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 第339章 退婚一事 几日下来,随着家里事逐渐安稳下来,老太太就又催促着花以朝早些去顾家上门赔礼道歉,没成想他这头万事筹备好了,只人还没去,守卫就来报,顾家已经有人先行一步上门了。 花以朝匆匆赶到时,顾执言就在院子中葡萄架下的石桌旁坐着。 才下过雪,园中角角落落还覆盖着浅浅的一层白,葡萄藤的枯枝爬满了藤架,也蒙了层白色,星星点点的缀在上面,似乎是开满了的梨花,也别有一番韵味。 石桌上放了热茶,旁边还生了火盆,顾执言半垂着眸子看那在噼里啪啦声中摇曳的火苗,不知在想什么,身上浅灰色的大氅垂散在侧,他也没管。 似是听到声响,他侧过身,继而站了起来,厚重的大氅微微从肩头滑落,露出里间裹着单瘦身形的蓝色棉袍。他看起来应该是瘦了一些,五官棱角都更加分明,透出几分清冷。 他随手提了下衣摆,抬头看着匆匆赶来的花以朝,眼中笑意熠熠生辉,“阿朝。” 花以朝几步便跨了过去,“这处冷,怎么不去厅里等?” 顾执言是实打实的文人,身骨虽不差,却也不是冻不坏的。 “还行。想在院子里赏赏景,便让引路人先下去了,这处很好,你倒是什么时候都不凑合。” “拖家带口的,不能凑合。”花以朝随口答着,走到了石桌前,“快坐吧,我让人温酒来,你暖暖,少待一会还是去厅里去。” 顾执言撩衣坐下,看着他,“还说我,倒看你,什么天了穿这衣裳?” 花以朝没穿多厚,只单单一身暗红色劲装裹着薄肌,长发也只用一根黑色发带束住,整个人越发随意洒脱。 “从外面练兵回来,听到你来了,怕有什么紧要事,就直接来了。”花以朝道。 “出了汗就更得多披件衣服了……”顾执言闻言便要将外面大氅解下来给他套上。 “你什么时候见我冻病过,”花以朝抬手挡住了他的动作,“顾兄今日来得巧,我本来便打算明日登门,让你赶了先。” “不巧,”顾执言摇了摇头,“我听到了些风声。所以今日才走这一遭。” 花家采买置办东西少不得经过嘉平内城,这种事稍一打听就知道了。 花以朝刚跟着坐下便听到这句,微微抬头,从嗓子里轻哼了一声,“顾兄这话怎么说?” 顾执言目光垂了下来,“阿朝,这些话我不该提的,但你更不会开这个口,所以还是我来提合适。” 花以朝闻言一时没出声,似乎知道了对方要说什么。 顾执言顿了顿,才缓声道,“我就直说了,我今日来,是想同你商量退婚一事的。” 花以朝目光巡回确定顾执言不是在开玩笑后,才缓缓开口道,“顾兄突然说这话,可是因我?” 当年两家长辈订下婚约,他不退婚是因为当年的顾家在走下坡路;而迟迟未往下走流程,一是这些年他不着家,不想娶了人放在家守活寡,二是给双方留个退路,这婚约一日未成,双方都还有选择权。 但实打实拖了这么多年,的确是耽误了人家姑娘正好的年华。 花以朝稍一顿,不待对方说话,便继续说道,“这事是我的不是,顾兄即便怪我也情有可原。” “你别多心,不关你的事,你的用心我家里都明白,”顾执言摇头,慢慢解释道,“自我父亲卧床不起后,这些年我们府上空挂着公侯虚名,其实也不过比普通人家多了几分表面风光,这些年能在嘉平稳住脚,与你脱不了干系。” 花以朝不置可否,“顾兄莫不是把我当外人了?这些你来我往说起来哪儿论得清。似我常年在外,家里有个大小事都劳你跑动,顾兄若与我论这些,那且论个三天三夜去。” “一码归一码,你要想寻个帮忙的,又哪里寻不到?倒是我府上这些年的光景,其他人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这些道理我哪里不明白。”他道,“再者,阿朝,我身在局外看得分明,你与我小妹是硬捆绑在一起的,脾气秉性凑不到一起,勉强也两不相宜,我不想你因为我们的关系为难。” 花以朝亲手斟了杯酒给对方推过去,“顾兄,这桩婚事虽是不懂事时父母定下的,但与我而言也并无不愿。但要是顾兄有更合适人选,我自然退让。” 顾执言碰了碰他,“还没相看,若你手下有合适的,与我说道说道,也不拘门第,我也不盼她高嫁,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 “你倒真不把我当外人……”花以朝无奈摇头。 顾执言低头饮了口茶,道,“我改日让人将当初的聘礼送回,也算个了断。” “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好多说,聘金便罢了,”花以朝置之一笑,“顾家若嫁,那聘金就依旧是聘金,顾家若不愿意,就当我这做哥哥的一份添妆。” “这哪里合礼数,待这两日,我让人照着礼单……” “我丑话放在前面,顾执言,你若真送了来,小心连大门都进不了,”花以朝很快打断了他,不想他再推辞下去,很快岔开了话题,“行了,眼下也不早了,先用膳吧。” 花以朝将人让进了大厅内的暖阁,暖阁里地龙烧的极旺,热气袭人,顾执言也不由解了大氅,让人挂到一旁木椸上。 一个个丫鬟托着精美的食盒,盛着冒着热气的珍馐美食、美酒佳酿鱼贯而入,一时间满屋飘香。 花以朝站起身,亲手给两人各匀了一杯温好的酒,“来,不醉不归。” 顾执言摇头,笑他,“我这点量喝不了多少,你可别来劝我。” 花以朝应道,“那正好,喝多了就宿在这里,想来眼下你也没有旁的事忙了。” 忙倒是真不忙了,顾执言点头,“倒也是,如今战火已歇,大局已定,城中各处基本已经妥当了……”否则,他也抽不出身来这边的。 “顾兄是打定主意顺着眼下这条路走下去了?”花以朝说着,抬眼看过去。 他这话问的直接了当,闻言,顾执言一时沉默了下来。 喜欢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请大家收藏:()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0章 退婚一事2 缓缓吐了口气,顾执言才道,“本来是为了生计虚与委蛇的,只是后来是真的心悦诚服……”顾执言摇了摇头,“那位卫将军与我曾经的一位故人生的极为相似,性格却迥然不同,办事利索,待人接物不一味软也不一味硬,十分周到,只可惜,以后怕是少有共事的机会。” 花以朝啧了一声,应道,“少见你这么夸人,吃菜。” 顾执言向来话不多,说起这个,却像是无穷一般,“不是我信口开河,你不久前才在城中采买,应该知道眼下情况,百姓们不过城破那时惊慌了数日,如今就已经秩序井然了,那热闹与往昔也不差什么,与我以往的担忧完全不同。” 花以朝抱着手臂,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有些漫不经心的听着。 顾执言往外看了一眼,眉头拧紧,“你不爱听这些,我也不多提了。但眼下这局面,你又是如何打算的?” 花以朝一顿,挑眉不答反问,“你难不成也来当说客?” “没人让我来,但碍于私交,我得说两句,不过听不听,当然还取决于你。”顾执言闻言,坦然道。 “你还真是……”花以朝无奈道,“左右我也堵不了你的嘴,是吧?” “我是看不明白你如今是在想什么了,”顾执言皱着眉,声音很轻,带着几分不解与清浅的责备,“总不至于学贞洁烈女那套,要给江家守节?” “那些条条框框的大道理都是用来框住那些忠义之辈的,但我的节操是看人下菜碟,”花以朝眼皮一垂,嘴角带着着懒洋洋的笑,“若是江行云没有屡屡踩踏我的底线的话,我或许会给他们守一下。” 顾执言却看得出,他不如他表现的那般平静。 毕竟这里是他们家族传承了百年的旧朝与故土。 无声叹了口气,顾执言低声道:“那位卫将军曾劝我说,虽然都说忠臣不事二主,却也有良禽择木而栖一说,虽然是些自我安慰之词,但我也觉得,不管是怎样的选择,都总有些道理。不过像你这样,不帮江行云,也看不惯中容,到底想如何?还是说真与传闻中一样,同我们那位卫将军有什么过节?” 花以朝冷嗤了一声,“江行云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那卫廷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顾执言沉默了一下,“他又是如何惹到你了,让你这么动肝火?” “单纯看他不顺眼而已。” “…?” 忽然在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隔着槅扇门传来,紧接着,门便被人从外推开了,伴随着一阵冷风袭进温暖的室内,声音也跟着响起,“这是又看谁不顺眼了?这么大肝火,远远就听到动静了。” 两人都随着看了过去。 如花花旁若无人般拉着一人走了进去。 被她挡住一半的是个姑娘,巴掌大的面容上一双眸子格外的大,眼梢带着并不张扬的柔和弧度,如果细看,似乎还能从中探究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红。 屋内二人一时都愣了一下。 ……来的竟是先前他们口中议了半天的婚约的另一位主角。 四个人,八只眼睛对视,气氛有些微妙。 花以朝看过去,那个被如花花半挡在身后的人低垂着眼睫,似是有些不敢抬头。 花以朝身子微微后倚,很快挪开了目光,看向一旁将人带来的如花花,“胡闹。” 如花花笑嘻嘻望过去,“我请顾姐姐喝茶,想着这处暖和宽敞就来了,哪想碰到小哥和顾大哥也在,怎么就胡闹了?” 她话音方落,耳畔就响起了花以朝的笑,“那还真是巧。”他笑音里透着些看透一切的意思,却并不直接拆穿。 说话间,如花花已经拽着人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反手关了门,阻隔了外间寒气。 进了门,她才撒手,安安分分冲顾执言施了一礼,“见过顾大哥。” “顾大哥人都瘦了。” 顾执言站了起来拱手回礼,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可能以前清闲惯了,猛一下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也算忙过去了。” 顾晴方没说话,倒是安安静静对两人分别行了一礼。 花以朝点了下头,“我这妹妹向来想一出是一出,让顾家妹妹见笑了,坐吧。” 随后便又看向一旁如花花,轻飘飘道,“行,也不需论什么先来后到了,既然撞上了,我们就给你们姐妹腾个地方。” 如花花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奔着他来的,怎么能让他跑了。当即挡住了他的去路,一抬手便握住人手臂徐徐将人压了回去,道,“你这才发了些汗,出去一吹风要冻着了。又都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打紧的?” 如花花说着,便拉着顾晴方落了坐。 顾执言安静看了顾晴方一眼,忽然叫她,“小妹。” 顾晴方似乎精神有些紧绷,猛地便抬起了头,看向顾执言。 “随我来一趟。”他道。 “顾大哥,”如花花按捺不住了,忽地握紧了顾晴方的手,抬头,“晴方是我请来的客人,你这样……” “月牙。”花以朝打断了她,声音里透着些不赞同。 “……外面冷,可别久待,惹了寒气就不好了。”如花花有些郁闷地放了手,目送顾执言领着人出去了。 还未回头,就感觉周遭气压都降了了几分。 花以朝面沉如水,他压低了声音,“你主意未免太大了,一声不响把人接了来,是要给谁难堪?” 转过头,看他冷脸,如花花也有些上火,“小哥不讲理,你们上下嘴皮一碰,那么多年的婚约都要退,眼下见了人才知道事情难堪了?” “刚才还说什么碰巧遇见,这会又什么都知道了?” “要不是念着晴方在,这层纸我早直接捅破了。”如花花大方认了,“我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种事儿强求不得,但怎么说这么多年,就算是结束,也得容人说两句话吧?” “……惯的你。”哪家的姑娘能像她这般大胆,自己的婚姻要插一手,旁人的婚姻也要插一手。 自家惯出的毛病,花以朝长叹一口气,忍了。忽而琢磨出了些不对劲,狐疑看过去,“我就纳闷了,退婚这事,我们前脚才说,从我口入他耳,没往外宣扬,前后喝盏茶的功夫都没过,怎么就落你耳朵里了?” 喜欢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请大家收藏:()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1章 退婚一事3 如花花闻言一时语塞:“……” 这事她也是有难言之隐。 巡逻的护卫在花圃中捉到了可疑人士,本来要往花以夕那报,被她先撞见了,发现是居然是顾晴方乔装的家丁。 顾晴方向来循规蹈矩惯了,如花花自己都不敢想,她还能做出乔装打扮跟踪顾执言这样的事。 随行家丁都是留在倒座房等着的,顾晴方也没摸到近前,是听上茶的小厮提了一嘴得到的消息,后来便有些乱了分寸,跑出来被侍卫撞见说不清了。 她这才给顾晴方换了她的衣服将人带来,但这些不能宣扬,她嘴上只能说人是她请来的,面上还好看些。 “哦,”拖长了尾音,花以朝笑了起来,像是忽然抓住了她的小尾巴,笑意透着些锋锐,“监视我。” 如花花,“……?” “我没有,你别胡乱给人扣帽子!”她说着,气势却不由因心虚焦躁弱了下去。 “杯空了。”闲适地舒展眉目,花以朝抬手敲了敲桌案,颐指气使的连话都懒得多说。 “……”如花花站起来,给他添了满满的酒,干巴巴道,“那喝了我的酒,这茬就就不许提了。” 花以朝嗅了下酒香,话是在挑刺,语气却软和,“你这酒倒金贵,提尽了条件才能喝。” 如花花,“小哥你再这样,我就找阿姐来评理了。” “好啊,”花以朝笑,“看人来了是骂你还是骂我。” “我就是替人抱屈。” 花以朝啧了声,“那是顾家自己的事,你手伸太长了些。” 如花花定定看着他,“我一向如此,小哥也不是同一遭知道。若小哥觉得这事只能你们自己独断,不容旁人多嘴,那我现在就带晴方走就是。” “好一出以退为进,倒要把我唬住了。”酒杯一放,“依你就是。” “你是说……”转变太快,如花花一时来不及反应。 花以朝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目光越过了她,“……顾兄回来了?” 如花花偏头,方见门口笼罩上一层阴影。随着门开,如花花看到了顾执言,视线相交的瞬间,顾执言微微颔首,很快挪开了目光,如花花朝后看去,见顾晴方面色有些白。 招呼人落了座,如花花连忙倒了杯热茶,还没递上去,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截胡了。 “顾姑娘来点热茶,驱驱寒气。” 茶盏轻轻划过桌面,被放在顾晴方眼皮底下。 顾晴方愣住,看着那杯酒,又顺着那只手看到人,嘴唇动了动,一时却没了声音。 花以朝已经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谢谢月牙,谢谢将军……”顾晴方抖着手握住酒盏,或许是冷得止不住,手指十分用力,以至于指节边缘都泛出了青白。 “不急,缓缓再开口。今日顾兄来寻我退婚,但这事私下协商算不得作数,如今顾姑娘也在,关于这门亲事,我想听听顾姑娘的意思,顾姑娘尽管说,今日在这里说的一切都不会外传。”他道。 顾执言看向他,“阿朝,这和我们之前说的不一样……” 花以朝,“那就当我食言了吧。” 顾执言,“……” 如花花偏过头去,“我有些疑问,顾大哥可愿与我解疑?” 顾执言看过去,“三姑娘但说无妨。” 如花花端正了坐姿,“我小哥说顾大哥今日来是来退婚的,但我想不明白,是我哥哥不堪嫁,还是晴方姐姐娶不得?” “三姑娘,人好不好与合不合适是两码事,我觉得并不能相提并论。” “好,既然没有什么过错方,那合不合适,不该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吗?”她说着,一笑,“我没有其他问题了,这事本来没我置喙的余地,若是方才有冒犯的,还请顾大哥看在我哥的面上多多担待。” “三姑娘说的也有些道理,”顾执言转过头去,看向顾晴方,“小妹,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信我,还是想要自己决断?” “兄长,我……”顾晴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道,“我想自己来。” “好,”顾执言站了起来,“……今日来,还未来及拜访老夫人,三姑娘可愿带我一程?” 如花花很快跟着站了起来,“我正好也要与祖母请安,走走走——” “慢些着,让人给你拿个汤婆子。”花以朝交代着,喊了一声,立刻就有人上前备来。 如花花忽然又回了头,小声问顾晴方,“怎么样,要不要我陪着你?” 顾晴方摇了摇头。 花以朝一笑,“怎么,我是吃人,你这么不放心?” 如花花说不过他,也不搭茬了,喊上顾执言就走。 随着两人都出去,暖阁内重归平静。 花以朝先开了口,“顾姑娘可有话对我说?” 顾晴方紧握住手心温温的酒盏,深吸了几口气,终于抬起了头,“我一直想问,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花以朝看着她,丹凤眼微挑,“怎么会,满嘉平城提起顾姑娘都是称誉,我祖母提起顾姑娘也是赞不绝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明白了。”顾晴方道。 这答案句句都是好话,可句句都是旁人想法。花以朝对她无感,她或许早该清醒了。 顾晴方微顿,声音逐渐稳了下来,她此刻面上带着一丝浅笑,眉目温婉,像是融化了一池春水在眼睛里,带了些湿意,“我年少时极仰慕将军威名,但其实我对将军接触极少,了解也甚少,现在回头看看,像是大梦了一场,如今梦醒了,就罢了吧。” 她倒是良善,便是拒绝的话也说得漂亮,连一点锋芒和积怨都没有,花以朝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其实你若与我接触过,怕是说不出这番话了,”花以朝道,“我这人毛病很多,但我不喜欢自检,就不提了。有一点,我却必须要说。” 顾晴方抿了抿嘴唇,“将军请讲。” “这桩婚事我并无不满,不过我尊重顾家和顾姑娘的任何选择;退婚虽是顾家提出,但此事是我的过错,算我……算花家欠顾姑娘一个人情。” 顾晴方欠身,“事情说清楚便好,将军不必挂怀,本也不存在什么亏欠。” “好。” 顾晴方站起身走了两步,背后忽然传来声音。 “等一下。” 顾晴方站住,回头,就听花以朝开口,“父母之命就算结束了,顾姑娘可愿重新开始?” 顾晴方一愣,一时没有开口。 花以朝看着她,继续道,“诚然,我现在或许该说些甜言蜜语来哄人,可我这人傲惯了,弯不下腰去说假话。我不能假说心底有你,但也并无旁属。顾姑娘若不赶时间,又同我一般,可愿给双方一个重新审视这段关系的机会,毕竟此前我不了解顾姑娘,顾姑娘也不了解我,但凭直觉来说,我觉得有些事就算没有一眼心动,也未必不能细水长流。” 顾晴方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花以朝看着她,忽而有些紧张她的答案,有一瞬间,他甚至又有些反悔,方才的话是不是说太硬了? 花以朝觉得似乎过了许久,久得他都已经打算起来打圆场不为难对方了,方见到顾晴方开了口,声音很轻,“我愿与将军赌这一把。” 喜欢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请大家收藏:()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2章 半路冒出来的鬼东西 乌云吞噬了最后一缕白云,将天空压得灰蒙蒙的,连绵的阴雨已经持续了数日。 这日天刚蒙蒙亮起一些,狂暴的大雨便如期而至,豆大的雨珠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噼里啪啦砸在朱红门户、青石台阶上。 时候尚早,雨势又大,连守门人都在避雨的门房猫着,除了雨声,四周几乎不见任何动静。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片平静。 远远望去,只见一匹快马踏过积水飞奔而来,马背上的人披着蓑衣,在府门前猛地勒住缰绳,却因体力不支从马背滚落。他踉跄着爬起,抹去脸上混着雨水的泥,重重叩响了门上的兽面铜环。 侧门从动静中打开,有人从内探出了头,“什么人?” 摔下马的那人自证了身份,便急急从怀里拿了被油纸层层包好的文书出来,低声道,“快,速去呈报大人。” 守门人也是一愣,拿了文书,将人让进来,没敢耽误,第一时间就找人送了进去内院。 花以朝阅毕,眉头微蹙,先吩咐了几句,才撑起油纸伞,踏着积水往后院行去。 穿过回廊一路到了主屋,花以朝初踏上台阶,便闻里间人声喧闹。推门便有热气扑面而来,屋内银丝炭烧的正旺,即使开着些窗,也不觉寒意。 下一刻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清晰炸开。 “该我了,该我了,九万!” 如花花捏着手中的纸牌,听到动静从屏风后露了头,“这么大的雨,谁来了……小哥!” “猜就是你又赖在这儿。”花以朝绕过了屏风去,“阿姐。” “来一局?” 花以朝摇头。 圆桌旁,如花花和两个丫鬟正陪着花以夕打牌。花以朝刚绕过去,一团肥硕的黑毛球忽然甩着一身长毛,咚咚咚地跑出来,直蹿到了他脚下,仗着大体格子挡住了人去路,围着人打转。 花以朝用鞋尖轻轻踢了踢那柔软的毛团,“这都胖成什么样了。” “小哥怎么一大早冒雨过来了?”如花花顺着自家猫瞧见了对方袍角沾染的暗色水痕,随手一捞,将地上那一团毛茸茸抱起,拿手帕给擦了擦沾湿的脸。 这猫在宫里上蹿下跳的,卫令怕那些宫人给看丢了,就遣人送了来。 “还问我,”花以朝,“一大早你就在打牌,昨日又赖在这里了吧?” 如花花讪笑。 “像什么样,”花以朝说着,目光朝一旁两个丫鬟扫了一眼,“去取手炉与披风来,送你们姑娘回房休息去。” 花以朝何时管过这些杂事,如花花眼珠子一转,反而转身坐下,“阿姐你评评理,他一来我就要走,难道我是捡来的不成?” 花以朝懒得掰扯,“这事我记得,确实是寺庙门口捡的,你明日抽空了可以去寺庙拜拜。” 如花花:“阿姐你看他!” 花以夕叹了一口气,“你今年几岁了,就不能让着她?” 如花花:“就是……” “听见没,让你让着我。”花以朝懒洋洋道。 “……”如花花瞪大眼看着他,一时无言。 花以夕不再理会他们,看向一旁侯着的药言,药香二人,“手炉和披风不用了,收拾一下,银子分了,回去歇着吧,你们姑娘今晚宿在这儿,不用管了。” 药言、药香应声收拾了桌子,带上猫,一并出了主屋。 中途,如花花又瞄了花以朝一眼,发现对方坐下来了,没再说什么,她这才放下心,摸到花以夕身旁坐下。 花以朝很快进入状态,言归正传,“中容之前派了批文官来任职,今日我收到消息,他们的太子亦在这批队伍里。” 花以夕疑惑,“中容那队伍离京多日了吧,为何才得到消息?” “未下明旨,途中未用仪仗,甚至不是从京城出发的。”花以朝冷笑,“半路冒出来的鬼东西。” “这倒奇怪,”花以夕,“一个徒有虚名的太子,此时亲赴,莫非是忌惮卫家战功,特意来压上一头?” 花以朝,“难讲,等来了就知道了。” 如花花不由站起了身。 “要留的是你,坐不住的也是你。”花以朝看着如花花,声音不大不小,却十分清晰。 如花花急道,“廷哥他早便出城了,定是为了这事,他一个人去接的!万一你说的那太子真不怀好意怎么办?” 花以夕,“看样子他是什么都没同你讲。” 花以朝,“连行程都不敢交代,这种男人留着做什么?” 如花花看着二人,清晰答道,“公务私事,我们向来泾渭分明。但如今明知是龙潭虎穴,他独自涉险,我岂能安心?卫哥还在城中坐镇,我总得问清楚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花以朝睨了她一眼,将那茶随手接过,身子往后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微微抬了眼,“急什么?卫家是皇后母族,那储君是皇后嫡子,血脉相连,总要留三分情面。” “也是,”如花花瞬间松了一大口气,“中容皇帝就是有所忌惮,也不会派这样一位来。” “既放了心,就老实在家待着,消息一出,暗处的人怕是要按捺不住了,”花以朝推开椅子起了身,“我回去加紧布防,阿姐也让探子盯紧些,有新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花以夕透过半开的窗间看了眼外间阴沉的天色,“还下着,你就别急这一时半刻了。” “雨停了还有雨停的事要办。”花以朝头都没回,摆了摆手,推门而出。冷风夹着雨丝卷入室内,陡然添了几分寒意。 如花花长长叹了一声。 花以夕起身去关窗,“人小鬼大,好端端又叹什么气?” 如花花低声道,“阿姐不知,我是愁绪难断。他不甘于隐匿藏锋,当初他说想留在京都时,我说不会按着头让他陪我甘于平庸,可如今我有些反悔了,我发现我心底没有想象的那么宠辱不惊。” “那是准备放手了?” 如花花没答,只喃喃道,“天下怎么有这样的道理,立了功的反而要担惊受怕。” 喜欢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请大家收藏:()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3章 权当一人同身共命 连日的阴雨终于停歇,久违的阳光穿透云层。花以夕连查数日,终于有了眉目。 花以朝不可置信地敲击着写满的纸张,“你不觉得这有点荒谬?” 简直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一个查无此人多年的储君,突然冒出来要主持战事收尾,还立了婚约,怎么着,当透明人那么多年,如今一朝醒悟要成家立业一手抓了?” 花以夕,“查到的消息确凿,中容的确在筹备太子大婚事宜,你这么理解也行。” “总觉得奇怪,”花以朝啧了一声,“不管怎么着,这卫家都像现成的垫脚石,离他们远点。” 花以夕笑了下,“卫家战功太盛,这位太子来分走风头,即便将功劳尽归朝廷,对卫家而言未必不是保全之策。” “说不定人两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花以朝挑了挑眉,随口一问,“不过我倒好奇,这娶走是哪家的?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个摆设太子?” 花以夕兀自听着他懒懒散散絮叨了半天,闻言,言简意骇道,“没有。” 花以朝“啊”了声,仰头看过去,“没有?什么没有?” “查不出来,”花以夕答,“没有传出任何风声,只听说在筹备婚仪,半点风声没透,不知道是哪家。” 花以朝愕然,“稀奇,自己藏着,娶妻也藏着,合着一家子都见不得人?” 花以夕,“左右是个不受宠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废了。若非祖制所限,中容那位怕是早废长立幼了。” “等下——”花以朝忽然丢了纸,站了起来。 “怎么?” “这儿还藏个儿。”花以朝说着,便推开窗户。 如花花坐在窗户下,仰头看天,“啊,天不错。” “偷着听比进来听有成就感?” 如花花讪笑,她心知肚明,若当面询问,这两人定会避重就轻。 花以夕支在窗户上看她,“月牙,中容使团的人就要到了,眼下情势也不明朗,你这些时日也别往外跑了。” 花以朝复述警告,“听到没,老实在房里呆着,哪儿也不许去。” 如花花满口应下,然后寻着空子就溜了。 钟离廷快回来了,她哪里还坐得住? 策马疾驰至嘉平城,如花花本想找卫令探听小道消息,却扑了个空——今日正是使团抵达之日,卫令忙得不见人影。好在军中旧识给她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能远远观望城门盛况。 这一等便是半日。冬日的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如花花打了个哈欠,正想告辞回府——横竖钟离廷回来后定会第一时间寻她。 忽然,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如花花回头,远远望去,一队骑着高头大马,只见一队披坚执锐的卫兵开道,后方是绵延不绝的车马。最前方那辆华盖四驾鞍车被众星拱月般簇拥着,缓缓驶至城门前。 “恭迎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官员将士齐声跪拜,山呼之声震天动地。如花花慌忙矮下身,冲身边小头目道,“人都没瞧见,你们倒是快。 “嘘,小声点,小心被发现。” 如花花闭了嘴,埋头数地蚂蚁。 如花花撇撇嘴,低头数起地上的蚂蚁。早知是这般阵仗,她就不来凑这热闹了。若是新官上任要立威,还不知要跪到几时。 “吁——”卫兵牵住驾车的骏马,拉开脚凳,“殿下。” 织金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起,墨色长靴踏在鎏金脚凳上,靴面金线绣着的五爪金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往上看是一件黑里带微赤的团龙图案衮龙袍,被祥云纹镂空的白玉玉带束住,那带上还挂着合二为一的八卦形的龙纹玉佩。那华贵雍容的装扮自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让人不敢靠近再往上瞧。 城门前恭候多时的兵将眼观鼻鼻观心,再大胆的也不过是偷瞄到腰带的位置便不敢再窥探。 “殿下同诸位一路舟车劳顿辛苦,随臣入城稍作歇息吧。”卫令的声音突然响起,如花花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立在车驾旁。 对面说了什么没听到,大概是如何安顿那些远道而来官员的话,少倾,便听到一阵微扬的声音,“诸位久侯辛苦了,如今在外,往后多日一切从简,也不必拘礼。” 闻声,如花花瞬间抬起了头。不止是她,方才一堆人都埋着头没敢直视,如今听着那熟悉的声线,才都愣了神,大胆些的爬起来后就伺机抬头偷瞄了一眼,顿时同被按下了什么机关一般,失了神。 近前的几位面上更是一个比一个精彩,那目光却又不敢一直放到人身上打量,只敢间或偷瞄一眼,只是越看越心惊。 周围微微有些喧哗。 卫令咳了一声,原本是想震慑众人收敛一些,可刚出声,便有没眼色的愣头青忍不住先他开了口,“将、将军?” 这明显是冲着钟离廷去的。 这声呼唤明显是对着车驾上的太子。只见那人微微侧首,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嗯?” 那武将手足无措地抓了抓脑袋,支支吾吾不敢直言心中疑惑。卫令当即厉喝,“钱平,殿下在此,不得无礼!” “可是这……” “我知诸位心里一定有疑惑,”钟离廷忽然一笑,开口坦荡,“其实本宫有位孪生兄弟,自幼体弱,有大师说冠礼前不宜养在宫中,故而暗自养在卫家,且依高人指点与本宫同名,权当一人同身共命,方好安稳无恙,如今倒也到了时间,本宫此番也是奉命接人回朝。”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卫令暗自叹息。这个说辞虽给足了体面,但宫中那边怕是又要掀起惊涛骇浪。好在在场众人再如何惊疑,也不敢当面质疑。 他适时上前,三言两语岔开话题,“殿下风尘仆仆,还请移步宫中歇息。晚些臣等为殿下接风洗尘。” 这场接风宴,不仅要款待使团,更是新旧朝臣结交的重要场合,自然要大办特办。 太子,或者说钟离廷挑了卫令一眼,不紧不慢应了声,“初来乍到,有劳卫将军安排了。” 喜欢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请大家收藏:()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4章 原来他就是中容太子 这番说辞旁人信了几分,如花花不得而知。但她自己,却是一个字也不愿相信。 那枚悬在他腰间的玉佩,她已见过无数次。初见时误以为是蛇纹,后来疑为蟒纹,从未细看。直到今日阳光照耀下,才看清那分明是龙纹。 原来他就是中容太子。 原来小哥与阿姐议论的婚事主角,竟是他。 有点可笑。 如花花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胸口仿佛被人掏空般,连呼吸都带着细密的疼。她深深吸气,再抬眼时,发现那被众星拱月的身影已朝城门而来。 她原本隐在校尉身后,被层层甲士遮挡。随着人群移动,呆立原地的她顿时暴露在众人视线中。身旁将领暗中拉扯她的衣角,她却浑然不觉。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个突兀的身影上。 钟离廷脊背一僵,竟不敢与她直视。他看向卫令,见对方同样面露惊色,便知此事也在意料之外。心头骤然揪紧,可偏他此时此刻一言一行都有一堆人看着,半点不能行差踏错。 卫令与钟离廷交换了个眼神,正欲上前又生生止住——此刻若亲自阻拦,反倒惹人注目。他低声对身侧亲卫嘱咐几句。 那士兵刚碰到如花花衣袖,就被她猛地推开。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一步步向前走去,步履坚定。 四目相对,避无可避。 钟离廷别开了眼。 这一闪躲,如花花只觉胸口似被碎瓷片嵌入,细密的疼痛锥心刺骨。 对上他闪避的眼神,如花花只觉得胸腔似被碎瓷片嵌入了般,细密的疼痛锥心刺骨。 卫令伸出手来,拦在了如花花面前,“花花,今日事多,我先让人带你入城,有事……我们回头再说。” 他靠近她,低声迅速补了一句,“听话,别闹。” 如花花没动。 她抬眼看卫令,眸中尽是失望,“卫哥哥也骗我。” 卫令微怔,被如花花弯腰绕了过去。 卫令猛然回头。 就见如花花活动了一下手腕,扬手狠狠掴在钟离廷脸上。 “啪!” 怀着满腔怒气,指尖都震红了。 清脆的掌掴声惊破众人。这一掌她用尽全力,指尖都震得发麻。钟离廷不闪不避,白皙的面颊顿时浮现几道红痕。颊侧黏膜被牙齿磕破,唇角有一丝血腥味,被他用手背随意拭去。 卫令从震惊中回过神,当即一把按住如花花的肩膀,“别胡闹。” 如花花反手抽出了卫令腰间的剑,盛怒中一剑挥了过去,“别碰我!” 卫令不防,连连后退,险些撞上身后人群。 如花花手持卫令的长剑,目光从卫令身上移到钟离廷身上,目光带着怒意,“好个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我早该知道!” 卫令坚定道,“你认错人了!” 如花花一双眼睛凝着霜色,长剑一挽,“那就当我认错了吧。” 在她亮了兵刃的一刹那,东宫那些迟钝的卫队终于反应过来,喊着护驾一窝蜂冲了上去。 有躲闪的,有帮忙的,场面大乱。 钟离廷当即厉喝了一声,“退下!” 现场已经毫无秩序的乱成了一团。 卫令回身制止一名护卫,再回神时,已经被层层人隔离到了保护圈。 隔离他有什么用,倒是把那俩祖宗隔离开啊!卫令回头瞪人,气得七窍生烟。 正焦灼间,忽见一道青衫身影穿过人群,从后环抱住如花花,将人双臂都被压下。 如花花正要大力挣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月牙,冷静。” 如花花让如花花浑身一颤,“顾大哥……” “有我在,”顾执言加重了语气,“别怕,冷静。” 两家的关系,顾执言与她亲哥无异。 她方才觉得满场皆敌,所有人都在她的对立面,顾执言站出来,方让她觉得她不止是自己一个。 受尽了委屈,乍然看到了熟悉的人,眼泪止不住在眼眶内打转,如花花深吸了一口气,却说不出话来。 顾执言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很轻很轻,“我知道,我都知道,可如今情形不利于我们,忍一忍,听话。” 察觉到如花花身体有所放松,顾执言才微微松了力道。 “顾大哥……”一出口便是哽咽,如花花狠狠咬住唇,止住了哭腔,她转身抱住了顾执言,眼泪无声的浸入他的官袍,她连一丝抽噎都没发出,只肩膀忍不住的耸动。 “好了,没事了。”顾执言虚抚着她的头发,侧过身将她与人群隔开。 如花花抹去泪水,余光忽瞥见一名护卫正鬼鬼祟祟靠近——想是欲趁乱立功。 顾执言不过是个文人,又背对着那人,如花花当即一个转身,将顾执言用力向后推去,而后对着欲偷袭的人当胸就是一脚,一个后翻站稳,就见那人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原来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可是偷袭总要代价,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如花花长剑一扫, “花如!”卫令瞬间踩着人群飞跃,却是拍马不及。 东宫长期空置,那临时组起的护卫队尽是各家塞来镀金,混吃等死的世家子弟,若战死便不说了,可今日这众目睽睽,如花花以花家的身份动了手,对花家不利,对她自己更不利。 人群中也传来惊呼。 剑光如电,却顿在半空。 阳光在剑身上折射出刺目光芒。如花花眯起眼,才见剑刃竟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生生握住。鲜血顺着锋芒蜿蜒而下,在半空凝成血珠,砸落尘埃。 “若今日非要见血,如此,够吗?” 如花花一时怔了一瞬。 满腔的怒意,真见了血,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钟离廷持剑一掷,剑尖稳稳扎在了那刚劫后余生的护卫脚前毫厘之地,直吓得瘫软在地。 卫令摆了摆手,示意手底下人将人拖了下去。 余下的东宫从属面面相觑,不明状况,不敢多言。 钟离廷没再管旁人,只看着眼前如花花,脚下近了半步。 这个是真打不过,如花花有自知之明,她退了半步,“你别过来。” 钟离廷喉结微动,唇齿轻启,终是没说什么。 喜欢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请大家收藏:()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5章 卫是我母姓,我本姓钟离 他转过身,看了眼卫令,与他眼神对视了一下,便有条不紊的安排,“卫将军带大家先去安置吧,本宫稍后便到。” 卫令眉头也微拧着,看了看钟离廷,又看了看如花花,眉头皱得更深了,最后却一咬牙,应了声是。 顾执言一揖,“殿下,小妹一时冲动,但……” “卫令,带他也下去!” 如花花站了出来:“此事和顾大哥无关!”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他怎么可能就因为这事迁怒顾执言。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却似隔了万水千山。 卫令见势,拾起佩剑,顺着钟离廷给的由头,先把一众文臣武将都给请走了。 钟离廷扫了一眼剩下拔剑四顾心茫然的东宫从属,“都下去。” “殿下,这城外不安全……” 一记眼风扫过,护卫立刻噤声,灰溜溜退走。 周遭随着人群离去静寂下来,连守城的将士也都退得远远的,无人再敢过来。 钟离廷舌尖从内轻轻顶了一下隐隐发烫的面颊,她这一巴掌倒是真半点没留情,似乎都有些肿起来了。 “眼下没有旁人,我们谈谈。” 说着,他抬手撕下一截儿中衣袖,一圈圈缠住染了血的手。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钟离廷进了一步,“我没有想到你今天会在,所以……” 如花花攥了攥拳头,“所以什么?如果我没发现,你是打算继续一人分饰两角欺瞒于我?”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 以往的一些蛛丝马迹或清晰或模糊的从她脑海中闪过,原来那些谎言从来都不是天衣无缝,那么多细微末节可寻,她却从不去起疑。 她是有多喜欢眼前这个人阿,喜欢到自愿被蒙蔽了双眼,遮住了耳朵,半点疑心不愿对他起。 可那些以命相护的瞬间,又分明真实得刻骨铭心。真情假意紧紧纠缠,让人分不清楚。 眼眶控制不住的有些发热,如花花低头用力揉了一把眼睛。 绕紧伤口,钟离廷用牙齿咬着缠绕后余下的尾端在掌侧打了个结,低声道,“天寒风大,我们入城找地方坐下,我再慢慢同你讲。” 如花花看着他:“那就长话短说。” “隐瞒身份之事是我有错在先。”钟离廷看着她,深吸一口气。 若是平时,他定然已经舌灿莲花,可如今一下被打乱了神,倒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了。 他尽量压抑住声线,让自己的声音缓和下来,“我的确有很多机会可以开口,却……你怪我也是应该的。其实头顶这把刀悬了这么久,如今真落了下来,我心底反倒踏实了。” “既然你认了,”如花花一双眼睛泛红,“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自今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此前种种,就当大梦一场。” “顾家无辜,你不要牵连顾家。” 她因为对方,和花以朝争执了不知多少次,在家人面前也是处处维护于对方,她从不肯将爱意藏着掖着,如今种种怕是都成了旁人眼底的笑话。 “我不认打,认罚。”钟离廷,“至于分开,我不认。” “我们本就无媒无聘,你认不认都是这样。”话刚出口,如花花的眼泪便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他们俩人这段无媒无聘的关系,脆弱的一句话就能撇清。 钟离廷抬手,想擦去她眼眶中要落不落的泪珠,可刚抬起左手,如花花眸光却颤了一下,抬手去挡开了他,“别靠近我!” 钟离廷的手顿在了半空。没再动作,收回手,退了半步。 如花花深呼吸了几次才止住情绪,什么也没说,抬袖抹了把眼泪,转头就走。 钟离廷这次反应极快地拉住了她,如花花挣了一下,钟离廷便一下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 如花花奋力挣扎,忽然感到指缝间一阵黏腻——低头才发现他掌中缝隙全是渗出的血,草草包扎的布料早被血浸透了。 如花花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你松手!” 钟离廷听话放开了她。 如花花拿了帕子,用力擦掉了腕上的血渍,同时开口,“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说的?” “对不起,我的确隐瞒了一些私事,但事出……” “好一个私事,”如花花胸脯剧烈起伏着,她攥了攥发涩的手指,才压抑住火气继续道,“倒是我僭越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自少时便入了军营,军营里也就卫家父子知道,不是蓄意瞒你。” “是,你们两个坑瀣一气瞒着我,真该是一家。”如花花冷笑。 “与阿令无关,是我的错。” “你骗人感情,他冷眼旁观从中包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我的错。” “你们都没错,是我错了,”她失控地低吼了一句,悬在眼里的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划过惨白的面上,“我眼盲心瞎。” “我知道难以接受,但我不是有意瞒你,这件事牵扯太广,不是针对你,所有问题我都可以一一同你解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确实不是针对她,可她却是这场事件里的受害者。 如花花深深吸了一口气,雾气再次在眼眶里蓄起来,哭腔让她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又被她强制克制住,“我真的,真的要恨死你了。” “我的心是真的,”钟离廷看着她情绪逐渐开始缓和,才继续道,“花如,你要相信我。” 如花花哽咽一声,直直看着钟离廷,“你心不假,你说过的承诺都是假的。” 钟离廷当即道,“我没有。” 还在骗她。 他当初还说他素来规矩,不曾订婚,结果呢!中容那边没等人回去就开始筹备大婚了。她说过,这件事上不接受其他结果,如今真是一语成谶。 眼底过多的雾气凝成泪珠,不争气地顺着眼眶落了下去。如花花低下头,用力揉了一把眼角,轻声道,“荒唐。” 钟离廷的手习惯性地抬起,似乎是想摸摸她的脑袋予以安抚,却在半空忽然僵硬下来,从旁垂了下去。 “就这样吧,”如花花抬头,眼睛红红的,“……这么久以来,连名字都是假的,我已经分不清还有什么是真的了。” 钟离廷垂眸,回避了她的目光,“卫是我母姓,我本姓钟离。” “钟离……”如花花不由轻轻念出声。 的确,中容的国姓。 钟离廷弯腰拾起地上的刀,以刀代笔,在尘土上清晰刻下三个字。 钟离廷。 喜欢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请大家收藏:()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6章 叫我花三姑娘,太子殿下 钟离廷垂垂下视线盯着那几个字,刀尖最后在那三个字上重重划了一下,将那名字深深的拦腰截断,才“哐当”一下远远扔下刀,“陌生吗?这名字连我都觉得陌生。” 如花花将这三个字反复咀嚼了几遍。 他也是当真大胆,化名都敢和真名用同一个字,居然也没人怀疑。 也难怪,世人都只知道中容立了太子,真查起来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好像只是搞了个活靶子,随时都准备抹杀替换掉他的存在一般。 “名字只是代号,这些都不重要,你想叫什么都可以。”钟离廷侧过身,低头看着她,“只要是你。” 如花花闻言,沉默了一阵,才垂下头,低声喃喃道,“没意义了。” 钟离廷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来,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反倒是如花花开了口,声音很轻,却十分清晰,“过了今天,我们还是当陌生人吧。” 钟离廷喉结急促动了动,有些语无伦次,“花花,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来谈,好吗? 如花花,“就算再重复一百遍,我还是一样的结果,你这样的人,我连看都没看透过,怎敢高攀呢?” 如花花恨得牙痒痒。她真的曾经很相信这个人,对方又是怎么对她的? 那么多年隐匿身份统兵在外,战事休止后,又一招金蝉脱壳完美脱身,回他该回的位置,成他该成的婚,一步接着一步的算计的严丝合缝。 说起成婚,旁人有媒有聘,显得她这无媒无聘的这一段感情浪费的都活该。 钟离廷清俊的面上变得毫无血色,“花花,我还是我,除了身份,其他什么都不会变……” “你早已经不是你了!”如花花厉声打断了他。四下顿时一片寂静,如花花看着他,深吸一口气,“还有,别再那么叫我了。” 她一字一句补充,“叫我花三姑娘,太子殿下。”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我们以后也不用再见面了。” “花如!你就这么狠心!”钟离廷的声音极不稳,有些哑,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就算是刑部大牢的死刑犯,也总要有申辩的机会吧?”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如花花面上表情有些冷淡,那神色更像在说你还有什么遗言就交代吧。 钟离廷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我们会有如此深的交集,后来是觉得时机不成熟不想拖你下水,直到在嘉平宫中,事情初定,那时候我想说,却因为一些事,再次不敢提了,我从始至终,都不是恶意的想欺瞒你。” “你说完了?”她道,“那我来说。这些我不能理解,不能接受,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钟离廷真切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好像不论他怎么解释,说什么,她都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可能回头。 这个认知就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他的脖子,一点点勒紧,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钟离廷几次张口,才哑着声说出话来,“……你信我,信我这一次,不管旁事如何变幻,我会护着你,花如,你相信我行吗?” 护她?那和他明媒正娶的那位姑娘又何其无辜?她不稀罕这样的回护。也绝不可能成全他的齐人之福。 如花花脚下往后退了半步,态度分外明显。 面对她的一味的抗拒,钟离廷第一次觉得事情棘手到让他无从下手。 他的眼睑红了起来,声音颤抖,“你不觉得,你有点太薄情了吗?” “是,我薄情,”在片刻的沉默后,如花花淡淡道,“如果这么想能让你好受点,那就都怪我好了。” 她以前才是真好骗,不怪花以朝说她在情爱之事上没有半点骨气,如今能得到薄情的评价,怎么也算长进了。 “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没什么可推脱的,我认打认罚,可你也断不该一有什么就要与我了断,”钟离廷低声开口道,“我们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你是知道的,那么多事我们都没放手,如今没有人会拦着我们了,因为这些分歧,你就轻易要和我说分开?” “我说了,怪我好了,你是听不懂吗?!”如花花有些不耐烦起来。 钟离廷唇齿动了动,没能再说出任何言语。 空气中静寂的令人窒息。 如花花转身就走。 钟离廷看着她的背影,眸底一片漆黑,映不出任何色彩。 “花如。” 如花花脚步没有停,没有回头。 下一刻,她忽然被股力量拉的整个人往后踉跄一步,跌进了一个挺拔悍利的怀抱。 如花花回身,来不及错愕,立刻用手肘抵住减少两人之间的接触,挣扎着开口,“你疯了!放开我!” 钟离廷牢牢扣住她的手,盯着她惊疑不定的面孔看了几息,目光忽而变得坚定起来,“时候不早了,任何人不得出城。” 如花花气得呼吸不稳,“你睁眼说瞎话,哪里就到了宵禁时间?!” “你可以试试。” “你威胁我?” 钟离廷深吸一口气,“你可以这么认为,反正不准你走。” 如花花气结,死命挣脱出来,狠狠推开他,“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钟离廷侧身一避,退了半步,忽然叹了一口气,一步步朝她逼近,“翻来覆去就只会这一句,要不要我来教教你怎么骂?” 压迫性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笼罩而来,如花花忍不住连连往后退。 钟离廷抬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将人带回,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气呵成的将人双手扣住反剪在后。 如花花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扣住腕骨牢牢压在背后。紧接着,她腕间一紧,什么东西绕来穿过,不待她反应,便是一紧缚住了她。 如花花垂眸,通过他已无一物的手推断出那是刚刚缠在他手中止血的长布,浸透了他的血,长布更加有韧性,将她的手腕牢牢桎梏住。 这个疯子! 喜欢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请大家收藏:()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7章 是我捡到的你,你欠我的 如花花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像才认识他一样,只觉荒唐。 “别怕,”钟离廷与她额头相抵,低着态度,轻声哄着,“从前现在,以后……我都不会伤害你。” 如果不是他的行为与此大相径庭的话,这场面可以称得上温情。 谎话连篇。 如花花不想理他,闷不做声的暗暗和绳结较劲,挣扎了几下却觉得更紧了。 钟离廷单手按住了她的肩,“少做些无用功。” 果然是他搞得鬼! 如花花侧身一避,“你无赖!别碰我!” 钟离廷强硬的一把将人揽过,打横抱起,径直往城内去。 如花花用力挣扎无果,说不上是气自己太没用还是气对方的蛮横,眼眶默默红起来,她咬着唇偏过头不看对方。 钟离廷轻叹了口气,“跟我回去还要了你的命不成?” “谁要跟你回去!”如花花偏过头,躲开他的视线,声音带着藏不住的哽咽。 “你就是再不肯,可今日是你自投罗网,眼下也是你技不如人。”钟离廷收紧了手腕,“你认不认?” 本就气恼自己此时只能任人鱼肉的如花花闻言更气了,“技不如人也是你教得不行!” “是是是,我的错。” 如花花呼吸急促,只觉被他抱在怀里,连吵架都变得没什么气势,她深深呼吸了几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钟离廷却不松手,一边走,一边垂眸看着她,“我不想强迫你,花花,我是真的没办法了,等过上两天,你冷静些了,我亲自送你回家,可好?” “你这是是在问我意见吗?你心底早打定了主意,难道我说不好你就听了吗?”如花花呼吸急促,一连三问,“你如今这样,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区别?”钟离廷似乎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宝贝,我若是土匪,不会同你多余半句。” 他压低了声音,“我若是土匪,就在你一要走时就让人把你绑了回去,多的是手段可以让你乖乖听话,何苦在这里一遍遍同你解释。” “你现在做的又有什么差别?!无非坏事做尽还要立牌坊,”如花花咬着牙,“你无非是看花家军就驻扎在城外……” “我不是怕了花家,”钟离廷打断了她,“就是动真格,花以朝也轻易讨不了好处。” 如花花抬头,对上了一双幽暗凌冽的眸子,一瞬间觉得浑身发毛,身子僵硬的往下沉。 钟离廷将她往上托了托,“你明知我只是为了你,却偏要曲解我的意思。” 如花花深吸一口气,道,“你既说是为我,那你放我下来,我们讲讲道理。” “没必要。” 如花花:“…?”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是狡辩。” 如花花,“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钟离廷沉下声音,“是你先招惹我的,花如,你说过的那些话,如今都不记得了吗?” 如花花气急,“你是怎么敢提这些的,那不是你骗来的吗?当年你若是坦然相告,我会和你多一分纠缠吗?” “是吗?”钟离廷看着她,“可世上没有后悔药,是我捡到的你,你欠我的,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如花花道,“那就找个账房先生来,一笔一笔好好盘算清楚,我连本带利双数奉还。” 生平头一次被人拿钱砸,钟离廷气笑了,声音压着她的尾音盖了过去,“这是钱的事吗?你又有多少银子可以砸动我?” 如花花无言,扭过头去。 “好歹也曾海誓山盟过,你说清算的话不是往人心上捅刀吗?”钟离廷道。 如花花闻言反问,“难道你没有往我心上捅刀吗?” 钟离廷压低了声音,音色压抑的有些发抖,“是,我挟恩图报,我无耻,可你该知道我不是在和你算账!”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如花花哑着声音,有些话说出口,便自带了些涩意,“这些事传出去旁人顶多说你风流,所有非议都只会指向我,是我枉顾礼法与你私下通情,酿出这样的苦果我认了,我都放过你了,你还想要怎样?” “你不是放过我,你这是始乱终弃。” 她始乱终弃?如花花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话间,早已在城内走了很远。 钟离廷放下了她,解开了她身后束缚的腕带,给了她两个选择,“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也只有两个选择。一陪我去赴宴,二让护卫送你回宫等着。” “我不选,我要回家!” “回家偷偷躲起来哭吗?” 如花花吸了吸鼻子,揉着手腕,“我即使是哭也是哭我识人不清,与你何干?” “你不冷静。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谈。” 谈个锤子。 如花花咬紧了牙,“我是卖给你们家了?凭什么就要在你一棵树上吊死?你是不是觉得我当初既能被逼迫答应江行云,如今便也能同样趋势答应你?” 江行云当初也曾逼婚,钟离廷并未察觉不对。此时她在气头上,并不是谈话的好时候,钟离廷也不想真把人逼太紧,便又退一步,折中道:“你若不想陪我赴宴,也不想去宫里,我让人护送你去江阴侯府,你先好好休息。” 如花花冷笑。 如今那空荡的侯府还不是在他的掌控之下。 “你要是不选,我就替你选了。”钟离廷道。 “我哪有选择的权利。”如花花冷声揶揄道,“毕竟是我自投罗网,又技不如人。” “那就好好在侯府好好休息,等宴席结束我去见你。”钟离廷下了结论。 如花花,“何苦费心,不管多久,我都是一个答案,不能独占的东西我不要。” “我说过不会另娶!就算日后登基也不会广纳后宫,我可以以身家性命发誓……” “不必了。” 钟离廷,“你不信我?” 如花花蓦然睁开眼:“你做伪誓真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伪誓?”钟离廷抓住如花花肩膀的手指用力得发白,“好歹我们朝夕相处过那么久,只这一朝,你连半个字都不肯信我了吗?” 如花花气得浑身发抖,“你怪我不信你?是当我瞎了还是聋了?你未婚妻就等着过门了,你在这儿和我发伪誓?” 喜欢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请大家收藏:()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8章 一朝身登龙虎榜,凤冠霞帔迎新妇 “我?未婚妻?” 这次轮到钟离廷错愕了。 如花花抬头,稳定着情绪没失态,“瞧瞧,多好的一出戏,一朝身登龙虎榜,归来凤冠霞帔迎新妇,一切都水到渠成。我真的想不明白,既然你的人生每一步都是已经计划好的,那你从头到尾到底在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同我偷情,还做出副一往情深的模样,你把你的未婚妻当什么了,把我当什么了?” 钟离廷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这个问题的核心所在,他一手将人拦下,“我哪儿来的未婚妻,你到底再说什么?” “你还想瞒我,当我三岁吗?!”如花花说着,一个手刀又快又狠的向挡在面前的钟离廷劈去,丝毫没有留情,眸子里的怒火似乎都要将人燃烧殆尽一般。 钟离廷抬手去挡,刺骨的痛从掌心传来,伤口重新裂开。钟离廷重重吐了口气,攥住了她的手反扣在背后,如花花当即用脚踢他,他用腿挡下,纠缠一阵,他将人牢牢扣在怀里,直到人不能动弹,“跟我回去,我有证据给你……嘶——”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钟离廷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花花手脚用不上力,情急之下一张口重重咬在了他肩上。 缓过神,钟离廷慢慢放松下来,没去躲,反而抬手压住她的脖颈。 脖颈间皮肤太敏感,如花花想躲,奈何钟离廷压的太紧,她连松口都做不到,无法吞咽的口水湿濡了他的衣衫。 如花花反手用力攥住了对方手腕想要拉开他。 钟离廷的声音缓缓响起,“咬啊,你既觉得我在外面拈花惹草,就留个标记,有心人看了,便知道是有主之物,不敢招惹了。” 如花花无言。 半晌,终于掰开了他的手,“我不是你的挡箭牌。” “花花……” 她唇瓣抿得泛白,染着一丝血渍,说出的话犹如刀刃儿似的刻薄,“我讨厌你。” 此话诛心。 钟离廷整个人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一下从心尖冷到了脚尖。 在他失神之际,如花花用力推开了他,恨恨道,“你们天下男人都一个样,江行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的,你与他也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这话说的太狠,直接摧毁了他控制情绪的堤坝,直戳心底。 “你拿他同我比?” “钟离廷,你比他,更让我恶心。”如花花一字一顿道。 闻言,钟离廷神色猛沉,声音里裹挟着些怒气,一把将人拉人怀中,带着情绪吻了上去。 如花花气急地咬了下去,咸涩的血腥味儿在二人唇舌间弥漫开。钟离廷不躲,反而越发过分地勾着她索吻,近乎疯狂,像是要生吞了她。 分泌过量的唾液来不及吞咽,混着血丝在口角蔓延,被他用拇指用力拭去。 如花花甚至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所有挣扎被他按住后腰死死压回,半点挣扎的余地都每给人留,氧气剥夺逐渐让她变得有心无力。 习惯了被他温柔对待,头一次见他这般凶的模样,如花花当真吓到了。她不想一直哭,可满腔的委屈,今天的眼泪仿佛开闸了收不住般,大颗大颗顺着面颊滑落。 咸涩的味道入口,钟离廷倏地松开了她。 如花花睁着通红含泪的眼,拿手背用力抹了一把嘴唇,猛然便扬起了手掌。 带着风声的手掌在半空被截住,“既然你说的,没有任何区别,你又有什么可委屈的?没有任何区别,你便对他逆来顺受,在我面前放肆?” “你,你混蛋……”如花花气大了,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一下如噎住了似的,哪怕她竭力呼吸,还是觉得空气稀薄得呼吸不上。 意识连同眼前的场景都一起变得模糊,眼前泛黑,她甩了甩脑袋,却一阵眩晕,整个人却失控地半跪了下去。 一手撑地才稳住身体,她垂着头,被打湿的碎发胡乱贴在额头都没力气抹开,只一手撑地,一手哆嗦地扯着胸口处的衣襟,急促喘息着,一个完整的句子都吐不出来。 钟离廷见状当即矮下身扶她,“花花?” 她看起来像是完全喘不过气了一般,面色白的吓人。 如花花挣扎着想推开他,被他牢牢抓住双手,“别怕,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馆,没事的,没事。” 他语气急促,不知是在安抚自己还是不安抚对方,几乎是用气声,生怕高一个音就把人吓到。 如花花闭上眼,胸口堵了什么一般,呼吸艰难,无力同他争执。 钟离廷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蓦地腾空而起,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攥住了对方的手臂。 今日军队列队迎人,为防有逆党伺机作乱,城中各处封锁戒严,如今家家户户都是关着门的。 钟离廷接连叫门无人,直接一脚将一间医馆的木门踹倒了下去,长驱直入,将人放在看诊的病榻上。 “我去找大夫,你等……” 他话还未说话,颈侧忽然一紧,他起身的动作一顿。 一只还染着些血渍的手扣住他的脖颈,指尖紧紧抵住他跳动的脉搏。 钟离廷没有挣扎,就势半跪在榻前,轻声,“你要杀了我?你下得去手吗?” “钟离廷……你欺人太甚!”如花花一下子收紧了手指,手背上的血管青筋清晰可见。 当真是下了狠手的。 看着对方喘不上气,呼吸时有时无,面上泛起不自然的青红色,她蓦地松了手,看着剧烈咳嗽的人,她把头转到另一侧,道,“我是不想把事情闹到收不了场的地步,你很该庆幸自己有身份可依仗,否则,你今日这般对我,我非杀你不可。” “看出来了。”钟离廷咳嗽了几声,爬了起来,“你说我欺人太甚,可你今日字字句句也都是往我心上捅刀子。你说要分开,难道我还要高高兴兴说句好?我们朝夕与共也不是一天两天,我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你当真看不出?为什么狠心到连一点回旋余地都不肯给我?” 喜欢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请大家收藏:()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9章 好喜欢你,真的喜欢 “对,我就是要分开,”如花花看着他,“殿下或许有几分真情,可我花家庙小,高攀不起。” 旁人唤殿下,是称谓,是尊敬,她这一句却是挤兑讽刺居多,还带着些刻意分清界限的疏离。 钟离廷忽而抬手,去了腰间玉带。 如花花蹙眉。 钟离廷不语,只很快除去了身上的衮龙袍,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 动作间,白色里衣被手上未完全凝结的血液染上了一片片的红色,他全然未顾,只抬目看着她,“那我不做这个殿下,你可还愿下嫁?” 如花花大脑空白了一瞬。 几个呼吸之后,她才回神,“你不明白,我们之间的问题根本就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花如,你怕我以后三宫六院,那我不做这个太子,我做一辈子的卫廷,你还在怕什么?” “你未婚妻也不要了吗?” “未婚妻?哪儿来的未婚妻?是花家查到的情报?”钟离廷深吸一口气,忽然明白了什么,“我是让司礼监筹备大婚事宜了,可我是想早早筹备好一切,只等你点头,再下聘成婚。” 钟离廷,“此事皇帝也是同意了的。只是明面没有宣扬,我准备好了所有的一切,只等花家点头。” 这问题若换做早些时候,连皇帝都不会应允。可如今花家是拿下周饶后最棘手的问题,靠联姻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又能借此安抚旧朝臣民,皇帝也就退了一步。 如花花脸色骤变,“我……不对,你等一下,这事不对,让我捋捋。” “没有口中所谓的未婚妻,”钟离廷并没停止言语,“除了你,以后也不会有旁的,你相信我吗?” “我——”如花花刚要回答,忽然意识到话里的陷阱。 他的话说的太急了,不管是信还是不信,这话题都被他牵着走了。 如花花揉了揉手腕,“绑我入城,威逼利诱,要我认清现实,好,特别好,我真要信死了。” “我看看,伤到哪儿了?”钟离廷没有辩解,在她的余怒中小心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当时虽有心留了分寸,可她一路挣扎抗拒,难免伤着。 如花花,“你走,别动手动脚。” “好了好了,我看看。” “你看你自己的手吧!”那血到现在还没完全止住,还有功夫操心她这点红印。 钟离廷转身草草处理了一下,便又去看她。 她本身就肤色浅白,如今印着红的印子显眼的紧,钟离廷心虚地揉了揉,在被揉的发热的手腕上轻轻亲了一口,“怪我犯糊涂,下次你抽我。不,一定没有下次了。我改,我一定改。” 如花花,“你改不了,起开。” 钟离廷却越发得寸进尺起来,将人拥入了怀中,“是我的错,你怎么骂我都是我罪有应得,你不必嘴下留情。” 如花花愤愤挣扎,钟离廷手臂用力的揽在她的腰间,抱的很紧,炙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衫传到她身上。 如花花抓住他的手臂想推开他,指甲在隔着衣衫在他手臂上掐出了不浅的印记,他却始终不肯松手。拉锯半晌,如花花最终疲惫地趴在了他怀里,喘了几口气,闷闷的不再说话。 钟离廷忽然轻声开了口,“这样,我们成婚后,找人在这里黥朵花。” 他握住如花花的手,与她交握着,按在了刚刚被她狠咬了一口的地方。 如花花张了张嘴,犹豫的开口,“为什么?” “怕你不信我,也想自己时时刻刻记住今日,”钟离廷眉目弯弯,“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成婚?” 如花花这才注意到他前面那句话的前提,惯会占人嘴上的便宜,如花花闷头给了他一拳头,“谁要和你成婚?你这个可恶的骗子。” 钟离廷眷恋的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贪婪的,一点一点收紧手臂,声音带着鼻音,“我方才是说认真的,你若不愿,那我……我解决完一切,就不做这个太子。” 如花花看着他,心底情绪复杂,也许是不知要说什么,半晌才开口,“我不知道……我有些怕……” 钟离廷声音沙哑,一字一句地开口,“那就什么都不必做,只要陪着我就好。” 他的声音低低的,闷闷的,带着从未有过的的情绪,像是在哀求祈怜。 如花花从钟离廷怀里退出来看他,钟离廷很快侧过脸去,却还是暴露了泛红的眼尾与微微泛肿的面颊。 此时的他当真脆弱的像一颗易碎的琉璃,如花花觉得自己心底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红着眼眶的样子……当真让人心软。 如花花忽然抬头,循着内心本能,指尖摸上了他的面颊,“疼不疼?” “疼。”钟离廷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用鼻音道,“你亲一口就好了。” 如花花当真凑上去,在他颧骨上下的位置亲了一下,又仰头,在他眼皮上也轻轻亲了一下,“那你哭吧,我不笑话你……” “我没哭。” “你就是哭了!” 钟离廷没忍住垫着她后脑,将人一把按在了榻上,又凶又小心,十分矛盾。 “花如。” “嗯?” “虽然我哭不出来,但我知道怎么让人哭。” 他分腿跪在人腰侧,黑不见底的眸子俯视着她,忽然便吻了下去。 绵密细腻的吻一路从唇往下,像是再品尝一道不忍一口吞下的佳肴,慢条斯理,细嚼慢咽,撩拨的人心底发痒。 如花花忍不住微微抬起头,露出修长脖颈,呼吸声与心跳交织在一起,分外暧昧。 钟离廷咬了咬她的下唇瓣,“其实我心底特别高兴,有种石头终于落地的感觉。” 如花花抓着他肩侧的衣衫,钟离廷身上只着了单薄的里衣,燥热的体温传到她手心,她忽而有些紧张。 一只手落在她腰侧,她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 亲够了本儿,钟离廷环抱住她,微微喘息着,将头埋在了她的肩膀上,“好喜欢你,真的喜欢。” 如花花闷不做声。 “那就是还在生气?”钟离廷低声问。 喜欢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请大家收藏:()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0章 撒娇太子最好命 如花花沉默良久,纤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你瞒着我的事情,还有今日的事,我都记下了。” 钟离廷蓦然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先败下阵来,喉结滚动,“该记的。” 屋内一时静极,只余彼此的呼吸声交织。钟离廷正欲起身,忽被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如花花贴在他耳畔低语,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几分羞怯。 钟离廷顿时浑身一震。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气血,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汗珠顺着下颌砸在锦褥上,洇出深色痕迹,“你说什么?” 她素来矜持,这般大胆的话语实在出人意料。如花花垂眸不敢看他,手指却摸索着去解他衣襟系带,却因手抖不得要领。 钟离廷闭了闭眼,擒住那只作乱的手,掌心滚烫:“我可不是什么圣人君子,你这是要我的命。” 如花花微顿,想抽出手,却被他指腹碾着腕骨揉了一把。 如花花垂下眸子,贴着人耳边低声细语,“你怕了?” 钟离廷将人按在怀里,声音沙哑低沉,“是,我怕,别闹。”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如花花轻咬下唇,“这般瞻前顾后,往后怎么进我家的门?” 花以朝好不容易才松口,若知晓钟离廷隐瞒身份,定会再生波折。兄长为她筹谋的心意她懂,可情之一字,从来不由理智掌控。 钟离廷说,“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钟离廷捏住了她的面颊,用力扯了扯,“不要什么先斩后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该你来烦心。”他翻身坐了起来,“等我担不住了,你再救我,可好?” “谁要管你!”如花花正要翻旧账,眼前便伸来一只手,伤口没有愈合,“这怎么还没止住血?” 钟离廷眉头轻蹙,闷哼了一声,“疼。” 如花花真是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她正要包扎,却被他躲开。他声音透着几分委屈,“我真的不如你那前未婚夫吗?” 如花花静默片刻,忽然倾身在他颊边落下一吻。 “……我那都是说的气话,当不得真。”如花花低声哄道,“我不该说那些,真是气急了,你没有不如他,你也不需要和任何人比较。” 钟离廷眸色骤深,环住她的腰,将人揽入怀中,吻得又凶又急。手臂渐渐收紧,不留一丝缝隙,像是生怕再失去什么一般。 如花花却灵巧挣脱,在他欲求不满的目光中取出帕子:“手给我。” 钟离廷老老实实把干干净净的手递给她,与她十指相扣。 如花花松开,拍上去,“你就是故意的!” 钟离廷换了手。 如花花埋头给他清理着伤口,纤长的睫毛如羽扇般在眼底铺出斑驳的影子。 擦完溢出的血迹,如花花皱着眉拉起衣摆正要撕扯,被钟离廷按住,“宝贝,这是医馆……”哪里会缺包扎的东西。 “别乱动,我去找找人。”如花花起身出去。 钟离廷垂着眼皮,攥了攥有些发凉的手掌,掌心又溢出一片血渍,皮下的肌肤有些泛白。 该示弱的时候要示弱,他从不吝啬这点小聪明。 “后边没有住人的地方,应该都归家去了,一会走的时候你把银子留下。”如花花拿着药和裁好的敷料走回来,一边走一边喊了一声。 钟离廷听话应声,“我身上没带,回头再让人送来。” 如花花走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又流这么多血?” 钟离廷摊手,眼也没眨,很自然地开口,“不知道啊。” “你这手真是不想要了。”如花花埋头处理。 钟离廷低头看着手心的情况,似在回忆,“我应该没和你讲过,我六岁时射艺赢了钟离天胤,他恼羞成怒拿刀划了我这只手,你看,还有一道白痕,就在你这道旁边。” 如花花抬头,“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而且就那个草包能伤了他?怕不是他故意受伤的。 钟离廷声音低了下来,言归正传,“我就是想说,我家那些人一个个满肚子算计,在宫中,他们都想要我这条命,我才不得不出宫避险。” 如花花听着他低语,垂了垂眸子,在清理好的伤口上撒了一层药粉,“还是得找大夫看看。” “不要大夫。”钟离廷答完,继续自说自话,“我真不是刻意瞒你。” 如花花皱了眉头,“还是得大夫看一眼。” “用不着大夫。”钟离廷继续道,“我若早知今日,我定然第一时间就坦白了。” 如花花思忖了一瞬,“你若是信不过这外面的大夫,还是回宫找太医吧。” 钟离廷把想说的,一股脑都说给她听,说了半天,没换了她一句心软,他眼皮垂着,难掩面上郁郁,“你不喜欢我了……” “喜欢的。” 她并非是存心看他笑话,只是爱极了他这样求爱般,将那些不从宣之于口的伤疤笨拙地一一道来。 他本就不是善于示弱的性子,她若接口多问上几句,对方又要闭口不谈了,是以她便装作一副全不在乎的模样,引他自己徐徐道来。 如花花帮他抚平眉间的沟壑,“我听见了,也知道你有你的苦处,但骗了我是事实,以后要加倍补偿我才行。” 钟离廷笑了下,唇压下,在她唇畔轻轻摩挲了一下,稍纵即逝,离开时,连声音都透着小心,“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如花花用白布从他虎口上绕到虎口下,仔细打了个漂亮的结,保证他怎么乱动都不会随便脱落,“算。” 人一旦有了感情当真窝囊得不行,纵是被骗过,可那人伸出手,还是想跟他走。 钟离廷捧起她的脑袋,吻她的额头哄着,骗着,诱着,寻求一个踏实,“那你发誓说不分开。”他是当真被她之前放手时头也不回的决绝吓到了。 如花花低声道,“不分开。” 钟离廷看着她,“再说一遍。” “我发誓再不同你分开,”如花花一字一句说的清晰,她看向钟离廷,“除非你另结新欢。” 喜欢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请大家收藏:()被太子捡到后,小娇花她又野又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