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 第104章 买药 于皎轻轻侧首,仿佛不经意地避开了解鸣那炽热而渴望的目光。 陶氏引领而来的名医缓缓坐于解鸣身旁,仔细检查解鸣的伤口。 “唉,这位公子的伤势,确是棘手之至,恐怕非一朝一夕之功所能痊愈。” 大夫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沉重。 解鸣的目光,即便是在这愁云不散的时刻,也未曾从于皎的身上移开分毫。 他鼓足勇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晚辈斗胆,恳请夫人慈悲为怀,助我重塑这残腿,他日康复之时,必当厚报!” 在他心中,那抹微弱的希望之光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他——只要能治腿,就能见到于皎。 而且他也能双腿痊愈。 双赢。 陶氏眉宇间染上一抹淡淡的忧虑。 “今日我本是悄悄引领大夫前来,一两次或许还能遮掩过去,但次数一多,你母亲那边定会有所察觉。” 解鸣故作体贴地回应,。 “晚辈深知夫人已为我们的事费尽心力,实在不愿再添累赘。我打算佯装心如死灰,以此欺瞒过府中众人,悄然前往庄子静养伤势。” 陶氏闻言,轻轻颔首。 “如此安排,倒也妥当。” 大夫为解鸣开了一个方子。 于皎轻声细语道出她的想法:“想必解三公子此前已请过大夫诊治,何不请这位大夫审视一番先前的药方,瞧瞧是否存在药性相冲之处。” 大夫闻言,恍然大悟状,赞道:“世子夫人真是心思细腻,观察入微。” 解鸣斜倚于床榻之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于皎的身影。 皎皎,她总是这般体贴入微。 她懂他的冷暖,知他的心意。 往昔岁月里,她将他照料得无微不至。 此时此刻,若皎皎仍旧是他的结发妻子,定会不离不弃地守候在他身旁。 解鸣缓缓吸进一口清冽的空气,心中泛起层层微澜。 他对皎的那份昔日情愫并未死灰复燃,只是愈发觉得,她温婉贤淑,实乃得力助手,理应伴其左右。 然而,这般佳人,却终究落入沈枢那呆子之手,实乃此生一大憾事。 此时,大夫正低头审视着解鸣的药方,神情专注。 于皎秀眉轻蹙,鼻尖轻轻耸动,“我方才似嗅到了一股异样的草药气息,这气息并不在药方之上,解三公子,莫非有人暗中在你的药中投毒?” 解鸣闻此言语,脸色倏然一变,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陶氏也吓到了,“快看看药渣!” 大夫连忙查看。 药渣没有问题。 解鸣忽地忆起,“前几日,我悄然购进了一批药材,夫人所闻之味,想必便是源于此。” “敢问解三公子,那究竟是何等药材?” 此刻的解鸣,对皎毫无戒备之心。 那些药材,眼下看来,不过是些再寻常不过之物。 唯有待到瘟疫肆虐之时,方能彰显其珍贵非凡。 忆及前世,云安突遭瘟疫侵袭,其势如猛虎下山,难以遏制。 面对这肆虐的灾难,人们束手无策,最终只能忍痛做出决定,封锁那座曾经繁华的城池,以烈火焚尽一切,试图以此阻断瘟疫的蔓延。 那一夜,火光冲天,映照出无数绝望与哀伤的脸庞。 无数生命,在熊熊烈焰与无尽黑暗中悄然消逝,只留下一片死寂与悲凉。 可瘟疫还是传播到了其他地方,好在那个时候有人将药方研究了出来,在其他地方大规模爆发前,将瘟疫控制住了。 解鸣便将自己买的药说了。 “我听说是一些清热降火的药物,我进来心绪不宁,肝火旺盛,所以自己买了一些。” 大夫叮嘱,“解公子还是不要乱用药。” 解鸣应下。 大夫审视过解鸣的状况后,便随着陶氏与于皎踏出了那间屋子,步入了侯府的深邃之中。 回到侯府,于皎轻声吩咐映春,要她将解鸣所提及的每一味药材悉数购置回来。 为免引人瞩目,于皎特地叮嘱映春,不可大肆采购,以免风声走漏。 于是,映春领命而去,只派遣人手分赴各处,悄然无声地将那些药材一一收集。 随后给沈枢去了一封信。 信中提及家事以外,提醒沈枢,若是那几十个人已经遭难,不是荒野,尸体处置不妥当恐怕会害人生病,希望沈枢能够保重自身。 沈枢刚到云安便收到了这封信。 他缓缓展开信笺,一字一句细细咀嚼着其中的内容,随后,便立即着手安排人手,进行搜寻,并特意嘱咐随行之人务必携带一名医术高超的大夫同行。 云安之地,矿藏丰富,山峦间密布着大大小小的矿洞,宛如迷宫一般错综复杂,这无疑为寻人之路增添了几分艰难与不确定。 沈枢穿梭于这些幽深的矿洞之间,逐一排查。 却遗憾地发现,那些失踪者的踪迹仿佛被这片广袤的土地所吞噬,无处可寻。 县令见状,不禁忧心忡忡,眉头紧锁,对沈枢道。 “沈大人,您觉得那些人究竟会去向何方?莫非,他们已然遭遇不测,被无情的山石掩埋,永远地留在了这片荒凉之地?” “那你们可有听到巨响?” “没有。” “那便还有可能活着。” “可是已经好几天了。” 沈枢面色骤寒,沉声道:“县令大人,莫非是心存退意,不欲救人于水火之中了?” 县令闻言,身躯猛地一颤,随即“扑通”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惶恐:“大人明鉴,下官绝无此意!”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不为人知的矿脉 沈枢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县令退下,动作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县令见状,神色谨慎,脚步轻缓地退至门外,每一步都透露着小心翼翼。 沈枢独自立于桌案之前,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桌上铺展的矿脉图,眉宇间凝聚着沉重的思绪。 该探寻的角落皆已搜遍,却仍无半点线索。 数十条鲜活的生命,怎会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除非……这世间还藏着一条未被世人知晓的矿脉秘密。 而云安的一草一木,最为了如指掌的,莫过于这位县令。 方才县令的退缩与迟疑,分明是在掩饰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枢的声音冷冽如寒风,穿透了室内的静谧:“初七。” “属下在此,大人有何吩咐?” “夜探县衙。” “是!” 初七的身影,轻盈而幽灵般,在墨色深沉的夜幕下,无声无息地潜入了县衙的深宅大院。月黑风高,为他提供了一层天然的掩护。 县衙深处,一抹微弱的烛光在偏院的窗棂间摇曳,仿佛是夜色中唯一的指引。 初七悄然贴近,耳畔渐渐捕捉到了低语。 “那沈枢,简直是块顽石,死活都不肯松口。若真让他和他的手下挖出了什么不该见光的秘密,你我该如何是好?” 县令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焦虑与不安。 “哼,你急什么?” 另一道声音冷冷响起,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直刺人心。 “那可是权倾一时的锦衣卫啊!” “锦衣卫又怎样?在这朝堂与江湖之间,我眼中何曾有过他人!” 县令急得在原地直跺脚,声音颤抖道:“您自然是英勇无双,可我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县令,万一真惹出了什么乱子……” “小小县令?哼,你若真是那安分守己之辈,又怎敢悄无声息地吞下那座庞大的金矿!” 初七闻言,眼眸猛地一扩,满心震惊。 金矿? “若非你行事欠缺了几分谨慎,又如何会被几十个人发现!” 初七深知此事干系重大,心中已然萌生退意,正欲悄然抽身离去。 然而,屋内的话语却在此刻突兀地中断。 “什么人?!”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破窗而出,寒光一闪,一柄利剑犹如毒蛇出洞,直指初七眉心,气势汹汹。 初七身形未动,手腕一抖,利剑已横亘胸前,宛如寒光破晓,迎上了那疾如闪电的一击。 双剑相击,瞬间迸溅出点点火星。 剑锋甫一错开,初七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震颤自剑柄传至臂膀,直至心田。 他心中暗惊,对方的修为竟深厚至此,每一击都蕴含着山河之重。 自己虽全力以赴,却仍感力不从心。 初七深知,今日之战,绝非轻易可胜。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将消息递出去。 即便递不出去也要示警! 初七当机立断丢出示警烟花。 烟花在黑夜里炸开。 沈枢闻声,脸色倏地一变,条件反射般抓起身旁的绣春刀,脚步匆匆赶往事发现场。 抵达之际,映入眼帘的却是初七冰冷的尸体与县令那满是伤痕、奄奄一息的身躯。 四周散落着凌乱的脚步与兵器交锋的痕迹,昭示着这里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沈枢面色凝重。 其余跟来的锦衣卫脸色也不好看。 “在挖出消息前,别让这县令死了!” “是!” 县令自被从生死边缘拽回后,便陷入了连绵不绝的昏聩之中,高热如烈火焚身,不退分毫,口中呓语连连,言辞混乱,无从辨识。 这番模样,显然无法审讯。 只怕是声音大一点都能把他吓死。 沈枢心中的焦躁如同野火燎原,难以遏制。 他下令将县衙上下翻了个彻底,每一个角落都不曾遗漏,却仿佛大海捞针,丝毫有用的线索也未觅得。 一种直觉在他心头萦绕不散 ——云安这潭水,远比表面看起来要深得多,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沈枢坐在案前,看着桌案上被他收好的来自于皎的信,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于皎的样子映入脑海,奇异地将他躁动的内心抚平。 他下令,将初七的尸首运回京城。 并传调五十锦衣卫前来云安。 - 锦衣卫的遗体悄然抵京,于皎闻讯之时,并未占得先机,消息之于她,并无半刻延迟。 这一知,心头猛地一颤。 能踏入锦衣卫门槛者,无一不是武艺超群之士。 而能将初七斩于刀下之人,其能耐更是深不可测,令人胆寒。 于皎心绪难宁,焦躁如蚁噬心。 难道说,云安那场肆虐的瘟疫背后,还藏着什么她未曾触及的幽深秘密? 可眼下,她不方便再去解鸣那里打探。 于皎思来想去,让大夫在为解鸣治疗腿疾的时候,向解鸣传了几个消息。 锦衣卫出事,以及于皎担心沈枢,决定前往云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解鸣闻讯,心头猛地一颤,仿佛被重锤击中,“世子夫人,她竟要前往云安?” “确有此事。”大夫轻声回应,对于皎的真实意图心中虽存疑惑,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淡然吐露消息。 岂料,这番话却让解三公子神色骤变,仿佛晴天霹雳。 “她绝不能去!”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是为何?”大夫不解,轻声追问。 解鸣不解释,只是一味地说,不能去。 大夫觉得他莫名其妙,“不仅世子夫人担心世子,恐怕侯府上下都担心世子。” “非得她亲自前往不可?”解鸣的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悦。 大夫瞧着解鸣这般模样,心中暗自纳闷。 世子夫人即将踏上云安之旅,他何以如此动气? “世子夫人乃世子情深意重的伴侣,此行她有何不可?”大夫不解地反问。 因为云安会有瘟疫! 去了就会死在那里! 可是这个秘密,他不能说! 他还要用这个秘密换取功劳。 在瘟疫严重的时候,将那几味重要的药材拿出来,帮助当地医师研究出药方子。到时候有了这一笔功劳,何愁不能入仕! 可偏偏,于皎要去! 解鸣握紧拳头。 一边是仕途,一边是于皎。 他深吸一口气。 于皎远远没有仕途重要。 她想送死就让她去吧。 人各有命。 解鸣缓缓躺回床上,悠长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妥协。 “大夫所言极是,确是真理。” 大夫静静地注视着他,那双阅尽人间沧桑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见解鸣沉默不语,正欲收拾药箱,悄然离去。 就在这时,解鸣的眼帘猛地掀开,眸中闪烁着一丝急切,“敢问先生,可否劳烦您代为转交一封信给世子夫人?” 大夫瞪大眼睛。 该不会,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吧? 这解三公子,对世子夫人有了非分之想?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就看沈枢命大不大了 于皎轻轻展开了解鸣寄来的信笺,字里行间,解鸣细腻剖析了云安的险恶局势,连精锐的锦衣卫都未能幸免。 言下之意,她此行无疑是步入虎口,凶多吉少。 他又提及侯府上下,老小皆倚重她于一身,她身负重任,不可轻举妄动。 然而,关于那场肆虐的瘟疫,信中却只字未提,仿佛它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于皎的眉宇间掠过一抹不耐。 那薄薄的纸张便被她随意地搁置在了一旁,如同一片无足轻重的落叶。 一旁的大夫窥见了这一幕,心头暗自庆幸,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懈。 于皎突然说:“你明日就去给解鸣送药,他问起,你就说我看了信,但是还是要去。” 大夫心中莫名,不理解于皎的操作,但还是应下。 第二日,大夫去给解鸣送药。 解鸣看到大夫抓着就问:“如何了?世子夫人还是要去?” “是。”大夫话音稍顿,“世子夫人与世子情意深重,自然是想去的。” 大夫把前半句咬得很重。 暗暗提醒解鸣。 可解鸣此刻的心思全然系在于皎的阻拦之上,对那些细微末节竟是浑然未觉。 他再次提起笔来,轻蘸墨汁,动作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欲再书一笺,烦请你代为转交世子夫人。” 一旁的大夫见状,终是忍耐不住,眉头紧锁道。 “解公子,此举似乎欠妥吧?侯府上下对您多有援手,救您于危难之中,可您却频频与侯府夫人书信往来,这岂不是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平添无端祸患吗?” 解鸣的脸色轻轻一变,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心虚。 “我深知侯府对我的大恩大德,正因如此,我所思所想皆是为了世子夫人好,绝无半点私心杂念。还望先生能伸出援手,助我一臂之力。” “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了!”先生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好。” 反正能说的,都说了。 大夫将信交给于皎。 这次的信上,总算是提到了瘟疫的事。 解鸣在信中轻描淡写道,他夜有所梦,梦境中云安古城被瘟疫的阴霾所笼罩。 他继而提及,近来梦境频繁,且桩桩件件,竟皆在现实生活中寻得了对应,这让他心中难安。 于是,他字里行间满是恳切,希望于皎莫要轻视这番无根之谈。 毕竟,在这世事难料之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一份戒备总无大错。 于皎看完,心中有了数。 解鸣所知,大抵仅限于瘟疫与药方。 其余内情,他似乎亦是一片茫然。 于皎便将解鸣的来信小心封存信封。 随即提笔,另书一封,简明扼要地叙述了此信的由来及前因后果,而后吩咐手下以加急之速,将信送往沈枢手中。 她已经提醒沈枢了。 就看沈枢命大不大了。 沈枢缓缓展开信笺,一字一句细细咀嚼,眉头不由自主地拧成了一座小山。 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窗外那片喧嚣的市井。 云安城,正沐浴在阳光下,街头巷尾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丝毫不见即将被瘟疫阴霾笼罩的迹象 若是解鸣梦中预示为真,那么这场瘟疫恐怕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估计和失踪的那几十个人脱不了干系。 不管是不是真的。 提防一些总是没错。 沈枢下令,不管在何处发现那几十人的踪迹,速报,不可将那些人带回云安城。并且所有参与搜寻的人员,必须佩戴面罩。 经过半个多月的艰苦搜山,终于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线索。 在那郁郁葱葱的山林间,隐约显露出一条新辟不久的小径。 然而,顺着这条小径深入探索,直至它的尽头,却是茫茫无际的山峦,一片空寂,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有风声与山影相伴。 “大人,没路了。” “分开找,尤其是山体,看是否有能进入的地方。” “是!” 一群人分开寻找。 终于,眼前豁然开朗,一道狭窄的山缝赫然显现,仅能容一人侧身挤过,其深邃程度令人难以窥探其底。 缝隙幽暗,让人心生怯意。 沈枢沉吟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枚火折子,轻轻一吹,微弱的火光在指尖跳跃,随即被他抛进去。 火光在黑暗中闪烁,勉强照亮了周遭——满目的嶙峋怪石,错落有致。 不似有人。 “大人,这缝隙看似可行,咱们是否要深入一探?”身旁一名随从低声请示。 沈枢眼神坚定,简短下令:“选派两人先行探路,切记,勿要远离此地。一旦发现空间开阔之处,即刻返回报告。” “遵命!” 两名精干的探子应声而出,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那幽暗的山缝,身影逐渐隐没于黑暗之中。 待二人身影消失,沈枢又转向其余众人。 “其余人等,在四周仔细搜寻,看是否有其他隐秘的入口或是线索,不可遗漏任何细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 沈枢在山缝口四下的岩石。 又用手中的绣春刀刮了一点儿粉末下来,看不出什么名堂。 过了一会儿,下去探路的两个人回来了。 “大人,里面却有通道,只是被堵住了,过不去。” 沈枢:“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他转头命令,“青柏,去多拿些炸药,再将全城的锦衣卫都调到这里来,戒备。” “是!” 青柏走了。 沈枢手指轻轻一点,直指那峭壁间的细小缝隙,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将此隙拓宽!” “遵命!” 应声而下,十几道身着华丽飞鱼服的锦衣卫身影瞬间涌动,他们动作迅捷而整齐,仿佛山风中穿梭的利刃。 不过片刻光景,那原本仅容一线天光的山缝,已被巧力拓宽,足可容纳两位成人并肩而行,透进的光线也更加明亮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却带着期盼的呼唤,自那幽深的洞穴内部隐约传来。 “外面来人了?” “大人,确凿无疑,里面确有人声!” 一名锦衣卫连忙禀报,声音中带着一丝难掩的惊讶与激动。 他连忙要下去。 沈枢脑海中忽地浮现出于皎那封书信的字字句句,心中一动,连忙伸手将人拦了下来。 “且慢,”他沉声道,“还是先让大夫进去瞧瞧里面的情形吧。”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预示梦 沈枢轻轻侧首,示意一旁早已候命多时的大夫靠近。 这位大夫近两日随锦衣卫四处奔波,却未承担丝毫实质性的任务,心中满是不解与困惑,自己究竟为何会被卷入这场莫名的行程。 此刻,听闻沈枢呼唤,他连忙趋步上前,神色中带着几分忐忑与恭敬。 “大人,请问有何差遣?” 沈枢语气果决,下达了命令。 “你,进去探视一番。” 此言一出,大夫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暗自惊惧,误以为沈枢是要他踏入一个凶险万分之地,无异于赴死之行。 “大人,饶命啊!”他失声恳求,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下属不耐烦,“大人只是让你进去看看!你这是做什么?” 沈枢拦下他,对大夫解释,“里头有人,我想让你先进去看看,他们的情况,你若不放心,我会跟你一起进去。” 大夫听了这话,把心放回肚子里。 沈枢让他戴好面巾,同他一起下去。 这片空间尚算开阔,足以让两人的步伐不显局促。 然而,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尘埃气息,仿佛连呼吸间都能感受到细微颗粒的轻触。 不久,他们便来到了那处被庞大岩石阻挡的去路前。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至极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平线传来,却又清晰地回响在他们的耳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外面……有人吗?” 大夫闻声,连忙应声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宽慰。 “有人!有人在这里!”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语气中难掩激动与释然:“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快救我出去!” “你且等等,待我们寻来炸药!” 沈枢紧锁眉头,有力的大手轻轻搭在大夫的肩头,声音低沉。 “你可曾从这纷乱之中,捕捉到任何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大夫面露难色,心中暗自苦笑。 在这乱石堆壑之间,望闻问切的传统医术仿佛被无形之墙阻隔,难以施展其效。 他欲言又止,最终只能躬身请罪。 “沈大人,草民能力有限,望大人海涵。” 沈枢闻言,并未强求,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提高音量,问道:“此地,唯有你一人幸存?” “是,其他人都死了……” 大夫的神色染上了几分哀戚,眉头紧锁。 好不容易找到人,没想到竟然只剩下一个了。 他连忙道:“你再坚持坚持!很快我们就救你出去!” 那人虚弱的声音透过昏暗传来,带着几分迫切与绝望。 “有吃的吗?有水吗?我快要饿死了。” 沈枢闻言,对大夫道:“你在这儿等着。” 言罢,又特意叮嘱,“切记,面巾万不可摘下,以防不测。” 大夫点头。 沈枢回去取了饼子和水,从缝隙塞了过去。 没一会儿,那边就响起吃东西的声音。 大夫松了一口气,笑道:“还能吃东西,想必情况不会太差了。” 沈枢面色沉沉,过了一会儿,估计那边吃得差不多了,有些力气了,他才开口,“你们为何被困在里面?” “因为这里有一座金矿。” 沈枢眉目一凛。 竟是金矿! “是县令发现了这座金矿,想要私吞,就雇我们过来开山,没想到事情败露。他担心我们泄密,就炸了入口,把我们困在了这里。” “你们在里面没有吃的,也没有水,你如何能挺到今日?” 此话一出,那边安静下来。 大夫原本没想到这一层,被沈枢一提醒,立马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没有食物,也没有水。 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难道…… “我,我对不起他们,但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杀人!他们是撑不住了,死的!” 大夫闻言,脸色瞬间变幻莫测,犹如风云翻涌,随后他急匆匆地冲出狭窄的通道,踉跄着倚靠在冰凉的山体旁,呕吐之声连绵不绝,显得格外狼狈。 沈枢身处诏狱这等阴森之地,早已见惯了人间惨状,内心波澜不惊,面容依旧冷漠如初。 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 “你先在此稍候片刻,我等定会设法将你营救出去。” 那人闻声,连忙应承:“好!多谢恩公!” 沈枢走出山洞,叫来两个锦衣卫,“此地有金矿,此事非同小可,县令之死,恐怕是背后之人杀人灭口,你们迅速将消息带回京城。路上不可耽搁。” “是!” 两名锦衣卫迅速消失在山林间。 没一会儿青柏回来了,带了不少人,还有炸药。 炸药布被精心铺设在那堆嶙峋的石头周遭机。 随着一声清脆的划火声,引信被点燃,随即,“砰!”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了周遭的宁静。 洞内深处传来阵阵沉闷而有力的落石轰鸣。 灰尘四起。 直至良久,尘埃渐渐落定,空气中仍弥漫着火药与土石的混合气息。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慢慢爬出来,骨瘦嶙峋,面容苍白,面上还有已经干涸的鲜血。他似乎是没了力气,朝沈枢他们伸长了手臂。 “救救我……” 沈枢并未上前,侧目看向身边的大夫,“看看他有何病症?别靠太近。” 大夫点头,上前查看,看了几次,面色大变。 “他不对劲!身上起了好些红点,有可能是,可能是瘟疫之兆!” 沈枢闻言,当机立断,用弩箭直接射死了那个人。 “取山柴来,将此人和这个山洞全都烧了!” “是!” 浓烟滚滚。 大夫看着黑烟,心惊,幸好沈大人有所防范,若是此时靠近,所有人都会染上瘟疫。回城后,又会在城内大肆传播。 等到那时,云安就完了! 大夫看向沈枢,觉得奇怪。 他怎么觉得大人好像早就知道会出事一般? 难道锦衣卫的人都这么厉害? 沈枢命人将山洞烧了好几遍,又命大夫用药物为所有锦衣卫清洗身体,随后才入城。一路上沈枢心绪难安。 真的有瘟疫。 难道解鸣的梦真的能昭示未来? 这件事,他必须要回去弄清楚!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礼物 沈枢回到云安城内,重新安排人暂代云安县令的职务,并留下一批人手,盯着金矿的开采,与矿脉地图的绘制。 随后赶回京城。 他回去的事谁也没说,快马加鞭,很快就回到了京城。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直奔那座巍峨壮观的皇宫而去。 皇宫大门巍峨矗立,金碧辉煌。沈枢出示令牌,守卫们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放行。 步入御书房的那一刻,沈枢轻轻撩起衣摆,双膝跪地,姿态恭谨。 “微臣锦衣卫指挥使沈枢,有紧急要务,特此禀奏陛下。”言毕,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份密封得严严实实的文书奏报,呈于御案之上。 皇帝缓缓展开奏报,目光扫过字里行间,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 “金矿之事,确属实情?”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 沈枢低头,语气坚定:“微臣亲自核实,金矿之事千真万确。” “好好好!”皇帝龙颜大悦,连声称赞,“此乃天佑我大明!朕即刻便派遣心腹之人前往接管!” 想到那即将被发掘的金矿,足以让国库日渐丰盈,皇帝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如此喜事,怎能不令皇帝心生欢畅? 沈枢低头,并不打算将自己所猜测的金矿背后另有其人的事告诉皇帝,只说:“云安县令死得有些蹊跷,暂未查明真相。” 此事没有证据,说给皇上听,若来日查出不是沈枢所猜测的那样,只会动摇皇帝对锦衣卫的信任。 帝王此刻满心皆系于那璀璨金矿之上,对旁事已无暇他顾。 “胆敢隐瞒金矿,妄图私自占有,此等行径,即便是死,亦是罪有应得。查与不查,倒也不急于一时。你连日奔波,着实辛劳,过些时日,朕自当有赏。此刻,你且速速回府吧,你府中亲人定是望眼欲穿,盼你归心似箭。” 沈枢闻言,心中轻轻一颤,眸光微闪。 于皎的身影,不由自主地跃入脑海,心头随之泛起一抹温柔暖意。 “遵旨,微臣告退。” 言罢,他恭敬行礼,转身离去,步履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 沈枢离开皇宫,回了侯府。 门房看到沈枢回来,眼睛都瞪大了,飞奔去禀告侯爷和侯夫人。 本该去向父亲母亲禀告一声,可沈枢心里竟然想就这么直接去找于皎。 他压了压心思,先去和父亲母亲见面。 侯爷本有许多话想和沈枢说。 但陶氏看出沈枢心不在焉,看似人还在这里,实则心思早就已经飞到别出去。笑着拉了拉侯爷的衣服。 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 “我这里无事了,你这阵子实在是辛苦,赶紧回去休息吧。” 沈枢闻言立刻起身。 “儿子告退。” 出了主屋,沈枢直奔于皎的院子。 步子越来越快,自己也不曾察觉。 迈进院子,看到于皎身影的那一刻,他终觉一颗心落到了实处。连嘴角也不自知地扬起。 “怎么站在外面?” “听闻郎君回来了,本想去母亲那里见你的。刚准备过去,就听到下人说郎君过来了,就索性在这儿等着了。” 沈枢听到熟悉的称呼,心头一暖。 还是郎君好听。 先前叫大人,未免太生分了。 “进屋吧。” 于皎跟着沈枢进屋。 下人端上热茶。 沈枢喝着茶,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于皎的身上瞟。 一别好几日,她好似…… 胖了? 在家里日子不错? 沈枢轻轻放下手中温热的茶杯,“我得感谢你特意修书一封,告知我关于解鸣那奇异梦境之事。若非如此,云安城恐怕已深陷瘟疫的泥潭而不自知。” 于皎心中早有预料,面上却故作一惊,“此言非虚?” 沈枢微微颔首,“千真万确。” “真没想到,解鸣那梦境竟成了预言,我起初还当他是在信口开河呢。”于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 沈枢闻言,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既如此,你缘何还要将此事转告于我?” 于皎垂下眼睛,看起来十分恭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郎君还在那里,我不敢赌。” 一句话,说得沈枢身心畅快。 他端起茶杯,将笑意都藏在了茶杯后面。 又问:“你和解鸣为何会通书信?” 于皎便将这几日解府发生的事情说了。 于皎故作哀叹,“聂府那边,仍是死缠烂打,非要二公子迎娶聂南烟不可,说是要给那未出世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地位。” 沈枢闻言,“恶人自有恶人磨罢了。” “的确如此。” 沈枢说完,想起解府这事,就是因为解鸣对聂南烟不好,所以聂南烟才转投别人的怀抱,心中生出警惕。 摸了摸身上,没摸到任何能送得出去的礼物。 回来得匆忙,没想起来。 现在去买应该还来得及。 “我还有事,出门一趟,你不必等我用饭了。” “是。” 沈枢说完,出门去给于皎买了个礼物。 然后折回府。 院落深处,一派宁静祥和,几抹暖黄色的灯笼光晕轻轻洒落,为这静谧的夜晚添上几分温柔。 沈枢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窗棂上那抹纤细的身影,于皎的轮廓在薄纱窗帘后若隐若现,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随后,不由自主地抬脚。 迈进屋内。 于皎转头,面带微笑,“郎君回来了?”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9章 审问解鸣 “嗯。” 沈枢故作淡定地走进去,将买回来的钗子放在桌子上。 “备水,我要沐浴。” 于皎应声,唤人备水。 沈枢走进净房,余光却注意着于皎。 见她看到了桌子上的钗子,才抬脚进了净房。 于皎拿起桌上的钗仔细看了看,玉质的钗触之温热,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似温柔的月光。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买的。 于皎将钗子放在桌子上,去忙别的事情去了。 沈枢自净室缓步而出,目光掠过桌上静置的玉钗,脸色不经意间掠过一抹微妙的变化,终是忍不住轻声询问。 “可是不合心意?” “并非如此,实则喜爱至极。” “何不试戴看看?”沈枢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于皎心中暗自嘀咕,黑灯瞎火,能看清楚什么? 她不敢说。 用柔和而委婉的语调说道:“时辰已晚,烛光之下,恐怕难以辨清其美。” “烛光正好,足以映照佳人。” 沈枢微微一笑,不容分说地拿起那支温润如玉的钗子,轻轻牵起于皎的手,引领她至铜镜前坐下,动作轻柔地为她簪入发间。 镜中,两人的身影交叠,画面温馨而静谧。 于皎的目光专注于镜中那支映衬着她温婉气质的玉簪。 而沈枢的视线,却紧紧锁定在于皎的脸庞,满目柔情。 “可还满意?” 他轻声问道,语气中满含深情与期待。 “夫君眼光好,自然是极美的。” 沈枢闻她此言,心间泛起丝丝痒意。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捕捉到彼此呼吸的节奏,沈枢清晰地嗅到于皎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淡雅芬芳,清新而不腻。 回想起出差前夕,两人间那场无谓的争执,此刻在心头似乎已淡得无痕。 毕竟,于皎,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这个事实,任凭时光流转,亦无法撼动分毫。 倘若她的心房尚未为他预留一席之地,那他便悄无声息地潜入,渐渐填满她的每一个角落。 他要做的,不过是让她的心,因他而跳动,因他而充盈,仅此而已。 想通这一点,沈枢弯腰将于皎抱起来。 于皎惊呼一声,搂住沈枢的脖子。 身体相贴,带给沈枢的满足感,让他觉得畅快。 “夫人沐浴过了?” “还没。” “那便稍候。” 于皎呼吸微微一沉。 被沈枢放到了床榻上。 压抑的,带着痛楚,又似欢愉的声音充斥房内,渐渐的弥漫在浓郁的夜色中。 最后一切平息下来的时候,于皎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沈枢不回来的时候她担心没人和她生孩子。 现在沈枢回来了,她竟然觉得这人还是出去办事得好。 省得折腾她! 沈枢上榻,拥着于皎,指尖缠绕着于皎的发丝。 “夫人觉得如何?” “困。” 沈枢低笑,“不是问这个。” 于皎不想理人,拉过被子蒙住头。 被子外传来沈枢低低的笑声。 于皎暗暗翻了个白眼,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于皎起来的时候,沈枢不在房内。 映春进来时,面红耳赤,眼神躲闪,一看就是昨晚听到了声音。 她又高兴,又心疼自家夫人。 “大人也不知道怜着些。” 于皎微微一顿,眼神中带着几分认真,仿佛是在传授着某种深邃的智慧,对映春轻声道:“男人啊,在某些时刻,就如同那永远喂不饱的饿狼。” 言罢,她轻轻摇了摇头,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继续道:“映春,你可得从我身上吸取教训,时刻警醒自己。” 映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几分调皮与了然,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话题一转,她轻声问道:“夫人,今日可愿佩戴大人赠予的那支精美玉簪?” 于皎的目光落在了桌上静静躺着的玉簪上,那温润的玉色在晨光中更显柔和,她略作思索,点头。 虽然不知道沈枢为什么突然想通了,但是,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对着干的好,给一点儿示好的信号。 先把孩子生了。 留给她的时间可不多了。 于皎换好衣裳,甫一推开门,便遇上了沈枢。 沈枢今日似乎心情很好,虽没笑着,轮廓却是柔和的。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不早了,让母亲知道了,恐怕会笑话我。” 沈枢心道:母亲恐怕只会高兴。 过了晌午,宫里来了赏赐。 一家上下,齐齐整整地跪拜接旨,随后缓缓步入正堂之中。 这时,沈枢方缓缓开口,将云安之事和盘托出,其间惊心动魄之处,他轻巧一带而过,只择其概要,浅描淡写地叙述了一番。 沈从灵闻言,一双眸子瞪得滚圆,惊愕之情溢于言表:“竟是金矿!那小小的县令,竟有熊心豹子胆,敢私藏一座金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侯爷轻轻颔首,眸光深邃:“也难怪皇上龙颜大悦,要重重赏赐于你了。” 沈培心思细密,思索片刻,问:“那县令是什么人杀的?” 沈枢摇头,“不知。” 于皎没有说话,暗暗心惊。 只知道云安会有瘟疫,没想到这场瘟疫的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秘密。 上辈子她可没听说云安有金矿出现。 看来,上辈子,金矿被杀害县令的人瞒下了。 能杀锦衣卫,又能私吞金矿。 对方实力不容小觑。 沈从灵轻叹一声,再次开口,语中带着几分庆幸。 “还好长兄此次出行带了大夫同行,否则云安城怕是要陷入一场瘟疫的浩劫之中了。” 她的话语刚落,侯爷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好奇地问道:“哦?你此次怎会想到要带上大夫?以往你外出办事,可从不愿带上这等累赘。” 于皎闻言,面色未变,但心里却有些慌乱。 沈枢轻轻掠过于皎的脸庞投去一瞥,缓声道。 “时间太久,又是潮湿阴暗的矿洞,防患于未然,没想到真的撞上了。” 侯爷微微点头,语带赞许:“以后也要这样谨慎才好。” “是。” 离了正屋,沈枢开口,“我想去见一见解鸣。夫人可要一起?” 于皎:“郎君是想问他梦境一事?” 沈枢颔首。 于皎道:“那我让负责治疗解三公子伤病的大夫,带郎君过去吧。” 她就不去了。 沈枢那么厉害,解鸣搞不好要在他面前露马脚。 她跟着去,恐怕会一起暴露。 沈枢也不想于皎去,点头,“麻烦夫人为我安排了。” “郎君稍候。” 于皎叫来了大夫,又准备了两辆马车。 马车行驶郊外庄子。 解鸣这阵子腿伤好了许多,人也跟着精神,愿意出屋子,坐在轮椅上四处转一转。听到外面马车的声音,眼睛一亮。 大夫来了。 他来了,就意味着会给他带来于皎的消息。 他望向大夫。 没想到先看的人,却是踏进门的沈枢。 解鸣面色陡然一沉,“不知沈大人,前来,有失远迎。” 沈枢在他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长话短说,我来是有事问你。” 沈枢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他沉声问:“你的梦是怎么一回事?”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在梦里,我与于皎才是夫妻 解鸣的目光中满是惊愕,定格在沈枢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庞上。 他未曾料到,于皎竟会将那梦境中的秘辛,毫无保留地倾诉给了沈枢。转念及此,他又觉释然。毕竟,沈枢已是于皎的夫君,她心中的忧虑与挂念,皆因他而起。 沈枢察觉到解鸣的震惊,声音平静而淡然。 “我夫人将你写给她的信件,转交给了我。” 解鸣的瞳孔骤然放大,难以置信地瞪视着前方。 原来,于皎不仅分享了梦境,就连信件,也一并交付给了沈枢。 解鸣是了解于皎的。 她心思细密,能说会道。 将他写给她的信件交给沈枢,并不是觉得自己无法转述,只是想借此证明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不存在其他关系。 前世里,正因她那颗细腻入微的心,即便在于皎身旁,不乏对她心生倾慕的男子,他却始终坚信,于皎绝不会背弃自己。 她,总能给人以满满当当的心安。 念及此,解鸣心中又觉于皎万般皆好。 世间之人,无人能及她分毫。 “既然沈大人已经看过信件了,又来找我做什么?我已经将我知道的都告知于你,你今天到这里来,难不成是想给我论功行赏?” 沈枢神色很淡,“这样的梦,你做到过多少次?” 解鸣缓缓抬起眼帘,目光穿越了空间的距离,与沈枢交汇。 他们之间,似乎总有一道无形的墙,自儿时起便悄然矗立。 沈枢,那个被京城同龄公子哥们视为难以逾越的高峰,他的光芒太过耀眼,以至于旁人只能在其阴影下黯然失色。 解鸣也不例外,他心中的那份不甘与无奈,如同暗夜中的影子,悄然滋生,却无从诉说。 记忆中的沈枢,早逝的结局为他平添了几分悲凉的色彩,也让解鸣心中的复杂情感化作了淡淡的唏嘘。 这辈子,还没死的沈枢站在他的面前,目光轻轻掠过身体。 那是一种不加掩饰的平静,却让解鸣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去了所有的伪装,赤裸裸地暴露在这片光芒之下,卑微如尘土,渺小且无力。 解鸣心中的嫉妒与阴暗如同被风卷起的尘埃,肆意飞扬,却又无处遁形。 嫉妒又阴暗。 “也不多,也不是次次都能应验。五次能有个三四回。” “之前都梦到过什么?” “之前?”解鸣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挑衅,几分深意,“你当真想知道?” 沈枢点头。 既然关于云安的那一幕,解鸣已在梦中预知,得以未雨绸缪。 那么,即便是其他未知的片段,即便它们最终或许只是虚妄,提前布下一局防备之棋,又有何妨?毕竟,有备无患,总是明智之举。 解鸣的目光如炬,牢牢锁定在沈枢的脸上,心中那股迫切几乎要溢出来,渴望亲手撕去那层淡然无波的面具,只为窥见沈枢失控的疯狂。 “我在梦中,目睹了你的妻子,她成了我的伴侣,与我共赴云雨,夜夜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沈枢倏然站起,面色沉冷,“你休要借此机会辱我夫人!” 沈枢闻言,身形猛地一震,随即站直了身子,脸色铁青,怒意在他眼中翻腾。 “解鸣,你休要以此等荒诞之言侮辱我的夫人!” 解鸣的笑声突兀地响起,带着几分得意与挑衅。 “侮辱?这可是你自己要探寻的秘密,我只是如实转述罢了。在那梦境之中,她对我柔情似水,归家之时,她会亲手为我褪去衣衫,备好热腾腾的饭菜,我们情深意重,仿佛整个世界只剩彼此。” “解鸣,你若不愿分享,直说便是!再如此,我割了你的舌头!” 沈枢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解鸣的面庞上缓缓漾开一抹阴冷的笑意,“既然你不信这个,那我再告诉一个和你有关系的。” 他慢慢直起身子,靠近沈枢。 “你会死,就在今年。” 沈枢沉默地看着解鸣。 解鸣一笑,靠回轮椅。 “信不信由你,只有这些了,沈大人若无其它要是,请回吧。” 沈枢静静地凝视了解鸣片刻。 比起自己的死讯,他更在意的是解鸣说的,他与于皎是夫妻的话。 从前,于皎与解鸣之间,更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彼此间充斥着难以调和的对立与疏离。 即便此番于皎破例对解鸣施以援手,但依照解鸣那冷峻孤傲的性情,明知前路布满荆棘,能出手相助一次已是莫大的慈悲,断无可能一再书信频传,拼尽全力阻止,甚至不惜暴露梦境一事。 难不成真的如解鸣所说。 他的梦中,他和于皎是夫妻? 沈枢心中猛地腾起一股被人触犯的不悦,情绪骤然阴沉。 于皎一眼便察觉到他面色阴沉如水,心中已然明了。 沈枢和解鸣的谈话不顺利。 没敢问。 转而和沈枢聊起别的。 沈枢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心脏仿佛被无形之手紧紧攥住,耳畔的话语如同风过无痕,未留丝毫印记。 他的思绪,全然被一幅画面所占据——解鸣与于皎,在那虚幻的梦境之中,竟以夫妻之姿相依。 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 解鸣他竟然敢做那样的梦意淫于皎! 他当时怎么没一剑劈了他! 念及此,他身形一晃,几欲破门而出,那股冲动几乎要将他理智的堤坝冲垮。 沈枢猛地站起,动作之剧烈,连带着桌上的茶具也轻轻震颤。 于皎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郎君?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啊?” 沈枢豁然回头,眸中的森冷,让于皎胆寒。 她刚刚是说了什么让他生气的话吗? 于皎思索了一番。 刚刚说的无非就是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 难不成是沈枢不爱听? “郎君若是不爱听,我以后不说了。” 沈枢一个箭步冲到于皎的面前,抓着她的手腕,将人往面前一拽。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和解鸣见过几回?” 于皎心一“咯噔”。 这把火终究还是燃到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她的身上了。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是解鸣该死,与于皎无关 于皎内心泛起一阵涟漪,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份不易察觉的镇定。 “其实也没几次,每次都是他借由大夫之手,暗中传递消息给我。” 沈枢捕捉到了于皎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意识到自己或许无意间惊扰了她,语调不由自主地温柔了几分。 “我知道你与他清清白白。” 是他该死! 自己生活不如意,就来觊觎他的夫人! 于皎暗暗松了一口气。 沈枢愿意相信她便好。 “你可还有事?” “无事了,郎君有事要说?” 沈枢轻身一弯,将于皎温柔抱起,缓缓置于床榻之上。 于皎哪还有不明白的。 沈枢怎么突然这么主动? 于皎坐起来,“现在是不是有点早?” 沈枢解开腰带,把于皎推回床榻上,有些急切。 “不早了。” “天才刚暗,这会儿恐怕会有人过来。” “我让他们滚。” “……” 于皎还想再说什么,沈枢已经不想听了,直接用唇将于皎的唇堵住,干脆利落地扯掉了她的衣裙,压了上去…… …… 于皎真的很累。 昨夜折腾了很久,今天早上她刚醒,沈枢就机敏地像一头豹子,立刻就发现了,又缠了上来,将她压进锦被里,任她怎么求饶都不肯停下来。 破天荒的,他们大清早的叫水了。 于皎只在上辈子和解鸣新婚,如胶似漆那一会儿有过这样的经历。后来成为了当家主母,人稳重了,性生活也没有了,多年没有大清早的胡作非为,弄得她脸皮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最要命的是,沈枢在浴桶里,还缠着她又来了一回。 于皎想跑,被沈枢抓小鸡崽子一样逮回去。 等一切结束,早已日上三竿。 于皎都不用看到沈枢,她现在想到这个人她就是烦的。索性出了侯府的门躲到了自己的铺子去。 好不容易寻得片刻宁静,却不料,楼下的宁静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 那是沈枢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穿透力。 “夫人在这儿吗?” 范汇川平日里鲜少见到沈枢,此番偶遇,让他愣神了好一阵子,才恍然回神,点了点头,“在的,在楼上。” 于皎一听,心下一紧,连忙吩咐身旁的映春,“快去,把门关上!” 可惜映春速度没有沈枢快,她刚走到门口,沈枢就到了。 沈枢道:“正好,你出去,我和夫人有话要说。” 于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救命。 映春虽然不想抛下于皎,但也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给于皎递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郎君来这儿做什么?” “听说你出门,过来看看。这几日铺子生意可好?” “一直都挺好的。现在快开春了,铺子里上了一批新的首饰,姑娘们都很喜欢。” “别人都喜欢,怎么不见你给自己弄些?” “我想要多少都有的,等等再说吧。” 沈枢颔首。 两个人相对无言。 一时间有些尴尬。 于皎看出来了,这人没事,纯粹就是过来找她的。 为什么? 于皎试探,“郎君无事?” “刚办完云安的差事,金矿的事情已经移交给了旁人,我这几天无事。刚好可以陪陪你。” 于皎听完,心头巨震。 沈枢平日里总是事务缠身,忙得脚不沾地,且他素来是个不肯稍事休憩的性子。 可今日,他这番举动,着实透着几分异样。 于皎细细打量着沈枢,心中的疑惑如野草般疯长,愈发觉得眼前的情景透着蹊跷。 “郎君你从前不怎么陪我的,怎么现在想着要陪我?” 沈枢没有立刻回答。 他要怎么说? 他担心自己对于皎不好,她喜欢上了别人。 他气不过解鸣的梦中意淫她,想要将她牢牢看着? 还是告诉她,他从解鸣那里得知自己今年有一大劫。 若是身去,便再也看不到她? 沈枢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觉得近来实在是疏忽你了。”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郎君不用放在心上。” 晚上更不用那么凶。 太累人了! 沈枢轻轻一笑,并未直接回应那句话,转而道:“这几日空闲颇多,不如带你出去走走?也好过留在府中,耳畔总免不了隔壁的吵闹。” 这倒是个好主意。 于皎闻言,眼眸倏地一亮。 沈枢见她有意,立刻去安排。 踏青赏花,都是素日里常玩的,沈枢想了想,准备带于皎夜里出门去阁楼观星。他有锦衣卫的腰牌,除了皇宫,其他地方犹如无人之境。 于皎闻言,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的光。 “观星楼,我真的能上去吗?” 那可是素日用来占星的地方。 一般的官员都进不去。 以前解鸣也想带得宠的妾室去看。即便当时解鸣已经是大将军了,还是不够格,被拒之门外,铩羽而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现在她竟然能上去了? 沈枢也是第一次为一己私欲使用锦衣卫腰牌,心里有些不适,但一看到于皎那样高兴,心里的不适瞬间一扫而光。 “你想去我们便去。” “今晚吗?” “你若想今晚去,就今晚去。” 于皎当然今天晚上就想去。 可是…… 于皎瞪了沈枢一眼,“我上不去。” 沈枢蹙眉,没能理解到于皎的反应,有了另一种猜想。 “摘星楼高,你爬不上去?” 他轻轻蹙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素日有些疏于锻炼了。” 于皎闻言,一时气结,竟半晌无语。 沈枢见她反应不对,才想到昨夜还有今早,胡闹太过。 她的身子估计没有缓过来。 反应过来,耳朵红了。 于皎看到他耳朵红了,更来气了。 床上那么凶,现在红耳朵装纯情给谁看啊! 于皎别过脸去不理他。 沈枢静了片刻,上前,“难受得厉害?” 于皎不说话。 沈枢又问:“要不要买些药给你涂一下?” 于皎的脸腾地红了,“不,不用。” 沈枢见她这般,不确定她是真的不用,还是不好意思,蹙眉道:“给我看看。” 于皎瞪大眼睛。 沈枢说什么? 青天白日的。 她立刻按住自己的裙子,“郎君胡说什么呢!” 沈枢看她的反应,也觉得有些起火,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只是看看有没有伤到,若是严重还是要用药的,你放心,我不碰你。” “那也不行!这是在外面!” 沈枢站起身,“那我们回去。” 于皎:“……”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聂南烟流产 于皎最后还是没能拗得过沈枢,被他带回家,看了情况,然后上了药。观星之约只能推迟到明天。 沈枢有些心疼,“为何不说?” “我让你停,你停了么?” 沈枢结舌,耳朵红了,“是我的不是。” 于皎轻启朱唇,语调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两日郎君还是去别处安置吧。” 沈枢闻言,眼眸微微一扩,随即眉头轻蹙,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不去。我为何要去?” “郎君难道忘记了,自己从前定下的规矩,不是每天都要住在我这里的。” 沈枢一噎。 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后悔。 “我很久没有回来,书房未必规整好了,我如何在那安置?夫人宽心,今晚我不会胡来的。” 于皎狐疑地看了沈枢一眼,料想他应该真的不会乱来,才点了头。 夜幕低垂,卧房之内,烛火已熄,仅余一抹幽暗萦绕。 于皎静卧于内侧,呼吸轻浅,仿佛融入了周遭的沉寂。 沈枢则位于外侧,身影在朦胧中若隐若现,与夜色融为一体。 于皎的意识正缓缓沉入梦乡的边缘,朦胧间,一阵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宁静。 “夫人,若是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于皎猛然间从恍惚中抽离,思绪瞬间清明。沈枢此言何出?莫非是解鸣向他透露了什么? 于皎心中仿若小鹿乱撞,面上不自觉地掠过一抹慌乱,幸好室内光线昏黄,掩去了她神情的不自然。 “郎君怎么会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只是觉得世事无常,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若真有这么一天,夫人该当如何?” 还能该当如何? 自然是过好自己的日子。 “我不知道,郎君不要说这样的话,听起来怪吓人的。” 沈枢猛地翻身,紧紧握住于皎的肩膀,眼中闪烁着不容回避的坚决,“你必须告诉我,假若我有一天不在了,你会怎样?” 于皎本已困意蒙眬,此刻被他这般急切地质问,眉宇间不禁泛起一丝不耐,却也努力克制着,不让情绪泄露分毫。 她轻轻吐息,调整着语调,力求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而平静,“夫君,倘若真有那一日,我定会悲痛万分。但悲痛过后,我必会替你照顾好父亲母亲,还有弟弟妹妹们,让他们无忧。” 挑不出错误的回答,但是沈枢却不满意。 “若是侯府不用你照顾,你会不会改嫁?” “不会。” “当真?” “当真。” 她没疯,会抛下侯府的富贵改嫁他人。 沈枢缓缓躺回榻上,静谧片刻后,他的声音再次轻轻响起:“若你选择不另嫁他人,留在侯府之中,你...可会渐渐倾心于旁人?” 于皎沉默。 沈枢猛地坐起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你为何不说不会?” 于皎翻身朝里,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往后的日子那么长,谁能说得准?我若是说不会,难道郎君就会相信吗?” 没准儿哪天她兴致来了,找个男人玩玩什么的。 也是有可能的。 沈枢仿佛遭受了猛烈的触动,猛然间将于皎揽入怀中,语气坚决: “我绝不允许。” 于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待到郎君那时已不在身旁,又如何能阻止呢?” 沈枢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于皎见他神色不对,连忙柔声道:“不过是句玩笑罢了,郎君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郎君年轻有为,孔武有力,要说身去,也肯定是我走在前面。” 沈枢没被哄到。 一想到解鸣对于皎的觊觎,沈枢的心便如被滚油浇过,翻腾着难以名状的痛楚与愤怒。 他猛地俯身,不容分说地将于皎的唇瓣紧紧覆盖。 于皎猝不及防,眼眸中闪过一抹惊愕,“你说了不乱来的!” 沈枢声音沙哑,“不会碰你那。” 于皎大脑瞬间空白一片,“那你要干什么?” 沈枢拉过于皎的手。 “要你帮我。” …… 于皎觉得自己的手也很有必要上药! 刚踏入正厅的门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伴随着下人的通报响起。 “表小姐出事了,闹出了人命!” 于皎与陶氏闻言,猛地自椅上弹起,神色皆是一凛。 陶氏面如菜色,急切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人忙道:“原本过几日就要将表小姐送回老家的,但是不知道她怎么跑了出来。竟然跑到解府去了。隔壁解府这两日不是正闹着?她似是找聂大小姐有事,拉扯了一番,聂大小姐跌倒在地,见红了!孩子恐怕保不住!” 陶氏眼前一黑。 聂府本就指望靠这个孩子踏入解府的门。 现在平白无故被苏莹给搅和了。 聂府岂会善罢甘休? 聂府的战斗力,不会有人比陶氏更清楚。 于皎心中念头一闪,迅速做出了决定,声音坚定:“报官!” 下人们面露迟疑之色,似乎对这个决定感到意外。 于皎目光如炬,解释道:“此事关乎人命,非同小可。即便聂府不来兴师问罪,这桩惨剧也会在京城里掀起轩然大波。为今之计,唯有请官府秉公处理,方能及早将表小姐与侯府撇清关系,免得日后牵连更深。” 陶氏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深知此事已无法挽回,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就去报官吧。” 其中一个下人连忙去了。 于皎问:“表小姐现在在何处?” 下人回答:“闹出事情以后,聂府已经将人押下了。” 于皎道:“立马叫一队人出去,将表小姐控制起来,不要带进侯府,但也不要让她落入他人之手。” “是!”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苏莹反咬侯府 光景至此,犹嫌不足。 于皎轻移莲步,向陶氏施以一礼,温婉道:“郎君此刻正于府中安坐,我即刻吩咐下人前去通报,请他移步至此。至于公爹那边,还需劳烦母亲遣人速速禀报,最好能请公爹回府一趟,共商此事。” 陶氏目光如炬,似乎洞察了于皎的心思,轻声问道:“皎皎,你心中似有隐忧?” 于皎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如霜,“儿媳确有顾虑。我怕有人借此事之机,妄图向侯府泼洒污水,毁损声誉。再者,我亦担忧表小姐此举背后,或有他人指使,致使她行为偏激至此。” “好,我派人去请侯爷回来。” 于皎命映春跑了一趟。 映春行至半途,恰巧与欲往陶氏居所请安的沈枢相遇。简短交流几句后,沈枢便加快步伐,直奔主屋而去。 陶氏此刻面色略显苍白,见沈枢匆匆而来,轻声道:“你倒是来得迅速。” 沈枢神色凝重,却仍宽慰道:“母亲勿需过于焦虑,儿子已悉知此事。” 言罢,他转向立于一旁的于皎,缓缓走近,轻轻执起她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你也不用发愁,有我呢,不会有事的。” 于皎点头。 她自然是相信沈枢的。 他在锦衣卫什么牛鬼蛇神没有见过。 还会害怕区区一个苏莹? 不过,不怕归不怕。 此行于皎还是要跟着去的。 不等侯爷回府。 陶氏就带着于皎和沈枢去了解府。 解府巍峨的大门之下,一抹触目惊心的鲜血静静铺陈,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场突如其来的悲剧。 苏莹,此刻正被两队神情严峻的家丁牢牢看守在一侧墙边,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纤弱无助。 当她的目光捕捉到缓缓走近的陶氏——那位端庄威严的侯夫人时,泪水瞬间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落下。“侯夫人,求您救救我!”她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与绝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轻轻一推,她怎么就那样倒下了,孩子……孩子也没了。”苏莹的话语里满是无法置信与深深的自责,仿佛这一切都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 陶氏叹息一声,“她怀了身孕,你就不该和她有口舌之争。” 苏莹向陶氏跪下,“我错了,侯夫人救我!” 于皎的面容覆上了一层寒霜,语气冷冽如冬日寒风,“母亲大人,您欲如何援手于你?本已议定,侯府将你遣返故土以避纷扰,你却以死相抗,在府中诈病迁延多日。即便被安置至乡间田庄,亦是心不甘情不愿,难以安分。而今祸起萧墙,倒晓得向侯府乞求庇护了?” 于皎:“你害人性命,自有律法裁决,侯府是怎么也不能帮你的。” 苏莹面上闪过一抹狠厉,还想说什么,触到沈枢锐利的视线,又把话咽回去了。 苏莹的面容上掠过一抹阴鸷,唇边的话语蠢蠢欲动,却在对上沈枢那如刀般锐利的目光时,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留下一片未完的沉默在空气中徘徊。 陶氏挽着于皎,身侧紧随沈枢,三人步入解府。 聂南烟在以前的院子接受治疗。 即便是站在院落的外围,也能清晰地听到聂南烟的哀嚎,每一声都扯动着旁人的心弦。一盆盆血水被匆匆端出,那刺目的鲜红,如同战场上留下的痕迹。 聂夫人刘氏看到于皎,猛地冲上前来,“你来干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 沈枢的眼神如寒冰般凛冽,冷冷吐出几个字:“聂夫人,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勿要失了分寸。” 刘氏闻言,身形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冷笑,却显得极为勉强。 此时,解府的一众人等也在场。 他们脸上挂着虚伪的哀伤与关切之色,但那眼神深处却闪烁着难以掩饰的窃喜。 毕竟,没有了那个孩子,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紧紧贴着解府的聂府,终于有了被彻底撕下的可能。 解夫人眼中泛起一抹淡淡的哀愁,轻声细语道。 “诸位是特地来探望南烟的吧?只怕情况不甚乐观,这孩子……怕是难以留住了。真是造化弄人,谁也未曾料到,今日竟会横生此等变故。” 刘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尖酸。 “变故?哼,我看未必!你们解府怕是正巴不得没有这个孩子,好趁机摆脱我们吧!我家女儿是多好一个姑娘,嫁到你们解府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不说,还被逼着和两位兄长纠缠不清,有了孩子。” 解夫人的声音瞬间冷若寒霜,“此事焉知不是你女儿品行不端,勾引的我儿子?” “勾引你儿子?难道你以为你儿子是什么好货不成?我女儿的品貌就是王孙贵族都能配得上,非要在你家这一棵树上吊死?我看你们就是一府的恶心货色!提了裤子不认人,现在还要弄死孩子,这世上怎么会有你们这么狠毒的人家!” 刘氏言罢,身形一晃,缓缓坐落尘埃,随即泪水如断线珍珠,伴着声声悲泣,不绝于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哎呀,我百般呵护的女儿,竟然被你们害成这样!这让我怎么活啊?” 陶氏闻言,面色不太好看。 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这场面太熟悉了。 沈枢倒是面色淡定,事不关己。 于皎抿唇,差点笑出声。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太精彩了。 解夫人脸色霎时如寒铁般阴沉,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倘若依你所言,那动手之人实为侯府的表小姐,加之侯府的世子夫人与我女儿之间素有嫌隙,如此看来,侯府岂不是同样拥有作案的动机?” 刘氏闻言,目光倏地转向了于皎。 沈枢沉声,“解夫人,是要在锦衣卫北镇抚使面前,胡乱攀咬吗?” 解夫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声细语中带着几分谨慎,“妾身怎敢,不过是信口胡诌罢了。” 沈枢眼神锐利,似要看穿人心,“此言听来,倒不似即兴而发,更像是夫人心中早有筹谋的脱身妙计。” 于皎上前一步,声音平缓。 “各位放心,我已经报官了,相信律法自有裁决,我们争吵也无意义。” 一句话,聂府的和解府的全都沉默了。 解夫人难以置信,“你报官了?” 于皎笑着点头,“动手的确实是之前住在侯府的表小姐,与侯府扯得上关系,自然要报官。” 刘氏咬咬牙,“报官也好!不管如何,我是一定要你们给我女儿一个交代的!” 官差来的很快。 因为聂南烟还在接受治疗,不便过堂。 其余人都被请到堂上。 事情其实简单。 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苏莹推聂南烟,此事好判。 问题关键在于,苏莹为何要这么做? 苏莹面上闪过一抹阴狠,磕头,“草民不敢撒谎,是侯府指使我这么干的!”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过堂 所有视线在刹那间汇聚于侯府一行人的身上,仿佛万籁俱寂中骤然响起的惊雷。 解府众人自是难以置信,侯府此举,非但未给他们带来丝毫益处,反而无端背负上一条鲜活人命的沉重枷锁,故而他们的目光中更多的是难以名状的愕然与不解。 而刘氏,却在那一瞬之间,眼眸猛地一缩,锐利的视线直刺向于皎,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懑与质问: “是不是你!?” 在她看来,这不单单是没了孩子。 更要紧的是聂府没了富贵! 聂南烟声名狼藉,除了解府没有地方肯收容她,没了孩子,没有和解府谈判的筹码,聂府更不可能靠着聂南烟得到富贵。 “是你记恨我们之前对你做的事情,记恨南烟,所以命人坑害我们!” 苏莹见真有人信,连忙道:“对!就是她!” 沈枢缓缓站起,身形挺拔如松,毅然挡在于皎身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莹,言辞需谨慎,切莫信口雌黄,随意攀扯。胡乱攀咬,你可知后果!?” 刘氏闻言,声音顿时拔尖了几分,满是愤慨地喊道。 “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与恐吓!” 京兆尹府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案子原本就牵扯了三家有官身的人家。 聂府也就罢了。 主要是解府和侯府。 尤其,侯府还有个沈枢,锦衣卫北镇抚使。 他可不敢误判。 不然明天锦衣卫可能就会带头抄家。 府尹轻轻一抹额间渗出的细密汗珠,目光锐利地转向苏莹,沉声问道:“你此番言辞凿凿,可曾手握确凿证据,以证清白?” 苏莹闻言,一时语塞,唇瓣微张,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时,于皎缓缓立身,语调平和而沉稳,仿佛春日里缓缓流淌的溪水,“你既指控此事乃受我指使,那么请问,我究竟是在何时何地与你取得联系?又是通过何种方式,悄然无声地传达了我的意愿?再者,我究竟许下了何种承诺,能让你对我如此言听计从,不惜以身犯险?” 苏莹神色骤变,惊慌如小鹿乱撞,言语间磕磕绊绊,“你……你莫非就是前几日……” 于皎淡然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前几日?苏姑娘能否说得更确切些,究竟是哪一日呢?” 苏莹闻言,额间细汗涔涔而下,面色愈发苍白。 堂上府尹亦是精明之人,见状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震屋瓦,威严尽显。 “苏莹,公堂之上,你胆敢公然扯谎,胡乱攀咬!来人,动刑!” 苏莹吓到了,连忙磕头求饶。 “大人,我错了,不是世子夫人指使的我,是我,是我自己气不过。聂大小姐在我去庄子上前,找到我,说要与我合作,但时至今日,一直没有消息,我就想找她,没想到她不肯认账,所以我们就动手了。” 府尹目光锐利,轻声问道。 “你们想做什么?” 苏莹:“聂大小姐告诉我,她与世子夫人有些仇怨,侯府又得罪了长公主,想要收拾他们的人很多,她有意与我结盟,共同策划,欲将这侯府的辉煌,一朝倾覆。” 府尹眼前一黑。 他听到了什么? 怎么还有长公主牵扯在这里面? 这个案子他哪里敢判啊! 苏莹不住地在地上磕头,“草民所言句句属实,今日之失实在是无心之过,望大人明鉴。” 沈枢的声音冷冽如寒风刺骨,“你的意思是,要与外人,联手坑害侯府?” 苏莹心头猛地一颤,面色更加惨白。 沈枢的目光如炬,转而投向刘氏,语气中满是嘲讽与不屑,“聂家人好大的胆子。” 言罢,他又将凌厉的目光扫向解夫人,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与压迫,“不知此事,解家可有参与?” 解夫人深知其中利害关系,连忙摆手,神色慌张,“不不不,此事与我解家绝无干系!我全然不知其中内情!” 府尹微微清了清嗓子,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如今案情已如拨云见日,清晰明了,此事实属与侯府无涉。诸位侯府高足不辞辛劳,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了。” 侯爷开口,“府尹大人,既然有人要联起手来害我侯府,今日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见。” 府尹忙应,“自然,自然。” 侯爷面色凝重,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本侯并非有意刁难府尹大人,只是这丫头,好歹也算是个关键的人证。望大人在审理此案时,能暂且手下留情,留她一命。本侯尚需她与他人当面对质,以明真相。” 此言一出,众人皆心知肚明,侯府与聂南烟之间的账,是时候好好算一算了。 侯爷转而望向解夫人,目光中带着几分询问之意。 “解夫人,对此可有异议?” 解夫人心中暗自庆幸,巴不得此事能与自己撇清干系,连忙答道。 “聂南烟早已非我解府之人,如今不过是暂居解府,养伤罢了。我自然是无异议的。” 言罢,侯爷又将目光转向了刘氏,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聂夫人,你又如何看?” 刘氏心中五味杂陈,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但凭侯爷吩咐,我……无异议。” 说完,凝重之色浮上面颊,义正言辞。 “但是解府也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说完,刘氏将解府两位公子强占聂南烟的事情说了出来,不停地在地上磕头,求府尹做主。 这事闹了很久,府尹早就知道。 一度庆幸没闹到他这里来,现在闹过来了,他头都疼。 眼下的事和侯府没了关系,府尹让侯府的人先回去。 走的时候刘氏还在和解夫人大战。 估计不从解府身上咬下一口肥肉,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最后,解府赔了不少金银财宝,算是破财消灾。 聂南烟孩子没能保住,情况稍微好转一些,便被刘氏接回家中。 第二次,侯爷和沈枢就押着苏莹,登了聂府的大门。 于皎没去,在家里等两个人回来。 回来后,沈枢告诉于皎,长公主依旧想对侯府不利,叮嘱她要小心门户。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夫人,与我生孩子吧 沈枢提醒,“当然,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才是。” 于皎点头。 风波平息。 沈枢带于皎登楼看星。 他引领着于皎缓缓步上阁楼。 这是于皎两辈子第一次登上阁楼。 眼前豁然开朗,满天繁星如细碎的钻石镶嵌于夜幕之上,璀璨夺目。而低头望去,京城的灯火阑珊,密密麻麻,宛如地上的星河,与天际遥相呼应,美得不似凡尘。 这一幕,就像是古老传说中,天界星辰不慎遗落人间,化作点点灯火,温暖而神秘。 于皎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仿佛自己正站在天地之间,见证着宇宙与人间最温柔的交融。 于皎轻启朱唇,温婉言道:“多谢郎君能带我来这里。” 沈枢轻轻展开手中那袭柔软的斗篷,动作中带着不容言说的细腻,缓缓披覆在于皎香肩之上。 “这里风大,小心着凉。” 于皎闻言,双手轻轻交叠,细心地将斗篷边缘掖好。 两个人看了好一会儿才下了阁楼,下了阁楼后倒没急着回府,沈枢又陪于皎逛了好一会儿,才回府。 回府后,于皎将带回来的东西分给弟弟妹妹们。 沈从灵嘴角含笑,带着几分俏皮对于皎打趣道:“嫂嫂,长兄近来可是对您关怀备至呢。” 于皎闻言,眉梢轻挑,似是不经意地问:“有吗?” 沈从灵忙不迭地点头,一脸确信。 于皎心中暗自思量,许是解鸣那番话起了作用。 一旁,沈韵静静地品尝着于皎带回的甜腻点心,不言不语,待众人陆续散去,她也缓缓起身,准备离去。 这时,沈枢的声音突然响起,唤住了她:“沈韵。” 沈韵缓缓搁下脚步,轻盈转身,以一个温婉的行礼动作唤道:“大哥哥。” 沈枢简短回应:“我有些话要与你说,随我来书房。” 沈韵轻轻点头,眸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影,那是上次受教于沈枢的情景,心中不禁泛起微微涟漪,忐忑随步其后。 她跟着沈枢进了书房。 沈枢问:“我不在的这几日书读得如何了?” “尚可。” 沈枢目光深邃,缓缓问道:“对于你嫂嫂,你心中究竟是如何评价的?但求真心实话。” 沈韵轻咬下唇,沉思良久,方缓缓启齿。 “嫂嫂确实担得起这侯府当家主母的重任,她处事公正无私,性情又温和可亲,时常挂念着府中的下人,为他们着想。因此,侯府上下对她不仅心怀敬服,更乐于亲近于她。” 沈韵稍作停顿,复又言道,“嫂嫂在经商上亦是颇有天赋,听闻她接手后的店铺,盈利竟翻了几番。就连母亲原打算为我们备作嫁妆的铺子,也都放心地交给了嫂嫂打理。” 沈韵轻声道:“她在京城的小姐圈子里颇受欢迎,那些小姐们对她铺子里的首饰爱不释手。嫂嫂性情温婉,没有丝毫架子,她们自然也喜欢与嫂嫂亲近交谈。至于京城的那些妇人们,更是对嫂嫂治家有方赞不绝口,巴不得自家的女儿能与嫂嫂多些来往,沾染些那份从容与智慧。” 沈枢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缓缓问道:“既然你对此洞察秋毫,那你对她是什么看法?” 沈韵紧抿着唇,沉默不语,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那薄薄的唇瓣紧紧锁住。 沈枢见状,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几分探询。 “你心中,仍旧对她存有芥蒂吗?” 沈韵依旧没有开口,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沈枢似乎能穿透人心,他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洞察力:“或许,你已然意识到她的诸多优点,只是心底那份不愿服输的倔强,让你迟迟不肯坦然以对,不愿承认自己或许曾有所不及?” 沈韵脸颊微红,带着几分羞赧与愠怒。 “大哥哥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问我?” 沈枢指尖在桌面上跳跃,每一声轻响都似是直接敲进了沈韵的心扉。 “自然是为了让你面对自己的内心,看清楚,你其实并不讨厌你嫂嫂。” 他目光深邃,继续说道。 “你可懂得,荣华富贵从来不易守。看看那解府的近况,兄弟阋墙,竟引出诸多不堪之事,此景此景,我绝不希望在我们侯府重演。” 沈韵连忙表态,神色坚定:“我自然不会那般糊涂行事。” 沈枢点了点头,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并不强求你即刻接纳她,但至少,不应与她为敌,你可明白?” 沈韵轻轻颔首,眸中闪过一丝明了,“我明白了。” 沈枢见状,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去。 沈韵依言,步履轻盈地退出了书房。 待沈韵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青柏悄然步入屋内,轻声细语道。 “大人如此体贴入微地为夫人着想,夫人若知晓此番心意,必定会满心欢喜。” 沈枢起身。 他不是为了让于皎高兴。 这不过是未雨绸缪之举,倘若今年,他真遭逢不测,他不想侯府有人为难于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青柏见状,轻声问道:“大人,可是要前往夫人那里?” “嗯,去夫人那里歇息。” 青柏有些惊讶。 从前大人也不是天天安置在夫人那。 现在倒是天天去了。 青柏满面喜悦,兴奋地说道:“也许过不了多久,侯府就要有孩子了。大人与夫人皆是容貌出众之人,将来诞下的孩儿,定是生得极为标致可爱!” 青柏这话一出,沈枢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开始在脑海中勾勒他与于皎孩子的模样。 不知道是会像他多一点,还是像于皎多一点。 沈枢的步伐倏然凝滞,心中蓦地泛起一阵微澜。 他恍然领悟,一旦有了孩子的牵绊,于皎便如同在侯府这方天地间深深植下了根。 即便于皎心里没有他,这份血脉相连,也会让她的命运紧紧缠绕于他身旁,成为一道再也无法轻易解开的结。 念及此景,沈枢的心绪不由自主地加速跃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悄然蔓延开来。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太对,但是就是控制不住。 他匆匆踏过门槛,步伐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屋内侍立的丫鬟小厮们,一见他身影,便都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一室静谧。 沈枢几步并作一步,径直来到她面前,眼神炽热而直接,“夫人,与我生孩子吧。” 于皎:??????? 这人怎么突然这么主动。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点心 沈枢想要生孩子,受累的就是于皎。 这人也不知道看了什么,花样百出。 于皎受不了他。 一口咬在沈枢的肩膀上。 第二日,沈枢步入训练场训练时,昨日留下的齿痕不经意间显露,瞬间成为了同僚们调侃的焦点。 “沈大人近来可是与夫人起了龃龉?” 沈枢一开始还不明白,看到肩膀上的咬痕,反应过来。 随后快速将身上的汗擦干,将衣服穿好。 他不能将私事往外说,便应了下来。 一下子涌上来好些人,要告诉他夫妻相处之道。 如何哄着妻子高兴。 该给妻子送什么礼物。 沈枢一开始还想解释,问题没有那么严重。 听着听着发觉他们说的有点用处,表面上,他维持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实则内心已将每一字一句细细咀嚼,默默铭记。 下值后,沈枢便去了同僚们说的新开的点心铺子,买了一些点心带回去。 沈从灵瞥见那精致点心盒,眼中闪过一丝新奇之色。 “长兄,你怎么还买点心回来了?还是新开的这一家,听说他家做点心的师傅是从宫里出来的,点心可难买了呢。” 话音未落,她的嘴角已不自觉地勾起一抹馋意。 “给我尝一块吧。” 沈枢不给,“这是你嫂嫂的。” 沈从灵闻言,眼眸微微睁大,心中漾起一丝意外与暖意,没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长兄竟也有如此细腻温情的一面,对嫂嫂关怀备至至此。 “长兄,我做了你十几年的妹妹,你都没有给我带过点心吃!我现在问你要一块你都不肯!嫂嫂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给我吃一块怎么了?” 沈枢未作回应,只是淡淡道:“若真馋了,明早自遣人去采买便是。” 言罢,他便转身离去,丝毫不留情面。 沈从灵气得追上去,挑衅般的,“嫂嫂也很疼我,我就不信,我跟着你去,她不给我吃。” 沈枢看着她,竟然觉得有些碍眼。 他买这些东西回来是讨于皎欢心的,可不是让这个丫头蹭吃蹭喝的。 沈枢的声音冷冽如寒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真以为我不敢惩罚你吗?” 沈从灵见他如此吝啬,连一块点心都不肯施舍,心中气恼,索性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她并未跑远,便在拐角处撞上了沈韵。沈从灵一脸愤懑,将方才的事情一股脑儿地倾诉给了沈韵。 沈韵的神情复杂难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兄长对嫂嫂的疼爱,真是日益深厚了。” “可不是嘛,以前他可没这般小气。”沈从灵说完,眼神闪烁,突然贼兮兮地一笑,“怕是这小别之后,二人更加如胶似漆了。” 沈韵神色淡淡,“的确如此。” 沈从灵轻叹一声,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真希望将来,我也能邂逅一位如此待我深情的夫君,那该有多好。” 沈韵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母亲与嫂嫂不正忙着为你精挑细选吗?她们的眼光,自是不会差的。” 提到这件事情沈从灵就生气。 “还不是那个赵建,非要打我的主意,现在是把人赶走了,但是也有好些人家不敢和我们结亲,生怕因此被长公主记恨上。一群胆小鬼。” 沈韵轻轻摇头,语带劝慰,“这样的门户,不入也罢。若真成了亲,只怕姐姐日后要受诸多委屈。” 沈从灵闻言,轻轻颔首,眸中闪过一丝赞同,“你说得在理,我亦是这般想的。” 她的思绪不经意间飘向了隔壁府邸的琐事,轻叹一声道。 “选夫婿还是要擦亮眼睛,有的府邸当真是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内里丑陋不堪。我们和解府毗邻而居,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他们家两个公子这么荒唐。” 沈从灵一想到此事,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嫌恶之情。 “亏我还叫了他们那么多年的哥哥。” 沈韵道:“不相干的人,不想也罢。” 沈从灵颔首。 另一边沈枢带着点心回了院子。 刚踏进门瞧见于皎坐在廊下和映春翻花绳玩,大步上前。 映春见他缓缓靠近,轻移莲步,悄然退至一旁。 于皎闻声而起,眸中闪烁着意外之色,“郎君今日归家竟如此之早,真是难得。” 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还早吗?我特意在下值之后绕了远路,只为去那家新开的点心铺子。听人说,那里的点心别有一番风味,你且尝尝看。” 于皎目光流转,落在了他手中袋子上那熟悉的标记之上,便知道是新开的那一家。 前两日她命人去买,没买到。 “郎君是怎么买到的?” “卫所有人早早安排人排队,我算是沾了他的光。” 于皎轻尝了两块点心,细品之下,那滋味确是妙不可言。 “我闻那制作点心的师傅,曾是宫墙内之人。”她轻声说道,言语中带着几分好奇。 沈枢微微颔首,“确有此事。” “那郎君可知,公爹对苏莹之事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可曾将她带至长公主面前,让二人当面说个清楚?”于皎的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 提及此事,沈枢的神色不自觉地凝重起来,“此事尚需谨慎处理,急不得。”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敲打 于皎轻声问道:“夫君与公公心中所虑,究竟为何?” 沈枢缓缓言道:“长公主身份尊崇,仅凭苏莹一番说辞,实难撼动其分毫。” 于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自是明了,此理世人皆知。又有谁妄图仅凭一名少女之力,便能让长公主倾覆?” 沈枢略一沉吟,“你的意思是敲打?” 于皎点头,“她几次三番对侯府出手,总是要让她知道我们也是不好惹的才好。此番有了详实的线索,却没有什么作为,长公主日后岂不更加猖狂?” 沈枢:“你说得有理。” 于皎乘胜追击,温婉中带着几分果敢。 “那郎君就和公爹安排一下?敲山震虎即可。” “好,我去安排。” 沈枢嘴上应着,却没有行动。 于皎看着他。 他看着于皎。 沈枢率先打破了沉默,“不打算再尝尝了?” 于皎轻声回应,“晚餐在即,若是此刻贪食过多,晚间怕是难以下咽了。” 沈枢的目光落在那几乎未动的精致糕点上,心中已有了几分揣测。 想来,这些点心仍旧未能触动于皎的心弦。若是换成他那活泼的妹妹沈从灵,怕是遇见合胃口的,早已迫不及待地一扫而光了。 “记得去年,你还时常亲手制作糕点。” 于皎闻言,温婉一笑,“若郎君心中有念,我自然愿意动手,做些点心,交由青柏保管。这样在卫所忙碌之时,郎君也能稍解饥饿。” 沈枢略一思索,随即颔首。 “如此甚好,便有劳你了。” 于皎第二天就命人准备好了食材,没亲自动手,只盯着人做了好些出来。每个院子都分了一些,剩下的全都交给了青柏。 沈枢将食盒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但凡进来的人,都能看到。 都能知晓,他的夫人亲手为他做了好些点心。 引得卫所的人惊羡不已。 当完上午的差事,沈枢又去找了侯爷,将于皎说得敲山震虎的事情说了。 侯爷闻言,眉宇间闪过一抹深思,片刻后轻轻点头,语带赞同。 “如此也好,不过长公主是女眷,只有你我二人恐怕不方便。” “父亲的意思是要母亲陪同?” 侯爷轻轻摇头,眸中闪过一丝深沉:“你母亲性格温婉,不似于氏那般胆色过人,此行由她去,更为稳妥。” 沈枢眉头紧锁,神色间流露出几分不以为然:“可她毕竟年轻,恐怕难以抵御长公主那不容置疑的气势。” 侯爷闻言,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沈枢身上,缓缓开口。 “有道是能力与年龄无关,你媳妇年纪轻,但公堂那日气势逼人,三言两语就把苏莹逼退了,这还承受不住长公主的威压?” 侯爷戳破沈枢,“我看你就是舍不得她去!” 沈枢没否认。 侯爷被气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怒声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对这门婚事是何等的排斥?而今瞧瞧你的模样!我着实未曾料到,‘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等老话,竟也会应验在你身上!” 沈枢语调平和,不急不缓地道:“父亲言重了,实不至上升到‘难过美人关’的地步。” 侯爷闻言,又是一声重重的冷哼:“哼!一叶知秋,以小见大!” 沈枢并未再与父亲争辩,只是默默回了房,将于皎唤至身前,将侯爷那番话转述了一遍。 于皎轻轻颔首,“此行,我去确是最为合适。” 沈枢闻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你无须忧虑分毫,我与父亲会与你同行,哪怕前方是危机四伏的龙潭虎穴,你也只管放心。” 于皎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我不怕的。” 沈枢倒是希望她能怕一点。 他还能说,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之类的。 定下了主意,于皎给长公主府下了帖子。 那边答应得很快。 只隔一日,于皎就和沈枢,侯爷一起登门。 长公主府邸富丽堂皇,春意正浓,花园之内,各色花卉竞相绽放,争妍斗丽,绘就一幅生机勃勃的春日画卷。 侯爷走在前头,于皎和沈枢跟在后头。 于皎轻声细语地与前方引路的仆人交谈着,“请问,这府中遍植的是何种花卉,香气竟是如此醉人?” 仆人恭敬地答道:“回小姐,那是玉兰,乃是从宫中精心培育而出的名贵品种。” 于皎闻言,微微颔首,赞道:“原来如此,难怪其香清幽雅致。” 言罢,三人已漫步至水榭亭台间,甫一落座,便见长公主在侍从们的簇拥下,缓缓行来。 她面上挂着温婉的笑意,轻启朱唇:“方才闻听侍从禀报,世子夫人对本宫园中的玉兰花颇为赏识,若是不嫌弃,本宫愿赠你一株,意下如何?” 于皎闻言,连忙起身,姿态恭谨地行礼,语态谦和。 “多谢长公主殿下垂爱,只是妾身府中条件有限,恐怕难以悉心培育这等名贵之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有什么,工匠一起跟着去就是。” “不敢夺爱。” 于皎说着推过去一个首饰盒,里面是绒春的新款首饰。 长公主看了一眼,便赞不绝口,笑道:“你说要送我首饰,我就盼了好几日呢。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妙。不知世子夫人还有侯爷,和沈大人一道护送这盒首饰是什么意思?” 侯爷见状,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确有要事,欲向长公主请教一二。” 长公主闻言,神色微敛,却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高贵:“但说无妨。” 侯爷轻叹一声,缓缓言道:“前几日,府中一位表姑娘行事欠妥,不慎卷入了他人的家务纷争之中。事后,此案经由公堂审理,不知此事是否已传入长公主的耳中?” 长公主轻轻颔首,“此事在京中已是沸反盈天,即便本宫身处幽静之地,亦不免略有耳闻。” 侯爷闻言,目光微沉,继续道:“那日堂上,苏莹供称,她与聂府大小姐聂南烟有所勾结,且声称是奉了长公主之命。不知此事,长公主可曾有所耳闻,抑或是其中有所误会?” 长公主神色微变,眸光闪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侯爷此言,莫非是在质疑本宫?” “不敢,只是她们这样说了,便来问一问。” 长公主面色一沉,语带不悦:“接下来呢,侯爷意欲何为?” 侯爷微微欠身,“臣只想探明,此事真相究竟如她们所言,还是她们无端构陷了长公主?” 长公主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不屑:“无疑是些无稽之谈,侯爷竟也相信这等言辞?” “臣自是深信长公主清白,但若能亲耳聆听,心中方能更为踏实。” “那眼下侯爷安心了吗?” 侯爷微微一笑,眸中暗藏锋锐。 “有长公主所言,自然安心。希望日后,侯府和长公主之间,不会有此等误会。”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踏青 长公主的脸色略显阴沉,已无心再挽留宾客品茗赏花,氛围一时显得有些尴尬。侯爷见状,礼貌地提出了告辞,而长公主也未多做挽留,只是轻轻颔首,示意侍从送客。 离开长公主府的华丽门槛,侯爷与沈枢上了同一辆马车。 “长公主的野心,历来如深渊难测,如今她的触手已悄然延伸至朝堂深处,更有甚者,传言陛下亲派的云安金矿监官,亦与她暗中勾连。” 侯爷的声音低沉而沉稳,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可言喻的重量。 沈枢:“父亲要将此事告知陛下吗?” 侯爷轻轻摇头,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金矿一事,你我父子已不慎涉足其中,此时侯府若主动提及,难免有撇清干系、自寻嫌疑之嫌。明哲保身,此时最好的策略,莫过于绕道而行,静待事态明朗。” 言罢,车内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只有马车行进的辘辘声,缓缓向前。 沈枢点头。 侯爷提醒,“此番虽然在长公主面前摆明了态度,但我想,她应该不会放弃,还是要小心才好。” “是。” 回到侯府,侯爷有事去忙了。 沈枢与于皎一道回院子,并将侯爷的话转达给于皎听。 “郎君放心,我心里有数。” 沈枢自然是放心她的。 过了几日,春色愈浓。 陶氏想出门踏青,于皎安排众人去侯府名下的一个庄子上踏青游玩,去那儿还能住上两天。 数日之后,春光愈发旖旎,万物皆沐浴在和煦之中。 陶氏心中萌生了外出踏青之意,便向于皎提及。 于皎听后,心思细腻地筹划了一番,决定引领众人前往侯府名下的一处幽静庄子,那里不仅风景如画,更可小住两日,尽享春日之趣。 陶氏心动不已,欣然应允。 于皎便命人收拾东西。 沈枢目光一瞥,眉头轻轻蹙起,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你这是准备往何处去?” “哦,我打算陪母亲外出踏青赏花,享受一番春日的美好时光,弟弟妹妹们也会一同前往。” 沈枢闻言,沉默了片刻,“如此说来,竟是留我和父亲在家中相守了?” 于皎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侯爷和沈枢与他们不一样,这两位可是要上朝的,哪能跟着他们去玩。 但是现在沈枢说出来,就好像把他和父亲留在府里这件事,就像是抛弃了他们两个纵情享乐了一般。 “要不郎君请假?” 沈枢颔首,“也好。” 本以为他不会答应的于皎:“……” 沈枢声音平静,“告假两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和父亲都告假怕是不妥。” 于皎颔首。 有道理。 所以…… 沈枢:“我命人去告诉父亲一声,我要告假。” 于皎:“……” 厉害。 你这是抢着告假。 沈枢说完,叫来青柏。 青柏闻罢沈枢的指令,面上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神色,却也不敢有丝毫违逆之心,沉吟片刻后,终是开口,“我让檀竹去吧!” 青柏闻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只要不是自己亲自前去,旁的,皆好商量。 檀竹去主屋传了沈枢的意思。 侯爷怒气冲冲地自椅上霍然起身,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这是何意?你们竟都相约出游,独留我一人于这空荡荡的宅邸之中?” 陶氏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却恰好落入了侯爷的眼中。 “夫人,此刻你还有心情笑!”侯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显然对陶氏的反应颇感不满。 陶氏见状,连忙收起嘴角的弧度,换上了一副恭顺的神情:“夫君息怒,实则是兰鸿已向衙门告了假,家中若无夫君坐镇,确是有些不妥。但既已至此,也只能委屈夫君暂时代为看家了。” 这可不是委屈一点点! 陶氏连忙哄道:“兰鸿和皎皎成婚不到一年,将兰鸿丢在家里,确实不妥。等下回,侯爷休沐的时候,我们撇下孩子们一道出去游玩,可好?” 侯爷应了。 一眨眼到了出游那日。 侯府的马车早早就离府,到了乡下的庄子日头还不晒。庄子上的桃花开得正好,沈从灵看到都走不动道,拉着沈韵就要去折桃花。 张晨亮立马跟上去护卫。 于皎陪着陶氏进屋布置,沈枢也跟着。 他本想帮忙,可不太懂。 刚拿起一样东西放下,于皎就提醒,“不是放在那里的!”然后叫下人放到别处。 如此几次,沈枢也知道自己留下是帮倒忙,索性坐着不动了。 等于皎忙完了,拉着她的手腕,拽进怀里。 “都弄好了?” “差不多了,再去厨房盯一下就成。” “让下人去做,你不累?” “还好。” 沈枢闻言牵起她的手,往外走,“你若不累我带你出去走走,方才进来看到几处风景不错。” 于皎有些犹豫。 映春立马行礼道:“夫人放心,有我们呢。” 于皎闻言便放下心来,“那便交给你们了。” “是。” 沈枢牵引着于皎漫步至河畔,那里春意初绽,两岸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嫩绿,细碎的不知名小花点缀其间,令人心胸豁然开朗。于皎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水面,捕捉到几抹游弋的鱼影,未等她言语,沈枢便已心领神会,轻轻吩咐侍从去取来渔具。 两人并肩而坐,河风轻拂,带着几分初春的凉意与清新,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垂钓,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和谐。 时光悄然流逝,直至日头高悬,他们的收获不过区区两尾小鱼,在篮中轻轻跳跃。 遭到沈从灵无情的嘲讽。 “长兄,你这钓鱼的技术,怕是还不如直接将刀掷入水中,说不定还能惊起更多鱼!” 说完,她意识到嘴快了,连忙捂上嘴,怕被沈枢训。 没想到沈枢神色淡淡,只说了一句,“下午可以试试。” 沈从灵眼眸微睁。 长兄脾气变好了? 沈停云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轻声提议道:“算上我一份如何?我也想亲身感受一番!” 沈枢闻言,眉宇间不经意地蹙起一抹细褶。 他是想和于皎单独相处,带一群电灯泡算怎么回事?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骑马 沈枢道:“行,你们去,我让人给你们准备好渔具。” 说完看向于皎,“下午我带你去骑马。” 沈从灵再傻也听出来了。 兄长这是不想让他们跟着。 难怪方才脾气那么好,都不训她了,原来是因为嫂嫂。 沈枢轻声细语地嘱咐于皎换上一袭更为轻便的衣裳,随后引领着她步入马场,精心为她挑选了一匹性情温婉的马儿。 “骏马识人心,你若心生畏惧,它便愈发显得桀骜不驯;而当你无所畏惧,它自会温顺地听从你的摆布。” 于皎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马儿也懂得趋炎附势,看人行事呢。” 沈枢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确是如此。” 他轻抚着马儿的脖颈,目光温柔地转向于皎,“可会害怕?” 于皎想了想,点头,“有一点。” 她其实也不能算完全不会骑马。 上辈子,解鸣教过她。 只是她平常很忙,并没有时间练习,久而久之,有些生疏。 沈枢以为她是一点儿都不会。 也理解。 大多数的女子都是这样的。 第一次学骑马都会害怕的。 “我抱你上去?” “这样郎君恐怕不便,还是我试试看,自己上去吧。若是上不去,郎君在后面扶着我就好。” 沈枢静了静。 他哪是真的想让于皎上马,是想抱于皎,没想到她竟然提出自己上马。 只是她这样说了,沈枢也不好再说其他。 于皎轻抬脚步,轻巧地踏上了马镫,双手紧握马鞍边缘,腰部微微发力,身形随着马背的起伏轻轻摇曳,终是稳稳当当地坐上了马背。她转过身来,对着下方的沈枢绽放出一抹明媚的笑靥。 “看,我做到了。” 沈枢的目光深深锁在她的笑脸上,只觉得胸腔内的心脏莫名地加速跳动,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所牵引。 “很厉害。” 他的声音温和而真挚,满含赞赏。 仿佛这真的是一件值得夸赞的事情。 可沈枢平常要求高,从来不会因为谁艰难地爬上马背,就夸赞的。这还是第一回。 于皎朝他笑了笑。 “接下来呢?” 沈枢道:“我上去先带你兜一圈。” 言罢,他身形一跃,轻盈地落在马背上,稳稳坐于于皎身后,双手自然而然地握住了缰绳。 于皎的前胸轻轻贴着对方坚实的后背,一股温热的触感悄然蔓延,仿佛春日里不经意间拂过的暖风,让她的耳畔渐渐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沈枢一夹马腹,便策马带着于皎绕场跑了一圈儿。 随后又下马,牵着缰绳带着马儿慢慢地走。 于皎熟悉了一番,便慢慢地能纵马,只是速度还不敢提上来。 时至黄昏,沈枢将她从马上抱下来。 于皎的脚尖刚触及地面,腿部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若非沈枢眼疾手快,紧紧揽住,她怕是要踉跄失态,跌坐于尘埃。 沈枢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可是哪里不适?” 于皎轻轻蹙眉,细细体会着那股微妙的痛感,“腿部似乎有些隐痛。” “怕是行走间擦伤了,还是我抱你回去吧。”沈枢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随即动作利落地将于皎拦腰抱起,姿态稳重而温柔。 于皎心中猛地一悸,随即脸颊泛起一抹绯红,羞涩与不安交织。 “郎君,还是放我自行行走吧,若教人撞见,恐多有不便……”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满含羞涩与顾虑。 沈枢浑然未将旁人的目光放在心上,满心皆是对于皎现状的忧虑,“即便被人撞见又如何,你腿上的伤痕,想是被马鞍磨得生疼。若强撑着走回去,只怕伤势会加重,到了明日,怕是连站立都艰难。” 于皎深知他并非夸大其词。 这样的经历,在她前世亦曾上演。 那时的解鸣,满心满眼都是心疼,次日便坚决不许她再继续骑马学习了。 沈枢抱着她回院子。 路上不少人都看到了,纷纷避让。 踏入居住的庭院,沈枢随即吩咐下人速去取药,随后轻轻掩上门扉,转身便向于皎走来,意欲解开她的衣襟。于皎心中一惊,本能地抬手格挡,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瞧瞧你的伤口。” 于皎低了低头,轻声道:“还是让映春来吧,她……她细心些。” “她哪里懂得这些伤患的处理之道?我于此道颇有经验,你且安心,莫要乱动。” 于皎闻言,心中虽仍有几分羞涩与忐忑,却也明白沈枢言之有理,只好微微颔首,任由他动作。 沈枢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怕惊扰了空气中的每一丝宁静,他缓缓地解开了于皎身上的衣裳。映入眼帘的,是她那双白皙如玉的大腿,其上却赫然映着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痕,虽未破皮,却也让人心生怜惜。 沈枢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轻声道。 “别担心,一会儿擦了药就不会疼了。” 于皎微微颔首,声音里带着一丝含糊与羞涩。 恰在此时,下人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随后是一声轻轻的敲门声,伴随着一句:“大人,药送来了。” 沈枢轻轻拉开门扉,从下人手中接过那瓶药,又轻轻地将门合上。 他回到于皎身边,动作异常小心,仿佛是在对待一件世间最珍贵的瓷器,为她细心地上着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暧昧难言。 这比晚上坦诚相对时,还让于皎不好意思。 上完药膏,她匆忙间整理好衣裙,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大腿间传来阵阵清凉,那药膏仿佛带着魔力,存在感异常鲜明,让人难以忽视它的存在。 “多谢郎君。” 沈枢的耳尖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绯红,“这药膏睡前还需再涂抹一次,如此,明日应能大好。” “嗯,好。” 用饭的时辰将至,于皎需前往陶氏那边,沈枢轻轻推开门扉,小心翼翼地将她横抱起。 于皎心中一惊,低呼道:“不是已经上过药了吗?这般小心,倒像是我是个瓷娃娃。” “小心为上,莫要留下隐患。你放心,待到近处,我自会将你放下,绝不会让母亲瞧见,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于皎听了这话才点头,由着他抱着。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解鸣后悔,于皎只觉得恶心 沈枢果然将于皎抱到正厅附近,将她放了下来,随后和她一起缓步进入正厅。 餐桌前,大家都到得差不多了。 桌上都是时令蔬菜,尤为引人注目的是沈从灵他们带回的那几尾鲜活的河鱼,此刻正安静地躺在盘中,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于皎好奇地望向那鱼,笑道:“这么厉害,钓到这么多鱼?” 沈从灵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解释道:“不是我们钓到的,是张晨亮下河去抓的。” 于皎是知道张晨亮身手好的,能抓到这么多鱼倒也不太意外。 一家人围着桌子有说有笑。 唯独沈韵十分安静。 用完饭,沈从灵和沈韵一起回院子。 这庄子虽小,不及侯府的富丽堂皇,却也别有一番乡野的宁静与温馨。两姐妹共处一室,在这远离尘嚣之地,彼此间自是多了份相互扶持的暖意。 沈从灵轻轻挽着沈韵的臂弯,步伐轻快,关切地问道:“韵儿,你这一路都沉默不语,可是对这新环境尚不适应?” 沈韵微微一笑,轻轻摇头,眼神中并无异样,“并无不适,姐姐多虑了。” 沈从灵闻言,眉宇间仍带着几分不放心的神色。“莫非是身子又有些不爽快?要不,我们还是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沈韵轻轻按下沈从灵欲伸手探温的手背,“不是的,姐姐你不用担心我。” 沈从灵道:“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担心你,我担心谁?” 沈韵垂眸,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我没事的。” 晚上,沈从灵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沈韵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里全是今天下午遇到的那个妇人和自己说的话。 于皎身份低微配不上她大哥哥,她大哥哥应该有个更好的女子来配。 沈韵当时就呵斥她胡说八道,那妇人只是讨饶,然后走了。 可现在想起来,那不像是寻常妇人会说出来的话。 难道又有什么人打上了侯府的主意? 她说于皎不配。 难道是冲着于皎来的? 沈韵将心事压下,过了许久才入睡。 第二天宿在庄子上的众人都睡了个懒觉。 阳光已悄然爬至天顶,光影斑驳间,一名仆人匆匆步入,轻声禀报道:“禀夫人,解三公子闻知夫人与诸位小姐在此雅聚,特来请安,愿一表敬意。” 陶氏心中对解鸣并无多少芥蒂,闻此消息,心中不由泛起一丝涟漪,忆及他那日所受之伤,心中生出一抹歉疚。自解聂两家之事尘埃落定后,她竟未曾有过片刻闲暇去探视他的康复情况。此番,倒是个恰当的时机,可略尽关怀之意。 “速速请他进来吧。”陶氏温言吩咐,语带柔和。 一侧,沈枢面色微敛,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于皎,那目光中藏着不易察觉的忧虑。 于皎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注视,转眸回望,眉宇间浮起一抹不解的轻蹙。 沈枢不想她和解鸣见面。 这份微妙的情绪,在他心头轻轻萦绕,难以言明。 “昨日学的马还不精,我们现在再去好不好?” 于皎听闻沈枢之言,心中莫名泛起一丝涟漪。 她的腿上伤痕尚未完全愈合,沈枢却突兀地提出共赴马背之约,这不禁让她心生疑惑。 莫非,他是刻意避开自己与解鸣的会面? 于皎心下有了思量,起身和陶氏行礼,“母亲,那我们去骑马了。” 陶氏温婉一笑,轻轻点头。 沈枢紧握于皎的柔荑,步伐匆匆,二人相携而去。 恰在此时,解鸣步入门槛,恰好捕捉到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神色不由自主地黯淡了几分。 还是晚了一步,没能见到。 不过,也许坐一坐,就能见到了。 解鸣迈入厅堂。 陶氏关心他的腿伤,和他聊了好一会儿。 解鸣没说走,她也不好意思撵人,便要留人吃午饭。 那边,沈枢与于皎并未踏上骑马之旅,而是悠然漫步至河畔,享受着静谧的时光。这时,青柏匆匆跑来,贴近沈枢耳畔,低语道:“解鸣公子并未离去,似是打算留下共用午膳。” 沈枢闻言,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心中已然明了——解鸣此行,意在于皎无疑。 于皎正与映春在不远处嬉戏,采撷野花,编织着花环,欢声笑语间,她捕捉到沈枢神色之变,心中不禁泛起涟漪,隐隐有了几分揣测。 “解三公子估计要留下来用饭。” 映春一惊,“他干嘛留下来吃饭?” 于皎背对着沈枢,面色凝重,沉声言道:“或许是……” 映春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于皎出嫁前夕的那一幕:解三公子无端跑来,苦口婆心地劝于皎不要嫁。当时只觉得解三公子有病,现在觉得…… “莫非,他那时便是冲着夫人您而来?”映春轻声揣测道。 于皎觉得有些恶心。 之前解鸣一次又一次表现出来的态度都是满意聂南烟,从不后悔的样子。还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现在又是做什么? 他疯了不成? 现在他日子不好过,就又想起她的好来了? 于皎怒火填胸,手里好好的花也给揉坏了。 映春压低声音,“现在怎么办?感觉大人好像也看出来了,要是让他知道解三公子曾劝夫人不要嫁,恐怕会误会夫人和他的关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解鸣献殷勤 沈枢闻罢青柏之言,面色瞬间沉凝如霜,心中暗自盘算着在这荒凉野外,如何能巧妙避开解鸣与于皎的见面。 他反复思量,却始终寻不到一个既能周全又能隐秘的法子。 一旦行动稍有露骨,难免会引起母亲的警觉,乃至弟弟妹妹们的猜疑,届时,恐怕会将于皎卷入无端猜测的漩涡之中。 沈枢英挺的眉宇轻轻蹙起,尽管满心不愿,却也只得缓步至于皎身后,轻声说道:“夫人,是时候回去用饭了。” 于皎轻轻颔首,应了一声:“好。” 沈枢轻轻执起她的手,眼帘微垂,细心留意着她行走间的步伐,确认她步履稳健,无丝毫异样后,心中的忧虑才悄然散去。他缓缓牵引着她,步伐悠然地迈向庄子深处。 踏入正厅的那一刻,只见下人们正忙而不乱地穿梭其间,一盘盘佳肴被逐一摆上桌面,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这时,沈从灵仿佛一阵欢快的风,从内室翩然而出,脸上洋溢着孩童特有的明媚笑容。 “长兄,嫂嫂,你们可算回来了!你们错过的可多了呢,解三公子在此间分享了诸多趣闻轶事,把母亲逗得乐不可支。” 沈枢的面容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峻,“是么?想来也是,解三公子去过不少地方,看过的,听说的,都很多。” 于皎暗暗失笑。 这是在说解鸣不务正业,游手好闲。 沈从灵浑然未觉,仍旧兴高采烈地道:“解三公子还分享了诸多春菜的烹调秘法,今日午时,咱们可真是有口福了呢。” 于皎闻言,眉宇间轻轻颤动,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掠过。 解鸣哪里会知道什么春菜的制作方法。 分明是从前,他们日子艰难的时候,于皎跟外头的百姓学的。那个时候他们几乎吃遍了所有的春菜。 眼下在解鸣的眼中,她就是一个陌生人。 他做这些做什么? 于皎心底有些厌烦。 本以为可以和这个人分道扬镳,从此再无干系。 没想到竟然又纠缠了上来。 于皎随着沈枢步入屋内,屋内一片温馨和谐。解鸣不知何时说了个趣事儿,逗得陶氏开怀大笑,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见两人归来,陶氏笑声未歇,亲切地招呼道:“可是骑马回来了?” 沈枢轻声应和,顺势拉着于皎在椅上落了座。 陶氏细细打量着于皎,见她柔弱温婉,宛如一朵娇贵的花,不禁微微蹙眉,轻声责备起沈枢来。 “皎皎毕竟是个柔弱女子,你总是带着她外出骑马,也不怕累着她,或是有个什么闪失!” 沈枢的面容宁静如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母亲请宽心,皎皎既已成为我的夫人,我定会倾尽全力护她周全。” 于皎亦轻声附和,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夫君待我极好,母亲大可不必挂怀。” 陶氏闻言,心中的忧虑似乎减轻了几分,轻声道:“如此甚好。” 解鸣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忽而问道:“世子夫人还不会骑马?” 于皎没回答。 沈枢答道:“现在会了。” 解鸣唇边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往昔教授于皎骑术的情景。 世事无常,这一世,陪在她身边,引领她驰骋于马背之上的,已然换作了旁人。 他不禁好奇,在这一世的轮回里,她是否还会如往昔那般,紧贴在马背上,带着几分娇嗔与惊惧地嚷嚷着害怕。 那是少有的,能看到她狼狈模样的时候。 念及此景,解鸣的嘴角不禁又添了几分温柔的弧度,仿佛那遥远的记忆,正温柔地拂过他的心田。 沈枢看着解鸣的样子,莫名觉得刺眼。 正巧,菜上齐了,陶氏招呼着众人落座。 “用完饭,我们也该收拾东西回去了。” 沈从灵失望地“啊”了一声,“这就要回去了?我还没有玩够呢,早知道这里这么好玩,就该多待几日才是!” 京城,那座繁华而又拘谨的城池,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座束缚自由的牢笼。即便身处自家府邸,也得时时刻刻遵循那些繁琐的礼数与规矩。 而此地,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天地。 在这里,她可以尽情释放天性,肆意欢笑,奔跑在无垠的快乐之中,无需顾及那些条条框框,享受着前所未有的自在与逍遥。 她可以撒开欢了地玩耍。 无拘无束。 沈枢严厉地呵斥道:“书本未曾翻阅几卷,心思却整日飘忽在嬉戏之上!” 沈从灵不满地撅起小嘴,一脸委屈。 解鸣见状,轻声劝解道:“大小姐尚且年幼,贪恋玩耍也是孩童天性使然。” 沈从灵闻言,连忙点头附和,眼中闪过一丝侥幸。 沈枢面色依旧冰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如何教导舍妹,乃是我沈家内部之事,就不劳烦解兄费心了。” 解鸣微微一笑,自谦道:“是我多嘴了,还望沈兄勿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眼见氛围渐显微妙,透出一丝尴尬,陶氏赶忙出面缓和,笑盈盈地道:“解三也是好心,都别说话了,尝尝这些菜。这几道还是解三教厨娘做的呢。” 经陶氏这般一说,众人纷纷动筷,夹起菜肴品尝。 于皎亦不得不随众,筷子刚探入盘中,却敏锐地感觉到对面解鸣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那一刻,她连敷衍的心思都淡了,索性将菜搁回碗中,轻轻拽了拽沈枢的衣袖,声音细若蚊蚋: “郎君,我有些闻不惯这菜的气味。” 沈枢自然也将解鸣那灼热的视线收入眼底,心中恼火,恨不得将面前那两碟菜肴一股脑儿地倾倒在解鸣头顶,以泄心头之愤。此刻,于皎的话语如同清风拂过,让沈枢心底不禁泛起一丝快慰。 他轻轻将碗碟推向于皎那边,声音低沉而含蓄:“给我就是。” 于皎心领神会,轻巧地将菜肴夹入沈枢碗中。动作虽小,但在那张并不算宽敞的餐桌上,这一举动却如同石子投入湖面,涟漪四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侯府众人面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唯独解鸣,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没想到重活一世,变化了的事情太多太多。从前那个和他一起研究春菜吃法,共度难关的于皎不在了。 这一世,她贵为侯府世子夫人,身着华服,口享珍馐,那些曾经共赏的乡野春菜,对她而言,恐怕已是难以下咽。 解鸣目睹此番景象,兴致索然,餐桌上的佳肴也仅仅动了几筷便罢了。 他仍旧如往昔那般,喜爱用欢声笑语逗弄陶氏,使她绽放笑颜。 然而,那双眉之间,却仿佛总有一缕淡淡的忧愁缠绕,挥之不去。 沈韵注意到了解鸣的变化。 她轻轻蹙起黛眉,思绪如细丝般缠绕,缓缓在心头铺展。 解鸣的变化似乎是在嫂嫂将春菜夹给长兄之后。 嫂嫂与长兄,本就是结发夫妻,恩爱有加,此类举动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日常中最平凡不过的温馨画面,并无半分逾越之处。 解鸣为何有此神色上的变化? 莫非? 沈韵心跳得很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思绪纷飞,不敢轻易落下结论。 解鸣对嫂嫂有意?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死皮赖脸前夫哥 沈韵的目光悄然落在解鸣身上,心中的疑虑如同春日里不经意间撒下的种子,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渐渐枝繁叶茂。 解鸣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抹不同寻常的注视,轻轻侧首,回看过去。 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沈韵脸颊微烫,匆忙间垂下了眼帘。 仿佛是在逃避一场即将被揭开的秘密,又似是在掩饰内心翻涌的波澜,一切归于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餐桌上的菜肴渐渐见底。 用完饭,陶氏热情挽留解鸣喝茶。 于皎见状,自请告退,前去安排归府事宜,仆从们随即忙碌起来,准备打点行装重返侯府。 她刚走了没多久,解鸣起身,说要去更衣。 陶氏含笑应允,示意他自便。 沈韵目光追随着解鸣离席的背影,心中莫名泛起涟漪,总觉得其中藏有微妙,静坐片刻后,终是按捺不住好奇,轻手轻脚地尾随其后。 解鸣步入长廊,步伐间似有所寻,不时环顾四周,似乎在寻觅于皎那抹灵巧的身影。 没一会儿就看到了她。 她静立于廊檐之下,柔和的光线轻轻拂过她的面庞,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婉的浅笑,宛如清晨露珠滑过花瓣,不染尘埃。 她轻声细语地吩咐着身旁忙碌的下人整理行装,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优雅与从容,仿佛自画中走出,遗世而独立让人不人心轻易打扰这份宁静的美好。 解鸣凝视着她,记忆的潮水猛然间涌上心头,往昔的画面历历在目——她也曾这般立于廊檐之下,从容不迫地指挥着府中的仆从。 “皎……夫人。”他轻声唤道。 于皎闻声,缓缓转过身来,那双眸子在触及解鸣的瞬间,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阴霾。 此人怎地如此纠缠不清,竟还尾随至此。 她望着解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解三公子,有何贵干?” 解鸣微微一笑,似乎并未察觉到她情绪的微妙变化,“没什么,就是出来刚好遇上你,和你打声招呼。” 于皎的神色淡然如水,目光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解鸣,你是不是忘记以前带着聂南烟到我面前都说了什么?你要是忘了,我倒是不介意为你重温一遍。” 解鸣的脸色霎时僵住,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烧,羞愧与尴尬交织于眉宇之间。 “我……那时我并未洞悉聂南烟的真伪。” 解鸣的声音略显颤抖,语气中带着几分悔意,显然是对往昔的无知感到深深的自责。 于皎只觉得他这句话实在是可笑。 当初是他要娶聂南烟。 现在觉得聂南烟不好,又回过头来找她。 于皎的声音清冷如霜,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解公子,门在那边,我就不送你了。” 言下之意,几近逐客,只差未明言一个“滚”字。 解鸣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却在刹那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角余光捕捉到不远处侍立的下人,连忙整了整衣襟,恭敬地行了一礼。 “往昔是我年少轻狂,多有得罪夫人之处,还望夫人能宽宏大量,赐予谅解。” 于皎静默不语,那双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是对过往云烟的彻底漠视,不言而喻地表达着拒绝原谅的立场。 解鸣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难辨,尴尬与不甘交织其中。 最终,他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转身,一步步渐行渐远。 于皎继续吩咐下人装东西,余光瞥见一抹清亮的颜色。定睛看去,那抹光影却又悄然隐匿,无迹可循。 待一切整装待发,陶氏身旁的老嬷嬷缓缓踱至于皎身旁,压低嗓音,轻声道:“解三公子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回京。” 于皎闻言,秀眉微蹙,不解之情溢于言表,“他为什么跟我们一起走?” 嬷嬷轻声解释:“解三公子身有微恙,同行之间,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夫人说,咱家马车充裕,稍稍挤一挤,也是能载得下的。” 于皎轻声问道:“那么,解三公子的行李物件该如何处置呢?” 嬷嬷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了然:“解三公子向来行囊简朴,他自有主张料理。” 于皎闻言点头,随即着手调整行程安排,特意吩咐将原本为沈培预备的马车腾出,让沈培与沈枢共乘一骑,如此一来,便空余出一辆马车专供解鸣使用。 消息似乎长了翅膀,不胫而走,沈枢闻讯匆匆赶来,神色间略显不悦:“他也要与我们同行返京吗?” 于皎目光柔和却坚定:“是的。” 沈枢眉头微蹙,随即提议道:“那我便与你同乘马车吧。” 于皎微讶,“郎君不打算骑马了吗?” “有什么好骑的。”说完直接上了马车。 映春轻抬皓腕,指尖轻触鼻尖,眸光流转间,似乎在无声地向于皎询问:那我呢,该如何是好? 于皎见状,心中泛起一丝无奈涟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枢稳坐马车之中,她自是不能贸然让映春随同上车,以免失了礼数。 待到众人依次上车,尘埃落定,于皎这才缓缓步入车厢之内。 车厢本就空间有限,仅容二人尚算宽裕,而今添了沈枢与自己,便显得有些局促起来。 沈枢瞥了一眼他与于皎之间那略显狭小的空隙,嘴角微扬,轻声说道: “你且往我这边挪挪,坐得那么远,也不怕行车颠簸时摔了出去。” 言罢,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将于皎轻轻拉至身旁坐下,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了许多。 “解鸣回京后,是去解府?” “应该吧,我没问。” 沈枢的面色渐渐缓和下来,“母亲是怜惜解鸣的遭遇,故而对他多有照拂,那你呢?” 于皎的神情依旧冷淡,仿佛置身事外,“这与我并无干系。” 沈枢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却仍是不依不饶地问:“为何与你无关?” 提及往昔,于皎想到以前就有些来气,语气中微带愠怒。 “郎君是不是忘了,从前解鸣和他夫人是怎么对我的?我现在没冲过去把他赶下马车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沈枢唇边漾出一点儿笑意,“我还以为你不计较了。” 于皎理了理衣服,“我没那么好的脾气。” 若非昔日心存一丝奢望,欲借解鸣之口探得云安瘟疫之谜团,她绝不会让自己再次与那段过往有所纠葛,更遑论任何形式的牵绊。 于皎:“不过做一做面子功夫罢了。”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夫人不许世子进门 抵达侯府之际,沈枢的面容因于皎的言语而柔和了几分。 下车时,他的眼角不经意间捕捉到解鸣亦步下马车的情景,却未加理会,转而径自立于马车旁,轻轻将于皎揽抱而下。 他一手环扣着她的纤腰,另一手则轻轻搭在她的背上,低声细语,眼神中满是关怀与柔情。 陶氏在一旁目睹此景,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温馨的笑意,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这时,沈从灵俏皮地凑近兄长,带着几分好奇与调侃的语气问道。 “长兄,往昔你可从未这般体贴地抱过嫂嫂下车,今日何以破例了?” 沈枢闻言,语气依旧平和无波,仿佛这一切举动皆自然而然,无需多言。 “你嫂嫂骑马伤着了。” 陶氏闻此,面色骤变,忧虑之情溢于言表,“还是伤到了?” 沈停云与沈培闻声,亦是急切地趋步至于皎身旁。 沈停云关切地绕于皎转了一周,细声询问:“嫂嫂何处受了伤?可严重?需不需即刻请大夫前来瞧瞧?” 于皎连忙摆手,笑道:“无妨,不过是些微擦红,并无大碍。倒是郎君太过紧张,小题大做了。” 陶氏道:“擦红了也难受的!还是要开些药来擦一擦!” 沈从灵轻轻翻转掌心,目光中带着几分自怜之色,“我自认为肌肤已算娇嫩,却未曾料到嫂嫂的手,竟是更加柔滑细腻,恍若未触尘烟。” 陶氏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对沈枢吩咐道:“还愣在那里作甚?速速将于皎姑娘抱进屋内,吩咐大夫即刻前来,配制些疗伤良药!” 于皎心中五味杂陈,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暗暗瞪了沈枢一眼。 沈枢察觉,“瞪我干嘛?” 于皎:“郎君心知肚明。” 提及她腿上那片昨日不慎擦伤的红痕,得益于沈枢昨夜的及时施药,加之今晨的再次细心呵护,早已无大碍,几近痊愈。 而他,却偏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得那般刻意张扬。 无疑,是为了让一旁静观的解鸣瞧个分明。 “郎君是在吃醋吗?” 沈枢故作镇定,干脆利落地否认,“没有。” 于皎心中暗自好笑,自是不信他的这套说辞。 解鸣站在门外,看着于皎被众星捧月般地送进了侯府,心头酸涩。 从前于皎嫁他受尽苦楚,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她不仅需在外为他巧言周旋,化解一次次危机,归家后,还要面对婆母的严苛与两位兄长的挑剔,生活的重担似乎总也卸不下。 现在她倒是成了整个侯府的团宠。 解鸣正要离开,忽然和走在后头的沈韵对上了眼神。 只是一瞬间。 但解鸣看得分明。 沈韵打量过来的眼神分明是瞧出了什么。 解鸣心中打鼓。 有些兴奋,也有些害怕。 他害怕沈韵发现了,但也兴奋于沈韵发现了。要是沈韵发现了他和于皎之间的事,是不是就会看不上于皎,将她赶出侯府? 到时候,他就可以…… 解鸣心潮涌动,定了定神,回了解府。 不管如何,在于皎回到他身边之前,他在解府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于皎被沈枢抱回了院子。 陶氏特地叫了医女过来瞧了瞧。 侯府这样大张旗鼓的,可腿上的情况瞒不过医女的,因此于皎面对医女时,面上有些臊。好在医女也算是见多识广,神色淡淡地收起药箱。 “夫人腿上的伤处理得及时,已经无碍。” 于皎拢好衣衫,“多谢。” 医女起身,拎着箱子告退了。 沈枢走了进来,“如何?开药了吗?” “没有,根本就没必要开药。” 沈枢上来就要掀于皎的衣服,“我瞧瞧。” 于皎赶紧捂严实了,“不用,没事。” 沈枢收回手。 现在不瞧也罢。 晚上再看也是一样的。 陶氏那边关心于皎的情况,叫了医女过去询问,得知没事后,松了一口气。侯爷怨气很大,“你们出去玩,让我去上朝,这也就罢了。儿媳妇好好地跟出去,弄伤了回来,我看他下次还是留在家里别出去了!” 陶氏拍了他一巴掌,“皎皎是学骑马所以擦伤的,你好歹也是军旅中人,应该知道骑马容易伤到。而且我方才听医女的意思,那伤根本不碍事,是兰鸿心疼皎皎,所以才抱着的。你不欣慰你儿子终于开了窍,在这儿乱说什么呢!” 侯爷气呼呼地往椅子上一坐。 陶氏走过去,替他捏肩。 侯爷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面前,让她坐下,为她捏肩。刚捏了一下,陶氏就叫唤起来,“你轻点。” 侯爷闻言松了好几分力道。 陶氏问:“这阵子陛下有没有安排你做什么差事?” “没有。” 陶氏叹了一口气,“如今天气渐渐和暖,北边是不是又要攻打过来了?” 侯爷:“你别多想,这事和你没有关系。” 陶氏忧心忡忡,“怎么没有关系?放眼朝中,陛下能用的有几个?到时候不是你去,就是兰鸿去。我真不想让你们上战场。” “可若不去也不行,如今我朝国势衰微,内有宦官掌权,长公主虎视眈眈,外有强敌,内外忧患,恐不太平。” 陶氏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所以我才不乐意在这儿呆着,要是能告老还乡就好了。” “说什么傻话,要是天下不安定,到哪儿都不安定。” 陶氏闻言,叹了一口气,“不过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好。” 侯爷应了一声,“此事你和皎皎谈就是。” “好。” 陶氏原本想着第二天一早就和于皎说这事,没想到派去叫于皎过来用早饭的人回来禀告,世子夫人还没有起来。 嬷嬷笑道:“回话的是映春,说话的时候脸都红了。” 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陶氏又欣慰儿子开窍了,又忧心儿子没个轻重伤到于皎。 “那你让皎皎下午再来吧,别急着过来了。” “是。” 于皎一觉睡到午饭的点,醒了才知道陶氏命人来过,因为她还在睡,人家就回去了。 陶氏肯定知道了。 于皎羞恼,一拳头把沈枢的枕头捶下床。 “今晚世子要进来的话把门关上!不许他进来!”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谋后 于皎去见了陶氏。 陶氏同她说了朝中的情况。 陛下坐在龙椅上,手中握着的大权其实不算多。朝中有宦官把持政权,后宫有后妃干政,前朝大臣各怀鬼胎。还有一个长公主对皇权觊觎良久。 并且,眼下天气和暖,北边恐怕又要来犯。 陶氏面带忧色,眉宇间拧成一团愁云,“你父亲恐怕即将被朝廷派遣出征。我今日叫你来不为别的,这半年来,你如何掌家管府,我都看在眼里,我想着同你一道,为侯府谋划一条后路。” 于皎点头,“母亲放心,此事我会放在心上的,母亲有什么想法尽管吩咐。” 陶氏说的这些,上辈子于皎都知道,并且经历过。 正如陶氏所预料的那样,北方蛮族蠢蠢欲动,战火一触即发。而解鸣,也正是在那一场场烽火连天的战役中,凭借赫赫战功,逐步晋升为大将军之位。 陶氏轻声吩咐道:“近日里,你需得细心挑选几处安全稳妥的宅邸购置下来。万一真有那日,我们需撤离京城,也好有个落脚之处。” 于皎恭顺地点头应允,随即告退,脚步匆匆地往沈枢的书房行去。踏入书房,她迅速翻找出一张详尽的地图,铺展在案上。 虽说她前世岁月短暂,但直至终焉,南方尚算安宁之地。然而,世事难料,若真逢乱世,南方也未必能独善其身,逃脱战火纷扰。 于皎凝视着地图,心中权衡再三,细细勾勒了几个地点作为备选之地,以备不时之需。 刚选好,下人来报。 孙小姐想见她。 于皎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孙小姐,便令下人,将人引进来。 孙小姐甫一踏入门槛,双眸便似沾了晨露般泛红,满含委屈,轻启朱唇:“夫人……” 于皎心头一颤,忙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孙小姐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几分无奈与哀愁。 “我……我被选中了,要去宫中待选。” 此言一出,于皎心中已猜到了几分,却仍故作不解。 “待选?莫非是……” “不是皇上,”孙小姐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皇子。” 于皎心中暗自喟叹,她自然知晓孙小姐前世的命运轨迹——曾与诸多世家贵女一同入宫待选,最终被五皇子慧眼识珠,册封为五皇子妃。 而后五皇子荣登太子之位,她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尊贵的太子妃。 只是,她从未料到,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孙小姐初时竟是满心的不情愿。 此刻,望着眼前这位娇弱的女子,于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惜。 “你有何想法?” 孙小姐神色楚楚,眸中藏着几分无奈与哀愁。 “我心中实是不愿前往,却也深知,一旦被选中,便由不得自己抗拒了。陛下膝下的几位皇子……”她轻轻抿了抿唇,深知私下议论皇子之事非同小可,言语间便多了几分谨慎与畏惧,余下的话,终究是不敢轻易出口。 话锋一转,她温柔地看向于皎,轻声问道。 “从灵妹妹可会入宫参加那选秀之事?” 于皎轻轻摇头,眉宇间透着一抹淡然。 “目前为止,尚未有任何消息传来。” 想来是不会的。 记忆中,上辈子的沈从灵并未踏入那宫墙之内,参与那场决定命运的选秀。 想必是侯爷或是沈枢暗中使了手段,才让她得以避开这一劫。否则,以沈从灵的家世背景,想要逃脱这样的命运,又谈何容易。 孙小姐听到沈从灵没有被召去宫里,更愁了。 “我不喜欢宫里,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心里面乱得很。实在是不知道要和谁说,只能来找你。” 孙小姐虽然没有说,但于皎却是知道那几位皇子的品性的。 大皇子早夭,二皇子已经有了妻室,三皇子没有正妻,有两位侧妃,四皇子,五皇子正妻,侧妃都没有。 剩下的六皇子和七皇子年纪尚幼。 需要娶妻的三位皇子。 五皇子品性还算过得去,不然也不会被封为太子。 三皇子明面上是两位侧妃,传言,府上的婢女,稍有颜色的都被他染指。 四皇子身有残疾,性情更是古怪。 若是不能嫁给五皇子,对于贵女们来说,确实是一场灾难。 只是对于家族而言,却是无上的荣耀。 于皎轻声细语地问:“你想落选吗?” 孙小姐闻言睁大了眼睛。 孙小姐闻言,眼眸倏地睁大,那份思绪在她心底翻腾,却如同被囚于深海的秘密,不敢轻易浮出海面,化为言语。 于皎温柔地握紧了她的手,那双手似乎传递着无声的力量与安慰。 “宫里的情况我也不太熟悉,也不敢贸然给你什么意见。这世间女子,多数时候,命运如同织锦上早已绘定的图案,难以挣脱,身不由己。” 她继续缓缓道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 “未嫁之时,我们是闺阁中的雀鸟,一举一动皆需遵循父母之命,仿佛世界不过方寸之间。及至出阁,肩上便扛起了家族的荣辱兴衰,比起为自己而活,更像是背负着家族的期望,在红尘中踽踽独行。” 于皎的目光深远,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繁华,望见了世间女子共有的无奈与坚韧。 “这便是世态炎凉,我们女子,在这红尘大戏中,扮演着既定的角色,却也不乏在既定的框架内,寻找那一抹属于自己的微光。改变周围的环境,让自己活得开心。”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你曾因为要嫁我而睡不好吗? 孙小姐的眼眸中闪烁起一抹细微却坚定的光芒,于皎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悄然间拂去了她心头的几分阴霾。 “夫人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感激不尽。”孙小姐轻声细语,言辞间满是诚挚。 于皎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婉的笑意,随即吩咐门外侍立的下人道。 “近日我偶得几两上好的茶叶,又亲手尝试了些新式糕点,孙小姐来得正是时候,不妨尝尝看。若觉得合胃口,便带上一些,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尽管孙小姐的眉宇间仍缠绕着一缕难以名状的轻愁,但她还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轻颔首应允。 映春伶俐地领着几个丫鬟,端上了香气四溢的茶水和精致可口的点心。 孙小姐细细品尝了两块糕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味道极好,真是难为夫人费心了。” 于皎闻言,笑容愈发温暖,“既然孙小姐喜欢,我这就吩咐人打包一些,让你带回去慢慢品尝。” 孙小姐轻轻地将手中的糕点置于桌上,目光中带着一丝忐忑,望向于皎,柔声道。 “夫人,我心中藏着一个疑问,许久以来都想向您请教。” 于皎温婉一笑,眼中闪烁着鼓励的光芒,“但说无妨。” 孙小姐咬了咬唇,似乎鼓足了勇气,才缓缓开口:“夫人与侯府的门第相差甚远,夫人嫁进来之前,不害怕吗?” 于皎笑了笑。 这一世的她不怕。 要回答孙小姐这个问题,只能拿上辈子的她来说了。 “怕的,那时的我,心中确有顾虑。门第之差,让我忧虑。我担心我眼中看到的,和夫君眼中看到的不同,我喜欢的,夫君会认为粗俗。出嫁前,好几晚都睡不着觉。” 映春在一边一肚子疑惑。 她家夫人出嫁前不要太高兴,做梦都能笑出声。 什么时候睡不着觉了? 夫人说的是她自己吗? 孙小姐信以为真,目光中满含期待地凝视着于皎。 “那接下来呢?如今外界纷纷传言,沈大人对你宠爱有加,甚至还时常将你亲手制作的糕点带到锦衣卫衙门。夫人,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 于皎浅笑盈盈,反问道:“你是担忧日后与夫君难以和睦相处吗?” 孙小姐轻轻颔首,神色间难掩忧虑。 她心中充满了忐忑。 毕竟,皇子府可不是寻常百姓之家。 即便她在皇子府中受了再大的委屈,娘家也无人能为她做主撑腰。 于皎略一沉思,轻轻点了点孙小姐俏丽的鼻尖,笑道:“这事儿啊,等你真到了要嫁人的那一天,再来寻我解答吧。” 孙小姐不肯罢休,紧追不舍地问:“那到时候我真的来问了,夫人会告诉我吗?” 于皎含笑应承:“自然会的。” 孙小姐闻言,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吐出一口长气。 “若是我真被选中了,再来劳烦夫人。” 于皎笑意盈盈地回道:“无妨无妨,我岂会怕你打扰。” 孙小姐又在侯府坐了片刻,待到离开时,情绪已平复了许多。 随行的嬷嬷故意放慢脚步,落后半步,恭敬地向于皎行了一礼。 “多谢世子夫人相劝,实不相瞒,消息传到府上的时候,大小姐结结实实哭了一场,老奴都怕她不肯去宫里。可这事实在由不得她。” 孙家未必真的想把女儿嫁到皇家。 可一旨降下,他们没有选择。 若是暗中动手脚落选,不被发现还好,若是被发现了,到时候就是满门之祸。 这也是于皎没有劝孙小姐故意落选的原因。 “嬷嬷不必客气。” 嬷嬷心里感激于皎,又向于皎行了一礼,方才离开。 于皎送别他们,转身回了院子。 沈枢竟在屋内。 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郎君何时回来的?近来卫所不忙?” 沈枢:“不忙。” 于皎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上一世沈枢早亡,是夏天的事情,眼下已经入春,不知让他去治理水患的旨意什么时候下来。 有没有法子能躲过去? 于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恍若隔世,忽而被沈枢温柔却略带探究的声音拉回现实。 “出嫁前,你睡不着吗?” 于皎愣住,很快意识到她刚刚和孙小姐说话被沈枢听到了。 她把刚才的对话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方轻轻颔首。 沈枢见状,先一步宽慰道:“莫要介怀,我仅捕捉到这一句,察觉屋内尚有他人,便即刻退避,未敢多扰。” 于皎面带微笑,“郎君是君子。” 沈枢问:“你为何睡不着?” 于皎微微叹息,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门第之差,犹如天堑,自然而然,所见所感亦大相径庭。加之昔日我声名狼藉,而你心中对我亦多有不满,如此情境之下,我夜不能寐,想来也是情理之中吧。” 沈枢道:“你的眼界并不差,比我认识的许多女子都要好,你无需妄自菲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于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春风拂面,“多谢郎君夸赞。” 于皎说完,没有抛出话头。 言毕,她轻巧地收束了话题,未再延伸。 沈枢望着她,一时之间竟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接续,只好默默低下头,细细品味着手中的茶香。 安静了一会儿,于皎想起陶氏吩咐的事情,拿出地图来,将陶氏的忧虑说了。 “我按照母亲的意思选定了几个地方,郎君去过的地方多,不如帮我参谋参谋?” 沈枢听完,立刻将地图拿过来。 “此处虽然富庶,但是多雨,你们恐怕住不习惯。这里气候倒是不错,但交通不便,要去往此处还要穿过好几座大山才能到,此地也较为贫瘠……” 沈枢看着地图上最后一个地方。 “这里离大海很近。” 于皎眼睛亮了亮,“那是不是能看到大海?” 沈枢捕捉到她脸上那抹由衷的喜悦,心中已然明了她的心意。 他轻启薄唇,缓缓描绘起那片景象:“不错,确实可以。若快马加鞭,不过一日行程,便能抵达。那里的海,蓝得深邃而纯粹,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他微微一顿,话语中带着一丝探究,“你喜欢这里?” 于皎点头。 她还没有见过大海。 “那便先定这里。” 于皎不赞同,“这是为侯府选地方,不是为我选地方。” 沈枢闻言,目光柔和地落于她身上,片刻后缓缓言道:“乱世之中,四海之内,岂有真正安宁之所?与其强求,不如择一你心悦之处,也算得几分慰藉。” 于皎坚持,“话虽如此,能躲一时,便是一时。” 于皎停顿了一下,心念一动,眸光微闪。 “不如郎君陪我去看看大海?反正你近来也无事。” 离开京城,发生水患,皇帝总不会第一时间想到的人还是沈枢吧?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聂南烟的孩子是我的,不是你的 解鸣被关在府内。 膝盖上的伤口,纵横交错,最深的能看到骨头。 可解府的人都视而不见,明明该及时请大夫来治疗,却硬生生拖着,任由解鸣伤口流血,脸色发白。 聂南烟吓坏了,本想自己去请大夫,却被府里面的下人拦住。 “夫人怀有身孕,还是不要到处走动的好。” “可鸣郎他伤势严重,一直在流血。” “伤势严重自有大夫医治,不需夫人担心。夫人若是害怕血腥气冲撞了肚子里面的孩子,大可以移到偏房歇着。” 聂南烟犹豫。 她不想和解鸣呆在一个屋子里。 “你们可别让他死了。” “自然不会。” 聂南烟听到这句话,立马决定搬到偏院。 屋子里只有解鸣一个人,躺在床上感受着鲜血从膝盖的伤口一点点地流出,濡湿了裤子,然后是被褥。 他不知道自己熬了多久,大夫终于来了。 大夫轻捻着下巴上那缕山羊胡须,目光落在解鸣的膝盖上,不住地摇头,神色凝重。 “唉,公子这双腿,怕是无力回天了。” 解鸣闻言,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反问:“你说什么?” 大夫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惋惜:“若是能早些时日请老夫前来,或许还能设法挽救一二。只可惜,时间拖得太久,伤口又深得触目惊心。老夫即便是倾尽全力,也只能勉强保住公子日常行走之能了。” 解鸣的心口仿佛被寒风穿透,一片彻骨寒凉。 大夫见状,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倘若能有幸请来宫中太医,或许能让公子您重焕生机,恢复往昔风采。” 解鸣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犹如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但这份希望很快又被无尽的黑暗吞噬,重新归于沉寂。 若是上一辈子的他,请太医那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都不需他说,只要圣上听闻他身体有恙,立刻就会安排太医来为他把脉。 可现在,他什么也不是。 整个解府都请不来太医,更别说是他。 解鸣缓缓合上眼帘,一抹难以言喻的绝望悄然爬上心头。 先治吧。 解府这边走不通,他还可以让聂南烟帮忙。 他们是夫妻。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恳请大夫先行为我疗治,至于其余诸事,我定会另行筹谋。” 大夫轻轻点头,神色凝重。 “好,不过治疗之路难免艰辛,还望公子能咬牙坚持。” 解鸣双手紧紧攥住身下被褥,心中暗自打气,双眸中重又燃起不屈的坚定之光。 “动手吧!” 大夫应声,开始为解鸣治疗。 痛楚,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解鸣淹没。 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仿佛骨髓深处都在颤抖,与古时勇士刮骨疗伤的痛楚不相上下。 解鸣的双手紧紧攥着被褥,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暴起。牙齿紧紧咬合,发出吱吱的声响。 然而,即便如此,那锥心刺骨的疼痛还是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这一夜,屋内的惨叫此起彼伏,如同凄厉的夜曲,仿佛要将整个夜晚都撕裂开来,让人闻之心惊胆战。 聂南烟在隔壁听着,心中战栗不止,一夜都没有睡好。 蒙在被子恨得咬牙切齿。 人没用就算了。 竟然连一点儿疼都忍不了。 大半夜的都不让人睡个好觉! 接近天亮时,解鸣的治疗终于结束。 他不堪忍受,昏睡了过去,陷入了梦境。 梦境之中,迷雾仿佛无尽的天幕,层层叠叠,遮蔽了前行的视线。 解鸣步履不停,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着,穿越这朦胧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一抹温柔的光晕穿透了雾霭,映照出一幅令人心动的画面。 一名女子的身影静静伫立,她背对着解鸣,怀抱中一个稚嫩的孩子依偎着她。 解鸣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忐忑交织在心间。 他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与深深的期盼。 “皎皎?” 这个名字,如同春风拂过静谧的湖面,激起了层层细腻的波纹,也似乎在这迷雾缭绕的梦境中,唤醒了某种沉睡已久的记忆与情感。 面前的人缓缓转身,笑颜如花。 “夫君。” 解鸣几乎要哭出来,“皎皎,你不在我吃了好多苦。” 于皎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眼神柔情蜜意。 “我怎么会不在夫君身边呢?夫君别是说什么傻话。别在这儿傻站着了,其他妹妹们都在等你呢。” 语毕,浓雾渐渐消散,宛如晨曦初破晓,揭开了遮掩的帷幕。 露出了十几个美貌佳人,身边几乎都有孩提围绕。 解鸣几乎是瞬间就认出这些都是他的小妾。 是! 这才是他的生活! 解鸣激动地握住于皎的手,“你不生我的气了?” 于皎低眉一笑,“夫君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何曾真正恼过夫君?不过是见你关心别的妹妹超过我,醋了罢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解鸣朗声大笑。 “原是如此,我就说,你那么爱我又怎么会离开我!” “是,夫君,我不会离开你的。” 解鸣紧紧握住于皎温热的手,两人并肩向前踱了几步。 瞬间,周遭景象如同被无形之手撕扯,骤变为阴森森的白骨之地,寒气逼人。 而他身旁的于皎,仿佛被夜色吞噬,踪迹全无,取而代之的是聂南烟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静静地立于这幽暗之境。 解鸣心中一惊,陡然觉得被冷水泼面,从头到脚清醒了过来。 解鸣睁开眼。 面上还残留着冰冷的水。 “哟,醒了?”解征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昨天晚上叫了一整晚,全府都因为你没有睡好,你倒好,现在睡得这么香。” 解鸣握紧了拳头。 原来不是在梦中被人泼醒,是真真切切地被人用冷水泼醒。 “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顺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解鸣警惕,“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你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是我的。” 话音甫落,解鸣神情一顿,仿佛被某种情绪猛然揪住,片刻间,眼眶便泛起了红晕,怒火在他胸膛内翻腾,如同狂风中的烈焰,肆意冲撞。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无奈双腿传来的阵阵痛楚限制了他的动作,每一次尝试都显得那么无力。 最终,在一次不甘心的翻动中,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竟骨碌碌地从床榻上滚落而下。 解征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睹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继而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那笑声在屋内回荡,带着几分戏谑与得意。 “这事我瞒了许久,为的就是看到你这副样子。解鸣,你还真是我的好弟弟,一点都不让我失望!你现在这副样子,太精彩了。”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章 前夫落水 解鸣端着酒杯走到国公爷面前,向他敬酒。 与国公爷的结识,是他上辈子成功的起点。 上辈子,于皎告诉他,她有机会能让他和国公爷见一面。那一晚上,解鸣没有睡好,斟酌推敲了一晚上,应该和国公爷说些什么。 那些话,他翻来覆去念叨了许多遍,至今记得。 上辈子,他说话的时候,十分紧张,这辈子却游刃有余,更显真诚。 “素闻国公爷治军风采,解某十分仰慕,今日得幸与国公爷见面,倍感亲切,这杯酒,解某敬您。” 国公爷笑了笑。 像这样来拍马屁的,一年没有三百个,也有两百多。 国公爷耳朵都要听得起茧子,笑着端起酒杯,熟练地同他碰了一杯,道:“过誉了,我已经老了,朝廷的未来是在你们年轻人的身上的。” 上辈子国公爷也是这么说的! 果然,他的优秀国公爷能看出来。 “国公爷老当益壮,我等晚辈万撑不起国公爷这样的担子,能为国公爷分忧已然是我等荣幸。” 上辈子,他说出这句话以后,国公爷就问他在哪里从军,然后将他调到了纪城军。 解鸣激动地等着国公爷如同上辈子一般,再度提起,却没想到他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 “你这样的孩子,到我这儿来,屈才了。” 解鸣脸一绿。 一直注意动静的于皎差点笑喷。 解鸣还以为自己能像上辈子那样,进入国公爷帐下? 笑话! 国公爷好多年都不收人了。 若不是他惧内,于皎也不可能帮他走通国公爷的路子。 而且上辈子于皎一直盯着解鸣练武,看兵书,身体条件不错。 双管齐下,国公爷才勉强点头。 这一次…… 于皎不再用余光,转头看向解鸣和国公爷。 解鸣还没缓过来,不敢相信,只好把话说得更加明白一点。 “我仰慕国公爷已久,只想到您的帐下为您效力。您放心,我看过许多兵书,平时也勤加练习武艺,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国公爷沙场铁将,带过的兵,比普通人吃的盐还要多,眼神毒辣,一眼就能看出来解鸣华服之下的身体,松松垮垮,并没有习武之人的线条。 这样的人,到战场上,别说打仗了,都不一定能跑得过别人。 国公爷也将话说得更加明白一点。 “我老了,不收人了。” 解鸣脑子“嗡”的一声。 怎么会呢? 上辈子明明很顺利的,为什么这辈子国公爷会这么干脆地拒绝他? 解鸣想不通,他还想再努努力,长兄解业却走了过来,也向国公爷敬了一杯酒,喝完了,还将解鸣拉走了。 明显是担心他攀上国公府,过来捣乱的。 解业在无人处,扔掉了酒杯,伸出手在解鸣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 不疼,但是很有侮辱性。 “就你还想靠着国公府爬上去?你可别忘了,你就是从一个丫鬟的肚子里面爬出来的,要不是我母亲宅心仁厚,留你一命,你能活到现在?安分些,别做让大家都不高兴的事情。” 解鸣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他在解府遭受欺压多年,从不敢冒头抢先。 上辈子成为大将军后,扬眉吐气,待解业和谢征有事求他的时候,摆足了架子,又是让人敬茶,又是让人下跪。 解鸣想到那个画面,便觉得心中畅快无比! 上辈子能做到的事情,这辈子他也能做到! 解业警告完后,便离开各处去应酬。 解鸣往回走,忽然看到聂南烟和解征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解征还抬手从聂南烟的头上摘下了一片树叶,笑着将树叶举到了聂南烟的面前。 解鸣的大脑瞬间空白。 他想起上辈子,于皎气红了脸,哭着告诉他解征对她动手动脚。她喊人,除了身边的映春,解府的下人一个都不理会。 解鸣大步上前,抓住聂南烟的胳膊,将人往后一拽,瞪着解征。 “你要做什么?” 解征静静地看着解鸣,好似听不懂他的话。 聂南烟甩开解鸣的手,活动着手腕。 “鸣郎,你好好地这是干什么啊?都把我拽疼了。” 解鸣压着心头的怒火。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说话啊?”聂南烟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一对上解鸣的眼神,就什么都明白了,恼怒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和二哥哥有什么?” “二哥哥?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和他往来吗?” 还叫这么亲热! “都是一家人,为什么不能往来!” 解征的声音悠悠响起,“弟妹说得对啊,都是一家人怎么不能往来?鸣弟,你是不是在背后说了哥哥的坏话?你这样哥哥很伤心啊。”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解征哼笑一声,目光在聂南烟的身上流连。 “你这样真是让我伤心,幸好弟妹懂事,我们的关系还不错。” 解鸣震惊。 关系还不错? 解征笑着说:“你那个铺子的掌柜还是我帮你找的呢?用着怎么样?挺好的吧?” 解鸣一瞬间明白他被算计了,怒火瞬间冲上头顶。 他瞪着解征,又去瞪聂南烟。 一时间竟不知该先对谁发脾气。 怒火在身体里烧得他快要爆炸。 解征毫不畏惧,贱嗖嗖地凑到解鸣的面前。 “可惜了,铺子没开成,以后要是有什么忙想要帮的,记得和我说,你要是没空,让弟妹来也行,都是一家人~不必那么客气~” 解鸣看着解征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听着他话里的潜台词,怒火再也压不住,直接给了解征一拳头。 两个人扭打起来,慌乱间,解鸣摔下了池塘,狼狈至极。 冰冷的池水没能让解鸣的脑子冷静,他站起来,抹去面上的水,还想朝解征扑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人群里面的于皎。 一下子僵在那里。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7章 绑架 次日,马车装了好些沈从灵爱吃的东西,准备出门。 于皎出门的时候看到后面多了一辆马车,问了人才知道那是沈韵的马车,她也要去庙里看沈从灵。 映春道:“听说二小姐原本想和我们错开,但是侯夫人不同意,说不安全,就让跟着我们,不然就不要去。所以过来了。” 于皎便道:“多安排一队护卫。” 映春应着,去办了。 三辆马车摇摇驶出京城,向京郊的寺庙前进。 沈从灵听说他们要来,在山脚下等着。 看到马车便疯狂挥手。 马车停稳,于皎掀开车帘。 “你怎么在这里等着?不嫌冷?” “想早点看到你们,我一个人在这里快要憋死了。” 她说着要上于皎的马车,于皎道:“你妹妹也来了,在后面。” 沈从灵一怔,慢慢地将踏上马车的脚收了回去,跑向后面沈韵的马车。一上车,她就忍不住问苏莹的事情。 “她真的勾引了二哥?” 沈韵本以为她会说些别的,听到她问这个,面色立马冷了下来。 苏莹和她在一块的时候一直挺老实的。 她也渐渐对她改观,愿意亲近一些。 毕竟在乡下庄子,一直都是苏莹陪着她。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和苏莹已经是朋友,算是她的人。此番苏莹做出这样的事情,让她面上无光。 “别聊她了行吗?” “我就是问问,你训斥她了吗?” “训斥了。” 当场训斥她觉得还不够,当天晚上还不许院子里的人给她送晚饭。 现在整个侯府都知道她居心叵测。 算是给她一个教训,也摆明了她的立场。 她不会纵着苏莹做错事。 苏莹品行不端,与她无关。 沈从灵闻言就不再提苏莹的事情,又道:“你这次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从街上买了一些能存放得住的点心,听母亲说赵建已经在相看别家的姑娘了,我估计很快你就能回去了。” 沈从灵听到赵建的名字恨得牙痒痒。 “真不知道他这种人,又要祸害哪家的姑娘。” “别管了,只要不是你就好。” 两个人说着话,马车到了寺庙。 于皎等人下车,将给沈从灵带来的吃食都送进了厢房。 因为寺庙是清修之地,沈从灵不敢在庙里面食用荤腥,就在庙外围的一间供给香客歇脚的小屋子里面吃。 沈培拿出两本书,“母亲说了,在这里,课业不要落下了。” 沈从灵非常想要装作没听见。 要是二哥哥把书塞在带过来的东西里面,不要这样当面交给她多好,她就能装作没有看见,然后不看了。 现在,只能不情不愿地将书收了下来。 一群人陪了她一会儿,就要离开。 晚了,赶回京城太阳就会落山。 沈从灵有些舍不得他们,跟出去好远。 马车离开寺庙,渐渐地,寺庙的庙尖都看不到了。山上很安静,因为是冬天,鸟兽绝迹,除了马车碾压路面的声音,其余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忽然周围响起沙沙的动静。 随后马车外头就响起拔刀的声音。 映春探出头,只看了一眼就立马缩了回来,面白如纸。 “夫人,不好了,好像是山匪!” 兵刃交接的声音越来越近,伴着丫鬟的尖叫的声音。外头一团乱。 这个时候除了别下车添乱,别的一点忙都帮不上。 “啊!” “小姐!放开我家小姐!” 厮杀的声音里,丫鬟的尖叫尤为突出。 于皎不顾映春的阻拦,掀开车帘,看到沈韵被山匪拖下了马车。沈培和沈停云也听到了声音。 沈培动作更快,跳下车,捡了地上的剑,直接冲过去。 和山匪过了两招,便不敌,负了伤。 沈韵瞧见了,“二哥!” 映春拉着于皎,“夫人,你快躲起来!” 于皎甩开她,跳下车。 不对。 这不是普通的山匪。 寻常山匪不可能武艺如此高强! 于皎咬牙,跑到沈培身侧,挡在刺过来的剑前。剑在沈培的惊呼声里停下来。 “嫂嫂!” 于皎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你们的主子给的命令难道是杀光我们?” 对方闻言,将剑架在了于皎的脖子上。 霎时间,惊呼声不约而同地响起。 “嫂嫂!” “夫人!” 于皎面色未变。 蒙面的“山匪”道:“夫人真是好胆色。” “你们想要什么?” “我们得到的命令是将你们全部带走,具体要做什么,那自然是主子们的事情。夫人若是能让他们停手,侯府还能少死几个。” 于皎面色阴沉,果断下令。 “都停手。” 兵刃打斗的声音迟疑着消失。 “山匪”们一拥而上,将侯府的人全都给绑了,把所有人塞进了马车后,驾着马车不知道驶向什么地方。 侯府的公子小姐和于皎在一辆马车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培靠着于皎。 于皎见他面色有些发白,偏头看了看他的伤势。 “疼不疼?可还受得住?” 沈停云和沈韵都关切地看着沈培。 沈培摇头,眉宇间俱是愧疚。 “我没事,连累嫂嫂受了惊吓。” 那把闪着寒光的,还沾着他的血的剑架在嫂嫂的脖子上的时候,他被吓得六神无主。幸好,那些人不打算要他们的性命。 幸好,嫂嫂暂且无恙。 “这算什么惊吓。” 于皎面色淡定。 以前跟着解鸣的时候,比这惊险的情况她都经历过,眼下这些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沈培问:“嫂嫂是如何得知对方不想要我们性命的?” “想要我们的性命直接放箭射穿马车就行,何必辛苦过来厮杀?” 沈培一噎,确有道理。 于皎靠在车壁上,从摇晃的车帘往外窥探。 “你的身手我是知道的,落草为寇的山匪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对方没两下就伤了你,定然是训练有素。” 于皎顿了顿,说出猜测,“对方来头不小。” 沈停云听到于皎的分析,十分佩服,凑到于皎的身边,小声问。 “嫂嫂,你能猜出来是谁吗?” 于皎转头,言语轻松地说了一个地狱笑话。 “你大哥哥仇家太多,我不知名姓的都有好些,实在是猜不到。” 沈停云:“……” 沈培:“……” 沈韵:“……” 喜欢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请大家收藏:()重生另嫁矜贵世子,偏执前夫红了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