第三者。 这样的人,在这世界不会多。 于是找到这样一个人就会变得具有很高的指向性。 尤其是当纽约出现的新东西,新人物,托尼都会格外注意。 ———— 纽约开始出现一款神药,传说获得神药就可以百病俱消,更有甚者可以长生不老,无数临近死亡的人为之疯狂,尤其是绝症患者和年老恐惧死亡的人都在追寻这款悄悄出现的药物。 而源头住进了别墅里,此时正在泳池里开派对,一手搭在一个金发碧眼的比基尼美女腰间,一只手则顺着另一个模样相似,同样美艳的美女的臀线向下划过,拍了拍美女丰盈的大腿,惹得人一阵娇笑。 动感的音乐在奏响,一整个乐队为其工作。 周围还围了七八个比基尼美女,晶莹的酒水顺着女孩的曲线向下流淌,混入池水里。 “斯塔克先生,干杯~” “叫我托尼,干杯~” 白罐斯塔克这样说着,和端着酒杯上前的女孩喝了一个交杯酒,惹得身边美女争风吃醋,笑闹连连。 二楼内部主体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靠近外面的是卧室房间。 被抓到这里来的埃尔瓦听到楼下欢笑声停了,顿时紧张起来。 她脱臼后从手铐中出来再接上的手刚刚准去够镜子,准备偷偷打碎获得尖锐的物品增加逃生的机会,不成想身体像是出了问题的机器,颤抖得厉害,一个没拿稳,把镜子掉在地上,还将桌子上的水瓶给打翻了,发出巨大的声响。 埃尔瓦立马竖起耳朵听,祈求加上房间本身的隔音加上楼下的音乐和笑声能够把这些动静给掩盖,还有那个长得很像托尼斯塔克,自称是来自未来的人也醉心派对,暂时不发现她的动作。 楼下一片笑闹,快速的音乐节拍中没有人注意到别墅楼上传来劈里啪啦的动静,还有玻璃碎裂的脆响。 而且声音源头的窗户窗帘紧闭,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白罐斯塔克招招手。 有人给他披上一条巨大的白毛巾,他用毛巾边角擦着头发,踩上拖鞋往别墅走。 “也是时候了。” 第116章 说谎、出轨、背叛?你礼貌吗? 埃尔瓦捡起一块足够尖锐的小玻璃片,藏到衣服口袋,又如法炮制把另一只手从手铐里挣脱出来。 房间连着一个洗手间,不知道什么金属的手铐连着一根链子,长度足够她去洗手间,却不能去更远的地方。 现在摆脱了手铐,就获得了更多的自由,自由的感觉是甜美的。 当然,她还需要继续为自由而战斗。 她左右张望,蹑手蹑脚找出房间内所有的监控轻易捏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的手劲好像变大了。 她忍不住扶在颈侧,歪了歪酸涩的脖子,她的大脑记忆还在不断回转,从遇到那个年轻的古怪的斯塔克开始,回忆到自己昏迷前。 真是让人无法想象的混乱。 埃尔瓦扭身,拉开一点窗帘,看向楼下。 如同听到的,外面很是热闹。 阳光洒落,大泳池里水光粼粼,穿着清凉的比基尼美女们快乐地开着派对,旁边的乐队或弹或敲打或拨弄或按键着,让乐符在手下流淌而出。 她抓住窗户的金属边框,目光仔细搜寻,但是却没有她最想要看到的那个人,紧接着她听到了有人上来的动静,脚步声拖沓,似乎在折磨着埃尔瓦的神经。 一定是那个斯塔克! 埃尔瓦脑子里快速闪过这个想法。 她收回手,却看到金属边框留下了她的手指印。 埃尔瓦看着自己的手,惊讶至极,她什么时候手劲有这么离谱? 脚步声越来越近,从楼梯走到了走廊。 埃尔瓦灵机一动,她靠着怪力强行破坏开窗户,钢管在她手里扭曲变形,锁芯也无从抵抗,窗户被暴力打开,她没管那道跑起来的脚步声,踩上窗檐,躬身探出头,然后直接跳了下去。 底下是一个花坛,埃尔瓦掉进了灌木丛里,树枝在她皮肤表面留下一点擦伤,埃尔瓦只感觉到一点点疼痛。 有人注意到她,埃尔瓦趁着保镖还没反应过来,快速穿过人群,穿了别人的皮鞋,在几声尖叫声中把摸到的手机藏起来,找到她在楼上就看到的一辆停在门口的摩托车,钥匙还在上面呢。 她抬起腿,跨过坐上摩托车,转动钥匙,拧动油门把手,在摩托车带着她冲出去的时候对身后分了一个眼神。 被破坏的窗台处白色的金属盔甲飞起,向那个人聚拢,合成全身的盔甲。 是白色的钢铁侠。 他向埃尔瓦飞过来,转眼间就要到了埃尔瓦身后。 “甜心,你又要跑。” “你不是我认识的托尼斯塔克!”该怎么摆脱他?埃尔瓦心慌意乱。 “又是这句话。”白罐斯塔克的声音变得冷硬起来。 这不行,这架摩托车能达到200千米每小时,但是他的战甲绝对是摩托车的倍数。 战甲的速度能够轻易超过摩托车,她根本无从在他手下逃脱。 埃尔瓦眼角余光看到路边放在路障,和正在施工的牌子的检查井,埃尔瓦开最大油门,在白罐手要抓住她胳膊的时候侧身调整摩托车,松开摩托车让摩托车失去控制,把她抛入到狭小的检查井入口,然后直接跳进去。 埃尔瓦顺着检查井钻入地下管道中,忍着臭味顺着管道淌污水离开。 而穿着战甲的白罐斯塔克,可就不能钻进来了。 他在入口处居高俯视,白色的战甲在阳光中很是亮眼,但也太过冰冷。 埃尔瓦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眼神很是复杂,埃尔瓦读不懂,也暂时不想读懂。 白罐斯塔克暂时无法追劲来,但这并不能让埃尔瓦放下心来,白罐斯塔克肯定还有别的手段。 她并不清楚地下水道的地图,穿着一双并不合脚的皮鞋,脏水灌满鞋子,和脚一起浸泡,走动间需要勾着鞋子把脚拔出来前进。 下水道里没有淤堵,但是顺流走就不知道什么情况了,所以埃尔瓦选择逆着水流的方向前进。 她把偷拿的手机拿出来,一是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视物,二是这是一个联络工具。 手机有密码,埃尔瓦手头没工具,无法解密进去,就只能借用紧急拨号报警。 埃尔瓦盯着信号格,这地下信号并不好,看来她得找到另一个检查井上去。 走了半个小时,埃尔瓦小心翼翼地左右撑着另一个电梯井爬了上去,把头顶盖子打开一个缝隙,拨打了电话。 等警察来的时候,埃尔瓦疑惑地观察了一下四周。 就以她自己的认知来说,白罐钢铁侠可以发射声波来寻找她的位置,或者派出无人机进入管道,把她抓住,但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 埃尔瓦干脆爬出来,她正在一条街的街尾,周围人注意到她,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路过的人捂住鼻子,连连避开。 阳光正好,照在埃尔瓦身上,她头发散乱,还蹭了管道上的泥垢,穿着一双明显不对的皮鞋,里面还残留着一截脏污的水,双腿因为淌水和污水四溅脏得不像样,向外飘散着下水道浓重的发酵、发臭的味道。 埃尔瓦身上味道太重了,熏入味了,而且ABO性别导致人的鼻子都比较灵敏,如果长时间闻异味、臭味的话会导致嗅觉退化。 埃尔瓦一脚踢一个,连着把两个鞋子踢掉,旁边一个阿姨问她是出了什么事情吗,需不需要帮她报警。 “我已经报过警了。” 阿姨看着她小脏猫一样,怜爱地说:“我的花店就在左手边,我可以先给你用水管温水冲洗,然后你就可以进洗手间洗一洗,我给你找一身旧衣服换上。” 埃尔瓦答应了下来,连连道谢。 她的鼻子要坏了,还不洗一洗她很可能丢失某些美好的品德。 阿姨拿出水管接到店里的水龙头上,已经调好水温的水龙头放出水来,阿姨把沐浴露给埃尔瓦,拿着水管给埃尔瓦冲洗。 温热的水从上到下冲下来,晶莹的水珠四溅,埃尔瓦头朝着水柱,先搓洗掉大部分的泥垢,把头发全部打湿,然后挤上两大泵沐浴露抹上,沐浴露是玫瑰花香味的,搓出大量的泡泡,从头发到全身,极大地拯救了又脏又臭的埃尔瓦。 洗完后埃尔瓦浑身湿漉漉的,完整露出那张干净,还带着稚气的脸,冲着阿姨感激地笑的时候,那种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生命力扑面而来。 她身上还是原先那一身衣服,紧紧贴着皮肤,隐隐勾勒出并不瘦弱的身躯。 埃尔瓦冲洗完,拧掉大部分的水,跟着阿姨进花店,然后走近卫生间,把湿衣服脱下来,换上阿姨找来的她以前的旧衣服。 是一件黄色波点上衣,加上一条棕色阔腿长裤。 “内裤是新买的,送你了。”门外阿姨说。 埃尔瓦换上,湿漉漉的长卷发用毛巾裹起来,出来擦干。 “小姑娘你怎么从下水道爬出来,是不小心掉进去了吗?” “井盖没盖好,我就掉下去了。”这当然是假的。 “那真是太糟糕了,多漂亮的姑娘啊。”阿姨看着换上她那身衣服,突然多出一些复古的明丽,凝结出一些岁月的光辉,是怎么看怎么舒服。 问了阿姨的名字,留了阿姨的电话后,埃尔瓦在店门口说:“今天真是谢谢阿姨,我是纽约大学考古学的学生埃尔瓦,我可以再借一下手机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吗?” “当然可以。” 埃尔瓦拨打了托尼的电话,几乎是秒接通:“埃尔瓦?” 背景是枪声和撞击声,杂乱得托尼得大声喊。 “我逃出来了,那个人长得和你年轻的时候一样,自称是未来的你,他也有战甲,白色的!” “我看到他了……” 埃尔瓦眼神四处警戒,瞟到白色的战甲飞来,她迅速把手机丢回给阿姨,冲她说:“玛丽亚阿姨,躲进去,别出来。” 白色的战甲以一个人形飞来,埃尔瓦摸出那块玻璃碎片,她手头只有这个。 但是白色的战甲打开,战甲的手从自己的心脏处掏出了一朵红色的玫瑰花,与埃尔瓦手里的玻璃片相对。 一个柔软娇嫩,一个冰冷破碎。 埃尔瓦一愣。 白罐的声音从战甲上传出来。 “甜心,我其实并不想伤害你。” 埃尔瓦心头因为“伤害”这个词瑟缩,她想起了白罐斯塔克在她后颈扎了一针,她至今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一种药剂。” “你药剂吧干嘛?” 白罐斯塔克似乎被她这句话给噎了一下。 “女孩,language!” “你没必要模仿你的队友。”埃尔瓦板起脸。 白罐斯塔克没有立刻接话,但是沉默了十秒之后,突然冷着声音问:“所以那个人果然是史蒂夫罗杰斯!” 埃尔瓦:? “什么那个人,你好像在对着一个根本不认识你的人演独角戏。” “那就让你认识的托尼斯塔克来问你吧,你说谎、出轨、背叛,就算是现在的你,也在拿可笑的伟-来欺骗愚蠢的托尼斯塔克说那是糖,你的一切恶行早有预兆!” 白罐斯塔克OOC了你自己知道吗? 埃尔瓦睁大眼睛,脑袋顶上疯狂冒出看不见的问号。 怎么好像听到的是英语,每个单词都知道,但是听不懂呢? 什么时候她说谎、出轨、背叛了?哦,她确实为了隐瞒自己的肾不行偷偷吃伟-,但是她不是都在为了满足男友而偷偷努力了,这谎言很严重吗,她不能保护一下自己的自尊吗,至于指责她到如此地步吗,而且这里大庭广众说她吃伟-你礼貌吗? 还有按照他的意思,他认为她出轨的对象是美国队长,可是,她现在都没有正式认识美国队长,那是他的队友才对吧? 埃尔瓦要碎了。 第117章 你到底爱不爱我? “那只是因为我——”肾不能满足斯塔克先生! 埃尔瓦顶着美国热心市民的明晃晃的摄像机镜头,到了嘴边的话是难以继续出口。 埃尔瓦大脑泼了凉水,突然抓住关键字眼*:“你让斯塔克先生来问我,你的意思是你会让我们有话好好说,而不是绑架我,困住我,追逐我,把我撵得爬下水道?” 白罐斯塔克冷笑了一声:“等着我收拾好这个世界,把他丢到你面前,他知道你做了什么,那装满草堆的脑袋可能还会恢复那么一些。” 这样自信且贬低过去的自己的白罐就比较对味了。 “你不会成功的,你面对的是一整个复联。” “你是想说史蒂夫罗杰斯会打败我?” 埃尔瓦眼睛已经不能再睁大了,实际上她眼睛睁得很酸,她疯狂眨眼,缓解这种酸痛:“你的理解能力我无法理解。” “呵呵,我早已认清你的真面目,你却还在矫饰。” 埃尔瓦默了又默,最终开口:“……求你了,说人话。” 然而白罐斯塔克才不管埃尔瓦的请求和岌岌可危的名声,他直接把埃尔瓦带走。 纽约各个报纸都加大加粗报道托尼斯塔克床上逼迫,女友不敌为爱吃伟-,这给紧张的红白钢铁侠乱斗增加了一种诡异的喜感。 托尼本来藏着的埃尔瓦就这样袒露于大众眼前。 白罐的战甲比现在托尼的战甲更加高级,技术更先进,还用一种诡异的病毒控制一大批人,绝境病毒给他增加了一堆生化战士,还对复仇者每一个人都无比了解。这实是一个棘手的敌人。 为了对付白罐,托尼不断更换对付手段。 针对升级版钢铁侠,托尼也很清楚,再怎么升级都不会脱离战甲本身范畴。 一个是战甲需要大量的能源,二则是战甲本身属于高度复杂的电子仪器,使用电磁脉冲等其他电磁干扰技术来使得战甲瘫痪。 白罐用绝境病毒快速积累了大量资金,托尼能做的就是利用更多的资金和人脉来封锁限制他更长远的能源来源。 而电磁干扰确实是一个很有效的方法,但是白罐本身也对这一点很清楚,就跟托尼本身一样,所以战甲上进行了反电磁干扰设计,还具有电磁干扰反制系统。 所以这两个对付的手段作用还是有限。 白罐的战甲还是到处飞。 去针对白罐胸口的反应堆? 托尼对准白罐胸口轰了一炮,白罐却飞得更快,那一炮打空,落在白罐背后的酒店楼顶水塔上,塔顶铁皮豁开,水哗啦哗啦流出来。 “你们太慢了。”说话间,白罐一偏,躲过美国队长的飞来一盾,并回以狠狠地一击。 美国队长接到飞回的盾牌,挡在面前,盾牌表面与白罐的炮火亲密接触,巨大的冲击力把美国队长击飞出去,但来不及喘口气,白罐下一道炮火就打了上来,他连番打滚,跳到后墙后面。 接下来美国队长就像一个巨大的仇恨吸引器,被白罐追着打。 就算是美国队长,也弄得灰头土脸,有些奇怪自己怎么就招到了巨大的仇恨,难道托尼其实就是对他不满已久,变成的白罐也是看他十分不爽? 美国队长当然不知道自己在未来会因为未来超级英雄是否应该被政府监管而闹翻,更不知道白罐怀疑他勾搭自己的女友埃尔瓦,引诱她出轨。 不过按理来说,美国队长那样的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为什么白罐会认定美国队长勾引了自己的女友? 对于这个可能的问题,白罐的回答可能是,就算他因为绝境病毒等问题性格变得扭曲,他也知道埃尔瓦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绝不会勾引美国队长,那么是谁的错呢?肯定是美国队长。 这个来自布鲁克林的老冰棍,看着浓眉大眼,胸大无脑的,却和他闹翻,成为反叛军首领,跑路之前还把他女友策反走,真是阴险得很! 因为美国队长不知道未来的事情,他的耳麦里队友托尼疑惑道:“这个白罐子什么意思,丢下我去打队长?” 鹰眼拉动弓箭,射出一支爆炸箭,火花炸开,白罐又一次闪避了,他啧了一声:“这个白罐也是你,托尼你不会其实对队长心怀不满吧?” 他干脆转向那些绝境病毒患者,这些人虽然变得强化,但是鹰眼还是可以射中的。 绿巨人抓住一个绝境病毒携带者的脚,左右甩来甩去,手上感觉一烫,丢开,发出一声嘶吼:“浩克烫!” 雷神索尔举起锤子,引来雷电攻向白罐,却见白罐战甲一体,电光如同液体一样在白色战甲表面流淌,他闪闪发光,却行动无碍。 “托尼,你也会像这个家伙一样厉害吗?” 白罐哼笑一声:“他可不比上我。” 白罐带着满身电光撞向索尔,把他炸开。 索尔倒飞出去十米,后背抵在墙上才停下,他甩了甩脑袋,不满:“白罐,你突然发动袭击,却不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美国队长也说:“另一个托尼斯塔克,也许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白罐不停手:“老冰棍,我没有这么多时间跟你们上演合家欢剧场!” 红发特工把寡妇蛰刺向绝境病毒携带者,分析道:“他本可以更稳妥地用他的病毒统治世界,这么快地暴露出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该死,我的战甲没有接到我的女友,被这个糟糕审美的白罐头带走了!”托尼派了战甲去接埃尔瓦,现在战甲却在追另一个白色的无人战甲。 “斯塔克先生,你的女友算不算他的女友?”蜘蛛侠射出蛛丝,蛛丝却被绝境病毒携带者烧得微微收缩,他忙乱中提出一个问题。 鹰眼:“这是一个好问题,看他这疯狂的样子,可不像是有女友。” 黑寡妇则进一步想到:“所以托尼你未来会和你的女友分手,而且念念不忘,以至于要绑架过去的女友?我得说,我为那个女孩感到可怜。” 托尼不满:“我是我,白罐头是白罐头!” 蜘蛛侠嘴巴停不下来:“斯塔克先生,要不我们拖着这个因为女友分手等原因而黑化的斯塔克先生,你先去救出你的女友?” “内衣宝宝,你说得对,所以大家,交给你们了。” 美国队长说:“去吧,托尼。” 然而白罐却不满:“你们在这里商量,问过我的意见吗?” “所以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你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只有我才可以改变未来。而且这些人一个个都很乐意接受绝境病毒,他们可以成为对抗各种觊觎地球的家伙。”白罐说着,突然指挥绝境病毒携带者大量涌入战场,他自身飞出去,背后是追上来的托尼、雷神以及鹰眼的最后补的一箭。 战场就此分割开来。 经典版钢铁侠加上雷神,对决白罐,二打一。 白罐躲过那一箭,化成一道白光,急速飞出。 托尼跟不上光速的白罐,眼见要落后,雷神抓住他,大喊一声:“伙计,我带你飞。” 经常带人飞的托尼也只能让索尔带着他追上白罐。 雷神作为神,能达到超音速的速度,甚至可以做到瞬间移动。 这样白罐也无法甩脱二者。 白罐也不管,他飞向另一个朝他飞来的白色战甲,抓住战甲,战甲露出里面的埃尔瓦。 埃尔瓦提起气力,捏紧拳头就要给他脸上来一拳,这副带着她飞的战甲却又变成限制她行动的囚牢,于是她只能瞪他。 白罐面甲解下,露出那张脸上还带着一个巴掌印记的脸。 “我不是一个好家伙。” 白罐斯塔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埃尔瓦却发现他的手的触感有些奇怪,她看向他的手,那手指好像有些虚化,这是发生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要不然这些家伙都干不过我。”白罐斯塔克分了一个白眼给托尼和雷神,显得很是刻薄。 “你来得莫名其妙,你又要莫名其妙走了?” “怎么,舍不得我?” “走之前把事情说清楚!” “我才没有那么助人为乐,”白罐把一个存储器塞到埃尔瓦手里:“而且我也不一定就输给了这些人,说不定他们会要利用绝境病毒呢。” 他伸出手,抱住无法自主的埃尔瓦。 埃尔瓦看到他背后托尼喷火的眼睛,对他摇了摇头。 “你给了我什么?” “你自己看吧,本来有些事情应该我亲自说出来的,但是现在时间不够了。” “你是要回去吗?” “是的,这下你要高兴了。” “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你都能穿越回到过去,为什么不改变过去,改变你的未来呢?” “你以为我没做过吗?”白罐斯塔克摇摇头:“改变了过去,未来的我就不是我了。” 他的手臂开始虚化,连同埃尔瓦身上的也是,她触摸到了他的皮肤。 托尼飞到他们旁边,等着他抱着埃尔瓦的手,去扯开,透过他虚化的手,摸到埃尔瓦的手臂。 他睁大眼睛,来回看他们两个。 “这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 算了,没有意义了。 白罐整个身体都开始虚化,他没回答托尼,也没把原本要说出的话说出口,而是脑袋突然凑近埃尔瓦,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气音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单词。 一个单词,里面却像承载了过多的内容。 托尼气得把他拉开,却见他回头冲他嚣张地笑,又恶毒又肆意。 他在消失之前,嘴巴开合,没有发出声音,但是看嘴型就能看出他说了什么。 “蠢——货。” 第118章 死别:你不是我认识的托尼斯塔克 埃尔瓦同时感到周身的白色战甲消失,她被托尼一把抱进怀里,红金配色的马克战甲让她安心。 她把那个存储器塞给托尼,白罐斯塔克留下的东西牵扯得太多,她不能留着,最好是交给托尼。 托尼看着发怔的她:“埃尔瓦。” 埃尔瓦把手伸到他眼下,手心开始发热,肉眼可见地变红。 她甩甩手,把手心的发热挥去,然后捏在托尼的战甲边缘,在上面摁出两个手印。 “我现在很饿,他给我注射了东西,这大概就是我现在变化的原因。” 托尼还注意到她满是擦伤的手臂,在心里骂了一万遍白罐。 “白罐不见了?” J检测了又检测,检测到时空波动,最终确定白罐已经回到自己的时空。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追白罐头。” 雷神再度拉住托尼:“那我们走吧。” 路上托尼请求雷神不要说出埃尔瓦身上的异常,雷神答应了。 三人快速回到战场,失去领头人白罐和白罐的强力战力的绝境病毒携带者被超英和特工的围攻下被控制起来。 这些绝境病毒携带者的弱点也在这一场大战中试探出大半,他们大都只是被强行在力量、耐力、自愈力方面强化,用强度和一定的自愈能力与特工扛一扛,就算是有的绝境病毒患者能够放出能量波,也只是少数,还有战力高强的超级英雄可以去对付。 有的人还很不稳定,有几个直接在战斗中发红,能量鼓动,爆炸开来,给特工炸了一脸血肉,又懵又恶心。 而且这些人不是刀枪不入,如果没有伤到内脏和要害,就可以自愈,但是伤到内脏就难以恢复了,而且自愈也不是无限的,过多次自愈也会支撑不住。 还有的绝境病毒患者精神状态明显地不对,打着打着失去理智,暴躁易怒失去控制。 要如何分辨这群人也有一些方法,这些绝境病毒携带者很多皮肤会发出红色或者橙色的光芒,而且变得年轻俊美,更具体的可以做检测。 更多的信息就需要去研究了。 托尼说了一声,就带着明确表示不适的埃尔瓦回到斯塔克大厦。 他给埃尔瓦涂了药,又做了一个全面检查,在她身上发现了所谓绝境病毒,而他还不知道这个绝境病毒会给埃尔瓦带来什么。 托尼分离出埃尔瓦身上的绝境病毒,在实验室忙忙碌碌,而存储器里的文件交给J来解密。 旁边埃尔瓦大口咬着汉堡,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下,拿着托尼助理新拿的手机浏览网页。 很好,热搜前面是白罐和绝境病毒携带者,中间混杂一个她、托尼、白罐三个人的照片,埃尔瓦点进去想看看具体写了什么,却发现一下子就没了。 J说他正在处理这些,但是没有处理大多数有关白罐和绝境病毒携带者的报道,一是太多了,他也无法完全封锁消息,只是尽可能保护埃尔瓦。 存储器也开始消失,而J读取那些加密的文件,找到了三个文件夹,J都复制了,以应对可能连文件内容都消失。 一个命名为绝境病毒,一个命名为埃尔瓦,一个是系统名,都各种加密,却拦不住身为顶级人工智能的J,只是解密需要的时间长短不一。 最先解开的是“绝境病毒”文件,里面是绝境病毒的研究文件,这给在研究的托尼很多帮助。 托尼嘟嘟囔囔地比对信息:“真是给我惹麻烦,白罐头……” 但是他看到文件末尾关于绝境病毒的缺陷和研究思路时确实感到放松一点,这意味着埃尔瓦身上的绝境病毒可以得到控制,而不是成为一种定时炸弹,在托尼不知道的时候突然爆炸。 第二个解开的是系统命名的文件,里面全是一个个陌生的奇怪的名字的子文件,比如乌木喉、克劳、灭霸等等,以及更具体的消息。 在复联开会的时候,他们推测可能是未来会遇到的敌人,因为文件里这些名字的信息,包含了时间、事件,关键节点,敌人弱点。 这些都将改变这个世界的走向,当然并不是说有着这个文件,就能避免一切的困难,甚至还会引发蝴蝶效应,形成新的灾难,但是确实能够提前做准备不是吗? 埃尔瓦知道这些的时候想到的是自称并不助人为乐,不愿意给予帮助的白罐斯塔克。 这让埃尔瓦感到内心一片复杂。 也许如同白罐斯塔克所说,白罐斯塔克曾经就尝试过改变过去,却无法改变自己的故事,但是他仍然会留下提醒的文件。 也许他并不如同外在表现的那样…… 没有想到名为“埃尔瓦”的文件设置了最多的障碍,J解密了一重又一重,仍然没有解锁。 晚上托尼紧紧抱着埃尔瓦一起睡觉。 他显得太过沉默,那些文件里某些只言片语却揭示了地球将要面临更多更灭顶的灾难。 以及那个一直没有解开的“埃尔瓦”文件,和之前发现的事情,都让他心事重重。 而埃尔瓦自己也有着很多的疑惑。 她忍不住猜测到底是什么导致了白罐斯塔克的出现。 但是事情发生得太多,她困倦地将头埋进托尼的颈项,他身上有着一种叫人一下子睡过去的气息,渐渐的,本就很困的她一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睡着的世界里,两个看不清脸的人押着她进到一个房间,房间里托尼脸色莫测,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倒在地的埃尔瓦。 梦里那个托尼说:“你为什么背叛我,你明明最应该支持我,埃尔瓦?” 埃尔瓦满头雾水,但是这时候她也控制不了自己,梦里的埃尔瓦有着自己的意识控制,她只能以这个视角看着。 “斯塔克先生,我做了我认为对的选择。” 托尼面色沉沉,走下来,蹲在她的身边,一手抓住她的下颌,让她直面他:“哪怕你支持的是站在我对立面的史蒂夫罗杰斯,跟着他一起与我作对?” 埃尔瓦看着那个自己被桎梏住也眼神并不服软,只是很亮:“超级英雄不应该成为政府的武器。” “我能够在这之中周旋,是你们不相信我!” 那个埃尔瓦微微摇摇头:“你的焦虑症已经太严重了,你说我不相信你,可是我曾想说服你的时候,你有没有给我机会,我甚至有时候会想你是不是把我当作一个没有自己想法的金丝雀,一个劲地走向极端,甚至滥用绝境病毒,想要通过强行消除ABO性别来消除性别对立,我已经无法拉住你。” “我没有!” 埃尔瓦看着那个自己用一种哀伤的表情注视着托尼,一颗眼泪从眼睛中溢出,像一颗滑落的钻石,在她脸颊上滑下一道浅浅的水渍,湿润了托尼的手。 她说:“你不是我认识的托尼斯塔克了。” 这让托尼怔了怔,然后陷入暴怒。 他取来绝境病毒,强行给还在虚弱状态的埃尔瓦注射了一管。 绝境病毒的强烈反应让埃尔瓦痛苦到昏迷又醒来,醒来又昏迷,大量失水,紊乱的能量在她体内交战,表现出剧烈的反应。 托尼急了,连忙把埃尔瓦送去就医,然而再好的医生,再精密的仪器,再多的生命维持支持,都无法阻止埃尔瓦很快地虚弱、消瘦下去。 最后埃尔瓦的呼吸都成为一种折磨,犹如拉锯,扯紧吊高又一瞬跌落,几近于无,随时都可能死去。 托尼急得团团转,却被埃尔瓦拉住了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托尼低估了绝境病毒改良后依旧存在的副作用,也高估了当时埃尔瓦的身体状态,反抗军的生存状态很艰难,埃尔瓦被抓也受了不少的伤,绝境病毒将埃尔瓦带去了一个急剧降落的状态。 埃尔瓦的眼窝和脸颊已经陷下去,哪怕一直在输生理盐水,急剧失水也使得她皮肤微微发黄,嘴唇失色,她抓住托尼的手嶙峋,力道很轻,但是托尼没有敢挣脱。 托尼望向埃尔瓦,被她的样子刺痛双眼。 那个埃尔瓦张开嘴,虚弱的声音模糊。 托尼不得不凑近,但又不想听,仿佛不听就能欺骗自己埃尔瓦没有事。 那个埃尔瓦说:“托尼,我……” 心跳检测仪发出一串警告声,那个埃尔瓦嘴唇还没合上,就缓缓闭上眼睛,失去了呼吸。 她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就去了。 第119章 误会与解开 埃尔瓦心脏攥紧,还要继续看,耳边却突然插入托尼惊慌地呼唤,梦境就骤然抽离,埃尔瓦在黑暗中喘息着,更加清晰地听见托尼在叫她。 “埃尔瓦,埃尔瓦,埃尔瓦……” 红色战甲一个个部件飞进来,覆盖托尼。 他搭在她腰侧的手带着战甲,下意识用力,紧紧抓住她,就像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力道太大了,埃尔瓦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不由拍打他,口中大喊:“斯塔克先生!” 只是关于梦境的记忆确实一下子跑空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托尼模糊地梦到了系统命名的那个文件里发生的事,一个个看不清面目的敌人和背身离去的朋友,一团糟的世界。 他在其中清楚看到队长与他大吵一架,消失。 不知道谁把一个糖瓶放到他旁边,说出一个可怕的可能:“一个Alpha和她的Omega做那档子事为什么要偷偷吃伟-?这有什么难猜的,不是肾不好,就是不用药就对着那个Omega硬不起来呗。” 还有人窃窃私语:“有钱真好啊,那么老的Omega,也能配那么年轻水灵的Alpha,啧啧啧,有钱的怎么不是我呢?” 托尼气得要把一切撕碎,画面却一转,变作他与埃尔瓦对峙。 “你为什么放走史蒂夫罗杰斯?” 埃尔瓦的样子憔悴了很多,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脑后,眼皮发红,眼底发青,神情疲倦,面对那个自己的质问,又像一把绷紧了弦的弓箭,拉得过满,下一秒就要拉断一般的状态糟糕,那个自己却没有察觉。 “托尼,队长死了的话,你以后会后悔。” “是我会后悔,还是你有私心?”梦里的那个自己抱住脑袋,一副要崩溃的样子,因为埃尔瓦的话语冲她大吼。 埃尔瓦想拉住他,安抚他,却被甩开。 “女孩,你冷静冷静吧。”托尼把门关上,锁了起来,任凭门内埃尔瓦疯狂拍击金属门,就算作为Alpha拳击,双手血肉模糊也无法叫回托尼来开门。 托尼为那个自己离谱的行为感到震惊,心里觉得这些事情很离谱,却又被那些画面牵动心神。 紧接着画面再次变换,这一次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束缚住的埃尔瓦。 埃尔瓦用一个屈辱的姿态跪在他身下,注射的针管掉落在地,她浑身高烧,瞳孔震颤,大汪的眼泪堆在下眼睑,不断地流淌下去,痛苦得翻着白眼昏过去,又醒过来。 巨大的冲击让托尼再也承受不住,大叫起来,迭声呼唤埃尔瓦的名字。 意念控制的战甲一下子启动,飞来,托尼大汗淋漓之中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正死死勒着埃尔瓦,连忙撤去战甲,抱着埃尔瓦回不过神来。 “女孩,我……”托尼查看埃尔瓦的侧腰,上面被摁出了手印,愧疚就像一个玻璃罩子把他罩住,他感到窒息,但无法逃走,又难以消除。 埃尔瓦把自己揪掉的托尼的胡子丢到一边,安抚道:“斯塔克先生,我在,不要怕,一切都是梦。” 托尼大口呼吸着,把发现情况的J适时送来的药膏给埃尔瓦涂抹上。 他把药膏抹匀,缓了好久才能说话:“我梦见我会遇到很多敌人,我会和朋友分道扬镳,我梦到我和你吵架,我梦到我伤害你……” 埃尔瓦一只手绕到托尼背后,手掌轻轻拍着托尼的后背,一只手环住他托着他的侧脸,手指摩挲他没有胡子的侧脸部分:“一切没有发生,托尼,敌人还没到来,朋友也还在,我也在这里,我们都在这里。” 托尼始终不能说出其他话语,埃尔瓦摸到他身躯颤抖,拘挛,听到他牙关紧咬,发出牙关磨击的声音,才发现他焦虑症变严重了。 嗯,为什么是焦虑症? 埃尔瓦也不知道自己下意识想到的是焦虑症,她本来只知道托尼睡眠质量不好,容易失眠,有时候情绪会不清楚具体原因地焦躁不安,把家里装满监控反复检查,埃尔瓦本来以为是他当超级英雄的影响…… 现在想来,确实像是焦虑症的症状。 而那个白罐斯塔克给的文件很明显地加重了他的焦虑症。 埃尔瓦想了想,白罐斯塔克来过,总要带来好的改变,而不是反而让托尼状态变得糟糕。 她沉吟一会,开口:“斯塔克先生,那个白罐先生说之后我会背叛他,说我会死。” 托尼猛地抬起头:“你怎么才说?” 他等不及埃尔瓦回复,腾地爬起身,就要跳下床:“不行,我要研究那个文件,研究绝境病毒,研究……” 埃尔瓦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回来,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心脏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摸摸,我的心跳还在这,斯塔克先生,我们现在睡不着,来聊聊天吧?” 托尼的手触碰到她的柔软和地下鼓动的,有着节奏一下一下跳动的心跳时,身体就僵住了,任她把自己拉到身边,然后软化,两个人挤挤挨挨在一起。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斯塔克先生。” 托尼感受着心跳的同频,鼻尖清凉的薄荷味让他逐渐地安定,开口,声音沙哑,头偏过去:“梦里你和我分道扬镳,我变成一个混蛋,你很痛苦,你要逃离我……”你没有一直陪着我。 埃尔瓦把他脑袋掰过来,认真道:“那肯定是因为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们之间了解不够。连白罐先生都在为我们的感情留了文件,我们自己更要努力地在一起,我有事情要向你坦白。” 托尼吸吸鼻子,又停住,掩饰性地说:“那也是我,我们可是斯塔克,我们当然要好好在一起……你有什么要坦白?” “我那个之前吃的不是糖,我骗你了你,白罐先生很在意这一点,可是我怎么对你说出真相呢?” 埃尔瓦确实打算说出真相,但是话语难以一下子跑出来。 她咳了两下,压低声音说:“那个是伟-,连着你我的易感期之后我觉得自己很吃力,我怕我无法满足……” 托尼手指突然捏住埃尔瓦的嘴巴,自己也被她的话惊到连连咳嗽,怎么会是这样的理由,他那么多次做到要昏过去算什么? 算他嘴硬,算他能忍,算他吃到好的了? 往更深处想,白罐和埃尔瓦之间的误会竟然是开始于一件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太过于……托尼一边庆幸于他们能够不让悲剧再度上演,一边又对于埃尔瓦隐瞒这种事感到啼笑皆非。 他对此能说什么呢? 谢谢埃尔瓦不懂连着易感期与平常的区别,不惜吃药,也要满足他?太奇怪了。 责怪她背着他吃药不跟他说,只说那是糖果?托尼不舍得,也觉得不应该。 埃尔瓦嘴巴被捏住,就像鸭子嘴一样,而脑子还在回想自己要交代什么,眼睛眨巴眨巴,里面泛着凌凌波光,表情无辜,等着托尼松手呢。 托尼咬牙切齿地说:“以后不许吃了,女孩。” 埃尔瓦嗯了一声,鼻腔震动,声音低沉磁性。 托尼以为她心领神会,刚松一口气,放开她的嘴巴,就听她立马好奇地问:“为什么呢?” 托尼:…… 托尼伸出两只手狠狠捏住她两边腮帮子,用一个不会扯痛她的力道捏拉,含含糊糊地说:“不用吃药,听到了吗,女孩?” 埃尔瓦脸被捏住,嘴巴开合,发出叭叭叭的声音,她眼睛稍稍睁大,眨巴。 托尼鼓鼓埃尔瓦的脸颊,她又发出叭叭叭的声音,托尼笑起来。 “唔?” 埃尔瓦也捏住托尼的脸颊肉,报复一般地掐一掐。 托尼当即扑住她,埃尔瓦被他突然动作吓了一跳,小小惊呼,惹得托尼抱紧她,胸腔震动传到埃尔瓦身上,还有在埃尔瓦耳边他恶作剧得逞一般的笑声。 他情难自已,头伸到她颈侧,想要落下一个亲吻。 但是托尼感到她的退缩,他停住,询问:“怎么了?” “我怕痒……” 托尼嘴唇上移,落在她的下颌边。 “真的吗?”托尼张嘴叼住埃尔瓦耳垂,抿住,轻轻研磨,话语从唇缝边漏出来:“你不喜欢,我就会避开的,女孩。” 埃尔瓦沉默,托尼也不急,他在这个事情上有耐心得很,开始动作,衣物与衣物摩擦发出细细簌簌的细微动静,过了一会,水渍声叫埃尔瓦的思绪乱了。 她恼得抓住他的头发。 瞧瞧,明明没有逼迫,动作却这般放浪,叫她应该为他的卖力而诚实一些以作嘉奖。 埃尔瓦玩不过托尼,只是嘴却还是严实,没有进行解释,而是坐起身,问他:“一问一答,换着来,斯塔克先生。” 托尼抬起头,坏笑着将水液沾在埃尔瓦脸颊上,被她生气地推开一些。 “斯塔克先生!” 他倒在被子里:“你问我答,来吧。” 埃尔瓦居高临下,怀抱手臂:“你在害怕什么?” 托尼放松的双手抓住被子,腿缓缓曲起,身体一点点地收紧,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很快就被他有意识地控制住了,他维持着舒展身体的状态,笑着问:“我有什么害怕的呢,我可是托尼斯塔克!” 埃尔瓦擦掉脸上的湿润,并没有同样抓住托尼的弱点的快感,她扑向他:“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不喜欢有人碰我后颈。” 托尼不说话了。 埃尔瓦却像个能看透人心的妖精,她手指把玩着托尼的胡子,声音平静地说:“害怕不是很正常吗?我害怕我对斯塔克先生动真情,斯塔克先生却只是需要我的信息素而已;我害怕白罐所预示的我们可能的未来,我不想要那样的结局;我害怕知道那些,但是无法改变未来……斯塔克先生会像我一样害怕吗,会不会害怕作为超级英雄,会遇到更多的危险?” 托尼抱紧她,将头埋到她的怀抱里。 无声地承认了自己的害怕。 “所以斯塔克先生也会害怕是吧。”埃尔瓦抚摸着他的脑袋:“那轮到我了?” 托尼抱着埃尔瓦的腰臀,令J关灯,从鼻腔里哼出声:“闲聊时间结束,先睡觉吧,你还有课程要补,女孩。” 这一次,换他来安抚埃尔瓦的僵硬和抗拒。 时间还长。 第120章 二人结婚铁男生子 白罐留下的名为“埃尔瓦”的文件是设置加密最繁复最多的一个文件,就算是J也只能耗费算力不断穷举。 托尼称其为未来的J来为难现在的J。 但是穷举也终究有算尽的一天,当J告诉托尼文件解开的时候,托尼正把埃尔瓦指挥得团团转。 “生孩子太难了,我只生这一个,女孩,你要感到荣幸,快去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埃尔瓦把手里的果盘和橙汁放到一边,转身去一边婴儿床里抱出一个滴溜溜转眼睛的小孩。 她一手托着小孩子头颈部,一手托着小孩的腰臀部,让孩子压在她横放的手臂上,稳稳地抱到托尼面前。 托尼坐在沙发上伸手接,埃尔瓦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他怀里:“我现在都感觉不敢相信,斯塔克先生,这是,我们的女儿……” “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不是我们的,还是别人的?”托尼伸手逗弄着婴孩鼓鼓的脸颊,看着小孩子的视线跟随着他的手指移动,就故意移来移去,逗得小朋友张开还没长出牙齿的嘴咯咯笑。 这不是她大学都没毕业,婚都结了,现在连孩子都有了,感觉有点不真实嘛。 不过这话埃尔瓦可没说出来,说出来要被托尼嘀咕她的。 而且这种不真实,不影响埃尔瓦提前大半年开始学习育儿知识,泡奶粉、换尿布等这些都早早地报了班学习。 托尼都说请人就好了,反正家里有钱。 埃尔瓦却觉得自己带,更有参与感,带多了,那种不真实感就一散而空。 养着她,就好像重新养了一遍自己。 埃尔瓦看看他翘着嘴角*捏怀里的孩子的小手,心里像可乐鼓泡一般的幸福,她不由得突然亲了托尼一下,乐呵呵地说:“那我去冲泡一个奶粉给baby喝。” 托尼摸了一下脸,望着她雀跃地跑走,然后又雀跃地跑回来,脚步嘚嘚嘚。 40摄氏度温水冲泡的奶粉并不烫人,只是温热。 奶瓶一放到宝宝怀里,埃尔瓦就两只手都伸出来去抱,去搂,嘴巴寻到奶嘴的位置,叼到嘴里,努动着嘴巴喝起来,连托尼的手指都不看了,一心一意抱着奶瓶喝奶。 托尼知道闺女的习惯,偏过头,看向笑吟吟,像个傻子一样眼睛紧紧盯着孩子的孩子妈。 她海藻一样的头发都扎在了脑后,长开的脸显得更大气明丽,只是笑得眼睛弯弯的时候还能看到当初的甜美,现在养上孩子,又多一重柔和。 托尼仰起脸,和察觉到视线的埃尔瓦对视。 埃尔瓦会意一般,俯下身和他交换一个湿漉漉的吻。 结束时就见自家娃睁大着眼睛在看,很是好奇,被发现了也不知道躲闪,直勾勾的,瞧得埃尔瓦伸手去遮她的眼睛。 小孩抱着奶瓶侧过脑袋继续看。 托尼搂她过去,用脸上的胡子去蹭她。 女娃被扎得蹙起眉毛,皱着脸躲,还伸手来推托尼的脸,显得很是不情愿。 坏爸爸就奸计得逞一样笑。 “Baby,你是爸爸最最可爱的baby~” J就是这时候说文件解开的。 两个大人面面相觑。 他们在结婚之前讨论过这个文件到底是什么。 托尼得意地搂着埃尔瓦说:“白罐不会因为和女友感情不顺利,给我留一个文件来教我吧?” 埃尔瓦作为这个世界上跟白罐接触最多的人,摇摇头:“他跟你一样骄傲得很,感觉不像。” 托尼若有所思,焦虑了两天,被队友发现,于是就试一试寻求建议。 队长说:“可能是白罐想对埃尔瓦说的话?” 娜塔莎摇头:“这并没有意义。” 布鲁斯版纳对于这种问题没有头绪,在托尼的目光中摇头摆手。 鹰眼发出短促的一声笑,提议道:“你结婚呗,我看你们该结婚了,你也缺少一个承诺和绑定,总归不会和那个斯塔克一样。” 雷神托尔倒是很积极地说:“你结婚,我喝酒!” 思来想去,托尼听从已婚鹰眼的建议,请人设计了更完备的家,就连埃尔瓦的未来规划都做了十二套,然后把钻戒鲜花都摆上,火速跟埃尔瓦提结婚。 不管文件里是什么内容,先结婚稳定下来再说。 托尼他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要结婚。 当埃尔瓦刚结束一次实习,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新居,就被突然抛撒的玫瑰花落了一身。 托尼一身西装在音乐声中出现,拿出了婚戒。 他有些紧张地瞧着埃尔瓦,不愿意错过埃尔瓦一丝一毫地反应,手直直地捧出钻戒,表情又故作云淡风轻:“我们都是这样的关系了,结婚吗,女孩?” 鹰眼虽然平时不咋靠谱,但是他说的一句话确实很对。 孤儿院出身的埃尔瓦会需要更多的安全感,结婚,和她正式有一个家,能够弥补她本身曾经缺少过的东西。 爱她,就会给她想要的。 但说实话,托尼其实不确定埃尔瓦是不是会答应,尤其是白罐出现过一次,给埃尔瓦带去了很多惊吓和两人之间不太好的预期。 埃尔瓦确实惊呆了,她还在读书,她没多少钱,她半吃着软饭,如果结婚,就跟完全吃软饭有什么区别? 而且就算再没有Alpha的实感,埃尔瓦也有一种Omega在向她求婚的错位感。 她脑子跟有屁股要被火烧一样快速奔跑,运转,突然想到自己本来给托尼买了一个礼物,是和她一对的小众设计的素戒。 但埃尔瓦看着放到眼前的钻戒,钻石那么大,那么闪,她的礼物显得就很穷酸。 “我可是托尼斯塔克,女孩,你还在犹豫什么?” 埃尔瓦脑子跑得发热,眼睛却注意到托尼一直盯着自己,对视上托尼又看看天,让自己显得没那么急迫。 埃尔瓦把戒指接过来给自己戴上,然后单膝下跪,在托尼的注释中,颤抖着手把素戒拿出来:“我还没有钱,还只有我自己,和爱你的心,有时候这些都是无用之物,但我会变得更好的,这是我本来想要送你的戒指,我自己的那一个昭示我属于你,现在我想把另一个送给你,表明我愿意。” 她仰起脑袋,拿着素戒,眼神询问。 托尼在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不紧张了,相反,他露出一个掌握节奏的漫不经心的坏笑,实则嘴角疯狂上翘,怎么也压不住,他把手伸出来,说:“来吧,给我也戴上吧。” 埃尔瓦一手托住托尼左手,一只手把素戒戴在他的无名指。 托尼看看自己多了戒指的手,很满意,把埃尔瓦拉起来。 天空突然放起烟花,盛大的烟花绚烂无比,无人机拼出两个人的名字,纽约人都在见证。 在烟花之下,有情人约定终生。 这也导致两个人对于那个文件的态度发生改变,以至于突然说那个文件解开了,乍一听还有些茫然。 “这个文件很小。”托尼皱起眉毛,没有想象中可能的大文件,“埃尔瓦”文件解锁后只是一张图片的大小。 打开一看,上面只留有一句话:祝福,或者嘲笑。 埃尔瓦叹了口气,再怎么样白罐那个世界和她并没有直接关系,她也就是被始终不知道她因为分化后被拐,抓去取腺体,而有阴影的白罐来了一针,但是白罐也给他们留了三个文件,那一针也让她武力大增,成为复联编外人员。 对此,托尼大比中指:“你只有祝福的份,没品的家伙。” 也许未来会有各种困难,但是托尼和埃尔瓦不会给白罐嘲笑他的机会的~【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全文完结】 第121章 IF世界融合 纽约。 阳光大好,在纽约这样的钢铁森林中流动,高楼大厦的玻璃面在光辉中闪耀,底下的街道车流如梭,行人或悠闲,或匆匆地走过人行道,鞋底踩过绿化道里树木投落的斑驳光影,一只鸽子扑闪着白色的翅膀飞到路边的石墩上,歪着脑袋打量着这个世界。 哈德逊河河面宽阔平静,河水波光粼粼,浮光跃金,一路向南缓缓流入纽约港。 中央公园有一大片草地,嫩绿的草叶尤其鲜亮,小孩子在上面撒着欢地跑过去,把美国足球从这头追到那头。 远处自由女神像将她的火炬举向湛蓝的天空,白云为她的头顶织就碎花装饰,偶尔有候鸟穿梭其中。 一个模样怪异,也许称得上特立独行,有一定人群喜欢其品味的大楼有一个鼎鼎有名的名字——斯塔克大厦。 这是源自于这栋大厦的主人,就是安东尼斯塔克,或者说托尼斯塔克,也是一名超级英雄,钢铁侠。 现在托尼以庆祝又一次成功拯救地球为理由,在斯塔克大厦开派对,一群人分散在舞池、自助餐台,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光。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提议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不确定是蜘蛛侠彼得帕克还是鹰眼克林特巴顿。 反正英雄们围坐在一起,转动指针,任指针指向某个幸运儿。 “好了,这一次是队长,队长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黑寡妇娜塔莉娅阿廖娜夫,简称娜塔莎,她对着结果冲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挑起眉毛,嘴角勾起。 史蒂夫想到上一次抽到的大冒险要求,出门去拍遇到的第一位神盾局男特工的屁股…… “我选择真心话。” 娜塔莎拿着史蒂夫抽的真心话问题,垂着眼睛瞄了一眼,顿住,眉毛挑高,嘴角上扬弧度扩大,然后刻意拉平,没有藏那种看好戏的狡黠,“哇哦”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彼得探着脑袋去看。 娜塔莎把牌面一翻,上面赫然写着:有什么性-癖? 在场的男性,尤其是托尼,大都对着史蒂夫露出古怪的笑。 绿巨人布鲁斯班纳摸了摸鼻子。 彼得看清楚什么问题,睁大了眼睛,眼神游移,不好意思地缩起脖子,引来托尼揶揄的笑。 需要回答的史蒂夫有些无奈,他就知道,这些牌的问题和大冒险都很不正经。 托尼翘着二郎腿,笑得不怀好意:“队长,快说吧,你不会看不懂这个问题吧?” “托尼——”这套牌的主人就是托尼。 托尼摆摆手:“队长,你叫我也没用,你自己选的真心话,愿赌服输啊。” 克林特也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起哄。 “我可以拒绝回答吗,我可以喝酒。” 史蒂夫端起酒杯,直接一口闷,脑子自然而然地回忆,他和埃尔瓦之间,他喜欢埃尔瓦低头注视着他,微微带点掌控…… 托尼可知道史蒂夫可以做到千杯不醉,嫌弃道:“超级士兵怕什么喝酒?” 雷神索尔在他们说话间又喝了一杯子,酒水把他嘴唇、下巴润湿得亮亮的:“喝酒算惩罚吗?” 克林特庆幸自己没有带家里人,尤其是孩子过来。 这也让他更加放飞,大声说:“老规矩,除非实在不能说,都应该回答。” 史蒂夫:…… 最终史蒂夫说了一个保守的回答,脸努力维持正经:“……我喜欢年上。” 众人因为他的为难笑出声,又交换着眼神,他们都知道史蒂夫有一个年长他的恋人,只是具体情况史蒂夫保护的很好。 克林特拨动指针,聚精会神地看着指针快速转动,然后慢慢变慢,慢慢滑过史蒂夫的位置,最终颤颤巍巍地指向了托尼。 克林特发出一声欢呼,招来托尼白眼。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肥鸟,真心话。” 克林特洗了一下牌,托尼抽了一张,克林特把问题念了出来:“和喜欢的人曾有过的最大误会是什么?” 克林特撇嘴,这个问题感觉比较无聊,他能够想到各种逊毙了但是无可指摘的回答。 托尼听到这个问题,脸色变了变,这让克林特突然觉得有八卦。 托尼很快面色如常,他咳嗽几下,一脸骄傲说出答案:“我的爱人曾以为我太行,她不行而吃药,但我一度误会她必须吃药才能忍受我。” 他眨巴着棕色的大眼睛,好像在说,瞧,我们很恩爱~ 克林特把牌丢一边,嫌弃地说:“这么离谱的误会我会以为你是编造的。” “我需要编造?我可不是队长那样说不出口,我觉得误会解开我们感情更好了。” 史蒂夫:…… “这个时候不必提起我。” 娜塔莎端起酒杯,轻轻摇晃,指甲漂亮健康透着粉。 她的眼睛静静观察着队友们:“算他通过吧,来,下一把。” 彼得自告奋勇来转动指针,他洗着牌,等着指针指向谁就可以让人抽牌。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指针指向了自己。 彼得:…… 沉默一瞬,彼得哄好了自己,不管托尼、克林特的笑声,自己抽了一张大冒险的牌。 “向所有一见钟情的异性打电话表白?”彼得念出要求,不解道:“所有是说只要一见钟情过就要打电话吗?” 克林特看着这个最小的队友,笑道:“当然是所有。” “那如果只有一个呢?” 托尼好笑地说:“蜘蛛宝宝,那就给你的那一个打电话。” 彼得拿出手机,当众拨通电话,电话提示音响了一阵后,嘟一声,电话接通了。 “喂,彼得?” “埃尔,我爱你。”彼得抓着手机,有些不好意思,躲闪着队友们戏谑的目光,对那头说。 “彼得,我也爱你。” 顿时,周围一片“哇哦”声,史蒂夫和托尼没有察觉到异常,托尼是起哄的那个。 “彼得,你在干嘛?” 彼得打了声招呼,拿着手机到旁边煲电话粥去了。 留下在场人面面相觑。 这时候好像还没有问题。 但是事情很快就变得不对劲起来,某些超英在闲聊时谈到恋人。 “我的恋人埃尔瓦——” 多道声音重合到一起,这些人惊疑,彼此的目光相对。 而中心人物在街头遇到了一对父女。 男人一袭英伦风衣,衣物打理得妥帖,身上挂着一个粉色草莓水壶,怀里抱着一个头发用紫色水晶发圈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女孩,正侧着头低声对孩子说着什么,侧脸优越,鼻梁高挺。 不知道为什么,埃尔瓦多看了两眼。 也许是因为小女孩转过头来,脸颊带着婴儿肥,眼睛又大又亮,对着她笑得超级可爱。 男人跟着转过头来,棕色带着红褐色的眼睛突然就锁定过来,莫名地惊得埃尔瓦后退一步。 但很快他就露出一个笑,脸颊边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打破那种精英、绅士但带着距离的感觉,显得很是可亲。 “你好,小姐,我是不是认识你?” 隐约危险的感觉和很俗的开头。 埃尔瓦下意识不想靠近:“我不认识你,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怀里的小姑娘却突然脆声喊道:“姐姐,我叫茜茜,可以认识姐姐吗?” 埃尔瓦本来抬脚就要走,可是那个小女孩,埃尔瓦耳朵里听到她的声音,脚步就像陷进了泥巴里,走不动道了。 背后小姑娘从父亲怀里跳下来,噔噔噔噔跑过来,拉住埃尔瓦的手,仰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说:“姐姐,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把快乐分享给你~” 被小姑娘看着,埃尔瓦不知缘由地忍不住心软,她勾起笑容,祝福道:“茜茜,生日快乐。” “这是我的女儿,名叫南希莱克特克莱茨克,我是汉尼拔莱克特,很高兴认识你,小姐” 埃尔瓦点点头,以作回应,但是没有说自己叫什么。 “你的女儿很可爱。”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汉尼拔显得很绅士,但是埃尔瓦总觉得怪怪的,正好她的手机响了,她就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和小姑娘挥挥手告别,去接电话。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彬彬有礼地汉尼拔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晦暗。 他没有追上去,他不应该太急迫。 埃尔瓦接到的是一个非本地号码打来的电话,成熟低沉的声音开口道:“你好,请问是埃尔瓦吗?” 埃尔瓦感觉声音有一点耳熟,但更多的是陌生,而且她还听到了另一道呼吸声。 “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迪克格雷森,最近可能会有很多陌生人接近你,请务必提高警惕,以及,希望你一定要过得幸福。” 埃尔瓦莫名其妙,但是最后一句话让她感觉到一种善意,她最终说:“谢谢,我会警惕的。现在我的生活很好,希望你也是。” 那边沉默了一下,回了一句“那就好”,然后又是沉默。 这种沉默像是浸满水的棉花,沉沉的,湿漉漉的,不知道说什么。 埃尔瓦迟疑着说了句“再见”,结束了这通电话。 今天真是很奇怪,埃尔瓦如此想。 埃尔瓦回到家上网冲浪,电脑屏幕上有一个游戏图标,粉粉的很像恋爱游戏,埃尔瓦突然注意到了。 她前些天撞了脑袋,有点短期失忆,看到这个图标才想起自己之前玩了一个什么游戏。 她用鼠标去点游戏图标,跳出一行字: 请选择你的对象—— 再点电脑就卡了,刷新一下游戏都消失了。 埃尔瓦正疑惑,门铃突然响了……【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