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缘劫,凤命妻》 第255章 阴阳结界 黑暗如粘稠的墨汁灌入我的口鼻,窒息感让肺部火烧般疼痛。 那些惨白的手臂像水草般缠绕着我的四肢,将我拖向更深的沼泽。 就在我即将被拖入黑暗深渊的瞬间,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抓紧!”江轻尘的声音穿透混沌。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往上拽,那些惨白的手臂纷纷断裂,化作黑烟消散。 仿佛破水而出,我猛地被拉回现实。 瞬间,我剧烈咳嗽着,发现自己正被江轻尘半抱在怀里。 他的黑袍被划破几道口子,露出里面苍白的皮肤,但眼神依然锐利如刀。 “啧,真是感人。”秦无琰拍着手,慢悠悠地从阴影中走出,“没想到威风凛凛的鬼面郎君,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这般拼命。” 他每走一步,腰间玉佩就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死寂的停尸间里格外刺耳。 江轻尘将我护在身后,黑剑直指对方:“是你。” “难为你还记得我。” 秦无琰歪着头,猩红的舌尖舔过嘴角,“上次见面时,你可是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看来尸衣蚕的效果退了不少。” 我攥紧江轻尘的衣角,指尖发颤:“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氏一族!还有摆夷族...那些无辜的人……” “无辜?”秦无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突然大笑起来,“这世上哪有无辜?江氏守着不该守的秘密,摆夷族藏着不该藏的东西。” 他的目光突然钉在我身上,像毒蛇盯上猎物,“特别是你,极阴之体,圣女血脉……还有那件能起死回生的圣物。” 江轻尘的剑尖迸发出一道黑芒,擦着秦无琰的脸颊划过,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口子:“离她远点。” 秦无琰眼神却更加兴奋:“这么在乎?” 他转向我,声音突然变得甜腻,“你知道吗?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想尝尝被鬼面郎君保护的女人会是什么滋味……” “找死。”江轻尘的声音冷得能结冰,黑剑上的雾气瞬间暴涨。 但就在他出手的刹那,秦无琰的身影如烟般消散。 然后,他又诡异的出现在十米开外的地方。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贪婪,上下打量着我:“说起来,你身上那样起死回生的圣物也该物归原主了。至于你本人……” 他舔了舔嘴唇,“我也想尝尝你这个他看上的女人,有何不同,我会好好品尝的!”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骨鞭瞬间出手。 江轻尘的动作更快。 黑剑如闪电般刺向秦无琰咽喉,剑气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 “铮!” 金属碰撞声刺耳。秦无琰不知何时掏出一把骨扇,堪堪挡住这一击。 但强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后退数步,眼底浮现出一抹震惊。 “呵,动真格的?”他眼里震惊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狠,“别忘了你的身份。一个被尸衣蚕控制的傀儡,也配跟我叫板?” 江轻尘没有回答,只是剑锋一转,再次攻去。 这次秦无琰没有硬接,而是诡异地一笑,身形突然如烟雾般消散。 “假身吗?”我皱着眉头。 “在我的阴阳界里,你们连碰都碰不到我。” 空气中传来秦无琰飘忽的笑声:“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突破这阴阳结界。” 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墙壁像融化的蜡一样塌陷,露出后面灰蒙蒙的虚空。 我下意识抓住江轻尘的手,发现他的指尖冰凉得不似活人。 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越来越远:“梵音姑娘,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到时候,希望你能好好''招待''我……” 最后几个字带着令人作呕的暧昧,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江轻尘收起黑剑,转身检查我的情况:“没事吧?” 我摇摇头,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经完全变了。 停尸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能见度不足五米。 “怎么回事?”我小声问,喉咙干涩得发疼。 江轻尘收紧手指,将我拉得更近:“他借了停尸间的阴气和地势,用那对尸体做阴阳门,布下了结界。” 他的目光扫过逐渐变形的空间,“现在我们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确实,四周越来越模糊,就像被浸泡在浑浊的水中。 唯一清晰的是江轻尘握着我手的触感。 我这才注意到,江轻尘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有些疼。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稍稍松了松,但没有放开。 “跟紧我。”他低声道,“这里很危险。” 我们开始在迷雾中前进。 四周寂静得可怕,连脚步声都被吞没了。灰雾中时不时闪过诡异的影子,有时是人形,有时又像是某种动物,但一靠近就消失不见。 江轻尘突然说,“别怕。” 我点点头,突然感觉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低头一看,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细密的红线,像蛛网一样铺展开来。 “不要碰那些线。”江轻尘警告道,“是引魂丝。” 他小心地绕过红线,手始终没有松开。 我跟着他的脚步,突然发现前方的雾气变得稀薄了些。 渐渐地,远处出现了两个红点。 “灯笼……”我喃喃道,更用力地攥住江轻尘的手。 随着我们靠近,红点越来越大,最终显露出一座黑漆漆的建筑轮廓。 那是一座古旧的庙楼,通体漆黑,两根柱子上各挂着一盏血红的灯笼。 走近那座破败的庙楼时,我才发现我们正站在一座摇摇欲坠的石桥上。 桥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偶尔传来水声,却看不清是河流还是深渊。 “我们还在幻象里吗?”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江轻尘静静注视着前方:“不是幻觉,是结界。” 两盏红灯笼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朦胧的红光映照着破庙斑驳的墙面。 庙门上挂着一块歪斜的匾额,上面写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江轻尘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惊慌。” 我点点头,正要说话,庙里突然传来"吱吱、吱吱"的声响,像是某种动物在磨牙,又像是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 喜欢阴缘劫,凤命妻请大家收藏:()阴缘劫,凤命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6章 黑衣女子 那声音刺耳至极,让人头皮发麻。 我们屏息静气,循着声音来到桥边。石桥已经残破不堪,桥面上布满裂缝,最宽的一条足有半米,仿佛随时会坍塌。 就在我们踏上桥面的瞬间,"吱吱"声戛然而止。 这时我才注意到,桥两侧挂满了黄布和红布条,凌乱地随风飘动。 每块黄布上都画着诡异的图案——黄鼠狼盘坐在莲花台上,抱着令旗,穿着宽大的袍子。 这些黄鼠狼的眼睛似乎会动,随着我们的移动而转动,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我浑身不自在,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别看那些画。”江轻尘低声提醒,“是障眼法。” 我们小心翼翼地前进,每一步都让石桥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走到桥中央时,雾气突然散开了一些,露出庙前那棵枯死的老槐树。 树上吊着两个黑影,随风轻轻摇晃。 我努力看过去,那是一男一女,舌头吐得老长,几乎垂到胸口。 最诡异的是,他们似乎凝固着僵硬的笑容,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令人愉悦的景象。 “不要慌。”江轻尘的手搭在我肩上,力道沉稳。 但当我彻底看清那两张脸时,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那分明是我父母的模样! "爸!妈!"我下意识失控地向前冲去,却被江轻尘一把拉住。 “是幻象!”他用力按住我的肩膀,“结界里的毒瘴会影响神志,别被迷惑了!” 我剧烈喘息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抬头时,树上根本就没有尸体。 我正想走近一步,江轻尘突然将我拉到身后。 "小心!" 一道黑影从庙楼上扑下,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 江轻尘的黑剑及时格挡,火花四溅。 那东西落地后我才看清,是一只巨大的黑猫,眼睛是诡异的绿色,足有猎犬大小。 喵…… 它发出甜腻的叫声,却让人毛骨悚然。 黑猫绕着我们转圈,尾巴高高翘起,露出下面一张扭曲的人脸。 “滚开。”江轻尘冷声道,黑剑指向它。 黑猫龇牙咧嘴,突然人立而起,前爪变成了人手,指甲漆黑尖锐。 它猛地扑来,江轻尘挥剑斩去,却被它灵活地避开。 “让我来!”我甩出骨鞭,鞭梢精准地抽在猫背上。 “喵嗷!“ 黑猫发出凄厉的惨叫,背上冒出一缕黑烟。 它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窜入雾中消失不见。 我们继续前进,快要走到庙楼前时,雾气突然变成了血红色。 脚下的地面也变得湿软,每走一步都会陷下去一点,发出"咕叽咕叽"的恶心声响。 “别看。”江轻尘突然捂住我的眼睛。 我意识到脚下踩的是什么,胃里一阵翻腾。 就在踏入庙楼里面时,前方的血雾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背对着我们,穿着熟悉的暗红色法衣,腰间玉佩轻轻晃动。 “秦无琰!”我咬牙切齿地喊道。 人影缓缓转身,却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它举起手,掌心裂开一张嘴,发出刺耳的笑声:“欢迎来到我的地盘……” 江轻尘一剑将其劈成两半,那东西化作黑烟消散。 但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无面人从血雾中走出,将我们团团围住。 “跟紧我。”江轻尘低声道,黑雾从剑身蔓延开来,"我们冲过去。" 我点点头,握紧骨鞭。 就在无面人即将扑上来的瞬间,江轻尘突然揽住我的腰,纵身一跃…… 我们穿过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周围的景象瞬间改变。 血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庙壁,两侧墙壁上挂满了人脸,每一张都在无声地尖叫。 “这是……”我浑身发冷。 江轻尘的声音有些异样,"他在用我的过去困住我们。" 我这才注意到,墙上那些人脸中,有一些格外眼熟。 是江氏一族的人。 “别看。”江轻尘突然加快脚步,“跟紧我。” 墙壁上的人脸开始蠕动,一张张惨白的面皮像被风吹皱的纸,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些眼睛突然齐刷刷地睁开,浑浊的眼球转动着,最后全部聚焦在江轻尘身上。 “叛徒……” 最靠近我们的一张老人脸蠕动着嘴唇,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底传来,“江氏的耻辱……” 江轻尘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黑剑上的雾气也随之波动。 我侧头看他,发现他下颌线条绷得极紧,眼角微微抽搐。 “别看,走。”他声音低沉,却掩饰不住其中的颤抖。 “杀亲的畜生!”一张年轻女子的脸突然尖叫,声音刺得我耳膜生疼,“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啊!” 江轻尘的身体猛地一晃,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我这才注意到,他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发白到几乎透明。 “不是这样的……”我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那是尸衣蚕控制了你,不是你的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但更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潮水般将我们淹没。 “你本该保护我们的……” “我死得好痛啊……”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江轻尘突然停下脚步,黑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高大的身躯像一座正在崩塌的山。 我知道他被影响了。 那个永远冷静自持、强大到令人安心的人,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孩子般脆弱。 “江轻尘!”我用力摇晃他的肩膀,“看着我!那些不是真的!” 但他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嘴角甚至开始浮现出和树上吊死鬼相同的诡异微笑。 我的心沉到谷底…… 就在这时,墙上的人脸突然集体发出刺耳的尖笑,从墙壁上挣脱下来,化作一道道白影向我们扑来。 我本能地挡在江轻尘身前,骨鞭横扫,却只打散了最前面的几道。 绝望涌上心头,我紧紧抱住江轻尘,至少……至少不要让他一个人面对…… 叮—— 一声清脆的铃响突然划破混沌。 所有的白影瞬间凝固,像被按了暂停键。 我惊愕地抬头,看到一个纤细的黑影从廊柱后转出。 是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女子,脸上蒙着纱巾,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 她手中摇着一枚铜铃,铃声所到之处,人脸纷纷扭曲着缩回墙内。 “还不快走?”她的声音瓮声瓮气,明显是刻意伪装过的,但语气中的焦急却无比真实。 喜欢阴缘劫,凤命妻请大家收藏:()阴缘劫,凤命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7章 再入鬼市 我如梦初醒,把江轻尘扶起说:“我们走!” 黑衣女子转身带路,她的步伐轻盈得像猫,每次铃铛响起,前方的道路就清晰一分。 江轻尘仍处于半恍惚状态,我搀扶着他,跌跌撞撞地跟在女子身后。 “贱人!”秦无琰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炸响,震得整条走廊都在颤抖,“你敢坏我好事?!” 黑衣女子头也不回,只是加快了脚步。 在转过一个拐角后,她突然停下,从袖中掏出一把朱砂,扬手洒向空中。 “破!” 朱砂在空中爆开一团红光,眼前的景象像被打碎的镜子般裂开。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停尸间。 “你们安全了。”黑衣女子收起铜铃,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急忙叫住她,“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 女子脚步微顿,侧过半边脸。 就在我想看得更清楚时,她突然回头,与我对视了一眼。 那双眼睛……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还没等我想明白,女子什么话都没说,已经离开了。 黑衣女子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怔怔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挥之不去。 “认识?”江轻尘虚弱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 我摇摇头:“感觉很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江轻尘的眉头微蹙:“先回病房。” 楼妄的情况比我们离开时更糟了。 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床单湿漉漉的,脸色惨白发青,嘴唇呈现不自然的紫黑色。 更可怕的是,他的皮肤上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像树枝一样蔓延。 “这里不安全。”江轻尘检查完楼妄的情况,声音低沉,“圣域的人随时可能再来。” 我点点头,想起之前在旅馆的经历:“那个东西好像能追踪到我……无论去哪里都不安全。” “有一个地方,或许可以……” 我赶紧追问:“什么地方?” 江轻尘沉吟片刻,"阴山鬼市。" “冥泉医馆?”我立刻会意,但随即担忧道,“可这里离鸡鸣山太远了,而且带着楼妄……” “不必去鸡鸣山。”江轻尘打断我,“只要有足够阴气的地方,都能进入鬼市。” 夜幕降临后,我们悄悄带楼妄离开了医院。 江轻尘在城外河边找到一棵巨大的老柳树,树干粗得需要两人合抱,枝条垂入水中,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柳树通阴。”江轻尘从怀中取出几张黄纸,用朱砂在上面画了古怪的符文,然后点燃。 纸灰飘散在柳树下,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腐朽的气息。 江轻尘低声念咒,黑剑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 哗啦—— 柳树的枝条无风自动,树下的空间开始扭曲,一团黑雾从树干中渗出,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门洞。 雾中走出一个佝偻的老翁,提着盏惨白的灯笼。 他的脸藏在斗篷下,只露出干瘪的下巴和几缕灰白的胡须。 “买路钱。”老翁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江轻尘将一枚古旧的铜钱递给他。 老翁接过钱,凑到灯笼下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引路。 “跟紧。”江轻尘搀扶楼妄,示意我走在他前面。 踏入黑雾的瞬间,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眼前一片漆黑,只能跟着前方那盏飘忽的灯笼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亮起微弱的光,嘈杂的人声渐渐清晰。 “到了。”老翁停下脚步,侧身让开。 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条狭窄的街道蜿蜒向前,两旁是古旧的店铺,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 街上人来人往,却都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别乱看。”江轻尘低声提醒,“直接去医馆。” 我低着头,搀扶着楼妄的另一边,快步穿过熙攘的鬼市。 耳边不时传来商贩的叫卖声,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 “新鲜的人心咯——” “百年老尸油,包治百病——” “童男童女的魂魄,买一送一——” 我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不敢多看,紧跟着江轻尘拐进一条小巷。 巷子尽头是一间挂着灯笼的店铺,门匾上写着"冥泉医馆"四个朱红大字。 推门进去,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药香,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甜腻气味。 店内陈设古雅,药柜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里面浸泡着各种古怪的东西。 “哟,我说今天怎么刮阴风呢!” 珠帘轻响,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款款走出。 她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柳叶眉,丹凤眼,红唇似火,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尽的风情。 “原来是两位稀客。”她掩唇轻笑,目光在我和江轻尘之间来回扫视,“上次一别,奴家可是想念得紧呢!” “柳坊主。”江轻尘微微颔首,将楼妄放在一旁的榻上,“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柳坊主走近查看楼妄的情况,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阴水缠身,命灯已熄。” 她摇摇头,“难办。” “没有办法吗?”我急切地问。 “办法嘛……”她眼波流转,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自然是有的。不过,我这里的规矩,两位应该懂?” 我心头一紧。 上次来冥泉医馆,她是要看江轻尘的真容。 这次她又会要什么? “寿命?灵魂?还是……”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楼妄的脸颊,“这位小哥哥的七情六欲?” 江轻尘上前一步,挡在我和柳坊主之间:“就没有别的让柳坊主感兴趣的东西吗?” 柳坊主轻笑出声,绕着江轻尘转了一圈:“你的脸我已经看过了……” 她突然转向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如果你们能帮我取回一样东西,这个忙我未必不能帮。” “什么东西?”我警惕地问。 她走回柜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断裂的玉佩,只有半截。 “这是阴阳宝玉,这一块是阳玉,而另外一块阴玉,在阴岭村养老院里。” 她将半块玉佩递给我,“取回它,我就救你们的朋友。” 喜欢阴缘劫,凤命妻请大家收藏:()阴缘劫,凤命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8章 双生照片 我接过玉佩,触手冰凉。 我心头一跳:“这种事情你亲自去一趟,不是很容易就能拿回来吗?” “阳世有阳世的界律,阴间有阴间的规矩!”说到这,她还朝我手腕看了一眼,轻笑道:“这裂魂鞭用的还顺手吧?” 我没有说话。 “我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收藏奇珍异宝。”柳坊主转身走向内室,“三天之内带回阴玉,否则你们的朋友就会永远睡下去。” 她的话音刚落,楼妄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里溢出黑色的液体。 柳坊主头也不回地挥挥手,一道红光闪过,楼妄重新恢复平静,但脸色更加苍白了。 “时间不多了哦!”她的声音从内室飘来,带着几分戏谑。 我握紧那半块阳玉,冰凉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 楼妄苍白的脸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救过我,现在轮到我救他了。 “走吧。”江轻尘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他的面具在鬼市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从冥泉医馆出来,鬼市的喧嚣渐渐被抛在身后。 我低头看着手中半块玉佩,温润的白玉上雕刻着繁复的纹路,断裂处参差不齐,仿佛被硬生生掰断的。 “三天时间……”我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边缘。 江轻尘站在我身侧,黑剑已经收回袖中,面具下的表情看不真切:“先去阴岭村。” 离开鬼市的过程比进来时简单得多。 老柳树下,那个提灯笼的老翁早已不见踪影。 我们穿过一道无形的屏障,再睁眼时已回到河边。 “阴岭村……”我低声重复着这个地名,掏出手机搜索。 地图显示那是个位于山区的小村落,距离市区足有一百多公里。 “太远了,我们得叫车。” 我在马路上打了半小时车,每次提到"阴岭村",司机们要么摇头拒绝,要么直接踩油门离开。 直到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司机摇下车窗。 “去哪儿?”他沙哑地问。 “阴岭村。”我试探着回答。 “就你一个人?”他狐疑地环顾四周。 我点点头。 老司机的眼睛眯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更深了:“那种地方……上车吧。” 我拉开车门,感觉到江轻尘无声地跟在我身后。 车内弥漫着烟草和陈旧皮革的气味,后视镜上挂着一串褪色的佛珠。 司机却像没看见江轻尘一样,直接发动了车子。 “小姑娘。”车子启动后,老司机从后视镜瞥了我一眼,“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找人!”我随口编了个理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半块玉佩,“您知道阴岭村有个养老院吗?” 老司机突然猛踩刹车,我的身体因惯性前倾,江轻尘的手及时抵住我的后背。 “养老院?”老司机的声音变得古怪,“谁会把养老院建在那种鬼地方?现在农村人都往城里跑,村里剩下的不是老人就是疯子……” “疯子?”我心头一紧。 老司机重新发动车子,声音压低了:“阴岭村的人……都疯了。听说是得罪了山神。” 他说着摸了摸那串佛珠,“十年前的事了,一夜间整个村子的人都不正常了。派人去看,结果进去的人再没出来……” 我下意识看向江轻尘,他静静地坐在阴影里,面具下的眼睛微微闪烁。 车子驶离城区,道路越来越窄,两旁的树木渐渐茂密起来。天色阴沉,远处山峦笼罩在灰蒙蒙的雾气中。 车子开了三个小时,最后停在一处杂草丛生的土路边。 “前面没路了。”老司机指着远处雾蒙蒙的山岗,“翻过那个山岗就是阴岭村!听我一句劝,不要被人骗了,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去的好!” 我付完车钱,老司机匆匆调头离开,轮胎卷起的尘土久久不散。 目送出租车远去,我转向江轻尘:“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江轻尘抬头望向远处的山岗:“是不是真的,去了就知道了。” 山里的雾气比想象中更浓,能见度不足十米。 我们沿着泥泞小路前行,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密,枝叶交错,几乎遮蔽了天空。雾气渐浓,能见度越来越低。 "等等。"我突然停下脚步,"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江轻尘环顾四周:"方向没错,但..." 他的话音未落,一阵凄厉的哭喊声从前方树林传来。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充满痛苦和绝望。 “救命……不要……求求你们!” 我心头一颤,下意识朝声音方向跑去。 拨开茂密的灌木,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 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充满绝望。 我浑身汗毛倒竖,循声望去。 前方树林中,几个粗壮的男人正拖拽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 少女的脖子上套着麻绳,被粗暴地拖向树林深处。 她挣扎时,一张照片从手中掉落。 “住手!”我本能地冲上前,却突然脚下一滑…… 接着,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我。 江轻尘的面具近在咫尺,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竹香味。 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耳际:“小心。” 我站稳身子,再抬头时,树林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人呢?”我茫然四顾。 江轻尘皱眉:“什么人?” “刚才那里……”我指向空地,“有个女孩被三个男人……” 江轻尘摇头:“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环顾一圈,然后对江轻尘说:“走吧,这地方可能有点不太对劲。” 我们刚走两步,江轻尘突然说:“等等。” 然后停下脚步,看向了某处。 他走过去,蹲下身捡起一张照片。 我凑上去,看到照片上是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朴素的碎花裙,对着镜头羞涩地笑。 但照片被水渍侵蚀得厉害,其中一个女孩的面部呈现诡异的土黄色。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个女孩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 我接过照片仔细一看,猛地想起幻觉中那个被拖走的女孩,手一抖,差点把照片掉在地上。 这就是刚才那个被拖走的少女手里掉落的照片,而她脖子上的勒痕…… 喜欢阴缘劫,凤命妻请大家收藏:()阴缘劫,凤命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9章 阳世阴宅 江轻尘的声音冷峻,“可能在这里,发生过很不好的事。” 我强忍不适,从他手中接过照片:“双胞胎……为什么其中一个……” 话未说完,照片中那个脖子有勒痕的女孩眼睛似乎眨了一下。 我惊叫一声,甩手将照片扔在地 “我们快走吧。”我转身就要离开。 一阵阴风突然卷起,那张照片打着旋飞到我脚边,死死贴在我的鞋面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盯着照片上那个带着勒痕的女孩,她的笑容在泛黄的相纸上显得格外诡异。 “带上她。”江轻尘的声音罕见地凝重,“可能有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捡起照片塞进口袋。 我们继续前行,雾气越来越浓。 山间的雾气像是有生命般缠绕在我们周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口袋里的照片沉甸甸的,我总感觉那个脖子有勒痕的女孩在盯着我。 “再往前走一段应该就到了。”江轻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的身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突然,前方的灌木丛传来一阵窸窣声。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抓住了江轻尘的衣袖。 “谁在那里?”我喊道。 灌木丛分开,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钻了出来。 他穿着褪色的迷彩服,腰间挂着两只血淋淋的死兔子。 看到我们,他明显愣了一下,绿豆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外、外地人?”他结结巴巴地问,脸上的麻子随着表情变化而蠕动。 我松了口气,松开江轻尘的袖子:“大叔,我们想去阴岭村,但好像迷路了。” 麻子脸的表情更加古怪了:“阴岭村?你们走反了!” 他指着我们身后的方向,“这样走,天黑都到不了!” 我回头看了眼来路,浓雾中已经完全辨不清方向了。 江轻尘站在我身旁,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猎人。 “我们是外地来的,不太认路。”我抽出一张百元钞票,“能麻烦您带个路吗?” 麻子脸的眼睛一亮,粗糙的手指迅速夹过钞票,在阳光下照了照,然后塞进兜里:“成!跟我走吧!” 他转身带路,脚步轻快得不像山里人。我跟在后面,注意到他走路时几乎不发出声音,像只猫一样灵巧。 “姑娘,你去阴岭村干啥?”麻子脸头也不回地问,“那地方可不兴去啊。” “有点事。”我含糊其辞。 麻子脸突然停下脚步,神秘兮兮地凑近:“你该不会是去找殷道长的吧?” “殷道长?”我一愣。 “嘿,我就知道!”麻子脸一拍大腿,“最近来找殷道长的人可多了!上个月还有个城里来的大老板,开着小轿车,专门来求殷道长办事!” 我看了眼江轻尘,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殷道长……很厉害吗?”我试探着问。 “那可不!”麻子脸眉飞色舞起来,“去年老李家的闺女撞了邪,整天说胡话,医院都看不好。殷道长去了,一碗符水下去,立马就好了!” 他越说越起劲:“还有前年,山洪暴发,眼看着要冲毁村子,殷道长站在河边念了段咒,洪水愣是绕道了!” 我敷衍地点点头:“是挺厉害的。” “那可不!”麻子脸得意洋洋,“就没有殷道长解决不了的事!” 说话间,我们已经爬上了山坡。 麻子脸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翻过这个坡就……”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麻子似乎都变白了。 “怎么了?”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山坡下是一片荒芜的洼地,杂草丛生,根本没有任何村落的影子。 “不、不见了……”麻子脸的声音发抖,“村子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我追问,“阴岭村不是应该在那里吗?” 麻子脸突然怪叫一声,转身就跑。 他跑得飞快,像被鬼追似的,连猎枪和兔子都不要了,转眼就消失在浓雾中。 “他怎么了?”我莫名其妙地看着麻子脸消失的方向。 江轻尘走到我身边:“他可能有问题。” “神经病吧?”我皱眉,“一惊一乍的。” 江轻尘没有回答,而是凝视着山坡下的洼地。 “现在怎么办?”我望着麻子脸消失的方向,雾气已经彻底吞没了他的身影。 江轻尘沉默片刻,指向山坡下:“去看看。” 我们顺着泥泞的小路往下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米。 口袋里的照片突然变得滚烫,我忍不住掏出来看了一眼。 那个脖子有勒痕的女孩,嘴角似乎比刚才更上扬了一些。 “江轻尘……”我刚要开口,脚下突然踢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那是一个半埋在土里的石碑,上面刻着模糊的字迹:“……氏之墓”。 碑前散落着几块风化的骨头,在雾气中泛着惨白的光。 “我们走到坟地来了?”我后背一阵发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江轻尘蹲下身,手指轻触石碑:“不对,这石碑……” 他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这里不对劲。” 我们继续前行,没走多远,一座古怪的建筑突兀地出现在雾中。 那是座用青灰色石头堆砌的圆形小屋,屋顶呈拱形,门口挂着一盏泛着绿光的灯笼。 最奇怪的是它的门槛,足有半米高,而且呈完美的弧形。 “有人还住在这种地方?”我小声嘀咕。 江轻尘眯着眼睛,不语。 就在这时,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佝偻的老妇人拄着拐杖走出来,她穿着褪色的蓝布衫,头发稀疏花白,脸上皱纹纵横,像一张揉皱的纸。 “迷路的孩子啊……”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进来歇歇脚吧。” 我本能地后退半步,却被江轻尘轻轻按住肩膀:“多谢老人家。” 老妇人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黑的牙齿:“快进来,外面雾气重,伤身子。” 我疑惑地看向江轻尘,他避免打草惊蛇一样,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我们跟着老妇人跨过那道高得离谱的门槛,屋内出乎意料地宽敞,摆放着简陋的木制家具,墙角堆着几个陶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甜腻味,像是陈年的香料混合着某种草药。 “坐吧。”老妇人指了指靠墙的长凳,“我去泡茶。” 她颤巍巍地走向里屋,我趁机低声问江轻尘:“好冷,这个地方有问题!” “别碰任何东西。”江轻尘的声音压得极低,“门槛高是因为……” 喜欢阴缘劫,凤命妻请大家收藏:()阴缘劫,凤命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0章 天黑才能进的村(1) 江轻尘的话被老妇人的脚步声打断。 她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回来,茶水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喝吧,暖暖身子。”她把茶杯推到我面前。 我假装接过,茶杯触手的瞬间,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 那不是陶瓷的冰凉,而是死人皮肤般的阴冷。 “老人家,您一个人住在这里?”我小心翼翼地把茶杯放在桌上。 老妇人浑浊的眼睛盯着我:“是啊,很久了……很久很久了……”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异常锐利:“你们要去阴岭村?” 我心头一跳:“您怎么知道?” “呵呵……”老妇人的笑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迷路的人,最后都会想去那里。” 她站起身,动作突然变得异常灵活:“我带你们看样东西。” 不等我们回应,她就朝里屋走去。 我看向江轻尘,他微微颔首,我们跟着老妇人穿过一道低矮的门洞。 里屋比外间更暗,只有一盏油灯提供微弱的光亮。 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布偶,每个布偶的脖子上都系着一根红绳。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们全都面朝同一个方向。 我们进来的门。 “这些都是我的孩子们……”老妇人爱怜地抚摸着其中一个布偶,“他们迷路了,我就收留他们……” 我的目光突然被墙角的一个大陶罐吸引。 罐口露出一截苍白的手指。 “江轻尘……”我声音发颤,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 就在这时,老妇人的头突然180度转了过来,脸上皱纹舒展开来,露出一张年轻许多的脸:“留下来陪我吧!” 她的嘴裂开到不可思议的程度,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尖牙。 墙上的布偶同时转过头,红绳勒进它们的脖子,发出吱吱的响声。 江轻尘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寒光闪过,最近的几个布偶被拦腰斩断,里面掉出干枯的婴儿骸骨。 “走!”他抓住我的手冲向门口。 老妇人的身体像蜘蛛一样爬上墙壁,四肢诡异地扭曲着:“别走啊……” 我们冲向外屋,却发现来时的门已经变成了一堵石墙。 屋内的家具开始蠕动,木纹扭曲成痛苦的人脸。 “上面!”江轻尘指向屋顶。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 他抱起我的腰,脚尖一点,我们腾空而起,穿过通风口的瞬间,我感觉到无数冰冷的手指抓挠我的脚踝。 眼前一黑,我们重重摔在潮湿的地上。 我挣扎着爬起来,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我们刚才出来的地方根本不是房子,而是一座古老的圆形石墓,通风口是墓顶的裂缝。 "这……这是……” 江轻尘拉起我跑出十几米,身后传来石块崩裂的声音。 回头看去,石墓正在剧烈震动,一只苍白的手从裂缝中伸出,疯狂地抓挠着空气。 江轻尘突然将我推到一棵大树后,他的身体紧紧压着我,面具几乎贴在我的脸上。 我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冷香,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 “别出声。”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垂。 那只手终于缩了回去,石墓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地上凌乱的脚印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江轻尘稍微退开一点,但手仍护在我腰间:“没事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紧紧抓着他的前襟,连忙松开,脸上发烫:“谢……谢谢。” 他摇摇头,转身走向那座石墓,仔细观察着墓前的石碑。 我跟着过去,发现石碑背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有些已经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 “镇魂纹。”江轻尘的手指轻抚过那些刻痕。 我打了个寒颤:“到底怎么回事。” 江轻尘摇了摇头,对我说:“有人在这里做过手脚。” 江轻尘的手指在石碑上停顿片刻,突然用力一按,那些看似杂乱的符文竟亮起一瞬血光,随即迅速黯淡下去。 “走。”他收回手,声音低沉,“这里不宜久留。” 我们沿着山间小路疾行,天色渐暗,林间飘起薄雾。 我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出现在身后。 “江轻尘,刚才那个老妇人……”我忍不住开口。 江轻尘摇了摇头:“不是活人,那地方……” 话未说完,前方突然传来哼唱声。 我们同时停下脚步,只见不远处的小路上,麻子脸正悠闲地走着,手里晃着那只死兔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与之前的惊慌判若两人,此刻他脸上写满惬意。 他看到我们时,歌声戛然而止,脸上的麻子瞬间挤成一团:“鬼...鬼啊!” 喊完,他转身就要跑。 江轻尘身形一闪,眨眼间就挡在他面前。 麻子脸收势不及,一下就被揪住了。 江轻尘单手扣住他的后颈,像提小鸡一样将他拎了起来。 “放开我!”麻子脸拼命挣扎,粗短的双腿在空中乱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江轻尘手指微微用力,他立刻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发出"咯咯"的哀鸣。 “为什么跑?”我走到他面前,怒火中烧,“刚才装神弄鬼很好玩?” 麻子脸的眼珠滴溜溜乱转:“姑、姑娘饶命……我就是想骗点钱!” 他的目光在江轻尘的面具上停留,突然打了个寒颤,“这位……这位爷是……” 江轻尘手上加力,麻子脸立刻哀嚎起来:“我就是看你们外地人好骗……” “所以阴岭村根本不在那个方向?”我气得牙痒痒。 “在是在……”麻子脸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我不能带你们去……” 江轻尘突然开口:“为什么?” 麻子脸的眼珠又开始乱转,江轻尘冷哼一声,另一只手在他后颈某处一按,他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我说!我说!村里有规矩……不能带外人进村!” 我冷笑:“同样的套路还想骗我第二次?” “千真万确啊!”麻子脸赌咒发誓,“我要是撒谎,天打五雷轰!我就是阴岭村的人!” 江轻尘突然松开手,麻子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两位行行好,放了我吧……” 我伸手:“拿来。” 麻子脸的表情顿时像被割了肉,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又摸出几张零钱:“就……就这么多了!” 江轻尘俯身,面具几乎贴到麻子脸鼻尖上:“带路,去阴岭村。” 麻子脸的脸皱成了苦瓜:“这……这不行啊……” “或者……”江轻尘的声音轻柔得可怕,“我把你送回刚才那地方,让你和坟里面的主人好好聊聊?” 喜欢阴缘劫,凤命妻请大家收藏:()阴缘劫,凤命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1章 天黑才能进的村(2) 麻子脸的脸色瞬间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你……你们去过老坟头了?” 他突然抓住我的裤脚,“姑娘救命啊!那地方去不得!会死人的!” 我甩开他:“少废话,带不带路?” 麻子脸瘫坐在地上,眼神闪烁不定。突然,他像是下定决心般咬牙道:“我带!但有个条件,到了村子,你们千万不要说是我带你们去的。” 江轻尘与我交换了个眼神,点头同意。 麻子脸磨磨蹭蹭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嘴里嘟嘟囔囔:“造孽啊……这下要倒大霉了……” 他带着我们拐上一条几乎被杂草淹没的小径。 “为什么村里不让带外人?”我边走边问。 麻子脸的后背明显僵了一下:“规矩。” “什么规矩这么邪门?” “不是邪门!”他突然激动起来,随即又压低声音,“是……是因为咱们村跟别的村不太一样。” 麻子脸带路时总时不时回头瞄我们,那双绿豆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我故意放慢脚步,凑近江轻尘耳边:“他肯定在打什么主意。” 江轻尘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看什么看?”我突然冲麻子脸喝道,“又想耍花招?” “哎哟姑奶奶!”麻子脸浑身一抖,额头渗出冷汗,“我这不是在看路嘛!这山里有蛇……” 穿过一片密林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湍急的小河横在面前,对岸是个依山而建的村落。 几十栋木质结构的房屋错落分布,屋顶铺着青黑色瓦片,远远看去就像一群蹲伏的野兽。 我眯起眼睛仔细搜寻,却没发现任何类似养老院的建筑。 “到了。”麻子脸一屁股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掏出旱烟袋吧嗒吧嗒抽起来,“等天黑吧。” “为什么非要天黑?”我皱眉。 “都说了我们村有规矩!”麻子脸吐出一口浓烟,眼神飘忽,“要是被人看见我带外人进村,非被打死不可。” 江轻尘突然开口:“什么规矩这么严?” 麻子脸的烟袋抖了抖:“祖...祖上传下来的。具体为啥我也不知道。” 他压低声音,“你们进村后千万别被人发现,不然会被送给山神……那就完了。” 我心头一跳:“山神?” “就是……”麻子脸突然卡壳,猛吸几口烟,“反正别问那么多!” 江轻尘突然开口:“养老院在哪?” “啥院?”麻子脸装傻。 “养老院。”我一字一顿地重复,“阴岭村养老院。” 麻子脸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旱烟袋"啪嗒"掉在地上。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胡说什么!我们这穷乡僻壤哪来的养老院!” 他的声音尖得刺耳,“你们找错地方了!” “是吗?”我皮笑肉不笑的说。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脸色由黄转白,最后变得铁青:“你们……你们到底是来干啥的?” 我和江轻尘交换了个眼神。 麻子脸的反应太反常了,这个村子绝对有问题。 “我们是来找殷道长看事的。”我话锋一转,“刚才就是随口一问。” 麻子脸将信将疑地捡起烟袋,但看我们的眼神已经充满警惕,他顿了顿说:“你们找道长可以,不过你们最好别乱打听别的。” 这个麻子脸肯定有什么话没说。 我跟江轻尘贸然进去,先不说会打草惊蛇,恐怕会出现其它变故。 想到这,我就对麻子脸说,“我们人生地不熟,要不还是你带我们进去吧?” 麻子脸瞪大眼睛,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你们可别玩赖啊,都说了我只带你们到村口。” 我冷笑一声:“行啊,那要是我们进村被抓了,到时候就只能把你供出来了。” “姑奶奶,这话可不能乱说。”麻子脸东张西望,压低声音对我说:“您这是要我的命啊!要是让村长知道,非把我沉塘不可!” 我心头一凛,这村子果然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 “不想被供出来就老实带路。”我故意朝河边走去,“否则我们现在就进村。” “等等!”麻子脸一把拉住我的袖子,又触电般松开,“我……我带你们去见村长还不行吗?” “见村长?”我狐疑地盯着他:“你该不会想把我们卖了吧?” “我疯了吗?”麻子脸哭丧着脸,“把你们供出去我也得完蛋!” 我轻笑一声说:“你最好是别打鬼主意。” 麻子脸急得在原地转圈,最后狠狠跺脚:“天黑后跟我走,记住,有人问就说你们是来挑货的。” “挑什么货?”我追问。 “别问!”麻子脸神经质地左右张望,“知道得越少越好……” 话没说完,他突然夹紧双腿,脸色古怪:“姑奶奶,我得去解手,憋不住了……” 我皱了皱眉,摆摆手让他快去。 他钻进灌木丛后,我悄声道:“他不会……” 江轻尘摇摇头:“他不敢跑。” 果然,不一会儿麻子脸就回来了,裤腰带还没系好。 他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走吧,天黑了。” 我们跟着他走过一座石桥。 桥面湿滑,长满青苔。桥中央蹲着个驼背老头,正用凿子叮叮当当地刻着什么。 经过他身边时,老头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第一百零九个了。”他沙哑地说。 我心头一颤,下意识看向他正在雕刻的桥栏,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少女面容的浮雕! 有些已经风化模糊,有些却新鲜得像是刚刻上去的。 最可怕的是,这些面孔全都带着痛苦的表情,嘴巴大张,像是在无声尖叫。 另外,他手里新刻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 我总感觉,那样貌居然跟我有几分相似。 过了桥,村口的石碑上阴岭村三个字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麻子脸突然变得异常紧张,边走边东张西望,活像做贼。 “村长家在哪儿?”我小声问。 “前头祠堂旁边……”麻子脸的声音发颤,“记住,就说你们是来挑货的,别的什么都别提!尤其是……养老院这个事!” 喜欢阴缘劫,凤命妻请大家收藏:()阴缘劫,凤命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2章 阴岭诡客 “挑货?”我暗自琢磨这个词,听起来像是某种黑话。 想起桥上的诡异老头,我压低声音问麻子脸:“刚才桥上那个雕刻的老头是谁?” 麻子脸猛地停下脚步,脸色刷地变白:“什……什么老头?桥上没人啊!” 我的心沉了下去。江轻尘的手无声地搭上我的肩膀,冰冷的触感让我稍稍镇定。 “你们在这等着。”麻子脸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去给村长通报一声。” 他刚走开,我就注意到村里三三两两的村民都停下手中的活计,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他们穿着土布对襟衫,面色青白,眼神里混杂着惊讶、厌恶和……某种我说不清的怪异。 “不对劲!”我往江轻尘身边靠了靠,“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块肉。” 江轻尘眯着眼睛轻声说:“别怕。”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矮壮男人跟着麻子脸走来。 他穿着比其他村民稍体面的藏青色对襟衫,脸上堆着假笑:“两位稀客啊,我是村长严昌水。” “听说……是来挑货的?”他意味深长地打量我,目光在我和江轻尘之间来回扫视。 麻子脸在一旁疯狂使眼色。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对,来看看。” 严昌水笑得更加灿烂,露出几颗黄牙:“好好好!先到寒舍歇歇脚吧!” 跟着村长穿过村子时,那些村民的目光如影随形。 有个抱着孩子的妇女甚至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嘴里嘟囔着"造孽"。 更奇怪的是,所有房屋的窗户都钉着木板,只留一条细缝。 村长家比其他房子稍大些,但同样简陋。一个瘦削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阴鸷的目光让我浑身不自在。 “这是我内人刘秀丽。”严昌水介绍道,“条件简陋,两位将就一下。” 刘秀丽冷哼一声转身进屋,我注意到她右手只有三根手指。 “别介意,”村长尴尬地笑笑,“山里人不懂礼数。” 他带我们进了一间厢房,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个小木桌。 江轻尘站在窗边,面具下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窗外。 村长讪笑着问:“两位……住一间?" 我有些尴尬瞥了江轻尘一眼,支支吾吾的说:“我们……” “嗯,一间。”江轻尘打断我。 村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晚饭好了叫你们。” 关上门,我立刻压低声音:“这村子绝对有问题!那些村民看我的眼神好怪。” “这村子的确不像看上去这么平静。”江轻尘突然说。 我心头一颤:“那我们……” “静观其变。”江轻尘转身,突然伸手拂过我的脸颊,"你脸色很差。。 他的手指冰凉,却让我脸颊发烫。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晚饭时,村长老婆刘秀丽端上来几盘野菜和一碗腊肉。 她约莫五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我的眼神充满厌恶,放碗时故意弄出很大声响。 “山里条件差,别嫌弃。”村长殷勤地把菜盘往我面前推,不着痕迹的打听:“姑娘是哪里人?谁介绍来的?” 我心头一紧,正不知如何作答,江轻尘突然开口:“你想问什么?” 村长讪笑着摆手:“没……没什么,就是好奇。我们这儿好货多,保准你们满意!” 我说了几句话搪塞过去了。 不过听到我们的对话,刘秀丽看我们的眼神更加厌恶了。 吃过饭后,刘秀丽站在门口,目光越过院子望向远处的山影,眼神复杂得令人心惊。 我跟江轻尘回到房间,山里的寒气越来越重。我裹紧外套,看着唯一的那张床发愁。 山里的夜格外冷,我裹着被子仍不住发抖。 “睡吧。”江轻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我守着。” 我犹豫了一下,往里挪了挪:“一起吧。” 江轻尘转头看向我,我有些不自然。 “山里太冷了。”我犹豫了一下,声音微弱的说:“一起凑合吧……反正……反正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江轻尘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倒是没说什么。 最终他还是躺在了床上,我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冷香。 “江轻尘……”我小声问,“你说那个养老院会在哪?” “明天分头找。”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你小心应对村长,我去探查。” “嗯!”我点头答应下来。 睡意渐渐袭来,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我站在进村的那座石桥上,但雕刻的老头不见了。 桥中央站着一个长发女子,背对着我。当她缓缓转身时,我惊恐地发现那竟是我自己! 接着桥上突然出现无数女子,她们全都长着我的脸,齐声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猛地惊醒,差点从床上坐起来。 “嘘……”一个冰冷的手捂住我的嘴。 我睁开眼,江轻尘的面具近在咫尺。 “窗外有人。”他的气息喷在我耳畔。 果然,纸窗上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我想了想,鼓起勇气低声喝道:“谁?!” 紧接着,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我跳下床追出去,只见一个黑影正往树林里跑。 “站住!”我追进树林,黑影突然停下,隐在树后。 “想活命就赶紧离开!”是个男人的声音,沙哑急促,“明天天亮前走,否则……” “否则怎样?”我追问。 “你会后悔的。”话音未落,人影已消失在黑暗中。 回到房间,我浑身发抖。 江轻尘递来一杯热水:“别想太多。” 我摇头:“这个人又会是谁?” 我跟江轻尘刚来这里,根本就分不清楚,他让我不要多想。 “天色还早,休息一会。”江轻尘低声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只是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到了第二天一早,天色蒙蒙亮。 我刚出门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看到在院门口,村长跟一个青年争吵。 刘秀丽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眼神里极为空洞。 “你回来做什么?”村长对青年恨铁不成钢的咒骂,“我好不容易才把你送出去,你还回来做什么?” 喜欢阴缘劫,凤命妻请大家收藏:()阴缘劫,凤命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3章 玉女侍神 青年猛地甩开村长的手,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以为我愿意回来?是我求你让我走的吗?” 村长脸色铁青,压低声音呵斥:“赶紧滚!别坏了我的好事!” "好事?"青年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悲痛,"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村长头上。 他的手僵在半空,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门外传来一声轻咳。 我这才注意到院门外站着一个戴斗笠的女人,身形瘦削,正不安地搓着双手。 青年甩开村长,头也不回地走向那个女人。 村长气得浑身发抖,转身一巴掌扇在刘秀丽脸上:“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儿子!” 我实在看不下去,冲上前拦住村长:“有话好好说!打人做什么?” 刘秀丽被打得踉跄几步,却只是木然地捂着脸,眼神空洞得像个木偶。 村长见我出面,立刻换上笑脸:“让姑娘见笑了,家务事……家务事……” 早饭时,村长谄媚地笑道:“今天村里有祭山神仪式,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祭山神?”我心头一跳。 “对对,这是我们村的传统。”村长来了精神,“每年都要选个良辰吉日,祈求山神保佑风调雨顺。” 我故作好奇:“是村民自发举行的吗?” “哪能啊!”村长压低声音,“是殷道长主持的。他老人家有灵根,能跟山神爷对话呢!” 我暗自冷笑,这穷乡僻壤若真有神灵,也不会纵容如此愚昧之事。 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探查养老院的好机会。 “好啊,我去看看。”我爽快答应。 早饭后,刘秀丽机械地收拾碗筷。 我趁村长出去的空档,小声问她:“村长经常这样对你吗?” 刘秀丽的手抖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却最终归于死寂。 她摇摇头,端着碗筷快步离开,仿佛我是某种瘟疫。 随后,村长带着我去往祭拜的村里祠堂。 到了地方,祠堂前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上百村民。 四个壮汉抬着一顶竹轿,上面坐着个穿白衣的少女。 令我惊讶的是,她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面若桃花,嘴角含笑,活像个待嫁新娘。 铛—— 一声铜锣响彻云霄。 祠堂大门洞开,一个瘦高的老道缓步而出。他须发皆白,手持铜钱剑和六角铃铛,道袍上绣着诡异的八卦图案。 “诸位乡亲!”老道的声音沙哑刺耳,"今日奉天命,以玉女祭山神!” 他摇动铃铛,跳起古怪的舞蹈。村民们像被催眠般跟着摇晃,眼神狂热。 “祭祀山神!”有人高喊。 “祭祀山神!”众人齐声呼应,声浪震天。 老道——想必就是殷道长——抓起一把纸钱抛向空中:“玉女侍神!阴阳无忌!” 壮汉们抬起竹轿,队伍开始向北方移动。轿上的少女突然眼神呆滞,嘴角却仍挂着诡异的微笑。 “那就是殷道长。”村长自豪地说,“能通神的活神仙!” 我强忍不适:“每年都要祭祀一个女孩?” “不,”村长神秘地摇头,“是山神自己选的。被选中的玉女都会得''相思病'',会茶饭不思,整天傻笑,身上还散发异香。只等着嫁给山神。” 他描述的症状令我毛骨悚然。 面色桃红、体发异香,这哪是什么相思病,分明是中了邪! “她们……还能回来吗?”我声音发颤。 村长笑了:“嫁给山神就是神仙眷侣了,哪还回这凡间?” 队伍已经走远,殷道长摇铃的身影在尘土中若隐若现。 我注意到轿子上的少女手腕上系着红绳。 “仪式在哪举行?”我问。 “北山的天女洞。”村长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七天后我们会去查看。如果玉女不见了,就说明山神收了她……”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已经浩浩荡荡出发的人群。 那些村民脸上洋溢着近乎狂热的虔诚,仿佛正在参与什么神圣的仪式。 竹轿上的少女,安静得不像话,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眼睛却空洞无神。 “嫁给山神的玉女!”我压低声音喃喃道。 村长的笑容僵在脸上,皱纹里嵌着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被山神看上的玉女,一旦嫁给神灵,也就不是我等凡人了,是要跟山神荣登仙府的。”他搓着手,目光追随着远去的祭祀队伍。 我冷笑一声,好一个虚无缥缈的"神"。 “你可别不信。”村长突然凑近,口里的烟臭味扑面而来,“被选中的玉女在适婚年龄找不到婆家,就会得一种类似忧郁症的病,整个人都痴痴迷迷的。” 我注意到他说话时,眼角的余光不断扫向站在祠堂角落的刘秀丽。 那女人佝偻着背,像一株被风霜摧残的老树,脸上还留着早晨那一巴掌的红印。 “她们会变成什么样?”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话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面色灿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声音如丝竹般悦耳。”村长突然用一种近乎吟唱的语气描述,“身体里会发出一种沁人的清香,像……像山里的野兰。” 队伍最前方,殷道长的铃铛声随风飘来,叮叮当当,像某种催命的咒语。 “然后呢?” “然后啊……”村长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她们会不停地打扫屋子,把破败的家收拾得纤尘不染。像是等着夫君临门。” 他忽然压低声音,“按照村子里的说法,这样的女孩已经把自己许给了神,整天生活在幸福的幻想里。” 我望向远去的轿子,白衣在风中飘动,像一面的白旗。 “她的心上人是不食人间烟火却救人于水火的神,所以世俗男子再也入不了她的眼。” 村长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诡异的自豪,“玉女只需保持美丽娴静,等着神选好吉日来迎娶。这样她就不会有普通女子的烦恼。” “也不会有世俗男子想用婚姻解救她,对吗?”我尖锐地打断他。 村长愣了一下,随即讪笑道:“你说笑了。这是她的福分,哪需要什么解救?” 福分? 我在心里冷笑。 竹轿已经转过山脚,消失在苍翠的林木间。 村民们有的双手合十,有的低头祷告。 “仪式具体是怎么进行的?”我强迫自己冷静。 村长挺直腰板:“出嫁时,玉女身穿白衣,坐在四个汉子抬的竹椅上,一直抬到北边的天女洞。在洞里经过殷道长的祷告,仪式就算完成了。” “然后呢?” “七天后,我们会派人去洞里查看。”村长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如果人死了,就说明玉女与山神结合了!” 喜欢阴缘劫,凤命妻请大家收藏:()阴缘劫,凤命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4章 山神祭 我皱着眉头问:“他们的父母呢?他们什么反应?” “不能哭,不能办丧事。”村长斩钉截铁地说,“反而要全家欢喜地带嫁妆到洞口焚烧,算是给女儿办个体面婚礼。” 我看向四周,村民们脸上竟真的洋溢着喜悦,仿佛刚参加完一场喜庆的婚礼而非活人祭祀。 只有墙角那个叫刘秀丽的妇人,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这些玉女……有活着回来的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村长摇摇头:“十之八九都死了。就算不死的,回来也会变得痴痴颠颠,灵魂仿佛被神带走了,不久身体也会跟着死去。” 他的语气太过平静,仿佛在谈论天气而非人命。 “不过。”村长突然提高音量,像是要驱散什么不愉快的念头,“凡是被送上山的玉女,几乎都失踪了。我们在山里找过,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他露出虔诚的表情,“但这也说明她们是被山神带走了,是好事!” 好事? 我盯着村长油光发亮的脸,忽然注意到他右手小指缺了一截。 不知为何,这个细节让我后背发凉。 山路越来越陡,轿上的玉女神色空洞而麻木。 村民们依旧高喊着"祭祀山神",神情狂热得可怕。 殷道长走在最前,铃铛声像条无形的锁链,牵引着这群虔诚的村民。 很快,殷道长便领着众人来到云峰山半山腰的山神庙。 这座山神庙与我想象的截然不同,并非人工修建的庙宇,而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 洞口插满挂着白幡的竹竿,宛若坟茔前的招魂幡,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森然寒意。 洞穴深处用石块垒砌着墙壁,正中筑有五米余高的神龛,垂着猩红帷帐,供奉着山神塑像。 随人群踏入洞穴时,一股刺骨阴风迎面袭来,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我虽然不懂风水,但是也知道,气乘风则散。 这地方阴风肆虐,草木凋零,是阳气断绝之地,绝非善类栖身之所。 我暗自警惕。 这山神庙选址本就蹊跷,隐匿在终日不见天光的山坳中,周遭荒芜一片。 以天然洞穴为庙,更是闻所未闻。 祭祀仪式开始后,殷道长指挥村民将玉女安置在神龛旁。 那女子目光愈发呆滞,神情已近痴傻。 神像虽栩栩如生,却透着股邪气,表面凝结着诡异的水珠。 “山神定会庇佑村子一整年。”村长笑吟吟地走来。 我看着跪拜的村民,沉默以对。 “仪式很顺利。”一名穿黑裙的年轻女子前来汇报。 村长叫她文静,交代几句后,她说下午还要去上课,然后就离开了。 就是离开的时候,她打量我的眼神颇为异样。 返程时,我突然感到一道毒蛇般的视线。那是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目光中的恶意毫不掩饰。 “那是李德勇,摔坏脑子的疯子。”村长轻描淡写地带过,转而介绍走来的殷道长。 这道士生得阴鸷,鹰钩鼻配着厚嘴唇,细眼如缝,此刻却对我露出古怪的热情:“山神祭是这里的特色,贵客不妨多看看。” 我看到他们俩眼神交流想要说什么,不便在这里多停留,就找借口离开了。 离开时,我分明感觉到他们俩都在用看猎物的眼神盯着我的后背。 夜幕降临,这晚我再次从噩梦中惊醒,梦见自己成了祭品新娘,被拖进幽深洞穴。 窗外月色惨白,将山村染成诡谲的银灰色。 突然,院门传来"嘎吱"轻响。 我起身透过门缝,只见村长妻子鬼鬼祟祟地摸出院子,朝村道疾步而去。 略作沉思,我就决定尾随探查,必须在不惊动村民的情况下,找到那个子虚乌有的"养老院"。 我屏息凝神地尾随其后,跟着村长夫人到了村外小河旁,借着河水的潺潺声掩盖脚步声。 王秀莲浑然不觉,沿着河岸一路向下,最终拐进一条蜿蜒的山路。 夜风穿过林叶的沙沙声成了最好的掩护,直到她突然驻足,我急忙闪身躲进一丛茂密的灌木后。 树影中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借着月光,我认出那竟是跟村长争执的年轻人。 两人压低声音交谈,刚开始说话声音太小,我根本就听不见。 迟疑了一下,我壮着胆子走近一些,才听到他们俩之间的说话。 “没人发现吧?”年轻人问道。 “都睡了,不会有人知道的。”王秀莲嘶哑的嗓音里透着紧张。 他们继续向密林深处走去。 那年轻人警觉性极高,我不敢跟得太近,只得在原地等待。 约莫二十分钟后,窸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分别时,王秀莲突然拽住对方衣袖,声音哽咽:“小亮,让妈来了结这事吧……” 我心头一震,这竟是王秀莲的儿子! 回想她与村长争执时的冷漠,更觉这家人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一定要真相大白。”严亮甩开母亲的手,身影很快被黑暗吞噬。 王秀莲呆立良久,抬手抹了把脸,这才踉跄离去。 确认他们走远后,我拨开齐腰的荒草。 月光下,一块简陋的石碑歪斜地立着,上面歪扭地刻着严玲之墓四个字。 这个发现让我浑身发冷,连日来在村中的诡异见闻如潮水般涌来。 次日清晨,村长叩响房门,笑容可掬:“山神祭看过了,现在也该谈正事了。” 他带我来到村小学,正逢下课。 孩子们围着那位支教女老师嬉闹。 “赵老师在这儿支教两年了。”村长介绍道。 我暗自诧异,这女人竟甘愿留守穷乡僻壤。 寒暄间,村长突然问道:“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吧。”我随口应答,同时试探道:“您呢?” 他笑容一僵,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慌忙岔开话题。 推开教室门时,他眼中突然迸发出异样的光彩:“你看,这里有没有喜欢的女孩?” 听到这话,我顿时眯起眼睛,眼底充满了疑惑。 村长的笑容也慢慢沉溺下去。 “怎么?这里没有你满意的?”村长语气有点低沉地问。 我脑子里忽然想到了,进村的时候,麻子脸跟我说的话。 这一瞬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喜欢阴缘劫,凤命妻请大家收藏:()阴缘劫,凤命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5章 没有老人的村子 “村长。”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打断了老村长的絮叨。 我转头看去,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寸头,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他穿着被汗水浸透的白色汗衫,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浑身散发着一种与村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干练气质。 他大步走到村长面前,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晚上要向山神祭五谷,我刚才看到几个缝旗子的村民偷懒,要是坏了仪式,你说这是谁的责任?” 老村长严昌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我这就去看看!”他结结巴巴地说完,慌慌张张地小跑着离开了。 等村长走远,那男人转向我,朝着那些小孩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在我们每个人脸上扫过,眼神锐利如刀,却一言不发,只是"砰"的一声关上了教室门。 “跟我来。”他低声对我说,然后快步走向村子另一头。 这个声音! 我的心猛地一颤。 这不就是昨晚在黑暗中提醒我的那个声音吗? 我犹豫了一秒,还是跟了上去。 他带我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处废弃的谷仓后面。 这里杂草丛生,四周寂静无人。 确认安全后,他直接皱起眉头:“你怎么还不走?” “果然是你!”我惊讶地瞪大眼睛,“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我叫赵奇。”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声音压得更低,“我现在可以直接告诉你,你刚才的反应已经被严昌水怀疑了。回去后小心点,别吃来历不明的食物。” 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使他的表情显得更加阴晴不定。 “接下来还有一场在山神洞举行的祭祀,村民们都会参加。”他继续道,“你可以趁机离开这里。” “等等!”见他转身要走,我急忙抓住他的手臂,“你知道这个村的养老院在哪里吗?” “养老院?”赵奇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先是疑惑,随即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你觉得这种村子会有养老院?” 没等我回答,他甩开我的手,语带讥讽:“你来两天了,就没发现村里连个老人都没有?”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我头上。 我愣在原地,仔细回想这两天的所见所闻。 确实,无论是田间劳作的村民,还是村中走动的居民,的确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都没见到过。 “没有老人的村子?”我喃喃自语,后背窜起一阵寒意。 赵奇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去。 他的步伐稳健有力,很快消失在小路尽头。 我试着追了几步,但根本赶不上他的速度,只好作罢。 回住处的路上,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赵奇的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我潜意识里隐约察觉却未能明确的违和感。 这个看似普通的山村,处处透着诡异。 没有老人,村民对养老院话题避而不谈,还有那些在夜晚举行的神秘祭祀…… 当我推开房门时,一股微妙的异样感立刻攫住了我。 房间看似一切如常,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味。 我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水杯上,水面漂浮着几粒几乎不可见的白色颗粒,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果然……”我冷笑一声,想起赵奇的警告。我假装喝了一口,实则将大部分水倒出窗外,然后躺到床上装睡。 约莫过了半小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我眯着眼睛,看到严村长和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子。 竟然是殷道长。 他们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你真的确定吗?”殷道长声音沙哑,像是常年吸烟造成的。 “我带她去取货的时候,她的反应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严村长边翻我的房间边低声道,“我们被发现了,说不定这是来咱们村的探子。”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依旧强自镇定继续装睡,同时右手悄悄摸向藏在枕头下的折叠刀。 严村长在我房间里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奇怪,怎么没有证件……” 他嘀咕着,转向床边,“说不定在身上……” 就在他靠近的瞬间,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麻子脸。 那个带我进村的村民,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不好了,村长,出村的桥塌了!” “什么?”严村长的声音陡然提高,“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塌了!”麻子脸满头大汗,脸色惨白。 严村长和殷道长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快步离开。 等脚步声远去,我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心脏狂跳不止。 他们刚才的对话证实了我的猜测,这个村子绝对有问题! 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我,甚至不惜下药。 我必须尽快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养老院,拿到东西后赶紧离开。 我抓起背包,轻手轻脚地溜出村长家。 村口的桥塌了,这意味着出村的路被切断。 看来到时候只有想别的办法了。 刚从村长家走出不远,我突然感到一道视线钉在背上。 猛地回头,只见一间低矮的瓦房门前,站着一个面容瘦长的女人。 她看到我转身,立刻惊慌失措地想要关门。 “等一下!”我快步上前,“请问……” 马脸女人神色惶恐:“你有什么事?” 她的声音颤抖,眼神不断瞟向村子的方向,似乎在害怕什么。 我犹豫片刻,决定实话实说:“我在找村里的养老院。” 这句话像触动了什么可怕的开关,马脸女人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她用力推我:“走开!我们村有规矩,不许外人进来,村民不能私自招待外人,至于养老院的事情,你就别打听了。” “你知道养老院?”我眯起眼睛。 “不知道。”她脸色惶恐的说,“你赶紧走吧。” 我不死心,“你跟我说了,我马上就走。” 这时候,远处传来村民的说话声,越来越近。 马脸女人急得直跺脚:“先进来,被人看见就完了!” 喜欢阴缘劫,凤命妻请大家收藏:()阴缘劫,凤命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6章 自死窑 她一把将我拽进院子,迅速关上大门。 院内比想象中整洁,几株不知名的草药种在墙角。 马脸女人领我进入偏屋,压低声音道:“你问养老院做什么?” 我编了个谎:“我是记者,有人反映你们村的养老院有问题,我来调查。” “记者?”她的瞳孔骤然收缩,牙齿开始打颤,“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一阵咳嗽声。 马脸女人脸色大变,想拦住我,但我已经推开了里屋的门。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坐在木椅上抽旱烟。 看到我进来,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不是说村里没有老人吗? 那眼前这位是…… 老人缓缓吐出一口烟,声音嘶哑:“姑娘,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长。” 当我看到里屋那个老人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老人佝偻着背坐在木椅上,浑浊的眼睛深陷在布满皱纹的脸上,手指关节粗大变形,正颤抖着握住一杆旱烟。 烟丝燃烧的微弱红光在他瞳孔中跳动,映出一片死寂。 “不是说村里没有老人吗?”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发抖。 里屋门口,一个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壮年男子正弯腰倒腾东西。 听到我的声音,他猛地抬头,手中的锤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从哪里来的?谁让她进来的?”黑脸汉子厉声质问马脸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慌。 马脸女人缩了缩脖子,声音细如蚊蚋:“她、她说她是城里来的记者……” “记者?怎么证明,证件呢?”黑脸汉子转向我,眼神凶狠得像要在我身上剜出个洞来。 我强自镇定,挺直腰板:“这是暗访,车子都停在村子外面。不信的话,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拿?” 我的声音比想象中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挑衅。 黑脸汉子被我毫不畏惧的态度震住,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他恶狠狠地瞪了马脸女人一眼,压低声音道:“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让村里人知道,我们死定了!你把她带进来干什么?村里做什么与我们无关,惹出这样的麻烦干什么!” 马脸女人绞着衣角,怯生生地看向我:“今晚我家办丧事,你也要暗访?” “丧事?”我心头一紧,“在哪办?” “养老院。”她吐出这三个字时,眼神飘忽不定。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养老院怎么可能是办丧事的地方? 这个村子表面平静,内里却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隐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 马脸女人急得直搓手,突然对黑脸汉子提议:“要、要不,就说她是我远房亲戚,来村里玩的?” “你亲戚也不行!”黑脸汉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趁外面没人,赶紧让她走,别连累我们!” 他说着就要把我往外推。 我怎么可能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他们明显知道养老院的真相! 我脸色一沉,故意提高声调:“我劝你们尽快说实话!现在我们的车就在村子外面,要是故意隐瞒,到时候被抓到了可不要后悔!” 马脸女人吓得脸色煞白,嘴唇不住颤抖:“这、这事要是被知道了,不会还要去监狱吧?” 从她的反应,我已经确定养老院绝对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决定再加把火:“那就要看你们做了什么事了,但是主动说出来,一定会宽大处理。知情不报,就是罪加一等!” 马脸女人和黑脸汉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脸上都写满了心虚与恐惧。 马脸女人犹豫再三,终于嗫嚅着开口:“其实……咱们村压根就没有什么养老院。” “没有养老院?”我皱紧眉头。 “养老院……只不过是个好听的叫法。”马脸女人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你听说过......老人洞吗?” “自死窑?”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马脸女人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颅内炸开。 自死窑,这个只在历史文献和恐怖传说中出现的名词,竟然真实存在于这个看似普通的山村! “我们后山上修了不少山洞。”马脸女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旦村里老人到了六十岁,就会被送进去……” 她断断续续地描述着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习俗,在悬崖边开凿的山洞,洞口三十厘米深的内壁上有两处长短不一的槽痕。 老人被送进去后,洞口会被牢牢封死,只留一个小口递送食物。 老人们被反锁在黑暗的洞穴中,求生不得,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降临。 “今天……是我家老父亲的六十大寿。”马脸女人看向里屋的老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按照村子里的规矩,今晚就得把他送到窑洞里……”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抽旱烟的老人似乎对我们的谈话充耳不闻,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吸烟的动作。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早已看透自己的命运。 这个村的习俗残忍得令人发指。 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被子女亲手送入活人坟墓,每天只给一顿勉强维持生命的食物,直到他们在黑暗、寒冷和孤独中慢慢死去。 饿死、病死、冻死,各种惨不忍睹的死法在这所谓的养老院中轮番上演。 “你们就这样把自己的父母送进去等死?良心能安吗?”我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马脸女人浑身发抖,摇了摇头:“这是村子里的规矩……我也没有办法!”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老人洞这种习俗在古代粮食短缺时期确实存在过。 但在这个物质相对丰富的年代,他们为何还要保留如此野蛮的传统? “你们村里一直有这种风俗吗?”我追问道。 “大概……五六年前开始的。”马脸女人低头摆弄衣角。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我敏锐地捕捉到这个时间点背后可能隐藏的关键信息。 马脸女人沉默了很久,终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殷道长……” “殷道长?”我难以置信地重复这个名字。 就是那个和严村长一起潜入我房间的神秘道士! 他为什么要推行这种灭绝人性的习俗? 喜欢阴缘劫,凤命妻请大家收藏:()阴缘劫,凤命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6章 竹简誓约,湮灭的真相 最初,这里只是一片盆地,中央矗立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树。 不知多久,出现了一些似逃亡而来的族民。 一个穿着摆夷族服饰的少女带着一条小白蛇出现,她在树下休息,小白蛇缠绕在树枝上,少女则靠在树干上小憩。 渐渐地,周围起了吊脚楼,十几个族人发展成了一个小村寨。 画面快速变换,我看到四季更替,日月轮转。 村寨不断扩大,族民们在神树上挂起红绸,在神树下祈福,举行着一些不知名的仪式。 那条小白蛇不知活了多少年,渐渐长成了巨大的白蟒,栖息在神树上,守护着这个寨子。 一代代圣女在神树下接受洗礼,传承着古老的族民意志。 直到有一天,一个穿着银饰的少女出现在画面中。 我的心猛地一跳,那是……我的生母! 尽管那时的她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时的她笑容纯真,眼神明亮,只是常常一个人坐在神树下发呆。 随着时间推移,她出落得越发美丽,但眼中的光彩却越来越黯淡。 当她成为圣女,在神树下举行交接仪式时,在无数族民的目光下,繁复的头饰和华丽的衣裙似乎成了沉重的枷锁。 后来,她来神树的次数越来越少,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直到有一天,在她的带领下,族民们带回一个受伤的白衣男子。 画面中,圣女为他疗伤,两人在神树下交谈,在月光下并肩而坐。 我看到他们相望,圣女露出久违已久的笑容。 我还看到白衣男子为她摘下发间落花,看到他们在神树下许下誓言……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那场盛大的婚礼上。 白衣男子站在神树下,目光专注地望着神树另一端。 当盖着红纱的圣女在侍女簇拥下缓步走来时,他眼中盛满了全世界的温柔。 他们交换誓言,彼此凝视的目光中只有对方。 当男子轻轻掀起红纱时,圣女仰头望向他,嘴角含着羞涩而幸福的笑意。 那一刻,仿佛连时间都为之静止,天地间只剩下这对璧人…… 画面突然如沙粒般消散,我猛地抽回手,心绪混乱,江轻尘伸手搀扶住了我,等我平复情绪。 “我看到了……我的生母。”我颤抖着说,“还有那个白衣男子……他们在神树下……” 江轻尘听完我的描述,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开口道:“你看到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神树有灵,记录了摆夷族的全部历史。因为你有摆夷血脉,才能唤醒这些记忆。” “那个白衣男子……是我的父亲!” 我抬头望向神树,千万条红绸在风中飘扬,每一根都承载着一个未完成的心愿。 不等江轻尘说话,我又突然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江轻尘:“神树的最后画面,停留在圣女婚宴,你说得对,破解诅咒的方法,一定跟婚宴有关系!” 江轻尘的目光透过面具深深地看着我,缓缓点头:“不过这一切都是已经发生,或者正在发生,想要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并不容易。” “我不信只有这些!” 我咬紧牙关,再次将手按在神树上,掌心还未愈合的伤口渗出鲜血,瞬间被粗糙的树皮吸收。 江轻尘一把扣住我的手腕,“神树会吞噬你的精气和心血!” “再试一次……”我固执地挣脱他的手,“一定还有我们没看到的!” 手心传来刺痛,但我顾不上这些。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试图冲破那层迷雾般的屏障。 神树似乎感应到我的执念,再次回应了我的呼唤,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 眼前的画面比之前更加模糊,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雾气。 这一次,我看到一个戴着透明面纱的圣女站在神树下,她身姿窈窕,轮廓居然跟生母有七分相似,但又分明不是同一个人。 我的心跳加速,这个圣女是谁? 画面中,圣女静静伫立, 她似乎在等待什么人,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过了许久,远处,一个佝偻的身影拄着拐杖缓缓走来。 那是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婆,穿着与摆夷族截然不同的服饰。随着她越走越近,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当她完全走入画面时,我的心脏几乎停跳! 汤婆婆! 竟然是那个在白河村外守了十几年老庙的汤婆婆! 我的精神剧烈震荡,画面开始不稳定,但我强撑着继续看下去。 汤婆婆走到圣女面前,她枯瘦的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散发着幽光的物件,郑重地递给圣女。 “这是……”汤婆婆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能让你如愿以偿的东西……”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股剧痛突然从掌心炸开,眼前的画面如镜子般碎裂。 我猛地抽回手,踉跄后退,直接撞进江轻尘怀里。 冷汗浸透了后背,我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看到了什么?”江轻尘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急切。 “汤……汤婆婆……”我的牙齿都在打颤,“我在神树里看到了汤婆婆,她在神树下,给了圣女一样东西……” 尽管隔着面具,我也能感觉到江轻尘瞬间绷紧的身体。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死死盯着神树。 “是她!是她干的!”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在白河村守了我十几年,那座庙明明荒废了那么久……”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汤婆婆慈祥的笑容,温暖的怀抱,还有那些我受委屈时她轻声的安慰……全都是假的吗? 神树不会无缘无故展示这个画面。 它第一次没有让我看到,是因为汤婆婆这个人深不可测,不可言说。 “虽然神树不会无缘无故让你看到这个画面。”江轻尘沉声道,“但覆灭摆夷族的,未必就是她。” “什么意思?” “因果。”他指向神树,“汤婆婆与摆夷族的覆灭有关联,但不一定是直接凶手。” 一阵阴风吹过,神树上的红绸剧烈翻飞,发出猎猎声响。 我浑身发冷,这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喜欢阴缘劫,凤命妻请大家收藏:()阴缘劫,凤命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9章 大仇得报 魂血渗入掌心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我的手臂蔓延。 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只需一个念头,就能让章萍魂飞魄散。 “多谢恩人!”章萍郑重地磕了个头,“从今以后,章萍任凭差遣!” 我摸了摸掌心的红痕,那丝凉意竟让我莫名安心。 奇怪的是,这凉意并不难受,反而像是炎炎夏日里的一缕清风。 “现在怎么办?”我问章萍,“直接去刘家?” “明天午时,阳气最盛的时候去。”章萍嘱咐道,“那时门神的效力最弱。” 我皱眉:"阳气最盛的时候,对你来说不也难受吗?" 章萍微微一笑:“你身上阴气重,能护住我。另外......” 她顿了顿,“明早还需要你去取一截尸斑竹做阴罗竹筒,供我寄宿。” “尸斑竹?” “就是生长在坟地和背阴处的竹子,竹节上有暗红斑点。”章萍解释道,“这种竹子吸阴气,最适合鬼魂栖身。” 我点点头:“好,明天一早我去找。” 章萍的身影渐渐淡去:“明日午时之前,请恩人来梧桐树下,将竹筒打开......”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完全消散在夜色中。 我长舒一口气,转身往山下走。 刚走到村口,就看见李婶提着灯笼在四处张望。 “姑娘!”她看到我,明显松了口气,“我以为你已经走了,怎么大晚上又回来了?” “在山里迷路了。”我勉强笑笑,“好不容易才出来。” 李婶将信将疑地看着我:“走吧,先回我家。天这么晚了,明天再送你回去。” 路上,我试探着问:“李婶,那个阴媒婆……你了解多少?” 李婶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我故作轻松,“她帮你们联系刘四喜家!” “那老婆子邪性得很。”李婶压低声音,“村里人都说她能通阴阳,专做死人生意。不过……” 她犹豫了一下,“自从我家出了这事,我就再没见过她了。” 我已经直觉的感受到这个阴媒婆也不是什么好人了。 回到李婶家,院子已经收拾干净,三口棺材都不见了,只剩下堂屋里摆着李婶儿子和丈夫的灵位。 “明天就下葬......”李婶看着灵位,眼泪又流了下来,“总算能入土为安了......”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陪着她。 夜深人静时,我躺在客房的床上,摩挲着胸前的玉佩。 狐尾玉的效果确实显着,玉佩已经恢复了温润的光泽。 “江轻尘......”我轻声呼唤,“你还好吗?” 玉佩微微发热,但江轻尘没有回应。 他大概还在恢复中。 第二天一早,我吃了早饭跟李婶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按照章萍所说,我来到村子祖坟地寻找尸斑竹。 坟地边缘有一条臭水沟,沟边长着几丛竹子。 我仔细查看,果然发现其中几根竹子上布满暗红色斑点,像是干涸的血迹。 我挑了一截粗细合适的竹子,用随身的小刀割下。 竹筒刚入手,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握着一块冰。 回到梧桐树下,我按照章萍的嘱咐,将竹筒打开放在坟前。 “章萍,我来了。” 话音刚落,坟包上突然冒出缕缕黑气,盘旋着钻入竹筒。 周围的温度骤降,我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竹筒上的红斑渐渐亮起诡异的红光,随后又恢复如常。 “恩人!”章萍的声音从竹筒中传出,闷闷的,“我们走吧!” 我将竹筒贴身收好,往刘庄走去。 刘庄比李婶的村子大不少,房屋也整齐些。 我假装路过,在村口向一个老农打听刘四喜家。 “刘四喜?”老农神色古怪,“你找他干啥?” “我......我是他远房亲戚。”我随口编了一个谎言。 老农摇摇头,指向村西头一栋青砖大瓦房:“那就是。不过最近他家不太平......” 我没多问,谢过老农就往刘家走去。 刘家的院墙很高,大门上果然贴着两张黄符,朱砂画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我绕到后院无人处,取出竹筒:“到了。” 一缕黑烟从竹筒中飘出,在空中凝聚成章萍的模样。 她的脸色比昨晚更加惨白,眼中却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多谢恩人......”她朝我深深一拜,“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吧。” 章萍的身影飘向刘家院子,刚接近大门,那张门神画就无风自动,发出淡淡的金光。 “啊!”章萍惨叫一声,被弹了回来。 “不行!”她咬牙切齿,“那门神太厉害......” 我想直接把门神撕下来,章萍却让我不要这么做。 活人对门神不敬,容易招惹祸端。 虽然我不怕,不过思索片刻,我突然灵机一动:“我们从后院翻进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院墙边有棵老槐树,而且院墙不高,我借助树干爬了进去。 院墙内是厨房,此刻空无一人。 “从这里进!”我小声对章萍说,然后将竹筒扔进院内。 竹筒落地的一瞬间,章萍的身影如烟雾般从里面涌出。 她的长发无风自动,嫁衣渐渐被血色浸透。 我趴在墙头,看着章萍的身影飘向正屋。突然,屋内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鬼啊!!” 紧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和桌椅翻倒的声音。 “救命!有鬼!”一个中年妇女尖叫着从屋里跑出来,脸色惨白如纸。 她刚跑到院子中央,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双脚离地,在空中拼命挣扎。 “在我将死之时,我看到你在门外眼睁睁看着刘四喜勒死我……”章萍阴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现在,你也尝尝这滋味!” “咯咯!” 中年妇女的喉咙里发出怪响,脸色由白转青,舌头慢慢伸了出来。 我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突然,正屋门被撞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提着菜刀冲了出来。 “贱人!”他挥舞着菜刀,歇斯底里地大喊,“老子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章萍的身影在半空中显现,长发飞舞,眼中尽是怨恨:“刘四喜……” 她的声音不再轻柔,而是带着无尽的怨毒:“你害我性命,卖我尸身……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喜欢阴缘劫,凤命妻请大家收藏:()阴缘劫,凤命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7章 夺簪惊魂 “怎么会呢,娘娘。”我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发颤,“我这就给您梳头。” 我颤抖着拿起地上那把断了几根齿的木梳,强忍恶心凑近阴婆子那团乱发。 发丝间爬着不知名的小虫,散发着一股腐肉般的恶臭。 “娘娘的头发……真漂亮。”我干巴巴地奉承道,手里的梳子轻轻落下。 阴婆子发出满意的哼声:“算你有点眼光。本妃当年可是靠这一头青丝,独得皇上恩宠......” 我一边应付着她的疯言疯语,一边小心翼翼地拨开乱发。 那根乌木发簪就插在最显眼的位置,簪头的蜘蛛在昏暗的光线下栩栩如生,八条腿似乎随时会动起来。 “轻点!死丫头!”阴婆子突然厉喝。 “对不起,娘娘!”我赶紧放轻动作,心里砰砰直跳。 趁着阴婆子陶醉在"梳妆"中,我悄悄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发簪,缓缓往外抽...... 簪子一点点脱离发髻,我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终于,发簪完全离开了她的头发! 我屏住呼吸,慢慢往后退去,一步、两步…… 就在这时,阴婆子从怀里摸出一面铜镜,对着自己瞎照了起来。 虽然她眼睛看不见,却神经质地摸着头发:“本妃的发髻可还整齐?” 突然,她枯瘦的手指在头顶摸了个空。 “簪子呢?“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本妃的凤头簪呢?”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加快脚步往洞口退去。 “好你个卑贱的丫鬟!”阴婆子猛地站起,声音尖锐得几乎刺破耳膜,“竟敢偷本妃的东西!” 我转身就跑,身后传来阴婆子愤怒的咆哮。虽然她眼睛看不见,但听觉和嗅觉异常敏锐。 我听到"嗖"的一声,本能地往旁边一扑—— "咔嚓!" 阴婆子的指甲划过石壁,留下五道深深的抓痕。 若是刚才慢上半秒,我的脑袋怕是已经被削掉了! 我手腕一抖,骨镯瞬间化作漆黑的裂魂鞭,朝阴婆子抽去。 “啪!” 鞭子重重抽在阴婆子身上,却只在她青灰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我心头一凛,裂魂鞭主伤魂魄,对这具行尸走肉效果甚微! 阴婆子狞笑着朝我扑来:“小贱人,还敢反抗?” 我急中生智,突然想起阴姥姥给的符纸能掩盖生气。 我立刻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贴在墙边。 奇迹发生了! 阴婆子突然像无头苍蝇般在原地打转,鼻子不停地抽动:“小贱人,你给我出来!你不过是个下贱的胚子,也敢来暗算本妃?” 她披头散发,面容扭曲,十指如钩在空中乱抓,活像一具发狂的僵尸。 我悄悄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子,用力朝洞口对面的石壁掷去—— “咚!” 石子撞击石壁的声音在洞内格外清脆。 阴婆子猛地转头,以惊人的速度扑向声源处! 机不可失!我拔腿就往洞口狂奔! “小贱人!”阴婆子发现上当,发出凄厉的尖啸,“让我抓到你,我非让李公公把你四肢削断,做成人彘!” 她的脚步声如影随形,越来越近。 我感到后背一阵刺痛,她的指甲几乎要碰到我的衣服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胸前的玉佩突然散发红光。 一团黑雾从我颈间涌出,化作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猛地将我往旁边一拉—— "嗤啦!" 阴婆子的利爪再次落空,在石壁上留下狰狞的抓痕。 黑雾散去,江轻尘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他脖颈苍白如纸,身形比往日透明许多,显然伤势未愈。 “你怎么出来了!”我又惊又急。 "总不能看着你被做成人彘吧。"他淡淡一笑,声音虚弱却温柔,"先出去。" 我还想说什么,阴婆子已经调转方向,狰狞地扑了过来:“原来还有同伙!” 江轻尘一把推开我:"走!" 我咬咬牙,转身冲向洞口。 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阴婆子的尖叫和江轻尘的闷哼交织在一起,每一声都像刀子般扎在我心上。 快到洞口时,我忍不住回头。 江轻尘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透明,却仍死死拦住阴婆子的去路。 “江轻尘!”我撕心裂肺地喊道。 他的身影直接化为雾气散开,朝着我而来,耳畔他的声音有些虚弱,“走!” 我冲出山洞的瞬间,刺眼的阳光让我眼前一黑。身后传来阴婆子凄厉的嚎叫,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始终无法踏出洞口一步。 “啊——!” 阴婆子的尖叫声突然变得扭曲,我回头看去,只见她青灰色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龟裂。 失去发簪的她,就像失去水分的枯木,正在迅速腐朽。 “我的簪子……还给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化为一声呜咽,整个人瘫倒在地,化作一具干尸。 我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双腿抖得几乎站不稳。 胸前的玉佩传来微弱的凉意,江轻尘虚弱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没事了……” “你这个傻子!”我咬着嘴唇,“谁让你出来的!” 玉佩轻轻震动,像是在安慰我。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阴姥姥。 她拄着拐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拿到了?"阴姥姥问道。 我点点头,颤抖着伸出手。 那根乌木发簪静静地躺在我掌心,簪头的蜘蛛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阴姥姥接过发簪,满意地点点头:“跟我回香堂吧。” 回程的路上,我的心情复杂至极。一方面庆幸拿到了发簪,一方面又担心江轻尘的伤势。 阴姥姥走得很快,我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香堂依旧昏暗,黑狐画像下的香炉青烟袅袅。 阴姥姥从神龛后取出一个小木盒,递给我:“答应你的。” 我接过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躺着一块拇指大小的白玉,形状像一片羽毛,表面有七道天然纹路,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这是……” “七尾灵狐的尾尖玉。”阴姥姥解释道,“狐仙至少百年才能修出一尾,届时尾尖会凝结这样一块玉。此玉最能温养魂魄,对你那位……大有裨益。” 喜欢阴缘劫,凤命妻请大家收藏:()阴缘劫,凤命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