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心灵猎人》
1. 午夜零时的阿芙佳朵
你穿行在城市的霓虹灯之间,人类,许多的人类从你身边经过。他们是你的同类,是你探索的材料,是你灵感的源泉,你的缪斯,你的猎物。
你此生的目标非常简单:黄色,越黄越好。你自称为黄色猎人。同样的,黄色也是你的名字:耶罗,yellow。某次狩猎你在那个国家发现这正是下流的同义词,你认为这简直就是上天的旨意,你天生要让世界充满爱。
欲望是令人着迷的。不是所有人、所有时候都能拥抱这种最原始的欲望。他们的心灵被许多外物牵绊。但你不一样,你最爱的事情就是找到猎物的兴奋点,挖掘他们的内心深处,找到他们欲望的源头。
你穿过无数人,目光落在一人身上。那个男人有着一头柔顺的黑发,湿润而干净的眼睛,额头上缠着绷带,你们对上了目光。
猎物,你好。
你心想着,向前走去。
男人的名字叫库洛洛·鲁西鲁,今年二十六岁。正当青年,你想道,但他是个挑战。你们聊了聊,他举止自然、轻松,但和你之间总保持着一定的边界。你需要戳破这层隔阂在你们之间的膜,最好刺破他的内心,露出柔软的欲望。
但这个男人几乎不露破绽,几轮周旋下来你非但没受挫,反而跃跃欲试。好久没遇到这么难啃的骨头了,你势必要将他拿下。
你摸上他的手,用指腹轻轻按压他腕上的静脉,他垂眼,看你手上的动作,似乎陷入沉思,而后抬首。此刻他眼中充满一种暗涌的空洞,危机四伏,他在不经意间对你露出獠牙。
库洛洛轻微一笑,竟显得有些顺从,仿佛刚才一闪而过的杀机只是幻觉。
“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想要你。”
你在他耳旁留下这几个字,你是真诚的。
他眼神一暗,反手抓住你的手,把你拉到身前,凑到你的耳边问:“那,要不要来我家?”
门刚打开,屋内一片昏暗,你就把他压在墙边。你抓开了他的衬衫衣领,把头埋在男人的身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洗衣液,或许还有外界的烟尘气息。你炽热的吐息沿着他的锁骨向上,掠过滚动的喉结。库洛洛张口想要说话,你把他的话堵在了口中。你们唇舌相接,黏膜摩擦着黏膜,你轻轻缠着他的舌头共舞,舌尖扫过敏感的上颚。
库洛洛仿佛发出一声叹息,伸手插入你的头发,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扶住你的脑后。他微微用力,把你从他面前剥开,你们交缠的唇舌分离,如同分裂的软体动物,窗外的灯光落在你湿润的舌尖上。
你抬眼,挑衅地看着他。
你的喘息和他的喘息彼此交错。
他隐藏在黑暗中,眼神和表情全部溶于深沉的夜晚,化作一片虚无。
缓缓地、缓缓地,他向你靠近。
他张嘴,轻轻地含住了你的舌尖,吮吸,柔软的唇让你觉得有些痒,像调皮的孩子一样把你的舌头含在口中,细细品尝,像是在安抚和逗弄。他用舌扫过你的舌头底部,像羽毛。
然后他退回一步,分开的唇舌之间拉开一条长长的银丝,他的头发被你抓乱,绷带松散,一辆车从外驶过,车灯照在他的半边脸上,露出额心的十字刺青。库洛洛声音中略带笑意:“这么急?”
你看着他,没有说话。你在审视他的欲望,他的内心。你敏感的触手像探针一样刺探着这个男人的内心,所以你知道,和他表现出来的温度不同,那里冰冷一片,如同冰川深处的潭水。
你垂下眼,任凭他轻轻牵起你的手,你们赤脚穿过他的房间,来到卧室。
你很明白,他的内心没有真正的欲望,却在顺着你的意图表现,你有些好奇他想做什么。
他让你坐在床边,脱下你的裙子肩带,露出漂亮的躯干。光从未能拉起的床帘外洒在你的胸口,裙子半挂在腰腹,好像一幅油画。
他看着你,有一瞬间出神。
只有这一个瞬间,他是真实的。
你本以为事情会朝你乐见的方向奔去,正准备敲开坚硬的蚌壳,获得精神上的无限满足,却见他在床边蹲下。
他湿润的黑色眼睛看向你,那里面有着让你厌恶的虚假情绪。在他不经意之间,你已经埋下了欲望的种子。他是否察觉?是否知晓?自己的行为受到了轻微的引导,一点柔和的、隐藏在背后的推力,牵动着他的神经。
你想要吞噬的是真实的欲望。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你,但你只是伸手抓住了他。
你要将这个人吃掉。
他安静地、听话地躺在你身下。
你的「念」之触手像探针一样拨弄库洛洛的内心,你看到了一个小男孩的影子,男孩站在台上,面对着无数的孩子,一只手攥紧了裤腿。
你继续深入他的脑海——
有那么一个瞬间,笼罩在他心间的层层迷雾似乎终于要被你剥开,你嗅到了雨水的气息,潮湿的森林,阴沉的天空,恐怖的墨绿色,在那层层叠得的森林远处是一片灰白色的大地。地面上竖起无数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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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十字架,那里荒芜、深邃、寂寥却又柔软。还有一点,在差一点就能找到了,你马上就要找到那个最需要的东西了!
“啊——!”
但是你没能继续,因为库洛洛突然反客为主,让你猝不及防。这时你才注意到温柔的面纱已然退去,面前的青年像一个无情的黑洞,他原本压抑的东西因为你的试探而被释放,你看着那双眼睛仿佛要被吸进冰冷的深渊。
他垂下眼睑,安静地看着你。难道他已经摆脱了你的控制?不,一定不是这样的。只是他的精神比其他人更加强韧,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也能抱有一丝近似理智的东西。他只有一种策略,那就是尽量分散你的注意力,让你无法继续对他进行精神攻击。
他的策略成功了。
这是一种空虚的快乐,你并没有得到心灵的能量与厚度,然而精神上的空虚与身体上的满足如同交织的冰与火,最终融成一团模糊不清的情绪。是快乐?还是痛苦?你想回头,被他按住头发,按在柔软的被子里。
你很明白他在做什么。
但策略也有时效,终结的瞬间总会到来。
你满头大汗,气喘呼呼,但是你很快乐,因为你知道他放松了警惕,快了,快了!你再次伸出贪婪的触手,包裹住他的心灵、他的头脑!库洛洛突然被庞大的能量席卷,黑色的眼中氤氲起雾气,忽然昂起头,发出无声而隐忍的呜咽。
你能感觉到自己即将成功,如猛兽般睁大眼睛,你就快要抓住他了!抓住他的内心,抓住他的欲望!将他吞吃入腹但是——
你长大了嘴,本以为可以饱餐一顿,咬下去却只有空荡荡的一片空气。
他的内心空荡荡的。
库洛洛有一瞬间的失神,只是一瞬间,在那个瞬间你摸到了他的内心。
什么都没有。
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本书,是他在你使用念能力的时候具现化出来的,趁着你失去神智的时候把你的手放了上去。刚从他内心深处归来的你知道,他要偷你的能力。
你轻轻冷笑一声,伸手拨开黏在他额前的碎发。一层薄而好看的肌肉上蒙着汗水,在街灯下反着光。
“你还不够我吃,库洛洛。”你的手指顺着他的额边滑落脸颊,进而捏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合上他的书。
然后,你的手上出现了一本一模一样的书——
“等你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内心用欲望填满,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你在他唇边轻轻落下一吻,然后离开。
2. 下午三点的闪电泡芙
库洛洛的念能力《盗贼的秘籍》和你的能力在某些部分重叠,盗取条件颇为繁琐,且乏味,毫无色情美感,鸡肋。
你咂舌,把它抛之脑后。
虽然库洛洛给你的身体带来许多快感,你却没能找到他内心的欲望,这反而让你觉得更饿、更空虚了。
真正的涩情源自灵魂深处,是简单的滚床单无法替代的,只有那种饱胀的,溢满内心的欲望才能够真正满足你。
而库洛洛,你觉得自己对他的第一直觉并没有错,昨晚有那么一瞬间你就要剖开他了,你隐约窥到了那深埋在灵魂深处、芳香馥郁的被积压已久的压抑的欲望。
但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让你没能得手。
你相信他不是真正的空心人,但就像他轻易地答应了你的邀约一样,他会顺着别人的意思去做,比起忠实自己的欲望,他更像一面镜子。
你在那面镜子里只能看到自己。
好在《盗贼秘籍》里已经有些收集好的能力,你也许可以用上。但在那之前,你想要真正的饱餐一顿,你内心的欲望因为□□的放纵反而愈发深刻,你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什么人撕成碎片,一点不剩地吃进肚子里,他的灵魂,他的情感,他的一切……你们融为一体。
你在城市的街头寻找下一个猎物。
你找到了。
不,你找到的不是猎物本人,而是另一个正在寻找猎物的人。那个男人叫马克,他和年轻女孩攀谈,用金钱和背后之人的名誉诱骗她们,你不着痕迹地走进他的视野,男人看到你后眼神明显一亮。
上钩了。
你跟着他来到一处华贵的居所,奢靡的装潢和艺术品,房间的主人躺在一张扶手椅上。
卡金国的四王子切利多尼希对你微笑,请你在他身边坐下。
他说话轻声细语,用词颇为讲究,言语间试探着你的界限。但他是个普通人,他对你念力的触手毫无抵抗力,在你面前就是一本摊开的书。你不过是看了看书里的内容。
你们聊了聊,最初还只是浮于表面,很快他就开始变得有些激动和兴奋。你的触手微微一动,就包裹住那颗闪烁噼啪电流的大脑。
他开始说他推崇的哲学思想,你毫不留情地反驳。
“不,康德和弗洛伊德就是一派胡言,而且,我不认为视觉是优于其他感官的。精神分析只是一种心理安慰,给出理论之后人反而会把自己往里面套。我觉得什么是最重要的感官?感官本来就不该被分类,人类肤浅的分类法给它们起了五种名字:视、听、嗅、味、触,其实哪有泾渭分明?你的身体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器官,它接受一切,承受一切,无需分离。”
你说着,拿着手里的酒杯走向四王子。
在他意识到你在做什么,你打算做什么,还未来得及开口喊人之前,你捏着他的下巴,把那杯下了药的酒灌进了他的肚子。
切利多尼希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地下室内,赤身果体地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眼睛上还蒙了黑布。
他想开口,质问你是谁、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因为他的嘴也被堵住了,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喘息和申吟。
你退后了一步,欣赏自己的杰作。
卡金国王子平时有在锻炼,一身扎实的肌肉看起来相当健康,你用手里的皮鞭抬起他的下巴,看到他猝不及防地吞了一口唾沫,喉结滚动,还有少许唾液沿着嘴边垂下,泛着光,像蜗牛爬过的痕迹。
第一鞭只是式探性地抽了一下。他的肌肉紧绷了一瞬间,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于是你接连又落下十几鞭,在他裸露的上半身留下好看的粉红色。这男人比你想得更有骨气,除了开头生理性的紧张,之后再没有任何动作。
你觉得有趣,加重了手中的动作。真是奇怪,你明明只是想搞点黄色,却被这个男人的矜持莫名挑起了胜负欲。
念力附着在你的皮鞭上。
你的念能力:「梦魔孵化器(Incubus Love)」可以将念力转化为精神触手,强行激发对手的杏欲,并在对象情绪高涨的时候读取对方内心最深刻的欲望,从而模拟对手的念能力。
之前那个库洛洛·鲁西鲁竟然能够抵御住你的一部分精神攻击,显然不是一般人,他在那种情况下都能保护住自己的精神隐私,但无妨,高朝时的共鸣还是能够让你暂时性地模拟出他的念力。没想到是和你差不多类型的能力者。
面对强大的念能力者时有一定的风险,但面对普通人,你分能力对他们□□的摧残是难以想象的。
果不其然,切利多尼希的防御在精神触手的探究下开始瓦解,他额头和身体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水,顺着身体流淌而下,浑身紧绷,宽松的底裤也变得紧绷起来。
他呼吸逐渐急促,你的鞭子每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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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他就浑身颤抖一下,你觉得有趣,让精神触手更加深入男人的大脑,你能感受到他的整个存在都因你而战栗。终于,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呵呵,怎么样,我的王子?”你愉快地问道,“是不是这些感觉,比你重视的视觉艺术更加精妙?”
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你知道,他已经濒临极限。于是你停了下来。
他控制不住从嘴边泄露出的呼声,好像十分失落。
“很想要吗?”你轻声问道,“我知道你很想要,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哦。”
你放下鞭子,用手轻抚他的面孔,然后拍猪肉一样拍了拍他的脸。
你转身离开,把四王子独自留在黑暗的地下室里,面对自己硬得发疼却无处诉说的欲望。
没有人知道你监禁了卡金国的四王子。
那位身居高位的大人此时正绑在你的地下室里,但你回到大街上,和没事人一样百无聊赖地逛着。库洛洛的念能力虽然鸡肋,但他偷来的「便利大裹布」相当合你心意。正是有了这块能把任何东西收进裹布里的能力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劫走了卡金国的四王子,甚至还把他带出了酒店绑回自己家的地下室里。你觉得这能力实在好用,便不再怪那个黑发男人没能完全上钩。
可惜没能完全读取内心的能力使用时间相当有限,你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再找他去玩玩。
卡金国境内你不常回来,常言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很少在自家门口范围内狩猎。但无论是库洛洛还是切利多尼希,都在某种程度上符合了你的胃口。而就在这时,你在转角又看到了一个相当高质量的猎物。
一头火红的头发,金色的眼睛细长又勾人,你们几乎是立刻就对上了眼神,他笑了,你也笑了。
同类的味道。
几乎不用语言,你们就走到了彼此面前。
“熟悉的味道……??”
他说着,几张扑克牌眼看着就要埋进你的心脏,你手中瞬间出现一本红色封皮的书,暗红色的裹布被你像斗牛士一样甩动,扑克消失了。
“嗯???”
西索眯了眯眼睛,看你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压抑的危险。
“库洛洛的能力……???”他拖长了音调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梦寐以求的人。”你微笑着说。
3. 破晓之前的提拉米苏
你们打了一架,打着打着就干了起来。最开始的厮杀很快就让他兴奋了起来,你甚至不需要调动精神触须就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昂扬。
你很久没有这样渴望一个人了。
他的念能力有点棘手,你被粘住了差点甩不掉,就要交代在原地,他兴奋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被你的精神触须趁虚而入了。
那双细长的金色眼睛好像会发光,破晓之前的街道夜色浓郁,你们之间的氛围却无比黏着,那双野兽一般的眸子锁定了你,你抓住他一瞬间的恍惚,吻住了那双唇。
精神触手探得更深、更深,你们愉悦地交融在一起。
你松开了他的衣服。
氛围一触即发。
他忽然猛地抓起你,表情愉悦到了极致已经失去理智,眼睛向上翻着,两只手和黏腻的念力紧紧束缚住你的腰,下一个瞬间,你们的躯体的节奏开始同步,跳起一支默契的舞蹈。
无数信息顺着触手涌向你的内部,你看到红发的魔术师在舞台上意气风发,火热的外表下却是近乎冰冷的理智。也对,你想道,魔术本质上是一种科学的障眼法,只有同时具备理性和想象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大师。
经过先前的缠斗,你的五感都被调动至最高,一点点空气的颤动都能让你汗毛竖起,更别提人类的体温、肢体的动作,还有精神与躯体共同参与的游戏。西索的一只手扶住你的腰,你的后背抵在粗糙的石墙上,下半身几乎悬空。路灯的光洒在你们身上,你们像两只不知节制的野兽,随时有可能被路过的人看到在做什么,但你不在乎,想必他也不在乎,你们沉溺在这个瞬间里。
这无比快乐的瞬间。
精神触须更加深入地埋进西索的大脑,他却一反常态不设任何防护,欢迎着它们的到来,你的触手同样快乐地颤抖起来,它们好久没吃上这么痛快的一餐了。西索甚至好像还在用自己的念能力爱抚它们,它们几乎瞬间露出掠食者贪婪的本性开始躁动不安,逐渐显露出实体。
糟糕,要失控了。你心下这么想道。
自从你驯服这个能力,它好久都没有失控了,果然西索不是一般的人。
他用自身庞大的欲望饲养了怪物。
拥有了实体的触手贪恋地攀上你的身躯,绕过你的脖颈、缠住你的胸口,亮晶晶的吸盘将你装饰成一颗发光的珍珠,几条触手探到你身后,弄得你有些措手不及。它明明是属于你的能力,却并不能够完全被你掌控。很多时候你会想,比起是你在使用它,不如说你们是在互相依存共生。
它显然有着自己的想法。它开始不满足于仅属于心灵的能量,不对,它是想要两颗心挨得更近,直到心与心之间的距离不复存在,直到它们融为一体。它的贪婪如同你的空虚,你们是同一个东西的两面。
为了达成目的,它要做的便是催动你们的身体。人类真是奇怪,明明谈论的是心的内容,却怎么也绕不开这副血肉组成的躯体。心灵和躯体就这样彼此禁锢、密不可分,以至于对其中一者的刺激可以直接反馈到另一者身上。你的念能力——你愿望的化身——它正在积极地调动你们的一切感官。从外界看去,蠕动的触手包裹着你们,如同根茎缠绕在红色的花蕾之间。
西索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终于回过味来,失控的金眸找回了一些理智,呵呵笑了起来。
“好有趣……??”
他故意有些使坏地动了动,感受着那些触手帮他破除一切障碍,敲开紧闭的蚌壳,露出鲜美的软肉。
西索抓着你腰部的双手猛地拉向下方。
“啊……”你不由得昂起头,失神地叫出了声。
身体会对外界刺激做出反应。手指按在脸颊皮肤上会留下小小的凹痕,斩断会流血,亲吻会颤栗,而当你吃下比自己食量更大的东西,肚子就会鼓涨起来。
你感觉有些撑,但睁眼一看才发现饭刚刚吃到一半。
他还在强迫你吃下更多。
“啊……啊……!”
你感觉自己好像在和什么东西较劲。是西索吗?还是你自己?在意识的深处,有关身体的概念逐渐瓦解。它似乎变成了它自己,它想要变成什么就是什么。偶尔是没能拧紧的水龙头,偶尔是森林间的涓涓细流,还有时是从地底喷涌而出的滚烫泉水。
你浑身是汗,他也一样,这种太过超过的刺激让他上瘾,你知道他已经上瘾了,没有人能拒绝精神触手带来的至高愉悦,一旦品味之后就无法回头了。
但即便如此,还像是童话里穿上了红舞鞋的人一样,只能不停地继续舞蹈下去。有那么一个瞬间,你恍惚地觉得自己会不会也像那个童话里的人物,拉着身边的一切,随着音乐舞动着奔向死亡。爱与死似乎总是交缠在一起,让人无法将两者分清。
爱,进食也像是一种爱。食物带来的欢愉是那么纯粹又明艳,它让你感觉到爱。但你知道它只是食物,这份涌动的爱意也不过是一时的错觉。然而,两者之间的界限还是逐渐模糊,它们如此相似:只有一点点时,你想要更多;有了太多,又开始令人痛苦。
你脑中的想法狂乱地飞扬着,好像就要这样冲出头骨,冲出身体,像蒸汽一样升腾到空中。你隐约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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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这样的失控与疯狂是双向的。因为不只是你,显然西索也受到了精神触手的影响。
五年以来,它几乎从未像这样失控。西索就像是一个装满易燃易炸物品的火药桶,当你的念能力像火花一样将你们两人点燃,就只有等这种激烈的爆炸反应将一切吞噬殆尽才会结束。
但你已经无法思考了,你们在快乐的地狱中沉沦,你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几乎不间断地痉挛,几乎到了痛苦的地步,缠绕着你的触手更加紧密,把你举在了半空中。西索也发现了,于是他的手松开了抓住你的手,引导着触手将你翻了个面,背对着他。他仿佛是欣赏了一番眼前的美景,然后又将你拖回了舞池。
…………
……
不知过了多久,你再次醒来时那个红发的魔术师还在。只不过舞蹈的节奏放缓,他几乎是深情地拥抱着你,随着脑海中奏响的拍子缓缓摇摆。那双金色的眼角弯起,似有一种满足的神色挂在嘴边。他想要延长这份难得的快乐,长一点,再长一点。
“你会偷走别人的念吗?”见你醒了,西索吃吃笑着问,很快又自言自语地否定了刚才的话,“不,你是一只小小的变色龙……你所做的,是模仿??”
“嗯……再用力点。”你懒洋洋地命令道。
“遵命??”
男人舔了舔牙齿,一瞬之间狂热的神色仿佛又出现在了眼中,但只是一闪而过。西索尽职尽责地抓起你的腰,让你穿着高跟鞋的脚站在地面上。你们随意地用刀叉切开饭后甜点,有一口没有口地吃着。似乎全情投入,又似乎心不在焉。精神触须早就心满意足地回到了你的体内,现在能帮你支撑住身体的只有西索。
他相当用心又绅士地扶住了你的身体,如果不是你们在阴暗的小巷里擦枪走火,你都快要觉得他很有礼貌了。
破晓的太阳爬上天边,你们几乎玩了一整晚,你整个人身心都充满了一种饱满的力量和饱餐之后的懒散,西索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你心想:这个男人是怪物吗?不,他内心的欲望似乎比你的怪物还要更庞大,但你只是吻了吻他的唇说留点期待给下次。
“下次?呵呵呵……??”他笑着说,“嗯,我等你~”
“我知道,你想找那个叫库洛洛的男人。”你的精神触手已经帮你读到了这些,“我知道他在哪,你不想让我告诉你吗?”
“不用哦??”西索用一只手指描绘着你的面庞,欣赏这幅相当美丽的皮囊,如罂粟般令人上瘾的你,“这是,我们两个的游戏??”
离开之前,他把自己的上衣留给了你。
4. 宿醉之后的草莓酒酿
晨光泛着青白色,天空一片透亮的灰蓝。你仰头对着苍穹伸展手臂,仿佛想要拥抱这片淡色的清晨。暗红和嫩粉色的痕迹残留在你的脖颈、背部、还有柔软的大腿上。被朝阳照亮的腿上、身体上挂着汗水,蜿蜒出一片蛇形的小径。
你的裙子和头发都有些凌乱,脸上却是宁静而满足的表情,微光洒在你身上,照出一层淡淡的光晕。如果此时有人前来窥探,定会觉得仿佛看到了某种不该被看到的神圣画面。
触手难得的安静。你也难得的满足。
你再次深吸了一口干燥而清脆的空气,心情愉快地赤脚走回家去。路上,你甚至哼着小曲,从还未开门的超市带了些食物回家。你没有忘记家里还有一条新养的小狗。
被饥饿侵蚀折磨一整天,切利多尼希闻到烤鸡的香气时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赤裸着的上半身布满了青红的鞭痕,交错在过于白皙的皮肤上,常年坚持不断的锻炼造就的肌肉上凝聚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反射着裸灯泡刺眼的光。
渐渐地,他睁开灰色的眼睛,冷漠而锋利的眼神如同猎隼一般看向你,但在下一个瞬间又变得柔和起来。
“我想,我们之间也许有一些误会。”他缓缓开口道,你能听出他那受过教育的高雅措辞和音调,显然他也对此心知肚明,故意拖长了话尾的音节。“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你带着一丝玩味的神情后退两步,欣赏着眼前这出戏剧,切利多尼希似乎完全忘记了他当时是如何用痛恨的语言咒骂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仅仅是一夜之后,那种狼狈而疯狂的姿态就已消失不见,如果忽略他身上新鲜的鞭痕,甚至还可能产生误解:他还是那个身份高贵的卡金国四王子。
“如果我说,我想要你的性命呢?”你兴致盎然地开口问道,满意地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狠戾和冰冷的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玉石俱焚的疯狂。
“放心,我不要你死。”你用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把他叉开的双腿踢至并拢,又将乘着美味食物的盘子放在他的双膝之上。“我会培养你。”
切利多尼希的神色有一瞬间的疑惑,甚至是茫然,但很快那种光芒就消退在虹膜背后。你继续后退几步,靠在墙边,欣赏一般地等待着他。“还愣着做什么?这可是我亲手做的烤鸡,凉了就不好吃了。”你调侃道。
你们的眼神锁定在了一起。
他的神色出乎意料的平静,他似乎在学习你、研究你。
然后在你温柔的目光中,他终于垂下头,像动物一样开始进食。
和西索饱餐了一顿之后,你的触手暂时平息了一段时间。
你伸出手,粘稠的粉红色念气将几张钉进墙壁深处的扑克牌“粘”了回来。你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便懒得继续玩弄这份新到手的能力。
兼顾粘性与弹性的变化系能力……它需要的是同样柔软而具有弹性的思维方式。对于你,还有你的触手来讲,它的用处并不大。
但你偶尔会在捕猎新猎物的时候用上它,当然,后来你将几只猎物带回家,故意和他们在切利所在的地下室上方缠绵,弄出了很大动静。你觉得很有趣,因为每次去找切利,他都表现得出乎你意料的淡然。
这是一个拥有两幅面孔的男人,你想道。
你好想知道他会催生出什么样的怪物,是否能和你匹敌?你想要将他的怪物吞噬殆尽,掏出他内心最深处的欲望,摧毁他筑起的心灵防线……一想到这里你就感觉浑身颤栗不已,有一股迫切想要发泄的欲望。
就这样,你的狩猎生活平平淡淡,偶尔带猎物回家,偶尔下楼虐待一下切利,偶尔大发慈悲给他食物、热水,还有干净的衣物。你喜欢用精神触手调戏他的感官,看着他快要失去理智却还是咬牙隐忍的样子,这让你感觉很愉快。
有一天你心血来潮,决定亲自品尝一下这颗果实的滋味。你来到地下室,灯管如往常般昏暗,一股掺杂了铁锈和霉菌的味道扑面而来。你轻手轻脚地走到四王子身边,丝毫不回避他厌恶而嫌弃的眼神,然后,在他惊讶的瞪视中,揭开了束缚他的锁链。
叮当响声砸落地面,几乎是下一个瞬间世界就天旋地转,你被切利多尼希健壮的手臂掐住了脖子。
“愚蠢的女人。”他说,“你如果聪明,就不会主动解开猛兽的锁链。”
但是很快他扭曲的表情就贴住了地面,你把他狠狠按在地上,居家鞋底踩着他的头。
“故意挑衅比自己更强的人,愚蠢的到底是谁?”你凑近他的耳朵,呼出一口气,“还是说,你就这么想念我的「惩罚」?”
他没有说话,很快一声轻笑传来,切利多尼希投降般说道:“开个玩笑,我的女士……你也知道,我「任你处置」。”
那双猎隼般的灰色眼睛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但你不介意这种小小的反抗,反而还有点享受。
你把他领到浴室,洗去他身上的污渍和血痕。切利多尼希显然对你把他当玩偶摆布的行为十分不适……甚至可以说是怨恨,但你依然坚持,颇感乐趣非凡。原因无他,只是在你的调教下,他对你的接触很容易就会起反应,变得相当敏感。长期被你的触手拨弄精神的人就会如此,时间久了,甚至只要你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简单的命令开关就能让对方陷入失神的状态,直接攀上顶峰。你这样玩过几个人,可惜不久之后就腻了。没有了自己的心灵,变成傀儡的人让你提不起兴趣,你就这样随手把他们丢在了世界的角落里,永远怀抱着对你的思恋郁郁而终。
你帮切利清洗身体,自己也在浴室里好好洗了一番。
卡金国的四王子罕见地并没有用他那教养良好的妙语连珠回击你,甚至放弃了引经据典,用一些你也许听不懂的话来拐弯抹角地骂你。他神情只是有些恍惚,仿佛陷入了一种连自己都不知为何的情绪之中。
就这样,你们擦干身体,你领他来到床边。他一言不发,垂头看着你,好像想要弄明白你要做什么。你轻笑一声,手指点上他的胸膛,就真么轻轻一推就把他推倒在了床上。
你爬到他上方,一只手扶上那滚烫的躯体,带着一种满足的慵懒沉下身去。他喉咙中漏出一颤抖的叹息,宽大的手掌扶上你的腰,似乎仍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你缓缓动作,感受着陌生的脉搏。一切都有些懒洋洋的,这种缓慢而舒适的甜蜜就像一口清香的酒酿。
如果不去看切利多尼希那双眼睛的话。
因为那双眼中疯狂的神色愈发浓厚,他抓在你腰部的手也随之开始用力。作为一个没有念力的普通人,他的力量大得有些惊人,甚至捏得你有些疼了。你不想被打破这种难得的心情,干脆用触手把他的双手束缚起来,另外伸出一根探进他的口中,强迫他张开了嘴。这一切在切利多尼希眼中都像魔法一样,因为他什么都看不到。
在没有失控的时候,你的触手还是很听话的。
一切都很缓慢,一种粘稠而甜蜜的感觉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但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对另一个人而言这种温吞的甜蜜则更像是一种折磨。他只想撕碎这种像蛛网,又像棉花一般的帷幕,把积攒在内心的压力和情绪倾泻而出,但无论如何动作,那种黏腻又轻柔的东西都将他困住,让他如初可逃。
就像是被掐住了中段的水管,当水压积攒到一定程度,就连尼龙织布都有可能会爆炸。而你在做的事情,无异于将水管刺开一个小孔,只有些微的水流喷薄而出,与其说是释放水压,不如说反倒是将现状维持了更久。你似乎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玩具般漫不经心地对待,他看向你的那双眼中恨意愈发浓厚。
但你对此全然不顾,你最清楚自己喜欢什么。你像在暴雨中航行的一艘树叶做的小船,在翻过浪尖后享受片刻安宁。但切利可就不同了,这种痛苦的折磨让他快要陷入疯狂。
你原本打算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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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之后就离开,但他这样颤抖着、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的模样实在叫人怜爱,于是你用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柔声说:“好切利,你再让我提起兴趣,我就放你自由行动,怎么样?”
他瞪着你,没有说话。他当然没法说话,他的嘴被你用触手堵住了。你低笑一声,松开了对他的束缚。
“不许用牙齿哦,弄疼了我就把你的牙都拔掉,我说到做到。”
从这个角度你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你能感觉到那双手再次抓住了你的腰。两只手几乎能把你整个腰腹都环起来,然后他把你重重地向下一按,你有些讶异地“诶呀”了一声,但很快这声短促的惊呼就变成了柔和的叹息,你仿佛要融化成一团金黄色的蜂蜜。
他出乎意料地很擅长这种事情。
你本想开口调笑几句,说他贵为一国王子,怎么这么会舔人?但他没有给你这样的机会,那双紧紧按住你的手,把你的身体按向他。你觉得差不多了,但他并没有因此停下。
你向后倾身,却被他用手拦住。你一只手搭在他的小臂上,有些气喘呼呼地说:“够了,切利,够——诶?”
你本想用触手把他拽开,却没想到他率先抓住了那条袭向自己的触手。
“你……觉醒了「念」?”
“是吗?原来这个叫「念」啊。”他说着,看着手掌上蒸腾的雾气一般的东西,丢下手中的触手,转而抓住你的小腿,把你的腿举到唇边,吻了一下。“我的女士……你还记得刚才的约定吗?”
“当然记得,但是你刚觉醒「念」,需要练习把体内的「气」留住,不然会死的。”
你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种时候觉醒了念,也许是你刚才用触手抓住他的时候不小心没能控制住对外放出的念,直接帮他开了念。
“留住?”他缓缓说道,蒸腾的「气」变作一件包裹着身体的衣服停留在他身上,“你是说,像这样吗?”
你用几乎是震惊的表情看着他。
怪物。这个人是怪物吗?
你只不过提了一嘴,他就掌握了「缠」的技巧。
就在你震惊的当口,他做了一个让你很惊讶的动作,然后……
“唔……”
你仿佛沉入了一片被暮色浸透的湖,水面平静,湖底却有微光在缓缓游动。一切来得太突然,像初春尚未准备好的嫩芽,被温热的气息唤醒,有些不适,却也无从抗拒。
他更像是风暴边缘的静默之眼,压抑得近乎疼痛,却始终未曾越界。你以为自己会被卷入其中撕裂,如梦中那些不讲道理的浪潮,然而他却像拢火的手,将燃烧封进掌心,不让火星溅落。
你的心中浮现一种奇异的鼓点,如同旧剧院中遗落的旋律,在红绒帘幕后缓缓响起。它并不刺耳,也不清晰,甚至有些钝重,却带着莫名的温度与黏性,在灵魂深处缓慢地、执拗地跳动着。
也是在那一瞬,那旋律仿佛被什么悄然拨动,节奏忽地紧了些,像远方梦境里开始奔跑的脚步,无法回头。
支离破碎的声音从你鼻腔中呼出,快乐的信号在大脑皮层中游走,让你几乎无暇去探究他深埋在心底的想法。恍惚间,你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你明明已经站在了一座山的顶峰,却还在被牵着继续向上漂浮,穿过云层,风,穿过清冽的空气。在太高的地方向下望去,你忍不住感觉心惊,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切利紧锁的眉头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灰蓝色的眼睛,他似乎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喉间溢出了些许意味不明的低语。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你数不清楚,有些恍惚,几乎忘记了没能吃到心灵能量的空虚。
之后,你看去,才惊讶地发现,尼龙水管中积攒的压力并没有得到舒缓。
但他没有继续,而缓缓起身。
“多谢款待,亲爱的女士。”他在你脸颊落下一吻,唇凑到你的耳边,小声说道,“现在,可以和我讲讲这个「念」到底是什么吗?”
5. 晨雾里的苦艾酒千层
切利多尼希学念比你见过的任何人都更上心。
这让你感到诧异,卡金国的第四王子恶名远扬,至少在小部分圈层中,大家提起此人的爱好都会伴随一阵唏嘘或暗爽的嘲笑。你自然也是冲着这个名号去的,但他比起残暴、虚荣、自负似乎还多了些什么,叫你把握不住,百思不得其解,也就让你对他的兴趣持续了下去。
你其实懒得指点他学习念力,但他态度积极,表现出来的姿态谦和好学,甚至愿意为此付出相当的努力。他帮你生活起居,你带猎物回家时他也会准备好你需要的一切。当然,没有猎物时……他愿意亲自提供服务。这一切都让你感到隐约的危险,也是你不愿倾囊相授的原因。
有时你也会想,或许你应该教会他使用念,或者至少开发出属于他的能力,然后将其吞吃入腹。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影响他、塑造他,真正把他那可怖的天赋发挥到极致,然后为你所用。
这样想的时候,你那双绿松石般的眼睛就会像毒蛇一样在夜色中反射出幽幽的光芒,贪婪和兴奋让你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就连精神触手都开始蠢蠢欲动。
恰好就在这种时候,切利多尼希会很便利地出现在你身边,任你索取。而自从他学会念力之后,你对他使用能力时更是无所忌惮。这栋房子里,任何可以找到的角落都有你们交合的痕迹,有时你会放任精神触手探入他的大脑、他的内心深处,去品尝那丝藏在疯狂外表下比冰还要寒冷的克制和冷漠,你在他的回忆里肆无忌惮地闯荡,看到他儿时独自一人的背影,学生时代的孤僻与骄傲……但他总能在关键的时刻挡住你的侵入,被打扰进食的烦躁让你出离愤怒,你控制着精神触手强行挤压他的前列腺、让他持续不断地高潮,摧毁他的精神和意志——但到了最后,当你们大汗淋漓地停下之时,总是他偷学会了一些新的有关「念」的技巧。
“无聊,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切利会亲昵地凑到你身边,说些讨好的甜言蜜语,但你知道他这是在做戏,因为他的讨好中也带有一丝居高临下之感。这样的切利多尼希让你感到烦躁,你甚至想直接加大力度把他变成植物人,却因为看到他每天认真打坐修炼的模样而阻止自己。
也许,再等一等,他就会变成最值得你食用的模样。到那时,如果你将他全部吞下,他的一切就都会是你的。
然而你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一点一点地从猎人与猎物、囚禁者与被囚禁者,变成了同居人、乃至师徒,你甚至难以捕捉这份变化是如何发生的。等你回过神来,切利多尼希几乎包下了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一切事务,这份侵入感令你不适:你是控制的一方,你不会被他人控制。
你冷酷地拒绝了他的一切看似合理的外出请求,但他似乎对此并不介怀,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耶罗,你进食的时间又要到了,今晚不去狩猎吗?”
“我觉得你很烦。”你说,“我出去就必须把你锁在地下室,你很喜欢那样吗?”
他拿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比起我,我更不希望让尊贵的女士忍受饥饿之苦。”
“虚伪的骗子。”
“怎么会,”他放下酒杯,摊开手掌,“我平生最痛恨撒谎之人,所有当着我的面撒谎的人都被我杀死了,所以我也不会撒谎。”
你无视了他。某种程度上你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但和他在一起让你感到一种窒息,就连外出狩猎都变得没有那么愉快了。
所以当你解决了蹲守在家门口的几个□□,知晓卡金国王室已经查出了切利多尼希的所在时,你几乎是松了一口气。地点已经暴露,你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于是你就那么把切利多尼希锁在地下室,一个人潜逃出国。
你不知道的是,当救援人员赶到你家,将切利多尼希救下时,卡金国四王子的眼中之后冰冷的怒意,丝毫没有被救援后的喜悦。其中一人正庆幸感慨这是天大的好事,国王和第一王子听闻消息一定会喜出望外时,他抽出那人抢套里的手枪,对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按下了扳机。
脑浆混合着血渍飞溅到你精心选择的墙纸上,留下一个阴暗可怖的痕迹。
“给我找到她。”切利多尼希抽出手帕,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溅上血污的脸,然后把昂贵的丝绸手帕丢在地上。“那个叫耶罗的女人。”
很可惜,这一切,你都无从得知。
你的脸在全国范围内被通缉。但是无妨,你用“轻薄的假象”给自己易容,轻松盗取了曾经一只猎物的身份,离开海关的时候检察官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是安全的,没有人能够抓得到你。
没有人。
新的城市要迎接你,就需准备新的巢穴。你来到的这座城市不算世界级大小,但也绝不是什么默默无名的小城。你选择它没有太多其他原因,最主要的是:足够混乱。
前不久全世界的□□势力遭到重创,十老头的突然死亡留下了巨大的权利空缺。豺狼们一跃而起,撕咬着彼此争夺地盘。而这座城市正是这些幼狼的战场之一,这样的混乱、欲望与金钱交织的地方最方便你敞开肚皮大吃特吃。
你刚刚找到了合适的据点,想去楼下找点美食饱餐一顿,内心却徒然升起一股躁动。“安静。”你命令道,但居住在你身体里的怪物几乎大喊着催促你,它饿了,必须先满足它的需求。
你叹了一口气。
你想要吃的是真实的食物,它却想要吃掉更多的欲望。有时你们之间无法同步,这也是令你困扰的问题之一。
空虚的胃发出悲惨的咕咕声,但那头怪物——你的「梦魔孵化器」拥有自己的意志。无奈之下,你只能开始寻找另一种食物。
好在很快你就找到了目标。
他看起来还是少年模样,只不过眼中的漠然与疲惫仿佛已经历尽沧桑。微风吹过,柔顺的金发扬起,落在那张精致的如同瓷偶一般的脸颊上。那道纤细的身躯笔直地戳在大地上,锋利得如同一把刀,微微垂下的眼睑下是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神情。但你敏锐的嗅觉告诉你,这个人内心深处藏着非常美味的欲望。
躁动不安的触手告诉你,它也是这么觉得的。
很好,你们在猎物的选择上达成了一致。
然后,下一个瞬间,你和他对上了眼神。
“你好,你也住在这附近吗?”你对金发少年露出温柔的笑容,伸出一只手,“我是刚刚搬进这栋楼的住户,我叫耶罗。”
他警戒地看了眼你的手,并没有握住它,你注意到他的右手上戴着一副锁链。
“随意透露自己的住址,恐怕不太好吧。”他冷冷地说道,“这附近不太平,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的话,请早些回家。”
“诶,谢谢提醒。”你苦笑着说,“但是我好饿呀。刚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艇,又错过了就餐时间,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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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要前胸贴后背了。”很好,你的胃适时配合地发出了饥饿的咕咕声,“而且我的手机还被人偷走了,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餐厅,也没法点外卖……”你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还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对不起,这样和一个陌生人抱怨,是我太冒犯了。”
金发少年盯着你看了半天,似乎内心发生了一番天人之争,最终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跟我来。”
“真的吗?!”你的眼睛瞬间像圣诞节的灯泡一样亮了起来,“你人真好!你要帮我吗?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后一定会上门感谢的!”
“感谢就不必了。”他淡淡地说道,“你可以叫我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你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
虽然外表冷漠,但显然这个少年有一颗火热的心。他不光带你找到了一家深夜营业的餐厅,还大方地表示可以请客(当然了,你觉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并不想之后再因为还钱的问题和你扯上关系),但是很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你菜单上的猎物。
意料之外地率先满足了空虚的胃,你的心情相当愉快,但显然“它”不开心了。它饿了,还没吃上饭,你在心底命令它“安静!”待会儿会满足你的,你说,对面正在手机上发信息的金发少年抬眼看了你一下。
你回以微笑:“这家店真好吃呀。”
酷拉皮卡不置可否,怀疑地眯了一下眼睛。你听到他右手上的锁链碰撞,发出叮当的响声。
你津津有味地吃着面前的饭,他只点了一杯黑咖啡,窗外下起了小雨,湿漉漉的地面上反射出五彩的霓虹灯光。
吃完饭后,你以记不清来时的路为借口,请他送你回到刚才的公寓。你本以为他会拒绝,却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你要不要上来坐坐?”你问道,“让你请客我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你至少可以来喝杯茶。”
“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不用这么客气嘛,酷拉皮卡。”不知不觉中,你早已用被「隐」藏起来的念力念粘住了他,将少年迈开的腿定在了原地。但是与此同时,你的眼角闪过一丝银光。“诶?”你还来不及疑惑,针管一样的东西就出现在了你的眼前。
细细的针尖对准你的眼睛,针的尽头是那个身形瘦削的金发少年。
“会用「隐」的,不止你一个人。”酷拉皮卡冷声道,“你是哪个家族派来的?”
“唔。”
“快说。”
你举起双手,苦笑道:“我真的不是……”
酷拉皮卡收回针筒,另一条锁链垂了下来,那条锁链直挺挺地僵在原地,他皱眉盯着链条看了一会儿,然后收回了手。
“姑且信你一次。”他冷冷地说道,“快回去吧。但如果你再出现在我面前,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说罢,他便抬脚转身离开。
“对不起,”你对着那个背影喊道,“我不想吓到你的,我只是想交个朋友。”
但是他并没有放缓、更没有停下脚步。
久违地,你感受到了捕猎失败的滋味。
雨水打在你身上,落在你皮肤上的瞬间化作白色的蒸汽。你感受着灼烧内心的烈火,昂首面向布满乌云的灰色天空。
雨水冲刷着你的面庞,除去化作雾气,剩下的雨水从你额头滑落眼窝,又顺着面颊滴下,一如人类温热的泪珠。
6. 纯度一百酒心巧克力
有几件事情是你所钟爱的。
你喜欢看到清澈的眼睛被欲望攥住的瞬间;喜欢跃动的火光,燃烧时被泼上汽油,腾空而起的烈焰;喜欢打破人性中那岌岌可危的平衡,只要你用手指轻轻一推,暗淡的星光就会变成炽热的太阳。
那些狂乱的、舞蹈的,欢愉的瞬间。
只要你稍动手指,那些暗藏在人们心底的,滚烫的岩浆便会倾泻而出,用无比的温暖将你环绕、包裹。你大笑着,在他们中间起舞,沐浴着情绪激昂的盛宴。
敏锐的本能让你察觉到那些隐藏在层层包围之下的东西,正如你在那个金发少年的眼底看到的,焚尽一切的火焰。你几乎按耐不住,那种奋不顾身的燃烧使你无法移开目光,这种迫切让你丧失了冷静。
太急躁了。
一个合格的猎手永远能做到把这些东西留到收获的瞬间去享受,但这次你竟然毫无准备地扑上前去,会失败也是理所当然。
你用目光描绘着电脑屏幕上金发少年的身影,在心底默念道:酷拉皮卡。
这是他的名字,你还记得他身上那种清冽的气息,冰冷的锁链响声回荡在你耳边,缠绕在你心间。这次你决定要铺下天罗地网。
真正的猎手,会让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你就像是一个无害的普通市民,你会在下楼倒垃圾的时候和邻居问好,闲聊一些有的没的。在这座公寓轮班的三个门卫都认识了你,因为你每次出入都会和他们打招呼,偶尔还会带一些小礼物。不出一个星期,住在这一片的人都知道搬来了一个新邻居,而且对你赞不绝口。
做到这一切对你而言像呼吸一样简单。
你轻而易举地记下这些人的名字、职业,甚至掌握了他们藏在心底的小秘密。一个年轻的对冲基金经理对你很有好感,几次三番邀请你出去约会,都被你巧妙地回绝了。但为了方便起见,你在这些接近你的人身上都留下了精神印记。
当那个基金经理第四次邀请你出去的时候,你同意了。
他欣喜若狂,你也相当愉快。因为他给了一你一张继续前进的门票。你们来到一家昂贵的餐厅,酒过三巡,他开始顶着一张涨红的脸高谈阔论。你坐在对面,微微笑着听他说。他似乎越说越起劲,说话间就像抓住你的手,你的手腕一滑,杯中的红酒直接洒了他一身。他愣住了。
“哎呀,抱歉。”你漫不经心地道歉。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用餐巾徒劳地擦着自己的高级定制西装。绕是他再怎么假装不在意,你都能看出来他的沮丧和愤恨,情绪一下子从巅峰跌落低谷,你颇有兴趣地看着他暗暗恼火的模样,觉得他这样比刚才有趣得多。
“你好逊哦。”你笑眯眯地轻声对他说,“一件西装而已,值得这么宝贝吗?”
他的动作僵在原地,脸色从红变白,从白变青,默不作声地坐在椅子上。
你就这样自得其乐地往火上浇油。
“和你聊天真舒服,就像听一台高频噪声机在说话。”
“哐当”一声,他身后的椅子倒在了地上,基金经理站起身来,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短短的几句话之间,他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愤怒地瞪了你一眼,头发略显凌乱,被红酒淋湿的衣服显得他十分狼狈。旁边的侍者想要上千来帮忙,却被他一挥手赶走。那只手指着你,微微有些颤抖。他那张嘴一张一合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却像是被你无辜的目光给予了最后一击,甩下餐巾直接转身离开,只留你一个人坐在桌边。
周围人窃窃私语,侍者尴尬地不知所措,你却仿佛对这一切浑然不觉,悠然自得地坐在原处。过了一会儿,另一个“绅士”走上前来。
“小姐,您还好吗?”他关切地问道。
你抬头,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他才是你今晚真正的目标。
简单调查之后你便查清了酷拉皮卡的身份,他是某个叫做窟卢塔族的遗孤。据传,这一族人因为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被人屠杀殆尽,而凶手,十分巧合的,你也认识。
库洛洛·鲁西鲁和他手下的幻影旅团。
得知这一事实的时候你差点笑出了声,那个黑发男人的模样在你回忆中短暂闪现。你还记得那双柔和却漆黑的双眼,那具苍白又伤痕累累的躯体,还有那黑洞一般深不见底的心灵。
他的双手,他的过去,那些你未曾探明的梦境。你在他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精神印记,只要你想,随时都能找到他的所在。你幻想着,如果你把库洛洛·鲁西鲁的头颅放在盘子上端给酷拉皮卡,他会不会甘愿成为你的猎物?
但是很快你就抛弃了这种舍近求远的选择。如果手头有更方便、更快捷的方法,你一般都不会去选那种困难又麻烦的道路。
今年九月在友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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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拍卖会上,黑暗势力大洗牌,十老头惨遭暗杀,□□群龙无首,就在这时,酷拉皮卡所在的组织以惊人的速度崛起,成了崭新的□□之星。
而在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背后,你注意到他正在收集一样东西。
族人的眼睛,火红眼。
他之所以会停留在这座城市也是因为它。某个收集火红眼的富豪——同时也是当地颇有权势的政客,传闻他警戒心极强,不会相信任何主动靠近的人。也许酷拉皮卡也在谈判上遇到了一些困难。
但这对你来讲很简单。
因为——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个传闻中的富豪兼政客正赤身果体地跪坐在自家豪宅的大理石地板上,眼白向上翻起,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呜咽和哭喊,身下是一滩散发着奇异味道的液体。
那是几种不同的人类□□混合而成的物质。
你翘着腿,手里拿着水晶红酒杯,鲜血一样红艳的液体在杯中旋转,你把杯子举向灯光,观察着光芒透过液体折射而出的绚烂斑点,思考着。
收藏家还在发出像动物一样毫无意义的声音,他被你的精神触手烙上了印记,身体和精神都堕入了永无终止的快乐地狱,和当时对你微笑的那个“绅士”判若两人。
当然,你也是提前调查过的。这位收藏家虽然不相信主动靠近自己的人,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猎艳”爱好,尤其偏爱金发美女。这些天里,你一直用「轻薄的假相」将自己改头换面,就连对冲基金经理都不知道你真实的模样是什么,也是在这时你才愿意收回一开始对西索能力的评价。
并不鸡肋,很好用。
或者该说,实在是好用过头了。
而此时此刻,你终于卸下了伪装,回归自己本来的样貌。只可惜房间里的另一人早已无暇欣赏,他也许直到死都无法再恢复正常的神智了吧?
“叮咚”一声,门铃响起,你终于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笑容。
对讲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少年修长的身影,他穿着黑色的西装,一头耀眼的金发在路灯下反射出光芒,当你看向屏幕的时候,那双戴了黑色隐形眼镜的双眼同时看向了你。
那是寒冰一般冷酷的神情。
你忍不住嘴角的弧度约翘越高。
酷拉皮卡。
你在心底低声默念:
我等你很久了。
7. 仲夏夜里的柠檬雪芭
“是你?”
金发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的神色,他刚才看到被带进来的那个女人和你是完全两个模样。那是当然的,因为当时你用西索的能力伪装了自己的外表。
“你来‘英雄救美’了吗,酷拉皮卡?”你微微侧过头,卷曲的长发落到颈边,“我看到了哦,在餐厅里,你一直在看的,对吧?”
你用眼神描绘着少年的面庞,看着那柔和的线条,雌雄莫辨的外表,还有与之相反的,异常凌厉的神情——如果不论其他,酷拉皮卡才是最符合那位收藏家口味的猎物,而不是你。你当然是知道这一点才横插一脚的。
这个少年只用短短几个月就把一支默默无名的黑暗势力抬到让人不敢小觑的位置,显然除了强悍的实力、很辣的手段,还需要聪敏的头脑。你在短短几天内找出的策略他不可能没发现。你只是在知道这一切的基础上,更快了一点,更狡猾了一点。
因为你伪装成了一个外表近似收藏家女儿的少女。
再加上,你的能力在这种场合几乎就是无敌的——只要那个人对你心怀“欲望”。
听到你调侃一般的发言,酷拉皮卡不为所动,他敏锐地注意到屋内有人在发出半是悲惨,半是欢愉的呼喊声,眉头一紧,凌厉的眼神看向你:“请让开。”
你有点想要使坏地堵在门口,看他会不会伸手把你推开,但你在那双眼中看到了一种熟悉又令人怀念的纯粹,一时间有些恍惚,于是你微微侧身让他过去,但并没有完全让开通路。这样他走过去的时候就不得不侧过身来。有一个瞬间,你们面对面站着,胸口的呼吸此起彼伏,你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体温,让你忍不住想要靠过去。但你控制住了自己,你要等待时机。
“这是……”
酷拉皮卡走进屋,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你知道,他是看到了那个被你留在屋内的政客,看到了那具沉浸在欢愉……或者痛苦之中的躯体,看到了整个屋子中的一片狼藉。他很快错开了眼神,似乎不愿再看到那副场景。
“你做了什么?”他问。
“我只是给了他想要的东西。”你用一种柔软而无辜的声音说道,“你想要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你——”
“不要过来!”
你光裸的脚踩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清脆的锁链撞击声响起。酷拉皮卡警惕地看着你,用缠着锁链的右手对准了你的方向,你走向他的动作停在原地,一只脚还没放下,地毯上的绒毛弄的你脚心有些痒。
“你不喜欢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吗?”你的声音几乎有些委屈,“这个男人,你不是想要对他进行复仇吗?一个伪善的政客,一个人体收藏家,他在房间里摆满了你们族人的眼睛。”
“那也不是……”他一瞬之间露出厌恶的神情,“不是这样的。”
政客依然赤身裸体地跪坐在客厅里,明亮的顶灯照在他发福的身体上,他翻着白眼,嘴里嘟囔疯狂的呓语,浑身上下汗津津的,在灯光下就像是一颗勾了芡的肉丸。
你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如同颤动的蝴蝶翅膀,半遮住那双不像人类能够拥有的眼睛。你收敛起脸上的表情,用几乎是认真的神色再次看向他,这次你看到他脸色露出了犹豫和疑惑。
“我明白了。”你说着,“既然你不喜欢,我们就按你喜欢的方式来,好吗?”
酷拉皮卡的表情愈发困惑,他长了张嘴,刚想开口,客厅内就响起了“砰”的一声,政客神智不清地瘫倒在了身下那滩液体混合物之中。
你抓住他分神的一瞬间,伸手放在他胸膛轻轻一推,他没能发出意外的呼声,整个人就陷进了一张皮质的扶手椅中。原来不知不觉间,你已经把他引向了这个昏暗的角落。你的精神触手缠住他的脚踝,把他拖进了书房,跌落在柔软的座椅中。你俯身上前,两只手抓住他落在扶手上的胳膊,膝盖顶在坐垫上。
你在他的上方,他要看清你的模样只能仰头。但他并没有这么做,那双眼睛的余光看向你身后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你用手指轻轻扶起他的下巴,低下头去看那张美丽的面庞,瀑布一般的卷曲长发垂下,将你们遮掩在这道丝绸帷幕之中。晃动的光线从客厅透过发丝洒在少年的脸上。他抬眼看你。
“我知道你在收集族人的眼睛。”你说,“听说为了做到……你可以不择手段,而我想要的并不多,你知道的吧?”
酷拉皮卡冷静的目光迎上你的视线。
“你之前说,你只是想要一个朋友。”他的语气很平静。
一时间你只是停在原地,仿佛研究一个谜团那样看着他,精神触手也没再沿着他的双腿向上攀爬。
渐渐地,你弯起唇角,眼睛也拥有了类似的弧度:“我想要吃掉你……”
酷拉皮卡不为所动地看着你,仿佛你并没有逼近到面前,你的手没有在揭开他的衬衫扣子,触手也没有钻进西装裤腿,缓缓向上。
“你刚才用的那个能力,是西索的?”他开口道,“你见过他了吗?也许是吧。他并没有提起失去能力的事情,所以你在「吃」掉人们的时候并不会把能力夺走……所以是模拟?复制?「吃」的条件就是发生性行为吗?”酷拉皮卡被你抬起下巴,继续用那种理性到近乎不近人情的方式剖析道,“你说你做了调查,但这毕竟不是你一个人的专利。你被卡金国追杀逃到这里,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对我的能力感兴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诺斯特拉确实拥有在一定程度上预知未来或断定真实的能力,但这并不全在我的掌控之中。不过你也许不知道,我的能力和你想象的并不一样,甚至在某些地方有所重合,它的限制远大于自由度。如果你愿意接受谈判,我可以尝试帮你回避卡金国王室的追查,甚至安排合适身份给你,相信这样对你的益处也会更——唔!”
你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深深地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惊讶是你趁虚而入的帮凶,你用舌头缠住他的舌头,舔过敏感的牙床和牙齿。你对自己亲吻的技术颇为得意,而当你感受到手指下的皮肤逐渐升温,变得愈发滚烫而红润的时候,内心升起的喜悦更是无与伦比。
你最爱这样的瞬间,当一颗心开始逐渐为你展开的瞬间。
金发少年的呼吸逐渐凌乱,你心满意足地描绘着那昂起的脖颈,指尖顺着滚动的喉咙滑落。一时间,屋内只有你们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唾液交换的水声,还有老式座钟的滴答声。
你能感觉到,随着这个吻变得更加深入,酷拉皮卡紧绷的身体开始变得柔软,像是要融化进那张扶手椅中。
终于,你停了下来,直起身,微微伸出的舌尖上留着一丝唾液,垂落在你胸前的皮肤上。
“对不起呀,”你毫无歉意地说道,“你刚才在说什么?我没听到……”
酷拉皮卡的眼神比刚才更多了一丝恼怒,显得明亮又诱人,他的胸口上下起伏,领带被你扯开,衬衫扣子也打开了,面上泛起的潮红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缺氧,也或者是两者皆有。
“不要难过,酷拉皮卡。”你轻声安抚道,“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让你舒服……我们都很舒服的事情,这样不好吗?”
那双眼中的怒意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神情。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少年柔和的嗓音像一把切开虚假帘幕的利刃,澄澈的眼神无所畏惧地迎上你的笑容,“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用右手抓住了你的手,微微有些冰冷的锁链硌得你的手掌有一点疼。
你只是愣了一下,一个瞬间,在你反应过来之前针管形状的铁链尖端就来到了你的颈边。
“我刚才说过,我们的能力有重合的部分,你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吗?”
你垂下眼睛,刚才亲吻时裙子的肩带落了下来,露出半边柔软的胸口。浅粉色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好像在微微颤动,像一只正在发抖的兔子。
但是酷拉皮卡却仿佛没有看到一样继续说道:“这根针如果扎进你的身体,你就会被强制陷入「绝」的状态,与此同时,我会获得你能力的暂时使用权。”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能看到那双黑色的隐形眼镜背后隐约透露出红色的光来,如同日食来临时的太阳。“请你好好思考之后再做决定,我必须承认,能做到这一步,你确实已经考虑得相当周全,但是——呃!!”
酷拉皮卡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向你逐一列出条件的时候,你绿色的眼中某种莫名的光芒愈发强烈,甚至变得有点像是见到西索的那天,隐约有着失控的预感。酷拉皮卡惊讶地看见你抓住那条锁链,狠狠地扎向自己的胸口。预想之中的疼痛和血液没有出现,你失望地看了看它。
“我愿意给你……”你的眼睛像是某种非人之物,来自地狱的魔鬼,彷徨的幽灵,丛林深处的魔兽,“酷拉皮卡,我愿意给你。”
“什、么——!”
就在这个瞬间,巨大的念压以你们为中心爆发出来,原本温顺听话的触手突然张牙舞爪地爆发出来,缠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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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你们两人被紧紧地攀附住,庞大的情绪和回忆同时将你们塞满,两颗心从未如此接近——被催化的情绪,欲望,肉.体的渴求,如同沙漠中的旅人看到绿洲的海市蜃楼,捧起沙子猛地饮下。虽不能解渴,却还是无法停下,直到胃袋被撑满、撑破。
“唔——啊啊……”
如此蛮横的力量让酷拉皮卡措手不及,他因为承受不住昏迷了过去。不知昏迷了多久,当他醒来时只感觉浑身都像是泡在舒适的水中。
好渴,好饿。
而且还很……
那种让人头脑抓狂的感觉太过陌生,却又像毒药一般让人欲罢不能。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依然躺在政客的扶手椅上,忽然间神经像是被全部激活了一般,无数电流的火花在大脑皮层闪烁,他忍不住喊出了声。
你看到他在那个瞬间眼睛红了一下,非常美丽。
“好一些了吗?不,恐怕只是这样还不够吧。”你咽下嘴里的东西,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低头看了一眼,“抱歉呢,本来只是想戏弄你一下,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每次它失控都很难办呀,但是我嘴酸了,吃不动了。”你苦恼地揉了揉酸痛的下巴。
一般情况下你都能控制住自己的能力,但在刚才的那个瞬间,你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它会突然失控,这不在你的计划之中。为了防止被烙下精神印记的人完全废掉,你需要帮他把残留的印记清除干净。
“按照现在的样子来看……”你掰着手指头算起来,“应该再来个四,五次就可以了,嗯,还算好处理的。”
“什么……”酷拉皮卡刚刚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有点跟不上你的话题。
“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这样像做任务一样的方式,但没办法,我还挺喜欢你的,不想让你变成废人呢。”你说着爬上了他的腰,坐了下去,一种熟悉的满足感从脊椎扩散开来。
你叹息一口气,开始埋头干活。
你很熟悉自己的身体,知道什么样的角度和位置是最好的的。但现在比起自己,你更优先的是酷拉皮卡的感受。刚才帮他的时候,你已经大概摸清楚了他喜欢的位置和节奏。但当时他在昏迷状态,可没有醒来时这么秀色可餐。少年一副隐忍的表情,用牙齿咬住下唇抵抗那令人慌乱的感觉,让你忍不住想要更进一步让他陷入失控之中。
“啊…等、等一下!”
但你并没有停下动作,反而使坏地扭动身体。连续、持续不断的刺激让那双眼睛变得血红,恍然间好像从炼狱中爬回人间的恶鬼,美得令人心惊。
就在你欣赏眼前这幅美景的时候,你感觉到少年有力的双手扶住了你的腰,锁链不知不觉缠上了你的手。
“我知道了。”酷拉皮卡轻声说,“只要把你留在我体内的「精神印记」还给你,就可以了,是吗?”
“是的……诶?”
出乎你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你们的位置调转了过来。此时你的身体陷在柔软的皮质座椅中,仿佛被人拥抱在怀里。
“不要动。”他用尽可能冷静的声音说道,但是鲜红色的双眼和滑落额角的汗水暴露了内心的情绪,“据我所知,这样会更高效,因为角度合适,也更方便……”他没能说下去说,“失礼了。”
“诶……呃!”
话音刚落,你就一阵头晕目眩,你完全没有做好类似的准备,以至于大脑后于身体理解了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面前的少年那双火红的眼睛有些失焦,你想安抚他,但他此时的状态恐怕听不进去你的声音。
当你们终于停下时,两个人都变得狼狈不堪,酷拉皮卡更是尴尬得一言不发,沉默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领带,系回脖子上。
你想要调侃两句,又觉得事情会变成这样责任可以说是百分之百在你,不忍心再摧残少年的内心,于是在他脸颊边落下一吻,将一把钥匙塞进了他的手心。
“和你想的一样,我聪明的酷拉皮卡君。”你在他耳旁轻声说道,“你要的东西就在那扇门后。”
你转身离开,他突然出声:“等一下。”
你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你,仿佛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你微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少年清澈的茶色眼睛看着你,眉头微微皱起。
你转身,对他挥了挥具现出锁链的右手,说:“我会好好利用你送我的能力的,多谢招待!”
然后离开了这栋豪华的建筑物。
8.带回家的抹茶雪花酥
“你好啊,耶罗。”
“耶罗,最近怎么样?”
“哎呀,这不是耶罗小姐吗?来试试……我买了你上次推荐的茶叶,家里老头子高兴坏了。”
……
你走在街上,邻居们都出来打招呼。你微笑着一一回应。当你继续向前,一个沉默的黑影却堵住了你的去路。
你笑着抬头,看到一张白瓷般的面孔,美丽却没有生机,如同人偶。长长的黑发垂下,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你。但他并没有低头,只是两只眼珠向下旋转,仿佛在睥睨一般。
“你就是耶罗?”
“我是。”
你歪了歪头,看到邻居们投来担心的视线,便露出笑容安抚他们。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是有一点。”
黑发男子的声音柔和又温润,却不带一丝情绪,反而让话语带上了不属于它们的森然。
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即露出一个微笑,说:“那就上来吧。”
“需要喝点什么吗?”你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茶?咖啡?如果你想喝点带酒精的饮品,我倒也不是不能提供。”
“谢谢,但是不必了。”他说,“工作期间不饮酒。”
“好呀,那就喝茶吧。”你笑着说道,动作行云流水地走向开放式厨房,从橱柜里拿出茶叶,烧上水壶,“请随意坐。”
水很快就烧开了,但当你在转头向门口看去时,那个黑发青年早已不在原地。
于是你后退一步,打算看看这位“客人”去了哪里的时候,直接撞上了一个人的身体。
一个并不温暖的身体,好像冷血动物一般。
同样有些冰凉的手扶住了你的手。
“要小心。”他不知何时来到了你的背后,低头凑到你的耳边,长发扫过你的脸颊,有些痒痒的。“开水,会烫到人的。”
你手里举着的开水壶差一点就倒在了他的脚上。
“哎呀,真抱歉,是我不够小心。”你笑着说。
“嗯。”他应了一声。
你刚想抽身,却发现他把你牢牢地禁锢在原地。
“这么说起来,你知道我叫什么,但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伊路米·揍敌客。”
“你好,伊路米·揍敌客。”
“你好,耶罗。”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开我吗?再过一会儿,好不容易烧开的水就要凉了。”
他的一只手抓住你举着水壶的手,另一只手则扶在你的腰腹上,柔软而脆弱的器官被包裹在薄薄的一层皮肤里,此时那只修长的手和它们只有几毫米的间隔。听到你说出那句话之后,这只放在腰腹侧,如同龙爪一般的苍白的手才缓缓离开,你能感觉他站直了身体,比你高出整整一个头还要多。你抬头看去,恰好对上他低垂下来的眼神。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中没有反射出任何光芒,如同泼在地毯上的墨,借由同样漆黑的长发流淌到你的脸上、脖颈上。
你依然背对着他,抬头望着他,而他则抓住你的一只手,正在低头看你。
仿佛过了很久,他的唇角才扬起,露出一个微笑。
你看到他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银针。
“不要动,”他说,“会很快的。”
“这样啊,你想要把它插在哪里?”你微笑着对他说。“不直接杀掉我,没问题吗?”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但下一个瞬间那根针就埋进了你的额头。
终于,他松开了抓住你的手,后退了一步。
“好了。”他说,“现在我们可以谈话了。”伊路米嘴边勾起的笑容并为传达到眼底,但你怀疑这只是他的个人习惯,“我从西索那里听说了你的能力,他对你很感兴趣,所以我也想问一问你的意见。”
你歪了歪头,侧耳倾听。
“有人出钱买你的命。”伊路米继续说道,不知为何,你感觉他似乎有些享受这个过程,“当然,我个人是没有偏好的。直接在这里杀掉你,我的工作就完成了。西索也说,让我不要手下留情,这样才会比较有趣。
“但就我个人而言,有趣与否并不重要。只不过现在看起来,完成工作本身的好处似乎更大。所以我想,可以询问一下你个人的意见——因为,在听过他的描述之后,我本人对你的能力也产生了一些兴趣。当然了,这纯粹是我个人层面的好奇。”
伊路米的嘴角继续向上弯曲,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看着你在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时候脱下衣物,然后走到你面前。
“果然。”他的手指停在你胸口一颗藤蔓样的纹身上。
“你见过这个图案?”你闲聊般问道,并没有因为身体不听使唤,擅自脱掉衣服而惊慌失措。
“□□行为似乎并不是你达成条件的关键,”他的手指动了动,你感觉大脑里感官突然被放大,“或者,如果你是「孵化器」那么需要对方的基因似乎也就能说得通了。我想知道,你可以孵化的范围是否拥有限度?”
“你好像知道很多呢。”你笑着说道,“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放你活着离开了。”
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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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米刚想张嘴,却发现嘴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的触手显露出实体。
原来它们早就缠绕在青年身体的每个角落,脉动着,如同吸食血液的怪物。
一根触手伸进了他的嘴里,阻止了他发出声音。
它还在继续向下,探入柔软、温暖的食道,再向下就能进入胃袋,乃至肠道。
伊路米没有发出声音,唾液混合着触手的黏液从他无法闭合的嘴角淌下,那双大大的黑色眼睛跟随着你。
“你本来有机会杀掉我的。”你笑着说,“如果刚才在外面,你从远处袭击,像个真正的杀手那样进行刺杀……那么,成功的概率很高。
“但是,不,你一定要出现在我面前。想要满足你自己的好奇心,或者玩弄你的猎物,这不是个好习惯,席巴没有教过你吗?”
杀手的眼睛微微张大。
你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贪婪的孩子。”你说着,伸出一只手,捧住他白皙的面庞,“要受到惩罚哦。”
触手探向杀手身体的更深处。
“不过,这也是你自己的失策。”你说道,“委托揍敌客的那个收藏家,你应该再仔细想想的……一个被种下过精神印记的人,真的会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来吗?说实话,我本以为看到这样的委托,来的人不会是你,但你好像并不是一只很听话的小猫,抢走家人的信件,就这么让你开心吗?”
“哎呀,抱歉,忘记了你不能说话。”你笑得十分愉快,“你也许在疑惑,为什么给我插上了念针,我却没有受到你的控制呢……?因为,操作系的能力,一向是先到先得呀。”
缠绕住伊路米的触手渐渐收紧,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被那股强劲的力量侵入,每一根神经的感受都仿佛被放大到极致,快感中枢正在被蹂躏,但就算这样他还能维持住一定程度的理智,这很难得。
你眼中亮起野兽般兴奋的绿光,连声音都开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如果就这样把你变成我的傀儡,似乎也很有趣……”
突然间,窗户碎裂的巨响打断了你。
“住手。”一个低沉而熟悉的男声喝止道。
你扭头看去,十七层楼高的公寓窗户被离开一个大洞,身材高大的银发男子站在那里,金色的竖瞳紧紧地锁定着你。
“放开他,你的对手是我。”他说道。
一阵快乐的颤栗顺着你的脊柱扩散至全身。
“你终于来了。”你对他露出灿烂的微笑。
“席巴·揍敌客。”
9.后果自负的夹心奶糖
你走上前去,用手指描绘着眼前这个人脸颊的轮廓,却被一只更加有力的手紧紧捏住了手腕。
席巴没有说话,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但你知道他内心的焦躁。你能感觉得到。
“哎呀。”
出乎意料的是,席巴抓住你的那只手稍一用力,扭动的角度就发生了改变,你们的动作在第三人看起来就像某种探戈的舞步,但只有你自己知道是被他强迫着转身,变成了背对着他的姿势。
席巴一只手相当轻松地抓住你的手腕,像警察押犯人一样用了下力。你的手臂被别在背后,身体被押送向前,正对上了被触手缠绕得无法动弹的伊路米。
黑发杀手被固定在原地,深入口中的触须还在往更深处钻动,你能看到触手的动作把他的喉咙压迫变形,正在一点点蠕动。能够使人精神失常的粘液被大量送入胃中,杀手面无表情的脸上已经泛起潮红,身体无可避免地被迫陷入了你所期望的状态,那些明显的表征看得你心情相当愉快。然而,和被欲望之火灼烧的躯体不同,那双黑色的眼睛却和身体处于两个极端的温度,冰冷地睥睨着被席巴押送到他面前的你。
“你的体术还是这么糟糕。”席巴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你几乎能从他声音里听出他在皱眉。
“那是因为,和你们不同——”你眯起笑眼,用黏腻的音调拖长了说道,“我不需要那种东西噢……唔!”
“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席巴又稍稍用了下力,把你的身体压得更向下,肩膀快要脱臼的疼痛让你哼出了一声,银发杀手冷冷地命令道,“快放开他。”
“你应该也知道,”你说,“它们没有满足的时候是不会放开猎物的,而且——”
“吞下粘液的人,身体和精神的状态也会被强行改变,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你用调侃的声音说道。
只要吞下的粘液量足够大,即使没有精神上的共鸣也能够被你种下精神印记。印记足够强力,那个人就会变成对你百依百顺的傀儡。
“所以我说了,松开他,我来做你的对手。”席巴的手腕再次稍稍用力,你感觉只要再滑动一下,你的肩膀就会被卸下来,但你却丝毫不觉得紧张,只感觉有趣。
“我凭什么要松开他?”你被压成九十度的形状,屋内昏黄的灯光照在你的皮肤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因为角度问题,此时你不得不抬头才能看清伊路米那张漂亮的脸,他也正在盯着你看。“我可爱的人偶就要完成了,我凭什么要在现在放开他?还是说,你愿意替代他,成为我的人偶?”
你仿佛听到席巴叹了一口气,他的另一只手终于开始动作,指尖顺着你光裸的脊柱滑过,然后停在一处。“这里。”他微微施加压力,一种战栗顺着那节脊柱扩散开来,直至大脑,你的腿同样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席巴的另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你,没让你跌落。他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他的手掌又摊开,整张大手几乎能够覆盖你的后腰部位,你能感觉到粗糙干燥的掌心几乎是眷恋一般地抚摸着你的后背,“这里,还有这里。”他的手像演奏乐器一样按住几个地方,你感觉那种舒适的战栗再次从身体深处扩散开来。
“啊……”
布料掠过空气的声音尚未散去,你的手臂倏然一轻,席巴忽然撤去了支撑。上半身微倾,出于本能,你伸手去触碰眼前的身影。缄默的青年垂眼看你,黑色的长发滑入你的指间,被你不自觉地揉乱,留下几道弯曲的痕迹。
你近乎无声地向他靠近,那是一次不带预告的触碰,若即若离。而在你尚未回神之际,席巴的气息已逼近至无法回避。他稳稳扣住了你,你双足几乎离地,只能踮起脚尖,试图在不断下陷的力场中寻得一丝支点。
随后,他像猎豹那样静默地发动了攻势——无声,却带着令人无处遁形的精准与决绝。
“唔……!”
你被压迫着向前,身体微微颤抖,脸正好撞在了伊路米的身上。你能感觉到衣服下肌肉的形状、温度,忍不住开始幻想它们的模样。而你向来是个行动派,想到不如做到,于是你动起灵活的手指,脱下杀手的衣服,将那令人垂涎的身体暴露在外。你忍不住勾起嘴角,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你感觉到你手下,伊路米腰腹部的肌肉绷紧了一些。
“还有精力分心吗?”身后的席巴问道,他正在攻击你防御最为薄弱的地方。你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曾经交手的经历让他比你以为得更了解你。
他知道每一处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弱点,并且毫不留情。那种仿佛被电击一般酥麻的感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累积起来,还未等你反应,脚尖就已经蜷起。
厨房还是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像是浴缸里的水蔓延到了地上。水流的声音如同合奏,你随着节奏不停颤抖,直到乐章被画上一道休止符。
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缠绕着伊路米的触手渐渐松开,循着从心灵溢出的能量,开始攀附上你的手臂。
“她的触手对她本人的反应比对其他人更大。”席巴并没有停下,但他这句话却是对着伊路米说的,“你摄入了大量粘液,必须通过特定的方式排出。记住,这种粘液成分对能力的宿主也同样有效。”
就像使用爆破系能力的念能力者必须要有办法保护自己免于爆炸的伤害,操作系能力者也有可能被自己的能力所操控,你的能力也不例外——在特定的情况下,它就会变成一把双刃剑。
然而此时此刻,你的弱点依然在承受密集的攻击,眼前的世界仿佛被蒙上一层白色的光晕,松开伊路米的触手越来越多,它们开始缠绕在你的身上,如同快速生长的植物一般。原本堵在伊路米嘴里的最后一根触手也被抽出,黑发杀手用被磨损的沙哑嗓音回答道:“知道了,爸爸。”
伊路米伸手捏住了你的下巴,强迫你张开嘴,你抬眼看他,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对着他伸出了粉红色的舌尖。
伊路米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你能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捏住你的手也更加用力。于是你主动凑到他面前,小声呢喃:“全部都给我吧。”
你相当愉快地感觉到杀手的精神有一瞬间的动摇。就像一只主动被送到你嘴边的猎物,你贪婪又愉快地将猎物撕咬,玩弄,直到他的呼吸越来越凌乱、急促。
“伊路米。”席巴警告道,“不要看她的眼睛。”
你使坏地在这个时候动了动,在不知不觉间,精神触手已经侵入了他的心灵防线。在那个瞬间,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久远的画面在脑海中逐一闪过。你注意到,他好像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要被她动摇。”席巴说。
“是,爸爸。”
面无表情的杀手这次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快速、准确。你的触手几乎全部都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将你举起,席巴不用再伸手扶住你,于是他的一只手压住你的躯体,腹背受敌,让你更是招架不住。
那种发自深处的战栗再次顺着神经奔走在体内各处,又来了,但年长的杀手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反而变本加厉。就像刚刚擦伤的伤口,还在红肿时又被人狠狠抓住,处在极限状态时遭到这样的刺激,你感觉理智和情感正在悬崖的边缘,即将坠落,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攀附在身上的精神触手逐渐收紧,想要从人类的心灵之中榨取更多欲望的能量。
你的身体依旧不由自主地战栗着,像被某种电流持续牵引着神经的末梢。伊路米的动作随之一滞,连带着他的呼吸也变得紧绷。他微微退后半步,仿佛是为了抽身,却立刻被另一股迫不及待的力量所环绕,仿佛有无形的藤蔓争先恐后地攀附而上。
他身上还残留着某种未曾散去的痕迹,微热,潮湿,令他的气息始终无法平复。席巴看出了这一点,侧头唤了他一声。
“别忘了,把她那一部分还给她。”他的语调沉缓,像是训导,又像是仪式中的低语。
“是,父亲。”
席巴这才将你从他的掌控中解放出来。你几乎立刻感觉到一种柔滑而轻盈的失重感,就像某种被反复搅动的液体,在空中打出细密而短促的旋涡。空气中响起一声轻响,仿佛封存已久的气体突然挣脱瓶口,“啵”的一声之后,液体溅落在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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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渗出一道道不规则的暗痕。
地面反射出三人的倒影,伊路米把你折叠起来,向着深处探索。触手在你被拉起的时候离开了口腔,于是你抬眼看向面前的杀手,绿色的眼睛仿佛能够吸入灵魂一般,他的视线被你捕获了。
“我说过,不要看她的眼睛。”
“……”伊路米没有回答,但是你的眼睛突然被蒙住了。席巴用自己的手掌捂住了你的眼睛,世界突然变得黑暗。
一位不请自来的旅人悄然踏入那片最隐秘的林地,他的足迹穿行在你心湖深处,惊扰了沉睡多时的脉络,像风暴中的电蛇沿着潮湿的树根攀爬,每一道闪烁都让你分不清是炽热还是冰寒。林中弥漫着一种未曾蒸发的露水,使得每一次触碰都被放大,仿佛雾气也有了回音。
四道力量在无光之境悄然伸出,如同藤蔓交缠,将你紧紧环绕。那些藤蔓表皮生着看不见的细刺,每一次蠕动都带来不规则的颤栗,从两面袭来、在不同纬度上缓慢推进,在一层若有若无的晨雾间互相碰触、碾压。
太多的雾,太满的风,仿佛整片森林都在震颤,而你,是被困其中的湖泊,水位已然溢出,却不知为何,激流始终未能冲破那最后一道封印,只能在逼仄与涨潮间痛快地挣扎。
在黑暗中,因为没有视觉,所以反而人会变得更加敏锐。你如同一只被狼群捕获的猎物,不知是谁在撕咬你,但是这不重要。然而和动物的本能不同,你甚至对此甘之若饴,乐于将自己的“命运”交付他人手中。
这也许是一种错觉,没有人能够知晓你真正的意图。
那个瞬间,意识如蒸汽般上浮至空中,就像是堆积得过于沉重的积雨云,却找不到发泄口,最后脆弱的躯体终于投降,却被细长而贪婪的触手抓住空隙堵住,连这一点点出口都不留给你。
来自双方的攻击如同细密的雨点击打在地面上,凌乱的雨势夹杂着狂风。而你则是在暴风雨中撑着伞向前行走的路人,狂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你的雨伞形同虚设。而就在这最薄弱的瞬间,伞被吹至变形,冰冷而来势汹汹雨水把你整个淋得湿透,就连被包裹在最深处的秘密也不例外。
属于你的密室终于被打开,那里本该是生命安全的温室,却被陌生的旅者强行撬开门扉,外界的风雨冲刷进来。你想要大喊,在雨中狂欢,浑身上下感觉酸涩却饱胀,高昂的歌曲在体内奏响快乐的乐章。
就像一场被酒精收买的狂欢,狄俄尼索斯一瓶又一瓶地开启酒瓶的木塞,带着灵魂热度的酒液喷薄而出,冲刷着你,将你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仿佛不知疲惫一般。你知道,那两人都被卷入了这疯狂的瞬间,已经无法脱身。这样的派对不知持续了多久,你饮下了太多甘美的红酒,连肚子都鼓起来一块。席巴已经无暇顾及捂住你的双眼,你看到伊路米的发丝黏在泛红的脸上、身上,汗水沿着他的额边滑落,嘴巴微微张开,眼神也有些失焦……他的精神世界为你敞开大门。
任你采摘。
身后的席巴像是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立刻把你剥离自己的身体,你像猛兽一样扑向前去,脸上兴奋的、贪婪的表情不似人类。没有了堵住瓶口的木塞,你就像倒置的酒瓶一样,装进肚子的酒水汩汩淌出,似乎有些浪费。但你仿佛早已失去了理智,顺应完全的本能,要将面前的银发杀手吞吃殆尽……
会死!!
这个念头一瞬之间闪过席巴的脑海,但他和伊路米都被你的气息笼罩、影响,几乎无力反抗。一步走错就将是万丈深渊!
好在他得知发起委托的人是你之后,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前来。他知道,此刻终于到了动用「那个」的时候……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想要使用的东西。
那是你留在“人偶”体内强烈的精神印记,在与宿主剥离之后,可以被单独储存在有机体内。如果这个印记被你自己吞下,你会在短时间内失去神智,陷入昏迷。
席巴在你扑上来时突然捧住你的脸,吻住了你的双唇。
有什么东西被他送到了你的嘴里,被你吞下。
你的身体猛地一颤,陷入了昏迷。
10.口味各异的黄油饼干
一片漆黑。
漆黑是因为你的双眼被蒙住了。与此同时,你的四肢也被限制。拽动时发出铁链的叮当声响——你似乎是被吊在一个房间里,没有空气流动,没有风。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许久,你听到电子门开启的声音,脚步声接近你,一只手放到了你的身上。
你想要张嘴,但嘴巴被胶带贴住,最后冒出来的声音近似动物的呜咽。
那只手温度比你的皮肤更低,顺着你的脊柱向下滑落,最终停在尾椎上。
“「梦魔」……”你听到那个柔和沙哑的声音说,“确实是个麻烦的能力。会扰乱心智,操作系的能力者吗?”
你想笑,可惜嘴巴被堵住。这个年轻的黑发杀手身体里还残留着大量你留下的印记,对他来讲最简单、直接,没有后患的做法就是把印记还给你之后再杀掉。不需要招呼,也没必要问候。但他并没有这么做,看来你给他的教训并没有被他记在心里。
“你的这里比较浅。”他的手指指到你肚脐下方的位置,“据说能让你有感觉的话,那些东西就不会来找麻烦。”他说的是你的精神触手,“不过这是特制的拘束道具,可以使能力者强行进入「绝」的状态。所以它们应该不会出来了吧。”他顿了顿,你忽然感觉下腹一冷,一阵钻心的疼痛从那里扩散开来,很快疼痛又演变成发热的感觉,紧接着变成肿胀、难耐的躁动。你知道,他往那里扎了一根针。“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帮你增强了你对快感的感受。”额头也是一凉,又一根针扎了进去,这次是深入到脑组织中间。“双重保险。”
被强制进入「绝」的你感到自己的大脑神经似乎被强行改造了一般,即使没有被刺激,一股股快乐的信号还是冲向头顶。
“我学习了一下你的精神印记。”伊路米说,“确实很有启发。你是我的第一个实验对象,现在感觉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他短促又没有感情地哈哈笑了一声,好像被自己的笑话逗乐了,“抱歉,忘记你现在不能说话了。”
“那么,我要开动了哦。”
说着,他便不再废话,用实际行动将“印记”归还给你。
伊路米的念针确实很厉害,你感觉被改造的脑神经已经完全混乱,仿佛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敏感的感受中枢。每一次摩擦、撞击,都被无限放大,一次轻触都可以变成重击,重击则成了致命的痛感。每一次被触碰,你的神经都会带你前往那无人得高处。寂寥的、属于终结的风景呈现在你眼前。但是在这样的无人之境,你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快乐。
天空上灰色的云层聚集,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水,你抬头,任由水滴落在自己身上——鼻尖、脸颊、脖颈、锁骨,让水流淌过你的一切,你的灵魂。这份深沉的共鸣似乎也传达给了另一个人,因为他的呼吸开始呼应起雨水落在地上的节奏,变得凌乱而又细微。
几次之后,伊路米不得不平复了一下呼吸。“今天就到这里吧,”他说,“我还有工作,明天见。”
明天他也来了。
之后的一天,还有那之后的每一天。像完成任务一样的机械的动作,即使身体被念针强行拉入乐园,你在精神上也难免感到无趣。
揍敌客家中被你种下印记的不止一人,你一直在等待另一个人出现,但他却迟迟不来找你,让你百思不得其解。
你甚至开始冒出一种想法:不如直接离开这里,去找他吧。
那个有着金色竖瞳的银发杀手。那个曾经让你感到过满足的,少数人之一。
要不是抓住了他的儿子,他可能会一辈子躲藏下去,不再出来见你。
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你百无聊赖地想道。不然得之不易的机会就要从手边溜走了。
于是你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却只有伊路米每天来例行公事一般地来,像一个每天按时还款,像信用良好的公民一样还上自己的贷款。好在感受本身还不算无聊,而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奇怪的是,你当时即将吞吃掉他的心灵的那个瞬间,感觉好像咬了个空。
也许是在那之前席巴就把被种下了印记的有机组织喂给了你,导致你失去了意识。
就在你思考这些的时候,电子门静静地滑开了。
你的双眼被蒙住,看不到来者是谁。伊路米今天已经来过了,而他很有计划性地从不会去而复返,你并不知道现在进屋的人是谁,对方也小心翼翼地控制住呼吸,没有说话。
你瞬间就知道了:不是席巴。
那么是谁?
在这里工作的其他人?还是其他居住着?
无论那人是谁,你都能听出对方呼吸的沉重,一只手伸出来,开始抚摸你的身体。
一开始只是试探性地,很快,两只手都凑了过来,像是在揉面团一样。
埋在大脑里的念针让你感觉到舒服,事实上你也确实喜欢被碰到这里,你感觉那个人用手指掐住你,开始向外拉拽。
有些痛,但也很舒服。
你从鼻腔里发出哼哼呜呜的声音,听到对方的呼吸更粗重了。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到了你的身上。
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紧接着,裤子拉链拉开的声音响起,那个沉重呼吸的主人调整铁链的角度,你被呈大字形吊至半空中,张开的双腿几乎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热量。
要来了吗?你心底冒出一个疑问。
但是,响起的“嗡嗡”震动声说明你猜错了。
震动的玩具被贴到你身上的时候你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拴住你的铁链发出“嘎拉嘎拉”的响声。被念针放大的感官让这种触感变得难以忍受,没过多久你就缴械投降,但玩具的人并没有放弃,而是更进一步。“咔嚓”一声,金属环似乎套在了你的腰上,把玩具固定在位。
像一枚古老机关上的发条,忽然被彻底上紧,咔哒一声,整个装置开始运作。齿轮交叠的深处,某一枚极其精密的零件被反复触动,连同表面那层覆着金属光泽的薄膜,也在频率精密的振动中颤抖不已。那不是寻常的机械,它在每个层次上都嵌入了感应回路,仿佛专为探测某种微妙反应而设。一旦嵌合入体,便如光线穿入一枚密闭的水晶球,不断折返、聚焦、回旋。当它被对方牢牢锁定在恰当的位置,你体内的钟声便已响过两次,每一次都在昏黄与骤明之间,释放出微弱又无法遏制的回响。
你的喉咙里发出可怜兮兮的悲鸣。
铁链的位置再次被调整,这次拴住你脚踝的链子不停上升,你以为自己要被倒立过来,最后变成了斜向下垂挂着的状态。你感觉一只手抓住了下巴,封住嘴的胶带被“撕拉”一声撕开。对方捏住你的下巴,强迫你张开嘴,然后——
“敢用牙的话就把你的下巴卸下来。”来人喘着粗气说道。
你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开始卖力地工作起来,期间你听到对方的呼吸不断加重,空气里除了震动声,铁链碰撞的声音,还有快门被按下的“咔嚓”声和闪光灯的白影。
在不间断的快乐间隙中你想道:难怪他一直使用单手,因为另一只手显然正拿着录像机在拍摄。
为了让镜头里的演出效果更好,你故意发出更多诱人的低吟,让唾液搅动,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不知那人有没有余地注意到你的配合,但很可能没有,因为你听到他发出抑制不住的呻吟,呼吸也变得更加浅而急促,很快就不行了。
他显然没料到事情进展得如此之快,打乱了原本准备好的拍摄计划。于是他报复般地把玩具调到最高档,你浑身不由得紧绷住,猛地一颤抖,过于强烈的感觉近乎疼痛,令人欲罢不能。
“啊啊……啊……”
你听到胶带撕开的声音,他又要封住你的嘴了,但你抓住时机开口道:“糜稽……”
对面的动作愣住了。
你知道你猜对了。
“是你吗?糜稽。”你用可怜兮兮的声线,柔声说道,“求求你,放我下来吧。”
“不行。”他拒绝得相当干脆,“爸爸和大哥不会允许的。”
“但是,糜稽……”你的身体还在颤抖,铁链晃动,被开到最高档的玩具在房间里的声音格外刺耳,“你的父亲,和大哥,他们都不在家,不是吗……?所以你才会来这里找我,对不对?”
“求求你了,放我下来吧。”你哀求道,“我脖子上的装置可以强制让我陷入「绝」,你不用担心我会跑呀……我会很乖的,只是想下来走走,好吗?”
糜稽没有说话,但是你能感觉到他正在思考。
“你的拍摄计划……”你继续道,“你肯定还有很多想拍的东西吧?我会配合的,这会是我们的秘密,好不好?”
你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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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保密似乎说动了他,看来他确实是自作主张跑来找你的。
“你可不要想着搞什么小动作。”他恶狠狠地威胁道,“拍完我就把你送回来。”
你内心开始狂笑,但嘴上只是虚弱地说了一声:“好。”
糜稽并没有听从你的恳求为你解下眼罩,显然他对你的能力并非全无了解。之后他要求——给你换上了许多套不同的衣服,要求你说出一些莫名尴尬又羞耻的台词,但你玩得相当乐在其中,非常融入角色地陪他演了几场戏。你有时是被怪物抓住的美少女魔法使,有时是贞洁不屈的少女骑士,有时是冷漠高傲的神使巫女。无一例外,这些女性角色最后的下场都是被狠狠地侵犯、践踏,堕落成男性的玩物,就在这些俗套的剧情快要让你感到无聊,打起哈欠的时候,糜稽接下来又说:“你是一条狗。”
“你是一条狗,我是你的主人。”
“好的,主人~”
“啪!”的一声,他甩了你一巴掌。脸颊火辣辣地疼。
“蠢狗,狗是不会说话的,你不知道吗?”
“……”
“你是一条狗,我是你的主人。”他又说,“你该做的是什么?”
你翻过肚皮,仰面躺在地上,汪汪叫了两声。
“好狗。”糜稽用脚踩了踩你柔软的肚子。
他把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塞到你的股间,用牵引绳牵住你的脖子,又给你戴上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现在,我要带你出去配种。”他说,“你会给我生一窝小狗的,对不对?”
“……”
他牵着你出门,让你在水泥地和草地上爬行。“傻狗,你最喜欢的树根就在这里,不尿尿吗?”
你抬起一条腿,相当配合地标记了树根。
“哈哈……哈哈哈!”录像机依然在闪着红点,记录下你们所做的一切,“有趣,太有趣了!”
“这么好玩的玩具,爸爸和哥哥居然独自私藏,简直太过分了。”
“好了,该带你去配种了。”他说着使劲拽了拽你的项圈,把你勒得一个踉跄,差点摔进自己的尿液里。
“这可是赛级的巨型白狼,快,感到自豪吧,傻狗。能让它给你配种,是你的荣幸。”
虽然戴着眼罩,但你能感觉到野兽的气息笼罩着你。有些坚硬的毛发磨蹭过你的皮肤,你立刻明白了,这是一头真正的野兽。
“……”
“快把屁股撅起来。”糜稽命令道,“等下……你干什么!?不要站起来,你是狗!不是人!狗不能站起来!”
“虽然继续陪你玩下去也不错……”
“咔哒”一声,你脖子上的项圈裂开,碎成了粉末。同时碎裂的还有那副遮住你双眼的眼罩。
“但是,稍微有点遗憾呢,糜稽。”你缓缓说道,身上爆发出的强大念压直接把糜稽钉在了原地,他就像一只被探照灯照到后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你的想象力如此贫瘠而庸俗……当然,庸俗也有其可取之处,只不过,原本我对你有更高的期待。”
你怜悯地走到他面前,温柔地托起他的脸颊,两只眼睛直视着他,好像把他锁在了无形的牢笼之中。
“发挥你的想象力,亲爱的。”你轻声说。
在那个瞬间,精神触手直接钻进了糜稽的体内,无数画面、情绪、感受在他脑海之中闪过。等你松开他时,他虚脱一般跪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刚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汗津津的。裤子粘在身上,两腿之间有一块深色的污渍。
“这是……什么……”
“是我送你的礼物哦。”你抚摸着他的脸说道,“希望下次我们见面时,你能有所长进呢。”
“叮当”两声,触手把伊路米扎在你体内的念针推了出来。
虽然有些遗憾,你最后还是没能抓住那只最滑手的猎物——席巴·揍敌客,但你相信自己总有机会。
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记住,你是我的。”离去前,你用手摸了摸糜稽的脑袋,他还处于失神状态,瘫坐在地上,“你是我的好孩子。”
“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你给他种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我玩得很开心,期待你的下一部作品。”
说完,你便化作一滩水,溶解在空气之中,离开了这座山上的豪宅。
11.寡淡无味的水信玄饼
“知道吗?当欲望只是欲望本身的时候,它就是无趣的。”
你一边敲打着手里的皮带,一边自言自语道,对房间里陷入狂乱的人置之不顾。
“是很空虚的,没有乐趣,一点都没有。”
另一个猎物,另一个时间,但你还是无法从这些人提供的食粮之中获得满足。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对第三只猎物问道,但对方被□□蒙蔽的双眼中,你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情绪。
无聊,无聊,全部都很无聊。
自从你从那个杀手世家离开,这种令人有些烦躁的空虚便如影随形。你再次用「轻薄的假象」制作出那个据说能够强制使人进入「绝」的颈环,很快它便化作焦炭,随风散落。
要捏造出失去“念能力”的假象并不困难,你对着高楼下方闪烁着霓虹灯光的街道伸出右手,每一个手指上都缠着锁链,其中一条就能够吸取“能力”,使你在表面上看起来像一个完全不会「念」,或者被封了念的人。
大部分情况下,你并不介意扮演一个角色,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揍敌客家的日子反而让你失去了对这些东西的兴趣。离开枯枯戮山之前,你游荡了一周,却没找到想要的目标,住宅的主人离开了,同样离开的还有你对于探索的兴趣。
为了方便起见,你还是给几个人种下了欲望的种子,期望着他们日后能够成长为你所期望的模样。
寄宿在你身体内的「朋友」不安地攒动着。
“你也觉得无聊了吗?抱歉。”你轻声安抚道,“我会找到更好的东西给你的。”
一条触手缠绕上你的手臂,你用充满柔情的目光看着它,摸了摸。
“你值得更好的。”
但即便如此,在漫长的时日里你还是会感到这样的时刻。当所有的人类都看起来乏善可陈,他们想要的东西这么简单、直白,甚至连内心最深处的愿望都没有什么可以说道指出。这样的点心你宁可扔进垃圾桶,但人不进食就会感到饥饿,而要缓解饥饿,无论是什么样的东西人都能吃得下去。
你也有想过要不要把誓约之剑插进席巴、伊路米、或者糜基的心脏,让他们彻底成为你的玩物,对你的一切需求唯命是从。但这样未免太过无趣,而你又是这么容易喜新厌旧的一个人。
再喜欢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烦。
而岁月是如此漫长,你宁可控制住自己少吃两口,也不想因为吃得太多,忽然失去了喜欢的东西。
你依靠那份燃烧的火焰生存。
若那火焰熄灭,你宁可毁灭一切。
夜色中,你如一抹幽魂,飘荡在人群之中,寻找下一个,下一个,再下一个猎物。
你把它们带到街边阴暗的角落,肮脏的后巷,奢靡的包厢,舒适的酒店,甚至是你自己的家中——有时只是浅尝一口,便索然无味地将之丢掉。
无聊,无聊,无聊。
没有一个人能点燃你心口的火焰,在这样空虚的徘徊中,跳动的火花正在逐渐向冰冷的黑夜投降。你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戾。
就在你打算直接用触手将这只新到手的猎物撕成碎片,用那温热的鲜血涂满全身保佑余温的时刻,一个冰冷的声音出现,制止了你。
“住手。”
你面无表情地眨眨眼,侧过头,卷曲的碎发落在半张脸上,看向来者。
金发的少年,穿着黑色西装,红色的耳钉在灯光下一闪一闪,如同星辰。
你记得他的名字:酷拉皮卡。
触手停下了吞噬猎物的行为,但那只猎物早就已经成了你的囊中之餐,它只想被你吃掉,它祈求着被你撕碎。
你没有感情地弯了弯嘴角:“如果他愿意逃跑,我就停下。”
酷拉皮卡当然知道你是故意使坏地这么说,他似乎叹息一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你的手臂,把你从巷子深处拉了出来。
“走吧。”
无所谓。
反正也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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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自己被酷拉皮卡拽着离开,故意把那枚插在猎物脑中的念针留在了原处。
少年强硬地拉着你在夜晚的街道行走,你面无表情地看着被他抓住的手腕。虽然态度强硬,但他并没有使劲捏住你的皮肤。你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无聊的话,就把他也撕碎。
你这样想道。
就这样,你像夜色中的恶鬼,跟随那个金发少年。你们穿过嘈杂的红灯区,穿过中央金融街,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路边,他示意你坐进去。
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他没有说话。
你坐进了车。
黑色的汽车带你们穿越不会陷入沉眠的城市,人们在夜晚也会出来狂欢和放纵,那是你所熟悉的领域。你潜入其中,查探每一个人隐藏在内心之中的秘密——直到它们被你吸食干净,变成一副空壳。
直行,转弯,转弯,再直行。
一路上你们沉默着,沉默也是你对他的考验,但他不为所动。
最后,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酷拉皮卡的声音似乎比你印象中更加柔和,更像是他这个年龄的少年会发出的声音。“下车吧。”
你随他下车。
他带你来到了哪里?也许是诺斯特拉家族的某个分支,他是否有求于你?或者需要雇佣你来做什么特定的工作?偶尔也有人会出于这样的理由来找你。你心情好的话会接受,心情不好就会把来找麻烦的人变成傀儡。
但是当他领你来到门口的时候,你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这是一家……甜品店。
专门只在夜晚营业的,夜芭菲。
金发少年对你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推开门,门口的挂铃叮当作响。
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你见过许多人做出类似的举动,但只有在这个少年做出同样的动作时,你才真正感觉到它背后并非是——虚伪、做作、令人作呕的阶级观念。
“请进吧。”他说。
12.扰乱心神的橙酒芭菲
夜晚的芭菲店里专营添加了酒精的芭菲,看板上的吉祥物是一只猫头鹰,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看向每一个穿过门扉的来客。柔和的爵士乐在回荡在店内,低声吟唱的女声有着丝绒一般慵懒的质感。
“为什么?”在椅子上坐下后,你问道。
酷拉皮卡把菜单递给了你:“听说你喜欢吃甜品。”他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心思敏锐的少年当然察觉到了你皱起的眉头,“抱歉,我说谎了。”
你意外地扬起一边眉毛。
酷拉皮卡对你露出一个笑容:“我不是听人说的,是调查之后得出的结论:你每次出门都只吃甜食。即使点了其他普通的食物,也不会吃——是这样的吧?”
你无动于衷,这种级别的情报,只要有心人谁都能查的出来。
“至于为什么,”他又说,“是为了答谢。”
“答谢?”
“之前……的时候。”即使透过昏暗的灯光,你还是看到少年的脸微不可见地红了一下,仿佛为了掩盖尴尬一般,酷拉皮卡咳嗽了一声,继续道,“同伴的眼睛,我确实都收到了。说实话,那个人不是很好对付……你帮了很大的忙,所以,谢谢你。”
一点点,只是一点点的火焰,微不足道的像这家店里角落里摆放的假蜡烛一样。
但那样的火焰依旧燃烧着,你忍不住扬起了唇角,坏心眼地问道:“所以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就只值一杯芭菲吗?”
“当然不是!”酷拉皮卡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很快平复了语气,再次开口时他又变回了那个冷静有礼的少年。“只是……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东西。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开口。”
你愉快地眯起眼睛:“嗯~?”
在你的注视下,好不容易从少年脸上褪去的红晕再次浮现,这次连耳朵尖都没能逃过。
“当、当然要在合理的范围内。”他略显尴尬地补充道,甚至开始回避你的目光。
这样的少年让你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但最后点着菜单上的柑橙芭菲说道:“那、我要这个——”
显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与你周旋的少年意外愣了一下。
这样酸涩而清爽的情感,当然是柑橘类的甜品了。
就这样,谈话以一种你原本并未料到,却又格外轻盈的方式继续了下去。你们聊起了近况,打探之下,你才知道原来酷拉皮卡听说了那位政客雇佣专业刺客暗杀你的消息——难道他是在担心你吗?你有些好笑地想道,打趣地说自己和席巴是老朋友了,让他不要太在意。
他说自己并不是很擅长吃甜品,但还是在你的推荐下尝试了一款柠檬味的芭菲。他说,认识的朋友中倒是有一个人对这类东西十分热衷,也许你们能聊得来——但很快他脸色一变,迅速改口道:不,你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虽然酷拉皮卡没有明说,但你大概猜出了他最近在追查的对象。那是卡金国的某位人体收藏家,收藏了相当数量的火红眼。你很快就把这个人对上了号,暗暗在心底决定下次把这个人的藏品带给酷拉皮卡做伴手礼。
因为你很欣赏这个少年。
然而就在这时,酷拉皮卡看向你的眼神却变得更加认真,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耶罗。”
你疑惑地歪了歪头。
“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一些片段。”酷拉皮卡迎上你的目光,尽管他的瞳仁被黑色隐形眼镜覆盖,你却仿佛透过那层晦暗,看见了湖水初融时的清澈色泽——静谧、深邃,藏着不愿言说的澄澈。“你真正想要的东西,不是——”
“酷拉皮卡。”你微笑着打断了他,“闭嘴。”
他不赞同地看着你。
“如果你改变想法的话,可以来找我。”最后他说道。
“谢谢你的芭菲。”你依然笑容满面,却动作决然地起身离开。“不过,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然后你心想:这座城市也不再是你的家了。
好在,寻找新的居所对你来说从来不算难事。
离开每天出入时打招呼的邻居,丢掉堆积在房屋内的杂物,销毁那些承载回忆的物品,早已经成为你的例行公事。
这次搬家的地点是另一个国家的大城市。你利用「轻薄的假象」伪造新身份已经轻车熟路,这几乎成了你利用率最高的能力。
这座城市比之前更加干净、整洁,作为一个一旅游业为中心的城市,它的人群中有不少流动人口,也就是——游客。
而来到这座城市的游客,多少都有些特殊,其中身怀绝技的念能力者也不在少数。
只是短暂的停留,带着更多未知的秘密。在你的眼里,游客两个字读作“猎物”。
怀抱着些许期待的心情,你住进了天空竞技塔旁边的一座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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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拉着旅行箱,一个亲切友善的金发青年为你按住了电梯按钮。
你对他露出甜蜜的微笑:“谢谢你。”
“不客气~”青年说道,“去几层?”
“十二层。”
“哇,好巧!我也是呢。”他说,“你是新搬来的吗?”
同样是金发,这个青年给你的感觉和酷拉皮卡就完全不同。
你点了点头。
“那我们好有缘分,我也是最近新搬来的——你该不会就住在我隔壁吧!”他哈哈笑着说道,“对了,还没有问你的名字?”
“我叫耶罗。”你说,“你呢?”
“我叫侠客,侠客·流星。”他对你伸出一只手,“请多指教,耶罗!”
你看了看那只手,然后握了上去。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你们走出电梯门,拐到同一个岔口。
“啊哈哈,我们居然真的住在隔壁!”侠客感慨道。
“是呀,好巧。”
“这里的房子都没有配备家具的哦,”他说着,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如果你是今天刚搬来的话,有没有提前预定让搬家公司送一些基础的家具过来?如果没有的话……诶,现在这个时间,家具城都不营业了。”
你露出惊讶又失落的表情:“竟然是这样吗?我不知道……也没有预约送家具。”说完,你苦笑了一下,“没办法,只能先睡地板将就一下啦。”你指了指自己的手提箱,“我这里有一些衣服,可以充当被子了。”
“诶?睡地板可是很难受的,这里比较潮湿,据说三楼还闹了蟑螂。”
你的眼角抽动了一下,连语气都变得生硬起来。
“啊,这样啊。”
侠客却像是没发现一般继续轻快地说道:“其实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借住在我家的。我家有沙发也有床,虽然偶尔会有朋友过来,但最近都只有我一个人啦。只住一晚,等家具送来就可以了。你觉得呢?”
“那多不好意思呀。”你假模假样地客气道。
显然侠客也是个中高手,连忙摆了摆手说道:“那有什么,正好我还愁没有人陪我打一款新出的双人游戏,不然作为答谢,耶罗小姐就陪我玩几局吧?”
“真的吗?”你微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打开门,你走进了他家。
13.童年吃过的跳跳糖碎
侠客的房间里稍微有些乱,地面上堆着凌乱的电子线缆,客厅里是巨大的电视屏幕,连接着至少三四种不同的游戏机,画面竟然真的就暂停在某个FPS游戏上。旁边则是一条长长的电脑桌,上面摆着各种横着竖着还有弧型的屏幕,每一块屏上都开着无数个小窗口,有一些似乎是正在运行的程序。
你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他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会来客人,就没有收拾呢”
你笑了:“哪里,是我打扰了你才对。”
他指了指房间后面:“卧室和卫生间都在里面,你在外面赶路,肯定累了吧。淋浴间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如果你困的话就先休息,直接睡卧室就好啦。嗯,我这个人作息比较不规律,如果要找我我就在客厅这里。”
“好。”
你去洗了澡,换上睡衣,用行李箱里自带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的时候侠客还在沙发上堆着电视里的游戏奋战。他头上戴着头戴耳机,正在对着耳麦说什么“右边右边!”“啊不对!”“可恶又被埋伏了!”“阿飞你到底是哪头的!?”看起来相当投入。
甚至连你在沙发边坐下都没发现一样。
你凑得近了一些,穿着无袖背心的金发青年手臂上肌肉的形状相当漂亮。你探过身去,若有若无地蹭过他身边。
“打得怎么样?”
就在你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屏幕上出现巨大的YOU DIED字样,鲜红的字体凸显出游戏世界的残酷。
“呜呜呜,耶罗酱!”侠客哭丧着脸倒在你身上,属于青年的结实体魄把你压进凹陷的沙发里,“耶罗酱,他们欺负我!”
他环住你的腰,你自然而然地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问:“谁欺负你啦?”
“阿飞和阿芬!那两个混蛋居然联合对面一起打我!”
掉落在地上的耳麦里隐约传来一个愤怒的人声。
「你小子说谁是混蛋!?」
“好、好。”你说,“他们不陪你玩,我来陪你,好不好?”
侠客翠绿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感觉一瞬间仿佛看到这个青年身后长出了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怀疑自己是被糜稽的审美荼毒了。
“真的!?”侠客相当开心地把一只手柄递给了你,“太好了!!我一直愁这款游戏没人陪我玩呢!他们都嫌我太菜了。”
你有些无语地接过了手柄。
你们开始打一款叫《双人成行》的游戏。
第二天傍晚,连续游戏二十个小时的你们看到了通关ED。
你疲惫地把手柄扔到地上。
侠客一脸幸福和崇拜地看着你:“耶罗姐姐!耶罗大姐!不,耶罗大神!!”他激动地说,“你太强了。”
然而再多的赞美之词也无法激起你内心的丝毫波澜,谁知道这个人说要拉着你打游戏,就真的是打了一晚上的游戏。
这和说好的剧情不一样。
但是因为打了一天的游戏,你再次错过了订购家具的时间,家具店也再次结束了当日的营业。
你不得不再借住一晚。
你决定再去洗个澡,不,必须泡个澡才能缓解你精神上的疲惫。你已经很久没有通宵了,谁想得到你久违的通宵竟然不是献给黄色,而是游戏。
体内的触手也不满地攒动了一下。
“放心……我不会让你饿着的。”你安抚道。
你本来可以中途结束游戏,强行推倒身边的人,但不知怎的你就是不信邪,觉得他不可能真的就为了拉你当游戏工具人才请你进家门。
是你错误地估计了情况。
叩叩叩,门外响起敲门声。
“耶罗?”侠客在浴室外问道,“我打算点个外卖,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你“刷啦”一声从浴缸里坐起,又“唰”第一声拉开门,蒸腾的水汽包裹着你,正对上了探头过来的侠客。
“我想吃你。”
他眨了眨那双圆圆的、碧绿的眼睛。你好像又看到他身后冒出来一条狐狸尾巴。
那双眼睛弯曲,他说:“好呀。”
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们沉默着,相视无言。
“开玩笑的,”你冷冷地说道,“我累了,要睡觉了。”
侠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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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笑脸立刻垮了下来:“诶————?”
你把浴巾裹在身上,一只手轻轻推开侠客,走出浴室,进入卧室,瘫在床上。
“睡了。”你刚说完就愣了一下,身体竟然不是很听话,你看到侠客手里拿着一部小恶魔形状的手机走进来,无辜又委屈地看着你,“不要这样嘛,再陪我玩一会儿不好吗?”
你皱起眉头,发现肩膀上被他黏了一根天线。
你瞪了他一眼,命令道:“放开。”
“诶——不要。”侠客说着,凑近过来,“没关系的,你如果累了,只要躺在床上就好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
你无语了。
突然间,地板上冒出无数条触手,在你冰冷的目光下把侠客四仰八叉地缠绕起来。你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即使侠客在前一秒绷紧了浑身的肌肉想要逃窜,另一只天线差点就要插在自己的大腿上,也还是失败了。
啪叽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
触手帮你把肩膀上的天线也取了下来。
“谢谢你。”你摸了摸一条触手,它像是被奖励了一样欢快地扭动着。
“唔唔——唔——”侠客想说话,但嘴巴被塞住了,他被触手抬举至半空,然后扔到床上,四肢都被牢牢地束缚住,呈现大字形。
他的衣服也被撕烂了,整个人看起来相当凄惨。
“呵呵。”你笑了一下,然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掏出一根念针,扎进他的肚脐下方,“这是我新学到的小技巧呢……虽然是别人从我这里偷师,又被我偷回来了。”
你相当愉快地看着侠客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红,眼神逐渐迷离,触手在他体内尽情搅动,把他的意识带往快乐的彼岸,却又无法发泄。
“唔唔……唔唔……唔……!”
他痛苦地扭动身子,却无能为力,你又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脸,轻轻拍了下。
“你们好好玩,我要睡了。”
你打了个哈欠,巨大的双人床上还有不少位置,你躺在空出来的那边,陷入香甜的梦乡。
触手贴心地为你盖上了被子。
一夜无梦。
14.越吃越多的焦糖太妃
第二天醒来时,你久违地感觉神清气爽。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铺上,清澈的蓝天上飘着少数几片浮云,一切都感觉如此美好。
但你身边的人就不一样了。
你看了一眼侠客,他显然折磨得一宿没睡,浑身的肌肉都因为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潮红的面色和眼下因为疲惫积累起来的黑眼圈同时出现,浑身上下缠满了蠕动的触手,相当令人赏心悦目的一副景色。
“早上好,”你眯起眼睛,笑着对他说,“昨晚玩得开心吗?”
“呜呜……唔……”他看起来快哭了,那双翠绿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
“好可怜呢。”你坏心眼地戳了戳他,“需要我帮帮你吗?”
他好像想要疯狂地点头,却被触手固定住无法做到,你因为得到了充足的休息,心情相当美妙,于是决定帮他一把。
“不要动哦。”
你跨到他身上,扶住,然后坐下。身体的契合如水到渠成,仅仅是这样,你感觉侠客就已经缴械投降。
“这样就不行了?”你好笑地看着他。
侠客欲哭无泪。
但显然,他的身体依旧处于亢奋状态,这一点你再清楚不过了。他多半摄入了大量触手分泌的粘液,此时的身体恐怕已经被拉扯至极限。但即便如此你还是不紧不慢地扭动着,缓缓榨取那份绵长的乐趣,这对于侠客而言,显然惩罚的意味大过于褒奖。因为那层挂在眼周的水汽终于滑落了脸颊。
“唔……呃……呜呜……”还发出了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的呜咽。
好可爱。
你心满意足地用手指拂去他脸色的泪水和汗水,放进嘴里尝了一下,咸咸的。
既然这么可爱,就值得一些奖励。
触手依旧紧紧地缠住他的四肢,让他无法动弹,但于此同时,你的绿色眼睛发出了幽幽的光芒。熟悉你的人知道这是你开始兴奋的前兆。你迅速挺动起来,躺在床上的青年却只能被动承受你带来的一切。而这显然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他的呼吸愈发急促,眼神开始涣散,身体控制不住地抽搐几下,你感觉到了他脉搏的跳动,积累的张力终于被释放出来,但你并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加快了节奏。
几轮下来,你们两人都已经满头大汗,他又去了几次,你也一样。但是就像席巴之前也说过的那样,你有些疏于锻炼,体力不算很好,所以你停下了——原因很简单:太累了。
大早上起来就进行这样的激烈运动,你的腹肌难得酸疼起来。好在因为排出了一些触手留下的液体,侠客也恢复了一些神智。
恢复了一些神智,但不多。
“走,我们去洗澡,全都是汗。”你帮他取下念针,拉着神情恍惚的侠客走到浴室。
不光你们两个身上一片狼藉,那张巨大的双人床也是一片狼藉。你把眼神失焦的侠客拉到淋浴间打开花洒,一边帮他打泡沫一边想为什么自己还要负责做这种事。但下一个瞬间你就被一个强有力的臂膀按在了淋浴间的玻璃门上。
“唔……!”你想要回头,但整个人都被死死地贴在玻璃上,脸颊和胸部都被压得变了形。“侠客,你做什么!”
但是他没有反应,他还没有完全恢复理智,此时看起来就像一头野兽,仅凭本能行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在你的计划内了。
丧失神智的侠客面色潮红,花洒打湿了他的发丝,那头金色的短发变成更暗的亚麻色,被热水拉长的刘海完全遮住了面孔,即使看着淋浴间对面镜子上的倒影,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水滴滑落镜面,蒸汽升腾而起。
这只失去了方向的野兽在你体内横冲直撞,你被挤压在淋浴间的玻璃门和青年之间,只能看到镜子里隐约映出被水蒸气包围的你们两人的影子。他尤其爱在你身上、背上、脖子上各处留下啃咬的痕迹,你被冲撞得模模糊糊的时候,隐约想起狐狸也是一种犬科动物。
在这样毫不知节制的索取下,你已经开始记不清次数。残留不多的意识在反思:下次不要再在无人监管的情况下放任触手去做什么事情了,就算要做也不能放对面的人自由。必须及时处理掉。
但现在再反思教训似乎也已经晚了。你不知道一个游戏宅男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精力,好像花不完一样持续不断地做下去,这时你才想起来自己甚至忘记了去窥探他的内心,真是一个过失接着一个——
“啊……啊啊……”
这样的思考并不妨碍你的身体再次被带上浪尖,你能感觉到从触手上散发出来的餍足,这种时候它倒是不出来帮你了,在一旁看好戏,真是个糟糕的家伙。
你身上已经分不清是淋雨的花洒浇上的水还是汗水,就在你觉得这个澡永远也洗不完了的时候,身后的人似乎终于、终于恢复了一丝神智。
“耶罗……?”侠客抱着你问道,但并没有离开你。你们依然紧紧地贴在一起。
你趁机把他推开,脚下又黏又滑,甚至无法被淋浴冲淡。
你瞪了他一眼,迅速冲干净,没好气地说:“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的意识整个摧毁算了。”
但他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因为他的眼神游移在你布满各种红痕的身体上,还吞了一口口水。
你懒得理他,把他一个人留在淋浴间里,直接出去洗漱了。
当然,这样的失控不能算是侠客的错。你也知道,你只是在迁怒。
这些都是「它」干的好事。
虽然你们在寻找猎物的这方面目的是一致的,但是很多时候,比起猎物,「它」却更加乐于见到你的失控。
也许这就是力量的代价吧。
打理完自己,你换上衣服,准备出去寻摸一下家具,路过客厅时看到一个像尸体一样绝望地躺在沙发上的金发青年。他双手捂住脸,嘴里还发出意味不明的碎碎念。“搞砸了”“这下搞砸了”他嘟嘟囔囔地说道,意识到你出现在客厅时,他“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一头金发乱糟糟的,像鸡窝一样。
“耶罗!”
出乎意料的是,一反刚才的颓势,他的声音相当有精神。你开始在心底吐槽这个人的精力到底会不会耗尽,你甚至都开始有点好奇了。
你停下脚步,回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侠客。”
“……你要走了吗?”他可怜巴巴地问道。
你收起笑容,看着他:“不要装傻。”
“诶————”侠客拖着软软的长音抱怨,在发现你无动于衷之后终于收起了那副表情,好像忽然间恢复成了一个正常的人类,“好吧,你没有带行李箱,所以是要去买家具吗?”
“嗯。”
“不用那么麻烦啦。”他冲你眨了眨眼,“我已经在网上帮你下好单了。这边公寓的大小和型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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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类似的,尺寸我也熟,NITORI那边应该明天就会上门安装了。”
你抬起一边眉头,没有说话。
“比起这个,”他突然又一脸委屈地说道,“你为什么不拿我的能力?”
听到这个问题,你愣了一下。
侠客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你身边,从背后环住你,整个人都挂在了你身上。他凑到你耳边说话,温热的气息吹得有些痒。
“根据我的调查,你会通过窥探一个人的内心来窃取——不,是模仿吗?——总之,这样获得那个人的能力。”他把这句话说得像拉家常一样,“为什么不要我的能力?你难道对我的内心不感兴趣吗?”
“……”
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控制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笑吟吟地转身回去,把自己的身体贴在他身上,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你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亲密的爱侣。
“真是有趣。”你说,“你想要我拿走你的能力吗?”
“比起这个,也许我只是觉得你不愿意了解我,所以才很寂寞呢。”
你双手一使劲,把他推倒在沙发上。
绿色的眼镜像是夜色中捕猎的猛兽一般反射出光。
你锁定了他的眼神。
“既然你想要,我怎么忍心拒绝你呢?”你笑着说道。
他忍不住昂起了头,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进到了这个青年的内心,将他的欲望、他的灵魂、他的愿望和他珍藏的东西一一捕获。
你看到一个孩子在垃圾堆里,翻检出收音机、录像带、小小的手机和天线,用更多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零件对它们进行改造,把这些别人丢弃的破铜烂铁视作珍宝。
你看到,墓地里的墓碑一座一座增加。
你看到——
“啊……”
也许是因为精神印记的残留,也许是因为这种内心被另一个人充满的感觉过于陌生,侠客像抓住狂澜中的浮木一样紧紧地抓住了你。他把自己送给你,一次又一次,你耐心地接住了他。
完事之后,你在他面前张开手掌,一支天使形状的天线出现在你手中:“这下满意了吗?”
以往他们都对你的掠夺避之不及,这是你第一个见到送上门来让你拿走自己的能力的。你觉得很有趣。
“哇,变成天使了呢。”侠客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脸颊上还泛着红晕,喘着气说道,“我的是小恶魔哦。”他亮出自己的天线,对你笑着说,“耶罗,是天使呢。”
“少肉麻。”你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嗯嗯。”
他一下抱住了你,翻了个身,把你压在了沙发上,凑到你耳边说:“……还想要,可以吗?”
“……还要?”
“我都把能力给你了……”他听起来好像很委屈,好像刚才求着你拿走能力的人不是他一样。“耶罗是天使呀,会满足我的,对不对?”
你忍不住叹气。
“随便你。”
说完着几个字之后你就开始后悔。
因为这个叫侠客的家伙明显不懂得什么叫“节制”。
你们在沙发上,地板上,厨房,卧室……你开始心不在焉地反思,到了这个程度,应该已经和你给他留在体内的印记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你决定等明天家具搬进来之后就离开这个粘人的家伙。
15.随风飘落的荔枝汽水
不敢置信,你们居然又做了一整天。你觉得自己一开始似乎判断失误,这个家伙不是狐狸,是泰迪吧?
他终于在床上开始呼呼大睡,微微张开的嘴吧露出不太显眼的虎牙。你回想起那副牙齿的触感,还有它们到过的位置,觉得……
还是有点可爱的。
但很快你就摇了摇头,就是这样的想法让你一次又一次迁就了这个索取无度的家伙。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吗?像侠客,伊路米,或者糜稽?你越来越搞不懂了,人类的欲望,你本以为自己早已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
你套上一件薄薄的白衬衫,打开落地窗,手里拿着从旅行箱里取出的一包香烟,走到阳台,“咔嚓”一声滚动打火机的点火器,微弱的火光在夜色中摇曳,照亮你的眼睛,点燃你手中的烟卷。
你在夜色中吸了一口。
这是特制的烟草,全世界再没有第二包像这样的烟。你很少抽烟,但在这样的时候,香烟可以安抚你过于敏锐的神经。
夜风吹过,你顺着风的方向呼出烟雾,抬头看向被乌云遮住的繁星。
又低头,看着落在城市地面上的星光。
一个黑发男人站在地上,仰头望着你。
你们对上了目光
他对你露出了微笑。
你皱眉,弹掉手里的烟灰,把剩下的烟头随风丢下,被点燃的小小橙色光点乘着风,来到了男人的手中。
他把烟凑近自己的嘴边,仿佛落下了一个吻。
烟灭了。
“库洛洛·鲁西鲁。”
你斜倚在门廊边,双手环胸,对站在门外的男人挑了挑眉。
“你好,耶罗。”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你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和你一样,他也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不同的是他还穿了一条休闲裤,裤腿卷起。一圈绷带缠在额头上,干干净净的,像个刚从图书馆回来的大学生。
他依旧用那副微笑的表情看着你。
你叹了口气,侧过身,让他进屋。
“我早该料到你和那家伙是认识的。”你光着脚走到热水壶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其实你更想喝酒,可惜侠客这人冰箱里只有你不爱喝的啤酒。
“侠客吗?”库洛洛说,“嗯,是我和他说了你的事情。”
你一只手拿着茶杯,一脸不解地转过身来:“因为你觉得我会想要他的能力?”
“因为觉得你们可能会合得来。”
你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有些头疼,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面对这种毫不顾忌的撒娇攻势时很容易心软。你在心底给自己记了一笔。
“所以,怎么,你是拉皮条的?”你没好气地问道,“来调查客户满意度。”
库洛洛一脸真诚:“你不满意吗?”
“……”
你喝了一口茶,含在嘴里,再看一眼库洛洛,还是觉得自己当时盯上他不是没有原因的。
“满分一百分的话,七十分吧。”你说,“量变不能产生产生质变。”
库洛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顺便好奇问一下。”他说,“你给我打多少分?”
“六十分。”你微笑道,“你在伪造自己的内心。”
“是这样的吗……”库洛洛很认真地思考道,“其实,我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这个问题。”
“你好好想想吧。”你在厨房台面上放下茶杯,对着走廊里的人影问道,“来偷听多久了?”
“诶~~本来听到我只有七十分还有点伤心呢,”他走出来,“但是听到比团长分高,就没那么难过了。”
“顺便问一下,”库洛洛说,“你目前的最高分,是多少?”
一双眼睛闪过你的脑海,你摇了摇头。
“保密。”
其实你是故意把库洛洛的评价往低了说的,其他的暂且不论,你觉得他在这件事情上至少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格,稍加引导就能爆发出更多的潜力,未来可期。但他却并不显得苦恼,反而很开心。
你的激将法失效了,略遗憾。
他看起来很开心,似乎是因为满足于你对侠客的评价还算不错。你不禁感到疑惑,但很快这种疑惑就被打消了,当你面对着那本摊在桌面上的《盗贼的极意》时。
你冷着一张脸,翘着二郎腿,嫌弃地用脚趾对着那本书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努力在说出下面这番话时抑制住那种哭笑不得的怒火,“你让我拿走他的能力,是为了再从我身上偷走——而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收集必要的能力,打败一个人?”
“你的「梦魔孵化器」也具备操作系的能力,所以,就像你不需要我的能力一样,你也不需要「携带他人的命运」,而这恰恰是我需要的,”库洛洛解释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可以把能力借给我,等我用完再还给你。”
道理你都懂,但这人说话一副合情合理的样子真让你生气。
“所以,怎么?你这是把我当拷贝U盘来用了?”你一脚把他的书踢到地上,那本书却只是重新出现在他手里,被他再次妥善地摆放到你面前的茶几上。“把念能力拷贝一份到我身上,你在剪切走贴到你的书里?想得真美!”
“扑哧——”一声,侠客忍不住笑了出来,本来他就憋得很辛苦了,这下笑声更是像被洪水冲垮的堤坝一样源源不绝地喷涌而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对不起,团长,哈哈哈哈哈——但是太好笑了!!”
你瞪了他一眼,他住嘴了。
“帮你一把也不是不行。”你眯起眼睛,凑近库洛洛,那张漂亮的脸近在咫尺,相当养眼,“……条件是,把你的心给我吃。”
“可以。”库洛洛说。
你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他竟然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谁想下一秒,库洛洛从怀里掏出了一、二、三、四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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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摆在你面前。你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照片上有一个神态忧郁的老人,一个浑身肌肉、表情狰狞的壮汉,一个拽拍得有些面目模糊的美少年,还有一个留着淡蓝色长发,大部分脸被头发遮住,只有一只眼睛面对镜头的人。
还没等你问出声,库洛洛就开始解释:“这是库哔,他的能力叫做「神的左手恶魔的右手」,可以百分之百复制物体,持续时间是24小时。”他的手指移动到下一张照片,“他是流星街的长老,能力叫做「成对的破坏者」,被刻上刻印的物品会……
“「转校生」,能力是……
“「人类的证明」,使用时……”
库洛洛滔滔不绝地说着,但是这些情报从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你只觉得太阳穴的青筋一条一条,这个男人在挑战你的耐心。
“……这些能力,你如果都能拿来给我的话,我就答应你的提议。”最后,他说道。
你用尽了最后一丝自制力,才没有把他连人带桌子直接从十二层的窗户外面丢出去。
“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用一脸温和的笑容对着他,一字一句地咬牙问道。
“这不是双赢的策略吗?”他好像很意外你这么生气,“你可以获得更多能力,也能捕获更多猎物……一石二鸟……不,三鸟?”他露出一个诚恳的笑容,“你还能得到我的心。”
“你以为我是谁?”现在你突然意识到了,侠客不是人形泰迪,他之所以缠着你做了一整天,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拖延到他的宝贝团长带着他的不平等条约来找你。“你觉得我完全不挑食的吗?”
“诶?难道不是吗?”这下轮到库洛洛惊讶了,“我还以为肯定是这样的呢,毕竟……”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点亮屏幕后,里面是一个著名的黄色视频网站,排名第一位的投稿上有一个熟悉……不,两个熟悉的面孔。
其中一个人穿成魔法少女的模样,念着羞耻的台词,另一个人则毫无疑问是戴着面具的糜稽·揍敌客。这个视频的热度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就在库洛洛打开在你面前播放的时候,热度还在以指数级飞升。
“如果连这样的你都可以接受,那我不知道为什么——唔!”他的语气听起来相当无辜。
你怒不可遏了,狂暴的触手直接堵住了这个男人的嘴,撕毁他的衣服,对他进行疯狂的侵犯。
侠客似乎想要阻止,你瞪了他一眼。
“如果你不想也变成这样的话,就老实呆着。”
他乖乖地坐了回去。
“唔唔——唔——”
库洛洛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发现不太可能逃脱,很快就放弃了。
你拿起被他掉在地上的手机,开始欣赏起自己在现代网络社会的出道作。
虽然口味相当恶俗,但你不得不说,你精湛的演技给这段小视频带来了质的飞跃。
于是你登陆自己的账号,开始在视频下面给自己引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