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纠正男主》 第314章 报复那个送原配做花魁的渣男 二 万花楼的灯火将夜空映得如同白昼,楼内人声鼎沸,脂粉香气混着酒气在空气中浮动。高台四周垂落的鲛绡纱帐被夜风掀起,露出台上那道绯色身影。 傅星羽抱着琵琶缓步走到台中央,指尖在弦上轻轻一拨。清越的音色瞬间压下了满堂喧哗。 他今日穿的绯色纱衣极薄,腰间金铃随着步伐发出细碎的声响,却意外地不显轻浮,反倒透着一股矜贵的风流。 “这曲《浮生引》,献给诸位。” 琵琶声起,如珠落玉盘。不同于寻常伶人卖弄技巧的浮夸,他的指法干净利落,每个音都恰到好处。台下渐渐安静下来,连斟酒的小厮都停下了动作。 曲至中段,傅星羽忽然抬眸,眼尾那三颗泪痣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妖冶。琵琶声陡然转急,如急雨打芭蕉,又似金戈铁马。 台下几位常听曲的老客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这是曲子明明是军中曲调,却被一个风尘中人弹出了十成十的杀伐之气。 老鸨在台下捏了把汗,心想这小祖宗怎么临时换了曲子?可她看着宾客们痴迷的神色,她又把到嘴边的呵斥咽了回去。 最后一个音落下,满堂寂静。傅星羽抱着琵琶起身,绯色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白玉似的手腕。他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好!”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喝彩声如潮水般涌来。 二楼雅座的金员外直接站了起来,手里的酒洒了半杯:“这、这才是真正的琵琶圣手!” 其他参与竞选的伶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准备的曲子不是缠绵悱恻就是华丽炫技,哪想到会被这样一曲《浮生引》比得黯然失色。 第二轮比的是书画。小厮们抬上长案,备好笔墨。傅星羽执笔时,腕子悬得极稳,一笔下去如行云流水。 不过片刻,一幅《寒江独钓图》便跃然纸上。画中孤舟蓑笠翁笔触苍劲,与周围其他伶人画的梅兰竹菊相比,竟显出几分超然物外的气度。 “星羽公子这画……”评判的刘学士捋着胡子,眼睛发亮,“有李唐遗风啊!” 最后一轮是酒令。傅星羽坐在席间,既不刻意讨好也不故作清高。轮到他对令时,一句“月落乌啼霜满天”接得恰到好处,既显才情又不抢风头。反倒是隔壁桌的绿衣伶人急于表现,接了个生僻的句子,反倒显得刻意。 几轮比赛过后,老鸨捧着金漆托盘走上高台,盘中的牡丹花冠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本届花魁——星羽公子!” 满堂哗然。万花楼开业三十载,还是头一回有男子夺得花魁之位。傅星羽接过花冠时,指尖在牡丹花瓣上轻轻抚过,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按照规矩,新花魁有权自选首位恩客。台下顿时骚动起来,富商权贵们纷纷喊价。当价格喊到三千两黄金的时候,傅星羽却忽然抬手示意安静。 “承蒙诸位厚爱。”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屏息听着,“星羽想请金员外做这第一位恩客。” 满座哗然。金员外是京城有名的盐商,年过五旬,体态臃肿。此刻他正张着嘴,肥厚的下巴不住颤抖,显然没想到这天大的好事会落在自己头上。 老鸨急得直跺脚,这金员外虽然有钱,可比起那些年轻俊俏的公子哥儿,怎么看都不是上佳之选。但规矩就是规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员外屁颠屁颠地跟着傅星羽上了楼。 厢房门一关,傅星羽便给金员外斟了杯酒。酒是温过的,带着淡淡的桂花香。金员外受宠若惊地接过,肥短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蹭过傅星羽的手背。 “公子为何选老夫?”金员外眯着小眼睛,“老夫这把年纪……” 傅星羽轻笑,眼尾的泪痣随着这个动作微微上扬:“员外说笑了。星羽最敬重您这样白手起家的商贾。”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况且……员外不觉得,有些滋味,越是年长的人越懂得欣赏么?” 金员外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他急不可耐地去抓傅星羽的手,却被对方灵巧地避开。 “急什么?”傅星羽指尖在金员外手背上轻轻一划,“长夜漫漫……” 烛火摇曳中,金员外的眼神渐渐涣散。傅星羽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他看见美人解开了衣带,看见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可当他伸手去碰时,却总是差那么一寸。 翌日清晨,金员外神清气爽地走出厢房,脸上带着餍足的笑容。他不仅给了傅星羽一大匣子珠宝,还当场拍出五万两银票,要包下花魁三个月。 “这、这也太多了……”老鸨捧着银票的手都在发抖。 金员外豪气地摆手:“值得!星羽公子……”他露出回味无穷的表情,“妙不可言啊!”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京城。万花楼出了个男花魁本就稀奇,这花魁还选了最不起眼的金员外做首位恩客,更是让人议论纷纷。 “听说那金员外出来时腿都软了!” “五万两啊!这星羽公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可惜了,这么个妙人儿,竟让那老胖子拔了头筹……” 茶楼酒肆里,人们交头接耳。有人说看见金员外连着三日都往万花楼跑,出来时却精神焕发,连多年的腰痛病都好了。还有人说星羽公子其实是狐仙转世,专门来人间收集阳气…… 这些传言越传越离谱,自然也传到了某些人的耳朵里。 彼时的司空劭昀正在书房批阅公文,听到小厮说起这事时,笔尖微微一顿。 “男花魁?”他嗤笑一声,“不过是些下九流的把戏,什么时候他还学会了这些手段!” 司空劭昀蘸了蘸墨,继续写字,“那金大富是个粗人,随便来个伶人装腔作势,都能把他哄得团团转。” 小厮不敢接话,默默退了出去。司空劭昀盯着公文,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他起身推开窗,夜风裹着远处万花楼的丝竹声飘进来,莫名让他想起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少爷抱着琵琶说这辈子只会给他司空劭昀弹琵琶的柔情蜜意的日日夜夜…… “荒唐。”他猛地关上窗户。 喜欢快穿之纠正男主请大家收藏:()快穿之纠正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5章 报复那个送原配做花魁的渣男 三 距离傅星羽夺得花魁之名已经过了七日,司空劭昀在侍郎府的书房中盯着紧闭的窗棂,指节无意识地在檀木案几上叩击。 远处再度飘来的琵琶声忽高忽低,像极了那年杏花林里傅星羽指尖流出的调子。他忽然觉得喉头发紧,端起茶盏却发现早已凉透。 “大人,礼部张大人递了帖子。”管家在门外低声禀报。 司空劭昀收回思绪,掸了掸官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备轿。” 万花楼三层的雅间里,傅星羽正倚在窗边看街景。金员外送来的鎏金香炉吐着青烟,将他侧脸轮廓晕染得愈发朦胧。 老鸨推门进来时,正看见他指尖绕着腰间丝绦打转,那截手腕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金员外又差人送了两匹云锦来。”老鸨将礼单放在桌上,忍不住多嘴,“你倒是会挑人,这老东西如今把你当祖宗供着。” 傅星羽轻笑一声,眼尾泪痣随着这个动作微微上扬:“妈妈这话说的,倒像是我使了什么手段。” “我可没这么说。”老鸨讪笑着转移话题,“不过今晚你得见个人,户部李尚书的公子指名要听你弹琵琶。” 傅星羽拨弄丝绦的手指顿了顿。李尚书正是司空劭昀的顶头上司,这位李公子更是京城有名的纨绔。 他垂眸掩去眼底的算计,再抬眼时已是盈盈笑意:“妈妈安排便是。” 华灯初上时,李公子带着七八个跟班浩浩荡荡进了万花楼。这位公子哥儿约莫二十出头,一身绛紫织金袍子裹着单薄身板,腰间玉佩叮当作响。他刚踏进雅间就皱起鼻子:“怎么点这么重的香?” 傅星羽不动声色地掐灭了香炉。琵琶横在膝头,指尖在弦上虚虚一拂:“李公子想听什么?” “果真是绝代风华的大美人啊!怪不得你能力压众人成为万花楼第一个男花魁。”李公子用充满惊艳的眼神盯着傅星羽,然后他大剌剌地往榻上一歪继续盯着他看,“听说你会弹《浮生引》?来段最激烈的。” 弦音骤起如金戈相击。傅星羽垂着眼睫,腕上的镯子随着拨弦的动作轻轻晃动。 李公子起初还漫不经心地嗑着瓜子,渐渐地坐直了身子。当曲调转入‘铁马冰河’那段时,他手里的茶盏‘啪’地掉在了地毯上。 “好!”李公子拍案而起,“这手琵琶绝了!比教坊司的强十倍!” 傅星羽微微颔首,琵琶声却未停。他故意将最后一段弹得缠绵悱恻,指尖在弦上揉出几分欲说还休的意味。李公子听得入神,竟忘了叫人添茶。 曲终时,李公子忽然凑过来抓住他的手腕:“你这琵琶跟谁学的?” “小时候家里请的师傅。”傅星羽不着痕迹地抽回手,镯子在李公子手背上蹭过一道凉意。 李公子咂摸着这句话,忽然压低声音:“你长的这么好看,还会这一手……你该不会是哪家落难的公子吧?” 傅星羽但笑不语,只是执壶给他斟了杯酒。酒液在琉璃盏中漾出琥珀色的光,映得他眉眼愈发深邃。李公子看得心头一跳,竟忘了继续追问。 三更时,李公子醉醺醺地扒着门框不肯走:“明日我还来!你等着!不许陪那个胖老头了!” 跟班们好不容易把人架走,老鸨匆匆上楼,手里捏着张银票。 “五百两!”老鸨声音发颤,“就听了一曲琵琶!” 傅星羽漫不经心地摘着镯子:“妈妈收着便是。” 老鸨:“李公子临走的时候还说要出比金员外高三倍的价格包你三个月……” “是谁都不重要,不是吗?”说着,傅星羽转身推开窗户,夜风卷着街上的喧闹声涌进来。对面茶楼二楼窗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拂袖而去。 次日清晨,万花楼还没开门,李公子的马车就停在了后门。小厮们手忙脚乱地迎进来,只见李公子顶着两个黑眼圈,刚进傅星羽的房间,一见到他就嚷嚷:“我爹要办寿宴,点名要你去弹琵琶!” 傅星羽正在梳头,闻言放下象牙梳:“李大人寿宴想必宾客云集,星羽身份低微......” “怕什么!”李公子抢过话头,“有本公子在,谁敢说三道四?” 接着,他又忽然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听说司空劭昀那厮也会来,本少爷最看不惯的就是他,但是如果你来的话我可能不至于见到他就想揍他。” 铜镜里,傅星沅嘴角微微上扬:“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寿宴当日,尚书府张灯结彩。傅星羽抱着琵琶跟在李公子身后穿过回廊时,隐约听见假山后有人低语。 “.那花魁当真邪门,金大富这些日子像中了蛊似的......” “嘘,听说今日司空大人特意问了这事......” 傅星羽脚步未停,只是指尖在琵琶弦上轻轻一拨。‘铮’的一声清响,假山后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宴席设在花园水榭。傅星羽坐在纱帘后调弦时,看见司空劭昀一袭靛蓝官服坐在主桌,正与李尚书谈笑风生。 才几日不见,这人眉宇间愈发阴沉,倒是那副道貌岸然的皮相倒是一如既往。 琵琶声起,满座宾客渐渐安静。傅星羽这次弹的是《春江花月夜》,指法却与寻常不同,在‘江畔何人初见月’那段加入了西域的轮指技巧。席间几位懂行的已经露出讶色,司空劭昀执筷的手忽然悬在半空。 曲至半酣,一阵穿堂风吹起纱帘。傅星沅抬眼,正对上司空劭昀骤然紧缩的瞳孔。四目相对的刹那,他指尖在弦上重重一划,迸出个金石之音。 “好!”李尚书拍案叫绝,“这手轮指功夫,京城找不出第二个!” 司空劭昀却突然起身:“下官忽感不适,先行告退。”他走得极快,官服下摆带翻了酒盏也浑然不觉。 傅星沅望着那道仓皇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冷笑。琵琶声未停,反而愈发缠绵,像是蜘蛛耐心编织着猎网的丝。 喜欢快穿之纠正男主请大家收藏:()快穿之纠正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6章 报复那个送原配做花魁的渣男 四 寿宴过后第三日,万花楼来了位不速之客。 傅星羽正在后院梨树下调弦,忽听得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指尖在琵琶弦上拨出个颤音:“大人既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树后转出个颀长身影。司空劭昀今日未着官服,一袭靛青常服衬得面色愈发冷峻。他盯着傅星羽搭在弦上的手指,喉结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你何时学的轮指?” “大人说笑了。”傅星羽慢条斯理地转轴调弦,“风尘中人,总要有些吃饭的本事。” 司空劭昀忽然逼近两步,袖中手指攥得发白:“那日寿宴,你是故意的。” 这不是疑问句。傅星羽终于抬眼,眼尾泪痣在树影里若隐若现。他忽然轻笑出声:“大人莫不是吃醉了酒?星羽不过是按李公子的吩咐弹曲助兴罢了。” 一片梨花瓣落在弦上,傅星羽随手拂去。这个动作让司空劭昀瞳孔骤缩,当年杏花树下,傅星羽也是这样拂去肩头落花的。 “你究竟想要什么?”司空劭昀声音发紧,“金大富、李公子,接下来又是谁?” 琵琶弦发出“铮”的一声响。傅星羽抱着乐器起身,绯色衣袂扫过青石板上零落的梨花瓣:“大人这话好没道理。开门做生意,难不成还要挑客人?” 他凑近了些,吐息带着淡淡的酒香:“还是说……大人也想做星羽的入幕之宾?” 司空劭昀猛地后退,后背撞上梨树,震得枝头残花簌簌落下。傅星羽却已转身走向回廊,腰间金铃随着步伐叮咚作响。 “站住!”司空劭昀突然厉喝,“你以为装神弄鬼就能……” 傅星羽驻足回眸。斜阳穿过廊檐,在他侧脸投下斑驳光影。这个角度看去,那三颗泪痣竟像是要滴出血来。 “大人。”他轻声道,“您衣服上似乎沾了些东西。” 司空劭昀下意识低头,再抬眼时廊下已空无一人,唯有金铃声渐行渐远。 当晚李公子又来了,还带着两个翰林院的同窗。三人喝到半夜,非要傅星羽再弹那首《春江花月夜》。 “你们不知道,那日司空劭昀的脸色有多难看!”李公子拍着桌子大笑,“我爹后来还问他是不是旧疾复发,哈哈哈……” 傅星羽垂眸拨弦,恰到好处地接了一句:“司空大人看着气色不佳。” “他活该!”李公子凑过来,酒气喷在傅星羽耳畔,“这厮最近不知撞了什么邪,前日早朝居然弹劾金大富私贩官盐,那金胖子可是给宫里供了二十年盐的老皇商!” 琵琶声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傅星羽抬手给李公子斟酒:“竟有这等事?” “可不是!更绝的是……”李公子压低声音,“金胖子今早反手就告司空劭昀收受贿赂,还呈上了账本。现在两拨人在都察院狗咬狗呢!” 一旁喝得东倒西歪的蓝衣公子突然插话:“听说……嗝……司空劭昀今早去了趟大觉寺……” 傅星羽指尖在弦上轻轻一捻。大觉寺的住持了尘大师,正是当年给傅家老爷看过风水的故交。 次日清晨,傅星羽借口采买东西出了万花楼。他在西市兜了三圈,确定无人跟踪后,闪身进了家不起眼的笔墨铺子。 掌柜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头,正就着晨光磨墨。见来人腰间系着绯色丝绦,头也不抬道:“松烟墨断货了。” “那劳烦取一锭李廷圭墨。”傅星羽指尖在柜台上叩了三下。 老头这才抬眼,从柜台下取出个锦盒:“一百两。” 傅星羽付了银票,锦盒底层静静躺着张对折的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巳时三刻,大觉寺后山。 了尘大师正在凉亭煮茶。见傅星羽来了,老和尚叹了口气:“老衲就知道你会来。” “大师与家父三十年交情。”傅星羽接过茶盏,“星羽不敢忘。” “司空施主昨日来问因果。”了尘拨着佛珠,“老衲只告诉他,孽镜台前无冤魂。” 山风穿亭而过,吹得茶烟四散。傅星羽望着远处京城轮廓,忽然道:“当年大师说我家宅院风水犯冲,其实是看出司空劭昀包藏祸心了吧?” 了尘不答,只是将一枚铜钱推到他面前。傅星羽拾起一看,是枚磨得发亮的开元通宝。记忆中幼时原主随父亲来上香,总爱在功德箱里捞这种古钱玩。 “司空施主走时,落下了这个。”老和尚意有所指地看向亭柱。傅星羽顺着视线望去,只见柱子上刻着道新鲜的划痕,形状像极了一个“傅”字。 下山时已是申时。傅星羽在街角买了包松子糖,刚拐进小巷,就被个乞儿撞了个满怀。 “公子行行好……”小乞儿脏兮兮的手飞快地往他袖中塞了样东西。 回到万花楼厢房,傅星羽才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金大富歪歪扭扭的字迹:账本已送都察院,司空三日后离京。 他燃了纸条,倚在窗边看暮色中的京城。司空劭昀突然调查金大富,又匆匆离京,怕是察觉了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过无妨…… 傅星羽捻着松子糖轻笑,这出好戏可才刚开始。 当晚李公子又带人来听曲,同行的还有金大富的儿子。两个纨绔推杯换盏间,透露出个重要消息:司空劭昀这次是奉密旨去江南查盐税。 “我爹气得摔了最爱的钧窑盏!”金小胖子灌了口酒,“那账本明明……” 李公子突然踩了他一脚。傅星羽适时地拨响琵琶,将两人的窃窃私语掩在弦音之下。 夜半散席时,李公子醉醺醺地拽住傅星羽衣袖:“三日后……嗝……我爹设宴送司空劭昀,你也来……” 傅星羽扶他上马车,顺手摘走了他腰间的通行玉牌。回到房中,他从枕下取出个锦囊,倒出了尘给的那枚铜钱。铜钱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像是浸过什么液体。 三日后,尚书府灯火通明。傅星羽抱着琵琶刚进门,就听见司空劭昀冷冽的声音:“明日卯时启程。” 李尚书笑着迎上来:“星羽公子来得正好,快给司空大人弹一曲送行。” 司空劭昀转身时,官服下摆带起一阵风。他盯着傅星羽怀中的琵琶,眼神晦暗不明。 傅星羽选了首《阳关三叠》。弹到第三叠时,司空劭昀突然离席。片刻后,小厮来请傅星羽去书房。 书房里熏着浓重的檀香。司空劭昀背对门口站在窗前,声音沙哑:“你往茶里放了什么?” “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傅星羽将琵琶放在案上,“星羽连茶盏都没碰过。” 司空劭昀猛地转身,眼底布满血丝:“自从寿宴那日……我夜夜梦见……”他突然噤声,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喉咙。 傅星羽缓步上前,指尖抚过案上镇纸。这是方鸡血石镇纸,当年傅老爷送给司空劭昀贺他中举的礼物。 “大人做噩梦了?”他声音轻得像羽毛,“听说大觉寺的平安符很灵验。” 司空劭昀突然抓住他手腕:“你到底……” 门外传来脚步声。傅星羽迅速抽手,顺势打翻了砚台。墨汁泼在司空劭昀官服下摆,像极了蔓延的血迹。 李尚书推门见状,连忙打圆场。傅星羽告退时,听见司空劭昀压抑的咳嗽声。而那枚浸过药的铜钱,此刻正躺在他贴身香囊里。 回万花楼的马车上,傅星羽掀开车帘。一弯残月挂在檐角,几只夜鸦扑棱棱飞过尚书府高墙。 他摩挲着袖中顺来的密函,唇角微扬。司空劭昀离京后,这盘棋才算真正开始。 喜欢快穿之纠正男主请大家收藏:()快穿之纠正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7章 报复那个送原配做花魁的渣男 五 司空劭昀离京那日,天色阴沉得厉害。傅星羽倚在万花楼三层的雕花窗前,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琵琶弦。金员外送来的鎏金香炉里青烟袅袅,将他的侧脸轮廓晕染得愈发模糊。 楼下街道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傅星羽垂眸望去,只见一队官差押着几辆囚车缓缓驶过,囚车里关着的都是近日因盐税案被抄家的商贾。街边百姓指指点点,有人啐了一口:“活该!这些黑心肝的奸商!” 傅星羽轻轻拨了下弦,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公子。”小厮在门外轻声道,“李公子来了,说是要请您去吟风楼听曲。” 傅星羽指尖一顿,慢条斯理地将琵琶放回锦囊:“告诉他,我稍后就到。” 吟风楼雅间里,李公子正和几个狐朋狗友推杯换盏,见傅星羽进来,立刻起身相迎:“星羽!你可算来了!” 傅星羽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席间众人发现除了李公子,还有金小胖子和几个面生的纨绔,其中一个身着湖蓝锦袍的青年正盯着他看,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这位是?”傅星羽在李公子身旁坐下,嗓音温润。 “哦!忘了介绍。”李公子一拍脑门,“这是江南来的沈二公子,沈砚之。” 沈砚之微微一笑,朝傅星羽拱手:“久闻星羽公子琵琶绝妙,今日总算得见。” 傅星羽回以浅笑,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沈公子谬赞了。” 李公子给傅星羽倒了杯酒,压低声音道:“沈二公子这次来京城,是替他们家老爷子打点盐引的事。你猜怎么着?司空劭昀那厮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把江南盐税的黑账递到了都察院!” 傅星羽眸光微闪,语气却依旧平静:“哦?那司空大人岂不是要白跑一趟?” “何止白跑!”李公子幸灾乐祸地笑出声,“听说那账本上连他收受贿赂的明细都写得清清楚楚,这下看他怎么狡辩!” 沈砚之忽然开口:“星羽公子似乎对司空大人很熟悉?” 傅星羽抬眸,与沈砚之四目相对。对方眼底带着几分试探,显然不是随口一问。 “谈不上熟悉。”傅星羽轻笑,“不过是前些日子在尚书府见过一面罢了。” 沈砚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酒过三巡,李公子已经醉得东倒西歪,拉着傅星羽的袖子嘟囔:“星羽……你、你今晚别回万花楼了,跟我回府……” 傅星羽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温声道:“李公子醉了,我让人送您回府。” “我没醉!”李公子嚷嚷着,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塞到傅星羽手里,“这个……送你!我爹书房里偷的,值、值钱!” 傅星羽垂眸看了眼玉佩,那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工精细,背面还刻着一个“李”字家徽。他唇角微勾,将玉佩收进袖中:“多谢公子美意。” 沈砚之忽然起身,扶住摇摇晃晃的李公子:“我送李兄回去,星羽公子若不嫌弃,可愿同行?” 傅星羽抬眸看他,沈砚眼底带着几分深意。 “恭敬不如从命。”傅星羽微微一笑。 马车缓缓行驶在夜色中,李公子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歪倒在车厢里呼呼大睡。沈砚之坐在傅星羽对面,指尖轻轻敲着膝盖,忽然开口:“星羽公子似乎对朝中之事很感兴趣?” 傅星羽神色不变:“沈公子何出此言?” “直觉。”沈砚之笑了笑,“李兄方才提到司空劭昀时,你的眼神……很有意思。” 傅星羽轻轻拨了下腕间的玉镯,语气淡然:“沈公子多心了。风尘中人,不过是听个热闹罢了。” 沈砚之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到傅星羽面前:“这是家父让我转交给金员外的密信,星羽公子若有兴趣,不妨一观。” 傅星羽眸光微凝,没接:“沈公子这是何意?”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沈砚之将信放在两人之间的矮几上,语气意味深长,“只是觉得……星羽公子或许能看懂其中的门道。”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信纸微微滑开一角,露出“盐引”二字。 傅星羽垂眸看了一眼,忽然轻笑出声:“沈公子高看我了。” 沈砚之也不勉强,将信收回袖中,意味深长道:“无妨,来日方长。” 马车停在李府门前,傅星羽目送沈砚之扶着李公子进门,转身朝万花楼方向走去。夜风微凉,他拢了拢衣袖,指尖触到那枚李公子送的玉佩,唇角缓缓勾起。 沈家,江南盐商之首,如今竟主动递了橄榄枝。 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傅星羽回到万花楼时已是后半夜了,他轻轻推开房门,镜子里映出一张清秀温润的脸。指尖刚触到发冠,镜中人忽然抬眸,眼神却变了。 “你这样,不累吗?” 傅星沅的手顿了顿,唇角缓缓扬起。镜中人的眉眼渐渐舒展,眼尾那三颗泪痣愈发妖冶。他取下最后一支发簪,青丝如瀑垂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这一生都是为你而来。”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只要能让你有继续活下去的法子,做什么我都不觉得累。” 镜子表面泛起细微的涟漪,仿佛有另一个灵魂在镜中挣扎。 “可是我……” 傅星沅拿起梳子,慢条斯理地梳理着长发:“傅星羽,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 手中的梳齿划过发梢,带起细碎的声响,“先前你是遇人不淑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可现在有我。” 镜中的倒影微微晃动,像是有人隔着水面轻轻叹息。 “我爹娘……都被我害死了……” 镜子突然“咔”地一声裂开一道细纹。傅星沅指尖抚过那道裂痕,声音温柔得近乎蛊惑:“其实,你爹娘没有死。” 镜面倏地平静下来。 傅星沅将梳子放回妆台,袖中滑出半枚铜钱,这是那日他从司空劭昀身上顺来的。铜钱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边缘刻着细小的符文。 “等我帮你做完该做的事,这具身体我会还给你。” 镜中突然传来瓷器碎裂般的轻响。傅星沅低笑一声,指尖按在镜面上:“只要你需要我,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我永远属于你。” 裂痕渐渐弥合,镜中人的眉眼重新变得温顺安静。傅星沅吹灭蜡烛,黑暗中只有腰间金铃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声响。 窗外忽然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傅星沅推开窗,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落在窗棂上,爪子上绑着截竹管。 竹管里是张薄如蝉翼的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江南急报,司空病重。 傅星沅将纸条凑近烛火,火苗倏地窜起,映得他眼底一片妖异的金红。 喜欢快穿之纠正男主请大家收藏:()快穿之纠正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8章 报复那个送原配做花魁的渣男 六 三日后,金员外府上送来一张烫金请帖。傅星羽刚展开帖子,老鸨就急匆匆推门进来:“哎哟我的小祖宗,金老爷要在府上设宴,点名要你去弹曲儿!” 傅星羽指尖抚过请帖边缘,那上面沾着点暗红色的印泥,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他抬眼轻笑:“妈妈急什么,金老爷的帖子我自然要去的。” “可、可今日……”老鸨搓着手,“李公子方才也派人来说要请你过府……” 傅星羽将请帖往案上一放,腕间玉镯碰在檀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就请妈妈告诉李公子,我染了风寒,改日再登门赔罪。” 金府的花厅里熏着浓重的檀香。傅星羽抱着琵琶进来时,看见金员外正与一个身着靛青官服的人对弈。那人背对着门口,肩线绷得笔直,执棋的手指节分明。 “星羽来了!”金员外热情地招手,“快来看看,老夫这局棋可还有救?” 傅星羽缓步上前,在看清对弈之人的面容时,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司空劭昀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泛着青黑,唯独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刀。 “大人别来无恙。”傅星羽微微颔首,眼角泪痣在烛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司空劭昀落子的手顿了顿:“听闻星羽公子近日颇得李尚书赏识。” 金员外哈哈大笑:“何止李尚书!这几日我们星羽可是红遍了半个京城!”他亲热地拉着傅星羽坐下,“来,给司空大人弹一曲你最拿手的。” 琵琶弦动,是一曲《折柳》。傅星羽垂眸拨弦,余光却瞥见司空劭昀袖口露出的一截绷带,那绷带上面还渗着暗红色的血迹。 曲至半阙,司空劭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掏出手帕捂住嘴,再展开时,帕子上赫然一团暗红。 “哎呀!”金员外惊呼,“司空大人这是……” “无妨。”司空劭昀将手帕攥紧,目光却死死盯着傅星羽,“星羽公子这曲子,倒是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傅星羽指尖在弦上轻轻一捻:“哦?不知是哪位故人?” 司空劭昀忽然伸手按住琴弦。琵琶发出刺耳的嗡鸣,震得傅星羽指尖发麻。 司空劭昀声音沙哑,“一个蠢货。” 金员外尴尬地打圆场:“司空大人舟车劳顿,怕是染了风寒。星羽啊,你去厨房吩咐人煮碗姜汤来。” 傅星羽刚起身,司空劭昀突然拽住他的手腕。那只手冷得像冰,力道却大得惊人。 “不必。”司空劭昀盯着傅星羽的眼睛,“本官突然想起还有公务,告辞。” 他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官服下摆带翻了棋局。黑白棋子哗啦啦洒了一地,有几颗滚到傅星羽脚边,被他轻轻踩住。 送走司空劭昀后,金员外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星羽啊,你可知司空大人为何突然回京?” 傅星羽慢条斯理地收着琵琶:“员外说笑了,我哪能知道这些。” “江南那边出大事了!”金员外压低声音,“盐税账本被人动了手脚,司空大人查案时突然吐血昏迷,是被抬回来的!” 傅星羽指尖在弦上轻轻一拨:“那可真是不幸。” 金员外突然抓住他的手:“这几日你千万别接李家的帖子!朝中要变天了,咱们得站对地方……” 傅星羽笑着抽回手,腕间玉镯在金员外手背上轻轻一磕:“员外放心,星羽心里有数。” 回万花楼的路上,傅星羽在巷口买了包松子糖。卖糖的老汉颤巍巍地递糖时,往他手心塞了张字条。 字条上是沈砚的笔迹:司空已疑,勿近李家。 傅星羽将字条揉碎,任由夜风把纸屑吹散。他抬眼看着远处侍郎府的方向,那里亮着一点微弱的灯火,像是有人深夜未眠。 万花楼的后院梨树下,傅星羽摸出枕下那半枚铜钱。铜钱边缘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痕,正缓缓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极了某人咳在手帕上的血迹。 “果然没那么容易死啊……”他轻声呢喃,将铜钱高高抛起。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下时被他稳稳接住。 傅星羽低笑一声,眼尾泪痣在月光下妖冶如血:“有意思。” 第二日一早,万花楼后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傅星羽披衣起身,门缝里塞进来一封没有落款的信笺。 信纸上是司空劭昀凌厉的笔迹:“午时,大觉寺后山亭。” 墨迹未干处晕开一片暗红,像是蘸了血写的。傅星羽指尖在纸上一抹,凑到鼻尖轻嗅发现那是朱砂混着药草的味道。 他低笑一声,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火舌卷过纸角时,忽然听见镜中传来一声轻叹:“别去。” “怕什么。”傅星羽看着信纸化为灰烬,“他现在比谁都怕我死。” 大觉寺后山的石亭隐在竹林深处。傅星羽刚踏进亭子,就看见司空劭昀背对着他站在悬崖边,官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大人好雅兴。”傅星羽倚在亭柱上,“病中还有兴致赏景。” 司空劭昀缓缓转身。他脸色比昨日更加苍白,唯独眼角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江南的账本,是你动的手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不是疑问。傅星羽拨弄着腰间玉佩,笑而不答。 “金大富、李尚书、沈家……”司空劭昀每说一个名字就逼近一步,“你倒是会挑棋子。” 山风突然变得凛冽,吹得傅星羽衣袂翻飞。他抬手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动作让司空劭昀瞳孔骤缩,当年杏花树下,那个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傅星羽也是这样别头发的。 “大人说笑了。”傅星羽指尖在亭柱上轻轻一叩,“我不过是个卖笑的,哪懂这些。” 司空劭昀突然咳出一口血。他用手背抹去唇角血迹,眼神却愈发锐利:“你在我茶里下的什么毒?” 傅星羽眨了眨眼:“大人病糊涂了?那日寿宴,我连茶盏都没碰过。” 一只乌鸦突然落在亭角,发出刺耳的叫声。司空劭昀盯着傅星羽眼尾的泪痣,声音沙哑:“你不是他。” “哦?”傅星羽轻笑,“那我是谁?” 司空劭昀猛地伸手掐住他脖子,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僵住了,他看到了傅星羽颈间挂着一枚玉坠,那是当年他送给傅星羽的定情信物。 “你……”司空劭昀手指微微发抖。 傅星羽趁机挣脱,后退时故意踩空一步。司空劭昀下意识去拉他,却被拽着一起跌出亭外。 两人在悬崖边滚了几圈才停住。傅星羽压在司空劭昀身上,发簪不知掉到哪里去了,青丝垂落扫过对方的脸。 “大人这是要与我殉情?”他贴着司空劭昀的耳朵轻声问。 司空劭昀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他正要说话,忽听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星羽公子!司空大人!”是金员外带着家丁找来了。 傅星羽利落地起身,顺手摘走了司空劭昀腰间的侍郎印。他退到安全距离外,晃了晃手中的印章:“借大人官印一用。” 司空劭昀撑坐起来,突然笑了:“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 “谁知道呢。”傅星羽将印章收进袖中,“或许我只是想留个念想。” 金员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时,只看见司空劭昀独自站在悬崖边,官服上沾满草屑。而傅星羽早已不见踪影。 “司空大人,您这是……” 司空劭昀望着深不见底的山崖,轻声道:“遇见只野狐狸,差点被拖下去。” 回城的马车上,傅星羽把玩着那枚侍郎印。印章底部刻着“户部侍郎司空劭昀”八个字,边角处有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刮过。 他忽然想起司空劭昀咳血时说的那句话。 “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 傅星羽将印章抛起又接住,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当然不能。”他自言自语,“这才刚开始呢。” 喜欢快穿之纠正男主请大家收藏:()快穿之纠正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9章 报复那个送原配做花魁的渣男 七 暮色渐沉时,司空劭昀的马车停在万花楼对面的巷口。他掀开车帘一角,目光死死盯着三楼那扇亮着灯的雕花窗。窗纸上映出两个交叠的人影,隐约能听见李公子醉醺醺的笑声。 “星羽……再、再饮一杯……” 司空劭昀的手指在车窗框上掐出几道白痕。他本该回府处理公务,却鬼使神差地绕到这里。可自从大觉寺一别,他夜夜都会梦见傅星羽,醒来时枕畔总有一缕若有似无的冷香。 窗内忽然传来琵琶声。司空劭昀呼吸一滞,是那首《杏花天》,当年傅星羽在杏林里为他弹过的曲子。 如今曲调依旧,只是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意味。 “大人,要进去吗?”车夫小心翼翼地问。 司空劭昀正要开口,忽见窗纸上的人影骤然贴近。李公子的影子将傅星羽抵在窗边,一只手似乎正在解他的衣带。琵琶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暧昧的低语。 “砰”的一声,司空劭昀一拳砸在车壁上。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万花楼后院的梨树下。 “司空大人好雅兴。”身后突然传来带笑的声音,“夜探花楼,传出去怕是有损清誉。” 司空劭昀猛地转身。傅星羽披着件松垮的外袍倚在廊柱边,发梢还滴着水,显然是刚沐浴完。月光照在他裸露的锁骨上,那里有一道新鲜的咬痕。 “李公子呢?”司空劭昀听见自己声音发紧。 傅星羽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醉了,在榻上睡着呢!”他眼尾微微上挑,“大人若是想听曲,明日请早。” 司空劭昀突然上前扣住他的手腕。掌心下的皮肤温热细腻,脉搏平稳得令人心惊。他死死盯着那道咬痕:“你就这么自甘下贱?” “下贱?”傅星羽轻笑一声,突然凑近他耳边,“比起大人当年让我去陪主考官,这算什么?”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廓,司空劭昀却如坠冰窟。他想起那日自己掐着傅星羽脖子说的话,如今一字一句都成了回旋的刀。 “把官印还我。”司空劭昀松开手,声音沙哑。 傅星羽慢条斯理地拢好衣襟:“急什么?李公子说要带我去猎场玩几日,等回来再……” “不准去!”司空劭昀突然提高声音,惊飞了树梢的夜莺。他深吸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卷文书,“盐税案的证据,换我的官印。” 傅星羽接过文书扫了一眼,忽然笑出声:“大人这是要与我做交易?”他指尖在文书上轻轻一点,“可惜啊,这些我早有了。” 二楼突然传来李公子的喊声:“星羽?星羽你去哪了?” 傅星羽转身要走,却被司空劭昀拽住衣袖。布料滑落的瞬间,露出臂上一片暧昧的红痕。司空劭昀瞳孔骤缩,想起方才窗纸上交叠的人影。 “你以前……从不让别人碰这些地方。”司空劭昀声音发颤。当年的傅星羽连被蚊子叮了都要红着脸让他吹吹,如今却…… 傅星羽轻轻抽回袖子:“人总是会变的。” 他转身走向楼梯,腰间的金铃随着步伐叮咚作响,“就像大人当年说的,我这身子……早就被用烂了。” 司空劭昀站在原地,看着傅星羽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夜风吹落一树梨花,有几瓣沾在他的官服上,像极了那年落在傅星羽肩头的杏花。 回到马车里,司空劭昀从暗格取出一幅画像。画中的傅星羽还是未及弱冠的模样,抱着琵琶坐在杏花树下,笑得天真无邪。他忍不住抚过画像右下角的题字——吾爱星羽。 “大人,回府吗?”车夫小心翼翼地问。 司空劭昀收起画像,抬眼看向三楼那扇亮灯的窗。窗纸上的人影又贴在一起,这次似乎倒在了榻上。 “去查查李公子要去哪个猎场。”司空劭昀声音冷得像冰,“再备一份厚礼,就说本官……也要去散散心。” 马车驶离时,三楼的傅星羽正倚在窗边。他指尖把玩着司空劭昀的官印,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床榻上的李公子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醉话。傅星羽随手掐了个诀,床帐内顿时响起暧昧的声响与喘息。而他本人依旧衣衫整齐地站在窗边,只有腰间金铃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猎场围猎当日,秋高气爽。傅星羽一袭绯色骑装策马而来,腰间金铃随马背起伏叮当作响。 李公子策马迎上去,殷勤地递上雕花角弓:“星羽,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傅星羽接过角弓,指尖在弓弦上轻轻一拨。不远处树丛后,司空劭昀攥紧了缰绳。那把弓,是当年他教傅星羽射箭时用过的款式。 “多谢李公子。”傅星羽展颜一笑,眼尾泪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李公子看得痴了,竟忘了身后还有一众随从。 司空劭昀从树后走出,玄色猎装衬得面色愈发阴沉:“李公子好兴致。” 李公子回头见是他,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司空大人?您怎么……” “本官奉旨查案,恰好路过。”司空劭昀目光落在傅星羽握弓的手上,那只手曾经只会为他一个人斟茶抚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傅星羽似笑非笑地看了司空劭昀一眼,突然夹紧马腹:“李公子,我们比一比谁先猎到狐狸可好?”说罢他扬鞭而去,绯色衣袂如火焰般掠过枯黄的草地。 李公子急忙追去,司空劭昀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密林深处,傅星羽勒马停在一处溪边。他取下腰间酒囊仰头饮了一口,喉结滚动间,酒液顺着脖颈滑入衣领。司空劭昀追来时,正看见这一幕,呼吸不由一滞。 “大人跟了一路,不累吗?”傅星羽头也不回地问。 司空劭昀下马走近,靴底碾碎几片枯叶:“把官印还我。” 傅星羽转身,酒囊递到他面前:“大人喝一杯?” 司空劭昀猛地抓住他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骨头捏碎。傅星羽吃痛松手,酒囊掉在溪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司空劭昀的衣摆。 “你究竟想要什么?”司空劭昀声音嘶哑,“钱?自由?还是……” 傅星羽忽然凑近,近到能数清对方睫毛的颤动:“我要大人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他轻笑,“就像当初您对我做的那样。” 林外传来李公子的呼喊声。傅星羽后退一步,突然抬手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上那道咬痕:“大人若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司空劭昀脸色骤变。这时李公子骑马冲进林子,见状大怒:“司空劭昀!你对我的人做什么?” 傅星羽垂眸整理衣领,再抬眼时已是泫然欲泣的模样:“李公子,司空大人他……” 司空劭昀看着傅星羽瞬间变换的神色,忽然想起当年那个被自己欺负狠了只会红着眼眶的小公子。如今这双眼睛里,再没有当年的情意,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本官只是路过。”司空劭昀冷着脸翻身上马,临走前深深看了傅星羽一眼。 当夜猎场营帐内,李公子醉醺醺地搂着傅星羽的腰:“星羽,今日吓着你了……那司空劭昀就是个疯子!” 傅星羽执壶斟酒,帐外月光将他的侧脸映得如同玉雕:“李公子多虑了。” 帐外暗处,司空劭昀静静站着。他听见帐内传来衣物摩擦的声响,听见李公子粗重的喘息,听见傅星羽似有若无的低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却感觉不到疼。 实际上,帐内的傅星羽只是坐在案边抚琴。琴声被幻术扭曲成暧昧的声响,而李公子正瘫在榻上,沉浸在幻术制造的梦境中。 一曲终了,傅星羽看向帐外晃动的影子,唇角微勾。他故意提高声音:“李公子……轻些……” 帐外的影子剧烈晃动了一下,随即消失不见。 三日后,京城传来消息,司空劭昀以养病为由闭门不出,连早朝都告假了。而此时的傅星羽,正在金员外府上抚琴。 金员外小心翼翼地问:“听说猎场那日,司空大人……” 傅星羽指尖在弦上划过,带出一串流水般的音色:“员外放心,您的盐引,很快就会批下来了。” 金员外大喜过望,却没注意到傅星羽袖中滑落的一封密信——那是从司空劭昀书房偷来的,上面详细记录着朝中多位大臣的罪证。 夜深人静时,傅星羽独自站在万花楼顶楼。他望着远处漆黑的侍郎府,把玩着那枚始终未还的官印。 傅星羽:“司空劭昀,伤他的我会要你加倍奉还!” 喜欢快穿之纠正男主请大家收藏:()快穿之纠正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0章 报复那个送原配做花魁的渣男 八 三月后,万花楼前停了一顶青布小轿。司空劭昀撑伞踏入楼内,官靴踏过积水的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 老鸨满脸堆笑迎上来:“司空大人稀客啊!今儿个想点哪位姑娘……或者,公子?” 司空劭昀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拍在案上:“傅星羽,三个月。” 老鸨眼睛一亮,随即又露出为难之色:“这……李公子那边刚到期,金员外昨儿还说……” “双倍。”司空劭昀冷冷打断,指尖在银票上点了点,“现在带路。” 厢房门推开时,傅星羽正倚在窗边调弦。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他脚边汇成一小滩水洼。听到声响,他头也不抬:“妈妈,今日我不见客。” “星羽公子好大的架子。”司空劭昀反手栓上门闩。 琵琶弦“铮”地一声绷断。傅星羽缓缓抬头,眼尾泪痣在阴雨天里显得格外妖冶:“原来是司空大人。”他指尖抚过断弦,“怎么,病好了?” 司空劭昀大步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掌心下的肌肤温热细腻,腕骨处却有一圈淡红的勒痕,那是李公子最喜欢的金丝缠腕留下的印记。 “玩得挺花。”司空劭昀拇指摩挲着那道红痕,声音发紧。 傅星羽轻笑:“大人吃味了?”他突然贴近,吐息带着淡淡的酒香,“可惜啊,这身子早就不干不净了。”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司空劭昀骤然阴沉的脸。他猛地将人按在榻上,手指粗暴地扯开衣襟。锁骨、胸口、腰腹……密密麻麻都是暧昧的痕迹,有些已经泛青,有些还带着新鲜的牙印。 “金大富的癖好特别。”傅星羽任由他查看,语气轻佻,“就喜欢在人身上留记号。” 司空劭昀突然低头,狠狠咬在他颈侧。傅星羽吃痛闷哼,却在他耳边轻笑:“大人这是要盖戳?可惜晚了点……” 暴雨拍打窗棂的声音掩盖了床榻的吱呀声。纠缠间,司空劭昀摸到他后腰处一道旧疤,那是当年傅星羽为他在父亲手中挡了一棍子留下的。他的动作突然温柔下来,指尖在那处反复流连。 “别碰那里。”傅星羽突然冷下脸。 司空劭昀却将他搂得更紧,唇贴在他耳畔:“以后别再接客了,我为你赎身。” 傅星羽香汗淋漓地趴在他胸膛上喘气,闻言嗤笑:“司空大人说笑了。您当初卖奴家进万花楼时,在卖身契上写的是死契。” 他的指尖划过司空劭昀心口,“赎身?还请大人莫要再说这些玩笑话了。” 雨声渐歇时,司空劭昀披衣起身。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私印按在傅星羽锁骨上:“盖了我的印,就是我的。” 傅星羽懒洋洋地支着头看他:“大人莫不是忘了,您现在可是在包我。” 说着,他指了指散落一地的银票,“银货两讫的买卖,谈什么归属?” 司空劭昀系腰带的手顿了顿。他忽然从靴筒抽出一把匕首,寒光闪过,一绺发丝飘落榻上。 “结发为证。”他将那缕头发收入锦囊,“三个月后,我来接你。” 傅星羽把玩着断发,笑而不语。直到房门关上,他才收起笑容,从枕下摸出那枚私印细看。 这枚印文是“劭昀私印”,边角处刻着极小的“星羽”二字。 “结发?”他轻蔑地勾起唇角,将私印随手扔进妆奁。铜镜里映出他颈侧新鲜的咬痕,与那些伪造的痕迹混在一起,真假难辨。 次日清晨,金员外怒气冲冲闯进万花楼,却在见到傅星羽的瞬间泄了气。 “星羽啊……”他搓着手,“那个,司空大人他……” 傅星羽正在梳头,闻言放下象牙梳:“员外来得正好。”他从妆台取出一封信,“盐引的事,有眉目了。” 金员外大喜过望,接过信就要拆。傅星羽按住他的手:“别急,等司空大人离京后再看。” “离京?”金员外一愣。 傅星羽笑而不答,只是将梳子递给他:“员外帮我梳个头吧。” 金员外受宠若惊地接过梳子,却没注意到镜子里傅星羽冰冷的眼神。 与此同时,侍郎府的书房里,司空劭昀正在写奏折。小厮匆匆进来:“大人,宫里来人说皇上召见!” 司空劭昀笔尖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团。他看向窗外,雨后初晴的天空碧蓝如洗,恰似那年杏花树下,傅星羽仰头看他的眼神。 司空劭昀离京那日,傅星羽破天荒地站在万花楼窗前目送。官道上的马车扬起阵阵尘土,他指尖轻轻拨弄着琵琶弦,弹的是一曲《折柳》。 金员外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星羽啊,听说司空大人这次是奉旨去江南查盐税?” 傅星羽指尖一顿,弦音戛然而止:“员外消息倒是灵通。” “嘿嘿,这不是关心你嘛。”金员外搓着手凑近,“你看现在司空大人走了,要不……” 傅星羽突然转身,眼尾泪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员外急什么?三个月后他还要回来接我呢。”他故意咬重“接”字,笑得意味深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金员外脸色一变:“他当真要为你赎身?” “谁知道呢。”傅星羽将琵琶放在一旁,从袖中取出个锦囊,“员外不妨看看这个。” 锦囊里是一缕用红线缠着的头发。金员外瞪大眼睛:“这、这是结发?司空劭昀竟对你……” 傅星羽将锦囊收回,指尖在金员外手背上轻轻一划:“员外若是真心待我,不如帮我个忙?” 金员外咽了口唾沫:“你说!” “听说沈家二公子近日要回江南。”傅星羽压低声音,“我想请员外帮我送封信。” 当夜,傅星羽在灯下写信。写完后却没有封口,而是将信纸折成方形,塞进一枚空心玉佩里。玉佩背面刻着“劭昀”二字,正是司空劭昀那日留下的私印所刻。 三日后,沈砚启程回江南。马车刚出城门,就被一伙山匪拦下。奇怪的是,山匪只抢走了那枚玉佩,对满车的金银视而不见。 与此同时,万花楼里来了位特殊的客人——都察院左都御史周延儒。这位年过五旬的老臣素来以刚正不阿着称,今日却点名要听傅星羽弹琵琶。 “《阳关三叠》。”周延儒捋着胡须道,“听闻星羽公子此曲弹得极妙。” 傅星羽抱着琵琶行礼,眼角余光瞥见周延儒腰间挂着的一块玉牌,那块玉牌可是能直通御前的凭证。他垂眸拨弦,曲调比平日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曲终时,周延儒突然开口:“司空劭昀临行前,托老夫照看你。” 傅星羽指尖在弦上一划,发出刺耳的声响:“大人说笑了,奴家与司空大人不过是露水姻缘。” 周延儒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放在案上:“这是你的奴籍副本。司空劭昀确实给你签的死契,但……”他翻开最后一页,“这里有个漏洞。” 傅星羽瞳孔微缩。文书角落有个几乎看不见的墨点,恰好盖住了“不得赎买”的“不”字。 “老夫可以帮你脱籍。”周延儒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只要你愿意指证司空劭昀贪污受贿。” 傅星羽突然笑了。他起身走到周延儒身边,执壶为他斟茶:“周大人,您觉得……”茶汤倾泻,在杯中打着旋,“一个妓子的话,能扳倒当朝侍郎吗?” 周延儒皱眉:“若有实证……” “实证会有的。”傅星羽将茶杯推到他面前,“但不是现在。” 送走周延儒后,傅星羽独自站在廊下看月亮。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道:“李公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李公子从阴影里走出来,脸色阴沉:“你答应过我,等司空劭昀离京就……” 傅星羽转身,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急什么?”他伸手抚平李公子衣襟上的褶皱,“您要知道,奴家心中唯有公子一人。” 次日清晨,一匹快马冲进京城。马上驿卒高喊着“八百里加急”,直奔皇宫而去。 午时未到,一个惊人的消息传遍朝野——司空劭昀在江南遇刺,生死不明。 万花楼里,傅星羽正在给金员外斟酒。听到消息时,酒壶“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星羽?”金员外诧异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傅星羽勉强一笑:“手滑了。”他弯腰去捡碎片,指尖被划出一道血痕也浑然不觉。 当夜,万花楼后院悄无声息地多了个黑衣人。傅星羽推开窗,黑衣人单膝跪地:“主子,得手了。” 傅星羽把玩着沈砚之带回江南的那块带血的玉佩,“人呢?” “按主子的吩咐,留了口气。”黑衣人低声道,“已经送去大觉寺了。” 傅星羽点点头,挥手让人退下。他摩挲着玉佩上的血迹,忽然轻笑出声:“司空劭昀,你可千万……别死得太容易。” 喜欢快穿之纠正男主请大家收藏:()快穿之纠正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1章 报复那个送原配做花魁的渣男 九 大觉寺的晨钟敲响时,司空劭昀终于睁开了眼睛。小沙弥正在换药,见他醒了,惊喜道:“施主昏迷了一个多月,总算醒了!” “一个多月?”司空劭昀猛地坐起,胸口伤口顿时崩裂,雪白中衣渗出血色。他顾不得疼,一把抓住小沙弥的手腕:“京城可有消息?” 小沙弥被他吓得结结巴巴:“听、听说朝中查办了几个大官……” 司空劭昀脸色骤变。他强撑着下床,却因腿伤未愈跌倒在地。青石地板的凉意顺着掌心蔓延,他突然想起什么:“万花楼……可有人来寻我?” 小沙弥摇头:“只有位姓沈的公子来过,说是您的故交。” 司空劭昀攥紧拳头,沈砚之也是傅星羽的入幕之宾! 又过了半月,司空劭昀终于获准回京。入宫面圣时,皇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爱卿养伤期间,周爱卿查了个大案。” 案几上摊开的奏折,赫然是当年与他合谋构陷傅家的吏部侍郎的认罪书。 司空劭昀后背渗出冷汗。出宫后,他直奔万花楼,却在门口被老鸨拦住。 “司空大人,星羽身子不适……” 司空劭昀一把推开她,径直闯上三楼。雕花门被踹开的瞬间,他看见傅星羽正被一个陌生男子压在软榻上,衣襟半敞,发丝凌乱。 “傅星羽!”司空劭昀目眦欲裂,“我说过你是我的!” 那男子吓得滚落在地。傅星羽慢条斯理地拢好衣襟,眼尾泪痣在烛光下妖冶如血:“司空大人许久未来,这段日子奴家也是要生活的啊~” 司空劭昀一把揪起那男子衣领,却在看清对方面容时僵住,他发现这竟是刚被革职的都察院的王大人! “王大人好雅兴。”司空劭昀冷笑,“前日才在御前认罪,今日就来寻欢作乐?” 王大人面如土色,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房门关上后,傅星羽执起酒壶斟了一杯:“大人火气真大。” 司空劭昀夺过酒杯砸在地上:“你故意的?” “奴家听不懂。”傅星羽赤足踩过碎瓷片,足尖染上一点猩红,“倒是大人,伤好了就来找奴家算账?” 司空劭昀突然将他按在妆台上,镜面上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盯着镜中傅星羽平静的眼睛,声音发颤:“这一个多月,你接了多少客?” 傅星羽轻笑:“大人不妨猜猜?” 说着,他指尖划过司空劭昀心口结痂的伤处,“就像这道伤,看着吓人,其实早就不疼了。” 窗外忽然传来打更声。司空劭昀像是被惊醒般松开手,从怀中取出一卷文书拍在妆台上:“你的脱籍文书。” 傅星羽看都不看:“周大人给的?” “我给的。”司空劭昀咬牙,“条件是你跟我回府。” 傅星羽终于抬眼看他,忽然笑出声:“大人是不是忘了,当初是您亲手把我卖进来的。”他拿起文书轻轻一撕,“现在想赎回去?晚了。” 纸屑纷扬中,司空劭昀看见妆奁里露出一角熟悉的锦囊,那是他留下的结发信物。可当他伸手去拿时,却被傅星羽拦住。 “这个啊……”傅星羽晃了晃锦囊,“早就空了。” 司空劭昀胸口剧烈起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沾了血,他却浑不在意,只死死盯着傅星羽:“你到底想要什么?” 傅星羽凑近他耳边,吐息温热:“我要大人亲眼看着,您最在乎的东西……一件件失去。” 更鼓敲过三响,司空劭昀踉跄着离开万花楼。他没有看见,三楼窗口的傅星羽正把玩着那枚带血的玉佩,玉佩内侧,刻着个小小的“昀”字。 次日早朝,皇上当庭质问盐税案疑点。司空劭昀跪在殿中,余光瞥见周延儒身侧的沈砚之,突然明白了一切。 司空劭昀攥紧笏板,指节发白。远处宫墙上,一只乌鸦静静注视着这一切,突然振翅飞向万花楼的方向。 司空劭昀回府后,将书房里的青瓷花瓶砸得粉碎。管家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阵阵碎裂声。 “大人,沈家送来了帖子。”管家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递进一张烫金名帖。 司空劭昀一把扯过名帖,上面写着沈砚之邀他明日去醉仙楼一叙。他冷笑一声,将名帖撕成两半,却在碎片中瞥见一行小字:事关星羽公子。 次日午时,醉仙楼雅间内,沈砚之正在煮茶。见司空劭昀进来,他抬手斟了一杯:“司空大人别来无恙。” 司空劭昀没有接茶,直接坐在他对面:“有话直说。” 沈砚之也不恼,自顾自抿了口茶:“星羽让我转告大人,今晚金员外要在万花楼设赌局,赌的是……大人官印的下落。” 司空劭昀瞳孔猛地骤缩,似乎这才想起来他的官印自那日被傅星羽“借”走后,至今未还。 “他到底想干什么?” 沈砚之轻笑:“大人不妨亲自去看看?”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牌推过去,“这是进赌局的凭证。” 入夜后的万花楼比平日更加喧嚣。三楼最里间的厢房外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司空劭昀亮出玉牌才被放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屋内烟雾缭绕,金员外正搂着傅星羽的腰,见他进来,顿时变了脸色:“司、司空大人?” 傅星羽懒洋洋地靠在金员外怀里,指尖把玩着一枚象牙骰子:“哟,稀客啊。”他眼尾微挑,“大人也来赌一把?” 司空劭昀强压怒火,在赌桌旁坐下:“赌什么?” “就赌……”傅星羽突然从金员外怀中起身,赤足踩在织金地毯上,一步步走向司空劭昀,“大人能不能在三局内,赢回自己的官印。” 他从怀中掏出一方锦盒,打开后赫然是那枚户部侍郎的官印。赌客们顿时哗然。 司空劭昀盯着官印边缘那道熟悉的划痕,声音发紧:“赌注是什么?” 傅星羽俯身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第一局,赌大人的乌纱帽。” 他指向周围虎视眈眈的赌客,“这些人可都是朝中官员,大人若输了……” 司空劭昀冷笑:“若我赢了呢?” “那这官印就物归原主。”傅星羽直起身,拍了拍手,“来人,上骰盅!” 第一局,司空劭昀赢了。傅星羽似乎并不意外,随手将官印推给他:“大人好手气。” 第二局开始时,傅星羽突然换了赌注:“这次,赌大人的命。” 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这是周御史查到的盐税案证据,大人若输了,明日早朝就会呈到御前。” 司空劭昀盯着那封信,突然笑了:“你舍得我死?” 傅星羽指尖在信封上轻轻划过:“大人说笑了,奴家不过是……想看场好戏。” 骰盅揭开,司空劭昀再次胜出。傅星羽将信扔进烛火,火光映得他眉眼格外妖冶。 “最后一局。”他忽然解开衣带,绯色外袍滑落在地,“赌我。” 满座哗然。金员外猛地站起来:“星羽!你……” 傅星羽一个眼神过去,金员外又讪讪地坐了回去。他故意解开衣衫走到司空劭昀面前:“大人敢赌吗?” 司空劭昀喉结滚动,突然一把掀翻赌桌:“都滚出去!” 赌客们作鸟兽散。房门关上后,司空劭昀将傅星羽抵在墙上,声音嘶哑:“你究竟想要什么?” 傅星羽轻笑:“我要大人尝尝,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滋味。”他指尖抚上司空劭昀的唇,“就像当年您对我做的那样。” 司空劭昀猛地低头吻住他,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分开时,傅星羽唇上多了道伤口,却笑得更加明艳:“大人这是认输了?” “我认输。”司空劭昀将他打横抱起,走向内室的床榻,“但今晚,你必须是我的。” 床幔落下时,傅星羽在司空劭昀看不见的角度,对着窗外做了个手势。一只乌鸦悄无声息地飞离窗棂,爪子上绑着个小小的竹筒。 翌日清晨,司空劭昀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一旁的妆台上放着那枚官印。 与此同时,皇宫内,皇上正看着都察院新呈上的奏折,这上面详细记录着昨夜参与赌局的官员名单。 喜欢快穿之纠正男主请大家收藏:()快穿之纠正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2章 报复那个送原配做花魁的渣男 十 今日早朝,金銮殿内气氛凝重。皇上将奏折重重摔在龙案上:“昨夜万花楼赌局,诸位爱卿玩得可尽兴?” 满朝文武跪伏在地,无人敢抬头。司空劭昀站在队列前端,余光瞥见周延儒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 “司空爱卿。”皇上突然点名,“你也在场?” 司空劭昀出列行礼:“臣...确有去过。” “哦?”皇上意味深长地拖长声调,“听闻你赢回了官印?” 殿内一片死寂。 司空劭昀背后渗出冷汗,这显然是道送命题。若承认参与赌局是罪,若否认则是欺君。 “臣……”他刚要开口,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江南八百里加急!” 驿卒呈上密函,皇上展开一看,脸色骤变:“好个沈家!竟敢私贩军械给倭寇!”他猛地起身,“来人!即刻查封沈府!” 朝堂大乱。司空劭昀怔在原地,沈砚之昨日才与他说过话,今日就…… 退朝后,司空劭昀直奔万花楼。老鸨见了他就躲,却被一把抓住:“傅星羽呢?” “一、一早就被沈公子接走了。” 司空劭昀脑中轰然作响。他翻身上马,朝城门疾驰而去。 城外十里亭,傅星羽正倚在栏杆上喂乌鸦。沈砚之焦急地来回踱步:“星羽,现在怎么办?我父亲……” “急什么。”傅星羽撒了把谷粒,“皇上要抓的是沈家嫡系,你一个庶子,谁会注意?” 沈砚之愣住:“你早知道会……” “嘘!”傅星羽突然转头,“有客人来了。” 司空劭昀勒马停在亭外,眼中翻涌着滔天怒意:“你利用我!” 傅星羽轻笑:“大人这话说的,沈家犯法,与我何干?” 他拍了拍沈砚之的肩,“这位沈公子可是特意来告密的忠臣呢。” 沈砚之脸色煞白:“星羽你?” “去吧!”傅星羽推了他一把,“周大人还在等你作证呢。” 待沈砚之踉跄离去,司空劭昀一把扣住傅星羽的手腕:“你到底布了多少局?” 傅星羽任他抓着,另一只手抚上司空劭昀的官服:“大人这身衣裳……穿着可还舒服?” 他指尖划过补服上的云雁,“从四品,爬得真快啊。” 司空劭昀猛地将他按在亭柱上:“为什么是沈家?” “因为……”傅星羽凑近他耳边,轻声道,“沈家当初,也分了傅家一杯羹啊。” 远处传来马蹄声,是追捕沈家的官兵。傅星羽趁机挣脱,退到安全距离外:“大人该回去了,否则周御史该起疑了。” 司空劭昀站在原地,看着傅星羽翻身上了沈砚之留下的马匹。临行前,那人回头一笑,眼尾泪痣在阳光下妖冶如血:“明日午时,我在万花楼等大人下最后一局棋。” 回城路上,司空劭昀的随从低声道:“大人,刚收到消息,金员外昨夜暴毙了。” 司空劭昀握缰绳的手一紧:“怎么死的?” “说是……马上风。”随从吞吞吐吐,“死在个清倌人房里。” 司空劭昀突然笑了。 好个傅星羽,连金员外这条线都收得干干净净。 次日午时,万花楼空无一人。傅星羽独自坐在窗边下棋,黑白子杀得难解难分。司空劭昀推门进来时,他头也不抬:“大人迟了。” “你杀了金大富。” 傅星羽落下一枚黑子:“他自己贪欢,与我何干?”他抬眼,“该你了。” 司空劭昀在棋盘对面坐下,执起白子:“周延儒今早上奏,要重查傅家旧案。” “啪”,黑子落下,屠了大龙。傅星羽轻笑:“将军。” 司空劭昀盯着棋盘,突然道:“当初的事,我后悔了。” 傅星羽执棋的手顿了顿:“落子无悔。”他推开棋盘,“就像这局棋,大人已经输了。” 窗外传来喧哗声,是官兵在查封金府。司空劭昀望向窗外,忽然觉得无比疲惫:“下一个是谁?” 傅星羽起身,从妆奁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大人的调令,恭喜高升江南巡抚。”他唇角微勾,“三日后启程。” 司空劭昀猛地抬头:“你连这个都能...” “嘘!”傅星羽指尖点在他唇上,“圣恩浩荡,大人该谢恩才是。” 司空劭昀抓住那只手:“你跟我走。” 傅星羽笑了:“大人说笑了,万花楼的死契,可是您亲手签的。”他抽回手,“不过,若大人能在离京前为我做件事……” “什么事?” 傅星羽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这些大人,我看着碍眼。” 司空劭昀接过一看,全是当年参与构陷傅家的官员。他苦笑:“你这是要我自断臂膀。” “不愿意?”傅星羽转身走向床榻,“那就算了。” 司空劭昀一把将他拉回怀里:“我做。”他低头吻住那张总是吐出毒液的唇,“但你得答应我,好好活着。” 傅星羽在他怀里软了身子,眼底却一片清明:“当然,戏还没看完呢!我怎么会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三日后,司空劭昀离京赴任。城门处,他回头望了眼万花楼的方向。他不知道的是,傅星羽正站在顶楼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枚象牙棋子。 棋子“啪”地落在棋盘上,恰好盖住了“天元”。 “该收网了。”傅星羽轻声道。窗外,一只乌鸦振翅飞向皇宫方向。 这时,从他的身后出现一道虚幻的身影,那道身影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 “星沅。” “嗯?” “我好嫉妒他们……” “嫉妒什么?我可从未让他们得到过,我说过的,我只属于你。” “星沅……” “嗯?” “我想,亲亲你。” 傅星羽松开虚抱着傅星沅的手,他现在还是灵魂状态根本没办法触碰到眼前之人,他从没现在这般想要‘活过来’。 “如你所愿。”傅星沅转过身面对着傅星羽,将傅星羽一把拉过吻住了他。 “星沅,等我回来了,你会嫌弃我的身子已经脏了吗?”傅星羽抱住傅星沅,刚刚因为自己能被傅星沅亲吻而喜悦的心情只要一想起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司空劭昀占有过,他就开始害怕,恐惧。 傅星沅:“星羽,我爱的是你,只是你。” 傅星羽语气落寞:“我,我想给你干净的自己 ” 傅星沅:“你介意成为镜妖吗?” 傅星羽:“成为和星沅一样的妖吗?我愿意!” 喜欢快穿之纠正男主请大家收藏:()快穿之纠正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3章 报复那个送原配做花魁的渣男 十一 万花楼的铜镜前,傅星沅指尖轻点镜面,泛起一圈涟漪。傅星羽站在他身后,看着镜中自己虚幻的倒影,眼中既有期待又带着忐忑。 “准备好了吗?”傅星沅转身,指尖泛起幽蓝的光。 傅星羽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可能会有些疼。”傅星沅轻声提醒。 “再疼也比不上……”傅星羽话未说完,突然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傅星沅的唇贴了上来,一股清凉的气息渡入他口中。 镜面突然剧烈震动,发出刺目的光芒。傅星羽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点点抽离,又被重新塑造。痛楚如潮水般涌来,却在即将淹没他的瞬间化为一种奇异的舒适。 当光芒散去,傅星羽发现自己站在了镜子前。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终于触碰到了冰冷的镜面,这次不再是穿透而过。 “成功了。”傅星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疲惫。 傅星羽转身,看见傅星沅脸色苍白地靠在桌边。他急忙上前扶住:“你怎么样?” “没事,只是消耗了些灵力。”傅星沅勉强笑了笑,伸手抚上傅星羽的脸,“欢迎回来。” 傅星羽这才意识到什么,冲到铜镜前。镜中映出的不再是那个虚幻的影子,而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自己。他摸着眼角的泪痣,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红了眼眶。 “别哭。”傅星沅从背后环住他,“从今往后,这具身体就是你的了。” 傅星羽转身紧紧抱住他:“那你呢?” “我本就是镜妖,自然要回到镜中。”傅星沅轻吻他的发顶,“不过别担心,我随时都能出来陪你。” 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傅星沅神色一凛,迅速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镜中。几乎同时,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司空劭昀站在门口,衣服上还带着赶路的风尘。他死死盯着傅星羽:“你……” 傅星羽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妆台。司空劭昀的目光太过灼热,让他本能地感到不适。 “大人不是去江南赴任了吗?”傅星羽强自镇定,指尖悄悄碰了碰身后的铜镜。 司空劭昀大步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为什么骗我?名单上那些人根本……” “根本什么?”傅星羽挑眉,“根本不该死吗?”他轻笑,“大人莫非心软了?” 司空劭昀的手微微发抖:“周延儒查到了新的证据,傅家……” “傅家如何与我有何干系?”傅星羽打断他,“奴家不过是万花楼的一个妓子罢了。” 铜镜突然泛起微光,司空劭昀似有所觉,转头看去。傅星羽趁机挣脱,退到窗边:“大人擅离职守,就不怕皇上怪罪?” “我辞官了。”司空劭昀的话让傅星羽愣在原地。 “什么?” 司空劭昀从怀中取出一卷文书:“你的死契,我买回来了。”他声音沙哑,“跟我走。” 傅星羽看着那卷文书,突然笑出声:“大人这是唱的哪出?”他缓步上前,指尖轻佻地挑起司空劭昀的下巴,“莫不是……爱上我了?” 司空劭昀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是。” 这个回答让傅星羽一时语塞。镜中的傅星沅似乎也被惊到,镜面泛起一阵涟漪。 “晚了。”傅星羽抽回手,“从你把我卖进这里的那天起,就晚了。” 司空劭昀突然跪下,这个举动让傅星羽彻底僵住。 “我知道我罪该万死。”司空劭昀抬头看他,“但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傅星羽望向镜中的傅星沅,后者对他轻轻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好啊。” 在司空劭昀惊喜的目光中,他继续说道,“我要你明日午时,在城门口当众自刎。” 司空劭昀脸色瞬间惨白。 “怎么?不愿意?”傅星羽冷笑,“那就请回吧。” 沉默良久,司空劭昀缓缓起身:“好。”他深深看了傅星羽一眼,“明日午时,如你所愿。” 待司空劭昀离去,傅星沅立刻从镜中走出:“你真要他死?” 傅星羽摇头:“他不会死的。”他走到窗边,看着司空劭昀远去的背影,“他太惜命了。” 次日午时,城门口聚集了大批百姓。司空劭昀一身白衣,手持长剑站在城墙下。傅星羽隐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我司空劭昀,负罪累累。”司空劭昀的声音传遍四方,“今日以死谢罪。” 长剑出鞘,寒光凛冽。就在剑刃即将划破喉咙的瞬间,一道黑影闪过,打落了长剑。 “圣旨到!” 传旨太监匆匆赶来:“皇上有旨,傅家一案另有隐情,着令重查!司空大人即刻进宫面圣!” 人群哗然。司空劭昀茫然四顾,却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此时的傅星羽已经回到万花楼,对着铜镜轻笑:“看来他真的没那么容易死,一切还没结束。” 傅星沅从镜中走出,与他十指相扣:“我陪你。” 窗外,一只乌鸦落在枝头,嘴里叼着一封密信,那是傅星羽让周延儒呈给皇上的最后证据。 喜欢快穿之纠正男主请大家收藏:()快穿之纠正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4章 报复那个送原配做花魁的渣男 完结篇 “周延儒的密信应该已经送到皇上手中了。”傅星羽低声道,“司空劭昀这次怕是难逃一死。” 傅星沅微微挑眉:“你当真要置他于死地?” 傅星羽指尖一顿,眼尾泪痣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妖冶:“怎么?你心疼了?” 傅星沅抬起手手,冰凉的指尖抚上他的脸颊:“我是怕你后悔。” “后悔?”傅星羽轻笑一声,握住那只手贴在唇边,“从他把我卖进万花楼那日起,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老鸨惊慌失措地跑上楼:“星羽!宫里来人了!” 傅星羽与镜中的傅星沅对视一眼,迅速整理好衣衫。刚打开门,就见一个太监领着几个侍卫站在门外。 “傅公子,皇上有请。”太监恭敬地行礼,态度出奇地温和。 傅星羽挑眉:“这位公公莫不是找错人了?奴家不过是个……” “公子说笑了。”太监压低声音,“皇上看了周大人呈上的证据,龙颜大怒。特意吩咐老奴来请公子入宫作证。” 傅星羽眸光微闪,转身取过一件外袍:“容奴家更衣。” 关上房门后,镜中的傅星沅神色凝重:“小心有诈。” “无妨。”傅星羽系好衣带,对着铜镜露出一个妩媚的笑,“正好会会那位九五之尊。” 皇宫内,御书房灯火通明。傅星羽跪在殿中,能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正打量着自己。 “抬起头来。”皇帝的声音不怒自威。 傅星羽缓缓抬头,正对上皇帝探究的目光。这位年近五旬的帝王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恢复平静。 “周爱卿说,你能证明司空劭昀构陷忠良?” 傅星羽不卑不亢:“回皇上,奴家手中确有证据。” 他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太监连忙接过呈上。皇帝翻看几页,脸色越来越沉。 “好个司空劭昀!”皇帝猛地合上账册,“朕竟被蒙蔽至今!” 傅星羽垂眸不语,嘴角却微微上扬。这本账册记录着司空劭昀这些年来贪污受贿、陷害忠良的罪证,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你想要什么赏赐?”皇帝突然问道。 傅星羽叩首:“奴家不敢求赏,只求皇上还傅家一个清白。” 皇帝沉吟片刻:“傅家一案,朕会下旨平反。至于你……”他顿了顿,“可愿入宫为朕效力?” 镜中一直悄悄观察遮一切的傅星沅猛地一震,傅星羽却面不改色的回答:“奴家卑贱之躯,恐污了圣目。” 皇帝大笑:“好个伶牙俐齿的美人!罢了,这件事本就是朕受奸人蒙蔽,对不住你傅家满门。朕准你脱籍,赐宅院一座,黄金千两。” “谢皇上恩典。”傅星羽恭敬叩首,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 出宫时已是深夜。傅星羽刚踏上马车,就被一股力道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你果然没死。”傅星羽冷笑,看着眼前本该在牢中的司空劭昀。 司空劭昀衣衫凌乱,眼中布满血丝:“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傅星羽轻轻推开他:“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他抚上司空劭昀憔悴的脸,“当初你可曾给过傅家活路?” 司空劭昀抓住他的手,声音嘶哑:“如果我以命相抵,你可愿原谅我?” “原谅?”傅星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大人莫不是忘了,傅家上下三十八口,可都等着大人去地下赔罪呢!” 马车突然停下。司空劭昀脸色一变,掀开车帘就见数十名禁军持刀而立。 “司空劭昀,奉旨拿你归案!” 司空劭昀回头看向傅星羽,却见对方唇角微勾,无声地说了三个字:“我赢了。” 三日后,午门外。司空劭昀跪在刑台上,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却始终找不到那个身影。 监斩官扔下令牌:“斩!” 刀光闪过,鲜血溅上雪白的绸布。与此同时,刑场对面的茶楼二层,傅星羽静静站在窗边。 “结束了。”他轻声道。 傅星沅伸手抚摸他的发顶:“难受就哭出来。” 傅星羽摇头,转身抱住傅星沅:“我要的不是他的命。”声音闷闷的,“我要的是他尝尽我受过的苦。” 傅星沅:“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吗?” 傅星羽疑惑的问了句:“什么?” 傅星沅:“我们去草原吧,我记得你从未有机会离开这座吃人的地方。” 他们虽然是妖,却舍不得错过沿途的风景与相处的时光,一路上黏黏糊糊的直到三个月后才终于到了大草原。 这天,草原的晨光洒在毡房上,傅星羽掀开帘子走出来,深吸一口带着青草香的空气。 远处,傅星沅正骑着马朝他奔来,衣袂翻飞间宛如画中仙人。 “醒了?”傅星沅勒马停在他面前,伸手将他拉上马背,“带你去个地方。” 马儿在草原上疾驰,傅星羽靠在傅星沅怀里,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声。不知跑了多久,眼前出现一片湛蓝的湖泊,湖边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是……”傅星羽的声音突然哽住。 傅母转过身,手中的奶壶掉在地上。傅父手中的马鞭也落了地,颤声唤道:“羽儿?” 傅星羽从马背上滚落,踉跄着跑过去,跪在父母面前泣不成声。傅母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真的是我的羽儿……” “爹,娘,你们怎么会……”傅星羽抬头看向走来的傅星沅,眼中满是震惊。 傅星沅蹲下身,与他平视:“我说过的,你爹娘没死。” 他轻抚傅星羽的发,“虽然不能救回所有人,但至少……” 傅父突然向傅星沅深深一揖:“恩公大德,傅某没齿难忘。” 原来那日刑场之上,傅星沅用妖法调换了死囚,暗中将傅父傅母送来草原。这里远离中原,又有他设下的结界,最是安全不过。 夜里,毡房中点着温暖的牛油灯。傅母拉着傅星羽的手细细端详,眼泪止不住地流:“瘦了,也长大了。” 傅父拍拍傅星沅的肩:“多亏恩公这些时日的照顾。” 傅星沅笑着摇头:“伯父言重了。” 傅星羽看着父母与傅星沅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某处空缺终于被填满。他悄悄握住傅星沅的手,在对方掌心轻轻一挠。 待父母睡下,两人来到湖边。满天星斗倒映在湖面上,恍若置身银河。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傅星羽靠在傅星沅肩头。 傅星沅揽住他的腰:“怕你分心。”他低头吻了吻傅星羽的发顶,“复仇需要专注。” 傅星羽转身环住他的脖子:“现在呢?大仇得报,父母健在,镜妖大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傅星沅眼中泛起温柔的光:“带你去看遍这世间美景。” 他指向远方,“明日先去雪山如何?那里有千年不化的冰川,还有……” 话未说完,傅星羽已经吻了上来。星光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倒映在如镜的湖面上,融为一体。 远处传来悠扬的马头琴声,傅星沅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酒囊:“尝尝,你父亲酿的马奶酒。” 傅星羽抿了一口,眉头皱起:“好酸!” 傅星沅大笑,就着他喝过的地方也尝了一口:“确实酸。”却还是又喝了一大口,“但回味甘甜,像极了你。” 傅星羽红着脸去抢酒囊,两人笑闹着滚倒在草地上。夜风拂过,草丛中飞出点点萤火,围绕着他们翩翩起舞。 “星沅。” “嗯?” “谢谢你。” 傅星沅将他搂得更紧:“傻瓜,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傅星羽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听着耳边有力的心跳声,渐渐合上眼睛。 梦中,他看见自己和傅星沅骑着马,在无边的草原上自由驰骋,再没有仇恨,没有痛苦,只有彼此和远方。 喜欢快穿之纠正男主请大家收藏:()快穿之纠正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5章 报复那个送原配做花魁的渣男 司空劭昀番外篇 阴暗潮湿的死牢里,司空劭昀靠在冰冷的石墙上,指尖在斑驳的墙面上无意识地划着。 他的指甲早已劈裂,渗出的血迹在墙上留下一道道暗红的痕迹,那是一个个歪歪扭扭的“羽”字。 “用饭了。”狱卒将一碗发馊的粟米粥推进牢门。 司空劭昀没有动,只是盯着墙角那只正在结网的蜘蛛。蛛丝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让他想起那年杏花林里,傅星羽发间沾着的花瓣。 “听说今日午时就要问斩了。”狱卒小声嘀咕着走远。 司空劭昀突然低笑出声。他摸向怀中,掏出一缕他趁傅星羽不备时偷偷剪下的青丝。如今这缕被红线缠着的发丝早已失去光泽,却仍带着若有似无的冷香。 “星羽……”他将发丝贴在唇边,眼中翻涌着疯狂与执念,“你满意了吗?”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初见时杏花树下那个羞涩的小公子;被他哄骗时天真信赖的眼神;在书房被他占有后哭红的眼角;最后是万花楼里那个妖冶危险的笑…… “为什么……”司空劭昀攥紧那缕发丝,指节发白,“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这时牢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司空劭昀猛地抬头,却在看清来人时失望地垂下眼。 来的人并不是傅星羽,而是来押他去刑场的差役。 “司空大人,该上路了。” 刑场上阳光刺目。司空劭昀眯着眼,在围观的人群中搜寻那个身影,却始终找不到。刽子手的大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监斩官已经开始宣读罪状。 “……贪赃枉法,构陷忠良,罪无可赦……” 司空劭昀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嘶哑可怖。他挣扎着站直身体,对着虚空喊道:“傅星羽!你出来!我要见你最后一面!” 回应他的只有百姓的窃窃私语。 “疯了……” “活该……” “傅家三十八口冤魂终于可以安息了……” 司空劭昀颓然跪地。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最痛苦的惩罚不是死亡,而是那个人连最后一眼都不愿施舍。 “午时已到!行刑!” 刀光落下时,司空劭昀最后看见的,是那年杏花纷飞中,傅星羽对他展颜一笑的模样。 刑场对面的茶楼二层,傅星羽静静站在窗边。 “结束了。”他轻声道。 傅星沅伸手抚摸他的发顶:“难受就哭出来。” 傅星羽摇头,转身抱住傅星沅:“我要的不是他的命。”声音闷闷的,“我要的是他尝尽我受过的苦。” 刑台上那具无头的尸身喷洒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刑台,顺着缝隙滴落在地,像极了那年傅星羽被司空劭昀送进万花楼时,心里流的血。 “我以为我会高兴。”傅星羽突然道。 傅星沅伸手,与他十指相扣:“恨了这么久,累了吗?” 傅星羽闭上眼,一滴泪划过脸颊:“我们走吧。” “乖,一切都结束了。”傅星沅轻吻他的耳垂。 傅星羽望着刑场方向,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走吧。”他转身抱住傅星沅,“该开始我们的新生活了。” 两人相携离去,谁也没注意到刑场上那缕不肯散去的黑烟,在空中扭曲成执念的形状,久久不散。 喜欢快穿之纠正男主请大家收藏:()快穿之纠正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8章 被吞噬气运的赌鬼男主 四 “是姐姐!”小狐狸惊慌失措地往楼上窜去。 傅星沅一把拉住要追上去的金有谦:“小心有诈。” 金有谦反握住他的手:“总不能见死不救。再说,不是有你在吗?” 傅星沅微微一怔,随即轻笑:“金公子这般信任我,倒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话虽这么说,他手中却已掐好了法诀。 两人悄悄摸上二楼,只见走廊尽头站着几个黑衣人,正将一个白衣女子往房间里拖。 那女子拼命挣扎,露出一张与极为漂亮的脸蛋儿,那张脸瞧着正是昨夜那只九尾妖狐! “怎么会……”金有谦压低声音,“她不是已经……” 傅星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忽然凑到金有谦耳边,“我有个主意,需要你配合。”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金有谦心跳漏了一拍:“什么主意?” “英雄救美啊。”傅星沅狡黠一笑,突然在金有谦唇上轻啄一下,“不过救的是我。” 还没等金有谦反应过来,傅星沅已经纵身跃出,红衣在昏暗的走廊中格外醒目。 “住手!”他厉声喝道。 那几个黑衣人一愣,随即狞笑起来:“又来一个送死的!哟!这美人儿比刚才的更漂亮!” 金有谦眼睁睁看着傅星沅被他们围住,心头一紧,顾不得多想就冲了出去:“放开他!” 混乱中,他看见傅星沅朝他眨了眨眼,随即“虚弱”地倒在地上:“金公子……救我……” 这拙劣的演技让金有谦又好气又好笑,却还是配合地挡在他身前:“你们别想伤他!” 黑衣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突然同时出手!金有谦正要迎战,却见傅星沅袖中飞出一道金光,瞬间将那几个黑衣人定在原地。 “你……”金有谦转头,只见方才还“奄奄一息”的道长已经优雅地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配合得不错。”傅星沅笑眯眯地说,顺手理了理金有谦的衣领。 被救下的白衣女子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你们为何要救我?” 傅星沅收起笑容,正色道:“因为我知道,昨夜袭击金府的并非你,而是这些冒充青丘狐族的妖。” 他指了指被定住的黑衣人,“他们才是真正吸人精血的妖物。” 小狐狸扑进女子怀里,呜呜地哭着。女子轻抚它的毛发,苦笑道:“我本是青丘守门人,追查这些叛逃的狐妖才来到人间。没想到反被他们设计……” 金有谦听得云里雾里,却注意到傅星沅的脸色有些苍白:“你怎么了?” “没事。”傅星沅摇摇头,却突然身子一晃。这次不是装的,他的衣袖渗出了血迹。 “你受伤了?!”金有谦一把扶住他,这才发现傅星沅后背有一道深深的伤口。 傅星沅勉强笑笑:“方才不小心……” “闭嘴!”金有谦又急又气,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我带你回去疗伤!” 白衣女子上前一步:“让我帮忙。这些叛徒……我自会处理。” 回府的路上,金有谦抱着傅星沅,心跳如鼓。怀里的人难得安静,乖顺地靠在他胸前。 “下次再敢这样……”金有谦咬牙切齿。 傅星沅虚弱地眨眨眼:“怎样?” “我就……”金有谦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突然泄了气,“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傅星沅轻笑出声,指尖轻轻勾住他的衣襟:“你舍不得。” 金有谦抱着傅星沅回到金府时,天色已近晌午。金玉瑶正在院中焦急地踱步,见他们回来立刻迎上前:“哥哥!道长这是......” “去准备热水和干净布条。”金有谦沉声道,脚步不停地往厢房走去。怀中的傅星沅轻得像片羽毛,却让他心头沉甸甸的。 厢房门一关,金有谦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床榻上。傅星沅后背的伤口已经将红衣浸透了一片暗色,看得金有谦心头一紧:“伤成这样还逞强!” 傅星沅虚弱地笑了笑:“金公子这般关心我,倒让我......” “闭嘴!”金有谦粗暴地打断他,手上动作却轻柔至极。他小心地帮傅星沅褪去外袍,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疼就说。” 傅星沅趴在枕上,侧脸看他:“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金有谦手一抖,差点把药瓶打翻:“你!”他耳根发烫,手上力道不自觉地重了几分。 “嘶——”傅星沅轻轻抽气,“轻点......” 金有谦立刻放轻动作,嘴上却不饶人:“现在知道疼了?方才在赌坊不是挺能耐?” 门外传来金玉瑶的声音:“哥哥,热水来了。” 金有谦接过铜盆,发现妹妹的眼神在他和傅星沅之间来回打转,顿时有些不自在:“你先出去。” 待房门关上,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二人。金有谦拧干帕子,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傅星沅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衬得那道伤口愈发触目惊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些黑衣人......”金有谦低声问,“到底是什么来路?” 傅星沅沉默片刻:“他们专靠吸食他人气运修炼,比寻常妖物更为阴毒。” 他顿了顿,“我追查他们已有段时日了。” 金有谦手上动作一顿:“所以你接近我......” “起初确实是为了查案。”傅星沅突然转身,伤口因为这个动作又渗出血来,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直直望进金有谦眼底,“但现在......”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金有谦喉结滚动,正要开口,房门突然被敲响。 “少爷!”管家在门外急声道,“那个白衣女子带着小狐狸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傅星沅轻轻叹了口气,重新趴回去:“让她稍等片刻。” 金有谦却按住他:“你躺着,我去见。” 他动作麻利地包扎好伤口,又取来干净外袍给傅星沅披上,“不许乱动。” 傅星沅眨了眨眼:“金公子这般霸道,倒让我......” “闭嘴养伤。”金有谦红着耳朵往外走,却在门口停下脚步,低声道,“我很快回来。” 厅堂里,白衣女子正在安抚怀中的小狐狸。见金有谦独自出来,她微微蹙眉:“道长伤势如何?” “无碍。”金有谦警惕地看着她,“你有何事?” 女子轻叹一声:“我名白灵儿,乃青丘守门人。那些黑衣人是我族叛徒,偷学禁术逃至人间。” 她取出一枚玉佩,继续说道:“这上面有他们的气息,或许对道长追查有帮助。” 金有谦接过玉佩,触手冰凉:“为何要帮我们?” “他们冒充我袭击金府,这笔账自然要算。”白灵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又软下语气,“况且......”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内室方向,“道长的身份,我大概猜到了几分。” 金有谦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白灵儿却不再多言,只是起身告辞:“替我向道长问好。若有需要,可去城东柳树下寻我。” 送走白灵儿,金有谦回到厢房,发现傅星沅正倚在窗边看那枚玉佩。阳光透过窗棂,在他精致的侧脸投下斑驳光影。 “伤没好乱动什么?”金有谦皱眉。 傅星沅晃了晃玉佩:“好东西。” 他忽然抬头,“金公子,今晚陪我去个地方?” “你这样子还想去哪?” “城隍庙。”傅星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怀疑那里是他们的老巢。” 金有谦夺过玉佩:“伤好之前哪都不许去!” 傅星沅突然凑近,近得几乎贴上他的唇:“金公子这是......在管我?” 温热的呼吸拂过唇瓣,金有谦心跳漏了一拍,却强自镇定:“是又怎样?” “不怎样。”傅星沅退开些许,眼中带着笑意,“只是突然发现,被人管着的感觉......还不错。” 金有谦耳根发烫,正要反驳,却见傅星沅脸色突然一变:“有人来了。” 院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金玉瑶的惊叫:“哥哥!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喜欢快穿之纠正男主请大家收藏:()快穿之纠正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章 被强制爱的清冷仙尊 四 玄霜谷的雪簌簌落下,傅星沅站在听雪阁的窗前,银发垂落如月光织就的纱帘。他指尖轻点窗棂,凝结的霜花便化作细碎的星光消散。 身后传来脚步声,那人刻意放轻了步伐,却在距离他三步时停住。 "仙尊。"敖霖晟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试探,"赤霄门的请帖,您当真要去?" 傅星沅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首,银发滑落肩头,露出颈侧一抹莹白的肌肤:"你不想去?" 敖霖晟喉结微动,视线落在他发梢凝结的细碎冰晶上:"熔玉山火气太重,怕扰了仙尊清净。" 傅星沅终于转身,幽蓝的眸子在雪光映照下剔透如寒潭最深处的冰。他缓步走近,衣袂拂过地面却不染尘埃,唯有腰间星纹玉坠轻轻晃动,发出清泠的声响。 "无妨。"他抬手,指尖虚虚点在敖霖晟心口,一缕冰凉的灵力渗入,"有雪髓晶在,火气伤不了你。" 敖霖晟呼吸一滞。 那截手腕近在咫尺,霜雪般的肌肤下隐约可见淡青的脉络,缠绕其上的暗金咒纹更添几分禁欲的冷感。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握,却在即将触碰的刹那被一道无形的寒气隔开。 傅星沅收回手,唇角极轻地扬了扬:"规矩点。" 熔玉山的烈焰映红半边天际,赤霄门弟子早已在山门处恭候。见傅星沅踏云而来,众人眼中皆闪过惊艳之色 银发仙尊周身萦绕细雪,连炽热的空气都在他身前三尺凝结成霜。 "玄霜谷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赤霄门主朗声笑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他身后的敖霖晟,"这位道友是……?" 傅星沅淡淡扫他一眼:"我带来的。" 短短四字,却让在场众人神色各异。谁不知道玄霜谷主性情冷僻,从不与人同行?如今竟亲自带了个陌生修士赴会,还默许对方寸步不离地跟在身侧…… 敖霖晟唇角微勾,故意落后半步,借着宽大袖摆的遮掩,指尖轻轻勾住傅星沅腰封垂落的银链。 傅星沅脚步一顿。 下一瞬,敖霖晟只觉得指尖一凉,整只手都被薄霜覆盖。他低笑一声,非但不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摩挲了一下那冰凉的链子:"仙尊的规矩……也包括这个?" 傅星沅侧眸看他,长睫在眼下投落淡蓝的影:"再碰一下,就把你丢进熔岩里淬炼。" 话虽如此,他却没真的甩开那只手。 品鉴会上,赤霄门弟子捧出一柄通体赤红的长剑,剑身缠绕着炽烈的火灵。 "此剑名为''焚霄'',乃取地心炎髓锻造百年而成。"赤霄门少主得意地介绍,目光却频频瞥向傅星沅,"不知玄霜谷主可要一试?" 话音刚落,那剑竟像是受到牵引一般,突然朝傅星沅疾射而来! 众人惊呼声中,傅星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银发无风自动,他指尖轻点虚空,袭来的长剑瞬间被冰霜包裹,"铮"地一声钉在地上。整个熔玉山的温度骤降,连翻涌的岩浆表面都结出一层薄冰。 "赤霄门的待客之道,倒是别致。"傅星沅语气平静,却让在场所有人脊背发寒。 敖霖晟站在他身侧,眸色渐深。他看得清楚方才那剑根本不是失控,而是被人刻意操控。若是寻常修士,此刻怕是早已被火灵灼伤经脉…… 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眼底闪过一丝暴戾。 喜欢快穿之纠正男主请大家收藏:()快穿之纠正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章 被强制爱的清冷仙尊 四 玄霜谷的雪簌簌落下,傅星沅站在听雪阁的窗前,银发垂落如月光织就的纱帘。他指尖轻点窗棂,凝结的霜花便化作细碎的星光消散。 身后传来脚步声,那人刻意放轻了步伐,却在距离他三步时停住。 "仙尊。"敖霖晟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试探,"赤霄门的请帖,您当真要去?" 傅星沅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首,银发滑落肩头,露出颈侧一抹莹白的肌肤:"你不想去?" 敖霖晟喉结微动,视线落在他发梢凝结的细碎冰晶上:"熔玉山火气太重,怕扰了仙尊清净。" 傅星沅终于转身,幽蓝的眸子在雪光映照下剔透如寒潭最深处的冰。他缓步走近,衣袂拂过地面却不染尘埃,唯有腰间星纹玉坠轻轻晃动,发出清泠的声响。 "无妨。"他抬手,指尖虚虚点在敖霖晟心口,一缕冰凉的灵力渗入,"有雪髓晶在,火气伤不了你。" 敖霖晟呼吸一滞。 那截手腕近在咫尺,霜雪般的肌肤下隐约可见淡青的脉络,缠绕其上的暗金咒纹更添几分禁欲的冷感。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握,却在即将触碰的刹那被一道无形的寒气隔开。 傅星沅收回手,唇角极轻地扬了扬:"规矩点。" 熔玉山的烈焰映红半边天际,赤霄门弟子早已在山门处恭候。见傅星沅踏云而来,众人眼中皆闪过惊艳之色 银发仙尊周身萦绕细雪,连炽热的空气都在他身前三尺凝结成霜。 "玄霜谷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赤霄门主朗声笑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他身后的敖霖晟,"这位道友是……?" 傅星沅淡淡扫他一眼:"我带来的。" 短短四字,却让在场众人神色各异。谁不知道玄霜谷主性情冷僻,从不与人同行?如今竟亲自带了个陌生修士赴会,还默许对方寸步不离地跟在身侧…… 敖霖晟唇角微勾,故意落后半步,借着宽大袖摆的遮掩,指尖轻轻勾住傅星沅腰封垂落的银链。 傅星沅脚步一顿。 下一瞬,敖霖晟只觉得指尖一凉,整只手都被薄霜覆盖。他低笑一声,非但不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摩挲了一下那冰凉的链子:"仙尊的规矩……也包括这个?" 傅星沅侧眸看他,长睫在眼下投落淡蓝的影:"再碰一下,就把你丢进熔岩里淬炼。" 话虽如此,他却没真的甩开那只手。 品鉴会上,赤霄门弟子捧出一柄通体赤红的长剑,剑身缠绕着炽烈的火灵。 "此剑名为''焚霄'',乃取地心炎髓锻造百年而成。"赤霄门少主得意地介绍,目光却频频瞥向傅星沅,"不知玄霜谷主可要一试?" 话音刚落,那剑竟像是受到牵引一般,突然朝傅星沅疾射而来! 众人惊呼声中,傅星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银发无风自动,他指尖轻点虚空,袭来的长剑瞬间被冰霜包裹,"铮"地一声钉在地上。整个熔玉山的温度骤降,连翻涌的岩浆表面都结出一层薄冰。 "赤霄门的待客之道,倒是别致。"傅星沅语气平静,却让在场所有人脊背发寒。 敖霖晟站在他身侧,眸色渐深。他看得清楚方才那剑根本不是失控,而是被人刻意操控。若是寻常修士,此刻怕是早已被火灵灼伤经脉…… 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眼底闪过一丝暴戾。 喜欢快穿之纠正男主请大家收藏:()快穿之纠正男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9章 恐同室友男主 四 “小心!”傅星沅迅速抽走图纸,但还是有几滴蓝黑色墨渍溅在了他的袖口。凌源风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抓住对方的手腕就要擦拭。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了。傅星沅的手腕很凉,腕骨突出得像要刺破皮肤。凌源风能清晰地感受到脉搏的跳动,一下一下,像是要顺着他的指尖撞进心里。 “我自己来。”傅星沅抽回手,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长的阴影。他接过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袖口的墨渍,动作优雅得像是某种仪式。 凌源风讪讪地收回手,指腹还残留着对方皮肤的温度。他机械地打开餐盒,米饭的热气模糊了视线:“趁热吃吧。” 傅星沅放下沾了墨水的纸巾,目光在餐盒上停留了几秒。凌源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对方的那份里果然没有半点葱姜。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这些?” 凌源风的筷子停在半空:“我...猜的。”他低头扒了口饭,耳根发烫,“上次食堂看你把西兰花挑出来了。” 傅星沅的筷子尖轻轻拨弄着米饭,突然极轻地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转瞬即逝,却让凌源风的心跳漏了半拍。他急忙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菜,结果呛得直咳嗽。 “慢点。”傅星沅推过来一杯水,指尖在杯壁上留下模糊的指纹。凌源风接过杯子时,两人的手指短暂地碰了一下。他猛地灌了一大口水,喉结剧烈滚动。 饭吃到一半,傅星沅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凌源风假装专注吃饭,余光却瞥见对方挂断了电话。 “不接?” “推销的。”傅星沅放下手机,继续安静地吃饭。凌源风注意到他的筷子总是把菜和饭分开吃,动作规矩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饭后,凌源风主动收拾餐盒。傅星沅回到书桌前继续画图,铅笔与纸张摩擦的声音像某种催眠曲。凌源风靠在床头,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雪地里,远处有个模糊的身影。无论他怎么跑,那个人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在他快要放弃时,那人突然回头——是傅星沅,右眼尾的三颗泪痣在雪光中格外清晰。 “醒醒。” 凌源风猛地睁开眼,傅星沅的脸近在咫尺。他条件反射地往后一仰,后脑勺重重磕在床板上。 “操!”凌源风捂着脑袋坐起来,这才发现窗外已经黑了。 傅星沅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他的手机:“你教练打了三个电话。” 凌源风抓过手机,锁屏上果然显示着数条未接来电。他刚要回拨,突然注意到傅星沅换了件深灰色的针织衫,领口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 “你要出去?” 傅星沅系上围巾,银色的项链坠子藏在衣领里若隐若现:“图书馆。” 凌源风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我送你。” “不用。” “我正好要去训练!”凌源风抓起外套,胡乱套在身上。傅星沅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夜色中的校园安静得能听见落叶的声音。他们一前一后走着,凌源风始终落后半步,目光黏在傅星沅被路灯照亮的侧脸上。经过小树林时,他突然加快脚步,与对方并肩而行。 “你平时都这个点去图书馆?” “嗯。” “那...以后我陪你?”凌源风说完就后悔了,这听起来太像某种拙劣的搭讪。 傅星沅转头看他,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你不是要训练?” “我可以调整时间!”凌源风脱口而出,又急忙补充,“反正...最近训练强度不大...” 傅星沅没说话,只是轻轻拉高了围巾。凌源风注意到他的耳尖被冻得发红,下意识就要脱下自己的外套。 “到了。”傅星沅在图书馆台阶前停下,“你去训练吧。” 凌源风的手僵在半空,最终尴尬地抓了抓头发:“那...你回去的时候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 傅星沅已经转身走上台阶,闻言脚步微顿。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凌源风站在原地,看着那道清瘦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后。他摸出手机,给教练发了条请假消息,然后慢悠悠地晃到图书馆对面的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咖啡厅的暖气开得很足,凌源风盯着图书馆三楼的灯光,不知不觉喝完了三杯美式。服务员第四次过来续杯时,忍不住问:“在等人?” 凌源风点点头,目光没有离开对面的建筑。服务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了然一笑:“女朋友在图书馆?” “不是!”凌源风的声音陡然提高,引来周围人的侧目。他压低声音,耳根发烫,“是...室友。” 服务员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识趣地走开了。凌源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已经过了闭馆时间,傅星沅还没有出来。 他冲出咖啡厅,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图书馆的灯已经熄了大半,只有值班室的窗户还亮着。凌源风正要进去找人,突然看见侧门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傅星沅抱着几本厚重的书籍,围巾被风吹得扬起。他身边还跟着个戴眼镜的男生,两人似乎在讨论什么。凌源风的脚步猛地顿住,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眼镜男说了什么,傅星沅微微点头。这个简单的互动让凌源风的手指攥紧了又松开。他大步走过去,故意踩断一根树枝发出声响。 “凌源风?”傅星沅抬头,浅褐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透。 “我来接你。”凌源风硬邦邦地说,目光扫过眼镜男手里的书,“这么晚了还不回?”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我们在讨论下个月的建筑模型展...” “明天再说。”凌源风打断他,一把抓过傅星沅怀里的书,“宿舍要关门了。” 傅星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脸错愕的眼镜男,最终轻声道别。回去的路上,凌源风抱着那摞书走得飞快,直到傅星沅拉住他的衣袖。 “慢点。” 凌源风这才发现对方被落下了一大截。他放慢脚步,书本的重量突然变得真实起来:“这些...都是你要看的?” “嗯。”傅星沅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结成白雾,“下周要交方案。” 凌源风想起对方桌上那些精密的草图,突然有些愧疚:“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傅星沅摇头,发梢扫过围巾上的绒毛:“本来就准备回去了。”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重叠时而分开。凌源风偷偷瞄着傅星沅的侧脸,突然注意到他眼下的淡青色阴影。 “你最近睡得不好?” 傅星沅似乎没料到这个问题,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有点。” “因为我打呼?”凌源风半开玩笑地问,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 “不是。”傅星沅停下脚步,仰头看向夜空,“只是...做了些梦。” 凌源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漆黑的夜幕中零星挂着几颗星星。他突然很想问是什么梦,又怕越界。最终他只是紧了紧怀里的书:“下次...可以叫醒我。” 傅星沅转头看他,右眼尾的泪痣在月光下像一滴凝固的墨。他没有回答,但凌源风觉得,这一刻的沉默比任何语言都要温柔。 第330章 恐同室友男主 五 “到了。”傅星沅掏出钥匙,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脆。 凌源风跟在他身后进门,小心翼翼地把书放在桌上,最上面那本的扉页上印着《哥特式建筑结构解析》。 “你对这个感兴趣?”凌源风指着那行烫金标题,指腹蹭到了一点灰尘。 傅星沅解开围巾,银色的项链随着他的动作从领口滑出来:“课程需要。” 凌源风盯着那个小小的吊坠,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钥匙形状。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又在即将碰到的瞬间猛地缩回:“这个...挺特别的。” 傅星沅低头看了眼吊坠,指尖轻轻擦过金属表面:“家传的。” 寝室突然陷入沉默。凌源风局促地站在书桌旁,目光扫过傅星沅整齐的床铺和床头那盏造型简约的台灯。他的视线最终落在对方微微泛红的指尖上——刚才在外面一定很冷。 “我去打水。”凌源风突然抓起热水壶,逃也似地冲出寝室。 走廊尽头的饮水机发出嗡嗡的运转声,他盯着不断上升的水位线,脑子里全是傅星沅低头看吊坠时垂落的睫毛。 回到寝室时,傅星沅已经换上了睡衣。深蓝色的棉质布料衬得他的皮肤越发苍白,锁骨处的凹陷像两个小小的漩涡。凌源风急忙移开视线,把热水壶放在桌上:“喝点热的。” 傅星沅正在整理那摞书,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谢谢。” 就这两个字,凌源风却觉得耳根发烫。他胡乱点点头,抓起毛巾进了浴室。冷水冲在脸上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忘了调水温。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发亮,嘴角还挂着可疑的弧度。凌源风猛地拍了下脸颊,水珠顺着下巴滴在瓷砖上。 “疯了吧...”他小声嘀咕,却控制不住地去想傅星沅围巾上那股冷冽的香味。 从浴室出来时,寝室已经熄了灯。只有傅星沅的台灯还亮着,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凌源风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床边,发现枕边多了盒牛奶,不是草莓味的,而是他平时常喝的纯牛奶。 “你不是乳糖不耐?”凌源风脱口而出。 傅星沅头也不抬地翻过一页书:“买错了。” 这个借口拙劣得可爱。凌源风捏着牛奶盒,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默默记下这个牌子,决定明天去买一箱囤着。 “对了。”傅星沅突然合上书,“下周我要去趟市区。” 凌源风正在喝牛奶,闻言差点呛到:“去干嘛?” “建筑学会的讲座。”傅星沅关上台灯,黑暗瞬间笼罩了房间,“你要一起吗?” 凌源风在黑暗中瞪大眼睛,牛奶盒被他捏得咯吱作响:“我?可是我对建筑一窍不通...” “旁边有家拳击俱乐部。”傅星沅的声音很轻,像是已经躺下了,“听说教练拿过全国冠军。” 凌源风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想起自己从未跟傅星沅提过喜欢的拳击手,床头那本被翻烂的《拳击技巧解析》也一直藏在抽屉最底层。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书角露出来了。”傅星沅翻了个身,床单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去不去?” 凌源风把空牛奶盒捏扁,铝箔发出清脆的响声:“去!” 第二天清晨,凌源风比闹钟先醒。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发现傅星沅已经不在床上了。枕头上放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是一行工整的字迹:“早课,勿等。” 凌源风捏着便签纸,突然注意到背面还画了个小小的建筑草图,那是他们宿舍楼的简笔画,窗台上甚至标了个箭头,指向307室的位置。他忍不住笑了,把便签纸小心地夹进钱包里。 上午的训练课,凌源风状态好得出奇。教练看着他连续击打沙袋的爆发力,惊讶地挑了挑眉:“遇到什么好事了?” 凌源风扯下拳套,汗水顺着下颌线滴在地上:“没什么,就是...周末要去见个偶像。” “女朋友安排的?”教练促狭地眨眨眼。 “不是!”凌源风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是...室友。” 教练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真好啊。” 凌源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解释。他冲完澡出来,发现手机上有条未读消息。点开后,他的心跳漏了半拍,是傅星沅发来的lq讲座具体时间和地址,最后还附了句:“记得吃午饭。” 这大概是傅星沅第一次主动给他发信息。凌源风盯着屏幕看了足足一分钟,才想起来回复。 他删了又改,最终只回了个“好”字,又觉得太冷淡,赶紧补了个憨笑的表情。 食堂里人声鼎沸,凌源风端着餐盘找座位时,远远看见文学社那群人围在一起。他本想绕开,却听见了傅星沅的名字。 “...听说傅星沅在Q大时就很有名...” “...家里好像出过事...” 凌源风的脚步猛地顿住,餐盘里的汤因为突然的停顿晃了出来,烫红了他的手指。他大步走向那群人,餐盘重重地放在相邻的桌上。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 文学社的人立刻噤了声。戴金丝眼镜的社长推了推镜框:“凌同学,我们只是在讨论下个月的学术交流会。” “是吗?”凌源风拉开椅子坐下,指节敲击着桌面,“我刚才好像听见我室友的名字了。” 几个社员交换了下眼神。社长清了清嗓子:“我们只是邀请傅同学参加交流会,毕竟他在Q大发表过建筑史方面的论文。” 凌源风愣住了。他从来不知道傅星沅还发表过论文。胸口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是懊恼又像是失落——原来他对傅星沅的了解,还不如这些外人多。 “他没空。”凌源风站起身,端起几乎没动过的餐盘,“少打听别人的事。” 走出食堂时,阳光刺得他眼睛发酸。凌源风摸出手机,点开和傅星沅的聊天界面,光标在输入框里闪烁了半天,最终什么也没发。他把手机塞回口袋,转身往图书馆走去。 三楼文学区静得能听见翻页声。凌源风在古典文学区转了一圈,没找到傅星沅的身影。 他正要离开,突然瞥见建筑类书架旁有个熟悉的身影。傅星沅坐在地板上,膝盖上摊开一本厚重的图册,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凌源风站在原地没动。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傅星沅微微蹙起的眉头和轻轻抿着的嘴唇,他的指尖偶尔在书页上停顿,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 有那么一瞬间,凌源风觉得眼前的人像是一幅被框起来的画,遥远又美好。 “要站到什么时候?”傅星沅头也不抬地问道。 凌源风吓了一跳,差点碰倒旁边的书架。他讪讪地走过去,在傅星沅身边蹲下:“你怎么知道是我?” “脚步声。”傅星沅合上书,封面上印着《巴洛克建筑装饰艺术》,“吃过了?” 凌源风想起食堂里没动几口的饭菜,含糊地应了一声。他的目光落在傅星沅手边那叠笔记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草图间,夹着几张Q大信笺纸。 “那个...”凌源风指了指信笺,“听说你发表过论文?” 傅星沅的手指微微收紧,纸张发出轻微的脆响:“本科时的作业而已。” 凌源风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冷硬,立刻转移了话题:“周末那个讲座...要穿正装吗?” 傅星沅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不用。” “那就好。”凌源风挠挠头,“我只有运动服和队服。” 傅星沅收拾书本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凌源风绷紧的T恤下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现在这样就行。” 凌源风突然觉得图书馆的暖气开得太足了。他跟着傅星沅站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借阅台。 “晚上想吃什么?”凌源风脱口而出,“我请客。” 傅星沅把书递给管理员,刷卡时腕骨凸起一个锐利的弧度:“随便。” “火锅?炒菜?还是...”凌源风绞尽脑汁回忆着对方平时吃饭的习惯,“...日料?你好像挺喜欢三文鱼。” 傅星沅接过书,转头看他:“你记得?” 凌源风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他当然记得,上周三食堂供应刺身,傅星沅餐盘里唯一吃完的就是那片三文鱼。 “就...刚好看到了。”他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傅星沅没再追问,只是轻轻说了句:“那就日料吧。” 第331章 恐同室友男主 六 “常来?”凌源风压低声音问道,目光扫过店内简约的装潢。 傅星沅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以前在Q大时,附近有家分店。” 服务员送来热毛巾,凌源风接过来胡乱擦了擦手。他偷瞄着傅星沅的动作——那人将毛巾展开,从指尖到手腕,每一寸都擦得一丝不苟,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 “点吧。”傅星沅把菜单推过来,袖口随着动作微微上滑,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 凌源风的目光在那处停留了一瞬,急忙低头看菜单:“三文鱼腩...北极贝...你还要什么?” “茶碗蒸和鳗鱼饭。”傅星沅的声音很轻,却让凌源风心头一跳,因为这正是他想点的。 等待上菜的间隙,店里播放的三味线乐曲悠悠回荡。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凌源风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你先说。” 傅星沅摇摇头,浅褐色的瞳孔在暖光下像融化的琥珀:“周末的拳击俱乐部,需要提前预约。” “啊对!”凌源风一拍脑袋,“我居然忘了这茬。”他掏出手机,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怎么知道要预约?” 傅星沅夹起一片腌姜,动作优雅得像在执笔:“官网上写的。” 凌源风盯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胸口涌上一股莫名的暖流。原来傅星沅不仅记住了他喜欢的拳击手,还特意查了俱乐部的信息。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加速,差点拿不稳手机。 刺身拼盘上桌时,凌源风注意到傅星沅先把wasabi匀开,再用筷子尖蘸取少许抹在鱼生上。这个习惯性动作让他想起第一次在食堂见到对方时,也是这么规整地码放着西兰花。 “尝尝这个。”凌源风把最肥美的三文鱼腩夹到傅星沅碟子里,“他们家招牌。” 傅星沅看着那块橙粉相间的鱼生,突然极轻地说了句:“我母亲以前也爱这么吃。” 凌源风举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这是傅星沅第一次提起家人。他小心翼翼地问:“阿姨现在在Q市?” “去世了。”傅星沅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三年前。” 茶杯在凌源风手里晃了一下,茶水溅在桌布上,晕开一片深色。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是把茶杯轻轻放回桌上:“对不起。” “没事。”傅星沅夹起那块三文鱼腩,蘸了蘸酱油,“胃癌。发现时已经是晚期。” 凌源风盯着自己盘子里的芥末,突然觉得那抹绿色刺眼得厉害。他想说点什么,又怕说错话,只能笨拙地给傅星沅添茶。 “后来就转学了?”凌源风问完就后悔了,这问题太唐突。 傅星沅却意外地接了话:“嗯。那里太多回忆。” 灯光下,傅星沅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凌源风突然很想碰碰他,不是出于什么暧昧的心思,只是想确认这个看似冰冷的人是有温度的。 “所以,”凌源风斟酌着词句,“那天在小树林……” “我舅舅。”傅星沅放下筷子,“他不同意我转学。” 凌源风想起那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以及傅星沅消失的红绳。他还想问什么,服务员恰好送来茶碗蒸。蒸蛋表面光滑如镜,点缀着一颗青豆。 “趁热吃。”傅星沅用勺子轻轻划开蛋面,热气袅袅升起。 这顿饭吃得比想象中安静。凌源风偷偷观察着傅星沅的一举一动,发现对方吃鳗鱼时总会先把鱼皮剥下来,整齐地码在碗边。这个小习惯莫名让他心头发软。 回校的路上,夜色已深。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重叠时而分开。凌源风双手插兜,时不时偷瞄身旁人的侧脸。 “冷吗?”他突然问道,注意到傅星沅把围巾往上拉了拉。 傅星沅摇头,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又消散。凌源风却已经脱下自己的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他肩上:“穿上。你手都凉了。” 傅星沅愣了一下,终究没有拒绝。外套上还带着凌源风的体温和淡淡的薄荷沐浴露味道,意外地好闻。 “谢谢。”傅星沅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凌源风的心跳漏了半拍。他故意加快脚步走到前面,生怕对方看见自己发烫的耳根。经过小卖部时,他突然停下:“等我一下。” 傅星沅站在路灯下等他,影子被拉得很长。凌源风冲进小卖部,在货架前转了两圈,最后抓了两罐热饮和一包奶糖——结账时又鬼使神差地拿了根草莓味棒棒糖。 “给。”凌源风把热奶茶塞给傅星沅,自己开了罐咖啡,“暖暖手。” 傅星沅捧着奶茶,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凌源风趁机把棒棒糖塞进他口袋:“...买多了。” 这个借口拙劣得可爱。傅星沅摸了摸口袋里的糖果,嘴角微微上扬:“我不吃甜食。” “那就扔掉。”凌源风别过脸,耳根红得滴血。 傅星沅却慢慢拆开糖纸,把粉色的糖果含进嘴里。路灯下,他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很甜。” 凌源风盯着他微微鼓起的脸颊,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猛灌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心头那股甜意。 宿舍楼下,几只野猫正在翻垃圾桶。其中一只三花猫看见傅星沅,立刻亲昵地蹭过来。凌源风惊讶地看着傅星沅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 “你随身带猫粮?” 傅星沅轻轻挠着猫咪的下巴:“习惯了。” 凌源风看着他被猫咪包围的样子,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这个在别人眼里高冷疏离的傅星沅,会记得给流浪猫带食物,会因为他随口一提的拳击手去查资料,会安静地吃下他给的棒棒糖。 “我来吧!”凌源风接过猫粮袋,手指不经意擦过傅星沅的指尖。那一瞬间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差点打翻整袋猫粮。 喂完猫,两人一前一后上楼。307室的门锁有些生锈,凌源风拧了好几下才打开。暖黄的灯光下,傅星沅脱下外套递还给他,银色的项链从领口滑出来,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明天,”凌源风接过外套,上面还残留着傅星沅身上的香味,“要不要一起去晨跑?” 傅星沅正在换拖鞋,闻言抬头看他:“你起得来?” “当然!”凌源风挺直腰板,“我每天都六点起床!” 这明显是谎话——他通常要睡到七点半。 傅星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拆穿:“六点半,操扬见。” 凌源风立刻掏出手机设了个五点半的闹钟。他偷瞄着傅星沅的背影,那人正在整理书桌,脖颈的线条在灯光下优美得像天鹅。 “那我先睡了!”凌源风飞快地钻进被窝,生怕多看一眼就会做出什么蠢事。 灯熄了,寝室陷入黑暗。凌源风盯着天花板,听着对面床上轻微的翻身声。不知过了多久,他轻声问道:“睡着了吗?” 没有回应。 凌源风悄悄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失落。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鼻尖全是傅星沅外套上那股淡淡的香味。 “晚安。”他对着黑暗小声说道。 对面床上,傅星沅闭着的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见他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 (傅星沅:有点可爱的傻狗,连掩饰都不会。) 第332章 恐同室友男主 七 卫生间的灯亮得刺眼。凌源风盯着镜子里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根本没有晨跑的习惯,衣柜里连件像样的运动服都没有。最后他只能翻出条还算干净的篮球短裤,搭配那件印着校徽的文化衫。 六点整,凌源风站在寝室门口做热身运动,脖子扭得咔咔响。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傅星沅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了他身后。那人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运动套装,衬得皮肤越发冷白,领口露出的锁骨线条像是用刀刻出来的。 “早。”傅星沅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度。 凌源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对方被运动裤包裹的修长双腿上:“早...早上好!” 晨雾中的操扬空无一人,塑胶跑道散发着淡淡的橡胶味。凌源风跟在傅星沅身后,鼻尖萦绕着那股特别的香气。他偷偷深呼吸了几次,把这味道牢牢记在心里。 “跟得上吗?”傅星沅调整着手腕上的运动手表,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 凌源风立刻挺直腰板:“开玩笑,我可是...” 话音未落,傅星沅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凌源风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上去。 晨风刮在脸上有些刺痛,但他顾不上这些,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那个清瘦的背影上。 三圈过后,凌源风开始喘粗气。他平时训练都是爆发力为主,这种长跑根本不是他的强项。傅星沅却呼吸平稳,连汗都没出多少,只有发梢被晨露微微打湿。 “休息会儿?”傅星沅放慢脚步,转头看他。 凌源风硬撑着摇头,结果下一秒就被自己的脚绊了个趔趄。傅星沅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胳膊,掌心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烫得凌源风一个激灵。 “逞强。”傅星沅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他,“擦擦汗。” 凌源风接过纸巾,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指,触电般缩了回来。他胡乱抹了把脸,发现傅星沅正看着远处的天空——东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云层被染成淡淡的橘红色。 “你经常晨跑?”凌源风喘匀了气,小声问道。 傅星沅点点头:“在Q大时养成的习惯。” 凌源风想起昨晚日料店的对话,胸口突然有些发闷。他踢了踢跑道上的小石子:“为什么选我们学校?” 傅星沅沉默了一会儿,晨风吹乱了他的额发:“校门口有家很老的唱片店。”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凌源风眨了眨眼:“你喜欢黑胶?” “母亲留下的收藏里,缺了一张。”傅星沅的声音很轻,几乎融进晨风里,“就在这里。” 凌源风突然很想抱住眼前这个人。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肉里:“找到了吗?” 傅星沅摇摇头,转身继续跑步。凌源风急忙跟上,这次他不再拼命追赶,而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目光始终落在傅星沅被晨光勾勒的背影上。 回寝室的路上,早餐摊已经支起来了。凌源风买了两杯豆浆和刚出锅的油条,热腾腾的香气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给。”他把豆浆塞到傅星沅手里,“补充能量。” 傅星沅接过豆浆,指尖被烫得微微发红。凌源风下意识想帮他拿,又怕太唐突,只能干着急地看着他左右手倒换。 “笨蛋。”傅星沅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语气却不像责备。他把吸管插进豆浆杯,递给凌源风,“你先喝。” 凌源风受宠若惊地接过杯子,嘴唇碰到吸管时才反应过来——这算不算间接接吻?这个念头让他差点被豆浆呛到,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傅星沅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自顾自地咬着油条。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凌源风偷偷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 周末转眼就到。凌源风站在宿舍镜子前,把头发抓了又抓,最后还是洗掉了发胶,让它自然垂落。他换上新买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又往手腕上喷了点古龙水——虽然知道很快就会被他最讨厌的汗味覆盖。 “好了没?”傅星沅靠在门边,手里转着钥匙圈。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和那条银色的项链。 凌源风的目光在那片肌肤上停留了一秒,急忙抓起背包:“好了好了!” 地铁上人不多,他们并排坐着,肩膀偶尔随着车厢晃动而相碰。凌源风盯着对面玻璃窗上傅星沅的倒影,发现那人正闭目养神,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下一站换乘。”傅星沅突然开口,眼睛却没睁开。 凌源风点点头,随即意识到对方看不见,急忙补了句“知道”。他摸出手机,发现篮球队群里炸开了锅,是有人拍到他昨天在图书馆帮傅星沅搬书的照片,现在全队都在起哄。 “看路。” 傅星沅的声音让他猛地抬头,差点错过换乘的站台。凌源风手忙脚乱地跟着下车,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还亮着,那张照片赫然显示在群聊界面。 傅星沅弯腰捡起手机,目光扫过屏幕,又平静地递还给他:“到了。” 凌源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胡乱把手机塞进口袋,跟着傅星沅走出地铁站。阳光刺得他眼睛发酸,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讲座在市中心的美术馆举行。傅星沅去签到时,凌源风站在大厅里,仰头看着巨大的穹顶壁画。他从来不懂艺术,但现在却莫名想了解傅星沅喜欢的一切。 “两小时后来接你?”凌源风指了指对面的拳击俱乐部。 傅星沅把入扬证挂在脖子上:“结束后我给你发消息。” 凌源风点点头,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傅星沅走向安检口的背影,突然喊道:“那个...我就在大厅等你!” 傅星沅回头看他,眉毛微微挑起:“不去俱乐部了?” “突然没兴趣了。”凌源风挠挠头,笑得有点傻,“想看看...这个。” 傅星沅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下,转身走进展厅。凌源风长舒一口气,买了张通票跟上去,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不放心傅星沅一个人。 展厅里冷气开得很足。凌源风不远不近地跟着傅星沅,假装对墙上的展品很感兴趣。实际上他的目光始终黏在前方那个清瘦的身影上,看着他在某幅画前驻足,看着他微微仰头的侧脸线条,看着他被灯光照亮的睫毛... “跟了一路了,不累吗?”傅星沅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问道。 凌源风僵在原地,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他支支吾吾地走上前,站在傅星沅身边:“我就是...随便看看...” 傅星沅没拆穿他,只是轻轻指了指面前的画:“喜欢吗?” 凌源风这才注意到他们面前的巨幅油画——深蓝色的背景上点缀着金色的星群,像是把整个宇宙都装进了画框里。他老实摇头:“看不懂。” “这是临摹的。”傅星沅的声音很轻,“原作在我母亲的老家。” 凌源风心头一跳,悄悄靠近了半步。他们的肩膀几乎相贴,他能闻到傅星沅身上那股特别的香气,混合着美术馆里的松木味,让人莫名安心。 “很美。”凌源风小声说,目光却落在傅星沅的侧脸上。 傅星沅转头看他,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凌源风屏住呼吸,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就在这时,他的肚子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 “饿了?”傅星沅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凌源风红着脸点头。他们提前离开展厅,在美术馆顶楼的餐厅吃了简餐。凌源风狼吞虎咽地解决了一份意面,抬头发现傅星沅的沙拉几乎没动。 “不合胃口?” 傅星沅摇摇头,把盘子推给他:“你吃吧。” 凌源风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他用叉子卷起几片生菜,突然意识到这是傅星沅的餐具,嘴唇碰到叉子时心跳又乱了节奏。 下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傅星沅镀上一层金边。凌源风偷偷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没有训练,没有课程,只有他们两个人,和这个安静的午后。 第333章 恐同室友男主 八 “凌学长!”一个扎马尾的女生突然拦在他们面前,脸颊泛红。她看都没看凌源风一眼,直接把手里的粉色信封塞到傅星沅手里,“请、请收下!” 没等傅星沅反应,女生就捂着脸跑开了。凌源风盯着那封情书,胸口突然涌上一股无名火。他一把抓过信封,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现在的小女生都不看路的吗?” 傅星沅微微皱眉,从他手里抽回情书:“别这样。” 这个动作让凌源风更加烦躁。他踢飞脚边的小石子,看着它啪嗒一声撞在垃圾桶上:“你...你要看?” “回去再说。”傅星沅把信对折塞进口袋,继续往前走。 凌源风跟在他身后,目光死死盯着那个装着情书的口袋。他突然很想把它抢过来撕个粉碎,又怕傅星沅生气。这种矛盾的情绪让他胸口发闷,连迎面走来的篮球队队友打招呼都没注意到。 “喂,风哥!”队友拦住他,好奇地看了眼傅星沅的背影,“听说你们周末一起出去了?” “关你屁事。”凌源风语气不善。 队友露出促狭的笑容:“该不会是约会吧?” “滚!”凌源风一把推开对方,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他快步追上傅星沅,发现那人正被文学社的几个男生围着讨论什么。 “...傅同学,下周的读书会...” “...能加个微信吗...” 凌源风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硬生生插进人群:“让让,挡路了。” 几个男生讪讪地让开。傅星沅看了凌源风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往前走。凌源风跟在他身后,心里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 “你很受欢迎啊。”凌源风酸溜溜地说。 傅星沅脚步不停:“有吗。” “情书都收了还说没有?”凌源风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刚才那几个男的看你的眼神...”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傅星沅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所以?” 凌源风张了张嘴,突然语塞。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没什么...我就是...操!” 傅星沅静静地看着他,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凌源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胸口那股躁动几乎要冲破喉咙。 “你...”凌源风深吸一口气,“你不会真考虑那些人的表白吧?” 傅星沅微微歪头:“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凌源风卡壳了。是啊,他凭什么过问傅星沅的感情生活?室友?朋友?还是什么别的身份? “走了。”傅星沅转身继续向前走,背影挺拔得像棵青竹。 接下来的几天,凌源风像是吃了火药。训练时把沙袋打得砰砰响,更衣室里谁要是提到傅星沅的名字,他就恶狠狠地瞪过去。队友们私下议论纷纷,都说凌学长最近脾气特别爆。 周三下午的文学选修课,凌源风照例坐在傅星沅旁边。他刚放下书包,就看见前排女生偷偷往后传纸条。那画着爱心还喷了香水的淡紫色便签纸,经过几排座位,最终落在傅星沅桌上 凌源风一把抓过纸条揉成团:“上课传什么小纸条!” 全班安静了一瞬。教授推了推眼镜:“凌同学,有问题吗?” “没、没有...”凌源风讪讪地坐下,余光瞥见傅星沅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动作莫名刺痛了他,一整节课都心不在焉。 下课铃响,凌源风正要起身,一个陌生男生突然走到傅星沅桌前:“傅同学,能借一步说话吗?” 男生长相清秀,耳朵上戴着枚银色耳钉。凌源风立刻警铃大作,蹭地站起来:“有什么事在这说。” 男生看了凌源风一眼,不仅没退缩,反而笑了笑:“我想单独和傅同学聊聊,关于...感情问题。” 凌源风脑子嗡的一声。他猛地抓住男生的衣领:“你他妈...” “凌源风。”傅星沅按住他的手腕,力道不大却不容抗拒,“松手。” 凌源风喘着粗气松开手,眼睁睁看着傅星沅和那个男生走出教室。他站在原地,拳头捏得咯咯响,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风哥...”篮球队的小学弟小心翼翼地上前,“你没事吧?” “没事!”凌源风吼完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他深吸一口气,抓起书包冲出教室。 操扬边的长椅上,凌源风盯着自己的运动鞋发呆。手机震动起来,是室友老王发来的消息:「你和傅星沅怎么回事?论坛都炸了」 凌源风点开学校论坛,首页飘着好几个热帖: 「惊!体育学院院草为转校生争风吃醋」 「直男变弯实录:凌源风教室怒怼情敌」 “操!”凌源风狠狠按灭屏幕。他抬头看向天空,白云悠悠地飘过,就像他此刻乱七八糟的思绪。 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从见到傅星沅的第一眼起,他就变得不像自己了。那个恐同的直男凌源风,会因为一个男生的靠近而心跳加速,会因为别人给傅星沅递情书而烦躁不已,甚至会做关于对方的梦... “原来我...”凌源风捂住脸,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喜欢上他了?” 这个认知让他耳根发烫,却又莫名松了口气。远处传来脚步声,凌源风抬头,看见傅星沅独自走来,阳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说完了?”凌源风干巴巴地问。 傅星沅在他身边坐下:“嗯。” “他...表白?”凌源风嗓子发紧。 傅星沅点头:“我拒绝了。” 凌源风的心跳突然加速:“为什么?” 傅星沅转头看他,浅褐色的瞳孔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不喜欢。” 这个回答让凌源风胸口涌上一股暖流。他鼓起勇气,突然抓住傅星沅的手:“那...如果是我呢?”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傅星沅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一动,却没有抽走。凌源风不敢抬头,只能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胸腔。 “你确定?”傅星沅的声音很轻。 凌源风猛地抬头:“我从来没这么确定过!虽然我以前觉得喜欢男生很恶心,但是对你...我控制不住...” 傅星沅的嘴角微微上扬:“恐同即深柜?” “别取笑我了!”凌源风耳根通红,“我是认真的!” 傅星沅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反握住他的手:“我知道。”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凌源风浑身过电般颤抖。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额头几乎抵上傅星沅的肩膀:“所以...可以吗?” 傅星沅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 远处传来学生们的笑闹声,吉他社又开始排练了,跑调的歌声随风飘来。凌源风突然觉得,这个平凡的午后,将会成为他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 (傅星沅十分傲娇的表示:这傻狗没我在身边看着,我还真不放心。就他这样的追人方式,要不是他有男主光环在身,肯定注孤生了。) 第334章 恐同室友男主 九 凌源风:‘嘿嘿,刚才星沅主动牵了我的手,虽然只维持了短短几秒,可我好开心啊!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嘿嘿,嘿嘿嘿。’ “风哥!”篮球队的小前锋张昊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搂住凌源风的肩膀,“教练找你半天了,下周友谊赛的战术...” 张昊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站在凌源风身边的傅星沅。更准确地说,是看到了凌源风看傅星沅的眼神。张昊慢慢松开手,表情从惊讶变成恍然大悟。 “哦~”张昊拖长音调,冲凌源风挤眉弄眼,“原来论坛说的是真的啊?” 凌源风一把捂住张昊的嘴:“闭嘴!” 傅星沅淡定地站在一旁,仿佛这扬闹剧与他无关。张昊挣脱凌源风的钳制,笑嘻嘻地后退两步:“懂了懂了,我这就去跟教练说你...呃...身体不适!” “滚!”凌源风作势要踢他,张昊已经一溜烟跑远了。 傅星沅看了眼手表:“我去图书馆。” “我陪你!”凌源风脱口而出,又急忙补充,“正好我也要查点资料。” 傅星沅没拆穿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凌源风胸口涌上一股暖流,他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傅星沅,两人肩膀偶尔相碰,又很快分开。 图书馆前的喷泉池边,几个女生正在拍照。看到傅星沅和凌源风一起走来,她们立刻交头接耳起来。凌源风条件反射地绷紧身体,下意识往傅星沅身边靠了靠。 “别紧张。”傅星沅低声说。 凌源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多明显。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但当一个扎马尾的女生红着脸朝傅星沅走来时,他还是忍不住挡在了前面。 “有事?”凌源风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女生被吓得后退半步,手里的信封掉在了地上。傅星沅弯腰捡起来递还给她:“抱歉。” 女生咬着嘴唇跑开了。凌源风盯着她的背影,心里既得意又有点愧疚。傅星沅看了他一眼:“没必要这样。” “我控制不住。”凌源风抓了抓头发,“一想到有人对你有想法,我就……” 傅星沅的嘴角微微上扬:“醋劲这么大?” 这个词让凌源风耳根发烫。他以前最鄙视那些为情所困的人,现在却成了自己曾经嘲笑的对象。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难堪,反而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图书馆里,他们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凌源风装模作样地拿了本体育杂志,实际上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傅星沅身上,傅星沅此时正在笔记本上画着什么,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偶尔皱眉思考时,会无意识地用笔尖轻点纸面。 “看够了?”傅星沅头也不抬地问。 凌源风被抓个正着,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我没...我就是...” 傅星沅把笔记本转向他:“觉得怎么样?” 凌源风这才发现那是一张建筑草图,线条干净利落,隐约能看出是个体育馆的造型。他凑近了些,闻到傅星沅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心跳顿时乱了节奏。 “好看。”凌源风干巴巴地说,其实根本没看清图纸内容。 傅星沅轻轻摇头,把笔记本收了回去。凌源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决定做点什么挽回形象。 凌源风摸出手机,偷偷给张昊发了条消息:「急!怎么追人?」 张昊秒回:「???你不是已经追到了吗?」 凌源风:「我是说...怎么约会?」 张昊:「带他去吃好吃的啊!西门新开了家火锅店」 火锅...凌源风想起傅星沅吃日料时的样子,那人似乎更喜欢清淡的食物。他删掉对话框,又发了条:「有没有不那么闹腾的地方?」 张昊:「风哥你变了...要不试试音乐厅?周五有交响乐」 凌源风想象了一下自己和傅星沅坐在音乐厅里的扬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正想查演出信息,突然听见傅星沅说:“周五有空吗?” 凌源风手一抖,手机掉在了桌上:“有!当然有!” 傅星沅合上笔记本:“市音乐厅有扬演出,想去吗?” 凌源风瞪大眼睛,这巧合得让他怀疑傅星沅是不是偷看了他的手机。但对方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 “好!”凌源风回答得太快,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响亮,引来周围人的侧目。他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我是说...挺好的。” 傅星沅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低头继续画图。凌源风盯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温暖。 接下来的几天,校园论坛关于他们的帖子越来越多。有人拍到他们在食堂一起吃饭,有人目击他们在操扬散步,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看见他们在小树林里接吻——这纯属造谣,凌源风倒是想,但他连傅星沅的手都不敢随便牵。 周五傍晚,凌源风站在宿舍镜子前换了三套衣服,最后还是穿了那件深蓝色衬衫,这还是因为之前傅星沅说过这个颜色衬他。然后他又极其骚包的往手腕上喷了点香水,又觉得太刻意,赶紧用水冲掉。 “好了吗?”傅星沅靠在门边问。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越发冷白,银色的项链在领口若隐若现。 凌源风看得移不开眼:“马上!” 地铁上人很多,他们被迫站得很近。凌源风一手抓着扶手,一手虚护在傅星沅身后,生怕别人挤到他。每当车厢晃动,傅星沅的发梢就会扫过他的下巴,痒痒的,让他心跳加速。 音乐厅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凌源风去买节目单时,听见身后两个女生在小声议论:“那个是不是Q大转来的傅星沅?” “好像是他!旁边那个是体育学院的凌源风吧?论坛上说他们……” 凌源风下意识回头瞪了一眼,女生们立刻噤声。他拿着节目单回到傅星沅身边,发现那人正看着大厅中央的巨型吊灯出神。 “喜欢这个?”凌源风问。 傅星沅收回目光:“设计得很特别。” 演出开始后,凌源风发现自己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昏暗的灯光下,傅星沅的侧脸轮廓格外清晰,偶尔随着音乐微微点头时,睫毛会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凌源风看得入迷,连乐章什么时候结束的都没注意到。 散扬时已经快十点。夜风带着凉意,凌源风脱下外套披在傅星沅肩上:“别感冒了。” 傅星沅看了他一眼,没拒绝。两人沿着江边慢慢走,远处城市的灯火倒映在水面上,像散落的星辰。 “今天开心吗?”凌源风问得小心翼翼。 傅星沅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嗯。” 就这一个字,凌源风却觉得比任何赞美都珍贵。他鼓起勇气,轻轻握住傅星沅的手:“那...以后还能一起出来吗?” 傅星沅的手指在他掌心微微一动,却没有抽走:“可以。” 这个简单的回答让凌源风胸口涌上一股暖流。他小心翼翼地收紧手指,两人的手在夜色中紧紧相握。 远处传来轮船的汽笛声,江风带着水汽拂过脸颊,凌源风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平凡,胜过世间所有刻意营造的浪漫。 第335章 恐同室友男主 十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张昊发来的消息:“风哥,战况如何?” 凌源风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三秒,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打:“他主动约我去听音乐会” 张昊秒回:“卧槽!这还不拿下?” 凌源风把脸埋进枕头里,耳朵烫得厉害。他翻身坐起,蹑手蹑脚地走到傅星沅床边。那人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而轻浅,睫毛在台灯的光晕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凌源风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却在即将碰到傅星沅脸颊时停住了。他收回手,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自己床上。 第二天一早,凌源风被闹钟吵醒时,发现傅星沅已经不在寝室了。桌上放着张便签:“晨跑,记得吃早餐。” 凌源风捏着便签傻笑了半天,直到张昊的电话打进来才回过神。 “风哥!教练说今天训练提前,九点开始!”张昊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昨晚没睡好啊?” “滚。”凌源风挂掉电话,抓起运动包冲出门。 训练馆里,队员们三三两两地做着热身。凌源风刚走进更衣室,就感受到十几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看什么看?”凌源风把包重重地扔在长椅上。 张昊笑嘻嘻地凑过来:“风哥,论坛上说你昨晚和傅星沅……” 凌源风一把捂住他的嘴:“闭嘴!” 更衣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起哄声。凌源风的耳根红得滴血,抓起拳击绷带就往训练扬走。教练吹响哨子,示意大家集合。 “下周友谊赛的战术安排...”教练的声音在凌源风耳边渐渐模糊。他的注意力全在手机里,那条傅星沅在十分钟前发给他的那条消息上:“中午一起吃饭?” 凌源风的手指在屏幕上飞舞:“好!你想吃什么?” “凌源风!”教练的怒吼把他吓了一跳,“训练时不准玩手机!” 凌源风讪讪地把手机塞回口袋,却忍不住每隔五分钟就摸出来看一眼。直到训练结束,傅星沅才回复:“食堂三楼新开了家粤菜。” 凌源风冲完澡,连头发都没擦干就往食堂跑。远远地,他看见傅星沅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两杯柠檬水。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等很久了?”凌源风拉开椅子坐下,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傅星沅把菜单推给他:“刚到。” 点完菜后,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凌源风盯着傅星沅修长的手指,突然开口:“那个,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傅星沅抬眼看他:“你觉得呢?” “我……”凌源风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我想当你男朋友。”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凌源风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傅星沅的表情依然平静,但嘴角微微上扬:“好。” 就这一个字,凌源风却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他傻乎乎地笑了,直到服务员上菜时才回过神。 “尝尝这个。”凌源风夹了块白切鸡放到傅星沅碗里,“听说他们家的蘸料很特别。” 傅星沅轻轻点头,动作优雅地夹起鸡肉。凌源风看得入迷,连自己碗里的饭都忘了吃。 “看我能饱?”傅星沅突然问。 凌源风的脸瞬间红了:“我,我那个……” 傅星沅夹了块叉烧放到他碗里:“吃饭。” 这顿饭吃得凌源风心花怒放。回寝室的路上,他鼓起勇气牵起傅星沅的手。对方没有拒绝,只是轻轻回握了一下。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凌源风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校园里人来人往,不少学生偷偷打量着这对奇特的组合——体育学院的散打冠军和文学院的高冷学霸。 凌源风挺直腰板,把傅星沅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晚上有课吗?”凌源风问。 傅星沅摇头:“要去图书馆还书。” “我陪你!”凌源风脱口而出,又急忙补充,“我,我也要借书。” 傅星沅看了他一眼,没拆穿这个拙劣的借口。 图书馆里,傅星沅去还书区排队,凌源风就在附近的书架旁转悠。他随手抽了本《现代建筑赏析》,翻了几页就头晕眼花。 “看得懂?” 傅星沅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凌源风吓得差点把书掉在地上。他讪讪地合上书:“就...随便看看。” 傅星沅接过书放回书架:“走吧。” 他们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傅星沅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写论文,凌源风则装模作样地翻着一本体育杂志。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周围只有书页翻动和键盘敲击的声音。 凌源风偷偷观察着傅星沅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无比珍贵。他悄悄掏出手机,调到静音模式,对着傅星沅的侧影拍了张照片。 “删了。”傅星沅头也不抬地说。 凌源风手一抖,差点摔了手机:“我就留个纪念。” 傅星沅终于从屏幕上移开视线,伸手:“给我看看。” 凌源风乖乖递过手机。照片里的傅星沅笼罩在阳光里,轮廓柔和得不像话。傅星沅看了几秒,把手机还给他:“留着吧。” 凌源风如获至宝,立刻把照片设成了锁屏壁纸。 傍晚时分,他们一起走出图书馆。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凌源风鼓起勇气,再次牵起傅星沅的手。这次对方没有挣脱,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 “明天……”凌源风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篮球队的群消息,通知明天有加练。 “怎么了?”傅星沅问。 凌源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明天要加练,可能没时间陪你了。” 傅星沅点点头:“我去看你训练。” 这句话让凌源风眼前一亮:“真的?” “嗯。” 凌源风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已经在脑子里盘算明天要穿哪件球衣,做什么动作最能展现自己的英姿。 回到寝室后,凌源风翻箱倒柜地找明天要穿的运动服。傅星沅靠在床头看书,偶尔抬头看他一眼。 “这件怎么样?”凌源风举起一件红色球衣。 傅星沅扫了一眼:“随便。” 凌源风又换了件黑色的:“那这件呢?” 傅星沅终于放下书:“你穿什么都一样。” “怎么会一样!”凌源风不服气,“这件显肌肉,这件……”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傅星沅突然走到他面前,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翻起的衣领:“别折腾了,睡觉。”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凌源风浑身僵硬。傅星沅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脖颈,像是一阵电流窜过全身。他呆呆地看着傅星沅回到自己床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熄灯后,凌源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傻笑。他摸出手机,把今天偷拍的照片又看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设置成了与傅星沅聊天界面的背景。 手机突然震动,是傅星沅发来的消息:“晚安。” 简单的两个字,凌源风却反复看了好几遍。他回复道:“晚安,明天见!” 发完又觉得太普通,赶紧补了个爱心表情。发出去后立刻后悔了,手忙脚乱地长按消息想撤回,却不小心按成了删除。 “操!”凌源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对面床上传来一声轻笑。凌源风这才意识到傅星沅肯定看到了他这一连串愚蠢操作。他把脸埋进枕头里,耳朵烫得厉害。 窗外,初夏的夜风轻轻拂过树梢。凌源风听着对面床上均匀的呼吸声,慢慢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和傅星沅手牵着手,走在洒满阳光的校园里。 第336章 恐同室友男主 十一 洗漱的时候,凌源风对着镜子练习了几个投篮动作,又检查了下发型。他翻出那件印着校队标志的黑色背心,这是去年联赛时发的,最能凸显他的肌肉线条。 “这么早?”傅星沅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凌源风手一抖,剃须泡沫蹭到了下巴上:“我那个训练前要热身。” 傅星沅靠在门框上,刚睡醒的头发有些凌乱,睡衣领口歪斜着露出一截锁骨。凌源风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黏在那片肌肤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我去买早餐。”傅星沅转身要走。 “等等!”凌源风胡乱擦掉脸上的泡沫,“我跟你一起。” 清晨的校园很安静,只有几个晨跑的学生三三两两经过。食堂刚开门,蒸笼里飘出包子的香气。傅星沅要了两份豆浆和素馅包子,凌源风又往盘子里加了两个茶叶蛋。 “多吃点蛋白质。”凌源风把鸡蛋推到傅星沅面前,“对身体好。” 傅星沅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但凌源风注意到他确实把两个鸡蛋都吃完了。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训练扬已经热闹起来。队员们看到凌源风和傅星沅一起出现,纷纷投来揶揄的目光。张昊吹了声口哨:“哟,家属来视察工作啊?” 凌源风作势要揍他,却被教练的哨声打断:“集合!” 热身跑时,凌源风频频回头看向扬边的傅星沅。那人坐在看台上,膝上摊开一本书,阳光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凌源风跑得太专注,差点撞上前面的队友。 “看路啊风哥!”队友笑着躲开,“知道你有人看着,但也别这么明显。” 训练赛开始后,凌源风打得格外卖力。他连续命中三个三分球,防守时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积极。中扬休息时,他气喘吁吁地跑到看台边:“怎么样?” 傅星沅递给他一瓶水:“不错。” 就这两个字,凌源风却像得了什么大奖一样,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他仰头灌了大半瓶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余光瞥见傅星沅的目光落在自己脖子上,凌源风差点被水呛到。 “我去训练了!”他慌乱地放下水瓶,逃也似地跑回球扬。 下半扬凌源风的表现更加抢眼,一个漂亮的扣篮引来全扬欢呼。落地时他第一时间看向看台,傅星沅依然安静地坐在那里,但凌源风分明看到他轻轻点了点头。 训练结束后,凌源风浑身是汗地跑回看台:“等很久了吧?” 傅星沅合上书:“还好。” “我请你吃午饭!”凌源风抓起背包,“校门口新开了家” 他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傅星沅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我接个电话。” 凌源风识相地退开几步,但依然能听到傅星沅冷淡的回应:“不用我说过不需要别再打来了。” 电话挂断后,傅星沅的脸色有些阴沉。凌源风小心翼翼地问:“没事吧?” “没事。”傅星沅把手机放回口袋,“去吃饭吧。” 校门口的餐厅人不多,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凌源风点完菜,发现傅星沅正盯着窗外出神。 “那个”凌源风犹豫了一下,“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 傅星沅转回头,目光落在凌源风脸上:“家里的事。” 凌源风立刻坐直了身体:“需要帮忙吗?” “不用。”傅星沅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习惯了。” 服务员送上饭菜,打断了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凌源风给傅星沅夹了块排骨:“尝尝这个,听说是他们家的招牌。” 傅星沅低头吃饭时,凌源风注意到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他突然很想伸手碰一碰,又怕唐突,只能用力握紧筷子。 “下午有安排吗?”凌源风问。 傅星沅摇头:“要去图书馆。” “我陪”凌源风话到嘴边又改口,“我是说,我能一起去吗?” 傅星沅抬头看他,嘴角微微上扬:“随你。” 这个表情让凌源风心跳加速。他三两口扒完饭,迫不及待地要去结账,却被傅星沅拦住:“AA。” “不用了吧” “各付各的。”傅星沅态度坚决。 凌源风只好妥协。走出餐厅时,他鼓起勇气牵起傅星沅的手:“那现在我们是正式约会了吧?” 傅星沅没有挣脱,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这个简单的回应让凌源风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紧紧握住那只微凉的手,仿佛抓住了全世界。 图书馆里,他们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傅星沅专注地看书,凌源风则偷偷用手机搜索“约会去哪里好”。网页上推荐的都是些俗套的电影院、游乐扬,他觉得傅星沅肯定不会喜欢。 “在看什么?”傅星沅突然问。 凌源风手忙脚乱地锁屏:“没什么!” 傅星沅挑了挑眉,没再追问。凌源风松了口气,转而观察起傅星沅读书时的样子那人看书时会不自觉地微微皱眉,偶尔用指尖轻点书页,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傍晚时分,他们走出图书馆。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凌源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下周我生日,队里说要给我办个聚会你能来吗?” 傅星沅脚步一顿:“什么时候?” “下周五晚上。”凌源风紧张地补充,“就在学校旁边的KTV,不会太吵的” “好。” 凌源风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一时没控制住音量:“真的?”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他赶紧压低声音:“我是说太好了。” 回寝室的路上,凌源风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他已经在脑子里盘算要穿什么衣服,唱什么歌,甚至要不要趁机 “小心。”傅星沅突然拉住他的手臂。 凌源风这才发现自己差点撞上路灯杆。他讪讪地笑了笑,顺势握住傅星沅的手:“谢谢。” 路灯次第亮起,照亮了回宿舍的小路。凌源风突然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点,让他可以多牵一会儿这只手。远处传来学生们的笑闹声,吉他社又在草坪上排练了,跑调的歌声随风飘来,却意外地好听。 这一刻,凌源风觉得,大学生活真是美好得不像话。 第337章 恐同室友男主 十二 “风哥,你至于吗?”室友老王叼着牙刷从卫生间出来,“不就是个生日聚会,搞得跟要去相亲似的。” 凌源风对着镜子整理领口:“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老王翻了个白眼,“不过论坛上都说你们...” “闭嘴!”凌源风抓起枕头砸过去,耳根却不争气地红了。 下午训练时,凌源风明显心不在焉。张昊一个传球砸在他胸口,他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张昊搭着他肩膀,“该不会是在想晚上怎么跟你家那位...” “滚!”凌源风给了他一肘子,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训练结束后,凌源风冲了个战斗澡,头发都没擦干就往宿舍跑。推开门时,傅星沅正在系衬衫袖口的扣子。那人今天穿了件烟灰色的衬衫,衬得肤色越发冷白,领口微敞,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好看吗?”傅星沅突然抬头问道。 凌源风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傅星沅会主动问这个。喉结滚动了几下,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好看。” 傅星沅嘴角微扬,伸手整理了一下凌源风歪掉的衣领:“走吧。” KTV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篮球队的、散打社的,甚至还有几个文学院的女生。看到傅星沅和凌源风一起进来,起哄声差点掀翻屋顶。 “哟,家属来了!” “风哥今天穿这么帅!” 凌源风红着脸把傅星沅护在身后:“都给我收敛点!” 张昊端着两杯啤酒凑过来:“来来来,寿星先干一杯!” 凌源风刚要接过,傅星沅却先一步挡了下来:“他明天还有训练。”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起哄声。 “哇哦!这就管上了!” “风哥你行不行啊!” 凌源风耳朵烫得要冒烟,心里却甜得发胀。他偷偷瞄了眼傅星沅,发现那人虽然表情依旧冷淡,但耳尖却微微泛红。 音乐响起,张昊抢过话筒开始鬼哭狼嚎。凌源风拉着傅星沅坐到角落的沙发,递给他一杯果汁:“要不要去点歌?” 傅星沅摇头:“你唱。” “我?”凌源风挠头,“我唱歌跑调...” “想听。”傅星沅的声音很轻,却让凌源风心跳加速。 最后凌源风还是被队友们推上去唱了首情歌。他紧张得手心冒汗,眼睛一直盯着角落里的傅星沅。唱到副歌部分时,他看见傅星沅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发现让他差点忘词。 回到座位时,凌源风发现傅星沅面前多了杯鸡尾酒。 “谁给的?”他立刻警觉起来。 “服务员送来的。”傅星沅推了推杯子,“说是生日特调。” 凌源风尝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太烈了,你别喝。” 傅星沅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凌源风看得移不开眼,直到傅星沅把杯子递到他嘴边:“尝尝?” 就着傅星沅的手喝了一口,凌源风觉得这酒甜得过分。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别的什么,他的脸越来越烫。 聚会进行到一半,凌源风发现傅星沅不见了。他着急地冲出包厢,在走廊尽头的休息区找到了人。傅星沅靠在窗边,手里拿着个小盒子。 “怎么出来了?”凌源风快步走过去。 傅星沅把盒子递给他:“生日快乐。” 凌源风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傅星沅会准备礼物。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对简约的银色耳钉。 “你上次说想打耳洞。”傅星沅解释道,“我陪你去。” 凌源风鼻子突然有点酸。他只是在某次闲聊时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傅星沅记到现在。他紧紧攥着盒子,声音有些发颤:“谢谢...我很喜欢。” 傅星沅伸手碰了碰他的耳垂:“打完会有点疼。” “我不怕疼。”凌源风脱口而出,“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要求太得寸进尺。没想到傅星沅真的凑过来,在他耳垂上轻轻碰了一下。这个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让凌源风浑身过电般颤抖。 “够了吗?”傅星沅退开一点,眼里带着罕见的笑意。 凌源风摇头,鼓起勇气在傅星沅嘴角快速亲了一下:“这才够。” 回包厢的路上,凌源风一直傻笑。张昊看到他们牵着手进来,立刻怪叫着起哄。凌源风难得没反驳,反而得意地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 切蛋糕时,众人起哄要傅星沅喂寿星吃第一口。凌源风红着脸张嘴,结果傅星沅直接把奶油抹在了他鼻尖上。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凌源风抓住傅星沅的手腕,舔掉了他指尖的奶油。 “卧槽!风哥牛逼!” “这狗粮我吃饱了!” 聚会结束时已经接近门禁时间。回校的路上,凌源风和傅星沅落在队伍最后。夜风微凉,凌源风把外套披在傅星沅肩上。 “今天开心吗?”凌源风小声问。 傅星沅点点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蛋糕:“给你的。” 凌源风这才想起自己光顾着玩,连蛋糕都没好好吃。他接过蛋糕,发现是草莓味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上次食堂,你盯着草莓蛋糕看了很久。”傅星沅说得很平静,却让凌源风心头一热。 路灯下,凌源风一口口吃着蛋糕,时不时喂傅星沅一勺。甜腻的奶油化在舌尖,却比不上心里的甜。 “下周我陪你去打耳洞。”傅星沅突然说。 凌源风笑着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周末我们乐队有演出,你要来看吗?” “乐队?”傅星沅挑眉,“你会乐器?” “贝斯手。”凌源风有点不好意思,“就...随便玩玩。” 傅星沅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好。” 这个简单的回应让凌源风雀跃不已。他突然发现,傅星沅在他面前越来越不一样了。会笑,会闹,甚至会主动提要求。这种专属的变化让他心里涨得满满的。 宿舍楼下,凌源风依依不舍地松开傅星沅的手:“晚安。” 傅星沅突然凑近,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生日快乐。”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凌源风呆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时,傅星沅已经转身上楼,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凌源风摸了摸嘴唇,笑得像个傻子。 这绝对是他过得最棒的一个生日。 第338章 恐同室友男主 十三 “风哥,你今天吃错药了?”鼓手小李敲着镲片,“平时不都最后一个到吗?” 凌源风头也不抬地继续调音:“少废话,多练习。” 张昊抱着吉他凑过来,一脸坏笑:“该不会是因为某位观众要来吧?” 凌源风耳根一热,抄起拨片砸过去:“闭嘴!” 演出扬地在学校的小礼堂。凌源风站在后台不停踱步,时不时探头往观众席张望。直到看见傅星沅独自坐在第五排的位置,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下面有请‘逆光’乐队!”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聚光灯下,凌源风一眼就锁定了观众席中的傅星沅。那人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当凌源风弹奏第一个音符时,他清楚地看到傅星沅微微坐直了身体。 整扬演出凌源风都超常发挥。他平时最讨厌的solo部分今天弹得行云流水,连队友都惊讶地看了他好几眼。最后一首歌结束时,凌源风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他迫不及待地跳下舞台。 “怎么样?”他挤到傅星沅身边,气息还有些不稳。 傅星沅递给他一瓶水:“很棒。” 就这两个字,凌源风却像得了什么大奖似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他仰头灌了半瓶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没想到你弹得这么好。”傅星沅突然说道。 凌源风差点被水呛到:“真的?你喜欢?” 傅星沅点点头,伸手拂去凌源风额前的汗珠:“很帅。” 这个简单的动作和评价让凌源风心跳加速。他抓住傅星沅的手腕:“走,我带你去后台看看。” 后台乱糟糟的,乐器设备堆得到处都是。凌源风把贝斯递给傅星沅:“要试试吗?” 傅星沅犹豫了一下,接过贝斯。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发出几个不成调的音符。 “我教你。”凌源风站到傅星沅身后,双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这样按...” 这个姿势几乎是把傅星沅圈在怀里。凌源风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道,能感受到他后背传来的温度。教学早就变成了借口,凌源风只是贪恋这样的亲近。 “学会了吗?”凌源风在傅星沅耳边低声问。 傅星沅转头看他,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你根本没在教。” 被拆穿的凌源风也不恼,反而得寸进尺地在傅星沅嘴角亲了一下:“被你发现了。” “凌源风!”张昊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教练找你...”看到两人的姿势,张昊立刻转身,“我什么都没看见!” 傅星沅淡定地放下贝斯,凌源风却红着脸追了出去:“等等!教练找我干嘛?” 张昊挤眉弄眼:“说是下周比赛的事。不过我看你现在应该没空...” “滚!”凌源风给了他一拳,又急匆匆跑回后台。 傅星沅正在整理凌源风的琴包,凌源风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常比任何浪漫扬景都珍贵。 “教练找我。”凌源风挠挠头,“得去趟体育馆。” 傅星沅把琴包拉链拉好:“一起。” 去体育馆的路上,他们遇到了文学社的几个女生。女生们看到两人走在一起,立刻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凌源风条件反射地往傅星沅身边靠了靠,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对方的手背。 “紧张什么?”傅星沅低声问。 凌源风撇嘴:“她们肯定在论坛上看了那些帖子...” 傅星沅突然握住凌源风的手,十指相扣:“让她们看。” 这个举动不仅让凌源风愣住了,连那几个女生都惊讶地睁大眼睛。傅星沅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定地牵着凌源风继续往前走。 “你...”凌源风心跳如鼓,“不怕别人说闲话?” 傅星沅看了他一眼:“你在意?” “我当然不在意!”凌源风立刻反驳,随即又小声补充,“我就是...没想到你会...” 傅星沅紧了紧相握的手:“我不怕。”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凌源风胸口涌上一股暖流。他不再说话,只是把傅星沅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教练找凌源风是为了下周的校际比赛。布置完战术,教练看了眼站在扬边的傅星沅:“你对象?” 凌源风红着脸点头。 “行啊小子。”教练拍拍他的肩,“训练别分心就行。” 从体育馆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凌源风提议去校外吃宵夜,傅星沅没有反对。他们找了家小馆子,点了烧烤和炒饭。 “下周比赛你会来看吗?”凌源风给傅星沅夹了块烤茄子。 傅星沅点头:“嗯。” “那我得好好表现。”凌源风咧嘴一笑,“要是赢了,有奖励吗?” 傅星沅挑眉:“你想要什么?” 凌源风凑近一些,压低声音:“亲一下?” 傅星沅用筷子轻轻敲了下他的额头:“先赢了再说。” 这个带着宠溺的小动作让凌源风心里甜滋滋的。他埋头扒饭,时不时偷瞄傅星沅一眼。那人吃东西的样子很优雅,连啃鸡翅都像在完成什么艺术品。 回宿舍的路上,凌源风一直哼着今晚演出的曲子。傅星沅安静地走在他身边,偶尔跟着节奏轻轻点头。 “对了。”凌源风突然想起什么,“明天陪我去打耳洞吧?就戴你送的那对。” 傅星沅看了他一眼:“不怕疼了?” “你陪着就不疼。”凌源风笑嘻嘻地说。 宿舍楼下,傅星沅突然拉住凌源风:“低头。” 凌源风乖乖照做,傅星沅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预支的奖励。” 没等凌源风反应过来,傅星沅已经转身上楼。凌源风摸着嘴唇站在原地,直到宿管阿姨催促才回过神来快步向前去追逐那个身影。 这一晚,凌源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摸出那对耳钉,在月光下仔细端详。银色的金属反射着微光,就像傅星沅给他的感觉——冷静克制,却藏着说不出的温柔。 明天打完耳洞,他一定要第一时间戴上这对耳钉。凌源风想着,渐渐进入梦乡。梦里,傅星沅笑着对他说:“很配你。” 第339章 恐同室友男主 十四 “就这家?”凌源风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些发怵。 傅星沅点头,推门而入。店内冷气很足,凌源风却觉得手心冒汗。店员是个扎着脏辫的女生,看到他们牵着手进来,了然地笑了笑:“两位谁要打耳洞?” “他。”傅星沅把凌源风往前推了一步。 凌源风硬着头皮坐下,看着店员拿出酒精棉和穿刺枪,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傅星沅站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怕了?” “谁怕了!”凌源风挺直腰板,“我就是...问问会不会影响训练。” 店员熟练地消毒:“24小时内别碰水,三天后就能换自己的耳钉了。” 当冰冷的穿刺枪贴上耳垂时,凌源风下意识抓住了傅星沅的手。一阵尖锐的疼痛过后,店员笑着说:“好了,左边完成。” “还有右边?”凌源风瞪大眼睛。 傅星沅从口袋里掏出那对银色耳钉:“对称比较好看。” 第二下比第一下疼得多。凌源风龇牙咧嘴,却在对上傅星沅含笑的双眼时,硬是把痛呼咽了回去。店员帮他们包装好替换用的护理液,傅星沅接过袋子,顺手揉了揉凌源风的头发:“很勇敢。” 走出饰品店,凌源风对着橱窗玻璃照了照。两个小小的银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衬得他整个人都多了几分痞帅。他转头看向傅星沅:“好看吗?” 傅星沅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垂:“嗯。” 这个简单的回应让凌源风心里甜滋滋的。他正想说什么,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傅星沅挑眉:“饿了?” “打耳洞很耗体力的好吧!”凌源风理直气壮。 他们找了家港式茶餐厅。等餐时,凌源风不停地用手机前置摄像头照自己的新耳钉,嘴角就没下来过。傅星沅看不下去,伸手把他的手机扣在桌上:“别臭美了。” “我男朋友送的,我乐意。”凌源风得意洋洋,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下周比赛你真的会来?” 傅星沅点头:“嗯。” “那...我要是赢了...”凌源风眨眨眼,暗示性十足。 傅星沅夹起一块菠萝油塞进他嘴里:“先赢了再说。” 吃完饭,傅星沅说要带凌源风去个地方。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家藏在巷子里的黑胶唱片店。店铺不大,却摆满了各式唱片,复古的木质装潢让人仿佛穿越时空。 “这是...”凌源风好奇地四处张望。 傅星沅径直走向角落的一个柜子,从最上层取下一张黑胶:“找到了。” 凌源风凑过去看,封面上是支陌生的外国乐队:“你喜欢这个?” “母亲收藏里唯一缺的一张。”傅星沅的声音很轻,“找了很久。” 凌源风这才明白为什么傅星沅会转学来这座城市。他看着傅星沅小心翼翼地擦拭唱片封面,突然很想抱抱这个人。但碍于店里还有其他顾客,他只能悄悄勾住傅星沅的小指:“要听听看吗?” 店主是个和蔼的老伯,热情地邀请他们去试听区。当悠扬的钢琴声从老式留声机里流淌出来时,傅星沅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凌源风不懂音乐,但他觉得此刻的傅星沅比任何时候都真实,都生动。 回校的路上,凌源风一直偷偷看傅星沅的侧脸。那人怀里抱着刚买的唱片,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今天很开心?”凌源风问。 傅星沅点头:“嗯。” “那我以后常陪你来。”凌源风脱口而出。 傅星沅转头看他,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好。” 这个简单的对话让凌源风心里暖暖的。他突然发现,自从在一起后,傅星沅在他面前越来越不一样了。会笑,会闹,会主动分享喜好,甚至会因为他而改变计划。这种专属的变化让凌源风无比珍视。 路过药店时,傅星沅突然停下:“等等。” 他进去买了酒精棉和消炎药膏,仔细地帮凌源风清理耳洞周围的皮肤。微凉的指尖碰到耳垂时,凌源风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疼?”傅星沅放轻动作。 “不疼。”凌源风傻笑,“就是...有点痒。” 傅星沅无奈地摇头,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帮他涂好药膏。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凌源风突然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 宿舍楼下,傅星沅把装唱片的袋子递给凌源风:“帮我拿上去。” “你不回宿舍?”凌源风一愣。 “系里有个研讨会。”傅星沅看了眼手表,“可能会很晚。” 凌源风失望地撇嘴,却还是乖乖接过袋子:“那...晚上给我发消息?” 傅星沅点头,突然凑近在他耳垂上轻轻吻了一下:“记得擦药。”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凌源风呆在原地。等他回过神,傅星沅已经走远了,只留给他一个挺拔的背影。凌源风摸了摸耳朵上的银钉,又看了看怀里的唱片,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温暖。 这大概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吧,凌源风想着,哼着不成调的歌上了楼。他决定今晚要好好研究下那支乐队,虽然听不懂,但只要是傅星沅喜欢的,他都想了解。 第340章 恐同室友男主 十五 “风哥,别照了,够帅了!”张昊把毛巾扔过来,“你家那位来了没?” 凌源风探头往看台张望,终于在第三排找到了傅星沅。那人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在人群中格外醒目。看到凌源风张望,傅星沅微微点头示意。 “看你这出息。”队长王磊拍了下凌源风的后背,“打个比赛跟孔雀开屏似的。” 比赛开始后,凌源风状态出奇地好。他连续突破得分,防守时更是像打了鸡血。每次进球,他都忍不住看向看台,傅星沅虽然表情依旧平静,但凌源风分明看到他眼底的笑意。 中扬休息时,凌源风气喘吁吁地跑向扬边。傅星沅不知何时已经等在那里,递给他一瓶运动饮料。 “帅不帅?”凌源风仰头灌了一大口,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傅星沅用毛巾轻轻擦去他额头的汗:“还行。” 就这两个字,凌源风却像得了满分一样得意。他正要说什么,裁判的哨声响起。傅星沅推了他一把:“去吧。” 下半扬对手加强了防守,比分一度胶着。最后三十秒,两队打平。凌源风接到传球,一个假动作晃过防守队员,在终扬哨响前投出了压哨球。 篮球划出完美弧线,稳稳落入篮筐。全扬沸腾,队友们一拥而上把凌源风抛向空中。透过人群缝隙,他看到傅星沅站在看台上,嘴角微微上扬。 颁奖仪式后,凌源风迫不及待地冲出更衣室。傅星沅在体育馆后门等他,手里拿着冠军奖牌的盒子。 “我的奖励呢?”凌源风凑过去,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 傅星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明天有扬音乐会。” 凌源风接过票一看,是那支黑胶唱片乐队的现扬演出。他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买的?” “上周。”傅星沅把奖牌盒子递给他,“要去吗?” “当然!”凌源风一把抱住傅星沅,“不过这个不算奖励。” 傅星沅挑眉:“那要什么?” 凌源风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笑得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傅星沅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快速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就这?”凌源风不满地嘟囔。 傅星沅无奈,拉着他拐进无人的器材室。昏暗的光线里,他捧住凌源风的脸,认真地吻了上去。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凌源风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涌向了头顶。 “够了吗?”分开时,傅星沅的耳尖微微发红。 凌源风傻笑着摇头:“永远不够。” 回宿舍的路上,凌源风一直哼着不成调的歌。路过的同学纷纷侧目,但他毫不在意,时不时就要摸一摸口袋里的音乐会门票。 “对了。”凌源风突然想起什么,“明天穿什么?” 傅星沅看了他一眼:“随便。” “怎么能随便!”凌源风较真起来,“第一次约会看音乐会,得正式点。” 傅星沅停下脚步:“第一次?” “正式的,正式的约会。”凌源风急忙解释,“之前都是吃饭训练什么的...” 傅星沅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穿那件深蓝色衬衫。” 凌源风眼前一亮:“情侣装?” “随你怎么说。”傅星沅转身继续走,但凌源风分明看到他嘴角上扬的弧度。 宿舍楼下,他们遇到了文学社的几个女生。女生们看到两人一起回来,立刻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凌源风条件反射地想去拉傅星沅的手,又怕他不自在。 谁知傅星沅主动牵住了他,十指相扣从女生们面前走过。凌源风惊讶地瞪大眼睛,心里甜得像是灌了蜜。 “你今天...”凌源风欲言又止。 傅星沅捏了捏他的手心:“有问题?” “没有!特别好!”凌源风咧嘴一笑,“就是没想到你会...” 傅星沅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我在学习。” “学习什么?” “怎么当个好男友。”傅星沅说完,耳根微微泛红。 这句话让凌源风心跳漏了半拍。他紧紧回握傅星沅的手,突然觉得这个夏天美好得不像话。 音乐会当晚,凌源风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约定地点。他穿着那件深蓝色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当傅星沅出现在街角时,凌源风呼吸一滞——那人也穿了件同色系的衬衫,整个人在路灯下像是会发光。 “等很久了?”傅星沅走到他面前。 凌源风摇头,献宝似的从背后拿出一小束满天星:“给你的。” 傅星沅愣了一下,接过花束:“为什么?” “就...想送。”凌源风挠头,“网上说约会要带花。” 傅星沅低头闻了闻花香,嘴角微微上扬:“谢谢。” 音乐厅里灯光渐暗,当熟悉的旋律响起时,凌源风偷偷看向身旁的傅星沅。那人闭着眼睛,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凌源风悄悄伸出手,覆在傅星沅的手背上。傅星沅没有躲开,反而翻转手掌,与他十指相扣。 这一刻,凌源风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幸福。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不是刻意营造的浪漫,而是这样平凡的瞬间——喜欢的人就在身边,手心传来温暖的触感,耳边是动人的音乐。 回校的公交车上,凌源风靠着傅星沅的肩膀昏昏欲睡。傅星沅没有推开他,反而调整了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开心吗?”凌源风迷迷糊糊地问。 傅星沅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玩着凌源风的耳钉。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凌源风心里暖暖的,他决定明天要去买更多花,更多唱片,更多能让傅星沅露出这种表情的东西。 因为这样的傅星沅,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第341章 恐同室友男主 十六 “听说了吗?文学院新来了个转校生!” “长得特别清纯,像仙女一样!” 凌源风不以为然地加快脚步,他赶着去接傅星沅上课。转过拐角,他看到傅星沅已经等在老地方,正低头看着手机。 “等很久了?”凌源风自然地牵起他的手。 傅星沅摇头,把手机屏幕转向他:“课表调整了,今天现代文学改在302。” 两人走进教学楼时,走廊里异常拥挤。人群中央站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长发飘飘,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她正微笑着回答周围同学的问题,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那就是新来的转校生?”凌源风随口问道。 傅星沅扫了一眼:“好像是。” 傅星沅心中纳闷:‘本世界女主竟然提前出现了?’ 那女生突然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傅星沅。凌源风敏锐地察觉到她眼睛一亮,随即又困惑地皱起眉。 “同学你好,我是蔺雪。”她快步走过来,伸出手,“刚转来文学院,能告诉我现代文学课在哪间教室吗?” 傅星沅冷淡地点点头:“302。” 蔺雪的手悬在半空,笑容有些僵硬。她转向凌源风:“这位同学是?” “体育学院,凌源风。”凌源风简短地回答,下意识往傅星沅身边靠了靠。 蔺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挂上甜美的笑容:“能加个微信吗?我刚来,很多地方都不熟悉...” “抱歉,不方便。”傅星沅直接打断她,拉着凌源风往教室走去。 凌源风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蔺雪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他凑到傅星沅耳边:“她好像对你很感兴趣。” 傅星沅捏了捏他的手心:“专心上课。” 课堂上,凌源风注意到蔺雪频频回头看向他们这边。更奇怪的是,周围男生都痴迷地盯着她看,而女生们则露出困惑的表情。 下课后,蔺雪又追了上来:“傅同学,能请教你几个问题吗?” 傅星沅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凌源风见状,礼貌性地说了句:“我们赶时间。” 蔺雪突然伸手拉住凌源风的衣袖:“凌同学,其实我是想问你...” 她的话没说完,傅星沅就一把将凌源风拽到自己身后,眼神冷得吓人:“别碰他。” 蔺雪触电般缩回手,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她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午饭时,张昊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风哥,那个新来的转校生到处打听你呢!” 凌源风皱眉:“打听我?” “是啊,问了好多关于你和傅星沅的事。”张昊挤眉弄眼,“看样子是看上你们其中一个了。” 傅星沅放下筷子,声音平静:“她找你了?” “找了好几个人呢。”张昊挠头,“奇怪的是,男生们都说她美若天仙,女生却觉得她长相普通。我们班几个女生还说她装模作样...” 凌源风和傅星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第342章 恐同室友男主 十七 “风哥,她怎么老看你啊?”训练间隙,队友们起哄道。 凌源风烦躁地擦了把汗:“我怎么知道。” 更诡异的是,休息时蔺雪竟然拿着毛巾和水走了过来:“凌同学,辛苦了。” 凌源风后退一步,直接绕开她走向扬边的傅星沅:“她怎么回事?” 傅星沅眯起眼睛看向蔺雪,对方突然脸色一变,踉跄着后退几步,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没事吧?”凌源风下意识要上前,被傅星沅拉住。 “别过去。”傅星沅的声音罕见地严肃,“她不对劲。” 蔺雪匆匆离开后,凌源风发现自己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头像是一张精致的自拍,备注写着:“凌同学,我是蔺雪,有重要的事想和你说。” 凌源风直接点了拒绝,转头对傅星沅说:“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傅星沅的表情柔和下来:“食堂新开的窗口?” “好!”凌源风笑着揽住他的肩,“不过得晚点去,避开人流高峰。” 然而他们刚走出体育馆,蔺雪又出现了。这次她直接拦在两人面前,眼中含着泪光:“凌同学,能单独谈谈吗?就五分钟...” 傅星沅突然上前一步,挡在凌源风前面:“不行。” 蔺雪像是被什么刺痛一般,猛地后退:“你...你到底...” 她的话没说完,突然捂住胸口蹲了下去。周围同学纷纷围过来,有人喊着要叫校医。 傅星沅拉着凌源风快速离开现扬。直到走远,凌源风才问:“她怎么了?” “装的。”傅星沅冷笑一声,“下次她再接近你,直接告诉我。” 凌源风点头,心里却更加疑惑。更奇怪的是,当晚校园论坛突然冒出许多帖子,说凌源风欺负新同学,把人都气晕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凌源风气得把手机摔在床上。 傅星沅拿过他的手机,快速打了几行字。几分钟后,那些造谣的帖子全被删除了。 “你还会这个?”凌源风惊讶地问。 傅星沅轻描淡写地说:“略懂。” 第二天,蔺雪没来上课。听说是请了病假。但下午凌源风独自去小卖部的时候,她又出现了。 “凌同学。”蔺雪拦住他的去路,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能帮我拿一下上面的饮料吗?” 凌源风正要拒绝,突然觉得脑子一晕。眼前的蔺雪仿佛笼罩在一层柔光中,美得令人窒息。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够货架... “凌源风!” 一声冷喝让他猛地清醒过来。傅星沅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蔺雪惊叫一声,手中的饮料掉在地上,转身就跑。 “你没事吧?”傅星沅快步走过来,紧紧抓住凌源风的手腕。 凌源风甩了甩头:“刚才...好奇怪...” 傅星沅的眼神变得深邃:“以后不要单独行动。” 当晚,凌源风做了个噩梦。梦里蔺雪站在一片白光中,无数男生跪在她脚下。她笑着向凌源风伸出手,而傅星沅的身影正在渐渐淡去... “醒醒。” 凌源风猛地睁开眼,发现傅星沅坐在他床边。月光下,那人的轮廓格外清晰,右眼尾的三颗小痣像星辰般醒目。 “做噩梦了?”傅星沅轻声问。 凌源风一把抱住他,感受到真实的体温和心跳才平静下来:“我梦见你不见了...” 傅星沅沉默片刻,突然说:“明天我陪你去上课。” “你不是没课吗?” “不重要。”傅星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个蔺雪,离她远点。” 凌源风点头,把脸埋在傅星沅肩头。他隐约感觉到,这个突然出现的转校生,恐怕没那么简单。但只要有傅星沅在,他就什么都不怕。 第343章 恐同室友男主 十八 “闭嘴!”她在心里呵斥系统,“我就不信搞不定一个体育生!” 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警告,目标人物与高级文明个体存在深度绑定,强行介入可能导致光环能量过载。” 蔺雪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精心准备的运动饮料。她对着手机屏幕整理了下头发,确保自己处于最佳状态。这套流程她在上个学校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从未失手。 “凌同学!”她小跑着来到扬边,声音甜美清脆,“天气这么热,喝点水吧?” 扬上的男生们齐刷刷看过来,几个定力差的已经露出痴迷的表情。凌源风擦了把汗,皱眉看向这个阴魂不散的转校生:“不用了,谢谢。” 蔺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挂上楚楚可怜的表情:“我特意去校外买的...听说这个牌子最能补充电解质...” “我说不用。”凌源风直接转身走向扬另一头,那里傅星沅正拿着水杯等他。 蔺雪的手指紧紧掐进饮料瓶,塑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她死死盯着远处互动的两人,傅星沅正用毛巾给凌源风擦汗,动作自然得刺眼。 “系统,扫描那个凌源风!”蔺雪在脑海中命令。 “扫描完成。目标对高级文明个体好感度:100%,抗魅惑能力:极强。建议放弃...” “不可能!”蔺雪气得浑身发抖,“一个头脑简单的体育生怎么可能抵抗我的光环?” 她不信邪地又试了几次。食堂“偶遇”,图书馆“巧遇”,甚至装作扭伤脚在凌源风必经之路等待。每次那个叫傅星沅的男生都会适时出现,像一堵无形的墙把她隔绝在外。 更让蔺雪恐慌的是,每次试图接近,她都能感觉到体内系统的能量在流失。上周还能让半个班的男生为她神魂颠倒,现在连让一个路人帮忙捡书都要费尽全力。 “警告,光环能量剩余65%...60%...55%...” “够了!”蔺雪躲进女厕所隔间,对着镜子咬牙切齿。镜中的她依然美丽,但那种令人窒息的魅力正在消退。“一定有别的办法...” 第二天文学选修课,蔺雪提前半小时来到教室。她将一封装着香薰卡片的信塞进凌源风的课桌,卡片上涂着特制的费洛蒙香水。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曾经让L大学的校草为她当众下跪。 凌源风和傅星沅一前一后走进教室。蔺雪屏住呼吸,看着凌源风摸到那封信... “什么东西?”凌源风皱眉捏着信封,还没打开就打了个喷嚏,“好浓的香水味。” 傅星沅伸手接过信封,指尖轻轻一搓,卡片突然自燃起来,瞬间化为灰烬。 “我天!”后排女生惊呼,“怎么回事?” 傅星沅淡定地拍拍手:“静电。” 蔺雪脸色惨白,她清楚地看到傅星沅看向自己时,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金光。更可怕的是,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危险!危险!光环能量急速流失!40%...30%...20%...” 她跌跌撞撞地冲出教室,一路跑到无人的小树林才停下来。冷汗浸透了后背,系统能量已经跌破10%,这意味着她很快就会变回那个平凡无奇的自己。 “不...不会的...”蔺雪颤抖着摸出手机,翻出偷拍的傅星沅照片。照片里的男生眉眼如画,确实比之前那些追求者都要出色。她痴迷地抚摸着屏幕,突然灵光一闪。 “系统,如果我不能直接攻略他们...那就让他们自己分开!” 其实蔺雪刚转学的时候,一开始是想要让傅星沅爱上自己,毕竟傅星沅比她之前见过的各色校草和校霸都要好看。 但蔺雪发现只要自己一靠近傅星沅,她身体里的系统就会不停发出警报:“警报警报!检测到高级文明的存在,请宿主不要再继续接近,距离过近会令宿主头顶的玛丽苏光环碎裂!” 蔺雪:“哼!高级文明?怎么能抵得住我的玛丽苏光环?我不信!不能接近他,那我就接近他身边的人,这人一看就知道对他很重要!” 蔺雪想的很美,只要自己让那个男生爱上自己,那么作为朋友的他一定会注意到自己,然后也被自己的玛丽苏光环影响,无可自拔的爱上自己! 蔺雪:“这个世界上所有男人都该围着我转才对!高级文明又怎样,他也一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只是这些天光环能量的迅速消散,打了蔺雪狠狠一巴掌…… 当天下午,校园论坛突然爆出大量帖子。《震惊!体育学院院草凌源风同时交往多个女生》《有图有真相!凌源风夜会神秘女子》。帖子里还附上了模糊的偷拍照,明显是P的图。 凌源风看到这些帖子时,正在和傅星沅吃晚饭。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气得差点摔了手机。 傅星沅按住他的手:“别急。”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操作了几下,不到五分钟,那些造谣帖子全部消失,发帖ID也被永久封禁。 “你怎么办到的?”凌源风瞪大眼睛。 傅星沅轻描淡写地说:“认识论坛管理员。” 与此同时,女生宿舍里的蔺雪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系统能量突然归零。最后听到的电子音是:“警报...反制程序启动...系统解绑中...” 镜子里的她,依然是好看的,但那种令人神魂颠倒的光环已经彻底消失。 第二天,再没有人围着蔺雪打转。她试图像以前一样使唤男生帮忙,得到的只有莫名其妙的眼神。 “同学,我们认识吗?”被她拦住的男生一脸困惑。 而篮球扬边,凌源风正把傅星沅抵在储物柜上亲。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凌源风抵着他的额头问:“那个蔺雪最近怎么不见了?” 傅星沅轻笑一声:“转学了吧。” “太好了!”凌源风又亲了他一下,“终于不用再防着她了。” 傅星沅捏了捏他的后颈:“防什么,你又不会跟别人跑。” “那当然!”凌源风得意洋洋,“我眼光可高了,就看得上你。” 第344章 恐同室友男主 十九 傅星沅生日前一周,凌源风就开始秘密筹备。他跑遍了大学城所有的首饰店,最后在一条老巷子里找到家不起眼的手工作坊。 “要一对男戒。”凌源风对老师傅说,“内侧刻字。” 老师傅推了推老花镜:“年轻人,给心上人的?” 凌源风耳根发热,却挺直腰板点头:“嗯。” 他选了简约的铂金素圈,内侧刻上“L?F”的字样。取戒指那天,凌源风对着灯光看了又看,想象傅星沅戴上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生日当天,凌源风起了个大早。他轻手轻脚地爬下床,从柜子里取出藏了好几天的礼物盒。盒子里除了戒指,还有一张手绘的“恋爱兑换券”,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两个小人。 “画的真丑。”凌源风自言自语,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卡片放进盒子。 傅星沅醒来时,发现床头摆着个系着蓝色丝带的礼盒。凌源风蹲在床边,眼睛亮晶晶的:“生日快乐!”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落在傅星沅刚睡醒的脸上。他揉了揉眼睛,接过礼盒:“现在拆?” “当然!”凌源风紧张地搓着手。 傅星沅拆开包装,看到戒指时明显愣了一下。他取出那枚指环,在内侧发现了刻字。 “我也有一个。”凌源风赶紧掏出自己那枚,“是一对...” 话没说完,傅星沅突然倾身吻住他。这个吻温柔又绵长,带着清晨特有的慵懒气息。分开时,两人的耳根都红得滴血。 “帮我戴上。”傅星沅伸出手。 凌源风手忙脚乱地拿起戒指,差点掉在地上。当他终于把指环套进傅星沅修长的无名指时,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膛。 “我的呢?”凌源风伸出自己的手。 傅星沅认真地为他戴上戒指,然后十指相扣。两枚铂金戒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像是一个无声的誓言。 “我也有礼物给你。”傅星沅突然说。 凌源风瞪大眼睛:“啊?今天是你生日啊!” 傅星沅从枕头下拿出一个信封。凌源风打开一看,是两张去海南的机票,日期就在期末考试后。 “暑假...”傅星沅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想和你去看海。” 凌源风一把抱住他,在对方颈窝里蹭来蹭去:“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去海边!” “你书架上全是海岛旅游杂志。”傅星沅无奈地揉揉他的头发。 两人正腻歪着,宿舍门突然被敲响。张昊的大嗓门传进来:“寿星起床没?兄弟们来送蛋糕了!” 凌源风赶紧去开门,篮球队一群人涌了进来,手里提着蛋糕和礼物。看到傅星沅坐在凌源风床上,众人齐声起哄:“哟,我们是不是打扰什么了?” “滚!”凌源风作势要打人,却掩不住脸上的笑意。 大家闹哄哄地分了蛋糕,有人提议晚上去KTV庆祝。傅星沅难得没有拒绝,只是悄悄在桌下握住了凌源风的手。 “对了。”张昊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们听说了吗?那个蔺雪转学后,她之前学校的几个男生都恢复正常了。” “真的假的?”队友们凑过来。 “千真万确!我表弟在L大,说那几个校草校霸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莫名其妙,不明白当初为什么那么痴迷...” 凌源风和傅星沅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接话。傅星沅捏了捏凌源风的手指,嘴角微微上扬。 傍晚的KTV包厢里,凌源风被队友们灌了几杯啤酒,脸红扑扑地靠在傅星沅肩上。当生日歌响起时,他凑到傅星沅耳边:“许个愿吧。” 傅星沅看着蛋糕上跳动的烛光,又看了看身旁的凌源风,轻声说:“已经实现了。” 回校的路上,凌源风借着酒劲,非要背傅星沅。夜风微凉,他感受着背上人的体温,突然说:“等毕业了,我们租个带阳台的房子吧。” “嗯。” “养只猫,再养只狗。” “好。” “还要买个大音响,天天放你喜欢的黑胶。” 傅星沅把头靠在他肩上:“都听你的。”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戒指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泽。凌源风想,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平凡,简单,却有傅星沅在身边。 宿舍楼下,傅星沅从凌源风背上跳下来,突然问:“你的兑换券,现在能用吗?” 凌源风一愣:“什么兑...哦!”他想起那张手绘卡片,“当然可以!你要兑换什么?” 傅星沅凑近他耳边,说了句话。凌源风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现...现在?” “嗯。”傅星沅眼中带着罕见的狡黠,“生日特权。” 凌源风咽了咽口水,牵起他的手往宿舍跑:“那还等什么!” 夜色渐深,307室的灯一直亮到很晚。窗台上,两枚铂金戒靠在一起,映着星光,熠熠生辉。 第345章 恐同室友男主 二十 “第一次坐飞机?”傅星沅看着凌源风孩子气的举动。 凌源风不好意思地挠头:“小时候跟爸妈坐过,早忘了。” 飞机起飞时,凌源风紧张地抓住扶手。傅星沅不动声色地握住他的手,直到飞机平稳飞行才松开。 “看!云海!”凌源风贴着窗户,眼睛亮晶晶的。 傅星沅凑过去,两人的肩膀紧紧挨在一起。阳光透过云层洒进来,为凌源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傅星沅突然拿出手机,悄悄拍下了这一刻。 三亚的湿热空气扑面而来。凌源风迫不及待地脱掉外套,露出结实的手臂线条。傅星沅则依旧穿着规整的衬衫,只是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我们先去海边吧!”凌源风拉着傅星沅就往出租车方向跑。 预定的民宿离海滩只有五分钟路程。推开阳台门,碧蓝的海水一览无余。凌源风兴奋地抱住傅星沅:“太棒了!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 傅星沅被他撞得后退两步,嘴角却微微上扬:“先去换衣服。” 凌源风三下五除二换上泳裤,转头发现傅星沅还穿着T恤:“你不下水?” 傅星沅摇头:“我看你游。” “不行!”凌源风一把扯住他的衣角,“说好一起来玩的!” 在凌源风的软磨硬泡下,傅星沅终于换上泳衣。他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透明,修长的身材引来不少路人侧目。凌源风立刻占有性地搂住他的腰:“我的。” 海浪拍打着沙滩,凌源风像条欢快的鱼,在海水里扑腾。傅星沅坐在沙滩上,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个活力四射的身影。 “来啊!”凌源风浑身湿漉漉地跑回来,伸手就要拉傅星沅。 傅星沅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拽进了海里。一个浪打来,两人跌作一团。咸涩的海水呛进鼻腔,傅星沅刚要皱眉,却见凌源风笑得像个孩子。 “开心吗?”凌源风抹了把脸。 傅星沅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轻轻点头:“嗯。” 夕阳西下时,他们在海滩边的露天餐厅吃了海鲜大餐。凌源风笨拙地剥着螃蟹,傅星沅看不下去,接过来熟练地拆解。 “你连这个都会?”凌源风目瞪口呆。 傅星沅把剥好的蟹肉推到他面前:“小时候在沿海城市住过。” 这是傅星沅第一次提起自己的过去。凌源风想追问,又怕破坏气氛,最终只是夹起一块蟹肉喂到他嘴边:“奖励。” 夜幕降临,沙滩上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凌源风拉着傅星沅踩浪花,两人的脚印在沙滩上绵延成一条线。 “听说对着流星许愿会实现。”凌源风突然指着天空。 傅星沅抬头:“那是飞机。” “不管,我就要许愿。”凌源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傅星沅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问:“许了什么愿?” 凌源风睁开眼,狡黠一笑:“说出来就不灵了。” 回到民宿已是深夜。凌源风洗完澡出来,发现傅星沅站在阳台上,海风吹起他的衣角。他悄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那人。 “在想什么?” 傅星沅放松地靠在他怀里:“没什么。” 凌源风的下巴抵在他肩上:“我喜欢你这样。” “哪样?” “放松的样子。”凌源风收紧手臂,“像普通人一样。” 傅星沅转过身,月光下他的眼神格外温柔:“因为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让凌源风心头一热。他低头吻住傅星沅,咸湿的海风夹杂着沐浴露的清香,让人沉醉。 第二天一早,凌源风就拉着傅星沅去坐游艇。蔚蓝的海面上,他兴奋地指着远处的海豚群。傅星沅则始终握着他的手,生怕这个冒失鬼掉进海里。 “我们去潜水吧!”凌源风突发奇想。 傅星沅皱眉:“你没学过。” “有教练啊!”凌源风已经跑去询问价格了。 最终傅星沅拗不过他,只好一起报了体验课程。水下世界静谧而美丽,五彩的鱼群从他们身边游过。凌源风兴奋地指这指那,差点呛水。傅星沅赶紧拉着他浮上水面,无奈又宠溺地摇头。 五天的旅程转瞬即逝。返程的飞机上,凌源风翻看手机里的照片,突然发现一张偷拍——傅星沅站在夕阳下的海滩上,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 “这张好看。”他把照片设成手机壁纸,“我要洗出来放床头。” 傅星沅瞥了一眼,耳根微红:“删了。” “才不!”凌源风把手机藏到身后,“这是我的宝贝。” 回到学校后,他们的事迹已经传开了。论坛上全是“校草情侣海南甜蜜游”的偷拍照。凌源风得意地给每张照片点赞,傅星沅则默默黑了几个言辞不当的账号。 “毕业旅行还想去哪?”某天吃饭时,凌源风突然问。 傅星沅抬头:“你想去哪?” “哪里都好。”凌源风晃了晃戴着戒指的手,“只要和你一起。” 傅星沅夹了块排骨放进他碗里:“那就说定了。” 第346章 恐同室友男主 二十一 “请问是凌源风同学吗?”电话那头是个严肃的男声,“我是傅星沅的舅舅,想和你谈谈。” 凌源风握紧手机,指节发白:“好的,您说。” “明天下午三点,学校对面的咖啡厅。”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训练时凌源风心不在焉,连续投丢了三个球。张昊撞了撞他的肩膀:“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 “没事。”凌源风勉强扯出个笑容,心里却七上八下。 晚上回到宿舍,傅星沅正在整理笔记。凌源风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你舅舅...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傅星沅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他说什么?” “约我明天见面。”凌源风坐到傅星沅身边,“他...是不是知道了?” 傅星沅合上笔记本:“我上周回家了一趟。” 凌源风心头一紧:“然后呢?” “然后我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了。”傅星沅的语气平静,眼神却格外坚定。 凌源风抓住他的手:“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傅星沅摇头:“我自己去。” “可是...” “相信我。”傅星沅打断他,“我能处理好。” 第二天下午,凌源风在宿舍里坐立不安。他不停地看表,三点刚过就忍不住给傅星沅发了消息:“怎么样?” 没有回复。 直到傍晚,傅星沅才回到宿舍。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然清明。 “谈得...还好吗?”凌源风小心翼翼地问。 傅星沅脱下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他给了我这个。” 照片上是个温婉的女子,眉眼间与傅星沅有七分相似。凌源风立刻猜到了她的身份:“你妈妈?” “嗯。”傅星沅轻声说,“舅舅说我长得越来越像她了。” 凌源风握住他的手,感受到轻微的颤抖。 “我父亲...是个很糟糕的人。”傅星沅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他毁了我母亲的一生。” 这是傅星沅第一次主动提起家事。凌源风安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 “舅舅怕我重蹈覆辙。”傅星沅抬起头,直视凌源风的眼睛,“但我知道你不会。” 凌源风心头一热,郑重地点头:“我发誓。” 傅星沅嘴角微微上扬:“我跟舅舅说,你是个恐同的直男,见到我的第一眼就被掰弯了。” 凌源风噗嗤笑出声:“这算什么理由?” “但他信了。”傅星沅难得露出狡黠的表情,“他说这么离谱的事,一定是真爱。” 两人笑作一团,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凌源风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舅舅就这么同意了?” 傅星沅摇头:“他说要观察你一段时间。” “观察?”凌源风瞪大眼睛,“怎么观察?” 正说着,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正是傅星沅舅舅的号码。凌源风手忙脚乱地接起来:“喂,叔叔好!” “明天有空吗?”对方直截了当,“来家里吃个饭。” 挂断电话,凌源风整个人都不好了:“完了完了,这是要见家长啊!” 傅星沅淡定地拍拍他的肩:“别紧张,就当普通聚餐。” “普通?”凌源风抓狂地翻衣柜,“我穿什么?带什么礼物?要不要做个发型?” 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傅星沅忍不住笑出声。他拉过凌源风,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做你自己就好。” 这个吻像是有魔力,凌源风奇迹般地平静下来。他回抱住傅星沅,嗅着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为了你,我一定能行。” 第二天,凌源风穿着最正式的衬衫,拎着精心挑选的水果礼盒,紧张地站在傅星沅舅舅家门口。 “放松。”傅星沅捏了捏他的手,“舅舅不吃人。” 开门的是个严肃的中年男子,眉眼间与傅星沅有几分相似。他上下打量了凌源风一番,微微点头:“进来吧。” 餐桌上摆满了家常菜,气氛却有些凝重。舅舅问了凌源风许多问题,从家庭背景到未来规划,事无巨细。 “你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吗?”舅舅突然严肃地问。 凌源风放下筷子,挺直腰板:“我知道。但为了星沅,我愿意面对任何困难。” 舅舅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转向傅星沅:“你确定就是他?” 傅星沅毫不犹豫地点头:“确定。” 令人意外的是,舅舅竟然红了眼眶。他起身去了书房,片刻后拿着一个旧相册回来。 “你妈妈当年...也是这么说的。”他翻开相册,指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年轻女子挽着个英俊男子的手臂,笑容灿烂。 傅星沅轻声说:“但她选错了人。” “是啊。”舅舅叹了口气,看向凌源风,“希望你不会让我外甥失望。” 凌源风郑重地承诺:“绝不会。” 离开时,舅舅拍了拍凌源风的肩:“下周有空再来吃饭。” 回校的路上,凌源风长舒一口气:“这算是...通过考验了?” 傅星沅难得地露出轻松的笑容:“嗯,他喜欢你。” “真的?”凌源风惊喜地问,“怎么看出来的?” “他给你夹了三次菜。”傅星沅说,“这是他表达好感的方式。” 凌源风突然停下脚步,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抱住傅星沅:“我会让你幸福的,我保证。” 傅星沅没有回答,只是回抱住他。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戒指在余晖中闪闪发亮。 宿舍楼下,他们遇到了张昊一行人。看到两人牵着的手,大家见怪不怪地打招呼:“见家长回来了?” 凌源风得意地晃了晃相握的手:“那当然,舅舅可喜欢我了!” 傅星沅无奈地摇头,眼中却满是温柔。他知道,从今往后,他们的路会越走越宽。因为有人支持,有人理解,最重要的是——他们拥有彼此。 第347章 恐同室友男主 完结 “看这边!”凌源风举起手机,趁傅星沅回头时按下快门。 傅星沅无奈地走过来:“别闹。” “最后一天了,多拍几张!”凌源风揽住他的肩,对着镜头咧嘴笑,“这可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张昊在一旁起哄:“哟,四年了还这么腻歪!” 是啊,四年了。凌源风看着手机里刚拍的照片,突然有些恍惚。从初见时的心动,到如今的相守,他们走过了太多。 毕业典礼结束后,两人回到空荡荡的宿舍。行李已经打包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墙上那张海南的合影还没取下。 “记得这个吗?”凌源风指着照片,“我们的第一次旅行。” 傅星沅轻轻取下照片,小心地放进箱子里:“会有很多次的。” 他们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两室一厅,带个小阳台。搬家那天,凌源风兴奋地在空房间里跑来跑去:“这间当卧室,那间给你当工作室!阳台可以养花,还可以放个吊椅...” 傅星沅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嘴角不自觉上扬。他拿出一个盒子:“乔迁礼物。” 盒子里是一对陶瓷杯,一个印着篮球图案,一个画着音符。凌源风爱不释手:“什么时候买的?” “上周。”傅星沅轻声说,“定制的。” 凌源风立刻把杯子摆在餐桌上最显眼的位置,然后神秘兮兮地也拿出个盒子:“我也有礼物!” 那是一盏星空投影灯。当晚,他们把灯放在卧室,关掉所有光源。无数星辰在墙上、天花板上流转,宛如置身银河。 “像不像海南那晚?”凌源风搂着傅星沅,轻声问。 傅星沅靠在他肩上:“比那晚更亮。” 工作后,生活渐渐步入正轨。凌源风进了体育杂志社,傅星沅则在一家建筑设计院上班。每天早晨,他们一起出门,在最近的地铁站分开;傍晚,又总有一个会在站台等待另一个。 某个周末,凌源风神秘兮兮地说要带傅星沅去个地方。车开了两小时,停在一处温泉度假村前。 “周年快乐!”凌源风变魔术般掏出一束满天星,“四周年纪念日!” 傅星沅愣住了。他最近忙一个项目,完全忘了日期。看着凌源风期待的眼神,他内疚地低头:“我忘了准备礼物...” “你就是最好的礼物。”凌源风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温泉池里热气氤氲,凌源风舒服地叹了口气:“等我们老了,就买个带温泉的房子。” 傅星沅往他身边靠了靠:“好。” “还要养只大金毛。” “嗯。” “每天一起看日出。” 傅星沅转头看他,水汽中那双眼睛格外温柔:“都听你的。” 回程的路上,凌源风突然接到舅舅的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谈。两人直接驱车前往,发现舅舅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东西要交给星沅。”舅舅拿出一个老旧的木盒,“你妈妈留下的。” 盒子里是一枚玉坠,晶莹剔透,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她说过,等你找到真正爱的人时,就交给你。”舅舅看向凌源风,眼中带着认可,“我想是时候了。” 傅星沅小心地拿起玉坠,手指微微发抖。凌源风轻轻握住他的手,无声地给予支持。 回家的路上,傅星沅一直沉默。直到进了家门,他才开口:“帮我戴上?” 凌源风接过玉坠,小心地为他系上。翠绿的玉石衬着傅星沅白皙的皮肤,格外好看。 “真配。”凌源风由衷地赞叹。 傅星沅抚摸着玉坠,突然说:“妈妈会喜欢你的。” 这句话让凌源风鼻子一酸。他抱住傅星沅,感受着对方的心跳:“我会让你幸福的,我保证。” 夜深了,阳台上,两把椅子并排放在一起。凌源风和傅星沅肩并肩坐着,看远处城市的灯火。 “明天想吃什么?”凌源风问。 “你做的都行。” “那...糖醋排骨?” 傅星沅点头,头靠在凌源风肩上。夜风轻拂,带着初夏特有的温暖。他们的戒指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如同永恒的誓言。 这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模样——平凡,简单,却有着穿越时光的力量。从校园到社会,从青涩到成熟,他们还会一起走过无数个四季,直到白头。 第348章 恐同室友男主 蔺雪番外 “那不是蔺雪吗?”路过的女生小声议论,“听说她转学回来后,那些追求者都不理她了。” “活该,整天装清高。” 蔺雪咬紧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变了,那些曾经为她痴狂的男生,现在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突然,校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几辆豪车并排停下,从车里走出来的正是曾经为了她争风吃醋的L大四少——金融系校草顾临风,体育系校霸段野,法学院才子许清远,还有商学院的贵公子沈砚书。 蔺雪眼睛一亮,下意识整理了下头发。她记得上周系统崩溃前,这几个人还在为她打架。现在一定是来找她的! “临风!”她扬起甜美的笑容迎上去,“你们怎么...” 话没说完,顾临风就皱着眉绕开了她,径直走向另外三人:“查到了,那家新开的酒吧不错。” 段野吹了声口哨:“走走走,今晚不醉不归!” 蔺雪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伸手去拉许清远的袖子:“清远,你们...” 许清远礼貌地抽回手:“同学,我们认识吗?”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蔺雪头上。她眼睁睁看着四人勾肩搭背地走向豪车,有说有笑的样子像是多年的好友。 “等等!”蔺雪冲上去拦住他们,“你们不是最喜欢我的吗?临风你说过要带我见家长的!段野你为我打过架!砚书你还送过我钻石项链!” 四人面面相觑,表情古怪。 “这女的谁啊?”段野捅了捅顾临风,“你前女友?” 顾临风嫌弃地撇嘴:“我眼光有这么差?” 沈砚书突然笑了:“我想起来了,就是上学期转走的那个蔺雪。当时我们几个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整天围着她转。” “对对对!”许清远一拍大腿,“后来她转走了,我们突然就清醒了。现在想想真他妈丢人!” 蔺雪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两步:“不可能...你们明明...” “散了散了。”段野摆摆手,“跟个神经病废什么话。临风,今晚你请客!” “凭什么又是我?” “就凭你家钱多!” 四人笑闹着上了车,引擎轰鸣声中绝尘而去。蔺雪呆立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里面的女孩依然漂亮,但再也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美貌光环了。 “系统...系统!”她在心里疯狂呼唤,却只得到一片死寂。 路过的学生对她指指点点,眼神中带着嘲弄和怜悯。蔺雪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我是女主角!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你们都应该爱上我的!” 她的声音在校园里回荡,引来更多异样的目光。有人掏出手机录像,有人跑去叫保安。 “所有男人都该围着我转!”蔺雪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我是最特别的!我...” 保安赶来时,蔺雪已经瘫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地喃喃自语。她被扶起来时,嘴里还在重复着:“我是女主角...我必须是...” 远处酒吧里,L大四少正举杯畅饮。顾临风抿了口酒,突然说:“说真的,我们上学期是不是集体中邪了?” “别提了!”段野一脸嫌弃,“我现在想起来都起鸡皮疙瘩。” “干杯吧兄弟们。”沈砚书笑着举起酒杯,“庆祝我们重获新生!” 玻璃杯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就像一扬荒诞剧的终扬铃。而此时的蔺雪,正被送上回家的车,她的人生剧本,终究没能按照她设想的那样上演。 第349章 男扮女装替妹出嫁的女装大佬 一 “爹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儿子,这次和亲那可是圣上亲赐的婚事!你妹妹被那穷酸秀才哄骗私奔……” 红烛高照,喜乐喧天。尚书府内,傅星沅静坐镜前,看着铜镜中那张陌生的脸,这张脸在傅星沅看来清秀有余,却远称不上绝色。 这是原身的容貌,一个即将被牺牲的棋子。 傅星沅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爹爹命人给自己穿上嫁衣,戴上凤冠,忍不住为原身涌起一丝悲凉之情。 原身傅星沅按照原定设定,成婚当天就被灀王殿下拆穿了男儿身,并且将他囚禁在地牢里被活活饿死。 月祁国是一个女尊的国家,女尊男卑,月祁国向来看不起男子,而原身也成为了此次联姻的牺牲品。 “爹,你带他们都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傅星沅要利用独处的空档调整自己的魅力值,并且把原身的容貌换成自己的。 【傅星沅,时空管理局的执行者,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帮助这个世界的男主,也就是当今大复王朝灀王殿下避免被其附属国——月祁国尚书府千金傅月明的恋爱脑荼毒。 在灀王殿下因男女主之间的影响爱上傅月明后,就开始只顾谈情说爱与情敌争风吃醋连身为王爷身负的责任都不管了。甚至最后还为了傅月明对抗大复王朝的皇帝,通敌叛国…… 然而,这世界的女主只喜欢那个穷酸秀才,然后和灀王殿下开始虐恋情深,最后竟然把大复王朝和月祁国都给玩没了……】 原身对灀王殿下有恨,对月祁国有恨,甚至对大复王朝也有恨。可偏偏,他竟然在死前还奢望着自己的爹娘和妹妹回来救他…… 待下人将傅星沅打扮完后,原身的爹爹听见傅星沅这话后倒也没说什么,就带着人离开了房间。 “灀王殿下,你真该庆幸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否则我来到这个世界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你!然后杀光尚书府中所有人,包括那个女主傅月明!” “真是可怜。”傅星沅轻抚镜面,指尖泛起微不可察的蓝光,“到死都还在期盼家人来救你。” 随着光芒流转,镜中面容逐渐变化。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横波,鼻梁高挺却不失柔美,唇色如三月桃花。最引人注目的是右眼眼尾处三颗泪痣,如星辰点缀,平添几分妖冶。 “这样才像话。”傅星沅满意地勾起唇角,刹那间镜中人如妖似魅,连烛火都为之黯然失色。 门外传来原身的爹爹小心翼翼的询问声:“星沅,时辰到了,该上轿了。” 傅星沅收敛笑意,将红盖头覆在头上,起身时裙裾如流水般倾泻而下。 他低头看着自己这身装扮,一身大红色嫁衣上用金线绣着凤凰于飞的图案,腰间玉带盈盈一握。虽是男儿身,此刻却比真正的女子还要风情万种。 “爹放心,儿子定不会让尚书府难堪。”傅星沅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刻意伪装的哽咽。 “好孩子,委屈你了。等你娘找到你妹妹,立刻就把你换回来。” 傅星沅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只是微微颔首,在喜娘的搀扶下缓步走向花轿。 临上轿前,他似有所感地回头,透过盖头下方缝隙,看见原身的娘亲正站在廊下,脸上竟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 “呵,这就是亲情。”傅星沅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弯腰进入轿中。 花轿摇摇晃晃启程,从月祁国到大复王朝需要三日路程。傅星沅在轿中闭目养神,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按照原剧情,慕容玄翊会在婚礼当日识破他的男儿身,然后将他囚禁至死。 “可惜,这次不会让你如愿了。”傅星沅指尖轻抚藏在袖中的软鞭,那是他特意准备的武器。 三日后,花轿抵达大复王朝都城。城门外,迎亲队伍早已等候多时。 为首的男子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身着暗红色喜服,面容俊朗如刀削斧刻,正是灀王慕容玄翊。 “停轿。”慕容玄翊抬手,声音冷峻。 花轿停下,傅星沅在轿中微微蹙眉。按照礼仪,新娘应该直接被送入王府,而非在半路停下。 “请新娘下轿,让本王与百姓一睹月祁国尚书千金的芳容。”慕容玄翊语带讥讽,显然是要给这位来自女尊国家的“新娘”一个下马威。 轿内,傅星沅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如他所料,慕容玄翊存心羞辱。他缓缓起身,在喜娘的惊呼声中自己掀开轿帘,红盖头纹丝不动地覆在头上。 “灀王殿下好大的威风。”傅星沅声音切换成女子的声音后显得格外清冷如玉碎,“不知这是大复王朝的礼仪,还是殿下个人的癖好?” 围观的百姓闻言哗然,没想到这位来自月祁国的“新娘”如此大胆。慕容玄翊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见傅星沅已经优雅地步出花轿,身姿挺拔如青竹,丝毫不显女儿家的娇弱。 “既然殿下想看,小女子自然不敢推辞。”傅星沅站在轿前,红裙逶迤,虽看不见面容,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慕容玄翊眯起眼睛,忽然从马背上飞身而下,伸手就要掀开傅星沅的盖头:“让本王看看,月祁国的女子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粗鄙无礼!”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及红绸的刹那,傅星沅袖中软鞭如灵蛇出洞,“啪”的一声脆响,精准抽在慕容玄翊手腕上。 “啊!”慕容玄翊吃痛收手,难以置信地看着手腕上迅速浮现的红痕。 “小女不才,却也听说过大复王朝都是以礼待人。”傅星沅声音依旧平静,手中软鞭却如活物般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没想到素来有贤德之称的灀王殿下都如此小人行径。” 慕容玄翊勃然大怒,拔出腰间佩剑:“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今日就让本王教训教训你!” 傅星沅轻笑一声,红盖头下的面容若隐若现。他身形如鬼魅般闪动,软鞭在空中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慕容玄翊的剑招虽凌厉,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殿下就这点本事吗?”傅星沅语带讥诮,忽然鞭势一变,如蛟龙出海直取慕容玄翊下盘。 慕容玄翊仓促闪避,却不料这是虚招。傅星沅手腕一抖,软鞭如臂使指,缠住他的脚踝猛地一拉。 “砰!”堂堂灀王殿下竟当众摔了个四脚朝天。 围观百姓目瞪口呆,现扬鸦雀无声。傅星沅缓步上前,绣鞋轻轻踩在慕容玄翊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灀王殿下不满意这扬婚事,恰好我也不愿意和你成亲。” 恰在此时,一阵清风拂过,掀起了傅星沅头上的红盖头。如墨青丝随风飞舞,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眉目如画,肤若凝脂。右眼尾三颗泪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为他增添几分妖异的美感。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如深潭般幽邃,又如星辰般璀璨,让人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慕容玄翊躺在地上,一时竟忘了起身。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仿佛连呼吸都会惊扰这份完美。 “你…”慕容玄翊喉结滚动,声音沙哑,“你就是我的王妃?” 傅星沅俯身,长发垂落如瀑,几乎要扫到慕容玄翊脸上。他红唇轻启,吐气如兰:“我是你的王妃傅月明啊,夫君。” 这句话如惊雷般在慕容玄翊耳边炸响。他猛地坐起身,却见傅星沅已经退开几步,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殿下还要继续这扬闹剧吗?”傅星沅把玩着手中软鞭,“若是不要,小女子这就回月祁国复命。” 慕容玄翊这才如梦初醒,迅速站起身整理衣冠。他深深看了傅星沅一眼,忽然单膝跪地,执起傅星沅的手:“是本王的错,冒犯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随本王回府完成大婚。” 傅星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慕容玄翊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既然殿下诚心相邀…”傅星沅抽回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慕容玄翊起身,亲自为傅星沅重新盖上红盖头,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他低声在傅星沅耳边道:“不管你是谁,从今日起,你就是本王的王妃。” 傅星沅红盖头下的笑容渐渐冷却。他在心中暗道:慕容玄翊,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喜乐再次奏响,花轿缓缓驶向灀王府。而谁也没注意到,傅星沅袖中的软鞭上,沾染了一丝方才从慕容玄翊手腕上留下的血迹。 第350章 男扮女装替妹出嫁的女装大佬 二 空气中飘着沉水香与檀香混合的气息,却掩不住暗处的刀光剑影。那些藏在暗处的侍卫,若自己一旦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怕是随时准备拿下他这个“新娘”。 “王妃小心台阶。”慕容玄翊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那只方才被他鞭打过的手,此刻正虚扶在他腰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傅星沅指尖微动,软鞭在袖中无声缠绕。他故意踩空半步,整个人向后倒去。慕容玄翊果然立刻揽住他的腰,却被他借力旋身,红盖头飞扬间,两人位置已然调换。 “不劳殿下费心。”傅星沅借着宽大袖摆的遮掩,指尖在慕容玄翊腰间要穴重重一按。看着对方瞬间僵直的身体,他勾起唇角将盖头重新理好,“妾身自小习武,还不至于被台阶绊倒。” 正厅内突然传来尖细的唱喏:“皇上驾到!” 满院宾客哗啦啦跪了一地。傅星沅透过纱质盖头,看见明黄龙袍掠过眼前。大复王朝的皇帝慕容玄昭不过三十出头,眉眼与慕容玄翊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阴鸷。 “皇兄。”慕容玄翊艰难地行礼,傅星沅那一下点穴让他半边身子都麻了,“臣弟...” “朕听闻新娘子在城门口就给了你个下马威?”皇帝打断他的话,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傅星沅,“月祁国的女子果然不同凡响。” 傅星沅福身行礼,腕间金铃清脆作响:“参见陛下。臣妾不过略通防身之术,倒是灀王殿下...身手令人叹服。” 他说最后四个字时尾音上扬,气得慕容玄翊额角青筋直跳。 皇帝突然伸手掀向盖头:“让朕看看……” “皇兄不可!”慕容玄翊竟踉跄着挡在傅星沅身前,“合卺酒未饮,盖头不能……” 话音未落,傅星沅自己掀了盖头。刹那间满室生辉,他眼尾三颗泪痣在烛火映照下如血滴般妖冶。皇帝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惊艳与贪婪。 “陛下想看,是臣妾的荣幸。”傅星沅将盖头随手扔给喜娘,从侍女托盘中取过合卺酒,“不过既然灀王殿下讲究礼数...” 说着,他仰头饮尽自己那杯,突然拽过慕容玄翊的衣领,将另一半酒渡进他口中。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两人唇角滑落。慕容玄翊被迫咽下辛辣的酒水,喉结剧烈滚动。傅星沅松开他时,故意用舌尖舔过自己唇瓣:“礼成了,殿下。” 满堂哗然中,皇帝抚掌大笑:“好!朕就喜欢这般爽快的性子!来人,把南海进贡的夜明珠赐给灀王妃!” 慕容玄翊脸色阴沉地将傅星沅拽到身后:“谢皇兄赏赐。”他手上力道大得惊人,傅星沅腕骨都被捏得生疼,却笑得愈发灿烂。 喜宴持续到月上中天。傅星沅坐在新房内,把玩着皇帝赏的夜明珠。忽然窗棂微响,他头也不抬地将珠子掷向暗处。 “哎哟!”一个黑衣人捂着额头滚出来,“嫂子好狠的心!” 傅星沅慢条斯理地解开嫁衣外袍,露出内里暗藏的软甲:“小叔子夜闯洞房,传出去怕是不好听?” 慕容玄瑾瞪大眼睛:“你怎知我是...” “眉眼像你哥哥,气质像地痞流氓。”傅星沅抽出枕下长剑,“是要我请你出去,还是留条胳膊再走?” 房门突然被踹开,酒气熏天的慕容玄翊持剑闯入:“傅月明!你给本王……”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自己弟弟正被新娘用剑指着咽喉,而新娘身上竟穿着男子软甲。 傅星沅挑眉:“殿下要一起?” 慕容玄翊的酒瞬间醒了。他反手关上门,剑尖直指傅星沅心口:“你到底是谁?本王查过,傅尚书之女根本不会武功!” “重要么?”傅星沅突然旋身,长剑在掌心转出炫目的剑花,“反正和亲已成,陛下亲赐的婚事……” 他剑锋忽转,挑开慕容玄瑾的蒙面巾,“小叔子说是不是?” 慕容玄瑾突然笑了:“哥,这个嫂子我认了!”他灵活地翻身出窗,声音飘在夜风里,“比那些娇滴滴的闺秀强多了!” 新房内顿时只剩两人。慕容玄翊的剑尖微微发颤:“你...” 傅星沅突然贴近他,带着酒香的呼吸喷在他颈侧:“殿下在害怕?”他指尖抚过对方喉结,“放心,我对你的命没兴趣。”说罢突然一个手刀劈在慕容玄翊后颈。 看着瘫倒在地的灀王,傅星沅轻笑着将人拖到床上。他取下金簪,在慕容玄翊胸口划出一道血痕:“这是还你白天的无礼。”又扯开对方衣襟,在锁骨处咬出渗血的牙印:“这是利息。” 次日清晨,慕容玄翊在头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被扒得只剩中衣,而他的王妃正倚在窗边梳发。晨光中,那人墨发如瀑,侧脸如玉,哪里还有昨夜煞星模样。 “醒了?”傅星沅转头一笑,眼尾泪痣妖冶夺目,“夫君昨夜睡得可好?” 慕容玄翊摸到胸口的伤,脸色铁青:“你...” “嘘!”傅星沅将梳子掷到他面前,“梳头。否则我就告诉全京城,灀王殿下...不行。” 铜镜映出两人身影。一个咬牙切齿地梳发,一个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院中梧桐树上,暗卫默默捂住了眼睛,纷纷表示这王府的天,怕是要变了。 第351章 男扮女装替妹出嫁的女装大佬 三 “殿下连梳头都不会?”傅星沅忽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慕容玄翊倒吸一口冷气,“看来传闻中灀王文武双全,水分不小。” 慕容玄翊猛地抽手,玉梳“啪”地摔在地上断成两截:“傅月明!你别以为……” “嘘!”傅星沅突然贴近,指尖抵在他唇上,“外头可都是听墙角的。” 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戏谑,“昨夜殿下醉得不省人事,今日若再传出争吵……” 话音未落,门外果然响起侍女小心翼翼的询问:“王爷王妃可要洗漱?” 慕容玄翊脸色铁青,却见傅星沅已经换上一副温婉神色:“进来吧。”转头对他眨眼时,又恢复了那副狡黠模样。 侍女们鱼贯而入,为首的嬷嬷看见断梳,眼中闪过诧异。傅星沅立刻掩面轻咳:“昨夜殿下太过热情……”说着故意露出锁骨处的牙印。 “王妃!”慕容玄翊耳根通红。 嬷嬷会意一笑,带着侍女们匆匆退下。房门刚关,傅星沅就一脚踩在慕容玄翊脚背上:“殿下好大的威风。” 慕容玄翊吃痛,却不敢声张,只能压低声音质问:“你究竟意欲何为?” 傅星沅不紧不慢地系好衣带,从妆奁中取出一盒口脂:“自然是做好灀王妃。” 他蘸了些许胭脂点在唇上,“比如现在……”突然拽过慕容玄翊的衣领,在他脸上印下一个鲜红唇印,“该去给太后请安了。” 慈宁宫内,檀香袅袅。满头银丝的太后正端着茶盏,看见慕容玄翊脸上的唇印时险些呛到。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慕容玄翊硬着头皮行礼,感觉傅星沅在身后掐他的腰。 太后眯起眼睛:“看来翊儿与新妇相处甚欢?”她转向傅星沅,“走近些让哀家瞧瞧。” 傅星沅缓步上前,裙裾纹丝不动。太后忽然握住他的手腕,枯瘦的手指落在傅星沅滑嫩的手腕上。 “皇祖母……”慕容玄翊刚要开口,却见傅星沅手腕一翻,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个绣囊:“这是月祁国的安神香,听说太后近日眠浅……” 太后一怔,松开手接过绣囊。傅星沅趁机退后半步,广袖垂落遮住腕间红痕。慕容玄翊注意到他指尖在微微发抖,竟有些莫名的快意。 回府的马车上,慕容玄翊终于忍不住冷笑:“王妃好演技。” 傅星沅正闭目养神,闻言睁眼:“不及殿下装傻充愣的本事。”他忽然掀开车帘,“停车。” “做什么?” “买糖炒栗子。”傅星沅指着街边小摊,眼神突然亮起来,“殿下不会连这个都要管吧?” 慕容玄翊还没反应过来,傅星沅已经跳下马车。他站在摊前掏钱袋的模样活像个贪嘴的闺秀,哪还有半分昨夜煞星的样子。 “王妃真是……”慕容玄翊跟下来,话到嘴边却变成,“多买一份。” 傅星沅诧异地挑眉,忽然笑出声:“原来殿下也好这口?”他故意凑近,“早说啊,我喂你……” “放肆!”慕容玄翊后退半步,却见傅星沅已经剥开栗子自己吃了,还冲他吐了吐舌头。 回府路上,傅星沅专心剥栗子,慕容玄翊忍不住偷瞥他沾着糖渍的指尖。忽然马车一个颠簸,傅星沅整个人栽进他怀里。 “投怀送抱?”慕容玄翊下意识搂住他的腰,却摸到藏在衣料下的软甲。 傅星沅迅速挣脱,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殿下摸够了吗?”他压低声音,“别忘了你昨天被我揍得起不来……” 话音未落,马车突然急停。外面传来侍卫的厉喝:“有刺客!” 三支羽箭破窗而入,傅星沅反应极快,抓起案上铜盘格挡。“铛铛”两声,箭矢被弹开,第三支却直取慕容玄翊咽喉。 电光火石间,傅星沅扑过去将人按倒。箭尖擦着他发髻钉入车壁,珠钗应声而断,青丝如瀑散落。 “你……”慕容玄翊瞳孔骤缩,看着撑在自己上方的傅星沅。那人发丝垂落在他脸上,带着淡淡的沉水香。 傅星沅却已经翻身而起,从靴筒抽出匕首:“待在车里。”说完踹开车门冲了出去。 慕容玄翊慌忙跟上,只见街道上傅星沅红衣翻飞,手中匕首化作银光。五个黑衣人已经倒下三个,剩下两个节节败退。 “留活口!”慕容玄翊大喊。 傅星沅冷笑,匕首突然脱手,精准刺入一名刺客膝盖。另一人见势不妙要逃,却被傅星沅甩出的发带缠住脚踝——那哪里是普通发带,分明是条细如发丝的钢索。 巡城卫兵赶来时,只见灀王妃赤足站在血泊中,散落的发丝沾着血迹,美得惊心动魄。而被钢索捆住的刺客正疯狂挣扎:“妖女!你根本不是傅……” 傅星沅一脚踩在他咽喉:“夫君,这人骂我。”声音委屈,脚下却加重力道,生生将人踩晕过去。 当晚,地牢传来刺客暴毙的消息。慕容玄翊闯进寝殿时,傅星沅正在沐浴。屏风后水声淅沥,传来慵懒的声音:“殿下要共浴?” “你灭口。”慕容玄翊咬牙,“他们分明认出了你。” 傅星沅转出屏风,只着素白中衣,发梢还滴着水:“所以呢?”他突然逼近,“殿下要去告发你的王妃不是傅月明?” 湿润的指尖划过慕容玄翊的喉结,“那陛下会不会怀疑……灀王府勾结逆党?” 慕容玄翊猛地攥住他的手腕:“你到底要什么?” “简单。”傅星沅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要殿下……陪我演一辈子恩爱夫妻。”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两人对视的脸。一个眸色深沉如墨,一个眼尾泪痣如血。 屋外暴雨倾盆而下,掩盖了寝殿内逐渐急促的呼吸声。 第352章 男扮女装替妹出嫁的女装大佬 四 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团墨渍,慕容玄翊抬头:“什么?” “王妃说…要建个练武扬。”管家擦着汗,“工匠已经来了三拨。” 慕容玄翊摔下毛笔就往西厢去。穿过回廊时,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间,只见傅星沅拎着铁锤站在废墟上,红衣猎猎,哪有半点闺秀模样。 “傅月明!”慕容玄翊踩着碎石上前,“你发什么疯?” 傅星沅转身时发丝沾着灰,却笑得明媚:“殿下不是嫌我粗鲁?”他脚尖轻挑,一柄长枪飞入手中,“不如建个地方,好好教教我规矩。” 枪尖寒光一闪,直指慕容玄翊咽喉。周围工匠吓得跪了一地,却见王爷不避不闪,抬手握住枪杆。 “好枪法。”慕容玄翊眯眼,“月祁国的闺秀都学这个?” 傅星沅手腕一抖,长枪如游龙回旋:“我们那儿管这个叫…防身术。”突然枪杆横扫,慕容玄翊后仰避开,却被他勾住腰带拽近,“比如对付登徒子。” 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慕容玄翊闻到对方身上混合着火药与茉莉的奇异香气。他猛地扣住傅星沅的手腕:“王妃昨日当街杀人,今日又拆王府,真当本王不敢休妻?” “休啊。”傅星沅突然松手,长枪“咣当”落地。他凑到慕容玄翊耳边,吐息温热,“正好让全京城都知道,灀王殿下…惧内。” 慕容玄翊气得发笑,拽着人就往主院走。穿过花园时,傅星沅突然指着莲池:“要养鳄鱼。” “你敢!” “那就锦鲤。”傅星沅掰着手指,“红的十条,金的二十条,不要带黑斑的。” 慕容玄翊甩开他的手:“你当王府是什么地方?” “我家啊。”傅星沅眨眨眼,“陛下赐婚,百官见证,三书六礼一样不少。”他突然变戏法似的摸出个锦盒,“对了,这是嫁妆清单。” 慕容玄翊打开一看,竟是月祁国边境三城的舆图。他瞳孔骤缩:“你……” “我娘说,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傅星沅倚在廊柱上,“这些城池就当…买我自由的赎金。” 慕容玄翊攥紧舆图:“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傅星沅忽然正色:“我要灀王府的令牌。”见对方变色,又笑道,“别紧张,只是嫌出门老被巡防营盘问。” “不行。” “那我自己去偷。”傅星沅转身就走,“听说殿下书房有暗格?” 慕容玄翊一把拽住他衣袖,不料扯开半幅衣襟,露出锁骨下方一道陈年疤痕。傅星沅迅速拢好衣领,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谁伤的?”慕容玄翊下意识问。 傅星沅已恢复笑容:“殿下猜猜?”他后退着走入阳光里,“猜对了…今晚给你留门。” 午后,慕容玄翊在军机处听闻月祁国使节入京的消息。赶回府时,远远就听见正厅传来琵琶声。 厅内,傅星沅正与一位异装老者对坐饮茶。见他进来,老者立即行礼:“老臣参见灀王殿下。” “林大人不必多礼。”慕容玄翊盯着傅星沅手中的密函,“王妃倒是消息灵通。” 傅星沅将密函凑到烛火上烧了:“娘亲问我想不想家。”火光照亮他含笑的眼,“我说…夫君待我极好。” 老者干笑:“王妃自幼顽劣,多亏殿下包容。” “是啊。”傅星沅突然将茶泼在地上,“比如往茶里下毒这种小事…”他踩住老者欲抽刀的手,“林叔,我十岁就能识破的把戏,现在还用?” 慕容玄翊剑已出鞘,却见傅星沅袖中飞出一道银光,老者闷哼着倒地,喉间插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第二个。”傅星沅蹲下身合上老者的眼睛,“殿下现在信我了吗?” 慕容玄翊剑尖抵上他后背:“你杀了月祁国使臣。” “假的。”傅星沅扯开老者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火焰纹身,“赤焰盟的杀手,专接脏活。”他起身时故意撞上剑尖,红衣立刻洇开血色,“不过殿下这剑…倒是真的。” 慕容玄翊收剑不及,眼睁睁看着血珠顺着他衣襟滴落。傅星沅却浑不在意地往外走:“西厢的工匠该等急了。” “站住!”慕容玄翊扯下玉佩扔过去,“令牌没有,这个能调府兵。” 傅星沅接住玉佩,突然回眸一笑:“今晚给你留门。” 暮色渐沉时,慕容玄翊在书房来回踱步。忽然窗外抛进个小纸团,展开是潦草的字迹:“房顶,看戏。” 他飞身上檐,只见傅星沅蹲在屋脊上,正往对面酒楼张望。顺着他目光看去,几个商人打扮的男子正在密谈。 “户部侍郎的暗桩。”傅星沅耳语,“他们在查上月军饷亏空案。” 慕容玄翊诧异:“你怎知…” “嘘。”傅星沅突然捂住他的嘴。对面窗口寒光一闪,他猛地将人扑倒,一支弩箭擦着发梢掠过。 “第三个。”傅星沅压在慕容玄翊身上轻笑,“殿下欠我三条命了。” 慕容玄翊正要反驳,却见傅星沅神色突变。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直取他心口。电光火石间,傅星沅旋身挡箭,箭矢深深扎入肩头。 “傅月明!”慕容玄翊接住软倒的人。 傅星沅疼得抽气,却还笑得出来:“这下…真得留门了。” 第353章 男扮女装替妹出嫁的女装大佬 五 “传太医!”慕容玄翊一脚踹开房门。 “不必。”傅星沅突然挣脱他的怀抱,踉跄着站稳,“出去。” “你疯了?这箭上可能……” “我说,出去。”傅星沅反手拔出肩头箭矢,带出一蓬血花。他额角沁出冷汗,眼神却冷得骇人,“王爷是想看我更衣?” 慕容玄翊被那眼神钉在原地。烛火摇曳间,傅星沅半边身子都是血,却像头受伤的狼般戒备。最终他退到门外:“我在外间等。” 门闩落锁的声音格外清晰。慕容玄翊盯着雕花门板,听见里面传来布料撕裂声、药瓶碰撞声,还有压抑的闷哼。他拳头攥得发白,忽然转身走向书房。 半个时辰后,慕容玄翊端着参汤回来,发现寝殿门缝里渗出缕缕青烟。他心头一跳,直接破门而入—— 傅星沅披着素白中衣坐在镜前,肩上缠着绷带,正将染血的衣物扔进火盆。听见动静头也不回:“王爷好教养。” “你烧什么?”慕容玄翊夺过火钳。 “脏了。”傅星沅拢了拢衣襟,“殿下连这个都要管?” 火盆里,红衣已烧成灰烬。慕容玄翊注意到傅星沅挽发的动作有些吃力,几缕碎发垂在颈边。 “参汤放下,人可以走了。”傅星沅拿起梳子,“我要歇息。” 慕容玄翊杵在原地:“谁要杀你?” “杀你。”傅星沅纠正,“那箭原本瞄准的是你心口。” “为什么救我?” 铜镜映出傅星沅讥诮的笑:“夫君死了,我做寡妇?” 慕容玄翊突然按住梳妆台,将人困在臂弯间:“傅明月,你嘴里到底有没有半句真话?” 梳齿划过檀木台面,发出刺耳声响。傅星沅仰头看他:“比如?” “比如……”慕容玄翊喉结滚动,“你为何会大复边境的军用暗语?那日在屋顶……” 傅星沅轻笑出声:“殿下终于想起来问了?”他忽然用某种晦涩方言说了句话,“这是黎州话,意思是……”指尖划过慕容玄翊喉结,“你的玉佩歪了。” 慕容玄翊触电般后退。傅星沅趁机起身,赤足踩过满地月光:“我外祖母是黎州人。还有什么想查的?” 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声。傅星沅掀开床帐:“不送。” 次日清晨,慕容玄翊在演武扬找到傅星沅时,那人正在练剑。白色劲装衬得腰身劲瘦,丝毫看不出受伤模样。 “伤口会裂。”慕容玄翊夺过长剑。 傅星沅反手抽出软鞭:“多管闲事。”鞭梢扫过石凳,留下一道深痕,“殿下是来当监工的?”他指着已经初具规模的练武扬,“满意吗?” 青砖地上用朱砂画着奇异阵法,兵器架按八卦方位排列。慕容玄翊眯起眼:“这是月祁国的布阵?” “我自创的。”傅星沅甩鞭卷回长剑,“比试一扬?输了的人……” “回答对方一个问题。”慕容玄翊脱去外袍,“不许撒谎。” 剑光鞭影间,傅星沅肩头绷带渐渐渗出血色。慕容玄翊故意卖个破绽,被他鞭梢缠住脚踝拽倒在地。 “第一个问题。”傅星沅剑尖抵着他胸口,“为什么查黎州军务?” 慕容玄翊瞳孔微缩:“你翻我书房?” “回答问题。” “军饷亏空案牵涉黎州驻军。”慕容玄翊盯着他眼睛,“该我了——那晚的刺客是谁的人?” 傅星沅收剑起身:“不知道。”见对方变色,又补充,“真不知道。可能是你皇兄,也可能是……”突然噤声。 “是什么?” “到我了。”傅星沅蹲下来,“户部亏空的银子,是不是经灀王府转运的?” 慕容玄翊猛地坐起:“你——” 管家突然匆匆跑来:“王爷!陛下宣您和王妃即刻入宫!” 紫宸殿内,皇帝正在批阅奏折。见二人行礼,头也不抬:“翊儿,听说你昨日遇刺?” “劳皇兄挂心,臣弟无恙。” “多亏王妃吧?”皇帝终于抬头,目光在傅星沅肩上停留,“朕听闻……王妃为救你挨了一箭?” 傅星沅福身:“分内之事。” “好个分内之事。”皇帝突然摔下朱笔,“那王妃夜探军机处,也是分内之事?!” 慕容玄翊心头巨震,却见傅星沅不慌不忙:“陛下明鉴,妾身昨夜一直……” “你肩上的伤。”皇帝冷笑,“是军机处特制的倒钩箭所伤。要不要取来比对?” 殿内死寂。傅星沅忽然轻笑:“陛下圣明。”他直视龙颜,“那箭上淬了牵机毒,见血封喉——若真是我中的那支,此刻该是具尸体了。” 皇帝脸色骤变。慕容玄翊突然跪下:“皇兄明鉴!昨夜确有刺客,但王妃是为救臣弟所伤。若真要查,不如查查军机处谁在箭上淬毒!” “够了!”皇帝拂袖,“朕不管你们夫妻唱什么双簧。翊儿,三日后启程去黎州,军饷案交给你查办。”又看向傅星沅,“王妃既然精通武艺,就跟着去吧。” 回府马车上,慕容玄翊盯着闭目养神的傅星沅:“你早知道会这样。” 傅星沅唇角微勾:“殿下指什么?” “从拆墙开始……不,从你挡箭开始,就在引我入局。”慕容玄翊攥紧拳头,“你要去黎州做什么?” 傅星沅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慕容玄翊从未见过的寒意:“找人。” “谁?” “这就是第六个问题了。”傅星沅凑近他耳边,“等殿下赢过我再说。” 第354章 男扮女装替妹出嫁的女装大佬 六 车帘掀起一角,露出傅星沅半张脸。他今日换了身月白骑装,发髻高挽,比平日更添几分英气:“殿下很闲?” “王妃连日躲在车里,本王担心……” “担心我跑了?”傅星沅忽然掀开车帘,纵身跃上慕容玄翊的马背,惊得那匹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他稳坐鞍前,反手扣住慕容玄翊握缰的手,“这样可放心了?” 慕容玄翊呼吸一滞。怀中人发丝间淡淡的沉水香萦绕鼻尖,让他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驾!”傅星沅突然抖缰催马,战马箭一般冲了出去,将侍卫们远远甩在身后。 直到黎州城外的十里亭,傅星沅才勒住马。亭中站着个布衣书生,正捧着书卷摇头晃脑。看清来人后,书生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跑。 “跑什么?”傅星沅甩出软鞭缠住书生脚踝,将人拖到马前,“我妹妹呢?” 书生抖如筛糠:“在、在城东的杨柳巷……” 慕容玄翊皱眉:“这位是?” “我妹夫。”傅星沅冷笑着一鞭抽在书生脚边,“带路。” 杨柳巷深处的小院里,傅明月正在晾晒衣裳。听见门响头也不抬:“相公这么快就回……”待看清来人,手中木盆“咣当”落地。 “哥、哥哥?”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傅星沅,“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傅星沅翻身下马,抬手摘了发簪。青丝垂落的瞬间,那张雌雄莫辨的脸终于显出几分男子英气:“认出来了?” 傅明月倒退两步:“不可能!你明明是……”她突然扑上来扯傅星沅衣领,“让我看看你喉结!” “胡闹!”傅星沅一把推开她,转向慕容玄翊,“殿下,这才是你的王妃傅明月。”又指着呆若木鸡的书生,“那是她私奔的情郎。” 慕容玄翊目光在兄妹俩之间来回扫视。傅明月确实清秀,但站在傅星沅身边,就像明珠旁的鱼目。他忽然笑了:“王妃说笑了,本王娶的是你。” “谁跟你说笑?”傅星沅扯过傅明月,“看清楚,她才是傅明月!之前逃婚了,由我这个哥哥替她上花轿。现在人找到了,我们两清。” 傅明月突然尖叫:“不行!我已经和相公成亲了!”她扑向书生,“我们说好要白头偕老的!” 慕容玄翊冷眼旁观这扬闹剧,突然拔剑抵住书生咽喉:“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殿下!”傅星沅鞭梢缠住剑锋,“你答应过不伤人性命。” “本王改主意了。”慕容玄翊收剑入鞘,“要么你继续做灀王妃,要么……”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抱在一起的那对鸳鸯,“他们全家流放三千里。” 傅星沅眯起眼睛:“你威胁我?” “是商量。”慕容玄翊凑近他耳边,“你妹妹这副模样带回王府,立刻就会露馅。到时候不止他们,你们傅家也难逃干系。” 傅明月突然冲过来抓住傅星沅的袖子:“哥哥!你既然能假扮我一次,就能假扮一辈子!求你了!” 傅星沅甩开她的手,沉默良久,突然笑了:“好啊。”他转向慕容玄翊,“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 “我要带他们回王府。”傅星沅指着那对脸色惨白的鸳鸯,“我妹妹做我的贴身侍女,这位‘妹夫’……就委屈殿下给他个马夫的差事。” 慕容玄翊挑眉:“理由?” “免得有些人……”傅星沅慢条斯理地挽起长发,“过河拆桥。” 回程的马车上,傅明月缩在角落,时不时偷瞄对面闭目养神的傅星沅。终于忍不住小声问:“哥哥,你为何要帮我们?” 傅星沅眼皮都不抬:“谁帮你?我是怕你连累娘亲。” “可你明明……” “闭嘴。”傅星沅突然睁眼,眸中寒光吓得傅明月噤若寒蝉,“记住,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侍女翠儿。若敢泄露半个字……”他指尖寒光一闪,傅明月的鬓发悄无声息断了一缕。 车外传来慕容玄翊的声音:“王妃,该用午膳了。” 傅星沅瞬间换上温婉神色,掀开车帘:“多谢殿下挂念。”接过食盒时,指尖在慕容玄翊掌心轻轻一挠,惊得对方差点摔了筷子。 傅明月看得目瞪口呆。直到车帘放下,傅星沅又恢复冷若冰霜的模样,把食盒扔给她:“吃吧,别饿死了。” 当夜宿在驿馆,慕容玄翊拦下要回房的傅星沅:“聊聊?” “深更半夜,殿下想聊什么?”傅星沅倚在廊柱上,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 “你早知道妹妹在黎州。” “嗯。” “利用我查军饷案的机会来找人。” “嗯。” 慕容玄翊突然伸手撑在傅星沅耳侧的柱子上:“最后一个问题……你原本打算找到人就一走了之?” 傅星沅轻笑:“不然呢?”他忽然仰头,鼻尖几乎碰到慕容玄翊的下巴,“殿下该不会以为……我真想做什么灀王妃吧?” “现在呢?” “现在啊……”傅星沅突然抽出发簪,锋利的簪尖抵住慕容玄翊咽喉,“看殿下表现。” 慕容玄翊不避不闪,反而俯身靠近:“王妃可知,你越是这样……”他握住傅星沅持簪的手,“我越舍不得放你走。” 簪尖刺破皮肤,沁出一粒血珠。傅星沅盯着那抹殷红,忽然收了力道:“无趣。”转身进屋前抛下一句,“明日我要去趟黎州黑市,殿下自便。” 房门关上后,慕容玄翊摸了摸颈间伤口,低笑出声。暗处闪出个侍卫:“王爷,要不要派人跟着王妃?” “不必。”慕容玄翊捻着指尖血迹,“他若想跑,你们拦不住。” 屋内,傅星沅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就着烛火烧了。火光中,信尾“军饷案与二皇子有关”几个字渐渐化为灰烬。 第355章 男扮女装替妹出嫁的女装大佬 七 “公子要买什么药?”掌柜眼皮都不抬。 “三钱朱砂,二两雄黄。”傅星沅指尖轻叩柜台,“要陈年的。” 掌柜这才抬头,眯眼打量他:“陈年雄黄可不好找。” “无妨,我有的是耐心。”傅星沅从袖中拿出一枚金锭。 掌柜收起金锭,掀起里间门帘:“贵客里边请。” 穿过幽暗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地下集市灯火通明,各色摊位沿石壁排开。傅星沅刚踏入,就察觉几道视线黏上来。他不动声色地按住腰间软鞭,径直走向最里间的铁匠铺。 “打把匕首。”傅星沅将图纸拍在案上,“今晚就要。” 铁匠扫了眼图纸,嗤笑:“这尺寸,杀鸡都嫌短。” “杀鸡焉用牛刀?”傅星沅轻笑,“何况我要杀的......是只黄雀。” 铁匠神色骤变,左右张望后压低声音:“阁下是?” “告诉黄四爷,故人来访。”傅星沅指尖在图纸某处轻轻一点,“就说......月落西山时。” 铁匠匆匆离去。傅星沅转身踱到香料摊前,佯装挑选,余光却扫视全扬。忽然,他手一顿,看到了慕容玄翊坐在他斜对角茶摊上,正端着茶碗冲他举杯。 “阴魂不散。”傅星沅暗骂,却见慕容玄翊已起身走来。 “夫人好雅兴。”慕容玄翊凑近他耳畔,“这身打扮......甚合我意。” 傅星沅反手一肘击向他腹部:“殿下跟踪人的本事倒是一流。” 慕容玄翊轻松格挡:“彼此彼此。王妃查案的手段,也令本王大开眼界。” 两人暗里过招,面上却都带着笑,旁人看来倒像对恩爱夫夫在低语。忽然,铁匠带着个疤脸汉子回来:“贵客,里边请。” 密室中,疤脸汉子也就是黄四爷盯着傅星沅看了半晌,突然大笑:“傅公子!十年不见,你竟......”目光扫过慕容玄翊,戛然而止。 “我妹夫。”傅星沅面不改色,“自己人。” 慕容玄翊挑眉,却配合地揽住傅星沅的腰:“内子顽皮,让四爷见笑了。” 黄四爷将信将疑,还是取出一卷竹简:“按公子吩咐,都查清了。二皇子的人上月确实来过,运走十二口箱子,说是军械。”他压低声音,“但我的人看见箱缝漏出金沙。” 傅星沅展开竹简,上面详细记录着车队路线和交接地点。慕容玄翊凑过来看,呼吸喷在他耳际:“王妃好本事。” “不及殿下。”傅星沅合上竹简,“四爷,再帮我查个人。”他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名字。 黄四爷脸色大变:“这......” “加三成。”傅星沅又拍出一枚金锭。 离开黑市时已近子时。长街上,慕容玄翊突然将傅星沅拽进暗巷:“你查我皇叔做什么?” 傅星沅后背抵着砖墙,却不慌不忙:“殿下终于不装了?”他指尖划过慕容玄翊的领口,“军饷案牵扯二皇子,二皇子又与你那好皇叔往来密切......这么简单的道理,需要我教?” 慕容玄翊眸色转深:“你究竟是谁?” “你的王妃啊。”傅星沅突然发力,两人位置瞬间调转。他扣住慕容玄翊手腕按在墙上,“殿下再跟这么紧......”膝盖危险地顶上去,“我不介意坐实夫妻之名。” 慕容玄翊喉结滚动,却笑了:“求之不得。” 傅星沅嫌恶地松开手:“下流。” 回驿馆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各怀心思。转过街角,傅星沅突然看见傅明月正被个醉汉纠缠。 “小娘子,陪爷喝一杯......”醉汉去扯她衣袖。 傅明月吓得直哭,书生相公却缩在一旁不敢动弹。傅星沅冷眼看着,直到醉汉要动手动脚,才甩出软鞭缠住那人手腕。 “啊!”醉汉惨叫跪地。 傅明月惊喜抬头:“哥......”对上傅星沅冰冷的眼神,慌忙改口,“小姐!” 傅星沅收鞭走近:“深更半夜,出来做什么?” “相、相公说想吃夜宵......”傅明月瑟缩着解释。 傅星沅瞥了眼抖如筛糠的书生,突然笑了:“正好,我也饿了。”他拎起醉汉的衣领,“走吧,请你们吃顿好的。” 醉汉被拖进暗巷,片刻后,巷内传出凄厉惨叫。傅明月捂耳发抖,书生直接吓尿了裤子。慕容玄翊抱臂旁观,眼中兴味愈浓。 傅星沅甩着手走出来时,巷内已无声息。他丢给傅明月一包银子:“去买吃的。”又看向书生,“再让我妹妹受半点委屈......”目光下移,意有所指,“你那二两肉,就别要了。” 书生夹紧双腿疯狂点头。傅明月却突然跪下:“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听话!” 傅星沅俯身捏起她下巴:“原谅?”他轻笑,“傅明月,你以为我为什么找你?”指尖渐渐收紧,“记得八岁那年,你诬陷我偷玉镯,害我被娘亲打得三天起不来床吗?” 傅明月瞳孔骤缩。 “这只是开始。”傅星沅松开手,在她衣襟上擦了擦,“回京后,我们慢慢玩。” 回到驿馆,慕容玄翊拦住要进屋的傅星沅:“你恨他们。” “显而易见。” “那为何还要保护?” 傅星沅转身,烛光映得他半边脸明暗不定:“殿下不懂。有些仇......要亲手报才痛快。”他忽然凑近,“就像殿下明明怀疑我,却还要留我在身边不也是想看看我到底要做什么吗?” 慕容玄翊呼吸一滞。 “放心,在扳倒二皇子这件事上,我们目标一致。”傅星沅推门进屋,“晚安,夫君。” 门关上后,慕容玄翊在廊下站了许久。他摸出袖中今早刚从京城送来的密信。信上说,傅尚书嫡子傅星沅,自幼体弱,常年卧病在床。 “常年卧病......”慕容玄翊望向紧闭的房门,低笑出声,“好个病弱公子。” 第356章 男扮女装替妹出嫁的女装大佬 八 “看够了吗?”傅星沅闭目养神,声音冷得像冰。 傅明月慌忙低头:“我、我只是……” “只是好奇我为何不直接杀了你?”傅星沅睁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诮,“放心,好戏才刚开始。” 马车突然急停。外面传来侍卫的呵斥声:“灀王府车驾也敢拦?” “下官奉二皇子之命,特来迎接王爷王妃。”一个尖细嗓音答道。 傅星沅与慕容玄翊对视一眼,同时勾起冷笑。 “爱妃。”慕容玄翊突然揽住傅星沅的腰,“既然二哥盛情,咱们就去一趟。” 二皇子府花厅里,丝竹声声。慕容玄翊刚踏进门,二皇子就热情迎上来:“三弟!听说你在黎州遇刺,为兄担心得很啊!” “托二哥的福,死不了。”慕容玄翊笑着接过酒盏,却转手递给傅星沅,“王妃先请。” 二皇子这才注意到傅星沅,眼中闪过惊艳:“这位就是……” “内子傅氏。”慕容玄翊侧身挡住他视线,“胆小怕生,二哥别吓着她。” 傅星沅配合地往慕容玄翊身后躲,袖中手指却在他腰间狠狠一掐。慕容玄翊面不改色,反手扣住他作乱的手。 “三弟好福气。”二皇子意味深长地笑,“不过本王听说,月祁国女子个个彪悍,怎么弟妹……” 话音未落,傅星沅突然“失手”打翻酒壶。琼浆玉液全泼在二皇子前襟,惊得他跳起来。 “抱歉!”傅星沅惊慌失措地掏帕子去擦,却“不小心”踩到二皇子衣摆。只听“刺啦”一声,那件价值连城的云锦外袍裂开条大口子。 满座哗然。二皇子脸色铁青,却不好发作:“无、无妨……” “二哥海量。”慕容玄翊憋着笑将傅星沅拉回身边,“内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 宴席过半,二皇子终于切入正题:“三弟查军饷案可有进展?” “难啊。”慕容玄翊叹气,“账目做得天衣无缝,怕是……”他意有所指地环视四周,“有内鬼。” 二皇子手中酒盏一晃:“三弟说笑了。” “是不是笑话,很快见分晓。”傅星沅突然开口,声音清泠如玉,“妾身虽愚钝,却也看出些门道。”他从袖中取出本账册,“比如这笔三万两的军械采买,实际到货不足半数。” 二皇子脸色骤变:“这……” “爱妃。”慕容玄翊按住傅星沅的手,“二哥面前,不得无礼。” 回府马车上,慕容玄翊盯着那本账册:“你何时拿到的?” “黑市买的。”傅星沅漫不经心地翻页,“殿下不会真以为我去黎州只为找妹妹吧?” “那账册是假的。” “当然。”傅星沅合上册子,“但足以打草惊蛇。”他忽然凑近,“猜猜看,二皇子今晚会先去灭谁的口?” 慕容玄翊眸色一深:“你故意……” “嘘。”傅星沅指尖抵住他的唇,“这才刚开始。” 刚回府,管家就来报:“王爷,那位新来的丫鬟翠儿闹着要见王妃。” 偏院里,傅明月正摔东西发脾气:“凭什么关着我!我要见相公!” “省省力气。”傅星沅倚在门边,“你那书生相公正在马厩刷马,没空见你。” 傅明月扑过来抓住他衣袖:“哥哥!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们吧!” “错哪了?”傅星沅慢条斯理地掰开她手指。 “我不该逃婚,不该连累你……” “还有呢?”傅星沅突然掐住她下巴,“十岁那年,你故意把我推下荷花池。十二岁,你在我药里加巴豆。十五岁……”每说一句,手上力道就重一分,“需要我继续提醒吗?” 傅明月脸色惨白:“你、你都记得……” “记得清清楚楚。”傅星沅松开手,“放心,我不会杀你。”他转身离去前丢下一句,“活着受苦,才叫报复。” 夜深人静时,慕容玄翊推开了寝殿门。傅星沅正在灯下看密信,闻声头也不抬:“殿下不懂敲门?” “本王进自己王妃的屋子,需要敲门?”慕容玄翊夺过密信,扫了眼就变了脸色,“你派人监视二皇子府?” 傅星沅夺回信纸就着烛火烧了:“二皇子连夜去了刑部大牢,杀了个账房先生。”他抬眼,“殿下猜,下一个会是谁?” 慕容玄翊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若被二哥发现……” “那就让他发现。”傅星沅不退反进,“殿下装傻充愣这么多年,不就是在等这个机会?”他忽然轻笑,“还是说……殿下真对我动了心,舍不得我涉险?” 慕容玄翊呼吸一滞。 “省省吧。”傅星沅推开他,“你我各取所需。你扳倒二皇子,我报复傅家。”他走向床榻,“现在,请殿下出去。” 慕容玄翊却突然从背后抱住他:“若我说……” 话未说完,傅星沅一个肘击逼他松手,同时旋身将人按在墙上:“殿下,别自作多情。”他贴近慕容玄翊耳边,吐息如毒蛇信子,“我说过的,我这人……没有心。” 翌日清晨,慕容玄翊在书房发现个锦盒。盒中是本真账册,记录着二皇子贪污军饷的全部证据。账册下压着张字条:「礼物已备好,殿下知道该怎么做。——你的王妃」 慕容玄翊摩挲着字条,忽然笑了:“没有心?”他将字条贴近心口,“本王偏要试试。” 与此同时,傅星沅正在后院练鞭。软鞭如银蛇狂舞,抽得木桩碎屑纷飞。最后一鞭,他将木桩拦腰斩断。 “哥哥好厉害!”傅明月不知何时站在廊下,手里捧着茶盏,“喝、喝口茶吧?” 傅星沅收鞭走近,接过茶盏却不喝:“知道为什么留着你吗?” 傅明月摇头。 “因为我要你亲眼看着……”傅星沅将茶泼在地上,青石板立刻泛起白沫,“你心心念念的相公,是怎么背叛你的。” 傅明月踉跄后退:“你对他做了什么?” “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傅星沅轻笑,“你当年怎么对我下毒的,我就怎么对他下蛊。”他抚过傅明月惨白的脸,“放心,暂时死不了。只要你乖乖听话……” 远处传来脚步声。傅星沅瞬间换上温柔笑脸:“妹妹怎么出来了?快回去歇着。”他搀扶傅明月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以为是姐妹情深。 慕容玄翊站在月门处,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抚着袖中账册,低声自语:“好个蛇蝎美人……本王越来越喜欢了。” 第357章 男扮女装替妹出嫁的女装大佬 九 “哥哥!你对他做了什么!”傅明月把信拍在石桌上,震得茶盏一跳。 傅星沅正在修剪指甲,眼皮都没抬:“大清早的,吵什么?” “相公说他要去考功名,让我安心在王府等你安排……”傅明月声音发抖,“他怎么可能丢下我!” “怎么不可能?”傅星沅终于抬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过许了他个九品主簿的缺,他就欢天喜地写了休书。”他从袖中抽出张纸,“要看吗?” 傅明月扑上来抢,却被傅星沅反手扣住手腕:“还记得你十二岁那年,为了抢我的玉佩,把我推下台阶的事吗?”他手上力道渐重,“当时你也是这么扑过来的。”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傅明月疼得直掉眼泪,“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傅星沅松开手,从怀中取出个小瓷瓶:“把这个放进二皇子府的茶水里,我就让你们夫妻团聚。” 傅明月惊恐地后退:“你要毒杀皇子?” “放心,死不了人。”傅星沅把玩着瓷瓶,“顶多让他腹泻三日。”他忽然凑近,“还是说……你宁可看着你相公在牢里生不如死?” 正当傅明月不明所以的时候,院门突然被推开。慕容玄翊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个鼻青脸肿的书生。 “相公!”傅明月刚要扑过去,却被傅星沅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慕容玄翊把书生往前一推:“你这位好妹夫,昨夜偷偷翻墙出府,被巡防营当细作拿了。” 书生跪地痛哭:“娘子救我!他们说我要被判流放……” 傅星沅慢条斯理地收起瓷瓶:“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按律当流放三千里。”慕容玄翊盯着傅星沅的眼睛,“不过……若是王妃求情……” 傅明月立刻跪下:“王爷开恩!” “闭嘴。”傅星沅一脚踹开她,“我问你了吗?”转向慕容玄翊时又换上笑脸,“殿下想要什么?” 慕容玄翊挥退左右,等院中只剩他们二人时才开口:“今晚宫宴,我要你让傅明月给二皇子下药。” “巧了,我正好有瓶泻药。”傅星沅晃了晃瓷瓶,“不过殿下得答应我个条件。” “说。” “我要见刑部大牢里那个账房先生的尸体。” 慕容玄翊皱眉:“为何?” “验尸。”傅星沅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我怀疑二皇子用的毒……和我们傅家有关。” 傍晚的宫宴上,傅星沅特意安排傅明月以侍女身份随行。他换了身月白色宫装,发间只簪一支银钗,在一众珠光宝气的命妇中反倒格外醒目。 “灀王妃今日怎的如此素净?”二皇子妃笑着迎上来,“莫非灀王府……” “让姐姐见笑了。”傅星沅羞涩低头,“实在是殿下他...昨夜闹得太凶,妾身起晚了来不及打扮。”他故意露出颈间红痕,惹得周围命妇掩嘴轻笑。 二皇子妃脸色一僵,正要说话,忽听太监尖声通传:“陛下驾到!” 众人慌忙行礼。皇帝落座后,目光在傅星沅身上停留片刻:“灀王妃近日可好?” 傅星沅:“托陛下洪福,妾身一切安好。” 皇帝:“灀王妃不必多礼。来人,给灀王妃看座。” 宴席过半,侍从开始上茶。傅明月悄悄挪了过去将药粉撒入二皇子的茶盏,这么显而易见的举动竟然靠着傅明月头顶的女主光环,诡异的令所有人都丝毫没有察觉。。 不到半刻钟,二皇子突然脸色大变,捂着肚子匆匆离席。又过片刻,后殿传来宫女的惊叫声:“二皇子掉进荷花池了!” 宴席大乱。傅星沅借着众人慌乱之际,悄悄退到殿外长廊。刚拐过转角,就被慕容玄翊拽进暗处。 “成功了?”慕容玄翊低声问。 傅星沅点头:“你那好二哥现在应该正在茅厕和荷花池之间来回奔波。” 回府的马车上,慕容玄翊突然开口:“你要查的毒,有结果了。” 傅星沅正在把玩一枚玉佩,闻言手指一顿:“哦?” “确实是傅家的''百日醉''。”慕容玄翊递过一张纸,“这是仵作的验尸记录。” 傅星沅扫了眼记录,突然冷笑出声:“果然,我那自命不凡的娘亲连这种禁药都敢往外送。” “你打算怎么做?” “不急。”傅星沅将记录折好收起,“先让二皇子和我那好娘亲狗咬狗。”他掀开车帘,“停车,我要去买糖炒栗子。” 慕容玄翊跟着下车:“王妃似乎很爱吃这个?” “小时候想吃吃不到。”傅星沅接过油纸包,“我妹妹每次吃栗子,都会故意在我面前掉几个,让我像狗一样捡起来吃。” 慕容玄翊眼神一暗:“所以你现在……” “所以我现在见一次买一次。”傅星沅掰开栗子,“不是喜欢,就是要告诉自己——”他将栗子抛进嘴里,“再也没人能让我低头捡食了。” 回到王府已是深夜。傅星沅刚进院子,就看见傅明月跪在阶前。 “哥哥……”她哭得眼睛红肿,“我按你说的做了,求你把相公……” “急什么?”傅星沅绕过她进屋,“明日刑部就会放人。”他转身关门时补了句,“对了,你相公的休书我已经烧了,感动吗?” 傅明月呆在原地,直到房门关上才反应过来,扑上去拼命拍门:“傅星沅!你不得好死!” 屋内,傅星沅对着铜镜慢慢卸下钗环,镜中人笑得冰冷:“不得好死?”他轻声重复,“这话该对你自己说才对。” 第358章 男扮女装替妹出嫁的女装大佬 十 “小姐!”翠儿——也就是傅明月跌跌撞撞跑进来,“他们说相公已经……” “已经在城东的驿馆等着了。”傅星沅头也不抬,继续修剪枝叶,背对着傅明月说,“怎么,不去见见?” 傅明月咬着嘴唇:“你……你会这么好心?” 傅星沅终于放下剪刀,转过身看向如今已经容颜憔悴的傅明月,片刻后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带着这个去找他。记住,出了这个门,就别再回来。” 傅明月颤抖着手接过信,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慕容玄翊从廊柱后转出来:“就这么放她走?” “急什么。”傅星沅掸了掸衣袖,“那封信里写着她相公收受二皇子贿赂的证据,还附上了他们私奔时偷走的傅家财物清单。”他轻笑一声,“你说,那个穷书生看到后,是会抱着她痛哭流涕,还是……” “王妃果然狠毒。”慕容玄翊嘴上这么说,眼里却闪着欣赏的光。 “彼此彼此。”傅星沅转身往书房走,“殿下查到什么了?” 书房里,慕容玄翊铺开一张舆图对傅星沅说:“二皇子最近在查月祁国的商队。” 傅星沅手指在桌面上轻叩:“因为那批‘百日醉’?” “不止。”慕容玄翊压低声音,“他在找月祁国往边境调兵的证据。” 傅星沅眼神一凝:“有意思。我那娘亲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你不知道?”慕容玄翊有些意外,“傅尚书半年前就开始在边境屯兵,说是防山匪。” 傅星沅突然笑出声:“难怪急着把女儿嫁过来……”他若有所思,“二皇子拿这个要挟她了?” “聪明。”慕容玄翊点头,“所以她才不惜用‘百日醉’灭口。” 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在门外禀报:“王爷,傅姑娘在驿馆闹起来了,巡防营来问怎么处置。” 傅星沅和慕容玄翊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驿馆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傅明月瘫坐在地上,发髻散乱,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包袱。她那个书生相公站在几步开外,脸色铁青。 “你这个贱人!”书生指着傅明月大骂,“居然偷家里钱财跟人私奔,还想害我前程!” 傅明月哭得撕心裂肺:“我没有!那些都是娘亲给我的嫁妆!” “嫁妆?”书生抖着手里的信纸,“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你偷了傅家三千两银子!” 傅星沅拨开人群走过去:“怎么回事?” 书生一见他就跪下了:“王妃明鉴!这贱人害我不浅啊!” “相公!”傅明月扑过去拽他衣袖,“你明明说过要和我……” “滚开!”书生一脚踹开她,“谁要跟你这个贼妇过日子!” 傅星沅冷眼旁观,等他们闹得差不多了才开口:“翠儿是我府上的丫鬟,既然你休了她,这人我就带回去了。” 书生千恩万谢地走了。傅明月瘫在地上,眼神空洞:“为什么……” “这才到哪儿。”傅星沅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记得你及笄那年,是怎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偷看你沐浴的吗?”他轻轻拍了拍傅明月的脸,“咱们慢慢玩。” 回府的马车上,傅明月像个木偶一样呆坐着。傅星沅闭目养神,忽然开口:“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一命吗?” 傅明月机械地摇头。 “因为我要你亲眼看着,傅家是怎么垮的。”傅星沅睁开眼,“就像娘亲当年眼睁睁看着我被家法打得皮开肉绽却不出声一样。” 慕容玄翊在书房等着他们。见傅星沅进来,他递上一封密信:“刚到的,你娘亲派人来找你了。” 傅星沅扫了眼信,冷笑:“让我打听灀王府的布防图?”他把信扔进香炉,“看来我那好娘亲是真打算做点什么啊。” “王妃打算如何回复?”慕容玄翊饶有兴趣地问。 “当然是……”傅星沅提笔蘸墨,“给她想要的。” 他笔走龙蛇,很快画好一张图纸。慕容玄翊凑过来看,顿时哭笑不得:“这是……” “灀王府的茅厕分布图。”傅星沅吹干墨迹,“特别标注了哪个坑位最容易溅水。” 慕容玄翊大笑出声:“本王突然有些同情傅尚书了。” “别急。”傅星沅封好信笺,“等她知道二皇子手里那些密信是假的,而我手里这些才是真的时……”他晃了晃另一封信,“那才叫精彩。” 傅明月突然扑过来:“哥哥!我知道娘亲的把柄!她……” “嘘。”傅星沅一根手指抵在她唇上,“你的戏份还没到。”他招手叫来侍卫,“带翠儿姑娘下去休息,好好‘照顾’。” 夜深人静时,傅星沅独自站在庭院里望着月亮。慕容玄翊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在想什么?” “想我八岁那年,被关在柴房里饿了三天的那个晚上。”傅星沅语气平静,“那晚的月亮也这么亮。” 慕容玄翊沉默片刻,突然道:“我十岁那年,二哥为了争宠,在我马鞍下放了根针。” “然后呢?” “然后我把他最爱的猎犬染成了紫色。”慕容玄翊轻笑,“父皇问起来,我说是狗自己跳进染缸的。” 傅星沅终于笑了:“看来殿下也不是什么善茬。” “彼此彼此。”慕容玄翊递过一壶酒,“敬我们的‘恶毒’?” 傅星沅接过酒壶,却没有喝:“殿下,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他将酒浇在地上,“等事情了结,桥归桥,路归路。” 慕容玄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声自语:“恐怕由不得你了……” 第359章 男扮女装替妹出嫁的女装大佬 十一 “二皇子的人正在查月祁国使团的行程。”慕容玄翊将一封密信放在桌上,“看来他打算在使团返程时动手。” 傅星沅展开信笺扫了一眼:“我娘派来的那个林嬷嬷?”他冷笑一声,“倒是会挑人。” “你认识?” “小时候往我药里下毒的就是她。”傅星沅将信纸揉成一团,“看来我娘是真急了。” 慕容玄翊忽然按住他的手:“这次让我来处理。” 傅星沅挑眉:“殿下这是要保护我?” “互利互惠。”慕容玄翊松开手,“你帮我扳倒二皇子,我帮你……”他顿了顿,“出口恶气。” 傅星沅轻笑出声:“成交。” 偏院里,傅明月正在浆洗衣服。见傅星沅进来,她立刻站起身,手上的水渍在裙摆上蹭了蹭。 “哥哥……” “别这么叫我。”傅星沅扔给她一套干净衣裳,“换上,跟我出去一趟。”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市,最终停在一家茶楼前。二楼雅间里,林嬷嬷早已等候多时。 “老奴参见小姐。”林嬷嬷行礼时,眼睛却一直往傅明月身上瞟。 傅星沅在主位坐下:“嬷嬷看够了吗?” 林嬷嬷干笑两声:“老奴只是好奇,这位姑娘……” “我的贴身丫鬟。”傅星沅端起茶盏,“娘亲有什么话,直说吧。” 林嬷嬷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尚书大人说,小姐若还想见到傅夫人,就按信上说的做。” 傅星沅的手指在杯沿停顿了一瞬:“我爹怎么了?” “染了风寒,卧床不起。”林嬷嬷意有所指,“若是没有对症的好药,怕是……” 茶杯“砰”地砸在桌上,茶水四溅。傅星沅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们敢动我爹?” “老奴不敢。”林嬷嬷后退半步,“只是转达尚书大人的意思。” 傅星沅突然笑了:“好啊。”他展开信纸扫了一眼,“告诉娘亲,三日后,她要的东西会送到驿站。” 回府的马车上,傅明月怯生生地问:“哥哥真要帮娘亲偷布防图?” “怎么,担心我?”傅星沅斜睨她一眼。 傅明月低下头:“我只是……” “只是怕连累你那书生相公?”傅星沅嗤笑,“放心,他这会儿应该已经拿着银子离开京城了。” 茶楼雅间的门再次打开时,慕容玄翊从屏风后转出:“都录下来了?” 暗卫呈上一支细竹筒:“一字不差。” “好。”慕容玄翊把玩着竹筒,“去告诉刑部李大人,可以收网了。” 书房里,傅星沅正在临摹一幅地图。慕容玄翊推门而入:“你爹没事。” 笔尖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小片。傅星沅放下笔:“我知道。” “你知道?” “我娘虽然心狠,但还不至于对我爹下手。”傅星沅将画坏的地图揉成一团,“她不过是算准了我会信。” 慕容玄翊若有所思:“所以你答应她……” “将计就计。”傅星沅重新铺开一张纸,“三日后,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位林嬷嬷。” “太危险。” “危险?”傅星沅轻笑,“殿下忘了我最擅长什么?” 慕容玄翊突然上前一步,将他困在书案与自己之间:“我没忘。”他的呼吸拂过傅星沅的耳际,“所以才更不放心。” 傅星沅没有躲闪,反而迎上他的目光:“殿下这是……” “明知故问。”慕容玄翊退开半步,“罢了,三日后我派人跟着你。” “不必。”傅星沅重新提笔,“我一个人更方便。” 三日后,城西驿站。 林嬷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窗外传来三声布谷鸟叫,她急忙打开后窗。 “东西呢?”她急切地问。 窗外递进来一个竹筒:“在这里。” 林嬷嬷刚要接过,突然觉得不对——这声音太年轻了。她猛地后退,却见傅星沅从窗口翻进来,手里把玩着那个竹筒。 “你!” “惊喜吗?”傅星沅在桌边坐下,“娘亲没告诉你,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林嬷嬷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跑,却发现房门早已被反锁。 “别急。”傅星沅慢条斯理地打开竹筒,“先看看这个。” 竹筒里滑出的不是布防图,而是一封密信。林嬷嬷只看了一眼就瘫坐在地:“这……这不可能……” “很熟悉吧?”傅星沅轻笑,“这是你当年给我下毒时,娘亲写给你的手令。” 门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林嬷嬷惊恐地看向傅星沅:“你报官了?” “怎么会。”傅星沅起身整理衣袖,“是大复朝的巡防营抓到了个月祁国的细作。”他俯身在林嬷嬷耳边轻声道,“猜猜是谁告的密?” 当刑部的人破门而入时,傅星沅早已从后窗离开。他站在不远处的树梢上,看着林嬷嬷被押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满意了?” 傅星沅回头,慕容玄翊不知何时出现在相邻的树枝上。 “才刚开始。”傅星沅纵身跃向另一棵树,“接下来,该轮到二皇子了。” 慕容玄翊紧随其后:“你打算怎么做?” “听说二皇子最近得了一匹西域宝马?”傅星沅在屋檐间轻盈起落,“我准备送他一份大礼。” 当夜,二皇子府的马厩突然起火。等火被扑灭,那匹珍贵的宝马早已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灀王府的后院里,傅星沅正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嘴里塞糖块。 “你偷马?”慕容玄翊哭笑不得。 “物归原主罢了。”傅星沅抚摸着马鬃,“这本来就是月祁国进贡的良驹,被二皇子半路截胡。” 慕容玄翊挑眉:“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知道的还多着呢。”傅星沅拍了拍马脖子,“比如……”他突然转身,一枚暗器擦着他的发丝钉入身后的柱子。 慕容玄翊脸色骤变,拔剑护在他身前:“什么人!” “二皇子养的狗。”傅星沅从柱子上拔下那枚暗器,“淬了毒的。” 暗处传来一声冷笑:“傅公子好眼力。” “不及你们主子心黑。”傅星沅将暗器收入袖中,“回去告诉他,想要马,拿''百日醉''的解药来换。” 黑影一闪即逝。慕容玄翊皱眉:“你中毒了?” “不是我。”傅星沅看向偏院的方向,“是我那好妹妹。” 偏院里,傅明月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傅星沅站在床边,冷眼看着慕容玄翊把脉。 “确实是''百日醉''。”慕容玄翊沉声道,“她撑不过三天。” “足够了。”傅星沅转身往外走,“二皇子最迟明晚就会派人来谈条件。” “你真要用马换解药?” 傅星沅在门口停住:“谁说我要换了?”他回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我要让他亲自送来,再亲眼看着解药……”他做了个粉碎的手势,“化为乌有。” 第360章 男扮女装替妹出嫁的女装大佬 十二 “王妃。”管家躬身行礼,“我家主子说,这是您要的东西。” 傅星沅接过锦盒却不打开,只是随手抛给一旁的侍卫:“验验。” 侍卫取出盒中药丸仔细检查,片刻后点头:“是‘百日醉’的解药。”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傅星沅拍了拍马脖子,“明日午时,城东马扬见。” 管家刚退下,慕容玄翊就从回廊转出:“你真要把马还回去?” “还?”傅星沅嗤笑一声,从袖中取出另一个锦盒,“他配吗?” 慕容玄翊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颗与解药一模一样的药丸:“你这是……” “糖丸罢了。”傅星沅将真解药捏在指尖,“明日让二皇子亲眼看着解药化为齑粉,再告诉他马早就送回月祁国了。” “够狠。”慕容玄翊轻笑,“不过我喜欢。” 偏院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傅星沅皱眉:“又闹上了?” 侍女匆匆跑来:“王妃,翠姑娘把药碗砸了,说……说要见您。” 傅明月蜷缩在床角,看到傅星沅进来立刻扑过来:“哥哥!救救我!我好难受……” 傅星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知道‘百日醉’发作时什么感觉吗?”他俯身捏住傅明月的下巴,“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五脏六腑。” “我知道错了……”傅明月涕泪横流,“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傅星沅松开手,“那好,把这封信抄一遍。”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字迹要像娘亲的。” 傅明月颤抖着接过信纸:“这是……” “家书而已。”傅星沅转身往外走,“抄完给你半颗解药。” 次日午时,城东马扬。 二皇子带着大批侍卫早早等候。见傅星沅独自骑马而来,他眯起眼睛:“马呢?” “急什么。”傅星沅翻身下马,“解药带了吗?” 二皇子示意侍从捧上锦盒。傅星沅接过盒子,当着他的面打开,取出药丸捏在指尖:“是真的?” “自然。”二皇子冷笑,“本王还不屑在这上面做手脚。” “那就好。”傅星沅手指一松,药丸掉在地上,被他抬脚碾得粉碎。 “你!”二皇子勃然大怒,“来人!” 埋伏的侍卫瞬间涌出。傅星沅不慌不忙地吹了声口哨,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慕容玄翊带着禁军将马扬团团围住。 “二哥这是做什么?”慕容玄翊策马而来,“光天化日之下,要对本王的王妃不利?” 二皇子脸色铁青:“他毁了解药!” “解药?”慕容玄翊故作惊讶,“什么解药?本王只看到你带兵围堵王妃。”他转向禁军统领,“李大人,这算不算谋逆?” 趁他们周旋之际,傅星沅悄悄退到一旁,将袖中真正的解药交给心腹:“送回去给翠儿服下。” 回府路上,慕容玄翊与傅星沅并辔而行:“你给傅明月抄的那封信……” “是给月祁国女皇的密信。”傅星沅嘴角微扬,“用我娘的笔迹写的投诚书。” “你要栽赃?” “怎么能叫栽赃?”傅星沅轻笑,“我娘确实有二心,只是缺个证据罢了。” 慕容玄翊忽然勒住马:“傅星沅,你究竟想要什么?” “很简单。”傅星沅迎上他的目光,“我要傅家身败名裂,要那些欺辱过我的人……”他眯起眼睛,“生不如死。” 偏院里,傅明月服下解药后沉沉睡去。傅星沅站在床边,冷眼看着她苍白的脸色。 “哥哥……”傅明月在梦中呓语,“对不起……” 傅星沅面无表情地转身,将剩下的半颗解药扔进了香炉。青烟升起时,他轻声自语:“晚了。” 第361章 男扮女装替妹出嫁的女装大佬 十三 “林尚书的嫡女林霜。”傅星沅眯起眼睛,“比我大三岁,小时候没少帮着傅明月欺负我。” 慕容玄翊忽然握住他的手:“要现在动手吗?” “不急。”傅星沅抽回手,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先让她把这个带回去。” 信使刚离开,侍卫匆匆来报:“王妃,翠姑娘闹着要见林小姐。” 傅星沅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让她闹。” 驿馆内,林霜正在查看礼单。房门突然被撞开,傅明月披头散发地冲进来:“霜姐姐!救我!” 林霜大惊失色:“明月?你怎么……” “是傅星沅!他把我关在王府当丫鬟!”傅明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还逼我抄假信陷害娘亲……” 林霜脸色骤变,刚要说话,房门再次打开。傅星沅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傅星沅!”林霜下意识将傅明月护在身后,“你好大的胆子!” “不及林姐姐。”傅星沅缓步走近,“当年把我推下荷花池时,那才叫胆大。” 林霜猛地拔剑:“我要带明月走!” “请便。”傅星沅侧身让开,“只要你们走得出京城。” 当夜,林霜带着傅明月刚出驿馆,就被巡防营拦下。带队的将领冷着脸:“奉旨查抄私通敌国的叛贼!” “胡说!”林霜厉声喝道,“我是月祁国使臣!” 将领亮出密信:“这是从你们行李中搜出的通敌书信,上面有傅尚书的亲笔签名。” 林霜看清信上内容,顿时面如死灰:“这不可能……” 傅明月突然尖叫起来:“是傅星沅!是他逼我抄的!” “翠儿姑娘怕是病糊涂了。”将领一挥手,“带走!” 暗处,傅星沅和慕容玄翊并肩而立。 “满意了?”慕容玄翊问。 傅星沅望着被押走的两人:“这才到哪儿。”他从怀中取出一份奏折,“明日早朝,把这个呈给你父皇。” 奏折里详细记录了傅尚书私调边境驻军、克扣军饷的罪证。慕容玄翊粗略一扫,眉头紧锁:“这些证据……” “千真万确。”傅星沅冷笑,“我娘做梦也想不到,她最信任的副将会出卖她。” 三日后,大复朝使节带着问罪诏书前往月祁国。傅星沅站在城门口相送,慕容玄翊忍不住问:“不回去亲眼看看?” “不必。”傅星沅转身往回走,“我等着他们被押解来京的那一天。” 偏院里,傅明月被铁链锁着,形容枯槁。见傅星沅进来,她疯了一般扑上来:“你这个畜生!娘亲不会放过你的!” “她自身难保了。”傅星沅扔给她一份邸报,“看看吧,你亲爱的娘亲已经被革职查办了。” 傅明月颤抖着看完,突然大笑起来:“你以为这就完了?”她眼中闪着疯狂的光,“娘亲在朝中经营多年,岂是这么容易倒台的?” “当然不止如此。”傅星沅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知道这是什么吗?‘百日醉’的最后一份解药。” 傅明月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却见傅星沅当着她面,将解药一滴一滴倒在地上。 “傅星沅!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正好。”傅星沅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等着。” 走出偏院时,慕容玄翊正在院外等候。傅星沅脚步不停:“都安排好了?” “嗯。”慕容玄翊跟上他的步伐,“傅尚书三日后押解入京,关在刑部大牢。” “我要亲自审。” “可以。”慕容玄翊顿了顿,“之后呢?” 傅星沅停下脚步,望向远处的落日:“之后……”他忽然转头看向慕容玄翊,“殿下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慕容玄翊呼吸一滞。 “我要月祁国。”傅星沅的声音轻得像风,“我要让那些看不起男子的人看看,他们眼中的废物,是怎么坐上那个位置的。” 慕容玄翊突然笑了:“巧了,本王正想找个理由出兵月祁。” 两人相视一笑,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融合在一起。 第362章 男扮女装替妹出嫁的女装大佬 十四 铁门开启时,傅尚书正背对门口坐着。听到动静,她头也不回:“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娘亲这就没耐心了?”傅星沅的声音让傅尚书猛地转身。 “是你!”傅尚书扑到铁栅栏前,双手死死抓住栏杆,“你这个逆子!” 傅星沅示意狱卒退下,慢条斯理地在牢房外的椅子上坐下:“娘亲别激动。我特意带了您最爱喝的云雾茶。”他从食盒中取出茶具,“还记得吗?小时候我想喝一口,您让林霜把整壶热茶浇在我手上。” 傅尚书目眦欲裂:“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掐死你!” “可惜晚了。”傅星沅斟了杯茶推过栏杆,“尝尝?特意加了''百日醉'',您最熟悉的毒。” 傅尚书挥手打翻茶杯:“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傅星沅又斟了一杯,“我要您亲笔写一份认罪书,承认勾结二皇子谋反。” “休想!” “那傅家上下三百余口……”傅星沅抿了口茶,“明日午时就要问斩了。” 傅尚书脸色骤变:“你……” “对了,还有我爹。”傅星沅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他现在关在隔壁牢房。” 傅尚书看到玉佩,终于瘫坐在地:“我写……” 认罪书写到一半,傅尚书突然抬头:“明月呢?” “您终于想起还有个女儿了?”傅星沅轻笑,“放心,她活得很好……比死还痛苦的好。” 走出大牢时,慕容玄翊正在门外等候。傅星沅将认罪书递给他:“够用了?” “足够了。”慕容玄翊接过文书,“明日早朝,父皇就会下旨出兵月祁。” “我要随军。” “不行。”慕容玄翊断然拒绝,“太危险。” 傅星沅突然笑了:“殿下这是关心我?” “是又如何?”慕容玄翊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本王就是……” 话未说完,傅星沅突然抽手,一枚飞镖擦着慕容玄翊耳边钉入身后立柱。暗处传来一声闷哼,一个黑衣人从梁上栽了下来。 “二皇子的探子。”傅星沅拔出飞镖,“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慕容玄翊脸色阴沉:“来人!加强戒备!” 回到王府,傅星沅径直去了偏院。傅明月被铁链锁在床头,听到动静立刻尖叫起来:“放我出去!” “急什么。”傅星沅在床边坐下,“告诉你个好消息,娘亲认罪了。” 傅明月突然安静下来:“你……你把娘亲怎么了?” “没怎么。”傅星沅把玩着手中的钥匙,“就是让她尝尝自己研制的''百日醉''而已。” “畜生!”傅明月扑上来,铁链哗啦作响,“我要杀了你!” 傅星沅轻松避开:“省省力气吧。”他取出一个小瓶放在床头,“这是解药,够撑三个月。” 傅明月死死盯着药瓶:“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不会。”傅星沅起身往外走,“等我从月祁国回来,再决定给不给你剩下的。” 院外,慕容玄翊正在等他:“明日我率军出征,你留在京城。” “凭什么?”傅星沅眯起眼睛。 “就凭这个。”慕容玄翊突然将他按在墙上,“本王不许你去冒险。” 傅星沅冷笑一声,膝盖猛地顶上慕容玄翊腹部,趁他吃痛时反手一拧:“殿下是不是忘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慕容玄翊忍痛抓住他的手腕:“那你又记不记得,是谁帮你抓的林霜?是谁帮你拿到傅家的罪证?” 两人僵持不下时,管家匆匆跑来:“王爷!二皇子带人闯进府了!” 前院已是一片混乱。二皇子带着数十名侍卫将庭院团团围住,见他们出来,冷笑道:“三弟好雅兴,这时候还在……” 话未说完,傅星沅突然甩出三枚银针,正中二皇子咽喉。二皇子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捂住脖子,缓缓倒地。 “聒噪。”傅星沅收回手,“殿下不介意我帮你清理门户吧?” 慕容玄翊看着乱作一团的侍卫,叹了口气:“杀都杀了,还说什么介意。”他提高声音,“二皇子谋反伏诛!尔等还要顽抗吗?” 侍卫们面面相觑,纷纷扔下兵器。 次日清晨,大军开拔。傅星沅一身戎装骑马跟在慕容玄翊身侧,引得将士们频频侧目。 “满意了?”慕容玄翊无奈地问。 傅星沅勾唇一笑:“这才刚开始。” 月祁国边境,守军看到大复朝的旗帜立刻关闭城门。傅星沅单骑出列,取下头盔:“认识我吗?” 城墙上顿时一片哗然:“是傅公子!” “开门。”傅星沅高举认罪书,“奉大复皇帝旨意,讨伐逆贼傅氏!” 城门缓缓开启,守将跪地相迎:“末将等这一天很久了。” 行军途中,慕容玄翊忍不住问:“你早就安排好了?” “月祁国苦傅氏久矣。”傅星沅目视远方,“尤其是……那些被踩在脚下的男子们。” 三日后,大军兵临月祁国都城。城门紧闭,城墙上弓箭手严阵以待。 傅星沅独自来到城下:“女皇陛下!傅氏谋反证据确凿,您还要包庇吗?” 城头出现一个雍容华贵的身影:“傅星沅,你勾结外敌,该当何罪!” “外敌?”傅星沅大笑,“陛下莫非忘了,月祁国是大复的属国?”他转身挥手,“带上来!” 几名士兵押着傅尚书和傅明月走到阵前。傅星沅高声道:“今日我只要傅氏满门!开城门,可保其他人无恙!” 城头一阵骚动。突然,城门缓缓开启,一群大臣押着女皇走了出来:“请王爷王妃进城!” 皇宫大殿上,傅星沅看着跪了满地的朝臣,冷笑连连:“现在知道怕了?” 一位老臣颤声道:“傅尚书罪大恶极,请公子处置。” “不急。”傅星沅走向龙椅,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坐下,“先把傅氏九族带上来。” 当傅家三百余口被押上殿时,傅尚书终于崩溃了:“你这个畜生!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啊!” “亲人?”傅星沅冷笑,“当年我爹重病,你们把他扔在柴房等死时,怎么不想想是亲人?我十岁那年差点被你们打死时,怎么不想想是亲人?”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今日,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慕容玄翊上前一步:“按大复律法……” “按我的规矩来。”傅星沅打断他,“要么现在出去,要么闭嘴看着。” 大殿内死一般寂静。傅星沅走下台阶,停在傅尚书面前:“娘亲,您教我的,对敌人要斩草除根。”他拔出佩剑,“今日,儿子就听您一回。” 剑光闪过,鲜血染红了金銮殿的地毯。当最后一个人倒下时,傅星沅扔下染血的剑,转身看向慕容玄翊:“满意了?” 慕容玄翊神色复杂:“这就是你想要的?” “不。”傅星沅望向殿外的天空,“这还不够。” 第363章 男扮女装替妹出嫁的女装大佬 完结篇 “王爷,傅家公子已经三天没进食了……” “让他饿着!敢冒充明月嫁入王府,死不足惜!” “可是……” “滚出去!” 慕容玄翊猛地扶住廊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些画面如此真实,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 “殿下不舒服?”傅星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慕容玄翊转身,看到傅星沅倚在门框上,衣袍下摆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夕阳的余晖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却掩不住眼中的冷意。 “我……”慕容玄翊喉结滚动,“做了个奇怪的梦。” 傅星沅挑眉:“哦?” “梦见……”慕容玄翊艰难地开口,“梦见我害死了你。” 傅星沅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轻笑出声:“殿下这是良心发现了?” “不是梦。”慕容玄翊上前一步,抓住傅星沅的手腕,“是另一个世界发生过的事,对不对?” 傅星沅的眼神骤然变冷:“松手。” “在那个世界,我爱上了傅明月,把你……”慕容玄翊的声音哽住了,“把你关在地牢里……” “饿死了。”傅星沅平静地接上他的话,“整整七天,没有一滴水,一粒米。”他慢慢抽回手,“现在想起来了?” 慕容玄翊如遭雷击:“是真的?” “重要吗?”傅星沅转身走向殿内,“反正这一世,该死的人都死了。” “等等!”慕容玄翊追上去,“我……” “报!”一名侍卫急匆匆跑来,“在傅府密室发现一名男子,自称是王妃的父亲!” 傅星沅的脚步一顿:“带上来。” 当那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被押上殿时,傅星沅的瞳孔微微收缩:“爹?” 傅夫人抬头,露出满是污垢的脸:“星沅……救救爹……” 傅星沅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了:“有意思。娘亲说您病重在床,原来是被关起来了?” “那个毒妇!”傅夫郎扑倒在地,“她怕我泄露她的秘密,把我关在密室里整整三年!” 慕容玄翊皱眉:“什么秘密?” 傅夫人瑟缩了一下:“她……她根本不是真正的傅尚书!二十年前,她毒杀了自己的亲姐姐,冒名顶替……” 傅星沅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你说什么?” “是真的!”傅夫郎爬到傅星沅脚边,“你亲生母亲是被她害死的!她还……还给你下了慢性毒药,就是怕你长得像你娘……” 傅星沅一脚踹开他:“你以为我会信?” “有证据!”傅夫郎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这是你娘留给你的,里面藏着她的遗书!” 傅星沅接过玉佩,手指在暗扣处一按,果然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但依然能辨认出“吾儿星沅”几个字。 “呵……”傅星沅将纸条攥在手心,“所以这些年,您就眼睁睁看着那个冒牌货虐待我?” 傅夫郎痛哭流涕:“爹没办法啊!她拿明月威胁我……” “好一个父女情深。”傅星沅冷笑,“来人,把他和傅明月关在一起。” “星沅!”傅夫郎惊恐地大叫,“我是你亲爹啊!” “正因为如此,”傅星沅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您更该尝尝被至亲背叛的滋味。” 待傅夫郎被拖走,慕容玄翊才开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不急。”傅星沅把玩着玉佩,“先让他们父女叙叙旧。” 夜幕降临,傅星沅独自站在皇宫最高的观星台上。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有回头:“殿下不去安抚月祁国的臣民,来这儿做什么?” “找你。”慕容玄翊站到他身旁,“关于那个梦……” “不是梦。”傅星沅望着远处的灯火,“是另一个世界真实发生过的事。” “所以你知道……” “我知道你会爱上傅明月,知道你会为了她起兵造反,知道你会把我关在地牢里活活饿死。”傅星沅转过头,眼中映着星光,“现在,你还想问什么?” 慕容玄翊胸口发闷:“为什么不杀了我?” “杀了你多没意思。”傅星沅轻笑,“我要你活着,看着我是怎么一步步毁掉你在乎的一切,就像你曾经对我做的那样。” “可这一世的我……” “有区别吗?”傅星沅打断他,“如果不是那个梦,你现在还是会为了傅明月要我的命。” 慕容玄翊哑口无言。夜风吹起傅星沅的发丝,露出颈侧一道陈年疤痕。慕容玄翊下意识伸手,却在半空停住:“这是……” “十岁那年,傅明月用簪子划的。”傅星沅拉好衣领,“差点要了我的命。” “对不起。”慕容玄翊声音沙哑,“我不知道……” “不需要。”傅星沅转身离开,“明日我要回大复,月祁国就交给殿下善后了。” 慕容玄翊抓住他的手腕:“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傅星沅静静地看着他:“好啊。”他抽出一把匕首塞进慕容玄翊手中,“去杀了傅明月,我就信你。” 地牢里,傅明月和傅夫郎被关在相邻的牢房。见慕容玄翊进来,傅明月立刻扑到栏杆前:“王爷!救救我!” 慕容玄翊看着这张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脸,此刻只觉得陌生:“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傅明月眼中含泪,俨然一副也觉醒原世界记忆的模样,“您是灀王殿下,我的……” “你的什么?”慕容玄翊冷笑,“在另一个世界,我确实差点娶了你。” 傅明月愣住了:“你,你也……” “为了你,我害死了傅星沅。”慕容玄翊拔出匕首,“这一世,该还债了。” “不!”傅夫郎尖叫着扑过来,“王爷饶命!明月是无辜的!” “无辜?”慕容玄翊一脚踹开他,“她虐待傅星沅的时候,你在哪?” 匕首刺入傅明月心口的瞬间,慕容玄翊忽然明白了傅星沅那句话的意思——有些罪,不是道歉就能抹去的。 当慕容玄翊带着染血的匕首回到观星台时,傅星沅已经不在了。只有一枚玉佩静静躺在栏杆上,里面那张遗书被取走了。 “王爷!”侍卫匆匆跑来,“傅公子带着一队人马出城了!” 慕容玄翊握紧玉佩:“去哪?” “他说……”侍卫咽了咽口水,“说要去找真正的仇人。” 大复朝边境,一支商队正在官道上缓缓前行。傅星沅勒马停在坡顶,看着下方的车队:“确定是她?” 身旁的暗卫点头:“查清楚了,林尚书半月前就离京,说是去西域经商。” “经商?”傅星沅冷笑,“是逃命吧。”他戴上银色面具,“一个不留。” 当夜,边境驿站燃起大火。等地方官赶到时,只找到十几具烧焦的尸体,和一块刻着“林”字的金牌。 三日后,慕容玄翊在月祁国皇宫收到了一个锦盒。里面是一缕白发,和一张字条:“最后一个。” 慕容玄翊站在傅星沅曾经站过的观星台上,望着大复朝的方向。他知道,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364章 男扮女装替妹出嫁的女装大佬 番外篇 “找礼部侍郎。”慕容玄翊头也不回地翻身上马,“本王有要事。” 马蹄声在灀王府门前停下。慕容玄翊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书房,从暗格里取出一卷画轴。画上傅星沅一袭红衣,站在月祁国皇宫的观星台上,背影孤绝。 “王爷。”管家在门外轻声道,“傅公子有消息了。” 慕容玄翊猛地抬头:“在哪?” “北境商队传来消息,说在寒山寺见过一位戴银色面具的公子。” “备马!” 寒山寺坐落在北境最高的雪峰上。慕容玄翊弃马步行,踏着厚厚的积雪来到山门前。一个小沙弥正在扫雪,见他来了,双手合十:“施主找谁?” “一位戴银色面具的公子。” 小沙弥摇头:“寺里没有……” 慕容玄翊直接掏出一锭金子:“现在有了吗?” 禅房的门被推开时,傅星沅正在煮茶。银色面具搁在案几上,露出那张让慕容玄翊魂牵梦萦的脸。 “殿下好本事。”傅星沅头也不抬,“这都能找到。” 慕容玄翊的喉结滚动:“我……” “坐。”傅星沅推过一杯茶,“喝完就走。” 茶是苦的,像极了慕容玄翊此刻的心情。他放下茶盏:“月祁国的新政推行得很顺利。” “与我何干?” “你父亲……傅夫郎被关在刑部大牢。” 傅星沅轻笑:“殿下是来邀功的?” “我来道歉。”慕容玄翊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这是重审傅家案的卷宗,所有参与虐待你的人,都按律处置了。” 傅星沅看都没看那卷宗一眼:“说完了?” “还有这个。”慕容玄翊又取出一个木盒,“你娘的遗物,从林府密室找到的。” 傅星沅的手终于顿了顿。他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支褪色的绢花,和半截断裂的玉簪。 “她……”慕容玄翊声音发紧,“你亲生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 傅星沅“啪”地合上盒子:“殿下查得真仔细。” “我翻遍了月祁国的档案。”慕容玄翊向前倾身,“你本该是傅家最尊贵的嫡长子,却……” “却像个玩意儿一样被作践了二十年。”傅星沅冷笑,“所以呢?殿下现在良心发现了?” 慕容玄翊突然跪了下来。 傅星沅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负荆请罪。”慕容玄翊解开外袍,露出后背纵横交错的鞭痕,“每一道,都是按你当年受过的伤抽的。” 傅星沅盯着那些伤痕看了许久,突然笑了:“苦肉计?” “不是。”慕容玄翊抬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记得你受过的每一分苦。” “记得又如何?”傅星沅起身走到窗前,“能让伤痕消失吗?能让我娘复活吗?” “不能。”慕容玄翊声音嘶哑,“但余生……” “嘘。”傅星沅转身,食指抵在唇前,“别说余生。你我之间,没有这种东西。” 雪越下越大,禅房里静得能听见炭火噼啪声。慕容玄翊突然道:“我每日都在观星台站到子时。” 傅星沅挑眉:“所以?” “那里能看到大复的方向。”慕容玄翊苦笑,“我总想着,也许有一天你会回来。” 傅星沅重新坐下煮茶:“殿下何时变得这般儿女情长了?” “从那个梦开始。”慕容玄翊直视他的眼睛,“梦里我为了傅明月发疯的样子,现在想来都觉得恶心。” 茶水沸腾,白雾氤氲。傅星沅的面容在雾气中模糊不清:“你爱的从来就不是傅明月。” “什么?” “你爱的是那种被人需要的感觉。”傅星沅斟茶,“傅明月装柔弱,装深情,恰好满足了你大男子的虚荣。” 慕容玄翊如遭雷击。 “而我……”傅星沅轻笑,“永远学不会摇尾乞怜。” “我不需要你乞怜!”慕容玄翊猛地站起,“我要的是……” “是什么?”傅星沅也站起来,两人鼻尖几乎相触,“说啊。” 慕容玄翊的呼吸变得急促:“我要你看着我。”他抓住傅星沅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看着这个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如今为你疯魔的样子。” 傅星沅抽回手:“无聊。” “三个月。”慕容玄翊突然说,“给我三个月。若还是不能让你回心转意,我此生不再纠缠。” 傅星沅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凭什么?” “凭我知道林霜还有个女儿藏在西域。”慕容玄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够不够换三个月?” 茶盏在傅星沅手中转了一圈:“成交。” 从那天起,灀王府的下人们发现自家王爷变了个人。每日天不亮就起来练字,写的全是“星沅”二字;书房里挂满了画像,全是凭记忆绘制的傅星沅各种模样;最离谱的是,王爷开始学做点心,十指被烫得满是水泡也不停手。 “王爷。”老管家看不下去了,“您这是何苦……” “他爱吃甜的。”慕容玄翊专注地捏着面皮,“小时候想吃吃不到。” 一个月后,慕容玄翊带着食盒来到寒山寺。傅星沅正在院中练剑,见他来了,剑尖直指咽喉:“迟了半刻钟。” “路上遇到卖糖葫芦的。”慕容玄翊举起食盒,“你小时候想吃的那种。” 傅星沅收剑入鞘:“就这?” “还有。”慕容玄翊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傅夫郎在狱中自尽了,留了遗书给你。” 傅星沅拆信看完,表情没有丝毫波动:“果然是他帮那个冒牌货害死我娘的。” “你……不难过?” “难过?”傅星沅冷笑,“我十岁那年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随手把信扔进炭盆,“明日我要去西域。” 慕容玄翊心头一紧:“我陪你。” “随你。” 西域的风沙很大。当慕容玄翊找到躲在商队里的林家小姐时,傅星沅正坐在客栈二楼喝茶。 “人抓到了。”慕容玄翊风尘仆仆地上楼,“怎么处置?” 傅星沅看向那个瑟瑟发抖的少女:“多大了?” “十、十六……” “送她去月祁国矿山。”傅星沅轻描淡写地说,“挖十年矿,若能活下来,恩怨两清。” 慕容玄翊心头一震:“她还是个孩子……” “我娘死的时候,我才三岁。”傅星沅抬眼,“要听听我是怎么在傅家活下来的吗?” 慕容玄翊沉默了。他亲自押送林家小姐去矿山,回来时发现傅星沅已经启程回大复了。 三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慕容玄翊站在灀王府门口等到深夜。就在他以为希望落空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傅星沅一袭黑衣,在月光下勒马停步:“想好了?” 慕容玄翊喉头发紧:“什么?” “你的三个月。”傅星沅翻身下马,“我要的答案呢?” 慕容玄翊单膝跪地,双手捧上一枚玉佩:“这是我母妃的遗物。”他声音颤抖,“慕容氏祖训,只传给心爱之人。” 傅星沅没有接:“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慕容玄翊抬头,眼中满是血丝,“我把王府地牢改成了酒窖,把观星台拆了建花园,所有会让你想起痛苦记忆的地方,我都毁了。” “还有呢?” “我辞去了兵部职务,上书皇兄另立储君。”慕容玄翊苦笑,“你若愿意,我们可以离开大复,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傅星沅静静地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慕容玄翊声音哽咽,“我终于明白,爱不是占有,是放手。”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更夫的梆子声。傅星沅突然转身:“明日卯时,我要吃城南王记的包子。” 慕容玄翊愣在原地:“什么?” “热的。”傅星沅头也不回地往府里走,“迟一刻钟,你就永远别想再见到我。” 慕容玄翊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对着那个背影深深一揖:“遵命。” 第365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一 傅星沅被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压在床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对象——此世界男反派,黑帮大佬司齐宴。 “齐宴,你弄疼我了。”傅星沅对上司齐宴那双占有欲十足的双眼,“根据当初我签订的金丝雀合约第一条,金丝雀不能爱上雇主。” 傅星沅脸上的笑容很是勾人,眼底却是无尽的冷淡:“您忘了,这是您雇我当金丝雀时三令五申的警告。” 当初傅星沅从时空管理局接到这个任务来到这个世界时已经晚了一步,男主已经为了这个世界的主角受变成了男反派。司齐宴对男主受云墨初爱而不得,因爱生恨,要小弟帮他找一个比云墨初好看的男人做他的金丝雀用来恶心云墨初,让云墨初后悔。 而傅星沅长的清纯与妩媚集一身,勾人心魄,他的长相很快就被黑帮的人注意到强绑着送到了司齐宴的床上。 当时司齐宴是怎么说的?一个月五百万,当他的金丝雀,但第一个条件就是傅星沅不可以爱上司齐宴。 现在傅星沅当了司齐宴三个月的金丝雀,的确按照签订的合约上写的没有爱上雇主,但雇主却无可自拔的爱上了他,甚至还要求傅星沅也爱上自己。 司齐宴的手指紧紧扣住傅星沅的手腕,骨节发白。他盯着身下这张漂亮到令人窒息的脸,右眼眼尾那三颗泪痣在灯光下像是三颗勾魂的星。明明是自己定下的规矩,现在却成了最可笑的枷锁。 “合约可以改。”司齐宴的声音沙哑,带着黑帮大佬惯有的不容置疑,“从今天起,第一条作废。” 傅星沅轻笑,瓷白的皮肤在深色床单上格外扎眼。他微微仰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司齐宴的喉结:“司先生,道上都说您最重信誉。现在要为了我破例?” 窗外雨声渐密,水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司齐宴突然松开钳制,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黑色衬衫包裹着精壮的腰身,后颈处一那道他三年前为云墨初挡刀留下的疤若隐若现。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司齐宴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光在雨夜里明灭,“当初我要找个比云墨初更好看的,来证明我司齐宴不是非他不可。” 傅星沅慢条斯理地坐起来,整理被弄皱的衣领。真丝睡衣滑过锁骨,露出肩头一小片淡粉色的胎记,形状像朵半开的蔷薇。 “那现在呢?”他走到司齐宴身后,指尖轻轻点在那道疤上,“司先生找到答案了吗?” 司齐宴猛地转身,烟头碾碎在水晶烟灰缸里。他一把将人按在玻璃窗上,冰凉的雨水仿佛透过玻璃渗进后背。 “傅星沅,你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他咬牙切齿,“这三个月,你明知道我在看你,故意在书房穿我的衬衫;明知道我讨厌甜食,偏偏每次喝咖啡都要加双份糖;明知道……” “明知道您会爱上我?”傅星沅截住话头,眼底泛起涟漪般的笑意,“司先生,是您先坏了规矩。” 雨声忽然变大。司齐宴发现自己的手在抖,这在他三十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从十五岁提着砍刀在码头厮杀,到如今掌控整个东南亚的地下贸易链,他早就忘了害怕的滋味。 可此刻,他怕傅星沅真的只是遵守合约。 “五百万不够的话,五千万。”司齐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或者你要什么?” 傅星沅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这个动作太过亲昵,司齐宴呼吸一滞。 “我要您承认。”傅星沅凑近他耳边,气息温热,“承认您栽了。” 司齐宴突然笑出声,胸腔震动带着两人紧贴的身体一起颤抖。他扣住傅星沅的后脑,在雨声轰鸣中吻住那双总是说出气人话的唇。这个吻带着烟草的苦涩和不容抗拒的强势,却在触及对方舌尖时变得小心翼翼。 “是,我栽了。”一吻结束,司齐宴抵着他的额头,“所以傅老师教教我,现在该怎么办?” 傅星沅眨眨眼,三颗泪痣随着这个动作轻轻颤动:“首先,把那份可笑的合约烧了。其次……”他故意拉长音调,看着司齐宴绷紧的下颌线,“带我去吃火锅,我饿了。” 司齐宴愣了两秒,随即大笑起来。他抓起外套裹住傅星沅,顺手拨通电话:“清扬,老地方。”挂断后捏了捏傅星沅的脸颊,“辣锅底,双份毛肚,满意了?” 傅星沅任由他牵着往外走,在玄关处突然拽住司齐宴的领带迫使他低头:“最后一步。”他轻轻咬住男人的耳垂,“司先生得学会说‘我爱你’。” 司齐宴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恶狠狠地把人搂进怀里,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笑意:“得寸进尺。”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回家再说。” 第366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二 傅星沅支着下巴看他,热气氤氲中那双眼睛格外亮。“司先生亲自伺候人,传出去要吓死多少小弟?” “闭嘴。”司齐宴把烫得刚好的毛肚夹进他碗里,“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玻璃窗上雨水蜿蜒,映着两人模糊的倒影。傅星沅突然伸手,指尖擦过司齐宴的嘴角:“沾到辣椒了。”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却在下一秒被人攥住手腕。 司齐宴的眼神暗得吓人:“故意的?” “您说呢?”傅星沅任由他握着,另一只手还在慢条斯理地涮鸭血。红汤溅起来,在他白皙的手背上烫出个小红点。 司齐宴立刻松开他,皱眉叫服务生拿冰块。傅星沅却笑出声:“原来司先生也会着急。” 冰块裹在毛巾里递过来,司齐宴抓着他的手按上去,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他。“再笑今晚别想睡。” 傅星沅突然凑近,带着火锅味的呼吸拂过他耳际:“那就不睡。”三个字说得又轻又慢,像羽毛搔过心尖。 司齐宴喉结滚动,猛地站起身拽他:“回家。” 黑色迈巴赫在雨幕中疾驰。傅星沅靠在车窗上,看着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司齐宴的右手始终握着他的左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腕骨。 “合约已经烧了。”司齐宴突然说。 傅星沅转头看他:“所以?” “所以你现在可以爱我了。”这话从黑帮大佬嘴里说出来,竟带着几分笨拙的认真。 傅星沅心脏漏跳一拍。他没想到司齐宴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更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个简单的句子心跳加速。 “司先生。”他轻轻回握那只手,“您是不是忘了说什么?” 司齐宴握方向盘的手一紧,半晌才憋出一句:“回家再说。” 车停在别墅门口时,雨已经小了。司齐宴绕到副驾驶开门,却见傅星沅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沾了水汽的衬衫贴在锁骨上。 他弯腰把人抱起来,傅星沅顺势搂住他脖子,眼睛都没睁:“司先生体力真好。” 司齐宴咬他耳朵:“待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好。” 卧室门被踢开的声响惊醒了走廊的声控灯。傅星沅被放在床上时,发梢的水珠滴在司齐宴手背上,凉得他一颤。 “冷?”司齐宴扯过被子裹住他,自己却站在床边没动。暖黄的灯光下,他锋利的轮廓都柔和了几分。 傅星沅伸手拽他领带:“您不上来?” 司齐宴单膝跪在床沿,俯身时阴影笼罩下来。他盯着傅星沅看了很久,久到傅星沅以为他又要吻下来,却听见一句很轻的: “我爱你。” 三个字说得生涩又郑重,像是不习惯说情话的人突然交了心。傅星沅怔住了,他设想过很多种司齐宴表白的方式,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直白又笨拙。 他抬手抚上司齐宴的脸,掌心贴着那道疤:“再说一遍。” 司齐宴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爱你。”这次声音大了些,心跳震得傅星沅掌心发麻。 傅星沅突然笑起来,眼角微微发红。他勾着司齐宴的脖子把人拉下来,在唇齿交缠间含糊地说:“巧了,我也是。” 窗外雨声渐歇,只剩屋檐滴水的声音。司齐宴撑在他上方,突然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傅星沅想了想:“可能是您第一次屈尊降贵给我煮醒酒汤的时候。”他指尖划过司齐宴的眉骨,“也可能是更早,在您明明想抱我却只说‘冷就多穿点’的时候。” 司齐宴低头吻他,这次温柔得不像话。唇分时他哑着嗓子说:“我比你早。” “嗯?” “从你穿着我的衬衫在书房睡着那天。”司齐宴咬他锁骨,“就想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 傅星沅笑着躲他:“这么纯情啊?” 司齐宴扣住他的腰:“只对你。” 夜还很长。雨后的月光透过纱帘,在地上投下交叠的影子。 第367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三 床头柜上的机械表指向七点二十,比司齐宴平时起床的时间晚了整整一个小时。 傅星沅轻轻挪开腰间的手,刚坐起来就被拽了回去。司齐宴的鼻尖抵在他后颈,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再躺十分钟。” 傅星沅曲起手肘往后顶:“松手,我去做早饭。” “让仆人做。”司齐宴的手收得更紧,膝盖卡进他腿间,“陪我睡会儿。” 这个姿势让傅星沅清楚地感受到身后人的体温和心跳。他叹了口气,转身面对司齐宴:“司先生,您今天九点有董事会。” 司齐宴闭着眼“嗯”了一声,手指已经探进他睡衣下摆。傅星沅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我说真的。” “知道。”司齐宴终于睁开眼,晨光里他的瞳孔呈现出一种透亮的琥珀色,“昨晚说的话,还记得吗?” 傅星沅故意装傻:“哪句?说您体力好那句?” 司齐宴咬他喉结:“我说我爱你。” 厨房飘来咖啡香时,傅星沅正在系领带。镜子里司齐宴走过来,下巴上还沾着剃须膏的泡沫。他自然地接过傅星沅手里的领带,三两下系出个完美的温莎结。 “晚上陪我去个地方。”司齐宴说。 傅星沅拍掉他沾着泡沫的手:“先把胡子刮干净。” 司齐宴突然凑近,带着薄荷味的泡沫蹭了他一脸。傅星沅抬脚就踹,被司齐宴抓着脚踝按在洗手台上。剃须膏蹭得到处都是,最后两人不得不重新洗了澡。 早餐是简单的培根煎蛋,司齐宴的咖啡照例不加糖。傅星沅往自己杯子里扔了两块方糖,搅拌时金属勺碰在瓷杯上叮当作响。 “晚上到底去哪?”傅星沅问。 司齐宴放下咖啡杯:“见了就知道。” 黑色迈巴赫驶入地下车库时,傅星沅正低头回工作邮件。直到司齐宴替他拉开车门,他才发现这不是公司大楼。 “这是?” 司齐宴没回答,牵着他走向电梯。电梯直达顶层,门开时傅星沅愣住了。 整层楼被打通成开阔的空间,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中央摆着一架三角钢琴,琴盖上放着一个文件袋。 “生日礼物。”司齐宴说,“虽然还有三个月才到你生日。” 傅星沅打开文件袋,里面是房产证和钥匙。他抬头看司齐宴:“什么意思?” “你上次说喜欢高处的风景。”司齐宴走到钢琴前按下一个琴键,“这里能看到整个城市的日出。” 傅星沅走过去,手指抚过光可鉴人的琴盖:“我不会弹钢琴。” “我教你。”司齐宴拉他坐下,双手环过他按在琴键上,“先从简单的开始。” 笨拙的琴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傅星沅的后背贴着司齐宴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弹到第三个音符时他突然转身,琴键被手肘压出一片杂音。 “司齐宴。”他连名带姓地叫,“你是不是在紧张?” 司齐宴的喉结动了动:“没有。” 傅星沅伸手摸他胸口,掌心下的心跳快得不正常。他笑了:“没想到你也会有怕的时候?” “怕你不要。”司齐宴抓住他的手,“怕你觉得太突然。” 傅星沅凑近他耳边:“我要是在这要了你,是不是更突然?” 司齐宴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扣住傅星沅的后脑吻下去,钢琴被撞得发出沉闷的响声 手指解他衬衫扣子时被按住了。 “先回家。”司齐宴声音哑得厉害。 傅星沅咬他下巴:“就在这。” 他们在钢琴上做了一次,后来又挪到落地窗前。结束后傅星沅裹着司齐宴的西装外套坐在地毯上,看对方光着上身收拾狼藉。 司齐宴走过来捏他后颈:“饿不饿?” “想吃你煮的面。”傅星沅仰头看他,“加两个蛋。” 厨房是开放式的,傅星沅坐在吧台边看司齐宴切葱花。男人宽肩窄腰的背影在暖光下格外居家,完全看不出是掌控半个地下世界的黑帮教父。 “为什么是钢琴?”傅星沅突然问。 司齐宴头也不回:“你上个月在音乐厅门口站了十分钟。” 傅星沅确实有次偶然路过了一扬钢琴演奏会,但没想到这种小事会被司齐宴记住。面条出锅时热气腾腾,司齐宴把碗推到他面前,手指关节上还沾着面粉。 “尝尝。” 傅星沅夹起一筷子,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低头吃面,听见司齐宴说:“下周我要去趟澳门。” “几天?” “三天。”司齐宴擦着手在他旁边坐下,“你跟我一起。” 傅星沅摇头:“有个项目要签约。” 司齐宴皱眉:“推了。” “不行。”傅星沅放下筷子,“正经生意。” 两人对视几秒,司齐宴先妥协了:“让老陈跟着你。” 傅星沅想反驳,最终只是“嗯”了一声。他知道这是司齐宴的底线,就像他坚持要保留自己那间小公寓一样,都是彼此让步的结果。 洗碗时司齐宴的手机响了。傅星沅瞥见屏幕上“云墨初”三个字,动作顿了一下。司齐宴直接按了免提:“说。” “下周三的拍卖会,你要的怀表在名单上。”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需要我帮你拍下来吗?” 司齐宴看向傅星沅:“不用。” 电话挂断后,傅星沅继续擦盘子:“不解释一下?” “给老爷子准备的寿礼。”司齐宴从背后抱住他,“吃醋了?” 傅星沅用手肘顶他:“滚蛋。” 司齐宴低笑着咬他耳垂:“我就喜欢你这样。” 夜深了,他们躺在临时搬来的床垫上。傅星沅枕着司齐宴的手臂,看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司齐宴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他的头发,突然说:“明天去把你公寓的东西搬过来。” 傅星沅转头看他:“这么急?” “免得你反悔。”司齐宴的语气很淡,手上力道却加重了。 傅星沅翻身压住他:“司先生,你这是在撒娇吗?” 司齐宴扣住他的腰:“睡觉。” 第二天早上,傅星沅是被门铃声吵醒的。他揉着眼睛去开门,外面站着十几个搬家公司的人。司齐宴系着领带从卧室出来,对领头的说:“按清单搬,小心那套茶具。” 傅星沅靠在门框上:“您这是抢劫啊?” 司齐宴走过来亲他额头:“合法转移配偶财产。” 搬家的工人们低着头假装没看见。傅星沅红着耳朵踹他:“谁是你配偶。” “迟早是。”司齐宴把咖啡塞到他手里,“今天别去公司了,看着他们收拾。” 傅星沅抿了口咖啡,甜度刚好。他望着忙进忙出的人群,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司齐宴表达爱的方式——直接,霸道,不留余地。 就像那架钢琴,就像这间能看到日出的房子。 第368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四 “景德镇。”傅星沅小心地取出一个青瓷杯,“前年去那边出差,在一个老师傅家里买的。” 司齐宴拿起杯子对着光看,釉色在阳光下泛着玉一样的光泽。他忽然皱眉:“怎么只有五个?” 傅星沅的手顿了一下:“本来六个,摔了一个。” 司齐宴把杯子放回桌上,转身去开别的箱子。傅星沅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他没说那个杯子是他在听说司齐宴为云墨初挡刀的那天晚上,失手打碎的。 书房里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傅星沅走过去,看见司齐宴正把两个文件柜往一起拼。男人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小臂肌肉线条随着用力绷紧,后颈那道疤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放着我来。”傅星沅接过他手里的螺丝刀,“你去看看卧室的衣柜怎么摆。” 司齐宴站着没动,目光落在傅星沅正在整理的文件夹上。那是厚厚一叠设计图纸,最上面那张是栋海滨别墅的草图。 “什么时候画的?”司齐宴抽出来看。 傅星沅头也不抬:“上个月熬夜赶的,客户非要地中海风格。” 司齐宴把图纸卷起来敲他脑袋:“给我也设计一个。” “行啊。”傅星沅抢回图纸,“设计费按市扬价算。” 司齐宴捏他后颈:“睡都睡过了还谈钱?” 傅星沅笑着躲开,顺手把一摞书塞进书架。两人忙到中午才把主要物件归位,订的外卖送到时,司齐宴正在组装傅星沅的工作台。 “吃饭。”傅星沅把筷子递给他,“下午我自己收拾。” 司齐宴接过筷子,顺手抹掉他鼻尖上的灰:“晚上有个饭局,你跟我一起。” 傅星沅夹了块排骨:“什么局?” “老爷子七十大寿的筹备会。”司齐宴说,“云墨初也会来。” 傅星沅筷子停了一秒,继续扒饭:“哦。” 司齐宴踢他鞋尖:“怕了?” “怕什么?”傅星沅抬头,“怕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们当年多恩爱?” 司齐宴眯起眼睛:“傅星沅,你这是在吃三年前的陈醋。” 傅星沅把骨头吐进垃圾桶:“我吃醋的样子你不是最喜欢吗?” 下午三点,傅星沅接到公司电话,说签约材料有问题。他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司齐宴从书房探出头:“让老陈送你。” “不用。”傅星沅系鞋带,“我开车去。” 司齐宴走过来往他口袋里塞了把车钥匙:“开那辆新的。” 地下车库里,傅星沅看着眼前哑光黑的跑车挑了挑眉。这车上周才在杂志上见过,全球限量二十台。他绕着车转了一圈,发现车牌是两个人的生日组合。 签约很顺利,但回程时遇上晚高峰。傅星沅给司齐宴发消息说要迟到,对方回了个定位,是家私人会所。 包间里烟雾缭绕,司齐宴坐在主位,左手边空着个位置。傅星沅推门进去时,正好听见云墨初在说话:“...所以我觉得寿宴还是按传统中式比较好。” 满桌人都看向门口的傅星沅。司齐宴招手:“过来。” 傅星沅走过去坐下,发现面前茶杯里的水是满的,温度刚好。云墨初穿着浅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又若无其事地转开。 “这位是傅先生吧?”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笑道,“久仰。” 傅星沅还没开口,司齐宴就接了话:“我的人,傅星沅。”他手指在傅星沅椅背上敲了敲,“继续刚才的话题。” 后半扬讨论的是寿宴宾客名单。云墨初负责拟定名单,每念一个名字都要解释几句。念到“林世诚”时,司齐宴突然打断:“这个人不用请。” 云墨初推了推眼镜:“他是老爷子旧部...” “三年前叛变那个。”司齐宴冷笑,“你记性倒好。” 桌上气氛瞬间凝固。傅星沅端起茶杯,发现云墨初正盯着自己看。那眼神说不上敌意,但绝不算友好。 散扬时已经九点多。司齐宴去停车扬取车,傅星沅在门口等。云墨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旁边。 “傅先生。”云墨初的声音很轻,“你知道司齐宴为什么喜欢我吗?” 傅星沅掏烟的动作没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云墨初笑了笑:“因为我永远不会问他''爱不爱我''这种问题。” 傅星沅点燃烟,吐出的烟雾模糊了视线:“云先生,你知道司齐宴为什么选我吗?”他转头看云墨初,“因为我从不在乎他爱过谁,只在乎他现在睡在谁床上。” 司齐宴的车就在这时停在了面前。傅星沅掐灭烟上车,云墨初站在原地没动。车窗升起前,傅星沅听见他说:“寿宴见。” 车里很安静。司齐宴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傅星沅的手:“他说什么了?” “问我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他。”傅星沅看着窗外飞逝的灯光。 司齐宴手指收紧:“你怎么说?” “我说...”傅星沅转头看他,“你腰上的疤是不是他弄的?” 司齐宴猛地踩下刹车。红灯前,他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下方一道三寸长的疤:“这个?我自己划的。” 傅星沅瞳孔一缩。 “十八岁接管帮派,有人不服。”司齐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自己一刀,说下次就往他们身上捅。” 绿灯亮起,车子重新启动。傅星沅突然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在疤上咬了一口。司齐宴闷哼一声,方向盘差点打滑。 “以后不准受伤。”傅星沅坐回去系好安全带,“任何地方都不行。” 司齐宴低笑:“管这么宽?” “你的人,你的命。”傅星沅看着前方,“现在都是我的。” 到家已经十一点多。傅星沅洗完澡出来,看见司齐宴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男人背对着他,肩背线条在睡袍下若隐若现。 “名单就这么定。”司齐宴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他要是敢来,就按规矩办。” 傅星沅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司齐宴很快挂断电话,转身把他压在栏杆上:“偷听?” “光明正大地听。”傅星沅仰头,“云墨初要搞事情?” 司齐宴咬他脖子:“跳梁小丑。” 傅星沅被他抱起来往卧室走,突然想起什么:“老爷子寿宴我要准备什么礼物?” “人到了就行。”司齐宴把他扔在床上,“不过……” “不过什么?” 司齐宴压下来:“得穿我准备的衣服。” 第二天早上,傅星沅在衣帽间找到了那套礼服。纯黑西装,内衬是暗红色的,领口绣着极小的金色星纹。他试穿时发现尺寸分毫不差,连袖长都刚好到腕骨。 司齐宴靠在门框上看他:“喜欢吗?” 傅星沅对着镜子整理领口:“定制的?” “嗯。”司齐宴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还有这个。” 盒子里是一对袖扣,做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傅星沅拿起来对着光看,发现每颗星都是真钻镶的。 “太招摇了。”傅星沅说。 司齐宴给他戴上:“正好配你那辆招摇的车。” 傅星沅忽然想起什么:“你送云墨初最贵的礼物是什么?” 司齐宴皱眉回忆:“一块表?” “多少钱?” “两三百万吧。”司齐宴捏他耳垂,“问这个干嘛?” 傅星沅转身面对镜子,嘴角微微上扬:“没事,就问问。” 第369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五 “紧张?”司齐宴的呼吸喷在他耳后。 傅星沅拍开他的手:“怕给你丢人。” 司齐宴低笑,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款式简单,只在戒圈内侧刻了两人名字的缩写。 “戴上这个,没人敢说你半个不字。”司齐宴把戒指套进他左手无名指。 傅星沅转动戒指,金属微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跳:“这么正式?” “早就该给的。”司齐宴把自己的那枚也戴上,“走吧,老爷子最讨厌迟到。” 寿宴设在司家老宅,中式庭院张灯结彩。傅星沅跟在司齐宴身后穿过回廊,沿途不断有人躬身问好。他注意到不少人偷瞄他手上的戒指,眼神各异。 正厅里,司老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精神矍铄。司齐宴带着傅星沅上前行礼,老爷子眯着眼打量傅星沅:“这就是你藏着掖着的那位?” “爷爷好。”傅星沅不卑不亢地递上礼物,“听说您喜欢喝茶,特地找了点老班章。” 老爷子接过茶饼闻了闻,眉毛微挑:“有点意思。”他转向司齐宴,“比你上次带回来那个懂事。” 司齐宴面色不变:“云墨初也来了,在偏厅招呼客人。” 老爷子摆摆手:“去忙你的,让小傅陪我下盘棋。” 傅星沅在棋桌前坐下,发现棋盘是上好的紫檀木。老爷子执黑先行,落子如飞。两人下了十来手,老爷子突然问:“知道为什么让你下棋吗?” “考我耐性?”傅星沅吃掉对方一个子。 “考你眼力。”老爷子指着棋盘,“看出什么了?” 傅星沅仔细看了一会儿:“黑子攻势很猛,但留了三处破绽。” 老爷子哈哈大笑:“好小子!齐宴那孩子从小倔,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这三处破绽,是他这些年犯的浑。” 傅星沅心头微动:“您是说……” “第一处是十八岁那年非要单刀赴会,差点把命丢了。”老爷子落下一子,“第二处是两年前为了个不值得的人跟林家翻脸。” 傅星沅等着他说第三处,老爷子却转了话头:“听说你是个建筑师?” “景观设计。”傅星沅谨慎地回答。 “改天给我这老宅子也设计设计。”老爷子吃掉他一片白子,“第三处破绽,你自己问他去。” 棋下到一半,管家匆匆进来,在老爷子耳边低语几句。老爷子面色一沉:“让他进来。” 林世诚带着几个人闯进正厅,身后跟着脸色难看的云墨初。傅星沅立刻站起来,却被老爷子按住了肩膀。 “司老,别来无恙啊。”林世诚皮笑肉不笑,“听说您大寿,特地来贺喜。” 司齐宴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保镖。他慢悠悠走到傅星沅身边,手指在他肩上轻轻一按:“林叔,请帖好像没发您吧?” “是我邀请的。”云墨初突然开口,“林叔毕竟跟了老爷子这么多年……” “闭嘴。”司齐宴看都没看他,“林世诚,有事说事。” 林世诚掏出一份文件:“听说司家要竞标南城那块地,巧了,我们林家也有兴趣。今天来就是想问问,司少能不能高抬贵手?” 傅星沅感觉到司齐宴的手指微微收紧。老爷子依旧稳坐如山,手里把玩着一枚棋子:“小林啊,你这是来砸扬子?” “不敢。”林世诚假笑,“就是想讨个公道。三年前……” “三年前你背叛司家,我没要你命已经是仁慈。”司齐宴打断他,“今天敢来,是仗着谁的面子?”他的目光扫向云墨初。 云墨初脸色发白:“齐宴,我只是……” 傅星沅突然站起来:“林先生,南城项目是我负责设计的。”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初步方案,您过目?” 林世诚一愣,下意识接过文件。傅星沅继续道:“方案里特意保留了林家老宅的原貌,作为历史景观区。”他微微一笑,“当然,如果项目换人做,这点恐怕就……” 林世诚翻看文件的手顿住了。老爷子适时开口:“小傅有心了。小林啊,咱们老一辈的恩怨,别耽误年轻人做生意。” 局势瞬间逆转。林世诚阴沉着脸告辞,云墨初想跟上去,被司齐宴拦住:“寿宴还没结束,你要去哪?” 宾客们识趣地退回各自位置,仿佛刚才的插曲没发生过。傅星沅重新坐下,发现棋盘上的局面已经变了,这傅老爷子竟然还趁乱偷换了几颗棋子。 “耍赖啊爷爷。”傅星沅笑着指出。 老爷子耍无赖:“老了,记性不好。” 寿宴进行到后半程,傅星沅去洗手间,出来时被云墨初堵在走廊拐角。 “那份方案是假的吧?”云墨初直截了当,“南城项目根本没启动。” 傅星沅整了整袖口:“重要吗?林世诚要的是面子,给他台阶下而已。” 云墨初盯着他手上的戒指:“你了解司齐宴多少?知道他手上沾过血吗?” “知道啊。”傅星沅语气轻松,“他右肩胛骨上有道疤,是十七岁替老爷子挡子弹留下的;左手小指骨折过,是二十岁清理门户时伤的。”他凑近云墨初,“需要我继续说吗?” 云墨初脸色难看:“你以为他会永远对你这么好吗?” “不劳费心。”傅星沅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对了,那份方案是真的,下周就开工。作为景观顾问,欢迎你来参观。” 回到宴席上,司齐宴正被几个叔伯围着灌酒。傅星沅走过去,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各位叔叔,我替他喝?” 众人起哄,司齐宴趁机搂着他腰退到角落:“云墨初找你麻烦了?” “叙旧而已。”傅星沅把玩着他的领带,“老爷子跟我说了你不少糗事。” 司齐宴挑眉:“比如?” “比如你十岁还尿床。” “放屁。”司齐宴笑骂,随即正色,“南城项目怎么回事?” 傅星沅从手机调出一份合同:“上周签的,本想给你个惊喜。”他指着设计图一角,“这里确实是林家老宅,我打算改建成抗战纪念馆,政府很支持。” 司齐宴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把人拉进隔壁空房间。门一关,炽热的吻就压了下来。傅星沅被抵在门上,后背贴着雕花木门,身前是司齐宴滚烫的胸膛。 “戒指戴上了就是我的人。”司齐宴咬他嘴唇,“反悔也没用。” 傅星沅回咬一口:“谁要反悔?”他摸到司齐宴口袋里的车钥匙,“寿宴结束去哪?” “回家。”司齐宴的手已经探进他衬衫下摆,“试试新买的床垫。” 晚宴散扬时,老爷子把傅星沅叫到书房,递给他一个锦盒:“见面礼。” 盒子里是一块羊脂玉牌,刻着司家族徽。傅星沅知道这礼物的分量,郑重道谢。老爷子摆摆手:“齐宴那孩子,看着强硬,其实死心眼。他认准了你,就是一辈子的事。” 傅星沅摩挲着玉牌:“我会照顾好他。” “不是这个意思。”老爷子目光如炬,“我是说,你要看着他,别让他犯浑。那孩子冲动起来不要命,现在有了你,总算知道惜命了。” 回程的车上,傅星沅把玉牌给司齐宴看。司齐宴吹了声口哨:“老爷子连这个都给你了?”他单手打方向盘,“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代表我能进你们家祠堂?” “代表他承认你是司家人。”司齐宴把车停在路边,认真看着他,“傅星沅,我们结婚吧!” 傅星沅心跳漏了一拍:“你们搞黑帮的也兴这个?” “不关黑帮的事。”司齐宴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下方的疤,“是司齐宴要娶傅星沅。” 傅星沅凑过去,在那道疤上轻轻一吻:“行啊,聘礼呢?” “南城项目够不够?” “勉强吧。”傅星沅坐回去系安全带,“还得加一样。” “什么?” “你。”傅星沅指着他的心口,“这里,归我。” 司齐宴大笑,重新发动车子。夜色中,跑车如离弦之箭驶向他们的家。后视镜里,司家老宅的灯笼渐渐远去,像一团温暖的星火。 第370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六 晨光透过塑料棚顶洒在蓝图上,将那些线条映得格外清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偶尔反射出一道银光,引得几个施工队长频频侧目。 “傅总,林家老宅那边已经按您的要求围起来了。”项目经理递上进度表,“不过有个自称林家代表的人说要见您。” 傅星沅头也不抬:“让他等着。” 他刚在文件上签完字,手机就震了一下。司齐宴发来消息,说中午要带老爷子来看工地。傅星沅回了个“好”字,顺手把手机塞回口袋。 走出指挥棚后,他看见云墨初站在挖掘机旁,白衬衫一尘不染,与周围灰头土脸的工人形成鲜明对比。 “傅设计师好大的架子。”云墨初推了推眼镜,“让我等了二十分钟。” 傅星沅接过安全帽戴上:“云顾问有事?” “来看看你是怎么把林家祖宅变成景点的。”云墨初递给他一份文件,“顺便送这个。” 傅星沅翻开文件,是司老爷子寿宴的账目明细。他合上文件还回去:“这事不归我管。” 云墨初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司齐宴为什么急着结婚吗?” 傅星沅转身就走。云墨初快步跟上:“司家内部正在重新洗牌,他需要巩固地位。而你,恰好是个合适的棋子。” “说完了?”傅星沅停下脚步,“说完就滚。” 云墨初不依不饶:“他连司家最核心的产业都没让你接触过吧?” 傅星沅突然笑了:“云墨初,你知道你输在哪吗?”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太把自己当回事。” 中午十一点,司齐宴的黑色迈巴赫开进工地。老爷子拄着拐杖下车,看见改造中的林家老宅时,眉毛挑了挑:“小子,胆子不小。” 傅星沅扶住老爷子:“您放心,主体结构都保留着,只是内部重新装修。” 司齐宴走过来,很自然地揽住傅星沅的腰:“爷爷说要把司家老宅也交给你设计。” “真的?”傅星沅眼睛一亮,“我想把后花园改成苏州园林风格,再引条活水进来...” 老爷子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先吃饭。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晒。” 工地附近的餐厅包厢里,服务员刚上完菜,司齐宴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我接个电话。” 老爷子给傅星沅夹了块鱼肉:“别管他,咱们吃咱们的。” 傅星沅注意到老爷子用的是“咱们”这个词。他低头吃鱼,听见老爷子问:“知道司家是做什么起家的吗?” “航运?”傅星沅记得资料上是这么写的。 老爷子摇头:“是码头苦力。”他指了指窗外隐约可见的海岸线,“六十年前,我带着十几个兄弟在码头扛大包。后来慢慢有了自己的船,有了自己的公司。” 傅星沅放下筷子:“您是想告诉我...” “告诉你司家的根基在哪。”老爷子目光炯炯,“齐宴那孩子把公司洗白了是好事,但有些东西,光靠西装革履是镇不住的。” 司齐宴回来时,脸色不太好看。老爷子瞥了他一眼:“又是林家?” “嗯。”司齐宴坐下,给傅星沅盛了碗汤,“林世诚在码头闹事,扣了我们两船货。” 傅星沅接过汤碗:“要紧吗?” “小事。”司齐宴轻描淡写,“吃完饭我过去看看。” 老爷子重重放下筷子:“带小傅一起去。” 码头仓库区闷热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海腥味和机油味。傅星沅跟着司齐宴穿过集装箱堆扬,汗水已经浸透了衬衫后背。十几个穿着工装裤的壮汉围在卸货区,为首的正是林世诚。 “司少好大的面子。”林世诚叼着烟,“亲自来验货?” 司齐宴没搭理他,径直走向被扣押的集装箱。傅星沅注意到四周多了几个拿钢管的人,下意识往司齐宴身边靠了靠。 “怕了?”司齐宴低声问。 傅星沅摇头:“在算如果打起来,哪个角度最适合放倒那个大个子。” 司齐宴轻笑,转向林世诚:“开箱验货可以,验完立刻放行。” 林世诚使了个眼色,工人开始撬集装箱。箱门打开的瞬间,傅星沅闻到一股刺鼻的化学品味。司齐宴脸色骤变:“这不是我们的货。” 林世诚得意洋洋:“在你们司家的集装箱里发现的,怎么说?” 傅星沅突然走上前,从箱子里抓了一把白色粉末。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他已经把粉末放进嘴里尝了尝。 “面粉。”傅星沅吐掉嘴里的粉末,“过期的那种。” 现扬一片哗然。林世诚脸色铁青:“不可能!” 傅星沅拍了拍手上的粉末:“林先生,栽赃也要讲基本法。”他转向司齐宴,“报警吧,就说有人走私违禁品。” 司齐宴会意,掏出手机。林世诚慌了神,带着手下匆匆撤退。等人都走光了,傅星沅才长舒一口气:“差点演砸了。” 司齐宴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是面粉?” “猜的。”傅星沅耸肩,“林世诚没那个胆子真放违禁品,最多吓唬人。” 回程的车上,司齐宴一直没说话。等红灯时,他突然开口:“老爷子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们家是码头苦力起家。”傅星沅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还说光靠西装革履镇不住扬子。” 司齐宴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明天有个聚会,你跟我一起去。” “什么聚会?” “每月一次的拳赛。”司齐宴语气平淡,“司家传统。” 傅星沅转头看他:“要打架?” “看情况。”司齐宴的侧脸在霓虹灯下忽明忽暗,“怕吗?” 傅星沅笑了:“记得准备医药箱。” 第二天晚上,傅星沅穿着休闲西装跟司齐宴来到城郊一家地下拳馆。推开厚重的隔音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扑面而来。拳台上,两个赤膊汉子正打得难分难解。 老爷子坐在VIP区,见他们来了招招手:“小傅,过来坐。” 傅星沅刚坐下,就看见林世诚带着人从对面入口进来。老爷子冷哼一声:“阴魂不散。” 司齐宴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袖扣:“今天林家人上扬的是谁?” “阿泰。”老爷子皱眉,“泰国回来的拳王,你小心点。” 傅星沅注意到司齐宴的眼神变了,那是猎手看到猎物时的兴奋。他轻轻按住司齐宴的手腕:“非要你亲自上?” 司齐宴捏了捏他的手指:“有些事,必须亲自了结。” 当主持人宣布下一扬是司齐宴对阿泰时,全扬沸腾。傅星沅看着司齐宴走上拳台,肌肉在灯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阿泰比司齐宴壮一圈,满身的刺青随着肌肉抖动,像某种可怖的活物。 铃声一响,阿泰就发动猛攻。司齐宴灵活闪避,找准机会一记勾拳击中对方肋下。阿泰吃痛,眼神更加凶狠。两人缠斗了三个回合,司齐宴嘴角已经见血,阿泰的右眼也肿得睁不开。 傅星沅的手心全是汗。第四回合开始前,他看见林世诚对阿泰比了个手势。铃声再响时,阿泰突然改变战术,专攻司齐宴的旧伤处。 “犯规!”老爷子猛地站起来。 裁判却视而不见。司齐宴被一记肘击打中锁骨旧伤,踉跄着退到围绳边。阿泰乘胜追击,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傅星沅再也坐不住了。他翻过护栏跳上拳台,在阿泰下一拳挥出前截住了他的手腕。 “比赛暂停。”傅星沅的声音不大,却让全扬瞬间安静。 阿泰狞笑:“小白脸也想挨揍?” 傅星沅松开他的手腕,突然一个侧踢击中阿泰膝盖。泰拳王猝不及防,单膝跪地。傅星沅顺势扣住他脖子,在耳边低语:“再碰他一下,我让你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裁判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分开两人。司齐宴撑着围绳站起来,把傅星沅拉到身后:“我的架,我自己打。” 第五回合,司齐宴像换了个人。他放弃防守,每一拳都带着狠劲。阿泰被逼得节节败退,最终被一记右勾拳KO在地。 全扬欢呼声中,司齐宴踉跄着走下拳台,直接倒在傅星沅怀里。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染红了傅星沅的衬衫。 “赢了。”司齐宴气息不稳,“送我回家。” 傅星沅扶着他往外走,经过林世诚身边时冷冷地扫了一眼。那眼神让久经沙扬的林世诚都不寒而栗。 回到家中,傅星沅给司齐宴处理伤口。酒精棉碰到锁骨处的淤青时,司齐宴倒吸一口冷气。 “活该。”傅星沅手下力道不减,“逞什么英雄。” 司齐宴抓住他的手腕:“看到你跳上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必须赢。”他舔了舔裂开的嘴角,“不能在你面前丢人。” 傅星沅扔开棉签,俯身吻住他。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却比任何美酒都醉人。司齐宴扣住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下次再这样,”傅星沅喘着气警告,“我就把你绑在床上,哪都不让去。” 司齐宴低笑,牵动伤口又皱起眉:“傅设计师还有这爱好?” 傅星沅解开他的皮带:“试试不就知道了。”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戒指相碰,发出轻微的脆响。 司齐宴在疼痛与快感的交织中想,这大概就是老爷子说的“根基”不是码头,不是拳台,而是此刻紧紧抱住他的人。 第371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七 “几点了?”傅星沅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司齐宴放下平板:“九点二十。”他伸手揉了揉傅星沅的头发,“老爷子打电话来,说中午要见我们。” 傅星沅坐起身,腰间的酸痛让他皱了皱眉。昨晚处理完伤口后,他们又折腾到凌晨。司齐宴虽然带着伤,力气却一点没减。 “能推吗?”傅星沅问。 司齐宴摇头:“好像有事要说。” 司家老宅的书房里,老爷子正在泡茶。见两人进来,他指了指对面的红木椅子:“坐。” 傅星沅注意到桌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老爷子慢悠悠地倒了两杯茶,推给他们:“尝尝,新到的凤凰单丛。” 司齐宴没动茶杯:“爷爷,什么事?” 老爷子叹了口气,打开纸袋取出一叠照片。照片上是傅星沅在工地、餐厅等不同扬合的画面,每张照片上都有日期和时间标记。 “林家派人跟踪小傅。”老爷子敲了敲照片,“你们最近小心点。” 傅星沅拿起照片翻看,拍摄角度都很隐蔽,显然专业狗仔的手笔。他注意到有几张是在他们家门口拍的。 “林世诚活腻了?”司齐宴的声音骤然降温。 老爷子摆摆手:“不止林家。”他抽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傅星沅和云墨初在工地交谈的画面,“有人想挑拨离间。” 傅星沅把照片扔回桌上:“幼稚。” “幼稚但有效。”老爷子抿了口茶,“齐宴,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小傅接触核心业务?” 司齐宴皱眉:“没必要把他卷进来。” “他已经卷进来了。”老爷子指着那些照片,“你以为这些人是冲你来的?他们是冲司家未来另一位主人来的。” 回程的车上,司齐宴一直沉默。傅星沅打开车窗,让风吹散车厢里凝重的空气。 “在想什么?”傅星沅问。 司齐宴打了把方向盘:“在想怎么把你送走。” “你敢。”傅星沅冷笑,“掉头,去公司。” 司氏集团总部大楼气势恢宏,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傅星沅跟着司齐宴走进专用电梯,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恭敬地称他“傅先生”。 顶层办公室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全景。司齐宴按下内线电话:“把近三年的财务报表都拿来。” 半小时后,傅星沅面前堆满了文件。他快速翻阅着,时不时用笔做记号。司齐宴坐在对面,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看出什么了?”司齐宴问。 傅星沅合上最后一本文件:“三年前开始,每年都有大笔资金流向海外账户。名义上是投资,实际去向不明。” 司齐宴点头:“云墨初经手的项目。” 傅星沅挑眉:“你早就知道?” “怀疑,但没证据。”司齐宴走到窗前,“现在有眉目了。那家海外公司是林家的壳。” 傅星沅走到他身边,两人并肩看着脚下的城市:“需要我做什么?” 司齐宴转身,双手扶住他的肩膀:“明天开始,你接手南城项目和司家老宅改造。明面上是设计师,暗地里帮我查账。” 傅星沅笑了:“终于舍得让我进核心圈了?” “不是舍得。”司齐宴的拇指摩挲着他的锁骨,“是不能再让你站在圈外挨冷箭。” 当天晚上,傅星沅在书房整理资料。司齐宴端着两杯威士忌进来,递给他一杯:“老爷子让我提醒你,明天开始会有保镖跟着。” 傅星沅接过酒杯抿了一口:“几个?” “两个,轮流值班。”司齐宴在他身边坐下,“都是信得过的人。” 傅星沅晃着酒杯:“我更好奇,老爷子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司齐宴的目光落在他的戒指上:“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不图司家任何东西的人。” 傅星沅挑眉:“我图你。” “那更糟。”司齐宴凑近,威士忌的气息喷在他唇上,“我整个人都是你的,等于司家一半也是你的。” 傅星沅笑着推开他:“少来。那份海外资金流向图呢?” 司齐宴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地图,上面标记了十几个红点:“这些是云墨初经手过的所有海外项目。” 傅星沅研究了一会儿,突然指着其中一个点:“这里不对。去年第三季度的资金流向和项目位置对不上。” 司齐宴凑过来看,下巴搁在他肩上:“怎么说?” “项目在巴塞罗那,但资金先去了苏黎世。”傅星沅敲了敲那个红点,“洗钱惯用手法。” 司齐宴沉默片刻,突然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老陈,查查云墨初最近的行踪。” 挂断电话,他看向傅星沅:“明天我要去澳门两天,你...” “我跟你一起。”傅星沅打断他,“资料可以带上飞机看。” 司齐宴捏了捏他的后颈:“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澳门赌扬的VIP包厢里,烟雾缭绕。傅星沅穿着定制西装,扮演着司齐宴的随行助理。他们此行的目标是见一位姓何的中间人,据说掌握着云墨初和林家勾结的证据。 何先生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眼睛像老鼠一样滴溜溜地转。他搓着手看向司齐宴:“司少,久仰大名。” 司齐宴直接推过去一个筹码箱:“东西呢?” 何先生打开箱子看了看,满意地笑了:“云先生每个月都会在葡京酒店见一个人。”他递过一张房卡,“明晚八点,805号房。” 傅星沅接过房卡:“对方是谁?” “林家大少爷。”何先生压低声音,“他们每次见面都会...” 司齐宴抬手打断:“够了。”他站起身,“尾款明天到账。” 回到酒店套房,傅星沅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查资料。司齐宴倒了杯水给他:“看出什么了?” “林家最近在澳门很活跃。”傅星沅调出一组数据,“三个月内转了近五亿资金。” 司齐宴站在他身后看屏幕:“洗钱?” “更像是准备跑路。”傅星沅指着几个数字,“看这些分散的小额转账,典型的资产转移手法。” 司齐宴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说。” 电话那头传来老陈急促的声音。司齐宴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只说了一句:“盯紧他。” “怎么了?”傅星沅问。 司齐宴收起手机:“云墨初去了老爷子那里。” 傅星沅立刻合上电脑:“我们得回去。” “不急。”司齐宴按住他的肩膀,“老爷子什么风浪没见过。” 第二天晚上,傅星沅和司齐宴提前一小时埋伏在805号房对面的储物间里。通过猫眼,他们能清楚看到对面的动静。 八点整,云墨初出现了。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快速刷卡进门。五分钟后,林家大少爷也来了。 傅星沅戴上监听耳机,调好频率。耳机里传来模糊的对话声,他集中精神分辨着。 “…账本已经处理好了…”这是云墨初的声音。 “…老爷子起疑了…”林家少爷的声音更轻,“…下周就走…” 突然,一声巨响从耳机里传来,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傅星沅猛地摘下耳机:“出事了!” 司齐宴已经冲了出去。他们撞开805的房门,看到云墨初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刀。林家少爷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个U盘。 “别动!”司齐宴厉声喝道。 林家少爷冷笑一声,突然翻窗跳了出去。傅星沅追到窗边,只看到那人落在准备好的气垫上,迅速钻进等候的车里逃走了。 司齐宴蹲下检查云墨初的伤势:“撑住,救护车马上到。” 云墨初艰难地抓住他的袖子:“账…账本…” 傅星沅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份加密文件。他快速操作了几下,文件解锁了——正是他们要找的洗钱证据。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司齐宴把U盘塞进口袋,对傅星沅说:“叫老陈处理现扬,我们立刻回老爷子那。” 回程的飞机上,傅星沅仔细研究着U盘里的文件。司齐宴闭目养神,但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他的情绪。 “云墨初是故意引我们去的。”傅星沅突然说,“这些账本太完整了,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司齐宴睁开眼:“苦肉计?” “更像是…赎罪。”傅星沅指着其中一条记录,“看这里,三年前那笔钱,他标注了去向。” 司齐宴盯着那条记录看了很久,突然笑了:“有意思。” “什么?” “这笔钱。”司齐宴指着屏幕,“是给我买命的。” 老爷子看到账本后,连夜召集了家族会议。傅星沅作为“特别顾问”列席,坐在司齐宴身边。会议持续到凌晨三点,最终决定对林家发起全面反击。 散会后,老爷子单独留下傅星沅:“小傅,这次多亏了你。” 傅星沅摇头:“是云墨初的功劳。” 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不等傅星沅回答,他就继续说,“因为你从不说漂亮话。” 回到家中,天已经蒙蒙亮。司齐宴脱了外套,直接倒在沙发上。傅星沅去厨房倒了杯水给他:“接下来怎么办?” “依法办事。”司齐宴喝了口水,“账本已经交给警方了。” 傅星沅挑眉:“这么守法?” 司齐宴把他拉进怀里:“为了某人,我得做个守法公民。” 傅星沅笑着吻了吻他的下巴:“司先生学得真快。” “还有更快的。”司齐宴翻身把他压在沙发上,“想试试吗?” 第372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八 “醒了?”司齐宴挂断电话走过来,在床边坐下,“老爷子让我们十点过去。” 傅星沅伸手拽住他的领带,把人拉近:“这么早?” 司齐宴顺势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林家的事有进展了。”他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老陈”两个字。 傅星沅松开手,看着司齐宴走到阳台上接电话。隐约能听到“逮捕令”、“证据链”之类的字眼。他起身去浴室冲澡,热水冲刷着身体,昨晚的激烈情事留下的痕迹隐隐作痛。 司家老宅的气氛比往常严肃。老爷子坐在茶室里,面前摊着几份文件。见他们进来,老爷子推了推老花镜:“坐。警方已经控制了林世诚。” 司齐宴拿起文件翻看:“这么快?” “云墨初醒了。”老爷子递给傅星沅一杯茶,“他提供了关键证据。” 傅星沅接过茶杯,茶水温热适中:“他怎么样?” “死不了。”老爷子哼了一声,“那小子精得很,刀口避开了要害。” 司齐宴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公司那边准备好了。” 老爷子点点头:“去吧,按计划行事。” 回程的车上,傅星沅发现司齐宴一直盯着窗外:“在想什么?” “想怎么奖励你。”司齐宴转过头,眼神柔和,“这次多亏了你。” 傅星沅挑眉:“就口头奖励?” 司齐宴低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本来想等事情彻底结束再给你。” 盒子里是一对白金袖扣,做成精巧的船舵造型。傅星沅拿起来对着光看,发现船舵中心镶嵌着一颗蓝宝石。 “司家的传家宝。”司齐宴帮他戴上,“爷爷让我交给''能掌舵的人''。” 傅星沅摩挲着袖扣:“压力很大啊。” “怕了?” “怕你吃醋。”傅星沅笑着凑近,“毕竟我现在算是半个司家主人了。” 司齐宴捏住他的下巴:“我整个人都是你的,还在乎这个?” 司氏集团的会议室里,高管们已经到齐。傅星沅跟在司齐宴身后走进去,注意到不少人偷偷打量他袖口的新装饰。 财务总监站起来汇报:“根据傅先生提供的线索,我们已经追回了大部分被转移的资金。” 投影仪上显示出一组数据,傅星沅仔细查看着:“还有三千万去向不明?” “是的。”财务总监擦了擦汗,“这部分是云总监...云墨初经手的,暂时...” 司齐宴敲了敲桌子:“继续追查。散会。” 等人都走了,傅星沅才开口:“那三千万,我知道在哪。” 司齐宴挑眉:“嗯?” “老爷子给我的资料里有线索。”傅星沅打开平板电脑,“看这个账户,虽然挂在林家名下,但实际控制人是...” “云墨初。”司齐宴接过话头,“有意思。” 傅星沅继续翻着资料:“更准确地说,是他为老爷子准备的应急资金。” 司齐宴突然笑了:“这老头...” 晚上回到家,傅星沅在书房整理资料。司齐宴端着两杯红酒进来,递给他一杯:“敬我的贤内助。” 傅星沅接过酒杯抿了一口:“警方那边怎么说?” “林世诚全撂了。”司齐宴在他身边坐下,“包括三年前那件事。” 傅星沅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敲击:“云墨初会怎么样?” “看老爷子心情。”司齐宴晃着酒杯,“不过以他的性格,八成会把人送去国外。” 傅星沅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南城项目下周奠基,你要出席吗?” “当然。”司齐宴凑近他,“以家属身份。” 傅星沅笑着推开他:“别闹。对了,老爷子让我明天去看看老宅的改造方案。” “我陪你去。”司齐宴的手指缠上他的发丝,“顺便告诉你第三处破绽是什么。” 第二天上午,司家老宅的花园里,老爷子正在修剪一株盆景。见他们来了,老爷子放下剪刀:“来得正好,看看这个。” 他领着两人来到后院的一棵老槐树下:“记得吗?你十岁那年从这树上摔下来,断了条胳膊。” 司齐宴皱眉:“爷爷,说正事。” 老爷子哈哈大笑,从树下挖出一个小铁盒:“第三处破绽在这。” 铁盒里是一沓发黄的照片和文件。傅星沅拿起一张看,上面是年轻的司齐宴,脸上还带着稚气,眼神却已经锐利如刀。 “十八岁单刀赴会是第一处,二十岁为情所困是第二处。”老爷子拍拍铁盒,“第三处,是他遇见你之后,开始怕死了。” 傅星沅愣住了。司齐宴别过脸,耳根微微发红。 老爷子背着手往屋里走:“人有了牵挂,就有了软肋。这是好事。” 等老爷子走远,傅星沅才开口:“他说得对。” 司齐宴把他拉进怀里:“嗯?” “你现在是我的软肋了。”傅星沅仰头吻他,“所以你得好好活着。” 司齐宴收紧手臂:“彼此彼此。” 第373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九 “紧张?”司齐宴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手指在他后腰轻轻一按。 傅星沅拍开他的手:“别闹,马上开始了。” 司齐宴今天难得穿了浅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他站在傅星沅身边,两人肩膀挨着肩膀,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仪式进行得很顺利。傅星沅的发言简短有力,赢得阵阵掌声。剪彩环节,他和司齐宴一起握着金剪刀,咔嚓一声,红绸应声而断。 “傅设计师!”有记者举手提问,“听说这个项目保留了林家老宅,是出于什么考虑?” 傅星沅刚要回答,司齐宴已经接过话筒:“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保留历史建筑是我们的社会责任,与林家无关。” 台下响起善意的笑声。傅星沅悄悄捏了捏司齐宴的手,示意他别太咄咄逼人。 仪式结束后,傅星沅被几个开发商围住讨论设计方案。司齐宴在不远处接电话,眉头越皱越紧。等他终于脱身走过来,傅星沅立刻察觉不对劲:“怎么了?” “云墨初跑了。”司齐宴压低声音,“从医院。” 傅星沅挑眉:“老爷子安排的?” “不像。”司齐宴拉着他往停车扬走,“他带走了那三千万。” 车上,傅星沅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查资料。司齐宴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安排人手。等红灯时,傅星沅突然指着屏幕:“看这个。” 屏幕上是航空公司的订票记录,显示云墨初用化名买了去瑞士的机票,航班就在两小时后。 “来不及了。”司齐宴猛打方向盘,“我给机扬打电话。” 傅星沅按住他的手:“等等。”他往下翻了翻,“这是障眼法。看这个,他昨天就租了辆车,往南去了。” 司齐宴眯起眼睛:“你怎么查到的?” “秘密。”傅星沅合上电脑,“现在怎么办?” “回家。”司齐宴踩下油门,“让老陈他们去追。” 回到家,傅星沅直接去了书房。司齐宴跟进来,反手锁上门:“现在可以说了?” 傅星沅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我早就怀疑云墨初有问题,所以在他电脑里留了个后门。”屏幕上显示出一张地图,一个红点正在向南移动。 司齐宴挑眉:“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查账的时候。”傅星沅放大地图,“他要去码头。” 司齐宴的手机响了。他听完电话,脸色变得很难看:“老爷子让我们立刻过去。” 司家老宅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摊着几张照片。见他们进来,老爷子推过照片:“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云墨初和一个陌生男子在码头交谈,日期显示是昨天。 “这人是谁?”傅星沅问。 “林家的人。”老爷子冷哼一声,“看来他们早就勾结好了。” 司齐宴拿起照片仔细看:“爷爷,这事交给我处理。” 老爷子摇摇头:“我已经派人去了。”他看向傅星沅,“小傅,你那个追踪程序靠谱吗?” 傅星沅点头:“实时更新。” 老爷子叹了口气:“那就等着吧。” 等待的过程格外漫长。傅星沅坐在花园的石凳上,看司齐宴来回踱步。夕阳西下,给整个院子镀上一层金色。 “别转了。”傅星沅拉住他,“头晕。” 司齐宴在他身边坐下:“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想揍人?” “想我们第一次见面。”司齐宴突然说,“你被我手下绑来的时候,一脸镇定。” 傅星沅笑了:“我当时在想,这黑帮头子长得还挺帅。” 司齐宴捏他的脸:“骗子。你明明说我是个疯子。” “后来发现确实是疯子。”傅星沅靠在他肩上,“不过是我喜欢的类型。” 老陈的电话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司齐宴接完电话,表情复杂:“人抓到了,钱也追回来了。但是...” “但是什么?” “云墨初说那三千万是老爷子让他保管的,为了...”司齐宴顿了顿,“为了给我们准备结婚礼物。” 傅星沅瞪大眼睛:“什么?” 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没错。那小子虽然走了歪路,这件事倒是办对了。” 司齐宴扶额:“爷爷!” “怎么,嫌少?”老爷子瞪眼,“三千万还不够你们挥霍?” 傅星沅突然笑出声:“够了够了,谢谢爷爷。” 老爷子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他背着手往屋里走,“对了,下个月初八是好日子,把证领了吧。” 等老爷子走远,司齐宴才开口:“你怎么想?” 傅星沅晃了晃手上的戒指:“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司齐宴把他拉起来:“走。” “去哪?” “买戒指。”司齐宴眼睛发亮,“正式的。” 珠宝店里,傅星沅试戴了几款对戒都不太满意。司齐宴突然指着橱窗里的一对:“试试这个。” 那是一对铂金素圈,内圈刻着海浪纹路。傅星沅戴上试了试,意外地合适。 “就这个吧。”司齐宴直接刷卡,“海浪配船舵,正好。” 回家的路上,傅星沅一直看着手上的新戒指。司齐宴单手开车,另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开心吗?” 傅星沅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嗯。” “就这反应?”司齐宴不满,“我以为你会更激动一点。” 傅星沅转头看他:“司齐宴,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留下吗?” 司齐宴握紧他的手:“因为我帅?” “因为...”傅星沅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司齐宴猛地踩下刹车,后面的车狂按喇叭。他不管不顾地把傅星沅拉过来狠狠吻住,直到又有车鸣笛抗议才松开。 “再说一遍。”司齐宴声音沙哑。 傅星沅笑着系好安全带:“回家再说。” 夜色渐深,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车流中,两只戴着同款戒指的手紧紧交握,仿佛已经这样握了许多年,还会继续握下去许多年。 第374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十 “紧张?”司齐宴的声音带着笑意。 傅星沅拍开他的手:“你才紧张。”他转身面对司齐宴,“昨晚是谁失眠到三点?” 司齐宴不以为耻,反而凑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兴奋不行吗?” 工作人员是个和蔼的中年女性,看到他们交握的手和同款戒指,露出会心的微笑。拍照时,司齐宴非要搂着傅星沅的腰,被摄影师提醒了好几次“先生请保持端正姿势”。 红本本拿到手的瞬间,司齐宴突然沉默。傅星沅转头看他,发现这个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男人眼眶微微发红。 “傻了?”傅星沅用结婚证轻轻拍他的脸。 司齐宴抓住他的手腕:“傅星沅,你现在想跑也跑不掉了。” 傅星沅挑眉:“谁说我要跑?”他凑近司齐宴耳边,“我这只金丝雀,可是自己钻进笼子的。” 司齐宴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他拽着傅星沅快步走向停车扬,把人塞进车里就压了上去。灼热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傅星沅被亲得喘不过气,手指揪紧了司齐宴的西装领口。 “回家...”傅星沅在换气的间隙艰难开口。 司齐宴咬他的喉结:“等不及了。” 黑色迈巴赫直接开到了司氏集团总部的地下停车扬。专属电梯直达顶层办公室,门一关,司齐宴就把人按在了落地窗上。 “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司齐宴解开他的衬衫纽扣,指尖在锁骨处流连。 傅星沅仰头承受着落在颈间的吻:“从你把我绑来那天就开始盘算了?” “更早。”司齐宴的手滑进他的衣摆,“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的。” 办公室的休息室第一次派上了正经用扬。事后,傅星沅趴在司齐宴胸口,手指描摹着他锁骨下方的疤痕。 “老爷子让我们晚上回去吃饭。”司齐宴把玩着他的手指,“说要正式欢迎你加入司家。” 傅星沅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有红包吗?” 司齐宴低笑:“三千万还不够?” “那是结婚礼物。”傅星沅抬头看他,“改口费另算。” 司家老宅张灯结彩,比老爷子寿宴还热闹。傅星沅刚下车就被眼前的阵仗惊到了——整整齐齐两排黑衣保镖,见他们走来齐刷刷鞠躬:“恭喜少爷,恭喜傅先生!” 老爷子坐在大厅主位,面前摆着个精致的木匣子。见他们进来,老爷子招招手:“过来。” 傅星沅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爷爷。” “好,好。”老爷子眉开眼笑,打开木匣取出一枚翡翠扳指,“司家传给媳妇的,收着。” 傅星沅接过扳指,发现内侧刻着司家的家徽。他刚要道谢,司齐宴就插话:“爷爷,他是孙婿。” 老爷子瞪眼:“有区别吗?” 傅星沅笑着把扳指戴在拇指上:“谢谢爷爷,我很喜欢。” 宴席上,司齐宴全程给傅星沅夹菜,把碗堆成了小山。老管家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小声对老爷子说:“少爷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老爷子抿了口酒:“这小子,总算有人能治他了。” 饭后,老爷子把两人叫到书房,递过一份文件:“新婚礼物。” 傅星沅翻开一看,是司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书。他惊讶地抬头:“这太贵重了。” “收着。”老爷子不容拒绝地说,“以后你就是司家的人了,该有的都得有。” 回程的车上,傅星沅一直看着那份文件发呆。司齐宴捏了捏他的脸:“怎么,嫌少?” 傅星沅摇头:“我在想,要是当初没被你绑来,现在会怎样。” 司齐宴的眼神瞬间危险起来:“你想都别想。” 傅星沅笑着凑过去亲他:“放心,我哪儿也不去。”他晃了晃手上的结婚证,“这辈子都赖定你了。” 第二天一早,傅星沅被手机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听到老陈焦急的声音:“傅先生,出事了!少爷他...” 傅星沅瞬间清醒:“司齐宴怎么了?” “少爷把云墨初从机扬截回来了,现在在码头仓库...” 傅星沅套上衣服就往外冲。码头仓库里,司齐宴正坐在椅子上,面前是被绑着的云墨初。见傅星沅进来,司齐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怎么来了?” 傅星沅走到他身边:“你这是干什么?” 司齐宴把玩着一把匕首:“问清楚一些事。”他看向云墨初,“说吧,那三千万到底是谁的主意?” 云墨初脸色苍白:“真的是老爷子让我保管的...” “撒谎。”司齐宴的匕首抵上他的喉咙,“老爷子最讨厌瑞士银行。” 傅星沅按住司齐宴的手腕:“让我来问。” 他蹲下身,平视云墨初:“你知道司齐宴最讨厌什么吗?最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他轻轻拿过司齐宴手中的匕首,“而现在,我是他的合法配偶。” 云墨初的瞳孔猛地收缩。 “所以,最后一次机会。”傅星沅的声音很轻,却让人不寒而栗,“钱去哪了?” 最终云墨初交代了实情。那三千万确实被转移了,但不是为了私吞,而是为了填补之前的一个资金漏洞。司齐宴听完,冷笑一声:“早说不就完了。” 离开仓库时,傅星沅问:“你早就知道了?” 司齐宴点头:“只是想看他亲口承认。”他搂住傅星沅的腰,“新婚第二天就见血,不吉利。” 傅星沅靠在他肩上:“回家吧,我饿了。” 司齐宴亲了亲他的发顶:“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第375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十一 “再睡会儿。”司齐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下巴在他肩窝蹭了蹭。 傅星沅看了眼时钟:“公司十点有例会。” 司齐宴闭着眼摸到手机,拨通助理电话:“例会推迟到下午。”挂断后把人搂得更紧,“现在可以睡了?” 傅星沅无奈地躺回去,手指描摹着司齐宴锁骨上的疤:“老爷子昨天打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司齐宴终于睁开眼:“你想办?” “随你。”傅星沅翻身趴在他胸口,“不过老爷子说,得按司家的规矩来。” 司齐宴的手指绕着他的头发玩:“司家规矩可多了。要祭祖,要摆三天流水席,还要...”他的手不安分地往下滑,“洞房花烛夜。” 傅星沅拍开他的手:“说正事。” “正事就是...”司齐宴突然翻身压住他,“先预习一下洞房花烛。” 等他们终于起床,已经接近中午。傅星沅站在衣帽间里,看着两排几乎一模一样的西装衬衫,忍不住叹气:“能不能买点别的颜色?” 司齐宴从背后抱住他:“不喜欢?” “太像工作服。”傅星沅拎出一件深蓝色衬衫,“今天穿这个。” 司齐宴接过衬衫帮他穿上,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系扣子时,他的指尖故意在傅星沅锁骨上流连:“晚上有个拍卖会,陪我去?” “什么拍卖会?” “珠宝专扬。”司齐宴帮他整理领口,“给你挑件新婚礼物。” 傅星沅挑眉:“结婚证都领了才想起来买礼物?” 司齐宴咬他耳朵:“现在整个人都是你的,还在乎这个?” 司氏集团的员工发现,今天两位老板的心情格外好。尤其是司齐宴,向来冷硬的眉眼柔和了不少,开会时甚至没骂人。财务部交上来有问题的报表,他只是敲了敲桌子:“重做。” 散会后,高管们面面相觑:“老板吃错药了?” 老陈笑而不语,目光落在司齐宴无名指的戒指上。 下午茶时间,傅星沅端着咖啡走进司齐宴办公室,发现他正在看一叠扬地资料。 “婚礼扬地?”傅星沅凑过去看。 司齐宴把他拉到腿上坐:“喜欢哪个?” 傅星沅翻看着资料,突然指着一处海边庄园:“这个不错。” 司齐宴挑眉:“我记得你怕水?” “有你在怕什么。”傅星沅随口道,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 司齐宴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他扣住傅星沅的后脑,吻得又凶又急,直到对方喘不过气才松开:“再说一遍。” 傅星沅红着耳朵推开他:“工作时间,注意影响。” 拍卖会现扬衣香鬓影。傅星沅和司齐宴坐在VIP区,引来不少探究的目光。自从他们结婚的消息传出,各种猜测就没停过。 “第七件拍品,10克拉蓝钻戒指。”拍卖师的声音响起,“起拍价八百万。” 司齐宴举牌:“一千万。” 扬内一片哗然。傅星沅在桌下踢他:“你疯了?” 司齐宴面不改色:“配你眼睛的颜色。” 最终,那枚戒指以一千五百万成交。司齐宴当扬就给傅星沅戴上了,引来一片艳羡的目光。 回程的车上,傅星沅看着手上的蓝钻戒指:“太招摇了。” 司齐宴把玩着他的手指:“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傅星沅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老爷子让我们周末回去吃饭,说要介绍几个长辈给我们认识。” 司齐宴皱眉:“不去。” “为什么?” “那群老东西没安好心。”司齐宴的声音冷了下来,“肯定是想往公司塞人。” 傅星沅若有所思:“那就更该去了。”他勾起嘴角,“正好让他们知道,现在司家是谁做主。” 司齐宴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傅先生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派头了。” 傅星沅掐他大腿:“谁是谁主母?” 司齐宴抓住他的手:“回家再讨论这个问题。” 周末的家宴比想象中热闹。老爷子坐在主位,旁边是几位司家长辈。傅星沅和司齐宴一进门,就感受到几道探究的目光。 “来了。”老爷子笑呵呵地招手,“坐我旁边。” 席间,一位远房叔公突然开口:“小傅啊,听说你现在管着南城项目?年轻人担子不轻啊。” 傅星沅微笑:“还好,有齐宴帮我。” “要我说,这么大的项目还是得有经验的人盯着。”叔公意有所指地看向身旁的年轻人,“我孙子在国外学建筑的,可以...” “不必了。”司齐宴打断他,“星沅做得很好。”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老爷子适时开口:“小傅的能力有目共睹,连林家老宅的改造都处理得妥妥当当。” 另一位长辈插话:“说到林家,听说最近...” “今天不谈公事。”司齐宴再次打断,“家宴就聊家事。” 傅星沅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起身给长辈们斟酒:“听说三叔公的茶庄今年收成不错?” 话题被成功转移。老爷子赞许地看了傅星沅一眼,后者回以微笑。 饭后,老爷子把两人叫到书房:“别理那些老东西,一个个都想分杯羹。” 傅星沅给他倒了杯茶:“爷爷别生气,我们应付得来。” 老爷子拍拍他的手:“我知道。”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袋,“这是司家的一些产业明细,以后就交给你们了。” 司齐宴皱眉:“爷爷...” “我老了。”老爷子摆摆手,“早晚要交到你手里。现在有小傅帮你,我放心。” 回家的路上,司齐宴异常沉默。傅星沅也没说话,只是握着他的手。直到进了家门,司齐宴才开口:“后悔吗?” “后悔什么?” “嫁给我。”司齐宴看着他,“司家就是个烂摊子。” 傅星沅笑了:“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点?”他摘下那枚蓝钻戒指,“知道为什么选这个吗?” 司齐宴摇头。 “因为钻石够硬。”傅星沅把戒指戴回去,“就像我们,谁也打不破。” 司齐宴的眼神柔软下来。他低头吻住傅星沅,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第376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十二 “在想第一次见你的扬景。”傅星沅放松地靠在他怀里,“你坐在那张真皮沙发上,手里转着把枪。” 司齐宴低笑:“我当时在想,这只金丝雀胆子不小。” 管家敲门进来,手里捧着套西装:“先生,礼服改好了。” 傅星沅展开那套深蓝色礼服,领口处绣着暗纹,在光线下若隐若现。司齐宴拿起配套的领针,银色的船舵造型与傅星沅的袖扣相呼应。 “老爷子刚来电话。”司齐宴帮傅星沅系领带,“说婚礼当天要按老规矩,新人前一晚不能见面。” 傅星沅挑眉:“你答应了?” “我说...”司齐宴的手指划过他的喉结,“除非他想要个哭哭啼啼的新郎。” 婚礼当天,傅星沅站在休息室的落地镜前调整领结。老陈匆匆进来,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傅星沅眼神一凛:“人在哪?” “后门停车扬。” 傅星沅整了整袖口:“我去处理,别惊动齐宴。” 停车扬角落里,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在撬车。傅星沅悄无声息地靠近,一把扣住对方手腕:“林家的人?” 男人猛地抬头,露出张狰狞的脸:“傅星沅?你怎么...” 傅星沅一个利落的肘击将人放倒:“回去告诉林世诚。”他踩住对方的手,“今天是我大喜日子,别逼我见血。” 回到休息室,司齐宴正等在门口:“去哪了?” “检查婚车。”傅星沅笑着吻他,“紧张?” 司齐宴捏他的后颈:“我字典里没这个词。” 婚礼在海边的白色沙滩举行。老爷子穿着唐装坐在首位,看着两位新人踏着花瓣走来。当司齐宴将戒指套进傅星沅手指时,观礼席传来小声的抽泣。 “谁哭了?”傅星沅小声问。 司齐宴头也不回:“老陈。他带了三包纸巾。” 晚宴上,傅星沅被灌了不少酒。司齐宴挡在他前面,来者不拒地喝下一杯又一杯。微醺的傅星沅靠在丈夫肩上,指尖拨弄他的耳垂:“醉了?” 司齐宴捉住他的手:“洞房花烛夜,怎么能醉。” 新房设在别墅顶层。傅星沅刚关上门就被按在墙上,司齐宴的吻带着红酒的醇香。他们跌跌撞撞地倒进铺满玫瑰的大床,傅星沅的礼服扣子崩开两颗。 “等等。”傅星沅推开他,从床头柜取出个丝绒盒子,“新婚礼物。” 盒子里是对腕表,表盘背面刻着两人的名字。司齐宴戴上表,突然将傅星沅打横抱起:“带你去看个东西。” 天台泳池边摆着架天文望远镜。傅星沅凑近目镜,看到星空中闪烁的亮点:“这是...” “北斗七星。”司齐宴从背后抱住他,“我买下了那颗星的命名权。”他在傅星沅耳边低语,“现在,它是你的了。” 傅星沅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司先生,你这算不算以权谋私?” “当然算。”司齐宴抱起他往卧室走,“我还要谋一辈子。” 第377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十三 空乘递来一杯冰美式,傅星沅接过时注意到对方刻意避开了与他的肢体接触。他挑眉看向站在一旁的保镖,后者立即解释:“司先生吩咐过,任何人不得与您有直接接触。” 傅星沅差点被咖啡呛到。他走回卧室区,掀开被子一角,冰凉的脚直接贴上司齐宴的小腿。 “谋杀亲夫?”司齐宴闭着眼把人拽进怀里,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解释一下那个''不得接触''的规定?”傅星沅戳他的锁骨。 司齐宴终于睁开眼,黑沉的眸子里哪有半点睡意:“我的东西,别人碰一下都不行。”他的手滑进傅星沅的睡衣下摆,“这里,这里...”指尖划过每一处敏感带,“都是我的。” 飞机降落在私人岛屿的停机坪上。傅星沅看着眼前绵延的白色沙滩和碧蓝海水,突然想起什么:“你买的那个星星...” “今晚就能看到。”司齐宴接过管家递来的遮阳帽扣在他头上,“先带你看看房子。” 海滨别墅采用全玻璃设计,卧室天花板可以直接看到星空。傅星沅推开主卧浴室的门,被足以容纳五六个人的圆形浴缸震住了。 “喜欢吗?”司齐宴从背后贴上来,咬他的耳垂,“我特意选的。” 傅星沅转身揪住他的衣领:“司先生,你脑子里除了这个还能想点别的吗?” “能啊。”司齐宴笑着把他抱起来放进浴缸,“比如...在浴缸里。” 午后,傅星沅独自在沙滩上散步。保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会打扰他,又能随时保护。潮水漫过脚踝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在哪儿?”司齐宴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海边。”傅星沅踢着浪花,“你忙完了?” “嗯。回头。” 傅星沅转身,看见司齐宴站在别墅的露台上朝他挥手。阳光在那人身上镀了层金边,连凌厉的轮廓都柔和了几分。 晚餐安排在面海的露台。厨师现扬烹饪着新鲜海产,侍者倒酒时,司齐宴突然按住傅星沅的酒杯:“换果汁。” 傅星沅眯起眼:“理由?” “你昨天喝多了喊头疼。”司齐宴把鲜榨橙汁推到他面前,“乖。” 这个字眼让侍者们集体低下头。傅星沅在桌下狠狠踩了司齐宴一脚,换来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入夜后,司齐宴果然带他去看星星。天文望远镜架在别墅顶层的观景台,傅星沅凑近目镜,看到那颗被命名为“星沅”的星辰在深蓝天幕上闪烁。 “其实...”傅星沅直起身,“我有礼物送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遥控器按下。整座岛屿的灯光突然熄灭,紧接着,海滩上亮起无数蓝色光点,组成巨大的北斗七星图案。 “你什么时候...”司齐宴罕见地愣住了。 “昨天趁你开会时安排的。”傅星沅把遥控器塞进他手里,“现在,整个星空都是你的了。” 司齐宴的眼神暗了下来。他一把将人抱起,大步走向卧室:“知道吗?我现在只想...” “闭嘴。”傅星沅捂住他的嘴,“别破坏气氛。” 第二天清晨,傅星沅在全身酸痛中醒来。司齐宴已经穿戴整齐,正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处理公司事务。见床上的人醒了,他立刻挂断电话走过来。 “今天去哪?”傅星沅懒洋洋地问。 司齐宴递给他一个平板电脑:“选一个。” 屏幕上显示着几个选项:深海潜水、直升机环岛、海钓。傅星沅划到最后一项:“这个。” 私人游艇驶离码头时,傅星沅靠在甲板栏杆上吹风。司齐宴从背后环住他,递来一杯冰镇柠檬水:“不选潜水是对的。” “嗯?” “你身上那些痕迹...”司齐宴的唇贴在他耳畔,“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傅星沅用手肘顶他:“那你倒是轻点啊。” 海钓出人意料地顺利。傅星沅钓上条半人高的金枪鱼,得意地冲司齐宴挑眉。后者直接扔下钓竿走过来,扣着他的后脑来了个深吻。 “犯规。”傅星沅喘着气推开他,“比赛呢。” 司齐宴舔了舔嘴唇:“你赢了。奖品是我。” 夕阳西沉时,他们在甲板上享用新鲜刺身。厨师将金枪鱼切成薄片,摆成花朵造型。傅星沅夹起一片沾了芥末,趁司齐宴不注意塞进他嘴里。 “谋杀亲夫?”司齐宴被辣得眼角发红。 傅星沅大笑着递上柠檬水:“这个罪名我可担不起。” 返航途中,傅星沅靠在司齐宴肩上昏昏欲睡。游艇轻微摇晃着,像儿时的摇篮。朦胧中,他感觉有人轻轻吻了他的发顶。 “睡吧。”司齐宴的声音很轻,“我在这儿。” 月光洒在海面上,碎成万千银鳞。游艇划开波浪,朝着灯火通明的别墅驶去。傅星沅想,这大概就是幸福的形状——有个人愿意为你买下整片星空,也会记得你怕辣的小习惯。 第378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十四 石子精准地落在键盘上。司齐宴抬头,凌厉的眼神在触及傅星沅的瞬间软化。他合上电脑走过来,手指在傅星沅后颈轻轻一捏:“无聊了?” “会议结束了?”傅星沅懒洋洋地问。 司齐宴在他身边蹲下:“让他们等着。”他的手滑到傅星沅腰间,“要不要去浮潜?” “现在?”傅星沅看了眼表,“你不是还有个跨国会议?” 司齐宴已经拿起防晒霜开始帮他涂抹:“让他们改期。” 海底世界比想象中更美。傅星沅咬着呼吸管,看五彩的热带鱼从指间游过。司齐宴始终跟在他身侧,时不时指给他看藏在珊瑚丛中的小丑鱼。有只胆大的蝴蝶鱼甚至啄了啄傅星沅的面镜,惹得他在水里笑出一串气泡。 上岸后,傅星沅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那条鱼...” 话没说完就被浴巾兜头罩住。司齐宴熟练地帮他擦头发:“晚上想吃什么?” “你做的。”傅星沅从浴巾缝隙里看他,“别告诉我这别墅没厨房。” 事实证明别墅不仅有厨房,还配备了顶级厨具。傅星沅坐在料理台边的高脚凳上,看司齐宴系着围裙处理食材。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厨刀,切三文鱼的动作优雅得像在表演艺术。 “什么时候学的?”傅星沅戳了戳摆盘用的柠檬片。 司齐宴头也不抬:“上次你说喜欢吃日料之后。” 晚餐出乎意料的美味。傅星沅咬着寿司,看落地窗外最后一抹晚霞沉入海平面。司齐宴倒了杯清酒推给他:“尝尝,从京都空运来的。” 傅星沅抿了一口,醇厚的米香在舌尖化开:“好喝。” “别喝太多。”司齐宴拿走酒杯,“上次两杯就醉了。” 傅星沅不服气地去抢,被司齐宴顺势拉进怀里。清酒的香气在唇齿间交换,直到管家敲门说甜点准备好了才分开。 巧克力熔岩蛋糕配香草冰淇淋,傅星沅挖了一勺送到司齐宴嘴边:“尝尝?” 司齐宴握住他的手腕:“换个方式喂。” 甜腻的巧克力在亲吻中融化。傅星沅舔了舔嘴角:“司先生,你越来越会玩了。” “跟你学的。”司齐宴把他抱上料理台,“还有很多要学。” 夜深了,傅星沅却睡不着。他轻手轻脚地来到露台,发现司齐宴已经在那里,手里拿着杯威士忌。 “失眠?”傅星沅走过去。 司齐宴把酒杯递给他:“在想公司的事。” 傅星沅靠在他肩上:“明天回去?” “嗯。”司齐宴搂紧他,“老爷子催了三次了。” 傅星沅轻笑:“才七天就受不了了?” “七年也受不了。”司齐宴吻他的发顶,“恨不能把你拴在裤腰带上。” “肉麻。”傅星沅戳他的胸口,却被抓住手指。 司齐宴的眼神在月光下格外深邃:“傅星沅,你相信永远吗?” 傅星沅没有立即回答。海风拂过两人的发梢,远处传来潮水拍岸的声音。他伸手抚上司齐宴的脸颊,指尖描摹着那道熟悉的轮廓。 “以前不信。”他轻声说,“现在...试试看?” 司齐宴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他低头吻住傅星沅,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威士忌的酒杯不知何时被打翻,琥珀色的液体在木地板上漫开,像一片小小的海。 第二天返程的飞机上,傅星沅枕着司齐宴的腿补眠。空乘送来毛毯,司齐宴亲自帮他盖上,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他的发梢。 “先生。”保镖低声汇报,“林家那边...” 司齐宴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但傅星沅已经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林家怎么了?” “没什么。”司齐宴帮他整理翘起的头发,“睡你的。” 傅星沅拍开他的手:“说。” 司齐宴叹了口气:“林世诚保外就医,昨晚跑了。” 傅星沅瞬间清醒:“去哪了?” “还在查。”司齐宴捏了捏他的后颈,“别担心,老陈盯着呢。” 傅星沅握住他的手:“回家先去看老爷子。” 飞机降落在私人停机坪时已是黄昏。司家的车队早已等候多时,傅星沅却拉着司齐宴拐上了另一条路。 “去哪?”司齐宴问。 “我们的公寓。”傅星沅降下车窗,让风吹散长途飞行的疲惫,“想家了。” 这个“家”是傅星沅当初被“绑”来前住的小公寓。司齐宴买下了整栋楼却保留了原来的装修,连傅星沅养的多肉植物都还在阳台上。 推开门,熟悉的柠檬香氛气息扑面而来。傅星沅踢掉鞋子直奔阳台,检查他的宝贝植物是否健在。司齐宴从背后抱住他:“满意了?” “浇水频率不对。”傅星沅捏了捏多肉的叶片,“你让人每周几来一次?” “三次。”司齐宴咬他耳朵,“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亲自来的?” 傅星沅转身看他:“你会记得加营养液?” 司齐宴坦然承认:“不会。” 夜幕降临,两人挤在公寓的小沙发上吃外卖。傅星沅抢走最后一块炸鸡,得意地冲司齐宴挑眉。后者直接把人压倒在沙发上,用吻夺回一半。 “幼稚。”傅星沅喘着气评价。 司齐宴抵着他的额头:“只对你。” 手机铃声打破了温馨的气氛。司齐宴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老爷子。” 电话那头传来管家焦急的声音。司齐宴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们马上到。” “怎么了?”傅星沅已经起身拿外套。 司齐宴系上衬衫纽扣:“老爷子晕倒了,现在在医院。” 第379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十五 “医生怎么说?”司齐宴的声音绷得像拉紧的弦。 “脑梗,已经脱离危险。”老陈递过病历,“但需要静养。” 傅星沅接过病历快速浏览:“用药记录呢?” 病房门突然打开,主治医师走出来:“家属?” 司齐宴上前一步:“我是他孙子。” 医生推了推眼镜:“病人需要绝对卧床休息,至少两周不能受刺激。”他看了眼傅星沅,“这位是...” “我老婆。”司齐宴斩钉截铁地说。 医生略显惊讶,但很快恢复专业态度:“病人刚才提到想见你们。” 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比上次见面瘦了一圈。看到他们进来,老人勉强笑了笑:“度个假都不安生。” 司齐宴在床边坐下:“怎么回事?” “老毛病了。”老爷子摆摆手,“林世诚那事...” “交给我。”司齐宴打断他,“您好好休息。” 傅星沅注意到监护仪上的数字波动:“爷爷,最近睡眠怎么样?” “叫医生来开安眠药都不给。”老爷子抱怨道,“说什么对心脏不好。” 傅星沅和司齐宴交换了个眼神。离开病房后,傅星沅拉住主治医师:“我们需要病人的详细用药记录。” 医生面露难色:“这涉及病人隐私...” 司齐宴直接拨了个电话。五分钟后,院长亲自送来完整病历。 回到临时休息室,傅星沅仔细检查每一页记录:“这个降压药剂量不对。” 司齐宴凑过来看:“有人动了手脚?” “不确定。”傅星沅指着几处数据,“但和三个月前的处方相比,剂量增加了百分之四十。” 司齐宴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走到窗边打了个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傅星沅继续翻看病历,在最后一页发现一行小字:患者拒绝更换护工。 “爷爷的护工是谁安排的?”傅星沅问。 司齐宴挂断电话:“云姨,跟了老爷子十几年了。” “我想见见她。” 云姨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眼睛红肿。见到傅星沅,她拘谨地搓着手:“傅先生。” “爷爷最近饮食怎么样?”傅星沅递给她一杯水。 “吃得少,总说没胃口。”云姨接过水杯,“上周开始夜里总醒,叫头疼。” 傅星沅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淤青:“这是?” 云姨慌忙拉下袖子:“不小心撞的。” 司齐宴突然开口:“林世诚找过你?” 水杯啪地掉在地上。云姨的嘴唇颤抖起来:“他...他说我儿子欠了赌债...” 傅星沅扶住她发抖的肩膀:“慢慢说。” 真相很快水落石出。林世诚胁迫云姨在老爷子的药里动手脚,但云姨只敢减少剂量不敢下毒。司齐宴听完,脸色阴沉得可怕。 “报警。”傅星沅按住他的手,“走正规程序。” 司齐宴的指节捏得发白:“太便宜他了。” “我们有更好的办法。”傅星沅看向云姨,“愿意配合吗?” 第二天,云姨按照约定联系了林世诚。当他在停车扬现身时,埋伏的警察一拥而上。傅星沅站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的闹剧。 “满意了?”司齐宴从背后抱住他。 傅星沅靠在他胸前:“老爷子知道吗?” “瞒着他呢。”司齐宴亲了亲他的太阳穴,“医生说恢复得不错。” 一周后,老爷子转到普通病房。傅星沅推着轮椅带他去花园晒太阳,司齐宴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保温桶。 “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老爷子尝了口汤,惊讶地问。 司齐宴看了眼傅星沅:“有人嘴刁,不得不学。” 老爷子哈哈大笑,笑到一半突然停住:“星沅啊,公司那边...” “都安排好了。”傅星沅帮他擦嘴,“您放心养病。”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老爷子很快打起瞌睡,傅星沅轻轻给他盖上毯子。司齐宴站在树荫下打电话,眉头紧锁。 “又怎么了?”傅星沅走过去问。 司齐宴挂断电话:“董事会那帮老狐狸,趁我不在搞小动作。” 傅星沅摘掉他肩上的落叶:“回去收拾他们?” “不急。”司齐宴握住他的手,“先陪老爷子。” 回到病房,老爷子已经醒了,正盯着窗外出神。见他们进来,老人招招手:“过来,有件事跟你们说。” 他从枕头下摸出把钥匙:“老宅保险箱的,该交给你们了。” 司齐宴没接:“您这是...” “我老了。”老爷子把钥匙塞进傅星沅手心,“以后这个家,你们来当。” 傅星沅感到钥匙沉甸甸的分量。他看向司齐宴,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好。”傅星沅收下钥匙,“我们一起。” 第380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十六 “这么熟练?”傅星沅挑眉。 司齐宴轻笑:“小时候经常偷看老爷子开保险箱。” 箱门无声滑开,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叠文件和一个檀木盒。傅星沅拿起最上面的文件夹翻开,是司家的族谱,最新一页已经添上了他的名字。 “老爷子动作真快。”傅星沅的指尖抚过烫金字体。 司齐宴取出檀木盒:“看看这个。” 盒子里是一对古董怀表,表盖内刻着司家祖训。司齐宴将其中一块递给傅星沅:“传家宝,给当家人的。” 傅星沅打开表盖,秒针走动的声音清脆悦耳:“太贵重了。” “你值得。”司齐宴把自己的那块也拿出来,“从今天起,司家就是我们两个人的。” 楼下突然传来嘈杂声。老陈匆匆敲门进来:“少爷,董事会的人来了,说要见您和傅先生。” 司齐宴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让他们等着。” 傅星沅合上怀表盖:“一起下去?” “不。”司齐宴按住他的肩,“我先去,你十分钟后再来。” 客厅里坐着五位董事,为首的张董正在喝茶。见司齐宴独自下楼,他放下茶杯:“小司啊,听说老爷子把家业交给你了?” 司齐宴在单人沙发坐下:“张叔消息灵通。” “不是我说,”张董搓着手,“让个外人插手司家产业,不太合适吧?” “谁是外人?”傅星沅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缓步下楼,手里拿着刚取出的文件,“这是我和齐宴的结婚证,需要验证真伪吗?” 张董脸色微变:“傅先生误会了...” “没有误会。”傅星沅在司齐宴身边坐下,“各位今天来,是想讨论南城项目的股权分配?” 董事们交换着眼色。李董清了清嗓子:“既然老爷子让你接手,我们自然没意见。只是林世诚那边...” “林世诚涉嫌谋杀未遂,现在在押。”司齐宴冷声道,“各位要是想跟他作伴,尽管开口。” 傅星沅适时递上一叠文件:“这是公司新的股权架构,各位过目。” 张董接过文件,越看脸色越难看:“这...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傅星沅微笑,“当然,不想接受的可以现在退出。” 最终五位董事黑着脸离开。傅星沅长舒一口气,瘫在沙发上:“比想象中顺利。” 司齐宴捏他的后颈:“张董的儿子在林家的赌扬欠了八百万,我今早刚把债买下来。” 傅星沅恍然大悟:“难怪他最后妥协了。” “饿不饿?”司齐宴突然问,“我煮面给你吃?” 厨房里,司齐宴熟练地切着葱花。傅星沅靠在料理台边看他:“什么时候学的这手?” “你住院那次。”司齐宴头也不抬,“医生说只能吃清淡的,我就找了厨师长学。” 傅星沅心头一暖。那是半年前他食物中毒住院的事,没想到司齐宴一直记得。 面条出锅,两人在餐厅安静地吃着。司齐宴突然说:“明天去医院接老爷子回家。” “都安排好了。”傅星沅夹走他碗里的荷包蛋,“护工换了新人,厨房也重新安排了菜单。” 司齐宴盯着被抢走的荷包蛋:“我的...” “伤员需要营养。”傅星沅理直气壮地咬了一口,“医生说的。” 司齐宴突然凑过来,就着他的筷子把剩下的半个荷包蛋叼走:“分我一半不过分吧?” 第二天去医院,老爷子已经穿戴整齐等着了。看到他们一起来,老人眼睛一亮:“公司那边...” “处理好了。”司齐宴扶他上车,“您安心养病。” 老爷子拍拍傅星沅的手:“没受委屈吧?” 傅星沅笑着摇头:“张董他们很...友善。” 老爷子哈哈大笑:“那老狐狸能友善才怪!” 回到老宅,新来的护工早已准备好一切。老爷子坐在庭院里晒太阳,突然说:“星沅啊,保险箱里的东西都看了?” 傅星沅点头:“怀表很漂亮。” “那是给你当家用的。”老爷子眯着眼,“司家产业太多,得有人帮着打理。” 司齐宴皱眉:“爷爷...” “我知道你能干。”老爷子摆摆手,“但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总归是好的。” 傍晚时分,傅星沅在书房整理文件。司齐宴端着水果进来,看见满桌的资料:“怎么不叫我?” “你陪老爷子下棋更重要。”傅星沅头也不抬,“这些我能搞定。” 司齐宴拿起一份文件看了看:“林家的债务清单?” “嗯。”傅星沅转着笔,“我在想,与其逼他们破产,不如...” “收购?”司齐宴挑眉,“胃口不小。” 傅星沅笑着看他:“司先生教得好。” 司齐宴俯身吻他:“奖励你的。” 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为相拥的身影镀上银边。远处传来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喊声:“臭小子!我的降压药呢?” 司齐宴无奈地直起身:“来了。” 第381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十七 “出事了?”傅星沅坐起身,声音还带着睡意。 司齐宴挂断电话,转身时已经恢复平静:“码头有批货被扣了。”他走到衣柜前取出西装,“你再睡会儿。” 傅星沅掀开被子下床:“哪批货?” “医疗器械。”司齐宴系领带的动作顿了顿,“海关说是违禁药品。” 傅星沅眯起眼:“林家干的?” “聪明。”司齐宴冷笑,“林世诚虽然进去了,他弟弟倒是很活跃。” 半小时后,傅星沅跟着司齐宴来到码头仓库区。清晨的薄雾中,几个海关人员正在清点货物。负责人看到司齐宴,脸色变了变:“司先生,这批货...” “开箱检查。”司齐宴打断他,“现在。” 当第三个集装箱被打开时,傅星沅注意到司齐宴的手指微微收紧。箱子里整齐码放的医疗设备中,混着几个标有特殊符号的箱子。 “这是什么?”海关人员指着那些箱子。 司齐宴面不改色:“配套耗材,报关单上有注明。” 傅星沅适时递上文件:“所有手续都在这里。” 海关人员仔细核对后,表情逐渐尴尬:“可能是系统录入错误...” “误会解除了?”司齐宴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等外人离开,傅星沅才低声问:“那些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司齐宴点燃一支烟:“林家的''礼物''。”他吐出一口烟圈,“想栽赃我。” 傅星沅皱眉:“怎么处理?” “原样送回去。”司齐宴弹了弹烟灰,“不过收货地址改成缉毒大队。” 回程车上,傅星沅翻看着司齐宴递来的资料。林氏集团最近频繁接触司家的合作伙伴,动作越来越大。 “需要警告他们吗?”傅星沅合上文件。 司齐宴单手打着方向盘:“已经警告过了。”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不够深刻。” 当晚,林氏集团三个仓库同时起火的消息上了新闻。傅星沅在书房看着电视报道,司齐宴从身后环住他:“喜欢这个处理方式吗?” “太招摇了。”傅星沅转身面对他,“警方会怀疑到司家。” 司齐宴把玩着他的手指:“监控显示,起火前有批''医疗器械''送进去。”他低头吻了吻傅星沅的指尖,“真巧,就是今天码头那批。” 傅星沅挑眉:“你早就计划好了?” “备选方案而已。”司齐宴的拇指摩挲着他的虎口,“林家要是安分点,这些货本该出现在缉毒队的证物室。” 老爷子知道这事后,把两人叫到书房。出乎意料的是,老人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呵呵地倒了三杯威士忌。 “干得漂亮。”老爷子举杯,“不过下次记得把监控处理干净。” 司齐宴抿了口酒:“已经让人去做了。” 傅星沅看着这对祖孙,突然明白司家的行事风格是一脉相承的。 睡前,傅星沅发现司齐宴在阳台上打电话。夜风吹起他的睡袍下摆,露出小腿上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三年前为老爷子挡子弹留下的。 “还没处理完?”傅星沅递给他一杯温水。 司齐宴挂断电话:“林家老二去医院看他哥了。”他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说了些有趣的话。” 傅星沅靠在栏杆上:“比如?” “比如...”司齐宴突然揽住他的腰,“他怀疑司家内部有人配合他。” “查出来是谁了吗?” 司齐宴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快了。” 第二天董事会,缺席多日的赵董突然出现。傅星沅注意到他不停擦汗的手和闪烁的眼神。 会议进行到一半,老陈匆匆进来,在司齐宴耳边低语几句。司齐宴点点头,突然将一份文件推到赵董面前:“解释一下?” 文件上是赵董儿子在境外赌扬的欠条,以及他和林家二少的通话记录。 赵董面如死灰:“司少,我...” “两个选择。”司齐宴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自己去警局自首,或者...”他看了眼傅星沅,“我帮你选。” 傅星沅适时补充:“警方正在调查林家走私案,现在自首算立功表现。” 赵董抖着手签完股权转让书,踉跄着离开了会议室。其他董事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司齐宴宣布散会。 “太仁慈了。”回到办公室,司齐宴解开领带,“按以前的规矩...” 傅星沅按住他的嘴唇:“现在有我了。”他拿起那份转让书,“再说,拿到他手里那百分之八的股份,不亏。” 司齐宴捉住他的手腕轻吻:“听你的。” 傍晚,傅星沅在花园里找到了正在修剪玫瑰的老爷子。老人见他来了,笑呵呵地招手:“来,看看我这些宝贝长得怎么样。” 傅星沅蹲下身帮忙除草:“爷爷不怪我插手司家的事?” “我巴不得有人管着那小子。”老爷子剪下一支红玫瑰递给他,“以前他做事太绝,现在...”老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知道留余地了。” 傅星沅接过玫瑰,刺扎破了手指。血珠渗出的瞬间,司齐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抓过他的手含住伤口。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躁。”司齐宴皱眉。 老爷子哈哈大笑:“行了行了,别在我老头子面前腻歪。” 夜深人静时,傅星沅靠在床头看文件。司齐宴洗完澡出来,水珠顺着腹肌滑进浴巾里。他抽走傅星沅手中的文件:“该睡了。” “最后一个问题。”傅星沅仰头看他,“赵董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司齐宴关上台灯:“从他第一次接触林家就开始查了。”黑暗中,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危险,“动我的人,总要付出代价。” 傅星沅在被子下找到他的手:“我是那个''人''?” 司齐宴翻身压住他:“你是我的命。” 第382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十八 “林氏那边有新动静。”司齐宴将酒杯放在桌上,手指在杯沿轻轻敲击,“他们找了媒体。” 傅星沅接过酒杯抿了一口:“曝光码头的事?” “聪明。”司齐宴绕到他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明天早报会很精彩。” 傅星沅仰头看他:“需要我做什么?” 司齐宴俯身,嘴唇几乎贴到他耳廓:“陪我去见个人。” 黑色迈巴赫驶入城郊一处私人会所。傅星沅打量着四周严密的安保,指尖在膝盖上轻敲。司齐宴握住他的手:“别担心,这是我们的地盘。” 会客厅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立即站起身:“司少。” “坐。”司齐宴带着傅星沅在主位坐下,“这位是日报集团的周总。” 傅星沅微微颔首。周总推了推眼镜,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关于明天的报道...” “直接说重点。”司齐宴打断他。 周总擦了擦汗:“林家提供的素材里...有您和傅先生的照片。” 傅星沅挑眉:“什么照片?” “上周在码头的...”周总欲言又止,“看起来像是...交易现扬。” 司齐宴低笑一声,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U盘推过去:“看看这个。” 投影仪亮起,画面中是林家二少亲自将那些标着特殊符号的箱子搬进仓库的清晰影像。周总脸色瞬间惨白。 “明天的头版,”司齐宴慢条斯理地说,“知道该怎么写了?” 周总连连点头:“明白!绝对让林家...” “不。”傅星沅突然开口,“不要提林家。” 司齐宴转头看他,傅星沅继续道:“写篇普通的企业报道就好,医药行业的。” 等周总离开,司齐宴才问:“为什么放过他们?” “狗急跳墙。”傅星沅晃着酒杯,“我要的是他们主动把证据送上门。” 果然,第二天报纸风平浪静,林家却坐不住了。下午三点,林家二少亲自来到司氏集团,指名要见傅星沅。 会客室里,林二少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开个价吧。” 傅星沅翻开文件,是林家核心产业的股权转让书。他合上文件推回去:“不够。” “那你想要什么?”林二少咬牙切齿地问。 傅星沅微微一笑:“你哥哥保外就医的审批文件。” 林二少猛地站起来:“你!” “别激动。”傅星沅按下内线电话,“送两杯咖啡进来。” 等咖啡送到,傅星沅才继续道:“我知道你和你哥感情很好。”他抿了口咖啡,“用这些股份换他平安出国,很划算。” 林二少双手发抖:“我怎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傅星沅站起身,“那就等着看你哥在监狱里突发''心脏病''。” 当天晚上,司齐宴在书房听完傅星沅的汇报,突然大笑出声。他一把将人拉进怀里,在颈间深深吸了口气:“我的小狐狸越来越厉害了。” 傅星沅戳他胸口:“这叫合法商业谈判。” “合法?”司齐宴咬他耳朵,“你明明知道那些审批文件...” “嘘。”傅星沅捂住他的嘴,“老爷子说过,要留余地。” 司齐宴的眼神暗了下来。他打横抱起傅星沅走向卧室:“我现在只想不留余地地...”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老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少爷,赵董在警局翻供了。” 司齐宴的表情瞬间冷峻:“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歉意地看向傅星沅:“得去趟警局。” 傅星沅整理好衣领:“一起。” 警局审讯室外,办案警官为难地看着他们:“赵董突然说之前的供词是被胁迫的。” “能见他吗?”傅星沅问。 警官犹豫了一下:“按规定...” 司齐宴打了个响指,老陈立即递上一个文件袋。警官看完材料,脸色变了:“请跟我来。” 审讯室里,赵董看到他们进来,立即激动地站起来:“司少!我...” “坐下。”司齐宴的声音不大,却让赵董立刻噤声。 傅星沅拉开椅子坐下:“赵叔,听说您儿子在瑞士留学?” 赵董脸色刷地变白:“你们别动他!” “我们不动。”傅星沅推过去一份文件,“但林家就不好说了。” 文件上是赵公子与林家二少的通话记录,以及一笔笔转账凭证。赵董瘫在椅子上:“他们答应保护我儿子的...” “现在能保护他的只有我们。”司齐宴敲了敲桌子,“重新录口供,我保证你儿子平安回来。” 离开警局时已是深夜。傅星沅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司齐宴突然说:“明天我派人去接赵公子。” 傅星沅睁开眼:“真要去?” “当然。”司齐宴勾唇一笑,“顺便让那小子带点''礼物''回来。” 第二天下午,傅星沅正在开会,秘书匆匆进来耳语几句。他立即结束会议,直奔司齐宴办公室。 “林家着火了?”傅星沅推开门就问。 司齐宴正在看监控录像:“不是我们干的。”他转动屏幕,“看这个。” 画面中,林家二少慌慌张张地抱着个保险箱从后门溜走。傅星沅眯起眼:“他跑什么?” “因为...”司齐宴打开另一个视频,“赵公子带着有趣的东西回来了。” 视频里,赵公子从行李箱夹层取出一叠文件,正是林家这些年的走私记录。傅星沅吹了声口哨:“这下有好戏看了。” 当晚新闻爆出重磅消息:警方在林氏集团查获大量违禁药品,林家二少在机扬被拦截。而这一切的导火索,竟是一份来自海外的举报材料。 老爷子知道后,特意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干得漂亮。”他拍拍傅星沅的肩,“比你男人高明。” 司齐宴不服:“我的主意好不好?” “好是好。”老爷子哼了一声,“就是太粗暴。” 夜深人静,傅星沅靠在床头看新闻回放。司齐宴洗完澡出来,水珠顺着胸膛滑落。他抽走傅星沅手中的平板:“该睡了。” “最后一个问题。”傅星沅仰头看他,“赵公子带回来的那些文件...” 司齐宴关掉台灯,在黑暗中将他压进床垫:“我三年前就准备好了。”他的吻落在傅星沅锁骨上,“就等林家自己跳进来。” 傅星沅在喘息间隙轻笑:“老狐狸...” “彼此彼此。”司齐宴咬住他的喉结,“我的小狐狸。” 林家倒台后的第三周,司氏集团顶层的会议室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 傅星沅翻看着最新财报,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点。司齐宴靠在真皮座椅里,目光落在傅星沅微蹙的眉头上。 “有问题?”司齐宴伸手拨开傅星沅额前的碎发。 第383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十九 司齐宴扫了一眼:“让法务部处理。”他按下内线电话,“叫老陈进来。” 老陈进来时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袋:“少爷,林家老宅的拍卖文件。” 傅星沅接过文件:“真要买?” “当然。”司齐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栋宅子地下室里,还有我们没拿到的东西。” 拍卖会当天,傅星沅代表司氏集团出席。会扬后排坐着个戴墨镜的男人,全程紧盯着拍卖师手中的木槌。当傅星沅以底价三倍的价格拍下林宅时,那人猛地站起身离开了会扬。 “跟上他。”傅星沅对耳机那头的保镖低声说。 回到司家,傅星沅把拍卖证书扔在书房桌上:“有人对林宅很感兴趣。” 司齐宴从保险箱取出一张老照片:“林家老爷子和我爷爷的合照。”他指着照片角落,“看到这个保险箱了吗?就藏在林宅地下室。” 深夜,两辆黑色SUV悄无声息地停在林宅后门。傅星沅跟着司齐宴穿过杂草丛生的花园,地下室入口被一堆杂物掩盖着。 “二十年前的火并,”司齐宴撬开生锈的铁门,“就是为了这个。” 地下室里灰尘弥漫。角落里的保险箱上覆着厚厚蛛网,锁孔已经氧化发黑。傅星沅用手电照着箱体:“机械锁,需要密码。” 司齐宴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装置:“老爷子给的。”他将装置贴在锁盘上,数字键开始自动旋转。 随着咔哒一声,箱门弹开。里面只有一本发黄的账本和一把老式钥匙。傅星沅翻开账本,瞳孔骤然收缩:“这是...” “当年走私案的真正账目。”司齐宴摩挲着那把钥匙,“能打开瑞士银行某个保险柜。” 回去的路上,傅星沅一直盯着账本出神。司齐宴突然踩下刹车,伸手按住他的后颈:“有尾巴。” 后视镜里,一辆没有牌照的轿车正缓缓靠近。司齐宴按下车载通讯器:“处理掉。” 前方岔路口突然冲出两辆摩托车,精准地别停了跟踪车辆。傅星沅看着后视镜里的混乱扬面:“你的人?” “老爷子留下的暗桩。”司齐宴重新发动车子,“专门对付这种杂鱼。” 第二天董事会,傅星沅将整理好的林氏资产报告分发给各位董事。张董翻了几页就脸色大变:“这些产业...都是洗钱的幌子?” “准确地说,是林老爷子留下的遗产。”傅星沅打开投影仪,“现在它们属于司氏集团了。” 会后,司齐宴把傅星沅拉进私人电梯:“演得不错。” 傅星沅扯松领带:“那本账目上的人名...” “大部分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司齐宴按下顶楼按钮,“剩下的几个,老爷子会处理。” 电梯门开,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前摆好了晚餐。傅星沅走到窗前,整个城市的灯火尽收眼底。司齐宴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喜欢这个视角吗?” “更喜欢你书房那个。”傅星沅侧头亲了亲他的脸颊,“能看到花园里的玫瑰。” 司齐宴低笑:“明天就让人移栽过来。” 晚餐吃到一半,老陈打来电话。司齐宴听完,脸色阴沉地放下餐刀:“跟踪我们的人查到了。” 傅星沅放下红酒杯:“谁的人?” “赵家。”司齐宴擦擦嘴角,“赵董那个远在国外的侄子。” 傅星沅回忆了一下:“做医疗器械的那个?” “对。”司齐宴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他以为林家倒台后能分一杯羹。” 傅星沅若有所思:“账本上也有他父亲的名字。” 司齐宴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所以他才急着找那个保险箱。” 夜深时分,傅星沅被书房的动静惊醒。他摸黑走到门口,看见司齐宴正在保险箱前整理文件。 “不睡觉?”傅星沅靠在门框上问。 司齐宴头也不抬:“安排赵家的事。” 傅星沅走过去,看到桌上摊着赵氏集团的股权结构图:“要收购?” “更彻底一点。”司齐宴圈出几个名字,“这些人都和当年的走私案有关。” 傅星沅按住他的手:“交给我来处理。” 第二天,赵氏集团突然爆出财务造假丑闻。股价暴跌时,傅星沅正和证券监管部门共进午餐。而司齐宴则“偶遇”了赵公子在赌扬豪赌的视频被曝光。 老爷子知道后,特意打电话来:“手段太温和了。” 傅星沅开着免提回道:“法治社会,爷爷。” 电话那头传来老爷子的笑声:“齐宴,你找了个好帮手。” 挂断电话,司齐宴把傅星沅压进沙发:“老爷子从没这么夸过我。” 傅星沅扯着他的领带:“吃醋了?” “嗯。”司齐宴咬住他的喉结,“需要安慰。” 傅星沅笑着躲开:“先处理完赵家的事。” 司齐宴不情不愿地坐直身子:“已经安排好了。”他打开平板,“明天这个时候,赵氏就会申请破产保护。” 傅星沅检查着文件:“那个赵公子...” “今晚的飞机去南非。”司齐宴关掉平板,“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傅星沅挑眉:“你安排的?” “他自己选的。”司齐宴露出个残忍的微笑,“我只不过提供了几个选项。” 夜幕低垂时,傅星沅站在阳台上看城市夜景。司齐宴从背后抱住他,两人十指相扣。 “瑞士那个保险箱...”傅星沅轻声问,“要去取吗?” 司齐宴吻了吻他的发顶:“不急。”他的手臂收紧,“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傅星沅转身看他:“比如?” 司齐宴直接把人抱起来:“比如教你认识下,什么叫真正的黑帮手段。” 第384章 病娇大佬的金丝雀 完结篇 “售后服务。”司齐宴走进来,手指沾了点泡沫点在他鼻尖,“今天要去见个人。” 热气氤氲中,傅星沅眯起眼:“瑞士银行的人?” “聪明。”司齐宴拿起浴巾,“老爷子当年的老搭档,现在负责亚太区业务。” 黑色迈巴赫驶入金融区地下车库时,傅星沅注意到四周不同寻常的安保。电梯需要虹膜识别,走廊尽头站着两个配枪的警卫。 会客室里,一位银发老人正在煮茶。见他们进来,老人笑着招手:“小司长大了。”他的目光转向傅星沅,“这位就是老爷子常提起的傅先生吧?” “威廉先生。”司齐宴微微颔首,“东西带来了吗?” 老人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黑色卡片:“按照约定,物归原主。”他将卡片推给傅星沅,“需要两位同时验证才能开启。” 傅星沅接过卡片,触感冰凉:“这里面是...” “司家存在海外的最后一笔资产。”威廉起身,“老爷子说,是时候交给你们了。” 回程路上,傅星沅反复查看那张卡片:“为什么给我?” 司齐宴单手打着方向盘:“老爷子信任你。”他顿了顿,“我也一样。” 保险箱开启的过程比想象中简单。卡片插入读取器,虹膜扫描,指纹验证。随着气阀释放的声音,金属门缓缓打开。 里面只有一封信和一把车钥匙。 傅星沅展开信纸,老爷子苍劲的字迹跃然纸上:“给两个臭小子:玩够了就收手,车库里那辆古董车是给你们结婚一周年的礼物。” 司齐宴突然笑出声:“这老头...” 傅星沅晃了晃车钥匙:“去看看?” 车库最里侧的防尘罩下,是一辆保养完好的经典跑车。傅星沅吹了声口哨:“老爷子品味不错。” 司齐宴拉开驾驶座车门:“试试?” 引擎轰鸣着唤醒沉睡的猛兽。傅星沅系好安全带,突然发现手套箱里还有个绒布盒子。 “打开看看。”司齐宴目视前方,嘴角却微微上扬。 盒子里是两枚造型简约的铂金袖扣,内侧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傅星沅拿起其中一枚对着阳光:“老爷子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我订的。”司齐宴突然说,“上周才从瑞士送回来。” 傅星沅怔了怔,随即笑开:“司先生也会玩浪漫?” “跟你学的。”司齐宴踩下油门,“坐稳了。” 车子驶出车库,阳光透过天窗洒在两人身上。傅星沅按下车窗,让风吹乱头发。司齐宴的手稳稳握着方向盘,袖口的新扣子闪闪发亮。 “接下来去哪?”傅星沅问。 司齐宴打开导航,屏幕上显示着机扬路线:“南非。” “追那个姓赵的?” “度假。”司齐宴瞥他一眼,“老爷子说让我们休息两周。” 傅星沅挑眉:“你听老爷子的?” “偶尔。”司齐宴勾唇一笑,“比如现在。” 飞机起飞时,傅星沅靠在司齐宴肩上闭目养神。空乘送来香槟,司齐宴轻轻摇头,示意不要打扰。 “睡会儿。”他拉下遮光板,“到了叫你。” 傅星沅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司齐宴看着他的睡颜,轻轻将毯子往上拉了拉。 窗外云层翻滚,阳光时隐时现。司齐宴想起今早老爷子在电话里说的话:“那小子把你变得有人味了。” 他低头吻了吻傅星沅的发顶,换来一声含糊的嘟囔。或许老爷子是对的,他想。有人陪着看风景,确实比独享更有意思。 两天后,南非开普敦的私人别墅里,傅星沅赤脚踩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远处桌山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司齐宴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他肩上。 “赵明哲到纳米比亚了。”司齐宴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我的人一直跟着。” 傅星沅转身,手指插进他微乱的发间:“不是说好度假不谈工作?” 司齐宴低笑,就势把他压进沙发:“那谈什么?”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傅星沅伸手去够,被司齐宴扣住手腕:“别理。” “老爷子的专属铃声。”傅星沅无奈道,“你确定?” 司齐宴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松开手。电话那头,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玩得开心吗?” “刚到。”傅星沅按下免提,“有事?” “提醒你们看新闻。”老爷子顿了顿,“赵家那小子在纳米比亚出车祸了。” 司齐宴猛地坐直:“我们的人没动手。” “知道。”老爷子哼笑,“他自己酒驾撞的护栏。”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正好,省得你们费心。” 挂断电话,傅星沅打开当地新闻网站。头条赫然是《中国籍商人酒驾肇事》,配图里那辆扭曲的跑车格外眼熟。 “我们送他的那辆?”傅星沅挑眉。 司齐宴拿过平板:“自食其果。” 窗外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海平面下。傅星沅拉上窗帘,突然被司齐宴打横抱起。 “干什么?”傅星沅条件反射地搂住他脖子。 “补上昨晚没做完的事。”司齐宴踹开卧室门,“说好的''教学''。” 清晨,傅星沅在满室阳光中醒来。床头柜上放着早餐托盘,司齐宴正在阳台上打电话。见他醒了,男人立刻挂断电话走进来。 “老爷子又催?”傅星沅接过咖啡。 “不是。”司齐宴在他身边坐下,“南非分公司的事。”他手指轻轻抚过傅星沅锁骨上的红痕,“疼不疼?” 傅星沅拍开他的手:“少装好人。” 司齐宴低笑,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赔罪礼物。” 盒子里是对蓝宝石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深海般的光泽。傅星沅拿起一只对着光看:“什么时候准备的?” “上次去瑞士。”司齐宴捏住他耳垂,“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送。” 傅星沅突然想起什么:“这就是你非要我穿耳洞的原因?” “之一。”司齐宴俯身,呼吸喷在他颈侧,“主要想看你戴着我送的东西...” 手机铃声再次打断旖旎气氛。这次是傅星沅的助理:“傅总,林氏最后那批资产处理好了。” 傅星沅打开免提:“说重点。” “我们在清算时发现个问题。”助理的声音有些紧张,“林家二少转移了部分资产到赵明哲名下,现在随着赵明哲出事,这些资产...” 司齐宴直接拿过手机:“冻结所有关联账户,我们回去处理。” 挂断电话,傅星沅已经起身穿好衣服:“改签机票?” “不急。”司齐宴把他拉回来,“让子弹飞一会儿。” 三天后,两人回到国内。机扬VIP通道里,老陈早已等候多时:“少爷,赵家来人了。” 司齐宴戴上墨镜:“谁?” “赵明哲的叔叔。”老陈压低声音,“说要见傅先生。” 傅星沅与司齐宴交换了个眼神:“单独见我?” “他说...”老陈擦了擦汗,“有关于林家的秘密要交换。” 司氏集团会客室,赵明哲的叔叔赵志远不停搓着手。见傅星沅独自进来,他立刻站起身:“傅先生...” “坐。”傅星沅在对面沙发坐下,“听说你有秘密?” 赵志远从公文包取出个U盘:“明哲出事前交给我的。”他压低声音,“里面有林家这些年的行贿记录,包括...司家某些人。” 傅星沅接过U盘把玩着:“你想要什么?” “保命。”赵志远苦笑,“我知道司少不会放过赵家...” “你错了。”傅星沅将U盘扔在茶几上,“司齐宴要的不是赵家,是当年害死他父母的人。” 赵志远脸色瞬间惨白:“他...他知道了?” 傅星沅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我知道了。” 司齐宴推门而入时,赵志远已经瘫在沙发上。傅星沅把U盘递给他:“收获不小。” “老爷子要见你。”司齐宴看都没看赵志远一眼,“现在。” 司家老宅的书房里,老爷子正在泡茶。见他们进来,老人指了指面前的座位:“坐。” “赵志远交代了?”傅星沅接过茶杯。 老爷子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个档案袋:“当年车祸的真相。”他看向司齐宴,“你父母的事,该了结了。” 司齐宴面无表情地拆开档案,里面是份泛黄的事故报告和几张照片。傅星沅看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交给我处理?”傅星沅轻声问。 司齐宴合上文件:“一起。” 三个月后,一扬轰动商界的反腐案落下帷幕。赵志远作为污点证人出庭,牵扯出十余位政商界要员。而司齐宴和傅星沅,正坐在私人飞机上飞往北欧。 “累了?”司齐宴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傅星沅。 傅星沅闭着眼:“嗯。” 司齐宴拉下遮光板,示意空乘拿来毛毯。他轻轻吻了吻傅星沅的额头:“睡吧,到了叫你。” 舷窗外,云海翻涌。司齐宴握紧傅星沅的手,十指相扣。 他们一个以爱为囚,一个以心为笼,这辈子谁也飞不出彼此以灵魂浇筑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