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朱高煦，开局怼疯朱棣》 第七章 抵达漠北 “二弟，借一步说话，我有事叮嘱。” 朱高炽客气的同张辅，目光继而落到朱高煦身上。 闻言，朱高煦诧异挑眉，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 他这皇兄似乎来者不善啊。 史实记载，朱高炽和朱高煦之间一向不和。 尤其在争储一事上。 朱高炽擅长隐忍，而朱高煦向来激进。 两人的处事风格对比鲜明。 这也是朱高煦落败的主要原因。 没人喜欢暴君。 实力强大又如何？ 暴戾意味着战争，所有人都怕他…… 朱高煦沉思着。 见他毫无反应，朱高炽皱眉，“二弟？” 呼喊拉回朱高煦的思绪。 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朱高炽面前，“大哥有何事？” “换个地方聊吧。” 朱高炽转身朝着一旁的密林走去。 朱高煦没有犹豫，抬脚，大步跟了上去。 以他的战力值，莫说一个朱高炽，再来十个也不在话下。 没什么好怕的！ 四下无人。 朱高炽站定，转头严肃的看着朱高煦，“二弟，此番北上务必以自身安全为重，万事小心，张辅的话可听但不必全听……” 他不放心的叮嘱着，忧心忡忡的模样不似作假。 朱高煦讶异的看着他，有些恍惚。 什么情况？ 说好的争锋相对？ 是他记错了。 还是他的出现带来了蝴蝶效应？ “二弟，二弟？可有听见我在说什么？你今儿个是怎么了？从刚才起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如此状态，你确定要北上？要不还是算了吧，父皇那边我帮你去说。” 见朱高煦站在原地发愣，朱高炽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朱高煦回神，嘴角扬起笑容，“我还以为大哥是来找我算账的，没想到大哥是担心我，倒是我小肚鸡肠了。” “这话说的，你什么性子我还不了解？”朱高炽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真挚的神情看不出半分虚假。 想到史书对朱高炽的评价，朱高煦皮笑肉不笑的试探道：“大哥，前几天那事儿抱歉了，吓坏你了吧。” “谁说不是？你可知道父皇下旨时我有多害怕？你胡闹也要分场合，当着诸位文武大臣的面，你怎能如此猖狂？还好没事……” 朱高炽心有余悸的瞪了朱高煦一眼。 从头到尾，朱高煦都在观察他的表情。 他确定，朱高炽是真的担心他。 看来朱高煦和朱高炽的关系并非史实上记载的那般不堪。 “那日的确是我冲动了，大哥放心，日后我会尽力控制脾气。” “不是尽力，是一定……” 朱高炽严肃的看着朱高煦。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直到身后传来催促。 “汉王，时间不早了，该启程了。” 闻言，朱高煦转头，随意应道：“知道了。” “二弟，切记我刚才同你说的，为兄在此等你凯旋！” “借大哥吉言！” 朱高煦抱拳冲着朱高炽拱了拱手。 两人相视一笑，重新走回到队伍中。 去而复返的两人刚出现便吸引了张辅的注意。 他目光在朱高煦和朱高炽之间来回扫视，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朱高煦翻身上马。 “太子殿下，我们先行一步。” “一路顺风！” 朱高炽目送朱高煦远去。 直到黄沙漫天，遮蔽视线。 北上队伍前进不到一个时辰，朱高煦便架马来到张辅身边。 “英国公，换条路走吧，本王知道一条近路，比起咱们的原定路线近百里有余，漠北战事吃紧，我们理应养精蓄锐，将力气留到战场上。” 他出声提议。 刚要指路，便见张辅目光冷冽的转过头来，“汉王，陛下有旨，此番出征，我为主，你为副，前进路线早已敲定，眼下这时候改变只怕会有诸多不便，还请汉王不要胡来！老老实实跟我们走！” “英国公这是在威胁本王吗？” 朱高煦气笑了。 好一个我为主，你为副。 区区英国公，也敢挑战他汉王之威？ “不敢，臣不过是奉命行事。”张辅无畏的看着朱高煦。 赫然以为自己拿着免死金牌。 朱高煦被他这模样逗笑，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是吗？英国公，你也别怪本王说话难听，论文采，本王的确不如你，但论领兵打仗，再来几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父皇不过一时生气，本王是他亲子，他若真想杀了本王，又怎会应允本王出征的请求，老眼昏花没关系，及时认清现实就是了，耽误了漠北战事，你付不了这个责！” 简单的一番话成功让张辅变了脸色。 他看着朱高煦，内心天人交战。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 想到此前朱高煦暴戾的行事作风，张辅莫名觉得自己后背发凉。 朱高煦尚且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顶撞陛下，说出诸多大逆不道的话，自然也敢在行军路上对他动手。 如此煞神，他招惹不起。 天知道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 倒不如退一步。 想着，张辅艰难咽了口唾沫，“汉王说的是，方才是老夫不懂事瞎说了，还请汉王指路，咱们适当调整行军路线。” 听到这话，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英国公果然是聪明人，你放心，父皇既然说了此番出征你为主将，本王就不会逾越，此后有任何事，咱们商量着来。” “好说好说。” 朱高煦展开地图，按照原主的记忆勾勒出了一条全新路线。 照上面来看，这条路线的确更近。 张辅与其他将领商量一番，简单修改了部分路线。 对此，朱高煦还算满意。 新路线比原定路线早到四五天。 亲眼看见漠北现状，朱高煦只觉得震撼。 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还好是他来了，若换成其他人，未必能解决漠北之难。 “舟车劳顿许久，今夜咱们就地安营扎寨，好好休息，整装，明日出征！” 张辅并不知道朱高煦心中所想，自顾自的说着。 闻言，朱高煦猛地转头，“不可！” “我们比原定时间早到了四五天，此刻正是夜袭的大好时机！出其不意，方能一招制敌，一旦安营扎寨，敌军立马就会发现我们，今晚是最好的机会！” “汉王，我知道你急于立功，劳烦你仔细看看，众将士疲惫成什么样了？你确定此刻的他们有出战之力？还是休息一晚，明日再战！” 第8章 火烧半边天 张辅不赞成的看着朱高煦。 听到这话，朱高煦戏谑挑眉，“英国公，今日不同往日，谁跟你说夜袭就一定是打仗？放心，本王此番没想强攻。” “那你……” 朱高煦伸手点了点脑子，“智取。” “来几个聪明的跟我走！” 他招呼一声。 人群中顿时窜出十几道身影。 习惯了朱高煦暴戾的行事作风。 智取？ 他们还真有几分好奇。 张辅看着朱高煦，眉头拧成川字，“汉王，还请明示。” “你们可擅长骑射？”朱高煦并未回应，而是转头看向身侧的十几名将领。 “我等可攻可守，射箭不在话下。”将领如实作答。 闻言，朱高煦满意的点了点头，“好，英国公，你找地方安营扎寨，我们去去就回！” 丢下这句话，朱高煦带上弓箭，领着众人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近日来的几连胜，让漠北人尾巴翘上了天。 军营附近无人巡逻不说，最基本的哨兵也没有。 出入此地，如入无人之境。 众人轻易摸到漠北军营前。 深夜的军营一片宁静，唯有篝火在风中摇曳。 所有漠北将士都在睡梦中，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诸位，到你们表现的时候了。” 朱高煦笑盈盈的转头看着身后的十几名将领，示意他们拉弓搭箭。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朱高煦大笑着开口：“放火烧了他们的军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 这真是朱高煦能说出来的话吗？ 他不是从不屑用这种手段？ 即便双方差距甚大，他也固执的选择真刀真枪的明着干。 今夜的偷袭的的确确是第一次。 “兵不厌诈，这么好的天气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浪费？” 朱高煦无视他们古怪的目光，拿出老早就准备好的油袋，扯了些布捆绑在箭上，倒油点火，一气呵成。 本来是打算潜进去好好看看，找到粮草一把火烧了。 可考虑到大家的体力，只能用这种朴实无华的方式了。 只要火够大，别说粮草，人也能烧死！ “咻！” 破风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 只见一道火光划破天际，稳稳扎中其中一处营帐。 “还愣着干什么，放箭！他们醒了，咱们可就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见将领们还愣在原地毫无反应，朱高煦再度催促。 一边说，一边取下另外一个油袋丢了过去。 闻言，将士们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他们依葫芦画瓢，随着朱高煦疯狂放箭。 黑暗中，一道道火光格外显眼，如流星一般。 每击中一处营帐，都会瞬间蔓延。 某一刻，一声惊恐的喊叫声划破天际。 “着火了！别睡了！” “保护粮草，快救火！” “救火！” “有敌袭！” 漠北将士慌乱的从营帐中跑了出来。 他们站在火光中，手持兵器，茫然的打量四周。 箭雨依旧，火焰遮挡视线，他们根本看不清攻击的人在何处。 “大明朝的那些人居然还有余力反抗！特么的，当时就该趁胜追击，将他们全杀了！” 漠北副将怒不可遏。 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大明朝的这群人居然还会临死反扑。 此事若是传回去，那群文武大臣不知会怎么编排他们。 绝对不行！ “别废话了，先救火，粮草至关重要，此仇咱们可以改日再报！” “你，带几队人马出去巡逻，一旦发现可疑人，不惜一切代价抓回来！” “记住，要活的！” “是！” 短暂的慌乱过后，漠北将士各司其职。 军营外。 朱高煦等人早已撤退。 看着身后烧了半边天的火焰，他嘴角上扬。 也不知道这份大礼他们喜不喜欢。 “走！” “驾！” …… “这就是汉王说的法子？他不是最看不上这种手段了吗？” 张辅刚带人安营扎寨，便被远处的火光吸引了注意。 联想一下朱高煦临走时带走的东西，他挑眉。 身后的将领同样是一脸茫然。 他们并非头一次和朱高煦并肩作战。 此前的很多次他们都极力劝说朱高煦智取。 朱高煦非但不听，还因为这些事情暴怒。 他们没少吃苦头。 这下是怎么了？ 莫不是因为那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让朱高煦感觉到了危机？ 疑惑徘徊在每个人的心头。 朝堂之上朱高煦的确比不过朱高炽。 可论打仗，大明没几个是朱高煦的对手。 若朱高煦真的能改掉自己那些坏脾气，智取强攻并用，大明国力必定能更上一层楼！ 这一点，朱高炽永远望尘莫及。 但愿朱高煦能保持住。 见朱高煦回来，他们赶忙收敛心神。 “英国公，如何？” 朱高煦在张辅面前勒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两人视线在空气中交汇，张辅诧异的挑了挑眉，“我还以为汉王是打算单枪匹马冲进漠北军营，没想到汉王是以如此的手段，倒是我紧张了。” “哈哈哈，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我虽然不喜欢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但偶尔用用感觉还算不错，关键是能给他们添堵，呵，他们一忙，咱们就能好好休息了。” 这话说的倒是没问题。 张辅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汉王早些休息，后续问题我们明日再议。” “可以，巡逻的问题你都安排好了吧？” “汉王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那好，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朱高煦翻身下马，转身走进一旁的营帐。 众人注视着他的背影。 待他进去后，张辅转身，冲着跟随朱高煦一同前去的十几名将领招手。 “你们仔细同我说说刚才的情况，尤其是汉王的奇怪举动！” “方才是这样……” 将士们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同面前的人说了一番。 闻言，张辅眉头紧皱，不解的看着朱高煦所在，已经熄灯的营帐。 真转性了？ “英国公，虽然不知道汉王为何会有如此转变，但这于咱们而言是好事一件，只望汉王能稳定如此，莫要再冲动行事，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此事你们可以放心，我才是主将，我会好好同他说的，舟车劳顿，早点休息吧。” 第9章 不识大体的汉王？ 第二日。 天刚朦朦亮，张辅便被营帐外响起的训练声吵醒。 走出一看，朱高煦站在人群的最前端，冷漠地发号施令。 “从今日起，一直到漠北之事结束返京，每日训练我亲自来盯，一旦发现有人偷懒，收拾东西滚蛋！” “我会教你们全新的战术，你们要做的就是学习和服从……” 原主的确是天生的战争领袖。 但站在他所处的世界，那些战斗思想都太过落后。 如今既然他来了，自然是要做出一些改变的。 他会让他们清楚，战争不一定要死人。 有时候不费一兵一卒，也能让人落荒而逃！ 他并未注意到张辅的到来，双手负于身后，游走在士兵中。 远处，张辅听着他说的，心头百感交集。 昨日的担心涌上心头。 他突然意识到朱高煦并不是真的改变，这么做纯粹是为了证明他比朱高炽更厉害。 朝堂上违逆的话在他耳边响起，张辅叹了口气，暗自下定决心要找朱高煦好好聊聊。 正想着，远处有一名士兵驾马而来。 “见过英国公，见过汉王！” “漠北军营情况如何？” “漠北军营那边至今也是一团糟，昨夜的火烧了他们大半的粮草，伤亡人数虽然不多，但救回来的粮草大半已经不能食用，他们现在正在转移驻地，沿路搜寻可以果腹的食物。” 士兵将自己刚才在外界观察到的情况如实相告。 听到这话，朱高煦满意的扬起嘴角。 “继续盯着，确认他们新的落脚地后，搞清楚附近的水源分布情况，派几个人去山上看看，要是发现有野兽聚集，第一时间回来告诉我。” 眼下这时候，硬碰硬不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电视剧和小说可都不是白看的。 就是小小的动手脚，都能把他们玩个半死！ “是！” 士兵恭敬抱拳，而后驾马离开。 全程他都没有注意站在一旁的张辅，俨然是忘了此次向北征战的主将是张辅。 见状，张辅眉头紧皱，“汉王，我有要事同你商议，劳烦来我营帐一趟。” 不远处响起的声音吸引了朱高煦的注意。 他挑了挑眉，点头笑着应道：“我这就来。” “别想偷懒，按照我刚才教你们的好好训练！” 朱高煦同军队众人打了个招呼，快步向着张辅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入营帐。 刚一消失，原本还端正站着的士兵顿时放松下来。 大半的人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这汉王到底抽什么风？好好的搞什么新战术。” “就是，这战术也太邪门了，我之前从未听说过。” “被他操练一个时辰，跟操练了一整天没有区别，他也太会折腾人了！真要每天这样，咱哪有力气上阵杀敌？” “唉，还好陛下有先见之明，将这一次的主帅交由英国公，不然……但愿英国公能说服汉王，可别再折腾我们了。” 昨晚发生的种种好不容易改变了他们对朱高煦的偏见。 没曾想朱高煦一大早起来又开始折腾他们。 他绝对是故意的！ 为了证明自己比朱高炽优秀，朱高煦着实煞费苦心。 “漠北战事本就吃紧，咱们现在又要应对汉王的胡闹，若英国公拉不住汉王，那咱们也没有必要在这待下去了，反正都是要失守的，还不如大大方方将这片区域送给漠北人。” “呸，别胡说八道，当心被英国公和汉王听见，咱们不过小喽啰，该如何选择还得看英国公他们几个，当着大家的面少说这些扰乱军心的言论。” “唉，我就是发发牢骚，真要有这个想法，我就不至于跋山涉水来这鬼地方了。” “现在怎么说，大家还练吗？” 在场士兵的脸上写满苦涩。 他们不愿意继续被折腾。 可朱高煦都发话了，他们不照做就是抗令。 以他往日的作风，轻则动手教训，重则逐出军营！ 真要闹到如此的地步吗？ “你们先在这儿休息，我们过去看看！” 也不知道朱高煦和张辅谈的如何。 他们实在害怕张辅会向朱高煦低头。 营帐中的两人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朱高煦与张辅相对而坐。 见面前的人眉头紧皱，朱高煦笑着开口：“英国公找我有什么事直说便可，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父皇说了你为主帅，我为副将，我理应听从你的安排。” “汉王这番话实在太客气了，我就是想问问你方才是在做什么？你可从未向我提过新战术的事。” 张辅有些愠怒。 明知他是主帅却什么都不告诉他。 把他当什么了？ 摆设吗？ “英国公别误会，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有些事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只需要相信，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漠北的战事，我不愿大明百姓再受苦，这次我会用全新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朱高煦直接了当的开口，像是听不见张辅的阴阳怪气一般。 以明朝这些人的思维，理解不了他的战术很正常。 等看到结果，相信他们便不会再有意见。 听到这话，张辅眉头皱的更深。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见两道身影大步阔斧的闯入营帐。 “敢问汉王这是什么方式？您当真不是在折腾我们吗？” 脾气相对暴躁的男人怒气冲冲的看着朱高煦。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多不妥。 好在身旁同伴反应及时，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汉王恕罪，张奎不是那个意思，我等无意冒犯，只是想要弄清楚汉王所谓的新战术究竟是什么，方才那一个时辰下来，我们只觉得身心俱疲，若是用这样的状态上战场，一个照面就会落败，这对咱们不利。” “依末将之见，咱们还是以往常的老战术……” 另一名将领王良客气的开口。 张辅赞成的点了点头，“汉王，我也是这个想法，情况紧急，咱们得先保证百姓的安全，新战术什么的，还是等空闲下来你再慢慢研究吧。”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然将朱高煦当成了个不识大体的人。 “汉王，此事就这么定了，别再折腾了。” 第10章 他踩在我的背上！ “折腾？” 朱高煦气笑了。 这几个人还真把自己当盘菜。 他连朱棣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他们？ 老虎不发威，当他病猫啊？ 【叮！检测到宿主被人压制，系统激活！】 【宿主当前可选择怼人对象： 1．英国公张辅（声望值：3000） 2．将领张奎（声望值：1900） 3．将领王良（声望值：1800）】 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朱高煦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人，眼底闪过一丝疯狂。 小孩子才做选择。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当然选择三个一起怼！ 【叮！】 【系统提示：宿主已选择顶嘴目标】 【请宿主尽快开始你的表演！】 “老子就折腾，怎么了？” 朱高煦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冷笑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突如其来的暴怒让三个人愣在原地。 张辅不满的张嘴，想要反驳。 “你……” “张辅，老头子命你为主帅，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老子这句话就撂在这儿，老子不上战场，你能带领军队杀向漠北吗？” 朱高煦根本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刚吐出一个字就被人无情打断。 “一大把年纪了，马都骑不动还这么能折腾，老头子要是真的对我有意见，就不可能同意让我做副帅来到此地，他什么想法你不清楚吗？没有我，就凭你们这群废物，这一辈子都别想解决漠北！” “你，你！” 朱高煦的话实在太过难听，张辅被气得七窍生烟。 他颤抖着伸手指着面前的人，浑身止不住发抖。 太猖狂了！ 此事必须参上去！ 他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他！ “至于你们两个，这些年你们跟随我走南闯北征战了不少地方，身上大半的功绩都是追随我获得的，你们现在是想到哪样？过河拆桥？” “世人敬我怕我，老头子也是如此，他不喜欢我的行事作风，但他需要我这把利剑，所以他不敢杀我，也不能杀我！” “你们觉得我上次在朝堂上是口出狂言，可我说的哪一句话有假？” “朝堂政事我的确不如朱高炽，可你们也不动脑子想想，若非我带兵拼杀，保护大明国土，护佑一方百姓，朝堂之上，哪儿轮得到他发挥？” “若是连大明都没了，他这太子还有的做吗？” “他朱高炽这太子之位是踩着老子的背站上去的！看不起老子？他配吗？你们配吗！” “我不愿意，他朱高炽就别想当下一任大明之主！” 朱高煦是疯了吗？ 三人震惊的看着跟前的人，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 猖狂的言论在他们耳畔来回传响。 他们呆呆看着面前的人，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窜上心头。 “汉，汉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 张辅试图让朱高煦冷静。 可话还没说完，朱高煦的白眼就落到了他身上。 “我清醒的很，你以为跟你一样老眼昏花？” 四目相对，望着朱高煦戏谑的神情，张辅按耐不住。 “疯了，你真是疯了！一会儿我就写书信，将刚才营帐中发生的所有一五一十告诉陛下，你完了！” 英国公愤怒的说着，起身就要去找笔和纸。 一旁的张奎和王良见状，赶忙伸手将他拉住。 “英国公，冷静，有事好说！” 朱高煦的发言的确大胆。 可转念一想，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除非他屡次带兵上阵杀敌，大明国土难安。 文武百官的确更喜欢朱高炽。 但这不代表他们可以无视朱高煦做出的功绩。 “我很冷静！此事无需多说，我有分寸。” “你们拉着他干什么？他喜欢告状就让他去告，写书信多没意思，这样吧，我即刻派人让他们护送你回京，有什么你去老头子面前，当面跟他说！” 朱高煦双手抱胸，戏谑的笑着。 末了，他走到张辅面前，双眸凝视着他浑浊的双眼，“我想做什么你管不着，新战术我练定了！” “翻天了！真是翻天了！搞清楚，我才是主帅！” “我没说你不是，你乐意当主帅你当呗，没人跟你抢。” 朱高煦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主帅和副将不过是个名号。 关键的是大家选择听谁的命令。 “你！” “英国公，你冷静一点，别这么生气……” 眼看着张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越来越急促，王良赶忙安抚。 朱高煦怼人的实力他亲眼见过。 再这么下去，张辅说不定会直接气背过去。 这可不行啊！ 见张辅有点缺氧，朱高煦兴意阑珊的摇了摇头，“身体不好就好好养着，打仗有我们这些年轻人，你俩在这好好照顾英国公吧，我走了。” “你给我站住！朱高煦，我说了不准用新战术，朱高煦……” 无视身后传来的声音，朱高煦大步走了。 【叮！恭喜宿主成功顶撞三人，获得武力值＋30】 【同时顶撞三人，成功解锁额外奖励】 【奖励内容：极品蒙汗药半斤（稀释后可迷晕一万人，时间十二个时辰）】 卧槽！ 这么牛逼的蒙汗药？ 比麻醉剂都要厉害啊。 有了这个宝贝，对付漠北那些混帐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朱高煦兴奋的舔了舔唇，已经开始期待将他们蒙晕后的会发生的事。 离开营帐，他一眼就被不远处正在休息的军队吸引了注意。 有意思。 这一个个的都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整顿一下风气。 “一个个都在这坐着干什么？让你们来这儿是度假的吗？都特么给我站起来！再偷懒，别怪老子对你们不客气！”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吓坏正在休息的士兵，他们转头便见朱高煦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那一瞬，所有人心头一跳，慌乱无措的起身。 “汉王，我们……” “是我刚才的话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们的耳朵有问题？怎么，觉得我的新战术不够好，还是说我作为副将已经没有资格命令你们了？” “我们没有那个意思，汉王恕罪，我们这就训练！” “都别愣着了，赶紧起来！” 第11章 重新分配膳食 虽然不知道刚才在营帐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就朱高煦孤身一人出来的情况上看，张辅肯定没有劝动他。 一个是英国公，一个是战功赫赫的汉王，永乐大帝的亲子，谁地位更高他们还是能分辨的。 在朱高煦没有完全失势前，他们绝不会愚蠢到去招惹这位杀神。 众人行动起来，艰难忍受朱高煦一轮又一轮的摧残。 之后的几天，众人在朱高煦的魔鬼训练下逐渐变得麻木。 张辅出面和朱高煦几番交涉都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向朱高煦靠拢。 第三日晌午。 “平日里你们就给下面的人吃这些东西？” 朱高煦还没来得及回营帐用膳，视线便被一旁清汤寡水的青菜粥吸引了注意。 这是什么东西？ 每天吃这些能有力气吗？ 难怪这群士兵整天在他面前叫苦。 朱高煦走到锅前，拿起勺子舀了舀。 几乎无几的白米，和他平日吃的大鱼大肉形成鲜明的对比。 难以想象。 身处一个军营，他有肉有菜，他们只能喝粥。 负责膳食的士兵茫然的看着朱高煦，一时没能明白朱高煦这话所谓何意。 他点了点头，“这是低级士兵的标准膳食，汉王是觉得太多了吗？我……” “多？” 朱高煦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这人疯了吧？ 就这么点米吃得饱吗？ “你觉得这很多吗？”朱高煦冷笑着反问。 “我，我……” 望着他冰冷的目光，士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嘴唇惨白一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从今天起，全军营上下所有人膳食相同！听明白了吗？” “他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英国公同样，别再给我搞什么区别对待，每顿除了米粥之外，必须配备小菜和馒头，务必要让所有人吃饱！” 朱高煦厉声吩咐道。 闻言，士兵一脸为难，“汉王，不是我不愿意按照您说的怎么办，实在是咱们带来的食物不够只能按照等级划分，若是照您这样的方式去分配膳食，不出半个月咱们带来的粮食就全都没了……” “出发时宫里才传来消息，最快的一批军备至少要在一个月之后才能抵达，我也得为之后考虑考虑。” 朱高煦并没想到情况如此严峻。 难怪这一路他觉得他们走得很轻松。 合着压根儿就没带多少食物。 不过好在漠北这一处野味资源丰富。 就算没有米粮，他们也可以通过打猎自给自足。 “你要做的就是做好每一顿饭，其他的事情我自然会想办法，去吧，弹尽粮绝的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不会让大家饿肚子的。” 听到朱高煦所言，士兵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没在多说什么，转身朝着做饭的营帐走去。 正在排队等待吃饭的士兵们将朱高煦刚才说的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面面相觑，心头很不是滋味。 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区别对待。 如今突然有人站出来为他们说话，他们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尤其这个人还是他们在心里骂了无数遍的朱高煦。 张辅得知此事，怒气冲冲的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彼时，朱高煦正和士兵们一同坐在营帐边喝粥吃馒头。 “汉王，你到底想做什么？改变战术胡来就算了，军营膳食你都要插手，你疯了吗？” 所有的一切早在他们行军前就已经安排好了。 朱高煦这么搞，又得打乱重来。 他倒是不嫌麻烦，也不想想手底下的人。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怎么，休息了两天身体恢复了，又想挨骂了？” 朱高煦吃的正高兴，突然被人这么一打扰，怒火顿时蹭蹭上涌。 见这老东西满嘴油光，他端着米粥站起身来，“看看他们吃的是什么，再看看你，上阵杀敌的是他们，他们要是不吃饱哪来的力气，倒是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营帐里呆着，何必吃那么多，我看你这之后也不用吃了，节约点口粮，让他们多吃一点。” “你！” 朱高煦的话实在难听。 张辅下意识想要反驳。 可看见一旁正在吃饭的士兵们，他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泛涌的愤怒，尽可能用平和的语气同面前的朱高煦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带来的粮草吃完之后后续应该怎么办？一旦漠北抓住咱们弹尽粮绝的时候发起进攻，我们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你这是在把大家往绝路上逼，别告诉我这也是你的战术！” “靠山吃山，这就是我的新战术，他们前几天的状态你没有看见吗？吃不饱干什么都没有力气，我宁愿他们现在把咱们带来的食物吃完，后续若是没办法，我自然会带着他们外出打猎，这么多活人，难不成还能被饿死了？” 朱高煦无所谓的开口。 这的确是个办法。 可他有没有想过他们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张辅无语的看着朱高煦，“汉王，我有必要提醒你，陛下派我们前来是为了解决漠北兵乱，你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打猎？你就不怕那群乱臣贼子找到机会将我们一网打尽？” “我倒是希望他们能主动送上门，放心，我为他们准备了一份大礼，即便不费一兵一卒，光凭我一个人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你一个人？”张辅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谎话也不打打草稿！ 可能吗？ 朱高煦若真有如此的本事，他用得着带这么多人？ “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就不要再闹了。” 朱高煦摆了摆手，重新坐回士兵当中。 张辅看着他，眉头拧成麻花。 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注意到了士兵们阴冷的眼神。 朱高煦此番行为获得了在场大部分人的认可。 他若在这个时候强行改换制度，必定会引起士兵的反感，届时更不好管理。 不妥。 思来想去，张辅只得转头。 见他离开，士兵们有些不安。 “汉王，英国公若是将此事传回京城，陛下不会怪罪吧？” “安心吃你们的，天塌了有我顶着，你们怕那老头子，我可不怕！” 第12章 现在就滚！ 若是放在之前。 听到朱高煦这话，他们只会觉得他大逆不道。 可现在，所有士兵内心对朱高煦都充满了敬佩。 他这是在为他们谋取福利！ “汉王，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日后我们一定听从安排，绝不回来！” “没错，誓死效忠汉王！” “誓死效忠汉王！” 士兵们一呼百应。 一时间，整个军营都响彻他们的呐喊。 朱高煦嘴角扬着笑容，抬手示意，“诸位不必如此，效忠我没用，最重要的是效忠大明！” 他当然能听出这群士兵的言外之意，不过张辅还在营帐里。 真要这样应下来，他肯定会马上参上一本。 老头子最近对他本来就有偏见，要是得知军营中发生的种种，肯定会以为他要造犯。 还是算了吧。 “汉王说的是，我们一定尽心竭力效忠大明！” “好了，不说那些了，大家继续吃，若是不够，就再让伙房那边多做一点，日后若是出现食物短缺的情况，我来想办法，你们要做的就是每日吃饱喝足，好好训练，日后上了战场才有精力！” “是！” 朱高煦的话让士兵们充满了力量。 他吃完饭安排了一下下午的训练，转身回到营帐。 刚打算休息一会儿，门外便响起两道熟悉的声音。 是张奎和王良。 “汉王，我兄弟二人有事求见！” “进来吧。” 朱高煦抬脚从床上坐起来，饶有兴趣的看着门外进来的两道身影。 双方视线相撞。 张奎和王良莫名觉得惭愧。 想到此前在背地里编排朱高煦的话，两人羞愧的抱拳。 “汉王，我兄弟二人此番是来跟你道歉的！” “没错，汉王，之前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事情都过去了，不必再提，日后好好训练，争取早日解决漠北之患。” 朱高煦打断两人的话。 他实在不想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闻言，张奎点头。 王良犹豫着开口：“我们知道汉王此番作为都是为了底下士兵考虑，可这趟前来的不仅仅只有我们，若其他将领得知此事，怕是会到汉王面前闹上一闹，以我们之见，此事还是不妥。” 军营中的等级制度流传多年，也算是士兵们奋斗的目标。 此前虽然有人试图改革这种制度，但最后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那次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提及此事。 如今汉王再度把这件事情摆到明面上，他们实在有些担心。 底层士兵服他没有用。 关键的还有各层将领。 漠北之战迫在眉睫，他们必须团结一致！ “不妥？那你们觉得我该如何？” 朱高煦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这两人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还是按照以往的规矩，身份地位划分吃食，不过可以适当给底层士兵多加一点食物，至少保证他们每日能吃饱……” 王良下意识回答。 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朱高煦逐渐阴沉的脸色。 那一瞬，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闭了嘴。 他有预感，自己若是再说下去，朱高煦必定会暴怒惩戒！ “两位，你们也是从底下爬上来的，你们应该很清楚底层士兵有多不容易，我以为你们能理解我这种做法，没想到你们一个个……呵，我看你们是真的被张辅那老东西洗脑了！” “汉王，我们是担心……” “你们最该担心的就是士兵有没有力气上阵杀敌！如果因为我的这番改革就让某些将领心生不满，那我觉得他们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军营中的阶级划分不是给他们谋福利，而是我们大家清楚每个人在每次战役中付出了多少！” 朱高煦打断王良的话。 “可你们现在看看，如今的军营像什么样子？” 他伸手指着外面，满脸愤怒。 “除去低级士兵，你们这一类几乎没有参加过训练，整日就知道纸上谈兵，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如果真有人要因为这一点吃食跑到我跟前来闹，你们放心，我一定二话不说，把他们驱逐出去！” “本王就算再不受宠，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人生来平等，你我他们都在为了大明浴血奋战，如果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吃食就寒了他们的心，日后还有谁敢效忠大明，还有谁敢为百姓前仆后继！” 朱高煦的话如擂鼓重重敲在两人的心头。 他们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反驳。 曾几何时，朱高煦只会冲动行事。 谁能想到如今的他居然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沉默半晌，两人抱拳。 昔日的不满和烦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心服口服。 “汉王胸怀大义，我等佩服！” “日后我二人定会如其他士兵那般，誓死效忠汉王，效忠大明！” “汉王，我等有要事求见！” 两人说话的声音还没有落下，门外便响起其他动静。 闻言，朱高煦轻哼一声。 这些人来的还真是快啊。 才吃了几顿饱饭而已。 这就坐不住了吗？ “都进来吧。” 朱高煦坐在床榻上，双手撑着膝盖。 王良和张奎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侧，目光冷冽的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将领。 其余人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们。 他们个个表情古怪，却又不好直接发问。 “拜见汉王！” “真是稀奇，平日我让你们出来训练你们不乐意，今儿个倒是有时间一起过来找我了，说吧，有何事？” 朱高煦戏谑的笑着。 简单的一句话便让他们脸上挂不住了。 几人悻悻一笑。 “汉王，我们来找你是为了军营粮草一事，我等知道汉王的命令都是为了大局考虑，但此事实在不妥！” “这毕竟是陛下定下的规矩，咱如今虽然不在陛下眼皮子底下，但就这么胡来也不合适，还请汉王收回成命！” 他们清楚。 朱高煦的脾气，他们绝对劝不住。 连张辅都被他气了个半死。 思来想去，只能把朱棣搬出来了。 只见朱高煦挑眉，“我要是不呢？” “你们来是领兵打仗，不是让你们跑到这儿享受！” “命令已下，有任何意见，现在就滚！” 第13章 论功行赏新制度 “你！” 没想到朱高煦会这么直接，几人气的脸色铁青。 “汉王，还请三思！毕竟不是这一次的主帅，这么大的事情，是否应该听一下英国公的意见，不然……” “那老头子话都快说不清了，有必要听他的意见吗？你们要是觉得我这个决定有问题，可以立马回京，向父皇禀报此事，或者现在带上你们的东西滚，这一处的军营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些个大佛！” 朱高煦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听到这话，一人忍不住上前。 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身旁的同伴便伸手拽住他。 他疯狂冲着他使眼神，生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荒唐的事。 这可是汉王！ 朱棣都控制不住的疯子！ 虽然不知道他最近怎么突然转性，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旦将他惹怒，他们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几名将领理智稍稍回笼。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妥，他们赶忙开口找补。 “汉王莫要误会，我们刚才说那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陛下得知此事后会怪罪，汉王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们就不多说什么了。” “是啊，一切以汉王的命令为准！” 这就屈服了？ 还以为他们多有骨气。 朱高煦无语的摇了摇头。 “你们能有此觉悟，本王很欣慰，来都来了，有些话我就在这说了，从明日起，你们所有人一起来训练，有谁不到，即刻逐出军营！” “啊？这……” “有任何问题就现在提出来。” “汉王，此事不妥吧。” 他们都已经退了一步了，朱高煦到底还想怎么样？ 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真当他们没有脾气吗？ “这几日的训练你们都看着，他们有没有进步你们很清楚，你们就不怕整日待在军营里，有朝一日被他们超了过去？” “本王倒是期待，若此番回京，报上去的立功名单中没有你们，父皇会是如何的态度？他会不会气的把你们全部处死？” 朱高煦的话让众人呼吸一窒。 他们艰难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干裂的唇。 陛下会怎么惩罚他们，他们不清楚。 但朱高煦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明日若谁不来，饭就别吃了，滚吧，不要在这儿打扰我休息。” 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见状，将领们只得行礼，转身离去。 “你们也下去吧，明日记得准时出现。” “是！” …… “英国公，汉王真是疯了！” 将领们离开后实在气不过，转头又找到张辅，将刚才朱高煦在营帐中说的所有一五一十转达了给了他。 张辅正在写上书。 听到这话，他放下笔，抬眸看着眼前几人，“你们生气，我同样也生气，可那位的脾气你们也清楚，这事儿怕是只有陛下才能管了。” “或者，你们可以试试反抗，老夫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就算出了什么事，老夫也能帮你们扛一扛。” 反抗？ 这二字一出，将领们的表情都变了。 就朱高煦那说一不二的性格，谁敢反抗？ 他敢这么说，就一定敢这么做！ 明日他们要是不按时出现，朱高煦肯定会把他们直接丢出军营。 不，这绝对不行！ “英国公，我们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你们一个个上阵杀敌无数，怎会怕这点小事？” 张辅着实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那不一样，汉王的脾气咱们都了解，挑战他的威严，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还是按照英国公您刚才说的，上书给陛下，让陛下来处理这件事吧。” “是啊，此事除了陛下，没人能够处理。” “麻烦英国公了，我等不打扰了！” 生怕张辅继续拱火，几人说完这话就匆匆走了。 张辅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巴掌重重落在桌上。 “没用的东西，朱高煦，你给我等着！” …… 第二日。 天刚朦朦亮，朱高煦便准时出现在操练场地。 他环视一周，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这群人还不算太蠢。 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好好训练，从今天起，分队训练！” “训练成果差的队伍，每天结束后自己去漠北军营给他们找点麻烦，可以放火，可以下药，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若是有人能在不耗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斩回漠北军营将领头颅，本王重重有赏！” “头颅谁拿回来，这功就记给谁！想要立功的可别错过这个机会！” 朱高煦朗声道。 清亮的喊声驱散了士兵们的困倦。 他们个个双眼放光，摩拳擦掌。 平日里上阵杀敌，最后论功行赏时都没有他们的份。 朱高煦这番倒是给了他们表现的机会！ “汉王，外出时可以带武器吗？” “自然，军中所有武器你们都可以带，不过拿走时得先向我汇报！” “若有人有什么特殊想法，也可以直接来我军营找我，只要本王觉得你的计划可行，本王一定大力支持！” 有压力才有动力。 要不是因为这趟出来的时候没跟朱棣谈好奖励，他高低开两张空头支票。 不过现在看来他刚才那三两句话也够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王良等将领，你们不要觉得此事与你们无关，一旦有人拿回头颅，本王就会论功行赏，届时，本王会酌情考虑让他们顶替你们的位置！” “军营需要的是上阵杀敌的士兵，而非整日只知道偷奸耍滑的废物！” “当然，你们要是有本事，我这副将的位置都可以让给你们坐！” 朱高煦语出惊人。 场中千双眼睛，届时难以置信的将他牢牢锁定。 将领们心头慌乱。 站在人群的最前端，他们能清楚感受到身后投来的炽热目光。 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人冲上前来，将他们从这个位置上赶下去！ 疯了！ 朱高煦真的疯了！ 张辅呢？ 他为什么还不出现？ 将领们在心头咆哮。 殊不知他们心心念念的救星彼时还在睡梦中。 若张辅醒来得知此事，怕是下一秒又会被气的晕过去。 “看什么？训练！” 第14 章 谁在为他出谋划策 一个时辰后。 张辅营帐。 “……你说什么？”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得知朱高煦在他没有睡醒时搞出来的动静，张辅险些没有气背过去。 这人就不能安分点吗？ 面对质问，将领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英国公，刚才不是我们不来找您，那时候您还在休息，我们不敢贸然打扰……” “这是理由吗？一群蠢货，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吗？你们现在告诉我有什么用？汉王都已经把这话放出去了，我能怎么做？” 睡觉什么时候都可以。 他来这最要紧的任务就是避免朱高煦胡来！ 可结果呢？ 先是改变战术，整顿伙食。 现在又开始论功行赏。 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要不了多长时间，整个军营都会改头换面！ 届时除了朱高煦，谁都别想调用这只军队。 想到这一点，张辅严肃的开口：“我马上写奏折，你带着奏折回宫，务必将这份奏折亲手交到陛下手中！汉王的事我是管不了了，只能让陛下亲自来管，不想从这个位置上滚下去就按我说的做！” 听到这话，将领点头，“英国公放心，我一定亲手将奏折交给陛下！” 半个时辰后，飞驰的骏马迅速离营。 朱高煦站在军营中看着那人消失的背影，戏谑的扬起唇角。 一大把年纪了，真本事没有，只会告状。 也不知道老头是怎么想的，派他做主帅。 不过没关系。 此地距离京城甚远，消息来回至少需要十天的时间。 十天可以改变很多事，朱棣的手再长也管不了他！ 训练还在继续。 之后的几天，朱高煦和张辅都保持着表面的平和。 他们谁也不招惹谁，却在心底里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 张辅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派回去的人会将那封奏折交给朱高炽。 在得知军营的种种变故后，朱高炽诧异的挑了挑眉。 他实在好奇，朱高煦怎么突然长出了脑子。 “此番北上，朱高煦身边可有跟着其他人？军营中的变故是否是其他人向他出谋划策！” “回禀太子，汉王身边没有跟着任何人，至于这些改革是否是旁人向他出谋划策，属下也不清楚，属下只知道自从那日朝堂之变后汉王真的改变了许多，他此番作为已经拉拢了不少人心，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整个军营都会向他俯首称臣，这也是英国公最担心的，还请太子尽快想办法！” 将领双膝跪地，抱拳哀求的看着朱高炽。 为了坐上这个位置，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现在的他满身是伤，早已不负当年勇猛。 如果真的按照朱高煦制定的新规矩，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贬为最普通的士兵。 他不甘心！ 凭什么他没有赶上好日子？ 凭什么他辛苦多年的努力要为别人做嫁衣！ 一定要阻止朱高煦。 听到这话，朱高炽伸手将人从地上搀扶起来，“我自然是理解你的，你放心吧，此事我会为你做主。” “近期朝政繁忙，这点小事就不要麻烦父皇了，孤一会儿就派人同你一起返回，他知道该怎么做。” 朱高炽嘴角嗪着笑意，眼神却异常冰冷。 曾经的朱高煦他没有放在眼里，因为他没脑子。 文武百官不是蠢货，自然清楚，若是将大明的江山社稷交到这么个莽夫手上，不出三年，大明就会被人取代。 可现在不同了。 虽然不知道朱高煦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巨大的转变，但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威胁。 为了避免意外发生，最好即刻将朱高煦扼杀！ 为此，他可以用些非常手段。 “多谢太子殿下！” “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返回吧。” “是。” …… 转眼又是三日过去。 张辅迟迟没有等到京城来信。 这几日，他尝试用自己的方式劝说朱高煦废弃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可朱高煦并不搭理。 非但如此，士兵们在他的鼓励下，每日训练结束后都会带着武器前往漠北营地。 美名其曰给他们找点麻烦，实则是想取他们的项上人头立功！ 看着几百人领着兵器离开，张辅再度找到朱高煦。 “汉王，我承认你最近的训练的确不错，但让他们自己行动实在不利于管理，你若真想对漠北军营动手，大可和我商议一下战术，咱们找个时间直接进攻。” “英国公，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吗？” 朱高煦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张辅愣在原地。 他懵逼的眨了眨眼，着实没有听懂朱高煦话中的深意。 难不成朱高煦这么做不是为了和陛下作对？ 不能啊。 以他以往的行事作风，早就该带领士兵上阵杀敌了。 除了气陛下，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 “你有什么用意？” “自然是借此机会好好锻炼一下士兵，你不会真觉得我在忌惮漠北那群蠢货吧？抱歉，让你失望了，铲除他们于我而言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我不在乎，所以我才会拿漠北军营作为磨砺他们的试金石！目前看来效果不错，虽然至今都没有人取回他们的首级，但他们都做到了全身而退。” 朱高煦笑眯眯的说着。 张辅表情复杂的看着他，实在分辨不清他说的这番话是真是假。 京城那边为什么还不传信？ 难不成陛下已经默认朱高煦这样胡来了？ 他脑海中闪过诸多猜测。 见张辅不说话，朱高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英国公，都来这儿了，就不要再绷着了，好好享受一下京城之外的生活，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尽快解决漠北之乱。” “可是……” “我走了。” 朱高煦不给张辅继续开口说话的机会。 见王良牵着马向自己走来，他摆了摆手，干脆利落的翻身上马，直奔军营外。 作为训练的总教官，他需要时时刻刻监控士兵的行动，防止出现掌控之外的问题。 这些，张辅这个老匹夫是不会懂的。 第15章 黑暗拉锯战 几道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张辅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转身打算回去休息。 他前脚刚刚走入营帐，后脚便听见营帐外传来一阵窸窣声。 不等他反应，消失十日有余的将领便领着一位生人出现在营帐中。 “拜见英国公！” “你小子可算是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怎么样，奏折交到陛下手上了吗？陛下怎么说？” 张辅迫不及待的走到那人面前，伸手拽着他的衣服领子。 朱高煦他是管不住了。 希望陛下能想到办法。 只见将领摇头，“属下没有见到陛下。”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你没有告诉宫里的人你是从漠北回去的吗？” 陛下这么在乎漠北之乱，怎么可能不见他？ 肯定是这小子没有把话说清楚。 面对质问，将领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那人上前一步，随意作揖，“见过英国公。” “你是何人？” “我乃太子心腹蒋治，此番奉太子之命，前来帮助英国公处理军营一事！” 蒋治客气的介绍了一番，“近日朝政繁多，不少事陛下都交由太子处理，您让他带回去的奏折，太子已经看过了，太子的想法和您一样，军营一事绝不能由着汉王胡来，在没有解决此事之前，我会留在此地为您出谋划策！” 他三言两语，便将一切解释清楚。 听到这话，张辅怀疑的眯了眯眼。 朝政繁忙他信。 可他不认为陛下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太子。 明知道兄弟二人存在某些明争暗斗，这么做岂不会激化双方之间的矛盾？ 思来想去，张辅倒认为此事是太子私自决定。 陛下信任他才会将主帅的位置交给他。 若他这个时候和太子合作，让陛下知道定会生气。 还是算了。 张辅有些烦躁，“多谢太子殿下的理解，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老夫还是想听一下陛下的意见！” “英国公，太子都说了最近政务繁忙，咱们就不要去打扰陛下了！太子是未来的国君，由他处理此事未尝不可。” 将领不解的看着张辅。 他之前不是很着急吗？ 眼下有人主动提出要帮忙解决此事，他应该高兴才对，怎的拒绝了？ 张辅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闭嘴，“太子是太子，陛下是陛下，此事关系到整个漠北之战，咱们不能逾越！这么简单的道理都需要我教你，难怪你会担心被人取代！” “我……” “英国公不愿让我插手此事便算了，我知道英国公的顾虑，但太子的命令不可违抗，我会在这里待上十天半个月，若英国公改变主意，随时来找我。” 蒋治笑着开口打断。 能获得朱高炽的信任，他自然也是个聪明人。 虽然张辅没有直言，但他还是看穿了张辅心中的担忧。 无妨。 他有的是时间。 待张辅发现自己真的无法控制朱高煦时，自会放下一切寻求合作。 在此之前，他正好可以美美隐身去做一些太子吩咐的其他事。 “蒋公子……” “草民先行一步。” 蒋治随意的摆了摆手，转身离开营帐。 将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转身叹了口气，“英国公，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是什么主意，明知道太子和汉王不对付还敢让太子插手这件事，你就不怕汉王知道了要你的脑袋吗？” 张辅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闻言，将领面露苦笑，“我没有别的办法了，起码太子支持之前的军策……” “你！唉，罢了，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张辅疲惫的摆了摆手。 将领没有再多说什么，行了一礼后离开。 另一边，朱高煦和王良几名将领来到一座山头上。 “汉王，近日咱们士兵骚扰漠北军营有些频繁，已经惹得他们不快，据我白天打探到的消息，他们此刻应该已经准备好了陷阱，就等咱们的人，您说会不会出事儿？” 看着前方不远处亮着火焰的军营，王良好奇开口。 “该交的我都已经交给他们了，他们知道该怎么做，生死危机关头更能激发一个人的潜力，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成功脱身！” 朱高煦笑着，眼底满是自信。 突然想起什么，他转头看着王良，“我让你寻找水源，找得如何了？” “漠北这些人对于水源的看管很严谨，我虽然找到了水源，但暂时没有办法靠近，汉王若是想从水源方面下手，怕没那么容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找到就好。” 朱高煦勒马转身，“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水源处！” “现在？” “不然呢？你觉得现在这个时候，漠北那群蠢货有时间看守水源吗？他们现在最需要担心的就是粮草会不会被烧，夜晚会不会遇袭，这对咱们而言是最好的动手时机，走吧。” “是！” 王良点头应下，带着朱高煦直奔水源处而去。 另一边。 看似黑灯瞎火的漠北军营，实则每个营帐中的士兵都全副武装。 他们在等。 等待大明军队的出现！ “兄弟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大明那群混账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咱们，今日就让他们瞧瞧我们的厉害，务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将军放心，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将军，有人正在靠近军营！” 门外响起的声音让所有人打起了精神。 不等他们向外查看，几十支燃烧的箭矢便破空而来。 “咻咻——” 似曾相识的一幕，直接将所有人的记忆拉回到了粮草被烧的夜晚。 一时间，漠北将军怒上心头。 “混账！大明人实在欺人太甚！” “兄弟们，给我杀！” “杀！” 几道身影从各个营帐中冲出。 他们手持兵器，向着军营外冲去。 火焰箭矢同他们擦肩而过，稳稳落在营帐上。 黑暗被火焰照亮。 不远处，隐藏在黑暗中的大明士兵一眼便注意到了漠北人的动静。 “哟，这些人变机灵了，还知道在这里蹲守咱们！” “哼，正好借此机会取他们项上人头！” “兄弟们，撤！” 第16章 血染明月 大明士兵井然有序的撤离。 一百多道身影纵横交错，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前进的方向。 眨眼的功夫他们便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漠北士兵姗姗来迟时，此处早已没了大明士兵的身影。 他们左顾右盼，愣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该死，又让这群人跑了！” “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没有骑马肯定跑不远！走，咱们去山上瞧瞧！” “说的对，这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咱们今日必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我漠北人骁勇善战，和他们这群只会耍下三滥手段的人可不一样！” “这群人一定是忌惮咱们的力量，所以才不敢和我们正面交锋，走！追上去！” 漠北士兵鱼贯走入山林。 他们手持火把，一寸寸地搜寻着。 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大明士兵的监视下。 不远处的朱高煦已经在王良等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漠北军营水源处。 这是他们自己打的水井。 难怪看管的那么严。 这要是条河，蒙汗药肯定发挥不了作用。 但水井就不一样了。 等药效发挥，把他们所有人迷晕过去，他就一把火烧了漠北军营！ 朱高煦美滋滋的想着，从怀中摸出系统赠送的蒙汗药，投入其中。 见状，王良等将领傻眼。 他们试探着开口：“汉王，您方才丢的是蒙汗药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您以前不是最讨厌这种手段了吗？即便此战毫无胜算，您也不会借助这些……”一人犹豫道。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番询问有多不妥。 汉王的想法哪是他们能揣测的？ 一言不合就扰乱朝堂，下药怎么了？ 他开心就好。 那人正在心头祈祷朱高煦不要因为这件事情降罪于他，便听见朱高煦开口：“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说真的，我现在想想自己以前的做事风格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明明有更轻松的解决方式，非要打打杀杀，唉，你们尽快习惯吧，以后的我可能都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年纪大了，不喜欢见血。” 朱高煦叹了口气。 年纪大了？ 不喜欢见血？ 朱高煦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将领们惊了。 “走吧，去看看他们的训练成果。” 黑暗中的火光格外引人注目。 朱高煦驾马向着火光前进。 见状，将领们齐齐跟上。 噪耳的马蹄声中，有人大喊。 “汉王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转性了？” “谁知道啊。” “汉王转变对咱们而言是件好事，日后再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上阵杀敌了，如今的汉王才称得上是成熟的领袖！” …… “杀！” “小心，有埋伏！” “咻咻——” 破风声伴随着刀光剑影。 漠北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脖颈或者腰腹一痛。 鲜血喷溅而出，洒落地面。 大明士兵出手速度极快，而且配合默契。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便成功解决了十几名漠北士兵。 他们甚至连信号都来不及发。 火把落地，沿着枯树枝燃烧起来。 大明士兵从黑暗中窜出，干脆利落地取下他们的头颅，而后再度隐入黑暗。 其余人姗姗来迟时只看见十几副无头的尸体。 至于凶手身在何处，他们一概不知。 闪电般的进攻方式让漠北士兵折损几百人。 他们试图反抗，却连大明士兵撤退的方向都找不到。 无奈之下，漠北士兵只能撤退。 见他们空手而归，漠北将军怒不可遏，“一群蠢货，人都没有抓到，你们回来干什么？” “将军，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那些人不知是研究了什么新战术，跑得快不说，藏的还好，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他们！” “是啊，此前的大明军队都是结伴而行，可这一次他们所有人都是分散行动，我刚才侥幸找到了一个人，刚准备把他抓起来一旁就有其他人出面阻止，那个人趁机跑了，我想要再追却根本看不到他。” “将军，他们研究的新战术对咱们不利！我看咱们最近还是避着点，等想到破解他们新战术的办法再和他们硬碰硬……” 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 话语中透露的恐惧让漠北将军怒不可遏。 懦弱与他而言是耻辱。 还未上阵就心生胆怯，日后面对面只会输的更快！ “瞧瞧你们这一个个废物的样子，他们耍点下三滥手段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当真是丢我漠北的脸！” “将军，我们……” “行了，废话不必再说，都给我回去反思，好好想想该如何破解他们的新战术，三天之内我要听到结果！” “是。” …… “汉王殿下，我们回来了！” 半个时辰后，士兵们去而复返。 他们手上提着头颅，兴奋的大喊着。 “你们今天的表现我都看见了，做的很好。” 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们转身便看见朱高煦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殿下，您这是去哪儿了？” 这个时间，朱高煦不是应该在军营里休息吗？ 怎得跑去了外面？ 还带着这么多将领。 “自然是去检验你们的训练成果。” 朱高煦嘴角嗪着笑，“今日所有参与行动的士兵，明天加餐吃肉！” “多谢汉王！” “王良，你去集结军营所有人，本王有事情宣布！” “是。” “今日带回人头的，拿着你们的战利品站到最前方！” “是！” 朱高煦接连下了三道命令。 百人的应答声成功将其余士兵从睡梦中叫醒。 张辅睡眼惺忪的出现在训练场。 看着如小山般高的百余枚头颅，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汉王，这，这是……” “英国公，这就醒了？正好，本王即刻论功行赏，你在旁听着，正好做个见证。” 朱高煦笑眯眯的开口：“人都到齐了吧？” “到齐了。” “很好，张奎，你念！” “是！” 张奎拿着竹简，朗声道：“王大牛，杀敌八名！ 张二，杀敌三名！ 孙虎，杀敌四名！ ……” 第17章 更换百夫长 “…… 谢扬，杀敌八名！” 张奎的声音如雷贯耳。 念到名字的二十余人站在人群最前方，嘴角上扬。 朱高煦满意的看着他们，赞赏道：“你们做的很好！” “多谢殿下夸赞，这次行动成功并非我们二十几人的功劳，而是大家的功劳，若没有他们暗处相助，一切不会这么顺利，请殿下一同嘉奖！” “请殿下一视同仁，共同嘉奖！” 二十多人以谢扬为首，齐齐单膝跪地。 听到他们说的，参与了本次行动的其余百人也一并跪下。 “能为殿下分忧，实乃我等荣幸！” “誓死效忠汉王，誓死效忠大明！” 百人齐声呐喊，声音震天动地。 张辅在旁看着，心神震荡。 难以想象，若整个军营都以如此的姿态，场面该有多震撼。 绝对不行！ “好，看来你们已经明白了我这些天锻炼你们的真正目的。” “希望你们能记住今天的选择，日后上了战场，我们就是彼此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不论何时何地，我们都可以大胆放心的将后背交给对方！” “参与今夜行动的人，每个都有赏！你们放心，一切本王都已记录在案，待回京之后，本王会将根据这些记录赏赐！” “现在，谢扬，王二牛！” 朱高煦大喝一声。 被点名的两人下意识站了出来。 “属下在！” “你二人在今夜行动中杀敌数量最多，按照本王之前承诺你们的，自今夜起，你二人代替刘方和赵天两位将领，成为新的百户长！” “什么？” 本以为朱高煦此前说的嘉奖和惩罚都是在开玩笑。 直到现在—— 赵天不甘心的看着朱高煦，愤怒的嘶吼： “凭什么？这百夫长的位置是我上阵杀敌数十次好不容易得来的，凭什么他拿八个漠北人的人头便能将我取代？我不服！” 他能接受在战场上被敌人击败杀死。 起码这样，他能被记住。 朱高煦这般分明就是在侮辱他！ 谢扬和王二牛对视一眼，目光从刘方和赵天身上闪过。 下一刻，两人齐齐抱拳。 “多谢汉王！” “我二人绝不会辜负汉王的信任，必当竭尽全力，带领兄弟们继续杀敌！护佑大明国土！” “你们两个是要造反吗？” 赵天胸膛剧烈起伏。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居然真的敢接受。 他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想将他取而代之，他们配吗？ “想造反的人是你！” 朱高煦冷嗤，“本王不是没有给你们改过的机会，可你们一个个都做了些什么？当本王的话是在放屁，呵，既然你们坐不好百夫长这个位置，那就让别人来坐！” “两个废物，除了就除了！” “汉王，此番言语未免太过分了些？刘方和赵天固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他们曾经几次三番为大明抛头颅洒热血，你可有想过这样的做法会让多少人寒心吗？” 张辅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不赞成的看着朱高煦。 话音刚落，便见刘方和赵天找到主心骨般冲着他拜下。 “请英国公为我们做主！” “求英国公为我们做主！” 两人齐齐呐喊，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朱高煦不屑的看着他们，冰冷的目光落在张辅身上，“莫说找英国公，你们就是把老头子搬出来也没用！此事就这么定了！” “荒唐！汉王，你可有把老夫放在眼里？” 之前的事就算了。 今日他人就站在这儿，朱高煦当真不考虑一下吗？ “英国公有何指教？” 朱高煦不耐烦的看着张辅。 好不容易消停了两天，这老头又开始了。 早知道就留点蒙汗药，让他昏迷个三四天。 省得他成天像个蚊子似的在他耳边嗡嗡嗡。 “换百夫长的事，老夫不同意。” 张辅冷冷的看着朱高煦。 这是他和朱高煦真正意义上的二次交锋。 两人视线碰撞出的火花比以往更加剧烈。 在场的士兵都察觉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此事本王能自己做主，犯不着你同意。” “我才是主帅！汉王，注意你的身份。” “所以呢？” “汉王这是要抗旨吗？”赵天冷笑着。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便向着他扑了过来。 他毫无防备的被人撞倒在地。 不等他看清面前的人，一记拳头便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侧脸上。 “敢对汉王不敬？找死！” “王二牛，你特么疯了！” 这家伙居然敢打他？ 反了！ “疯又如何？谁都不能侮辱汉王！” “赵天，老子忍你很久了！之前你嫌弃俺脑子笨，总是给俺派些奇奇怪怪的任务，俺没意见，但你说汉王就是不行！” “再不管好你的嘴，俺就把你打成猪头！” 如今朱高煦在士兵心中的威望远超旁人。 莫说一个小小的赵天。 就是朱棣亲临，他们也未必会低头。 原因无他。 朱高煦尊重他们，把他们当人看！ “你，你……” “怎么，还想吃拳头？” 王二牛威胁般扬了扬手。 “王二牛，住手！” 张辅气急败坏的开口，转头怒视朱高煦，“汉王，这就是你教导的手下？目无法纪，无法无天，你要是管不好，老夫替你管！” “管你大爷！” 【叮！监测到有人挑衅宿主，系统激活！】 【宿主当前可选择怼人对象： 1、英国公张辅（声望值：2600） 2、百夫长赵天（声望值：100） 3、百夫长刘方（声望值：50）】 张辅的声望值降低了？ 朱高煦诧异的看着跟前的面板，一眼看出问题。 几日前，张辅的声望值还是3000。 怎么突然变这么低了？ 难不成是因为他近日所为？ 有意思。 至于赵天和刘方，两三位数的声望值，他看都不乐意看。 还是怼张辅更有成就感！ 【叮！宿主已锁定目标，请开始你的表演！】 “汉王，你刚才说什么？” “管你大爷！这回听清了吗？” 朱高煦冷笑，“本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明，你倒好，处处阻拦，拿着鸡毛当令箭！” “今夜我们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就斩杀了百名漠北人，你能做到吗！” 第18章 求见漠北将军 “我，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你要是能做到，以后你说什么老子做什么，老子这汉王不当也罢！” “没本事也敢来管本王，笑话！” 朱高煦丝毫不顾及在场的万千士兵。 犀利的言语如同巴掌，一下又一下落在张辅的脸上。 张辅脸涨得通红，莫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 在朝为官多年，谁看见他不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 唯有朱高煦，一而再再而三打他的脸！ 赵天懵了。 本想着张辅开口，朱高煦多少会给几分薄面，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对待英国公尚且如此。 他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又能如何？ 意识到这一点，赵天脸上血色尽褪，整张脸惨白到了极点。 他明白，今日，他这百夫长的位置是非让不可了！ “至于你，赵天！” “若你对本王的军令有任何不满，大可用实际行动证明本王看走了眼，在这吵吵嚷嚷和疯狗有什么区别？” “本王不相信你们任何人的话，只相信双眼看见的！” “若你明天能取回二十颗漠北人的人头，我二话不说，将百夫长的位置还给你！非但如此，我还可以直接服你做千夫长！” 朱高煦的话让赵天心头发颤。 二十颗人头？ 他连十颗都没有把握，更何况两倍。 赵天没有回答。 朱高煦失望的摇了摇头，“瞧瞧你现在这鬼样子，给你机会你又抓不住，如此废物凭什么质疑本王的决策？” “本王还真就告诉你了，不仅仅是王二牛和谢扬，在场的每一个士兵都比你强！起码他们不是孬种！” “汉王，你这话太严重了！如今的赵天实力的确有所退步，但不可否认他曾经为大明做出过巨大的贡献，他身上那些伤都是为了保护大明百姓留下的，你这样说太寒人心了！” 被朱高煦怒怼之后，张辅现在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 他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尽快平复躁动的心情。 闻言，朱高煦戏谑地笑了，“我从未否认过他曾经为大明做的一切，你也不必拿曾经发生的种种说事，过这么多年了，大家都在往前走，就他一个人还停留在原地，你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吗？” “本王这是在提醒他认清现实！若他再继续逃避下去，大明军营都容不下他！” 【叮！恭喜宿主成功顶撞两人，获得武力值＋50】 【恭喜宿主成功击碎其中一人威望，解锁特殊奖励！】 【奖励内容：火药百斤（集体爆炸，杀伤力可致万人死亡）】 随着朱高煦话音落下，系统的声音接踵而至。 他奇怪皱眉，视线触及赵天时突然发现他的威望值已经清零。 看来不只是他，在场不少士兵都是这样认为的。 “更换两名百夫长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希望你们能以此为戒，好好训练，不要偷懒，本王期待你们带来更大的惊喜！” 朱高煦朗声道：“无事便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老时间训练！” “是！” “我等必不负汉王！” “多谢汉王成全！” “汉王威武！我等誓死效忠汉王！” 黑夜中。 士兵们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坚定，看向朱高煦的眼里充满狂热。 张辅察觉到近段时间来士兵们的变化，心头咯噔一下。 他明白，如今的军营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什么主帅都是放屁！ 根本没有人会听他的话。 这支军队是独属于朱高煦的！ 朱高煦无视面前几人难看的脸色，转身返回营帐。 在他之后，士兵们陆陆续续返回。 张辅看着呆站在原地的赵天，忍不住叹了口气，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此事老夫也做不了主，汉王的脾气你知道……” “英国公不必多说，刚才那样的情况，英国公能帮属下说话属下已经很感激了，也许这就是属下的命。” “别这么说，我，唉……” 张辅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天苦笑着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张辅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本来没有打算和朱高炽合作。 可事情发展成这样，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够解决的了。 为了避免朱高煦闹出更大的动静，他必须作出决断！ 也许朱高炽真的能将一切处理好。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将领，冲着他招了招手，“你可知道太子那位心腹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想办法带他来见我，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是。” 将领点了点头，转头直奔军营外而去。 这一切被还没来得及返回军营的士兵看见。 他们面面相觑，调转脚步，转头追了上去。 另一边。 蒋治趁着夜色，沿着火光来到了漠北军营。 眼前的情况与他想象中有极大的出入。 看着戒备森严的漠北军营，他驾马上前，客客气气道：“敢问将军何在？” “何人？报上名来！” “我乃大明太子心腹蒋治，奉太子旨意前来拜访将军，还请诸位行个方便，放我进去，与将军见面详谈！” 蒋治并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他敏锐察觉到，这群漠北人看向他的眼神变了。 只见他们一个个拔出腰间配刀，目光冷冽的看着他。 十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住，刀对准了他。 “大明太子的心腹？” “你们大明人实在欺人太甚，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还不够，现在居然还敢派人当面挑衅！真当我们没有脾气吗？” “既然是太子心腹，在大明的地位肯定不低，先把他抓住再说，为咱兄弟报仇！” 听到这群漠北说的，蒋治一脸茫然。 他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朱高煦来此半个多月，并没有对漠北发起任何进攻。 杀了他们的兄弟？ 怎么可能？ “诸位，此事怕是有什么误会，麻烦你们直接带我去见将军，有什么我会当面和将军解释清楚！” “我呸！废话少说，受死！” 第19章 我奉太子之命前来 “住手！” 眼看十几把刀即将挥动。 军营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漠北士兵齐齐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将军！” “将军，此人是大明太子的心腹，来此处必定有其他目的！让我们杀了他，为兄弟们报仇！” “没错将军，大明人阴险狡诈，他敢单枪匹马前来肯定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不能放他入营！” 他们不明白将军为什么要阻止他们。 怒火烧毁他们的理智。 此刻他们的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报仇！ 将军并没有搭理他们。 他穿过人群来到蒋治面前，眉头紧皱看着他，“找我何事。” “此番前来我是代表太子，向将军谈合作。” “合作？” 将军诧异地挑了挑眉，“你莫不是搞错了对象，大明和我们之间隔着尸山血海，若是你们找我们合作的事情传了出去，朱高炽的太子之位也不用再坐了。” 有意思。 朱高煦和朱高炽这兄弟二人的明争暗斗，把火都烧到他身上来了。 也不知道朱高炽是怎么想的，会跑来找他合作。 他就这么确定他会帮他吗？ “将军，可否入营帐详谈？我此番前来带了十足的诚意，一定让您满意！”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话不好说。 最重要的是他担心朱高煦派了人在不远处蹲守。 此事要是被朱高煦提前知道可就麻烦了！ 将军点了点头，“进来吧。” “将军，不可！” “将军，他是大明人……” “我说让他进来，明白吗？” 将军不耐烦的转头打断士兵们的话，冰冷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 他在警告他们。 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见状，士兵们齐齐低头，不敢再多说。 蒋治翻身下马，随着将军一同走入漠北军营。 他目不斜视，似乎并不好奇漠北军营的现状。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营帐。 灯火通明的帐中，两名身穿浅薄布料的女子正躺在榻上。 见将军返回还带着旁人，她们迅速起身，为两人端茶倒水。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太子此番派我前来是为了和将军商议对付汉王，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蒋治直截了当的开口。 此话一出，将军喝水的动作一顿。 他抬头讥讽的看着面前的人，有些难以置信，“兄弟相残的把戏？大明太子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自然是认真的，太子和汉王虽是兄弟，但大明未来只能有一位君主！此前汉王曾在朝堂上批判太子，让太子颜面尽失，他已经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太子又何须顾及兄弟亲情？” 蒋治平静的说着，仿佛此事无关紧要。 “太子的意思，只要将军答应合作，待太子坐上大明君主之位，即刻下令与漠北合盟，此后再不掀起战争！” 双方争斗只会便宜他人。 漠北人的确骁勇善战。 但这不代表他们喜欢战争。 上战场更多的是无奈。 若他们不动手，他们的亲人和朋友就会在战乱中死去。 合盟对双方都好。 将军阿古达木沉默的看着蒋治，内心天人交战。 这个条件的确很吸引人。 但他们心目中的大明人向来阴险狡诈，他没有办法确认此人说的是真是假。 “若我帮你们解决了汉王，你们却没有信守承诺怎么办？” “不可能！太子最重承诺……” “你犯不着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我没有见过大明太子，不了解他的为人，空口无凭，你们就没什么其他诚意吗？” 阿古达木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蒋治。 四目相对，蒋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将军希望我怎样表现我的诚意？” 他是聪明人。 不然朱高炽也不会让他来处理此事。 闻言，阿古达木满意的笑了起来，“汉王研究了某种特殊的新战术，我希望你能尽快查清楚告诉我。” “我知道了。” “若你能在三天内把他的新战术告诉我，助我报仇雪恨，我就答应和你们合作！” “将军放心，三天之内，我一定会将你想要的东西送到你的手上！希望将军能记住今天的话，莫要临时变卦！” 朱高炽需要漠北人的支持。 论文才朱高煦，不是他的对手。 但论武略，他的确不如朱高煦。 若是能得到漠北人的帮助，他就能补足缺陷。 如此争权夺位也会变得轻松许多！ “放心，我可不是你们大明人，我阿古达木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两人相视一笑，端起茶杯轻轻碰了一下。 一盏茶后，蒋治驾马离开漠北军营。 阿古达木站在营帐前目送他远去。 身侧的士兵瞧见这一幕，小心翼翼的开口：“将军当真已经决定要和大明人合作了吗？我总觉得这是个圈套。” “是啊将军，漠北人连兄弟都能坑害，更何况咱们，还是别跟他们合作了。” “放心，我还没有答应他们，究竟能不能达成合作，还得看他们的诚意！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借他们的手干掉朱高煦，他存在一天，咱们的危险就大一分，只有他死了，大明落败才会毫无悬念！” 听到朱高煦的名字，漠北士兵们沉默了。 那人没有出现之前，他们屡战屡胜，俨然是这一片的霸主。 可自从朱高煦出现，一切都变了。 将军说的对。 他必须死！ “将军英明！” “别拍马屁了，派人好好巡逻，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马射杀。” 阿古达木疲惫的摆了摆手，说完转头回了营帐。 蒋治刚回到落脚处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徘徊。 他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驾着马，不紧不慢走了过去，“兄弟，大晚上的不在军营睡觉，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是被赶出来了？” “蒋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您走了，是英国公派我来的，他有些事情想和您当面商议，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有空，再随我去一趟军营！” 那人恭恭敬敬的开口，弯着腰，可谓是卑微到了极点。 闻言，蒋治点头，“英国公有请自然有空，走吧。” 第20章 合谋？ 两人趁着夜色入营。 谁都没有注意到，暗处，几双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 “太子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们听见了两人刚才的对话。 大半月前，朝堂上的风波穿得沸沸扬扬。 直接将朱高煦和朱高炽之间的暗斗搬到了明面上。 如今朱高炽派人前来，目的不言而喻。 “此人来意不明，恐会对汉王不利，走，立刻将此事告诉汉王！” “你们去，我继续在这里盯着，注意信号。” “好。” 几人兵分两路。 一人随着蒋治来到张辅营帐。 其余几人则是直接去了朱高煦营帐。 “汉王！” 寂静中，那一声呼喊显得格外刺耳。 刚刚入眠的朱高煦下意识睁开双眼，凌厉的视线落向营帐外，“谁？” “汉王，我们有事求见！” “进来吧。”朱高煦盘坐在榻上。 话音刚落，便见三人井然有序的走了进来。 “拜见汉王！” “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有什么直说便是。” “是！” “我们方才本想回营帐休息，不巧碰见英国公派人出营，出于好奇，我们兄弟几人跟了上去，无意中发现太子派人来了漠北，据我们方才听到的情况来看，英国公应该是打算和太子联手，对付殿下……” 几人简单将刚才在外面发生的一切说了一番。 听到太子二字，朱高煦挑眉。 这就坐不住了？ 前不久不是还在他面前装模作样，表演兄弟情深吗？ 呵，有意思。 “他们来了多少人？” “我们看见的只有一个，其他的不清楚，那人此刻去了英国公歇脚的营帐，殿下，咱们是否过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这时候去，你让英国公的脸往哪搁，让他们折腾去吧，我倒想看看这两个人能翻起多大的浪。” 朱高煦姿态随意的摆了摆手，压根没把朱高炽和张辅放在眼里。 这里是战场，不是朝堂。 光有文才没有武略，寸步难行。 听到这话，士兵们愣了愣。 他们理解朱高煦的骄傲。 可英国公和朱高炽也不是吃素的，如此大意轻敌，只怕是会阴沟里翻船。 “殿下，还请三思！此地距离京城甚远，若真出了什么事，消息不可能在第一时间传回去，陛下那边……” “你们的担心本王都明白，不过，该忧虑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一切尽在本王掌控，你们安静看戏就是了，好了，回去歇着吧，莫要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影响了明天的训练，几日的挑衅，漠北军营应该快坐不住了，别忘了我们此行前来的真实目的，那才是你们应该关心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几人不敢再多言。 他们抱拳拱了拱手，转身离开营帐。 床榻上，朱高煦饶有兴趣的扬起唇角，“但愿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 “草民见过英国公！” “蒋公子无需多礼。” 看见来人，张辅一改之前倨傲的态度，脸上挂着和善的笑。 一边说，一边伸手给蒋治倒了杯茶。 如此恶劣的环境还有好茶相伴。 英国公这日子当真是不错。 蒋治在心里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接过了他递来的茶轻抿了一口。 “老夫此番请蒋公子前来，是想商议汉王之事，不知蒋公子……” “英国公这是想明白了？” 蒋治打断张辅的话。 闻言，张辅尴尬的笑了笑，“汉王所作所为已然超出老夫的预期，老夫实在无力招架，只能如此，之前都是老夫不是，还请蒋公子见谅。” “英国公说笑了，既然英国公相信我，我必当竭尽全力帮英国公分忧！” “你想怎么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接下来这段时间我需要留在军营里……” 蒋治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留在这里才能搞清楚朱高煦所谓的新战术。 深入了解他的同时，也能以此和阿古达木达成合作。 留在军营里？ 张辅眉头紧皱。 这不合规矩。 军营之事事关重大，虽说是他请蒋治来帮忙的，但有些事还是得注意。 若一不小心泄露了军情，他没法向陛下交代！ 蒋治斟酌片刻，犹豫着开口：“蒋公子，其他的事情我都能答应你，但留在军营实在不妥，要不这样，我派人将你安顿在三里之外，有什么事也能及时通知你。” “草民知道英国公在担心什么，英国公莫要忘了，草民是太子的心腹，太子乃未来大明之主，草民就算再急功近利，也不可能做出危害大明的事，英国公没有必要这么防范我。” “老夫不是那个意思……” “此事英国公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我需要留下来。” 双方陷入僵局，谁也不愿让谁。 相较于张辅的烦躁，蒋治显得异常平静。 两个计划同时进行。 就算张辅不松口，他也能从其他途径完成目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辅率先坐不住了。 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选择妥协，“你可以留在军营，不能随意离开我身处的营帐！” “若是被人发现混入军营，我也保不了你。” 朱高煦的脾气。 要是知道他和朱高炽的人勾结在一起，肯定二话不说斩下他的头颅。 此举，他可谓是冒着生命危险。 闻言，蒋治笑着点头，“英国公放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心里有数。” “既然英国公选择相信草民，草民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您的信任！” “你有计划吗？”英国公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还是不对。 但愿蒋治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 “待我观察两天，有计划第一时间告知您。” “可，记住，我要的是汉王能安分，你可莫要逾越了，你应该清楚汉王在朝堂上的地位，即便你是太子心腹，真出了事太子也保不了你！”张辅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草民知道了。”蒋治点头，也不知有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你去找个屏风来，这几日就辛苦你暂且在旁侧落脚，每日老夫会定时定点让人给你送膳食来。” “待事情解决，老夫一定好好谢谢太子！” 第21章 迷药 蒋治在军营中住下。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殊不知这一切早被暗处监视他们的士兵洞悉。 翌日一大早，朱高煦便收到了外人入营的消息。 “人在英国公的营帐？” 张辅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为了给他使绊子，他还真是舍得啊。 “是，属下在营帐外守了一夜都没有见他出来，汉王，此事是英国公坏规矩在先，咱们是否去找他好好说道说道？” “不必，一个人而已，英国公喜欢让他待在哪里就待在那里，这么大个军营难不成容不下他？” 朱高煦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狐狸没有露出尾巴之前，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训练吧。” 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朱高煦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暗处，蒋治目不转睛的看着训练场。 午餐按照朱高煦的吩咐分成两份。 未参加昨夜行动的士兵一脸艳羡的看着身旁的百余人，闻着肉味儿，喝白米粥，吃着馒头。 见他们一脸惨兮兮的模样，朱高煦失笑的摇了摇头，“犯不着用这样的表情，什么时候立了功，你们什么时候也能获得如此嘉奖，本王看好你们。” “汉王放心，我们必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没错，势必拿下漠北军营！” “空口无凭，吃完饭好好训练。” “是！” “报！漠北军营有异动！” 众人的话音还未落下，便见不远处，几名士兵骑着马飞驰而来。 他们在距离朱高煦不远处翻身下马，而后迅速跑到朱高煦面前单膝跪地。 “汉王，漠北军营兵分两路，一半人马留守军营，另一半人马则上山，我们怀疑他们是想在山上埋伏！” 几人恭敬地将自己在前线探测到的情况告诉朱高煦。 闻言，朱高煦不屑的扬起冷笑。 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阻止他们？ 这群人也太看不起现代人的智慧了。 “看来是咱们近日的夜袭让漠北军营坐不住了，如何，你们可有把握再战？” 朱高煦目光扫过在场正在吃饭的士兵们。 听到这话，士兵们纷纷放下手中的馒头和碗，起身，兴奋的望着朱高煦。 “有！” “只等汉王下令！” “汉王放心，我等必定不会让您失望！” 士兵们异口同声的回应，无一人心生退意。 “很好，今夜所有人一起行动！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这些天训练的成果！” “老规矩，谁取回的人头多，重重有赏！” “是！” 一旁的张辅听到朱高煦所言，张嘴想要阻止，可话到嘴边，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场的士兵和将领没几个愿意听他的。 说或不说都改变不了什么。 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蒋治身上。 也许他能想到办法阻止一切！ 张辅什么都没说，转身向着营帐走去。 注意到他的动作，朱高煦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吗？ 看来今夜的行动得多加小心。 张辅营帐内。 “蒋公子，方才外面的动静你应该都听见了，如何，想到法子阻止他们今夜的行动了吗？” “我不明白英国公此话何意。” 蒋治故作茫然的转头看着张辅。 四目相对，张辅眉头紧皱。 “你什么意思？昨夜咱们不是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吗？你助我阻止汉王，避免他继续胡来，眼下正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这是……” “我想英国公误会了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欢汉王的做事风格，但你不要忘了，你们此番是奉旨前来解决漠北一事！不管汉王的计划是怎么样的，他都是在奉旨行事，没有任何问题，若我在这个时候为你出谋划策，出面阻止，漠北战乱加剧，陛下怪罪下来，是你出去担责还是我？” 蒋治的话让张辅理智回笼。 他只顾着针对朱高煦，全然将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抛之脑后。 蒋治说的对。 如果朱高煦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他说不清。 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朱高煦带他们胡来，他也做不到。 身为此次出征的主帅，朱高煦做什么事至少跟他商议一下吧？ 刚才他就站在一旁，朱高煦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下他的面子，换谁能高兴？ “刚才是老夫太冲动了，多谢蒋公子提醒，漠北人的确该杀，但不该使用这样的方式，汉王近日虽然有所改变，但骨子里还是容易冲动，老夫实在担心他把事情办砸，希望蒋公子帮老夫想个办法，尽快夺回军营控制权！” 听到这话，蒋治笑着点了点头。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白色瓷瓶递到张辅面前，“此物可以帮助英国公夺回军营控制权，具体要怎样让汉王服下就不是我该思考的问题了。” “这是何物？” 听到蒋治说的，张辅心如擂鼓。 他颤颤巍巍的拿起瓷瓶，警惕的看着他。 总不能是毒药吧？ 谋杀一代亲王乃是死罪！ 朱高炽派人前来莫不是真的存了杀意？ 捕捉到张辅眼中闪过的猜疑，蒋治笑笑，“英国公不要误会，这是特质的迷药并非毒药，此药服用后会让人昏迷不醒，但不危及生命，用此物助你夺回军营的控制权再合适不过，您说呢？” “只要今夜汉王昏迷不醒，您就能取而代之，届时今夜夜袭成功，所有的功劳都是您的！” 蒋治循循善诱。 “此物无色无味，易溶于水，不会有任何人察觉。” 不会被人发现吗？ 张辅必须承认，他有些心动了。 不就是率领军队夜袭？ 朱高煦能做到，他也可以做到！ 想着，张辅拿着瓷瓶的手缓缓收紧，“多谢蒋公子。” 他起身向外走去。 蒋治紧随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营帐。 与漠北的合作还未敲定。 今夜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能否获取阿古达木的信任就看今夜了！ …… 朱高煦正在营帐中与王良等将领商议今夜的行动。 张辅的突然到来让众人沉默。 他们面面相觑，退至两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英国公怎的这个时候来了？有何指教？” “你不会是来阻止我们今夜行动的吧？” 第22章 出卖大明 朱高煦讥笑着，话语带刺，让人心烦意乱。 想到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张辅强忍着，压下心头翻涌的愤怒，不紧不慢的走到朱高煦身旁坐下。 “汉王，不管咱们平日里有多少摩擦，目的终归是相同的，今夜就要行动了，眼下咱们应该放下成见，共同商议今晚行动的细节。” 张辅态度出奇的平和。 朱高煦诧异挑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莫不是以退为进？ 朱高炽派来的还真是高人啊。 三言两语就压住了这老头的脾气。 他真的越来越好奇了。 “英国公所言是真？” “自然。” “你能想明白实在是太好了，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呢。” 朱高煦激动的拍了拍英国公的肩膀。 突如其来的热情不止张辅，在场的将领也愣住了。 不久前朱高煦怒怼张辅的画面从脑海中闪过。 他们不自在的伸手摸了摸鼻头，满脸狐疑。 “汉王这是……” “唉，英国公，有些话我之前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多谢你给我这次机会，我仔细想过了，你身为本次出征的主帅，理应起到带头作用，今夜就由你带领大家前去夜袭，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们会乖乖听你的！” “至于我，你安排就是了，本王服从军令！” “听我的？”张辅茫然的看着朱高煦。 是幻觉吗？ 朱高煦啥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将领们心头有同样的疑惑。 张辅进来之前，他们正在商议行动路线。 全程朱高煦都没有提过要换指挥官的事儿。 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未免太强了？ “是啊，你是主帅，不听你的听谁的？”朱高煦认真的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张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 本来想用下药的方式让朱高煦退出这一次的行动，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好说话。 也许他真的不该和太子合作。 好好说不行吗？ “英国公，本王并非不明事理，事关百姓和大明国土完整，马虎不得，我俩之间的恩怨等解决漠北人再议也不迟！” “好。” 张辅严肃的点了点头，半晌只吐出这么一个字。 他将蒋治给他的瓷瓶收了起来，与朱高煦一同商议今晚的行动。 一个时辰后，张辅离开朱高煦营帐。 他前脚刚走，谢扬后脚便走了进去。 “汉王，太子身旁那人在英国公离开营帐后便走了，他所行方向是漠北军营，我派了几个机灵的兄弟跟着，相信一会儿就会有消息。” 漠北军营？ 朱高炽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若是让朱棣知道他背地里私通，莫说太子之位，他的小命都难保！ “他是孤身一人前来的吗？” “目前看来是这样，我至今没有见他和其他人有任何接触。” 谢扬如实回答。 朱高煦点头。 如果他没猜错，那人这个时候去漠北军营，就是为了通知他们他今夜的行动。 让张辅来做今夜主帅，出了事也有他背锅。 这么喜欢引狼入室，总该吃吃苦头。 他内心盘算，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击桌面。 王良犹豫的看着朱高煦，还是说出了心底的担忧，“汉王，今夜的行动当真要交给英国公指挥吗？他不了解咱们近日的训练，他来指挥怕是会拖咱们的后腿。” 听到这话，朱高煦戏谑的扬起嘴角，“那话是专门说给他听的，你还真信？你们乐意让他指挥，本王还不放心呢。” “啊？那您刚才……” 不是。 朱高煦刚才说的那么认真，在场的人都信了。 谁能想到这是一场专门为张辅制定的骗局？ 英国公果然不是汉王的对手。 “传令下去，今夜的行动按咱们之前的部署，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理会张辅说了什么！” “另外，我想办法搞到了百斤炸药，今夜，王良、谢扬还有王二牛，你们三人带百人小队，携带炸药去山头埋伏，等我发号施令再动手！今晚咱们争取将漠北军营一锅端！” 百斤炸药？ 朱高煦居然还有如此的后手？ 眼前的朱高煦才是他们熟悉的朱高煦。 “怎么这么看着我？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我等全听汉王指示！” “好，你们先回去，一会儿我带你们去找火药！” “是！” …… 与此同时，漠北军营。 “将军，前两日那大明人又来了。” “请进来。” 阿古达木正在看地图，听到这话他抬起头来。 不多时，蒋治在士兵的带领下走入营帐。 看着阿古达木，他恭敬行礼，“见过将军。” “三日时间还没到，你这么快就把本将军想要的东西拿来了？” 阿古达木一脸期待的看着蒋治。 他已经做好了突袭的准备。 若蒋治在这个时候交出朱高煦的新战术供他研究。 此战他们胜利的几率又会大大增加。 “抱歉将军，你想要的东西我暂时还没有摸清楚，今日来是为了表答我与将军合作的诚意！” “汉王已经下令，今夜突袭漠北军营，眼下整个大明军营都在准备，除此之外，汉王派出的探子已经观察到了诸位暗处的行动，他们今夜应当是不会选择从山林行动了。” 蒋治直接了当的开口，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全盘托出。 听到他说的，阿古达木脸色大变。 此事他们做的如此隐蔽，大明人是从何处得知？ 亏他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大明人早就想出了应对之策。 若非蒋治前来提醒，今夜他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将阿古达木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蒋治客气的抱拳拱了拱手。 “不知我方才所言是否能让将军感受到一丝诚意。” “你可是大明人，如此帮我若是被人发现，他们必不会放过你！你不怕死吗？” 阿古达木神情复杂的看着蒋治。 此人危险。 就算同意和他们合作也不能掉以轻心！ “人各有志，这就是我的选择，有的时候为了达到目的适当做出些牺牲无可厚非，将军觉得呢？” “好！” “今夜我就按你刚才说的重新部署，若一切如你所言，本将军便答应与你合作，可若你敢骗我，呵，本将军定不会饶你！” 第23 章 蒋治被囚 距离天黑还有不到半天的时间。 这个时候紧急改变战术，对漠北军队而言是极大的挑战。 得知消息的来源后，不少士兵找到阿古达木。 “将军，我们真的要相信这个大明人吗？他所言种种都是空口无凭，若这是他们为我们精心准备的圈套，那该如何是好？” “是啊将军，此人是孤身一人来的，就算不幸殒命于此，也不会对大明军队造成任何损失，相反，若他能说动我们按照他的计划行事，以他们的计谋必定能给我们带来重创！” “此事至关重要，还请将军三思！” 士兵们目不转睛的看着阿古达木，言语中都是对蒋治的质疑。 闻言，阿古达木严肃的摇了摇头，“此事我已经决定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本将军已经想好，到时候兵分两路，就算咱们真的误入圈套，另一边也能及时支援！对付他们，绝对不能用常规的手段！” 听到这话，士兵们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们还以为阿古达木被蒋治洗脑了。 大明军队近日的表现在他们心头留下了极深的阴影。 自认是这一片霸主的他们不敢再掉以轻心，生怕一个不注意，阴沟里翻船。 “今日一战至关重要！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务必让他们有来无回，重振我漠北威名！” “是！” “重振雄风！” 离去的蒋治并不知道漠北军营中发生的种种。 他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怎料还没下山，便被突然窜出的几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朱高煦驾马不紧不慢的从林中走出，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太子心腹？就这？” “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 蒋治脸色铁青的看着朱高煦。 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他很早之前就已经掉进了朱高煦的圈套。 什么战术，什么部署，都是朱高煦故意让他听到的。 他的目的是将漠北军队一网打尽！ 该死！ 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居然把他也算计了进去。 怎么办？ 蒋治转头看了一眼漠北军营的方向，心头懊恼。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通风报信。 此战之后，他和漠北再无合作的可能。 太子大计，就这么被他毁了！ 他是罪人啊。 “看样子你已经把该说的都告诉漠北人了，很好，本王记你一功！等本王今夜带人凯旋归来，一定好好赏你！” “在此之前，就先委屈你去囚车呆着，别想着逃跑，不要挑战本王的耐心！” 朱高煦戏谑的笑着。 闻言，蒋治怒不可遏，“世人都说汉王骁勇善战，残暴无度，如今一看，事实却并非如此，莫说世人，就是太子殿下和陛下都被汉王骗了！汉王好深的心思啊！” “哈哈哈，多谢夸奖，要怪就怪你们太蠢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你！” “行了，有什么等本王带领大明军队大获全胜归来时再说吧，但愿那个时候你已经想好了完美的说辞。” 朱高煦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士兵会意，上前一左一右的抓住蒋治，转头走了。 王良跟随在朱高煦身侧，看了一眼远去的蒋治，他道：“殿下觉得，英国公是否知道此人所为？” 英国公不喜朱高煦他们都知道。 为了对付朱高煦，他是否会公然选择通敌叛国？ 此事是否存在他的身影？ 他心头有太多疑惑。 只见朱高煦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殿下这么确定？” “他想针对的是本王，并非大明，通敌叛国的罪名太大，他犯不着为了本王冒险，英国公辛苦多年才换来这一世英名，怎会甘心如此葬送？他要是真这么做了，本王只会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那太子……” “他？呵，他野心太大了，眼里容不下本王，只要能解决本王，他可以牺牲部分利益。” 提起朱高炽，朱高煦心头满是鄙夷。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朱高炽能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 漠北和大明之间隔着尸山血海。 找他们帮忙？ 这人肯定是疯了！ 他做这些决定之前有没有考虑过大明百姓？ 若有朝一日他通敌叛国的事情被人曝出，即便他坐上那个位置，大明百姓也不会服他。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 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这也是为什么，朱棣上位后一直努力造福百姓。 可惜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却看不明白。 说句不好听的，他这脑子就只适合考公。 当皇帝还是算了吧。 “今夜咱们任务重大，本王刚才吩咐你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忘了！” “计划失败与否，关键在你们，切莫掉以轻心！” 火药已经交到了王良等人的手上。 双面夹击加上这份大礼。 漠北人就算准备的再充分也没用。 “殿下放心！我等必不负所托，今夜就是那群漠北人的死期！” …… 双方军队都在紧急备战。 张辅待在营帐中，分析附近的地形。 蒋治被抓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他在思考，今夜如何才能将伤亡降到最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营帐外夜色降临。 “英国公，时间到了，咱们该出发了。” 听到声音，张辅抬头。 他收集地形图，穿上披风，大步向营帐外走去。 大明军队早已集结完毕。 他们井然有序的站在黑夜中，随时准备出发。 见状，张辅满意的点了点头，刚要开口，一名将领便从人群中窜出，慌乱来到他身边。 “英国公，出事了……” “有什么事等今晚过了再说。” 张辅看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 他不想有任何事情影响到他今晚的发挥。 将领像是听不懂人话般，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开口。 “蒋公子被汉王抓了！” “什么？” 张辅心头一紧，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朱高煦怎么会发现蒋治？ 这么重要的事，他为什么现在才来提醒他！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路过囚车时无意中发现了蒋公子，英国公，咱们……” “英国公，有什么问题吗？” 第24章 围剿漠北军营 将领的话还没说完，朱高煦便笑着来到两人身边。 注意到张辅难看的脸色，朱高煦关切的开口。 张辅闻声转头，直勾勾看向他。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朱高煦的笑让张辅心头发麻。 他浑身僵硬的厉害，眼角抽动试图扬起笑容。 可望着那双深邃的黑眸，他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 朱高煦究竟知道多少？ 今夜的行动是否他刻意为之？ “英国公，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王？出什么事了？”朱高煦故作不解。 闻言，张辅硬着头皮摆了摆手，“没事，出发吧。” “真的没事？英国公要是有什么急事可以先行去处理，这里本王来安排也是一样。” 朱高煦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这要换做一炷香之前，张辅肯定会觉得他转性了。 但现在，他只觉得朱高煦心机深重，处处给他挖坑。 “真的没事，走吧。” “好。” 朱高煦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目光从张辅身旁的将领身上扫过。 先将漠北军队解决了，再回来处理军营之事也不迟。 张辅和朱高煦的带领下，军队按照原本的部署迅速远离驻扎地。 黑暗中，大明士兵巧妙隐没身形。 几个眨眼的功夫便散去了大半。 唯有极小部分人依旧跟在朱高煦和张辅身后。 见状，张辅忍不住皱眉，“不是说有我全权指挥今夜的行动吗？他们这是……” “哦，是本王让他们这么做的，今天一整天英国公都没有下达任何命令，本王也是担心英国公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自作主张了，英国公不会介意吧？” 分明是询问的语气，张辅却不知为何从中听出一丝威胁。 他就不该出现在这儿。 想到被抓的蒋治，张辅认命的闭上双眼，“老夫不了解殿下的新战术，今夜的行动还是由殿下指挥吧。” “好，英国公放心，本王今夜一定会给你一个大惊喜！” 惊喜？ 分明是惊吓。 张辅心头叹了口气。 朱高煦没在搭理他，领着剩下的小队直奔漠北军营。 几千道身影灵活的穿梭在山林中。 矫健的身姿完美隐藏，若非行动时带来的风惹得树叶沙沙作响，根本无人能发现林中的不对。 乌云遮住明月，一丝光亮也没留下。 漠北军队准备就绪。 一半人马留守在军营中，另一半人马则是埋伏在四周，只等大明人现身。 阿古达木沉默的坐在主位，思绪却早已飘远。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士兵从营帐外跑入，“将军，人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阿古达木抬起头来。 如同沉睡的雄狮苏醒一般，他嘴角咧开疯狂的笑，起身，拿起身侧的长刀。 “好！今夜就是这群大明人的死期！” “出发！” “是！” 一群人刚刚离开营帐。 不远处的山头便飞速射来几百只利箭。 火焰的包裹其上，熊熊燃烧，一落地便将四周引燃。 见状，在场所有人眼瞳一缩。 “敌袭！防守！” “将军！这个方向……大明人是从山上进攻的！” 将领看了一眼见飞来的方向，转头脸色难看的望着阿古达木。 他们就知道不该如此轻易相信大明人！ 果然。 那家伙就是故意的！ 一切都是圈套！ “慌什么？咱们也留了后手，不会有事的！” 愤怒在阿古达木心头翻涌。 但他明白，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还好提前猜想到了这种可能，若真将一切希望全都寄托在蒋治身上，此战必败！ “将军，有一队大明骑兵杀过来了！” “什么？” “将军，粮仓失火，大明军队不知什么时候混进了咱们军营！他们来势汹汹，后方情况危急，邀请将军尽快撤离！” “将军，咱们安排在山上的兄弟们都回来了……” 坏消息接踵而至，根本不给阿古达木反应的时间。 他脸色黑如锅底，目光落向四周。 这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他们已经被大明军队包围了！ 那群混蛋！ 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这竟是个连环圈套！ 现在该怎么办？ “请将军尽快撤离，后面快顶不住了！” “将军！” 见阿古达木一动不动，士兵们焦急的催促道。 兄弟们用生命为他们换取逃生的机会。 若现在不走，兄弟们就白死了！ 催促声中，阿古达木不甘心的闭上双眼，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走！” “将军这边来！” 士兵的带领下，众人迅速远离战火聚集地。 火焰无情吞噬营帐。 刀剑的碰撞声愈发清晰，偶尔还能听见惨叫。 与大明的正面抗衡，他们没有捞到半点好处。 他们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该死的大明人，居然敢骗我们！若是让我找到那人，我定要他付出代价！” 将领们骂骂咧咧的说着。 他们逃出军营，钻进黑暗。 本想找个安全地方暂时歇脚，寻找反击的时间。 没曾想刚刚进入山林，身前身后便突兀地燃起火光。 “谁？” “阿古将军，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朱高煦骑着马，不紧不慢的从黑暗中走出。 相较于阿古达木的狼狈，他风轻云淡，仿佛这场战争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阿古达木，眼中满是嘲弄。 “大明汉王！”阿古达木愤怒的看着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刀。 火光映射在刀锋上，隐隐照出朱高煦的脸。 四目相对，朱高煦嘴角扬起胜利者的微笑，“本王的新战术如何？” “你别得意！若不是你使了阴谋诡计，我未必会输给你！有本事就真刀实枪的干上一场，你以前不是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正面交锋，漠北军队有着绝对的优势。 只要朱高煦敢点头，他们就有机会翻盘！ 可惜，让他失望了。 朱高煦摆了摆手，“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本王现在觉得以这样的方式赢下战争更好！” “那人是你故意派来的？消息也是你故意让他告诉我们的？” “不，他和本王没有关系，他是朱高炽派来的！” 第25章 漠北降了 “呵，他和你有区别吗？你俩可是亲兄弟！” 阿古达木嗤之以鼻。 大明太子和大明汉王，一文一武，缺一不可。 若他能早些想明白这一点，今夜就不会沦落至此。 是他拖累了兄弟们！ 阿古达木握着刀柄的手缓缓收紧。 因为愤怒，他脖颈青筋暴突。 一双眼睛来回扫视，想要寻找时机，直接刺杀朱高煦。 “自然有区别，那人来找你是真的存了要与你联手谋害本王的心思！只可惜他为人太蠢，中了本王的圈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了本王一把，不然今夜的突袭也不会这么成功。” “不过话又说回来，将军怎么这么好骗？大明和漠北之间隔着那么多条人命，合作？你不觉得可笑吗？” 朱高煦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眺望不远处起火的军营，心头盘算着时间。 快了！ 这份大礼阿古达木看见了一定很开心。 “是我犯蠢了，还以为能借着你们内讧拿下此地，没想到你居然……” “嘭！” “嘭嘭嘭！” 整耳欲聋的爆炸在黑夜中怒吼炸开，生生打断了阿古达木。 他惊恐的回头，难以置信的看向烟云缭绕处。 那是漠北军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这么远的距离，他居然看见了血肉在空中横飞。 “不！” 他失声大喊，转头想要往回跑。 大明士兵早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此刻更是手持刀枪，拦住他们的去路。 “将军，现在回去有什么意义？本王准备了百斤火药，这才哪儿到哪儿？你那些个兄弟应该也不想看见你回去送死。” 朱高煦轻飘飘的说着，脸上的笑容如寒冰刺骨。 “你，你……” 阿古达木气的浑身发抖。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这群人居然带了火药！ 这么重要的事情那个蠢货为什么不告诉他！ “将军，和他们拼了吧！” “士可杀不可辱，兄弟都死了，我们没理由苟活！” “将军，我不愿意做他们的俘虏！我宁愿死！” 阿古达木身后，所有人双目腥红。 他们愤恨的看着朱高煦，眼中写满绝望。 事已至此，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拼了！ 多拉几个垫背的也是赚。 他们手持武器，随时打算拼死一搏。 见状，朱高煦忍不住拍手，“好，果真血性十足，难怪他们会栽在你们手上，可惜啊，你们这一次的对手是本王，放弃无谓的抵抗吧，投降尚有一线生机。” 他欣赏强者，也愿意给强者机会。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 “我呸！我们绝对不可能投降！” 将领们想也没想，咬牙切齿的怒骂。 对此，朱高煦充耳不闻，目光落在阿古达木身上，“将军，如何，是打算负隅顽抗还是做个聪明人？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你真打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所有人全部葬送于此吗？” 朱高煦的言语不断击溃阿古达木的心理防线。 他早已没了奋起反抗的心思。 像朱高煦说的。 这一战死了太多人。 他没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再去送死！ 投降于他们而言是侮辱。 可只要能让他们活下去，放弃尊严无可厚非。 阿古达木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 某一刻，他手中的长刀落地。 士兵们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古达木，双眼通红。 “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将军，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们宁愿站着死，也不愿意跪着生！” “拿起你的刀！将军，你忘了你之前对我们的教导吗？就这样投降，你对得起死去的兄弟们吗？” 士兵们失望的看着阿古达木。 他们无法理解阿古达木现在做出的选择。 为什么不早一点选择投降，偏偏是现在？ 早一点，所有人都不用死！ 如今这个时候，他对得起谁？ “特么的，我们真是看错你了！兄弟们死的死，残的残，军营那些兄弟怕是连一句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你怎么好意思投降？” “将军，算我们求你，拿起你的刀带我们杀出去！” 谩骂声和哀求萦绕在阿古达木耳边。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抬头仰视朱高煦。 那一刻，朱高煦清楚的看见，阿古达木眼中没了骄傲和桀骜不驯。 这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真差啊。 三言两语就受不了了。 “我投降，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请你放他们走！” 阿古达木郑重其事的开口。 闻言，朱高煦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出来的时候本王就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不啥俘虏，恭喜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本王会放他们离开，但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你……” “这个时候放他们走，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你的目的是让他们活下去，本王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说到做到，过两天本王会直接派人把他们送回漠北，你可以放心。” 朱高煦平静的说出自己的打算。 听到这话，阿古达木沉默了。 “我呸！我们不需要你可怜！我们说了，我们宁愿死……” “够了！” 阿古达木开口打断士兵们的话。 他转头严肃的看着他们，呵斥道：“已经死了很多人了，这一次出征是我的失职，不论结局如何，都是我该承受的，可你们不一样，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我葬送生命，死去的兄弟们是我对不起他们，今生没有办法跟他们道歉，只能来世做牛做马，你们必须回去！你们要帮他们照顾好家里人！” “将军……” 阿古达木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轻敌，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总要有人为这一次的失败付出代价。 朱高煦的可怕超出他的想象。 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带着幸存的及时人继续拼命。 投降是最好的选择！ 他也必须承认，在朱高煦恐怖的设计下，他已经没了对抗的心思。 他怕了！ 这战于他而言就是必输的！ “希望汉王能够信守承诺！” “你放心，本王一定说到做到！” 朱高煦转头，“发信号让他们停止进攻，将所有幸存者带回！” “是！” 第26章 泼脏水 朱高煦带着阿古达木返回军营时，张辅已经在军营中等着了。 瞧见人群中的高大身影，他震惊瞪大双眼。 阿古达木被活捉了？ 怎么会！ 他的性子，宁愿战死也不投降。 朱高煦是怎么做到的？ “这，这……” “英国公，幸不辱命。”朱高煦坐在马上，客气的抱拳拱了拱手，眼中全是自傲。 “汉王果真厉害，老夫佩服。”张辅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嘴角，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他的身躯在颤抖，心头莫名升起的恐惧让他不敢与朱高煦对视。 察觉到这一点，朱高煦继续道。 “英国公太谦虚了，此次大获全胜，英国公也有功劳。” “我？我有什么功劳？” 张辅一脸茫然。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不光如此，此前他还一直想方设法阻止朱高煦。 功劳？ 朱高煦此言是在嘲讽他吗？ “都这个时候了，英国公就不要在本王面前装傻充愣了，若非你高瞻远瞩，与太子心腹合作，打入敌军内部，本王的计划怎会如此顺利？那人叫什么来着？蒋治？” 朱高煦戏谑的笑着。 熟悉的名字一出，张辅再度浑身一颤。 高度紧张的他没有注意到朱高煦话里的其他重点。 “多亏他将本王的部署传给漠北军营，引导漠北人走进本王的圈套，不然一切也不会那么顺利，此番行动，他立了大功，本王定会好好嘉奖！英国公觉得如何？” “老夫，老夫不明白汉王在说什么……” 张辅艰难咽了口唾沫。 朱高煦所言在他耳边来回传响。 直到这一刻他才清楚的意识到，他被蒋治骗了！ 不，不只是蒋治。 此事若没有朱高炽的示意，给那家伙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胡来。 朱高炽是疯了吗？ 堂堂大明太子，居然勾结漠北！ 此事若是传回朝堂，他们三个都得死！ 张辅在心中将朱高炽和蒋治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表面说着为他出谋划策，对付朱高煦，实则将他当成挡箭牌。 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不然，他就是大明的罪人！ 张辅庆幸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身侧士兵看他的眼神有多古怪。 “英国公当真不明白本王在说什么吗？” “无妨，此战已胜，本王有很多时间陪你慢慢聊！” 朱高煦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张辅面前。 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张辅鬼使神差的抬起头。 “走吧英国公，咱们好好聊聊。” 朱高煦笑盈盈的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不顾他的挣扎，推着他往营帐走。 “汉王，老夫……” 张辅僵硬的抬脚，试图逃跑，奈何朱高煦的手如铁一般坚硬，他根本挣不脱。 “将漠北的客人们安顿好，该收拾残局收拾残局，没本王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打扰！” “是！” “还有，去将囚车里那人带过来！” “是！”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营帐。 朱高煦松了手，径直坐上主位。 身披铠甲的他如战神般英姿勃发，眉宇间的凌厉如刀剑，让人心底生寒。 见张辅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位置，“英国公坐啊，站着多累。” “不，不必，老夫站着就行。” “这话说的，英国公要是想坐这个位置，我也可以让给你，你看……” “不可！汉王，那位置本来就是你的，老夫此前鸠占鹊巢许久，如今也该还了。” 眼看朱高煦起身，张辅赶忙摆手。 一边说，一边走到旁侧坐下。 胆战心惊的模样与平日处处和朱高煦唱反调的他判若两人。 朱高煦拖着下巴，似笑非笑的开口：“英国公原来是这么想的，本王还以为你很恨我呢。” “汉王误会了，老夫一直很佩服汉王，之前处处阻拦汉王纯粹是出于担心，直到今日一战，老夫才意识到之前的自己有多可笑，还请汉王大人不计小人过。” 张辅将姿态放低，绞尽脑汁讨好跟前的人。 见状，朱高煦失望的摇了摇头，“习惯了你和本王叫板的样子，如今这般还真有些不适应，眼下营帐中只有你我二人，废话就不说了，说吧，你和那个叫蒋治的打算怎么对付本王？” 他还是问了…… 张辅的心沉到谷底。 他想也没想，径直走到朱高煦面前，双膝跪地。 “汉王，此事真的是误会，老夫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对付汉王，求汉王明察！至于蒋治暗中勾结漠北军营的事，老夫的确不知情！张家世代跟随陛下，忠心可鉴，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做出背叛大明的事，我，我那是被蒋治骗了！” 叛国乃是死罪。 若朱高煦将此地发生的一切传回京城，不只是他，整个张家都完了！ 不！ “汉王，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张辅跪趴在地上，惊恐的说着。 望着他颤抖的身躯，朱高煦叹了口气，“你何必这么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要把你吃了。” “汉王，求你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陛下，老夫真的知道错了，老夫再也不敢了！” 张辅不敢抬头。 王良带着人从外走进来时便看见这样一幕。 他有些唏嘘。 谁能想到，堂堂英国公竟会用如此卑微的姿态哀求旁人。 “殿下，人带到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张辅浑身一颤。 待他转头，王良已经走了。 蒋治手带镣铐站在原地，讥讽的看着他。 “没想到英国公也有如此卑微的一面。” 他唇角上扬，丝毫没有被俘的慌乱。 “你闭嘴！老夫如此信任你，你居然背着老夫勾结贼子！谁给你的胆子！谁给太子的胆子！” 看见蒋治，张辅心头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发泄处。 他猛的起身，快步走到蒋治面前，质问的同时一巴掌落在蒋治的脸上，“好在汉王计划顺利，若出了岔子，你千刀万剐都不能赎罪！” “英国公，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别忘了，是你主动来找的我，勾结贼子，你也有份！装什么？” “胡说八道，老夫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汉王，此事我老早就和英国公商议过了，他知情！” 第27章 狗咬狗 “不，汉王，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老夫，老夫真的不知情！” 张辅气的面目扭曲。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蒋治会如此无赖。 自己死还不够，非要把他拖下水吗？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朱高煦身上。 狗咬狗的戏码实在有趣，朱高煦看的入迷。 他摆了摆手，“别看本王，此事真相如何只有你们知道，谁主张，谁举证。” “汉王！” 张辅已经拿出了全部的诚意，如果这样朱高煦都不相信，那他该如何？ 他心头慌乱，思考着该如何解释。 反观一旁的蒋治，被抓的几个时辰，他早已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办法把张辅一块儿拉下水。 至于朱高炽那边。 他会揽下一切的责任，绝对不会让任何事情动摇朱高炽的地位。 “汉王如此轻易便将我抓了回来，想来是一直在暗中观察英国公的动向，既然如此，汉王应该清楚，此番是英国公主动找的我，与我无关，我不过是出于好心答应了英国公的请求。” 他平静的说着。 每多说一个字都让张辅心跳加速。 “闭嘴，休要胡言乱语！汉王，你别听此人胡说八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英国公，你找到我时可不是这样的态度，怎么，眼下事情败露就想过河拆桥？” “你！” “汉王，我有证人可以证明是英国公找的我，另外，我手中还有一封来自英国公的奏折，里面记载了您来到此地后做的种种，这也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蒋治从怀中摸出一封奏折。 见状，张辅眼瞳一缩，他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想要将蒋治手中的奏折抢过来。 绝对不能让朱高煦看见里面的内容！ 朱高煦看着他的动作，戏谑的摇了摇头。 “行了，英国公，你也别怪他话说的难听，本王得到的消息，的确是你派人去把他请过来的，非但如此，你明知道他并非军营中人，还默许他藏在军营中，若非有人向本王通风报信，本王的计划就暴露了！” “今日一战能够胜利，实属侥幸，你身为本次出征的主帅却明知故犯，罪加一等，父皇那脾气你也清楚，若是让他知道这些事，你乃至整个张家都会没命，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本王实在纠结，你说本王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通敌叛国，罪该万死，汉王竟然发现了，草民无话可说，此事是草民和英国公善作主张，与太子无关，草民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张辅还没来得及回应，蒋治便大大方方双膝跪地。 他直勾勾看着朱高煦，毫不畏惧生死。 难怪朱高炽会派他孤身一人前来。 此人的确不凡！ “不，汉王，你信我，此事真的与老夫毫无干系！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拖老夫下水！” “英国公真会说笑，我与你素未谋面，无冤无仇，好端端的为何要拖你下水，此事分明就是我二人一同商议谋划，汉王，我句句属实，请您明察！”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罢了，既然此事你们各有说辞，那便等回京之后将由父皇定夺。”朱高煦起身。 就算拿不出证据，光凭张辅的三言两语，也能让朱棣对朱高炽心生嫌隙。 猜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朱高炽日后的种种作为便会更受关注。 他想借漠北的手杀了他，他自然也不会客气！ 朱高煦大步走出营帐，冲着门外的王良开口：“让他们两个带下去，派人好好看管英国公，没本王的准许，谁都不准放英国公出营帐！” “是！” 看着朱高煦远去的背影，王良转身走入屋中其中。 他神情复杂的看了张辅一眼，还算客气的开口：“英国公，请。” 通敌叛国一事存疑。 在一切还没有盖棺定论之前，张辅仍旧是此次出征的主帅。 该客气还是得客气，以免给自己惹一身腥。 张辅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走到蒋治面前，“今日一事老夫记住了，不管你是不是太子心腹，老夫都会让你付出代价！老夫在朝为官多年，可不是你一个愣头青能对付的！” “是吗？但愿英国公真的有办法能说服汉王相信你。” “你！” “英国公，请！”王良再度开口。 张辅没在多说什么，在王良的陪同下回到自己的营帐。 大明士兵带着幸存的漠北人返回。 整个军营灯火通明，依稀能听见漠北人的谩骂声。 身为敌军统帅，朱高煦给足了阿古达木面子。 单独囚禁不说，还为他准备了好酒好菜。 看着桌上丰盛的吃食，阿古达木一动不动。 直到有人掀开帐帘。 “将军怎么不吃？吃这些东西不合胃口吗？” 朱高煦走到阿古达木身旁坐下。 闻言，阿古达木转头，“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 “在将军眼中，大明人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既然如此，你何必投降，何必将你和那群幸存者的生命交到本王手上，拼死反抗不是更好？” “我……”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不要再纠结犹豫，吃吧，本文会信守承诺的。” 朱高煦伸手给他倒了杯酒。 见他不为所动，他索性端着酒坛猛干了一口。 明朝的酒又辣又烈。 这一口下去，呛的朱高煦眼泪都出来了。 见状，阿古达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汉王找我有什么事？” “那人去找你时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是太子心腹，此番前来是代表太子与我合作，只要帮助太子杀了你，助他顺利坐上大明皇帝的位置，日后这片领土归我，大明漠北停战！” 这招借刀杀人当真厉害。 若是原主，十有八九都会栽在这些人的阴谋诡计中。 可惜，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他。 “我本以为此事会万无一失，没想到你居然研究出了如此古怪的新战术，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那些人是怎么突然消失的，还请汉王解惑。” 千人军队，眨眼消失不见。 战斗时又能及时出现。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第28章 战俘还是客人 “知道了又能如何？败了就是败了，这一战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朱高煦并没有回答阿古达木的问题。 他还没有狂妄自大到将战术随意告诉他人。 “是啊，若是曾经的汉王，此战本将军至少有七成胜算。”阿古达木遗憾的摇了摇头。 一时大意葬送了全军性命。 他愧对兄弟们的信任，愧对漠北君王！ 愧疚折磨着他。 他拎起桌上酒坛，仰头猛灌。 朱高煦看着他，突然道：“若你对本王的战术感兴趣，本王可以教你，唯一的条件，你加入本王麾下，日后听命于本王！” “不可能！” 阿古达木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朱高煦的提议。 他生是漠北人，死是漠北的鬼。 投降可以，但他绝不背叛！ “先别急着拒绝，听听本王的条件？” 朱高煦笑眯眯的看着阿古达木。 有能力的人总是多分优待。 就这么把他杀了，他可舍不得。 若能得他相助，日后在战场上他的实力又能强上一分。 最关键的是，若能把他带到朱高炽面前，即便一句话都不说，也能震慑他。 “朱高炽能给你的本王也能给你，除此之外，本王会最大限度的予你自由，用你一人换取漠北安定很划算，还是你希望本王继续进攻，直到收回所有领土，甚至将你们从这一片地界上赶出去？” “你威胁我？” 阿古达木怒视朱高煦。 “本王只是在陈述事实，你很清楚，如今的本王有这个能力！百斤火药只用了一半不到，若是将剩下的一半全部投向同一个地方，你猜场面会有多震撼？” 朱高煦分明在笑，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爆炸的一幕幕从阿古达木眼前划过。 他不敢想象火药在人群中炸开的后果。 恍惚间，他看见了血肉横飞，听到了百姓哀嚎。 这就是战败的代价吗？ 若是胜利方他们，大明的处境也会如此。 阿古达木叹了口气，“我不明白汉王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大明有你就足够了，曾经的你骁勇善战，如今的你有勇有谋，我不是你的对手，想来其他人也不会是。” “本王担心的是腹背受敌，我那太子皇兄对我的态度你也知道，他想杀本王，本王一面要抵御外敌，一面要训练军队，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若将军能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本王必定感激不尽！” 原来如此。 阿古达木有些无语。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好端端怎么就牵扯进了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内乱。 眼下这情况，朱高煦是不会轻易放他离开的。 他死不要紧，重要的是不能连累漠北。 阿古达木陷入沉默。 朱高煦没有催促，抱着酒坛坐在一边。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士兵的声音。 “殿下，所有俘虏清点完毕！” “此战我军人员伤亡控制在百人以内，无人战死！” “敌军俘虏千余人，粮草若干……” 居然还有千名幸存者！ 听到这个数字，阿古达木眼中闪过一抹光亮。 情况比他想象的好上不少。 如此说来，朱高煦手下留情了。 不然…… “殿下，我们该如何处置这些俘虏？是杀还是？” “本王说过，不杀俘虏！有伤给他们治伤，夺回来的那些粮草分发给他们。” 朱高煦平静的开口。 听到他说的，门外的士兵沉默半晌，“殿下，他们是敌军，您这般……” “照本王说的做！” “是。” 士兵叹了口气，不情愿的应下。 此次出征，朱高煦做出的所有决策都在他们意料之外。 其他的他们都忍了。 但此事他们当真不理解。 成王败寇。 何必对一群俘虏这么客气？ 知道的是敌方战败，不知道的还以为漠北人来他们这儿做客。 朱高煦的改变好也不好。 士兵骂骂咧咧的走了。 阿古达木看着朱高煦，眉头紧皱，“汉王，你不必在我面前作秀。” “别误会，本王没有虐杀战俘的习惯，若本王真打算赶尽杀绝，又何必让你们投降？这不是耍你们吗？” 朱高煦笑盈盈的开口。 闻言，阿古达木陷入沉默。 抛开其他不谈，他在这件事情上的看法和朱高煦一致。 “汉王，我需要时间考虑你刚才的提议。” “当然，你有很多时间，他们对于新战术还不够熟练，本王打算在这里多待半个月，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愿你能在本王返京前给我答案，一旦回京，有些事就由不得本王做主了！” “我明白了。” “吃吧，本王先走一步。” 朱高煦拎着酒坛走了。 另一边。 得知朱高煦的命令，士兵们面面相觑。 善待俘虏，真是稀奇。 朱高煦之前可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给他们吃食就算了，居然还要帮他们疗伤。 太离谱了。 “的确是你没有听错，殿下当真是这么说的？” “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去找殿下问个清楚。” “行了，别说了，殿下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殿下这般自有他的道理，我们无需多问。” “说得对，走吧。” 士兵们带着食物走进关押战俘的营帐时，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他们警惕的看着大明将士，眼中满是恨意。 看见他们手中端着的米粥和馒头后，一人忍不住讥讽。 “呵，刚把我们抓回来就这么迫不及待，大明果真好手段！如此，还不如让我们死在逃亡路上！非要这么羞辱我们吗？” “要杀要剐直接点，我们犯不着你们在这假惺惺的！” 闻言，大明士兵骂骂咧咧的把食物放下。 “胡说八道什么？谁说要杀你们了？这是汉王特地嘱咐我们为你们准备的，吃吧，没下毒。” “汉王什么意思？” 没下毒？ 开什么玩笑。 当他们傻吗？ 他们是俘虏，不是客人！ “汉王的心思我们揣摩不透，我们只是按吩咐办事，一会儿会有大夫来给你们处理伤口，都老实点，别闹事！” 张奎不耐烦的开口，说完转身就要走。 士兵们意识到什么，猛的起身。 “是不是将军为我们争取的？你们逼将军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