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冠军的阳光农场[体育竞技]》


 1. 重回高中

    "如果可能，我希望他的运动员生涯，能够少些磨难。"


    2024年的奥运赛场上，作为随行队医的苏锦葵对着新科冠军许下了这样一个愿望。


    汪卓阳，这个曾经因伤退役的天才少年，在他错过了三届奥运赛场上，以一个濒临退役的年纪拿下了他人生中的一枚金牌。


    从天才少年，到"半路夭折"，再到如今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王者归来"。


    他曾经受过无数观众的期待，也经受过意外伤病时，大众的遗憾还有指责。


    甚至当他选择从头来过时，迎接他的也不是祝福，而是质疑和否定。


    "家里横，内讧王，大赛软脚虾。"


    "东煌泳协知名关系户。"


    作为汪卓阳的医护人员，陪着他从伤复一路走来的徐锦葵，真的无比清楚的知晓他这一路以来经历了什么。


    质疑，谩骂，抹黑，诬陷造谣，甚至威胁。


    然而当他真的以破纪录的傲人成绩拿下那枚奥运金牌的那一刻。


    全网又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群多年老粉。


    那一刻在赛后第一时间，便把注意力投向网络动态的苏锦葵只觉得讽刺。


    "十年老粉……十年黑子还差不多。"


    "说他们墙头草都是高看。"


    那一天无数人都在庆祝着那个"新科冠军"的胜利。


    人们都在感叹着他这一路的艰难，他们在赞扬着少年逆流而上的勇气，但作为一路见证这一切的当事人，比起这种迟来的赞美，她更希望这一切苦难都未曾发生。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当对方将新鲜出炉的金牌递到她手上是真的，她的脑海里真的就只有这一个念头。


    不是期待未来，而是试图想要改变已成定局的过去，苏锦葵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许下这种天真到"不切实际"的愿望。


    然而下一秒，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她已然回到了12年前，那个她第一次得知汪卓阳这个名字的日子。


    #雾都奥运第三金#


    #东煌18岁小将汪卓阳，勇得雾都奥运男子100米自由泳金牌。#


    手机上的一条条热搜新闻看得苏锦葵眼神微微呆滞。


    "2012年……18岁新人王的奥运金牌。"


    "他……没有在比赛前夕受伤？"


    她……真的回到了18年前？


    历史……被改变了？


    "呃……"


    苏锦葵咬紧牙关，眼含着泪看着手臂上已经微微发红的痕迹。


    她没有想到那块金牌竟然这么灵验，但……


    "你TMD改变历史把我传回来干嘛啊！"


    "12年前，两年高二，把握传回这个时候，是想让我一个快三十岁的"老阿姨"，用一年时间从头备战高考吗？"


    "我当年行不代表我现在也行啊。"


    "就算东北的高考难度不及中原，苏杭那么地狱。也不是她一个步入社会多年的打工人所能应付得了的啊。"


    "别说高中知识，她现在连她高考时语文作文是什么题目都不记得。"


    "不到一年的时间从头来过，你当老娘是什么玛丽苏女主啊。"


    "高二夏天，重生，理科生……"


    "别说曾经的母校，以她现在的水平……能混个大学上上就不错了。"


    苏锦葵面色惨白地盯着手中总分599分的成绩单。


    理科……599分。


    这是苏锦葵在她一整个高中时代里，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张成绩单。


    599，离600分大关只差临门一脚。


    这是她人生转折点，曾经"一本线"万岁的她，就是在看到这张让人强迫症爆棚的成绩单后，才一改中庸本性的在最后一年拼命闯进了600分大关。


    然而现在一切重来，虽然是同样的时间点同样的分数，但此时此刻的她却再也没有了当初那种敢于"拼死一搏"的勇气。


    她将手中的成绩单收好，高二暑假的放假时间很短，前前后后只有两周的假期，但对于此时的苏锦葵而言却已经没有了当初，和小伙伴们一起计较假期长短的心情。


    她没有办法想象两周后等到自己返校时，要用怎样的状态去面对高三学年。


    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要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不久后注定一落千丈的成绩。


    老师，同学，家长，哪怕她有了二十几岁的人生阅历，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处境。


    她唯一庆幸的，就是此时此刻她并不是只有高考一条路可选。


    那一天的她在经过一路的思索过后，于走出校门的那一刻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苏锦葵："喂，爷爷吗？我是葵葵……您现在忙吗？"


    "葵葵啊，没事儿店里午休，我和你外婆闲来无事就顺带清点一下药材。"


    "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


    苏爷爷敏锐地察觉到了孙女状态的反常。


    他以为自家孙女是因为即将步入高三而感受到了压力。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生怕在这个时候刺激到孙女。然而谁料就在他以为自家孙女是在学校因为课业或者同学关系而感到烦躁时。


    苏锦葵："爷爷，我就是想问一下，我现在回长白山去接您的班还来得及吗？"


    苏爷爷："那敢情……等等葵葵你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期末考试没考好？"


    "不是，爷爷我没出什么事，我的期末成绩很好，599分，绝对是稳稳的一本线。我只是感觉自己突然想想通了一些事。"


    苏爷爷："想通了一些事？"


    "是的，爷爷，我们老师今天给我们看了上一届学生的报考指南。"


    "我简单分析了一下我现在能报考的专业。几番对比过后发现自己到底还是想学医。但以我的成绩，还肯定不够格去报考那几所国内最顶尖的临床医学院。"


    "为此我也想过要不要去学中医，但以咱家的情况我去上中医学院又没有什么意义。"


    "而且师承中医又不一定要走大学这条路。"


    "所以我就在想，相比于去临床医学专业从零开始，我直接放弃高考回去跟您还有外婆学中医，会不会更容易在医学领域有所建树。"


    苏爷爷："那还用说，丫头，不是我和你说，你想考大学我们支持，但如果你要是想学医，除非你能考上最顶尖的那几所学校，否则你真不如回来接我和你奶奶的班儿。"


    "我不否认国内的中医学院也有好的老师，但大学老师的一对多肯定不如咱家的"多对一"来得直接。"


    "咱家有自己的医院，你既不用担心就业也不用担心同事关系。而且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中医师承又不是非要走大学那一趟流程。你想学中医的话当然就没必要再去上什么中医学院。"


    "不过作为长辈我事先和你说好，你现在马上就要高三了，你如果现在做出决定，就没有了回头的机会。"


    "你确定……你真的想好了吗？确定不等到高考结束后再做决定？"


    苏爷爷虽然想让自家孙女回来接班，但身为长辈他到底还是不想孙女未来后悔。只可惜此时的苏锦葵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还有机会通过高考进入一线学府的小女孩儿。


    此时此刻她的重本，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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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有一个理论上的可能性。


    "是的我想好了爷爷，我虽然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为我的这个选择而后悔，但我非常确定的知道我回家学中医这件事，肯定不至于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苏爷爷："那行，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尽快吧，反正爸妈都不在家，我自己一个人在喜都也有什么意思。就是我这一次决定得比较突然，我怕我爸妈一时间可能有些难以接受。所以就想要联系爷爷您还有奶奶一起，来帮我打一个配合。"


    苏爷爷："打配合？"


    "是的，爷爷，我以前不是每个假期都会跟着你在医院里学习吗？您就帮我和爸妈打个圆场，说是我们早就有了约定，说我要是在上大学以前还想正式走中医这条路，就回去找您。"


    "就这事儿啊……这不是咱"爷孙儿俩"早就约定好的吗？你放心你先知会你爸妈一声，后续的事情爷爷我来解决。"


    "谢谢爷爷，我一会儿回家收拾一下东西就去看车票，顺利的话我今天晚上或者明天上午就会坐动车回长白山。"


    苏爷爷："那你学校那边……"


    "学校刚刚已经放暑假了，而且我已经和老师仔细说明过情况，以我的成绩不愁毕业证，我们班主任也说如果我不高考也能有好的出路的话，提前离校未尝不可。"


    "我给她看了咱家医院的照片，刘老师说她可以当我是艺术生离校培训。"


    苏爷爷："那行，票订好了给我和你奶奶招呼一声，我们去火车站接你。"


    "嗯，谢谢爷爷。"


    苏锦葵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全程注视着自家老头子反应的苏奶奶，也在苏爷爷挂断电话后放下手中的账本凑过来道：


    "怎么……小葵要回来跟我们学医？"


    "这孩子不会是马上高三压力太大了吧。"


    苏爷爷："嗯，我一开始也以为她是因为高三高考压力太大，才开始想着给自己谋条退路。但我后来听小葵的语气又不太像是意气用事。"


    "599分，我没记错的话小葵的平时成绩也就在五百六七十左右，她就算压力再大也不可能在自己考出历史最高成绩的时间点选择放弃。"


    "所以我猜她可能是早就有了学医的打算，只不过现在突然发现，哪怕是自己的历史最好成绩，也很难考入那些她眼中的顶尖医学院。"


    "再说现在大学生就业多难啊，我想她应该也是分析了自己的情况后，才做出的决定。"


    "老婆子你放心，小葵她又不是那种报专业时仅凭着一腔热血的"毛孩子"。别忘了咱孙女从小跟着咱们在医院长大的，她对中医绝对有属于自己的天赋。"


    "你忘了她当初才八岁就能找准穴位，帮你针灸的事了？"


    苏奶奶："可她毕竟努力了这么多年，就这么放弃高考，会不会……"


    "但现在做决定的是她自己。"


    苏爷爷："不管小葵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改变的想法，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好怎么让她尽可能保持住这股学医的精神头。"


    "不是避免让她做出后悔的选择，而是让她不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条条大路通罗马，她现在自己愿意来，倒省得我们和她爸妈未来再去做这个恶人。不然这丫头真犟起来的话，你难不成还能再把希望，寄托在你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着落的"曾外孙"身上？"


    苏奶奶："我这不也是说说吗？倒是儿子那边应该快回来了吧。"


    "嗯，他学生昨天晚上刚拿了一块金牌，队员奥运会，女儿又高三，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回来。"

 2. 命运的曾经

    女儿要放弃高考。


    因为时差的原因，远在雾都的苏爸得知这一消息时，正是雾都天空刚刚亮起的清晨。


    作为国家队游泳项目的随行教练之一，昨夜泳队在男子100米和400米项目两枚金牌的入账，让整个教练团都陷入了难以平复的激动。


    哪怕泳队奥运之星尚未结束，他们也依旧难以抑制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份喜悦的余韵中，一大早还没睡醒的苏江涛，便被女儿准备放弃高考的消息给吓了个半死。


    "不是，闺女，你确定？"


    "是的，爸我想过了。我想学医但我现在的成绩远远考不上真正一流的医学院。"


    拨通了电话苏锦葵当即便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与其到时候在医学圈因为学历差距受限，倒不如干脆直接回长白山接爷爷奶奶的班。"


    "反正爷爷奶奶过几年也快退休了，我正好早点上手早点儿接班。"


    "爷爷奶奶是有祖辈传承的中医，您和妈又在体队工作，我想清楚了咱家这样的构成，最适合我的就是去做主攻运动康复的中医。"


    "我去学中医，这样你和妈也不用再担心被催二胎的问题。"


    大清早的，女儿逻辑清晰的输出让苏江涛瞬间没了困意。


    苏江涛夫妇俩，是两年前因为京城奥运会后的新老交替，才从省队调到的国家队。


    他们起初也想将女儿，也就是苏锦葵一起带来京城。


    但奈何当时的苏锦葵刚刚经历过中考。她的户口以及学籍很难让她在短时间内与首都的高中高考接轨。


    苏江涛夫妇这才选择将女儿独自留在喜都。


    他们本想着夫妻两个一起在国家队多干几年，争取一个京城户口。


    这样一来只要女儿高考考到京城，一家三口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留在这边定居。


    然而谁料就在这个一切快要落定的关键时刻，他们的女儿竟然突然想要放弃高考回老家学中医。


    原本预想的规划被彻底打乱。


    苏江涛第一反应是劝说自家女儿，可话到了嘴边他又突然觉得自家闺女的话也没什么不对。


    因为他们原本的安排，也不过就是规划到了帮女主争取一个首都户口。


    女儿是想学医的，但京城的几所医科大学可绝对不是什么容易考进去的地方。


    何况要想在京城进一家好医院，最起码也要是那几所顶级院校出身的学生。


    苏锦葵的成绩不差，但以医学专业在报考时的平均分，京城的医学院对苏锦葵而言绝对不轻松。


    而以他们夫妻两个的能力，最多也就是帮女儿争取一个进国家队实习工作的机会。


    进国家队工作肯定是一个好差事，但问题如此一来苏锦葵回老家继承医院岂不是更好。


    他们夫妻俩又不指望女儿有什么大出息。


    这样祖孙三个在一起，他们做父母的外出工作也能放心。


    何况如此一来他们夫妻俩就不用再被父母催生什么二胎。这么一想苏江涛瞬间感觉眼前一阵清明。


    作为东北人，他们家虽然不是什么重男轻女的家庭，但由于他当年为了自己的"金牌梦"，死活不愿意接手家业的关系。


    为了梦想，他果断将问题转嫁了自己的下一代。


    苏江涛："爸，不是我说，您和妈身体这么硬朗又不急于这一时，你们想想我那破成绩，与其期待我开窍，倒不如期待一下你们未来的孙子孙女。"


    这是苏江涛当初转移矛盾的话术。


    苏爷爷和苏奶奶当年虽然知道这只是借口，但他们也没有对苏江涛的话做出否认。


    毕竟当时的苏江涛已经拿到省队的录取通知书，他们夫妻两个也想做那被人厌弃的恶人。


    因此当苏锦葵出生后，苏爷爷苏奶奶几乎是把所有的期待放到了孙女的身上。而孙女也确实不负众望地对医生这个行业提起兴趣。


    但奈何苏锦葵长大后的兴趣在西医而不在中医。这才让苏爷爷苏奶奶开始有了催生二胎的想法。


    一开始苏江涛想都没想便用当初早早在东北大面积推行的"计划生育政策''作为说辞。


    不是我们不想，而是政策不支持。


    苏江涛第一反应就是想打着政策的由头，但那个时候的他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们夫妻两个，全部都是那个年代少见的独生子女。


    独生子女加上少数民族，这本来就在计划生育允许的二胎范围以内。


    所以后来他们也只能把借口放在女儿青春期，以及高考这类"正事儿"上。


    他不想逼女儿，但也知道高考的借口是有时间限制的。


    原本苏江涛已经想好，说等到苏锦葵高考结束以后，就再把借口更新成他们夫妻两个的年龄压力。


    为了这个借口，他们甚至想过用年纪，以及他们两夫妻当初作为运动员留下的救急作为借口。


    却未曾想苏爷爷和苏奶奶直接早早预判了他们的想法，他们在苏锦葵初二，也就是燕京奥运会后，运动员关注度保障的那一年，凭借着家传的中医技术，将自家医馆升级成了当地，乃至全省最具知名度运动员康复疗养院。


    苏江涛虽然不满父亲这不给"活路"的行为，但他真的不得不佩服父亲的高瞻远瞩。


    从中医馆转型成康复医院，不但避开了很多人对中医的偏见，甚至还借着地处长白山，自带疗养温泉的优势，成为了周边城市省份运动员和老年人眼中最值得信赖的"疗养胜地"。


    原本苏江涛还想着借由运动员职业病的特殊性来作为借口，但苏爷爷这一剂预防针，直接断了苏爸所有的后路。


    苏爸虽然不知道女儿是因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但若这是苏锦葵自己的选择的话，她回老家接班确实是一个能让全家所有人满意的选择。


    何况打从苏锦葵上高中起，他们夫妇两个就被调到了京城。


    如果这是女儿自己的选择，他们这对从小缺乏陪伴的父母确实没有立场争辩。


    苏锦葵就这样回到了长白山。


    只不过她没有选择让爷爷奶奶接站，而是独自打车抵达了曾经工作/学习数年的疗养院。


    她看着周边明显比记忆中要崭新不少的医院陷入了回忆。


    按照原本的时间线，她应该是在高考后考入钱塘江大学的临床医学院，然后在大三升入大四的那年夏天，遇到了前来医院复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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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卓阳。


    当时的他刚刚在不久前因为落选16年芭东奥运会名单，而被退回省队。


    而他当时就诊的医院，正是苏锦葵大四实习的苏杭第二人民医院。


    当时正在实习的苏锦葵，在得知对方是国家游泳队的运动员后的第一时间，便联系了当时正在国家队工作的苏爸。


    作为实习医生，她本不应该多管这些闲事，但当她得知汪卓阳此次就诊并不是退役，而是想要重新游回国家队后。便偷偷联络了苏爸。


    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被国家队退回省队的运动员几乎很难再有重回国家队的希望。


    何况此时的汪卓阳正是因为旧伤复发才不得不退出奥运名单的选拔。


    现在的伤病已是如此，然后就更不用说带着伤病的四年后。


    所以她便想要从苏爸那了解一下汪卓阳的成绩是否还有重回国家队的可能。


    然后她便得知了汪卓阳的过往。


    12年的他曾是东煌游泳队在雾都周期夺牌的种子选手，但他却在奥运会前夕因为一次意外扭伤了脚。


    他也因此在作为种子选手的前提下，错过了自己18岁那年的奥运会。


    到手的奥运会，甚至奥运金牌飞了，这对每一个运动员而言都是近乎天谴一般的苦难。


    但汪卓阳并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18岁的他在伤愈后火速进入了下一届奥运会的备战。


    他在国内的各大赛事中屡战屡胜，他的个人成绩在不停刷新着上限，但天不遂人愿的是就在所有人都满心期待着他王者归来时。


    他又因为长时间的高强度训练，而出现了必须入院治疗的窘境。


    但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能再留在国家队，而是在被剔除选拔名单的同时，以养伤的名义退回了省队。


    不少人都劝他趁着年轻退役去上大学，但他不甘心。他选择了用手术的方式彻底恢复。但手术的治疗和康复期，再加上年龄的增长，让他又一次错过了与自己运动员生涯的第三届奥运会擦肩而过。


    这一次不是因为伤病，但那就是那微乎其微的时间差，让他彻底失去了竞争名额的机会。


    四年时间，汪卓阳凭借着自己的努力，顶着术后伤愈的身体重回了国家队。


    但他依旧未能如愿，旧伤虽已痊愈，但多年训练累积下来的暗伤，却依旧成了他夺冠路上的催命符。


    而彼时的苏锦葵则是以研究生在读身份履行着自己规培之路。


    她没有想到自己刚刚轮转回自己实习的科室，便再一次碰到了不久前刚刚在此被国家队退货的男孩儿。


    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当初为了梦想不屈不挠的斗志，他的就诊目标从原本的重回赛场，转向了日常生活。


    苏锦葵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少年那仿佛心死一般的压抑。


    行尸走肉一般的他完全没有了曾经积极向上的生气。


    而且这一次苏锦绣甚至从父亲那里收到了求助电话。


    "小葵啊，爸拜托一件事……"


    接到电话的苏锦葵了解到了一切，而她也在那一天于心不忍地说出了那一个改变汪卓阳一生的问题。


    "如果我说……我能帮你重回赛场，你……愿意相信我吗？"

 3. 谎言与愧疚的伊始

    "你愿意相信我吗？"


    苏锦葵在迟疑了片刻后在男孩儿不敢相信的眼神中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她们的视线在那一刻对视，苏锦葵仿佛看到了少年眼神里那份，在落寞中因为那一句话而一闪而过的希望。


    汪卓阳："苏医生，你别开我玩笑了，从您大四实习到住院医，我的身体状况你我都懂，能恢复正常生活已属不易，至于回到赛场……"


    "我已经看开，也不再奢求了。"


    "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现在有时候也会想，说要是当年听了医生和你的话，直接退役去上大学，一切会不会变得更好。"


    汪卓阳说着，眼神便再次回到了先前空洞涣散的状态。


    他承认他刚刚听到苏锦葵那句话时，有了一丝丝的"冲动"，但他的理智又很快占领了高地。


    连她的老师都无能为力，她一个刚刚成为住院医师的研究生，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回过神来的汪卓阳只当这是一记他曾经不遵医嘱的回旋镖。


    然而就是这样的神情落到苏锦葵的眼睛里，才衍生出了她的自责与不忍。


    没错她撒了谎，她并没有办法解决汪卓阳的伤病，但他父亲曾在电话里和他讲述了一些有关汪卓阳这一次落选的秘辛。


    按照名单汪卓阳的奥运选拔成绩，是比同队的队友稍逊一筹。


    但事实上汪卓阳才是那个以些微差距获胜的胜者。


    照理来讲，队里应该给予这个多次经历波折的老将一个机会。


    但现实是他的身体状况确实堪忧，在先后两次奥运会前因伤脱队的情况下，没有人敢保证他第三次不会出什么差错。


    更何况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到了自己职业生涯的末期，在身体状况和竞技年龄已经不占上风的情况下，队里肯定会更愿意将机会给予年轻，且有更大潜力的新人。


    为此一贯纪律严明的苏江涛，在那一刻做出了一个让自己的整个人生，永远背负上污点的决定。


    他在按表的那一刻有了一瞬间迟疑，而就是这一瞬间，甚至在很多时候可以忽略不计的停顿，将汪卓阳的计时成绩与新生代的队友拉齐，甚至微微落后。


    作为曾经的运动员，他明白汪卓阳的不易，但作为教练在名额有限且无人具备不可替代性的情况下，他必须要尽可能给到一些更有潜力的年轻人机会。


    作为教练他心中有愧，所以等到汪卓阳决定退役回到老家疗养时，他立刻便联络上了自家女儿。


    想要苏锦葵在医院帮忙照顾一二。


    他希望苏锦葵能够尽可能地把控住汪卓阳的情绪。


    毕竟对于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言，那种曾经无数次触手可及，却又在登顶前坠入深渊的感觉，绝对不是什么好消化的心理阴影。


    尤其是当他看到汪卓阳因为在最后机会落选，而失魂落魄的样子时，苏江涛是真的担心他会不会因此走极端寻短见。


    他特意找上苏锦葵，想要让女儿在对方就诊时，先用一些比较模棱两可的"糖饼"，控制住对方的情绪。


    所以苏锦葵才会在看到对方那明显欠佳的精神状态时，说出那样一句想要给予对方动力/希望的话。


    然而一切似乎起到了反作用。


    年纪尚轻的她显然还没有那么高深的画饼能力。


    她好心办了坏事，但在那一刻也不知是出于嘴硬还是愧疚，她竟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用手中的中性笔敲了敲桌子：


    "我是医生，你是医生。我老师拿你没办法是因为他是西医。你这种情况得我们中医来管！"


    汪卓阳："中医？"


    "是啊，中医你别看我这个样子，我的祖辈是宫廷御医出身，当年也是因为逃难闯关东才到的东北。"


    "我爷爷可是东北有名的康复疗养医生，我会出现在这只不过是因为我本人向往大城市，且中医这行很容易遭受偏见的结果。"


    苏锦葵："怎么样？要不要试试？你今年二十六岁，好好保养的话，三十岁的奥运冠军……"


    "我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汪卓阳："苏医生，您就别安慰我了，我们队上也不是没有辅助治疗的中医，针灸推拿什么的我们在训练期间也没少做。但……"


    "但那是因为他们的功夫还不到家，我们中医这行是要讲究师承的，中医学院几年练出来的中医，怎么可能有我们这些自幼钻研的童子功那么硬朗。"


    "总之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想不想要奥运金牌。"


    "又或者换个说法，你到底想不想真的去奥运赛场上游一回。"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毕竟就算我真的把你的身体状况调理好，能不能站上去也要靠你自己。"


    汪卓阳："我……"


    "总之不要受我影响，毕竟你的决定意味着你接下来四年会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要怎么选，到底还是要看你自己。"


    "你先回去仔细想想，一个星期后复诊时再给我答复。"


    苏锦葵说完便一边开药，一边下了逐客令。


    一方面是希望汪卓阳能够静下心来好好思考。另一方面……则是她必须抓紧时间"恶补"。


    是的，苏锦葵是出身中医世家没错，她也确实得到过中医的传承，但由于她上大学后转向西医的关系，她少年时期的那些童子功，都早早地被放在一边闲置。


    她是没有让汪卓阳彻底康复的办法。但这毕竟是自家老爸造下孽缘。


    她想要用中医暂时稳住汪卓阳的精神状态。至于未来能否重回国家队，又不单单只是她治疗效果的问题。


    她想着只要用中医的理疗技术，配合辅助治疗。等到时机成熟后，汪卓阳自然会因为成绩的上限自然而然地归于平静。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争取时间。


    下班后，她赶忙回家翻起了书房书架上的书。


    她的房子是当初决定留在苏杭发展时，父母帮忙在医院周边买的房子。


    苏爸苏妈知道医学生没什么钱，就想着让她至少不用受房租的拖累。


    何况当时的苏爸苏妈身在首都，和他们当初想着努力给女儿在首都买房的梦想相比，苏杭的房子显然要更加现实且实惠得多。


    一进门她便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书房书架上的中医书上。


    这是当初她刚开始实习时，爷爷从长白山寄过来的东西。


    当时的苏锦葵并没有怎么在意，而是将这些看起来非常典雅的"书籍"当成了书架上的装饰。


    她明白这些书籍价值，也明白爷爷是希望她能够在学习西医的同时，不要忘记曾经的中医功底。但当时的她已经走上了西医的道路。


    一个实习医生，从实习到规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恨不得点点滴上班的她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思考本专业以外的东西。


    但现如今这些市面上找不到的"珍宝"俨然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她对游泳运动员的成绩了解不多，但她很清楚汪卓阳的身体想回到竞技状态几乎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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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事情。


    她之所以翻这些中医书，既是想稳住汪卓阳的情绪，也是想要替自己父亲赎罪。


    哪怕苏江涛的决定应该是整个游泳队，基于现实综合考量后的结果，但她们家毕竟在里面掺了一脚。


    为此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尽可能的，让汪卓阳恢复到一个更好的身体状态。


    为了这件事她甚至连夜视频连线自家爷爷，想要寻求一个最佳的解决方案。


    然而谁料就是这么一问，竟然真的让她们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汪卓阳的旧疾能治，但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一听有办法，苏锦葵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然而紧接着还不等她把消息发给汪卓阳。苏爷爷便又抛下了另一记"重磅炸弹"。


    苏爷爷："你先别着急挂电话，我的恢复正常不单单是指让他免受职业病的困扰。


    我指的是我有办法让他重新回到他在这个年纪该有的竞技状态。"


    "竞技状态？"苏锦葵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幻听了。


    但苏爷爷显然已经料到了她的反应：


    "还记得我小时候教你的针灸术吗？只要配合上相应的药膏和理疗，就有办法让他一边疗养一边恢复竞技状态。"


    "针灸……药膏……行爷爷你快帮我做一个全套疗程的报价出来，若是您讲得这些可行的话，国家队那边应该有不少运动员可以参考这一方案。"


    苏锦葵乐了，虽然苏爷爷的话听起来有些夸张，但她明白自家爷爷绝对不是那种会拿人家病情开玩笑的人。


    他敢开这个口，就说明他有至少七成以上的把握，那么既然如此国家队那边就应该有不少运动员可以因为这一套方案受益。


    然而还不等她亢奋衰减，苏爷爷便又直接一盆凉水浇了上来道：


    "办法是有的，但我做不到。"


    "您做不到？爷爷您别拿我寻开心。"


    苏爷爷："没和你开玩笑，手法上是不难，但他的情况比较特殊。"


    "你知道中医为什么很难和西医抗衡吗？不是中医没有好的治疗手段，而是我们中医的发展路线很多都倾向于旧时代"达官贵人"的私人定制。"


    "尤其咱们家这一脉又是宫廷御医出身，我们的很多治疗手段，都是常年针对某一个人衍生出来的技术。"


    "这种技术需要医生长时间针对少数几个病人的情况做了解。"


    "何况他又不是普通人，他是运动员，他的恢复需求和难度比普通老百姓更高。"


    "咱们家的医术虽然兜得住他，但你爷爷我都这个年纪了，肯定是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做这种私人医生的活儿。"


    "若想要让他恢复竞技状态，就必须要在他训练的同时，时刻兼顾他的状态变化。"


    苏锦葵："那爷爷您手下的医生……"


    "你觉得我会把家传的手艺传给外人。"


    "丫头，有些东西不仅仅是我教不教的问题，人家孩子来我这学医想学的是能安身立命的手艺。"


    "咱家根系上的传承虽好，但无论是难度还是普适性，都并不适合大多数人学习。"


    "你想一下，他们若是学了我这套，学成了还好若是没学成，他们耗费了那么长时间，却连普通的中医手法都比不上，你觉得那合适吗？"


    苏锦葵："那怎么办？"


    苏爷爷："很简单，你回来接手家里这块招牌，我带着你学一个月，我保你看到成效。"


    苏锦葵OS：“造孽啊。”

 4. 不一样

    "或许这就是因果报应吧。"


    重回疗养院的苏锦葵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叹了口气。


    当初的她为什么会选择回到疗养院，除了想要帮父亲"赎罪"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她放不下自己作为医生的那点儿"职业道德"。


    纵然把汪卓阳剔出奥运名单这件事是队里共同的决定，但执行这一切的却是她的父亲。


    她们家对汪卓阳有愧，即便做这件事的人是她爸而不是她。但作为一个享受过父亲照拂，甚至在同事们还在为生计奔波时，就可以有房有车的幸运儿。


    苏锦葵实在做不到，在已经有希望的情况下，放弃那个可能性。


    后来事实证明她们成功了，汪卓阳不但重回了国家队，还在三十岁那年以破纪录的成绩拿下了奥运金牌。


    这算是一种赎罪，但过错不会因为赎罪而消失。


    只有当赎罪的补偿远超于伤害的时候，一切才会合理。


    因此当她重回高二暑假，失去了曾经考上理想大学的人生时，苏锦葵有时候也在想，说这会不会就是扭转一切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他扭转了自己破烂不堪的职业生涯，而她……也算是提前回到了人生的正轨吧。


    雪域疗养院的中医师，兼未来的下一任院长。


    从苏杭回来的那几年，她确实在这边有了很大的成长，也在重新捡回"童子功"的同时，找到了自己的路。


    这也是苏锦葵重来一次后，会愿意选择放弃高考的原因。她也想要看看若自己早早地重回中医，又能够做到怎样的程度。


    至少现在的她确实没有勇气，再重新经历一次医学生的实习和规培。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她穿越回来的时间点，是在高考以后她都可能没有勇气再报一次医学院。


    就像汪卓阳的职业生涯被改变了一样，现在的她想要尝试一下自己的另一条人生轨迹。


    她就这样在高二的夏天，提前回到了中医行业的怀抱。


    从未来12年后穿越回来的她，有了比当初年少时更加丰富的经验和知识。


    或许曾经17岁她是一个将中医底子闲置多年的"半吊子"，但经历过一整个奥运周期实战锻炼的她，早已拥有了这个年纪不应拥有的经验与知识。


    她靠着在未来积攒的能力和经验在疗养院狠狠地刷了一波存在感。


    而她在远在雾都的父母，也在看到苏爷爷苏奶奶传去的视频后，渐渐安心了下来。


    蔡槿："爸妈发来的视频你看了吗？小葵什么时候学的中医？"


    苏江涛："小时候学的啊，这事儿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不是我是说她的手法，她上初中后不是已经有好几年没怎么回过长白山了吗？她……"


    "可能是因为现在长大了吧，小孩子性格毛躁又把控不好力度，现在长成大姑娘了自然会比以前有不少的优势。"


    蔡槿："但她就这样放弃高考，会不会……"


    "仔细想想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吧，爸那边的中医师承又不需要大学本科才能考行医执照，小葵要是真学了临床以她的成绩肯定是得去外地的。"


    "人生地不熟，又碰上医生这么个需要吃苦耐劳的行业，说真的比起让她自己一个在外地医院打拼，我更希望她留在爸妈那。"


    "她回去接班，既不愁工作又不愁职场，甚至还能帮我们照看一下爸妈他们老两口，我觉得挺好的。"


    "再说你别忘了咱现在的处境，咱搬到首都也有两年了，奥运会马上结束，小葵要是不主动回长白山的话，明年她高考结束的时候就是你我再陷催生之时。"


    "你别忘了当初咱俩四个爸妈是怎么商量的。"


    "我爸妈要一个手艺继承人，你爸妈要一个随母姓的二胎。这四个家长一起你架得住？"


    "咱家可是连说自己不孕不育都会被立马拆穿的地方。"


    "蔡槿沉默了，她知道丈夫的话没有掺杂一丝一毫的水分。"


    都是独生子女，家里四个老人可早早地就在她们夫妻俩的二胎事业上达成了共识。


    硬要的说话就连她们夫妻两个搬来首都发展，也有那么一丢丢躲二胎的想法在里面。


    "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是那丫头自己选的。"


    "不过姑娘回老家的话，咱们给她买房的计划怎么办？不用在首都还房贷的话……要不给她在老家全款买栋别墅？"


    苏江涛："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看看这个，妈今天早上刚发过来的。"


    蔡槿："妈发过来的……雪域康复中心的升级扩建计划？"


    "是的，之前我和爸妈联络的时候，不是提到过小葵想走运动康复的路子吗？"


    "所以爸妈就想着把康复中心扩建一下，这样小葵以后也更有动力接班。"


    "爸妈的意思是让咱们两个帮忙联络一下，争取一下东北地区，冰雪项目的康复合作。"


    "我想着反正滑雪队那边每年都要去长白山训练吗？以爸妈的技术老两口既然愿意给折扣，就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合作机会。"


    "我看爸妈的意思，是真的想要给小葵铺路了。"


    蔡槿："那行，剩下的我去沟通，奥运会这边还有最后几场比赛你看着点儿。"


    ……


    一切都是那样的顺理成章，仿佛这才是这个世界本来该有的时间线。


    苏锦葵就这样在长白山度过了一年。


    一年后，在这个新一轮毕业季即将来临的夏天，18岁的苏锦葵带着自己的中医师师承证回到喜都参加了自己的高中毕业典礼。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但这一次她的人生却走向了完全不同的另一套路。


    一年来已经适应"新生活"的苏锦葵曾无数次有过怀疑但一切的环环相扣实在太过顺理成章，有的时候她甚至会觉得自己记忆中的那十二年，不过是她在高考分数的压力下，所衍生的梦境或幻想。


    然而就在她毕业典礼结束，准备回长白山继续上班的时候。苏爸的一通电话再次打断了她的思路。


    "喂，爸？"


    "小葵啊，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喜都？"


    "嗯，刚领完毕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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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一会儿随便吃点儿东西就回长白山。"


    苏江涛："哦，那这样你在喜都稍微等一下，下午帮我去机场接个人。"


    "接人？"


    苏锦葵不解地回问道。


    爸妈那边有什么朋友是需要她去接的吗？何况她还要赶回去长白山上班，这种时候……


    "是我队里的运动员。"


    苏江涛："汪卓阳，就是去年给队里赢了两块奥运金牌，然后就在网上挂了快一个月热搜的那个。"


    "哦哦哦，记起来了，那个泳坛男神……他来喜都做什么？"


    苏锦葵好奇道，她想不通一个常驻首都国家队的苏杭人，会突然跑来东北。


    苏江涛："他是我介绍过去的，前两天他总说自己游泳的时候肩膀状态不太对，"


    "肩伤？"


    苏锦葵的神色突然一怔。


    "嗯，他说以前肩膀受过伤，但你也知道我们练游泳的肩膀有伤是常事，我也带他去过医院但医院这边又检查不出来什么，所以我就让他去喜都找你爷爷看看。"


    "你在喜都的话就顺便帮我接一下人。"


    "行，爸我知道了。虽然暂时不能确定，但我觉得他也可能是因为成绩的瓶颈没有达到心理预期，而产生了心理作用。"


    "是那样最好，小葵不是爸鸡婆，我也知道医院检查结果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这小子的情况真的不一样。"


    "时代不同了，我们泳队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明星运动员，所以……"


    苏锦葵："我知道要尽可能避免一切可能影响他成绩的因素对吧。"


    "爸你放心，我会和外公知会一声的，就是他没问题，我也会让爷爷给他扎几针放松肌肉的疗程。"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本来我也想着直接在首都这边找中医看看得了，但要真是心理问题，我们也搞点儿玄学反而有用。"


    苏锦葵："明白，毕竟爷爷的疗养院开在长白山，人杰地灵的排场比较足。"


    苏锦葵以前曾问过爷爷为什么放着人口更多更发达的省会城市不呆，转而跑去长白山的小县城。


    当时爷爷的回答主要有两方面。


    一方面是长白山优越的自然和土壤环境能更好地培植药材。而另一方面就是病人的"心理需求"。


    与西医在城市发达地区对交通便利的要求不同，大众对中医的刻板印象更像是那种类似"深山老道"一样的存在。


    也因此长白山这个特殊的区位，反而成了那些年能够侧面给到病人心理安慰的最佳选址。


    苏锦葵能理解父亲的想法，但问题是按照她"记忆"里的印象来看，此时此刻应该还没到汪卓阳肩膀伤病的时候。


    尤其是在他首战奥运即拿下冠军的情况下，此时此刻的他应该不会像那个时间线的汪卓阳那样，因为错失了一届奥运而着了魔一样的训练。


    照理来讲他的肩伤不应该是在这个时间发作。更何况他也不是那种会对中医有多少信任的类型。


    "难不成……是奥运的时候拼太猛落下病根儿了？"

 5. 再遇

    苏锦葵虽然嘴上说着"心理作用"，但作为"过来人"，她心里门儿清的知道，汪卓阳肩膀上的暗伤是早早落下的旧疾。


    当初苏锦葵大四实习的时候，她就曾经听他提起过，说他很久以前就曾经和教练提到过自己游泳"划水"时肩膀的不适。但由于当时他发作的是脚伤。再加上当时他的肩膀确实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


    教练和医护团队就没有对这件事上心，并将其归结成了汪卓阳压力过大的心理作用。


    谁料后来就是这么一个未被确诊的"肩伤"，让汪卓阳在2016年也就是他最巅峰的年纪，错过了奥运会大名单的选拔。


    不过当时的医护人员并没有将他那一次的伤病，与曾经的旧疾联系在一起。


    毕竟在正常人眼里，若是当初就留下了病根，医护人员不可能检查了这么多次都未曾察觉。


    医生的诊断结果是将其认定为近期过度训练导致的肌肉损伤。


    就连当时苏锦葵也认为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心理作用上的巧合。


    运动员知道哪里容易受伤，所以才会在某些位置格外注意。


    当初的汪卓阳也是认可了这一说法。他也觉得那两年的自己，确实是因为奥运前受伤的事落下了心魔。


    但谁料后来等到2020年，苏锦葵带着汪卓阳去苏爷爷那里求医的时候。


    并不知晓汪卓□□体病情的苏爷爷，只是简单的诊查就断定了顽疾的出处。


    苏锦葵到现在都记得当初苏爷爷报出那个时间时，汪卓阳那仿佛世界观崩塌的神情。


    当时苏爷爷初步预判的病源时间，是2014年，也就是汪卓阳正式开始用魔鬼训练冲击奥运金牌的时候。


    14年的他为了弥补自己12年时的遗憾，直接早早地给自己定下了夺冠，而且是破纪录夺冠的目标。


    这便是他当时积劳成疾的源点。但此时才2013年，从汪卓阳奥运夺冠到现在还不到一年。


    按照正常逻辑他在奥运会后应该会有一段时间的休假（保养期）。


    若非意外他的身体状态绝不应该，在这个最安逸的时间点出现问题。


    难不成是因为他夺冠影响了后续的时间线？


    就比如他因为冠军的身份，而产生了过多的责任和心理负担？


    抵达接机口的苏锦葵正不停地在脑海里盘算着各种可能性。


    ……


    "您好……我是苏教练的女儿苏锦葵，我父亲他让我来着接你一起去长白山。"


    接机大屏上的标语随着飞机落地而改变，苏锦葵仅仅只是一眼便从人群中找到了汪卓阳的身影。


    东北人的平均身高偏高不假，但少年那190以上的身高依旧是人群中无比显眼的存在。


    "您好，我是汪卓阳，今天的事麻烦了。"


    少年推了推脸上的装饰类镜框。


    12年奥运的一战成名为他吸引了不少粉丝。


    挺拔的身姿，分明的腹肌，再加上笑起来时与体型充满反差的"阳光奶狗感"。


    18岁时年少成名的汪卓阳，无疑戳中了无数少女心泛滥的开关。


    然后也是从哪一天起，他开始渐渐习惯这种需要"伪装出门"的生活。


    鸭舌帽，黑款眼镜，以及冬天各种各样的围巾。


    虽然这些伪装在他的身高下很难发挥多少作用，但至少能够让他与国家队同事一起，起到一个混淆视听的效果。


    苏锦葵："听我爸说，你这次来找我爷爷问诊，是怀疑自己肩膀上可能存在尚未确诊的"暗伤"？"


    "是的，我不久前也跑过了好几家医院，从我老家的三甲医院，到首都与国家队合作的知名专家。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汪卓阳："他们都说我是心理问题，但确实感觉到了自己游泳时右肩，与过去截然不同的体感。"


    "了解，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就像机器用久了哪怕没坏也会出现老化问题一样，人的身体也会出现相应的疲劳性。"


    "我个人觉得你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运动员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比较敏感，所以在保养方式出现没能完全匹配时，出现了一些异样的敏感。"


    苏锦葵说着抬眼看了看汪卓阳身上穿着的无袖T桖。


    偏向篮球服样式的无袖运动装，使其肩膀还有手臂上紧实的肌肉得到了完美的展现。


    "你稍微侧过来一点儿，我先帮你简单看一下。"


    "嗯。"汪卓阳点了点头，然后一边微微屈膝，一边扭转身体将自己右肩朝向了苏锦葵的方向。


    苏锦葵："大概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


    "大概一个月以前吧，当时五一假期我因为队里的商务活动就在老家苏杭，所以就干脆顺带回家休息了几天，结果还没等我归队，我就在日常生活中察觉到了肩膀的不适。"


    苏锦葵："所以也就是说，并不是因为近期训练造成的对吧。"


    汪卓阳："造成……你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嗯，跟我猜得差不多，你这种情况属于肩膀长期高频率发力造成的肌肉损耗，只不过你的感知比较敏感，所以才在伤病尚未显现的情况下，察觉到了自己发力的不同。"


    孙锦葵说到这儿时，语气出现了明显的放松。


    汪卓阳的情况比她预想的要好得多。


    虽然她不是很理解，说为什么这个时间线的汪卓阳，能够这么敏感地察觉到身体的异样。


    但值得庆幸的是，他眼下的情况还完全处在她们的可控范围之内。


    苏锦葵想到这便松开了他肩膀上的砍袖。


    无袖的T恤再次将汪卓阳的肩膀覆盖。


    做完这一切的苏锦葵直接鼓励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放心，之后我给你写一套日常肌肉放松保养时注意事项，不出意外的话好好调整一下，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自然而然的恢复。"


    "不过来都来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是建议你去长白山，找我爷爷再具体确认一遍。"


    汪卓阳："行，那我们直接去坐动车？"


    "嗯，机场这边能直接搭动车去长白山，哦对了忘了问了你和队里请了几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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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近没有比赛，所以大概能有一周的事假吧。"


    苏锦葵："OK，那刚好你这几天刚好可以试一下我们雪域疗养院的天然疗养温泉。另外我们院去年也新修了包括恒温泳池，以及各类健身器材在内的训练设施。你这几天可以用线上联络的方式，继续你日常的训练，然后我们也借此机会好好观察一下你的肌肉，在每天运动训练后的变化。"


    "这样也能更方便我们制定你后续的肌肉保养的疗程。"


    汪卓阳："好的。那个小……苏医生，我能冒昧问您一件事吗？"


    苏锦葵："什么事？"


    "就是你去年放弃高考回老家学中医的事。"


    "你也听说了？"


    苏锦葵有些意外。


    一旁的汪卓阳见状也赶忙解释道：


    "是的，那段时间苏教练和营养师蔡姐，似乎对你的事很在意，他们也经常和队里的其他同龄人，讨论一些有关孩子青春期的事情。"


    苏锦葵："那当时他们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倒是没有，不过我感觉比起反对，不管是苏教练还是队里的其他长辈，他们对你这件事的态度，更多的还是有些意外和不解。"


    苏锦葵："我爸他……经常在国家队和你们提到我？"


    "额……其实也并不是很频繁，主要我是苏教练到国家队后带的第一个学生，所以我知道的也比其他人稍微多一点。"


    "他和我说过你的成绩很好，而且你似乎从很早之前，就下定决心想要考苏杭大学的临床医学专业。"


    "我也有点儿想不通，说你为什么会突然在升入高三时突然转去学中医，甚至就连高考都一并放弃了。"


    苏锦葵："因为觉得没有必要了吧。"


    "我以前之所以执着于西医临床，是因为我从小就见惯了大众对中医的偏见，我也知道中医的手法很难像西医那样"高效"地适用于大多数人。"


    "为此我从小就想学临床，因为我觉得西医能够让我救治"更多"的病人，我也因此从小就有了想要报考医学院的想法。"


    "不过我想你也知道医学院普遍分高的问题，首都的医学院更是我的分数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所以我才会在其他一线大学里，选择了一个我印象中很喜欢的城市。"


    汪卓阳："那后来你又为什么放弃？"


    "这个说起来，还和你有点儿关系。"苏锦葵说到这笑了笑。


    "我？"汪卓阳闻言眼神微微怔了怔。


    苏锦葵："你不用反应这么大，我会转变目标一是我意识到我的成绩，距离我想去的学校和专业还有一定的距离。"


    "再来就是我曾经在你的采访里，听你提到过你们队里有很多运动员，因为各种伤病而在大型赛事的梦想前无奈退役的事。"


    "所以后来当我得知我爷爷的中医手艺，有能力帮助到那些运动员的时候。我就在想说相比于已经有无数人才储备的西医临床，我转去学中医会不会更有价值一点儿。"


    汪卓阳："我觉得会的。"

 6. 甜点？

    长白山雪域疗养中心……


    苏锦葵："爷爷，情况怎么样？"


    "和你判断的一样，应该只是他自身对肌肉劳损比较敏感。"


    "后续好好调整一下日常理疗的保养方法就好。"


    苏爷爷说完又对比了一下汪卓阳在国家队的理疗记录道：


    "小伙子，不用担心，你这种情况是征程的，这世上有不少人，都对自己的身体有着比较敏感的感应。"


    "只不过大多数人，在不影响自己日常工作生活的情况下，便不会像你们运动员这样在意罢了。"


    汪卓阳："明白，那苏医生，我这种情况大概多久能恢复。"


    "恢复的好的话，三天，最迟也应该不会超过一周，不过你这种情况更重要的还是未来训练还有生活中的日常维护。"


    "小葵，你先去给他安排一间运动员病房。"


    苏锦葵："知道了，跟我来这边。"


    苏锦葵说着指了指诊疗室窗外的方向。


    作为有着近百年历史的疗养院，经过了数次翻新重建的雪域疗养中心是标准坐北朝南的建筑。


    因此在窗外，业就是门诊楼正前方矗立着的，便是雪域疗养中心在一年前开始修建的"运动员训练中心。"


    除了常规的田径馆，泳池，健身房以外，雪域疗养中心还配备有专业的流动水槽，以及冰场等普通训练中心所不具备的设施储备。


    然后就更不用说位于门诊楼东侧的室内温泉。以及用于提供优质药材食物的生态农场。


    单就配置而言，雪域疗养中心的设备绝对能够碾压绝大多数的地方体队。


    一路上，苏锦葵越是介绍，汪卓阳就越是不敢置信。


    竞技体育从来都是高投入的产物，因此无论是在国内外，凡是真正具备专业性的训练机构，都大多集中在发达地区。


    而眼下的雪域疗养中心，不但没有如寻常训练中心那样选择一线城市，甚至还直接落座在了这样一个恨不得再几公里就要进入偏远山区的"山间小城"。


    何况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汪卓阳："你们这么投入能收回成本吗？"


    "短时间应该不太可能，但以后应该可以。"


    汪卓阳："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从08年开始竞技体育的关注度一直都在飞速增长着，甚至近年来到了你这一批，还出现了很多商业价值不输娱乐圈的明星运动员。"


    "竞技体育的商业化是未来体育圈注定要经历的变革。"


    "我承认，就常理而言我们的选址的确算不上完美。但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


    "就比如我们背靠长白山，每年冬季都会有大量的滑雪运动员在这边常驻。"


    "这就像全款和贷款买房的区别一样，体育局的经费可以供的起运动员使用费用，却很难一次性挪出足够的经费，去建设这种有强季节性的训练基地。"


    "这份蛋糕虽然不大，但却绝对能够确保我们的基本营收，更何况我们从来就没想过走大众路线。"


    "我们疗养院虽然也负责周边居民的医疗服务，但我们在运动员领域的定位，从头到尾都是走的高精尖的路线。"


    "在这里我们不但可以拥有最丰富的药材储备，甚至还可以借由东北地区的黑土地，培育出能够最大限度满足运动员需求的优质时蔬和肉类。"


    "这些东西在城市里是绝对没有办法实现的。"


    "然后就更不用说地方为了吸引投资对创业政策的支持了。"


    "你别看我们疗养院投资了这么多东西，但我们的场地和人工相比一线城市可以说是低出了天际。"


    "你现在觉得人少，只不过是我们这边才刚结束通风，外加工作人员还没有招聘并培训完成而已。"


    "不出意外，等到今年冬天，这里就应该会有大批北方运动员入驻。"


    汪卓阳："只针对北方？"


    "就是个名头而已，毕竟人就是会对哪些"规定范围"的圈子抱有好奇，何况这种事我们就算真的针对，也不会太大的差别。"


    "何况就像你先前提到的那样，我们这里毕竟是山区，就算东北的地区的山区没有云贵川那么离谱，也还是太过偏远了些。"


    "你别看我们的目标是综合型的竞技体育疗养中心，但我们扪心自问，我们只需要把冬季项目的那一部分揽下就足矣。"


    "除非未来我们积攒名气形成品牌，否则大多数运动员应该还是会更倾向于首都或者其他一线城市的康复机构。"


    汪卓阳："所以你们的目标是冬奥会。"


    "是啊，虽然你是夏季项目的运动员，但我想你也应该多多少少有所耳闻。"


    "我们东煌虽然是体育强国，且在夏季奥运会过后一直都有申办冬奥会的意向，但国内在冰雪运动领域的关注度并不算高。"


    "这也是很多冬季体队出得起使用费，却没有办法支撑建设费用的主要原因。"


    汪卓阳："苏教练给你们的消息？"


    "不，这算是我们的一点猜测，去年我们刚刚开始筹备的时候还只是带着小道消息的推测，但当我们将我们的工商文件申报上去的时候，我们没过多久就接到了体育局的联络。"


    "上面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能够在当初的那一版设计之余，增添类似"冰场"这样的项目。当时我们就断定说我们国家绝对有开始投入，甚至申办冬奥会的打算。"


    "虽然我们眼下说这些可能有些为时尚早，但我想在08年的燕京奥运，以及10年的魔都世博会后。只要错开各大洲之间的循环，那么东煌在申办国际赛事上的成功率，就几乎只有想与不想的差别。"


    "我想上边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我们筹建体育竞技康复中心的时候，建议我们增添冰雪运动方面的设备。"


    "就是不知道那一天的到来要等多久。"


    汪卓阳："你也不用太过着急，你们康复中心对冬奥会的期待又不是只有冬奥会那么几天。"


    "我想你们最看重的应该是从申办，到正式举办这段筹备时间。那么既然如此就不用在这件事太过紧张。"


    "毕竟奥运会已经办了，冬奥会也基本是在射程范围之内必经之路。"


    苏锦葵："希望如此吧。哦对了差点儿忘了，这是我们这边的菜单，你可以将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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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菜式先勾勒出来，之后我会按照你的调理和训练计划进行搭配。"


    "你放心，就像我刚刚和你提到的那样，我们这边的农场，无论是蔬菜，水果还是肉类，都全部符合国家队的检测标准。"


    苏锦葵："你只需考虑这里面的哪些菜式，会更符合你的胃口就好。"


    "谢谢。"汪卓阳闻言赶忙接过苏锦葵递来的平板电脑。


    作为国家队运动员，他们的饮食有着非常严格的限制。


    尤其是像他们这种曾经夺得过奥运金牌的运动员，就更是哪些检测组织的重点关注对象。


    为此打从他提交外出申请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在饮食上尽可能把控的准备。


    但他实在没有想到苏教练"介绍"给他的这家中医馆（康复中心），竟然拥有符合国家队检测标准的食材供应，而且最绝的是……


    汪卓阳："你确定这上面的东西都是我能吃的？"


    汪卓阳简单扫了一遍菜单上的食物。


    他看的出来对方应该是对这份菜单做过了非常严格的筛查。


    不但剔除掉了类似猪肉这样绝对不能沾的的选项，甚至还在每一道菜的旁边，备注了使用的素材。


    只可惜相比于这些，汪卓阳眼下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菜单最下面一栏，那个标准有"甜品"的选项所吸引。


    香蕉，橙子，蓝莓，菠萝，西瓜，猕猴桃……虽然都是一些运动员经常摄入的水果，但当这些与"蛋糕"二字联动在一起时，一切就有了另外一番说法。


    "这些高糖分的甜品虽然夺人眼球，但真的适合运动员食用吗？"


    汪卓阳对此表示怀疑，然而苏锦葵闻言却是笑道：


    "你放心，这是我们为了运动员而专门准备的配方，这里面的脂肪含量远远低于常规标准。所以只要你想的话，一天一块以内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而且不仅仅是这些甜品，我们这边所有的食物和菜式，全部都已经通过了国家队的检测，只不过很多餐点制作起来比较麻烦，不知何食堂作业，所以才没有被列入国家队运动员食谱而已。"


    "关于这点，你可以打电话回去和国家队那边的确认。"


    "所以……这些都是你做的？我记得你不是去年才正式转回来学中医吗？"汪卓阳低下头，眼神紧紧注视着配方表上标注的设计者。


    苏锦葵："是啊，我是去年才回来没错，但我回来的时候我爷爷就已经决定了要做康复中心的计划，所以我在回来=学习的时候，就有刻意关注饮食方面的事情。"


    "不过我事先说好，我们的康复中心的食堂还没有正式开业，你想吃什么只能我做，所以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在口味上和你做什么保证。"


    汪卓阳："没事儿，能吃就行，你有什么比较擅长的可以推荐吗？"


    苏锦葵："擅长的吗……其实蛋糕做法上都差不多，不过你要说有什么比较自信的话，你可以选这个蓝莓乳酪蛋糕。"


    "别看我们东北看起来不太像种水果的地方，我们长白山这里可是东煌的五大蓝莓产地之一。"


    "我知道。"


    汪卓阳点了点头，眼神里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7. 礼貌地退场

    "蓝莓乳酪蛋糕……是我多想了吗？"


    雪域疗养中心的运动员宿舍（病房）远比汪卓阳所想象的要豪华得多。


    小城市郊区，外加政策扶持的低成本，让雪域疗养中心的可使用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作为奥运冠军，汪卓阳自认为国家队运动员的宿舍就已经算是非常顶配的存在，但雪域疗养中心这边又硬生生地将这个标准再次拉高了一个台阶。


    虽然同样是一室一厅一卫的标准公寓设计，但雪域疗养中心的单间竟然在使用面积上达到了60坪以上。


    除了明显考虑到运动员需求加长过的床以外，他们甚至在有专业健身房的前提下，依旧在阳台上安排了专属的健身空间。


    就连天花板的吊顶也进行了一定的"抬高''。


    跑步机，动感单车，倒挂，单杠……运动员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更换相应的"轻运动器材"。


    若是忽略县城在城市发展上的滞后，这里的配置甚至还要比国家队还要更加优越。


    只可惜此时此刻的汪卓阳已经没有闲心思将注意力放在完全达标的"住宿环境"上。


    苏锦葵走后，一个人站在窗边的汪卓阳，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落下了这样一句话。


    24年光之城奥运会后，本想带着奥运金牌表白的他，突然被莫名其妙地传回到了2010年他刚刚入选国家队的时候。


    重回少年时代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从新科奥运冠军到没有任何成绩的毛头小子。


    虽然他有了从头来过的机会，但彼时的他毕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迟到"的人生目标。


    这种事业上的巨大落差让汪卓阳一时间有种难以言表的别扭。


    然后就更不用说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在事业有成后开始人生的下一阶段。


    重回少年时代的他只能拼尽全力，并用自己可以"把人生过得更好"这样一个理由，去重走自己的人生。


    这一次他没有再在自己第一届奥运前受伤，他在十八岁那年拿下了自己的金牌。并做好心理准备，在奥运结束后就立刻回老家，以学长的身份和自己的康复师"重逢"。


    然而谁料还不等他带着自己的金牌去申请大学。他便从自家教练，也就是苏锦葵的父亲口中，得知了苏锦葵突然放弃高考，准备回老家长白山学中医的消息。


    这样不符合"原剧本"的故事发展让汪卓阳瞬间起疑。


    作为重来一次的"穿越者"，他便再次回想起了自己穿越前的画面。


    他是在将金牌交到苏锦葵手中的时候穿越，那是不是就说明苏锦葵也有可能和他一样，回到了过去某个时间点。


    这是他第二次产生这样的想法，第一次是他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当时的他也曾设想过这种可能性。


    他甚至还曾设想过借自己入选国家队的事，向父母申请了一次去喜都旅游的机会。


    但当时的他很快便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除了苏锦葵以前在老家喜都上学以外，他根本不知道苏锦葵在大四实习以前的生活。


    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苏锦葵的父亲苏江涛，也就是那个与他同一年进国家队的教练。


    于是打从进入国家队开始，他便对苏教练讨论自家女儿的话格外关注。


    但很快没过多久，当他从苏江涛日常的抱怨中得知，说苏锦葵虽然想学医，但她高一时的成绩别说燕京，连其他一本医学院都够不上时，他便打消了这一猜测。


    他清楚地记得，那是当初苏锦葵第一次带他回长白山寻求苏爷爷帮助的时候。


    汪卓阳："苏医生，抱歉冒昧问一下，你既然出身东北地区的中医世家，又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苏杭学西医。"


    当时的他非常不解，说苏锦葵为什么明明出身中医世家却在学西医，甚至还在父母双亲都在首都国家队就职的情况下，一个人跑来人生地不熟的苏杭。


    苏锦葵："因为考不上啊，我想学医不假，可我小的时候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对中医抱有偏见。所以我在考大学时选择了西医临床。"


    "当时我也想去燕京和爸妈一起，但燕京各大医学院的分数对我而言，要么太高要么太低，所以我才在分数性价比更高的钱塘江大学。"


    汪卓阳对这段记忆印象非常的深刻，也因此他断定说若是苏锦葵重来一次，绝对会拼尽全力地去到燕京的医科大学。


    但现实是她的人生似乎并没有出现他这样的转折，所以汪卓阳才做好了在夺冠后，提前苏锦葵一年去钱塘江大学想法。


    然而还不等他付诸行动，他便从苏教练口中得知了苏锦葵放弃高考的消息。


    那个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去确认对方是不是和自己穿越到了不同的时间点。但奈何当时的他已经晋升为奥运冠军。


    而且还是同届奥运冠军中流量最高的那一个。


    于是乎在日常训练，以及各种商务，粉丝蜂拥而至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办法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去去到一个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关联的城市。


    再加上当时的苏锦葵，并没有在得知他拿下12年奥运金牌的情况下，主动联络他。


    这就不禁让他开始脑补，说是不是因为他这只蝴蝶的出现，才让他们的人生轨迹出现了在"未来"不应该存在的变化。


    他甚至开始思考，说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再去影响对方的人生。


    但就在不久前肩膀上的熟悉伤痛，让他再次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的命运并没有彻底改变，虽然还很微弱但他知道那就是曾经让他不得不错过16年奥运会选拔的肩伤。


    他开始不停地寻医问药，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此时此刻的伤病尚未形成"规模"的原因。


    无论他找了多少人，都没有办法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这样的一切让他不得不把希望放在曾经帮助他"康复"的苏爷爷和苏锦葵身上。


    他开始试探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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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教练谈话的过程中，提到类似"西医不行就找中医"的话题，这才得以名正言顺地拿到牵连长白山的资格。


    但谁料就在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保持距离，不再过多打扰对方的时候。


    面前的一切又让他不得不怀疑起那个已经被自己放弃的"可能性"。


    从疗养中心到生态农场，再到完全契合运动员需求的住宿空间。这些都是曾经他和苏锦葵一起"重头来过"时所遇到的问题。


    当时的他是一个大病初愈的运动员，国家队和省队虽然给他提供了治疗的保障，却不可能再给"高龄伤愈"的他提供足以冲击国家队甚至奥运代表的训练资源。


    他们两个几乎就是从零开始打拼。


    她曾气馁过，说如果她当时早点儿把中医学好，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同时也在这个过程中，了解到了一些更适合运动员的"细节"。


    虽然这些都只是一些用心思考过，就能够得到的答案，但当这一切的机缘巧合全部汇聚在一起时，他真的没有办法不去思考那个被放弃的"可能性"。


    "没事儿，想吃的话，我回去给你做。"


    这是当初奥运会赛后采访结束时，苏锦葵和他说的一句话。


    当时的国内媒体，因为得知比赛当天是他的生日，就给他准备一个用于庆祝的生日蛋糕。


    但运动员的饮食限制，让他不可能在任何时候进食任何不清楚食材来源和制作过程的食物。


    为此他只能在镜头前象征性地吹蜡烛，许愿，并将蛋糕原原本本的留在当场。


    作为一个三十岁的成年人，他以为自己已经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但当时的苏锦葵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失落。


    在自己的生日，对给自己准备生日蛋糕的"同伴"告白，这绝对是一个非常无耻的选择。


    他也曾想过在得胜的奥运赛场上告白，但他不想给对方任何"道德绑架"的压力。


    以至于后来等到他穿越回10岁的那个夏天时，他的脑海中始终回荡着女孩儿的那一句话，以及自己未曾开口的遗憾。


    而那个"蓝莓乳酪蛋糕"，正是当年奥运会后媒体送上的款式。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他不得不去脑补那样一个可能，但现实是如果对方真的是一年前就已经"回来"，她又为何没在意识到自己人生的不同后找到自己？


    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性，就是对方可能并不想和自己相认。


    他们虽然是一起奋斗的伙伴，但他扪心自问，自己确实影响了她原本的人生。


    她是一个很好的医生没错，但打从她成为他专属队医的那一刻，她的成果就全部都会被他得胜的光芒所掩盖。


    更何况此时此刻的他，还没有了曾经"伤病复出"的舆论Buff。


    就比如眼下这个并未在"未来"经历升级的"雪域疗养院"，如果她已经走上了一条更优越的人生大道，那么他……是不是也应该礼貌地退场。

 8. 羡慕的待遇

    汪卓阳很矛盾，曾经的他们是作为运动员和队医的共同成就。可现如今虽然他们依旧保持着近似的职业路线。


    但他们的人生却依然发生了剧变。


    曾经的他们是一个"高龄"运动员与"年轻"医生之间的抱团取暖，他们所得到的一切都可以被看作是他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可现如今他已经成为奥运冠军，他虽然有能力提供苏锦葵比"曾经"更好的报酬。


    但在他先一步成名的光环下，她的任何努力都会被他奥运冠军的光环所掩盖。


    而眼前这个经过全新升级的雪域疗养中心，又显而易见的是她在这个时间线最好的选择。


    也就是说无论苏锦葵是否和他一样穿越回到了过去，只要苏锦葵自己没有想法，他就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再去打扰对方的生活。


    毕竟18岁的苏锦葵，与29岁的苏锦葵完全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汪卓阳觉得自己必须要尽快摆正自己的心态。


    自己的诊疗期还有一周，他必须找些事情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于是当晚，打从微信朋友圈上线，就没发过任何分享的汪卓阳第一次在朋友圈冒了泡。


    秀一下疗养院的晚餐，


    图片：莴笋木耳炒虾仁，辣椒炒牛里脊，番茄鸡蛋汤，再加上作为点心的蓝莓轻乳酪蛋糕。


    这份图片菜单一经上传，便迅速斩获了不少运动员的注意。


    此时的他们正在食堂一边吃饭一边刷着朋友圈。


    起初大家只是好奇这万年水鬼怎么突然冒了泡。然而他们刚一点开朋友圈，就瞬间被照片墙右上角的蓝莓乳酪蛋糕所吸引。


    地狱的天才：【阳哥你疯了？就算最近没有比赛也不能这么搞啊。】


    曼珠沙华：【在哪吃的，能确保通过检查吗？】


    流年，带不走的美好：【你朋友圈教练屏蔽了没？】


    江边岁月：【我看到了。】


    江边岁月：【都消停的，这是疗养院的配餐，里面的食材菜式都是报备过的。】


    阿狸不能没有桃子：【额好奇地问一下什么疗养院，已经能给运动员提供乳酪了？】


    江边岁月：【统一回复一下，那是我爸开的，从养奶牛开始到做成乳酪上桌，全程可追溯。另外不用问我的地址，疗养院在东北你们平时训练去不了。】


    地狱的天才：【我去阳哥你吃独食竟然不带我。话说哥你回来时能给我带份来自东北的外卖吗？】


    江边岁月：【我记得某人今天量体重的时候……】


    地狱的天才：【教练，当我没说。我只是前两天放假吃多了而已，很快就能调整回来。】


    ……


    朋友圈里一阵骚动，作为运动员他们在饮食方面一向限制多多，虽然国家队的食堂，已经算是菜色非常丰富的类型。


    但在东煌这个在吃上变着花样内卷的美食大国，再好的食堂也禁不住市场的冲击与诱惑。


    然后就更不用说乳酪蛋糕这种一看，就知道对运动员身材管理不利的"甜食"了。


    运动员们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真的，去做这种能够符合"国家队"审查标准的"乳酪蛋糕"。


    再加上典雅的木质餐桌，以及明显精心搭配过的"餐厅式"装饰。


    每天翻来覆去的金属餐盘，和外观鲜明精致的"小海豚餐具"，任谁也知道哪个更引入注目。


    运动员：食堂，不是你不好，实在是人家又争又抢啊。


    聊天群内：


    刘晓天：【汪卓阳我要你举报你深夜放毒。】


    孙悠然：【就是，我都快忘了自己上一次吃甜食是什么时候了？】


    杜若若：【你就不怕明天一早起来，体重暴涨个两三斤？】


    汪卓阳：【不好意思，我吃的这个是这家康复中心专门定制的配方，脂肪含量低的一会儿稍微游两圈就能消耗掉。】


    张紫妍：【突然好想毙了他。】


    餐厅内，炫耀成功的汪卓阳满意地看着聊天群里暴动。


    作为运动员，他太明白这些平日里强忍"口腹之欲"，吃饭只为了训练和生活的队友，在这方面有多么容易破防。


    他知道这很不道德，但人在郁闷的时候就是会喜欢找一些无关痛痒的乐子。


    但他显然忘了食堂永远是八卦消息传播速度最快的单位。


    与他这种单纯炫耀的想法不同，当天晚上当汪卓阳那边有"过审甜食"这样一个说法，在国家队传开以后。


    不少与教练关系较好的运动员，都开始与自家教练讨论起了"待遇问题"。


    【教练，听说泳队那边有能过审的低脂甜品。】


    【听说还是泳队苏教练父亲开的，这个咱队里能不能引进一下。】


    【真的教练，我也不是想多吃，就是想训练成绩优秀的时候偶尔解解馋。】


    【真的教练，你知道吗我上个月过生日的蛋糕，竟然是馒头假扮的。】


    【就是啊教练，既然人家有国家队的审核，是不是就说明可以引进？】


    【对啊，就算不能把人家厨师拐过来，好歹能派人去学学技术吧。】


    运动员们在聊天群里跟风式地发着牢骚。


    虽然他们不知道汪卓阳的那些甜食具体是怎么回事。


    但看苏教练的态度，很显然对方不但符合国家队的食品安全标准，甚至还极可能对他们的训练效果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民以食为天，这种能够在避开食物规范限制的同时，完美解决运动员口腹之欲的食物，真的是大家的民心所向。


    然而突然被一众大军声讨的苏江涛对此也只能无助道：


    "这个真不是引进不引进的问题。"


    苏江涛："汪卓阳发的那套甜品，是我爸和我闺女在长白山，为了不久后开业的运动员疗养中心准备的。"


    "我去要个配方工艺不难，那些制作方法虽然复杂，可国家队的厨师努力学学也能搞定，但问题的关键是那些东西之所以能达标，不仅仅是制作工艺。"


    "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重点，就是完全新鲜到极点的食材。"


    苏江涛："就比如那个蓝莓乳酪蛋糕，那真的是从牛乳开始，配合消毒制作。而且还必须是制作完成后马上应用。"


    "按照那个配方的对食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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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保鲜"的要求，你要是不把食堂开在养殖场旁边，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


    "所以不是国家队不引进，是这个背后的制作实在太高。"


    "甚至我爸和我闺女，就是因为研究出来的这些饮食配方，才在疗养院周围，又是菜地又是养殖场的干着。"


    "这些在寸土寸金的首都，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刘晓天："可您都说那是运动员疗养中心了，运动员疗养中心不就是针对运动员的吗？"


    "针对运动员也是有具体划分的啊。"


    苏江涛："我父亲的康复中心坐落在长白山，他本来主要针对的就是滑雪还有其他冬季项目。"


    刘晓天："但我看卓阳哥发来的视频，他那边不是也建了泳池还有田径馆这类训练设施吗？"


    "所以我才说那是针对顶级运动员的自费项目啊。"


    "你别忘了国家队给运动员提供的都是免费的，而疗养中心那边提供的可都是不报销的自费项目。"


    "他们的目标是在给国内运动员提供基本服务的同时，用高精尖服务争取国外运动员的订单。"


    "当然你要是想自费训练，那当然另当别论。"


    刘晓天："自费……那我还是觉得咱队里的待遇挺好吧。"


    "不过教练，我冒昧问一下卓阳哥这次去那个疗养中心花了多少？咱泳队自家人有折扣吗？"


    "那当然……没有。"


    苏江涛："我让汪卓阳去，一是他最近有需求，二是想在开业前借他的人气帮忙做下宣传。然后最重要的是……"


    "他是自费，且自己选择的康复训练中心。"


    "你们要是有人想自费改善环境，我不拦着，但你们日常训练安排必须全部同步，并严格执行。"


    刘晓天："搜噶，不过教练，您父亲的中医技术真的这么强吗？"


    "先前蔡老师也说她当初，就是因为学不会才转去学药剂和营养师。"


    "蔡老师之前还说，说您父亲只要随手一把脉，连病人最近打了几次飞机都能说个八九不离十。"


    "蔡老师说得是不是真的。"


    "总体上差不多吧，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我父亲的那些技术虽然好，但却根本没有普适性。"


    "他的那一套只适合小范围高端诊疗，这也是我一直不推荐你们去找他的原因。"


    "汪卓阳这次只不过是他肌肉劳损的情况并不严重。再加上他想再做突破，就必须要把控好所有的细节。"


    "不然的话我父亲那边的诊疗手法，大多数都是需要长期配合治疗类型。"


    "那种长期定制服务，根本不适合推广。"


    "当然国家队也不是不支持你们追求好的待遇，但这种模式更多的还是比较类似于国外那种个人运动员。"


    "目前国家队这边虽然可以允许你们这样选择，但一旦你们有人真的选择了这个路线，那么届时国家队除了会保留你们的编制以外，你们不但要自负盈亏，就连你们眼下的训练资源也会被用于国家队新人的扩招。"


    苏江涛：“现在你还觉得这是好事情吗？”

 9. 内部比赛？

    苏江涛：："我知道你们很多时候也会羡慕，说那些外国运动员为什么可以有那么多的自主权，有那么高的收入。"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在国外的运动员体系内，又有多少能够成为你们眼中那样的体育明星。又有多少个体育项目能够允许这些体育项目存在？"


    "孩子，国家队从来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制度配所有人。但对于大多数运动员而言，国家队的存在是有限制不假，但这些限制的存在是为了让人有机会可以触碰到那样一个门槛。"


    苏江涛说着拍了拍刘晓天的肩膀。


    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雪域疗养中心条件的曝光，必然会让很多运动员心思萌动。


    但这其实是个必然的过程。


    然而谁料就在作为长辈准备高谈阔论的同时，一旁的刘晓天却是满头问号道：


    "不是，教练，我只是想吃个蛋糕而已。"


    "您别说得像我想退队一样行吗？"


    刘晓天："不过教练，你刚刚有说过雪域疗养中心，是为了配合当地冰雪运动建设准备的对吧，那是不是说明之后冬季项目那边，会去长白山集训？"


    苏江涛："去是会去的，不过体队走的是国家队报销，所以除了医疗保障以后，到了那边也应该是住集体宿舍。"


    "但食堂总是统一的吧教练，再说教练我可是你一路从省队带过来，你瞒得过别人还瞒得过我？"


    "你让小阳哥去长白山，除了他的肩膀以外，应该还有别的打算吧？"


    一向和教练比较熟络的刘晓天直接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搭住了苏江涛的肩膀。


    苏江涛见此也是一副服了对方的表情道：


    "行啦，知道你滑头，本来想着等你们把假期的状态调整好了再告诉你们的。"


    苏江涛说完便划了划手机，并从里面找出了泳队接下来的集训计划。


    刘晓天："国家队长白山夏季集训？"


    "教练你认真的？"


    "这还能有假？"苏江涛敲了敲自家小徒弟的脑袋：


    "本来是想着天气热了，带你们去东北集训避避暑，刚好也给队里训练馆好好检修一下。"


    "之前不说就是怕你们太早知道一个个心都野了。"


    刘晓天："教练，那不至于。"


    "不至于？刚刚是谁因为一块蛋糕跑来找我理论的？"


    "那不一样，教练你是知道我的，我本就嘴馋这好不容易知道点儿能放心吃的零食，自然就……"


    "行啦行啦，总之知道就知道了，回去别乱说，要是集训前被我从别人那听到一点儿风声……"


    "教练放心，绝无可能。"


    刘晓天撂下这句话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迅速跑走。


    那架势苏江涛甚至一度怀疑这孩子当初是不是选错了项目。然而这一回还不等他吐槽完自家徒弟冒失。办公室门口就又传来了另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


    蔡槿："怎么没瞒住？让小天看出来了？我就说你这个人藏不住消息吧。"


    "喂，你说话前搞清楚情况，是卓阳那小子发朋友圈暴露了疗养院的事，这才让小天闻着味儿跟了过来。"


    蔡槿："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天气马上就升温了，大热天的这帮孩子天天吹空调也不是什么好习惯。就是估计这会儿消息已经在队里传开了。"


    苏江涛："不，你想多了，用不了一个小时全国家队的运动员，都会知道我们泳队要去东北集训的事。"


    夫妻俩无奈地相视一笑，很显然无论哪边都没对刘晓天那张嘴抱有任何期待。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他们夫妻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就听到周围同事讨论此事。


    夫妻俩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苏教练："家里开了个康复训练中心，我就趁着开业前期给队员争取了一点儿福利。"


    杜文宇："得了老苏，你跟我们就没有必要打这些官腔了，我可听说了你们泳队这次的集训，队里除了报销交通费以外，剩下的都是你们两口子自掏的腰包。"


    白齐飞："就是，我刚刚都打听过了，说你们家那个中医康复训练中心的训练环境，比国内很多训练基地都好。"


    杜文宇："说说吧，你们那到底能给多少内部折扣，可以的话我直接带羽毛球队一起拼个团。"


    白齐飞："就是啊，要是价格合适，我们乒乓球这边也拼个团一起，你们家老爷子的治疗手法我们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大家一起还省交通费。"


    "这个你们和我们夫妻俩说也没用啊。"


    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苏江涛在落座后立刻掏出了手机道：


    "这个雪域康复训练中心，是我爸做主升级扩建的，老爷子那边想在下半年冬季项目开始比赛前，多做点宣传才有的这事儿。"


    "我们泳队是沾了光，但训练中心那边是真的还没定好要怎么和国内的运动员报价。"


    蔡槿："真的，不是我们在这卖关子，是我们夫妻俩真就是个传话的。何况这事儿要不是那边为了宣传测试直接报免费，我们也不可能有这种沾亲带故的情况。"


    杜文宇："真不知道？"


    苏江涛："真不知道，想当初我练体育不好好在家接班这事儿，就已经和我家老爷子闹了不少的矛盾，这回还是赶上我闺女去年回老家接班，老爷子才给我了几个好脸色。"


    白齐飞："你闺女……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说过你闺女想考咱这边的医科大学来着。"


    "是，以前是有这个打算，我们两口子本来都准备开始研究，怎么给闺女在燕京买房子了，结果孩子临了升高三了，突然转性子回老家学中医了。"


    "不过听他爷爷说学得还不错，这不上个月刚成年，就把中医的师承证考下来，现在正在那研究中医在运动员康复上的应用呢。"


    杜文宇："那不挺好的吗，自家闺女能接家里的班你们这还有啥不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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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这个意思。"一旁的蔡槿闻言也是摆了摆手解释道：


    "你俩能理解，是因为你们队里确实有人因为我加老爷子的中医手法痊愈，但中医这玩意儿目前的口碑认可度并没有那么的高。"


    "就是我们夫妻两个平日里也基本不在运动员面前，推中医的治疗手法。"


    白齐飞："那你们这回……"


    "准备退下来了呗。"


    苏江涛闻言笑了笑道："本来我们夫妻俩来国家队发展，就是抱着以后帮女儿铺路的想法，现在既然女儿准备留在老家，我们夫妇两个都这个岁数了，自然也就没有了在这边坚持的必要。"


    "我们计划带完这个周期，就和队里申请调回地方。"


    杜文宇："真就这么放弃啦？你们两口子去年奥运会带队的成绩那么好，就这么拱手让人了？别的不说就汪卓阳的那小子，练得好的话至少能再帮你们保个两届，甚至三届的成绩吧。"


    "这么一手稳赚不赔的王炸，你们就这么让出去了？"


    "真的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你们手上这块肥肉有多少人盯着，要不是因为汪卓阳那孩子是你一手带起来的，这泳队主教练的位置绝对抢破头。"


    蔡槿："这个我们当然知道，可问题是我们两夫妻的坚持，会对我家老爷子和我闺女的创业起反作用啊。"


    苏江涛："真的，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家老爷子在那个康复训练中心里投了多少进去。"


    "就算有地方政策的支持，但那又是训练场馆，又是生态农场的，我们两个光是看看都慌。"


    "那雪域康复训练中心以后注定是要和顶尖运动员合作，这要是因为我们两个在国家工作，而不得不受影响避嫌，我们家老爷子能直接和我断绝关系。"


    蔡槿："真的杜哥还有小白，不是我们夫妻俩在这端着，是我们现在真的很多细节上的东西都还没处理好。"


    "我们这回安排这个集训，纯粹就是想离开国家队以前，给队里孩子搞点儿福利。"


    苏江涛："对，我们两个现在就处在一个交接班的阶段，要是有合适的人选，我们甚至可能会趁着这一轮奥运周期刚开始，就干脆直接让位。"


    蔡槿："不过当然，若是你们两队真的对我爸那康复训练中心的环境感兴趣，我这边倒还有一个可行的方案。"


    杜文宇，白齐飞："什么方案。"


    "就是办比赛啊。"


    蔡槿："你们也知道我们家老爷子干中医一向都是走的长期老客户的路子。这么多年他也积攒了不少东北企业的关系。"


    "所以先前老爷子要办康复中心的时候，就有不少老板提到过说可以赞助在那边开几场比赛。"


    "虽然当初的原计划，是以长白山那边的滑雪比赛为主，但要是你们几个队同意的话。我们那边就趁着宣传期半个夏令营集训。"


    "然后再在集训末尾，组个国家队内部的比赛给孩子们整点儿奖金。"

 10. 训练营

    白齐飞："办夏令营给奖金？听起来倒是有点儿意思，但这事儿能成吗？"


    蔡槿："不知道，毕竟我们两口子平时都在燕京，这些事我也只是偶尔在电话里听老爷子提起过，老爷子那边的确是有想过通过举办比赛来扩大知名度。"


    "只不过咱国内冰雪项目的关注度太低，甚至大多数流量还集中在隔壁伏特加，以及霓虹国的选手身上。所以这事儿就一直没往下推进。"


    "我估摸着老爷子应该是想要等之后冬奥申办成功，或者正式开始申办的时候，再借国家开始大力宣传冬季项目的东风。"


    杜文宇："所以你觉得你们家老爷子同意举办夏季项目的可能性有多少。"


    苏江涛："大体上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老爷子想要举办比赛的目的，是为了宣传康复训练中心，而不是某个项目。"


    "何况我们要办的是集训营，又不是什么运动会，设备都是现成的，不考虑开幕式那些仪式感的话，对康复中心而言基本零成本。"


    "我们要做的其实就是队里是否允许，以及之后比赛的直播和宣传工作。"


    "你们要是有意向的话，就先和队里打声招呼，我也好和我闺女那边联络一下。"


    "哦对了，别忘了如果要搞直播的话，你们可能还得和各自队伍的赞助商沟通一下，别到时候出现什么品牌竞品的问题。"


    白齐飞："等等，我问一下队里。"


    杜文宇："我们羽毛球这边，基本没什么问题。"


    白齐飞："我们王队也回复了，乒乓球这边问题也不大。"


    "他说刚好今年新一批入队的队员也到了，可行的话就正好借此进行一波集体测试。"


    "不过赞助商的事，我们这边还不是很清楚，但按老规矩，只是赛事赞助的话我估摸着只要别让运动员带着竞品出镜，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苏江涛："那行，我一会儿和老爷子联络一下。老婆你和闺女说一下，确认一下训练中心那边的场馆还有直播设备。"


    "哦对了，还有运动员宿舍，我估摸着训练中心那边应该还没把宿舍整理出来，你让闺女那边有个心理准备。"


    "接下来她可能有场硬仗要打。"


    ……


    教练团的讨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持续着。以至于后来等到这一天中午，正在温室里照看药草的苏锦葵得知这一消息时。


    她差点儿被微信上传来的消息吓得，一个踉跄栽倒在药圃里。


    "我……认真的吗？"


    "国家队夏季集训营？还下周就来？"


    "原本还只有一个游泳队，现在直接买一赠二？"


    游泳，乒乓球，羽毛球。


    一下子多这么多运动员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国家队夏季集训营，意识到事情轻重缓急的她赶忙和医院那边进行联络。


    "喂，孙叔啊，是我小葵，最近可能会有运动员入住，能麻烦您帮我安排一下人手，先赶快把宿舍收拾出来吗？"


    "对，就是B栋的运动员宿舍，我这边急用。之前说的那个国家队集训营突然要加人，需要什么备品你直接采购完把发票传给我。"


    "哦对了接下来会有一批羽毛球，乒乓球之类的耗材送到，你记得帮我签收一下。"


    ……


    "喂，刘姨啊，我是小葵，你们那边正在做员工餐对吧？"


    "是这样的刘姨，下周可能会有一批国家队的运动员到我们这边集训，我们的运动员食堂可能要提早上工。"


    "我们原本暂定的人手可能会不够用。"


    "我一会儿马上就联系厨师学院，让他们尽快把先前预录取的那一批厨师调过来，您抓紧时间给他们统一做一下培训。"


    "至于运动员菜单，就按照我们先前定好的那一批来，如果有需要补充的我会提前联络你。"


    ……


    "喂，行程部吗？对，是我苏锦葵，我一会儿开一个官方账号，你们带着宣传组的人，把我们先前拍摄的训练场地，和配套设施视频一起整理一下发给我。"


    "对，要平均不到两分钟的短视频版。"


    "做好这些后，你们等后勤部那边的通知，然后再带一批人，去把运动员宿舍的内部环境拍一个宣传视频给我。"


    突如其来的活动安排，让苏锦葵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她们是有接待运动员的预案没错，但她们先前所有的安排都是为了接下来将年底在长白山举办的一系列冬季项目。


    她完全没有想过在这个节骨眼上，会有一波国家队的集训空降过来。


    一连好几通电话过去后，清楚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东西要准备的她瞬间有种一个头两个大的既视感。


    雪域康复训练中心是他爷爷牵头的项目没错，但苏爷爷一向只负责看病。康复训练中心这边的杂活大多是她在管。


    虽然国家队那边在临时协商的前提下，也提到过说只要保障基本条件就好。但这种事国家队行，她们不行啊。


    雪域康复训练中心为什么有举办赛事的备案，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想要借机宣传自家康复中心的专业条件。


    国家队那边要的是及格，但她们要的是高分。


    她们先前为什么一直犹豫，归根结底不就是担心国内的冰雪运动带不起来热度。


    但现如今，乒乓球队，羽毛球队，游泳队，三大热门项目组团来袭，这个力度直接远远超出了她们预期。


    再者说集训营这事儿，十有八九有她爸妈的手笔在里面，苏锦葵虽然不知道这里头的具体运作，但她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人家三分，她就五分，人家五分，她就十分。


    以至于后来等到晚上，她例行公事地给刚刚完成日常训练的汪卓阳做针灸时，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开始散发着一种班味儿十足的"死气"。


    苏锦葵："所以你真的不知道国家队要来的事？"


    "真的，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听晓天说，苏教练应该早就知会过你可能会带泳队来这边集训的事。"


    苏锦葵闻言迅速在汪卓阳肩膀上落下一阵："那都是没谱的事，我爸是很早就和我提到过，但这事儿国家队那边同不同意一直就是两说。"


    "何况泳队当初预约的只是训练场地和食宿，而现在他们要的是举办一个集训营。而且还要在集训营结束时，对外公开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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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


    "小打小闹和上战场能是一个性质吗？"


    汪卓阳："但我看你对国家队的需求都挺清楚的啊，你今天下午安排的很多细节连我都不清楚。"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以前在国家队干过后勤呢？"


    "额……你是运动员我是康复医生，咱们两个关注的地方当然不一样。"


    听到这话的苏锦葵顿了一下。


    "再说我毕竟有一教练爸加一个营养师妈，他俩在体队从业这么多年，我干这行当然会找他们取经。"


    "我只是担心时间太赶，有些事可能会安排得不够到位。"


    汪卓阳："放心，没有问题。都是国家队自己人，何况训练营结尾的比赛又不会对外公开售票。到时候充其量也就是来几个采访的体育媒体，你的安排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但愿如此吧。"


    ……


    苏锦葵在心底里默默祈祷着。


    很快三天后随着国家队的正式官宣，体育圈的粉丝都很快便得知了国家队将在为期一个月的集训营过后，举办线上直播比赛的消息。


    【泳队，胖球和羽球？这三队怎么突然凑一块办集训了。还有这个集训地点，怎么跑东北去了，平时集训不都是去苗疆那边做高原集训吗？】


    【疑惑加一，虽然上面说了是应对接下来即将到来的高温天气，但跑长白山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儿。】


    【就是啊东北F4哪个不行，非跑山沟沟里去，难不成学霓虹动漫上山修行吗？】


    【还有这个雪域康复训练中心，以前都没听说过。】


    【楼上的，建议你去看一下，这家雪域康复中心前两天刚开了官号，环境挺不错的。】


    【没错，我刚刚去瞅了一眼，好像是东北一个非常有名的中医开的康复训练中心。】


    【是的，本地人冒个泡，这个项目先前在我们县很有名，那个牵头的老中医是我们这有名的中医，他治疗老寒腿的技术一流，而且听说他儿子就是国家队的教练。】


    【对对对，好像就是那个去年奥运会游泳队夺冠时带汪卓阳的那一个，听说今年好像还升主教练了。】


    【所以这是主教练自家产业，不会是想借国家队捞回扣吧。】


    【有可能，去年汪卓阳夺冠后泳队国民男神的热度那么高，苏教不会借机中饱私囊吧。】


    【捞什么回扣，你去看一下人家官号发的视频，人家这回就是宣传期办比赛赚吆喝。】


    【真的你去看看人家官号发的那个环境，从训练场地宿舍食堂这种基本配置就不说了，人家甚至还有自己养殖农场。】


    【真的，我追排球的，刚刚我慧姐直播的时候都直接柠檬了。】


    【就是梦女粉起开，就这训练环境收没收回扣对我们粉丝而言重要吗？中医医院出身，训练环境好，还附带比赛奖金，人家这么搞就算有回扣，也是真的把福利落到了运动员身上。】


    【田径队加一，你们泳队粉要是想避嫌可以不去，我们田径粉还怕这两天燕京室外太热运动员训练中暑呢。】


    【就是，反正你们泳队训练都是在游泳馆里头，你们把名额给我们田径队，我们不嫌弃的。】

 11. 喂猪？

    三大人气队伍集体前往长白山集训的消息，在微博上迅速发酵。


    同时也让不少不清楚情况的网友了解到了这家开在长白山脚下的康复训练中心。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一些有关主教练家产业的说法，的确在网上引起了一些涉嫌"滥用职权"的争议。


    但雪域康复训练中心完善的环境配置，却又将大众想法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虽然此举依旧没有办法打消那些"内部存私"的争议，但对于大多数关注体育竞技的粉丝而言，只要好处是落到了运动员身上。


    谁赚这个钱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任何区别。


    相比较之下，他们反而更在意官方公告中将会在集训营最后一天举办的线上直播比赛。


    竞粉们迅速扫视着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资料。


    虽然官方公告上说是线上直播，但按照体育迷的经验来看，凑了乒乓球，羽毛球和游泳三个热门队在一起，就完全不需要担心卖票的问题。


    三个项目虽然不多，但基本也就是时下运动会里几大骨干。


    有钱不赚是傻子，甚至不少粉丝都以为官方之所以为办联合比赛，却不直接卖票的原因，是长白山周边的交通问题不方便卖票。


    但后来仔细一想，东北再落后也有当年老工业基地的底子在里面，何况东北大平原又不像云贵川的山区。


    在东北除了最地广人稀的白龙江以外，你就是再偏的县城，也不会有多少交通上问题。


    尤其是在居中的松江省，所谓的交通问题最多也就是飞机/动车有没有直达的站点罢了。


    外地人不清楚，但对于东北人而言，只要官方愿意开票，他们就不需要考虑什么交通上的难度。


    然而当他们真的通过微博官号，分析完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场地设施后，他们突然集体得到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答案。


    "这么大的训练场地，怎么连个观众席都没有！"


    没错，一开始的乒乓球馆还只是吐槽，但后来没过多久当他们发现不仅仅乒乓球馆和游泳馆，就连"田径场"都没有观众席时。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的竞粉们只感觉匪夷所思。


    乒乓球馆和羽毛球场也就罢了。


    八条泳道的游泳馆没有观众席他们也忍了？


    你一个田径场没有观众席是怎么回事。


    田径场……说白了不就是足球场外边围一圈跑道，然后再在跑道外边用"围墙"建一圈观众席吗？


    而且这还不是省不省钱的问题，而是……


    粉丝："辣么厚的水泥墙，你稍微偷工减料一点儿，不就把观众席挖出来了吗？"


    这么大的训练基地（康复训练中心）竟然没有观众席？


    竞粉们不解，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安排其实是雪域康复训练中心刻意为之。


    建观众席是可以办比赛卖票没错，但这就意味着平日里更多的人工。


    雪域疗养中心是在长白山脚下的县城，这个区位做疗养中心做训练基地都没问题，但肯定不可能是那种能常年办比赛的地方。


    再说土地的用途报审是有划分的。


    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面积虽大，但大多是政策扶持的结果。


    除了医院和宿舍楼以外，其余训练场地的□□大多是政策的支持。


    这话虽然听起来离谱，但长白山周边很多地区本就处于一个因为临近自然保护区，而无法开发的状态。


    大型的工厂无法开发，小县城又没有足以承载大品牌商圈的流量。这才让雪域康复训练中心借着上面计划申办冬奥，宣传冰雪运动的机会占了个大便宜。


    不过也正因如此在雪域疗养中心进行营业执照登记的时候，训练基地和商业赛场的报审完全是两个概念。


    平日里办办直播或许还好，但若是以卖票的形式进行商务营业，那么这个"政策扶持"就会有很大问题。


    然后就更不用说这两年运动员关注度上升后，某些娱乐圈饭圈化的私生了。


    也因此不管是出于环境还是人工成本，雪域康复训练中心，都果断选择了不预留观众席的建筑方式。


    但粉丝们也不是完全没在官博内找到任何乐子。


    就比如赞助商给予的奖金，按照官方公布的比赛规则，除了在这个项目中站上领奖台的运动员以外，各项目的冠军运动员还将得到一次公益项目的记名权。】


    届时赞助商会以各项目冠军运动员的名义，向周边乡镇学校进行类似"牛奶"以及各种"体育用品"的公益赞助。


    不过此时此刻相比于这些奖励，更让运动员们感到"狂热"的还是有关队内运动员的惩罚项目。


    没错，在这一次的集训营中，除了胜利者的奖励以外，也安排了对落败者的惩罚。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国乒运动员极为熟悉的"喂猪项目"。


    不过这可不是苏锦葵安排的。


    事情的起因是苏锦葵刚刚得知要在雪域康复训练中心，办三队集训营的时候。


    那段时间为了能够更好地满足各队伍的需求，苏锦葵基本是在一边安排一边对接着国家队。


    那几天她每天必不可少的任务，就是在当天的工作安排结束后，将整理好环境和设备资料发送给各支队伍。


    而她也凭借着自己做事的认真与利落，帮自家爸妈在另外两队教练面前，狠狠地刷了一波存在感。


    不过这也触发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安排，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国家队的预料。


    要知道国乒还有国羽教练，之所以敢让苏锦葵这边临时安排，就是因为国家队这边并没有什么过于苛刻的要求。


    大家都是运动员出身，在两位教练的预想中，以雪域康复训练中心能力。在医疗保障不用担心的情况下，对方只需要确保运动员们基本的饮食住宿和训练环境，就可以达到这一次集训营的标准。


    但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苏锦葵这边在得到消息后，会卷成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她嘴上一直在说时间太短，很多地方处理得还不够完善，但按照她目前发给国家队的"标准"。


    雪域康复训练中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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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各方面条件，已经远远超出了大多数运动员，在外出集训或参与小型赛事时的标准。


    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大规模地运作，虽然他们没有主动要求。但苏锦葵毕竟是泳队主教练的闺女。


    人家爸爸的场地，闺女组织的活动。


    这大家同事一场，就算是雪域康复训练中心这边的主动升级，他们也难免需要主动做一些付出。


    而在这件事上，国乒方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雪域疗养中心在其周边建设的"生态农场。"


    从运动员餐食最常选择的牛肉，到禽类的鸡鸭，再到后排养鱼池里的鱼儿。


    教练组想过了，说反正队里这帮小年轻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每天都是使不完的牛劲儿。


    那么既然如此不管是在日常的训练还是最后的集训营结束时的比赛环节。


    教练组都可以用"落败者"干农活这类的处罚来作为输出。


    这一点，国乒表示自己在这个领域非常的拿手。


    不过当然，不管是国家队还是雪域康复中心，都不可能真的指望运动员干农活。


    他们做这个规则的目的无非就两点。


    一是要激发队内竞争的好胜心，再来就是想要借机帮雪域康复中心吸引到更多的关注。


    毕竟这年头你哪怕是强调比赛专业性的体育迷，也绝对逃不开乐子人的本质。


    观众虽然总是在说国乒当年，谁谁谁哪个奥运冠军在后厨切菜，哪个奥运冠军又被退回省队喂猪。


    但这些事儿基本只是在大家茶余饭后的馅料里口口相传，没有几人真的见识过实际的情况。


    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在督促运动员努力的同时给观众一点儿乐子，甚至还能让雪域康复训练中心，借机对自家配合运动员训练的生态农场进行宣传。


    这对于合作双方，甚至观看比赛的观众都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但谁料就在几个教练，一路上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同时，一直在连轴转的苏锦葵，也在这个时间点整理并上传了她近段时间以来最重要的一份报告。


    然后没过多久，一路跟着苏江涛前进的另外两位教练，便一脸不解地看着刚飞机落地没多久的苏江涛，在身旁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边翻着手机里的数据，一边嗷嗷叫式的发出阵阵惊呼与感叹。


    "47秒20？"


    跟在苏江涛身旁的蔡槿见状不对，赶忙凑过去喵了几眼苏江涛的手机。


    然后她便在看到苏江涛手机上的成绩单后，同样陷入了不敢相信的震惊。


    47秒20，这是汪卓阳目前在100米自由泳游出的最好成绩，但问题是眼下的这份名单所展现的，还不仅仅只是"历史最好成绩这么简单。"


    47秒45，47秒43……


    虽然只是一些片段化的记录，但看得出来汪卓阳已经可以将自己的成绩稳定在48秒以内，这是汪卓阳先前所没有的稳定。


    而且若是单看这张成绩单，汪卓阳的成绩似乎还有很大成长的空间。


    所以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12. 未来的研究成果

    不过一周的时间而已……长白山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47秒20，47秒20……


    苏江涛一边赶动车一边不停地念叨着刚刚数据单上的成绩。


    47秒20，虽然只比汪卓阳雾都奥运夺冠时快了0.05秒。


    但这对于此时此刻的他而言，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境况。


    且不说在奥运赛场上哪怕是0.01秒都是必须要争取的存在。


    就单说汪卓阳近期的状态，也绝不允许他有任何的马虎。


    苏江涛为什么会同意汪卓阳在没有任何确诊证明的情况下离队就诊。


    除了汪卓阳本身的性格以外，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他近期确实不断下滑的成绩。


    从今年年初开始，他的成绩已经开始不断跌落，甚至一度跌出48秒的大关。


    这对于一个19岁，且去年才刚刚在奥运夺冠的年轻选手而言，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起初队内的大多数人包括教练组在内，都以为汪卓阳是过年期间过于放松。


    但后来当他们检查过汪卓阳的训练记录，甚至还专门观察了他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训练强度后。


    教练组开始意识到汪卓阳不是消极训练，而是他真的遭遇了自己的瓶颈期。


    也因此哪怕不知道究竟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影响，苏江涛都还是选择了让他通过就医的方式找回状态。


    若真是肩伤就好好治疗，反之的话国内中西医都看了，甚至中医还在常规中医院后，附加了最为玄乎的"深山老林"。


    苏江涛自认自己已经在这件事上做出了顶配，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已经心明镜似的认为汪卓阳应该是心理问题的时候。


    她的闺女竟然真的诊出了一个与汪卓阳描述完全吻合的"病情"，甚至这个诊断还得到了他父亲的认证。


    苏江涛对此也很是讶异，不过看在诊断结果只是"肌肉劳损的敏感感知"，而不是真的"伤病爆发"时。


    饶是苏江涛对父亲的医术有信心，也还是选择了官网，他甚至一度想过说父亲会不会是看出了汪卓阳的心理问题。


    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安慰对方。


    但看现在的情况，他们似乎并不单单只是解决了"心理问题"这么简单。


    那稳步上升的数据绝不是单纯的心态回暖，而是真真正正在回复状态后，持续突破。


    【丫头，汪卓阳那边什么情况？】


    苏锦葵：【没什么情况啊，就是他身体状态回转后，竞技状态的正常回升。】


    "正常回升啊，所以他的肩膀是真的影响到了他游泳时的状态？"


    苏江涛在心底里这样道，他赶忙从聊天记录里，翻找出苏锦葵先前发过来的几篇报告，然而谁料还不等再度点开文件夹。


    他的手机上便又再次弹起了对话提示……


    【不过目前还没有调整到最佳状态。】


    "还没有调整到最佳状态？"


    苏江涛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而与此同时另一边不知道苏江涛具体反应的苏锦葵，也正一句又一句地在微信里解析道：


    【初步估算，他的回升应该会持续一段时间，之后若是再好好配合训练调理一下，我觉得他未来应该有希望在100米突破47秒大关。】


    100米……47秒大关？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再说什么。


    100米自由泳的47秒大关，这要是能成岂不是要把眼下的百米自由泳冠军线，再往前提升一个档次？


    不要质疑百米竞速过程中一秒大关所代表的差距。


    47秒，这是苏江涛执教多年完全不敢想象的成绩。


    也因此在那一刻当他看到那一串数字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以为，说这应该是自家闺女对游泳这个项目了解不深的结果。


    然而谁料还不等他调侃女儿的异想天开，他便在自己的聊天页面里看到了一份足足十二页的分析报告。


    里面不仅有汪卓阳的伤情分析，同时还有他入水后，游泳动作慢放的平面截图。


    从他最佳的入水角度，到游泳多少米后会出现"轻微"的动作变形。


    那比国家队还要离谱的审查标准，让苏江涛一阵牙酸。


    一点儿多余动作都不给，这已经不单单只是训练啦，这是直接把人当机器人整啊。


    苏江涛：【你这一周就是给汪卓阳调整状态的？】


    【不，这一周的他还处在康复阶段，所以我给他安排的训练都是以配合康复为主。】


    【我目前还没开始对他进行动作的进一步纠正。】


    【我只是观察到他游泳时，会在一个几乎固定的位置因为体能和肌肉状态的变化而出现动作变形。


    所以我就在想若是解决了这个问题，是不是就可以让他游得更快，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想，具体是否要实施还是要看他身体状态调整好后的个人意愿。】


    【行了爸，我这边还有工作，一会儿你们到火车站，那边会有早就安排好的旅游大巴接站。】


    苏锦葵发完这句便结束了父女俩的打字聊天。


    ……


    动车正在运行，一路上苏江涛的脑海中总是不自觉地回想起先前线上聊天时，苏锦葵所提到的事。


    游泳动作的进一步矫正。


    作为教练苏江涛当然明白只有最标准的游泳动作，才能最省时省力地争取最快速度。


    但人毕竟不是机器。


    在赛场上当运动员面对那种体能以及心态的双重压力时，正常人都会有一定幅度的动作变形。


    在那种身体肌肉短时间内高强度爆发的空档，光是肌肉胀痛，就几乎注定会影响到动作的延续。


    尤其是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若是有人真的实现了全程标准化的最优动作，那么他就大概率尚未实现对自身体能最大限度的压榨。


    也因此当苏锦葵提到这一想法时，苏江涛的第一反应是女儿作为外行人的天真。


    但苏锦葵发来的分析报告，却又实实在在的向他讲述着，苏锦葵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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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有对这件事认真分析，并试图尝试将那份"理想化"转为现实。


    在全力冲刺的高频率阶段，本能地维持住动作的标准。


    若是换了平时一个外行人和他说这些，苏江涛只会评价对方是在异想天开。


    但苏锦葵这边似乎真的有在借由中医尝试让运动员通过训练，来减缓肌肉酸胀影响的可能。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虽然眼下苏锦葵在档案里所描述的，仅仅只是平日里用"针灸"调理肌肉状态的尝试。


    但他是真的害怕，说若是苏锦葵在这方面走偏了，以后会不会出现什么类似使用"禁药"一类打破下限的可能。


    永远不要怀疑东煌国家队教练在这方面的敏感性。


    针灸什么的没问题，但他是真的害怕女儿在这件事情上钻什么牛角尖。


    他承认中医的很多手法的确是对运动员状态的恢复，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她也能理解自家女儿在开始研究中医疗法与体育竞技联系后，会迫切地想要尽快拿出成果的压力。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苏锦葵之所以敢在这个时候给他发这些，从来就不是因为她想要在这个领域有所成就。


    而是因为早在她穿越回这个时间点前，她就已经在2024年那年的奥运会实现了这一猜想。


    当时的她正和汪卓阳一起，为重返赛场做努力。


    作为队医她非常相信汪卓阳的天赋和训练态度。但现实就是现实，随着年龄的增长，常年训练的运动员到了他这个年纪，都多多少少会在身体素质下降的前提下，出现各种各样的职业病和衍生反应。


    其中最明显的一点便是运动员可能会遇到的抽筋问题。


    虽然所有专业运动员都会在正式开赛前充分的热身。


    但所谓的热身运动不过是为了尽可能避免意外情况的出现。


    避免又不是绝对，尤其是对于汪卓阳这样一个在那一届明显被归类进大龄，甚至高龄选手的状态下。


    汪卓阳在赛场上受到影响的可能性，必然要远远高于其他年轻运动员。然后就更不用说决赛前的预赛消耗，以及一些运动员可能要兼任多项比赛所造成的消耗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那段时间的苏锦葵，几乎一直都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但就像苏江涛所担心的那样，在不使用药物的情况下，单靠中医理疗类的手法，真的很难达到她所想象的那种理想状态。


    就比如她的针灸，用得好了是放松，但若是过犹不及，就也极有可能会出现运动员，因为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爆发力量，而导致成绩下降的情况。


    于是乎为了避免这种意外的可能性，愿时间线未来的她，可以说是把苏家祖传的针灸和理疗技术，研究了个儿底透儿。


    虽然她最后因为时间并没有来得及将这些研究成果付诸于实践，但她也确实在这个过程中研究出了很多非常受运动员欢迎的"小技巧"。


    就比如"游泳运动员脱发"，以及有关"女性生理期稳定化"的调理办法。

 13. 抵达与直播

    "游泳运动员脱发"，以及"女性运动员生理期"的调理办法。


    这是当初苏锦葵在研究如何减缓运动员肌肉酸胀的过程中，所"意外"研究出来的解决方案。


    她的这两套方案在国家队的泳队可以说是掀起了历代级的轰动。


    大多数运动员因为运动员充足的原因，往往会在身体代谢上占据优势。


    也因此大多数运动员的皮肤和发质状态哪怕不保养，也常常远胜于那些每天细心保养的明星。


    但这些运动员优势在游泳运动员身上却完全没有任何体现。


    由于泳队运动员长期浸泡在泳池中的关系，泳池里的化学消毒剂往往会对头发和头皮产生非常严重的影响。


    这一点在很多游泳运动员，尤其是在役时间长，以至于"上了年纪"的游泳运动员身上得到了非常明确的体现。


    苏锦葵至今都记得当初汪卓阳第一次来长白山，看到苏爷爷那七十岁还依旧茂密到堪比的头发时，那一整个怀疑人生的不甘。


    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回想起苏家人人均堪比热带雨林一般茂密的头发。


    苏锦葵一个女孩子头发多她理解，但苏江涛作为一个游泳运动员，还能保持一个正常发量这件事，就真的很匪夷所思。


    汪卓阳："那个，冒昧问一下，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生发养发的秘方。就是那种自制的洗发水，护发素什么的？"


    苏锦葵回想着当初的趣事不禁升起一阵笑意。


    从大四实习到住院医师，她认识汪卓阳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在他眼神里看到那么"浓厚"的渴望。


    "也就是他现在年轻，不然……"


    苏锦葵越想就越是难掩嘴角笑意。


    几个小时后国家队的众人，乘着接站的大巴车抵达了康复训练中心的正门。


    "爸，妈。"


    "大闺女，又长高了，看这架势过170了吧。"


    "嗯，前两天刚量的174.5，然后要是睡得好的话，偶尔能过个175."


    算好时间在此等候苏锦葵先是拥抱了一下自家爸妈，然后便转身看向一旁跟着苏江涛和蔡槿一起下来的另外两位道：


    "杜教练，白教练好，我叫苏锦葵是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负责人。"


    白齐飞："知道，你是苏哥和蔡姐的女儿，听说你前段日子还申请了冬奥会国家队集训地。"


    "是的，毕竟靠山吃山吗？国家预备申办冬奥会，我们东北的康复训练基地自然也想尝试一下。"


    白齐飞："不用这么紧张，项目的申报是有难度不假，但现如今在国内能够同时满足冬季项目训练的场地也确实不多。我觉得你们希望还是蛮大的。"


    杜文宇："没错，虽然申办地是在首都燕京，但在正式开赛前大多数比赛场地都处于非公开的保密阶段。只要你这儿的设备足够完善，想要拿下冬奥会的集训任务就不是什么难事。"


    苏锦葵："那就借两位教练吉言了。"


    "行了，小葵，他们两个都是老熟人，你就不用和他们说什么客套话了。"


    "这一路飞机动车加大巴的，你赶紧先带大家去运动员宿舍休息。"


    "是，各位这边请。"


    ……雪域康复训练门诊楼。


    为了配合宣传，从国家队队员抵达开始，负责训练营期间宣传记录的工作人员，便立刻打开了直播摄像。


    "诸位请看，这边就是我们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门诊楼。"


    苏锦葵："为了配合运动员的专业需求，雪域康复中心的门诊楼，我们一早便将雪域训练中心的门诊楼单独设立在了训练中心的中央区域。"


    "我们中心区域主要包括门诊楼，住院部，以及用于田径训练的室外运动场。"


    白齐飞："这个大小的场地，是按照国际足联的标准建造的吧。"


    白齐飞一进到门诊楼，便顺着门诊楼南北通透的设计，朝另一边的"田径场"望去。


    "是的，不过我必须先和大家打一个预防针。"


    "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田径场草皮，是当初建场地时承包单位捆绑赠送的，我们这里目前主要针对的还是田径队伍的训练需求。"


    "也因此我们目前并未安排有关草皮保养的专职人员。"


    "你们现在看着上面的草皮漂亮只不过是因为这里才刚建好不久。现在铺着只不过是因为前两天拍摄宣传视频时，为了好看而已。"


    "等过几个月，这里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好。"


    "原本我们是打算把草皮收起来避免浪费。但想着今天国家队的运动员会到，就暂时先没收起来。"


    "所以若是大家以后，在网上看到我们的训练中心田径场光秃秃的照片时，千万不要以为是我们管理不当，而是我们康复中心暂时没有这方面的安排。"


    直播间：【卧槽，小姐姐好勇。】


    【这已经是在明着讽刺了吧。】


    【没有建足球场的想法，是说不准备接待足球运动员吗？办康复训练中心这么区别对待不好吧。】


    【就是，这已经不能算是区别对待了，这简直就是针对。】


    【喂喂喂，楼上的说什么呢，没看国家队公告吗？这雪域康复训练中心，是国家体育局在东北地区认证的专业康复训练基地，人家敢在直播间这么明示，肯定是早就打过招呼申报过的。】


    【就是，而且你忘了前两天苏教练直播说的事了，这个雪域康复训练中心虽然也承接国家队的集训任务，但人家的主要营业项目，是为那些在国际赛场上取得荣誉的运动员，提供顶尖医疗福利的康复机构。】


    【就是评价前先好好审题，人家针对的是在国际赛场上取得荣誉的运动员，足球队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吗？】


    【加一，而且说的很明显了，暂时没有安排草皮的养护人员，就是说目前足球项目这边，没有运动员能够符合她们的福利标准。至于自费的话，哪有运动员会大老远跑来长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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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院啊。】


    【点了，这雪域康复训练中心明显就是做的就是运动员，或者说冠军福利。再说人家又不是没有足球场，只不过是说应该没有人会来她们这"踢球"而已。】


    【就是就是，我要是康复中心我也不花这份冤枉钱，这项目都没人来要草皮干什么。】


    【还有你真以为人家在乎这点钱，人家雪域康复中心可不仅仅是有"田径场"，人家还包括了溜冰场，室内雪场这种普通训练中心都没有的场地。】


    【人家明显是奔着全项目去的，还能真差你足球的草皮钱？人家也希望自家单位全面发展，但架不住有些热门项目非得让人瘸腿啊。】


    【加一，反正都是自费，海参队那么有钱就乖乖在一线城市的大医院吧。】


    【对对对，刚好杜教练也在，咱把草皮掀起来，挂几张网子，还能多出几个羽毛球的训练场地。】


    【喂喂喂，你们羽毛球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场馆，还要不要这么贪心，当东北室外没风的吗？这里就应该直接摆椅子建观众席。】


    【就是，不是说雪域康复中心没有观众席吗？我看足球场的这个位置刚好。】


    【同意，田径粉点了，草皮贵我们不坐，我们可以自带小马扎。】


    ……


    直播间的体竞粉们迅速统一战线。


    平日里大家可能吵吵闹闹各抒己见，但在足球这个领域，除了足球，不对是国足球迷以外全东煌的体竞粉都能够迅速的达成一致。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在这样的氛围下，亲眼目睹运动员们在门诊楼完成登记后，领到了属于他们的宿舍分配和备品。


    其中最让直播间观众们在意的，便是国家队运动员们领取到的训练服。


    苏锦葵："为了避免不同队伍之间可能出现的品牌冲突，在雪域康复中心训练期间，请诸位运动员穿着雪域康复训练中心准备的运动制服。"


    由于此时的东北已经入夏，康复中心准备的训练制服主要以夏季的短袖短裤为主。


    不同的项目有不同的颜色主调和Logo。


    比如红色的乒乓球，白色的羽毛球，以及游泳队的海蓝色波浪纹。


    那简洁明了的设计瞬间吸引了观众的注意。


    【所以是每个队伍都有属于自己的颜色和项目Logo对吧？】


    【红色给了乒乓球，白色给了羽毛球，再加上海蓝色的游泳，剩下的还有什么颜色？】


    【我赌一包辣条，咱体操队绝对是最少女的粉色。】


    【田径应该是黄色系吧，之前奥运会的代表田径项目的迎迎就是橘黄色。】


    【哈哈具体还有什么颜色不清楚，但我猜小姐姐应该没准备绿色。】


    【哦不不不，怎么能说没准备呢，顶多就是在仓库里积灰罢了。估计等哪天哪个项目的衣服不够换洗，就拿出来用用。】


    【加一，建议小姐姐，先别给绿色印项目Logo，这样其他项目运动员穿起来也没有负担。】

 14. 顶尖配备

    用颜色和项目标注做队伍的服装划分，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妥当的处理方式。


    但……


    "那个小葵啊，不是我挑剔啊，我也觉得红色和乒乓球这个项目很搭，但这个乒乓球拍的Logo和红色短袖摆在一起是不是有点儿"顺色儿"啊。"


    白齐飞说着指了指自己手中的一套队服。


    对于出身东煌国家队的运动员而言，红色绝对是他们最为亲近的颜色。


    但奈何这一批乒乓球拍Logo使用的也是红色那一面。


    两者相加之下，哪怕存在色差一眼看过去也还是会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苏锦葵见状也是赶忙抱歉道：


    "抱歉，这个是我工作的疏忽，原本我是打算将训练服上的颜色，与对应动物组合在一起的。"


    "我的原计划，是想要在乒乓球队的红色运动服上，加一只在打乒乓球的熊猫。"


    "这样就可以在红底的服装上，用黑色的那一面球拍，与熊猫的黑白两色相对应。但这一次时间比较紧，动物组合运动项目的Logo还没有完全设计好，所以……"


    白齐飞："哦，没事，没事，打乒乓球的熊猫吗？听起来很贴切。"


    "那其他项目呢？比如他们两队。"


    "羽毛球队的选项暂时还没有确定，我目前还在和平鸽和大鹅之间思考着，至于游泳队的情况比较特殊，基本就是把水生尤按照各自的泳姿分配。"


    苏锦葵："自由泳是海豚，蛙泳是青蛙，蝶泳是蝴蝶鱼，仰泳是白鲸，哦对了顺带一提跳水队的搭配是企鹅。"


    【企鹅？突然感觉好形象啊。】


    【没错，企鹅的入睡姿势的确很漂亮。】


    【所以白鲸对应仰泳，是因为小白鲸经常喜欢花式露肚皮。】


    【那花样游泳呢？本来以为花样游泳应该是蝴蝶鱼的，现在给了蝶泳，那花样游泳是什么？】


    【额……话说你们难道没有人注意到羽毛球的形象争议吗？】


    【和平鸽和大鹅，虽然我也觉得和平鸽的形象会比较好，但咱毕竟是拔鹅毛做的羽毛球，所以……】


    【大鹅：你们要不要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界？】


    【没错，就像四川人的兔子一样，东北人的大鹅必须有排面。】


    【所以下次什么时候还有国家队去集训啊，想看新训练服。】


    ……


    弹幕在继续着，但此时的镜头已经随着运动员签到结束开始下一步转移。


    苏锦葵："我先简单说一下运动员宿舍的位置。"


    "为了方便管理，以及男女性工作人员出入的需要，我们将男女运动员宿舍分别安置在了我们训练中心的东西两侧。"


    "东边靠近内部停车场的一面是男生宿舍，然后西边靠近温室花圃的这边是女生宿舍。"


    杜文宇："温室花圃？就是我们先前在车上看到的那个玻璃房子？"


    "是的，那就是我们的温室区。"


    "为了确保有机蔬菜的供应，我们在园区内准备了用于种植蔬菜的大棚，但考虑到种菜施肥可能产生的味道，我们特意在蔬菜大棚和女生宿舍之间，安置了一片种植花卉的隔离带。"


    "虽然可能离停车场比较远，但考虑到以后可能会有外来人员出入，西边那个位置相对而言私密性更高。"


    "两边宿舍的装修基本一致，稍后我会在入住前带拍摄借男生宿舍简单直播展示一下内部设置。"


    "女队友这边可以在各位女领队的带领下，先回女生宿舍休息。"


    "然后如果有人肚子饿的话，可以带着刚刚发给你们的运动员ID卡，去到位于田径场另一面的食堂。"


    "食堂是24小时供餐，不过需要注意的是除了早中晚三餐的吃饭时间以外，食堂在其他时间只会提供较为单一的基础套餐。"


    "另外请各位运动员记得在食堂消费时使用自己的ID卡，这个ID卡除了作为门禁和饭卡使用以外，还会登记你们每天的饮食信息。早晚打卡，训练时间，以及饮食习惯这些都是之后为大家做健康分析时非常重要的数据。"


    网友：【这么专业的吗？】


    【所有食材的产业链供应，配合全面的数据整理，我为什么会有一种这里比国家队还专业的感觉？】


    现场的运动员被苏锦葵的话说得头皮发麻，而与此同时直播间里的观众更是一阵呆滞。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一顿输出的苏锦葵在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平板电脑后，就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查漏补缺道：


    "另外大家注意一下，我们已经在你们的电子档案中登记了你们之中有些运动员需要注意的过敏源。"


    "所以若是你们在食堂消费的过程中，出现饭卡无法正常使用的情况，不要担心那只是因为你们想要购买的那道菜品中，含有你们被登记忌口的食材。"


    "我们训练中心的所有饮食全部都符合职业运动员的检查标准，大家可以放心食用，不过如果你们在集训期间，体重管理出现波动的话。教练组有权对你的饮食进行控制。"


    "届时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下，等待你们的就只会是我们的中医营养师团队，专门定制的减脂餐等特殊配餐。"


    李萍："行，那我就先带队员回去休息了。"


    "小赵，小刘，整队。"


    人群中乒乓球队的女领队李萍闻言立刻做出了判断。


    飞机，动车，大巴，大白天的这一趟行程下来就算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凳子上，也依旧会让人觉得精神疲惫。


    为此在得到"许可"后，她第一时间便带着另外两个项目的女领队一起召集起了女运动员。


    而与此同时苏锦葵这边也在直播镜头的拍摄下，带着男运动员一起前往男生宿舍。


    ''


    雪域康复中心的运动员男生宿舍是一栋五层高的宿舍楼。


    运动员走进宿舍楼的第一时间，便被宿舍门口的"打卡机"给吸引了注意。


    苏锦葵："稍后大家刷卡时，记得站到这个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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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体重秤一样的检测位上。"


    "这个打卡机会同步记录你们早晚进出时的身高体重。"


    苏锦葵："请大家注意看打卡机上的这个电子屏幕。"


    "除了身高体重以外，这里还会同步更新你们每一天每个人的训练任务。"


    "同时若是你们晚上回宿舍之前，没能完成当天任务，你们的集训营积分就会出现相应扣分处理。"


    "哦，这里的集训营积分，就是运动员在训练营内可以使用的福利金币，就比如刚刚你们有人找我咨询过的运动员甜品。"


    "这些甜品大多不被计入到正常的配餐食谱当中，所以运动员若是想要获得相应的甜品，就只能通过每天训练过程中的优异表现来赚取积分。"


    "不过当然，今天是大家第一天抵达，所以暂时没有相关的信息更新，稍后我会和国家队的教练们一起，为大家更新每个人明天的训练清单。"


    【我天，这一连串的听得我头皮发麻。】


    【这雪域康复训练中心这么专业的吗？】


    【到底是新建的啊，中医院配这套训练系统，国家队都比不了吧。】


    【技术上算不上多难，但问题的关键是用心，这个雪域康复训练中心明显是完全考虑到了运动员训练生活的需求，能想到这一点并将其付诸行动才是这里最牛的一点。】


    【突然明白为什么先来的是乒乓，羽毛球和游泳了，这设施配置成绩差点儿的队伍都排不上号吧。】


    【没错，所以足球队还是老实待在你们的俱乐部吧。】


    ……


    运动员刷卡期间，直播的镜头也随着苏锦葵进入到了宿舍楼内部。


    里面主要采取的是两人一间，且独带有独立卫浴的小公寓设计。


    类似酒店公寓的设计下，一进门的左手边，便是独立卫浴。


    双床房，双衣柜，空调，独立卫浴，液晶电视，再加上小阳台，以及每间宿舍一台的洗衣机。


    【我的天啊，这就是他们口中公费报销运动员的"一般环境"。】


    【前线战报，隔壁田径队郑妮妮的已经在直播间破防了。】


    【这玩意儿不破防才怪吧，大夏天的长白山那边温度不但温度适宜，甚至那雪域康复中心还有天然的疗伤温泉和中医理疗。】


    【话说这三个队好像就在这边呆一个月对吧，其他队伍现在是不是也可以申请。】


    【郑妮妮刚刚已经问过了，之后虽然可以申请，但要确保避开每年的竞赛时间，另外等到入冬以后，这雪域康复训练中心，是要优先给到冬季项目那边使用的。】


    【对对对，现在这个季节真的是长白山那边最舒服的时候，你们能想象那种夏天不用开空调的感觉吗？】


    【没错，而且他们这边属于县城郊区，无论是周边的森绿覆盖率，还是山林间的清风，都能够很好地调节暑期温度。】


    【我突然有一种直觉，这运动员们在雪域康复训练中心呆一个月，回去时不会"水土不服"吧。】

 15. 破歌入选

    水土不服……是的。


    原本以为是上山的艰苦修行，却未曾想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直接给他们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现代化大反转。


    国家队是有事先看过训练中心的照片，但他们却从未把这个位于长白山脚下小县城的训练中心，往高科技的方向想象。


    以至于等到所有运动员回到各自宿舍休息时，都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一种不敢相信的不真实性。


    刘晓天：【小阳哥，小阳哥，在吗？】


    汪卓阳：【在，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确认一下，你这几天在这边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汪卓阳：【大体上，差不多吧，不过你们来之前训练中心这边就我一个运动员，苏医生不想白白浪费电费，就直接人工监督了。】


    刘晓天：【所以你也没经历过这种电子数字化的管理方式。】


    【没错，而且你们之后到了游泳馆就知道了，这里的游泳馆在泳道的最短距离设置了感应装置，你们在各自的泳道游了几圈，成绩如何都会时时录入到训练中心的系统内。】


    【哥，你的意思是训练中心的泳池墙壁上有按钮，那要是来回往返时没按到怎么办。】


    【没按到就说明你游的不是两点之间的最短距离，而且我友情提醒折返处的墙壁按钮除了计时以外，还有测量你们蹬壁爆发力的功能。】


    【到了明天，我估计都不用教练描述，你们的能力特点就会被统计个底儿朝天。】


    刘晓天：【这么厉害，所以这一次来东北的训练中心，不仅仅是因为夏天的高温？】


    汪卓阳：【不确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边的训练设施确实很有利于我们成绩的突破。乒乓球，羽毛球那边应该也会是类似的情况。】


    【我甚至怀疑说等到这一次的夏季集训结束后，以后队里会不会像去苗疆做高原训练那样，每年来一次东北做暑期集训。】


    刘晓天：【这么厉害的吗？那为什么这些技术设备国家队那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那个负责管事的苏医生，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啊，而且她不是学中医的吗？为什么会对我们国家队的训练这么了解？】


    唐明：【是啊，卓阳，不是我们多想啊，这事儿如果只出现在我们泳队，我们还可以理解为苏医生是苏教练的女儿，但现如今热锅乒乓球和羽毛球两边也是这种情况的话……】


    【没什么不好理解的，人家小苏医生是专门主攻运动医学的中医。】


    汪卓阳：【我先前也问过她类似的问题，当时她的回答是说这是中西医体系不同造成的影响。】


    【西医讲究外力，而中医则讲究身体机能的自我调节。也因此中医的运动医学，往往会更加贴合我们的日常生活和训练。再加上她又出身教练家庭。】


    【我想这应该就是她能想到，并准备那么多高质量训练设备的原因。】


    唐明：【原来如此，话说你们觉得这里的训练设备，有可能引进到国家队的日常训练吗？】


    汪卓阳：【可能性应该是有的，不过据我所知这里的数据分析，主要是用于运动员健康状况的实时监测，这是人家将训练与治疗结合在一起的手段。


    单论训练的话，国家队的话应该还没有必要24小时的做到这种程度。】


    国家队到达后，汪卓阳也就顺理成章地从原本的自费病房，一起搬到了运动员宿舍。


    而且由于泳队的男生人数为单数的关系，先行抵达的汪卓阳，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那个独住的幸运儿。


    队友的质疑他当然也想过，而且由于他本人拥有着未来十一年记忆的关系，他非常确信地知道苏锦葵眼下在雪域康复训练中心里准备的一切。


    就是他们当年重回国家队后，苏锦葵在国家队总结出来的"升级方向"。


    虽然那个时候的苏锦葵并未对这些更加便捷的想法进行申报，但汪卓阳却清楚地记得这些正是他们在重回国家队后所遇到的问题。


    苏锦葵……绝对和他一样从未来回到了过去，而且对方回归的时间点，大概率就是那个她选择在初二放弃高考的夏天。


    她重回这个时间点后，一定早就知晓了他人生的改变，但她却对此没有任何的反应。


    汪卓阳越想就越觉得这应该是对方想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意思。


    "是啊，她不当队医后发展得明显比我们当年要好很多。"


    汪卓阳带着沉默，眼神紧紧地盯着棚顶雪白的天花板。


    双双重回过去，这本是一件可以挽回少时遗憾的大喜事。但可悲的是对方更完美的人生中，似乎并不需要自己的存在。


    想到这里的汪卓阳，默默起身洗了把脸，然后便走到床边，用东北山林间自带的清风，轻轻拂去脸上的湿气。


    或许他也应该学着放下了。


    "毕竟……我们的人生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保持距离也好，毕竟有些事……一旦开了口就无法挽回了。"


    脸上残留的"水滴"，在清风的作用下渐渐滑落散去。


    重回青春的"少年"，就这样仰起头，迎着天空中的晚霞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安置好运动员的教练们也在苏锦葵的安排下，重新回到了门诊楼的会议室。


    他们将会在这里，与直播间的关注体育赛事运动的粉丝们，一起接收雪域康复中心集训营的评审，以及之后赛事的有关规则。


    ……


    苏锦葵："各位教练，以及诸位在直播间里期待着本次集训营竞赛的粉丝们，大家好我是苏锦葵。"


    "很高兴大家愿意支持并关注我们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一次公开赛事活动。"


    "我知道目前大家最期待的，应该是想要从我这里了解到集训营收官赛的时间，以及具体的赛事及奖金安排。"


    "但在这之前，我想要先给大家看一下我为这一次集训营所准备的奖品。"


    苏锦葵说着小手一挥，便将身后投影屏幕上的画面完成了切换。


    苏锦葵："大家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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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为这一次训练营各项目比赛的前三名所准备的奖品。"


    大家视线随着苏锦葵的话朝屏幕的方向便宜。


    屏幕上所投影着的，是一连三列的奖牌。


    只不过与传统金银铜的三色奖牌不同，苏锦葵所准备的分别是红，绿，白三色的玉牌。


    三列玉牌上分别雕刻着按照项目不同，所设计的图案。


    最左边的游泳，是在汪洋大海中流动的小海豚。


    中间的乒乓球，是手拿球拍聚精会神的大熊猫。


    至于最右边的羽毛球，则是昂首挺胸，举着羽毛球拍，仿佛下一秒就要一个扣杀终结比赛的村霸大白鹅。


    【哇好漂亮，这是什么质地的玉石啊。】


    【看着像和田玉，不过玉石质量不算太好，真正有价值的是上面的雕工。】


    【虽然不是金牌有点儿不适应，但这个被橄榄桂冠包围的玉石奖牌真的好香。】


    三种动物形象各有各的气势，那仿佛生灵活现的雕刻技术配合着四周的橄榄树桂冠。


    人们只是从视频里简单看了两眼，便明白了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想法。


    苏江涛："闺……苏医生，您这是……"


    "给运动员的福利，竟然是要办比赛，那就自然要有相应的奖品。"


    "当然我也知道我们集训营毕竟不是什么特别大型的国际赛事，且国家队的运动员，也应该不缺我们这种没有"比赛含金量"的奖牌，所以我就换了个思路，把金银铜的三大传统奖牌，换成了不同颜色玉质的玉牌。"


    "这样的奖牌虽然可能不及金银铜奖牌的代表性，但却更方便成为运动员们平日里外出时的饰品。


    "毕竟金牌再好也肯定不适合作为装饰品随身携带不是吗？"


    白齐飞："但问题是这些奖牌在比赛时要怎么分配呢。"


    "虽然是取前三名的奖牌发放要求，但问题是眼下我们国家队各个项目的运动员人数并不算多。"


    "乒乓球羽毛球的单打双打暂且不提，苏江涛教练他们游泳队，可是明确有着自由泳，蛙泳，蝶泳，仰泳这四种泳姿的不同赛道。"


    "我们又不可能让运动员跨项目比赛，但若是不这么进行，哪怕算上陪练很多项目的队员人数，也不足以支撑起一个较大规模的比赛人数。"


    苏锦葵闻言笑了笑道："白教练您放心，关于这一代呢我已经从国家队那边得到许可。"


    苏锦葵："从现在开始，会有来自各大省队，且在相关赛事中未能入选国家队运动员，对训练营里的国家队运动员发起挑战。"


    "我们会给予全国每个省份一个参与名额，届时只要有哪个省队运动员拿到前三名的成绩，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破格进入国家队。"


    苏江涛："破格进入国家队？什么时候出的公告。"


    "刚刚啊，就在你们出发赶来长白山以前，我就有和体育总局的工作人员通过电话。"


    "我想国家队的运动员，应该不至于被省队给挤出前三甲吧。"

 16. 国家队二队？

    国家队精挑细选出来的运动员，应该不至于被落选的苗子给挤出前三名吧。


    【我去小姐姐这么勇的吗？】


    【这是在挑战国家队的选人？】


    【额，这是疯了吗？】


    【应该不至于吧，现在训练营里的三支队伍本来就是国家队里的强队，且不说乒乓球和羽毛球在群众间的普及程度，泳队的那个总教练甚至还是这个苏医生的父亲。】


    【她这么搞不是在拆她爸的台吗？】


    直播间的网友被苏锦葵的这一番发言吓得纷纷抖起了激灵。


    但好在苏锦葵的关注点并不在这方面。只见她微微转身，从镜头转向三位国家队主教练道：


    "在各位教练带队到来之前，我也对目前国家队的选人模式做出过了解。"


    "我也知道国家队的选人模式其实是和大多数大众所想象的有所出入。"


    "广大群众所想的国家队选拔，就是谁厉害谁上，但对于国家队而言其实还有很多选人时必须要考虑到的重点。"


    "比如运动员的年龄，竞技状态，以及是否存在伤病隐患等等。"


    "国家队的选拔，一向都是在运动员中选择可发展性最强，竞技状态最稳定的选手。"


    "也因此有的时候也难免会出现一些有天赋，但可能在比赛心态，或者身体状态上存在问题的漏网之鱼。"


    "所以我们这一次的集训目标，除了是要对现有的国家队运动员进行集训以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筛选出那些因为综合考量，而没能入选国家队的运动员。"


    "这些运动员里有因为技术经验不足，而没能入选国家队阵容的新人，也有因为年龄偏高而无法确保下一届奥运状态的老将，"


    "我们雪域康复训练中心，在拿到国家队提供的名单后，对现有名单进行了二次筛选。届时只要他们的最终成绩能够挤进各项目的前三名，他们就同样可以获得国家队的编制。"


    苏锦葵："简单来说，这就是一场有关国家队名额的复活赛。"


    【What，复活赛？还是国家队给的名单？】


    【估计是选人的时候还有一些比较遗憾的人才吧，】


    【不过这样做会不会对现有的国家队运动员不公平？】


    【对啊，人家也是一场场比赛选上来的，搞复活赛……难不成是想一场比赛就把人家淘汰了？这要是一个运气不好……】


    【对啊，编制岗位的训练资源都是有限的，国家队的选拔标准肯定是尽可能以大赛型选手为主的。这样新增名额会不会影响到其他现役国家队选手的资源。】


    直播间里迅速对国家队编制的资源问题掀起了讨论。


    竞粉和普通的综艺网友到底还是有所不同。


    普通娱乐圈/综艺观众看问题，可能会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去期待一些抓马的"爽点"。但对于真正追体育，并对体育竞技项目有充分了解竞粉的而言，这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概念。


    国家队的选拔一向都是经历过层层筛选的顶配。


    就算国家队内部可能存在一些"教练"之间对各自选手的青睐，但能进国家队的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什么"庸才"。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观众虽然也是为结果论，但眼下又不是选拔奥运代表，此时若是就因为一次训练营比赛，就把人家给刷下去。


    这在大众看来显然不是什么特别理智的行径。


    "尤其眼下身在训练营的三支队伍，还都是主要以"个人能力"见长的项目。"


    几乎所有的竞粉都在第一时间对苏锦葵这过于"武断"，然而看到弹幕的苏锦葵却是笑了笑道：


    "很高兴大家能够想到这一层，但在这里我必须要向大家澄清一个误区，那就是我们这一次的选拔并不会对国家队现役运动员的编制产生影响。"


    "挑战成果的运动员，虽然也可以获得国家队的编制，但该运动员的项目支出是由我们雪域康复训练中心负责。"


    "入选运动员会在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组成国家队二队，并接受国家队"新人"教练的训练。"


    "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这套选拔，是在给予落选运动员第二次机会的同时，辅助培养国家队的新生代教练团队。"


    "我们一致认为，这些存在偏科的运动员会非常适合新生代教练的培养。"


    "落选的运动员可以通过这个机会得到不逊色于国家队的训练资源，而国家队的教练团队也可以借此完善新生代血液的培养。"


    "届时若是这一批二队运动员中，有人展现出了足以竞争国家队代表的实力。那么哪怕是二队运动员也同样拥有竞争国家队奥运会大名单的资格。"


    【所以只是多了一批选拔备选？】


    【不，还是有区别的，刚刚苏医生说了是国家队的新人教练，这雪域康复训练中心，是想在给运动员第二次机会的同时，打造一个教练后勤团队的培养皿。】


    【有可能，估计上面也是这样的打算吧，毕竟这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确实是有不逊色于国家队的训练环境。】


    【但年轻教练会不会经验不足？这些运动员本来就是因为落选了国家队才来的，要是再被教练误导，岂不是……】


    【喂喂喂，楼上的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好教练是很稀少没错，但能够被派来参与这个项目的，显然应该是未来的主教练接班人。】


    【这种人迟早会接班的，来训练中心带队还能提早让大家确认一下他是否有带队的潜力。】


    【就是，至于二队的选手，虽然这么说很残酷，但对于那些已经落选了国家队的选手而言，这是他们绝对不想错过的机会。】


    【同意，国家队和省队的训练资源完全就是两个概念，运动员的职业生涯就那么几年，每耽误一年都是致命的浪费，这种时候如果有地方能够提供不逊色于国家队的资源，那是真的运动员福音。】


    【对啊，还有那些成绩本来就不怎样的项目，刚好可以多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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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一个尝试。】


    【没错，比起这个项目是否合理，我更关注的是都有哪些项目参与。不会只有国乒国羽和国泳吧？】


    【那些一直不出成绩的队伍是不是也应该参与一下？】


    【加一，国乒国羽和国泳敢这么干，是因为人家真的出成绩，人家有这个底气也不介意更加充实自己的队伍，但要是换了其他成绩差的队伍，然后又让人家二队给掀了，那场面……】


    【对对对，尤其是某些常年垫底，以至于偶尔赢一场比赛，都要被观众质疑，说对手不是弱旅，就是假赛的队伍。】


    【老天爷啊，别这么含蓄啊，苏医生快把你的草皮给我铺起来。】


    【就是这样才对吗，我知道奥运金牌不易，但我就不信我们东煌这么多人，还选不出几个具备奖牌竞争力的运动员？】


    【就是，又不是要求你必须夺冠，但你要是连争取铜牌的资格都没有的话，是不是太丢人了一点儿。】


    【伦家不要面子的吗？】


    网友们在网上节奏带的飞起，甚至主动开始@起各项目的国家队。


    苏锦葵见状也是赶忙见好就收道：


    "大家稍安毋躁，我们的项目合作也是要对当下的人手和资源条件进行相应的评估。"


    "我们虽然得到了当地政府和国家体育部门的大力支持，但我们确实还不具备承担过多项目的能力。"


    "我们也是在一点点试错的过程当中。所以后续的具体安排，还是要看我们这一次集训的结果。"


    "稍后我们会在直播结束后，向所有人公开各省队训练营入选人员名单。也期待这些运动员们，能在集训营的训练和比赛中拿出最好的表现。"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和大家预告一下，就是我们这一次除了国家队二队以外，还有一个作为附加的中生代运动员复健计划。"


    "我们会对那些因为伤病影响竞技状态的运动员，提供配套的顶尖医疗服务，并尝试助力其重回国际赛场。"


    苏锦葵说完便在直播间热度最高的顶峰，结束了本次的训练营预告直播。


    ……


    苏锦葵："诸位教练，你们觉得刚刚的直播效果怎么样？"


    白齐飞："整体上没什么问题，不过小葵啊，热度这种东西不是高就好。"


    "像我们这些被寄予夺牌期待，甚至必须拿下金牌的队伍或许还好，但对于那些相对成绩较差的项目而言，你的这套体系……"


    "放心吧白教练，我都懂的，所以我才会在直播间里强调，说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现有的训练和教练资源，还不足以支撑那么多项目的投入。"


    "更何况我们之后大概率还要考虑，冬奥申办后，配合冬季冰雪运动项目的训练问题。"


    苏锦葵："我目前的目标客户，还是主要集中在国家队的几支强队。"


    "你有打算就好，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我们最首要的……"


    "还是接下来的集训营。"

 17. 食堂带飞

    国家队在长白山的第一次集训就这样在无数人的好奇心中正式拉开了序幕。


    不少看过雪域康复中心直播的观众，都好奇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康复训练中心，能够在国家队整出什么花活。


    甚至其中有些反应比较快的观众，早在苏锦葵宣布注意事项的第一时间，便画面双开地跑去了一些运动员的直播间。


    ……国泳


    【小天小天，你不知道你们这边都训练什么吗？】


    "不知道啊，上面没和我们说，不过我猜应该是在我们的常规训练之外，增添一些以前没有的技术分析。"


    【你这不是和没说一样吗？我还以为你们泳队教练是苏医生亲爹，应该能知道得多一点儿呢。】


    "喂，这位粉丝，这你可冤枉我了，就是亲爹知道的才少啊，人家苏教练肯定是对自己女儿有信心的。真要问起来，肯定还是国乒国羽那边问得比较多啊。"


    ……国羽


    【网虫（王冲），你们的训练任务下来了吗？】


    "还没，不过讲真我觉得就现在这样的训练精，就算训练任务没有升级也不亏，我刚刚去食堂试了一下，这边食堂大叔做的盒饭真的超香。"


    "还有这边的这个安神熏香，你们知道吗这里的熏香闻起来真的超级放松，再配上这边的床垫以及山林吹来的自然风。"


    "你们知道吗？我竟然在大夏天，且不开空调的情况下，美美地小憩了一觉，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我感觉我在这儿的这几天，睡眠质量一定会特别好。"


    【完蛋，网虫已经变瞌睡虫了，还是去看看国乒那边吧，国球那边应该会更严谨一点儿。】


    ……


    咨询无果的网友再次转入国乒的直播间。然而这一次虽然不再是前两队那种，在各方面装潢设施几乎全部一致的宿舍，却来到了先前在体竞粉圈里引起热议的食堂。


    【卧槽，冬冬，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吃。】


    "喂喂喂，说什么呢，我这是在为队友做贡献。"


    被直播间粉丝"撞见"吃播现场的孔皓冬示威性地晃了晃手中的鸡蛋灌饼。


    孔皓冬："你们不要一看到我就觉得我在偷吃。我偷吃难道还会给你们开直播吗？"


    "我现在是在奉命试菜。"


    孔皓冬说着还将固定好的手机镜头转向一旁的苏锦葵道：


    "你们看苏医生也在这。本来呢因为今天下午我们刚到训练中心，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对接，所以我们当时大家统一吃的都是训练中心食堂这边统一提供的盒饭。"


    【盒饭？】


    "是啊，就是盒饭，今天下午的盒饭是辣椒牛柳，清炒时蔬，虾仁炒蛋，配白菜豆腐汤。"


    "真的你别看菜式家常，但这边的食堂大叔做饭真的超好吃。男队这边基本平均两盒起，就连女队那边也基本都保持在平均每人一份半儿的食量。"


    "虽然现在盒饭没有剩，但我可以给你们看看这个收餐盘的推车和剩菜桶……"


    "来，你们看看，虽然国家队食堂的饭也很好吃，但我吃了这么多年食堂，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泔水桶里一点儿剩菜剩饭都没有的情况。"


    "我跟你们说这可不是我们临时新换的桶。是从头到尾就没有人来倒过剩饭剩菜。"


    "真的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甚至不敢相信大家的光盘运动竟然会自觉到，有老鼠都会被饿死的地步。"


    【我去，评价这么高吗？】


    【应该没错，看到孩子刚刚提到盒饭时眼睛里的光了吗？这种本能是骗不了人的。】


    【应该错不了，刚刚国羽那边也在说今天的盒饭好吃。】


    直播间的网友们将信将疑地看着镜头里的回收车。


    都是上过学的，食堂怎么可能没有剩菜剩饭。


    这几乎是比北方过年不吃饺子还要离谱的奇事。但孔皓冬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


    然后就更不用说那些回收车餐盘上，仅仅只是剩下一些油渍的残存了。


    现场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那个他们一直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孔皓冬："唉，我和你们说，我这回真的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真正的东北自留米，我现在真的无比期待明天早上的早餐。"


    【额……那个你说话时能不能把你手上的鸡蛋灌饼放下。看着挺馋的。】


    【还有冬冬，我们相信你是真的喜欢这食堂的饭，但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儿。】


    【就是刚说队里男生平均吃了两盒盒饭，现在又跑来吃这么多东西，你就不怕明天早上的体重超标。】


    "哎呀，放心吧我这都是经过苏医生精确计算过的。"


    "食堂的盒饭虽然好吃，但我当时只吃了一个一盒，原因就是当时苏医生让我们每队派一名队员来试菜。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这场直播。"


    【那你不是说是各派一人吗？为什么现在只有一个？】


    孔皓冬："你说他们啊，他们因为刚刚吃得太猛，现在已经去操场上散步消食了。"


    "我跟你说他们就是平时吃饭太快吃习惯了，办事一点儿经验都没有，食堂试菜这种持久性战斗，当然要细嚼慢咽的慢慢吃了。"


    "不然的话就会像他们那样，没吃多少就饱腹感十足地跑去散步。"


    【所以你到底吃了多少啊？】


    弹幕越看孔皓冬的表情就越是担心。


    虽然乒乓球队的身材管理不像泳队或者体操那样极致，但凡事总要有个限度。


    作为全国乒乓球历史上，第一个因为太胖而被勒令每天加训体能的小胖墩。


    一路看过来的粉丝是真的怕孔皓冬再重回当年的黑□□。


    然而这一次还不等孔皓冬解释，一旁的苏锦葵便从打饭阿姨手中接过两只"小碟子"道：


    "这个大家可以放心，我们给运动员准备的试吃菜品，全部都是使用的这种平时用来装咸菜的小盘子。"


    "每道菜就一口的量，理论上只要配合之后的辅助运动，就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至于大家刚刚看到的那卷鸡蛋灌饼，实际上是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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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烈要求，再加上食堂大叔那边确实没烙过小饼的关系，才给他做的整块儿。"


    【原来如此，话说你们食堂都是从哪请来的能人啊，我已经看到好几个运动员，对你们饭赞不绝口了。】


    "厨师的话是我们从厨师学院海选出来的，而且为了符合运动员的饮食需求，我们也对这些厨师的做菜习惯进行了优化培训。"


    "目前这里主要掌握的有，川菜湘菜鲁菜粤菜，以及我们医院开发的新东北药膳。"


    【新东北药膳？那是啥？】


    "就是在东北菜的现代版本之上，又进行了中医医理以及运动员需求的优化。"


    苏锦葵说到这，便用平板电脑简单展示了几张图片道：


    "我们都知道东煌的八大菜系，是鲁菜，川菜，粤菜，淮扬菜，闽菜，浙菜，湘菜和徽菜。"


    "至于东北菜在大家眼里一直都是属于那种知名度很高，但却始终搬不上台面的存在。"


    "但在这里我必须和大家解释一下，东北菜之所以有这么高的知名度，还没能挤进八大菜系的原因。从来不是因为东北菜刻板印象中豪放亲民的不拘小节。"


    "真正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东北菜里的招牌菜大多，都在动物保护法完善后成为了禁忌。"


    "东北菜的菜谱里有太多大家口中的"野味"，这才是东北菜没能晋升的主要原因。"


    "但在我们雪域康复训练中心，我们负责药膳的老师傅，特意在调整过菜谱，将菜肴内的禁忌食材排除平替后，给运动员们做了不少的升级。"


    "同理，其他菜系也是一样，我们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主业虽然是中医，但我们的菜品无论是从自家饲养的高质量作物，到厨师的手艺和菜式安排，全部都是目前国内最为顶尖的存在。"


    【我天，这么屌的吗？】


    "一般一般，世界前三，咱老话说得好，不吃饱了怎么运动。不过大家也不用把我们的食堂想象得太神。"


    "我们的食堂虽然在食材和厨艺上都有着极高的保障，但运动员之所以吃得那么香，更多的还是因为他们平日里的节制。"


    "大多数运动员食堂为了避免影响运动员的训练，都会在做菜时，使用相对较为清淡的调味。"


    "所以他们才会在我们这边特意做了针对性研究后，表现出那么强烈的食欲。"


    "这要是真换了普通人来，就未必会觉得我们这有多香。"


    【懂啦，就是所谓的健康饮食永远干不过地摊小贩对吧。】


    苏锦葵："没错，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大家没记错了，我们雪域康复训练中的所有食材，都是经过严格的种植饲养筛选后的最优品。"


    "我们只是做了这方面尝试，但我们的饮食餐饮，绝对完全符合国际体育协会针对运动员的饮食禁制。"


    【那能问一下明天的训练内容吗？】


    苏锦葵闻言停顿了一下：


    "这个请大家放心，我们训练中心肯定会做好安排，但在那之前请诸位"稍安勿躁"。"

 18. 神级食堂

    作为"过来人"，苏锦葵知道网络平台兴起后，大众对娱乐还有体育明星的关注度在与日俱增。


    但考虑到这个时间点的直播平台，还没有发展出足够优越的手机移动端。


    苏锦葵一开始也就没对网络平台上的关注度抱太大的希望。


    但现实的展开却让她完完全全打破了她的偏见。


    这个时代的网络直播虽然没有未来十几年，直播系统升级后那么大的路人盘。


    但这个时间点的粉丝黏性也要远高于未来。


    再加上国家队运动员与娱乐圈明星在形象定位上的差别。


    这边的直播效果，远比她所想象的要轻松。


    本来只是想要在训练营比赛前，通过运动员直播试水来简单预告一下之后的比赛。


    但未曾想只是稍作试水的尝试，就在这个奥运流量尚未完全散尽末期，引起了大量的讨论。


    别说食堂这边由她时刻把控节奏的"运动员试菜"，就是宿舍直播间里，那几个被安排回应入住训练营感受的运动员，也轻而易举地收获了大批量的关注。


    这是苏锦葵以前从未想过的宣传效果。这样的数据反馈直接惊动了体育总局。


    苏锦葵这边几乎是刚一下播，就收到了来自总局方面的联络。


    而联络的核心问题，自然就是她们刚刚直播所带来的关注度和流量。


    那一刻虽然有些惊讶于领导的反应迅速，但作为同样没有预想到如此关注度的策划者，苏锦葵也不是不能理解领导们的震惊。


    毕竟此时此刻的直播行业还尚未普及，而国家队作为国家单位又必须确保形象的稳重。也因此到目前为止国家队基本未曾涉及过网络直播领域。


    甚至就连这一次的网络直播，也是考虑到接下来雪域康复训练中心在网络观赛上的需求才勉强答应。


    国家队也是没有想到这边稍微试水，就干出了宣传部好几个月的浏览量。


    那社交平台上平均每页四五个的热搜，自然需要好好讨论一下。


    "喂，赵局长啊，对是我小葵。"


    "小葵啊，刚刚秘书让我看了一下你们的直播，你们那边现在怎么样？工作结束了吗？"


    "结束了结束了，领导放心我们只是安排运动员在第一天不训练的时候，用直播回应一下我们训练中心内的训练环境，绝对不会影响到运动员的训练。"


    赵长风："没事小葵，我们都了解你的办事能力，我打这个电话只是想问一下你们那边还能接收几个项目。"


    "几个项目……局长你的意思是想要在现有三队的基础上再添几支队伍？"


    苏锦葵闻言顿了顿。


    "对，就是这个意思，小葵我知道你们那边突然从一个队伍变三个队伍已经有点儿紧张。但现在国家队这边好几个队伍在和我申请这个事儿。"


    "你那边要是可以的话，就给我报一个你目前能承受的范围，到时候我按照队伍数量和人数统一给你批经费。"


    "你放心，不只是队里这边的集训经费，国家队这边还有好几家品牌赞助商想要入驻。"


    "你放心，只要你这边没问题，品牌方那边会主动找你原本赞助商合作，绝对不会让你难办。"


    "明白，您稍等先别挂电话，我这边马上查一下训练营内的宿舍安排情况。"


    苏锦葵一听这话哪还有闲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领导虽然嘴上说的是询问，但天知道眼下领导面前是否还站着一群其他合作方。


    也因此不管这个事儿有多么的临时，只要还没超出苏锦葵的能力范围，她就必须把这件事给圆了。


    她赶忙翻了翻手上的平板电脑，然后……


    "抱歉赵局我刚刚翻了一下，目前我们训练中心内的人手，大概还能提供两个队的训练服务。"


    "然后如果再考虑到训练设施的话，我的建议是田径和体操队。"


    "行，能安排下来就行，稍后我会让这两个队的负责人和你们训练中心对接。"


    "哦，对了考虑到有加入的队伍，你们那个集训营收尾的比赛，最好能再往后延个一周，到时候我带局里的领导一起去给你撑撑场面。"


    "哦对了和你确认一个事，就是我们这一次的视察可能也要做全程的直播，所以你给领导们提供的待遇，一定要与运动员日常展现的保持一致。"


    "好的没问题。感谢领导。"


    赵局："年轻人加油好好干，要是你这个训练营搞得好，明年我们就在东北搞一个类似全运会的大型比赛。"


    ……


    熟悉的画饼再次落下，差点儿一个电话吃撑了的苏锦葵赶忙再次安排起工作。


    她不禁开始庆幸先前得知三支队伍要来的时候特意整体多备了一批备品。而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整个雪域康复训练中心都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高频率运转当中。


    而且为了能够保证宣传宣告，苏锦葵几乎是做到了随时待命。


    明明头一天刚和工作人员一起完成了运动员入驻的接待工作。


    但她第二天一早还是早早地和早班的摄像团队一起，来到了训练中心食堂门口等候。


    凌晨两点的夜晚比常人所想象的还要更加安静。


    尤其是在这种地处山脚下的偏远地区，那未经重工业污染过的天空，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漫天的繁星。


    苏锦葵："Hello大家好，我是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苏锦葵。现在是凌晨两天。"


    "此时此刻，我们正在训练中心的食堂门口，等待着屠宰场运输车的到来。"


    "来，大家注意看，就是前面亮起车灯的那一辆。"


    "在训练中心，我们的屠宰场会每天早上送来当天新宰杀的肉类食材。"


    "并且大家放心，在这些肉类里面，无论是牛羊肉还是鸡鸭鹅，全部都是我们自家农场饲养，且完全符合运动员的饮食标准。"


    "我们食堂的早餐时间，是早上六点半开始，因此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在凌晨就开始筹备今天的准备工作。"


    苏锦葵在镜头里有条不紊地介绍着，而与此同时刚刚起床的观众，也在手机提示下点开了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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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槽，所以这是今天凌晨现拍的？】


    【这么卷的吗？凌晨一两点开始准备早餐，食堂的叔叔阿姨们真的好强。】


    【凌晨一两点开始在食堂很正常，真正牛掰的是他们的用料。】


    【没错，你们看那块搬下来的牛肉，我用我家养牛多年的经验发誓，这块肉生前一定饲养得很好。】


    【真的就这个肉的质量，我只在菜市场的灯光下见过。】


    【每天早上先杀，然后送到食堂加工做饭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儿，牛肉的话冷冻个一两天也是完全可以的吧。】


    【楼上的往后看，苏医生说了这么做是为了方便每天最及时的取样检测。】


    【是的，这么谨慎都是为了避免药物检测出现问题。要知道现在每年被检查最多的就是我国运动员。苏医生的谨慎行事没有任何问题。】


    【就是，而且苏医生也说了，现在训练基地这么多人，这一堆肉类蔬菜基本今天就能消耗干净。】


    【对对对，永远不要怀疑一帮大小伙子的食量，尤其还是一群从事体育竞技的大小伙子。】


    网友们看得津津有味。


    虽然这都是训练中心很正常的运作流程，但对于广大观众而言，他们就是会对一些体制内未知的事情感到好奇。


    尤其是运动员饮食限制更是出了名的"棘手"，他们也想要看看专属于运动员的食堂会做成什么样子。


    也因此昨天孔皓冬的"试菜吃播"引起讨论后，苏锦葵当即便准备下了个狠招。


    她对训练中心的条件有充足的信息。


    从每天新屠宰的肉类，到新鲜水灵的蔬菜，以及食堂大哥大姐们精湛的厨艺。


    雪域训练中心的这一切，绝对可以满足观众对国家队饮食的所有期待。


    但让苏锦葵没有想到的是，等到视频上线后，最引起观众注意的竟不是食堂师傅们专门为了运动员培训过的厨艺。


    而是……


    #食堂阿姨的手竟然没抖。#


    #雪域训练中心食堂，一家精确到克的食堂。#


    【啦啦啦，我看到了什么，刚刚那个食堂阿姨一勺打了好多。】


    【爱哦去，这食堂大姐不专业啊，这饭打得还不如我一个普通学生。】


    【这难道就是运动员食堂的底气吗？】


    【快看啊，训练中心食堂的菜竟然是按重量计算的。】


    【他们每个人都会有专业的最佳饮食量。】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那个汤桶里竟然有三只整鸡。】


    【我一定看到了幻觉。】


    【我举报，食堂大姐给冬胖（孔皓冬）多打了一个踢腿。】


    【没错，别人的汤碗里都是标准的肉块加汤，到了冬胖这直接一整只鸡腿。】


    【果然胖胖的孩子是最受阿姨们宠爱的。】


    【就是能不能有人可怜可怜我，我一大早上起来都还没饭吃呢。】


    【加一，打工狗表示最多只能路上买块面包。】


    【雪域康复训练中心，你……究竟是何居心。】

 19. 破碎与救赎

    #雪域康复训练中心，你……究竟是何居心。#


    运营纪录片的第一阶段上线后，全网所有经历过学校/单位食堂的普通人，全部集体爆发出了发自肺腑的哀怨。


    "为什么都是食堂，差距会这么大。"


    "知道运动员训练强度大，要求高，但一对比下来我们简直不是人。"


    "而且据说这还是康复训练中心为了这一次集训临时准备的。"


    "各省队运动员OS：国家队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但我在省队这么多年都没这待遇！！！"


    "前国家队运动员吐槽：同志们，不用怀疑，我在国家队干了十二年，都没这待遇。"


    "我现在的心情就好像你们一毕业，学校就装空调修食堂一样！！！"


    去年刚雾都奥运退役的前国乒运动员梁景程在看到热搜后的词条后直接在社交平台上发出了自己由衷的"怒吼"。


    作为在国家队耕耘多年，且拥有两届奥运会金牌的前男单国手，梁景程原本对自己的退役之路非常的满意。


    04年18岁第一次参加奥运，就拿下了奥运金牌，08年又在家门口完成了奥运冠军的卫冕。


    他的运动员生涯绝对可以说是所有人羡慕的巅峰。


    顺带一提当时08年他卫冕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在第二枚奥运金牌后退役的准备。


    那不仅仅是因为他已经用家门口，含金量最高的奥运金牌彻底证明了自己。


    同时也是因为他肩膀处已经开始初见端倪的肩伤。


    乒乓球运动员肩膀长期的转体发力，让他的惯用的左臂出现了非常明显的"职业病"。


    但为了08年奥运会，他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虽然当时的他已经拥有了一块代表最高荣誉的奥运金牌。但没有任何一个运动员能拒绝在家门口夺冠的诱惑。


    更何况08年的他才刚刚22岁，他还完全在自己当打之年。


    于是乎他选择了坚持，并用最辉煌的胜利缔造了一个属于他的巅峰。


    当时的梁景程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可以在两届奥运会金牌后，趁着"年轻"急流勇退地回归大学校园。


    但偏偏就是那一年，国家队的梯队建设出现了一些问题。


    队里希望他能够再打一个周期来辅助队伍彻底完成新的梯队建设。


    后来事实证明他有一次的成功了，他成功地在12年的雾都男单决赛，以拼尽全力的奋战，将带队的接力棒交给了国乒的年轻一辈。


    毫不客气地讲，那是他第一次输得那么畅快。


    在运动员的职业生涯中，胜利就代表一切，可是在那一刻满身荣誉的他在经过了全力奋战后，是真心觉得银牌比金牌更适合装点他的重点。


    荣誉不缺，又将接力棒完美地传递给了下一代。


    作为国家队运动员，梁景程已经在各个角度实现了自己的完美。


    然而谁承想，就是在他心满意足退役的那一年，国乒流量暴涨。


    他传下接力棒的小师弟，也成为了那一代国乒甚至整个国家队运动员的顶流。


    "打乒乓球的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以前国家队的商业代言有这么多吗？"


    "小师弟一年赚的米，好像比他在国家队十二年还要多。"


    "老子颜值也不低的好吧。"


    梁景程从不怀疑他那个小师弟有没有拥有这些的资格。


    他唯一在意的是他当年夺冠的时候，真的毛都没有。


    当然说毛都没有肯定是夸张，作为奥运冠军国家队给予的奖励绝对不在少数，尤其是08年后刚好赶上了首都房价的大爆发。


    但即便如此运动员和"明星"的薪资，还是完全两个概念啊。


    都是同一个圈子出来的，谁能在每天看到那些东西的情况下毫不眼红。


    而且这件事，如果当初他完全没有机会也就罢了。


    问题是他是真的拥有国乒顶级的成绩，甚至哪怕是现在，尚未步入30大关的他也依旧保持着一个相当不错的颜值。


    他不是没劝过自己不要嫉妒，但偏偏就是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说服自己。


    然后还偏偏就在他退役后的第二年，国家队直接联动了一个无比优越的康复训练中心。


    那整个训练环境的提升，让他这个拥有两金一银的三朝元老羡慕得牙疼。


    作为国球，国乒的待遇在国家队绝对算得上前列，但即便如此雪域康复训练中心所提供的环境也依旧是吊打级别的存在。


    最关键的是这个康复训练中心的位置，还刚好是在他的老家……


    当然虽然不是在一个城市，但作为该省份出身的运动员，梁景程真的已经在看到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热搜后彻底破防。


    他已经开始脑补，说如果当时他现役的时候就拥有这一切，他的竞技状态会不会比自己的路途走得更好。


    他的职业寿命能否进一步延长。


    这些疑问简直如同梦魇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环绕。


    作为运动员他也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过自己退役后的生活。但年少夺冠的他一直都认为自己的退役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他有男单的两金一银，在乒乓球的国球Buff竞争力下，他不愁学校也不愁工作。


    他当时已经无数次想象过自己的退役生活会是多么的滋润。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国乒冠军退役的他确实得到了非常多的福利，可或许就是因为乒乓球已经成为他多年来的习惯。


    退役后的他真的很难适应没有训练的生活。


    他曾数次的梦到他曾经在赛场上的过去，也曾在不经意间脑补过如果他此时还在国乒，又会是如何。


    但偏偏没到这个时候，他肩膀上的多年成疾的训练伤，都会向他传达一切。


    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再次承受当时那个强度的训练了。


    他的功成身退虽然完美，但那也代表着那一天就是他作为运动员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幕。


    他很满意那一天的一切，但……作为运动员的他已经没有了未来。


    为此他也曾想过要不要以教练的身份，继续在这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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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业奋斗。


    但每一次他回到国家队串门时，门卫大叔的那句"又回来看新人啊"，都会让他不断地回想起自己已经不是一名运动员的事。


    他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或许真的是因为他的职业生涯走得太过完美无缺，以至于当他脱离这个身份的时候，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一种被梦魇缠绕的恍惚感。


    而雪域康复训练中心近期的热搜，又无疑是将这部分负面情绪彻底放大。


    作为前国家队运动员，退役后并未退出群聊的他，也有从国家队尚未退役的队友那里，听到过一些有关"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事。


    据说雪域康复训练中心和国家队的渊源，是因为国泳总教练家里老父亲的退休前的"二次创业"。


    虽然他第一时间也会因这位临近退休的长辈而感到好奇，但当他得知国泳那边与他一同参加雾都奥运会的汪卓阳，在肩膀发力有些异常的前期，就被诊疗出具体问题时。


    他整个人几乎完全无法和自己和解。


    同样是18岁的首届奥运会，同样的年少夺冠，人家不但在夺冠后的第一时间，拥有了他羡慕不已的商业价值，甚至还在病症的前期得到了最及时筛查和诊疗。


    最要命的是这个筛出他病情的医院，还就在他的老家。


    这命运造就的玩笑简直地狱，虽然两者之间并没有直接的交集，但那长期在最近距离疯狂摩擦的苦楚也是真的致命。


    梁景程是不知道汪卓阳的肩伤到底如何，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当年真的有在病情初现端倪的时候，去检查过一家又一家的医院。


    但当时他得到的结果几乎没有任何不同。


    "心理作用。"


    "过度训练后的心理作用。"


    ……


    雪域康复中心的出现，几乎完美卡中了汪雪龙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虽然后来他的理智，让他仅仅只是在社交平台上回应了一下国家队的食堂。


    但在放下手机的那一刻，脑海中不断闪现出过往的他始终没有办法和自己和解。


    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流转。


    他知道自己应该理智，应该表现得更有前辈的姿态，但他就是没有办法忽视自己的本能反应。


    他按动待机键的手不停地发力，甚至直接在屏幕上召唤出了"关机"的选项。


    他的手机在他紧握的"左后"，因为力量的不断挤压而直立甚至反转。


    原本还算完好的"手机膜"，在他不算长的指甲下渐渐开始起皮翘起。


    那一刻手机膜离开屏幕的分离声让他的意识渐渐回笼。


    他赶忙一边取消关机键，一边试图将已经起皮的手机膜按回去。


    虽然他知道这已经是徒劳无功，但在那一刻他还是下意识地在按照自己的本能反应行动。


    却未曾想，就在他将关机取消，并让原本的微博界面再次出现的那一秒。


    他的微博下方，突然出现了这样一条评论。


    "如果我说我能解决你的肩伤，你还想再一次试试吗？关于你的第四届奥运会……"

 20. 体操队

    "如果我能解决你的肩伤，你还想试试吗？你的第四届奥运会。"


    梁景程的眼神有些恍惚。


    在手机膜起皮后有些模糊的屏幕前，他整个人都开始微微发颤。


    他本能地以为那应该是他曾经的那些粉丝，所提出的一些不切实际的假设，然而没过多久当他将手机膜重新压平，并看到那代表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六边形雪花"时……


    梁景程："真的有可能吗？"


    【我看过你的病历，如果我没把握，就不会用官方账号回复你。】


    【肩伤我能帮你控制，但竞技状态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需要看你自己。】


    【有想法的话，就来训练中心。】


    正在注视着网络动态的苏锦葵留下这一句话后，便关闭了自己的手机微博。


    为什么想要帮他呢……苏锦葵觉得这或许就是宿命吧。


    在原本的时间线，苏锦葵为了汪卓阳的肩伤翻遍了国家队所有运动员的相关病历。


    其中重合率最高的就是梁景程。


    与尚且还有一战之力的汪卓阳不同，梁景程的病例是有从开始到"宣判死刑"的完整过程。


    这给了苏锦葵很大的参考，也因此在那一刻当带着十几年后的记忆的她，重新回到过去时，她一眼便察觉出了对方心里的不甘。


    梁景程的退役虽然是各种角度上的完美，但现实因为无法再长时间承受高强度训练带来的遗憾。


    那种心理落差不是单靠自己手中的奖牌就能弥补得了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肩伤并未影响普通人日常生活的情况下，去反复多次问诊。


    果不其然她只是简单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对方便立刻"上钩"。


    然而就是他们的这一操作，也引起了一旁国乒教练团的注意。


    白齐飞："小葵，景程的伤，你真的……"


    "我先前申请调取了国家队最近十年的奥运冠军伤病作为参考。"


    "梁景程的肩伤绝对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白齐飞："你预计他有几成的概率能够恢复。"


    "彻底康复的可能性大概在五成左右，但如果只是确保不会因为训练而继续恶化的话，一个奥运周期没有任何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的实际治疗数据能够给我们带来很多非常高质量的案例。"


    "何况我先前提出二队计划的时候，申报的就是国家队落选，以及因伤病问题退役的前国家队运动员。"


    "这件事流程上没有任何的问题，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他回归训练后，该用什么样的定位去面对接下来的训练和比赛。"


    白齐飞："你担心他的心理问题？''


    "是啊，虽然我能感觉得到对方应该是有想要回来打比赛的意愿，但做出决定只是这条路上最简单的一个步骤。"


    "他的竞技状态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暂且不说，就单说他在恢复过程中，所要面对的处境就是个大问题。"


    "二队也是国家队没错，但梁景程早先可一直都是国家队一队的主力选手。突然从顶尖选手扎堆的国家队，到主要由落选选手组成的二队，我是真的担心他会有落差。更何况除了他自身以外，他还需要抵御外界对他的关注。"


    ''''的确，奥运冠军复出比赛，成了是锦上添花，输了就是晚节不保。"


    白齐飞："但我想无论是哪个运动员碰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尽力一试。"


    白齐飞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作为前国乒运动员出身的教练，白齐飞也曾和梁景程以队友的身份共事过，甚至他当初就是那个因为梁景程的"机械降神"，而被迫从一号种子跌落到二号的倒霉蛋。


    从前辈的巅峰期，打到后辈新人的崛起，白齐飞用自己的整个职业生涯证明了什么叫作真正的千年老二。


    梁景程拥有04和08两枚金牌，而他则是00，04和08三块银牌。


    虽然同样是国乒的好手，但大众对于他的记忆却始终非常的模糊。甚至直到他转型成为教练，很多路人都只知道他以前是国乒运动员，而不知道他曾有过怎样的成绩。


    白齐飞也曾无数次郁闷过自己的成绩，他也曾抱怨过为什么自己的夺冠之路永远都差那么临门一脚。


    但现如今随着他教练生涯的不断延伸，已经见过越来越多运动员沉浮的他，已然明白了那看似无限接近的一步背后所代表的无尽深渊。


    作为千年老二，同时也是当年国乒的老大哥，他也曾怨念过为什么要在自己熬走所有前辈时，空降梁景程这么一个天才。但……


    "如果梁景程真的有那个可能，就告诉他我会在国乒等他归队。"


    那一刻说出这句话的白齐飞，突然感觉自己心头那片已经习以为常的"阴霾"开始渐渐消散。


    "喂，那个谁在那干嘛呢，都什么时候了还摸鱼，难道真想被别人挤下去？"


    "别忘了周测成绩垫底的，可是要被罚去打扫牛圈的。"


    ……


    三天后，体操和田径队运动员先后抵达了训练中心。


    为了争取时间，体操队和田径队直接选择了凌晨的红眼航班。


    以至于等到他们抵达训练中心时，原本黑漆漆的天空已经开始迎来了破晓的晨光。


    临近大自然的清新空气，让原本还处在半梦半醒中的运动员在下车的第一时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石萌萌："这里的空气真的好好。"


    谭笑："同意，而且这个温度配上这一阵阵的风真的有种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的感觉。"


    先行下车的两个女运动员惬意地伸着懒腰。而与此同时另一边早已等候在此的苏锦葵也是适时地上前走向队伍前方的几位教练道：


    "刘教练，孟教练，欢迎你们的到来，我是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负责人苏锦葵。"


    "苏医生好。"


    打头的刘教练赶忙上前接下了话茬。


    苏锦葵："路途辛苦，我们这边已经安排妥当，稍后会先带大家去门诊楼登记，大家领完身份卡，就可以先行回到各自的宿舍休息。"


    孟教练："好的，不过苏医生，稍后运动员回宿舍休息后，您能否先带我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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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练去看一下我们接下来几天的训练场地。"


    "这个当然没问题，您放心虽然我们这一次准备得比较仓促，但我们的训练设备全部都是按照奥运的竞赛标准进行准备。"


    "不过考虑到体操队的情况比较特殊，稍后还请腾出一段时间，整体做进一步的检查。"


    孟祥如："进一步的检查？只有我们体操队？"


    "是的，孟教练你放心不是针对你们，而是我们这边有专门针对体操队身材管理，准备的饮食配餐。"


    "我们需要根据体操队队员当下具体的身体数据，来进行相应的配餐管理。"


    苏锦葵闻言赶忙解释。与此同时另一边似乎是为了呼应她的话，在她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整个训练中心突然响起了一阵刻在所有东煌人骨子里的起床铃。


    然后紧接着，去看到训练中心内的运动员以性格为划分，分别从东西两侧的男女生宿舍奔向了中心区的食堂。


    那争先恐后，反复去晚了就没饭吃的气势看得现场这些刚刚抵达训练中心的新人一阵不解。


    刘青松："苏医生，他们这是……"


    "没什么，让您见笑了，今天刚好是训练中心每周训练量的结算日，我们训练中心的食堂会根据运动员一周内训练量的完成情况，给予相应的奖励配餐。"


    "所以今天一大早这些完成了训练任务的运动员们，就风风火火地想要抢先去食堂站一个好位置。"


    孟祥如："奖励配餐……就是先前国家队流传的那些低脂甜品？"


    苏锦葵："是的，而且不仅仅是甜品类，根据训练积分的高低，我们还准备了类似火锅，披萨，以及各色零食这样的奖励。"


    "那这些东西的卡路里……"


    负责体操队女队的孟祥如闻言赶忙询问道。


    一段时间下来，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低脂甜品，在国家队已经是非常热门的"网红餐点"。


    体操队里不少运动员，在得知体操队也要前来集训后，都纷纷开始打听起了这边的食堂。


    但体操队毕竟不像别的队伍。


    脂肪含量再低也是脂肪，别的队伍或许可以通过训练量来进行消耗，但对于体操队的运动员而言，长期严格管控的他们基本不在考量范围以内。


    那一刻，不用孟祥如开口，体操队的女生们便纷纷低下了头。


    相比较男队，东煌的女子体操队整体偏向技巧。


    这也直接导致女队的运动员们明明还在发育期，却要严格控制自己的饮食。


    这是体操队最为残忍的现实，为此早在出发前，教练员们便对运动员们进行了不止一次的"出行警告。"


    "我们是去集训的，那边的食堂再好吃，也和我们无关。"


    这几乎是这段时间女队教练一直挂在嘴边的话，然而谁料就在孟祥如想要将体操队的用餐时间，与其他队伍错开来避免"美食诱惑"的发生时。


    站在所有人面前的苏锦葵突然笑道：


    "孟教练，您放心，关于甜点方面，我们也准备了能够完全满足体操队要求的菜单。"

 21. 不健康的奢望

    "苏医生，这个我们真的可以吃吗？"


    雪域康复训练中心从未开放过的三楼食堂内，刚刚完成住宿登记的女子体操运动员们正在此处集结。


    而在她们面前摆放着的就是苏锦葵让食堂为她们单独准备的配餐。


    运动员们面面相觑着谁都没敢动筷。


    她们是体操运动员，虽然教练定下的饮食规则很是严苛。


    但她们都明白自己吃这些苦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要求她们必须要吃这个苦，这些所谓的艰辛都是她们在做出选择后主动遵循的必然。


    所以哪怕雪域康复训练中心食堂的餐饮质量有多么的硬核。


    对女队的队员们而言也都不过只是说说而已，能扛进国家队的体操队的运动员就没有人会为了这么一时的口腹之欲，去放弃自己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努力。


    她们从来没奢望过自己到了这边可以享受到其他队伍一样的饮食的标准。


    甚至于她们的心理预期也不过是类似开水煮白菜，或者各种豆腐牛奶一类的减脂餐。


    对她们而言来块鸡胸肉就可能已经是不影响训练的极限。


    但谁料在雪域康复训练中心，苏锦葵不但打破了这一准则，甚至还准备一堆看起来就非常有"油水"的菜肴。


    红烧肉，酱香茄子，除了每个人餐盘边上的那碗菠菜豆腐汤还算比较合规的以外，餐盘内的食物简直就是堪比断头饭一般的罪孽。


    "孟教练她，不会联合苏医生给我们搞了个什么"服从性测试"吧。"


    "来训练中心的第一天就搞这个……这不会真的就是临刑前的断头饭吧？"


    "她们不会刚一动筷子，下一秒就被一张机……火车票给送回来老家吧。"


    小姑娘们一脸警惕地看向一旁脸色不怎么好的孟教练。


    谭笑："那个教练，大家都知道分寸的，队里的规矩我们都明白，但我们毕竟是人平时还可以眼不见为净，现在这么摆在面前，除了让大家看着难受……没有任何意义。"


    队伍中看起来年纪稍长的谭笑主动站了出来。


    她能理解教练可能想要借此锻炼她们自制能力的想法，但有些事就算是为了她们好，也还是难免会有些过于残酷。


    身为队长，谭笑觉得自己应该尽快结束这场闹剧，然而谁料她这边刚一开口，一直在几张餐桌边往返查看的苏锦葵便突然笑着插话道：


    "大家放心，我对天发誓，我给你们准备配餐绝对不是什么陷阱。"


    田萌萌："可是这都上红烧肉了……"


    苏锦葵："你们拿筷子戳戳看，看看那是不是红烧肉？"


    "不是，苏医生，我知道您是好意，也知道咱们国家有很多素菜荤做的烹饪方法，但我们体操队平日里真的是在这方面管控到了极点。"


    "别说素菜荤做所使用的荤油肉汤，我们就连炒个蔬菜，都得想办法把菜里的油全部倒掉。"


    孟教练的语气有些许的波动。


    就像谭笑刚刚说的那样，同为体操运动员出身的她，当然知道对于这些平日里长期身材管理的女孩子们而言，很多东西光是看一看就是折磨。


    所以她从来不会用这些东西来开运动员的玩笑。可在那一刻几乎已经是在雷池"蹦迪"的苏锦葵，却是借着身高优势，笑着将她按回餐桌上道："你们放心我是专业的，我当然知道对于她们而言，多任何一点油脂都是负担。但眼下你们所看到的是我们针对这一问题的解决方案。"


    孟教练："解决方案？''


    "是的，体操运动员为了保持最佳的"轻盈"体重，往往会采取各种各样的节食手段，来最大限度削减脂肪的摄入。"


    "但人的身体就像机器一样，即便你们给予了最低限度的"能源"，也会因为克扣了润滑的"机油"，而导致一个又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


    "就比如女孩子们的生理期，虽然体操队的整体年龄较小，但她们的职业生涯几乎必定会与她们的生理期重合。"


    "那么若是一直保持这种高强度的身材管理，就极有可能会出现生理期紊乱，甚至在青春期直接绝经的可能。"


    "小朋友们，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可能会觉得不来月经正好，既省事又不用担心生理期的状态浮动会影响训练。"


    "但在这里我必须要和大家强调的是，生理期的不稳定可不仅仅只是会不会疼或者什么时候疼的区别。"


    "月经的失调不仅仅会为我们身体各方面的状态埋下隐患。甚至还有可能会造成早衰等更加恐怖的结果。"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们可能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我也承认我们医生有的时候会为了病人能够谨遵医嘱，而刻意地去夸大一些说辞。"


    "但你们可以问问你们的教练，我说得有没有错。"


    "所以这一次我们特意换了一个方式，你们看到的这些料理是我们通过一次又一次实验谨慎总结出来的食谱。"


    "我们也明白哪怕是素材荤做也会超出体操运动员的接受范畴，但这一次我们在素材荤做的基础上，还加入了食物相克的原理。"


    "我们通过改编食谱配方，让这些食物能够在短时间内以最快速度被循环代谢掉。"


    "我们的思路是通过加速排汗甚至排便的方式，来尽可能减低进食带来的脂肪累积。"


    "你们吃完我们的配餐后，都应该会多多少少在短时间内出现较为频繁的排泄期。"


    谭笑："可是我们不仅仅是要减重，还有成长期发育关的问题啊，若是营养完全跟上的话……"


    谭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吃东西却不能吸收营养。她当然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这句话很是残忍，但这就是体操运动员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可谁料苏锦葵对此非但没有任何的迟疑，甚至还主动半蹲下来直视谭笑的眼睛道：


    "你放心，姐姐知道，所以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是我们精挑细选实验出来的配方。"


    "我们已经将食材内的营养元素压制到了最低。"


    "就比如你们眼前的这道酱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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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


    "虽然在我们的主观意识中，酱类的发酵品一向都是高脂肪的代表，但我们会使用的这款酱料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调味。"


    "我们在里面加入了很多促进肠胃蠕动的配方，普通人吃这些可能没有什么效果，但对于具备高强度训练的运动员而言，只要与足够的运动时间相配合，就能够在确保一段时间饱腹感的前提下，将食物尽可能的排出体外。"


    "孟教练你也可以一起尝试一下，说白了这就是一顿没有什么营养，且会被身体大面积排泄出去的营养餐。"


    "我们虽然没有办法确保毫无残留，但那些残存下来的脂肪根本不会在运动员的训练下，鼓捣出任何特别明显的影响。"


    "说得通俗一点，这个套餐就是利用食物特性，以及食物相克的原理，让家在营养尚未吸收前，尽可能地把吃进去的东西排泄出去。"


    "只不过我们特意调整了配餐的剂量，让这个问题的爆发的缓冲时间尽可能拉长，从而让大家不至于饿着肚子去参加训练。"


    "不过与此同时这样做的副作用，就是大家今后几乎每天都要经历两到三次的排泄过程。"


    "虽然我也不认为这样的做法有多么的健康，但相比较下来也总比让大家月经失调甚至绝经要好得多。"


    "但话说回来毕竟每个人的体质都有所不同，所以接下来如果大家选择这个方案的话，我们也会根据大家每天的排便情况，来做进一步调整。"


    苏锦葵："至于要不要这么做，当然还是要看你们自己。"


    苏锦葵话音刚落，女子体操队的所有人便在第一时间将视线聚焦到了


    孟教练："都看我干嘛？吃啊！"


    "啪啪啪啪！"


    一声声筷子撞击餐盘的声音在食堂内此起彼伏地响起。


    苏锦葵见状赶忙退开，准备让体操队的众人有一个更为放松的就餐空间。


    然而水疗还不等她离开运动员们的视线范围，她的耳畔便传来了孟教练那无时无刻保持着威严的警告。


    "大家记住，吃归吃，稍后吃完饭后不管是谁如果有便意，就必须要仔细收集好自己的fen……排泄物。"


    "要是影响到了苏医生她们的配餐调整，以后所有人就必须重新回到以前的管理方式。"


    "是！"


    整齐划一的回应声在食堂三楼响起。


    没有任何普通人吃饭时闲来无事地唠家常，女孩子们眼中真的只有对"干饭"的渴望。


    虽然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减肥餐算不上好吃，但对于这些平日里吃什么都要管控，甚至很多时候为了体重不惜扛着饥饿训练的体操运动员而言。这已经是她们过去所无法想象的幸福。


    那一刻女孩们已经不顾形象到几乎，快要将脸埋在餐盘里。


    那是一种完全不需要任何提示的光盘。


    教练们的眼眶在那一刻开始泛红，她们知道这样的画面很没有形象，但这一天的到来……真的是她们无数次梦魇之中从不敢奢望的美梦。

 22. 奢侈的享受

    彭雨："体操队那群人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在跑厕所？"


    田钰儿："对啊，我今天早上在宿舍门口碰到体操队队长的时候，她给我感觉都快要脱水了。"


    贾燕："是食物中毒了吗？我听田径队的说，她们体操队昨天晚上都在疯狂抢厕所。"


    彭雨："不会是食堂的饭出了什么问题吧。"


    田钰儿："呸呸呸，说什么呢，就算食堂的饭出问题，第一个受影响的也是我们游泳队。"


    "体操队……不是我说，就她们那点儿食量，碰上食物变质都未必有多大反应。"


    "同意，化学反应还要求量变引起质变呢，体操队虽然年纪小免疫力低，但以她们的食量，食物中毒这种事再怎么着也轮不到她们。"


    田钰儿："我现在倒是比较在意她们的精神状态。你们知道吗？她们现在每天笑着跑去上厕所的样子，真的很像我们老家吃菌子没煮熟时的表情。"


    彭雨："嗯……西南和东北，的确都是长菌子的地方。"


    贾燕："可我记得长白山这边的菌子有毒的种类并不是很多啊，？"


    田钰儿："所以我才说有可能是大锅饭没煮熟啊？"


    "好了，都别猜了，她们体操队是因为吃了特殊配餐后的正常反应。"


    "正常反应？蔡老师您是说拉肚子拉到虚脱也是正常反应？"


    "您以前不是一直都和我们强调，说运动员就应该对身体的每一次异常变化，都报以最高水准的重视吗？"


    "那是在平时日常生活中，但现在的体操队本身就是在尝试一下新东西。"


    身为泳队营养师的蔡槿说着，一边翻了翻手中的记录表一边继续道：


    "体操队的情况很特殊，她们的体重管理几乎严苛到了极点，所以苏医生那边就采用了像这样加速肠胃消化频率的方式来做弥补。"


    "虽然厕所的确是跑得勤了一点儿，但只要等过段时间，训练中心这边摸清成员们每天所需的调配比例，就能够对其加以控制。"


    "倒是你们，有时间担心她们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尤其是你田钰儿，你最近的体重已经明显出现了失调现象。"


    "还有其他人也一样，我可是已经从食堂阿姨那边仔细了解过了。"


    "训练中心食堂的饭菜是有考虑到合理的营养分配没错，但以你们那个食量别说是菜，就算吃的是减肥药也一样会胖。"


    田钰儿："那个老师你放心，我只是刚到头几天，想要尽快把每样菜都尝试一遍，我这些天已经开始控制了。"


    "知道控制就好。但我丑话说在前面。"


    蔡槿："你要是不能及时纠正的话，我也可以给你申请安排一□□操队那样的身材管理配餐。


    届时你们还有没有力气训练暂且不提，我就不信你们之中有谁，会想要尝试一下化身喷射机的感觉。"


    "别忘了……我们平日里可是在泳池里。"


    "在……泳池里……"


    队员们面面相觑着。


    说实话作为女孩子她们并不介意在合法合规的情况下，使用一些更为轻松的"减重小妙招"，但如果这种减肥方式是像体操队那样的话……


    不要多想，同为运动员，清楚体操队不易的女孩子们从来没有任何歧视对方的想法。


    她们也明白体操队在选择这一方法时的无奈与付出，但体操队再怎样也是在陆地上训练。


    在男女分区的情况下，运动员们来了便意可以随时第一时间冲向那明显"刻意安排在训练场最近距离的厕所。


    但这些在她们泳队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天方夜谭。


    试想一下，如果她们泳队有谁吃了那加速肠道蠕动的减肥餐，然后又在训练的时候……


    彭雨："那个蔡老师您放心，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会让田钰儿的体重得到恢复。"


    贾燕："没错，小田虽然是胖了不假，但我们游泳队的运动量这么大，训练的时候稍微弥补一点儿就好了。"


    田钰儿："是啊是啊，蔡老师我没问题的。"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田钰儿赶忙附和着，而与此同时另一边，在经过了前后两天的调整后，体操队的运动员们也都渐渐在训练中心中医团队的帮助下，确定了最适合自己的饮食清单和食量。


    她们按照训练计划上的统一标准，将进食过后的代谢时间，定格在三到四个小时以后。


    这样的时间差，刻意让运动员们一边休息一边应对副作用的到来。


    这已经是体操队目前在饮食方面最为人性化的方案。只可惜这样的做法必须时刻根据运动员代谢情况做调整。


    在此期间不仅仅需要有专业的中医师进行跟进，甚至就连运动员饮食的处理方式，也几乎堪比"化学实验"一般严苛。


    这样的模式显然不适合大面积的推广，为此该方法一经问世，就立刻成为了体操队一种代表性的培养资源。


    体操队方面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对这种方式进行了大面积宣传。


    她们虽然没有办法将这种方式全面铺开，但对于省队以及体校里那些选择了体操作为自身项目的运动员而言。


    这种只要升入国家队，就可以不用像现在这样通过节食来进行身材管理的方式，几乎可以说是每个体操运动员完全无法拒绝的致命诱惑。


    体操队的平均年龄本就较小，其中女子体操队更是将年龄的内卷拔高到了一个让其他项目望尘莫及的极致。


    这些小朋友虽然努力，但她们很多人其实还并不能对自己的职业，以及未来有一个非常明确的认知。


    也因此在她们的训练过程中，就是要有各种各样能够满足她们的兴趣，并引导她们训练前进的助力。


    这些助力可能是一件玩具，也可能是一段可以稍微小憩的休息时间。


    对于很多年轻运动员而言，大道理的成效并不算高。相比较起来他们可能还会更喜欢那些更为实际的好处。


    比如早上能多睡一会儿，或者早餐时能在许可范围内稍微放纵一下？


    这些在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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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眼中可能习以为常的东西，却是体操队尤其是女子体操队运动员不敢过多奢望的"享受"。


    而这就已经是苏锦葵眼下所能做到的极限。


    没有人会觉得频繁跑厕所好受，但这却是眼下最好的解决方案。


    更何况此时此刻的她还有别的任务要做。


    ……


    苏锦葵："您好，我是苏锦葵。"


    "您好，我是梁景程。"


    "苏医生，我冒昧问一下，您真的有办法解决我的肩伤吗？"


    "肩伤的话基本没问题，而且按照我的康复疗程，我可以确保你未来不会因此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但与此同时我必须要事先和你明确一件事。"


    "我们中医虽然有解决你目前病症的能力，但我们的行为是治疗而不是时空穿越。"


    "我们会努力让你痊愈，但这并不代表你的身体机能，就一定能恢复到从前作为奥运冠军时的巅峰。"


    "决定你状态恢复上限的，是你的年龄，以及身体在伤病过后老化的程度。"


    梁景程："放心苏医生，我了解的。"


    "我虽然是抱着想要重回赛场的想法来到这里，但活了这么多年，我也非常清楚的知道时间的残酷。"


    "何况我本就是松江省人，你就当我是回老家找一家医院治疗就好。"


    "明白，另外考虑到您日常的训练需求，虽然就情理而言我应该直接将您安排到国家队的训练空降。


    但现如今您毕竟是用二队的编队站在这里，所以我只能将您和其他落选国家队的运动员安排在一起。"


    "理解，放心我会好好训练的。"


    "另外，我也会在训练的过程中，将自己所掌握的一些小窍门，传授给落选国家队的运动员。


    "好的，那就多谢梁先生的付出。另外由于您这一次还有病人身份的关系，我这边就直接将您的住宿区域，安排到了训练中心医院的住院部。"


    梁景程："好的，感谢苏医生。"


    "不用，是我要谢谢你才对。"苏锦溪见状赶忙笑着回应着。


    作为曾经的国乒前国手，梁景程的上道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


    没错，这就是苏锦葵在二队配置中的另一项福利。


    虽然她们建设二队的初衷，是为了给那些有潜力却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落选的运动员一个机会。


    但二队毕竟是二队，哪怕国家队方面有将国家队优秀的教练团队，分批次分项目的入驻。


    可这依旧没有办法补足一队和二队之间的差距。


    因为国家队除了师资力量强大以外，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国家队所处的训练环境。


    能进国家队的，全部都是各省市出身的精英中的精英。


    他们的内部对练往往能够个到运动员们远超个人寻来呢的优化效果。


    这一点哪怕苏锦葵给了两边同样的训练环境，也完全无法弥补。


    所以她就准备借着给冠军级运动员复健的方式，来尽可能拉近两边的差距。

 23. 足够了

    "所以这边的就是我第一天的复健和训练安排。"


    ……


    雪域康复中心住院部，梁景程在领取到运动员ID卡的第一时间，便查看了自己的康复和训练计划。


    与其他国家队运动员单纯的训练清单不同，梁景程的清单主要由绿色的复健和红色的训练清单共同组成。


    绿色的复健框梁景程不懂也不想以外行人的身份评价专业人士，但如果是有关自身专业项目的训练清单……


    梁景程："你是想让我先和国家队的落选队员对练？"


    "是的，这是我们目前的初步计划。"


    正在帮梁景程做第一次针灸的苏锦葵闻言腾出手指了指病房电子屏幕上的清单道：


    "这是我们一早就决定好的检测项目。"


    "虽然你的退役时间并不算多长，但考虑到的你的年龄以及在职业生涯尾声彻底爆发的肩伤。"


    "我们的计划是希望能够从循序渐进的对手强度中，重新判断你目前的状态。"


    "你放心，这只是目前暂时的，如果你今天比赛得胜后的身体状况允许，我会立刻帮你安排第二等级的挑战。"


    "第二等级……那国家队的现役运动员目前是什么等级。"


    苏锦葵："国家队的话每个队伍的情况都有所不同，乒乓球队这边主要是从1到9九个级别。你只要打通了九关就能开启国家队的对练。不过必须是在国家队集训期结束以前。"


    "也就是说这九个等级的对手，是二队运动员的队内成绩？"


    梁景程很快便抓住了苏锦葵话语中的重点。


    "是的，所有二队运动员在进入训练营时会经历一场循环式的积分排位赛，然后等级最高的九号运动员，会在每个月的月底得到一次挑战进入国家队的机会。"


    "所以我之后也会参与到这个机制当中？"


    每月一次的入队考核，梁景程闻言瞬间来了兴趣，同时也对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定位有了新的认识。


    苏锦葵："是的，不过你和其他运动员的情况不一样，你毕竟是曾经拿到过奥运金牌的运动员，你们这种情况的运动员虽然同样会参与月末的国家队挑战，但却不会被计入到运动员等级当中。"


    "当然你也不需要担心这会不会会涉及到什么公平与否的问题，国家队退役复出的项目编制本身，就是我们针对在奥运会上得到过奖牌的运动员所设。"


    "这类运动员不会占据体育总局给予二队队员的拨款，但相应的这也需要你们签署一份配套的商务代言。"


    "配套的商务代言？"捕捉到关键信息的梁景程挑了挑眉。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品牌方的投资项目，品牌方会通过赞助的方式，承担冠军运动员复出的训练和治疗费用，但与此同时接受了品牌代言的运动员，也必须在之后参与比赛的过程中，身穿带有品牌方Logo的运动服，并承诺未来若是再次夺得奥运金牌，就必须将自己夺冠后的第一个广告代言，给到最初赞助的品牌方。"


    梁景程："这听起来倒是很像"赌马"的比赛机制。"


    "是啊基本逻辑大差不差，不过你放心所有能够得到赞助许可的品牌，全部都是经历过资质审查的大品牌。"


    "这类赞助以一个奥运周期也就是四年作为约定，品牌方一次至少支付一年的训练费用，在此期间若出现赞助款项逾期，或品牌形象问题，训练中心和运动员有权与其解约。"


    "同理，若是运动员的成绩不足以支撑其竞争奥运名单，品牌方也有权提前中断投资。"


    苏锦葵说着看了看梁景程肩膀上的四根银针。


    "我们康复训练中心只是提供平台，至于最后能否成功，就还得看运动员自己。"


    梁景程："那我能问一下目前还有哪些冠军运动员，接受了这个计划吗？"


    "目前还没有，毕竟这也只是我和我爷爷在筹备雪域康复训练中心时的一个设想。"


    "有奥运奖牌且不在国家队编制内，然后还要有希望竞争奥运会的参赛大名单，符合这个条件的运动员并不多见。"


    "所以我们原本的预期，是把这个项目做成老将退役前的中转。"


    "我们是准备通过这个方案，给到曾经取得顶尖荣誉的运动员一个缓冲。让他们可以在职业生涯尾期，不用因为所谓的"前辈舆论"而被迫让位。"


    苏锦葵："虽然两者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但对于关注体育赛事的观众而言，这已经是变相给了机会。只要老将来了二队，那么在舆论上就会从原本的"给不给新人机会"，转换成新人还不足以改朝换代。"


    "哦对了，还有一点就是到了二队以后的运动员，就不用再像先前那样在商业代言方面与国家队统一。"


    "你可以把这当成一种对高人气运动员，退役前收入的补偿。"


    梁景程："明白，那目前都……有品牌选择我吗？"


    "奥运冠军还这么不自信啊？"


    苏锦葵："你当然有品牌方赞助啦，国乒加上奥运冠军，如果连你这样的人物面板都得不到关注，我这个项目就没必要存在了。"


    "你等一下，我看看资料。"


    苏锦葵说着便拿起一旁的平板电脑刷了起来……


    "目前经过筛选的品牌有三家运动类服装，两家洗护用品，以及一家奶茶。"


    "你可以先挑一个喜欢，以后等你通过了国家队选拔，就可以在第二年接受第二个品牌代言。"


    "另外你的代言费也是根据你的竞技状态和在编时间决定的，第二年的品牌若想要和你合作，就必须一次性支付两年份的赞助费。"


    "后面第三第四年以此类推。"


    苏锦葵："怎么样，有特别喜欢的品牌吗？"


    "就这个吧，我以前挺喜欢穿他家的运动服的。"


    "运动服……福踏啊。"


    "我还以为你会选品牌知名度更高的对勾呢。"


    "行，等你通过了第一轮试炼，我们会立刻帮你跟进品牌。"


    "今天下午的第一场挑战赛……有信心吗？"


    "当然有，如果连打省队的自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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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又有什么脸去竞争国家队的大名单。"


    虽然距离挑战赛开始不剩多少时间，但梁景程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


    不然也不会想着重新接受这份挑战。


    苏锦葵见状也没有再多说，而是在收针后一边强调下午的挑战赛时间，一边带着自己刚刚总结下来的病历笔记离开了病房。


    然而谁料她刚一出病房，就迎面碰上了一个老熟人。


    汪卓阳："景程哥的情况怎么样……"


    "还可以，虽然情况比我预想的要严重一点，但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倒是你，你一个泳队的现役种子选手怎么突然关心起国乒的前辈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之前提到过，说如果我的肩伤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和保养，就会发展成景程哥那样吗？''


    汪卓阳："怎么样，你觉得他有多少机会重回国家队。"


    "六七成吧。"


    苏锦葵闻言犹豫了片刻后道：


    "以他的天赋只要在治疗过程中恢复得当，就应该不难重回国家队，但……"


    "你是担心他未必会甘心只是回归国家队对吧。"


    "是的。"苏锦葵闻言有些意外地点了点头：


    "重回国家队不难，但问题是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归国家队。"


    苏锦葵说到这儿时，眼神里的光芒出现了一瞬间的黯淡。


    重回国家队，和以什么样的身份重回国家队，这对于运动员而言从来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正选是国家队，陪练也是国家队。


    尤其是像国乒这种人才储备更加充足的强队就更是如此。


    然后就更不用说乒乓球队内部的单双打排序。


    虽然项目本身没有高低之分，但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无论是乒乓球还是排球，都始终还是更倾向于单打含金量高于双打的刻板印象。


    尤其是像梁景程这种曾经在奥运会拿到过两金一银的运动员。


    苏锦葵虽然认可对方的天赋和能力，但却始终对对方能否承受定位落差这件事抱有一定的怀疑。


    苏锦葵想到这犹豫了一下然后再次仰起头与汪卓阳对视：


    "问你一个问题，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站在梁景程那个位置你会怎么想？"


    "是单纯的享受比赛，还是会因为成绩和地位的落差而感到失落。"


    "我想我可能都会有吧。"


    汪卓阳说着看了看走廊外的天空：


    "我不是景程哥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但我想作为运动员肯定是希望自己依旧能够在比赛场上为胜利努力。"


    "至于你说的那些地位上的落差，我承认那些东西的影响会很大，但……这种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不是吗？"


    "运动员想要回归赛场，至于能否延续曾经的辉煌，我觉得大多数人在得知"有希望"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汪卓阳："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因为对于运动员而言，无论结果如何，单就你能给到我们希望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24. 集体回归？

    第一场测试赛的时间来得比苏锦葵想象的还要更早。


    这是雪域康复中心第一次尝试大龄冠军运动员的复出项目。


    为了避免舆论压力，苏锦葵原本是想要按部就班地进行内部测试。


    但或许是因为她前段日子在微博上公开回应的事闹得太过沸沸扬扬。


    原本可以等梁景程调整好状态后，再公开的测试，直接成了国乒方面倍加关注的对象。


    甚至还直接引来了好多其他项目运动员的吃瓜围观。


    "苏医生，咱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


    "粱老师他虽然是奥运冠军出身，但毕竟已经退役一年，身上又有肩伤。"


    苏锦葵身旁的助理周青木一看到现场的气氛，便赶忙凑到苏锦葵身旁提醒道。


    他知道梁景程复出对练的事会引来不少运动员围观。但他一直都以为这最多也就是国乒，或者说乒乓球队内部的事情。


    可现在，从游泳队到羽毛球，甚至是这两天才刚刚抵达的体操和田径队，一大帮人就像是赶集一样簇拥在了乒乓球馆内。


    虽然他也知道国家队，尤其是国家队冠军运动员与普通省队运动员之间有着近乎天壤之别的差距。


    但梁景程毕竟是退役后复出，他是真的担心有一段时间没进行过专业训练的他，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翻车。


    对此苏锦葵本来也是同样的想法，她也曾经负责过"大龄退役运动员"。也知道这些运动员往往会比普通年轻运动员更加敏感。


    作为医生她也不想梁景程背负太多压力。然而当她抵达乒乓球馆，并亲眼目睹梁景程以及教练席上"白齐飞"的神情之时。


    她竟突然地安心了下来。


    苏锦葵："放心，不用担心。且不说奥运冠军和普通省队运动员的实力差距，就是哪怕他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本就有肩伤在身，现在又是刚刚重新复出，如果他在这个节点一点挫败的压力都无法承受，那他也基本不可能重新回到奥运会大名单上。"


    周青木："话是这么说，但都说一日不练十日空，十日不练百日空。"


    "奥运冠军和省队运动员的差别再差，也还有这至少大半年的空窗期打底啊。"


    "那正好可以看一下他的功底和肌肉记忆还剩下多少。"


    "青木，一会儿帮我记录好比赛视频。"


    "是。"


    周青木闻言赶忙答道，而苏锦葵也是在被一众运动员察觉的注视下，不得不去到了教练团身旁的位置坐下。


    白齐飞："来啦小葵。"


    "嗯，就是有点儿意外说一次复出测试，竟然会引来这么多人的围观。"


    "都是国家队的，突然冒出这么个复出的冠军老将，这帮小年轻自然会多加关注，不过我想她们关注这些的原因，可不仅仅只是想要见识一下梁景程的竞技状态。"


    "什么意思？"苏锦葵的目光朝周围瞥了瞥。


    "就是字面意思啊，梁景程的复出虽然备受关注，但对于国家队，尤其是其他项目国家队的运动员而言，她们真正在意的还是你这边的康复技术。"


    白齐飞说到着后眼神微眯道："你没有发现打从你公开回复梁景程后，不少运动员的训练状态都开始出现了提升吗？"


    "这不仅仅是你这边训练环境的帮助，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你让他们感觉到了危机感。"


    "一个乒乓球的梁景程可能没什么，但如果再算上羽毛球，游泳呢……"


    "国家队建设这么多年，哪个队伍没出过几个因为年龄和身体状态而提前退役的运动员。"


    "他们虽然大多是因为伤病，但他们退役时的状态还远没有到不能打下去的地步。"


    "这些人退役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他们在年龄上涨后，不确定自己的身体状态是否还能坚持到下一届奥运会。"


    "所以若是梁景程能在竞争最为激烈的国乒顺利复出，那么你们雪域康复训练中心就必然会掀起一波"紫薇星复出''的浪潮。"


    白齐飞："你可不要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虽然国家队一直在强调优中选优，但往往每一批甚至好几代运动员中才有可能抽出一张真正的SSR。"


    "这些真正的天才，哪怕因为年龄导致状态有所下滑，也依旧有机会在国家队确保一定的竞争力。"


    "在这个过程中，头部选手担心的可能只是奖牌竞争的次序问题，但对于中后区域的普通运动员而言，每一个"前紫薇星"的复出，都代表着国家队大名单机会的削减。"


    "我们运动员虽然一直都处在竞争当中，但也没有人会对这种危及自身利益的局面完全无视。"


    苏锦葵："可我看你们的样子，已经不仅仅是担心，而是完全笃定了梁景程会顺利"归队"。"


    "人活了这么久，总归还是会有些直觉的。"


    白齐飞："我们虽然不清楚你对梁景程的诊断结果，但无论是从我们在雪域康复训练中心见到的一切，还是梁景程见到你之后整个人精神状态的变化，都在告诉着我们一个事实。"


    "梁景程……或者说你和梁景程，注定会带给我们所有人一个让人不敢相信的奇迹。"


    苏锦葵："对我这么有信心？"


    "毕竟，我们都是亲身经历过的人啊。"


    "作为运动员，我清楚地知道梁景程拥有怎样的天赋。"


    "同时作为教练，我也明白你们雪域康复训练中心的专业水准。"


    "虽然两者的结合有些超出我的设想，但在所有条件全部正确的情况下，结合出来的结果也必定会是一个让所有人为之赞叹的存在。"


    苏锦葵："那就借您吉言了。"


    苏锦葵说完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比赛场上。


    与传统的比赛场地不同，为了能够更好地观察和分析运动员的竞技状态。


    苏锦葵特意在比赛区域周边，安装了多角度的超清摄像头。


    为的就是能够实时分析运动员的比赛状态。


    一旁的白齐飞见状也赶忙凑了过去。


    "多角度的超清摄像头，这倒是个好玩意儿。"


    "你这是全部按照奥运会级别准备的设备。"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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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后来实际使用过后，发现这玩意儿其实非常的鸡肋。"


    白齐飞："鸡肋？"


    "是的，多角度的超清摄像头虽然能够让我们更好地关注到运动员的动作和球路。"


    "但对于我们中医而言，与其一帧一帧地看慢动作，还不如直接去实际检查运动员的身体状况要更加的直接。"


    "至于球路上的问题，若是简单看几场比赛还好，但要是算上国乒运动员平日里的训练量。"


    "别说我们能不能来得及看完，就是我们机器的内存也经不起这样长时间的循环。"


    "我不能说它没有，但……"


    白齐飞："至少它现在是有用的不就好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有些东西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实用，但这类东西往往只要在关键时刻发挥那么一瞬间的价值，就不枉费它的存在。


    在多角度监控的画面里，梁景程微笑着用手指捻了捻手中的乒乓球。


    重回球台前的一改平日里阴郁。


    此时此刻的他明明顶着一副和善的微笑，但不知为何却让球桌对面的运动员开始感到一阵心慌。


    "这就是奥运冠军吗？为什么他的笑容给人感觉好冷。"


    姜博严阵以待地攥紧了手中的球拍。


    一时间现场所有围观群众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而紧接着伴随着裁判哨音的响起。


    只听"乒乓"医生，纯白色圆球便在球拍的作用下重重地击向了台面。


    于淼："这个球速……"


    "梁景程师哥发球时的压迫力依旧不减啊。"


    乒乓的脆响在现场回荡。


    虽然只是开局时带有试探意味的发球，可当乒乓球与球拍相撞的那一刻，姜博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对方能力的恐怖/


    "好恐怖的力道。"


    同样的想法在现场所有乒乓球运动员脑海中浮现。


    外行人可能看不出什么，但对于这些早已习惯乒乓球在球台上高速运转的专业运动员而言。


    梁景程的第一球便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出不少的门道。


    没错，梁景程最拿手的就是他击球时的力道。


    与大多数重视技巧型的乒乓球运动员不同，梁景程最初就是靠着一身，与长相截然不同的蛮劲，才一路从校队打到了省队乃至国家队。


    在这个过程中，虽然他也一直有在精进自己的技术，但在国家队队员整体抬高的竞技标准下，他的技巧就算不差，也还是有些吊车尾队的嫌疑。


    不少运动员甚至还在讨论，说以他的条件，是应该调去网球那边。


    然而梁景程在这方面的坚持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他不但渐渐优化了自己直来直往的打法，甚至还在把控力量的同时，掌握了借助"寸劲儿"提高爆发力的打法。


    这让他成了国家队出了名的重炮选手。


    甚至不少球手的回击，都会因为他过重的力道而发生偏移。


    而且最关键的是就是这样一个直来直去的球风，竟然还真的让他打出来了一点儿"一力降十会"的味道。

 25. 天才中的天才

    乒乒乓乓的声音在球场上不断响起。


    虽然没有失分但姜博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在省队时从未有过的压力。


    明明没有失分，可作为一名专业的乒乓球手，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球路的偏移。


    梁景程打出的球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他回击时的球路，打从一开始就脱离了他的预想。


    而且这个偏差还在不停地增大。


    白齐飞："苏医生，你觉得梁景程的胜率如何？"


    "不知道，我又不是专业运动员。这种事难道不是应该你们更了解吗？"


    "就是因为我们是专业运动员，所以才无法判断啊。"


    白齐飞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周边已经竖起耳朵的"小朋友"们道：


    "梁景程的情况很特殊。"


    "大多数国乒选手的球风，都是在技巧之上叠加力量，但梁景程的情况完全相反。"


    "他是靠着击球时的瞬间爆发力闻名。手臂的爆发力，再加上击球时那一瞬间的巧劲儿，这才造就了他在国乒的统治地位。"


    "他的打法虽然不好模仿，但却真的很简单易懂。"


    "因此比起我们的技术分析，反而是你对他身体状况的判断更有效率。"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对你们乒乓球实力等阶的划分不太了解，我也不知道他退役后的这一年还剩下多少底蕴，但……"


    "我可以确定的是，以他目前的情况，一两局比赛应该不至于牵扯到他的旧伤。"


    白齐飞："一两局比赛？"


    "是的，虽然他的肩伤还没有来得及得到完整的治疗，但我已经在上场前，给他用银针做了应急处理。"


    "以他现在的情况，只要不超频就应该能确保至少一个小时的基本状态。"


    "一个小时……"


    周边的运动员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苏锦葵见状也是猛地一拍额头道：


    "通俗点说就是你们在赛场上用作紧急处理的"封闭针"。"


    "我通过穴位暂时压制了他对肩膀酸痛的感知，只不过我的修行还不算到家，最多也就能撑个一小时左右。"


    "而且这个时间，还会因为他运动强度和体能存余的消耗不断缩短。"


    "难怪他一直在尽可能站桩消耗对面。"


    白齐飞闻言瞬间回神。


    先前他还以为梁景程是因为太久没和专业运动员打球，所以在步伐上有所生疏。


    现在想来他应该是想要尽可能地节约体力，并用有限的时间，争取击败更多的对手。


    "这个二愣子也终于开始学会动脑筋了。"


    白齐飞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


    作为国乒的一员，白齐飞既与梁景程打过同一周期，也曾作为教练，在一旁全程关注过梁景程的比赛。


    梁景程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强大，但他打球的浑然天成，几乎全部都在依赖自身天赋带来的本能。


    若是实力落差较大的对手还好，但要是碰上一些有所底蕴的专业运动员。


    他的回击基本就只是"回击"，而没有去真的思考应该回击到哪里才能更容易让自己得胜。


    这在国乒可以说是一个十足的怪咖。


    国乒的不少教练，都希望他打球能打得再"聪明"一点儿。


    但或许这就是天才独有的另类。


    虽然无论是国乒的教练还是队员，都明白他只要能解决打球时的思路和控制问题，就能够有更上一层楼的可能。


    但奈何当时的梁景程就是这样靠着本能压制了所有的同期。


    虽然当时初出茅庐的他还并没能在国乒制霸。


    但作为过来人白齐飞很清楚的知道，当梁景程的体能不再因为年龄落差而处于劣势时，就是他的胜利方程式得以成立的瞬间。


    而那也正是他在最有希望夺冠的04年，永远……都无法忘却的记忆。


    "可能唯一能打败他的，就只有年龄的生老病死吧。"


    04年第一次参加奥运会的梁景程正值青春年少的意气风发。


    可当时的他却已然迎来了自己职业生涯的下坡路。


    这是04年梁景程在决赛场上击败他夺冠时，白齐飞带着血泪在心底里浮现的第一感受。


    在他眼里梁景程最大的难关，就是年龄带来的禁锢。


    后来事实证明他猜得没错，在梁景程08年卫冕成功的下一届，第三次征战奥运会，梁景程的胜利方程式，第一次因为力量的不足而出现了漏洞。


    他一力降十会的打法，第一次因为力量的不足而彻底失守。


    国乒的接力棒在那一刻传递了下去，可白齐飞无比清楚地知道，若梁景程没有因为长期训练落下肩伤，他那套始终如一的打法，一定能让他完成了那让人无法想象的奥运三连霸。


    这或许就是第二名的宿命吧。


    明明是那道让自己一生都再无机会跨越的高墙，可到了其他人尝试攀登的时候。


    他又不相信任何人成功，然后就更不用说是在城墙破损的低洼处掠过。


    作为对手他抱怨过梁景程的强大，但作为教练，作为国乒的一员，他无比迫切地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再一次看到那个天才耀眼的光芒。


    ……


    球场上的比分在不断地拉大。


    一开局就处在下风的姜博迫切地想要扭转颓势。


    豆大的汗珠在他的鬓角不停地滑落。


    "这个梁景程是怎么回事？"


    "教练以前讲解国乒运动员的时候，不是一直说他是一个只懂得"蛮力"的死脑筋吗？"


    "为什么今天突然开始打得这么灵活？"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我太弱了？"


    姜博焦虑地在心底辗转着。


    虽然梁景程的退役已经是一年以前的事情。


    但作为省队运动员，分析国家队运动员比赛的技法，一直……都是他们训练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也因此早在他还没有进入省队之前，他就已经在学习乒乓球的专业课上，听说过梁景程这个怪咖。


    一力降十会的死脑筋，这是乒乓球馆的负责人，对梁景程最发自内心的评价。


    虽然04年时年仅十八岁的他就已经出道即巅峰的，在自己的第一个奥运周期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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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奥运金牌。


    但当时的梁景程可以说是每一个教练教育学员时的反面教材。


    "人家是特例，不要学。"


    "怪咖的打法只有怪咖才能用，你们学了就是送了。"


    "他的打法，哪哪都是漏洞。"


    类似的话语，他早已不知在教学课上听说过多少次。但这一回当他真的亲身面对这个漏洞百出的"怪咖"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推翻自家老教练所有的分析。


    "TNND，梁景程的打法是有漏洞没错，但在回击必然因为力量不同而跑偏的情况下。又有谁能够顶着偏移的球路，去应对对方的漏洞。"


    "他想过从对方的球路中，渐渐找出规律，但梁景程的力道明显超出了他的预判。"


    "他甚至能够在"超标"的基准之上，通过力量的调整，来搅乱他们对球路调整的预判。"


    "这样的对手，已经不是强不强的问题，而是从头到尾就是一个Bug。"


    姜博越想就越是无奈。


    一旁注视着这一切的省队教练也是无奈地摇着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梁景程的能力的确Bug，但之所以呈现出如此恐怖的压制力，更多的还是源自于对姜博自身实力的不足。


    正因为姜博完全没能跟上梁景程的节奏，才让梁景程这个不擅长控场的球员实现了压制。


    "天才和普通人……"


    姜博的教练不忍地攥紧了拳头。


    他很想在姜博下场时，给他一些安慰。但话到了嘴边，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安慰……怎么安慰……


    说对方实力太强，哪怕是退役一年后归来，也让他完全无法企及。


    还是直接表明运动员这一行，天赋就代表一切。


    普通人即便拼尽全力，也永远无法踏足天才的世界。


    教练团的视线随着比分的不断拉大而愈发不忍。


    他们不想打击少年们积极性。


    国家队二队，看似是给了很多没能进入国家队的"新人"以机会。


    但问题哪怕是在国家队，也存在着主力运动员与陪练的落差。


    入选国家二队，就意味着他们当初连成为陪练的条件都尚未满足。


    然后又何谈与那些真正意义上站上过奥运赛场，并取得过运动员最高荣誉的世界冠军相媲美呢？


    二队的模式看似是机会，但对于绝大多数的入选二队的运动员而言，站上二队竞争席位的那一刻，就很有可能是他信念崩塌，再不为自己的运动生涯抱有期待的瞬间。


    这是个很残酷的现实，国家队和省队之间为什么会存在如此巨大的差距。


    除了能够入选国家队的运动员本身，就是常人所无法企及的天才以外。


    最大的原因就是国家队的训练和竞争环境。


    国家队顶级教练的培养暂且不提，就单说那由一众天才共同塑造的竞争环境，就足以让原本在各自省队被唤为天骄的运动员，虚心成长并发现很多以前忽略掉的问题。


    天才与常人尚且如此，然后……


    "就更不用说眼前这位天才中的天才了。"

 26. 助力

    近乎碾压的局势还在继续。


    现场懂行的都清楚梁景程这是在给后面的几场试炼保存体力。


    说实话就比赛而言这绝对是一种比较侮辱人的打法。


    但问题是作为运动员，如果你连侮辱人的打法都招架不住，那只能说明你们真的不在一个层级。


    "白教练，我的这个安排是不是对这些二队队员太过残酷了一点儿。"


    白齐飞："残酷点儿也好，运动员为什么拼了命地要进国家队，除了那里的训练环境和待遇更好以外，最重要的不就是那个竞争环境所带来的提升吗？"


    "机会都是同等的，他们已经错过了第一次的机会，那么第二次的时候就必须要付出比常人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


    "但国家队和省队之间的差距，还是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苏锦葵的表情变得有些沉重，梁景程展现出的高战力当然是好事。


    但问题是当他清清楚楚地展现出国家队代表和普通省队运动员之间的差距后。


    苏锦葵反而对她的企划生出了些许的疑虑。


    她或许可以在训练设施和待遇上跟进甚至超越国乒，但却绝对没有办法打造出像国乒那样同时兼具超高教学水平和竞争环境的布局。


    那是人家国乒多少年一点一点累积出来的底蕴。


    虽然她现在也在朝着这种专业化的领域靠近，但……


    "梁景程等不了她那么久。"


    哪怕她提供了足够优越的训练环境，但国乒的教学和陪练资源，是她绝对没有办法复刻的。


    尤其是向乒乓球这种带有明显对抗性的项目，国乒和下级单位的差距真的……


    "白教练，你觉得梁景程在我这儿……会不会耽误他恢复和提升的进程？"


    白齐飞："小苏啊，你不用……"


    "您不用给我面子，摊开了直说就好了。我是想推行的我的国家队二队计划，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浪费运动员的职业寿命。"


    "我这里对于那些在各自省份选拔中落选国家队的运动员是个机会没错，但如果换成那些真正以奥运会甚至奥运金牌为目标的运动员。"


    "我这里……会不会反过来耽误他们……"


    "额……小苏……我觉得你暂时不用把这件事想得太过严重。"


    白齐飞有些尴尬地拽了拽裤线道：


    "国乒的情况毕竟是特例，你这里的训练环境是毋庸置疑的。甚至很多地方哪怕是国家队也没有办法与你这边新构建的设施相提并论。"


    "你刚刚在意的那种情况，只是基于"对大类项目"的特殊情况。"


    "国家队既然已经答应派遣有能力，甚至是未来接任主教练位置的人才入驻，就能确保你这边的训练团队绝不会拖这个后腿。但你要说想要匹敌国家队的陪练资源，这个……"


    苏锦葵："我明白的，我知道我说的这些可能有些强人所难，所以我只是在想，我能不能和国家队协调一下时间，把运动员在国家队训练和在我这边做康复理疗的时间中和一下。"


    白齐飞："你是想说一半时间在燕京，一半时间在长白山？"


    "额，这只是我暂时的一个想法，您也知道我这边的情况，雪域训练中心能够实现眼下的这个规模，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长白山作为偏远地区环境和地价成本。"


    "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燕京那边很难有预算在首都修建我们这个专业级别的训练中心。"


    "所以我就在想，我们能不能把夏训的时间再延长一点儿。"


    "我们和国家队目前的约定，是每年夏天来到雪域康复中心进行为期一到两个月的全面集训和健康检查。"


    "这个时间一般是与奥运的比赛重合，然后再在奥运年相应地做出调整。"


    "所以我就在想能不能稍微延长一队在长白山的时间，然后再在气温降低后带着二队这边的队员一起。"


    白齐飞："是因为梁景程的恢复进度？"


    "是的，我原本的设想是在雪域康复中心提供一个远超省队的训练环境，这样的话只要凑齐各省那些以些微之差落选国家队的运动员，就可以在这边塑造一个很好的备选平台。但国家队的落差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所以我就在担心若是梁景程呆在我们这边，他竞技状态的恢复能否跟上国家队的进度。"


    "我甚至想过要不要我们这边派遣医生一同前往国家队，但……"


    白齐飞："国家队那边的治疗条件不允许对吧。"


    "没错。"苏锦葵遗憾地点了点头。


    "国家队在首都，照理来说那边的各方面基础设施和医疗条件，都要远超我们这边，但我们中医这边的治疗方式比较特殊。"


    "我们的很多治疗手段都是通过调整病人的身体状态，来引导其在一定时间内实现自愈。"


    "这个过程虽然缓慢，但也能让人体得到更好地恢复，而在这之中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病人所处的环境。"


    "水土养人绝不是空话，首都虽然发达，但正是因为那边太过发达，导致很多包括空气质量，水质等问题，都很难满足我们这边的治疗和康复需求。"


    "也因此虽然运动员只要在二队取得月考第一，就能够有机会参与国家队的面试挑战，但梁景程的这个情况……"


    "你是怕二队这边的选手，完全没有办法带给他任何训练上的压力。"


    "是的，原本我还想着他退役了一年，应该至少要再等上几个月，才能恢复竞技状态。但现如今如果他对省队运动员的压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我就不得不优先考虑到他，以及他与国家队运动员的对练需求。"


    白齐飞："你对他康复的心理预期是几个月？"


    "大概三到四个月左右，我原本想着等入冬时再送他去国家队，但现在……"


    "行，我知道了等今天的测试赛结束后，我会回去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更合适的解决办法。"


    白齐飞很快便Get到了苏锦葵的意思，如果说是其他还处在成长期的运动员倒还好说，但如果是梁景程这种各方面基础已经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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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扎实的"老炮儿"，他们也确实应该要想一个更符合他的规划。


    ……"砰。"


    谈话间，两人对练的乒乓球在梁景程代表最后一击的"扣杀"中，整颗球重重的从球桌弹开，并落在落入地面的同时，发出一连串震动的噪声。


    "那个震动的方式……"


    "乒乓球……瘪了？"


    "新球啊，梁哥这么猛的吗？"


    "我记得苏医生说过，他好像还需要好几个月才能完全痊愈。"


    "没痊愈打球都这么猛，这要是痊愈了得多恐怖。"


    周边的运动员们在熙熙攘攘地八卦着。


    "都安静！"


    一片喧哗中，白齐飞猛地起身用一声穿透力极强的指令，让现场瞬间陷入了片刻出奇的寂静。


    白齐飞："都不用这么惊讶。梁景程再怎么样也是去年刚刚拿下奥运银牌的运动员。"


    "他会退役，不是因为他的水平不够，而是以他的身体状况，很难毫无影响的扛过又一个奥运周期。"


    "他是退役了一年不假，但他所拥有的却是近二十年乒乓球生涯。"


    "只要他的旧伤不复发，底蕴加上经验，短期作者输给他也是很正常。


    白齐飞说完便顺带上前拍了拍姜博的肩膀。"


    "不用太过在意，他是退役了一年不假，但你这个前辈心气儿可一点儿都没消。"


    "他退役这一年虽然没正常跟训，但私下里应该没少琢磨怎么在避免伤病影响的情况下打球。"


    "现在又有了苏医生兜底，你要是真的能和他打个不相上下，你现在人就已经在国家队的主力名单上了。"


    白齐飞："苏医生，景程今天还能打几轮？"


    "状态好的话四轮吧，不过我建议打到第三轮就先收手。"被点到名的苏锦葵赶忙附和道。


    "那正好，接下来二号三号你们抓紧时间准备一下。"


    "你们可不要看这位"老"前辈是刚刚复出，他的硬实力可是完全国家队的水平。"


    "和他对练可是平日里都很少见的机会。"


    "你们很幸运，接下来几个月，你们梁前辈都要在雪域康复中心养伤。"


    "你们要好好把握机会，不然的话平日里哪怕是在这个雪域康训练中心，你们也很少能有这样的机会和国家队选手对打。"


    "另外，你们也不用担心梁景程来了会抢掉你们每个月晋升挑战的名额。"


    "奥运选手复出时虽然也会经历你们的这个流程，但他本身并不占你们的名额。


    也就是说只要你们表现得够好，那么接下来几个月哪怕你们只是拿了第二，也有机会一起进入国家队。"


    "然后如果你们能在此期间击败梁景程，届时进入国乒的你们也会有一份非常好的待遇提升。"


    "你们要好好把握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梁景程的存在既是压力也是机遇。"


    "如果你们能适应他的对打强度，那么对你们升入国家队一事也会是一份非常大的助力。"

 27. 浪费

    一二三四五……六……


    苏锦葵到底还是低估了梁景程的强度。


    前后不到三天，他就以大比分通关了二队的这些省队运动员。


    最关键的是这三天六场的比赛，他是越打越轻松。


    周边人都以为梁景程是渐渐找回了手感，但只有他自己还有坐在教练席旁边的苏锦葵知道。


    梁景程在状态的回升，确实和他手感的回归有关，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此时的梁景程，已经无需要再像以前那般顾忌。


    8到12年，梁景程虽然有试图通过调整打法等方式，来平衡发力对肩膀的劳损。


    但平衡就是平衡，这种打法或许是当时的最优解，但绝对不是梁景程的最优解。


    而现在的梁景程不但开始卸下枷锁，就连他的打法也开始融合先前的控制力，并朝着更高的方向进步。


    这样的局面，第一天或许还可以说是对手太"菜"外加经验不足。


    但到了第三天，当第五第六个省队选手被大比分击败的时候，这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徐鑫："冬冬，你觉得景程哥最近状态怎么样？"


    "挺好的啊，我看景程哥今天早上直接啃了六个包子。"


    "不是问你这个，我是想问你你觉得景程哥回来后有多大可能争取到男单的大名单。"


    "不知道，反正我这届是不指望了，努努力争下一届就行了。"


    "不是冬啊，你不能这么没斗志，你别忘了咱男单就只有两个大名单名额。"


    "对啊，所以鑫哥你危险了。"


    "不是冬啊，你难道就不想18岁就参加奥运会？"


    "想啊，但想有用吗？苏医生不是说了吗？运动员的职业寿命是很宝贵的没错，但不顾一切的乱拼，只会缩短我的职业寿命。"


    "我是想参加奥运会，但我也不想因此乱了我的训练节奏。"


    年仅十五岁的孔皓冬童鞋说着又啃了一大口手中的手抓饼。


    没错，那么着急干什么。


    男单的名额是很宝贵，但看看眼下的男乒的格局，上届奥运冠军王峰，从上届差之毫厘就能进入男单大名单的徐鑫。


    再加上男队这边一个个对奥运男单名额虎视眈眈的哥哥们。


    几位大哥挡在前面，这还要过几天才满十五岁的孔皓冬，是真的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竞争压力。


    虽然外界关注乒乓球的粉丝，一直都在期待着他这个天才少年，以18岁的青春风暴夺取下一届的奥运金牌。


    可尚且处在成长期的孔皓冬，是真的还没有那种危机感。


    他是去年奥运周期结束后入队的队员，虽然18岁参加奥运会在运动员这个圈子里算不上什么稀罕事。


    可一想到国乒的内卷程度，他就有一种自己不妨先稳定发育一段时间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


    "这国家队食堂的饭是真的香。"


    "16年的奥运会，得知我幸，失之我命。"


    年纪尚轻且还有进步空间的他，可不想和那几个已经职业尾声开始玩命地厮杀。


    他要的是更为长久的在线时间，何况他……


    正咬着手抓饼的孔皓冬默默地将视线转向前排的苏锦葵。


    "似乎真的赶上了好时候。"


    "不知道明天的饭后甜点是什么。"


    集训日记第二周，已经经历过第一周奖励日的孔皓冬无比期待着第二周的训练奖励。


    上周是鲜奶油提拉米苏，不知道这周会是什么新花样。


    孔皓冬一想到这就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训练指标就等于食堂奖励。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福利，但对于孔皓冬这种吃货而言可是实打实的诱惑。


    然而与他的幸福不同，一旁的徐鑫一听孔皓冬提起奖励日，整个人就是一脸的愁容。


    奖励日是运动员们在经历过第一周福利后，给予这一天的爱称。


    可在第一周的试水过后，这个福利日从第二周开始就进行了一定的改革。


    第一周的时候还只要求他们的训练量是否达标，可到了第二周就变得不单单只是是否完成训练的问题。


    就比如他们乒乓球的训练赛，为了避免有运动员通过频繁对练刷分数。


    乒乓球对的奖励积分，除了对练次数以外，还会将胜率也纳入其中。


    运动员必须在打够一定场次的同时维持足够的胜率。


    这样才能够在周末的奖励日赚得足够的积分。


    刚开始的徐鑫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作为国家队男乒的二把手。


    男单二号位兼男双一哥的他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实力会在集训营里落入下风。


    却未曾想雪域训练中心还针对不同运动员设置了不同的胜率要求。


    而他作为二号位，自然成了其中的重点关注对象。


    他本就是男双出身的选手，打男单算是他在国家队成长过程中的意外之喜。


    他也没有想到一直以男双金牌为目标的自己，竟然会在奥运周期后仿佛开了窍一样的，在个人战中冲到前列。


    对此他虽然高兴，但他也没有真的因为男单路线的无心插柳而自傲。


    他对国家队男单的印象，一向都是一个绝对的主力，再带一个潜力新人。


    也因此在他眼中哪怕他是二把手，下一届的奥运会也应该是正值巅峰状态的12年奥运冠军王峰，再带上他们家刚刚起势的大胖小子孔皓冬。


    于是当梁景程突然官宣复出，并展现出有望争取男单大名单的实力后。


    国乒队里的话题，除了康复的梁景程和王峰谁强以外，讨论得最多的就是他大概率会从男单名单上掉马的事。


    王峰尚且只是多了一个竞争者，而他则大概率是被挤出名单。


    为了这件事队里甚至其他项目的不少运动员，私下里都在让他放宽心。


    甚至还把他时常跑来看梁景程练习的事，想象成了他被挤出名单后的不甘。


    然而现实是徐鑫真的从未有过这方面的想法。


    他跑来看梁景程训练，除了是对偶像的好奇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担心自家"冬冬"，会不会直接被挤出名单的候选之列。


    他甚至一度都已经做好了将注意力挪回到双打上的准确。


    然而谁料就是因为他这种求稳，且随意的中庸想法。


    他的男单成绩直接出现了极大的滑坡。


    这可把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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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练的白齐飞给气了个够呛。


    对于徐鑫他是真的又爱又恨。


    论天赋，他不亚于国乒的任何一个人。


    这一点哪怕是算上那两个手握奥运金牌的天才也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


    甚至白齐飞有的时候还会觉得徐鑫的天赋，要比很多乒乓球的奥运冠军还要更胜一筹。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天赋开发到极致。


    他虽然会完成队里安排的训练任务，但却从不会因为任何理由给自己加练。


    就算教练真的给他加训，他也只是会用那些计划外的训练时间，去练各种各样的技术花活。


    "输赢只是一时，帅不帅却是一辈子的。"


    这便是徐鑫喜欢打双人组的原因。


    因为只有在双人的对打中，他才有心力有机会展现他脑海中的那些看起来很帅的花样。


    这一点哪怕是去年他参加奥运会男双比赛时，也从未改变。


    虽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状态稳定的"大心脏"表现。


    但如果他是选择降低预期来达标，那一切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概念。


    留在国家队，能进奥运会，然后再拿一块金牌。


    单看目前其实没有任何问题。


    但对于一个完全有望冲击男单金牌的选手而言，以进奥运会和保住嘴边那块男双金牌为目标，就还是会显得有些过于保守的资源浪费。


    白齐飞想过要扭转他的这一想法，但徐鑫这个人却直接佛到了一种境界。


    相比于要死要活的争哪一个男单位置，他更喜欢自己可以快乐乒乓的男双。


    可在国家队，或者说教练团眼里，他这种情况就已经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自甘堕落。


    因为在国乒的梯度建设里，12年是梁景程和王峰的接棒，那么16年徐鑫就应该接上这个位置，然后再等待类似孔皓冬这样代表下一代的后辈冒头。


    这样才能把国乒的阵容一代又一代地建设下去。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本被寄希望于考满分的人，却在85分的位置实现了自我满足。


    没有人会说85分不好，但无论是哪一个带过他的教练，都认为他只要把那些放在"整活"上的小心思放到提升实力上，就一定能够创造一个属于他的时代。


    白齐飞如此，王峰如此，孔皓冬更是如此。


    从教练到前辈再到后辈，整个国乒都期待着他支棱起来的那一天，但他就似乎真的对那大当家的位置毫无兴趣。


    甚至就连这一次梁景程复出对大名单造成的威胁，都没能让他感到紧迫感。


    明明可能被挤下名单的是他这个二把手，但他却在担心自家天才的小老三还有没有希望越过自己赶上。


    明明国家队运动员都是人均卷王，但他却是硬生生在这样的环境下，立住了自己的佛系人设。


    这可怕"恨铁不成钢"的国乒气得不轻。


    也因此这一回当其他运动员因为积分充足，可以到食堂还有温泉好好享受的时候。


    白齐飞嘿嘿一笑："你小子，就给我赶快去喂猪吧。"


    “哦对了，苏医生安排的拌猪食太简单了，你顺带一起扫个猪圈。”

 28. 洗浴中心

    "扫猪圈？？？"


    听到三个字的徐鑫立刻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苏锦葵。


    "苏医生！"


    "额……抱歉，我之前设置惩罚的时候，是真的只想过让你们去拌拌猪食，拔拔杂草什么的。但……"


    白齐飞："但我觉得那种小活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正好，咱乒乓球队还有发配去喂猪的传统。"


    "现在刚好有机会你……刚好可以把这些传统延续一下。"


    徐鑫："不是，教练，你先前没说啊。"


    "现在说了不就好了吗？哦你记得明天早上早点儿起。"


    "到时候养殖场的工作人员，把猪拉上车送去屠宰场的时候，你就可以趁着新住户到来之前，好好清理一下那个第二天的肉类猪圈。"


    白齐飞："不要这个表情，这刚好是一个可以让国家队视察食材来源的机会。"


    "你小子精神点好好表现。"


    "嗨！"


    好好表现还精神点儿，去刷猪圈有什么可精神的。


    白齐飞只感觉有一种两眼一抹黑的残忍，但与他的崩溃不同，一旁的孔皓冬在听到猪圈的下一刻便瞬间眼神一亮。


    "猪圈，鑫哥我跟你说，前两天食堂大叔和我说过，说这边的训练中心有一款低油脂的空气炸猪排。"


    "你觉得我明天还会有心思吃猪排吗？"


    徐鑫闻言瞬间蔫了下来。


    虽然他很好奇雪域训练中心，是怎么敢给运动员准备炸猪排这种在各方面踩雷的食物。


    但眼下他还是更在意自己很快就要去扫猪圈的事实。


    他转身看向身旁的队友，想要从中获得一些安慰。


    结果却只见他寄予厚望的队友们不但没有丝毫的同情心，甚至眼神里都只有满满的对"炸猪排"的渴望。


    油炸，加猪排，若是孔皓冬刚刚提起，现场这些运动员都快忘了这样一道菜的存在。


    别说大块的炸猪排，硬算起来他们甚至已经淡忘了自己上一次吃油炸食品是什么时候。


    零几年？甚至可能有些年纪较长的要直接查到上个世纪。


    "苏医生，我想问一下那个猪排，运动员吃真的……"


    自家兄弟崩溃后，孔皓冬赶忙开始向苏锦葵求证。


    但彼时的苏锦葵却早已在白教练提到所谓的"惩罚升级"后，便立刻逃离了现场。


    乒乓球运动员们回过神来时所看到的，就已经仅仅只剩下苏锦葵的背影，以及一句"我一会儿要去准备给泳队运动员拔罐"的说辞。


    傍晚，原本以为会在门诊楼做理疗的泳队运动员们，在医护和教练团的安排下聚集到了训练中心内的"洗浴中心"。


    陈顺："那个苏医生，我们不是应该先去理疗室做理疗吗？"


    "对啊，先前不是说今天的理疗项目是拔火罐吗？"


    人群中有胆子比较大的运动员主动开口道。


    与后续加入的体操还有田径队不同，泳队这边不但是第一批参与集训的运动员，甚至他们之中的不少人还因为"苏教练"的关系，得知了不少有关训练中心内部的消息。


    尤其是在经历了前后两周的训练生活过后，他们对雪域训练中心的专业程度早已有了一个无比认可的信任。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他们本周的理疗被安排在洗浴中心，而不是平日里的门诊楼时。


    运动员们即便拥有信任也还是难免会感到好奇。


    苏锦葵闻言也没有再卖关子，而是直接指了指身后男女不同方向的更衣室入口道：


    "理疗的形式有很多种。我想你们应该都听说过我们家这边有天然温泉的事对吧。"


    陈顺："听说过，我记得说是长白山的天然疗愈温泉对吧。''


    "对的，温泉这种东西是对身体复健非常有疗效的辅助道具。"


    "先前没对你们开放，是因为你们来得太过匆忙，训练中心这边的温泉中心，是不久前才刚刚装修好。"


    "所以上周才没对你们开放，但到了这周我们这边已经完成了对温泉各项指标的检测工作。"


    苏锦葵："稍后，大家先各自到温泉池放松一下。"


    "你们只需要用ID卡刷开每面柜子前的电子屏幕，就能从中得知你们各自的建议温泉时间，以及稍后到三楼/四楼理疗室的顺序。"


    "在这里你们不但可以享受到顶级的天然温泉，还可以顺带感受一下东北特有的洗浴文化理疗。"


    陈顺："可是苏医生，我们这么多人，如果我们现在泡温泉理疗的话，会不会错过今天的晚饭时间。"


    "所以才说你们泳队都是南方孩子呢，你放心你们永远不需要质疑东北洗浴的全面性。"


    因为当你们在东北选择一家真正的大型洗浴中心的时候，这里的一条龙服务，绝对可以强悍到超出你们的想象。


    我已经和你们男队女队的教练都沟通过了，稍后等你们进入以后，他们会给你们讲解具体的洗浴流程。


    在此期间，理疗时间靠后的运动员可以多在温泉或者汗蒸区休息一段时间。


    稍后等到所有运动员的理疗结束后，我们会在顶楼的餐厅，向大家提供统一的营养自助餐。


    "营养自助餐？在洗浴中心里面？"


    苏锦葵："没错，就是在洗浴中心，你们可以问一下你们各自的东北朋友，在东北自助餐基本可以说是中高档洗浴中心内的标配。"


    "不过在那之前，还请大家先好好享受一下我们与东北洗浴结合在一起的特色理疗服务。"


    苏锦葵说完便示意两边的男女教练，分别将各自的队伍带往男女浴区。


    苏锦葵看着两边队伍消失的背影笑了笑，然后便转身看向了一旁高举着直播摄影机的摄像师道：


    "好啦，由于洗浴区域禁止拍摄，所以接下来我会一边回应直播间弹幕里的问题，一边趁着没人向大家简单介绍一下我们训练中心的理疗室。"


    【好的好的，苏医生你终于知道看看我们了。】


    【直播不看弹幕差评。】


    【话说真的不能继续看吗？】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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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不要搞颜色，我还是去复刷我的奥运游泳回放啊。】


    【扣一问一下直播，训练中心这么多队伍，您为什么会选择泳队第一个来温泉中心呢？】


    【这么大一栋洗浴中心，应该能一次容纳好几支队伍吧。】


    "啊哈，这位网友问了一个好问题。"


    "虽然我也想回复你说这是随机安排，但这确实是我们经过深思熟虑过后做出的选择。"


    "首先，这是训练中心温泉池的第一次营业。我们园区内还没能凑足足够多的人手。所以我们才只能按照队伍分批次进行。"


    "至于我为什么会优先选择泳队第一次，除了他们的主教练是我父亲以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游泳运动员因为长期浸泡在泳池里的关系，都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湿气偏重的毛病。"


    "所以早在这一次的国家队集训以前，我就已经从我父亲那里，了解并研究了很多适合泳队的疗程。"


    "然后再来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东北洗浴本身的习惯特殊性。"


    "东北人可能觉得很正常，但国家队的很多人非但不清楚东北的洗浴文化，甚至还完全不知道北方大型澡堂的运营模式。"


    "虽然他们此次前去的温泉池有要求身着泳衣，但在稍后的大浴室以及搓澡环节，同性别的队友还是难免会出现很多"坦诚相见"的戏码。"


    "在这个角度上，泳队运动员的心理障碍会比其他项目的运动员要好得多。"


    "然后接下来我再带大家简单看一下，顶楼也就是非洗浴区以外的配备。"


    苏锦葵："首先就是这个顶楼的自助餐厅。"


    "按照我们的预设，刨去摆放食物的餐车以外，顶楼的这个大平层，大概可以同时供应三百人左右的用餐。"


    "这个稍后我们会让运动员结束理疗后，一边直播一边告诉大家。然后在此期间，我们这一次的直播的主题，便是位于三楼和四楼的理疗区域。"


    "三楼四楼的理疗区域，主要是配合传统汗蒸打造的汗蒸理疗馆。"


    "运动员们会在这里一边享受汗蒸，一边接受我们最为专业的理疗。"


    "在这一点上，三楼和四楼的布置大致相同。"


    "其中我今天要给大家主推的，便是这张由玉石打造的玉石火炕。"


    【玉石……火炕？】


    【夭寿了啊，苏医生竟然用玉石搭了个火炕。】


    苏锦葵："大家稍安勿躁，这个玉石炕虽然唬人，但玉石也是分质地的，这种用于理疗项目的玉石并没有弹幕里所想象的那么昂贵，它最大的价值是通过热能对玉石的传导，来给到大家更为新鲜且舒适的体验。"


    【玉质的火炕，感觉躺上去会很舒服的样子。】


    "Bingo，另外大家放心我竟然开了直播，就绝对不可能单纯只是向大家炫耀我们训练中心的配置。"


    "稍后等到运动员结束理疗还有晚餐时间后，我会在洗浴中心二楼的活动区域，用温泉过后的温泉乒乓，来展现我们科学理疗的绝佳效果。"

 29. 待修

    温泉配乒乓，为什么会有一种在看动漫的即视感。


    等等，话说今天不是只有游泳队吗？


    游泳队打温泉乒乓？窜台了吧。


    回神过来的直播间观众下意识的吐槽着苏锦葵话语中的槽点。


    但直播间的镜头却已经从刚刚的直播，切换成了事先录制好的影片。


    各种不同水温的温泉池，宽敞的桑拿房，以及汗蒸休息区的理疗室和自助餐点。


    雪域训练中心，正用远超大众想象的方式，向所有人展示着他们的高规格。


    【所以这是东北洗浴的常规操作？】


    【是的，这位亲，虽然饮食上可能做不到运动员专供那么讲究，但东北的洗浴尤其是温泉洗浴，的确能够豪华的超出你的想象。】


    【对的，苏医生还真没夸张，除了食材不可能像运动员这么讲究以外，训练中心的这个洗浴配置，在东北大洗浴里真的只能算标配。】


    【东北人加一，外地人可能不懂，但在东北洗澡也是一种非常具有代表性的娱乐活动。你可以理解为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唱K。】


    ……


    直播间的热度在讨论中高涨，很显然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观众，会对运动员配套设施的专业化而感到反感。


    苏锦葵很好的拿捏住了网友的这一心理。但这些终究都只是舆论形象上的题外话。


    于她而言这些所谓的直播宣传都只是顺带的小事。要说她真正的难题，那还得是接下来一整个国泳队的理疗项目。


    她先前直播里的话或许是有些官方。但有一点她没有说错。那就是眼下的雪域训练中心，的确还存在着很多人手上的不足。


    食堂，保洁，安保这些职位倒还还说，但最重要的中医师始终都存在着人手上的问题。


    虽然她们早在雪域训练中心筹建之初，就已经做好了针对性的招新计划。


    但中医理疗师的培养哪里是那么简单。


    而且她们训练中心地处的位置太过偏僻，很多技术过硬的年轻人根本就不用来到这边就职。


    这一点哪怕她们的单位再怎么专业，也很难改变地处县城郊区对大多数打工人吸引力的欠缺。


    三四线城市的郊区，在这个人口不断朝大城市涌入的年代，这样缺乏高端生活娱乐产业的区位真的很难吸引到年轻人的注意。


    再加上这一回又是临时开放到目前为止，训练中心内的所有医护人员，基本上都是从苏锦葵爷爷的中医院调配的人手。


    苏锦葵为什么要这么无所不用其极的在网络上塑造形象？


    为的就是希望能够吸引到那些大学刚毕业，还对未来或者说是事业抱有憧憬的大学生。


    最好是把她们训练中心，塑造成类似"研究院"一样的定位，这样才能够让年轻人抱着"求学"的态度前来。


    不然的话等到年底，中医院随着东北入冬进入旺季，就很难再腾出这么多的人手帮忙训练中心的运营。


    毕业季将至，她必须在这个夏天招募到足够的人手。


    不要觉得她危言耸听。东北为什么能在骨科外科领域傲视群雄，归根结底就是源于东北冬季天寒地冻下，因为冰雪路面道路光滑而导致的各种跌打损伤。


    在这里骨科还有外科的医生每到冬天，都能够用充足的学习素材。


    久而久之就连苏家的中医传承，都从原本的全面发展变成了骨科外科，甚至"跌打损伤"的专业户。


    苏爷爷为什么会选择组建训练中心。


    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自己，也早就意识到了苏家这门手艺在发展方向上的过度偏科。


    所以他才会在国内体育竞技产业蓬勃发展的同时做出这样的决定。


    儿子走上体育道路让他注意到了很多自己从前忽视的东西，而孙女在高考前突然的"决定"，又刚好点燃了他的那根导火索。


    让苏锦葵继承家业只是明面上的说辞。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因为自己多年累计的经验而固步自封。


    也很庆幸儿子与孙女在他人生不同阶段的尝试，让他下定决心做出了那个转型的决定。


    办公室内，正通过电脑屏幕收看直播的苏正远在看到网友们接二连三的好评后，本就慈祥和蔼的面庞上又不自觉的浮上了一层笑意。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在结束线上直播后早早在汗蒸区理疗室等待的苏锦葵，也终于等来了她今天所负责的第一个运动员。


    刚刚从温泉区出来的汪卓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明显的热气。


    宽松柔软的汗蒸服，与皮肤的接触让他整个人的肌肉都处于高度放松当中。


    苏锦葵："感觉怎么样？"


    汪卓阳："挺好的，虽然以前在燕京的时候，也经常搓澡但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仿佛浑身上下所有毛孔，都畅通了的感觉。"


    "那还用说，刚刚给你们搓澡的那些大叔，可不是一般澡堂的搓澡工，他们每一个都是有专业中医执照的在岗医生。"


    汪卓阳被苏锦葵的回答惊得一怔。


    "在岗医生……你是说刚刚温泉搓澡区的那五个大叔，全部都是你们院里的医生？"


    苏锦葵："当然了，给你们搓澡去角质只是一方面，真正起到效果的还得是他们在搓澡过程中的按摩理疗。"


    "你刚刚是不是觉得那些叔叔们搓澡的手艺疼得吓人？那可不仅仅是在搓澡，而是在搓澡按摩的过程中，顺带一点点的对你们进行理疗正骨。"


    汪卓阳："原来如此，不过如果那些搓澡大叔们都是中医医师的话，你们医院那边没问题吗？"


    回想起刚刚搓澡区内仿佛杀猪般惨叫的汪卓阳赶忙转移话题。


    "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说训练中心这边的医疗团队还没有完成组建，所以用的都是中医院那边的人。"


    "短时间的话暂时没什么问题。"苏锦葵闻言看看了窗外中医院的方向。


    "夏天骨外本就没什么生意，医院那边有我爷爷坐镇不会出什么问题。倒是我们这边的人手才是大问题。"


    汪卓阳："所以就把你安排到男队这边来了？"


    "差不多吧。"


    苏锦葵一边整理手边的艾灸盒一边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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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医院的女医生本就少见，为了今天的理疗项目，我特意把骨外所有的女医生全部都借了过来。就这还人手不足。"


    "骨外全部？那你到男队这边是……"


    "因为你啊，你的复健项目和其他人不一样，刘叔他们虽然经验丰富，但毕竟没有全程跟进你的理疗过程。"


    "我也担心中间出什么问题影响进度。"


    "所以我才特意把你的理疗顺序排在了一个。一会儿你这边结束，我就要立刻赶去女队那边。"


    "这样啊，那咱们动作快。"


    汪卓阳闻言赶忙趴到汗蒸区的玉石炕上就位。


    他虽然看不清身后的景象，但火罐带来的灼热感已经透过皮肤传递到了他的四肢百骸。


    苏锦葵："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我今天的训练成绩已经能够把先前的最好成绩稳定。苏教练说我只要照这个节奏下去，很快就能有希望突破到47秒以内。"


    苏锦葵："那是好事啊，这样一来等到集训营结束，你也可以用最佳状态回到国家队训练。"


    "嗯。"汪卓阳肯定的回应着。


    "怎么了，温泉泡久了泡懵了？怎么说话还这么有气无力的？"


    "暗伤痊愈，成绩突破，这么高兴的时候丧着脸干嘛？"


    苏锦葵察觉到了汪卓阳状态的低沉。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多年的习惯还是让她本能的在第一时间与对方沟通。


    "没什么，就是前两天不小心听到了一些消息。"


    "说是苏教练和蔡老师，准备这一次集训结束后，就留在训练中心。"


    "留在训练中心？不回国家队了？我没听我爸妈说过啊？"


    汪卓阳："应该是相关的通知还没有发下来所以就先没有对外公开吧。"


    "像我前天也是因为不小心把手机落在教练那，所以才隔着墙偷听到了一点儿消息。"


    "我爸妈要留在训练中心，所以说事国家队那边已经有新的主教练人选了？"


    "我猜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苏教练当年从省队上任国家队总教练，除了他那一年把原本成绩平平的松江队带出了成绩以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当时国家队内部的教练更替出现了空档。"


    "现在奥运会结束，人员安排开始重组，再加上你这边又决定回老家和你爷爷一起经营训练中心，苏教练会有回老家的想法也正常。"


    苏锦葵："你觉得会不会是因为担心舆论问题，害怕外界说他们给雪域训练中心徇私。"


    "那应该不至于，毕竟你们这的设施建设是真的专业，我想苏教练应该只是单纯觉得既然家人都在老家，就不妨一起回家团聚。"


    苏锦葵："那你呢，我爸离开国家队的话，应该会有新教练接手你对吧。"


    "你是因为队新教练不了解，所以才会担心？"


    "算是有一点儿吧，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找你确定一件事。"


    苏锦葵："什么事？"


    "你觉得我2024还能有机会再坚持在奥运赛场吗？"

 30. 曝光

    "十年后的我，还有机会继续坚持在奥运赛场上吗？"


    听到这里的苏锦葵，双手不自觉地停滞了下来。


    苏锦葵："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记得你……最近训练状态挺好的啊。"


    "还是说你……你在看到梁景程梁大哥的事后，有些感触？"


    "你放心，你们两个的经历虽然相像，但你的伤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你想啊连梁景程那种因伤退役的情况，都有机会在复健后重新竞争奥运大名单。你这种无论是年龄还是竞技状态都正当年的小年轻担心什么。"


    "嗯哼，居安思危吗？"


    "而且讲真周围这么静，我这么一个人趴在这里好尴尬。"


    汪卓阳掩饰性地发出几声嬉笑。


    "那你这个话题真的很尬。"


    苏锦葵将手中的第六个火罐紧紧地按在了汪卓阳宽阔的脊背之上。


    那熟练且流畅的动作，让汪卓阳不自觉地回想起从前，他和苏锦葵两个人一起为了重回国家队大名单而努力的时候。


    "她……果然是在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


    目视前方的汪卓阳在意识到这一点后，眼神再一次黯淡了下来。


    拔火罐算是中医中非常常见，且传播范围相对较广的一种理疗手段。


    但作为一名曾经因为伤病离开赛场的运动员。


    汪卓阳可以说是亲身经历过苏锦葵业务水平的飞升。


    "火罐不是扣上去就好的。"


    "要冲击哪个穴位，要用怎样的先后顺序才能将热气对穴位的刺激最大化。


    她们当初也是钻研了很长时间，才针对汪卓阳研究总结出了这套拔火罐的穴位顺序。


    他虽然从未亲眼目睹过苏锦葵给自己拔罐的过程，但脊背处先后传来的灼热和触感，正让他不自觉的回想起曾经苏锦葵作为他专属康复医生的那段时光。"


    他能够清楚地预感到每一个拔火罐落下时，他身体的感应和变化。


    他的表情正随着火罐对不同温度的感知而变化着。


    然而谁料就在他刚刚扛过那个所有穴位中刺激性最明显的肺俞穴时。


    苏锦葵："汪卓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瞒……没有啊，我想想啊。"


    "你……是不是从国家队体育总局那边听到什么消息。"


    【体育总局？】苏锦葵愣了一下没有表态。


    "好啦，就是外训的申请，我本来想着最熟悉我训练需求的苏教练要回老家，我又需要你的理疗。所以就干脆和上面领导申请，想以外训的形式长期留在长白山这边。"


    苏锦葵："长期？"


    "对啊，你想啊，我是苏教练带出来的学生，虽然我有成绩傍身，但新教练来了以后，肯定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他自己培养的学生身上。"


    "所以我就想借着我的理疗需求，跟着苏教练一起回来这边。怎么？不欢迎啊？我可是自费？"


    苏锦葵："不是，有钱赚我当然不介意，但你长期在我这边，国家队……能同意吗？"


    "一般情况下当然不行，但我又不是要舍弃国家队的编制，我只是用外训的方式外出训练。"


    "这样的运动员在国家队也不在少数。"


    "何况你这里还是国家队认证的二队晋升中介，我在你这边不但扭转了颓势，甚至还在成绩上有所提高。"


    "教练在这，医生在这，只要能出成绩，国家队也没有你想象得那样死板。"


    "那国家队新来的教练呢？你长期不在队难道不会引起他的不满？"


    "这就要涉及到另外一种情况了。"


    趴在玉石火炕上的汪卓阳闻言想要伸出手，去通过在半空中比划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但几乎下一秒他就因为手臂还有肩膀上明显的"负重"而放弃了原定的举措。


    只见他尽可能的在不影响火罐的情况下扭头道："我想你可能不太懂国家队的教练体系。"


    "国家队的教练体系，是会把教练麾下的运动员成绩作为教练的功绩没错，但除了流程上的奖金与评优外。"


    "一般情况下，往往只有那些执行教练，才会因为运动员的成绩，而在执教领域得到认可。"


    "我的成绩虽好，但对于一个新上任的教练而言，我这种老牌明星运动员只会是一把双刃剑。"


    "作为奥运冠军我出了成绩，大家也只会觉得理所应当，并把所谓的功绩本能的，给予那个最初带我的教练。"


    "新教练带有成绩的老牌运动员，就算出了成绩别人也只会以为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然后一旦我的成绩出现下滑，就会直接导致教练员执教能力的风评骤降。"


    "一般情况下老运动员的存在，除了能给新教练带来一个成绩保底的奖金以外，真的很难再有所突破。"


    "也因此大多数的教练在上任后都会更喜欢从零开始发掘新人，因为只有自己从零开始参与，才能够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执教实力。"


    "而我的这个选择，既保留了国家队编制下，新教练对我成绩的奖金，又给了他足够多的空间和资源去培养自己看好的选手。"


    "当然如果是换了旁人，可能会有一些关于主教练定位的不满。但眼下苏教练已经决定从国家队一线退下，并担任二队的选材工作，新教练自然没有必要跳出来争这个存在感。"


    "至于国家队那边，大不了我就免费帮忙多接一个代言呗。"


    汪卓阳越说越起劲儿，他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仿佛就是一个人际关系领域的天才，然而还不等他因为自己的机智而扬扬得意，一旁的苏锦葵便伸手拧了拧他手腕处的一点儿软肉道：


    "所以你觉得我想问你的就是这个？汪卓阳，我认识你九年了。"


    "你在我给肺俞穴拔罐前，主动咬紧牙关绷紧肌肉的反应，已经暴露了一切。"


    "九年……"


    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常人听到这句话可能会不解的问我们小时候见过吗？


    但对于汪卓阳而言，当九年这个时间单位出现时，他的大脑几乎下意识地给出了解释。


    9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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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年落选大名单，到24年奥运夺冠。


    他和苏锦葵相识的记忆有八年，至于那多出来的一年……


    "刚好就是去年，苏锦葵放弃高考，回老家建设康复训练中心的时候。"


    "苏锦葵和他一样，从光之城奥运会那天穿越回到了过去。"


    汪卓阳感觉自己的大脑中仿佛有无数讯息突然涌入，但在这之中他第一反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无疑是……


    "你……先前不知道我是……那个回来的？"


    此时此刻的汪卓阳已经顾不得身上的那些火罐，他想要起身与苏锦葵面对面，但却被苏锦葵按着火罐一把按在了原地。


    苏锦葵："有什么事这么直接说就好。还有……注意你的措辞，别被别人当成疯子。"


    "疯子……行，还是那个问题，你刚刚会这么问我，是因为你先前不知道我也有过和你一样的经历？"


    苏锦葵："嗯，我是从去年高二的时候开始的。就是你在雾都夺冠的第二天。"


    "第二天，那你为什么不来国家队找我，我在奥运会金牌夺冠哎，这么明显的线索，你爸又是我的直属教练，你完全可以在第一时间联络上我的啊。"


    苏锦葵："那你还不是一样，我突然放弃高考，回老家开训练康复中心，我这人生轨迹变化的不比你还要显眼。"


    "我和你的情况肯定不一样啊，我回来得比你早，我是从进国家队开始，当时我有从苏教练那边听说过一些你的事，我当时也大概能够确定，说那个时候的你应该没有什么不同。"


    "至于你后来放弃高考，回老家的事，我也一度以为是因为我夺冠产生了一些蝴蝶效应。"


    "一度？那么就是说你应该还想过其他的可能？"


    "当然，一开始我的确以为你可能是因为你爸手下的运动员拿了奥运金牌，所以开始比以前更加重视运动康复。"


    "但后来当你接手我的病历，并很给出治疗方案的时候，我就已经再次对你有了怀疑。"


    "别忘了我的治疗方案，是你当初拼命努力了好几年的结果，再加上你在给我治疗的过程中，那些有意无意的老技术和小习惯。"


    "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确定了这一点，我没说只不过是觉得你可能不想说。"


    苏锦葵："不想说？"


    "对啊，因为我觉得你可能认为自己已经有了全新的人生，那么我这个旧人，就不应该再去打扰你的生活。"


    苏锦葵："所以你刚刚才问我，是不是不知道你也那个了的事。"


    "不然呢？我回来得比你早，我又没有办法贸然确定你的情况。倒是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察觉到。"


    "我……"


    苏锦葵被汪卓阳一句话哽在了喉咙。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个让她有些羞于开口的理由，然而还不等她想清楚该怎么解释。


    休息室入口处，早已在台阶处隐藏不知多久的刘晓天，正一脸情绪高涨地握着手机疯狂输出。


    "同志们，惊天大八卦。"


    "苏医生，好像是卓阳哥的前女友！！！"

 31. 出主意

    徐清：【What，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郭嘉成：【苏医生……是卓阳哥的前女友？】


    刘晓天：【不然呢，你觉得我会像女生宿舍一样单拉一个小群？】


    郭嘉成：【消息保真吗？】


    【我刚刚眯在拐角口听到的。苏医生说她认识卓阳哥九年了。】


    郭嘉成：【九年？我记得苏医生好像今年才18岁吧，九年前？青梅竹马？】


    徐清：【不应该啊，苏医生和苏教练和蔡老师的女儿，我和卓阳是五年奥运会后一起进的国家队，他如果早就认识苏医生的话，就不可能不认识苏教练啊。】


    郭嘉成：【就是，姓刘的，你听错了吧，再说你不是苏教练从市里一路带上国家队的吗？他以前认不认识苏教练你不知道？】


    【苏教练和他肯定是在国家队认识的没错，但苏医生不一定啊。】


    刘晓天：【我以前听苏教练说过，说因为他们夫妻两个常年在省队的关系，他们的女儿一直都是交给苏医生她爷爷带的。】


    郭嘉成：【那就更不合理了啊，卓阳哥如果是通过这条线认识的苏医生，就不可能不知道苏医生的爷爷，然后也就不会绕了这么一大圈才来长白山寻医了。】


    徐清：【对啊，苏医生的爷爷本就是这一代有名的外伤中医，苏医生又是直接专精的中医运动医学，这要是早认识，卓阳当初也不用燕京，魔都，苏杭绕那么一大圈了。】


    刘晓天：【但我当时确实听到了，虽然距离远没太听清，但你们不觉得卓阳哥和苏医生相处时的行为举止太过熟络了吗？】


    【虽然他比我早来一周，但他们两个那个相处模式，绝对不是刚认识一周的样子。】


    徐清：【可能是因为医患关系吧。】


    【医患，做病人的哪有看到医生不紧张的。】


    ……


    i刘晓天抓着手机据理力争着，而与此同时另一边刚刚被汪卓阳一句话哽住的苏锦葵也是在回神过后低声道：


    "我哪知道你当时是什么情况。"


    "我穿回来之前的最后一幕，就是你借我金牌许愿的时候。"


    "我当时看你一路夺冠不易，脑海里就在想如果我早一点从事运动医学，并把我爷爷家传的中医技术应用到体育竞技行业，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有更多运动员受益。"


    "所以我当时就许了这个愿望，至于回来以后虽说我也察觉到了你与原时间线不同的夺冠，但我毕竟是对着你的金牌许下的这个心愿，天知道这会不会你那块金牌圆了你的那个遗憾。"


    汪卓阳："这样啊，所以你回来后就放弃高考，转行学中医并和你爷爷一起组建了这雪域训练中心。"


    "那还不是拜你的金牌所赐。"


    苏锦葵一想到这事儿就气不过的多了两下汪卓阳身上的软肉。


    "你倒好了穿越回自己升入国家队前，游泳测试都是本能，甚至你还有了未来在国家队锻炼出来的记忆，但我呢我重回的是高二暑假，你让一个奔三的老阿姨，再开学就是高三，你让我一个上了快十年班的老阿姨，去用一年时间重新高考。"


    "你当我是神啊。"


    苏锦葵："说，你是不是也是许愿回来的，你许什么愿，为什么一块金牌你是进国家队，我是准高三。"


    汪卓阳："变年轻，不好吗？"


    "年轻当然好，但你也要看年轻到什么时候啊，初一也就罢了，高一我也忍了，哪有人愿意重回高三啊。"


    "大学就忘了的东西，何况是我工作了七八年以后。语文英语还好，生物化学我也能应付，但你让我怎么应对数学和物理。"


    "我既知道自己上不了医学院，自然就得给自己找找出路啊。"


    "是，那枚金牌是你努力的成果不假，但你重回赛场夺冠这件事里面，好歹也有我几分功劳吧。就算能量不够也不能给咱俩差出来一个奥运周期啊。"


    "08年啊，燕京奥运会我都没看过，等等……08年……"


    猛然意识到问题重点的苏锦葵赶忙一把将汪卓阳从玉石炕上拉了起来。


    "你……买房了没有。"


    汪卓阳："啊？"


    "啊什么啊，08年啊，以燕京当时的房价谁不心动，而且我记得那个时候好像还没开始限购吧。"


    "你没去搞几栋学区房？"


    "四环以内不好搞，当时五环左右应该很有看头吧。"


    汪卓阳："这位姐姐，你当我是什么杰克苏男主吗？我虽然是那个回来的，但我当时才几岁，就算当时的房价既没限购也没有登天，我一个小孩子也肯定买不起啊。"


    "额……那……彩……体彩你总记得吧，上届世界杯是2010年对吧，你不是总看球，然后每届世界杯都不落下吗？"


    "你当时就没来把大的？"


    "喂喂喂，想什么呢，国家队训练那么紧，而且那几年买体彩又不像我们之后用手机那么方便。"


    苏锦葵："所以你就啥也没赚？"


    "喂喂喂，什么叫啥也没赚，我好歹拿了一个奥运冠军好不好。"


    "奥运冠军……那冠军再好也没法和时代风口比啊，你去年雾都夺冠的时候，房子分了没，现在燕京的购房资格可不好拿，留好了，然后再20年以前，房地产最高点出手。"


    "首都不好搞，魔都总还有希望吧，那边开发空间应该有，你……"


    "哦对了你老家是苏杭的，对吧，你买没买房呢，没买的话你购房名额能不能分我一半，我出一半钱，咱一起团个大的以后好卖。"


    汪卓阳："不是，你别告诉我你这么在意，还直到现在才想到这些。"


    "我当时注意力全被马上高考给打乱了，而且后来我没过多久就回来长白山学医建训练中心。"


    "我在四线小县城呆着，平日里慢生活又没什么开销自然就没有这个概念了。"


    "真的别磨叽，你要是没动手就赶紧的，你现在户口落没落燕京呢，奥运冠军想落户应该比较容易吧。"


    "要是没落的话，就先回你老家苏杭那边买房，就买金莲花那，那里以后肯定拆迁。然后再落户燕京或者魔都再买房。"


    "真的，趁着16年高峰还没来，你奖金还有代言费都好好运用才是，少爷，看在老奴伺候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求带飞。"


    苏锦葵赶忙双手合十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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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停地懊恼着自己的愚蠢，但也没有办法啊她穿回来的时间点是24年，那个时候的房价已经没有曾经那么高涨，甚至苏锦葵也已经绝了买房的心思。


    这才不小心漏了这么大一个空子。


    时不待人，机不可失。既然反应过来了就不可能不做打算。


    "你啊！"


    汪卓阳看着苏锦葵这财迷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以后的房价你又不是不懂。"


    "就是懂才要笑你啊，来给你看看这个。"


    汪卓阳拿过一旁茶桌上的手机翻了翻。


    "什么啊……"


    苏锦葵心不在焉地瞟了两眼，她现在就想着怎么去那些房价暴涨的一线城市买房，然后过上包租婆的日子。


    然而谁料还不等她将手机递回去，她便被照片上那一摞看起来极为亲切的本本所吸引。


    苏锦葵："这是……"


    汪卓阳："房本啊，这还看不懂吗？"


    "你真当我傻啊，虽然我先前不满十八岁确实没办法，但我在雾都夺冠后也没闲着。"


    苏锦葵："但你这也太多了吧。"


    苏锦葵赶忙将照片放大数了数，1，2，3，4，5，6，7，8……


    这么厚一摞儿的房产证，都快赶上她当年高三时桌面上的堆的书了。


    汪卓阳夺冠才一年，一年的时间就算现在房价还没多次暴涨，也不是什么能随便买入的便宜货啊。


    苏锦葵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质疑，汪卓阳见状也没给她再多想的时间，而是直接打断道：


    "不多啦，这都是正常的资产重组分配。"


    "你看一下，夺冠后首都分的房子，用奖金在魔都买的房子，以及我父母过世后，到我十八岁才可以正式接手的遗产信托。"


    "我去年夺冠后的假期，可就忙这些事了。"


    "遗产信托……"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问错话的苏锦葵，赶忙闭嘴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已经打开了话匣子汪卓阳却是来了兴致：


    "行啦，都多少年的事了，前后加在一起，我爸妈离开我都快20年了。"


    苏锦葵："抱歉。"


    "没事儿，不过有些事我必须事先声明，不是我不愿意带你，而是现在一线城市限购，我手上真的没有购房名额了。"


    "哦，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我之后再想办法。"苏锦葵闻言赶忙摆手示意对方不用在意。


    但谁料她这边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汪卓阳便突然话锋一转指着手机上的照片道：


    "先别着急啊，我手上是没有多余的购房名额了不假，但你要是想投资的话，我这边也不是没有办法。"


    苏锦葵："你有关系？你认识哪个开发商？"


    "开发商不行，你我眼下都在正式单位，没有购房资格的事不能干。但你要是想当包租婆，我这儿倒是有个能让你实现梦想的好办法。"


    苏锦葵："什么办法？"


    "那就是……"汪卓阳突然收起刚刚的嬉皮笑脸正色道：


    "你嫁给我，我银行卡上交所有房产证，全部加上你的名字。"

 32. 互相错过

    "别闹。"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不是，咱俩认识九年了，你……"


    汪卓阳："嗯哼。"


    "不会是担心我把你是穿回来的事说出去吧。"


    "不是。"汪卓阳无语地想要扶住自己即将昏厥的大脑。


    但又好巧不巧的被肩膀上尚未卸下的火罐所阻碍。


    他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苏锦葵，然后有些僵硬地找了一个能和其对视的角度道：


    "咱俩认识九年，和我想把你娶回家有什么关系吗？"


    "实在不行的话我入赘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汪卓阳，你等一下先让我捋捋。"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的前提，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你以前就对我有想法对吧。"


    汪卓阳点点头："对啊。"


    苏锦葵："咱俩认识好多年了对吧。"


    "咱俩上……穿回来前都快三十了对吧？"


    汪卓阳："对，那天正好是我三十岁生日。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不就得了，我当时被家里人催着找对象，催魂催了那么多年，甚至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因为母胎Solo到开始四处相亲了。"


    "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对吧。"


    "是。"汪卓阳有些没有底气。


    "所以你要是早对我有意思，那你当时干嘛去了。"


    "我……我不敢。"


    苏锦葵："不敢？我很吓人吗？我吓人你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以前和现在能一样吗？以前你是三甲医院的医生，女研究生而且马上博士在读。然后我呢？做运动员一事无成，是进了国家队没错，但奥运会一次没上过。"


    "我就是对你有意思我也不敢提啊。"


    "不是，汪卓阳你当时就在意这个？兄弟你稍微对自己的情况有点儿自知之明行不。"


    苏锦葵说到这直接动手敲了敲汪卓阳的额头：


    "是，你是没拿过奥运奖牌，但你国内赛事的奖牌没少拿吧，全运会，世青赛，这些奖牌你不缺吧。"


    "就算你没拿奥运奖牌，你手上这些荣誉也能给你争取到一个不错的工作。"


    "但你们泳队总共才几块奥运奖牌。"


    "咱国家队，体育总局可能比较难，但你回老家省队和地方体育局混个编制没问题吧。"


    "国家队出身，回老家百分百体制内工作，朝九晚五有周末有年假，父母双亡有车有房有遗产。"


    "你觉得你这个条件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我当时是三甲医院的医生没错，但我就是个纯牛马。"


    "你不要把医生这个职业看得过于神化，在医院我就是个纯牛马，研究生学历在医院本来就是标配，我既没关系还是个女的。"


    "只要我还想结婚想生孩子，我就注定会在我的事业发展当中出现空档。这些都是我未来必定会面对的问题。"


    "在三甲我累死累活一辈子，最后撑死也就是个主任，还不一定正副。"


    "你觉得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吗？咱俩谁条件差还不一定呢。"


    "我当时相亲对象都什么水平，你不是不知道。"


    "我说句不好听，当我在相亲市场上逛了一圈以后，我当时都能直接和你扯证去。"


    "我当时不是没在你面前吐槽过相亲市场有多么的离谱。"


    "你现在回来和我说这些，你觉得我会信吗？"


    汪卓阳："我……"


    苏锦葵："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


    "我……"


    汪卓阳："我当时和你爸做了一个约定。"


    "约定？我爸？"


    "你别告诉我，他和你说什么想和我在一起，必须得奥运冠军起步。"


    汪卓阳："不不不，苏教练当时没这么说。"


    "我当时重回国家队的时候，就和苏教练提到过想追你的事。苏教练说他不反对我追你。但他和我说我既然进了国家队，就必须避免那些所谓任人唯亲的争议。"


    "所以除非我能以碾压队友的数据，在奥运会上取得成绩，否则我和你在一起的话……"


    苏锦葵："别人会说闲话对吧。"


    "对。"汪卓阳说到这儿整个人的状态都在不知不觉间蔫了下来。


    "en……这倒像是我爸会做出来的事。"


    "真的。"汪卓阳见苏锦葵的表情有所转圜，便赶忙凑上前道：


    "真的小葵，我发誓，虽然这中间的确有和苏教练的约定在里面，但我当时真的是觉得我自己应该要做出点什么成绩，才有脸有资格去谈恋爱。"


    "我也知道我当时偷偷挡掉你身边那些桃花的做法，真的很恶心也很耽误人。"


    "但我当时真的在奥运这件事上有太多执念了。"


    "有些事我也是夺冠后才想明白，当然我得承认如果我没夺冠我可能也很难放下。……"


    "但真的我不怕你笑话我，我当时对着金牌许的愿，都不是要在事业上怎么怎么样。"


    "我当时许的愿，就是如果可能的话，想把耽误你的时间重新找回来。"


    汪卓阳说着同时赶忙再次翻动自己的手机相册：


    "你当时不是说你最大的遗憾，就是上大学时光顾着学习考证，都没好好谈一场恋爱吗。"


    "我本来去年夺冠后都已经做好准备，用奥运冠军的特招去上苏杭大学，我当时的目标就是运动医学专业。"


    "我本来都想好了，就按照时间线，早你一年入学苏杭大学，然后在运动医学专业。然后直接以学长身份等你。"


    "为了这个，我当时在苏杭买房的两套房子里，一套苏杭大学的学区房，另一套……"


    "就是你当初在二院上班时，苏教练给你在医院附近买的那套房子。"


    "我这一次是真的把后面一切都设想好了，但谁承想就在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回苏杭等你的时候……我突然从苏教练那得知了你回老家，和爷爷一起办康复训练中心的事儿。"


    苏锦葵："那你这次再碰到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从去年你奥运夺冠，到现在，前前后后都快一年了吧。"


    "这个……是因为我当时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苏锦葵："什么问题？"


    "就是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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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线的苏锦葵很有可能不是我认识的苏锦葵。"


    "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虽然都是同样的一个人，但你们却拥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我喜欢的那个是当时陪伴从最落魄的时候，一路摸爬滚打重回赛场的苏锦葵。"


    "所以当我得知这个时间线的你，可能没有穿越，并且还做出了与原本截然不同的选择时，我突然有种很别扭的感觉。"


    "哪怕你们长得只是不同时空的同一个体，但你们依旧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我不可能为对未来的感情，去面对一个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人。"


    苏锦葵："所以你刚刚得知我也回来了的时候，你就敢下定决心了。"


    "不，不是刚刚那个时候，原本我的确是想要避开你的，因为你们毕竟长相完全一样，我无法保证我不会因为这个平行时空的个体而混淆。"


    "所以我当时在察觉到我可能再次遭遇"肩伤"的时候，我明知道你们这儿有办法，还是先选择了去寻求其他医院的帮助。"


    "但后来有一件事让我又开始燃起了希望。"


    苏锦葵："什么事。"


    "就是你技术进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怀疑我们两个是不是单纯只是回来的时间点不一样。"


    "然后也就是在这几天，我其实也已经大致确定了我的猜测，只是……"


    苏锦葵："只是什么？"


    "只是我又开始担心，说你是不是因为不想和我相认，想让我们各自安好，所以才会在明知道我人生轨迹发生变化的情况下，依旧没有试探性地和我相认的想法。"


    "一开始我的确是失落的，但后来我很快就意识到了，你已经有了一个比当时更好的人生。"


    "这个时候的我好像也没资格打扰你了，所以……"


    "所以你就放弃了？"


    "嗯，不信你看看这个。"


    汪卓阳说完又赶忙摆弄起自己的手机。


    苏锦葵定睛一看，那是汪卓阳的度娘浏览器记录。


    【穿越后发现没有自己，女朋友过得更好该怎么办。】


    【穿越后，如何让过上更好人生的女友爱上自己。】


    "你上一群网文作者的贴吧里问这个？"


    "不然呢，现在可是13年，穿越剧正火的时候，这种事网文作者肯定更有经验啊。"


    苏锦葵："我真的服了你这个脑子。"


    "所以，我现在还有机会上岗吗？"


    汪卓阳试探的抬起自己的"狗狗眼"。


    "我现在19岁年轻力壮身体好，八块腹肌有颜值有身材，父母双亡有车有房，有存款有名气还有粉丝。"


    "论条件，我重新努力过的自己肯定比当年更好，能求个上同一个户口本的机会吗？"


    "不行的话，我上你家户口也行。"


    汪卓阳越说越激动，那气势镇得苏锦葵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但她最终还是耐住性子，沉声道：


    "那如果我告诉你，说20年你之所以落选奥运会大名单，是我爸的暗箱操作呢？"


    苏锦葵："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