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鬼故事》 第389章 阴阳道人 深秋的山风裹着枯叶掠过青石板,我攥着泛黄的请帖,盯着上面暗红的篆字“阴阳阁”。三天前收到这封匿名信,落款处画着半轮血月与倒悬的八卦,随信还附了枚刻着符咒的铜钱,铜钱边缘竟凝着暗红的锈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后生,这地方邪乎得很。”村口老槐树底下,独眼老汉用烟袋锅敲了敲青石板,“十年前那场大火,整个阴阳阁的道士都烧死在观里,可每到月圆夜,还能听见里头传来做法事的铃铛声......”他话音未落,头顶的槐树突然“咔嚓”折断一根枯枝,直直砸在我脚边。 沿着布满青苔的石阶上行,雾气中隐约浮现出破败的道观。朱漆剥落的匾额上,“阴阳阁”三字缺了半边,门环上缠绕的红绸早已发黑。我刚跨过门槛,身后传来“吱呀”一声,两扇铁门竟自动闭合,震落门框上厚厚的灰尘。 “贵客光临,有失远迎。”沙哑的声音从回廊深处传来。一个身着灰袍的老道拄着桃木拐杖现身,他面容枯槁,左眼蒙着黑布,右眼浑浊如死水,脖颈处还缠绕着褪色的红绳,绳结上挂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与我收到的那枚一模一样。 “阁下如何得知我会来?”我握紧背包里的罗盘,金属表面在雾气中沁出水珠。老道发出刺耳的笑声,黑布下突然渗出暗红液体:“二十年前,你父亲也是带着这罗盘,踏入了阴阳阁......”他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我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半张道观草图,嘴里喃喃念叨着“阴阳逆,生死乱”。 老道领着我穿过九曲回廊,墙壁上的壁画在月光下诡异地扭曲。原本慈眉善目的三清像,此刻嘴角淌着黑血,脚下踩着累累白骨。行至正殿,供桌上摆满了倒放的牌位,牌位背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最前端的牌位上,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你可知阴阳道人的秘术?”老道掀开供桌红布,露出下面的青铜古镜,镜面蒙着层血痂般的污渍,“以活人魂魄为引,借阴阳颠倒之法,便可超脱生死。当年那场大火,不过是幌子......”他话音未落,铜镜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镜中浮现出父亲被铁链捆绑的画面,他的双眼被剜去,口中塞着刻满符咒的桃木塞。 “还我父亲!”我抄起罗盘砸向铜镜。镜面应声而碎,无数黑影从碎片中窜出,化作面目狰狞的厉鬼。老道扯下黑布,空洞的眼窝里钻出一只蜈蚣,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形,灰袍下伸出密密麻麻的触手:“太晚了!第七个祭品,终于到齐了!” 道观突然剧烈震动,地砖缝隙渗出黑色液体。我跌跌撞撞逃进厢房,却发现所有门窗都被符咒封住。墙角的供桌上摆着本残破的道经,翻开后,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年轻的父亲站在一群道士中间,他们的脖颈都系着红绳,绳结处挂着铜钱,而为首的道士,赫然是眼前的独眼老道。 “当年你父亲自愿献祭,只为换你母亲的命。”老道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可阴阳失衡,必遭反噬。现在,该由你来偿还这笔债了!”窗外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数十个被红绳捆绑的魂魄悬浮在空中,他们的面容扭曲,眼神却透着解脱,而父亲的魂魄就在其中,正朝我伸出布满伤痕的手。 千钧一发之际,怀中的铜钱突然发烫。我想起老槐树底下独眼老汉的话,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铜钱上。符咒发出耀眼的金光,那些厉鬼发出凄厉的惨叫,老道的身体开始分崩离析。“不可能......”他的触手被金光腐蚀,“你明明......” “明明什么?”我举起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是明明不知道,我父亲早就将他的生辰八字刻在了罗盘背面?”罗盘背面浮现出父亲用朱砂写下的镇魂咒,与铜钱上的符咒共鸣,爆发出更强的光芒。原来父亲当年早已洞悉阴谋,用自己的生命设下陷阱,就为等待今日。 随着一声巨响,阴阳阁开始坍塌。父亲的魂魄飘到我面前,他的面容恢复了生前的模样,眼中满是愧疚与欣慰:“走吧,别再回来......”他的手轻轻触碰我的额头,我眼前一黑,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山脚下。 远处的阴阳阁只剩一片废墟,晨雾中隐约传来若有若无的诵经声。我攥紧罗盘和铜钱,发现父亲的镇魂咒正在慢慢消散。下山的路上,遇到那个独眼老汉,他望着山顶露出释然的笑容,脖颈处的红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回到城市后,我时常在梦中看见阴阳阁的场景,看见父亲站在血月下对我微笑。而那枚刻着符咒的铜钱,总会在深夜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提醒我,这世间有些债,有人用生命偿还;有些秘密,注定要在阴阳两界间徘徊。 喜欢短篇小说鬼故事请大家收藏:()短篇小说鬼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0章 白毛僵尸 腊月的北风卷着细雪,像无数把钢刀刮过脸颊。我攥着泛黄的族谱,站在青岗村的村口。族谱扉页上用朱砂写着“遇白毛,闭气行,破棺时,黑狗血”,这是三天前祖父临终前塞给我的,还反复念叨着“青岗村祖宅下镇压着东西”。 村口老槐树上挂着褪色的符纸,树洞里插着半截生锈的桃木钉,钉头还凝着暗红的血迹。几个裹着棉袄的村民缩在墙角,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打量什么不祥之物。“外乡人,赶紧走吧。”叼着烟袋的老汉压低声音,“夜里别靠近村西头的义庄。” 祖宅的木门早已腐朽,轻轻一推就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院子里荒草丛生,一口枯井旁斜倚着块残破的石碑,碑文上“镇压邪祟”四个字还隐约可见。推开堂屋的门,扑面而来的腐臭味中夹杂着一丝诡异的甜腥,供桌上摆着的牌位落满灰尘,最中间的牌位刻着“先祖陈长庚之位”,两侧烛台倾倒,凝固的蜡油里裹着几根雪白的毛发。 夜幕降临时,我被一阵铁链拖拽声惊醒。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映出院子里一个模糊的身影。它身形佝偻,浑身覆盖着长长的白毛,指甲漆黑如铁钩,正用铁链一下又一下地撞击枯井。每撞击一次,井中就传出沉闷的回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底下回应。 我屏住呼吸,摸出背包里准备好的黑狗血和桃木剑。当白毛身影转身的瞬间,我倒吸一口冷气——它的脸早已腐烂,露出森白的骨头,唯有一双眼睛泛着幽绿的光,眼眶里还蠕动着黑色的虫子。“吼——”它发出非人的嚎叫,纵身朝我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将黑狗血泼了出去。白毛僵尸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白毛开始冒烟,但它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桃木剑刺中它的肩膀,却像扎进了橡胶里,反震得我虎口发麻。慌乱中,我想起族谱上的记载,转身冲向枯井。 井绳早已腐烂,我顺着井壁往下爬,腐臭味愈发浓烈。井底有个三尺见方的墓室,石门上贴着泛黄的符纸,符纸边缘渗出黑色的粘液。推开石门,里面停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椁,棺盖上刻满扭曲的符文,缝隙间不断渗出黑色的液体。 正当我准备用黑狗血泼洒棺椁时,墓室突然剧烈震动。白毛僵尸不知何时追了下来,它的指甲深深插进墙壁,碎石纷纷掉落。我举起桃木剑,符咒在剑身上发出微弱的光芒。“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大喊道。 白毛僵尸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陈长庚......还我命来......”随着嘶吼,它身上的白毛无风自动,露出胸口插着的半截桃木钉。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族谱里记载,清朝末年,我的先祖陈长庚是个道士,曾与一伙盗墓贼争斗,为了保护村民,将一个变成僵尸的盗墓贼封印在祖宅之下。 “原来你就是那个盗墓贼!”我握紧桃木剑,“当年你盗挖古墓,触怒阴灵才变成这副模样,先祖将你封印,是为了阻止你继续害人!”白毛僵尸再次扑来,我侧身躲开,将黑狗血泼在它身上。这次,它的身体开始融化,发出凄厉的惨叫。 棺椁突然剧烈震动,符文发出刺目的红光。我意识到封印即将失效,必须尽快毁掉僵尸的尸身。桃木剑刺向白毛僵尸的天灵盖,随着一声巨响,它的身体轰然倒地,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但棺椁的震动却愈发强烈,墓室开始坍塌。 我拼命爬出枯井,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祖宅在火光中轰然倒塌,漫天的灰烬中,我仿佛看见先祖陈长庚的身影向我点头致意,随即消失在火光里。 第二天清晨,村民们围在废墟旁,眼神中满是敬畏。那个叼烟袋的老汉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你祖父托我交给你的。”打开油纸包,里面是枚刻着八卦的铜镜,背面用朱砂写着“邪祟退散”。 回到城市后,我时常会梦到那个白毛僵尸,梦到它充满怨恨的眼神。但每当我拿起那枚铜镜,镜中总会映出先祖欣慰的笑容。而青岗村的祖宅废墟上,渐渐长出了一棵桃树,每到春天,桃花盛开,仿佛在诉说着那段尘封的往事,也守护着一方安宁。 喜欢短篇小说鬼故事请大家收藏:()短篇小说鬼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1章 七夜惊魂 凌晨三点,老旧的座钟发出刺耳的齿轮摩擦声,我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布满冷汗。房间里一片漆黑,唯有窗外透进一丝微弱的月光,在墙上投下斑驳的树影,仿佛无数只扭曲的手在舞动。 这是我住进这座老宅的第三夜,诡异的事情从第一夜就开始发生。我叫林夏,是一名自由撰稿人,为了寻找创作灵感,我租下了这座位于城郊的老宅。房东是个面色苍白的老人,将钥匙交给我时,他的手冰凉得像死人,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住满七夜,租金减半。”当时我满心欢喜,只当是捡到了大便宜,却没想到这七夜,将成为我人生中最恐怖的噩梦。 第一夜,我整理好行李,疲惫地躺在床上,很快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由远及近。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却戛然而止。我以为是幻觉,翻了个身又要睡去,突然,一声凄厉的孩童哭声从楼下传来,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恐惧,瞬间让我睡意全无。我壮着胆子打开灯,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寂静得可怕。 第二夜,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在书桌前写作,台灯的光晕将我的影子投射在墙上。突然,我感觉身后有股凉气,下意识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可当我再次面对电脑时,余光瞥见墙上的影子似乎动了一下。我浑身僵硬,缓缓转头,发现自己的影子竟在没有任何光源变化的情况下,独自扭曲起来,像是被无形的手拉扯着,做出各种怪异的姿势。我吓得尖叫一声,关掉电脑钻进被窝,整个人瑟瑟发抖,直到天亮才敢再次睁开眼睛。 此刻,在这第三夜,我坐在床上,心跳如擂鼓。座钟的滴答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在倒数着什么。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沙沙声,像是有人在抓挠玻璃。我缓缓转头,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一张惨白的脸正贴在窗外,那是个女人,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惊恐地大叫一声,抓起枕头朝窗户砸去。等我再看去时,窗外已空无一人。我颤抖着打开房门,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却发现整个走廊弥漫着一层薄雾,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朦胧。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双腿发软。走到楼梯口时,我听到楼下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低语声,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却又听不清内容。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下楼查看时,突然感觉有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僵在原地,不敢回头。那只手冰冷刺骨,仿佛带着千年的寒意,顺着肩膀一直蔓延到心底。过了许久,那只手才缓缓移开,我这才鼓起勇气回头,身后却空无一物。 我逃回房间,紧紧锁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这时,我注意到书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暗红的字迹写着:“七夜惊魂,每夜一魂,若过七夜,方能生还。”我看着纸上的字,头皮发麻,一种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 第四夜,我几乎一夜未眠,眼睛死死盯着房门和窗户,生怕再出现什么恐怖的东西。可越是害怕,该来的还是来了。半夜时分,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我呵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接着,衣柜的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我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衣柜。只见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从衣柜里缓缓走出,她的嫁衣上沾满了血迹,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我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女子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她的指甲又长又尖,划过我的脸颊,传来一阵刺痛。“陪我玩……陪我玩……”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我闭上眼,绝望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女子已经消失不见,而我的脸颊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第五夜,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我战战兢兢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看,走廊里空无一人。可敲门声依旧不断,而且越来越急促。我不敢开门,只能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敲门声持续了很久,突然变成了抓门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用爪子把门抓破。我捂住耳朵,不想听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第六夜,这是七夜中的倒数第二夜,我感觉自己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整晚,房间里不断出现各种幻觉。我看到墙壁上渗出鲜血,地板上爬满了蛆虫,天花板上垂下无数头发,每一幕都让人不寒而栗。我蜷缩在床角,泪流满面,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过最后一夜。 终于,到了第七夜。我坐在床上,等待着最后的恐怖降临。这一夜,出奇的安静,没有诡异的声音,没有可怕的幻影。我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或许我能熬过这七夜,重获新生。然而,就在我放松警惕的那一刻,整座房子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墙壁开始出现裂缝,天花板上的灰泥不断掉落。我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不知该如何是好。 紧接着,无数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团团围住。我看到了前几夜出现过的那些恐怖身影,还有更多我从未见过的鬼怪。它们张牙舞爪,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要将我吞噬。我绝望地闭上眼,准备迎接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七夜已过,你可还安好?”我缓缓睁开眼,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那些鬼怪也都消失不见。房间里亮着温暖的灯光,仿佛之前的恐怖经历都只是一场噩梦。我看到房东老人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恭喜你,熬过了七夜。”老人说道,“这座老宅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许多冤魂被困在这里,每到夜晚就会出来作祟。只有熬过七夜的人,才能驱散这些冤魂,让这座老宅重归安宁。而你,做到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老人,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从那以后,我离开了这座老宅,那段恐怖的七夜经历却永远刻在了我的心里。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总会想起那些惊魂的夜晚,仿佛一切都还历历在目。而那座老宅,也成为了我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 喜欢短篇小说鬼故事请大家收藏:()短篇小说鬼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2章 招魂乌鸦 深秋的风裹着腐烂的枯叶拍打着窗棂,我盯着电脑屏幕上“失踪者家属招募令”的字样,指尖在键盘上悬停许久。这是个名为“寻亲者联盟”的神秘论坛,置顶帖里承诺能帮所有失去至亲的人找到下落,唯一的条件是要独自前往雾隐山深处的一座废弃疗养院。 “林秋,你真要去?”闺蜜苏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去年那批进山的人到现在都没消息,警察在山脚下只找到半盒烧剩的纸钱......” 我捏紧了挂在脖子上的银色吊坠,那是哥哥失踪前留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三个月前,在地质队工作的哥哥突然失联,进山搜救的队伍只带回他沾满泥污的工作证。论坛里有个匿名用户私信我,说在雾隐山见过穿地质服的男人,被一群乌鸦追着往废弃疗养院方向逃。 “我必须去。”我挂断电话,把防狼喷雾和强光手电筒塞进背包。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落在窗台上,喙尖还沾着暗红的血迹,它歪着头盯着我,眼睛像两颗浑浊的玻璃珠。当我伸手想赶走它时,乌鸦突然发出一声嘶哑的啼叫,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几片黑色羽毛飘飘荡荡落在我脚边。 进山的路比想象中更难走,枯黄的蒿草没过膝盖,腐叶下不知埋着什么动物的残骸,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当那座疗养院的轮廓终于在暮色中浮现时,我看见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雾隐山精神康复中心”,缺口的“康”字像道狰狞的伤疤。 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碎石路上密密麻麻落满乌鸦羽毛,在晚风里轻轻颤动。主楼的窗户大多破碎,黑黢黢的玻璃碴像犬齿般参差不齐。我刚掏出手机准备拍照,屏幕突然闪烁着自动关机,紧接着,楼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撕裂出来的,尾音像被掐住脖子般戛然而止。 “有人吗?”我的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激起回音。二楼的一扇窗户突然闪过黑影,像是有人掀开了遮挡的黑布。我握紧手电筒冲过去,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楼梯台阶上积着厚厚的灰,却有一串新鲜的脚印蜿蜒向上,每个脚印里都沾着几片乌鸦羽毛。 推开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门时,腐肉的气息几乎让我作呕。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亮满地散落的病历档案,最上面那张照片里的女孩瞪着空洞的眼睛,脖颈处缠绕着黑色羽毛编成的绳索。我蹲下身翻看档案,纸页间突然掉出一张泛黄的剪报:1978年,雾隐山疗养院发生集体死亡事件,23名患者和医护人员离奇暴毙,现场布满乌鸦尸体,唯一的幸存者精神失常,声称是乌鸦带来了死神。 “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慢慢转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倚在门框上,她穿着褪色的病号服,指甲缝里塞满黑泥,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不等我反应,她突然扑过来,枯瘦的手指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把眼睛还给我!把眼睛还给我!” 我拼命挣扎,手电筒滚落在地,光束扫过墙面时,我看见密密麻麻的血字:它们要吃眼睛,它们在找新宿主。女人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感觉意识渐渐模糊,就在这时,窗外传来铺天盖地的鸦鸣,成群的乌鸦撞碎玻璃冲进房间,尖锐的喙啄向女人的脸。她发出惨叫松开手,转身想逃却被乌鸦群淹没,转眼间就只剩一地带血的羽毛。 我跌跌撞撞跑出房间,却发现整个走廊的房门都敞开着,每个房间里都传出压抑的啜泣和指甲抓挠墙壁的声音。最尽头的房间里透出微弱的烛光,我扶着墙走过去,看见供桌上摆着七个盛满乌鸦羽毛的陶罐,中间的相框里,哥哥穿着熟悉的蓝色冲锋衣,脖颈处缠绕着和剪报女孩相同的羽毛绳。 “哥哥!”我扑到桌前,相框突然剧烈震动,无数乌鸦羽毛从四面八方涌来,缠住我的手腕脚踝。供桌下钻出个浑身溃烂的孩童,他空洞的眼眶里伸出几根黑色羽毛,歪着头说:“姐姐的眼睛真漂亮,小乌鸦饿了......” 千钧一发之际,我摸到口袋里的防狼喷雾,对着孩童的脸猛喷过去。他发出刺耳的尖叫,羽毛纷纷脱落,化作一团黑雾消散。我扯断缠绕的羽毛,抓起相框就往外跑,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鸦鸣,整栋楼都开始摇晃,墙面上渗出黑色黏液,仿佛整座建筑都活了过来。 当我跌跌撞撞跑到一楼大厅时,正门已经被密密麻麻的乌鸦堵住,它们漆黑的身躯堆叠成墙,喙部闪烁着寒光。我退到墙角,绝望地握紧哥哥的相框,突然摸到背后凹凸不平的浮雕——那是一群乌鸦正在啄食人类的眼睛,最下方刻着一行小字:唯有献祭至亲,方能破局。 “不!不可能......”我浑身发抖。就在这时,乌鸦群突然分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黑雾中走出。哥哥面色苍白,眼神呆滞,脖颈处的羽毛绳正在缓缓收紧,他的嘴角上扬,用不属于自己的声音说:“妹妹,把眼睛给我,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我泪流满面,看着曾经最亲近的人变成这副模样。乌鸦的叫声越来越近,我突然想起脖子上的吊坠,那是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我颤抖着取下吊坠,尖锐的棱角在掌心划出鲜血,当第一只乌鸦俯冲下来时,我猛地将吊坠刺进自己的右眼。 剧痛让我眼前炸开一片白光,与此同时,整栋建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捂着汩汩流血的眼眶,感觉有无数冰凉的喙在啄食伤口,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恍惚间,我看见哥哥的身体开始透明化,缠绕他脖颈的羽毛绳寸寸断裂,他的眼神恢复清明,张了张嘴,我读懂了他唇语的内容:快跑! 我踉跄着冲向门外,身后传来玻璃炸裂的巨响。乌鸦群像被无形的力量驱散,我跌坐在疗养院外的泥地里,看着那栋建筑在火光中轰然倒塌。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一只乌鸦落在我面前,它的爪子下压着半张照片,是哥哥穿着地质服站在山顶的样子,背后的天空湛蓝如洗。 当搜救队找到我时,他们说在废墟里发现了几具白骨,其中一具的手上还攥着银色吊坠。而我右眼眶里的伤口,在愈合后留下了形似乌鸦羽毛的疤痕。从那以后,每当夜幕降临,我总能听见窗外传来若有若无的鸦鸣,而哥哥,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 喜欢短篇小说鬼故事请大家收藏:()短篇小说鬼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3章 女鬼索命 七月十四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空气里弥漫着潮湿腐臭的味道,仿佛连月光都被浸泡得发了霉。林悦握着方向盘的手沁出冷汗,雨刮器机械地摆动,前方山路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导航显示距离那个叫青溪村的地方还有最后三公里,可手机信号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屏幕右上角那串不断跳动的诡异数字——00:00,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了。 三天前,林悦收到一封匿名信,泛黄的信纸上只有潦草的字迹:“你母亲的死另有隐情,速来青溪村。”作为一个从小被母亲抛弃的女儿,林悦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既熟悉又陌生。直到上个月整理父亲遗物时,她才发现了母亲年轻时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青溪村留念”,地点恰好与匿名信上的地址重合。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她,不顾朋友劝阻,执意踏上了这条充满未知的路。 车子碾过一个水洼,溅起的水花在车灯下宛如血色。林悦突然一脚刹车,前方的柏油路上,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正缓缓转身。她的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脸上,遮住了大半面容,唯有一双惨白的手在雨中泛着青灰。林悦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按响喇叭的瞬间,女子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滩深色的水迹。 “一定是幻觉。”林悦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重新发动车子。可就在这时,后视镜里突然出现了那张苍白的脸,女子嘴角裂开诡异的弧度,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林悦尖叫着猛打方向盘,车子失控撞向路边的老槐树。剧烈的撞击让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悦在一片死寂中醒来。雨水顺着破碎的车窗灌进来,浸透了她的衣服。手机不知何时掉在了副驾驶座下,屏幕已经碎裂,时间依旧显示00:00。她挣扎着推开车门,发现自己正停在一座古老的石桥前,桥对面,青溪村的轮廓在雨雾中若隐若现,村口那棵巨大的老榕树垂下无数气根,宛如无数双等待的手。 刚踏入村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林悦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沿着泥泞的小路向前走。家家户户的门窗都紧闭着,门上贴着褪色的符纸,墙角堆着烧剩的纸钱,在雨水中泡得发胀。整个村子安静得可怕,只有雨水滴落的声音,还有,隐约从远处传来的啜泣声。 循着哭声,林悦来到一座破败的院落前。院门上挂着生锈的铜锁,可轻轻一推,门便吱呀一声开了。院子里杂草丛生,正中间一口枯井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井沿上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哭声从堂屋传来,林悦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房门。 昏暗的油灯下,一个女子正背对着她梳头。她穿着红色嫁衣,长发及腰,梳子每划过一次,就有几缕青丝飘落。“你来晚了......”女子的声音沙哑而冰冷,手中的梳子突然变成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猛地刺向自己的脖颈。鲜血喷溅在墙上,在油灯的映照下,林悦惊恐地发现墙上竟画满了女人被杀害的场景,而每个女人的面容,都与她有几分相似。 林悦转身想逃,却发现房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任她怎么用力都打不开。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女子的嫁衣沾满鲜血,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她:“把眼睛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林悦这才看清,女子的肚子高高隆起,像是怀着身孕,可肚子上却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里面隐约露出婴儿的小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悦哭喊着后退,却撞到了身后的供桌。供桌上的牌位轰然倒下,露出背面的照片——那是年轻时的母亲,旁边还有一张泛黄的病历单,诊断结果写着“精神分裂症”,日期正是林悦出生的前一个月。 就在这时,整座房子开始剧烈摇晃,油灯熄灭,黑暗中传来无数女人的哭喊声。林悦感觉有无数双手从四面八方伸来,抓挠着她的身体。她绝望地闭上眼,突然摸到口袋里母亲留下的玉佩,那是她唯一的遗物。玉佩刚一入手,周围的哭声戛然而止,一道微弱的白光从玉佩中散发出来。 借着光亮,林悦发现墙角有个暗门。她顾不上多想,推开暗门,顺着潮湿的台阶往下走。地下室里堆满了破旧的木箱,打开其中一个,里面全是女人的首饰和衣物,还有一本破旧的日记。翻开日记,上面的字迹与匿名信如出一辙,日期是二十年前。 “7月14日,晴。我又看到那个红衣女鬼了,她在村口的老榕树下徘徊,肚子高高隆起,眼神充满怨恨。村里的老人说,她是二十年前难产而死的新娘,因为家人迷信,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怪物,竟活活剖开她的肚子......从那以后,每年的今天,她都会回来索命......” “8月5日,阴。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母亲当年根本不是因为精神分裂症被送进疯人院,而是因为她看到了女鬼,还说那个女鬼就是她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大姨!大姨当年的遭遇和传说中的新娘一模一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林悦浑身发冷。原来母亲当年不是抛弃她,而是为了保护她。正想着,地下室的天花板开始渗血,那个红衣女鬼缓缓从血泊中浮现,她的肚子已经被剖开,怀里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你母亲欠我的,你也要还......”女鬼张开血盆大口,朝林悦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玉佩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林悦看见墙上刻着一行小字:“以血为引,以泪为祭,方能平息怨气。”她咬咬牙,拿起地上的碎瓷片,在手腕上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滴落在地上,竟汇聚成一个古老的符咒。 女鬼在符咒的光芒中痛苦挣扎,她的面容逐渐变得清晰。林悦惊恐地发现,这女鬼的五官竟与母亲有七分相似!“大姨......”林悦颤抖着开口。女鬼的动作突然停滞,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悦悦?你是悦悦?” 原来,当年大姨被残忍杀害后,怨念不散,化为厉鬼。母亲为了不让悲剧重演,只能离开家乡,将林悦托付给远方亲戚。每年七月十四,大姨的怨气都会达到顶峰,开始在村里索命。而林悦的到来,本是大姨复仇计划的一部分,却因为血脉相连,唤起了她最后的理智。 “走吧,永远别回来......”大姨的声音渐渐虚弱,身体开始消散。林悦泪流满面,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出了地下室。等她再回头,整座院落已经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大姨的身影在火光中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雨不知何时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林悦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车上,发动车子的瞬间,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谢谢你,悦悦。”她望向渐渐消失的青溪村,默默摘下脖子上的玉佩,轻轻放在副驾驶座上,仿佛那里坐着她从未谋面却一直守护着她的大姨。 离开青溪村后,林悦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红衣女鬼。但每到七月十四,她总会在梦中听到轻柔的歌声,那声音温柔而哀伤,像是在诉说着一个跨越二十年的冤屈与牵挂。而青溪村,也永远成了她记忆中那个被诅咒又充满温情的地方,那里埋葬着一段尘封的往事,也埋葬着一个女鬼最后的执念与爱。 喜欢短篇小说鬼故事请大家收藏:()短篇小说鬼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4章 深山奇遇记 秋分那日,山间的雾气浓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我攥着地图的手指微微发颤,这已经是在迷魂谷里打转的第三个时辰。手机早在进山时就没了信号,指南针的指针却像被什么神秘力量牵引,不停地疯狂旋转。 作为一名业余探险家,我向来喜欢挑战未开发的原始山林。半个月前,我偶然在旧书市场淘到一本民国时期的《西南风物志》,其中关于迷魂谷的记载让我心痒难耐——"谷中多诡事,遇浓雾则见异象,传有古寨隐于其间,藏有前朝秘宝"。尽管好友老周再三劝阻,说这地方在驴友圈里是出了名的禁地,但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 雾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像一张潮湿的棉被裹在身上。我正低头研究地图,冷不丁听见前方传来铃铛声,清脆而悠远,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突兀。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靛蓝色苗服的少女,背着竹篓,赤足踩在布满青苔的石阶上,银饰随着步伐叮当作响。她的长发如瀑,发间别着一朵娇艳的山茶花,却始终没有回头,只是自顾自地往山涧深处走去。 "姑娘!等等!"我加快脚步追上去,可无论怎么努力,始终与她保持着十多米的距离。转过一个弯,少女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老的吊脚楼。木楼雕梁画栋,门窗上的雕花虽已斑驳,却依稀可见精致的龙凤图案。屋檐下挂着几串干瘪的人头骨,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 楼前的晒谷场铺满了暗红色的粉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气味。我壮着胆子走上前,这才发现那粉末竟是研磨成粉的朱砂。晒谷场中央,七个身着黑袍的人正围着一口青铜鼎念念有词,鼎中升腾起幽绿色的火焰,将他们的面容映照得狰狞可怖。 "来者何人?"一道冰冷的女声突然响起。我猛地回头,只见方才的苗家少女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苗刀。她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红光,原本娇艳的面容此刻毫无血色。 我结结巴巴地说明来意,少女却突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寻宝?你们这些贪心的外乡人,哪次不是打着寻宝的幌子,来破坏我们的安宁!"话音未落,她手中的苗刀已化作一道寒光向我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侧身躲过,慌乱中撞倒了一旁的木架。木架上的陶罐纷纷碎裂,里面滚出一个个用油纸包裹的物件。我定睛一看,顿时头皮发麻——油纸里裹着的,竟是一颗颗栩栩如生的人脸面具!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退到墙角,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少女收起苗刀,冷冷地说:"七十年前,国民党的一支溃军闯入谷中,屠杀了我们整个寨子。族人的魂魄无法安息,便化作厉鬼留在此地。我们每天炼制驱邪面具,就是为了镇压这些怨灵。" 正说着,青铜鼎中的火焰突然暴涨,七个黑袍人齐刷刷地转过头来。他们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三个血洞,分别是两个空洞的眼眶和一个大张的嘴巴。空洞的眼眶中伸出两根黑色的长须,随着呼吸轻轻摆动。 "不好!怨灵暴动了!"少女脸色大变,"快!帮我点燃镇魂香!"她扔给我一把刻满符文的香,自己则冲向青铜鼎。我手忙脚乱地点燃镇魂香,插在晒谷场的四角。然而,镇魂香刚一点燃就熄灭了,怨灵的嘶吼声越来越近。 这时,我突然想起《西南风物志》里的记载:"遇邪祟,以童子血镇之。"顾不上多想,我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镇魂香上。奇迹发生了,镇魂香重新燃起,散发出奇异的香气。怨灵们在香气中发出痛苦的哀嚎,渐渐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中。 黑袍人们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七道金光,没入青铜鼎中。少女长舒一口气,脸色也恢复了血色:"多谢你,若不是你的童子血,今天我们都要遭殃。"原来,她名叫阿月,是寨子中最后的巫女,与七个守护灵一直守护着这片山谷。 阿月带我走进吊脚楼,里面摆满了各种古籍和法器。在一个紫檀木匣中,我看到了传说中的前朝秘宝——一本记载着苗疆秘术的《巫蛊经》。阿月说,这本经书是寨子的镇寨之宝,也是怨灵觊觎的对象,因为书中记载着复活的秘术。 夜深了,阿月安排我在客房休息。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间,我听见外面传来悠扬的芦笙声,透过窗户望去,只见阿月正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她的身影在月光中若隐若现,美得令人窒息。 突然,阿月的动作戛然而止,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下一秒,她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我冲出房间,却发现整个吊脚楼都消失了,只剩下我孤零零地站在一片荒草丛中。 手中的《西南风物志》无风自动,翻到最后一页,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误入迷魂谷者,见异事,遇异人,若心诚,则得善果;若心贪,则万劫不复。"我摸了摸口袋,里面静静地躺着阿月送给我的护身符——一个刻着符文的银铃铛。 下山的路出奇地顺利,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指引着我。回到家后,我查阅了大量资料,终于在一本民国时期的县志中找到了关于迷魂谷的记载。原来,七十年前确实有一支国民党溃军在迷魂谷附近失踪,而关于苗寨的传说,也并非空穴来风。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踏入过迷魂谷,但每当夜深人静时,总能听见若有若无的银铃声,还有那悠扬的芦笙曲。有时我会想,那晚的奇遇究竟是真实发生的,还是一场离奇的梦?而阿月,那个神秘的苗家少女,是否还在守护着那座古老的吊脚楼,还有那些无法安息的亡魂? 多年后,我再次翻开那本《西南风物志》,书页间飘落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画着一个身着苗服的少女,发间别着一朵山茶花,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纸条背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后会有期"。 喜欢短篇小说鬼故事请大家收藏:()短篇小说鬼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5章 张五助鬼差 三伏天的雨来得猝不及防,张五蹲在巷口的馄饨摊前,捧着粗瓷碗大口吞咽滚烫的馄饨。昏黄的路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远处老城区拆迁留下的断壁残垣,在雨雾里像张狰狞的鬼脸。 “五哥,又来这么晚?”馄饨摊主老李擦着汗笑问。张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含混不清地应了声。自从三个月前妻子车祸离世,他就习惯了白天睡觉,夜里在街头游荡。妻子临走前攥着他的手,气若游丝地说:“别让我一个人走……”可医院的太平间冷气刺骨,他终究没能留住她。 吃完馄饨,张五晃悠着往家走。路过拆迁区时,一阵阴风吹过,雨幕里隐约传来啜泣声。他眯起眼睛,看见断墙后有个穿红嫁衣的女人,长发遮住半张脸,正对着墙根烧纸钱。“大半夜的,谁家媳妇……”张五嘟囔着走近,想劝劝这人。 那女人突然转身,露出的半张脸青灰肿胀,眼眶里黑洞洞的没有眼珠。“张五!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链摩擦,伸出的手枯瘦如柴,指甲足有三寸长。张五吓得瘫坐在地,那女人却飘到他面前,嘴里不断重复:“跟我走,跟我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闪过,女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张五抬头,只见两个穿着黑袍、头戴高帽的人立在雨里,左边的人帽上写着“一见生财”,右边的写着“天下太平”——竟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张五,阳寿未尽,不该在此逗留。”白无常声音清冷,手中哭丧棒轻轻一挥,张五周身的寒意顿时消散。黑无常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不过你与阴司有缘,可愿暂代鬼差,助我们拘魂?” 张五愣了。妻子的死一直是他的心结,若能在阴司走动,说不定能找到她的魂魄。想到这,他咬牙点头:“我愿意!” 当晚,张五的魂魄被勾出肉身。黑无常递给他一本泛着幽光的生死簿和一根刻满符文的铁链:“子时三刻,城郊化工厂,有厉鬼作祟。你持铁链勾其魂魄,生死簿上若见红名,便可直接拘走。”话音未落,张五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置身于废弃的化工厂。 腐臭味扑面而来,厂房里弥漫着浓重的黑雾。张五握紧铁链,手心全是冷汗。突然,一声婴儿啼哭从二楼传来,紧接着是重物拖拽的声音。他顺着楼梯往上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二楼车间里,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抱着襁褓,正用头拼命撞击墙壁,襁褓里伸出的小手早已没了血色。 “停下!”张五壮着胆子喊。女人缓缓转头,脸上的皮肤大片剥落,露出森森白骨:“我的孩子……还我孩子……”她突然扑过来,张五慌忙甩出铁链,却被她轻易避开。生死簿突然发烫,其中一页浮现出猩红的名字——王秀兰,死于非命,怨气冲天。 千钧一发之际,张五想起黑无常的叮嘱,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铁链上。铁链顿时泛起金光,缠住女人的脖颈。“放开我!放开我!”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张五闭上眼,狠狠一拽,女人和襁褓化作两团白雾,被吸入铁链。 完成第一次拘魂,张五回到阳间,肉身还躺在床上。窗外天已经亮了,床头放着一碗还温热的馄饨——是老李送来的。他摸着胸口,还能感受到生死簿残留的温度。 接下来的日子,张五白天像常人一样生活,夜里便跟着黑白无常拘魂。他见过因情自杀的少女,见过工地意外身亡的工人,也见过寿终正寝安详离去的老人。每一次拘魂,他都仔细寻找妻子的魂魄,却始终一无所获。 直到第七天夜里,黑白无常带他来到一处高档别墅区。生死簿上,一个叫“陈富贵”的名字鲜红如血。豪宅里,陈富贵正搂着年轻女人喝酒,电视上播放着一则新闻:“近日发生连环车祸,肇事司机仍在逃逸……”画面一闪而过,张五却浑身发冷——那辆肇事车辆,分明和害死妻子的车型一模一样! 张五冲进房间,铁链直指陈富贵。“你是谁?”陈富贵惊恐地后退。生死簿无风自动,详细记录着他的恶行:为了保险金,故意制造车祸害死妻子,还撞伤多人逃逸。“还我妻子命来!”张五双眼通红,铁链狠狠缠住陈富贵。 就在这时,陈富贵突然诡异地笑了:“你以为拘了我的魂,就能找到你老婆?她早就魂飞魄散了!”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他体内钻出,竟是那晚在拆迁区遇到的红衣女鬼!女鬼发出刺耳的笑声:“张五,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原来,女鬼是陈富贵的原配妻子,被害死后来到阴间,得知张五成了鬼差,便设计引他入局。她怨念极深,企图借助张五的手,将陈富贵的魂魄彻底打散,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黑白无常及时赶到,却被女鬼用邪术困住。生死簿剧烈震动,上面的字迹开始模糊。张五看着被困的无常,又想起妻子临终的嘱托,心中一横,将全身精血注入铁链。铁链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缠住女鬼和陈富贵。“啊——”凄厉的惨叫中,两人的魂魄灰飞烟灭。 经此一役,张五元气大伤。黑白无常告诉他,擅自打散魂魄,触犯了阴司规矩。但念在他惩恶扬善,且初任鬼差,只收回了生死簿和铁链,免去了责罚。 “你的鬼差之路到此为止,好好活下去吧。”白无常留下这句话,便和黑无常消失不见。张五回到家,看着妻子的遗照,泪水终于决堤。也许,他终究无法带她回家,但至少,他为她讨回了公道。 自那以后,张五辞去了工作,开了一家小馄饨摊,就摆在老李的摊位旁。每当雨夜,总有人看见两个馄饨摊前,坐着一个男人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他们相对而坐,说着永远说不完的话。而张五知道,那是他和妻子,在另一种意义上,终于团聚了。 喜欢短篇小说鬼故事请大家收藏:()短篇小说鬼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6章 花盼 梅雨季的江南总是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像被泪水浸透了百年。林棠攥着那封带着霉味的信,站在"花盼阁"雕花门前,铜环上斑驳的绿锈沾了满手。信是三天前收到的,字迹娟秀却透着古怪:"棠棠,外婆等你回家看花。"落款是早已去世五年的外婆。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潮湿的霉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扑面而来。前厅供桌上的遗照里,外婆依旧穿着那件蓝布旗袍,嘴角带着熟悉的微笑,可照片两侧本该摆香炉的位置,却放着两盆枯萎的曼陀罗,黑色的花瓣上凝结着暗红的液体,像是干涸的血迹。 "外婆?"林棠轻声唤道,声音在空荡荡的老宅里激起回音。二楼突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她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白影闪过,绣花鞋踏过的楼梯台阶上,竟留下朵朵鲜红的梅花印。记忆突然翻涌,小时候外婆总说,花盼阁里藏着个会绣花的仙女,每当梅花开时,就会踏着花瓣出现。 循着梅花印上楼,林棠在走廊尽头的房门前停下。门虚掩着,透过缝隙,她看见满屋绽放的曼陀罗,紫色的花朵在没有风的房间里轻轻摇曳,宛如无数只睁开的眼睛。房间中央的红木床上,躺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长发如瀑铺满枕巾,却看不清面容。 "你终于来了。"女子的声音像是从水里浮上来的气泡,空灵而冰冷。她缓缓起身,林棠这才看清,那竟是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脸!女子嘴角裂开不自然的弧度,脖颈处缠绕着黑色的丝线,丝线另一端连着墙上的绣架,上面绷着半幅未完成的刺绣——正是外婆最擅长的双面绣,正面是娇艳的牡丹,背面却是张扭曲的鬼脸。 "你是谁?"林棠后退一步,后背撞上雕花屏风。女子赤足踩过满地曼陀罗,花瓣在她脚下化作血水:"我是你,你是我。五十年前,我被锁在这里绣一辈子嫁衣,绣到死都没能穿上......"话音未落,她突然扑过来,十根指甲瞬间变得漆黑锋利。 千钧一发之际,窗外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林棠转头,看见外婆拄着拐杖站在庭院里,身上的蓝布旗袍干净整洁,和遗照里的模样分毫不差。"棠棠别怕。"外婆的声音还是记忆里的温柔,她举起手中的桃木梳,梳齿间缠着几缕白发,"把梳妆台第三格的镜子拿来。" 林棠慌乱地翻找梳妆台,摸到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布满裂痕,却映出两个截然不同的画面:正面是女子张牙舞爪的模样,背面却是外婆年轻时的脸,正泪流满面地被锁在绣架前。 "五十年前,我被许配给镇长家的傻儿子。"外婆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戚,"他们说我绣的花能招来厄运,就把我关在这里,逼我绣嫁衣赎罪。我用最后一丝力气,把怨气封在镜子里......"铜镜突然剧烈震动,裂缝中渗出黑色雾气,将女子的魂魄吸入镜中。 危机暂时解除,林棠却发现外婆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棠棠,花盼阁的秘密该结束了。"外婆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后院井里......有样东西给你......"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化作万千茉莉花瓣,随风消散。 在后院青苔遍布的古井边,林棠找到个檀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本泛黄的刺绣图谱,扉页上写着:"双面绣,一面生,一面死。"图谱里夹着张字条,是外婆的字迹:"棠棠,当年我没勇气反抗,希望你能带着花盼阁的故事好好活下去。" 当晚,林棠在客房休息。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床前,突然,绣架上的双面绣自行飞了起来,牡丹与鬼脸开始融合,化作一张陌生女子的脸。女子眼中流出黑色血泪:"我不甘心......不甘心......" 千钧一发之际,林棠抓起桃木梳刺向镜面。铜镜轰然炸裂,碎片中浮现出无数个外婆,她们或哭或笑,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晨光破晓时,花盼阁里所有的曼陀罗都枯萎了,唯有庭院中的茉莉开得格外灿烂,香气中带着一丝解脱的意味。 离开花盼阁前,林棠将外婆的刺绣图谱和铜镜碎片埋在茉莉树下。她知道,那些被囚禁的灵魂,终于得到了安息。而每当梅雨季来临,总有人说,在花盼阁的废墟上,能看见个穿蓝布旗袍的老太太,正对着满院的茉莉,温柔地笑着。 喜欢短篇小说鬼故事请大家收藏:()短篇小说鬼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7章 紫烟 梅雨时节的江州城终日笼罩在湿漉漉的雾气里,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腻。林夏推开"紫烟旗袍店"斑驳的木门时,铜铃发出一声暗哑的叮咚,仿佛从沉睡中惊醒。店内弥漫着陈旧的檀木香,绣架上半幅未完成的紫色旗袍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动,绸缎上绣着的并蒂莲,花瓣间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像是刚哭过的泪痕。 "客人是做衣裳?"沙哑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林夏循声望去,只见珠帘后转出个身形佝偻的老妇人,她戴着宽檐竹笠,黑色面纱遮住整张脸,枯瘦的手指泛着不正常的青灰,指甲缝里沾着深紫色的丝线。林夏攥紧了口袋里的照片——那是母亲年轻时穿着紫色旗袍的模样,背景正是这家旗袍店。 "我母亲二十年前在这里订做过旗袍,"林夏将照片递过去,"她临终前说,这里藏着个秘密。"老妇人的手指突然剧烈颤抖,照片差点掉落在地。珠帘后的绣房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是有人在急促地踱步。 "跟我来。"老妇人转身走向绣房,林夏注意到她走路时裙摆下竟没有露出双脚,整个人像是漂浮在地面。绣房内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旗袍,每一件都用紫色丝线绣着相同的并蒂莲图案,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墙角的樟木箱敞开着,里面堆满泛黄的订单,林夏随手翻开一张,日期赫然是1943年,客户姓名栏写着"沈紫烟"。 "沈紫烟是我。"老妇人摘下竹笠,黑色面纱滑落的瞬间,林夏惊恐地后退半步——那是张完全腐烂的脸,右眼只剩下空洞的眼眶,蛆虫在塌陷的脸颊上蠕动,却依旧能看出与照片里母亲年轻时的相似轮廓。"五十年前,我被最爱的人背叛,"沈紫烟举起布满尸斑的手,指甲缝里渗出紫色汁液,"他为了秘方,把我活埋在绣房地板下,用我的血浸泡丝线......" 话音未落,地板突然剧烈震动,无数紫色丝线破土而出,缠住林夏的手脚。沈紫烟腐烂的嘴角裂开,露出森白的牙齿:"你的血和当年的我一样纯净,正好用来完成那件未完工的嫁衣......"林夏绝望地挣扎,余光瞥见墙上的相框——那是母亲和沈紫烟的合照,照片背面写着"姐姐赠小妹"。 千钧一发之际,店外突然传来熟悉的铜铃声。沈紫烟的动作骤然停滞,绣房的门被缓缓推开,月光中浮现出个身着紫色旗袍的女子。她的面容与沈紫烟生前别无二致,手中捧着件绣满并蒂莲的嫁衣,每朵莲花的花蕊都嵌着颗暗红的珠子,像是凝固的血滴。 "妹妹,放了她。"女子的声音空灵缥缈,嫁衣在她身后舒展,化作漫天紫色烟雾。林夏这才看清,烟雾中浮现出无数张痛苦扭曲的脸,都是这些年在旗袍店失踪的顾客。沈紫烟发出凄厉的尖叫,腐烂的身体开始融化:"为什么?你明明被我困在嫁衣里......" "因为爱比恨更强大。"女子走向沈紫烟,嫁衣上的血珠纷纷坠落,在地面汇成溪流。林夏终于明白,母亲当年为何总对着照片流泪——她是沈紫烟唯一的妹妹,为了困住姐姐的怨气,自愿将魂魄封印在嫁衣里。如今林夏的到来,正是解开诅咒的关键。 紫色烟雾逐渐消散,沈紫烟的身影变得透明。她望着妹妹,腐烂的脸上竟露出释然的微笑:"对不起......"话音未落,姐妹俩同时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晨光之中。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绣房时,所有的旗袍都褪去了诡异的紫色,绣架上那件未完成的嫁衣,绽放出纯洁的白色。 林夏在废墟中找到个檀木匣,里面是母亲留给她的信:"棠棠,姐姐的怨气太重,我不得不留在这。当年她被活埋时,用最后的力气绣出了诅咒,只有沈家血脉的血才能化解。记住,真正的紫烟,应该是自由绽放的花朵,而不是被仇恨困住的幽灵。" 离开旗袍店时,林夏将母亲和沈紫烟的照片埋在店门口的老槐树下。多年后,那里开出了漫山遍野的紫藤花,每当微风拂过,花串摇曳的声音,就像是姐妹俩在轻声诉说着迟到五十年的和解。而江州城的老人们都说,月圆之夜路过旧址,还能听见悠扬的绣绷声,伴着两姐妹温柔的笑声,在紫藤花影里久久回荡。 喜欢短篇小说鬼故事请大家收藏:()短篇小说鬼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8章 寻父 窗外的暴雨如注,雨水敲打着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我握着那张泛黄的照片,手指微微颤抖。照片上,父亲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站在一座青砖古宅前,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青山镇,槐安路17号,等我。" 这是我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的唯一线索。父亲失踪已经整整三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警方调查了很久,最终也只能以失踪结案。但我始终相信,父亲还活着,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才会留下这样的线索。 第二天一早,我便踏上了前往青山镇的火车。火车在铁轨上摇晃前行,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荒凉。当火车抵达青山镇时,天已经擦黑了。小镇笼罩在一片雾气之中,显得格外阴森。我向路人打听槐安路17号的位置,却发现所有人听到这个地址后,脸色都变得十分古怪,要么摇头不语,要么匆匆离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开口的老人,他颤颤巍巍地拉着我,压低声音说:"小伙子,你别去那地方,那是座凶宅,二十年前发生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命案,从那以后,凡是靠近那宅子的人,都没了踪影......" 我谢过老人,心中却更加坚定。父亲留下的线索,一定不会错。沿着泥泞的小路,我终于找到了槐安路17号。那是一座破败的古宅,朱漆大门早已斑驳脱落,门上贴着几张褪色的符纸,在风中猎猎作响。院子里杂草丛生,一棵巨大的槐树占据了半个院子,树干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痕,像是有人用利器反复刻画留下的。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吱呀作响的大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院子里寂静得可怕,只有雨水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我小心翼翼地往宅子里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觉心跳在不断加速。 走进正厅,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画中是一位身穿长袍的男子,眼神凌厉,不怒自威。画像下方的供桌上,摆放着几个破旧的牌位,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突然,一阵阴风吹过,供桌上的蜡烛"噗"地一声熄灭了,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摸索着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所及之处,我看到地上散落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就在这时,我听到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缓慢而沉重,"咚、咚、咚",像是有人穿着铁鞋在走动。 我握紧手机,顺着楼梯往上走去。二楼的走廊里弥漫着一层薄雾,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朦胧。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躲在墙角。一个黑影从走廊尽头缓缓走来,他的身体佝偻,手中拖着一个巨大的铁球,铁链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等黑影走近,我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布满伤痕的脸,左眼已经失明,只剩下一个空洞的眼眶,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他穿着一件破旧的囚服,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 黑影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朝我藏身的方向看来。我心中一惊,想要逃跑,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黑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牙齿,声音沙哑地说:"你终于来了......" 我鼓起勇气,大声问道:"你是谁?我父亲是不是在这里?"黑影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你父亲?他早就成了这宅子里的一部分......"说完,他举起手中的铁球,朝我砸了过来。 我侧身躲过,转身就跑。黑影在后面紧追不舍,铁链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宅子里回荡。我慌不择路,跑进了一间房间。房间里堆满了破旧的木箱,我躲在箱子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渐渐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出去,却听到箱子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箱子,借着手机的光亮,我看到里面躺着一具骷髅,骷髅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张纸条。 我颤抖着拿起纸条,上面写着:"儿子,如果你看到这张纸条,说明我已经遭遇不测。二十年前,我和几个朋友来到这座古宅探险,却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这座古宅里镇压着一个邪恶的灵魂,它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活人献祭。我们想要逃离,却发现根本出不去。我的朋友们都已经死了,只剩下我还在苦苦支撑。儿子,不要再来找我,快走......"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握紧纸条,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撞开,黑影再次出现。他狞笑着说:"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说完,他挥舞着铁球向我扑来。 我抓起箱子里的一根铁棍,奋力迎了上去。铁棍与铁球相撞,发出一声巨响。黑影的力量很大,我被震得连连后退。但想到父亲的遭遇,我心中涌起一股力量,咬紧牙关,再次冲了上去。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我终于用铁棍击中了黑影的头部。黑影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在宅子里继续寻找,终于在地下室里找到了父亲的遗体。他的身体已经腐烂不堪,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我跪在地上,痛哭失声。就在这时,地下室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它们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逐渐组成了一幅画面。 画面中,二十年前,父亲和他的朋友们来到这座古宅。他们在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个古老的祭坛,祭坛上镇压着一个被锁链束缚的邪恶灵魂。正当他们想要离开时,邪恶灵魂突然苏醒,控制了宅子的主人,开始追杀他们。 我擦干眼泪,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消灭这个邪恶的灵魂,为父亲和所有受害者报仇。我在地下室里寻找线索,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本古老的典籍。典籍上记载着如何消灭这个邪恶灵魂的方法——需要用七把刻有古老符文的钥匙,打开七个封印,才能彻底消灭它。 我拿着典籍,开始在宅子里寻找钥匙。每找到一把钥匙,我都能感觉到宅子的气息变得更加阴森。当我找到第六把钥匙时,我再次遇到了黑影。这次,黑影的力量似乎更加强大了,他的身体周围环绕着黑色的雾气,手中的铁球也变得更加巨大。 经过一场艰苦的战斗,我终于打败了黑影,拿到了最后一把钥匙。我来到祭坛前,将七把钥匙插入对应的锁孔。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祭坛上的锁链纷纷断裂,邪恶灵魂终于被释放了出来。 那是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它的身体周围环绕着黑色的火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我握紧手中的铁棍,毫不畏惧地冲了上去。在激烈的战斗中,我身上多处受伤,但我始终没有放弃。 终于,在我拼尽全力的一击下,邪恶灵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溃。随着一声巨响,邪恶灵魂彻底消散了,宅子也开始剧烈摇晃。我抱着父亲的遗体,拼命地往外跑。 当我跑出宅子的那一刻,古宅在身后轰然倒塌。我跪在雨中,望着废墟,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我知道,父亲的灵魂终于可以安息了。 回到家后,我将父亲好好安葬。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在古宅里的那段恐怖经历。但我从不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去寻找父亲,哪怕明知前方是无尽的黑暗和危险。因为,那是我作为儿子的责任,也是我对父亲的爱。 喜欢短篇小说鬼故事请大家收藏:()短篇小说鬼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9章 尺郭 七月半的月光泛着青灰色,我攥着那封散发着腐臭味的信笺,站在"饕客居"斑驳的木门前。信是三天前收到的,泛黄的宣纸上用朱砂写着:"尺郭现世,速来。"落款处画着个狰狞的饕餮纹,与父亲失踪前留下的笔记本上的符号如出一辙。 推开吱呀作响的门,热浪裹挟着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大堂里坐满食客,他们头也不抬地埋头吞咽,发出令人作呕的咀嚼声。空气中漂浮着细密的油花,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红光。跑堂的伙计身形佝偻,脸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双浑浊如死水的眼睛:"客官,可要尝尝本店的招牌——千丝绕魂肠?" 我强忍着胃部的翻涌,掏出父亲的照片:"见过这人吗?他一个月前来过这里。"伙计的瞳孔骤然收缩,黑纱下传来牙齿打战的咯咯声,突然抓起桌上的铜铃猛摇。铃声刺耳,所有食客同时抬头,他们嘴角滴着暗红的汤汁,眼球却诡异地翻向脑后,露出大片青白的眼白。 后堂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我握紧口袋里的罗盘——这是父亲留下的遗物,此刻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二楼的方向。踩着咯吱作响的楼梯上楼,转角处的灯笼突然炸裂,灯油溅在墙上,晕染出一张扭曲的人脸。二楼走廊两侧的房门紧闭,最尽头的门缝里渗出暗红的液体,像极了凝固的血迹。 "进来吧。"沙哑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香,檀木桌上摆着七具孩童大小的陶俑,每个陶俑腹部都开着碗口大的洞,里面插着长短不一的青铜尺。房间中央的太师椅上,坐着个身披黑袍的人,他的脸隐在阴影里,手里把玩着半块带牙印的玉佩——正是父亲从不离身的那块。 "你把我父亲怎么样了?"我冲上前质问。黑袍人发出刺耳的笑声,掀开黑袍的瞬间,我惊恐地后退半步——那是张布满褶皱的脸,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嘴裂几乎延伸到耳根,里面密密麻麻排列着三排锯齿状的牙齿。"你父亲想偷走尺郭的秘密,"他举起青铜尺,尺身刻满诡异的符文,"却不知道,每把尺子都要用活人血肉喂养。" 话音未落,陶俑腹部的洞口突然伸出无数细长的触手,缠住我的脚踝。黑袍人缓缓起身,身形竟越变越高,头顶几乎触到房梁。他张开血盆大口,腥风扑面而来:"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做新的容器吧!"千钧一发之际,怀中的罗盘突然发烫,射出一道金光,斩断了缠在身上的触手。 我夺门而逃,却发现整座酒楼的布局已然改变。走廊变得无穷无尽,每扇门后都传来凄厉的惨叫。路过一扇虚掩的房门时,我听见熟悉的咳嗽声。透过门缝,我看见父亲被锁在石台上,他的腹部被剖开,肠子缠绕在巨大的青铜轮轴上,几个身形佝偻的人正用青铜尺丈量着他的内脏。 "爸!"我撞开门冲进去。父亲艰难地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黑袍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已经是尺郭的一部分了。"话音未落,父亲的皮肤开始溃烂,无数细小的虫子从伤口钻出,他的身体迅速膨胀,转眼变成一个巨大的肉球,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眼睛和嘴巴。 肉球裂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我举起罗盘抵挡。金光所及之处,肉球发出痛苦的哀嚎。黑袍人现身,手中七把青铜尺发出刺耳的共鸣:"愚蠢的凡人,尺郭乃是上古食鬼之神,吞噬怨气而生。你以为凭一个罗盘就能阻止它?" 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想起父亲笔记本上的记载:"尺郭惧阳,以阳血为引,可破其术。"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罗盘上。罗盘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在强光中,我看见酒楼的墙壁上浮现出无数冤魂的脸,他们都是被做成"千丝绕魂肠"的受害者。 黑袍人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他惊恐地尖叫:"不可能!我供奉尺郭百年,它怎会抛弃我......"话音未落,他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扯向肉球,瞬间被吞噬。肉球在金光中剧烈颤抖,父亲的脸在表面浮现,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快走......" 我含着泪点头,转身冲向楼梯。整座酒楼开始崩塌,无数触手从地底钻出。我挥舞着罗盘杀出一条血路,终于在最后一刻冲出大门。身后传来震天动地的巨响,"饕客居"在火光中化为灰烬,天空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鬼脸,发出不甘的怒吼,渐渐消散在黎明的曙光中。 后来我才知道,"尺郭"本是守护人间的食鬼之神,却因人心的贪婪,被恶人用邪术豢养,成了吞噬活人血肉的怪物。父亲作为民俗学者,深入调查此事,却不幸被卷入其中。每当夜深人静,我抚摸着那块残缺的玉佩,仿佛还能听见父亲在耳边低语,诉说着那个关于欲望与救赎的恐怖故事。 喜欢短篇小说鬼故事请大家收藏:()短篇小说鬼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0章 女鬼报恩 深冬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巷口,陈默裹紧大衣,匆匆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昏黄,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结冰的地面上摇晃。他刚从医院值完夜班,疲惫不堪,满脑子都是科室里那个因抢救无效离世的年轻女孩,苍白的面容和插满管子的模样,怎么也挥之不去。 转过街角,他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啜泣声。循声望去,只见墙角蜷缩着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长发遮住了脸,肩膀微微颤抖。"姑娘,你没事吧?"陈默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询问。女孩缓缓抬起头,月光下,她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想要后退。可就在这时,女孩突然抓住他的衣角,声音沙哑而微弱:"救救我......求求你......"她的手冰凉刺骨,仿佛刚从冰窖里拿出来。陈默鬼使神差地没有甩开她,看着女孩身上的伤口和狼狈模样,医者的本能占了上风:"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女孩摇了摇头,指了指不远处一栋破旧的居民楼:"送我回家就好。"陈默拗不过她,只好扶着她往楼里走。楼道里漆黑一片,声控灯怎么也不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到了三楼,女孩掏出钥匙打开302室的门,陈默将她扶到沙发上,这才发现屋里简陋得几乎没有家具,墙上挂着的日历停在三年前的某天。 "我去给你倒杯水。"陈默走进厨房,发现水壶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水龙头拧开也没有水流出。等他回到客厅,却发现沙发上早已空无一人。陈默以为女孩进了卧室,敲门却无人应答。推开门一看,屋里只有一张破旧的床,床上放着一张泛黄的报纸,头条新闻赫然写着:"花季少女跳楼身亡,死因成谜",照片上的女孩,正是他刚刚救助的人。 陈默感觉背后一阵发凉,转身想要离开,却发现大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房间里的温度急剧下降,他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谢谢你......"女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默僵硬地转头,看见女孩漂浮在空中,身体半透明,能隐约看见背后的墙壁。 "你......你是人是鬼?"陈默结结巴巴地问。女孩凄然一笑:"三年前,我被人陷害,含冤跳楼。死后怨气太重,一直被困在这里,无法往生。今晚若不是你带我回来,我恐怕就要魂飞魄散了。"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我愿以报答之恩,帮你完成一个心愿。" 陈默想到科室里因医疗事故频发而濒临失业的困境,叹了口气:"如果能查清最近几起离奇死亡的真相,还我清白就好了。"原来,最近医院里接连发生患者术后不明原因死亡的事件,所有线索都指向陈默负责的手术组,他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女孩点点头:"三日后子时,我会带你找到真相。"说完,她的身影渐渐消散。陈默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自家门口。 接下来的两天,陈默过得恍恍惚惚,不知道那晚的经历是真是幻。直到第三天深夜,一阵阴风吹过,女孩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她的身上散发着幽幽的蓝光,牵着陈默的手,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等陈默再次看清周围时,发现自己置身于医院的地下停尸间。冰冷的福尔马林味道刺鼻,一排排冰柜散发着寒气。女孩指了指其中一个冰柜:"打开看看。"陈默颤抖着拉开柜门,里面躺着的赫然是几天前死亡的患者,可仔细一看,患者的脖颈处有一排细小的牙印,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根本不是病历上记录的术后并发症致死。 "这些死者都是被人害死的。"女孩的声音充满愤怒,"跟我来。"她带着陈默穿过幽暗的走廊,来到医院的废弃地下室。角落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在摆弄着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蠕动的黑色虫子。 "是他!"陈默认出这人是医院新来的药剂师张远。只见张远将一只虫子放进一个小瓶,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有了这噬魂虫,那些碍事的人都得死。陈默,就先拿你开刀好了,谁让你总爱多管闲事......" 原来,张远为了报复医院领导,利用从古籍中找到的邪术,培养噬魂虫,通过药剂注射进患者体内,制造医疗事故。陈默握紧拳头,正要冲出去,女孩却拦住了他:"小心,他身上有法器护身。" 说话间,张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来了,就都别走了!"他掏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符纸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焰,化作一群厉鬼向陈默扑来。 女孩挺身而出,周身蓝光大盛:"我虽只是孤魂野鬼,但也容不得你这等恶人作祟!"她与厉鬼缠斗在一起,陈默趁机冲向张远。混乱中,张远打翻了装着噬魂虫的瓶子,虫子四处逃窜,钻进他的身体。张远发出凄厉的惨叫,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解决了张远,女孩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我的怨气已消,是时候离开了。谢谢你,让我有机会报仇雪恨,也还你清白。"陈默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女孩就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第二天,警方在废弃地下室发现了张远的尸体和作案证据,陈默的冤屈得以洗清。此后的每个深夜,当陈默走过那条小巷,仿佛还能看见墙角处,那个白衣女孩冲他温柔地微笑,那是他和女鬼之间,一段关于报恩与救赎的奇异缘分。 喜欢短篇小说鬼故事请大家收藏:()短篇小说鬼故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