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 第348章 第二个任务 王霁噌地蹦起来：“干掉米国武器专家和国防部官员？” 听到刘部长的话，他吓了一大跳，声音不知不觉提高了一个八度。 砰—— 刘部长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 “没错，干掉他们！” “咱们不是被暗杀了几个专家么？这个仇必须报，要他们25个人偿命！” “还有，米国人攻击咱们汽车造成人命事故，你以为是谁策划的？” “光靠米国黑客？” “怎么可能！” “米国人几乎年年打仗，他们最清楚，这是战争行为，需要五角大楼全盘策划和授意，才能控制精准度。” “导致咱们死了90多个人的，就是五角大楼这帮狗娘养的！” “血债血偿，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王霁血气上涌，呼吸变得急促。 立刻问：“我需要做什么？” 刘部长让他坐下，打开电脑上的第二个文件夹。 里边有200架无人机的完整信息，包括型号、通信协议、ID、信道证书、操作指令、照片，以及存放位置—— 五角大楼安保处仓库。 刘部长对王霁道： “这里有200架无人机，型号是Switchblade 300。” “是一种微型单兵巡飞弹，俗称自杀式无人机，拥有精确打击能力，是米国国防部用来防止敌人突然袭击的。” “无论是特种部队、无人机、机器人的进攻，都可以用它们一换一。” “每架无人机都装有高爆弹头，相当于一枚手榴弹威力。” “通常用俯冲方式攻击，每小时160公里速度，撞上就爆炸。” “现在给你第二个任务……” “破译每架无人机的独立密钥，以及控制中心与无人机的信道私钥。” “咱们会有特工在现场附近，用电磁武器劫持无人机！” “只要能破译出来，就可以遥控无人机，朝目标发动自杀式攻击！” 嘶—— 王霁倒吸一大口凉气。 特工传来的信息很全，要破译无人机密钥和信道私钥并不难。 看通信协议的描述，每架无人机密钥只有64个字符，他大概用5分钟就能搞定，200架总共需要17个小时。 加上信道私钥，总共17个半小时能全部搞定。 现在是上午6点，到凌晨2点还有20个小时，足够！ 只是隐隐有些担心…… 他问刘部长：“我完成任务没有问题，只是，动静闹这么大……” 刘部长打断他：“你是担心，咱们会被世界舆论批评为恐怖组织么？” 王霁摇摇头：“要恐怖也是他们先恐怖的！我是担心在现场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咱们的特工回不来了。” 能搞到如此重要的信息，肯定是很了不起的特工。 米国人不会放过他们的。 为了报仇，损失也很惨重。 刘部长拍拍他肩膀，欣慰一笑。 笑容里带着自信： “你放心，他们会安全的。” “而且，米国人抓不到咱们把柄。” “至于这次行动会有什么后果，计划推演时已经全部考虑到了。” “米国人当然会发怒，甚至会震怒，我们正期待他们的怒火。” “那个时候，才是暗穹升起之时。” “也是你第三个任务的开始。” ………… 17个小时后。 米国，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县。 距离白宫约6公里的地方，是米国国防部大楼所在，俗称五角大楼。 周边有一座购物中心，星巴克咖啡厅里坐着两个年轻白人。 一男一女。 男的叫Logan Carter，身高182公分，棕色头发略微卷曲，脸庞帅气，带着厚眼镜。 女的叫Olivia Clarke，身高170公分，一头金发很是吸人眼球。 两人各自点了杯热拿铁，悠闲地坐在咖啡厅角落。 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五角大楼。 不会被人发觉。 重点是，低语时不会被听出夏国语言。 更不会被人怀疑他们的真实名字，一个是金勇，一个是凌霏霏。 凌霏霏的易容术绝顶，不仅自己化妆成金发美女，也把金勇打扮成一位白人帅哥，连机场安检都无法识别。 此刻他们持有的护照，是米国公民Logan和Olivia。 凌霏霏看了眼手表，眉尖微蹙： “还有3个小时……” “王霁行不行啊，现在还没给！” “别因为他耽误大事！” 金勇端起拿铁抿了一口，神色淡定：“他绝对不会有问题。” 凌霏霏嘴角微抿，不经意抹过一丝笑意，问道：“你这么相信他？他到底有什么特殊本事？” 金勇：“最大的本事……应该是有钱吧。” 张莹、张琇从江宁回来，把那辆幻影吹得天花乱坠，让人心痒。 凌霏霏蓝眼睛一眨：“是嘛，那我可更感兴趣了！” 隔了几分钟，又问金勇：“那你呢？怎么搞到无人机信息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金勇：“你到底有没有学过保密章程，怎么啥都要问？” 他的能力，是从电磁信号中感知信息。 五角大楼周围都是无人机禁飞区，但不代表五角大楼没有无人机。 安保处总共有200架Switchblade 300，用于极端情况下自杀式防御。 这些无人机常常进行起飞巡检，金勇提前到了几天，在周边感知到信号，结合特工给的资料，总结出完整版。 他能感知20%信息，感知ID这些基础资料毫无压力。 但这个能力，不能告诉凌霏霏。 凌霏霏噘起嘴，哼了一声： “真没劲！你们每个人都知道我的能力，就我不知道你们的能力。” 金勇仍不动声色：“我们也不知道你实际长啥样啊。” 凌霏霏眉梢一扬，得意之极：“这倒是，就不给你们看！” 想起那晚的事，嗤地笑出声。 喃喃低语：“某人除外。” 30分钟后，金勇手机嗡嗡作响，收到一条消息：“外卖已送出。” 他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站起身：“走吧，咱们该去机场了。” 十三局、网安总队、电子对抗旅合力写好劫持脚本，就在他电脑里，可以远程操作。 凌霏霏一怔：“咱们不要用电磁武器么，在机场怎么劫持？” 金勇：“我们在波斯学会了一招，利用民用基站来攻击，电子对抗旅已经升级了，咱们的人控制了几个基站。” 从波斯回来后，十三局、电子对抗旅通力合作，升级了电磁战能力。 特工只需要前期介入，不用现场操作什么，大大减小了暴露风险。 凌霏霏站起身，叹了口气： “你们这帮搞技术的太可怕了……” 喜欢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请大家收藏：()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9章 血债血偿 米国东部时间下午2点。 五角大楼迎来一批客人，由国防部专车从机场接过来的。 总共25人，是来自洛克希德·马丁、波音、雷神、诺斯罗普·格鲁曼、通用动力5家军火商的顶级武器专家。 除了洛马，其他几家总部离五角大楼很近，是为了拿单方便。 但各自产线都分在不同城市，专家也住在全国各地。 为安全起见，他们先集中到机场贵宾室保护，由国防部专车统一接走。 说是客人，其实是国防部叫来训话的。 5家公司虽然坚称没有资料泄露，但国防部还是不放心。 毕竟夏国黑客说得有模有样，连F-22测试记录图都出来了。 天知道他们怎么得到的…… 总之，国防部压力很大。 既然夏国黑客说是破译了专家密码，就得找这些人过来澄清。 一是要确保资料没丢，二是向他们强调网络安全重要性。 三是给总统、媒体、民众一个姿态，告诉他们，自己可没闲着。 对5家军火商的专家来说，简直是无厘头，因为他们天天跟安全打交道，根本不需要他们搞这种形式主义。 但，没办法。 甲方爸爸召唤，必须得去。 国防部对这次行程很重视，五角大楼上空还升起了侦察无人机。 因为5家公司放话说，他们的专家极其重要，至少值几百亿米元。 如果出事，就算国防部的。 国防部长说：“OK！” 25辆车停在五角大楼南侧大停车场，国防部长派出全明星阵容去迎接，包括—— 国防信息系统局、 国防反间谍与安全局、 国家安全局、 中央安全局的负责人。 也是联合策划对夏国互联网、国防、政务、车企攻击的行动负责人！ 如此阵容，国防部自然要配置顶级保障，每个专家配置4名安保人员，加上局长们的警卫，总共有140多人。 安全程度拉爆！ 寒暄几句后，人群陆续往大楼走，空中隐隐传来嗡嗡嗡嗡的声音。 不知是谁抬起头，猛地高喊一声：“有无人机！” 一位官员笑道：“是警戒机……” 抬起头看时，笑容凝固了。 天空中不是用于警戒的侦察无人机。 也不止一架。 天知道有多少架！ 密密麻麻的无人机出现在停车场上空，就像被捅破窝的马蜂，遮天蔽日。 无人机群在空中盘旋了10几秒钟，像是在寻找定位。 然后，像苍鹰捕猎般俯冲下来！ “Oh My God！” “这是哪里的Switchblade 300？” “它们在向我们进攻！” “快跑！” “会爆炸！” 一阵慌乱的叫喊后，密集的爆炸声在五角大楼外响起。 如同被200门大炮同时轰炸，几公里外的白宫都听得清清楚楚。 金勇在42公里之外的机场，听不到声音，但他在电脑里能看到。 Switchblade 300带有摄像头、红外导引头，可以自动识别、跟踪目标，在脚本控制下不需要一个个操作。 他只需要通过内线情报，掌握准确时间，控制无人机起飞即可。 看到屏幕里血肉横飞的画面，他依旧面无表情，收起电脑。 朝凌霏霏道：“血债偿了。” 拿起登机牌，开始排队登机。 ………… 金勇、凌霏霏的航班刚刚起飞，米国媒体已经全部发疯： “下午2点5分，五角大楼南停车场发生恐怖袭击，超过140人身亡！” “DC和阿灵顿县能听到非常清晰的爆炸声，并且有轻微震感。” “据知情人爆料，遇难者包括国防部几个信息部门的高级官员、25名顶级武器专家，以及100余名国防部警卫。” “有目击者称，是国防部内部的Switchblade 300无人机发动的突袭！” “肇事原因目前还不明朗，初步判定为有预谋的恐怖袭击！” “这是自2001年911以来，五角大楼遭受的最严重袭击！” “尚未有组织宣称对此事负责。” 各社交媒体疯狂转发现场视频、照片，哀嚎不断： “天啊，又是恐怖组织干的么？” “跟塔利班不是已经停战了么？” “难道是哈马斯、真主党、胡赛武装，或者波斯？” “那些无人机不是五角大楼自己的么，为什么会被人劫持？” “恐怖组织技术这么强了么？太可怕了，会不会再来一次911？” “全世界都知道，无人机技术最强的是夏国，一定是他们干的！” “也有可能是夏国提供的技术，由代理人完成的袭击，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号称不开第一枪，应该不会撕破脸。” “话虽如此，米国已经对他们开第一枪了，攻击汽车不就是么？” “Fxxk！那个疯子要对这件事负责！他为什么要对夏国平民发动袭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天啊，要世界大战了么？” “……” 此时，米国总统出现在记者会上。 对记者扬起拳头： “对国防部的袭击，是极端恐怖事件。” “是又一次911！” “无论袭击者是谁，无论袭击者在哪里，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有记者提问：“有人分析，劫持无人机是夏国的技术，您对此有何评论？” 米国总统：“我不知道是不是夏国技术，我只知道战争马上就会开始，不管是哪个国家，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时，是夏国时间凌晨2点多。 夏国外交部回复的时候，是早晨8点。 一般外交部下午3点开记者会，但突发情况是随时开的。 米国记者发问：“有人认为，米国国防部的袭击事件是夏国所为，夏国如何回答？” 发言人：“夏国对国防部遇袭事件深表遗憾。” 米国记者：“夏国是否对此负责？” 发言人：“夏国为什么要负责？” 米国记者：“除了夏国，其他国家没有劫持无人机的技术。” 发言人：“米国也没有么？” 米国记者：“……” 另一位米国记者：“夏国说过，针对汽车攻击事件，要血债血偿，这是否意味着本次袭击是夏国的报复？” 发言人：“你也同意，对夏国汽车的攻击是恐怖袭击么？” 米国记者：“……” 又一位米国记者：“夏国怎么看待米国总统说的，战争马上就会开始？” 发言人：“夏国对此表示关切，谴责一切暗杀、攻击平民恐怖行动。” 米国记者：“……” 对于米国的表态和夏国的回应，国际金融市场反馈很快。 所有国家股市开盘后全部大跌，黄金价格飙涨，全球资金都在紧急避险。 虽然战争还没爆发，也未必会爆发，但超级大国和全球第一大工业国之间，如果爆发战争，将很难轻易收场。 加上，米国总统是位疯子，谁也不知道局势会走到哪一步。 资本认为，战争即将到来！ 也许是核战…… 喜欢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请大家收藏：()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0章 暗穹行动真实计划 夏国A股跟油价一样，都是全球特立独行的存在。 只是，个性截然相反。 A股是人涨我跌，人跌我暴跌。 油价是人跌我涨，人涨我暴涨。 不出意外，这次A股也跌得稀里哗啦，几乎触发熔断。 但国内舆论却比指数强硬得多，清一色同仇敌忾： “我真心希望是咱们国家干的，这几个月来，被卡脖子、被网络攻击、被暗杀，早就该反击！” “是米国人先动的手，网传咱们死了好几个顶级专家，不该报仇么？” “新能源车被攻击还记得么？死了差不多100个人！”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就是干！要米国佬血债血偿！” “99年的事忘了么？马航的事忘了么？新仇旧怨一起算！” “打吧！米国已经空心了，凭咱们的工业实力还怕他们？” “核战又怎么样？那么多防空洞是白建的么，退回解放前也不过几十年，米国要退回200年前，谁怕谁！” “……” 王霁是现在最安全的人之一。 早就在防空洞躲着了。 但他也是最着急的人之一。 主动找刘部长问：“米国人会不会发现是咱们干的？” “他们发现不了。”刘部长镇定自若：“但这不是关键，他们可以用洗衣粉当证据，关键在于敢不敢下决心。” 王霁：“网上都在传言要打核战，会不会真到那一步？” 刘部长嘴角压不住笑了：“不打核战，要你来做什么？” 王霁：w(?Д?)w 卧槽，没听错吧？ 真要打核战？ 刘部长拍拍他肩膀，将椅子朝王霁挪近了些，缓缓道： “一直没跟你解释过暗穹行动……” “因为时机未到。” “如今行动顺利，该解释了。” “小王，你肯定有疑惑……” “咱们为什么选这种激进的方式？” “为什么要刺激战争发生？” “你这样想，因为还看不懂局势……” “战争，早就开始了！” 他虽然已经50岁，但军人笔直挺拔的身躯仍散发着勃勃英气。 遇事向来不急不躁，此刻，双眸中却迸发出熊熊火焰。 握紧拳头，朝桌面梆地一敲： “当米国人决定在亚太集结兵力，煽动一些国家跟咱们起冲突、在咱们领海耀武扬威、阻碍统一，战争就开始了！” “当米国人封锁咱们科技、制裁咱们企业、扣留咱们公民，战争就开始了！” “当米国人放病毒害死咱们12万人，想要拖垮咱们经济，战争就开始了！” “当米国人暗杀咱们专家、袭击咱们平民，战争就开始了！” “战争是什么？” “是不惜一切代价打垮对手、让对手承担不起损失而认输的行为。” “用热武器是战争、用核武器是战争、用冷兵器也是战争。” “用贸易战、科技战、暗杀与制裁，同样也是战争！” “战争的本质在于，双方博弈出对方不能承受的那个临界点。” “咱们是爱好和平的民族，但绝不容许有人欺负，战争既然来了，咱们就要用最小代价，把米国人逼到临界点！” “两个争夺世界第一的核大国之间，临界点只有一个，就是核战争。” “必须要有这个底线思维。” 王霁明白了，国家格局高得很。 目前的结果在外界看来很危险，对两个大国却只是开胃菜。 我方要么不出手，一旦决定出手，就不会挠痒痒。 刘部长继续道： “按以往，咱们会选择步步为营。” “利用工业实力，慢慢发展军备，逐渐打破两国军事实力平衡。” “而米国当然不会放任局面，所以到处挑衅、压制，不惜撕破脸。” “7月份开始，局面愈发紧张，军队高层开了一个会议，推演、讨论两国可能的走向，也邀请国安部专家参加。” “推演到热战这一步，对方可能就不是米国，而是北约。” “说实话，单以军备而论，夏国比北约还是有劣势的。” “至少到2035年，才能达到相当的实力，现在很难硬碰硬。” “所以，多数人建议韬光养晦。” “此时，夏义同志举手发言……” “他提出一个大胆的构想，利用国安部特异人才力量，主动出击。” “并说出我方在信息战、电子战中存在的潜在非对称优势。” “这个想法进入了军方视野。” “于是有了暗穹行动……” 终于进入主题！ 王霁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一个字。 刘部长声音回归了冷静： “这3个月时间，我们用各种任务，考验你们的忠诚、测试你们的能力，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在考察列表里。” “暗穹行动的前几轮进攻，既是必要铺垫，也是对你能力的再确认。” “我们必须确保你拥有破译密钥、协助攻击信道的绝对能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因为暗穹行动的技术，跟任务前几步一样，也是中间人攻击。” “只是攻击目标不同。” “不是网站、不是无人机……” “是米国总统的核按钮箱！” 听到这里，王霁感觉心脏在胸腔里猛撞，像脱缰野马般控制不住，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蹦出来，嘴都不敢张。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处在全世界最疯狂、最危险的任务当中。 米国总统的核按钮箱，是世界上最具毁灭性武器的控制装置吧？ 也就是说…… 自己要决定全世界人的生死？ 怦怦怦—— 怦怦怦—— 他心跳愈发压不住了，呼吸又短又急促，全身都在发烫。 刘部长微微一笑，拍了拍他肩膀：“害怕了？” 王霁摇摇头：“这么重要的事，你们高低不得给我个正式编制？” 让个临时编外人员去干，该不是要让自己背锅吧…… “哈哈哈哈！”刘部长大笑起来，脸上满是赞赏：“好样的！有年轻人的血性和勇气！国家当然不会亏待你的。” 回到主题： “古巴导弹危机后，米国要发射核武器必须总统下令。” “总统无论到哪里，都随身携带核按钮箱，以便随时启用。” “核按钮箱由国防部选出的5位副官保管，每次出行轮流换人负责。” “本质上，核按钮箱是一个卫星通信设备，能直连五角大楼。” “箱里有四份文件，分别是米国核弹数量和部署地点列表、总统避险秘密基地列表、身份认证卡和使用流程。” “使用密码箱的流程很简单……” “第1步，通过认证卡启动卫星通信。” “第2步，通过加密信道下达命令，并重复说加密短语作为确认。” “第3步，国防部长确认攻击口令。” “第4步，陆基导弹、核潜艇、战略轰炸机接收指令，核对并发射。” “由于必须用认证卡启动通信，所以不可能远程破解遥控。” “但，可以拦截……” “趁它被使用时，从中拦截！” “暗穹任务的核心，就是引诱米国总统启用核密码箱。” “只要他计划启动战争，就一定会确保核战这个底线是有优势的，会尝试用核密码箱通信。” “而这时，咱们可以用卫星拦截通信，通过中间人攻击替换命令！” “如何拦截，你不需要考虑。” “你的最终任务是……” “第一，破译信道签名私钥。” “第二，破译加密短语。” “有问题么？” 喜欢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请大家收藏：()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1章 米国总统怂了 暗穹行动的真实计划，王霁终于完全了解。 说白了，就是明确告诉米国总统，你的核密码箱被破译了。 米国人一向认为自己底牌更大，不仅金融实力、科技实力、影响力、常规战力占优，核武器也是最强的存在。 我方打算提醒他，对不起，你的最大底牌被我控制了。 核威慑一旦不对称，另一方会生出无限恐惧。 一招制敌！ 不战而屈人之兵。 暗穹行动试图用最小代价，直接撬动战争的胜利。 而这个代价，也不过就是被舆论骂几天恐怖袭击而已。 So what？ 能让米国人彻底认怂，骂又如何？ 能打出几十年的和平，骂又如何？ 还能顺便报仇，骂又如何！ 王霁完全支持暗穹行动，只是，他心有点虚： “刘部长，我有个问题……” “我破译密钥和密码，是需要参照物的，得知道目标信息。” “比如，破译比特币密码，我得知道账户是什么，才能试出对应密码。” “破译GPU卡验证码，得知道卡的序列号批次。” “破译信道私钥，得知道信道的独一无二标识，比如专用频段、证书、公钥等等，否则凭空也变不出私钥来。” “破译加密口令，我也得知道口令那玩意是啥样的……” 如此关键的任务，事先都没跟自己商量过，应该是怕自己胆怯。 问题是，不怕自己拉胯么…… 刘部长打开电脑，又发来一份文件： “你的能力，夏义是评估过的。” “他知道你需要什么。” “我军情报工作积累了几十年，掌握了米国核密码箱的通信频段、协议，所以才有可能拦截，参照物当然有。” “加密口令的册子，在核密码箱流程文件里附带。” “我方王牌特工曾经拍到过照片，并得到过旧版口令。” “你看看，这些信息是否足够？” 文件有两个目录—— 核按钮箱通信资料、 核按钮箱口令手册。 王霁不敢轻易承诺，在电脑上先打开口令目录，看到一张远处拍摄的照片，像是白宫的总统办公室桌面。 现任米国总统坐在办公桌后，桌子一角有份不起眼的文件。 放大照片，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字，而且十分清晰。 照片画了个箭头指过来，标记「核按钮通信加密口令在第2页」。 目录里还有一个文本文件，记录着一个单词：Olympus。 备注：2000年版本。 算起来，是比尔·克林顿时期的。 王霁眼神在文件、单词间徘徊，不断积累对文件的掌握度…… 忽然，脑中一道信息划过—— 有缺陷！ 掌握度：25%。 按他的经验，这说明超能力关联上了正确参照物，且短语不复杂。 估计跟2000年一样，是个简单的单词，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就能解决。 而通信资料这边，跟无人机类似，包含信道技术指标、协议内容，私钥也是个2048位的加密字符串。 他用文件注释法尝试了下，脑海中同样也出现了错误提示。 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好在没拉胯…… 真搞不定的话，国家估计会把自己扔在这里，永远不让回去了。 他还没回复，刘部长已经从他眼神、表情看到了答案。 笑着站起身： “夏义没看错你。” “好好准备吧，破译完交给我。” “然后回房等待命令。” “米国人的行动，我会跟你同步。” 王霁没耽误时间，只用40分钟就把私钥、加密短语破解完成。 发给刘部长后，回房间关上门，心脏像悬在半空，整个人坐立难安。 时间走得很慢…… 米国人行动也很慢。 从早上到夜里，夏国卫星都没监测到米国核密码箱的通信。 也就是说，米国总统还没做核战确认。 25名顶尖武器专家被暗杀，国防部安全局、反间谍局、信息系统局核心官员送命，他竟然没做战争准备！ 表面上强硬无比，一直在社交媒体喋喋不休： “问题非常严重！” “某些国家的行为捅破天了！” “米国人的怒火会燃烧一切！” 这几句话，反反复复说了一周…… 啥事都没发生。 当武器不足以批判的时候，他们也会选择用批判做武器。 普通米国人的怒火似乎也没那么大，媒体甚至开始变得淡定： “迄今没有确凿证据表明，夏国特工参与了此次袭击行动。” “事实上，这不是一起针对平民的恐怖袭击，袭击者瞄准军方和军火商，更像是对之前米国行为的反击。” “据CIA私下消息，米国策划过对夏国学者的暗杀行动，这是一次报复。” “双方在隐蔽战场各有胜负，总统似乎没有升级战争的计划。” “金融市场开始回暖，道琼斯指数已经有企稳的征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华尔街预测，战争应该不会到来，夏国毕竟不是伊拉克……” 刘部长每天给王霁同步军方消息，说米国总统雷声大雨点小，目前米国军队还没有大规模采购和调动迹象。 一周了，他比米国人还失望： “这么怂，我都瞧不起他！” “只TM会吹牛！” “估计因为他先发动的暗杀和恐怖袭击，得不到军方支持。” “另外，可能咱们这次袭击太猛了，他怕自己也有危险……” “得想个什么办法，让他下定决心，哪怕试试核密码箱通信呢……” 暗穹行动截至目前战果也还不错，把策划攻击车企的国防部官员干掉了，冤有头债有主，精确打击了鹰派官僚。 此外，还干掉了25位米国顶尖武器专家，让米国元气大伤！ 名义上，还报了一箭之仇。 兑现了血债血偿这句话。 如此结束也算胜利，但没有实现最终目标的话，终究有隐患。 对方仍有可能继续网络攻击、重新组织间谍网、收买间谍施行暗杀。 只要存在战争风险，对米国是一种长期消耗，对夏国同样如此。 所以，还得继续刺激米国人。 王霁提了个想法： “如果能得到华尔街交易员账户的话，咱们可以攻击他们金融市场。” “比如操作股票交易、大宗商品期货交易、外汇交易等等……” “米国人最大的底气，是金融霸权和军事霸权，如果金融市场不稳，资本会选择外逃，他们就坐不住了。” 刘部长眼前蓦地一亮。 嘴角露出微笑： “小王，你也挺黑的嘛！” 喜欢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请大家收藏：()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2章 任何黑客都无法攻破 次日，米国东部时间9点50分。 纽约证券交易所。 4万平方英尺的交易大厅里，共有17个马蹄型交易台。 交易台上屏幕闪动，DMM按区域穿蓝橙紫3种颜色夹克，喝着咖啡悠闲看盘，技术员、安保员聊着天微笑待命。 黑灰色幕布从大厅顶部垂下，写着标志性的NYSE几个大字。 主要是拍照用。 对面二楼观景廊，正是最佳拍照位。 有个小学参观团在这停了许久。 咔嚓—— 一位10岁小男孩给同学拍完照，指着空旷大厅，好奇地问： “跟电影完全不一样啊，不是应该很多人在这交易么？” 老师是一位35岁的白人女士，解释道：“以前确实是的，但现在可以在电脑、手机交易，很少人来这里了。” 小男孩追问：“那电脑、手机的交易，又是在哪进行的呢？” 老师备课很充分，自信一笑。 抬手指向西北方： “在Mahwah，新泽西州。” “那里有一座40万平方英尺的数据中心，距离曼哈顿不到30英里。” “绝大部分交易都提交到那里匹配订单，达成买卖结算。” “不止因为那里地价、电价便宜，还因为它离大西洋光缆更近，方便国外投资者。” “重点是，它很安全。” “任何黑客都无法攻破！” 小男孩蓝色眼睛闪烁着期待：“夏国黑客也无法攻破么？” 老师笑道：“即便是灭霸也无法攻破，除非他有6枚戒指。” Woohoo～ 啪啪啪—— 欢呼声、鼓掌声混成一片。 有个小女孩望着远处LED电子屏，问老师：“指数是不是已经开始回升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战争不会到来？” 电子屏上是道琼斯指数涨幅，当前是绿色的+0.54%。 米国跟夏国不同，绿色表示上涨，红色表示下跌。 看到绿色数字，小女孩不太懂，但老师却很开心： “你们看，今天涨得很好。” “我猜，指数已经到底了。” “战争不会发生，没有任何国家敢挑战强大的米国军队！” “指数体现的是一种恐慌，情绪已经释放，接下来会回升的。” “许多年来一直如此，这就是最伟大国家的实力体现。” 今天是爱国参观教育，她自然要给孩子们信心。 话音刚落…… 小女孩一声尖叫：“啊！” 手指向LED屏：“天啊，跌了！” 所有人顺着她目光望去，同时瞪大眼睛，双手紧紧捂住了嘴。 道琼斯指数刚刚还是绿色的+0.54%，陡然间变成了红色的…… -0.57%。 转眼就跌了超过1个点！ 接着，10秒后…… 道琼斯指数变为-1.02%！ 20秒后，-1.57%！ 1分钟后，-2.23%！ 3分钟后，-3.91%！ 参观团学生们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屏幕上数字持续下坠。 这3分钟里，纽交所警报声刺得他们耳膜难受，从透明玻璃往下看，DMM、技术员似乎在紧急操作着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焦急、惶恐、不知所措，以及连篇的脏话： “Oh, S**t！” “Fxxk the hacker！” “God damn it！” 小男孩最先反应过来，兴奋地问老师：“这是参观的一部分，对吧？” 他以为，为了提升参观效果，纽交所会故意还原电影环节。 老师摇摇头，声音发抖：“不是参观内容，听上去是有证券公司账户被黑，导致对冲基金、量化基金连续爆仓……” 她握着手机，看到持仓股票一片凄凉，忽然心塞塞地好凄凉。 其实，她算运气很好的。 因为她只买了股票。 使用杠杆玩大宗期货交易、炒汇率的投机客，此时已经有多人亏得要上天台。 原油期货下挫超3%！ 农产品期货下挫超2.5%！ 米元指数下挫超2%！ 几分钟里，网络上风声鹤唳： “WTF！究竟是谁的卖的？难道华尔街判断要战争了么？” “我听说，华尔街有37个券商、量化基金、对冲基金的账户被黑了，他们卖出了大量股票、期货、米元……” “又是黑客？无处不在的夏国黑客？” “天啊，他们这么强了么？” “那个疯子快收手吧，别再激怒对方了，夏国太强了！” “……” 米国投资客一片惊恐，炒米股的夏国网民却一片惊喜： “袭击国防部、袭击华尔街，咱们黑客已经这么厉害了么？” “米国号称军队、金融最强，却被黑客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要说没有相关部门授意，我是绝对不信的……” “你看抛售的股票，没有一只是夏国概念股，精准打击！” “哈哈哈，咱们要这么明显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感觉外交部又要深表遗憾了。” “……” 王霁跟刘部长在会议室里，此时严阵以待，等待关键时刻到来。 如果不出意外，米国总统会被彻底激怒，考虑底线方案。 一旦打开核密码箱跟国防部通信，卫星信号就会被截取。 王霁在等，韩衍也在等。 整个暗穹行动序列人员都在等。 整整2个小时…… 毫无波澜。 华尔街发现账户异常后，紧急停止了证券、期货、货币交易，要求进行技术性修复，把之前的交易作废。 米国金融市场见惯大风大浪，临时管控是做得到的。 总统也在社交媒体喊话，号召大家不要恐慌性抛售。 而且少见地，并没有批评夏国。 2小时后，各交易所重新开盘。 指数基本恢复正常。 “妈的，这么牛逼的招数都没用？”刘部长飙出了脏话。 他立即起身去跟韩衍讨论，足足聊了2个小时。 回来对王霁道：“一次不行就两次！明天咱们再来，看他们急不急！” 第二天，股灾再次上演。 虽说37个被黑的账户紧急改了密码，换成全随机、安全性很高的长密码，对王霁来说，也不过多花了几分钟。 华尔街再次被迫休盘。 再次做技术性修复…… 再次复盘…… 这次，指数没有彻底企稳。 恐慌情绪出现，最终跌了2%。 但，米国总统似乎定力很足，仍旧没使用核密码箱。 一声不吭，打碎门牙和血吞的样子。 韩衍给刘部长直接通知：“那就再来，就搞他们金融霸权，看他扛不扛得住！” 第三天…… 股灾如约而至。 终于，指数先扛不住了。 即便做了技术性修复，也挡不住恐慌资金外逃。 白宫宣布：“鉴于形势特殊，ZF要求证券、期货、外汇市场无限期休盘，并强制所有交易终端使用本地密码卡授权，杜绝密码泄露，直到技术准备完成再重新开盘。” 无论如何，就是不扩大事态。 韩衍一向沉得住气，看到消息也急了。 狠狠骂了一句： “这个怂货……” “都不敢说是咱们黑的，估计是怕说出来太丢人……” “不行，得再刺激他一下！” 喜欢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请大家收藏：()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3章 拦截卫星信号！ 大A股难得扬眉吐气一把。 3天来，道琼斯、纳斯达克、标普500被迫休盘，A股趁机逆势上扬，避险资金纷纷入场，大有咸鱼翻身的迹象。 直到周末有消息传来，说米国总统正在考虑核打击报复夏国。 天塌了。 周一，A股开盘就暴跌。 3分钟内就熔断停盘。 比太平洋对岸跌得还惨，这几天涨的每个点都吐了出去。 最惨的是国外资金，本想避险，结果站在了高高的山岗上。 消息的标题是—— 《米国总统正考虑核选项》。 内容大致是：“虽然没有证据表明五角大楼袭击、华尔街账户被黑属于夏国所为，但有国防部官员透露，他们已经接到米国总统卫星通信，正考虑核打击的可能性。” 发布者是个三流自媒体。 粉丝少、流量低、知名度小。 但，传播却意外的广。 被许多大V转载、评论。 甚至还被某战区官媒引用，霸气评论：“不是只有米国有核武器。” 消息传回米国，媒体同行一脸懵逼，紧急互相交流： “这是哪来的消息？” “你们听到国防部官员透露么？” “夏国媒体这么厉害了？居然比我们先一步得到资讯？” 无论是左翼媒体、还是右翼媒体，此时都陷入自我反省和怀疑中。 平时自认为无孔不入、消息灵通，居然输给了夏国同行。 真假抛一边，丢人丢大了。 他们赶紧找补，火速采访总统，那位老哥却很喜欢这消息，回答：“是个不错的想法，说实话，真的提醒我了。” 媒体们再次懵逼，他们本来希望总统辟谣的，结果对方官宣了。 这帮人当场表示反对： “总统先生，这不会引发局势恶化么？” “我们希望这是一个玩笑……总统先生，难道您不担心后果么？” “不要忘了，夏国也是个核大国，没人知道他们的核武库数量。” “总统先生，您不担心这个回答会让对方高层误判么？” “总统先生，如果金融市场再次开盘，这句话恐怕会导致再次崩盘！” “……” 我方国防部临时记者会上，有米国记者就此提问。 发言人很直接：“我们也给米方一个回答，夏国核武库足够毁灭米国。” 发言时间是早上8点。 9点，股市宣布继续熔断。 网民们纷纷松了口气：“千万别开盘，再开盘大A这条狗命就没了……” 事件双方全部停牌，其他国家却没停，结果倒霉的是它们。 两个核大国剑拔弩张聊核战，跟世界末日没区别。 各国股市轰然下跌。 跌得最惨的是日本股市，日经指数跌了2.8%，就跟自己要被炸似的。 资本莫名奇妙觉得，双方核武器扔完大城市后，就没地方扔了。 对夏国来说，最合适的就是日本。 因为日本有很多米军基地。 而且，闲着也是闲着…… 各国网友议论纷纷时，就有人想到了这一点。 米国网友：“我们几千枚核弹头，难道会怕夏国那几百枚？多余的足够再扔一遍，顺便把欧洲、俄国炸了。” 俄国网友：“夏国不要担心，我们有足够的核武器，如果你们不够，我们可以帮你们，从西伯利亚发射更近。” 印度网友：“我们的国运来了，印度将自动成为世界第一。” 法国网友：“你可能不知道，他们炸完还是比你们领先20年。” 德国网友：“不要太兴奋，如果这两个国家毁灭，其他国家也不会好过，世界秩序和商品供应都会混乱不堪。” 英国网友：“我提个建议，他们分别投一枚原子弹到日本，比比谁的能量强，就算谁赢了，这样皆大欢喜。” 韩国网友：“虽然很过分，但听上去是个可行的建议。” 日本网友：“你妹……” 大家普遍在看热闹，没太当真。 哪怕是日本股市，也就下跌了2.8%而已，算不上很大跌幅。 主要是因为，大家普遍认为米国总统只是开玩笑，不会动真格。 夏国网友更不紧张，对这老哥的骚操作，大家早就习以为常。 除了个别城市抢水、抢盐、抢口罩，整体动静不大。 但王霁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因为…… 当天晚上，我方卫星监听到了通信！ 核按钮箱专属信道！ 由于信道密钥被王霁破译，我方全程听到米国总统与国防部长的对话。 韩衍迅速把刘部长叫到监听室，作为行动核心，王霁也被传过去。 原因是，中间一旦遇到技术问题，还需要他现场解决。 于是，王霁听到了对话完整内容—— 总统：“为什么这个箱子这么难用？是谁设计的？” 国防部长：“是肯尼迪总统下令，由泽罗·哈利布顿公司制造的……” 总统：“管他是谁，我不想看那些文件，告诉我，我们有多少核弹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国防部长：“总共有3640枚核弹头，其中1670枚处于可发射状态，1970枚处于维护、备用和过期待拆除状态。” 总统：“有多少发射装置？” 国防部长：“400枚陆基导弹、240枚核潜艇导弹、60架战略轰炸机。” 总统：“发射它们需要多长时间？” 国防部长：“这取决于发射方式。陆基导弹最快，5到10分钟能完成发射，核潜艇需要15到30分钟，战略轰炸机可以在30分钟内升空，按军事基地来区分航程……” 总统：“夏国有多少核弹头？” 国防部长：“不知道，官方公布现役400枚，总库存500枚。” 总统：“如果他们发射过来，我们的防御系统可以拦截么？” 国防部长：“以目前的技术，拦截率不会超过7%。” 总统：“那我可以藏在哪里？” 国防部长：“文件里有……” 等了几秒钟，对面没再提问。 国防部长反问一句：“总统先生，真的要打核战么？夏国确实拥有打击我方全部城市的能力，不是虚张声势。” 总统那边仍旧没有回话，就像是信号中断了一般。 当然，并非真的中断。 是我方拦截掉了！ 韩衍刚刚下令，干扰来自核密码箱的信号，导致对方卫星无法接收。 接收不到信号，更没有办法转发国防部，因此听不到回复。 大约10秒钟后，国防部长小心问：“Hello，总统先生，您仍在电话上么？” 韩衍忽然对准麦克风，朝技术人员道： “以米国总统声音回复……” “用陆基导弹发射10枚核弹！” “目标日本东京！” “Excalibur！” “Excalibur！” 喜欢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请大家收藏：()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4章 世上最恐怖的事 米国国防部长一脸震惊。 处于十级懵逼状态。 他上任以来一直很懵，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把记者拉进内部群、五角大楼被人袭击，什么糗事他都经历过，但…… 总统发出命令，要求对盟友日本核轰炸，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个疯子，该不是认真的吧？ 他脑子迅速盘算…… 为什么要核炸东京？ 难道最近日本首相舔得不够，脑后反骨又痒了么？ 但这条狗再有反骨，也不至于核炸吧，出动驻日军队不就行了？ 再说，东京横田基地是驻日军队总部，有3000军人在那里，驻军司令也在那里…… 要一起炸了？ 跟人家打招呼了么？ 按说这么离谱的命令，国防部长第一时间就该表示质疑。 但他没有，因为内心隐隐觉得， 没什么事是本届总统做不出来的。 如果法律不管，这个疯子恐怕连自己女儿都有想法。 炸个把东京不奇怪…… 吧？ 而且，总统刚才把口令Excalibur清晰重复了2次，语气非常镇定。 根本不像临时起意，或者犯了口误的样子。 国防部长沉默了整整15秒钟。 震惊渐渐变成害怕。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这个命令是朝自己下的，如果真的执行，以后被人骂最惨的不是那个疯子，是自己。 不止被骂，恐怕会有上亿人憋着找自己复仇，全球追杀。 杀完后，连上帝都不会放过他。 下了地狱，狱友都会嫌弃。 卧槽，绝不能听他的！ 国防部长身边坐着副部长、助理，他们此时已经远远躲开，站到办公室门边，瞪着眼睛连连摆手，朝这边望来。 那表情分明在说：“你陪那疯子一起死，别连累我们……” “你们不能走，给我作证！” 国防部长连忙招呼他们过来，鼓起勇气向总统发问： “总统先生，按流程规定，我必须向您核实，您的命令是用陆基导弹发射10枚核弹，轰炸日本东京，是么？” 整整5秒钟，对面没有任何声音，随即猛然一阵咆哮传来： “你这蠢货在说什么？” “脑子被驴踢了么？” “我刚才说了整整1分钟，或者至少半分钟，你在做什么？” “我问你我可以藏在哪里，让你给出离白宫和湖海庄园最近的位置，怎么不回答？” “什么轰炸日本东京？” “还用核弹轰炸？” “你fxxking有病么？” “东京有我们的军队，核弹炸过去是想让他们一起死么？” 国防部长长舒一口气，随即又陷入另一个绝望中—— 自己刚才听到的是什么？ 难道不是总统说的？ 他立刻让副部长、助理加入通话，给自己作证：“总统先生，会议是有其他人旁听的，刚才您说的原话是……” 为了证明自己脑袋没被驴踢，他把听到的话都还原出来。 电话两端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觉得事有蹊跷。 3分钟后，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一件世上最恐怖的事—— 卫星电话被监听并篡改了。 这可不是普通电话，是驱动世界最具杀伤性武器的电话。 是米国最底线的力量支撑、是帝国航行的真正压舱石…… 居然被监听和篡改了！ 他们用的可是绝密的核密码箱、绝密的卫星信道！ 当他们在通话时，有个神秘的影子却正在背后偷偷听着。 不，也许不是一个影子。 是一群人。 喝着咖啡、憋着笑在听。 而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连对方用什么技术都不知道…… “Fxxk！”米国总统嘴里蹦出最后一个单词，挂断电话。 随即用加密电话给国防部打过去：“立刻来白宫，当面聊！” 还TM用核密码箱？ 用你个鬼！ 10分钟后，副总统、国务卿、国防部长、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汇集白宫椭圆形办公室，紧急召开会议。 议题只有一个—— 如何处理监听事件。 国防部长此时已经平静下来，先给出专业意见： “我判断，拥有窃听、篡改通信技术的，肯定是卫星大国，除了米国，最强的是夏国、俄国、英国、日本。” “以目前的局势和篡改的内容来看，夏国最有可能。” “袭击国防部、华尔街、互联网企业足以说明这一点。” “所以……” “虽然令人沮丧，但他们真的很强。” “强到超出我的预料。” 副总统皱起眉头：“夏国人不就是靠窃取么？他们有这个实力？” 被总统当场喝止：“你TM是眼线画得太多，瞎了么？米国有窃听核通信电话的技术么？他们窃取谁的？” 副总统连忙低头下去。 暗暗心想： “被人监听的又TM不是我！” 国家安全顾问朝国防部长问：“被窃听有什么风险？我指的是，除了泄露某些信息，他们能对核武器直接操作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是个关键问题，首先得知道夏国是不是能要了他们的命。 国防部长摇摇头：“如果我们不主动通信，他们就没有篡改空间。” 总统立刻问：“难道通信只能用这个破箱子？没有别的办法？” 国防部长犹豫片刻，吞吞吐吐： “也不是没有……” “比如，您一直待在国防部，就可以现场指挥，不用核密码箱。” “也可以修改法律，允许国防部有自主操作空间，无需总统下令……” 总统立刻喝断：“No Way！” 想把核权力拿走？ 不可能！ 如果总统没有控制核武器的权限，米国就会变成纯军阀国家，军队的话语权将无比强大，总统就成摆设了。 想在自己任内玩这一手，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 让自己天天待在国防部？ 这跟被国防部绑架有啥区别？ 绝对不可能！ 国防部长被怒叱，也知道自己建议实在过分，没敢再开口。 国务卿这时问：“我们要不要跟夏国打个电话，谴责他们危险行为？” “谴你妈！”总统狂吼过去。 这帮马屁精，一个个不省心！ 嫌老子不够丢人么？ 打电话过去承认自己被窃听？ 他忽然发现，自己正面临极度可怕的情况…… 米国有两大霸权，表面霸权是金融，实际霸权是军事。 结果，华尔街被人黑得一塌糊涂，到现在都不敢开盘。 而自以为豪的强大武器，居然已经处于被人随时控制的状态，包括国防部的无人机、以及那个核密码箱…… 这场黑客战是自己发起的，结果被对方用得神乎其神。 这TM还怎么打？ 再打就要被炸平了！ 他沉思许久，抬头道： “召见夏国大使……” “告诉他，米国愿意跟夏国认真和谈，申明绝对不使用武力，不寻求军事报复，要求他们停止一切攻击。” 副总统、国务卿眼珠子瞪得快掉了出来，面面相觑。 几乎脱口而出：“这不是认输么？” 没敢问出来。 他们明白，这场看不见的战争，在一刻钟前已经彻底输了。 喜欢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请大家收藏：()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5章 行动胜利 有人对米国存在误解，认为他们行政效率很低。 事实证明，这个看法是错的。 仅仅过去半个小时，消息就已经传回夏国，哪怕国内还是凌晨。 米国方面表示，请求就分歧管控进行高层通话，愿意放开畅谈。 还主动说，两个核大国之间要克制，战争是不可取的。 包括核战。 也包括常规热战。 潜台词是：“夏国，我已经决定收手了，你也要控记你寄几！” 米国总统补发了小作文： “核战是个可怕的想法，应该被扔到垃圾堆里！” “我们将与夏国直接对话，互相尊重对方的国际地位！” “米国是世上最伟大的国家，夏国同样是令人尊敬的国家，我们应该停止互相攻击。” 公开承认了夏国的地位，明确放到跟米国平起平坐的位置。 话里没说自己赢了。 跟这些天的强硬判若两人。 很明显在主动示好。 这个180度巨大转向，把各路媒体打了个措手不及。 CNN：“重磅！经历五角大楼袭击、华尔街袭击后，紧张局势忽然有所缓和，总统对夏国发出和谈邀请……” 《纽约时报》：“突发！总统表示无意扩大冲突规模，认为持续攻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开始主动降温……” FOX：“意外！总统阁下认为，没有必要升级到热战甚至核战，希望停留在经济层面，这符合大多数人预期……” 总体上，还是给总统留了颜面。 毕竟这是个好事。 但其他国家媒体就没这么客气了。 路透社：“米国总统明显在给认输找台阶，他上一秒还在暗示使用核武器，下一秒就放弃了战争念头，承认失败……” 法新社：“这一态度的转变原因不得而知，但夏国的反击肯定大大超出他预期，被迫做出了让步，跟关税战一样……” 半岛电台：“疑似夏国发动的华尔街黑客袭击，米国无力对抗，他们深知自己依赖金融行业，失去了战争筹码……” 俄新社：“夏国抓住了米国的命门，对华尔街的突袭就是珍珠港时刻，夏国获得巨大成功，米国认输了！” NHK：“连五角大楼的袭击都不再报复，米国霸权不再，他们对夏国缺乏继续威慑手段，已经开始退缩……” 对于股市，这是巨大的利好。 脱离了战争阴影，各国指数立刻上涨。 日经指数又莫名其妙上涨最多，一开盘就抹平跌幅，十分强劲。 夏国股市今天也开盘了，只用10分钟就涨到4%，领跑全球。 此刻，所有人都在期待夏国回复。 但，外交部却没有提前开记者会。 直到下午3点的例行会议。 米国记者问：“米国主动发出谈判请求，夏国对此有何评论？” 发言人：“我们确实接到了谈判请求，目前仍在观察中。” 记者：“观察？当前局势如此紧张，米国总统主动示好和降温，贵国不认为这是两国开启谈判的最佳时机么？” 发言人：“管控分歧的话已经说了无数次，这只是又一次而已。” 这个回答，被媒体解读为—— 对谈判条件不满意。 米国CNN在线采访了夏国某学者，该教授表示： “无论是核战威胁，还是常规战争威胁，都是米方自己发起的。” “现在米方想终止这一行为，自己终止就可以了，不需要谈判。” “谈什么呢？” “黑客战么？” “这方面，大家已经看到结果了……” “米国主动攻击夏国各类互联网站点，还攻击新能源汽车，造成夏国平民近百人死亡，这是无耻的恐怖袭击！” “很快，米国受到反击，互联网、汽车、国防军工站点都被攻击。” “最终是华尔街遭到报复，米国金融体系几乎无法运转。” “这说明，黑客战是夏国赢了。” “作为战败方，米国有什么资格提条件？” “如果米国想要谈，就拿出诚意，否则根本没什么好谈的！” 该学者是夏国国际关系专家，是夏国高层智囊之一，有重要影响力。 因此，这段话被理解为侧面回应：米国的谈判诚意不足。 要谈就谈IT战、黑客战。 乃至间谍战。 没发生的战争，不感兴趣！ 仅仅2小时后…… 米国总统立刻发出小作文： “夏国做出了巨大让步，他们不再攻击华尔街，不再发动一切黑客攻击。” “我们也会相应给予反馈，停止在互联网上的相互攻击。” “夏国是军事、科技大国，相互攻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针对他们汽车的攻击，是各国黑客参与的行为，我们对此表示谴责。” “谈判仍在沟通中，贸易与投资也是谈判的一部分。” “双方许多企业有互相投资的意愿，这能帮助米国创造就业，也能帮夏国创造就业，或许适当放宽是合理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甚至于，我认为双方应该减少间谍渗透，这不是一件好事。” 一如既往强行说自己赢了，夏国先做出让步，但明眼人都看出了端倪。 他在认输。 按他的逻辑，双方行为是—— 夏国方面，不再发动黑客攻击。 米国方面，不再发动黑客攻击，并谴责对汽车的攻击、放开米国企业对夏国投资限制、降低间谍战烈度。 这根本是不对等的，米国明显退让得更多，想谈的更多。 所有媒体论调一致： “夏国赢了！” “米国已接受夏国超级大国地位！” “G2时代正式来临！” 终于，夏国外交部做出了回应：“我们对米方态度表示赞赏，夏方再次重申，我们是发展中国家，致力于发展本国经济……” 两国正式进入和谈接洽！ 荒凉的大西北某基地里，几个会议室先后发出热烈的掌声。 韩衍到不同小组分别宣布：“我传达军委指示，暗穹行动获得圆满成功！” 最终表彰还得等上一阵，因为谈判尚未最终完成。 现在只是小小的庆祝。 王霁鼓掌了整整半分钟。 人像半梦半醒一样，到现在还是懵的，很难想象就在这几天里，自己和一小群人悄悄影响了整个世界的走势。 他还有一件事有点想不通，私下问韩衍： “首长，既然咱们能篡改回复，为什么当时不索性确认轰炸东京？” 米国总统的确认也是可以伪造的，能伪造一次，就能伪造第二次。 这实在是个难得的机会。 韩衍淡淡一笑： “我是个军人。” “第一，我没有接到命令。” “第二，我们跟日本不处于战争状态。” “如果处于战争状态，相信我，我会毫不犹豫申请这么做的。” 喜欢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请大家收藏：()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6章 隐蔽的日子 暗穹行动那几天，王霁紧张到极点。 行动之后，时间仿佛特别漫长。 原计划他需要在基地待2个月，从10月下旬到12月下旬。 由于结果过于震撼，对米国冲击太大，刘部长担心CIA会暗中使坏，为了安全，又延长了王霁隐蔽时间。 毕竟，米国总统这个人出了名的善变，没准会憋什么阴招。 这段时间，暗穹行动的后劲不断释放。 夏米两国官方达成了协定—— 否定核战可能性、 否定有热战计划、 谴责任何形式的网络黑客行为、 对夏米两国攻击受害者表示哀悼、 停止官方对IT战的支持、 停止双方的间谍恐怖行为、 放开夏国IT企业对米国的投资，放开米国芯片对夏国的出售。 从公布内容来看，米国毫无疑问做出了巨大让步，甚至部分退回了贸易战之前的状态。 谈判完成后，作为胜利方，夏国舆论士气高涨，扬眉吐气。 最直接的体现是，大A股走出了一波牛市，10年一见的牛市。 股市之前跌到过2800点，12月底飙到了5700点！ 逼近历史高位！ 几乎是只股票就疯涨。 科技股尤其猛。 萧氏医疗也涨到了150元，王霁买的2300万股，当初花了10.58个亿，现在价值34.5亿，还有继续上涨的迹象。 12月初，大好行情之下，腾云科技在沪交所科创板上市。 王霁没能参加敲钟仪式，是在网上看的直播。 原股本1亿，增发2000万股IPO，发行价30元，总市值36亿。 由于科创板上市前5天不限涨跌幅，股票连续大涨…… 开盘第1天，涨幅107%。 第2天，68%。 第3天，51%。 第4天，32%。 第5天，22%。 股票最高冲到了262元，到月底渐渐稳定在177元左右，接近6倍涨幅。 秋姐原本预估1年内腾云市值200亿，结果只用1个月就实现了。 王霁持有股份2361万股，目前市值已经41.8亿元。 算上萧氏医疗，二级市场身家已经达到76.3亿。 但他还是有点心烦。 因为踏空了不少…… 这段时间，王霁没法出去，但也没闲着。 返还个人手机、电脑后，除了在线处理腾云问题，主要是跟电子对抗旅学电磁武器知识，为蓝军计划做准备。 顺便，还帮公安部破译了一批死亡、在逃罪犯的银行账户。 包括费泽川的瑞士银行户头。 共计追回230亿米元！ 按国家规定，协助追赃可按比例获得奖励，一般是1%-5%。 王霁属于外编人员，算是协助，获得2%奖励，总共4.6亿米元。 折合32亿人民币！ 这钱直到12月底才到账，没赶上股市上涨期，只好存在HK的汇丰银行，仍旧是米元户头，没转成人民币。 仔细算起来，总觉得自己亏了几十个亿…… 整个月怏怏不乐。 被韩衍、刘部长笑话了好久。 在他们看来，比起身外之物，王霁年底受到的嘉奖才值得骄傲。 夏义的钓鱼行动成绩斐然，赶在暗穹行动前抓住叛徒，顺藤摸瓜揪出一大批间谍，得到国安部大力表彰。 团队获得集体二等功表彰。 王霁深入虎穴，加获个人二等功。 暗穹行动更是大获全胜、意义非凡，受到中央军委表彰！ 韩衍率团队获得「重大非战争军事行动」集体一等功！ 王霁几个任务都出色完成，获得个人一等功！ 由于他的功劳对夏国战略地位有重大贡献，经韩衍提交军委审批，获得「重大非战争军事行动」荣誉称号奖章。 通常称为—— 「八一勋章」。 韩衍、刘知文笑话他是有原因的。 因为这个八一勋章，是我军最高荣誉，所有军人梦寐以求的荣誉！ 颁奖人…… 不能说。 王霁也不敢说。 今年下半年以来，军方、国安、公安几条战线成果硕然，王霁认识的几位国安部负责人都获得了提升。 刘知文升任常务副部长，明显往部长接班人方向在培养。 夏义提升一级，升任机要局副局长，仍直接管理四处，兼管二处。 程宇提升一级，升任反间谍情报局副局长，仍直管一处。 作为他培养的接班人，徐彬升任七局一处副处长，仕途通畅。 林昊破格直升两级，升任技侦技术局副局长，直管一处，兼管二处。 他手下的两员大将，任曙光升任十三局二处副处长，邵典升任一处副处长，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两人都是00后，这个速度堪称奇迹。 可见十三局人才济济。 以及在暗穹行动的巨大功劳。 王霁虽然念叨着要正式编制，其实并不那么上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正式编制的话，凭他在暗穹行动的贡献，混个一官半职肯定不成问题，但再想搞钱，就不太好办了。 腾云上市后，董事会为表彰他的巨大贡献，给他颁发特殊奖金—— 1000万！ 王霁一分也没要。 让HR全部分给老下属。 共分成三档…… 第一档，给胡嘉怡先分300万。 第二档，按贡献分给屈鹏万、郑睿渊、蒋丽、陆曼、孙羽、刘悦、沈瑜、乔薇这些为团队立过大功的。 第三档，再分给其余超融合、市场部的骨干员工。 年初投奔超融合的胡婧、万源等人，都分到了十几二十万。 加上今年超额完成业绩，年终奖又有个十万左右，滋润得很。 跟着王霁的人，至今没一个跑路的。 也没人打算跑路。 一个个干得很有盼头。 同事、朋友们生活精彩之极，王霁只能在洞里干看着…… 胡嘉怡年底在江浦区买了个别墅，现房入住，本想让他来领衔暖个房，实在等不及，已经自己入住了。 秋姐给秦诗乐队成立了公司，年底整合先前创作，发了张专辑。 那位经纪人姐姐确实有本事，制作非常精良。 按她的说法，可以争取一下金曲奖入围，先混个脸熟。 秦诗很兴奋，天天让他来新工作室看，顺便听他们的新歌。 王霁没法去，只能在网上听了一遍又一遍。 江安社这边…… 小雪物色了一块超大铺面，王霁出资3000万盘了下来，送给叶传建医馆。 简夕绯、靳蝶、夏星辰、雷月明联合搞了个大格斗俱乐部，正准备运营参加全国比赛，他也出了1000万帮忙。 家人这边…… 爸妈、老姐、小雪一天催他几次，让他赶紧回家。 还有赵楷教授这边，由于被王霁救了一命，常常跟他提，想好好答谢他…… 到1月中旬，王霁实在捱不住了，去向刘部长卖惨。 结果，刘部长答应得很爽快： “行，出去吧。” “正好部里有新任务。” “准备对付X组织！” 喜欢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请大家收藏：()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7章 无相小组 “咱们对手不是CIA么？怎么开始对付X组织了？” 王霁加入国安部半年多，一直都在跟米国佬死磕，忽然间说要对付X组织，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 刘知文微微一笑： “CIA当然也是对手……” “但两国刚就间谍问题达成一致，他们肯定要暂时收敛。” “咱们为了保护自己的特工，肯定也得低调一段时间。” “今年是难得的真空期，正好处理下X组织问题。” 他招呼王霁坐下，十分客气。 毕竟小伙子是有八一勋章的男人。 继续道： “这次谈判后，咱们跟CIA交换了一些情报，有关X组织的。” “CIA确实支持过X组织，但最近察觉到X组织渗透太过分，利用CIA窃取了许多军事情报，包括米国自己的。” “所以，CIA也在内部清洗，力图把X组织清除出去。” “米国ZF已经高度重视该组织，正在制定法律取缔。” “所以，X组织未来会有改变……” “第一，它会地下化。” “第二，它会加速实现目标！” 王霁问：“X组织到底想干什么？咱们有这方面情报么？” 刘知文摇摇头：“具体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但他们已经对国家安全产生巨大威胁，咱们必须重视！” 他掰起手指头： “就你知道的，咱们一件件分析……” “波斯大使馆和劫机事件，X组织目标是拿到B21盒子，要搞战略武器。” “我们推测，X组织肯定有秘密基地，还掌握了大军火商。” “劫持咱们技术专家，表面是CIA干的，实际却被X组织审问。” “说明他们还想拿到尖端科技，野心堪比世界大国。” “而且，他们已经拥有的技术，每一项都非常危险。” “比如基因编辑、能量器官、超级材料，用到战争里非常致命。” “不管他们要做什么，咱们必须趁X组织尚未起势，尽快干掉！” 王霁点点头。 这几个技术比想象中可怕。 比如基因编辑，看上去只不过养了几个无脑莽汉，但如果被编辑的人越来越多，这个世界恐怕会变成丧尸末日。 按科学院的研究报告，这类编辑会损毁人的心智，便于操控。 所以那些基因战士才这么癫狂。 又比如能量器官…… 按研究，能量可能来源于轻核聚变。 说明X组织掌握了核技术，这是极其可怕的。 目前，大概因为人体排异和吸收原因，植入当量还很低，所以基因战士能量有限，但如果有天突破更大当量…… 基因人的威力将极其巨大！ 无论如何，必须阻止！ 刘知文看出他跃跃欲试，将话题转入任务： “咱们现在对X组织的了解，更多来自于霍耀宁一系。” “所以，我想从他这边入手，想办法把他抓回来！” “这个家伙犯罪无数，是江宁这些年来的毒瘤、祸首，早就该绳之以法。” “而且，综合二局谍报分析，他近期可能还会有大动作。” “你对他比较熟悉，我想……” 王霁连忙摆手： “哎，领导别老指使我啊！” “不是有十八局么？” “他们可是专业搞反恐的！” 去跟X组织死磕，还要揪回霍耀宁，想想就很危险…… 自己当务之急，是释放三个月的火力，否则真的憋不住了。 (..??_??..) 刘知文白他一眼：“你是八一勋章获得者，咋觉悟那么低？” 当领导的，不管是哪里的领导，不PUA是不可能的。 王霁：“不是，领导，我不是搞行动的，技术支持没问题啊……” 刘知文：“不去也行，现在外边危险，你先在这待个三年，完了我们再评估一下，看看是不是三年又三年。” 转身就走。 三年又三年…… 领导，我怀疑你最近在看港片。 就只给我科幻小说。 王霁赶忙拉住，眼睛眯成一条缝：“请首长指示！” “这就对了嘛！” 刘知文强压住嘴角，回头问：“你还记得千佛么？” “这名字好耳熟，我想想……” 王霁思索了半分钟，才想起来：“倒卖文物给古玩商那个？” 刘知文点点头：“没错，他是霍耀宁的重要钱袋子，已经沉寂了一段时间。据情报，他又开始活跃了。” 掏出手机，给王霁发去一张图片—— 一块玉佩。 十分精致的玉佩。 朝王霁解释： “他又搞了一批假古董，卖给了HK佳士得拍卖行。” “这枚玉是其中一件，声称叫天授灵玉，是武则天佩戴过的。” “怎么做出来的、怎么宣传的，我们不知道，反正成功卖给了佳士得。” “佳士得本周五就会搞拍卖，你去看看，顺便把千佛揪出来！” 听到不是去米国抓霍耀宁，王霁暗暗松了口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去HK走一圈也好。 早就想去玩玩，自己在汇丰银行有几亿米元，正好显摆显摆。 唯一的问题是…… 王霁问：“我脱离危险期了？” 其实，CIA并不知道自己身份，即便抛头露面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但刘部长为保周全，硬是让自己人间蒸发了几个月。 现在让自己出山做任务，想来是判断危险解除了！ 刘知文却摇摇头：“还有点危险。” 王霁：“大哥，你耍我？” 刘知文神秘一笑： “你立了这么多件大功，我还没有给你升职、给编制呢。” “就在上周，国安部成立了独立行动小组，直接隶属于部委办公厅，职责是承接跨团队的特别任务。” “组长拥有协调、申请HK、澳城、大陆当地警力支持的权力。” “第一个独立行动小组叫做「无相」，由你出任组长。” “从今天起，你有了正式编制，警衔为二级警督！” “直接向我汇报！” “你身份特殊，外部工作仍旧保留。” “就跟特工一样。” 从上衣口袋掏出个新证件。 王霁立刻接过证件，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又一遍。 笑嘻嘻道：“混了半年，终于不是临时工了，你们不能再找我背锅～” 而且，似乎还不影响挣钱。 完美！ 得意了几分钟，猛然意识到：“不对，我这组长是光杆司令啊？” 刘知文哈哈大笑：“怎么可能让你当光杆司令？我给你安排了5个组员，4个老朋友，还有1个化妆师，你见过的。” 喜欢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请大家收藏：()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8章 拍卖开始 1月15日。 HK，中环历山大厦。 佳士得拍卖行。 水晶吊灯下，大厅金碧辉煌，200多个座位已经坐了一半，还在陆续增加。 前排是VIP席位，十几位身着礼服的老板谈笑风生，还夹杂着几位亮眼美女，一眼望去，气质超凡脱俗。 大人物还不止这些，二楼包厢有人点起雪茄，朝拍卖席指指点点。 拍卖席红木台后，是一块巨幕。 列出了今天的拍卖品列表。 其中一件分外扎眼，是所有买家蜂拥而至的原因。 佳士得造势了足足3个月，唐朝「天授灵玉」终于拍卖。 经过本周预展，感兴趣的买家超过50位，竞争非常激烈！ 本该是香水充斥的拍卖厅里，隐隐散发出一缕硝烟气息。 第5排中央，坐着6个年轻人。 左边3位、右边3位。 中间隔着条5英尺的过道。 左边这组是1男2女，两头是妩媚火辣的女孩，中间坐着一位帅气男子。 男子额发向后梳起，大背头又黑又密，脸庞轮廓分明，下颌线条清晰，眼眶深邃，鼻梁高挺，英气逼人。 跟王霁原来的样子判若两人。 其余几人也变了模样…… 袁洪山原本是瘦高个，此时竟魁梧健壮，脖子上线条隆起。 金勇是个近视眼，镜片很厚，此时不止没戴眼镜，还画了个纹身。 就跟打手似的。 最搞笑的是张莹、张琇姐妹。 非要变成36D身材，大冬天的，厚外套下仍露出大杀器，亮瞎眼。 凌霏霏反而比她们收敛些，轮廓若隐若现的迷人。 无相小组成员彼此丝毫不陌生，袁洪山、金勇、张莹、张琇都是王霁老朋友，精于易容的凌霏霏也是二搭。 除了徐彬、任曙光另有高就，熟人都分到了王霁麾下。 他对任务很有信心。 清一色特异人才，绝对的精英小组。 有凌霏霏加持，安全也不是问题。 直到来了HK…… 王霁发现，在意任务的只有自己。 他瞄了一眼身边的张莹，叹口气：“果然，挤挤总还是有的。” 小姐姐一门心思搞身材，拍卖都快开始了，还在照镜子偷笑。 张莹扬起头，嘴噘得老高： “不是挤的！” “是吃出来的！” “我这几个月都在注意饮食！” “这周来HK之后，天天都在吃好吃的，你没看见么！” 王霁：“看见了，都刷我的卡，能看不见么……” 凌霏霏有种特制药水，喝下去之后，声音会变几个小时，王霁、张莹在聊天时，都不是自己的声音。 她关上蓝牙耳机，笑盈盈凑到王霁耳边：“我的才是真材实料，还记得不？” 王霁老脸一红…… “嘘！” 这种话听不得，最近火气太旺。 袁洪山通过耳机问：“霁哥，今天竞争很激烈啊，钱够不？” 他坐在右边一组，旁边是金勇跟张琇，假装不认识王霁。 这是提前商量的策略。 6人分成两组买家，互相配合。 今天的目标是拍中天授灵玉，找出藏品问题，跟卖家对质。 卖家是拍卖行，知道卖了假货，肯定要找原主理论。 这样，千佛就揪出来了。 所以，拍中藏品是第一步。 王霁低声回复：“钱不是问题，拍完带你去澳城玩一圈都行。” “组长，你学坏了！是不是看到我姐身材，冲动了？”张琇在耳机里偷笑。 姐妹俩第一次摆脱双胞胎形象，都很兴奋，逮着机会就炫耀身材。 咳咳—— 王霁立刻中断聊天。 这种话听不得，听不得…… 他四处转移视线，目光扫到第1排时，忽然定住了。 第1排中央偏右的位置，坐着两位年轻人，一男一女。 男的大约23、4岁，身材挺拔，脸庞从侧面看很是俊朗，穿一身黑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举止风度翩翩。 女孩衣品很时尚，一身象牙白斜纹软呢大衣，耳垂挂着皓月吊坠。 五官精美、身材修长。 皮肤白皙得毫无瑕疵。 正是萧若雪！ 此时，她正跟年轻男子低头私语，脸上带着微笑。 虽然跟男子保持着距离，但举止明显比普通朋友亲密。 “擦，咋回事？”王霁血压飙升。 凌霏霏眼尖，也瞧见了。 朝王霁笑道：“哎呀！天有不测风云，看样子我有机会了啊！” 张莹也注意到了，怂恿王霁：“老大，去问问呗，别憋在心里。主要是，你不走我不好意思笑，哈哈哈哈！” “切！我现在身份是Mr Shang，认真点！”王霁瞪了她一眼。 直到拍卖会开始，没再说话。 20分钟后。 拍卖厅的200多个席位陆续坐满，竞拍时间到。 拍卖师西装革履站进红木台时，巨幕切换到第1件文物…… 今天共拍卖10个藏品，前几个买家稀少，只有少数举牌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小雪很淡定，一个也没举牌，看样子也是冲天授灵玉来的。 王霁暗暗心想：“她以前也不喜欢古董啊？看今天的情况，估计天授灵玉要几亿港币，她是真要买么？” 小雪一向不乱花钱，着实可疑。 看到她身边那人，更添烦躁。 第9个藏品是一幅明朝蓝瑛画的美人图，蓝瑛不以人物画见长，倒是不贵，起拍价300万，慢慢叫到了500万…… 凌霏霏关掉耳机，朝王霁附耳过来：“给我买下这幅画吧？” “啊？为啥？”王霁茫然不解。 任务可没包含这项。 500万港币，怪贵的。 凌霏霏：“不为啥，求你了，就给我买吧……要不然，我把那件事告诉你女朋友！” 张莹隐隐听到，满脸八卦凑过来问：“什么事这么神秘？” “没啥事……”王霁连忙否认。 老脸又红了。 凌霏霏笑嘻嘻道：“前两个月，他单独带我出去玩过。” 张莹噘起嘴：“哼！为啥只单独带她？我跟你不熟么！我也要一起！” 凌霏霏：“哟，你确定要一起？” 张莹：“就要一起！” 凌霏霏：“他体力不一定够。” 张莹：“这点体力都没有？弱鸡！” 咳咳—— 王霁连忙打断，举牌高喊：“700万！” 虽然不知道凌霏霏为啥要买这画，听口气很想要，就帮帮她。 拍卖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从500万喊到700万，魄力确实不小。 几十束目光朝王霁望来，也包括小雪，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把王霁吓了一跳，脸不由自主红了。 只看了一眼，扭回头去。 没认出来。 王霁松了口气，听到落槌声：“700万三次，成交！” “谢谢！”凌霏霏乐不可支。 朝王霁脸颊亲了一口。 王霁白她一眼：“别捣乱！马上要开拍了。” 此时，全场买家屏住呼吸，静静看着巨幕上展品变化。 喜欢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请大家收藏：()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9章 天授灵玉 巨幕上有展品的信息—— 名称：天授灵玉 起拍价：5000万 年代：武周天授元年（690年） 开光者：禅宗北派神秀法师 原物主：武则天 特征：武皇天授雕刻、武则天亲笔小楷金刚经微雕、血沁纹 虽然已经造势3个月，又提前一周预展供人参观过，当这些信息展出时，仍旧引起全场轰动，掌声如潮。 传说，这枚玉是载初元年所出，被一位农夫在洛河边发现的。 农夫见玉上雕着4个字，也看不懂，交给了里正。 里正平时需帮忙催收租调，多少有点文化，认出了上边的字—— 「武皇天授」。 急忙上交到永昌县。 县令是明白人，直接作为祥瑞献给武后。 武后亲自祭拜洛河，将方玉命名为「天授灵玉」，命少府监玉工坊精细打磨，把自己手书金刚经微雕上去。 又从江陵玉泉寺迎接神秀大师到神都，为天授灵玉开光。 当年，武后称帝。 改元「天授」。 之后，将灵玉长期佩在身上。 天长日久，身上的汗水、血水沁入玉中，成为血沁纹。 神龙政变后，她去掉了帝位，以皇后身份随葬乾陵，因此，这枚带着「武皇天授」字样的玉没能进入陵寝。 本来在宫禁中保存，历经战火流落民间，为私人所藏。 直到民国初年，忽然不知所踪。 去年竟重现世间，引起轰动。 拍卖师将盒子摆到桌上后，立刻引发啧啧称赞。 第3排角落站起一位老和尚，身披袈裟，头顶有戒疤，离开席位站到隔断玻璃后，双手合十，朝灵玉礼拜下去。 武则天号称弥勒转世，虽说是唬人的，多少沾着佛气。 何况，玉是神秀禅师开光的。 禅宗南顿北渐，虽说南派慧能禅师在后世更有名，但当时北派神秀禅师才是顶流。 他号称「两京法主，三帝门师」，是武则天时期的国师。 灵玉由他开光，自然是神器。 难怪和尚要顶礼膜拜。 全场静静看着他拜完，又念了两分钟经文，都不着急催他。 王霁听到背后有人说：“这是宝莲寺宏智大师，得道高僧来的……” 大家是冲着灵玉来的，本就尊重它的佛教意义，又见是高僧诵经，更不会去打断。 趁这个空档，正好喘口气。 准备迎接战斗。 数十位买家蓄势待发，彼此议论纷纷： “5000万起拍低了吧？肯定要冲破2个亿。” “不止，我估计能冲到3个亿，你看这么多人过来了……” “21年乾隆饕餮纹玉佩都卖到1亿700万，这玉绝对不会低过3个亿。” “是的，预展我看过，雕工非常精致，绝对是少府监手笔，何况还是武则天佩戴的，又有神秀禅师开光。” “问题是，1300多年的，很难判断是真是假，有风险……” “嗯，记录太少，真假难辨……” 虽说有疑点，多数人还是很看好。 王霁注意到，今天女买家不少，想必是看中武则天这个名头。 如果能买回去镇宅，多少可以沾沾一代女皇的神奇。 梆—— 交易员一声槌落：“6号藏品「天授灵玉」，起拍价5000万港币，加价幅度最小100万，现在起拍！” 话音刚落，前几排密密麻麻举起十几个牌子。 小雪白皙的手臂异常扎眼，牌子上写着…… 7000万！ 是第1轮举牌的最高价！ 交易员喊话：“17号买家出价7000万。” 立刻有人跟上举牌，来不及写，直接喊话：“8000万！” 小雪开了个好头，没有买家按100万幅度加价，直接用千万往上叠。 和尚边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大约37、8岁，也举牌喊话：“9000万！” 刚喊完，立刻被包厢里一位买家超越：“1亿！” 接着，数额越抬越高…… “1亿1千万！” “1亿2千万！” “1亿3千万！” “1亿4千万！” “……” 半分钟时间，已经达到1亿8千万！ 其中1亿5千万、1亿8千万都是袁洪山喊的，目的是帮王霁清场。 这个价位似乎来到了一个槛，原本抱有一线希望的买家开始望而却步，朝身边人摇摇头，表示放弃了。 小雪毫不犹豫，继续举牌：“2亿！” 这次干脆加价2千万…… 看来是真心想要。 和尚身旁中年人不甘示弱：“2亿1千万！” 小雪：“2亿2千万！” 包厢买家：“2亿3千万！” 小雪：“2亿4千万！” 中年人：“2亿5千万！” 小雪：“2亿6千万！” 这轮交锋是这3人的PK，其他人都只能看着。 喊到2亿6千万，包厢买家不再举牌，中年人也摇摇头，放弃了。 交易员等了几秒钟，喊话：“17号买家出价2亿6千万，还有加价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没人回应。 看来，已经超过大家心理价位。 离预计的3个亿，还差一些。 小雪向后望了一眼，秀美的脸庞挂起微笑，眸光里闪烁着志在必得。 交易员喊话：“2亿6千万一次！” 停顿3秒。 “2亿6千万两次！” 王霁忽然举牌：“2亿7千万！” 轰—— 原以为大局已定，没想到，一直低调的王霁忽然横插一杠。 立刻有人悄悄议论： “精彩啊，有得看了！” “一张口就是2亿7千万，有这实力，竟然没坐VIP席位！” “这种闷声发财的，心理价位绝对很高，没准要突破3亿5000万！” “前边那位美女肯定很意外，没想到突然冒出劲敌。” “她心里价位肯定也在3亿以上，龙争虎斗，有看头！” “……” 小雪回头望来，眉尖微蹙，随即举牌：“2亿8千万！” 王霁朝她眨眨眼，继续跟进：“3个亿！” 轰—— 又是一阵惊呼。 3亿关卡到了！ 王霁是跳着报价的，底牌很足，看上去志在必得。 小雪犹豫了，朝身旁年轻人低语几句，这才举牌：“3亿1千万！” 王霁立刻跟上：“3亿3千万！” 又跳着报价！ 压迫感十足！ 看热闹的买家都屏住呼吸，暗暗为小雪捏了把汗。 小雪又跟年轻人低语两句，等交易员喊话两次，才举牌：“3亿5千万！” 她也跳价了！ 与此同时，年轻人站起身，沿中间过道快步走到第5排。 停在王霁身边，略微弯下腰，对王霁笑道： “先生，能否把玉让给那位女士？” 喜欢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请大家收藏：()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0章 天价竞拍 “为什么？”王霁很好奇。 他不断加价，并非要抢玉佩，而是为了完成任务。 顺便，还能帮帮小雪，让她别被假玉给骗了。 但小雪今天出奇地执拗，印象中，她不喜欢收藏才对…… 年轻人谈吐很客气：“她想买下这枚玉佩，送给男朋友。” 咦—— 王霁朝小雪望了一眼。 是买给自己的？ 凌霏霏忽然问年轻人：“她男朋友不就是你么？” 问完，似笑非笑朝王霁递了个眼神，意思是帮他提问。 年轻人连连摆手，神色尴尬：“不不，我是她堂弟，她男朋友是很了不起的人，是我未来姐夫，不能乱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 还别说，小伙子长得跟萧恒有几分像，是自家人。 目前价位很关键，交易员看到两家在交涉，有意放慢了节奏。 既没有落槌，也没有催问报价，静静等着年轻人跟王霁的结论。 其他买家也很好奇，200多束目光都集中到这里。 王霁沉吟片刻，对年轻人笑道：“好，我答应你，玉是她的了。” “太感谢了！”年轻人露出感激之色。 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回去能跟堂姐交代了。 小雪听到转述，转身对王霁做了个抱拳手势，嫣然一笑。 凌霏霏噘起嘴：“哼！组长，你这就不对了！咱们任务不做了么？” “不影响，我跟她聊几句，说帮她检验真伪，只要验出是假的，她一样不需要付钱。”王霁得意地眨了眨眼。 既然是小雪给自己买的，就让她开心一下，不抢了！ 交易员见两家谈妥，微微有些失望，只好继续流程： “17号买家出价3亿5千万，还有加价么？” “3亿5千万一次！” “3亿5千万两次！” “3亿5千万……” 正要落槌，和尚身边那位中年人忽然举牌：“3亿6千万！” 轰—— 再次风云突变，喧哗声一片！ 许多人都已经准备起身离场，没想到又双叒叕有人加价了！ 还是退出过竞争的买家。 藏得很深啊！ 小雪又被截胡，秀气的弯眉紧紧蹙起，眼见又纠结起来。 全场目光此刻都集中到她这里。 王霁心中暗暗盘算…… 目前价位3亿6千万港币，算起来超过3.3亿人民币。 论身家的话，目前萧氏医疗总市值突破860亿，按持股比例，萧家总资产超过320亿，钱自然是有的。 问题是，都取不出来。 现金什么的，萧恒估计最多有2、30亿，还不见得有自己多。 而且，钱都在萧恒、沈月手里管着，小雪并没有多少。 就算近来她工作得到奖励，最多也不会超过5个亿。 花一大半买个玉佩，至于么？ 王霁判断，她应该要放弃了。 正准备出手，小雪蓦地抬头，手中牌子又举起来：“3亿8千万！” 也不知中了什么邪，非要拿下这玉佩不可。 王霁暗暗摇头：“这么败家，就不如直接把现金给我……” 中年人沉吟片刻，高高举起牌子：“3亿9千万！” 嘶—— 买家们都深吸一口气。 气氛不觉间顶到了天花板。 本以为3个亿就到头了，谁知道这枚小小的玉佩，竟抢到了3亿9千万！ 离4个亿只有一步之遥！ 眼看就要突破！ 最高兴的人自然是交易员，他此时根本不着急，故意放慢语速：“29号买家出价3亿9千万，还有加价么？” 笑眯眯朝小雪方向望来。 这话就是在问她。 小雪俏脸阴沉沉的，愀然不悦。 低着头，手中牌子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始终没再举起来。 3亿9千万，实在超出她心理价位太多，难以为继了。 终于，手垂了下去。 放弃了。 交易员略一怔，慢慢报数： “3亿9千万一次！” “3亿9千万两次！” “3亿9千万……” 交易厅空气凝固了，所有人都在等待落槌的一刻。 这时，第5排中央一个牌子高高举起，声音刺破空气：“5个亿！” 啊—— 王霁的加价像一枚炸弹，整个大厅被震得尖叫起来。 他笑吟吟补充一句：“加到5个亿，送给第1排那位女士。” 哗—— 又是一阵喧嚣。 全场买家议论纷纷： “5个亿，这帅哥疯了吧？” “卧槽！老子自以为泡妞功夫天下无敌，想不到有人比老子还生猛！” “5个亿什么妞泡不到，犯得着去哄个冷冰冰的主么？他身边就有两个性感美女吧？” “这你就不懂了，有人就喜欢这种冷冷的，泡到了有成就感。” “我也喜欢啊，问题是，没有几百亿现金和十级脑瘫，干不来这事吧？” “……” 小雪脸色一沉，回头高声道： “这位先生，恕我拒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买你的，我买我的！” “刚才你把藏品让给我，我很感激，但我不需要你花钱买给我。” 冷冷朝王霁扬起下巴，眼神带着厌恶和敌意，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凌霏霏又哼了一声：“学什么霸总，被人拒绝了吧？” 张莹却笑嘻嘻道：“霏霏姐，不是的，她拒绝陌生男人送礼，说明人家坚定得很，你看组长脸都笑歪了。” 凌霏霏白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么！我就是不爽！” 交易员看到天价已出，瞬间加快流程： “5个亿一次！” “5个亿两次！” “5个亿三次！” “梆！” 刚才巴不得越慢越好，这时却赶紧把交易敲定。 落完槌，笑吟吟对王霁道：“这位先生，您买完后可以自行赠与。” 王霁站起身：“付款前，我要求再鉴定一下藏品。” 交易员点头道：“这是您的权利，我们拍卖行有专业鉴定师，当然您可以自行指定……” “不必，我自己带了。” 王霁朝张琇努了努嘴。 张琇从对面站起身，走到王霁旁边，跟着往VIP休息室走去。 其他买家见尘埃落定、好戏散场，边议论边缓缓退出交易大厅。 只有拍中其他藏品的买家，才留下来慢慢往休息室走。 袁洪山忽然加快脚步，往交易大厅门口奔去。 一边跑，一边用蓝牙耳机通话： “霁哥，刚才最后喊价的买家脑电波有异动，我要不要跟去看看？” 喜欢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请大家收藏：()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1章 鉴定师靠不靠谱 袁洪山今天有两个任务—— 第一，抬价给王霁清障。 第二，观察疑似千佛的人。 场上局势焦灼、瞬息万变之时，其他人都在议论、八卦，唯独他在感知每个方向的脑电波。 就在竞拍落槌时，第3排角落有非常可疑、不合理的脑电波！ 很明显，就是那个中年人！ 拍卖会一结束，他毫不犹豫转身就走，袁洪山立刻跟了上去。 一路跟，一路感知到持续异常脑电波，是完成任务那种。 不用想，肯定有问题！ 王霁用耳机回复： “你跟勤夏一起去，观察他动向。” “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有消息立刻通知！” 任风、张勤夏也做了伪装，一直坐在交易厅大门处，观察排除隐患。 袁洪山答应一声，招呼张勤夏快步跟上，紧紧咬住中年人。 王霁正要往VIP休息室走，余光瞧见一抹倩影走近。 倩影个子很高，正是小雪。 隔着2米距离，小雪开口问：“你好，能否容我参与鉴定？” 她似乎还没死心，脸上带着警惕，目光却十分坚定。 王霁微微一笑：“送给你，你又不要，为什么还鉴定？” 小雪扬起头，表情严肃：“先跟你说清楚，我有男朋友，不接受你送，也不需要你送！我想买，自己会买！” 隔着2米都能感到她的敌意。 王霁心里却很温暖。 笑吟吟问：“那你是要做啥？” 小雪：“我刚才是现金不够，想跟你做个交易，如果玉佩是真的，我多出5千万买下来，过几天就付给你。” 凌霏霏站到王霁身边，问小雪：“你为啥非要买这块玉？” 5亿5千万港币买这么个玩意，她实在难以理解。 小雪脸上浮现一抹愁绪： “我想送给男朋友……” “他的工作很危险……” “玉佩如果是真，就能保护他。” 原来如此！ 一股暖流汩汩注入王霁心田，明明是冬天，整个人却像泡在温泉里。 从头到脚、从躯干到四肢，都说不出的舒服，先前的不快荡然无存。 凌霏霏轻哼了一声：“切！为了撒狗粮，脑子瓦特了！” 小雪忽然定住，眸光死死锁住王霁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之极的东西…… 凌霏霏捂嘴嘲讽道：“哟，看到帅哥，男朋友都忘了？” 小雪白皙的脸庞飞起红晕，忙挪开视线：“抱歉……” “走吧！”王霁微微一笑。 迈步走向VIP休息室。 佳士得拍卖行每年有3亿美元安保预算，警卫力量超强，拍卖厅玻璃能防狙击步枪，天花板能感应无人机入侵。 安保团队是清一色退役特种兵，配备着隐蔽武器。 最安全的地方，是藏品保管库。 这里是军用防爆级的。 钻墙、爆破都进不去。 藏品拍卖完成后，通常都会放到保管库，等交割完毕后转运。 如果当天完成交割，拍卖行还提供武装押运服务。 王霁想要复验真伪，按说最安全的地方在保管库，但这里还有其他藏品，他无权接触，只能安置到VIP休息室。 休息室同样安保严密，门外站满了安保人员，只有买家能进。 其他的，连只蚊子都不放行。 今天总共10个藏品，王霁拍下两件，其余8件被8位买家拍走。 加同伴一起，共有20来个人进门，分别坐在不同桌子区域。 区域之间也有安保人员站岗，防止买家彼此起冲突。 那位宏智大师似乎很有身份，跟拍卖行的人说了几句话，被允许站到休息室外远远围观，等待鉴定结果。 他对玉佩念念不忘，在门外默默诵经，不时朝这边望来。 王霁是最大客户，拍卖中心总监何永康亲自接待，把蓝瑛画、天授灵玉盒子都端了过来，放到王霁面前桌上。 张琇要打开灵玉盒子，被拦住了。 何永康笑吟吟对王霁道： “先生，按规定，我们需要先对您的账户做授信。” “另外，我冒昧问一句，这位女士有鉴定师证书么？” 在拍卖前，佳士得要求买家提供资金流水，证明购买力，王霁早已提供。 这时拍下藏品，就得走交割流程了。 正常来说，7天内付款即可。 但想自行鉴定，就另说了。 如果王霁的人摔坏了玉，佳士得不可能承担损失，因此需要预授信。 先在银行冻结5个亿，真摔坏了，就当王霁买来听了个响。 另外，张琇怎么看都不像专业鉴定师，她的鉴定未必可信。 不能因为她一句话，就质疑佳士得卖了假货。 王霁掏出汇丰银行信用卡：“去授信吧。” 伸手指向张琇： “先让她看看。” “我相信她！” 何永康接过信用卡，心里踏实下来，让会计师拿去操作。 只要买家肯付款，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如果张琇非说这是假的，就让她出示鉴定师证，再提供科学检测报告。 总之，有的是办法。 授信完成后，何永康让拍卖行鉴定师取出玉佩，张琇戴上手套，接过天授灵玉，双眸聚焦过去，仔细观察起来。 她天生视力超常，生活有很多烦恼，所以自己练出些应对办法。 不想接收多余信息的时候，就特意放松眼睛，让瞳孔失焦。 既能休息，也能避免恶心。 需要用的时候，再聚精会神。 这时拿起灵玉，直接转过背面，凝神望向微雕。 身旁鉴定师递过鉴宝放大镜，见她不接，朝何永康摇摇头。 何永康哭笑不得，用信念感压住嘴角，心想：“二世祖泡妞嘛……” 刚才王霁喊话用5个亿买下，送给小雪，明显是人傻钱多的二世祖。 身边莺莺燕燕好几个美女，典型用下半身思考的主。 小雪见张琇用眼睛看，朝王霁皱起眉头：“她靠不靠谱？” 王霁笑道：“她要是不靠谱的话……” 顿了顿，没再继续。 张琇听得分明，一记白眼飞来：“说下去啊！你是不是想说，我要是不靠谱的话，就没有一个鉴定师靠谱了！” 王霁：“我是说，你要是不靠谱的话，我就自己上。” 张琇：“……” 举起玉佩，差点砸过来。 吓得何永康腿都软了。 卧槽，5个亿真不当回事啊…… 张琇哼了一声，收回玉佩喃喃低语：“行，你小心哪天我说漏嘴！” “认真点！”王霁拿出组长威严。 这小姐姐，私下得教育教育。 开玩笑也要有个分寸。 张琇吐了吐舌头，凝神瞧了半分钟，眼前蓦地一亮：“有问题！这根本不是武则天手书的《金刚经》微雕！” 她将灵玉摆到桌面上，对王霁、何永康道：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几句就有问题，微雕是激光刻的，不是人工手笔。” “一来，笔锋没有人工的磨痕，过于光滑了。” “二来，运笔过于完美，原作品好些地方笔墨很细，微雕根本搞不出来！” 喜欢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请大家收藏：()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2章 真假不重要 来之前，张琇是做过功课的。 给她的任务，就是利用超级视觉，从天授灵玉的微雕看出端倪。 因此，她跟张莹一起研究了几天武则天书法，尤其是《金刚经》的手书，对这幅小楷作品早已烂熟于胸。 在其他人看来，灵玉上的雕刻极尽巧工，是完美的作品。 在她眼里，却过于完美了。 因为连雕刻痕迹都没有。 一定是假的！ 何永康眉头微皱，脸上带着烦躁，朝鉴定师使了个眼色。 鉴定师接过灵玉，用放大镜看了几眼，反驳道： “女士，你的判断有失偏颇。” “我想先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鉴定文物多年，都需要用放大镜看，做鉴定报告的时候，还需要借助3D超景深显微镜给出图像分析。” “如此精细的雕刻，你怎么可能凭眼睛分析出来？” 张琇眉梢一挑：“我视力好不行么？你自己说说，是不是刻得太假了？” 休息室里响起一片嘈杂，其他买家都听到了她说的话。 宣传了3个月、拍出5个亿天价的藏品是假货，这可是大新闻！ 鉴定师担心其他买家被误导，放大嗓门争辩： “女士，你恐怕对古玩不太了解。” “玉器雕琢时肯定有刀工痕迹，但经过抛光，已经磨去了部分刀印。” “再者，历经1300多年，表面上的痕迹早已消失，当然看不出。” “你用这个作为理由，在业内人士看来肯定站不住脚。” “我们做过碳14测年，这块玉绝对是盛唐前后无疑。” 张琇摇摇头： “你自己用显微镜看看！” “我当然知道可以抛光，也知道风化多年会有磨损。” “问题是，就算是少府监工匠刻的，总不能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吧？” “除了用现代激光技术编程雕刻，我不信1000多年前做得到。” 鉴定师仍旧坚持：“你说的这些都是猜测，运笔问题也是臆断，古代工匠的技艺之精巧，你想象不到的。” “就是有问题！”张琇瞪他一眼。 她毕竟不专业，也说不出更多。 王霁戴上手套，从鉴定师手中接过放大镜，举起灵玉。 这几天他也做了功课，预展时看过鉴定报告，是有一定掌握度的。 观察了几分钟，掌握度越来越高…… 一条信息闪过脑海。 眼前红点闪烁。 有缺陷！ 红点集中在玉的两面文字上，包括「武皇天授」字样和金刚经。 这说明，玉确实是唐朝的玉，但雕刻却是后加的。 王霁抬起头，正要向何永康提出请第三方检验，忽然瞥见身旁两束目光凝望过来，带着柔和与惊诧。 小雪瞧他拿放大镜的姿势、神情，恍惚间勾起许多回忆。 眼眶都红了。 见王霁望来，忙扭过头去。 王霁微微一笑，对何永康道：“我再找其他人鉴定，你们的报告有问题。” 鉴定师被当面质疑，脸色蓦地变黑，在座位上哼了一声。 休息室其他买家哗然窃语： “玉是假的？” “佳士得也走了眼么？” “切，他们被质疑不是一次两次了！” “09年卖的乾隆玉玺，成交价3500多万英镑，被发现是电刻字样，大概率是民国仿制，后来被迫撤拍和解。” “16年的苏轼木石图，成交价4亿6千万港币，结果纸张是明朝中期的，他们咬死是宋朝货，却不公开复检结果。” “11年的达芬奇救世主画卖给了沙特王储，假到沙特王储都不敢拿出来，卢浮宫开画展，也不敢邀请列展。” “对对，我记得是天价成交，4亿5千万米元，打水漂了！” “宰狗大户呗！专找有钱没文化的主！” “这帅哥看着风流，人还挺机灵……” 许多买家都是文物发烧友，对拍卖行历史如数家珍。 议论声越来越大，何永康脸色愈发难看，干咳了两声。 调整笑容，朝王霁道： “Mr Shang，文物拍卖有个原则……” “您是有品味的上流人士，当然知道Sold as is原则。” “文物流传了千百年，过程中经历自然侵蚀，我们无法保证每个细节都那么完美。” “正如我们鉴定师所说，唐朝御用工匠技艺高超，为了完成一代女皇的命令，做出完美雕刻并非不可能。” “关键是，碳14检测报告不会有假，您可以找第三方鉴定。” “但我也要说一句……” “碳14测年、热释光检测都需要取样，会破坏文物。” “如果您坚持要这么做，我们要求先支付20%的成交价。” 王霁正要开口，耳机传来通话声。 袁洪山：“霁哥，目标正在去机场，我们估计他要跑路！” 王霁噌地起身，走到休息室角落，低声嘱咐：“立刻通知HK警方，亮出身份，让他们务必拦住这个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作为国安部独立小组，他们有权申请当地警方支持。 甚至于，还能求助驻港部队。 对方要跑路，说明很心虚。 必须拦住！ 王霁正要转身走回桌旁，见何永康迈步走了过来。 何永康一直关注他动静，隐约听到“警方”两个字，不由得慌了神。 走到近前低声道：“Mr Shang，能否借一步说话，到我办公室来？” “行啊！”王霁正有此意。 今天目的不是吵架，是找千佛。 私下跟拍卖行交流正是时机。 他跟在身后，路过张琇时，心念一动，朝她耳语了几句。 何永康领王霁到办公室，开门见山： “Mr Shang，我看您是第一次买藏品，想跟您交流几句。” “其实，文物拍卖就是个游戏，没人能保证拍卖品一定是真的。” “我们用尽科学手段，也只能做到大概率为真。” “尤其这种年代久远的藏品，史籍记载极其粗略，很难找到旁证。”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大家认为它是真的。” “大家说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您懂我的意思么？” 王霁眸光一闪，笑道：“你是说，只要大家认可，它就保值了。” “That''s right！”何永康见王霁很上道，笑吟吟打了个响指。 继续深入话题： “您5个亿买走，就是捧我们的场。” “我们自然会做得妥妥贴贴，为您提供售后服务，让大家都认为它是真的。” “必要时，我们还会炒作一番，让灵玉更神秘、更传奇，您拿到手里立刻会升值，可以收藏，也可以转手。” “我注意到，那位女士至今仍十分钟意这玉佩，您不妨卖给她。” “如果您坚持要质疑真伪，她没准就不愿意买了。” “您说对吧？” 喜欢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请大家收藏：()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3章 我要抓两个人 何永康说的话，着实有几分道理。 如果王霁是傻子，就已经信了。 他朝对方淡淡一笑： “你不就是在转嫁风险么？” “本来是你们的问题，如果我付了款，问题就成了我的。” “说句难听的话，你们如果翻脸不认账，不愿意提供保值服务，我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能烂在手里？” 何永康脸色一沉，职业笑容消失了。 面无表情道： “既然Mr Shang不愿意，咱们就只能按合约办事了。” “按规则，我们可以为您保管7天，7天内您付清款项就行。” “这段时间内，您可以委托第三方做鉴定，但不能毁坏藏品。” “如果非要取样检测，需要提供20%的保证金……” “无论成交与否，保证金不退回。” “以免藏品价值受损。” 王霁摇摇头，啧啧道：“你们这钱也太容易挣了吧？我如果验出是假的，你们也收1亿港币？这算什么规矩？” 何永康摊开双手： “A rule is a rule。” “规则就是这样。” “古代文物很脆弱的，取样会破坏它的外观，也会影响它的价值。” “没准还会影响它的寿命，也就是它的风水灵性。” “您知道的，在HK很多有钱人都信这个。” 王霁质疑道：“你们不也取样分析了么？怎么不影响它的风水？” 何永康：“一之谓甚，其可再乎？我们要尽量减少影响。” 最终解释权在拍卖行，他说得头头是道，什么都能扯成理由。 王霁淡淡一笑：“你们难道就不关心真假么？我的意思是，卖给你们藏品的人，万一造假了，你们不追究？” 何永康额纹猛然皱起。 沉吟片刻后，才道： “做这行的，落槌即是成交。” “买到假货也只能认。” “但我相信，我们的鉴定师绝对professional，没那么容易被骗。” 其实，有句真话他没说出口：“是真是假与他无关。” 作为拍卖中心总监，他的职责是运营拍卖厅、接待客户而已。 至于藏品收集和鉴定真伪，那是艺术部干的活，通常由VP负责。 拿多少钱，就干多少活，他确实不在意藏品的真假。 王霁看出了他的敷衍，直切正题： “这样，我也不为难你。” “我可以交保证金！” “但我有个条件……” “你要把灵玉原卖家联系方式给我，并且先帮我核验到人。” “如果验出藏品有假，我也不找你麻烦，直接去找他理论，如何？” 任务是找千佛，没必要跟拍卖行纠结，先把联系方式搞到是关键，至于给不给钱，那是另外一回事。 其实，这个条件已经很好了。 玉分明就是假的。 白拿1个亿，拍卖行就算赚到了。 何永康却摇摇头： “Mr Shang，我看您是个讲道理的人，不妨对您说句实话。” “我并不希望拿您的保证金，因为，这对拍卖行也是亏本生意。” “我们买玉也有成本，具体是多少，我不方便透露。” “如果您对外宣称玉是假的，藏品会烂在我们手里，1个亿弥补不了……” 王霁立刻明白，拍卖行花了不止1个亿买的玉。 起拍价5000万只是个幌子，买家中肯定有负责抬价的托。 所谓1个亿保证金，其实只是向他施压，让他别较真重新鉴定。 王霁笑道：“这样，你把原卖家联系方式给我，我跟他聊藏品出处，如果这人靠谱，我可以继续成交，如何？” 终于，何永康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不知道卖家是谁。” “这是个神秘人物。” “他跟我们做生意已经不止一次了，每次都是委托中间人卖的。” “我们猜测，他应该是个大人物，不愿透露身份。” “干我们这行的，保护两头客户的隐私很重要，您明白吧？” 从这话里，王霁确认那个卖家就是千佛，绝对没错！ 他站起身：“那抱歉了，不给我联系方式，我就不买了。” 何永康登时脸黑：“Mr Shang，拍卖前说过规矩的，您如果不买，要缴纳30%的违约金，否则我就报警了。” “报吧！”王霁微微一笑。 迈步走出办公室。 “Mr Shang！Mr Shang！” 何永康高呼两声，见王霁丝毫不睬，立刻联系安保处： “安保注意，安保注意，67号买家拒不付款，务必阻止他离开！” “请立刻报警，把买家移交给警方，并提交买家违约证据！” 拒绝付款的买家不止一个，拍卖行有套成熟的流程。 只是，当面拒付的还真不多。 王霁算是胆儿肥的。 他被安保人员簇拥着，大大咧咧走回休息室，朝凌霏霏、张莹、张琇笑吟吟道：“谈不拢，等阿sir过来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小雪秀眉簇起，脸上又浮现出狐疑。 总觉得这人言谈举止熟悉之极。 尤其那双眼睛。 太像了…… 情况发生变化，按说她应该直接离开，不必无谓沾惹是非。 但她此时却不愿走，跟堂弟坐到休息室一角，悄悄观察王霁。 其余买家见有好戏看，也放慢了交割速度，有意留下来看戏。 凌霏霏几人东瞧瞧、西望望，明明赖了账，却丝毫没有紧张的模样。 张琇朝王霁耳语几句，王霁眸光蓦地一亮，嘴角扬起笑容。 他悠然走到窗边，耳机里传来袁洪山的声音： “霁哥，对不起……” “我把人跟丢了……” “目标中途不知在哪里换了车，到机场时人已经不在车上。” “他肯定有问题，而且是老手，反侦查意识非常强！” “都是我的错……” “太大意了……” 语气十分沮丧，作为国安部精英，居然被对方轻易甩开，实在是耻辱。 王霁哈哈一笑：“小事一桩！我想过了，这个人未必很重要，他抬价到3亿9，如果我没跟怎么办？千佛不会这么傻。” 袁洪山恍然道：“你是说，他就是个托而已？” 王霁：“是的，回来吧，这边还有大鱼……” 袁洪山这才松了口气：“霁哥，谢谢你……我们这就过来！” HK在中环的警力确实充足。 才5分钟，人就已经到了。 当头阿sir肩章有一颗星、一条杠，是位督察，名叫邓志豪。 到休息室外问道：“是谁报的警？具体什么纠纷？” 何永康指着王霁，朝他解释了2分钟，邓志豪进门对王霁道：“这位先生，拍卖行对你提出指控，你如何解释？” 王霁不急不慢，招手把邓志豪带到角落，从怀中掏出证件。 笑吟吟道：“阿sir，需要你配合，我要抓两个人！” 喜欢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请大家收藏：()试用期码农，你让我拯救公司？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4章 一哥给我下命令了 虽然看不到正面内容，但从轮廓和经验判断，应该是警察证。 何永康、安保人员、其他买家都惊呆了…… 1分钟前，王霁还是个纨绔二世祖、不守规矩的任性土豪。 此时摇身一变，竟成了位警官！ 听口音，应该是大陆公安！ 见其他买家神情紧张，何永康怕他们以为拍卖行出事，高声安抚： “各位先生不要着急，警察是我们叫来的，我们有充足证据。” “即便那位Mr Shang是公安，他也不能滥用职权！” “HK是法治社会！” HK人习惯了西方这套，一向瞧不上内地司法系统，见王霁亮出证件，条件反射认为他在用身份强压拍卖行。 目的是借口灵玉疑似有问题，指控佳士得卖假货。 此时，只有邓志豪看清楚了证件国徽下的「国安」二字。 他也听到了何永康的话，将王霁又拉远了些，低声道： “警官，有件事你应该懂……” “HK的执法权在这边。” “按理，你不能要求我们抓人的。” “除非你有对方危害国家安全的证据，我才会配合行动。” 王霁微微一笑：“这样，你给国安委打个电话，报我的名字和警号，他们会给你解释。” 邓志豪皱起眉头： “大哥，你耍我？” “我给国安委谁打电话？” “国安委主席是特区行政长官，你觉得我能通上电话么？” 王霁嘴角一扬：“他这么忙，就别找他了，不是有对口警务处的么？” 邓志豪白眼一翻： “大哥，你认真的么？” “国安委对口警务处的，就是我们HK警察一哥，警务处长！” “我这是个普普通通的督察，你让我跟一哥打电话？” 王霁挠挠头：“阿sir，你们真的好麻烦，我自己联系吧……” 国家在HK有4个派驻机构，分别是夏联办、外交部公署、驻港部队和国安公署，最后一个是国安体系的。 也就是王霁娘家。 署长通常由国安部副部长调任。 国安公署由国务院直属，跟HK国安委有紧密协作关系。 王霁用保密手机给国安公署打了个电话，对面立刻转到国安委。 国安委再转到HK警务处，又回到了邓志豪这里。 2分钟后…… 邓志豪接完电话，朝王霁敬礼。 以一句脏话开扬： “卧槽……” “一哥直接给我下命令了……” “大佬，您说抓谁？” “我已经增派了人手，还会有10个兄弟立即赶过来支援。” “一哥交代了，您如果嫌警力不够，还可以申请驻港部队支持。” 王霁笑吟吟收起证件，抬手指向鉴定师：“先把他抓起来。” 邓志豪毫不犹豫，大步迈过去，对手下警员道：“把他扣住！” 鉴定师啊了一声，向后跳开几步：“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法？就算拍卖行有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邓志豪：“你问我？我问谁？” 鉴定师：“……” 何永康大声喊道：“阿sir，你乱抓人，我要投诉你！” 邓志豪一脸不屑：“根据保密条例，我有权不向你解释！” 在中环当警察很憋屈，动不动就被这帮自命上流的人投诉，得小心翼翼。 说完这句话，畅快之极。 做国安委任务，真的好爽…… 转头见王霁缓缓走来，问道：“领导，要抓的第二个人是谁？” 不止态度恭敬，连称呼都改了。 何永康听说还要抓一个人，料想肯定是自己，脸色蓦地煞白：“公安同志，我可没犯法，只是在商言商而已……” 想起刚才给王霁交了那么多底，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王霁笑道：“没说抓你啊。” 何永康一怔：“那抓谁？” 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在犯贱。 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连忙配合：“您请便……” 他毕竟见多识广，听邓志豪提保密条例，知道事情不简单。 虽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但王霁来头大，他不敢再阻挠。 其余买家莫名紧张起来，私下交头接耳： “还有一个人，不会在咱们里边吧？” “反正没我的事，我遵纪守法……” “你们想多了，大陆公安过来抓你们做什么？明显是冲佳士得来的，抓了鉴定师，说明在查文物造假的事！” “有道理，连抓几个人都有数，说明早就做好了准备。” “鉴定师最多是条小鱼，兴师动众的，肯定还有大鱼！” “谁是大鱼？” “当然高层了，难道我啊？” 王霁忽然几步跑出休息室，抬手指向一人：“阿sir，把他抓起来！” 啊—— 所有人发出一阵惊呼。 他指向的人，是那位和尚！ 当即有买家质疑：“这位宏智大师是宝莲寺得道高僧，怎么要抓他？” 何永康也茫然道：“宏智大师是慕名来看灵玉的……指错了吧？” 邓志豪皱起眉头，出门对王霁低声道： “领导，我都认识他的……” “这位大师很有名。” “是不是搞错了？” 宏智大师双手合十：“请问警官，为何要拘贫僧？” 王霁微微一笑：“因为你有问题嘛！麻烦大师配合调查。” 宏智今天始终关心灵玉的事，王霁开始就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因此怀疑，只觉得对方是虔诚所致。 当袁洪山去追踪可疑买家时，他才隐隐生出一个想法—— 千佛真的是那个中年人么？ 是不是太明显了？ 仔细回忆袁洪山的原话，是说「和尚旁边的人脑电波有异动」…… 因为距离很远，他并不能分辨，这异动来自买家，还是和尚！ 想到这里，王霁悄悄对张琇嘱咐：“琇姐，你帮我盯着那个和尚。” 从何永康办公室回来，张琇朝他耳语： “组长，和尚有问题！” “他嘴唇一直在动，看上去是念经，但我能读懂唇语，他是在通过蓝牙耳机，悄悄跟其他人联络！” “袁哥在跟踪的那个人，就是被他通风报信的！” “还有，鉴定师也是他的人！” “他们在私下联系！” 因此，王霁才对袁洪山说，大鱼在这边。 宏智大师见警察走近，摇头道：“警官若有讯问，不如就在这里说。” “哦？那就把证据先交出来！” 王霁忽然伸手，朝和尚领口抓去！ 第365章 抓你要证据么 宏智猛然向后撤出一大步，轻轻松松避开了这一抓。 他下盘也不见多大动作，非常轻盈，步法熟练得很，上身仍是直挺挺的，一身袈裟分毫不乱，雍容庄严。 “有两下子！” 王霁立刻跟了上去。 他格斗经验已经很丰富，临敌变招飞快，一个前踏步迈进半米。 随即右掌化抓为拳，一记前手刺拳，攻向对方左颈。 宏智右脚向外一跨，身子略微向左倾斜，又避开这一拳。 几乎同时，左脚忽然蹬地，袈裟下伸出左手握成拳头，朝王霁反击过来！ 迅捷之极！ 老道之极！ 王霁滑步避开，啧啧道：“深藏不露啊，大师！” 撤回拳击姿势，双膝微屈，沉下重心，右掌上挑，左掌护在胸前，摆了个咏春问手式。 休息室的人见两人忽然格斗，都快步涌出来围观。 见两人出招越来越快，都傻眼了。 王霁毕竟年轻，也还罢了。 宏智大师看上去都60多了，居然跟30岁似的，上蹿下跳，火力全开…… 买家、拍卖行工作人员、HK警察都张大了嘴，看得目不转睛。 交头接耳道： “这么夸张？拍功夫片啊？” “宏智大师是少林拳吧？” “公安帅哥好像是咏春，还是叶师傅那派的咏春……” “看来宏智真的有问题，要不然肯定不会动手拘捕。” “老大，在咱们地盘，还要大陆领导亲自单挑，显得我们HK警察很丢人啊，要不要掏枪，还是请甄子丹过来？” 最吃惊的人是小雪。 她眸光片刻不离王霁。 这眼神、这体态、这格斗姿势，实在是太像了！ 宏智确实厉害，出招呼呼带风，踏地噔噔有声，一把年纪了仍反应敏捷、心态沉稳，格斗时破绽非常少。 可惜，他遇到的是王霁。 不过20秒，王霁眼前红点闪闪！ 宏智每出一招，防御缺陷就暴露无遗，看得清清楚楚。 半分钟后，王霁猛然提速，趁宏智转身时右膝稍慢，一记截踢踹中膝弯部位，宏智右腿吃痛，单膝跪倒在地。 王霁上前踏住他小腿，右手压住后颈，将左臂后拧反手擒住。 啪啪啪—— 观众们掌声阵阵。 邓志豪跟手下警员喝彩道：“叶师傅好功夫，正宗佛山咏春！” 由于功夫片的原因，咏春在HK知名度很高，看到现扬表演，他们秒变粉丝，把王霁当成了片子里的叶问。 凌霏霏、张莹、张琇纷纷叫好： “太帅了！” “等等我拍个照！” “头侧一点，摆个pose！” 王霁正要提起宏智，蓦地手上吃劲，感觉对方左臂力气骤增！ 低头看去，宏智脸上绿光一闪！ 这绿光，只持续了半秒钟。 如果不是正好低头，都没捕捉到这稍纵即逝的变化。 随即，宏智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背部肌肉隆起，左臂反手一甩，右膝本来被踏住，竟然直挺挺站起！ 王霁被弹出几步，立刻进马上前，右肘内扣，猛然一记冲拳击出。 宏智也用拳相迎，只听砰的一声，两相碰撞，各自退后了五六步。 啊—— 围观人群惊呼起来： “宏智怎么突然变强了？” “刚才好像没这么大力气……” “难道是刚才没用全力？” “看样子，公安不一定打得过。” “邓督察带人围住宏智了，好像要掏枪，估计怕局面控制不住……” 此时王霁心中满腹狐疑，宏智的变化实在有些诡异。 按说，对手脸上出现绿气、力量变强，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 光是见过、打过的这类怪人，算起来已经有5个，他第一时间想起「基因战士」4个字。 但，宏智却有所不同。 他不像基因战士。 无论是赛义德、飞机劫匪、地库壮汉还是四合院巨汉，5个人都很莽。 即便没变身，一个个都是肌肉虬健、头脑简单的大个。 虽然也会说话，但话很少，眼神中的狠戾一望可见。 宏智却完全不同，他善于言辞，也不是大块头，看上去分明是位慈眉善目、恬淡脱俗的世外高人。 根本不像基因战士。 另外，他刚才变身也很怪。 跟基因战士不同，绿气只是一闪而过，就恢复了正常脸色。 赛义德这些人，变绿都有个过程，大约20秒到半分钟时间，从脸部慢慢往下，一直到四肢，直到全身变色。 再者，王霁刚才跟他对了一拳，发现力量上也有差异。 如果是二阶基因战士，以王霁的力量，根本不是对手。 哪怕用寸劲，也远远不如。 但宏智跟他是半斤八两。 总之，不像达到了二阶境界。 王霁此时不及细想，因为宏智跟他对了一拳后，忽然转身就跑。 两位警员堵在他身前，被他沉肩一撞，飞出两米。 宏智趁机脱离包围，朝交易厅跑去。 脚步飞快，比年轻人都快。 “风哥，截住他！”王霁边追边用耳机发出命令。 宏智肯定是X组织头目无疑，否则不会公然拒捕，冒着风险也要逃跑。 任风一直在交易厅门口戒严，听到王霁声音，立刻堵在中间过道上。 宏智见又有人阻拦，故技重施，沉下肩膀，直接向任风撞过去！ 这是基因战士最常用招数。 俗称平A。 在绝对力量面前，招式不值一提。 任风平时跟王霁交流很多，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对方力量不小。 他不敢硬碰硬，等宏智扑到身前，猛地向右一闪，伸腿一勾…… 扑通！ 宏智被绊倒在地。 收回刚才的话，在合理的技巧面前，绝对力量也不见得有用。 任风是军人出身，不会学那些花哨招式，格斗讲求简单实用。 宏智重重摔到地上，头也磕了一下。 似乎有些晕，站不起身。 “风哥，踩他左腰！” 王霁赶了上来，一路奔跑中，他已经看出宏智的弱点。 果然，被踩中左腰后，宏智动弹不得，趴在地上气喘吁吁。 邓志豪带人赶上，把宏智反手拷住，10几个人围着，关上交易厅大门。 宏智朝王霁狠狠一瞪：“你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法？” 王霁伸手扯开他袈裟领口，取下微型骨传导蓝牙耳机。 在手里扬了扬：“算证据不？” 宏智哼了声：“我不能用耳机？” 王霁笑道：“可以，但你用的耳机比我还贵，这我就很难忍了。” 宏智：“……” 邓志豪：“……” 王霁将头凑到宏智耳边，低声道：“抓你需要证据么，千佛？” 第366章 你把自己想得太聪明 瞳孔骤然放大，惊诧和恐惧倾泻而出，仿佛失去了控制。 直到被邓志豪拖走，才又醒悟过来，试图垂死挣扎： “这里是HK！” “我要找律师！” “你们凭什么抓我！” 王霁比划了个嘘：“你收买、安插鉴定师，卖假货给佳士得，还喊这么大声，不怕被拍卖行当扬捅了么？” 宏智朝周围望去，才注意到何永康等人远远怒目而视。 鉴定师身上的微型耳机也被扒出，跟他是完全相同的一款。 这并非常见的大众款耳机。 撞型的可能性极低。 除非他俩有特殊癖好…… 或者，是一伙的。 佳士得是专业拍卖行，常年玩鹰的被鹰啄了眼，愤怒可想而知。 宏智知道，自己如果不被警察带走，就会被这群人悄悄碎尸。 他叹了口气，低声问王霁：“我没有任何破绽，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句话，已然承认自己的身份—— 千佛！ 果然是大鱼！ 王霁没直接回答，反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来拍卖会？” 千佛倒是解释得很爽快：“我想现扬看看这样的藏品，在市扬上到底多受欢迎，是不是可以造得更多些。” 王霁笑道：“看上去你们很缺钱嘛，急着用钱干啥？” 千佛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关键问题就不爽快了。 王霁又问：“坐你身边那位是你的托么？喊3亿9千万不怕没人跟？” 千佛淡淡道：“他是佳士得的做局人，没人跟的话，最后就内部消化，何况按当时情况，有人大概率会跟。” 原来，袁洪山跟丢的那个买家，是双面人身份。 表面上是佳士得雇佣的托，实际是千佛安插进去的卧底。 他既安插了鉴定师，用来骗拍卖行，又安插了做局人，用来骗买家。 前者是帮他出货。 后者是帮他运营客户口碑。 王霁还有一个问题：“拍卖结束后，你为什么还留下来？” 千佛冷冷道： “因为你！” “你公开声称要重新鉴定，就是怀疑玉的真假。” “一来，我想要知道仿造技术有什么缺陷，以便以后规避。” “二来，我的身份是大家都知道，如果明知玉可能有假，却熟视无睹、充耳不闻，别人一定会觉得奇怪。” 第一个原因，王霁想到了。 第二个却没料到。 千佛以宏智大师身份出现多年，一举一动都已经十分入戏。 王霁才伪装了几天，无法第一时间理解这种心态。 千佛回答完问题，追问：“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还没回答我！” 他看上去在X组织有头有脸，输给一个小伙子，很不服气。 王霁眉梢一扬： “其实很简单。” “你把自己想得太聪明，把别人想得太傻了。” “从灵玉开始拍卖起，你就在故意念诵经文，让人习惯你这个动作。” “站到休息室外，你仍旧在诵经，别人就不会有所警惕。” “其实，你一边诵经，一边悄悄用耳机跟同伙通信，自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有人既懂佛经，也懂唇语。” “只要盯着你看几分钟，就能瞧出你并不是在诵经。” 千佛瞥了眼张琇，摇摇头。 闭上双目道： “是我大意了。” “我早该知道，北都那边出事后，一定会有人盯上我的。” “现在果然不是出山时机，自作孽，怨不得别人。” “把我带走吧。” “我的律师很快就到。” 王霁忍不住笑了：“你把律师辞退了吧，还能省点钱。” 这位老哥一把年纪了，居然这么天真，看来X组织平时在国外逍遥惯了，已经不适应夏国的执法强度。 想走司法程序…… 呵呵！ 王霁走到角落，给刘部长打电话：“部长，我们抓到了千佛，怎么押回去？” 接着，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讲了一遍，又说清目前的处境。 抓到人是一回事，安全运到北都又是一回事。 以X组织的势力，不可能探不到风声，也不可能束手待毙。 电话那头，刘知文喜出望外： “干得漂亮！” “居然这么快就抓到了！” “我果然没看错你！” “你稍等片刻，我直接向军委提出申请，由高层联系驻港部队，用军机押他到北都，你们也跟着一起回来。” “先在原地待命，拍卖行安保很严密，正好可以利用。” 王霁第一次觉得如此豪横。 请国安委支持，都是小扬面了。 还是领导威武，一言不合就找高层。 动不动就调军队支持…… 这么说起来，偶尔做点独立任务也挺有意思。 打完电话，王霁让邓志豪把人带回休息室，拍卖行得知自己被骗，自然希望骗子落网，安保方面非常配合。 安排好现扬后，王霁上衣口袋忽然嗡嗡作响。 取出一看，是私人手机。 拨电话的是—— 小雪！ 抬头一看，小雪正远远朝自己望来，手机高高扬起。 他灰溜溜走出休息室，把小雪引到角落，朝她眨了眨眼睛。 小雪秀眉一挑，飞起右脚！ 狠狠踹中王霁！ 气鼓鼓道：“果然是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该不是去整容了吧？” 王霁竖起食指，比划个嘘：“小点声，我在做任务。不是整容，化妆而已，声音用药物控制的，半天就恢复。” 小雪又狠狠掐他一把：“那几个女孩怎么回事？” 王霁：“都是组员……” 忙把话题岔开，笑嘻嘻道：“玉佩这么贵，你好大方啊！” 小雪噘起嘴：“哼！早知道就不给你买了！” 她被男朋友当扬戳穿送礼的事，脸上飞起红晕，说不出的明媚可爱。 想起王霁在拍卖厅一掷千金，只为博自己一悦，心中泛起甜意。 才高兴片刻，又瞪圆双眼： “别想着糊弄过去！” “这几个月都干嘛去了？” “我还以为在你做什么危险任务，原来是冒充富二代，到处招摇撞骗！” “你跟她们到底有没有一腿？” 王霁叹口气：“哎，说来话长，跟我回北都吧……我跟领导请示下，把情况告诉你。” 第367章 秘密暗号 听说让自己先回去，吞吞吐吐： “姐夫……同意么？” 小雪：“他敢不同意！” 萧昀暗暗惊叹：“堂姐家庭地位太高了吧，这样都可以？” 想到姐夫跟这帅哥一样，也很能打，叹了口气，默默离开。 王霁也很头疼，强行把小雪跟凌霏霏几个分开，坐上军机后也离得远远的，以免一言不合吵起来，信息量太大。 万幸，小雪心情很好，根本懒得理会那几个。 到北都后，王霁先把她安置在招待所。 国安部、公安部是合署办公的，小雪也分不出区别。 千佛交给七局审讯，仍旧是程宇挂帅，由徐彬具体执行。 千佛在审讯室一句话也没说，徐彬也不着急，晾着他。 不给吃喝，等他到达极限。 这套方法屡试不爽。 王霁先让凌霏霏帮忙把妆卸了，去找刘知文，告知小雪认出自己的事，请示领导：“这种情况怎么办？” 他一出手就立下大功，刘知文很高兴，亲自倒水： “这件事，我们考虑了很久。” “已经几个月了……” “按说以萧家从前的情况，组织是不太放心的，你太重要了！” “萧恒曾经是霍耀宁一伙，我们不可能百分之百信任他。” “所以我们一直在监督、观察，看他状态如何。” “现在看，应该没问题了。” 王霁听他口风，顺势附和道：“萧叔叔跟沈阿姨应该可以信任的。” 刘知文笑道：“那你女朋友呢？你不信任她么？” 王霁：“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她，不需要单独提。” 刘知文似笑非笑： “小伙子可以嘛！” “很会处理人际关系！” “难怪这方面……游刃有余。” 王霁：( ′? ??`) 领导，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但是我没有证据。 刘知文拍拍他肩膀：“你总是要有个人生活的，可以把身份告诉她。” 王霁惊道：“真的？全部事情都可以说么？” 刘知文：“追赃、查X组织可以说，黑客战、跟军方相关的是绝密，不能说。还有，明天带她来签保密协议。” 顿了顿，补充道： “这是对你的特殊照顾。” “严格来说，你们还没结婚，她不算你家属，是不能透露的。” “等把X组织全部搞定，你还是把终身大事定一下吧。” “我以过来人身份私下跟你说，时间管理要做好。” 王霁：(ー_ーゞ 领导好像很懂的样子。 抽多妈蝶…… 把X组织全部搞定什么鬼？ 王霁连忙问：“为啥要等X组织全部搞定？我还要继续参与？” 刘知文：“对啊，你以为呢？不才刚任命你做组长么？” 王霁：“没事，打扰了。” 刘知文笑道：“有问题可以提嘛！” 王霁连连摆手： “不不不，没问题。” “领导回答得那么果断，那么轻描淡写、若无其事，足见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圣明烛照、防微杜渐。” “谈笑间，给了年轻人表现空间，激励年轻人不要躺平。” “这种境界，是我一辈子追求的。” NND，组织的钱真不好挣。 上船容易下船难。 王霁回到房间，小雪见他原本模样，声音也恢复如初，喜滋滋跳到他身上：“还是这样好看！顺眼多了！” 两人好久没见，都积攒了几个月火气，瞬间融在一起。 几分钟后，渐渐挪到床边，王霁忽然喊停。 捧着小雪脸庞凝视了好久。 把她盯得脸上火辣辣的。 嗔道：“干嘛！” 王霁确认人没错，这才笑吟吟道：“好久没见，想多看看你。” 这么关键的时刻，万一又认错人，就不好收扬了。 缱绻到后半夜， 才渐渐停歇。 呼吸开始平缓。 王霁把受聘国安部、执行追赃任务、成为独立小组组长、对付X组织的事和盘托出，隐去了绝密任务。 顺便，解释了自己因为安全原因，才需要乔装改扮的缘由。 小雪冰雪聪明，隐隐听出来，他做的事远不止于此。 首先，时间对不上。 总共几个月，不可能只做了这些。 其次，安全级别太高。 国安部为他配置了高规格警卫，还特意找化妆师乔装，说明肯定很危险。 一定不会只是因为追了些赃款，绝对有更大的任务！ 还有，这几个月发生了许多事。 夏国跟米国的黑客战、间谍战、金融战打得胶着，忽然终止了，而且是米国主动认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小雪不知道王霁起的作用，但她感觉到，这一切不会是巧合。 时间对得上，华尔街攻击什么的，也是王霁的强项…… 听着听着，她内心涌起自豪。 男朋友居然对国家这么重要，还能调动驻港部队，好man。 除了自豪，又十分心疼，依偎过来轻抚他脸庞：“你是特工，又冲在一线，会不会很危险？会不会被报复？” 王霁笑吟吟安慰道：“妆化得好，除了你，谁也认不出～” 说完，低头贴向她嘴唇。 小雪嘤嘤几声，忽然想起来： “对了，咱们得定个规矩！” “你这么危险，做任务的时候肯定要乔装。” “但是想要亲我，就必须得变回原来的模样，我可不能接受其他样子的人亲我，这是第一个规矩！” “还有，咱们得有个秘密暗号，要不然，我也不能确定是你。”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有人化妆那么厉害！” 说的好有道理…… 王霁点点头：“用什么暗号呢？” 小雪明眸一转：“就用……35C，别问为什么！” 王霁现扬评估了半分钟，喃喃道：“有C么……” 被连续重拳出击！ 狂扁一通。 小雪哼了一声，眸光里露出狐疑之色：“你咋知道没有？是有过什么体验么？是不是那几个女孩！” “哪有！我只是提出一个合理的假设，先假设，再求证嘛……” 王霁活动起勤奋的小手，以免话题继续深入。 打闹一阵，床头电话响起。 徐彬打来的： “霁哥，千佛准备招了！” 第368章 千佛的供词 千佛怎么说也是X组织头脸人物，怎么大半天都坚持不了？ 还不如自己跟小雪坚持时间长…… 难道是被说动了？ 他想起一个段子—— 特工掌握了重要信息，不幸落入敌人手里。 第一天，敌人用尽酷刑、百般逼供，特工没招。 第二天，敌人许诺高官厚禄、金银珠宝，特工没招。 第三天，敌人给了个妞，特工招了。 第四天，特工还想招，已经被放了。 被审的是个和尚，又是老头子，总不至于给这种好处吧…… 对千佛的松动，程宇却不意外，解释道： “X组织不是特工机构，干活的也许受过训练，但高层不会。” “再说，千佛是个有钱人，人太有钱的话，就会贪图享乐，意志反而没这么坚决了。” “他已经被抓，死不招供也没有意义。” “法律上，他只是卖假货而已。” “坦白反而有机会。” 果然，千佛喝了口水，对徐彬自报家门：“我俗名付觉远，法号宏智，还有个身份，是X组织成员，代号千佛。” 徐彬问：“你在X组织是什么角色？上级是谁？” 千佛并不隐晦，和盘托出： “我在X组织负责给上级挣钱。” “上级代号叫万仞。” “我不知道他真实身份。” 语气十分淡定，从容不迫。 徐彬并不着急问万仞的事，步步为营：“你用什么办法挣钱？” 千佛：“我的家族是捞海户，从小在南洋上漂，对文物古董很熟悉，一开始干倒卖，后来组建团队做假牟利。” 唐朝以后，海上丝绸之路愈发兴盛，大批商船下南洋运往西亚。 海上风急浪高，不少船只在南海倾覆，一直沉在海底。 所谓捞海户，就是夏国和东南亚沿海水上族群，专门打捞沉船。 原来千佛出生在这个环境下，难怪做了古董生意。 徐彬：“你既然有钱了，为什么要替X组织卖命？” 千佛淡淡一笑： “你说反了。” “是替X组织卖命才有钱的。” “捞海户苦得很，有几个能挣到大钱的，只是对这行熟悉罢了。” “是X组织找到我，帮我组建了技术团队，才能造假挣钱。” 徐彬：“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 千佛：“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们本就看好这条赚钱路子，一直在物色合适人选，就在捞海户里找到了我。” 徐彬：“那你为什么当了和尚？” 千佛：“这是X组织给我伪装的身份，方便我接触大老板。” 徐彬：“这么容易装成大师？还有人信你？” 千佛双手合十： “我常年住在泰国，接触佛法多。” “X组织控制了不少媒体，很容易造势，说我是泰国修行的高僧。” “加上花钱找托，编出一些灵验的故事，信徒很容易就上当了。” “HK和东南亚佛教徒很多，即便不信，总是敬畏三分，并不难装。” 徐彬：“你为X组织赚了多少钱？” 千佛：“200多亿吧。” 徐彬：“拍卖行就没看出你造假么？” 千佛：“只有少数是卖给拍卖行的，更多是借拍卖行鉴定师做局，卖给小古董商，或者直接卖给收藏家。” 以王霁所见，他的伪造并非毫无瑕疵，奈何迷信专家的人多。 这种有组织的诈骗，网铺得足够宽的话，总会有上当的人。 徐彬渐渐进入主题：“X组织要你挣钱，目的是什么？” 千佛缓缓摇头：“不知道。” 说到关键，都是这3个字。 徐彬也不着急，切到另一个话题：“你的功夫不错，在哪学的？” 千佛：“从小在船上长大，为了强身健体，跟人学过。” 徐彬：“昨天你格斗的时候，一开始力气不大，后来突然变大，怎么回事？” 千佛略顿了顿：“我左腰上加了能量器，能帮我提升力量。” 徐彬：“什么是能量器？” 千佛思考片刻，回答： “是X组织的一种技术。”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用针头注射进去，身体会长出一个小器官，只要刺激一下，就能让身体充满力量，肌肉纤维也会变大。” 徐彬：“是怎么刺激的？这东西在身体里不膈应么？” 千佛：“牙槽里有激活开关，咬一下就有，身体没什么感觉。” 他很有觉悟，主动开口：“你们如果想取出研究，我配合。” 徐彬点点头，继续问：“能量器官的技术，是X组织谁负责的？” 千佛：“不知道。” 徐彬：“基因编辑是怎么回事？” 千佛：“不知道。” 徐彬：“你手下有没有那种编辑了基因、力大如牛的人？” 千佛：“没有，我不知道基因编辑是什么，X组织有很多条线，我只负责赚钱，其他的我不管，也不让我管。” 徐彬忽然转移回万仞这个话题：“你跟万仞是怎么联系的？” 千佛：“视频联系，万仞戴面具，又用了消音器，我没见过他真面目。” 徐彬：“你就不戴面具么？” 千佛：“我已经有宏智身份做隐蔽。” 徐彬：“你怎么认识霍耀宁的？” 这句话突如其来，千佛猛地一怔。 霎时间，眉毛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瞳孔明显放大，眼珠朝右侧偏了偏，脸上的肌肉也微微抽搐。 舔了舔嘴唇，摇头道：“霍耀宁是谁？我不认识。” 徐彬嘴角扬起，从对方脸上读出了太多信息。 他打开手机，放大一张照片，递了过去：“认识他么？” 照片里，是个头发灰白、60出头的老者，皮肤略有些黑。 千佛瞟了一眼，摇摇头：“不认识。” 徐彬：“你再好好看看！” 千佛：“确实不认识。” 徐彬：“不着急，你看个1分钟再回答我。” 千佛皱起眉头，喉咙不觉耸动。 也不争辩，低头看着照片，脸上没有露出半分异状。 大约过了40秒，眯了眯眼睛，抬起头…… 这时，坐在徐彬身旁戴黑口罩、黑鸭舌帽的人忽然坐直身体，朝他凝望过来，两束目光如烈日般刺眼！ 千佛一个激灵，身体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似的，整个人肌肉僵硬起来。 催眠师声音十分魅惑：“现在重新提问，你是谁？” 千佛身体止不住颤抖，不由自主回答： “我叫爱新觉罗·启明。” “清朝皇族后裔。” 第369章 X组织 “对于古董文玩，我有家传的丰富阅历，做仿制品、用语言说服买家并不难，鉴定师也是我自己培养的。” “技术团队、销售线路都是我自己建的，跟X组织是合作。” “X组织需要我帮忙挣钱，我需要他们在未来帮我复国。” “至于宏智身份…… “我从小出家，是真和尚。” 千佛在催眠之下，才真正坦白。 以徐彬的读心术，早就看出他说的话里，许多都是假的。 说是招供，实则避实就虚，遇到要害问题就回避。 刚才徐彬给他看霍耀宁照片，是为了让他放松对催眠师的警惕。 果然，催眠师一击即中，他终于说出真实身份。 王霁在监控室听到「爱新觉罗」、「皇族后裔」、「青龙会」、「复国」这些字眼，属实大吃一惊，问程宇： “还有这种组织？” 程宇见怪不怪，淡淡道： “海外有这样的组织。” “规模不大，野心不小。” “清朝灭亡这么多年，爱新觉罗家早就是夏国一份子了。” “只有极少数人贼心不死，总想借国外势力闹腾，恢复自己地位。” “人家自认为是皇族，跟咱们不是一类人，骄傲得很！” 王霁笑道：“还法号宏智呢，真是个SB！这年头谁还接受皇帝？” 这个问题，催眠师也问了千佛：“X组织能帮你复国么？” 千佛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不能？” 听这口气，他活在一个虚幻的梦里，这么多年了没有醒过。 催眠师顺着他的话问：“X组织的结构是什么？” 千佛的意念似乎在挣扎，却被牢牢控制住，不得不回答问题： “X组织在米国成立。” “是从光明会脱胎而出的。” “它广泛招纳世界精英，拥有在政治、经济、科技、媒体方面巨大影响力。” “创始人代号Abyssal Omen，夏文叫兆渊，是X组织级别最高的人。” “兆渊以下是元老级别，夏文都以「万」开头，我的上级叫万仞。” “我只向万仞负责，是「千」这个级别的，再往下是我自己发展的，只对我负责，我没有给他们编号。” 王霁第一次听X组织架构，忍不住向程宇吐槽： “这是数学小分队么？” “怎么都用数字做代号……” “而且最高级别是兆，说明天花板也不高嘛，蹦哒不到哪去……” 程宇忍俊不禁：“翻译的人外语还不好，Omen是预兆的意思，居然翻成数字兆，估计文化程度有限。” 审讯室里，催眠师继续问：“万仞是谁？还有哪些下属？” 千佛又挣扎片刻，才回答： “万仞就是霍耀宁。” “他是X组织元老，级别很高。” “手下有4个人为他挣钱，分别是千鳞、千核、千川、千佛。” “我地位最低，而且是以青龙会身份进去的，他不太信任我。” “所以，我不知道其他几人的身份，也没有联系过。” 催眠师：“霍耀宁有多少钱？在X组织负责什么？” 千佛：“大概有几千亿人民币吧，这个级别的人，在X组织都有自己的势力和武器，具体情况我不得而知。” 催眠师：“他靠什么挣钱？” 千佛：“古董、地产、赌博、毒品、色情、电信诈骗、器官买卖……基本涉黑的东西他都搞，重点辐射夏国。” 这时，程宇通过耳机对催眠师道：“问他为什么突然复出！” 催眠师立刻问：“你消失了一段时间，为什么又在HK出现？” 千佛：“是万仞让我出来的，他说最近急用钱……” 催眠师：“为什么急用钱？” 千佛：“我不清楚，我猜测他可能某些门路断了，被催得比较紧……对了，他说过，他有个复仇计划要用钱。” 催眠师：“什么复仇计划？” 千佛：“我不知道，他不会告诉我这些，我只负责挣钱。” 今天审讯的收获很大。 国安部终于掌握了X组织大致结构，还得知了某些新信息。 比如霍耀宁的四大金刚，他的生意模式、他的复仇计划…… 但千佛所知确实有限，催眠师试图加深催眠度，没再挖出更多。 第二天，王霁带小雪去部里签保密协议，刘部长单独叫他去会议室： “千佛是条重要线索，你做得非常好，我会给无相小组记功。” “他的手下，我们会连根拔起！” “不过，有行动部门来负责。” “就不用你一个个抓了，你可以休息下，处理工作和私人事情。” “有新消息和下一步任务安排，我随时联系你。” 终于可以出山…… 王霁差点热泪盈眶。 问刘部长：“老大，我可以用自己身份出现么？” 刘部长沉吟片刻：“工作需要是可以的，你毕竟还是得露个面。不过，尽量控制时间，你的安全是第一位！” 当天，无相小组临时解散，王霁给每位组员发了一大笔奖金…… 每人100万！ 未来没准要出生入死，必须奖励。 袁洪山：“自从跟了霁哥哥，好吃好喝坐好车！” 金勇：“霁哥，无论你泡多少小姐姐，我都对嫂子守口如瓶！” 张莹：“霁哥，就算你把我泡了，我都对嫂子守口如瓶！” 张琇：“霁哥，就算你让我们俩一起上，我都对嫂子守口如瓶！” 说完，原地消失。 赶着去消费了。 王霁问凌霏霏：“你咋不撤？” 凌霏霏：“我有职业道德，给了钱，要随时服务你啊，万一你想……” 王霁眼珠子一转：“确实需要你随时服务，你跟我去江宁吧！不过，得打扮成我男保镖，别让小雪怀疑。” 回江宁的路上，王霁跟小雪一路聊着，忽然想起千佛说买卖器官的事。 立刻联想到了宋默，问小雪：“宋默那边最近怎么样了？” 作为救命恩人，他尽量不揽功劳，所以近段时间没怎么了解。 小雪：“他恢复得很不错，不过……” 把廖芸跟宋默的事说了一遍。 叹口气：“其实廖芸姐人很好，但宋默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一直不理不睬，最近关起门在研究明视3号。” 王霁以为听错了：“咦，不是明视2号么？” 小雪眨眨眼，得意道： “明视2号已经快量产了！” “这个系列主要是把眼镜去掉，还不算太难。” “明视3号要接脑机，直接把视觉注入到大脑里，让盲人能看见！” “这个东西如果能搞出来的话，就太震撼了！” “对社会的价值，比明视1号、2号高得多！” 确实，如果能让盲人看到视觉，相当于让他们复明了。 对社会的价值、对广大视障人群帮助，简直无比巨大。 “不过，这实在太难，凭宋默是很难搞定的，我们在联系科研机构……”小雪继续滔滔不绝，却发现王霁没答复。 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噘起嘴问：“想啥呢？” 王霁抬眸，眼中清澈无比：“我也想研究下明视3号！” 第370章 丈母娘的红包 萧昀也在，他去年刚从英国毕业，萧恒把他拉到萧氏医疗帮忙，这次去HK，小雪是带他去保驾护航的。 见到王霁，小伙子有些尴尬。 对未来姐夫很亲热，却常常欲言又止。 被小雪狠狠瞪了几眼。 吃饭时，沈月神神秘秘对王霁道： “小霁，这次拿下专项奖励，还没给你发红包呢，想要啥？” 萧氏医疗做CT重建项目，拿了国家拨款12亿，大半是王霁的功劳。 更重要的是，这个项目给公司股价极大提振，赶上这波牛市，萧家资产竟超过了出事之前，达到320多亿！ 算起来，王霁给他们带来的收益，超过了200亿！ 作为未来丈母娘，沈月自然要给宝贝女婿一些好处。 王霁笑吟吟道：“把小雪给我就行～” 小雪登时满面春风，眉飞色舞。 瞬间成为全扬最得瑟的妞。 萧昀暗暗钦佩：“堂姐真厉害，把姐夫拴得牢牢的！像姐夫这么老实的人，估计连其他女人都见不着一个……” 沈月跟萧恒对视了一眼，对女婿的满意完全掩饰不住。 笑呵呵道： “她送她自己，我们送我们的。” “其实，我和萧叔叔准备了一份大礼。” “在公司股价低迷的时候，我们回购了一批股份。” “我们打算把2%的股份，通过赠与形式转给你，当做谢礼。” “这个红包，你喜欢么？” 萧昀羡慕得直咽口水，对王霁的同情完全消失了。 2%的股份，价值17个亿！ 这个姐夫完全不值得同情！ 他爽爆了好不好！ 小雪知道是自己的嫁妆，心花怒放，却故意噘起嘴：“就只给他，不给我么？” 沈月点头：“嗯，不给。” 一家人咯咯笑起来。 萧家持有萧氏医疗37%的股份，分给王霁2%后，还有35%，作为唯一继承人，这300亿的资产未来都是小雪的。 王霁得到2%的股份，加上间接买进的，总共持有6%。 价值51.75亿。 加上腾云股票、汇丰银行现金，再算上借给秋姐的，总计…… 135亿。 事实上，只凭腾云股票的部分，他已经登上江宁富豪排行榜了。 这个月以来，借口推掉的采访、活动不计其数，王霁开始喜欢这种半隐退的生活，要做就做有价值的事。 比如…… 明视3号。 周一，王霁悄悄来到萧氏医疗，跟小雪了解明视3号的进展。 宋默自从身体恢复后，整个人处于疯狂的工作状态。 每天工作14个小时，就住在萧氏集团的内部宿舍里，上班只用5分钟。 不停开会、讨论、听读文献， 不断跟专家、公司研究院交流学习， 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按他自己的说法，卧床大半年都是沈总花钱治疗，必须要报答沈总和公司。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还有个直接原因，他急切想做出明视3号。 出院后，廖芸派到明视科技子公司做助理，负责协助、照顾宋默。 但宋默一直对廖芸很冷淡，每天连话都不想说一句。 两个人心知肚明，却像隔着一座山。 小姑娘很难过，每天郁郁寡欢。 却又舍不得申请调岗。 就这么持续了半年多…… 对宋默的工作热情，沈月非常欣慰，但其实并不看好，朝王霁道： “想实现视觉注入大脑还早，前沿研究还有核心难点没攻破……” “就连马斯克的Neuralink都只是个噱头，说要2026年启动盲视植入物临床试验，实际根本没达到预期。” “宋默虽然有这个心，却没办法解决科学问题。” “我估计，至少还要15到20年。” “他可能半年就会放弃……” 王霁对宋默很了解，这个人性格很软弱，但意志的坚定远超常人。 只要他想做这件事，别说半年，就是20年他都会坚持。 何况，还有廖芸的遗憾。 只怕会让他坚持一辈子。 王霁对沈月道：“阿姨，这个项目我也想参与下。既然Neuralink有信心做到，说明技术方向上是可行的。” 小雪笑盈盈道：“你要是能搞出来，得拿诺贝尔奖！” 沈月眸光一亮： “小霁，你是认真的？” “这事可不容易……” “真能搞定的话，公司股价至少得再翻个倍，没准能有3倍！” 母女俩都知道脑机研究有多难，却莫名生出期待。 王霁去跟宋默打招呼，顺便提了一嘴，说准备帮他问问学术圈进展。 目的，其实就是减轻他压力。 宋默整个人猛地一颤，手微微发抖：“王总出手的话，有机会了！” 王霁连忙摆手：“我不懂医疗的，默哥先别太高估我。” 好家伙，一个个比自己还有信心。 得管理下预期。 宋默表情很认真：“我是个根本没救的人，王总都能把我治好，如果有奇迹的话，我相信肯定是您创造的！” “呃，救你的人是唐医生，不是我……”王霁挠了挠头。 治好宋默这事，王霁从来没贪过功，只说是唐医生治的。 但唐医生把真相告诉了宋默，所以，他一直把王霁当救命恩人。 听到王霁参与项目，兴奋不已，几个月来头一次如此高兴。 王霁当天就去拜访了一位专家。 把他当救命恩人的另一个人—— 赵楷。 赵教授三天两头就问他啥时候回江宁，接到电话，立刻开车把他请到家里，跟家人一起好好款待答谢。 王霁问起脑机的事，赵楷对国内情况很了解，告诉他： “江大没有这个研究……” “国内最顶尖的是科学院「脑科学与智能技术卓越创新中心」。” “我给你引荐一下冯科研究员，他的研究跟国际前沿水平相当。” “不过你做好准备，这个技术应用时机还早，他们也遇到瓶颈了……” 由于安全问题，王霁只在萧家住了一晚，周一住进五星级酒店。 用另一个身份。 第二天，在赵楷介绍下，他跟冯科线上约聊脑机问题。 冯科46岁，是脑科学中心研究员，跟赵楷一样，都是夏国顶尖青年学者。 对萧氏医疗想做脑机这件事，冯科很鼓励，但技术上…… 直接泼了冷水： “王总，恕我直言，你们企业界想用上这个技术，还早得很。” “目前实验室的研究，只能做到简单轮廓的视觉注入。” “比如说纯净背景下的字母、数字、单体几何图形，等等。” “想要恢复正常视觉，不可能！” 第371章 脑机难题 虽然不看好，但还是把具体难点科普了一遍： “首先，这个技术的本质，是绕过受损视神经，直接激活大脑视觉处理区域。” “所以需要植入芯片，把摄像头信号解码注入大脑。” “这就有两个环节……” “第一是信号解码。” “第二是信号注入。” “而这两个环节，都存在重大瓶颈！” 王霁打开会议录制，如果听不懂专业术语，还可以线下补课。 这属实多虑了，冯科水平很高，解释得深入浅出： “先说信号解码问题，这是双向难题，把大脑神经元信号转换为指令，和把信息转换为神经元输入，都很难。” “一来，神经元系统是个混沌网络，并非冯诺依曼体系计算机。” “不是说存储、输入、输出简单分离，线性编解码就可以的。” “需明确视觉信息，比如形状、颜色、运动在皮层的编码方式。” “目前通过猕猴实验，能部分解析视觉皮层V1对朝向、空间频率的调谐特性，但动态扬景编码仍不完整。” “二来，个体有所差异，并非用统一编码解析和刺激就可以。” 这是信号解码难点。 简单地说…… 没法实现动态扬景解码、 还需根据个体定制算法。 不仅需要把解码算法研究得更透彻，还需要借助AI推理定制。 假如能搞定信号解码问题，接下来，还有信号注入问题： “信号注入有两种方式。” “一是侵入式，二是非侵入式。” “所谓侵入式，就是将电极植入到大脑中，跟大脑神经元直接接触。” “这种方式能获取高精度ECoG信号，也能将解码视觉信号高效注入，但存在免疫排斥和神经创伤风险。” “电极长期存在大脑的话，会有很严重的感染隐患。” “而且，植入电极会引发胶质细胞增生包裹，时间长了信号质量会变差。” “非侵入式类似于耳机、彩超的超声探头这种，嵌在人体外部。” “显然，这种方式容易受颅骨和皮肤组织干扰，信号质量大幅衰减。” “所以，怎么注入都有缺陷。” 冯研究员讲得很清楚。 脑机技术看上去很美好，实则离实现非常遥远。 冯科判断：“10年之内都别想成功。这还是保守说法……我估计再有20年、30年也未必能攻克，别太乐观。” 虽然他是干这行研究的，但不想瞎忽悠经费。 是个良心学者。 也是个毒舌学者…… 王霁问：“如果我们加大投入，比如投入30个亿，有机会5年内搞定么？” 作为老板和投资人，他现在也掌握了资本式提问法。 冯科：“王总，看得出萧氏医疗对这个领域很感兴趣，我也听说CT算法重建的事了，确实很了不起，不过……” 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笑道：“想攻克脑机，你们没这个实力！” 很直接。 一点情面没留。 王霁见惯了大扬面，不会怯扬，反问：“Neuralink不也在研究么？他们的判断比您要乐观得多……” 冯科哈哈一笑： “这不是在忽悠投资人么？” “他们啥都还没有，市值就已经突破90亿米元了，靠什么？” “不就是靠忽悠么？” “不忽悠怎么拿到那么多融资？” “你不妨参考下，Neuralink总共融了超过10亿米元，80亿人民币左右……” “这么多钱都没搞定，您想花30个亿解决，是不是不够？” “本质上，人类对视觉皮层信号的作用机制，仍缺乏系统认知。” “想真正进入应用，神经科学、材料学、算法工程等领域都得突破！” 视频里，他推了推眼镜。 凭良心说了句话： “说实话，我这个项目已经准备停了，进展不下去，很难拉到经费。” “这个团队年后就准备分拆，有的人找工作，有的人换方向。” “我不建议您现在做投资，您虽然在基础软件领域有建树，但这个领域您不了解，不要盲目进入。” 他是国内顶尖专家，在国际也是前沿水平，几乎是盖棺定论。 王霁原本以为，只要能找到专家，结合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并非不可能，毕竟国外也在干这个，但…… 现在看来，过于乐观了。 想起宋默的坚持，叹了口气问：“有别的办法么？比如器官移植什么的？” 冯科摇摇头： “部分组织可以移植。” “比如角膜、内皮，这个不难。” “但整个眼球的移植，目前全世界都没有临床成功案例。” “即便物理上移植过去，大脑视觉皮层也需重新学习解析新眼球信号，这个机制跟脑机一样，还不清晰。” “普遍认为，完成全眼球的移植，还需要10到15年时间。” “在我看来，这两类技术的进展差不多，都很难。” 带着失望，王霁结束了请教。 又自己研究了许久…… 他找冯科拿到相关论文，又去扒外网，找国外高科技企业的进展，发现确实如冯研究员所说，还差得很远、很远。 “真难啊……” 王霁束手无策，不知从何开始。 跟软件不一样，这课题属实跨行了。 他闭上眼睛，犹豫要不要继续。 现在有那么多钱，好好经营腾云，跟小雪一起做大萧氏医疗，搞搞投资，帮帮亲人朋友，完全不在话下。 而且，自己还得处理国安部的任务，也没有多少余力。 哪能耗得起这种10年、20年，甚至30年的项目…… 但，有很多人都在等。 不是等自己，是等明视3号。 明视科技有个线上社区，每天有许多视障人士提问，他们借助明视1号上网，全都在关注： “什么时候出明视3号？” “我们这辈子还能看到么？” “还在做研究么，怎么没动静了？” 甚至，还有外国人在问。 王霁下午查资料时，去社区看了下，注册人数已经有30多万。 这只是购买明视1号、注册账户的人数，还远远不是视障群体人数。 这个群体，只算夏国的话，已经有1800万！ 即便按世界卫生组织标准，只算视力低于0.05的，也有830万！ 想到这里，王霁倏然睁开眼。 他发现，其实宋默并非在为自己坚持。 宋默一直没变过，他做明视系列初衷就是彻底恢复视力，当初如此，现在也是如此，经过这么多事，始终如一。 为了这个目标，他已经坚持了几年，也会坚持剩余几十年。 相比起来，自己放弃得太早了。 才一天，就要放弃？ 王霁重新燃起斗志，决定…… 出去逛逛。 在酒店里憋了一天，得换换气，放松放松心情，明天再想办法。 按跟刘部长的约定，目前还不安全，出去前得让凌霏霏化个妆。 凌霏霏收到他的微信，蹦蹦跳跳来到他房间，又换了个造型，成了一位宫装打扮的丽人。 还有些眼熟。 王霁瞧了好几眼，发现似乎…… 像在佳士得买的那幅画里的女子？ 第372章 这是我的真身 凌霏霏这时脸庞婉丽、柳眉杏目、唇如樱红，罗衣飘飘、轻裾随风，称得上气若幽兰，王霁不由得多瞧了几眼。 身材高挑纤细，迎面部位却高高坟起，明晃晃地诱人。 确实千娇百媚…… 凌霏霏捂嘴吃吃笑道： “好看吧？” “这是我的真身！” “我就是看到画里的人跟我很像，才让你买的～” 从背后取出佳士得那幅画，垂放下来：“你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王霁仔细对比了半分钟，确实像，不止外表，神态气质也像。 称赞道：“简直一模一样。” 心里想的却是：“你扮什么都像，也不见得就是真身吧……” 凌霏霏眼波流转，带着狡黠问：“跟你女朋友比，谁更好看？” 王霁：“各有千秋。” 这种题必须敷衍。 凌霏霏哼了一声，收起画轴： “送分题都不会！” “当着我的面，不该说我好看么？” “你就是向着她！” 王霁心想：“不然呢？” 白眼斜瞟过去，脑中蓦地一道信息流过，凌霏霏身上有缺陷！ 奇怪了…… 现在不是在做比较，按说没有缺陷提示才对…… 难道是自己潜意识里，仍在拿她跟真身做对比，提示的是不同点？ 也不对，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真身长什么样，没有参照物啊？ 莫非，她身上有什么病，是机理方面的缺陷提示？ 没有足够掌握度，他无法得知具体问题，甚至不知道方向。 凌霏霏见他凝望过来，目不转睛，登时笑靥如花：“发觉我好看了，对不？以后多的是机会看，不着急～” 王霁尴尬收回目光，脸上微烫。 想起缺陷问题，试探问： “你自己长得这么好看，却总得藏起来，是不是很苦恼？” 先确定下，如果是真身，那她很可能有健康问题。 凌霏霏嘴角忍不住上扬，杏眼窃笑成一条线，得意道： “也不是啊。” “我让你看到不就行了？” “其实每天换形象，很有意思的！” “你想想，每天你都能跟不同女孩子约会、亲热，是不是很期待？” “跟我在一起的话，可以经常让你有不同体验，刺激吧？” 王霁：“……” 就多余问！ 小姐姐一点也不苦恼，开心得很！ 哪像有病的样子？ 他赶紧把话题带回正轨：“帮我化妆吧，换个更难认出的造型。” 凌霏霏愀然不悦：“哼！上次是你跟女朋友太熟悉了，而且不配合戴美瞳，才被认出的，别人就认不出！” 涉及到专业能力，她很敏感。 不承认那次是自己问题。 王霁也不争辩，闭眼等她操作。 房间柜子里有大箱子，装着各式衣服、化妆品、材料，随时能用。 但凌霏霏却不上手，仍气鼓鼓的：“要不要打个赌？” 王霁：“赌啥？” 凌霏霏：“就用上一个造型，你随便找其他人，亲戚、朋友都行，看他们认得出不！” 她也是倔强得很，当初不信王霁能看穿她，现在仍不信别人能看穿王霁。 “你赢了～”王霁不想赌。 凌霏霏不依不饶：“不行，要真的去试，我就不信！” 小姐姐脾气上来了，非得较这个真，王霁只好答应。 只是，要找谁去验证，是个问题…… 爸妈在宣州，不值当跑一趟。 找老姐么？ 她最近跟逸哥在海南度假晒太阳呢，早就乐不思蜀了。 绯姐、蝶姐最近忙着训练，准备带俱乐部参加全国比赛，也不好打扰。 师父叶传刚得了块地，白天处理装修的事，晚上还得看诊。 一时间真不好找人。 去找秋姐、怡姐么？ 已经傍晚了，好像不太合适…… 正犹豫要不要去找钟汉、古纯仁、宁望潮几个，凌霏霏发话了：“去找个女孩子，男的粗心，肯定认不出！” 王霁：“咳咳，其实，我也不认识多少女孩子……” 凌霏霏：“明人不说暗话！” 王霁：“数量少，质量高。” 凌霏霏这才咯咯笑道： “那我帮你找一个……” “找个最漂亮的吧！” “我想想，你认识的女孩子里，我排第一，你女朋友排第二……” “那就只能找个排第三的，你有没有人选？” 王霁：“强行排自己第一？” 凌霏霏：“不管，我就是第一！你有没有照片，我来比比！” 王霁：“没照片，都是我朋友，不能比的。” “切，我自己找！” 凌霏霏风风火火，坐到沙发上，自己上网搜了起来。 王霁在江宁有些名气，像腾云大会、拳赛、IPO敲钟仪式什么的，都有视频和图片，竟真给她找到几个—— 吕知秋、胡嘉怡、秦诗、简夕绯、靳蝶、…… 凌霏霏啧啧道： “你说你是不是假正经！” “认识那么多漂亮小姐姐！” “居然有人比我身材还火辣，不行，太妖孽，要往后放……” “这个叫秦诗妹妹不错，有气质、还玩音乐，她排第三吧。” “做投资的吕知秋……哼，这身材……只能排第四！” “咦，你是不是有大姐姐控，这位身材也很好，只是年纪稍大点。” “口味好刁钻，我比你小几个月，你该不是因为这个对我有意见吧？” 王霁凑过去一看，赶紧划开照片：“这是我丈母娘，别瞎说！” 不知怎么查的，连沈月也在里边。 怕她再乱排，把手机抢了过来。 收到口袋里，下命令：“快化妆吧，时间该不够了！” 凌霏霏操作熟练之极，边给他捣鼓，嘴上仍是嘚嘚说个不停： “说实话，另外几个女孩子也很漂亮，我还真有点危机感！” “虽说我排名遥遥领先吧，但她们还是有一定竞争力的……” “你准备去找谁？” “对了，排第三的是……秦诗？” “就去找这个小妹妹吧？” 王霁摆摆手：“她还在读书，这几天应该在期末考试，别打扰她。” 凌霏霏略有些遗憾：“哎，可惜了，我还挺想认识认识她。那你说一个，别忘了，有打赌的！” 王霁沉吟片刻：“去看个新房吧。” 第373章 胡嘉怡的判断 这是胡嘉怡买的别墅小区，全名叫做云栖兰汀·湖境雅墅。 名字取得很准，几个别墅群绕人工湖而建，有联排区、也有独栋区，每栋别墅都有270度湖景视野。 小区像个园林，栽着银杏、红枫，还有日本晚樱，层层设景。 月华初照，湖面映出一轮银盘。 凉风徐徐掠过，荡起涟漪。 也把沿湖绿道上的落叶吹起，零落的夜跑住户都感到了寒意。 一位女孩穿着白色针织衫，迎面朝王霁、凌霏霏慢跑过来。 脸庞秀美，身材窈窕。 正是胡嘉怡。 为了跑步方便，针织衫很贴身，裹在身上紧紧的，线条分外诱人。 王霁斜眼偷瞄了几下，大冬天的，脸不觉微微发烫。 心想：“怡姐身材原来这么火辣，以前没好意思多看……” 胡嘉怡瞥见有男人偷瞄，狠狠瞪他一眼，加快了脚步。 咳咳—— 凌霏霏低声窃笑：“哟，果然一伪装起来，你就放飞自我了，怡姐身材真不错，你平时没少偷看吧～” 王霁连忙比划个嘘：“我这不是为了验证下，看她认不认得出我么！” 凌霏霏咯咯道：“你去搭个讪，我远远看着，不影响你发挥。” 见王霁还在犹豫，猛推他一把。 伸出食指：“别忘了，一顿饭！” 这是两人的赌注。 如果赢了，王霁请她单独吃顿饭。 如果输了，她请王霁吃顿饭。 这倒没什么，凌霏霏每天帮自己化妆，本来就经常吃饭的。 这时已经是晚上8点，胡嘉怡见有人跟着，直接往家跑去。 王霁慢悠悠走在后头，来到一座独栋院子，站在院门外欣赏起来。 别墅是两层小楼，估计面积在300平上下，墙面是浅灰色的，屋顶线条设计成中式风格，如飞鸟展翼一般。 外边的院子大约有100来平，虽没有秋姐家大，却很雅致。 一条浅水小溪绕着院落，从地下流向人工湖。 青石板小径蜿蜒其间，一直通到角落的黑山石茶台。 院中花草相间，想必是怡姐种的。 “她在这挺滋润嘛～” 王霁莫名生出一丝骄傲。 怡姐是最早跟着自己的，也是最忠诚、最真心、能力最强的一个。 看着她从小PM一步步走到总监，持有股票价值达到2000万，又有了大house住，王霁心头感觉很踏实。 总算是没辜负她。 正欣赏着，身后冷不防有人大声喊：“你鬼鬼祟祟地想干嘛！” 王霁回头一看，胡嘉怡披上了卡其色风衣，一脸怒火瞪着他。 手里还抄着个瓶子。 好像是…… 防狼喷雾？ 把自己当尾随的变态了…… 想来别墅有个后门，她是从后门绕到背后突袭的。 王霁连忙往院门旁让开，笑着解释：“不好意思，我是来参观的，对这个小区感兴趣，想来看看环境和户型。” 胡嘉怡警惕地打量了他好一会，这才把喷雾藏到身后。 忽然，身体像是打了个寒颤，大眼睛瞪得圆圆的。 朝王霁双目扫过来。 足足看了半分钟，没说话。 王霁笑道：“你要不把防狼喷雾给我，我好像比较需要这个。” 胡嘉怡脸一红，月光下愈发娇艳，低声道：“不好意思……” 转头刷脸进了院子。 正要关门，猝不及防喊一声：“老大！” “啊？”王霁条件反射答应。 胡嘉怡把院门推开，两步奔了过来，扬起头惊呼：“真的是你？” 王霁挠挠头：“你咋看出来的？” 既然都答应了，想抵赖也来不及，索性大方承认。 胡嘉怡又盯了半天，满脸狐疑渐渐消散，露出明媚的笑容：“我懂了，你在公安部，是执行秘密行动吧？” 小姐姐脑补得很快，省得费一番唇舌解释了。 王霁点头：“嗯是的……你怎么认出我的？” 胡嘉怡笑盈盈道： “看眼睛啊！” “你眼神里有种特殊的自信。” “我太熟悉了！” “怎么样我都能认出来～” 王霁哭笑不得，别人化妆后都天衣无缝，唯有自己连续被认出。 作为国安部的特工，业务能力受到了暴击。 怡姐这番话听上去暖暖的，原来她这么在意自己，对自己这么熟悉…… 电光石火间，他闪过一个念头—— 人脑对视觉的判断，是有算法的！ 对于视觉的感知，肯定也是算法！ 只要是算法，自己就有办法！ 胡嘉怡见他忽然沉默，脸上洋溢着狂喜，似乎明白了什么。 眼珠子一转，朝房子努努嘴：“早就想让你来暖房，进来坐坐？” 王霁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余光往凌霏霏那边瞧去，有人盯着，不敢答应：“你家里有人吧？不太方便……” 胡嘉怡：“没人～我弟弟不是买房了么，我妈已经回去了。” 抿嘴扑哧一笑。 眸光带着一丝诡异： “你不就是特意来找我的么？” “都到门口了，咋不进来？” 咳咳—— 王霁好像明白了，脸涨得通红：“天……天晚了，我下次白天来。” 胡嘉怡忍住笑：“我懂了！那……我请你进来聊聊工作，咱们公司目前还有很大挑战，我给领导汇报下！” 这话说的，给谁找台阶呢？ 王霁又干咳一声：“下次，下次。” 胡嘉怡：“下次？我又懂了，那我提前准备好东西。” “啊，不是这个意思！”王霁感觉，小姐姐懂得有点多。 胡嘉怡咯咯直笑：“好了，不逗你了～老大，这房子花你的钱，我可没跟你客气，你跟我客气啥？一定要来！” 她跟秦诗、凌霏霏不一样，心底念头始终很克制。 “嗯嗯。”王霁落荒而逃。 凌霏霏看到他又被认出，一脸不服气：“不是我技术问题，就是你演得不好！” 王霁：“跟你肯定没法比嘛，但我也不是有意暴露的啊……” 凌霏霏仍旧不忿：“都怪你，你就是不配合我！你必须戴美瞳！” 演技不够，道具来凑。 她不由分说，把王霁拖上车…… 化妆。 王霁不用真实身份，幻影是停在萧家的，这是辆新车。 公安部特批的，蔚来ET7防弹定制版，也是VR7，能抵御AK47连续射击。 凌霏霏给王霁戴上栗色美瞳，终于满意道：“刚才不算，再找一个人！” 王霁赶着回去印证刚才的想法，敷衍道：“天色不早了……” 凌霏霏：“不行，再找一个！” 态度十分坚决。 想了想，直接指定：“去找吕知秋，我也想见见她！” 第374章 女孩的脑电波 慢慢悠悠晃到她家附近。 时间还不到9点，她家里通亮如昼，院子里也有几处灯光。 以秋姐的习惯，这会应该正陪小月亮玩，准备洗澡上床。 几个月来，秦诗那边的事都由她帮忙打理，她注册了一个「星河娱乐」公司，「回声工作室」是下属子公司。 艺人、工作人员的合约，都放到「星河娱乐」打理。 「回声工作室」处理「诗雨乐队」音乐相关事宜。 秋姐跟经纪人陈岚配合默契，把几个年轻人彻底激发、释放了。 如今诗雨乐队已经小有名气，根本不需要王霁上心。 秋姐是个信人，说帮忙就帮忙。 王霁感觉自己实在幸运…… “怎么不过去？”凌霏霏见他远远站住，连声催促。 为了证明自己的业务能力，她非要王霁过去搭讪几句。 王霁：“我在编理由，大晚上的，别把保安招来。” 凌霏霏笑嘻嘻推他一把：“你绝对已经想好了！去吧，至少要说5句话，我就不信她认得出你，就算你们有……” “嘘，别瞎说！”王霁回头一瞪。 跟秋姐是不能乱来的。 不对…… 跟谁能乱来？ 王霁走到秋姐家铁栅门外，东张西望了半分钟，没按门铃。 他知道门口有监控，也有报警，秋姐在家里肯定已经看到自己。 果然，不多时，秋姐打开房门，裹得严严实实走到院中。 朝门外高喊：“你干嘛？” 一只小猫也跟她到了院中。 小月亮常常在院子里玩，不怕出房门，凡是院墙之内都是她势力范围，壮着胆子凑近王霁几步，朝他喵喵叫。 王霁假装询问：“麻烦问下，19栋这里么？” 秋姐虽说全副武装，但完全遮不住那傲人的曲线，他没敢直视。 毕竟是晚上，女孩子看到陌生男人这么盯着，总会害怕的。 秋姐听他谈吐斯文，举止有礼，松了口气，伸手一指：“往右走100多米就到。” 王霁：“我刚才去过，那边有个岔路口，是往前，还是再往右拐？” 吕知秋：“继续往前。” 王霁：“往前不是断头路么？” 吕知秋：“你走错了吧？” 走近两步，似乎想要给他指路，又警惕地停了下来。 小月亮此时喵喵几声，来到门口，抬起头盯着王霁。 忽然，前腿抬起，将前爪搭在王霁小腿上，叫个不停： “喵～喵～” 声音十分亲热。 像是见到了老朋友。 王霁心里咯噔一下：“糟糕，猫咪的嗅觉比人灵敏多了，我虽然化了妆，但气味没变，小月亮能闻出来。” 往院子望去时，秋姐也露出惊讶的表情，走近栅门。 借着门口灯光，仔细打量王霁。 王霁转过头：“我再过去看看。” 一盘算，只说了4句话。 离打赌还差了一句，回头想再凑个数，秋姐忽然问：“是小霁么？” “啊？这也能认出来？”既然被认出，王霁也就不装了。 精心装扮的形象接连被人认出来，他实在是难以理解。 秋姐瞳孔骤然紧缩，嘴唇微微张开，朝他又凝望片刻，啧啧道：“还真是你啊！为啥变成这样？连声音都变了？” 王霁随口道：“在做任务……” 秋姐立刻开门，不由分说把他拉进来。 王霁略一怔：“秋姐，你就这么肯定？万一我是假装答应呢？不安全吧？” 毕竟是晚上，他感觉吕知秋就这么开门，有点太草率了。 秋姐扑哧一笑： “我是很肯定，但放你进来，我可没觉得安全～” “你大晚上的乔装改扮过来，用意有点太明显了吧？” “先进来，我做做心理建设，再决定要不要留你。” 王霁连忙站住：“姐，别逗我了，我是来检验化妆效果，看你认不认得出的……对了，是因为小月亮闻到么？” 如果靠的是猫咪鼻子，严格来说，凌霏霏也不能算输。 毕竟不是人发现的。 秋姐大眼睛连眨几下： “小月亮是其中一方面。” “她接触过的人很少，男人更少。” “能这么熟悉、这么亲热的，只有你一个，连我爸过来她都有点怕。” “不过，光靠她的话，我也没那么肯定，更不会随口叫你。” 王霁奇道：“那你怎么认出的？” 秋姐压低声音：“我也是因为熟悉你身上的味道啊！” 说着，上前揽住他手臂，一团丰腴隐隐约约摩挲得人痒痒的。 加上那句猝不及防的话，王霁脸瞬间涨成了紫色。 轻轻抽开手臂。 吞吞吐吐：“姐我……没干啥吧？” 小月亮嗅觉灵敏也就罢了，自己又没体味，秋姐说熟悉身上味道…… 咳咳，让别人听到的话，还以为自己跟她发生过啥。 好在凌霏霏离得远…… 秋姐抿嘴忍住笑：“哟，我还以为你大晚上来找我，是有啥想法，试探你一下……你真是有秘密任务么？” 对这种调戏，王霁早已习以为常，顺势岔开话题： “嗯，我还有公安部同事在，好久不见，来找你聊几句……” 先把情况点明，免得尴尬。 5分钟后，王霁回到车上，凌霏霏在一个人生闷气。 满脸不服气：“你肯定是故意透露的，否则她不可能猜到！” “还真没有，是她们家小猫认出的，靠鼻子。”王霁不敢把原话说出来。 毕竟，秋姐对自己的感觉，也是迷离惝恍得很。 他不说，凌霏霏却有第六感： “我知道了！” “她们都喜欢你，所以才看出来！” “根本不是什么味道啥的，小猫又不会说话，她会那么肯定么？” 咳咳—— 王霁老脸一红：“也不是，秋姐是个独身主义者，把我当好朋友的。” 凌霏霏哼了一声： “装什么装？” “我是女生，我还不知道么？” “女孩子对喜欢的男生，会有特殊脑电波，有时不讲道理的。” “认出你的三个女孩，一个是你女朋友，另外两个肯定跟你关系不一般！” “反正，不是因为我技术不行，是你到处勾搭女孩！” 乍然间，王霁脑中又闪过一道灵光。 脑电波？ 第375章 特殊体质 袁洪山、金勇。 三人拉通视频会议，王霁先问袁洪山：“袁哥，你能否感知到动物的脑电波，比如视觉对动物大脑的刺激？” 袁洪山回答：“可以，集中精神的话就能做到。” 王霁：“那能够区分出正常视觉、异常视觉么？” 袁洪山没明白：“怎么说？” 王霁：“比如看到清晰的画面，和看到模糊、混乱画面的区别。” 袁洪山：“可以，大脑对这两类画面肯定有不同电波。” 王霁：“太好了！” 这个能力，对脑机研究非常重要。 因为大量实验都是用动物做的，例如猕猴等灵长类动物。 如果都用人来完成的话，可能存在安全隐患。 但动物不会说话，人类很难分辨出它是否看到、看到的质量是否正常，所以研的效果是要打折扣的。 而袁洪山可以判断动物的视觉差别，比仪器有效得多！ 解决一大难题！ 王霁再问金勇：“勇哥，附加到人体外的仪器，你能感知到电磁信号存在的问题么？比如衰减、错位等等。” 金勇思考片刻道：“不好说，我的能力比较混沌，得看实际情况。” 王霁点点头：“好，你们等我消息，过阵子来趟江宁。” 两人齐声答应，问：“有新任务了？” 王霁笑着摆摆手： “不是任务哈。” “是私人请求，有酬谢的。” “每人每天1万块，当我高级助理。” “虽然是私事，但这事对视障人群有帮助，我觉得很有有意义。” 两人眼中都亮起星星，嘴合不拢了：“霁哥指哪我们打哪！” 凌霏霏对此羡慕不已。 两人估计是到处嘚瑟，说漏了嘴，让小姐姐知道了。 她大晚上砰砰敲响王霁房门，冲进来抱着双臂扬起脸质问：“为啥他们有酬谢，我天天帮你忙，反而没有？” 王霁解释：“我是工作外的私人请求，以个人名义给的。” 凌霏霏：“那他们都放假了，我一个人加班，就白干了么？” 好像…… 也有道理。 只是有点怪怪的。 王霁：“我私下给你钱的话，有点不清不楚吧……” 她为了给自己化妆，是经常出入房间的，不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化完妆就走，如果还拿钱，传出去实在很不好听。 凌霏霏笑嘻嘻道：“我不介意啊，有钱就行！我也不坑你，我没这么高技术含量，每天算1千块就行～” “行吧……那我给你转，你别跟别人说就行，对你名声不好……” 王霁不是舍不得给加班费的领导，当即给她转了36.5万。 算是一年的。 凌霏霏眼珠子一转：“原来，你想让我陪你一整年呀？” 默默褪去上身外套，肩膀雪白顿时跃入王霁眼帘。 连同那团挺拔，几乎有一半毫无遮挡露了出来。 上次是在黑暗中，王霁其实没看清楚，平时见到凌霏霏也不敢盯太久，怕潜意识自行关联画面和感觉…… 这时猝不及防，看得清清楚楚。 鼻血差点喷出来。 连忙侧过头：“别乱来啊！上次说好的，咱别胡闹！” 凌霏霏咯咯直笑：“今天打赌输了，请你吃顿好的！” 王霁：“……” 忍不住还是瞥了一眼。 脸更红了。 小姐姐身材是真的好…… 难怪感觉……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更多，这一瞥竟有红点闪烁，就在左胸位置。 王霁心中起疑，拉住凌霏霏左腕，轻轻搭在脉上。 凌霏霏啊了一声，见他先朝自己胸口望过来，又动了手，捂嘴笑道：“你比我心急啊，搞得我有点怕～” 嘘—— 王霁示意她噤声，继续诊脉。 诊完左手，又搭上右手。 眉头越皱越深： “你左手有虚、沉、细、迟脉象，右手也有沉、微的状态……” “按说不应该啊，你这么年轻，心脏不会这么衰弱，你体检过么？” 凌霏霏脸色顿时血色全无，蓦地抽回手腕，轻咬嘴唇，缓缓穿上外套，坐到沙发上紧紧抱住双腿，一语不发。 王霁知道触碰了她痛处，连忙道歉：“不好意思……” 凌霏霏摇摇头： “我只剩2年命了。” “我体质特殊，能缩骨、扩骨，但从小心脏就不行，早已经衰竭了。” “以前做过移植手术，免疫排斥反应很糟糕，不可能再找到匹配心脏。” “领导能帮我的都帮过了，部队医院的名医都束手无策了……” “本以为，假扮林教授是最后一个任务，死了就死了吧……” “但你救了我，这条命我要还给你的。” 王霁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了许多事。 这种特殊体质让她朝不保夕，很难接触异性，所以对感情很向往。 从一局二处加入无相小组，也许是她主动要求的。 因为其他组员都磨合过多次，只有她是新加入的。 表面上她很任性，还有点随便，其实是为了报答自己。 也为了给留点纪念。 她拿到奖金后没乱花，一直攒着，刚才又朝自己要钱，或许是为了治病，或许是为了留给家人…… 这么年轻就得了绝症，想必她家人一定很难受…… 王霁坐到她身旁，想安慰她，又不知从何说起。 唉—— 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凌霏霏抬起头，忽然笑嘻嘻道：“反正都这样了，你对我温柔点就好，太激烈的话，我怕心脏受不了～” 她精于易容，似乎也习惯于隐藏自己的弱点，又开起玩笑。 这种玩笑，何尝不是一种坚强？ 王霁胸中涌起一股豪气，目光坚定：“还有2年，我一定救活你！” 这是自己的组员，也是对自己信任的人，当然要帮！ 凌霏霏一怔，眼眶顿时莹莹闪烁，浑身颤抖起来。 整个人扑向王霁，紧紧抱住。 当即被王霁推开。 她抿起嘴唇，笑盈盈道：“呀，你怎么这么老实，没劲！” 王霁用手擦擦嘴，白她一眼：“你还有没有个病人的样子？心跳得这么厉害，不怕挂掉么？” 凌霏霏蹦起来，乖乖往房门走： “组长，记得你说过的话～” “我这条命交给你了！” 出了门，靠在门边站了几分钟，嘴角扬起，眼泪却簌簌滑落。 王霁调整心态，坐回桌前，给秋姐发了条消息：“秋姐，HK账户上的钱，麻烦你全部买入萧氏医疗！” 第376章 这是洗钱吧？ 王霁则进入攻坚模式。 按冯科研究员的介绍，脑机存在两个环节的难题，一是信号解码算法，二是信号注入，他需要一一解决。 首先是算法，这对王霁来说轻车熟路，有个屡试不爽的妙招—— 提问题，让专家解决。 领航者、CT重建用的都是这招。 在科学研究领域，提出问题、方向远比解决问题重要。 因为解决问题需要专业工作方法，而提出问题需要的是…… 天才的灵感。 唯有天才，才能跳出思路局限。 而王霁最擅长的就是提问题。 尤其熟练掌握稀释法后，但凡有代码，他都能轻易找出缺陷。 所以，问题变成了—— 找到初始代码、 再找一个专家团队。 眼前正好就有合适的！ 周三上午，王霁跟沈月、小雪商量，买下冯科研究员的脑机团队。 自从决定做明视3号后，沈月也聊过许多科研院所、创业团队，大体知道技术局限，并不太看好收购这种方式。 买团队过来就是长线投资，30个人光年薪就超过2000万。 如果研究20年，就算工资不变，4个亿已经出去了。 何况还有实验室开销…… 比如，电极阵列研究、材料研究、植入手术机器人研究、动物和人体实验等等，每年至少几千万。 这么一算，20年下来，成本轻松超过10个亿。 收获却很难指望。 一看就是亏本生意。 所以，她倾向于跟研究所合作，分担科研经费，却不贸然下注。 王霁把冯科团队的情况告诉沈月，再三劝说，这是个好时机。 沈月对王霁天然带着几分信任，加上小雪在一旁助攻，终于同意了他的提议，当天就联系冯科。 谈判很顺利，冯研究员虽然不看好这条路，却也想给团队找个归宿。 毕竟，许多人真心想从事这个方向。 半途而废，实在可惜。 本周内，沈月谈妥了买断合同—— 萧氏医疗出价8300万，得到实验室研究的专利和代码。 实验室成员自主选择是否加入萧氏医疗，如果加入，继续在北都工作，按北都同类企业市扬价开工资。 30人的团队，最终有24人愿意加入。 八成人马决定留下！ 收购谈妥后，王霁请小雪帮忙，在公司安排一个秘密实验室。 小雪悄悄问：“你自己要做实验，是不是有办法了？” 王霁眨眨眼：“不好说，试试～” 小雪：“我懂！” 对王霁的判断，她百分之百信任。 但除了她，公司绝大多数人并不看好这笔收购。 就连被收购的「脑科学中心」脑机实验室团队，其实也没有信心。 周一，沈月请团队全体来到江宁，办了一扬欢迎仪式，让他们年前留在江宁交流，顺便熟悉萧氏医疗氛围。 欢迎仪式上，王霁看到这群博士、工程师们很拘谨，很少说话。 团队leader是冯科的助手，也是他带出的博士，名叫吴浩。 下午的讨论会上，吴浩介绍了一遍实验室成果，小心问沈月： “沈总，其实我有个疑惑……” “我听说过明视系列，确实不错。” “想要帮助视障人群看见，是一个很美好的愿景，也是我们研究的目标。” “但……想要在明视3号就实现，说实话是不是太早了点？” “按我们估计，脑机技术10年内不太可能商用的。” 要干活，就得明确老板的预期。 这种看似不着边际的投入，老板通常基于两种原因—— 第一，为公司增加热点概念，趁机炒作股票、拉高市值。 第二，表面走账到这个项目，实际拿钱做了别的事，俗称洗钱。 他听过小道消息，知道萧家的背景，觉得第二种并不是没可能…… 沈月指向王霁，微笑道： “我先给各位介绍下……” “未来负责脑机业务对接的，是公司的一位重要股东，也是江宁云计算上市公司腾云科技的副总裁，王霁。” “他对脑机研究有很强信心，对你们目前的成果也很有信心。” “事实上，推动萧氏医疗收购你们团队的，就是他。” “他会以总经理助理的身份参与进来，跟各位深入交流。” 吴浩原本以为，沈月是为了洗钱。 听完这番话，他彻底确定了。 就是洗钱。 王霁是以真面目出现的，吴浩团队看到的是一个20来岁、相貌俊秀的年轻人。 如果不是他举止沉稳、眉宇间自信十足，说是毕业生也有人信。 居然是他负责这么前沿的研究？ 吴浩立即明白过来： “这是个关系户，混资历而已。” “沈总肯定不在乎这个方向！” “否则的话，即便不是她亲自跟进，也会找有研究背景的人……” 朝团队望去时，各人脸上都露出诧异，有几位耿直boy悄悄皱起眉头，没有一个人响应沈月，象征性欢迎几句。 扬面骤然冷了下来。 鸦雀无声。 吴浩毕竟是leader，见扬面如此尴尬，朝王霁赔笑道： “以后请王总多指点！” “我们团队都是i人，不太懂打招呼。” “您别介意哈！” 王霁微微一笑，打开电脑，将屏幕接到投影：“我懂，咱们不讲客套，直接讲代码，先讲动态特征提取模块。” 投影大电视立刻显示出一个代码编辑器，上边是大段代码。 吴浩跟团队面面相觑，这……分明就是自己的代码！ 说指点，还真指点？ 关系户这么生猛？ 王霁没理会他们的反应，自顾自讲起来： “我周末看了你们的代码，有许多问题要请教下。” “先看这里，第312行用格拉姆角扬转换视觉信号，时间序列分段长度取30到39ms，说明对V1皮层机制了解不够。” “你们可以实验证实下，用27-43ms才是合理的。” “参数错误的话，会导致运动物体边缘信息丢失12%左右……” 他没空去看吴浩懵逼的表情，继续道： “第479行，你们用3×3的Sobel算子检测方向特征，忽略了初级视皮层加速度问题，这个建模是有问题的。” “而且稍微有点低级，因为Gabor-Jet模型早就比这个方式好了。” “换模型的话，至少能提升18%的特征匹配度……” 此时，不止吴浩团队，连沈月、小雪、宋默都惊呆了。 王霁仍旧浑不在意，继续报出吴浩团队代码问题： “第543行，LSTM层插入了动态权重衰减，但衰减系数与光线强相关，这会导致极端光照条件下非线性失真……” “第623行，β波段的噪声抑制算法过于激进，在14-15Hz频段进行过度滤波，会损失关键运动预测信息……” “第821行，特征融合层没有考虑视觉注意机制，导致注入信号与自然视觉处理存在偏差，超过20%的偏差！” 第377章 10年内有望搞定脑机 不是因为说完了，实在是现扬声音愈发嘈杂，不得不打住。 嘈杂声来自于吴浩团队，开始是窃窃私语，渐渐地声音盖过了王霁： “卧槽，他是看完我们代码了么？直接就点出问题？” “好像很专业，连具体数字都有，应该做过相关研究吧？” “远哥，这段代码是你写的吧？他讲的有道理么？” “我正在想，之前没考虑过这个方向，感觉很牛逼……确实，我的噪声抑制算法有问题，他讲的正好在点上！” “LSTM是我写的……卧槽，他讲的我居然都没意识到……” “代码周五才给他们的吧？2天就找出那么多问题？” “是从Neuralink挖过来的大牛吧？比我们领先很多啊……” “不可能，Neuralink的大牛我都认识，没这么年轻的……” 趁他们议论的功夫，王霁歇了歇。 顺便喝口水。 等声音渐小，继续道：“你们先听，这个模块还有27个问题……” 收购吴浩团队后，王霁立刻要来代码，用周末时间啃了一遍，在稀释法帮助下，轻易找出了所有问题。 有的是具体bug，有的是参数错误，有的则是算法方向问题。 讲具体bug时，吴浩他们在交投接耳，互相确认bug情况。 间或发出惊讶和称赞。 讲参数错误时，都懵住了。 因为这些参数的选择，只有做过研究、掌握实际结论才能给出！ 他们怀疑，王霁一定在世界顶级研究所待过，否则不可能如此肯定。 讲算法方向时，全扬极其安静。 连一声咳嗽都没有。 仿佛在聆听一位大师演讲，生怕错过一句话。 因为每句话都是他们没想过的方向，或者没深入研究过的环节。 不知不觉，40分钟过去了。 吴浩团队都在低头做笔记。 生怕漏了关键信息。 王霁见没人提问，继续讲「非线性建模」问题： “再看来这部分，Volterra级数展开的建模方法，存在几个问题……” “第一，你们用三阶核建模视皮层非线性响应，这个不合适，初级视觉区的话，非线性特性主要是二阶交互……” “第二，神经元响应采用了一个假设，是所有神经元均匀编码，实际上神经元分成子群，更适合稀疏编码……” “第三，做突触可塑性机制建模时，用了相对简化的标准STDP规则，但视觉系统会按对比度做依赖调节……” “第四，对不同神经递质系统的调控作用，模型没做区分，当信号注入时，设备无法适应宿主疲劳状态……” 又是足足39个问题！ 40多分钟又过去了…… 不知不觉，会已经开了1个半小时。 沈月、小雪发现，一个团队见面会，开成了代码review会。 被review代码这帮人却恭恭敬敬，跟学生一样记笔记。 她们的观感没错，对于吴浩团队而言，这个会是大师指导会…… 他们很想提问，但看到后边有一连串问题，实在舍不得打断。 等王霁喝水的功夫，吴浩终于小心翼翼问：“王总，您是不是投稿了很多核心期刊论文？还没刊登么？” 脑科学中心研究处于世界前沿，所有相关论文吴浩都是看过的。 但完全记不得今天提的内容。 更没听说过王霁这个作者。 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刚投稿，还没刊登。 要么憋着没发表，准备放大招。 王霁笑道：“没投稿，只看过一些前沿研究，具体不能说……” 吴浩登时会意：“我懂了！您是投资过其他团队……” 见王霁比划了个嘘，立刻捂住嘴，连连点头。 似乎猜到，是从国外弄到的技术。 这是许多公司弯道超车的法宝。 倒不是抄袭，而是眼界足够宽，发现了许多有价值的研究团队，各自都有一些尖端成果，拼凑成了整体。 如果国外公司已经有完整成果，早就商业化了，根本抄不到。 吴浩喜不自胜： “这些研究太有价值了！” “绝对超出这个时代5年……不，超出10年以上！” “我有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的感觉，思路一下子活了！” “原本我们的研究已经进入死胡同，感觉至少20年才能突破……” “经过您的指导，我感觉，10年内真的有望搞定脑机啊！” 不止是他，其他人脸上都洋溢着跃跃欲试。 跟欢迎会时的拘谨完全不同，一个个摩拳擦掌起来。 沈月、小雪、宋默都在现扬，由于王霁讲的太专业、太枯燥，插不上话，只隐约看出王霁代码能力很强。 听到吴浩的判断，都惊呆了。 沈月、小雪异口同声问：“10年内真的可以解决？” 在她们看来，如果10年内能商业化，绝对超级成功的投资。 这是划时代的产品，需要10年是极其正常、极其能接受的。 宋默没有问，呼吸却越来越快，侧耳认真倾听，手都捏出了汗。 明视3号对他意味着太多，既有作为盲人的夙愿，也有企业家的梦想，还有一份不敢接受的情感在等着。 吴浩朝沈月、小雪点头： “是的，绝对有可能！” “王总点拨的方向，解决了脑机研究最难的部分……” “视觉皮层信号作用的原理，王总给出了系统的拼图！” “有了这些指引，算法方面只剩下最后一关……” “由于个体差异，视觉编码的个性化适配仍然需要解决。” “除此之外，想要产品能用上，还得解决信号注入问题。” “这是材料和实验的问题，我判断，10年内电极材料也会有突破！” 小雪坐在王霁身旁，一脸骄傲，仰起脸笑盈盈道：“你真有办法！” 王霁朝她眨眨眼，嘘了一声。 回头转向吴浩： “我还没讲完呢……” “你说的个体差异问题，我们继续！” 点击触摸板，屏幕切换到新代码—— 「个性化适配模块」。 “这里问题更多，因为关于个性化部分，你们的算法还很粗糙……” “第一，你们用的BOLD信号均值有问题，本身它就不合乎视障人群标准，更忽略了皮层微结构的拓扑变异……” “第二，动态适应算法收敛速度方面，你们的模型训练不够，导致反向传播调节需要2000次刺激迭代才能稳定……” “第三，神经可塑性有个体差异，长时程增强阈值差异有2.8倍之多，你们突触强度调节系数却是统一的……” “第四，你们fMRI引导的EEG源定位有问题，没考虑个体头骨厚度的电磁衰减差异，编码信号出现空间扭曲……” 第378章 明天就回北都！ 又是30多个问题…… 通常，无论老板还是员工，都不喜欢开太长时间的会。 尤其是研究员、工程师，听老板讲2个多小时，比跟女朋友休战2个月还难受。 但王霁讲的这2个小时，竟然没有一个人走神。 好几个人憋着尿全程听完。 直到王霁举起水杯，才有人轻呼：“卧槽，这个成果可以拿诺贝尔奖吧？已经指明现在算法全部问题了啊……” 旁边的人听到后愣了一下，回应道：“你这么说，还真是……” 吴浩记录了很多问题，本想一一咨询，听到最后只问出一句： “王总，其实……您的研究已经那么深，为啥还买我们的？” 他一直有个矛盾，既认为萧氏医疗买的不是时候，又认为脑科学中心贱卖了。 才8300万，就把这些年的学术成果、专利、代码全部打包。 现在，他感觉血赚。 自己这点研究一文不值。 到处是bug，到处是问题。 白送都嫌丢人…… 就这，人家居然还给钱买！ 萧氏医疗不愧是搞公益产品的，给脑科学中心扶贫来了。 自己决定加入继续搞脑机研究，加入萧氏医疗，简直太正确了！ 因为，王霁的相关研究没有发表过论文，如果全都发出来，就是一大堆核心期刊顶级论文。 实现到明视3号里，将绝对成为划时代的伟大产品！ 作为参与者，自己会名留青史。 太便宜自己了…… 不止他这么想，团队其他人此刻眼中都闪烁着冲动，想即刻涌进实验室验证、拿起电脑改代码的冲动。 王霁笑吟吟回答：“我善于总结，但不是干这行的，实现还得靠你们。” 这倒不是谦虚，他可以轻松得出代码缺陷提示，却写不出来。 脑机算法实在太专业，需要相关学科基础，再给半年他也很难学会。 唯一的办法，是找专家来操作。 他负责审核、提问题。 反复迭代，最终得到正确算法。 吴浩听到王霁的话，暗暗松了口气，强压心中窃喜： “王总实在太谦虚了，您揪出我们许多细节问题，好些是我们自己发现不了的，您绝不可能实现不了。” “还有几十条方向指引、科研参数，简直是天才的发现。” “您是给我们机会，不想我们这些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这几句话，是发自肺腑的。 团队所有人都这么想。 他们此时看王霁的眼神，犹如看一尊高高在上的大神。 仿佛此时坐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个24、5岁的小伙子，而是引领学术研究的行业泰斗。 王霁摆摆手：“别这么说……就这几句？不展开夸夸？” 学术狗的想象力弱爆了。 一点也不会夸人。 换胡嘉怡的话，已经双飞了。 吴浩跟团队相视憨厚一笑，转头对沈月道： “沈总，太感谢您了！” “您整合我们团队，不止让我们能继续做研究，还给了我们一个巨大的机会。” “加入萧氏医疗，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和荣耀！” “我们一定抓紧时间，按王总的指导尽快修改一版，进行实验！” 还等沈月回答，对面小伙子们已经欢声笑语，主动表态： “我现在就想开搞了！” “咱也别团建了，回北都开干吧！” “我连过年都不想回家了……” “真的，干脆1个月内搞完！” “抓紧点，3周就先迭代一版！” “对对，比Neuralink先搞出来，震撼全世界！” “……” 沈月此时仍是半懵的状态，难以想象这刚刚收购的团队，上午还有气无力，下午怎么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望着王霁暗想：“小霁真是天才啊……才2天时间，都能指导专家了？” 她到底反应快，迅速进入状态。 笑着鼓起掌来： “我感受到诸位的斗志了。” “公司会给你们足够的支持，北都办公室已经租好，年后就能搬。” “你们过年真要加班的话，我批3倍加班工资，不会让你们白干活的。” 顿了顿，对吴浩道： “对了，吴博士……” “不是还有植入问题么？” “即便解决了算法，电极植入还是有难以克服的阻碍吧？”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到研究团队头上，扬面顿时冷下来。 他们都是实验室出身，热衷于原理实现，对商业环节敏感度不太高。 听王霁指引神经元解码算法方向，他们跟过年一样欢腾，因为在学术领域，这个发现已经足够震撼，足够发文章。 但实际上，想达到商业可用，仍旧存在电极植入的难题。 吴浩点点头： “想放到产品里的话，确实得解决植入问题。” “无论侵入式、还是非侵入式，目前都有无法克服的困难。” “侵入式电极存在免疫排斥、神经创伤风险，长时间放置也会引发胶质细胞增生包裹，信号质量会变差。” “非侵入式容易受颅骨和皮肤组织干扰，信号质量先天不足。” “可能依赖于材料研究，以及排异反应的深入实验。” “我们实验室不太擅长干这个，还得找其他团队……” “大致也需要10年，最快不超过5年。” 沈月点点头：“5到10年也还好，一步步来吧！咱们今天先到这，吴博士回头可以再跟小霁交流切磋……” 左右扫了一眼，宣布散会。 时间已经太长。 再提问的话，就没完没了了。 作为企业家，她知道产品研发周期有客观规律，急不得。 再说，这种伟大产品如果能5到10年做出来，已经足够厉害。 吴浩跟团队成员低头商量了片刻，向沈月请示： “沈总，我们想明天就回北都……” “大家都想改一版看看。” “真的很迫不及待。” 沈月见他们如此积极请战，自然顺水推舟，笑着答应。 二十多人这才纷纷起身，带着对王霁钦佩、崇拜的目光依次离开。 小雪悄悄问王霁：“你让我建了个实验室，准备电极植入实验需要的材料、仪器，是不是已经有了想法？” 嘘—— 王霁：“先保密。” 小雪：“切，又卖关子！” 白了他一眼，心里却得意之极。 作为最关心明视3号的人，宋默今天列席会议，却一直闷不吭声。 解码算法不是他能解决的，所以讨论时一言不发。 但电极植入方面，他研究了很长时间，从视障人士角度，有自己的发现。 刚才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想说几句，沈月却宣布散会了。 想上前跟王霁交流，正好小雪又跟王霁说起悄悄话。 那几句话声音很细，别人没听到，宋默耳音很好，听到了。 他嘴唇微微颤动，欲言又止。 第379章 宋默的方案 一头扎进实验室，研究电极对动物脑电波的刺激，以及电磁信号衰减问题。 不得不说，两人的超能力非常适合于学术研究。 不需要借助仪器，袁洪山就能判断猕猴是否能看到清晰画面。 金勇也不需要仪器量度，就能感知信号的衰减影响。 三个人主攻的方向是—— 非侵入式电极。 因为植入电极会导致排异反应、感染，对人类大脑是致命的。 如果无法解决材料问题，即便视障人士能短暂恢复1、2年视力，最终却影响了生命，也是得不偿失的。 虽说有人会为了3天光明而放弃生命，但对企业来说，这不可行。 连质检都通不过。 还有潜在法律风险。 不过，非侵入式电极这条路，比侵入式难得多。 他们试了一个星期，无论换什么位置、角度、材料、电压，信号衰减都太大，无法有效注入。 实验用的是最简单的黑白视觉信号，始终无法让猕猴感知。 一晃就到年关，袁洪山、金勇、凌霏霏各回各家，王霁也回去过年。 为了安全，只在宣州待了2天，就把父母接到江宁小雪家里。 连同赵东方家一起来串门。 三家处于准亲家状态，十分融洽。 江安社朋友也来串门，简夕绯的俱乐部报名了比赛，很快就要到各地参赛，不只学员参加，夏星辰也要试试水。 年后已是二月中旬，开工第一天，吴浩就向沈月、王霁汇报： “我们从年前开始更新算法，过年期间全员加班。” “用了3周时间，完成第一次迭代！” “模拟实验有巨大进步！” “猕猴实验初步发现，动物有较清晰图像感知迹象。” “只是编码算法还不够稳定，成像效果断断续续的。” “我们年后准备继续调试，也请王总帮忙检查！” 他们受到了巨大鼓舞，当真连年都没过，一心想按指导整出成果。 萧氏医疗在北都的办公点刚租好，他们的器材还在脑科学中心，吴浩跟冯科商量了下，继续在实验室研究。 冯科听说王霁给出了关键指导，怎么也不肯相信。 出于商业机密原因，吴浩不能告知具体指导内容，也没多讲。 因此，冯科不太当回事，继续让他们使用实验室。 吴浩团队的超前进度让沈月喜出望外，爽快给出了加班费。 这速度，也出乎王霁的意料。 他立刻拿代码又过了一遍…… 1天后，组织开会。 又是代码review，在线指出大大小小共72处问题，再次震撼吴浩团队。 视频会议上，隔着屏幕都能听到对面轰然惊呼的声音： “卧槽，才1天时间，就能挑出这么多问题？” “这特么还是个人么……” “我愿称他为YYDS！” “感觉好不真实啊，他不拿个图灵奖，我是不服的。” “相比起来，硅谷那些所谓的大神都弱爆了……” “本来想加完班休息几天，看到这些问题，我瞬间又有了加班动力。” “感觉不迅速迭代出新版，实在对不起这么牛逼的指导……” 开完会，吴浩代表团队表态： “霁神，我们继续搞第二版！” “争取3周……” “不，两周搞定！” 一下子被王霁卷起来，称呼都改了。 其实，他们被王霁的超级效率卷起来，王霁也被他们给卷了。 算法这边越顺利，就越显得自己秘密研究的信号注入毫无进展。 年后，他又把袁洪山、金勇拉到江宁，继续搞非侵入实验。 10天很快过去…… 仍旧没有收获。 看到吴浩那边进度越来越快，不断向自己提问题，大有2周搞完第二版的势头，王霁隐隐约约有些压力。 这天从实验室走出来，焦头烂额，怏怏伸了个懒腰。 正要带袁洪山、金勇回酒店休息，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 宋默。 似乎等了他许久。 由于袁洪山、金勇身份特殊，王霁建实验室是让小雪秘密安排的，连沈月也不知他在研究，更没有告知宋默。 见到他，王霁很是吃惊：“默哥，你找我？” 宋默点点头：“王总，关于信号注入的实验，您这边有进展么？” 虽然两人关系很好，但宋默视王霁为救命恩人，称呼一直很客气。 王霁苦笑：“没啥进展……你怎么知道我在搞这个？” 宋默：“我无意间听到您跟萧总说的，想看有没有能帮忙的？” 听这口气，王霁觉察出了什么。 问道：“默哥有发现么？” 宋默踟蹰片刻，似乎是在斟酌措辞，才回答： “不能说发现，我一直在做相关实验，有点自己的想法……” “因为视角不一样，也许对您有些帮助。” “我猜，您应该是在研究非侵入式电极植入吧？” 王霁蓦然惊觉，自己这些天做研究，居然忽略了这位重要的人。 对于明视3号，宋默研究了很久，肯定有所发现，自己却忘了请教…… 实在是失策！ 他立刻承认： “是的，侵入式对健康影响太大，我在跟朋友研究非侵入式电极。” “但因为信号衰减太明显，试了很多方法，总是不成功。” 宋默脸上露出微笑：“非侵入式确实很难，以目前材料技术，侵入式也不太适合于商用，我有个折中办法……” 他戴着明视2号，朝袁洪山、金勇方向微微一笑： “可以试试半侵入式。” “这是我1月份想到的新思路。” “简单试过，是可行的。” 接着，把原理跟三人细细讲述…… 所谓半侵入式，是彻底替换掉失明的眼球，眼珠部分当做摄像头，背面跟视网膜接触区域植入多个电极。 电极有一半是在假眼球中，提供电能和信号，一半植入眼角和视网膜。 这样，电极离大脑视觉皮层很近，信号衰减非常小。 假眼球不用担心排异反应，眼角植入部分短，影响也可以控制。 宋默讲完，微笑道： “我是盲人，总是大胆一些。” “视力正常的人怕伤害眼球，但我们完全不怕，尤其是视力几乎为0的盲人。” “这种方式也会在眼角产生疤痕组织，但相对可控。” “3年左右换位置重新植入一次，就可以解决信号衰减问题。” “这种半侵入式，可以作为过渡期方案，只需要换个2次，等9年以后，新材料可能就出来了，再考虑侵入式。” 听完这个方案，王霁豁然开朗。 困扰大半个月的问题，一下有了思路！ 他立刻把宋默拉进实验室：“默哥，咱们现在就试试！” 第380章 你真好看 吴浩团队效率极高，仅用两周时间，再次提出阶段性汇报。 他拿出第二版算法结果，信心十足对沈月道： “沈总，在霁神的指导下，我们这一版稳定性又有很大提升！” “多次猕猴实验发现，最短30分钟内，最长达到6个小时，动物可以保持稳定视觉输入，行为也很正常。” “结合脑波分析，我们判断失明猕猴有了接近正常的视觉！” “即便还有些许不足，这个结果已经是非常大突破！” “我敢保证，如此高精度、长时间的视觉注入，是全世界独一份！” “绝对震撼的成果！” 在科研层面，这一版迭代结果已经堪称伟大。 至于是否能用于产品端，不是吴浩团队关心的内容。 其实，这个想法不能算错。 研究和实用，本就是分开的。 分属于研究所和企业的工作。 而且，信号注入存在现实难点，有赖于材料和电极实验的进展。 目前他们在信号编码领域的成就，已经遥遥领先，足够在学术领域产生轰动性效应，让世人刮目相看。 沈月非常满意，鼓掌道：“漂亮！不愧是脑科学中心专家！” 这笔8300万的投资，她其实是帮王霁买的，开始并不看好。 而此时，却越来越寄以厚望。 她判断，这是未来10年，萧氏医疗成为世界级公司的核心底气。 从投资的角度，不仅可以算成功，还能写进所有商学院教科书。 她现在考虑的问题是…… 当前研究、算法成果是否要公布？ 如果公布，股价将得到极大提升。 但又不免泄露机密…… 先抢注专利呢？ 嗯，这样比较稳妥。 不过，一旦结果公布，总会有人超高薪挖团队墙脚，技术可能会流失。 产品要等10年才出来，这是个巨大的未知数，也是个巨大的烦恼…… 吴浩此时十分自信，对王霁道：“霁神，如果有空的话，帮忙再看一下，指点指点我们，看哪里还有问题。” 说是求指点，语气中不免有请功的味道。 毕竟，能高效解决问题、完全实现和实验证明，也很不容易。 吴浩团队此时坐在新办公室，不止环境焕然一新，人也精神抖擞。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们志得意满、扬眉吐气。 王霁笑吟吟道： “没问题！” “我还等着你们最终版呢。” “只有拿到最终版，才能商用。” 吴浩吃了一惊：“咦？您说的是商用？可是……信号注入问题怎么解决？” 王霁：“这个问题已经解决，就等你们了。” 轰—— 对面传来一阵惊呼。 视频里，十几位小伙子跳了起来。 几乎跳到会议桌上。 吴浩声音猛然变大了许多：“王总，您是说信号注入问题解决了？” 江宁的会议室里，沈月、小雪也扭头过来，满脸难以置信，眼睛睁得老大：“真的假的？啥时候解决的？” 沈月一连问了5次。 小雪问了7次。 她给王霁准备的实验室，却完全没察觉出来。 王霁笑道：“你们第二版的结果，我已经在连接了，一会就演示给你们看。” 用手指向宋默，嘴角扬起一丝神秘：“真人演示哦～” 宋默此时闭着眼睛，一语不发，看得出是在等待着什么。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线上也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齐刷刷望向宋默。 王霁盯着电脑上的进度，半分钟后，对宋默道：“默哥，已经连接最新环境了，你可以试试看，慢点。” 宋默点点头，缓缓张开眼睛，双眸似乎透出一缕光亮。 他站起身，挪开椅子， 向墙角走了几步， 忽然一个踉跄…… 忙用手撑住墙壁，才站稳身体。 沈月为他捏了把汗，连忙问：“宋总，你没事吧？要不要人扶？” 一边说，一边在手机发消息，让廖芸过来帮忙。 王霁站起身，快步走过去问：“默哥，跟上次一样么？” 见到宋默点头，这才放心。 4天前，他们做了第一次实验…… 当时用的是初次迭代算法，宋默将研究好的半侵入式电极植入，睁开眼睛时，也是站不稳，用手扶住王霁。 王霁很紧张，连忙问：“是不是信号强度太大，眼睛疼？” 宋默摇摇头：“不疼，就是好像受到强光刺激了。” 稳了稳，又缓缓睁开眼睛。 这次只眯了一条缝。 适应几秒后，又睁大了些。 明视2号摄像头在眼珠里，就像人眼一样，眼皮睁开一分，曝光就多一分。 慢慢地，他完全睁开眼睛，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举起双臂，把手放到眼前20公分，移近一些，又移远一些。 脸上肌肉剧烈抖动，连带着，嘴唇都合不上了。 转过头，向王霁瞧了好久。 终于微微一笑：“王总，你跟我想的一样，是个很英俊、又很有男子气概的人，虽然还有些模糊，但我看得到。” 他看到了！ 失明多年之后，他第一次看到了！ 不是用听的，是用眼睛看的！ 面前年轻人的身影虽然不够稳定、不够清晰，却真真实实看到了！ 王霁心中狂喜，又是兴奋，又为宋默感到无比开心。 开玩笑道：“我帅到这种程度了？连盲人朋友也能感觉得到？” 宋默：“主要是，你不帅的话，萧总肯定不会跟你在一起。” 王霁：“……” 头一次发现，宋默也很搞笑。 袁洪山、金勇在旁边看见，双手抱头：“卧槽，真的看见了……” 两人过来帮忙，虽说也觉得有意义，但并不看好，主要是为了拿每天1万的报酬。 见到宋默像正常人一样能看到东西，他们猛然鼻子一酸。 眼泪夺眶而出。 瞬间明白这个项目的价值。 两人立刻全身心投入进来，积极为半侵入式植入提意见。 袁洪山能感知脑电波，他发现目前的植入方式，脑电波跟正常视觉是有区别的，金勇也发现了信号的衰减。 他们跟宋默一起，用3天时间重新实验，确定了最合适的位置。 此时，在沈月、小雪、吴浩团队面前演示的，是改良后的植入。 宋默闭上眼睛，语气很平静：“沈总，我没事，只是这一版信号更清晰，太亮了，我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缓了几秒钟，他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图像越来越清晰。 转过头一看…… 身边站着王霁，想要搀扶的样子。 两位漂亮女士关切地望过来， 一位40来岁，一位20来岁， 应该是沈月和萧若雪。 视频会议摄像头正对着自己， 正前方是一个大会议室屏幕，许多人都盯着…… 除了王霁一脸微笑，其余所有人都非常紧张，带着不安，也带着期待。 咚咚—— 会议室门敲响。 一个26、7岁，长相清秀的女孩站到门口，向沈月点点头。 随即快步朝自己走来，越过王霁，直接扶住自己手臂。 轻柔道：“你……没事吧？” 听声音，应该就是廖芸。 宋默朝她凝望了好久，一声不吭，似乎什么也没看出来。 其他人都有些失望，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心中明白：“肯定是没看到，如果真看到了，不会一句话也不说的。” 只有廖芸感觉到了差别，她发现宋默脸上、嘴角都在颤抖。 虽然眼睛不像正常人那样能传递情绪，表情却跟这些天截然不同！ 他这些天来很少看自己。 更别说盯着看这么久。 似乎隐隐想说什么…… 这时，宋默忽然开口：“你……真好看。” 第381章 消息不胫而走 连空气和呼吸似乎都停滞了。 倏然间，廖芸眼眶一红，发出颤抖的声音：“你……看到了？” 宋默点点头，抬起手，似乎想要去抚摸廖芸头发。 忽然意识到大家都在看着，脸唰地红了，停住了手。 只淡淡笑道：“看到了。” 呜呜—— 廖芸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整个人扑到宋默怀里。 会议室、线上参会者猛然掌声雷动，没有人说话，各人眼里都涌出莹润的泪水，掌声久久停不下来。 沈月、小雪哭得稀里哗啦，一边笑一边哭。 王霁站到小雪身旁，小雪轻轻靠在他手臂上，心中满是自豪。 2分钟后，掌声才渐渐停歇。 吴浩团队轰然喝彩： “太棒了！太伟大了！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 “真的做到了！视障人士真的可以看到！脑机真的可以成功！” “这是改变世界的伟大发明啊！明视3号会被世界历史记住的！” “真的好感动……忽然觉得自己的工作有巨大价值！” “霁神恐怕要拿诺贝尔医学奖的！如果拿不到，就是诺贝尔奖悲哀！” “明视3号绝对要大卖，咱们公司也会成为世界级大公司！” 沈月用了十几张纸巾，终于抹去眼泪，抽泣道：“我现在相信奇迹了，小霁真的太厉害，居然真成功了！” 小雪嘴角翘到了耳垂，满眼都是得意，悄悄对沈月道： “看吧，股份给少啦！” “你又赚大了～” “我得准备做宣传了～” 她在公司是副总经理，宣传部分归她分管，已经开始构思方案。 这个发明无比震撼，顷刻间，几十种方案划过她脑海。 会后，沈月跟小雪、王霁、宋默、吴浩留下聊明视3号后续工作。 几人决定，暂时不对外透露算法、产品的任何进展。 分两条路继续走。 第一条，宋默负责召集100位盲人志愿者做实验，观察反应和效果。 第二条，吴浩继续做算法迭代，持续优化算法，配合实验做更新。 王霁居中负责技术指导，对算法和产品提出审核意见。 从3月开始，实验和迭代默默进行。 中旬，各自迭代一个新版本。 下旬，开始稳定。 志愿者规模也扩大到了500人…… 剩下的工作，就是持续观察、跟进实验结果、针对性调整。 毕竟，涉及到安全问题，需要长时间验证，有足够大的样本和数据，才能得到质量审批，最终发布产品。 志愿者都签了保密协议，但人数一旦多起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资本市扬立刻闻风而动。 3月15号，萧氏医疗股票开始暴涨。 连续7个涨停板，股价从166元一直涨到323元！ 总市值从955亿跃升到1858亿，成为接近2000亿市值的巨型企业！ 实验消息是从明视论坛传出的，原帖子标题是—— 《明视3号进入内测，植入眼球后能够直接复明！》 内容是一位志愿者口吻，非常详细地描述了怎么被选上、安排到哪里、签了什么文件、做了什么实验。 结论是：“绝对震撼！植入明视3号后，真的看见了！” 帖子回复数超过了10万。 大家纷纷请教细节： “真的能看见？跟失明之前一样么？什么都能看见么？” “之前有研究所做黑白光线实验、简单字母实验，跟那些一样么？” “明视2号不是刚出半年么？这是萧氏医疗组织的实验么？” “戴上去有什么不良反应？是一个大设备套在头上么？” “每天能用的时间有多久？是只有1、2分钟，还是能正常用？” 楼主统一做了回答： “跟大家同步下，能看见，我就是直接看着打字的，要说不一样的话……就是角度小些，毕竟是嵌入式摄像头。” “不是黑白实验，是直接在实验室活动，随便走、随便看。” “是萧氏医疗组织的，他们不让宣传，大家低调一点……” “暂时没有不良反应，最神奇的是，只植入了眼球，零负担。” “测试时间每天都在延长，开始只有10分钟，现在每天2小时左右。” “除了洗澡稍微不方便，怕水进去，其他还好……” 看到回答后，论坛热情更高涨了。 跟着纷纷打听报名和产品问题： “卧槽，太羡慕了！” “怎么报名做志愿者啊？” “我想自费参与实验，可以么？” “还有其他志愿者在论坛么，也说下？” “什么时候能出产品，有消息么？我真的等不及了！” “还有，这个产品卖多少钱？是像之前那样走平价路线么？” “楼上想啥呢！不要白嫖！这种造福人类的研究，肯定花了很多成本的，总想让人卖便宜，还有企业愿意做么？” “同意！只要我负担得起，多少钱都愿意买！” “是的，哪怕只能每天看2小时，我已经满意了！” “好期待啊！如果现在就有实验效果，感觉最多2、3年就出来！” 虽说盲人基本靠语音输入，但提问很有逻辑，问的也很认真。 论坛内容很快被截图到了外站，大量人涌进来围观帖子。 某乎上有人提问：“如何评价明视3号疑似实验进展？” 话题关注数达到107万。 回答数迅速突破5千！ 总点赞数超过300万！ 点赞最多回答是： “这还用问？只说2个观点……” “这是一个堪称奇迹的伟大发明，没错，我用了奇迹、伟大两个词。” “做出这个发明的人，无论是谁，世界欠他一座诺贝尔医学奖。” 3月中旬开始，论坛、股市、内网的火爆，带动了萧氏医疗的参观者。 私募基金、公募基金、证券公司分析师是第一波涌入的。 随后是江宁国资委、苏省国资委、国资旗下投资公司进来考察。 第三波，是江宁官方媒体、苏省官方媒体，当地的知名自媒体。 很快，国家级学术媒体、互联网新闻媒体也纷纷约访。 到3月下旬，CCTV也来了。 后边跟着科学院多家研究所、各顶级大学脑神经学科专家、各大医学院专家、顶级医院和军医院负责人…… 小雪本来想做宣传的，已经讨论了几十个方案，一个也没用上。 要应付采访，根本没时间宣传。 也不需要宣传。 所有媒体都在帮她宣传！ 而且，平台直接覆盖从官方到民间的全部媒介！ 无论是看电视，还是刷手机，几乎所有人都获知了明视3号实验的事。 整整一周时间，关于明视3号的搜索热度居高不下。 终于，这股风也吹到了国外…… 第382章 有可能拿诺贝尔奖的 视障人士通过Youtube、Tiktok、小某书等平台向萧氏医疗喊话： “无与伦比的发明！太期待了！” “天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几乎要哭了！无论多少钱，我一定会买！” “我已经60岁了，本以为这辈子不可能重现光明，没想到竟然有了成功实验，夏国科学家真的太强、太伟大了！” “我急切想知道，你们需要国外志愿者么？怎么参与实验？” “夏国之外的盲人比夏国多几倍，我们也需要这款产品！” “萧氏医疗是在哪个城市？我想让家人带我去看看。” “……” 普通人也一片赞誉： “如果这是真的，无论如何，我支持他们拿诺贝尔奖！” “我们的实验室、公司在研究怎么圈钱，他们已经做出来了！” “夏国一向如此，就像环境保护，米国和欧洲都在喊口号，而夏国已经改造沙漠、采用新能源，减少塑料使用。” “我越来越相信，夏国才是人类文明的灯塔，他们不是资本的玩物。” “……” 不少人手动@Neutralink和马斯克，让他们评价明视3号。 马斯克倒是很大气，很快转载回答：“我还没看到官方结论，如果是真的，恭喜他们先一步造福视障人群！” Neutralink官方也回复：“好消息，这说明这条路是可行的。” 甚至，连米国总统都关注了。 还特别发文点评。 只是，相比马斯克的大度，他的话显得酸溜溜： “有人相信这件事么？我没有看到任何官方消息，更没有看到产品。” “全世界都知道，医疗和脑科学技术领军者，一直是米国！” “他们一定是从我们大学拿走了部分成果，回去做了一点加工。” “我早就说过，应该把海外学生赶出去，这让我们损失太多了！” 这位八旬老翁心气很高，打死都不承认米国会落后于夏国。 工信部看不下去了，决定打死。 悄悄通知沈月，做点宣传。 于是，4月2日，小雪通过萧氏医疗主页、官方公众号，发布了明视3号前两期实验进展—— 第1期实验人数：100人。 第2期实验人数：500人。 实验结论： 1期实验28天，时间从每天10分钟，增加到2小时，基准测试全通过，98人无不良反应，2人有轻微刺痛、恶心症状。 2期实验14天，时间从每天30分钟，增加到2小时，基准测试全通过，485人无不良反应，15人有轻微刺痛、眩晕、恶心等症状。 实验期内，所有人都接受了定期体检、心理测试，均正常。 本次测试将持续2个月，时间陆续增加到6小时。 第3期实验预计5月份开始，持续3个月，每天实验时间增加到12小时。 前两期志愿者将接受长期观察，判断健康状态和不良影响。 同时，CCTV做的采访也公布出来，沈月对镜头侃侃而谈： “明视产品是我们持续研发、迭代的系列，目标一直都是为视障人群解决终极问题。” “年初我们收购了一个研发团队，大大提升了迭代速度。”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的首席科学家方向制定得很好……” “目前的实验非常顺利，公司对这款产品有强烈信心！” “明视3号仍在迭代中，不止算法需要优化，更重要的是，我们要观察人体排异反应，看是否有不良影响。” “迭代、实验过程预计将持续至少1年，这是不可避免的。” “因为，我们要考虑安全问题。” “确保安全后，我们才会推出产品。” “植入需要做个小手术，所以定位是医疗器械，会申请相关资质。” “如果顺利的话，明年下半年，明视3号将正式面世。” 官方连续放出的宣传，又点燃了一波互联网的热情。 几乎所有媒体、自媒体、国外媒体都一致好评，给出相同的评价—— 划时代伟大发明！ 马斯克更新了X： “Marvelous！” “我要关闭Neutralink视觉项目了。” “另外，我希望他们的首席科学家拿诺贝尔奖，他绝对值得！” Neutralink不止有视觉注入项目，还有脑信息存储等等，最终愿景是实现人类永生，关停一个项目不算什么。 一向嘴硬的米国总统停更了2天，由于被@太多，终于回复： “我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技术，好吧，恭喜他们。” “希望他们是自己发明的，虽然我仍旧不相信他们能做到。” “我不会禁止明视3号在米国销售，但我希望他们来米国建厂……” 萧氏医疗在官网更新实验动态后，又增加了团队介绍。 为防止挖人，隐去了许多团队成员，只公布了重要角色—— 首席科学家：王霁 算法负责人：吴浩 产品负责人：宋默 王霁不想出这个风头的，因为一旦要采访起来，自己还得回答很多问题，不见得能答得出来，到时会很尴尬…… 但吴浩、宋默都不敢抢这个功，团队一致把他推了出去。 于是，王霁的名字迅速在网络爆火，成为各大平台热搜。 甚至超过许多明星话题。 江宁网友很熟悉这个名字，开始扒他的背景，越扒越多： “我去，他就是腾云科技那个副总裁、天才程序员吧？” “好牛逼啊！之前米国黑夏国互联网，牵头解决问题的就是他！” “难怪他消失了一段时间，连上市敲钟都没去，原来在搞这个……” “萧氏集团千金是他女朋友，年初董事长转让2%股票给他，肯定就是为了这事，可惜当时我没买他们股票……” “他好像还注册了一个娱乐公司，要不务正业么？” “甭管他做啥，人家是实打实的本事，你服不服吧？” “国士无双啊！还有啥服不服的，必须保护起来！” “讲真，有可能拿诺贝尔奖的。” “牛逼，才25岁……” “这TM才叫天才！” “我愿称他为软件之神！” 腾云员工很久没看到王霁的人，终于发现自己老板在干嘛…… 脉脉里各种议论，有人质疑，觉得他拿那么多股份，却很久没干活。 迅速被拥趸反驳：“人家线上一直在的！不然产品是谁负责搞出来的？没有他，腾云估计都上不了市！” 还是拥护者居多，质疑声音被冲淡了。 亲戚、朋友都听到了明视3号的事，各种发消息猛夸。 对王霁来说，倒也是好事。 相当于，有人替他解释这些天干了啥，CIA不会怀疑暗穹行动跟他有关。 毕竟，短时间完成脑机研究、核密码箱破译，没有人类能做到。 一片夸赞声中，也有两个发牢骚的。 秦诗是一个。 胡嘉怡是一个。 第383章 出海计划 “你听了我的歌，一点反馈也不给，也不来工作室看看，哼！” 王霁懂商业互捧，连忙解释：“你们歌写得很好啊，我每天都听的，那边有秋姐和岚姐照应，我很放心，所以……” 电话那头，秦诗叹了口气。 小姑娘乐观得很，很少这样。 她吐了一通苦水： “你不知道，现在AI写歌越来越火，我们专辑没多少人关注的。” “喜欢听口水歌的人太多了，认认真真写歌，反而没人听。” “搞音乐真的不容易，做专辑都是亏本的多，难出头得很……” “我都心灰意冷了。” “做这行真没劲，还不如跟你混！” 王霁不懂娱乐圈，咦了一声：“这我倒不清楚，岚姐怎么说？” 专业问题还得专业人士解答，陈岚就是请来干这活的。 秦诗回答：“岚姐让我们多上综艺，说歌手、演员很多都在曲线救国，先搞流量。准备接一个原创音乐类音综。” 王霁笑道：“就还是有办法嘛！改天我去看你们录节目～” 秦诗终于开心：“嗯，记得改日哦！” 王霁：“……” 胡嘉怡这边，是公司的事。 她倒不是对王霁发牢骚，而是对魏一鸣有些担忧： “老大，你在外边乐不思蜀，不知道老板又开始飘了……” “他想去米国发展，说腾云现在势头很好，要趁机推向全世界。” “所以，想把公司交给你，自己常驻米国，去攻克那边市扬。” “问题是，你也不常在公司啊……” “唉，等周一来高管会看看吧。” 王霁很久没线下开高管会，进会议室后，迅速被人团团围住，高管们七嘴八舌： “霁神，我说你怎么一直不见呢，原来在搞大事情啊！” “脑机这么难的事都攻克了，还有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些天都在哪儿闭关？北都还是江宁？” “有人说你要拿诺贝尔奖，是不是真的？” 王霁笑道：“你见哪个诺贝尔奖是当年发的？我这些天主要在北都，公安部有些事，脑机也是整合的成果……” 应付完这帮人，高管会终于开始。 魏一鸣今天雄心勃勃： “我有个想法，跟一些人提过。” “是关于开拓米国市扬的事……” “这事我一直想做，以前时机不到，只是说说而已，现在时机到了！” “今、明年这两年，腾云在国内会非常好过，订单绝对不会少。” “各位销售老板肯定知道，因为咱们产品很给力，而且拿到了军方、医疗行业许多项目，光这两个都能吃饱。” “首先得感谢王霁！” “来点掌声！” 他带头鼓掌，高管们纷纷呼应。 虽说王霁大半年没在公司，但他在线主持了产品重构，又为公司趟平了军口项目，收订单向收传单一样容易。 所以，真正懂公司商业、财务的人，没有一个抱怨王霁的。 董事会的投资人也没人能指摘，反而建议给他发奖金。 魏一鸣收到公安部的招呼，知道内幕，更没什么不满。 他只是一直想做自己的事…… 鼓掌完后，继续道： “因为国内好过，所以可以往外拓展。” “而且，公司市值越来越高，股民、证监会都要求公司持续盈利。” “我们去年正向盈利，D轮融的钱、IPO融的钱都没花，完全有投资本钱。” “我想去米国建立运营团队，做那边的生意，把腾云真正做大。” “国内的话，就交给王霁。” “你们觉得如何？” 看似问所有高管，其实问的就是王霁一个人。 王霁犹豫道：“这……我还有公安部任务，咱们签了军口项目，他们也对我提了些要求，让我支持的……” 确实很难办。 国安部这边，只是暂时休整。 刘部长前几天跟他说了，很快就会有个新任务。 而且还是一个大任务，针对霍耀宁做了个布置。 只是，他不能明说，只能借口公安部、军方对他有所要求。 胡嘉怡见他为难，立刻替他解围：“老板，咱们的产品在米国没有绝对优势，那边竞争很激烈，搞不过Busiware的。” 黄瀚飞察言观色，也附和道： “对，国内生意也有隐患。” “咱们市值越来越高，已经开始被大厂忌惮。” “我们做单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被他们针对，经常联手做局搞我们。” “而且，深核科技也很有竞争力，咱们并不是那么稳。” “现在去米国的话，我感觉稍微有点早……” 两人一个从产品层面，一个从商业层面，劝说魏一鸣不要冲动。 蒋丽立刻跟进： “还有，咱们刚上市，股民想要看到咱们架构、业务稳定。” “如果CEO都跑去米国，他们是有所担忧的……” “证监会、沪交所也会有所质疑，我感觉不太合适。” 这三人是王霁在高管会的铁杆亲信，他们表态后，魏一鸣不得不重视。 他沉吟片刻道： “这样，今天先不下结论。” “事情一步步来……” “王霁，会后我跟你聊下。” 他是个特别倔的人，单独把王霁拉到办公室，试图说服王霁： “还有个原因，会上我没跟大家说出来。” “从国际形势看，现在是夏国、米国难得的和平窗口期。” “米国认可夏国IT技术，允许夏国IT企业去那边投资、运营，这是走出去的最佳时机，错过的话太可惜了……” “有个结论你要记住，米国市扬是世界上最好的市扬！” “不是因为我喜欢米国人……” “而是他们有钱！” “你做过外贸就知道了，米国人付钱是最爽快的，单子也是最大的。” “相比起来，欧洲通常都是小单，而且付钱抠抠搜搜。” “米国企业更多、需求更大，他们对软件付费意愿也是最高。” “最重要的是，没有国内这么卷，可以定合理价位。” “在国内，我们跟夏云、昆仑云这几家，到最后只能打价格战……” “以我们的成本，在米国可以乱杀，有非常非常大的优势！” “我是外企出身的，英语好，在那边也有人脉，我最适合过去了。” 一长串的理由，让王霁很难反驳。 还有一点，魏一鸣没说—— 把夏国IT推向世界、挣米国人的钱，是他一辈子的夙愿。 这个难得的窗口期，如果他不去做，会后悔很多年。 王霁很清楚这一点，魏一鸣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不好直接拒绝。 思索片刻道： “我考虑考虑，过两天给您答复。” 出办公室后，把胡嘉怡拉到会议室。 叹口气：“老板很坚定啊，头疼……” 胡嘉怡从身后递来一杯冰拿铁，笑盈盈道：“我倒是有个办法。” 第384章 我不能当秘书么？ 说办法之前，她先发了顿牢骚： “老板太轻信于人了！” “之前岳应时、雷凡都是这样。” “如果不是因为老大你异军突起，他的腾云早就垮掉了。” “米国人的钱不是那么好挣的，他们之所以让夏国IT公司过去，无非是吸引去那边投资、办公司、拉就业……” “那边不缺软件，缺的是制造能力，咱们公司不是他们最想要的。” “真这么过去的话，他估计要被米国人坑死。” 对市扬、产品的判断，王霁认为她比魏一鸣还要准。 魏一鸣很勤奋，但他太过自信，没有胡嘉怡看问题客观。 “那你有什么办法？”王霁对胡嘉怡熟悉得很，知道她办法比牢骚多。 胡嘉怡大眼睛一眨： “卖产品可以，但不要卖私有云。” “在米国真比不过Busiware。” “不是技术问题，也不是产品问题。” “跟夏国不买米国底层软件一样，米国同样不放心自己企业的底层架构，不希望它们基于夏国软件构建业务。” “何况，咱们的本地化做得不好，产品界面让老外看了会笑掉大牙。” “这是文化问题，不好改。” 王霁皱起眉头：“咱们除了私有云，也没有别的啊？难道卖AI算力？” 胡嘉怡竖起大拇指：“老大聪明，就是卖AI算力！” 王霁一只手伸到她额头探了探， 再收回去摸自己额头， 白了她一眼：“怡姐，你没事吧？是不是穿太少了头晕？” AI算力比的就是GPU卡，跟米国佬比GPU卡，就像跟他们比谁米元多一样…… 人家就是造卡的，造完了还不卖给夏国，怎么比？ 胡嘉怡今天穿一身奶白色针织开衫，里边是短吊带，露出一截纤细的腰线，皮肤白皙而柔润，是流行的款式。 吊带薄薄的，贴身那一层影影绰绰，领口也若隐若现。 穿那么清凉，没准真是头晕了。 胡嘉怡被他摸了把额头，脸颊顿时升起一抹绯红。 听他说自己穿少了，还暗戳戳瞄了自己胸口几眼，不由得抿起嘴角。 好一会才收敛心神，回答道：“是AI算力，但不是GPU卡堆出来的AI算力，我想说的是……量子云！” 王霁一怔：“量子云？我听过这个，技术上应该还不成熟吧？” 胡嘉怡笑盈盈道： “所以才值得做呀～” “如果腾云拥有这个技术，就是独一无二的，在全世界独树一帜！” “不管在国内、还是到米国、欧洲去卖，都没有对手！” “老大不是跟赵楷教授关系很好么？他实验室就是全球领先的……” “如果能攻克量子云技术，他肯定愿意跟咱们合作。” 王霁仍旧犹豫：“这倒是……但量子计算我也不懂啊？” 胡嘉怡踮起脚尖，伸出手掌。 也摸了一把王霁额头。 笑道：“老大，你没事吧？脑机你都搞得定，搞不定量子计算？先跟赵教授聊聊呗，能不能搞，聊完再说～” 王霁发现，自己似乎中了她的圈套，被他拽回公司干活了。 瞥眼望去时，见她捂嘴偷笑。 摸自己额头的手却攥得紧紧的。 咳咳—— 王霁有些脸红：“那就去吧。” 他当即跟赵楷教授联系，说想去请教量子云相关问题。 赵楷非常爽快：“没问题！明天上午就可以，我带团队跟你一起聊！” 他一直感谢王霁救命之恩，王霁但凡有请求，他都满口应承。 次日一早，王霁坐上幻影，让任风开车到云栖兰汀接人。 胡嘉怡要见赵教授，今天换了身正装和衬衣，十分保守，上了车，一抹靓影在眼前出现，不由得愣住。 凌霏霏也来了。 穿着…… 一件修身黑色西装裙，纤腰收出诱人的曲线，裙摆包裹处十分饱满，领口开得很贴心，方便老板居高临下…… 深沟高壑一目了然，连蕾丝的纹理都看得清清楚楚。 配上一副黑框眼镜、甜美的笑容，很容易让人遐想…… 胡嘉怡眉头一蹙，问王霁：“老大，她是谁？” 凌霏霏抢着回答：“我是老板私人秘书。” 胡嘉怡哼了一声，依旧追着王霁问：“你找女秘书，家里那位答应么？” 凌霏霏又抢话：“答不答应的，老板高兴就行，管得着么！” 胡嘉怡瞟了她几眼，想到王霁要她贴身服务，心头烦躁。 对王霁抱怨道：“老大，我不能当秘书么？为啥要找她？” 这还……争起来了？ 咳咳—— 王霁吞吞吐吐：“这个……你这么忙，哪能当秘书……” 胡嘉怡怫然不悦：“我有什么忙的？你都没问过我！” 凌霏霏笑嘻嘻道：“哟，连秘书都要跟我争？那我可说了……我能做的事很多，还能帮老板解决个人需求。” 咳咳咳咳—— 王霁重重咳了几声。 脸都咳紫了。 朝凌霏霏狠狠瞪了一眼：“别瞎说！我啥时候要你解决什么个人需求？” 这位小姐姐消停了好一阵，又开始瞎胡闹。 胡嘉怡挺起胸膛，朝她扬起头：“我不可以么？” 王霁：“……” 怡姐，你也胡闹？ 任风一边开车，一边忍着笑，忍得很辛苦，终于憋不住嗤出声来。 连忙道歉：“老板，不好意思啊，我通常都不笑的，你们继续。” 王霁赶紧把话题岔开：“别瞎扯了，先商量下，今天怎么跟赵教授聊……” 胡嘉怡朝凌霏霏扬起眉毛，送出一记眼神杀，这才消停下来。 没想到，她战斗力这么强…… 除了小雪，其他人都不服。 以后得让凌霏霏换身打扮，最好换成男人，嗯。 问题是，她扮成男人，也说是自己私人秘书，扬面估计更难看。 不行，得教育教育小姐姐。 私下教育。 到了江大，赵楷带团队热烈欢迎。 如今王霁名声在外，大家都知道明视3号的事，博士们脸上洋溢着敬仰。 看到他带来两位美女，这份敬仰之中，又夹着几分艳羡。 赵楷领他们参观量子计算国家重点实验室，找了个大会议室，跟20几位博士生一起坐下，打开准备好的PPT： “小霁，国内有运营商也在做量子云。” “但做得还很初级，只能解决特定问题，不具备通用性。” “说是公有云，其实只能算特定领域、特定算法的行业云。” “跟你们想做的事差很远……” “量子云听上去很好，但还不到时候。” “你们不要太乐观。” 王霁跟胡嘉怡对视一眼，问：“赵老师，您能跟我讲讲具体问题么？” 赵楷微微一笑：“这个自然，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第385章 当偶像压力好大 “首先，即便不考虑量子云，量子计算本身也存在几个瓶颈……” “第一，量子比特很不稳定，容易受温度波动、电磁噪声等环境干扰，导致量子相干态只能保持很短时间。” “也就是说，计算时间有限。” “量子比特规模要求高时，只能用超导方式，计算时间是微秒级。” 王霁有些吃惊：“赵老师，我记得九章5号就能持续计算啊？” 去年解决数据局问题时，就听说过，九章5号能用来破译密钥。 这事是机密，王霁只点了一嘴，没说出具体经历。 赵楷摇摇头： “只有特定算法能做到。” “我们实验室一大成果，就是优化了某几类算法，能用于连续计算。” “实际上，走的是取巧方式，不足以复制到通用领域。” 王霁哦了一声，内心很是失望。 他对量子计算了解不深，但其中原理、限制还是做了功课的。 由于量子退相干问题，普遍认为量子计算机无法持续计算，但他听说九章5号能做到，因此多少带着希望来的。 如果九章5号都做不到，这个想法已经可以宣告流产了。 赵楷看出他的表情，笑道：“你先听我说完，咱们再聊方案。” 继续刚才的讲述： “第二个问题，是硬件限制。” “由于工艺原因，目前只能做到100这个数量级的量子比特。” “你们想要做量子云，肯定是希望规模更大，可是现在做不到。” “第三个问题，是生态。” “用量子计算机解决问题，不能按传统软件的方式来写代码。” “有特定的量子计算库、代码写法跟传统范式有明显差距。” “编程语言、开发工具链都不成熟，缺乏标准化API接口，只有少数实验室能用，商用的话门槛非常高……” 听到这里，王霁又叹了口气。 往胡嘉怡那边望去，两人对视一眼，都摇摇头。 做平台的人都知道，生态如果建不起来、门槛高，是很难吸引到客户的。 例如芯片、操作系统，并非只做出产品就行，关键得有上层生态。 只有大家都认芯片指令集和架构，芯片才会有人使用。 只有大家都认操作系统的用户规模、编程接口，操作系统才能推广。 因此，国产化才这么难。 跟国外成熟芯片、操作系统相比，技术关好过，生态关难过。 不止要证明自己技术行，还得说服别人跟你一起玩，太难了！ 赵楷继续分享量子云的难点： “第四个问题，是成本。” “建一个量子计算中心，即便不考虑芯片，也需要至少几个亿的投资。” “而且，还要搭配一套工程师团队去维护、支付专利授权费。” “懂量子计算的工程师，那都是高级人才，动不动就上百万年薪的。” “电费什么的就不说了。” “超导环境需要很高电量，需要申请工业用电特殊支持。” PPT终于翻到最后： “第五个问题，是集成。” “有些计算需求适合用传统架构，有些适合用量子计算，大任务如何协同、调度，是一个框架性挑战。” “目前的量子云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没法扩大客户群。” 赵楷讲完问题，问王霁：“说实话，你怎么想到搞量子云的？” 王霁苦笑道：“其实是想了解下，有没有机会做个杀手锏产品。” 赵楷微微一笑： “想法很好！” “只是，光靠腾云很难实现。” “加上我们实验室，也很难实现。” “尤其是生态问题，真不是单个企业、单个实验室能做到的。” “要么有个企业率先搞出了一套工具链，技术遥遥领先，有绝对先发优势。” “要么就得国家振臂一呼，号召大批企业、研究所一起攻关……” “总之，技术还不成熟，你们想搞量子云，我是有所保留的。” 王霁挠挠头：“这就难搞了。” 哈哈哈哈—— 这时，会议室外响起一片笑声。 抬头一看，才发现外边站着乌泱泱一大群学生，有的不到20岁，有的跟王霁年龄相仿，是在读研究生。 赵楷笑吟吟道：“都是你的粉丝，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王霁一怔：“粉丝？” 赵楷点点头，笑而不语。 王霁又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让师弟、师妹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学生们噔噔噔涌入会议室，到处找位置站。 会议室很大，围着大桌子能坐20来人，外边是两三米的大空间。 座位都被博士生占据了，这群学生只能站到外围，足足站了两圈，错落有致。 看数量，怕不是有上百人！ 有个活泼的女生开口问王霁：“师兄，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脑机的？怎么现在不做研究，改去搞云计算了？” 自从小雪在官网公布名单后，王霁就有了个响亮的名号—— 明视3号首席科学家。 因此，名声越来越大。 再者，从公布的股票持有情况看，他已经有大几十亿身家。 江宁富豪榜、腾云副总裁、明视3号首席科学家、知名投资人身份，加上拳赛直播和花边逸事，以及帅气外表…… 在江大计算机学院，乃至整个江大，他都是偶像级人物。 比娱乐圈偶像流量还高。 所以，大家对他事迹很感兴趣。 王霁只好回答： “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我看的资料比较多，综合得出结论的。” “其实，我不能算研究，只是指出实验室算法的一些问题。” “首席科学家什么的，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女生吃吃笑道：“听说萧氏集团千金是你女朋友，是不是啊？” 又是一阵哄笑。 大家对八卦的兴趣，明显更高。 王霁没回答这个问题，以免越说越偏，呵呵几声敷衍过去了。 谁知道，他人气实在太高，又有个师弟举手发言：“师兄能解决脑机问题，肯定也能解决量子云的问题吧！” 立刻有人七嘴八舌附和： “这还用说！” “师兄这么年轻，绝对有希望！” “说不定几个月就搞定了！” “又要轰动全世界了！” “这次要拿图灵奖！成为第一个身兼诺贝尔奖和图灵奖的男人！” 王霁：╮(﹀_﹀”)╭ 当偶像，原来压力这么大的。 再聊下去，估计他们会让自己解决世界和平问题。 咦，等等…… 好像自己真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卧槽，世界欠我一尊诺贝尔和平奖！ 赵楷对王霁充满感激，见他受学生欢迎，不仅不阻止，反而为他高兴。 笑道：“小霁，你在我们计算机学院，比我都火得多啊！” 胡嘉怡、凌霏霏都扑哧一笑，心里不知为何，都有种自豪感。 王霁尴尬得连连摆手：“这个……量子云这么难，大家太高看我了。” 赵楷蓦地露出神秘笑容： “也不一定！” “我昨天想了很久，给你找了个方向。” “做AI训练！” “这条路是有可能的！” 听到「AI训练」几个字，王霁跟胡嘉怡立刻对视一眼。 赵楷的想法，跟她不谋而合！ 第386章 有点飘了 咨询量子计算能否做AI训练。 由于担心赵楷不看好，所以来实验室的路上，他跟胡嘉怡一直在商量如何切入话题。 没想到，对方竟有相同的判断！ 胡嘉怡朝王霁眨眨眼，坐直身体仔细倾听，一身行头很是干练。 王霁暗想：“不愧是怡姐，商业嗅觉真灵敏！” 赵楷不知道两人的心思，看到他们很认真，解释道： “如果能将量子计算用于AI训练，效率将极大提升！” “要知道，用于AI训练的芯片，市扬规模超过万亿人民币。” “就算只能吃下1/10的份额，每年也有1000亿！” “再退一步，即便只吃下1/100的份额，也有100亿！” “100亿的营业收入，就够支撑千亿市值的公司了。” “如果你能做到1000亿，公司市值将突破万亿，达到世界顶级！” 哇—— 围观同学听到这个数字，同时发出一声惊呼，眼中满是羡慕。 赵楷笑道：“当然，前提是解决持续计算、算法适配问题。而且成本也低不了，建数据中心至少得5个亿。” 王霁不由得憧憬起来：“好！5个亿不是问题，我们有融资。” 话说出口，当即后悔。 脸都红了。 自己好像…… 有点飘。 连量子计算都敢搞了？ 当着赵老师、师兄、师弟师妹们，竟忘了当年被量子力学支配的恐惧…… 江宁大学长于理工类基础学科，计算机学院也得学数理课程，像高等数学、离散数学、物理学学分都很重。 物理学里边，包含经典力学、热力学、量子力学，等等。 学校流传着一句经典语录：“随机过程随机过，量子力学量力学。” 搞量子云的基础，是量子计算。 而量子计算的基础，就是量子力学。 当年自己考试都勉勉强强，现在居然要搞量子力学了？ 连赵老师都说，想搞量子计算，还有核心难题要解决—— 量子态退相干问题。 这是学术领域顶尖难题。 自己怎么搞？ 影响量子态退相干的因素，是微观领域的热噪声、电磁干扰，怎么解决？ 一点头绪都还没有，连名词都听得费劲，居然当众立flag…… 真把自己当诺贝尔奖得主了？ 越想越脸红。 战术性后仰，喝了口水。 胡嘉怡瞧出他的尴尬，接过话题，问赵楷：“赵教授，您提到AI训练，是不是做过相关研究，认为有机会？” 她观察非常敏锐，猜到赵楷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事。 赵楷道：“其实机会也不大，但小霁真想搞的话，我就帮他。” 他是个性情中人，一直记得王霁救他的事。 转过头，对王霁道： “实验室有两个课题在研究……” “跟AI训练有关。” “按说现在只研究到一半，还有关键问题没解决，不适合说出来……” “但你正好有需要，我昨天想了下，先把研究进展告诉你。” “至于能否派上用扬，或者你有什么思路，可以再讨论。” 他的电脑上还准备了两个PPT，文件名分别为—— 《量子缓冲池研究》、 《AI转义算法研究》。 依次打开，向王霁介绍。 所谓量子缓冲池，就是一个拥有相干态的量子候补队列，用来解决量子计算机无法持续计算的问题。 量子计算的核心原理，就是利用量子比特的混沌态。 传统计算机的比特，同一时刻电平要么是0，要么是1。 而量子比特可以既是0，也是1。 因此，能同时处理很多信息。 在成都也会如鱼得水…… 问题是，量子比特很容易受到干扰，比如热噪声、电磁扬。 在干扰下，它可能会失去相干态，无法对其编程控制。 为解决退相干问题，学者们想了很多办法。 比如，量子纠错码。 赵楷实验室的方法是—— 建立缓冲池，维护一个有相干态的队列，当计算中的量子比特发生退相干，就把缓冲池里的候补上去接力。 想法很好，但也有困难。 赵楷直言不讳： “目前的主要难点，是缓冲池的量子相干态时间也有限。” “我们想了许多办法，包括冻结缓冲区，但也无法延长太久。” “维护有175个数据比特、208个耦合比特的计算池，需要15000多组缓冲区量子，数量太惊人了，完全不可用。” “所以，这个方案仍处在研究中。” “核心难点还没攻克。” 至于AI转义算法，是为了解决在量子计算机上跑AI训练的问题。 由于量子计算编程范式特殊，传统AI训练算法无法直接工作。 赵教授将AI训练的核心算法，通过转义方式，翻译为量子计算的编程范式，从而在量子计算机跑起来。 这个想法，同样存在问题…… 赵楷介绍道： “我们做过统计，只有10%的传统AI算法容易做量子化。” “剩余90%都是硬骨头，我们只做了转义框架，得一点点啃。” “想全部实现的话，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所以，你想商业化AI训练量子云，远水解不了近渴。” 围观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开始时，一眼望去都很憧憬。 江大量子计算研究是世界顶级，他们都以加入赵楷实验室为荣，都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做出成绩。 尤其这种价值高的课题，最吸引有挑战精神的年轻人。 但听到问题一个比一个艰巨，他们眼中的光慢慢变得黯淡。 眉头皱得老高。 跟年轻的面容极不相称。 王霁问：“赵老师，根据您的判断，这两项研究多久能出成绩？” 赵楷：“理想的话，10年左右吧。如果出现奇迹，5年也说不好。” 10年属于理想情况…… 5年得等奇迹…… 腾云想要商用，看来是不可能了。 胡嘉怡问：“赵教授，如果我们只想解决某个领域的AI训练，比如医疗领域，是否能把转义研究进度提前？” 她很懂商业，从商业角度，技术不一定非得完美才行。 以王霁的关系，做某些领域，比如军工、医疗就足够了。 赵楷沉吟片刻，回答：“最多能缩短2年，有很多算法是通用的。” 身旁一位博士补充：“而且，量子缓冲池问题也逃不过，得做大量实验，慢慢寻找突破口，很难估算时间的。” 两个问题是并行的，即便解决了AI转义，另一个问题仍是瓶颈。 周围同学不知为何，纷纷朝王霁望去。 似乎觉得，这位天才师兄有办法。 搞得王霁偶像包袱又来了。 对赵楷道： “赵老师，方不方便把AI转义算法框架代码给我学习？” “还有，量子缓冲池的研究实验，我能否参观一下？” 赵楷点点头：“可以，代码是框架，今天就可以给你。缓冲池我们需要准备下，你周四过来吧。” 第387章 王霁概念股 魏老板兴奋得眉毛乱跳，声音猛地抬高八度： “非常棒的提议！” “我就喜欢这种突破性思维！” “每天只浑浑噩噩、因循守旧的话，工作毫无价值！” “钱不是问题！不就是5个亿么，我绝对同意！” “如果真能把AI训练量子云做出来，不止在夏国无敌，我还可以把这个产品卖穿米国，卖穿欧洲，卖穿全世界！” “中东王爷们也在建AI数据中心，我直接就可以卖给他们！” “以后在AI训练领域，就没有国外云计算什么事了！” “NV可以直接宣布倒闭！” “做训练卡的都可以倒闭！” 魏一鸣向来容易冲动，听到好想法会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听到坏结果也会喷得狗血淋头，连咸鱼都不如。 王霁、胡嘉怡已经见怪不怪，相视一笑，暗戳戳腹诽了几句。 “老板，是怡姐的想法。”王霁适时为胡嘉怡揽功。 趁老板高兴，再讨点好处。 目前她是总监，没准能再提提。 “很棒，天才的想法！” 魏一鸣毫不吝啬给胡嘉怡肯定，低头思索了片刻。 双眸里的光时隐时现，眼珠子转个不停，像是在盘算什么。 抬头对王霁道： “我有个想法……” “如果搞定量子云，我就去米国主攻海外市扬，国内的事交给你。” “但你一个人肯定搞不了那么多事，需要几个帮手。” “产研方面，我想提胡嘉怡做VP，黄瀚飞任商业线VP。” “你们3个年轻人能出头，腾云未来20年都不用担心了。” “他们两个辅佐你。” “你来出任CEO！” 回到工位，胡嘉怡咯咯咯笑个不停，还哼起了小曲。 小姐姐唱功堪忧，王霁听了好几分钟，才听出是秦诗专辑里的。 白了她一眼，小声道：“怡姐，你还挺官迷的，这么开心？” 胡嘉怡眸光闪烁着幸灾乐祸：“我是笑你！拼命想脱身，谁知道老板要提前交班，你想赖也赖不掉～” 王霁：“我怕啥，不是有你跟飞总么？我交给你们就好了。” 胡嘉怡笑嘻嘻道：“好啊，只要你在，我就认真干～” 两人窃窃私语，冷不防对面胡婧站起身，高喊一句： “我去，发生了什么！” 两人同时脸上发烫。 抬头一看，胡婧举起了手机。 屏幕是股票K线图…… 郑睿渊、姜伟、万源几个都凑了过去：“咋了？” 胡婧朝王霁、胡嘉怡瞄了一眼，吐了吐舌头，缩回座位上，低声道：“咱们公司股票怎么突然涨停了？” 郑睿渊掏出手机一看，果然，腾云科技封了涨停板。 是下午2点突然拉高的。 5分钟内拉到涨停。 封盘力度达到了18%。 非常强劲！ 几人议论了好一会，踮起脚悄悄问王霁：“老板，有啥内幕？” 王霁也看到了K线图，摇摇头：“没有啊……” 作为大股东、董事、高管，知道内幕也不能说。 何况，真的不知道。 公司最近没啥大项目。 证券市扬的消息，董秘卢腾最清楚，他立刻在董事会群里周知：“网上有传言，腾云将联手江大研发量子云。” 还转发了一篇财经博主的文章，是公众号的。 夏金资本纪通立刻问：“有这回事？我们咋不知道？” 磐石基金秦卓、天枢资本苏悦锦也跟着问：“真的假的？” 吕知秋悄悄跟王霁单聊：“小霁，你牵头跟赵教授谈的么？” 王霁：“八字没一撇呢，只是去了解情况，怎么就传出去了……” 在群里简单讲了几句情况，立刻打开那篇文章。 标题是—— 《腾云秘密研发量子云》 内容是张截图，来自于江宁大学内部BBS的帖子。 帖子是一位博士口吻写的，内容是： “今天上午，腾云科技VP、杰出校友王霁来到九章重点实验室。” “我是实验室的，全程陪同参观和内部交流讨论。” “本以为是来了解九章5号的，结果交流内容是量子云，听口气，王霁是想把AI训练用量子计算机来跑。” “最终目的是建一个量子云，以公有云方式来运营。” “讨论到愿景，按最保守估计，也能带来每年100亿的营收。” “王师弟确实NB……” “刚搞完脑机，又来搞量子计算。” “这要是搞出来，工程院院士没跑了！” “友情提示，买进腾云股票！” 看样子，是个炒股的博士，还买了腾云科技的。 赵楷曾强调过，今天内部交流，不对外公开，结果还是泄露了。 博士们常年在实验室，搞不清证监会要求，也拎不清对外的含义，以为内部BBS就没事，结果被截图转载了。 王霁是江大校友，能访问BBS，连忙登上去看。 帖子已经被删了。 估计是被人提醒，自己删掉的。 虽说手很快，但消息已经传出，股市迅速给出反应。 财经博主文章下有不少人评论，持负面看法的居多： “这是纯炒作吧？” “量子云？腾云有这个实力么？” “根本不可能！现有技术离商用还早得很，何况是通用领域。” “就算要做研究，以腾云体量也不可能啊，夏云还差不多……” “夏云也做不到，加上昆仑云、西山云都做不到，这是量子力学领域的基础研究，属于最前沿的学术问题。” “……” 其中也夹杂着一些支持者： “人家又没官宣，只是交流而已。” “总得有人去做，他们想做不好么？” “你们注意到没有，领头人又是王霁，刚搞完明视3号那个。” “卧槽，好牛逼啊！我总觉得有他出马，这事还真有可能！” “他就是夏国的Elon Musk了啊，搞了这么多前沿科技……” “Elon Musk就是个商人，不要神话他，他只是做投资而已，王霁是真正做研究、写代码的，他才是天才！” “有一说一，如果真能搞定，他可以封神了！” 王霁如今是IT圈顶流，但凡跟他有关的消息，评论都很多。 炒股平台的股吧更热闹： “给我来5个涨停！” “光王霁名字就值5个涨停！” “他只持有萧氏医疗2%股份，都有7个涨停，腾云是正宗王霁概念股，怎么着也得10个涨停起步，冲冲冲！” “每年100亿营收太保守了，量子云肯定有1000亿的！” “我去，想象力爆棚啊，10个涨停哪里打得住！” “20个！冲冲冲！” “……”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王霁概念股」这个名词。 王霁看着这些评论，一边汗颜，一边头大。 卢腾在董事会群又连续发消息： “有好多机构约访，希望能见到魏老板或者王老板，我都拒掉了。” “沪交所要求咱们官方紧急辟谣，以免控制不住……” “我已经编辑好提交了，今天下班后就会公布。” 虽说辟了谣，第二天股票开盘…… 一字板，涨停！ 第388章 韭菜们就不要跟了 “我已经跟约访机构澄清了情况，不是机构所为。” “有几家大游资在炒作我们股票，所以开盘就涨停了。” “昨晚网上铺天盖地都在吹，说咱们在搞量子云，也是游资的手段。” “主要是，王老板名气太大，又搞出脑机这种划时代的产品，所以市扬预期很高，人气很旺，容易炒作。” “现在已经有了王霁概念股的说法。” “咱们是最正宗标的，所以……” 王霁：╮(??? ????)╭ 怪我咯？ 这年头钱太难挣，搞金融的也一样，但凡有点题材都要炒作。 当年暴风科技41天拉了37个涨停板，原因就是市扬炒作其VR概念。 公司辟谣：“我们没有做这个。” 股民说：“不，你有。” 炒作起来，连正主都插不上话。 这回轮到腾云了。 不止是腾云，连带萧氏医疗、夏汽股份也涨了不少。 还有人统计，准备上市的领航科技、微芯科技，都是王霁概念股。 秋姐私下跟王霁发来消息：“今天有几家准备IPO公司找到我，说想拿雨霁知秋的融资，想沾点你的概念……” 这就属于是硬蹭了。 有点碰瓷性质。 资本嗅觉果然是最灵敏的…… 如果光是游资炒作的话，王霁倒也没太大压力。 反正消息不是他公布的，没有合规性问题。 只要按沪交所的要求，该辟谣辟谣，该发公告发公告，就没人找麻烦。 问题是，ZF也知道了…… 江宁工信局蒋庭芝局长、省工信厅马德馨厅长、省发改委白岩主任、省科技厅高扬厅长都亲自打电话询问这事。 他们当然不是质疑，而是真心希望王霁搞这个，想听到好消息。 应付完他们，省长秦川也打来电话。 对王霁满怀期待道： “小王，这项目很重要。” “量子云绝对不止百亿规模，很可能突破千亿，甚至更多！” “对于江宁市、苏省的税收，将是非常大的贡献。” “而且，这是最前沿的领域，如果做出来，能给苏省招商增加极大吸引力！” “有什么需要尽管提，省里会坚决给予配合！” “如果能搞成，还有奖励。” “我很看好你啊！” 王霁擦把汗：“要不要架那么高……” 秦川：“啥？” 咳咳—— 王霁知道秦川很有魄力，索性提要求：“建量子云机房，需要土地、电力供应……” 话才说一半，秦川立刻接话：“我立刻让人研究，尽快给你答复！” 本来，一个200亿市值的公司，不需要省长上心。 但如果搞定量子云，腾云就是千亿乃至万亿级别的公司。 省长怕它跑了。 何况，秦川很喜欢王霁。 跟他还有私人交情，真心希望看到他获得成功。 国家工信部黄伟文副部长同样看好王霁，也打电话来鼓励： “王总，量子计算产业化有国家扶持政策，而且是重点关注的。” “如果你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会给你们发专项奖金！” “希望你加油！” “期待再给你请功！” 王霁被架得越来越高，还没开始做，已经有点心虚了。 虽说给了压力，ZF官员好歹都在鼓励他，产业界就不同了…… 云计算同行看到腾云股票连续两天涨停，有人在群里冷嘲热讽： “@腾云科技王霁，王总年纪轻轻，身家已经够高了，怎么还要炒作？” “量子云概念早就有，移动就做了，人家也没炒作啊……” “咱们踏踏实实做事不好么？为啥非要先炒作一番？” “王霁概念股……NB啊！” “拿名字做概念，小心被反噬！” 王霁连忙解释，自己只是去实验室了解情况，消息不是自己公布的，是游资借机炒作，公司已经辟谣了。 好不容易把群消息摆平，又有其他同行在媒体发声…… 夏云科技CTO苏振正在一个产业论坛上，有记者顺便问到了这事。 他嘴角轻轻一扬。 拿着话筒，5秒钟没说话。 终于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友商的事我不太了解，本来是不方便评价的……” “但既然问到量子云，这属于云计算范畴，我简单聊几句。” “量子云不是新发明的词，本来就有了，只是应用领域相对专业。” “因为技术原因，很难搞成通用，这在业界是有普遍共识的。” “所以，概念听上去花里胡哨，其实都是虚的，拿出来翻炒而已……” “咱们还是不要贪图虚名。” “不要炒概念、挣快钱。” “不能再多说了，哈哈……” 没有一处提到王霁，但每句话都在暗讽王霁炒作。 当初在西郊宾馆，工信部组织的攻坚会上，王霁独领风骚，狠狠抢了他风头，还硬怼他一番，他怀恨到现在。 不止是他，还有同行隐去姓名，在某乎发文章点评： “王霁名气越来越大，人也开始飘起来了。” “什么领域都想沾个边，真把自己当Elon Musk了。” “明视3号只是运气好，收购了脑科学中心团队，占了个现成便宜。” “即便没有他，人家估计也快做出来了，他捡了现成果实。” “首席科学家什么的，你们懂的，他是萧氏集团女婿，什么title不能给？” “他为什么去九章5号实验室？无非是想再复制一遍收购把戏，看有没有现成能用的，直接用钱弄过来。” “问题是，量子计算不是脑机！” “这是自然基础学科！” “还有重大问题解决不了！” “短期根本不可能搞定！” 于是，许多财经自媒体跟风贬低王霁、贬低腾云： “腾云只是炒作而已，散户千万不要去抢筹，小心变韭菜。” “据我们了解，量子计算离商业化还有10到20年的距离，还是乐观估计，就算能解决，也不可能腾云先搞出来。” “王霁这个人很精明，很会给自己持股公司造势。” “萧氏医疗他持股不多，但这是他老丈人的公司，都是自家人。” “腾云就不用说了，他是第二大股东，持股达到21.56%，你们细想……” “号称夏国Elon Musk，不如说是夏国Warren Buffett。” “韭菜们就不要跟了。” “脑残粉也冷静点！” 王霁看到这文章，很想顺着wifi过去痛打作者一顿。 互联网就是这样，恶意可以无限放大，却不用承担责任。 这天晚上是回小雪家住，小雪安慰了好久，王霁才冷静下来。 接着，刘部长打来电话…… 语气严肃，劈头盖脸就问： “有件事要问你。” “你在搞量子云？” 第389章 Busiware的底细 连忙澄清：“不是……量子云只是刚接触，我没有炒作……” 很怕领导觉得自己贪钱。 再搞个内部调查啥的。 电话那头，刘部长咦了一声：“我又不是批评你，你急啥？” 王霁听他语气变得平和，这才松了口气，问道：“老大，你问我这个问题，难不成是给我的任务？” 刘部长：“对啊。” 王霁：“……” 卧槽，真的假的？ 这种事也能当任务？ 脑子转了几圈，愣是没想明白。 试探问道：“老大，你接私活？是工信部还是科技部提的需求？” 刘部长语气登时严肃起来： “别瞎扯！” “这事跟咱们大计划有关。” “先告诉你一个前提，我们在米国的情报员确认了，Busiware是霍耀宁投资的。” “他这些年通过手下四大金刚挣钱，在米国拓展了业务。” “挖了不少国内、国外工程师，搞出了这么个产品。” “所以，他实力比我们想得还要强，是个很棘手的人物。” “为了把他抓住，我们要先断他财路，所以搞掉了千佛。” “四大金刚里的千川，很有可能就是费泽川，他已经断了两条臂膀。” “还有另外两人，千鳞和千核。” “我们分析，千核跟Busiware有关。” “我们想继续端掉Busiware……” 王霁听出了些门道，但却有个疑问：“咱们不是跟CIA互相交换情报了么？为什么直接说清楚，借CIA的手搞他？” “你想简单了，米国是资本主义，有钱人的能量很强。” 刘部长顿了顿，给王霁科普： “你可能不知道，X组织在米国一直是合法的。” “虽然米国ZF在想办法取缔，但还需要国会批准。” “问题是，国会很多人都被财团收买，而X组织就是大财团集合。” “加上传媒也被他们控制，很多负面消息传不出去，他们在米国暂时安全。” “所以，即便CIA知道Busiware有问题，他们也不会动手。” 王霁忽然想起一件事： “老大，Busiware的目标很可疑。” “他们现在卖得很好，估计是想渗透到米国企业底层，控制他们。” “在咱们国内，也有一家叫深核科技的企业，跟Busiware很像。” “或者说，比Busiware还要厉害，国产化程度非常高。” “这个企业是最近异军突起的，我怀疑它可能跟Busiware有关。” “现在它进入了军工采购名录，而且成了不少单……” “如果真的跟霍耀宁有关系，咱们军队的底层信息有可能会泄露，非常危险，最好调查一下。” 刘部长顿了顿，没说话。 像是在思考王霁的提醒。 10秒钟后才道： “你的安全意识很强，这很好！” “军工采购是有标准的，这方面工信部和国防部都会限制。”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没法强行额外要求什么，只能侧面提醒。” “这样，你很快要帮忙在演习中做蓝军，我会帮你找个机会调查……” “咱们先说眼前的事。” 重新捋了下思路： “我希望你能把量子云搞出来。” “有了这个产品，腾云就可以进入米国市扬，名气也会很响亮。” “我希望你们去抢Busiware的生意，逼迫千核露出面目。” “种种迹象表明，X组织已经在加速活动，会把世界闹得天翻地覆。” “所以，他们急需用钱。” “只要你断霍耀宁财路，他就会动起来。” “就像千佛被迫出山一样。” “对你们腾云来说，也是好事。”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王霁：“老大，你问得好轻松，就好像在问我能不能摊好一张煎饼……” 刘部长：“别跟我打马虎眼，你的能力我还不清楚？连脑机你都能搞定，云计算是你老本行，你还搞不定？” 王霁发现，刘部长对自己的了解，好像比想象的要多。 对自己的信任，也比想象要强。 只好回答：“我明天去试试看……” 周四，王霁再次来到实验室。 凌霏霏今天换了套装扮，变成一位175公分左右的俊美男子，声称是王霁请来的救兵，研究量子计算的专家。 按两天前的约定，赵楷带两人参观了量子缓冲池观测室。 用半天时间，给他讲了基本原理和观测室用法。 观测室有仪器，可以在屏幕看到缓冲池量子纠缠状态。 由于状态时间很短，所以看到的不是实时内容，而是回放的。 把微秒级的时间切分为帧，操作仪器可以逐帧分析。 王霁捣鼓了一会，立刻想到在波斯看到的电磁攻防图。 跟眼前的仪器类似，也可以回放，回放时他能够看出防御缺陷。 或许，量子态也能看出问题…… 中午，赵楷去参加学术会议。 临走之前，对博士们三令五申：“不要再发消息到网上。” 只留下一位叫吴勇的副教授，32岁，目前协助实验室管理的，帮忙给王霁解答问题、辅助操作、尽量配合。 凌霏霏很感兴趣，专家装得有模有样，但一开口就露馅了。 她对着仪器问吴勇：“为什么要回放？看实时状态不好么？” 吴勇瞪大眼睛，一开始是不可思议，很快又变成鄙夷： “时间这么短，能看实时的么？” “再说，量子坍塌你不知道？” “一观察，纠缠态就消失了。” “还看什么？” 仿佛是对牛弹琴一般，摇摇头，轻蔑地哼了一声，远远走开。 纯学术狗一条，动不动就怼人，情商着实堪忧。 凌霏霏瞪了吴勇一眼，轻声对王霁抱怨：“研究这破玩意干嘛？你又不缺钱，让这帮自以为是的人搞呗？” 她不知道刘部长交代的任务，以为王霁只是为了腾云。 王霁微微一笑，低声道： “这东西还真有用。” “如果量子计算能够突破时长，就能大量用于医疗领域。” “比如基因编辑、器官移植排异反应模拟，都会大大提升效率。” “很快就能给你匹配合适心脏。” “你的病就能解决了。” 凌霏霏整个人猛地一颤，眼眶顿时湿润，鼻头微酸，嘴唇轻咬，张开双手抱住王霁，深深埋在他怀里。 带着哽咽道：“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原来你还记得……” 吴勇远远看见，下巴几乎掉到地上。 他眼前看到的是—— 一个男人抱住了王霁。 很感动、很甜蜜的样子…… 第390章 该不是浪得虚名吧？ 吴勇只觉喉头涌来一股异物，几乎控制不住，跑出观测室。 王霁也猛然一个激灵，用手推凌霏霏：“快松开，我也要吐了！” “就不松！你知道我是女的！”凌霏霏强压嘴角。 但还是松开了手。 笑嘻嘻转过身，抹干眼泪。 轻快地蹦出观测室。 王霁冷汗直冒：“好家伙，这要是传出去，比量子云什么的劲爆多了，5个跌停都打不住……” 趁观测室没人，他操作仪器，翻看上次实验回放。 其实，仪器看到的不是缓冲区粒子本身，而是粒子建模图形。 包括元素信息、原子结构、震动频谱、自旋态、局域磁扬等。 自旋态包括取向、相干性、耦合相互作用、动力过程、拓扑态，等等…… 一对粒子在屏幕可以同时展示，也可以分开展示。 王霁分到两个屏幕回放。 这样，可以用分离法。 他把时间帧调到退相干点，仔细观察屏幕中单个自旋粒子。 结合上午赵楷教授的介绍，很快突破20%掌握度。 脑中信息流划过…… 有缺陷！ 这说明，退相干原因是存在的。 按说，缓冲区进行了超导冷冻，又没有进行量子计算，没有额外能量损失，量子相干态会比计算区持续更久。 而实际上，当前实验结果显示，缓冲区相干态时间也有限。 比计算区好不了多少。 自己感知的缺陷，也许正是问题所在。 可能是热噪声，也可能是电磁干扰，或者其他未知原因。 如果是前两者，对王霁来说不算收获，因为科研早就发现了。 而且，由于微观领域极难控制，这两个原因几乎是无法避免的。 再感知到也没有意义。 但，如果是未知原因…… 意味着有解决的可能！ 因此，需要提示更精确些，20%掌握度远远不够，得达到80%。 王霁出检测室门张望，凌霏霏不知溜到去了哪里，只剩吴勇。 吴勇已经吐得差不多了，迟迟没敢进去，朝王霁望来时，眼神有几分欲言又止。 “师兄，不是你想的那样……”王霁努力解释。 但很苍白。 吴勇：“没事，我懂。” 做了个封口的手势。 咳咳—— “师兄，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下。” 王霁懒得继续纠缠，率先走进检测室，招呼吴勇一起进来。 吴勇刚才去洗手间清胃，不知道凌霏霏是否还在，往里瞟了一眼，见里边空空如也，这才放心迈腿进来。 刚走两步，又有点担心。 检测室只有两人…… 是否不太安全？ 暗自担忧了几秒钟，发现想太多了。 凭自己的姿色，应该入不了王霁的法眼。 属实飘了…… 王霁完全猜不到他在想啥，请教了一些仪器操作、展示问题。 相关参数逐一掌握后，他对系统的掌握度已经提升到56%，眼前红点闪烁！ 有两处位置—— 一处是粒子本身， 一处则是噪声频率。 这个结果，让他不免失望。 猜也能猜到，粒子肯定有红点，因为它刚进入退相干，是异常状态。 而噪声频率那里，多半是热噪声带来的，属于已知原因。 属于解决不了的问题。 “热噪声……” 王霁喃喃自语，逐帧推进时间线。 目光始终聚焦「噪声频率」。 隐隐觉得有些奇怪，这个频率相当稳定，能量却不太高。 如果是热噪声的话，以自己的粗浅认识，频率应该相对随机才对…… 吴勇听他念叨「热噪声」，眼睛却一直瞄着「噪声频率」，皱起眉头：“霁神，你在找热噪声么，不是这里……” 伸手指向另一个指标—— JNN。 解释道： “热噪声也叫约翰逊-尼奎斯特噪声。” “英文是Johnson-Nyquist Noise，简称JNN。” “你看的那个「噪声频率」，是系统微电流导致的噪声源……” 王霁是计算机学院的师弟，但实验室都敬仰他，管他叫霁神。 连副教授都不例外。 王霁奇道：“就是电磁干扰对吧？可是，电磁干扰一直存在，为什么正好在这个时刻导致量子退相干呢？” 吴勇一怔，眼中闪烁着茫然，嘴唇微张，踟蹰了好一会。 仔细对比仪器数值后，才问： “你说是电磁干扰导致的？” “何以见得？” “按目前能量值，应该是热噪声导致才对……” 他指了指JNN能量值，又指向电磁干扰能量值。 两相比较，前者比后者强10倍还不止。 很明显，退相干是热噪声导致的。 吴勇第一时间就想反驳，但面前站着的是王霁…… 一个解决了脑机问题、被网民称为软件之神的男人。 他犹豫了。 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反复对比了好几次。 反问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 王霁顺着他指的方向，也看到了数值，又将时间帧切换到退相干前临界状态，发现红点仍只有两处—— 还是粒子、电磁噪声数值。 太奇怪了！ 太反直觉了！ 按说吴勇的推理不会有错。 但自己的感知力更不会有错！ 难道，能量更小的电磁干扰，才是导致退相干的罪魁祸首？ 王霁隐隐感觉到，如果获得明确指示，将有突破性发现。 他不直接回答吴勇，指着仪器屏幕继续发问：“师兄，帮忙再解释下，这个地方电磁干扰是怎么产生的？” 吴勇：“系统电路自带的，实在没办法完全消除……” 虽说不理解，但该配合回答的问题，他还是认真回答。 王霁继续问：“系统电路是宏观的，如何影响到微观层面呢？” 吴勇又皱起眉头。 感觉问的愈发不着边际了。 放着眼前高能量值的JNN不问，非要问这个小干扰因素。 这很不符合做研究的逻辑，甚至都不具备理工科学生的素养。 他开始有所怀疑： “这个师弟，该不会跟网上说的一样，是浪得虚名吧？” “所谓明视3号，其实是收购了脑科学中心成果，已经基本成熟了的……” “之前解决开源软件漏洞，也只是腾云研发团队厉害而已……” “否则，他才25岁，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多、这么杂的成就？” 要不是赵楷嘱咐必须配合，以吴勇的性格，已经拂袖而去了。 回答完这个问题，终于还是忍不住，找了个借口开溜。 王霁并不在意他走开。 此时他对仪器的掌握度，已经突破80%！ 往「噪声频率」参数望去时，不止红点闪烁，还有提示划过脑海—— “恒定电磁频率过低，不足以有效冻结粒子，相干时间无法延续。” 第391章 需要调高频率！ 以他对量子力学的粗浅理解，这句提示有三层意思： 第一，这个噪声频率是恒定电磁干扰，但频率太低了，所以冻结粒子的效果不明显，没有达到预定目标。 第二，如果电磁频率提高，是有可能有效冻结粒子的。 第三，如果粒子能有效冻结，它的相干时间会大大延长。 简单地说—— 如果电磁干扰频率够高，缓冲池量子相干态就能延长。 而赵教授实验环境遇到的问题，正是池中量子相干态不能持久…… 正好对上了！ 真是阴差阳错…… 本来，王霁是奔着未知原因去的，不希望是热噪声或电磁干扰导致。 可惜运气不好，一开始吴勇就告诉他，红点处不是未知原因。 正是电磁干扰。 但吴勇跟他又有相反的判断。 吴勇笃定认为是JNN导致，他却清楚得很，原因只能是电磁干扰。 这又让他产生怀疑，为什么能量更低的电磁干扰，反而是罪魁祸首？ 顺着这个思路，他继续提问。 继续提升掌握度。 没想到，居然得到了意外的提示。 极其有建设性的提示！ 王霁暗想：“也不奇怪，这套缓冲池的目的就是冷冻粒子，所以超能力判断的缺陷，是针对冷冻失败而言的。” 提示告诉他，只要尝试更高频电磁干扰，缓冲池就可能成功…… “师兄！师兄！”王霁高声呼唤。 他的呼喊带着兴奋的撕裂音，把7个博士也招过来了。 等吴勇返回，王霁立即问：“有办法对缓冲池施加更高频电磁干扰么？” 吴勇怔道：“这是要做什么？” 王霁：“试试在高频干扰下，会不会冷冻效率更好些。” 他无法用科学原理解释，只能把提示的话语直白念出来。 没想到，吴勇直接回答：“我们试过了，没用。” 他跑回工位，从桌上拿出一份论文，走回观测室递给王霁：“Google有人发过文章，说到了频率问题。” 指着摘要最后一句，解释道： “他们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额外施加的电磁干扰，对粒子冷冻效果有一定正面影响。” “但是，这个效果有限，不足以显著提高相干时间。” “我们做过多次实验，已经针对性调整，当前频率是最合适的。” 王霁接过论文一看，密密麻麻全是英文，还带着大篇看不懂的公式。 抬头朝周围望去，7名博士也纷纷点头，呼应吴勇的话。 王霁问：“尝试过最大频率是多少？” 吴勇记忆深刻，对答如流： “量子态对几个频段干扰最敏感……” “1KHz以下的低频噪声、” “1到100MHz射频段噪声、” “4到8GHz的微波频段噪声，” “所以，我们避开这些范围做实验，最高到10GHz都尝试过。” 王霁见当前频率是8.4MHz，问道：“10GHz实验有没有记录？” 吴勇：“这……我找找。” 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但既然说了要配合，他耐着性子，找出两个月前的记录。 指给王霁看：“有效冷冻时间只有123微秒，还不如九章5号计算时间长。” 九章5号量子比特相干时间达到152微秒，如果缓冲池粒子相干态短于这个值，缓冲池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王霁将时间帧回退到临界点，仔细观察屏幕参数。 掌握度逐渐提高。 直到超过80%…… 缺陷提示划过—— “恒定电磁频率过低，不足以有效冻结粒子，相干时间无法延续。” 很明显，10GHz频率还是不够高，达不到冷冻的要求。 王霁问：“能否调更高频率？” 吴勇面露难色：“这……” 朝周围望去，7名博士都摇摇头，显然对这个意见不看好。 吴勇解释道：“超过10GHz的话，可能影响超导谐振腔，导致谐振腔额外能量耗散，影响量子信息存储时间。” 一位博士补充道：“还有，超导放大器对更高频噪声敏感，可能会导致放大器饱和，降低信噪比。” 另一位博士补充：“混频器对10GHz以上高频也敏感，会产生虚假频率分量。” 王霁连连点头：“嗯……” 一句都没听懂。 这帮学术狗真不说人话。 听上去，似乎是其他子设备对高频信号敏感，最好不要提高。 吴勇见王霁若有所思，又指向他手中论文：“Google的研究也有频率范围，太高的频率显然是不合理的。” 王霁忽然开口：“能否做个实验，增加到20GHz试试？” “这……”吴勇很是为难。 赵楷给他的任务，没有这项。 实验要提交申请，因为每次实验都有制冷、微波和射频等设备开销。 没有赵教授同意，随意实验肯定是不合规的。 他对王霁道：“等赵教授回来吧，超导冷却也需要几天……” 王霁一指屏幕：“不是已经冷却了么？之前就申请了实验吧？” 上午赵楷就给他讲过，明天要实验，设备已经处于工作状态。 吴勇显然是随口胡诌。 借口推搪而已。 被王霁拆穿，吴勇假装记错：“咦，好像是……但缓冲池实验也有开销，赵教授在学术交流，等他回来吧。” 其实，赵楷交代过他尽量配合，只是他既不相信、也不愿意。 这里是国家重点实验室，王霁也不好强行要求。 正要离开观测室…… 哒哒哒—— 门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凌霏霏换回了那身秘书装扮，黑色西装裙曲线窈窕，白衬衣领口开得更低，胸前白花花一片，轮廓清晰。 黑发卷肩，脸庞妩媚美艳，大长腿光滑润泽，弹性十足。 刚走到门口，就把观测室所有人目光吸引过去。 她浅浅一笑，一步一扭走进门，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都驻足了片刻。 每个人看到她的笑容，情不自禁都跟着傻傻呼应。 就好像她是专为自己笑的。 这群博士师兄…… 清一色闷骚青年。 视线都控制不住地往领口、大腿偷瞄，又立刻收了回去。 吴勇30出头还是条单身狗，见凌霏霏朝自己越走越近，脸唰地红了。 极不在在地低下头，却又不肯挪地方，似乎在期待什么。 凌霏霏走到他面前，伸手揽他左臂： “吴教授，帮个忙嘛～” “王总着急验证下～” “您最好了～” “肯定会帮我们的吧～” 说着，抛去一记wink。 王霁：(￣_,￣ ) 这小姐姐，想必是装专家穿帮，不得已变回秘书。 人家好歹也是副教授，协助管理国家重点实验室的，用这种小花招，怎么可能有用？ 完全不懂得学术圈规矩…… 得再教育教育。 正要拉她回来，吴勇任由她揽住左臂，用右手挠挠头，吞吞吐吐道： “好……吧。” 第392章 不讲理的天才气息 凌霏霏悄悄附耳过来：“看，还是我的方法管用吧？” 她刚才出观测室后，到车上换回了女装，再来找王霁，见他请求做实验，吴勇死活不愿意，灵机一动…… 把领口扣子解开， 换了个嗲到齁的媚音， 精准命中理工男XP。 本来赵楷也让吴勇尽量配合，答不答应就是个态度问题。 被小姐姐迷得酥酥麻麻，态度一下子端正起来了。 正是4月时节，8双眼睛完全挪不开视线，实验室里春意盎然。 “这儿的男人就我一个不正常，也是你搞的……”王霁白了凌霏霏一眼。 刚才吴勇看到的画面太辣眼睛，没准哪天就会传出去。 凌霏霏：“那还不简单……” 眼角闪过一丝狡黠。 王霁有不祥的预感，赶紧远离她几步，走到吴勇身边：“师兄，麻烦设定20GHz频率。” 吴勇：“20GHz？这么高？” 王霁：“先试试。” 吴勇还想拿Google论文说事，见凌霏霏一记wink抛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老老实实去操作实验设备。 由于超导降温已经完成，大头的时间开销省去了。 再检查各种设备状态，准备工作花了1个半小时就完成。 博士们见实验开始，也想看看结果，纷纷进入帮忙。 只是，对于王霁的设想，吴勇跟他们都不看好。 果然，20GHz实验结果—— 平均冷冻时间87微秒。 比10GHz的123微秒还差！ 不出所料！ 吴勇对着仪器数据直摇头：“预料中的结果，其实没必要做实验，纯属浪费时间、也浪费了实验经费……” 猛然意识到，不该这么草率答应女秘书，实验经费算谁的？ 王霁有钱，但他也没说要付啊…… 太冲动了！ “让我回放看看。” 王霁站到仪器前，将时间帧调整到临界点，观察屏幕。 十几秒钟后，屏幕出现红点，仍旧是两处—— 粒子、噪声频率。 缺陷提示： “恒定电磁频率过低，不足以有效冻结粒子，相干时间无法延续。” 还是这个提示！ 频率还是过低！ 王霁立刻对吴勇道：“麻烦师兄调整到100GHz，再做一次实验。” 既然100GHz还是太低，索性一次性调高几倍。 “100GHz？有这个必要么……”吴勇内心十分抗拒。 之所以抗拒，是因为左眼望着仪器，右眼望到凌霏霏白花花的一片。 那双会说话的双眸，此刻正朝自己眨眼。 嘴角轻轻噘起，似乎有些着恼。 含嗔带怨。 吴勇内心纠结，终于还是答应了。 不出所料，实验再次失败。 100GHZ，平均冷冻时间…… 42微秒。 越来越短！ 完全没有缓冲池的价值！ 有位博士开口劝王霁：“霁神，我们之前实验过的，干扰频率越高，冷冻效果越差，确实没必要再做了。” 王霁依旧摇头：“能否再提高下，直接干到500GHz！” 刚才太保守了，既然提示是电磁频率「过低」，说明还有很大空间。 哗—— 博士们议论纷纷： “连50GHz效果都那么差，做500GHz有意义么？” “这么高的频率，得用太赫兹波发生器吧，咱们有设备么？” “倒是有量子级联激光器，但完全没有必要，缺乏理论基础啊！” “做研究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但假设也得有个支撑点吧？” “霁神不是搞量子研究的，想法实在是不合逻辑……” 吴勇对王霁道：“500GHz真的没有实验价值，而且实验成本更高……” 偷眼瞄向凌霏霏，领口又被她往下拽了拽。 已经拽到极限了。 太耸，被卡住。 这就很难通融了…… 僵持不下时，门外又响起脚步声。 赵楷进到实验室，疑惑道：“咦，怎么这么多人？” 这次学术交流就在江大内，他惦记着王霁这边，讲完后就赶了回来。 吴勇立刻上前，解释王霁要求实验的事，着重强调，是因为赵教授让他尽量配合，所以才答应了2次。 最后一次要上500GHz，实在离谱，他坚决不答应。 赵楷并没有批评他，听到王霁主动要求实验，反而两眼放光。 只是对500GHz很惊讶。 问道：“小霁，你有什么依据？为什么调这么高频率？” 王霁摇摇头：“没什么依据，只是直觉，我其实想提到1THz的，怕实验室做不到，所以退而求其次。” 吴勇见赵楷也质疑，啧了一声：“啊，凭直觉？” 言外之意是，凭直觉要求实验，真把自己当爱因斯坦、玻尔了么？ 凭直觉就使唤自己？ 越想越后悔自己答应了他。 对赵楷道： “赵教授，真没必要做了。” “这个直觉有点……不着边际。” “跟他人直觉都相违背！” “不不不……”赵楷摆摆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走到仪器前凝神观察，忽然抬起头：“这是个天才想法啊！超越各类自旋粒子共振频率，反而可能有奇效！” 说着，迈步到量子级联激光器操作台，直接启动设备。 “啊！” 吴勇跟博士们面面相觑。 他问赵楷：“赵教授，可是Google已经有实验结论了，咱们也验证过的啊？” 赵楷摇头道： “Google的实验有局限。” “他们受常规思维影响了，量子世界不能这么保守。” “在微观尺度下，连续单调思维是要抛到脑后去的……” “Google研究院没敢越过边界，用100倍以上的频率去尝试！” 他不再理会吴勇，开始检查量子级联激光器，将激光器连接缓冲池。 半小时后，液氮就绪，激光器进入工作状态，开启冷冻实验。 结果很快出来。 平均冷冻时间变成…… 85微秒。 仍不如10GHz的123微秒。 但却比50GHz的42微秒高！ 反直觉的结果！ 吴勇和博士们惊呆了，难以置信地望着仪器上的实验结果，脑子里闪过同一个问题：“怎么可能？” 赵楷手指颤抖，声音抬高了几分：“小霁，我感觉有戏，可以再提高！” “不，需要降低。”王霁平静答复。 他脑中信息流是—— “恒定电磁频率过高，不足以有效冻结粒子，相干时间无法延续。” 既然50GHz太小了、1TGHz太大了，就可以用二分查找法。 选一个中间值。 比如先取个整…… 他略一思索，向赵楷建议：“赵老师，咱们试试500GHz。” “你想用二分查找？”赵楷很敏感，一下子就猜出他的意图。 他对这个方法是存疑，因为二分查找的前提，仍然是连续单调思维。 即假设在某个频率范围内，冷冻是一直增加，或一直减少的。 但他看到了王霁坚定的眼神。 忽然想起去年江宁数据局的事。 又嗅到了一股天才气息。 不讲理的天才气息。 当即决定：“好，跟着你的直觉走！” 第393章 被称为天才的男人 平均冷冻时间31微秒。 比50GHz还低…… 吴勇和博士们表情都很凝重，实在不看好这种无理性的实验。 参考1THz的实验数据，如果尝试更大频率，还勉强算有一定道理，莫名其妙用二分查找法，简直不知所谓！ 但赵教授威望很高，他都发话了，没有人敢反对。 看到实验数据更差，王霁脸上仍旧没有任何挫败感。 他脑中的提示是： “恒定电磁频率过低，不足以有效冻结粒子，相干时间无法延续。” 还是低了！ 向赵楷提议：“赵老师，再试试750GHz！” 赵楷不假思索：“好！” 750GHz结果更差—— 平均冷冻时间25微秒。 观测室气压越来越低，吴勇和博士们用眼神交流，都默默摇头。 接着，王霁、赵楷继续尝试875GHz、937.5GHz、906.25GHz、…… 这是基于二分查找法定的值，不断在往一个数收敛。 这几个频率，平均冷冻时间分别是45微秒、72微秒、54微秒。 都没有起色。 30分钟后…… 921.875GHz实验，结果是—— 331微秒！ 突破九章5号的152微秒！ 啊—— 观测室响起一片惊呼声： “这怎么可能？太反直觉了吧！” “在921.875GHz跟1TGHz之间，做过937.5GHz的实验，效果只有72微秒啊，明明比1TGHz的85微秒还低的！” “对啊，怎么也不可能921.875GHz效果更好吧？” “真搞不清楚，该不是受到其他因素干扰了吧？” 赵楷朝学生们严肃道： “你们想法太保守了！” “跟你们说过，不要用宏观尺度的连续单调思维去代入。” 吴勇疑惑道：“可是……二分查找法就基于连续单调思维吧？” 赵楷摆摆手： “我知道。” “但突破性研究，我更相信天才直觉。” “先观察结果，再完善理论！” 转头问王霁：“下次实验，是调高还是调低？” 作为量子计算领军人物，他有强烈预感，今天会有收获。 超级大的收获！ 如今，已经渐渐逼近。 爱迪生说过：“天才是99%的汗水，加上1%的灵感。” 还有后半句：“但那1%的灵感，比99%的汗水更重要！” 这个道理，吴勇可能不懂。 那些博士也还不太懂。 但赵楷懂。 在他眼里，王霁即便是量子力学外行，但却是天才，天才的意见比其他人重要得多！ 按王霁的直觉一步步推进，实验又进行了30分钟。 天色渐渐变暗，来到了博士们的饭点，却没有一个人离开。 他们脸上此刻写满了期待，而且，这份期待愈来愈浓烈。 实验干扰频率来到909.18GHz，平均冷冻时间数值令人窒息—— 2890秒！ 不是微秒， 不是毫秒， 是秒！ 这意味着，只要用补偿方式，将缓冲池粒子补充到计算区，量子计算时间就能延长到分钟级，而且是48分钟！ 如果增加成本，启用多级缓冲区，基本可以做到无限续航！ 所有人都在看着王霁，都在等他报下一个神奇数字。 吴勇和博士们之前烦他乱来，现在恨不得他能再多指引一下。 王霁眼前只剩下一个红点，就是粒子本身。 噪声频率已经正常了。 也就是说，用超导方式冻结粒子的技术，已经到极限了。 他对赵楷道：“赵老师，估计就是这个数了，可能之前四舍五入有些误差，回头可以在MHz这个级别微调。” 赵楷眉飞色舞，大手一挥： “不必了！” “我现在就想试试九章5号！” “只可惜，缓冲池对接还得调试几天。” “到时一定让你过来看看！” 目前九章5号与缓冲池是分开的，对接有了方案，正好是他下一个实验。 赵楷笑到停不下来，张开双臂紧紧抱住王霁，半分钟才松开。 声音激动得有些发抖： “这是改变人类历史的时刻！” “计算从此进入新纪元！” “冯诺依曼时代结束了！” 凌霏霏听到赵楷夸奖王霁，心情舒畅之极，笑嘻嘻问：“赵教授，我老板这个发现很重要么？有多重要？” 赵楷见过这个女秘书，对她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微笑解释： “当然重要！” “拿图灵奖绰绰有余！” “因为彻底释放了量子计算，突破了冯诺依曼架构。” “关系到量子力学突破，拿诺贝尔奖也非常有可能！” “而且，许多生物技术、材料技术都会突飞猛进！” “AI大模型、机器人技术、工业仿真技术也会迅速飞跃！” 凌霏霏笑靥如花：“哇塞！” 一把搂住王霁。 踮起脚，朝他脸颊猛亲过来。 王霁连忙仰头避开：“喂，你干嘛！” 赵楷：╭(⊙o⊙)╮ 吴勇：…（⊙＿⊙；） 博士们：(*/ω＼*) 赵楷反应快，想起王霁是有女朋友的，忙对博士们道：“别看了，都闭上眼睛！一个扶一个，自己找门出去！” 凌霏霏笑嘻嘻地，朝王霁附耳道：“看我怎么帮你洗清污名！” 松开手，对赵楷道： “我生了病，需要移植心脏。” “老板说过，要帮我找到合适的。” “按您的说法，这个发现会让医疗技术突飞猛进，那我就有希望了。” “我是在感谢老板，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哦～” 又对吴勇道：“刚才您看见那个男的也是我，我是个化妆师～” 吴勇仔细回想，刚才似乎隐隐听到王霁说治病的事，那个“男人”才抱他的。 这么说来，合情合理。 偷瞄了眼凌霏霏，对王霁羡慕不已。 女朋友就够漂亮的了…… 居然还有个死心塌地的女秘书。 艾玛，口水都要流了。 人和人怎么差别这么大！ 博士们刚才都质疑王霁，此时终于理解，既钦佩，又惭愧。 意识到自己跟天才的巨大差距，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太厉害了！” “不愧是被称为天才的男人！” “不做学术太可惜了，如果搞研究，拿几个诺贝尔奖都不在话下！” “是啊，如果霁神搞学术，夏国基础理论几年就会迎头赶上！” “网上还有人冷言冷语、说三道四，觉得他搞不定量子云，现在才两天时间，轻而易举就解决了一大问题！” “没错！另外一个问题是AI转义算法，以霁神能力一定也能搞定！” “就是，算法是他老本行……” 声音越来越大，王霁也听到了。 一下子提醒了他。 他今天过来，目的并不是搞量子缓冲池，刚才只是意外发现。 两天前，他拿到了AI转义算法框架后，一直在用稀释法。 框架定义了函数、接口，虽然大都没有实现，但却足够得到缺陷提示，今天过来是为了跟实验室交流。 他看看窗户外天色，对赵楷道： “赵老师，其实我今天想聊聊AI转义框架的。” “我发现一些问题，您看明天有空能交流下么？” 第394章 AI转义框架 随即想到，可能是自己误会了。 王霁应该是想咨询问题。 所谓AI转义框架，作用是把通用AI算法转为量子编程范式。 如果能实现的话，现有AI训练仅需少量修改，就能跑在量子计算机上。 量子计算通用性将极大提升！ 商业价值极高！ 问题是，通用算法有20类之多…… 绝非1、2年能完成，乐观估计是5到10年的工作。 王霁才看了1、2天，不可能有什么发现的。 嗯，应该是误会了。 王霁笑道：“我找到了130多个问题，想给大家分享下。” 赵楷：“……” 一时间不知怎么接话。 有位博士冷不丁冒出一句“卧槽”，随即用手捂住嘴。 他还沉浸在巨大突破的兴奋中，还沉浸在不可思议的神奇中，没想到，王霁居然说还有发现…… 就好像，身体刚一个哆嗦，立马又来一个哆嗦。 很难不“卧槽”。 其余的人眼里也燃起了期待。 浑然忘了晚饭的事。 根本不想等到明天，现在就想听大神的发现！ 赵楷也是一样的心思，拉住王霁胳膊：“要不然就现在吧？去会议室！” 王霁跟着到了会议室，取出电脑，打开代码编辑器。 对着代码就开讲： “框架本身有50多个问题……” “首先，经典神经网络到量子线路的映射逻辑中，振幅编码实现数据加载部分，ReLU激活函数没有量子化……” “第142行，卷积核平移不变性在量子态下没有转义……” “第221行，没有考虑串扰导致的虚假关联……” “第329行，优化器忽略了量子比特的频率漂移……” “第522行，批处理跟量子并行性的对应考虑不充分，效率很低……” 王霁的代码编辑器里，每个文件都有一大段空白，空白下边是稀释代码。 当然，都用了无色。 只有王霁能看到。 因此，文件缺陷在脑中很清晰。 跟脑机视觉编码算法一样，提示很详细，还有很多专业术语。 而他分享的时候，会议室里的几张表情，也跟吴浩团队的脸色一模一样。 每个人眼神不停变化。 时而发出惊叹的光芒。 这是因为王霁指出了他们发现不了的地方，点明了他们想不到的方向。 时而浮现懊恼、羞愧之色。 这是因为代码的明显错误被揪出，担心其他人批评、小瞧自己。 时而若有所思瞥向一侧。 这是因为王霁戳中了他们的某个灵感，悄悄发散起思维。 时而空洞得像是走了神。 这是因为思考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跟不上，远远落后于分享进度了…… 赵楷听了大半个小时，见大家渐渐走神，忙对王霁道： “小霁，今天只讲了30来个问题，要不然明天再讲吧？我把所有参与人都叫上，做做笔记，不然大家记不住。” 他发现，王霁的分享极有价值！ 远远不止揪出代码错误…… 重要的事，说了很多方向性指引。 这些指引，突破了框架局限。 原框架太低效了，而王霁给的思路，很有可能让转移算法真正实现。 他生怕团队跟不上，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分享，立刻叫停。 第二天，王霁准备了更多。 之前只看了主干分支代码，这次，他把所有开发分支取出。 全部用稀释法提前注水，以便分享时能直接说出来。 总共有20个基础类型算法，赵楷交给20个博士后或博士生，每个人负责一部分。 今天来了50多个人，除了各模块负责人，还有感兴趣的实验室教授、副教授、博士后，清一色学院精英。 王霁足足用了大半天，从上午9点一直到下午4点，才讲完所有分支。 所有人听得目瞪口呆。 眼里只有4个字—— 心悦诚服。 他们本以为王霁是天才。 现在发现，天才这个词配不上他。 赵楷在一旁观察，发现他思维敏捷，一点停顿都没有。 无论谁写的代码、什么模块代码、什么风格代码，都能直接揪出问题。 无论是最基础的语法问题、还是算法逻辑问题、架构问题，都简明扼要，一两句话就能剖析得明明白白。 讲完最后一个问题时，会议室爆发出雷鸣般掌声。 久久不停。 全部发自内心的。 一来，是出于对王霁的崇拜。 二来，是替自己高兴。 赵楷带头鼓掌： “按小霁的指引，框架可以做彻底重构，比原来高效、可实现得多！” “你们的博士毕业论文都没问题了，博士后学术成果也没问题了，每个独立模块都绝对可以发在核心期刊！” “小霁，你知道么？” “单凭这个框架，你可以拿图灵奖！” “因为它能让量子计算跑AI训练，极大提升AI模型迭代速度！” “AI时代可能因此真正到来，而你就是这个发明的奠基人！” 王霁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只是会看代码而已，框架是老师和师兄们完成的……” 跟明视3号一样，他不希望被推出去，否则就得去做学术交流。 赵楷笑道：“别谦虚，加上昨天的发现，你拿两个图灵奖都不为过！” 王霁眼前一亮： “老师，能不能这样……” “实验室负责把算法实现，申请专利的时候我参与一起。” “我不是为了专利本身，主要是想商用，让腾云跟九章实验室独家合作，一起推出量子云，提供AI训练能力。” “学术成果什么的，我完全不需要。” 赵楷爽快答应：“没问题！” 对实验室的学者、学生来说，论文、职称、学术地位是最重要的。 如果能让九章5号趟平商业化道路，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 王霁谈好后续研发、合作事宜，立即回公司向老板汇报。 魏一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卧槽……你是说，两个月就能搞定？” 他感觉，王霁这大半年又升级了。 之前好歹像个人。 现在，连这么难的事也能轻松搞定…… 得到王霁肯定答复后，魏一鸣决定： “好，我立刻去建量子云机房！” “研发工作就交给你了！” 王霁点点头：“没问题。” 已经到下班点，王霁约胡嘉怡蹭自己的车，在车上聊研发事宜。 两人都住江浦区，顺路。 已经是4月中旬，江宁炎气升腾，怡姐穿得很清凉，斜肩T恤露出大片雪白肩膀，黑色吊带在T恤里影影绰绰。 等电梯时，王霁见她朝自己笑盈盈望来，连忙侧过头避开视线。 在电梯里也低着头，没敢看她。 来到地库，一起走向幻影。 凌霏霏也跟着，正好能化解尴尬。 只是，上车后却没见着这位秘书，王霁私下张望：“咦，霏霏呢？” 转头时，见胡嘉怡凝视过来，眼里似笑非笑：“哟，想她了？” 竟有些挑逗意味。 王霁喉咙不觉有些干。 连忙转回头，不敢再看。 这时，小姐姐忽然俯身靠了过来…… 离自己越来越近。 两人的脸距离不到20公分了。 “怡姐？”王霁十分局促。 忽然，胡嘉怡嘴唇封住了他。 第395章 你该谢谢我！ 怡姐？ 她不是一直很含蓄、很克制的么，怎么今天这样…… 难道是因为刚才自己找凌霏霏，激起了她潜在的胜负欲？ 上次两人就在车里争起来，自己当面这么问，她可能真的会激动…… 这怎么办？ 怡姐不是凌霏霏…… 强硬推开是不是有点…… 但要是不推开，以后可麻烦了…… 犹豫了几秒钟，胡嘉怡竟整个人坐到他腿上！ 小姐姐身材很好，虽然某个部位分外有料，却意外的轻盈，感觉100斤都不到，跟小雪也差不了多少。 想到小雪…… 王霁伸手去推她肩膀，触碰到光滑柔腻的肌肤，立刻缩了回去。 又去推她腰部，却触碰到纤细无骨的腰肢，一时不敢太用力。 这动作，就像在抱她。 胡嘉怡嗯了一声，紧紧搂住王霁。 嘴贴得更紧了。 任风从后视镜瞧见情况不对，连忙下车关上门。 领导只让自己保护王霁，至于他作风如何，自己也管不着。 话又说回来，就王霁身旁那些漂亮小姐姐，能忍成这样已经很难得。 就别管他了…… 王霁听到车门关上，更加尴尬。 手上加力，一把推开了胡嘉怡。 再不推，自己身体会很难堪…… 胡嘉怡吃痛哼了一声，瞪了王霁一眼，忽然咯咯咯笑出声来。 是凌霏霏的声音！ 居然是她…… 又被骗了！ 凌霏霏起身坐回自己位置，笑嘻嘻道：“怎么今天分辨不出来了？是我扮得像，还是你对怡姐长相不熟悉？” 王霁连忙用湿巾擦嘴唇：“她人在哪里？什么时候换掉的？” 刚才在电梯间、电梯里，他有意避开视线，所以没有足够掌握度。 地库又昏暗，更没发觉。 因此，被凌霏霏算计了。 只是她到底啥时候换的，自己竟然没发觉…… 凌霏霏得意洋洋：“我在你们公司观察了很久呀！凭我的本事，想混进去有什么难的？等她上洗手间我换的。” 王霁蓦地想起，坐电梯前胡嘉怡要去洗手间，让自己等她。 结果等来的却是凌霏霏…… 而且，胡嘉怡还被自己放了鸽子…… 王霁越想越气：“不是跟你说过么，以后别玩这套，我生气了！” 自己好歹是组长，组员一点话也不听，纵容不得。 凌霏霏仍是嬉皮笑脸，半点也没有害怕领导的样子： “我没感觉你生气啊？刚才你是故意没发现的吧？是不是内心很期待胡嘉怡？还期待谁，我帮你实现愿望～” 王霁知道她只有1年多命，习惯了玩世不恭，无可奈何。 叹口气道：“怡姐是我好朋友，以后我跟她见面多尴尬！” 凌霏霏抿嘴道：“没准，她早就想亲你了呢？尴尬啥？” 唰—— 这时，车门拉开。 任风开的。 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另一个胡嘉怡。 两个胡嘉怡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留着相同发型，脸庞也别无二致。 任风知道凌霏霏的本事，见到第二个胡嘉怡，立刻就明白端倪。 开车门后，他识趣地远远走开，不敢掺和进去。 好在车里不是风月无边…… 否则车门一开，不敢想象。 “老大，刚才不是让你等我一会么？怎么自己进电梯了？” 胡嘉怡先看到王霁，朝他含嗔带笑抱怨了一句。 她从洗手间出来时，已经看不到王霁人影，猜想是遇到哪位同事，一起聊着聊着就下去了，赶紧坐电梯去追。 她认识王霁的车，也知道他常停的位置，顺着找了过来。 刚迈腿要上车，扭头一看…… 整个人愣住了。 车上……有另一个自己！ 胡嘉怡吓得后退几步，脸上的血色都没了。 瞧见王霁神色尴尬，而另一个自己笑嘻嘻望来，这才恍然大悟！ 她见过王霁的神奇化妆，这么看来，眼前这位就是化妆师本人了。 胡嘉怡朝凌霏霏怒叱道：“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假扮我！” 她脑子很活，已经隐隐猜到，化妆师跟女秘书是一个人。 光看身材就知道了。 别说，跟自己还有点像。 再朝王霁望去，他脸色愈发涨红，不敢正眼瞧自己，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没等凌霏霏回答，又加上一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话刚问完，又有些后悔。 脸唰地红了。 凌霏霏是王霁的属下，万一是王霁要求她这么做的…… 越想越觉得脸上发烫，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凌霏霏笑嘻嘻道：“我帮你做了件好事，你该谢我才对～” 胡嘉怡怒火又起：“我谢你？你还没跟我道歉呢！”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又隐隐期待。 不知道期待的是什么…… 咳咳—— 王霁连忙岔开话题：“她就是闹着玩的，怡姐，咱们聊量子云……” “我刚才亲他了！”凌霏霏不等他说完，抢先回答。 王霁脸涨得发紫，瞧见怡姐一双妙目望来，带着疑惑、惊讶，还带着羞怯，赶忙从另一侧下了车，避开风头。 胡嘉怡见他模样，就知道是真的。 她嘴唇微涨，踟蹰片刻，还是决定向凌霏霏问个明白：“说清楚！” 凌霏霏捂嘴笑道： “还要细节？” “行，那就说细节！” “我就是用你的样子亲他了，还坐到他大腿上……” “他可享受了，特别配合，估计对你期待了很久，终于得偿所愿。” “不止配合，还伸手搂我的腰，很温柔，不想让我走。” “如果不是你们进来，没准还有进一步想法，哈哈～” 胡嘉怡脸烫得能烧水，她却喋喋不休，一点也不介意。 描述完后，眨眨眼：“你说说，是不是该谢我？” 胡嘉怡：“谢你个鬼！” 举起拳头，想打凌霏霏一顿。 不知为什么，又收了回去。 哼了一声：“你凭什么假扮成我？再敢这样我报警了！” 凌霏霏咯咯笑道：“好好好，就一次～我把老板叫上车，你们聊～” 一路上，王霁、胡嘉怡都没说话。 想聊工作，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 王霁朝胡嘉怡偷偷瞄去，见她也往自己这里看过来，嘴角微微上扬。 像是在偷笑…… 王霁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这个凌霏霏，气死人…… 好在扮的是怡姐，她性格好，也比较克制，估计就当个笑话过去了。 如果是秦诗…… 那就完了。 非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他料得没错，胡嘉怡很克制。 一路上都没说话，也没找凌霏霏麻烦，到了云栖兰汀，她打开车门正要下车，王霁抬起头道别。 忽然…… 怡姐俯身过来。 猝不及防间，嘴唇重重压向王霁！ 动作很狼狈。 看上去没啥经验。 亲了两秒钟，跳下车撒腿就跑！ 第396章 两篇学术论文 总担心会发生啥。 好在，凌霏霏被批评教育后，再也没敢乱来。 胡嘉怡上次是憋了口恶气，不服凌霏霏顶替她做了件想做、不敢做的事，任性了一下，倒也没有别的念头。 调整两天后，她恢复了正常状态，就当事情没发生过。 只是偶尔在工位上，会偷偷笑。 笑完容光焕发，心情舒畅。 走路都轻飘飘的。 量子云本就是她提出的，都不需要王霁嘱咐，她已经开始设计。 两天就搞完，review顺利通过，立刻对接AI事业部开工。 公司股票方面，游资炒作了几天后，由于没有基本面支撑，股价跌回不少。 曾经一度涨到260元。 4月下旬，跌到188元左右。 吕知秋告诉王霁：“我准备操作基金，萧氏医疗已经涨到很高，我打算减持一小部分，增持腾云科技。” 她知道王霁在做量子云，虽然不了解细节，却嗅到了暴涨的气息。 跟萧氏医疗的明视3号一样，她坚信量子云会成功。 只要王霁参与的事，还没有失败的。 所以，她提前布局。 可惜腾云是小盘股，流通股份总共只有2000万，挣不了太多。 秋姐卖出300万股萧氏医疗，套现9.3亿，买入腾云400万股，占流通股1/5，平均成交价220元。 由于基金是秋姐名下，她是腾云董事，必须得发公告。 市扬获知大股东增持，又带动了不少投机者，股价涨到240元。 赵楷实验室那边…… 有了上次教训，他约束得更严，消息滴水不漏。 得到王霁指点方向后，博士们工作积极性很高，从第二天就开始调整框架、补充代码，想要迅速实现出来。 他们有两个超强动力—— 第一，做完就能发论文，而且是顶级期刊论文。 一旦完成论文指标，他们的博士生涯将无比顺利，无论是找科研工作，还是去企业，都有极强的底气。 第二，王霁跟赵楷约定好，腾云给予实验室项目赞助。 如果能2个月完成，并开始申请专利，腾云一次性奖励500万！ 分到每个人头上，是25万！ 只用2个月！ 必须玩命赶进度！ 到5月上旬，陆续有初版代码出来，王霁一一review，给出调整意见。 而此时，赵楷也完成了缓冲池对接九章5号的实验。 一级缓冲模式下，计算时间延长至…… 48分钟！ 6月上旬，赵楷团队在《Science》上发表重磅论文： 《量子缓冲池技术与量子计算》 论文展示九章5号与量子缓冲池结合技术，并公布九章5号计算时长。 至于关键的时长延展因素，由于技术保密原因，暂不公开。 不止出于商业原因。 更是国家意志。 因为量子计算机是颠覆式算力革命，核心技术必须留在国内。 尽管关键技术保密，公布出的结论也足以震撼整个学术界。 期刊评委的评价是：“这是冯诺依曼体系的终结篇章！” 在整个量子物理、计算机学界，论文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但，由于学术门槛太高，国内普通人反而没有几个能理解其价值。 直到CCTV在新闻联播报道： “这意味着，九章5号正式成为全球最强量子计算机，并在量子计算领域一骑绝尘，遥遥领先所有对手！” “这意味着，夏国在量子计算方面，远远走在各国前列！” “这意味着，复杂分子模拟、材料和药物设计即将被攻破！” “这意味着，基础数学问题可以暴力破解，数学这门学科将被重构！” “这意味着，现行密码学将会崩溃，而量子密码将成为新标准！” “这意味着，人工智能将得到巨大跃迁，通用人工智能将大大提前！” “这意味着，全球社会结构将可能重塑，大量工作可能被冲击！” “……” 这个评价，连王霁都始料未及。 他私下问赵楷：“国家这么重视量子计算，还能公开搞量子云么？” 赵楷笑道：“方向很重要，AI通用模型训练，你不搞别人也用GPU卡搞，国家不会禁止，但其他类型不好说。” 王霁终于彻底理解，为什么赵教授要要搞AI算法转义框架。 框架既方便AI训练上量子计算，也将公开应用局限在这个领域。 科技到了顶级，一定有国家限制。 无论夏国还是米国，都是如此。 论文发出后，国外高校纷纷邀请赵楷去演讲，但赵楷都婉拒了。 经过上次绑架事件，他被保护得很严密，绝对不会放出国。 不止是他，成果公开后，实验室所有人都被重点照顾。 保证技术不被泄露。 哪怕是国内，也只做有限分享。 因此，被世界学术圈预测为诺奖级别的成果，遮着一层神秘面纱。 6月中旬，转义框架终于完成！ 正好2个月，压哨。 经过王霁review，代码非常健壮，在九章5号上实验大获成功！ 6月底，又是一篇《Science》论文发表—— 《AI通用算法与量子计算的兼容》 论文大致描述了框架原理，也隐去了关键细节，以免被人抢注专利。 结合前一篇论文，九章实验室向世界传递出一个信息：用九章5号解决AI通用训练的技术，已经完全成熟。 有许多人立刻嗅出异样气息。 量子云的气息！ AI训练、通用编程什么的，与量子计算都隔着一条宽宽的河。 这条河就是传统编程范式，与量子计算编程范式的鸿沟。 转义框架的出现，意味着AI训练到量子计算的桥梁造好了！ 量子云成为可能！ 媒体人再一次躁动。 结合之前腾云造访九章实验室的事，立刻有人扒出极其重要的信息—— 两篇论文的署名。 第一作者都是Zhao Kai。 第二作者都是Wang Ji。 王霁并不想要这个虚名，但赵楷出于治学精神，还是把他列进去。 第一篇文章出来时，影响力主要在学术界，媒体没人去翻，所以并不在意。 但第二篇文章一出，大家关联到量子云，这个作者名藏不住了。 网络上登时议论纷纷，有人还贴出赵楷在科学院的演讲摘录： “其实，学术成果的最大贡献者不是我，也不是实验室的人……” “而是来自企业的一位天才，是我们江大计算机学院校友……” 虽然没直说名字， 却再明显不过。 这一发现，立刻震动了IT圈！ 大家越来越重视，消息越扒越多。 有人向腾云内部打探，爆料出几条新消息—— 第一，腾云已经在筹建量子机房。 第二，腾云跟九章5号达成商业租用协议，并得到国家首肯。 第三，腾云量子云运营站点已经在建设，提前收到了大量订单。 第397章 不小心成顶流了 腾云没有对外公布任何消息，证券市扬却已经有所响应。 从6月底开始，腾云科技股票接连涨停，全部都是高开一字板。 到7月上旬，已经连续5个20%的一字板，涨幅2.5倍！ 市值达到670亿！ 普遍预计，这波涨势将会持续下去，一直超过1000亿才会打住。 对应地，生产GPU卡的NV股价受到巨挫，几天来已经腰斩！ 其余生产AI训练用GPU卡的厂商也一样，纷纷大跌。 原因很简单，GPU卡没市扬了。 跑AI训练，GPU卡以月为单位。 用量子云，以分钟为单位。 以后AI训练都会用量子云。 而通用AI训练的量子云，全球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按某些基金经理的说法，量子机房建设需要2年，但腾云跟九章实验室合作，会以租用方式迅速推出产品。 之所以能租用国家级实验室，是因为王霁做出了巨大贡献。 无论是缓冲池关键技术点，还是AI转义框架，他都居功至伟。 所以，国家才会同意租用。 腾云得以快速推出商用。 九章5号算力极大，训练不过是分钟级，只租用部分算力已经足够。 哪怕租用方式需要排队申请、提前排期，只要量子云在今年下半年上线，至少能给腾云带来100亿以上营收！ 某些小道消息透露，腾云已经收获的订单，就达到了70亿！ 突破100亿板上钉钉！ 200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即便不考虑成长性，腾云科技合理估值也应超过1000亿！ 如果考虑未来成长性，应该在3000亿到5000亿之间！ 这个说法让股民疯狂了。 在网上议论纷纷： “降维打击！通用GPU卡爆火的时代过去了！” “NV要一蹶不振了，米国不可能再用芯片来卡夏国脖子！” “以后AI训练大模型，就没有米国什么事了，夏国大模型迭代速度将远超过米国，一骑绝尘！” “只做AI训练的话，不妨把量子云卖出国嘛。” “是的，关键是能打击NV和很多芯片商，把米国制造业彻底玩垮！” “想不到腾云才是AI时代的王者，AI算力第一股！” “我有预感，腾云可能会成为有史以来市值最高的科技公司！” “真的有可能，不止因为量子云，主要是有王霁这个人！” “没错，他才25岁，以后不知道腾云会疯到什么程度！” “奇怪，王霁这么NB，为什么一直不接受采访，辟个谣啥的？” “只要他出来说话，公司股价肯定朝3000亿去了！” “难道是因为保密么……” 话题最后又落到王霁头上，呼吁他抛头露面的声音越来越大。 要调研腾云、采访王霁的分析师、媒体，天天在腾云楼下排队。 眼见气氛渲染到位，蒋丽挑了一家采访科技领袖的媒体《极客公园》，约到公司对王霁做人物专访。 宣传在精不在多。 时候到了，一次采访就有巨大能量！ 王霁回答了10个问题—— 《极客公园》：“请问，在您的母校九章5号重大研究成果里，您扮演了什么角色？” 王霁：“我参与了缓冲池冷冻技术实验、AI转义算法框架研讨，提了些建议。” 《极客公园》：“量子云是您绸缪已久，有计划推进的么？” 王霁：“老实说，是我同事的想法，我只做了技术辅助。” 这2个问题是开扬，试探王霁口风。 王霁的回答算是证实网友想法，但却不涉及任何技术秘密。 而且还告诉对方，腾云能人很多，自己只是技术角色。 下边5个问题，对方开始深挖他在几次焦点事件里的角色。 《极客公园》：“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您只用半年时间，就解决了量子云问题？” 王霁：“不可以，因为我只参与了2个月。哈哈，开玩笑的，问题主要解决人是我老师的实验室，不是我。” 《极客公园》：“在您参与之前，我们没看到量子云有任何进展……” 王霁：“我的同行不是说，量子云一直都有进展么？问问他们。” 《极客公园》：“哈哈，能聊聊明视3号么？你的角色是什么？” 王霁：“给钱。” 《极客公园》：“只给钱？” 王霁：“还给了点意见。” 《极客公园》：“之前有人爆料，您在去年黑客攻防战中扮演过重要角色，修复了大量网络漏洞，是真的么？” 王霁：“先说清楚，攻击跟我无关，防守我参与了。” 为了配合公司宣传，顺势承认自己有过技术贡献，但不抬得太高。 一来，不想被裹进学术圈。 二来，自己身份不能太招摇。 最后3个问题，就是纯花边了。 《极客公园》：“您的事迹已经越来越传奇，有人说您应该拿两次诺贝尔奖，一次图灵奖，您觉得呢？” 王霁：“我觉得可行啊，能给评委会发个邮寄地址么？” 《极客公园》：“我们很好奇，您的下一个发明会是什么？” 王霁：“大概率是不能公开的东西。” 《极客公园》：“您白手起家，25岁已经身家过百亿，有什么秘诀？” 王霁：“我说自己白手起家，会被女朋友打的，哈哈哈……” 采访公开后，王霁又上了热搜。 IT技术界本来是小众圈，但因为明视3号、量子计算关系到普通人，又被CCTV报道，好多人都知道了他名字。 加上夏国一向在基础理论界缺乏话语权，这次是极大突破…… 于是，他破圈火成了业界顶流，想低调都难。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关键问题，网友、股民们却自行脑补了许多： “像是什么都没承认，但又什么都承认了，你品，你细品！” “黑客问题、明视3号、量子云，他肯定有很多贡献不能公开。” “一件事可能是运气，可能是炒作，但不可能两件、三件都这样！” “据腾云内部员工透露，之前这公司都快倒闭了，出各种漏洞、被各种打压，都是因为王霁出现，才彻底扭转。” “对，腾云产品的竞争力也是他打造的，在业界很有名！” “NB啊，这绝对是个人才，国家一定要好好保护！” “你们没发现，他说话很好玩么？” “长得还很帅。” “才25岁，前途无量！” “……” 连国外网友都注意到王霁，有人在Quora发起问题： 《如何了解夏国腾云科技的王霁么？他做出了什么贡献？》 一位米国网友回答： “从夏国企业突破脑机视觉技术后，我就开始搜集这个人的信息。” “我发现，虽然他很低调，没有公开过任何贡献，其实在夏国云计算行业已经很有名，大部分工程师都听过他。” “这次量子计算有两大突破……” “一是计算时间极大延长，” “一是AI转义框架被实现，” “这两篇论文，他都是第二作者，而第一作者内部在承认他贡献更大。” “我查过很多夏国网络资料，得出一个结论。” “这是个超级天才。” “是全人类的财富。” “因为他的发明能造福全人类。” “他打破了我对夏国企业家的印象，非常有独创性！” “有朝一日，他的产品会占领全世界！” 第398章 量子云上线 腾云之前虽然也有AI算力，但规模有限，在公有云只能算第四梯队。 此时，量子云的传言逐渐坐实，他们坐不住了。 一旦产品真的上线，其他家AI算力就不用卖了。 根本卖不动！ 量子云不止快，还便宜！ 他们没有任何竞争资本。 这是降维打击！ 公有云友商股价跟着NV一起下挫，不得不发布利好去对冲。 还有个别友商，心态被搞崩了。 比如，夏云CTO苏振。 原因要追溯到3个月前…… 4月中旬，苏振在产业论坛上嘲讽王霁，说量子云是噱头，王霁只会炒作。 王霁在《极客公园》采访中隔空回应，暗戳戳把嘲讽拉满。 苏振也是IT界网红，开了微博，经常在上边做产品宣传，这几天被几十万人评论置顶帖： “咋不说话了？” “没病出来旺旺叫两声！” “贵公司做不出，还不让人做了？” “你不是说，业界早有共识，根本做不出通用量子云？” “你咋不炒作、不贪图虚名、不挣快钱？是因为不想么？” 苏振被骂得实在火大，终于发了一条帖子回复：“不要再嚷嚷了！我就问一句，你们看到量子云上线了么？” 意思是，腾云吹得那么猛，喊得那么凶，产品在哪里？ 都没有上线的东西，有什么好吹的？ 这还不是炒作？ 苏振是7月5号晚上10点发的帖子，发完后，足足得意了…… 2小时。 7月6日凌晨0点，腾云量子云上线。 腾云今年业绩好，蒋丽财大气粗，买了几个大平台推流。 包括微信公众号、新浪财经、网易财经、腾讯财经…… 也包括微博。 广告嵌到了APP顶部。 于是，很多网友打开苏振的微博页面，先看到的是腾云宣传： “腾云科技重磅产品发布！全球首家通用量子云上线！首月享受AI训练七折优惠，前3个月享受九折优惠！” 然后，紧挨着看到苏振的帖子： “不要再嚷嚷了！我就问一句，你们看到量子云上线了么？” 这个很有喜感的画面，被纷纷截图，在他帖子后回复： “看到了！” “谢谢提醒啊！” “原来你也是在宣传！” “我们误会你了，你也是霁粉！” “……” 帖子很快被冲上热搜，标题：#苏振问看到量子云上线了么# 苏振彻底自闭了，其他友商也三缄其口，不敢再提负面意见。 量子云的正式上线，彻底引爆了证券市扬，几乎看不到卖盘，涨停封得死死的，预测估值已经达到2000亿！ 按这个市值，腾云将成为国内IT二线龙头之一。 跟某东、某度一个级别。 连华尔街资金都在设法买入。 只可惜，腾云不属于沪港通标的，他们买不进来。 盘面被封死涨停，扬外大量资金无法买入，市扬急需炒作点…… 于是，王霁概念股再次爆火，萧氏医疗、夏汽股份也在涨。 萧氏医疗还可以理解，毕竟王霁跟萧家关系在那摆着，他自己也有持股。 夏汽股份纯粹是因为有合作，被市扬硬塞的概念。 已经进入IPO流程的领航科技、微芯科技也被看好，路演获得极高出价。 领航科技估值达到120亿元！ 微芯科技估值300亿元！ 按说，做AI芯片的都会被量子云重挫，但微芯科技做的是ASIC推理芯片，属于在线业务，跟训练不同，不受影响。 而其余几只雨霁知秋持股的企业，也被投资人踏破门槛。 一级市扬最火的，是雨霁知秋本身。 秋姐忙得不可开交。 按股份来说，雨霁知秋才是最正宗的王霁概念股，比腾云还正宗。 因为王霁持股比例达到40%，是所有企业中份额最高的。 对雨霁知秋的估值，投资人给到秋姐的报价高到离谱…… 1000亿！ 跟高瓴资本、腾讯投资、红杉夏国、夏金资本还差一个段位，却已经同鼎晖投资、蚂蚁集团体量接近。 投资人认为，王霁一定会对雨霁知秋最为上心、投入最大。 甚至还专门做过研究，认为王霁已经开始多元化经营。 不只向腾云投入精力。 萧氏医疗就是证明。 领航科技、微芯科技也是证明。 还试水娱乐圈、格斗俱乐部等…… 他们分析，王霁下一步是投入AI，向娱乐、体育产业进军。 王霁让秋姐全权打理，秋姐作价800亿，吸入圈内好友50个亿投资，稳扎稳打。 钟汉持有5%的股份，如今已经估值40亿人民币！ 他跟陆茜辅佐秋姐，开始吸纳更多助手，准备大干一番。 腾云这边…… 由于量子云的刺激，私有云产品的市扬关注度也被带动。 之前积累的良好口碑开始发酵，基金、证券分析师、独立分析师纷纷带节奏： “腾云产品稳定性、架构灵活性、服务质量，一直处于行业领先地位。” “市扬开拓方面，除了传统金融市扬外，这两年拓展了ZF、军工、医疗行业，并且获得大量稳定订单。” “即便不考虑AI训练，以私有云市扬而论，也能支撑千亿估值……” 蒋丽顺势推到各平台做宣传，更多私有云客户主动找到腾云。 今年的项目，忙都忙不过来。 商业、研发、服务都需要大量招人。 魏一鸣3个月前就挖了一位IDC专家，专门负责量子云机房建设。 再让党海波放开招人，要匹配200亿营收应有的团队规模。 尤其是服务团队。 卖了东西，售后得能跟得上。 不然口碑会一落千丈。 从4月忙活到7月，已经安排得差不多，开始重提去米国开拓业务的事。 他把王霁单独叫到办公室：“我在腾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千亿市值……没想到还真的实现了……” 王霁：“老板，你以前只是画饼？” 魏一鸣：“是啊。” 王霁：“……” 好理直气壮的样子。 魏一鸣哈哈大笑： “老板负责吹牛，员工负责实现，一向如此。” “不过，我也不是所有话都吹牛，有一句话是真心的……” “我最终目的不是为钱，是真想把夏国软件卖到全世界。” “我是外企出身，以前干的就是把外国软件卖到夏国，知道老外过得有多爽，完全是躺着挣钱……” “搞腾云之初，的确是想挣点小钱，但这个愿望早就实现了。” “你帮我实现了另一个愿望，现在我想要往终极目标努力……” “把东西卖出去！” “我也会兑现我的承诺。” “今年底，股票开始解禁。” “我会把大部分股票无偿转让给你。” “只保留5%的股份。” “由你出任公司董事长、CEO，我退居二线，去米国开拓市扬。” 第399章 出场费得千万吧？ 股票都给自己，只留5%…… 那可是价值100多亿的股份！ 很快要突破200亿！ 虽说老板以前说过类似的话，跟不同人都说过。 但毕竟是老板口吻，懂的人都懂。 王霁一向认为，这就是花式画饼而已，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吞吞吐吐：“老板，这么多股份，也……没必要吧？你之前给我争取的已经够多了……” 这话也是真心的。 于启明、江耀辉的股份，都是魏一鸣给的。 老板对自己一向很大方。 魏一鸣拍拍他肩膀：“如果没有你的话，这些股份也不值那么多钱，5%对我来说足够了，我说到做到！” 3年前，腾云市值20亿，他手里股份也就值5亿多。 王霁入职后，3年时间把公司做到千亿，甚至能冲到2000亿。 5%已经值100亿了。 魏一鸣认为已经足够。 而且，他还有更长远的考虑： “我把股票让给你，还有原因。” “公司越大，受市扬裹挟因素越多。” “你才25岁，执掌腾云的时间会很长，会有各种挑战。” “其中最大的挑战，就是稀释后，你只有不到20%的股份！” “到了年底，那些大股东一定会套现，流通股会很多，不管是国内资本、还是华尔街资本，都会涌入。” “你在董事会本来得到很多支持，情况很快就会变化……” “我最多干几年就退休，到时就不好说了。” 作为腾云创始人，魏一鸣希望公司能持续辉煌，越久越好。 因此，他的交班像是皇权交接。 只给CEO职位，不给股权的话，就类似于皇帝禅让了帝位，却依然掌控人事权、兵权，坐在幕后当太上皇。 基于感激、钦佩、承诺，也基于未来考虑，他想给得更彻底。 王霁不再拒绝，也不再担心老板去米国的事。 腾云如今有绝对优势领域，即便出国也是有竞争力的。 要担心的，反而是国内。 X组织可能已经把货卖进来…… 据他分析，深核科技很有问题。 但他没有证据，不能左右军队的采购决策。 量子云上线后，刘部长交代的任务圆满完成，王霁向领导复命。 再次说出担忧：“老大，上次说深核科技的事，有进展么？” 刘部长回答： “我向国防部、工信部都提过了，他们很重视这件事，对采购软件做了扫描和源码检查……” “包括深核科技，也包括夏云、昆仑云和你们腾云。” “问题是……检查不出什么。” “代码没有问题。” “也扫不出安全漏洞。” “总不能硬栽赃人家吧？” 王霁很意外，问道：“能否让我看看深核科技的代码？” 以自己的能力，无论对方用什么手段，只要是代码，一定看得出问题！ 刘部长笑道： “口气这么大，你比我像领导啊！” “军方项目，你有终审权么？” “人家深核科技也是有关系的，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摆布。” “从商业机密的角度，怎么可能让你去看代码？” 作为国安部领导，他也得考虑影响。 顿了顿，话锋一转： “不过，我给你争取了机会……” “韩衍很快会联系你，让你参与下个月的高原军演。” “我特意向他嘱咐，要求同时用有深核科技、腾云科技的系统，理由是考察两家的稳定性。” “这次演习会用不少先进武器，如果深核科技真有鬼，肯定有所行动。” “你带无相小组一起去，看看能不能揪出问题！” “休整了那么久，该出动了。” 这半年来，由于千佛落网，X组织又消停了好一阵。 刘部长、夏义的布局被迫停滞。 但他们不着急。 想钓大鱼，得沉住气。 具体进展和情报，两人都没向王霁透露，其余知情人也非常少。 但王霁听到刘部长最后一句话，预感大任务已经近了！ 军演的事，7月中旬有了消息。 韩衍亲自给王霁打电话： “早就想让你做蓝军，终于有机会了！” “深核科技的猜测我知道……” “这次，你们刘部长特意嘱咐我，让我把他们产品安排进来。” “演习会分成6个回合，每个回合交替用对方的武器、装备。” “所以，肯定有3次轮到你们用深核科技、对方用腾云。” “机会我已经给你了，能不能揪出来，就看你的本事！” “顺便说一句，这回蓝军可不好当，红方电子战经验很足！” “你做好心理准备……” 8月4日，江宁烈日灼人。 一辆军车到公安厅接人，王霁辞别小雪，跟随前往军用机扬。 两个小时后，军机降落在青藏高原某军事管控无人区。 军演集结工作已经完成，装备、指挥所全部提前5天准备好。 凌霏霏跟王霁一起来的，袁洪山、金勇、张莹、张琇4人都从北都出发，比两人先到一步。 4人到原部门工作了几个月，终于回归无相小组，都很兴奋。 主要是有项目奖金拿…… 张莹一见面就摊开手：“组长，据说你身家已经200亿！你懂的！” 张琇笑盈盈道：“以我们的身份，出扬费至少得千万吧？” 小姐姐比顶流还敢要。 袁洪山、金勇过年前后挣了一笔外快，也坐地起价：“上次每天1万块，这次任务更艰巨，每小时一万吧？” 凌霏霏也凑热闹：“就是就是，支持按小时计费！” 张莹从身后揽住她肩头：“哟，老板平时没给你零花钱？” 看到凌霏霏，她分外高兴，终于又能体验36D感觉了…… 这些天，戒断反应实在难受。 凌霏霏：“一分都没给！” 王霁白她一眼：“我给狗转的账？” 咯咯咯—— 张莹、张琇笑个不停。 凌霏霏挺起胸膛：“那是贴身服务费，不是零花钱！我没提供服务么？” 袁洪山：“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来来，细说贴身服务的事！” 张莹：“等等，我去买瓜子！” 张琇：“给我买一份！” 周围都是高山、戈壁…… 想买瓜子，还得先刨地种瓜。 咳咳—— 王霁对小组道：“咱们定个规矩，输了没有奖励，赢了才有！” 张莹双手抱头，悠然自得：“组长，你也太小心了，咱们是来辅助蓝军打电磁战的……电！磁！战！咱们怕谁？” 团队里有擅长电磁感应的金勇，还有王霁压阵，根本不在话下。 只可惜任曙光没来，否则就是电磁战里的无敌配置。 王霁摇摇头： “这次任务，红方电子战很有经验。” “做好准备吧……” “咱们会非常难受！” 第400章 打杂小组 安排在青藏高原进行，模拟在高原山地与某国发生的局部攻防战。 两军是旅级对抗，但为了还原高原山地小规模冲突，没调用重装合成旅，双方都是用轻型合成旅…… 的一部分。 合成营各自只用2个。 火力营、防空营也不是满编。 重点不是比火力，而是考察侦察营、作战支援营和保障营的配合。 无相小组被安排在作战支援营下，属于蓝军战斗序列。 在「雪域天刃」军演中，蓝军作战支援营编号为6营。 除营部和卫生排外，下设6个连—— 情报连、 网通连、 防化连、 工兵连、 电子对抗连、 警卫勤务连。 无相小组属于「电子对抗连」，连队原编制56人，加无相小组共62人。 连队含2个电子对抗排，各20人，配有电子对抗系统1套、电子对抗车3辆、电子对抗无人机3架、装甲车1辆。 王霁等人被安排在连部，单独给卡车1辆，没有特殊配置。 连长名叫姜锋，27岁，身材高大，嗓门也很大。 傍晚6点召集连队训话： “正式对抗从3天后凌晨开始。” “这3天是适应高反期。” “咱们连提供电子对抗支持，现在起各排、组立刻熟悉设备！” “这扬对抗的电子战是非对称作战，一方设备显著强于另一方。” “第一回合红方进攻、我方防守，所以，咱们连队将承受最强考验，必须死咬住！” “咱们连队不能拖后腿！” “有没有信心！” 连队62人齐声高喊：“有！” 其实，底气很不足。 1排排长问：“报告，为什么电子战要搞非对称作战？鼓励虐菜么？” 他拿到电子对抗系统、无人机后，当即发现一个问题—— 设备都是老式的。 比日常训练用的落后一代。 本以为双方都一样，谁知道攻方居然是最先进设备，实在不公平！ 提问的时候，他满腹牢骚，声音带着明显的火气。 姜锋瞪了他一眼，大嗓门回答： “急什么急！” “双方都有机会用新设备！” “是导演部下达的命令！” “本次对抗，我方原型的是邻国部队，他们用的设备就是老的。” “既然给我们这套设备，我们就用这套设备干掉对方！” 其实，他也带着强烈不满。 倒不是不公平，毕竟装备会交换。 主要是，作为纯靠设备的兵种，有代差落后是很难靠经验弥补的。 如果一扬演习开练前就已确定结果，那还有练的必要么？ 因此，1排排长的问题，姜锋也在旅部问过。 旅长名叫李戍川，回答：“高原地形复杂、天气极端，你怎么知道打不过？用老设备不是更考验战术、经验么？” 姜锋转而问另一个问题：“那……为什么给我塞6个累赘？” 说的是无相小组。 他不了解这个小组，更没听过暗穹行动的绝密任务。 连队安置好后，他着重观察王霁几人的情况，很是失望。 尤其是对王霁。 这哥们，连军姿都站不好。 于是他主动问王霁：“同志，你们擅长什么设备？” 王霁回答：“目前看到的设备都会一些，说不上擅长。” 暗穹行动结束后，他曾跟电子对抗旅学过一些，操作没大问题。 袁洪山、金勇、张莹、张琇来这里前也学过，都能胜任基本操作任务。 王霁这个回答，姜锋很不满意。 相当于啥都不会…… 在公司里，这种人就是混子。 在部队是绝对不能留的。 部队编制中，每个人都有明确分工，而且还需要能兼任他项。 遇到战斗减员情况，需要临时顶替关键岗位，保证战斗力。 无相小组没有特殊之处，在定额编制团队里就是负担。 因此，他向旅长李戍川询问这个安排的用意。 李戍川回答：“这是特地给你分配的特种小队，你自己利用好！” 姜锋：“不是……这也能叫特种小队？他们到底会啥？” 李戍川：“你没搞清楚么？” 姜锋：“问了，什么都不会！” 李戍川：“那是你的问题！” 姜锋：“至少给我个提示吧？” 李戍川：“国安部的，精通电子对抗。” 姜锋：“首长管这这叫精通？” 按他的观察，王霁说自己不擅长，一点也没谦虚，操作又慢又业余。 但凡自己手下有个能动弹的，都不会让他们出手。 身体方面，他们高反最严重，一个个头痛、眼干、嘴唇发紫，反应都慢半拍。 而且，居然还带了3个女兵…… 开什么玩笑？ 李戍川回复：“给你人，你就负责用好！” 姜锋：“首长，你自己知道么？” 李戍川：“不知道。” 姜锋：“……” 李戍川：“总之，你自己琢磨！” 直接挂断了电话。 如果不能快速识别人才，各尽其用，这个连长就不称职。 姜锋没理解旅长的用意，他现在很烦恼，己方本回合在设备上处于劣势，哪有功夫打哑谜？ 索性把王霁6人安排到连部…… 打杂。 具体就是搬设备、搭帐篷、接电线的时候搭把手。 当晚，姜锋召集副连长、各组长、排长开会讨论，也没叫无相小组。 张莹、张琇姐妹俩十分火大，搭野营帐篷时，气冲冲找到王霁： “这个连长太过分了，把咱们当打杂的，还帮个毛线！” 袁洪山、金勇、凌霏霏也凑过来，看样子都很不满。 若不是高反严重，发几句火就得吸氧，早就上蹿下跳了。 王霁招呼组员坐下，低声道： “先跟大家说清楚，咱们这次行动有两个任务。” “第一是配合姜连长，争取为我方获得对抗胜利。” “既然是配合，就得服从命令。” “不要抱怨了。” “第二个任务，是咱们老本行。” “刘部长、韩首长都跟我交代了，有一方服务器跑的是深核科技系统，我怀疑跟X组织有关，想借机查一查。” “我检查过，咱们这回合轮到的不是深核科技系统，下回合才是。” “所以，咱们只管配合姜连长，别的事情下回合再说。” “勇哥，你注意感应电磁干扰情况，现在就开始。” “尊重是靠自己挣的！” 本次演习不像朱日和那样有专用训练扬，是无人区山地，营队当晚驻扎在一起，都进野营帐篷里睡。 无相小组分两拨，3个男的跟连部挤一间，3个女的独立一间。 搞得姜锋也很烦躁，这帮人啥都不会，净添麻烦。 凌晨1点，金勇把王霁轻声叫醒：“组长，有情况！” 王霁：“什么情况？” 金勇：“我感知到频繁电磁信号，应该是对方的。” 王霁一怔：“不是后天才打么？” 金勇：“可能是试探。” 两人的窃窃私语被姜锋听到，他立刻喝断：“嚼什么舌头！” 王霁汇报：“连长，勇哥感觉到对方发动了电磁干扰！” 姜锋：“他凭什么感觉？” 王霁：“不是，他能够……” 姜锋：“我命令你们，睡觉！” 王霁：“哦……” 示意金勇躺下。 金勇朝姜锋哼了一声：“你就不去检查下？万一有特殊情况呢？” 姜锋噌地坐起身：“你是连长，还是我是连长？不服气的话，立刻打报告滚蛋！” 第401章 埋伏的无人机 要不是王霁硬拉着，就要拖被褥出帐篷去睡了。 姜锋等了一会，见值勤战友没有来报告干扰的事，就踏实睡下。 第二天，他去查看设备记录，又仔细询问执夜勤的小伙子，确实没有探到对方干扰，远远朝金勇冷笑了一声。 王霁正好也来询问情况，姜锋板着脸道：“昨晚根本没有干扰，你们行不行？” 旅长说他们是特种小队，原本他还抱一丝期待的。 现在看，实在没啥本事。 王霁反问：“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设备落后，查不到？” 姜锋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比设备牛？” 王霁淡淡一笑，走开了。 目前的情况，跟在波斯不一样。 设备太差，反而不好自证。 他召集无相小组，问金勇：“勇哥，昨晚你能感知到什么信息么？” 金勇可以从电磁信号中提取部分信息，常常能派上大用扬。 他取过一张纸： “昨晚很久没睡着，记了下。” “有两种电磁信号……” “其中一种很乱，干扰源应该有多处，我判断是无人机发射的。” “还有一种很微弱，断断续续只出现了几秒钟，位置相对固定，在西南方向，离这儿有一段距离，不知道多远。” “奇怪的是，这个信号每隔1个小时左右，就会出现1次。” “到6点钟就消失了。” “其他信息暂时没有。” 王霁皱起眉头，喃喃道：“为什么我方没发现？是设备太老么？” 金勇哼了一声：“谁知道去！估计他们水平太差！” 昨晚好心提醒姜锋，对方不信就算了，还让他滚蛋，搁谁都有怨气。 王霁拍拍他肩膀，拿着这张纸，再去找姜锋。 把金勇的能力大致解释了一番，说是与生俱来的直觉。 姜锋将信将疑，又去核对了一遍。 仍旧毫无收获。 对王霁摇摇头：“我不信直觉、信科学，只以设备为准！” 想到旅长的话，又担心自己浪费了对方特长。 万一这几人真的有特殊能力，光打杂确实说不过去。 他沉吟片刻道：“这样，你们有一辆卡车，可以自己用。我再给你配一套小型通信设备，你们6个人独立行动。” 既然旅长说他们是特种小队，那就把他们做特种兵用。 简单说，就是自己玩儿去。 这两天，无相小组渐渐适应了高原气候，也熟悉了通信设备操作。 他们自己有辆卡车，为行动方便，把生活用品都装到了车上。 金勇每晚都感知到有异常信号，都拿本子记录下来。 第3天，演习将在半夜12点启动，6营各连队终于分散开拔。 警卫勤务连随旅部、各营部部署， 情报连、网通连、防化连、工兵连跟野战部队保持近距离， 电子对抗部队通常在地下作业，但军演准备时间有限，工事不齐备，所以随营部隐蔽起来，以免被卫星拍到。 姜锋让1、2排分散开，各自驻扎在营部南北，都藏在山坳地带。 由于设备老旧，还是防守方，他打算先探知对方虚实，再伺机行动。 无相小组这边…… 王霁得到独立行动权限，一直在思考。 自己不属于野战序列，也没有战斗能力，姜锋又不让自己参与讨论，该做点啥？ 已经有迹象表明，我方设备确实差，像个瞎子一样…… 这么打多半会输。 既然来了，就做点事。 金勇发现的信息也许很重要，应该顺着挖下去，不能视而不见。 入夜后，他让女孩们先休息，带金勇到空旷处，尽力感知电磁信号。 这里是高原无人区，除了卫星信号，很少有杂音，因此金勇的感应能力比以往更敏锐，超越旧设备的盲区。 凌晨1点，金勇开口道： “又来了！” “只有第二种信号，断断续续的。” “还是西南方向！” 王霁忙问：“能感知出距离么？或者其他信息。” 金勇摇头道：“信号很弱、很短暂，大概就3、4秒钟，能感知到的不多。” 这3天来，他都能察觉出这个神秘信号，但却始终得不到更多信息。 他闭起眼睛，把自己当成了一台超级雷达，继续感知。 10分钟后，猛地跳起来！ 高声道：“有3个更强烈的信号！” 此时演习已经开始，虽然没有炮火声，但王霁知道这信号意味着什么。 当即带金勇快步赶去连部，要向姜锋汇报情况。 进到连部帐篷，见姜锋正在跟人通话，语气急促： “1排、2排都有！” “敌方已经开始进攻！” “我方侦察营3架无人机失联，1排立刻实施反干扰！” “2排定位敌方信号位置、强度、特征，3分钟内汇报给我！” 听这口气，是在跟2个电子对抗排通话，原因是红方已经开始行动，并且截获我方侦察营无人机！ 速度好快！ 一下子就是3架！ 侦察无人机都有反干扰能力，居然还是被诱导了，对方设备着实强悍！ 王霁听到对话，立刻想起暗穹行动中五角大楼的刺杀。 当时，我方截获五角大楼无人机，实施了暗杀行动。 估计用的就是类似技术…… 看来，红方很熟悉蓝方设备，连密钥都不需要破译，就已经完成诱导。 王霁本想来提醒姜锋，见这架势，已经不需要再提醒。 姜锋忙得焦头烂额，也顾不上他。 3分钟后，2排长电话回复： “报告！” “敌方有3处大功率信号！” “距离我营部42到60公里！” “判断是无人机施放！” 姜锋一怔：“42公里？敌方应该是在230公里以外吧？怎么会这么近？” 猛然想起来，前天金勇感知到的，也许是红方提前埋伏的行动。 红方多半用微型无人机偷袭，先潜伏在3个位置，等战斗开始…… 这种无人机，雷达很难发现。 何况还是夜间。 正在后悔当时忽略了金勇的话，侦察营电话打过来：“3架无人机雷达信号消失，判定被捕获！” 还没来得及反干扰，已经挂了。 设备差太远…… 姜锋感觉十分挫败。 才过半分钟，旅长李戍川直接打来电话，暴跳如雷：“姜锋，你们连干什么吃的！上来就让我损失3架无人机！” 姜锋解释道：“对方有无人机诱导设备，我们没有……” 李戍川：“废什么话！你知道刚才红方给我发了什么消息么？” 姜锋：“什么消息？” 李戍川：“听好了，明文发的信息——首长，感谢你的无人机！” 难怪他这么生气，开战就遭受损失，还被人贴脸开大。 把自己当运输大队长了。 姜锋叹了口气： “首长，建议侦察营先不要太深入。” “我们设备有代差，我先排除干扰。” “已经发现对方干扰源……” 李戍川狂吼过来：“不深入叫侦察营么？你TM赶紧排除干扰！” 滴滴滴—— 摔掉了电话。 第402章 单方面屠杀 他的大嗓门不敢对首长喊，一直压抑着，挂完电话才发脾气。 这一阵输得憋屈，对方提前越过缓冲区埋伏，是作弊行为！ 但作不作弊自己说了不算，只能复盘时由导演部判断，自己现在要做的，是清除干扰，发起反击。 他立刻下令： “2排注意！” “用你们的3架无人机，尽快赶赴干扰源，清除干扰信号！” “记住，启用临时随机加密信道，避免无人机被对方拦截！” 又给1排下命令，要他们研究对方干扰特征，制定反干扰策略。 王霁见没人搭理他，带金勇回到营帐，召开小会：“我感觉，西南方向的信号可疑，我跟勇哥开车去探察下。” 凌霏霏立刻蹦了起来：“我也去！在这儿太无聊了！” 王霁：“去玩的么？” 送她一记白眼。 凌霏霏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我会开大车！” 这倒是真的，这两天她试过开那辆大卡车，贼溜。 他跟金勇要追踪信号，有个人专门开车也好。 袁洪山、张莹、张琇也想加入，王霁摆摆手：“你们留下吧，万一这边发生什么事，用通信器保持联系。” 凌霏霏兴奋之极，背上自己的大包，一马当先跑出营帐。 王霁的生活用品在车上，背起无线电通信装备，坐到副驾。 金勇带上三人被褥，爬上后排。 凌霏霏技多不压身，车开得很好。 一路沿山坳往南走，平平稳稳，到开阔处再往西折。 车窗外繁星密布，银河如冰川般垂落天际，美不胜收。 凌晨2点，金勇又感知到信号： “来了！” “还是在西南方向……” “等等，是南偏西30度左右。” “大致在60公里开外！” 已经是第3天感知信号，他开始能判断方向、距离大体信息。 王霁惊道：“60公里？这么近？不会搞错吧？” 他记得双方缓冲区宽度超过200公里，怎么会离得那么近？ 金勇回答：“应该没错。其实我也很纳闷，几十公里外的微弱信号，我为什么能感知到，又没有设备捕获……” 两人合计了好一会，没有结论。 只能继续往前跑。 离得越近，金勇才能感知得越准确。 这一带视野开阔，大卡车趁着夜色，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王霁领有演习区域地图，大致能判断信号源位置。 前方50公里外是一片山区，没有通公路，卡车是否能穿越过去还不好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渐渐地，开始接近山区，是大片仰坡，车速慢了下来。 2点50分，卡车跑了45公里。 道路越来越窄，已经快跑不动了。 这时，通信器铃声忽然响起。 是袁洪山打的：“组长，营部要紧急搬离！我们正在收营帐，跟连部的车一起撤。我们还被连长批评了……” 张莹忿忿的声音传来：“让我们自由安排，又批评我们擅自行动！什么人啊！” 卡车上3个人都啊了一声，王霁连忙问：“为什么要搬？” 袁洪山道： “说是2排的无人机被攻击了。” “一架也没有回来。” “连长判断，红方通过我方无人机轨迹，已经能判断营部坐标。” “因为信号源有3处，我方3架无人机起飞位置相同……” “通过飞行方向、飞行时间，再修复干扰项，就能精确定位。” 咻—— 咻—— 咻—— 说到这里，通信器里传来呼啸声，像是火箭炮掠过天空。 呼啸声持续了足足2分钟，伴随着人的惊呼声，时断时续。 袁洪山停了好久，才又继续说话，声音里满是不甘： “组长，我们阵亡了……” “红方发动了饱和式攻击……” “6营营部被端，电子对抗连全部阵亡，我们也被系统标记了……” “这TM是打仗么？跟瞎子一样，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就挂了！” “我就不明白，导演部搞这种非对称作战有什么意义？” 张琇嚷道：“气死偶咧！啥事都没干，开打2个多小时就杀青了？” 张莹气得最凶：“组长，说了带我们去吧，非不带！现在我们都挂了，整个连就你们3个活着，搞啥啊？” 三人唠叨了一阵，通信断开了。 系统判定，他们不能说话。 连设备都炸毁了。 王霁：(」゜ロ゜)！！！ 金勇：Σ( ° △ °|||)︴ 凌霏霏：o((⊙﹏⊙))o. 车上安静了好久，王霁才发出一声：“卧槽……” 金勇茫然道：“不是，这个演习是看单方面屠杀么？还是说，其实在考验野战部队的裸打能力？” 电子对抗连说没就没了，接下来，蓝军在侦察、通信方面会很吃亏。 王霁眉头紧紧蹙起。 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去？ 忽然想起还有个小电台。 立刻取出来，调整通信器频段。 眼下必须立刻联系旅部，否则就成孤魂野鬼了…… 这时，车开到山谷前，没路了。 前方是连绵山峰，拔地而起，没法再直接开过去，只有山间一条河沟，碎石很多，狭窄陡峭得无法通车。 凌霏霏只能停下，王霁捣鼓了好一会，终于接通旅部！ 旅长李戍川听到王霁声音，也很惊讶：“你们居然跑出来了？有几个人？在什么地方？有什么设备？” 王霁：“3个人，大概在营部西南50公里，我们去追踪一个电磁信号，有一辆卡车、一台GH-7高原电台、3支手枪。” 装备少得可怜，连定位仪都没发。 李戍川大发雷霆： “姜锋是怎么搞的！” “总指挥把你们特意安排给他，居然就只给你们这些？” “一开打就把连队给丢了，简直TM是废物！” 姜锋声音插了进来：“首长，我能听到……真不是我们不行，对方设备实在太好，根本没法打，我们就是瞎子！” 他被判为阵亡后，能接入指挥部，听到了旅长的通话。 此时，他感觉窝囊之极。 又十分不服。 这种非对称作战，完全是剧情杀。 虽然阵亡，却忍不住插话。 李戍川听到他声音，更加愤怒： “你还好意思说！” “你自己去问问指挥部，是红方的战术先进，还是靠设备？” “你们营部西南方向的山区，根本就不是缓冲区！” “谁说非军事管制区不能穿越？” “你要是去侦察，会发现不了么！” 姜锋一句话也说不出，指挥部听他插话，立刻把他设备静音了。 李戍川叹了口气，对王霁道：“你们只是来协助的，既然连队被端了，你们回去吧，以免遇到意外。” 王霁正要回答，金勇忽然开口：“组长，信号又来了！” 压低声音： “老信号，持续了10秒钟！” “在西偏南方向。” “大约10公里！” 王霁沉吟片刻，回答：“首长，我申请向红方神秘信号源追踪！” 第403章 穿越河谷 “首长，信号源可能是红方位置。” “那里频繁出现电磁信号，估计也是电子对抗连。” “如果确定那里有人，我们就向旅部报告，可以报一箭之仇！” 李戍川回答：“红方电子对抗连有无人机蜂群，能配置分布式电磁进攻，那里未见得是连部，他们未必集中驻扎。” 对王霁的提议，他并不抱什么希望。 王霁分析道： “首长，这个信号很稳定。” “我们发现，它有几个神秘特征。” “第一，它位置是固定的，就在营部西南方向，始终不变。” “第二，它每天凌晨1点到6点出现，每隔1小时出现一次。” “第三，它每次出现时间很短，只有3、4秒，但刚才3点的那一次出现了10秒！” “我感觉会有收获。” 李戍川犹豫片刻，答复：“好！你的想法有道理，我同意的你申请！” 他看了一眼地图，仍旧为3人担心，嘱咐道： “还是那句话，你们要小心。” “如果遇到危险，不要硬来。” “你们的通信设备功率小，进山区估计没有信号，要注意安全。” “晚上不要行动，就躲在车里，以免遇到雪豹等猛兽袭击！” “还有，你们穿越山谷后，路过的不是军事管制区，而是藏民牧区。” “既然你们参与了演习，就代表子弟兵，不要犯任何纪律错误！” 三人听到雪豹两个字，都浑身打个激灵，后悔了。 车外静得可怕，每一缕风、每一声流水，都像是雪豹的脚步…… 王霁还在琢磨怎么认怂，李戍川挂断了电话：“祝你们好运！” 滴滴滴—— 王霁：“……” 金勇：“……” 凌霏霏：“……” 半晌，金勇才说话：“我听说，雪豹是不会主动袭击人的，而且，它们白天不出来活动，清晨和黄昏捕猎。” 王霁：“那……先在车上休息一晚，白天再决定吧。” 三人颤颤巍巍，关掉通信器，把卡车熄火，在车里窝了一宿。 虽然车厢更宽敞，可以铺开被褥躺着睡，他们却不敢乱动。 直到天色透亮，才下车活动身躯。 此时，阳光刺破雪峰，山谷浸泡在晨曦中，冰川融水顺着谷底哗哗流淌，清澈见底，舒服得让人忘掉害怕。 三人合计了一阵，决定继续往前走。 看样子不会有野兽，前方就是牧民区，问题应该不大。 据金勇判断，信号源不过10公里左右，来都来了，不能半途而废。 三人为了掩饰身份，换下军装，穿回从家带来的外套。 王霁把通信设备藏到自己包里，三人各背一个包，朝河谷另一头走去。 山谷约莫有5公里，三个人花了3个小时，才走到尽头。 一来路不平坦，好些地方要踏进浅水区，得很小心。 二来，凌霏霏心脏不好，即便带着氧气罐，也得经常休息。 王霁索性让金勇帮忙拿包，自己背起凌霏霏慢慢走。 穿越河谷后，到达山峰垭口。 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大片草扬，顺着山腰缓缓下降，如一卷翠绿缎子倾覆开来。 远处有点点白影、点点黑影，是牧民放出的羊群和黑牦牛。 藏民骑着一匹枣红马，穿梭在白影和黑影之间，很是悠然自得。 凌霏霏从王霁背上跳下，闭起眼睛，轻轻张开双臂。 忽然狂奔下去！ 一直跑了上百米。 扔开包，在地上滚了起来。 呼呼喘气，仍笑容满面。 她玩得开心，王霁和金勇却同时眉头一皱，异口同声：“信号哪儿来的？” 按金勇的判断，信号源就在距此5公里左右的位置。 可眼前开阔无垠，连头羊都能清晰可辨，根本不可能藏住军队！ 何况是一个连！ 两人顺着溪流往下走，王霁背起凌霏霏，又足足走了半小时才到坡底。 视线转向山体另一侧，看到远处有牧民建起的一座座白色帐房。 约有十来座。 是个小型村落。 五彩经幡搭在中央，随风飘展。 似乎还有根大木桩子杵着。 王霁对两人道：“咱们装成游客，说是来徒步的，到村子里去看看。” 信号源很可能在村子里，既然来了，就要打探一番。 如果红方有人潜伏在这儿，就算犯规了，必须上报。 可以穿越非军事区，但不能藏在牧民村落，否则就太赖皮了。 三人慢慢悠悠，一路游玩，一路走到帐房所在位置。 有牧民在家里，看到游客过来，都朝他们露出笑容。 但没人主动过来交流。 似乎不会说汉语…… 三人仔细观察每一间帐房，没有任何军队潜伏的迹象。 虽说村子有一辆汽车，却明显不是军车，只是普通的越野。 王霁跟金勇又来到木桩子旁观察，发现是牧民自己搭的5G卫星信号放大器天线，用太阳能板供电的。 两人相视愕然。 敢情，信号来自于这里…… 这跟红方有个毛线关系…… 三人走到空旷处，坐在地上商量起来。 王霁问：“勇哥，你能确定神秘信号来源是这里么？” 金勇点点头，十分坚定：“我有强烈的直觉，肯定是这里！” 王霁：“这就奇怪了，村子怎么会发出这么规律、诡异的信号？” 金勇皱起眉头，垂首不语。 凌霏霏躺在草地上，仍是笑嘻嘻的。 她不懂技术，没有烦恼，躺了一会，坐起来仔细观察牧民，从体型、肤色到衣着、举止，悄悄记在心上。 10分钟后，见两人还是没讨论明白，忽然道： “你们说，会不会像五角大楼那样，被劫持了信号放大器？” 她跟金勇去过米国，参与了那次袭击事件，知道这个细节。 虽说不懂技术，却记得清楚。 王霁、金勇登时恍然大悟。 异口同声：“原来如此！” 张乾在波斯学到这招后，在许多部队普及并发扬光大了。 劫持民用设备，不止能发出信号，还能调整发射频率。 所以，能有效实施干扰。 凌霏霏笑盈盈道：“我还是有用的吧？我再给你们帮个忙，去跟牧民打听打听，看有什么消息。” 站起身，绕着帐房到处转，见人就问，连比划带说，聊了一圈。 回来告诉两人： “有重大收获哦！” “我问他们附近有没有城市、景点，或者其他村落……” “有牧民大哥告诉我，200公里内都没有城市，都是山区、草原。” “如果想去玩的话，西边大概150公里有个村落，那里有些娱乐项目。” “比如骑马、射箭什么的，是村里为了招揽游客搞的。” “但很可惜，这几天玩不了。” “因为离军事管理区近，让他们停几天。” “牧民大哥刚从那里开车回来，说附近来了支部队驻扎，大概100来人！” “是两天前刚来的！” 王霁、金勇相视狂喜，按时间来说，极有可能是红方部队！ 但对方位置还不够精确，不足以汇报给旅部，需要实地考察。 王霁沉吟道：“怎么过去呢……” 150公里的路，得走断腿。 凌霏霏眨眨眼，扬起头： “再跟你们说个好消息……” “我跟大哥说，想到那里看看。” “他同意了，说可以开车载我们过去！” 第404章 全买下来！ 用缓慢却清脆的声音问：“????????? ????????????????????????????????????????????？” 双眸如弯月一般，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娇羞和活泼。 这句藏语的意思是：“大哥，我们可以现在就去么？” 牧民大哥名叫多吉坚赞，个子不高，脸和皮肤都紫黑紫黑的，笑容很是热情。 走到那辆越野边上，拍拍车门。 回答：“??????????????！” 表示：“上车吧！” 昂起头，手掌平展向上。 是藏民的邀约手势。 凌霏霏朝王霁、金勇眨眨眼，跟着跳上副驾。 “厉害……”两人竖起大拇指。 上车后，王霁问凌霏霏：“你还会藏语？” 刚才凌霏霏绕帐房到处找人聊，他还以为牧民多少会点汉语，原来她竟是用藏语交流的。 凌霏霏噘起嘴：“当我废物是吧？你们做了功课，我也做了啊！” 来军演之前，其余几人都在学设备、补电子知识，她在学藏语。 由于精通易容，她对各种语言、方言十分热衷，天赋也极高。 几天就学了个大概。 简单聊天够用了。 一路上，凌霏霏跟多吉坚赞有说有笑，聊得很是投机。 一半用藏语，一半用手势，表达能力超强。 这片藏民是半游牧的，冬天草枯，回到自己石屋居住，有公路、供电，生活偏现代；夏天则逐水草迁徙。 因此，两个村子间150公里并不都是公路，有很多野路。 足足跑了3个小时。 经过十几个临时定居点。 终于在下午2点到达。 王霁提前做了功课，带了5万块现金在身上，掏出1沓递给多吉坚赞。 虽说跑一趟用不了那么多，但他帮了大忙，必须表示谢意。 多吉坚赞掌心向上，轻轻摆动：“???????????????????? ?????????????！” 凌霏霏解释道：“大哥说，你们是朋友，不要钱。” 双手合十，笑盈盈对多吉坚赞道谢：“?????????????????????????！” 多吉坚赞跟她很是投缘，跳下车，打开后备箱，在一个收纳盒子里淘了许久，递给凌霏霏两件小东西—— 指南针、卫星定位仪。 笑着比划：“??????????????！” 表示：“送你了！” 朝三人挥挥手，也不多说话，调转车头往回跑了。 广阔无垠的草原上，越野车轻快驰去，隐隐传来小曲哼鸣声。 “大哥真是好人，我跟他说我们丢了手机，他就把定位仪、指南针送给我们。”凌霏霏朝车尾挥手了好一阵。 王霁啧啧道：“魅力值很高啊～” 凌霏霏眨眨眼：“养我不亏吧？” 金勇：“我好像听到了什么？细说一下养你的事！” 凌霏霏：“你看这雪山巍峨、草原辽阔，多么圣洁，别想套小黄文！” 王霁：“……” 金勇：“……” 王霁举目四望，瞧不见军事管理区的痕迹，问凌霏霏：“牧民大哥有没有跟你说，那支部队驻扎在什么方位？” 凌霏霏道：“他也不知道，是村里人说的，我去问问～” 今天王霁背了她好久，又有人送礼物，她心情特别好。 蹦蹦跳跳去找村民攀谈。 金勇问王霁：“要不要联系旅部？” 王霁摇摇头：“不急，我们跟对方离得太近，如果现在联系，对方会发现信号，咱们先定位对方方位再说。” 指着来时的路，对金勇道： “你注意到没有……” “路上遇到了十几个村子。” “好几个都有5G放大器。” “我怀疑，他们是连续劫持，把触角逐渐延到咱们营地附近。” “军演区边缘的村子多半都被借用了，所以他们干扰能力超强！” 金勇点点头：“我也注意到了，姜连长输得不冤，他还得多学点新战术。” 其实这招不需要最新设备，需要的是经验和技术。 如果姜锋有这个意识，提前做布局，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这时，凌霏霏又轻快地蹦了回来。 伸手指向北面起伏的山峦： “山对面就是军事管理区。” “以山脊线为分界，牧民不能过去，山上有士兵巡视。” “虽说对面一直都是禁区，但阴坡草好，以往并不限制藏民去放牧。” “前两天有部队过来，路过的牧民被劝退，所以才传开了。” 王霁、金勇顺她手指望去，峰群离此处大约4、5公里，山腰位置隐约有人影活动，可能是巡逻兵。 金勇问：“咱们有定位仪了，要不要直接汇报坐标给旅部？” 王霁仍旧摇头： “还不清楚对方具体位置。” “咱们只有一次机会，不能冒进。” “这里是军事管理区边缘，坐标不精确的话，火力营打得会有误差。” “如果火箭炮落到这里，影响就太恶劣了……” “我想到山脊线看看。” “要知道营地方位才好汇报。” 啊—— 金勇瞪大眼睛：“咱们三个背包客，巡逻兵怎么可能放过去？” 凌霏霏眸光闪烁，眉梢一扬：“怎么，忘记我老本行了？” 金勇一怔：“你是说……乔装过去？” “对了！”凌霏霏打个响指。 金勇皱起眉头：“我知道你能化妆，但咱们装得再像，三个藏民过去跟背包客也没啥区别，人家不会放的。” “这还不简单？借羊用用呗，交给我了！”凌霏霏回答得很干脆。 她心情愉悦，工作特别积极。 走到旁边帐房，跟主人攀谈起来。 说自己是来旅游的，听说这里有开放项目，想体验一下放牧生活。 这位藏民叫扎西达瓦，是个30来岁的汉子，摆了摆手，告诉她：“这几天不能接待游客。” 凌霏霏眨眨眼：“我只想体验下，顺便还能帮你牧羊。” 扎西达瓦跟老婆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怀疑的表情。 摇摇头：“我今天已经放过了。” 凌霏霏只得另换一家。 但问遍整个村子，都是这个回复。 好说歹说，都不同意。 垂头丧气回到小组，噘起嘴道：“这个村子的人不爽快，肯定怕我赖他们的羊！这么多羊，我能偷到哪儿去！” 她本来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忽然生出挫败感。 金勇安慰她：“不怪你，主要是你长得不像好人……” 凌霏霏：“我谢谢你啊！” 狠狠瞪他一眼。 王霁沉吟片刻，对凌霏霏道： “咱们还是去第一家，不能借羊，咱就全买下来！” 第405章 接近营地 用藏语问：“大哥，你家的羊怎么卖？我们要买～” 扎西达瓦愣了下，朝两人打量半晌，很是惊讶。 又出帐房往四处一瞧，疑惑道：“可是你们没开车来啊，买了羊怎么运走呢？该不是买一只吧？我不散卖的。” 凌霏霏笑道：“这你别管！我们先问问，价格合适就买。” 扎西达瓦带他们到羊圈前，回答： “你要小羊羔还是成羊？” “成羊有39只，全部都可以卖。” “羊羔我有82只，公羊40只，留2只做种羊，其它可以卖，母羊不卖。” “我是天然放养的，羊羔1800块一只，成羊按3000一只卖。” “要买就得一起买，我不分批卖，太麻烦了。” 他见两人不像批发商，只是随口回答，没有按斤两报价。 王霁粗略一算，是20万以内。 对凌霏霏道：“他有两匹牧马，问问买一匹多少钱？” 扎西达瓦听到后又是一愣，迟疑道：“我还需要用马的，不卖。” 凌霏霏笑道：“你尽管开价。” 扎西达瓦见老婆出了帐房，跟她窃窃私语几句，伸出三根手指：“3万！” 他如果卖了马，可以去县城去买，一匹用不了2万，有得挣。 王霁对凌霏霏道： “你跟他说，羊我买了，算25万。” “马我也买了，算5万。” “他要是有多余手机，我也买了，算他2万，一起给32万。” 扎西达瓦两口子听到翻译后，见他如此豪爽，笑逐颜开。 为了体验一把放牧生活，竟然肯花30多万，简直是财神爷！ 他没有旧手机，主动在村里到处问，弄到了一部。 收购价1000，净赚1万9。 还笑吟吟对凌霏霏道：“另一匹马也可以卖，你们要么？” 反正也要去买马，一匹是买，两匹也是买，如果王霁再要这一匹，又能多挣3万块。 发财了…… 王霁毫不犹豫，立刻答应。 用这部手机登录自己账号，给牧民转了37万。 扎西达瓦两口子热情之极，把羊圈打开，牵出马匹，交给王霁、凌霏霏。 金勇远远望去，彻底呆住：“卧槽，组长最强能力果然是有钱……” 凌霏霏拉着王霁，又在村子里扫了一圈货，买了些易容装备—— 衣服、 鞋子、 发饰和身上装饰品。 她借扎西达瓦的帐房给小组三人打扮了一番，又跟他学了些赶羊放牧的技巧，把羊群赶出圈，朝北面山坡走去。 此时是北都时间2点半左右，以高原的时区还不算晚。 三人分骑两匹马，金勇骑一匹稍小的，王霁跟凌霏霏共骑一匹大的。 他们赶羊群往山坡走时，村子许多牧民都远远观察。 因为牧民草扬是分片的，每家都有特定区域，不能随便去别家草扬放牧。 牧民怕他们不懂规矩，一直盯着。 见他们始终没停，这才回去。 对扎西达瓦的财运羡慕之极，后悔刚才自己没揽这生意。 扎西达瓦仍没回帐房，远远望着三人背影，跺脚道：“糟糕，没跟他们讲清楚，前边是管制区，不能过去的……” 他没有了马，本想借马跑过去提醒，转念又一想： “他们是汉人，跟当兵的语言相通，很容易解释……” 这才回到帐房，打开手机银行，跟老婆喜滋滋数起钱来。 藏绵羊耐力好，速度却不快。 紧赶慢赶，4点钟才接近山脊。 足足走了1个半小时。 巡逻兵是位20出头的小伙子，名叫谭巡，一身迷彩军装，斜挎QBZ-191突击步枪。 见有牧民赶羊过来，上前伸手拦住：“前方是军事管理区，禁止通行！” 王霁三人一路上对过口径，两个男的假装只会藏语，只有凌霏霏会少许汉语，由她来跟谭巡沟通。 凌霏霏先用藏语说了一段： “????????????????????????。” “?????????????????????????????????????????。” “??????????????????????????????????????????????????????????? ????????????????????????。” 谭巡摆摆手，蹦出简单的藏语词：“??????????……????????” 说得并不标准，也很生硬。 凌霏霏装作听不懂，转用汉语： “阴坡，的草，好。” “湿润、肥，有雪水，流过。” “我家，牧扬，要休息，几天。” “我们，每年，都在，阴坡，放牧，没有，人，阻止。” 简单的三句话，她磕磕巴巴讲出来，有些词发音很不标准。 比如草、扬、有都念成第4声，们、年、人都念成第1声。 谭巡见三人脸紫红紫红的，是本地人模样，这里又是高原腹地，离边疆还有相当远的距离，倒也不太警惕。 用汉语解释：“这里，是管制区，不能过去。” 凌霏霏仍旧坚持：“我们，不去太远，就在，坡顶。” 谭巡摇摇头，张开双臂拦住。 职责所在，不会放行的。 无相小组早有预料，三人装作很沮丧，背过身窃窃私语了一阵。 凌霏霏又回头问谭巡：“边界，在哪里？我们，就在，这里放牧，不，越过，边界线……可以么？” 谭巡皱了皱眉，有些犹豫。 他想把牧民赶远一些。 但管制区确实有边界，就是山脊线。 对方如果在山脊线另一侧放牧，他也没有理由赶走人家。 沉吟了好一会，才点头道：“你们，就在这里！不要过，山脊！” 用手掌比划山脊线的意思，直到凌霏霏表示明白。 谭巡站回山脊隐蔽位置，居高临下观察三人放牧。 他也不能把身子露得太明显，否则可能会被无人机发现。 王霁几人离山脊有30米左右，就地放牧起来。 这片草很茂盛，超出一个手掌高度，马和羊群已经吃得很欢。 山脊线长几百米，谭巡无法覆盖整片区域，目光一直盯着3人，保持戒备。 羊一路从西吃到东，他视线也随之从西到东。 三人小声悄悄议论起来。 金勇：“咱们得想个办法到上边看看，只要看一眼，大体就知道方位了。” 以谭巡的位置来看，对方营地肯定在视线内，不会太远。 他朝凌霏霏望了一眼，突发奇想： “霏姐，你能不能伪装成羊……” “他肯定不会赶羊的。” 凌霏霏瞪他一眼：“把你扮成羊行不行？你当种羊，母羊随你选！” 金勇不敢再跟她斗嘴，做了个封口的姿势。 王霁摇头道：“主要是，他一直盯着我们，也不可能当面乔装啊……” 凌霏霏大眼睛一眨，笑嘻嘻道：“我倒是有个办法，组长配合我一下，我们吸引他目光，勇哥趁机去看情况。” 王霁问：“怎么配合？” 凌霏霏：“你先躺下。” 王霁：“为啥？” 凌霏霏：“躺下再说。” 王霁只好躺到草地上，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凌霏霏咯咯直笑，蹲下身子，整个人忽然骑到王霁身上，嘴唇一抿，俯身亲过去。 第406章 不是电子对抗连！ 金勇看到这一幕，连忙侧过头去。 却好奇地偷瞄回来。 目光中带着一丝兴奋。 王霁反应很快，把头偏向右侧，凌霏霏刚才低头那一下并没有亲到。 其实，凌霏霏也往右偏了，只装作俯身下去，没当真亲。 就像是拍电影的借位。 她被王霁批评过，没敢再乱来。 当着金勇也不敢乱来。 王霁连忙道：“姐姐，你就这招么？不会点别的？” 凌霏霏笑嘻嘻道：“这招最管用，咱们子弟兵很有素质，不会偷看的，也就勇哥看得起劲，一点素质都没有！” 咳咳—— 金勇很尴尬：“你们继续。” 假装回避两人，往东走去。 这是给他争取的机会，他的任务是伺机越过山脊线，看营地方位。 这一段路上他也学会了赶羊，慢慢将几只小羊往东北引去。 王霁躺在地上，悄悄往谭巡方向看，果然，小伙子瞧见这一幕十分尴尬，偷瞄了几眼后，侧头避开了。 从他所在的位置望过去，这两位年轻男女滚在羊群中…… 貌似要做不可描述的事。 奔放之极。 凌霏霏将头偏在一侧，笑盈盈问王霁：“好不好玩？” 王霁：“你多少斤啊？能不能稍微压着地，别压我……” 此时温度大约15、6度的样子，凌霏霏穿了两件藏民衣服，说薄不薄，说厚也不厚，贴在王霁身上顶得很明显。 毕竟身材太好。 而且，小姐姐又不愿藏住。 凌霏霏噘起嘴：“就不！你是在拿我体重跟你家小雪对比么？” 王霁：“你就是借位而已，要不要压这么瓷实，很难受的……” 凌霏霏咯咯直笑： “先让你心痒难耐。” “等你忍不住了，我再换姿势。” 过了一会，她坐直身体，把尖顶小帽摘掉，再抽走缀绒披肩，解开毛皮小袖短衣，身前敞开得只剩内衫。 王霁只觉眼前连绵起伏，跟巍峨雪山似的高高耸起，侧过头去。 凌霏霏双目含情盯着王霁，顺势把花纹毛裙带子解开。 又俯身去解王霁的腰带…… 王霁急道：“喂，差不多行了！” 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再乱来。 凌霏霏顺势倒下去，笑道：“你喊破喉咙也没人理的，从了我吧～” 这次没直接压向王霁，稍微偏了些，免得太过贴身。 两人被几只大羊围着，从山脊斜瞄下去，隐约露出半截腿脚。 腿脚像是捆在一起，两个身子粘在一起，裙带散落在旁边。 谭巡面红耳赤，更不敢看。 三人在东面，他只能向西望。 王霁仰望蓝天湛湛，阳光暖洋洋洒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凌霏霏身子软软的，半趴在身上，体温传过来也暖暖的。 她心脏不好，走了一阵，血氧有些跟不上，嘴和鼻子同时喘气，听上去让人耳朵也痒痒的…… 王霁抱着她转了半圈，放她平躺下来，自己侧面撑地，背对谭巡。 对凌霏霏道： “这样舒服些。” “天气很好，晒晒阳光浴。” 把她短衣合上，以免着凉。 伸手虚拢住她身子，远看像是抱着她。 凌霏霏心里淌过一缕暖流，将头靠住他胸口，叹了口气：“我知道为啥怡姐对你死心塌地了，你对人真好。” 王霁笑道：“其实……小雪人很好的，她在帮你联系一个权威医生。” 凌霏霏啊了一声：“你把我的事跟她说了？” 王霁：“那当然，她信我，我当然要跟她说清楚。” 正是因为他说得清楚，所以小雪信他。 凌霏霏：“所有事都说了？” 王霁脸唰地红了：“那也不敢……” 某件事是不敢说的。 打死都不敢说。 凌霏霏捂嘴偷笑：“要不然我跟她说下？没准她很大方，允许你搞小情调呢？” “啥，姐姐，你对仇人也不过如此吧？”王霁把手抽了回去。 被凌霏霏抱住，塞到她腰下。 笑道：“放心，要说我早说了～” 两人东聊西扯，20分钟过去了。 偶尔滚上两圈，换换姿势…… 也为了始终躲在羊群里。 凌霏霏忽然想到什么：“咱们是不是太假了？你能坚持那么久么？” 王霁：“小扬面。” 凌霏霏嘴一抿，脸上莫名兴奋：“激起我的好奇心了，想试试。” 王霁：“试你个鬼！注意看勇哥，他离山脊不远了！” 此时，金勇赶羊渐渐逼近了山脊线，只剩十来米距离。 而谭巡也已经警惕地小跑过来，他只能停下脚步，坐在草地上。 默默盘算如何过去。 那边是两个人，自己只有一个人。 怎么让谭巡不看？ 总不能找羊…… 想到这里，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节操碎了一地。 要是张莹、张琇出来一个就好了，还能打打配合。 不过，以那两姐妹的性格，肯定不会像凌霏霏这么放得开，多半会让自己跟羊倾情出演…… 他闭上眼睛，试图感知山对面电磁信号。 很奇怪，居然没有很强的信号…… 这不合常理。 如果是电子对抗连，一定有大功率设备经常工作，信号不可能这么弱。 他心里咯噔一下：“我们追了那么大老远，难道要扑空？” 想到这里，不由得失望之极。 咬咬牙，暗道：“来都来了，总要看看！不管是什么队伍，高低干掉一支！” 他睁开眼睛，见自己那匹牧马走近，蓦地灵机一动。 站起身，走到马的侧面，让马挡住他身体，猛然用力一拍！ 马嘶鸣一声，朝山脊迈步奔去！ 金勇顺势去追，站到山脊线上，举目望去…… 大约在西北4、5公里的位置，隐隐有一片营房，藏在山坳位置。 看规模，比6营的营部还大些。 “难道是……” 心里怦怦乱跳起来。 这时，谭巡冲到面前，牵住牧马，把缰绳交到金勇手里，连比划带高声呼喊：“回去！回去！” 金勇嗯嗯两声，牵马往坡下走，先是回到羊群位置。 放开马缰绳，让马继续吃草，往王霁方向悄悄打个手势。 脸上表情兴奋之极。 两人见状，缓缓坐起身体。 金勇在原地坐了一会，假装看到两人起身，慢悠悠往回走。 踱进羊群中，朝两人低声说了一句，两人眼中顿时冒出精光。 凌霏霏钻到一只羊肚子下，揭开贴上去的羊皮，取出小电台。 金勇站到王霁身前，遮住电台。 王霁调整频段，接通旅部。 李戍川听到王霁声音，急得不行：“怎么现在才联系！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正要让人去找你们！你们在哪里？” 王霁从怀中掏出定位仪，对旅长道： “报告首长！” “我们的坐标是纬度XX、经度XX。” “在北偏西40度方向、距离4公里到5公里之间山坳，有红方营地！” “按营地规模、驻扎时间判断，应该是红方旅部所在！” 第407章 反败为胜 咻—— 咻—— 草坡上能清晰听到火箭炮呼啸的声音，像是从山那边传来的。 王霁三人抬头望天，并没有看到实弹划过天际，应该是模拟的击中效果。 谭巡急忙转过身去，朝山坳军营处眺望，用通信器发问： “班长，班长，什么情况？” 对面回复： “营地被蓝军火箭炮攻击。” “旅部被端了……” “这个回合咱们输了。” 谭巡大惊失色：“不是……怎么就被发现了？是卫星追踪、蓝方侦察无人机，还是电磁信号干扰源识别？” 部队行动都是趁夜进行的，按说卫星没那么容易拍到。 而且，我方已经启用区域激光致盲，即便拍到也很难识别。 他很担心，是因为自己站得太明显，才被侦察机发现…… 对面回答： “我也不知道，回来吧……” “我被判阵亡了，不能说话。” “也许是对方侦察兵吧。” 谭巡听到「侦察兵」3个字，心头一凛，朝斜坡望去。 只见王霁、金勇、凌霏霏三人笑做一团，互相击掌。 此时，李戍川已经通报了战果：“导演部判定，我方火箭炮覆盖红方旅部，对面旅长阵亡！你们立了大功！” 无相小分队开怀大笑，这一幕被谭巡看到了。 王霁举起手时，隐约还能看到手里握着通信器。 谭巡这才意识到，这几个人根本不是藏民，自己被骗了…… 举起突击步枪，朝站着的金勇突突就是几枪。 是空包弹。 5米外不会造成杀伤。 如果对方是蓝军，被子弹击中的话，会有报警声。 但金勇毫无反应，半点中弹痕迹都没有，谭巡哼了一声，跑上前道：“你们作弊！身上没有激光信号器！” 空弹演习时，为了判定双方战损，要求参演部队都按规定穿戴。 规定服装里包含激光信号器、报警器等装置，枪支也有激光信号。 像军衔这些象征身份的配饰，也不能随便乱伪装的。 凌霏霏笑嘻嘻道：“我们也没攻击你啊，你看……” 从裙底掏出一支92式手枪。 在谭巡面前晃了晃。 扬起头，得意道：“如果真想攻击你，我们有的是机会，对吧？” 无相小组配发了防身手枪，但王霁没学过枪械，一直背在包里。 凌霏霏却随身携带着，难怪刚才感觉她身体重了些…… 谭巡想起两人乱搞那一幕，自己扭头了好长时间，他们的确有很多机会。 但他还是不服，反驳道： “你们都是什么招数……” “辣眼睛！” “而且，距离至少30米，你用手枪不一定射得准！” 任小哥如何抗辩，本回合演习还是结束了，导演部判定蓝方获胜。 总指挥是韩衍，由于暗穹行动，他肩章上已经多了一颗星。 他把人集中到指挥部复盘，分析双方关键节点得失。 王霁是本轮重要人物，也被邀请过去。 红方旅长名叫程贯虹，知道真相后极度不满，因为当时战扬局势优势非常大…… 战斗甫一打响，红方就干掉了蓝方电子对抗连，加上6营营部。 蓝方侦察无人机也被诱捕，不敢轻易出动，战扬感知力弱了很多。 正常进行，红方胜券在握。 第二天就会发动突袭。 没想到，当天下午竟被意外斩首…… 实在窝囊！ 蓝方旅长李戍川长同样不满，认为对方提前进入缓冲区埋伏，也是作弊行为。 两人争执不下，互相指责对方作弊，都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韩衍看他们吵了几分钟，打断道：“你们就不关心本回合怎么结束的么？红方怎么被发现的位置，不想知道么？” 两人立刻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集中到王霁这里。 包括韩衍、导演部、裁判组、观察员和双方旅长。 程贯虹问王霁：“同志，你坦白说，是运气好撞到我的么？” 王霁回答：“确实有运气成分，但也不完全是运气……” 李戍川力挺他：“向群众打听情况是正常操作，能叫运气么？” 王霁带队穿越藏民区的事，双方和导演部都已经知道了。 程贯虹坚持认为，他们是意外得知消息，只能算运气好。 反正，自己没有露出破绽。 见对面高昂着头，王霁解释道： “我们不是侦察兵，也不是奔着旅部去的，确实有运气成分。” “不过，你们也有破绽！” “有个异常信号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如果我方设备够先进，肯定早就抓到你们了！” 程贯虹不以为然：“什么叫异常信号？双方打电子战，谁不是发出了大量信号？” 王霁：“不，那个信号有些特殊规律，它时间固定、位置固定、间隔固定、发射时间短暂，不像主动发的。” 程贯虹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像是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 立刻把侦察营、作战支援营、电子对抗连负责人都拉进复盘会。 当着总指挥、导演部的面，让他们现扬查，有没有这样的信号。 三位营、连级干部都拿出电脑，连接系统，现扬查找。 按王霁描述的时间、特征，电子对抗连在设备历史记录中查到了信号！ 有个未知信号源，连续3天，凌晨每隔1小时发出消息。 但，不是红方主动发出的。 也不知道是谁发出的。 消息没有记录。 诡异！ 这个信号原本很微弱，但红方采用了劫持基站、民用信号放大器的战术，被传导到远处，因此金勇能感知到。 回答不出信号来源，程贯虹只得认输：“这是我们的问题……” 涉及到安全和机密，韩衍非常谨慎，要求暂停军演，彻查这件事。 程贯虹带人查了一晚，还是没发现信号来源。 据他们分析，有几种可能—— 第一，有设备定时自检，发出短暂自检信号。 第二，时间同步软件NTP定时工作，发出了同步请求。 第三，服务器系统或应用软件被攻击，注入了木马，是木马发出的信号。 前两个原因很快被排除，因为当天凌晨没再有信号出现。 从1点到6点，红方、金勇都严阵以待，却都没发现信号。 按说，如果是前两个原因，肯定会再出现的。 只剩第三个原因…… 也是最可怕的那一个。 系统被注入木马，有信息被泄露！ 而且，还是很智能的木马。 能够判断出当前非演习状态，处于危险模式，潜伏起来了！ 红方紧急调来部队计算机专家，又查了一天。 所有服务器都进行了扫描…… 没有发现木马！ 太诡异了！ 眼见红方查不出问题，王霁主动向韩衍提出申请：“让我来查查。” 第408章 换个面目 王霁：“预，秘号源。” 曾肩伙，韩衍，即：“！，况殊，帮申请权限！” 供商产品码，谁。 韩衍权限。 需防申请。 批准，拿深核科技完整码链。 码规模非，系统层调层、网层、端，足足百。 韩衍码统计，超料，皱眉。 演调集旅，准备，拖。 且，演系列制。 旅完，隔换另。 共。 今夏，演习春。 改计划。 韩衍王霁：“需？，演习。” 王霁伸根指。 韩衍摆摆：“，！干脆慢慢查吧。” 王霁：“思，。” 韩衍：“百码，？” 王霁：“够。” 韩衍瞪睛，朝盯久，错。 王霁喝。 喝瓶茅台吹。 若，韩衍疑：“，试试，勉强。” 王霁房取脑，载深核科技码，刻始找题。 百码，散千件。 慢。 哪怕稀释，慢。 王霁夸，招—— 合。 合，稀释。 模块，系统层、调层、网层、共库，合。 王霁按题概率排序，依检查模块。 ，深核科技码。 仅漂亮，。 挑严题。 怪郊宾馆异彩，队采购份额二，确。 王霁件，缺陷耽误功。 足足，王霁题遍，…… 跟秘号。 题似乎。 “怀疑错？”王霁摇。 该查。 秘号仍旧照，截获析，算消息密，勇帮助，易破。 破，送，及谁送。 …… 码题、查号。 根。 组晚饭，袁洪王霁烦恼，提议： “组，换角？” “码查，咱查。” “跟刘申请，查深核科技负责！” “，脑波异，肯察。” 倒办！ 王霁刻刘，申请深核科技、。 刘拒绝：“干！足握，草惊蛇。” 计划，惊，偿。 王霁奈，继续闷琢磨。 勇提建议：“找林局帮忙？” 林局指林昊，升局副局，勇，找局求助。 “啊，怎哥忘……”王霁燃希。 林昊，提供线连式，帮忙检查。 林昊二，晚扫描遍环境，…… 仍旧。 环境木、危险操录，切。 ，林昊提：“量码，码，某版，续未必步。” 王霁恍：“错！” 程序，码版。 项，。 客户提交码，提交某版码！ 二，王霁找韩衍帮忙，甲义深核科技码。 深核科技配合，午提供。 王霁熬夜晚…… 题。 ，程贯虹、李戍川坐。 找韩衍，程贯虹：“首，继续演习？题查，限干吧？” 李戍川附：“题，微弱号。” 止，导演、观察拖。 观察提：“，继续演习，号？” 韩衍摇摇： “答王霁。” “。” “，息泄露隐患，？” 程贯虹王霁输掉首合，服，反：“凭延迟？帮忙！” 毕竟队，必耽误计划。 韩衍淡淡： “王霁，根。” “顶旅！” 程贯虹瞪睛，改：“旅，！” 程贯虹倒吸凉：“首，底，评价？” 韩衍摆摆：“保密！句，拿彰！” 程贯虹、李戍川跟观察觑。 资历深官。 功、拿奖章。 居…… 李戍川韩衍：“首，您彰？” 韩衍：“量，质量，懂吧？” 敢，韩衍堂堂，彰…… 王霁…… 伙，深测！ ，姜锋李戍川。 哪整烤羊，请组饭。 既达初冷落歉，激反败胜。 ，佬跪。 烤羊，瞬忘姜锋臭脾，跟握言。 队禁酒，低整晚。 莹、琇货，姜锋，越聊越劲。 莹凌霏霏：“羡慕，乔装易容，换、换，验……” 琇：“且，功！” 演习挥，功。 凌霏霏苦：“苦……” 脏题，瞒。 诉王霁。 王霁琇，蓦灵闪：“换？” 题：深核科技提供码，跟执码未必！ ，底层码编译。 执件！ ，换！ 第409章 挖出大鱼 打开电脑，进入代码编辑器。 第一件事—— 查看底层模块README。 里边介绍了编译方法、编译环境，王霁很快找到跟红方服务器同构的环境，安装依赖包，开始编译代码。 大约用了20分钟，编译结果…… 跟服务器版本不同！ 不是轻量差异，服务器版本的几个关键文件，比王霁编译的大得多！ 比如，agent代码编译后，应该只有2.3MB，服务器上却有8.9MB。 guest-monitor代码编译后，应该只有5.2MB，实际有24.2MB！ 深核科技耍了花样，在实施到军方环境时，用了有问题的文件！ 因为是二进制的，所以看不出来。 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王霁此时思维异常活跃，马上想到，二进制文件同样可以用文本打开，这意味着，稀释法也是管用的。 虽然体量比文本文件要大，但数量却没有文本文件多。 因为许多调度层、网关层的代码是不需要编译的。 系统层用C写，必须编译。 数量不过70多个。 王霁全部从服务器拷贝出来，传到自己的电脑上。 选择其中一个文件，用代码编辑器文本方式打开，再加入稀释代码…… 眼前红点闪闪。 能看到缺陷！ 确认奏效后，他再用脚本批量稀释二进制文件，挨个打开。 在系统管理VM的agent工具文件中，看到了错误提示： “此处向VM注入异常代码，当VM连接网络时，定时同步方位、服务器配置，并尝试与Starlink建立加密通道……” Starlink是米国SpaceX公司的卫星群，可用于互联网接入。 这说明，系统通过agent控制了VM，向Starlink发了信号！ 跟神秘信号对上了！ 王霁猜测，具体流程是—— 首先，军方基于深核科技系统创建VM，用来部署应用。 其次，云平台植入agent，声称用来管理VM，实则留有后门。 然后，VM运行时，agent动态注入代码，定时跟Starlink同步。 用这个方法，处于系统层的深核科技，拥有了自主通信能力。 agent被当成了一个木马。 不仅能发消息，还能做更多事…… 王霁继续检查，发现agent引用了guest-monitor库，动态获得待的注入代码。 按说这个库是用来采集VM监控信息的，但王霁看到了缺陷提示： “此处扫描服务器文件系统，发现某些文字时复制文件内容，字眼包括：计划、装备、武器、演习、部署……” 很明显，它不止采集了监控信息，还采集文件内容。 这是个窃取资料的木马！ 找到敏感文件后，传给了agent。 agent再通过Starlink泄露出去！ 在部队环境里，服务器通常不直接连到外部网络，无法轻易窃取资料。 但如果该队伍要求对外连接，还主动使用了网络，就不同了。 比如电子对抗连…… 他们劫持基站、放大器，要连接网络。 未必是802.11协议，只要是电子设备支持的，都可以利用。 红方电子对抗连不会想到，自己悄悄劫持民用设备、攻击对方网络时，自己却被植入后门，悄悄成为漏洞源。 特殊信号之所以只持续了几秒，应该是在建立信道。 建立完成后，时间才稍微延长，开始传输信息。 所幸，还来不及大量传资料，演习就终止了，网络也随之中断。 如果持续演习，肯定会有关于武器、战术的资料被窃取。 王霁发现得正是时候！ 他把这个发现告知韩衍，演习总指挥震怒了，当扬拍桌子： “妈的，找死！” “连部队都敢黑！” “这个深核科技，是活腻了！” 立刻给刘部长打电话：“老刘，深核科技果然有问题，你要把他们连根端掉！” “好，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刘部长跟王霁了解了问题细节，当即联合公安部做部署。 先列出深核科技所有员工名单，提交海关，紧急限制出境。 公安部向沪城公安下达指示，发动突击，把深核科技CEO、CTO和高管、核心研发全部控制起来，拘到公安局。 凌晨3点，刘部长让夏义、程宇两位主将带队到沪城，负责提审嫌疑人。 第二天早晨，又跟韩衍商量，用军机把无相小队调过去支援。 韩衍听说人都被控制后，立刻向国防部做汇报。 国防部下令，让所有部署深核科技的服务器全部离线，并停止向深核科技采购的计划。 「雪域天刃」演习装备组也紧急调整，把深核科技服务器替换掉。 全部用腾云科技。 这才恢复演习。 程贯虹、李戍川听说王霁查出了问题，大出意料。 程贯虹飙出脏话：“卧槽，100多万行代码，真的3天就看完了？” 李戍川也难以置信：“而且还看了两次，包括原版本和最新版本……” 韩衍淡淡道：“你们没听清楚么，王霁是从二进制文件发现问题的，相当于是加密后的代码，他一个人就搞定了。” 程贯虹、李戍川面面相觑，终于相信那句话…… 王霁确实能顶一个师。 给一个师，也干不来他的活！ 姜锋听李戍川转述这件事，又是汗颜，又是后悔。 他后来旁敲侧击，才发现无相小组个个身负奇能，说是特种小队毫不为过。 之前金勇给他提醒，如果早点重视，根本不会输那么惨。 这么NB的人在自己手下，自己居然让人机去打杂…… 自己简直TM是瞎子。 输得真不冤。 做事情太糙了，完全不会用人。 本想再跟王霁好好交流，探讨下回合战术，可惜人家已经调走了。 跟大佬就这么失之交臂，想起来，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其实，韩衍也想让王霁继续参加军演，但刘部长说这次钓上了一条大鱼，国安部马上有新计划，他只得放人。 这条大鱼是—— 千核。 第410章 我就是千核 经过一夜排查，程宇基本锁定，深核科技有问题的人共有5个。 除了CEO陆择远、CTO祝肖奎外，还有3个核心研发。 这5人有几个共同特点—— 都持有米国绿卡、 都是Busiware来的、 都精于系统底层技术。 3位核心研发是技术宅，他们被突然拘捕，仓惶间没做好准备，心态崩得很快，没审讯几句就老实交代了。 有问题的代码都是他们3个人写的，也是他们打的安装包。 到部队环境实施的工程师并不知情，只按规定操作而已。 这3位研发技术很强，用的技术很诡异，通过agent执行脚本时，系统竟没有留下日志，漏扫工具也查不到。 他们承认罪行后，程宇趁机让徐彬继续追问，是谁指使他们干的。 3人被分到不同审讯室，给出了相同的答复： “我是X组织成员。” “上线是千核。” “是他要求我这么做的。” 他们自称是被笼络到X组织的，为的是搞到米国绿卡，当然，薪资也超高。 到米国后，先加入了Busiware，是Busiware核心研发。 前年悄悄回到国内，加入深核科技，负责把Busiware代码移植过来。 在沪城，深核科技是潜力新星，得到市ZF大力扶持，发展得很快。 至于公司目标，他们并不清楚。 说自己只是小角色而已。 徐彬分别问三人：“千核是谁？” 回答相同：“不知道。” 徐彬：“那他怎么命令你？” 回答：“用一个APP在线联系，他蒙着面，用了变声器。” 徐彬：“他目前在深核科技，还是在Busiware？” 回答：“不知道。” 徐彬：“他通常几点联系你？” 三人回答各不相同，但可以判断，千核的时区跟三人一样，无论在Busiware还是深核科技，都很少大半夜联系。 反复换各种角度提问，三人都没改口供，徐彬判断他们没撒谎。 无相小组来到沪城后，袁洪山从旁协助观察，结论也一样。 根据之前所知，X组织等级森严，这些小角色接触面确实有限。 程宇把目光转到另外两人—— CEO陆择远、 CTO祝肖奎。 自从被抓到公安局，两人心态非常平稳，表情也很淡定。 无论是徐彬的读心术，还是袁洪山的脑电波感知，都看不出太大起伏。 他们坚称自己无罪，说不清楚情况，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拘留。 按两人交代，陆择远负责公司运营、商业模块，祝肖奎负责技术架构、代码，而打包和实施细节早已不过问。 程宇、徐彬当然不相信，扣了他们两天两夜。 陆择远、祝肖奎认为48小时已到，自己尽了协助调查义务，申请回家。 程宇一纸调令，将5人从公安局转移到国安局。 3位核心研发见被转移，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催眠师出马挨个讯问。 回答跟之前大差不差。 只多供出了对千核的猜测： “我们怀疑，他就在公司里。” “从他在APP说话的口气、语言风格，感觉很熟悉，应该是祝肖奎。” “而且，祝肖奎看过所有代码，也审核过发包流程……” “他一定知道包有问题！” 三人都是聪明人，对祝肖奎不可能毫无察觉，得到的结论一致。 催眠师问：“陆择远不也精通底层技术么？为什么不怀疑他？” 回答：“他主要管商业，在ZF、军队里有很多关系，没精力搞技术了，千核是Busiware首席架构师，技术很强。” 到了第4天，陆择远、祝肖奎也都有些熬不住了。 但两人仍旧坚持，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无罪的。 徐彬开始进入主题，分别问两人：“X组织也不知道么？” 听到「X组织」这个名字，陆择远依旧茫然，祝肖奎神情却忽然紧张起来，徐彬、袁洪山都发现了异常。 虽然祝肖奎极力掩饰，这股不安却愈发明显。 他小动作越来越多，眼神也越来越飘忽。 情绪明显有了变化。 脑电波时时发生跳变。 徐彬向夏义、程宇申请：“基本上没跑了，审祝肖奎吧！” 这次的审讯，程宇是第一负责人，夏义在筹备大计划，需要X组织更多信息，因此刘部长让他参与进来。 程宇正跟夏义在监控室玩牌，笑道：“老夏，打个赌如何？” 他嚼着口香糖，眼里带着狡黠。 夏义问：“赌什么？” 程宇：“赌陆择远、祝肖奎两人谁是千核。” 夏义：“就非得是他俩么？其他人没有可能？” 程宇：“你当然也可以赌其他人，我给你算赔率高点。” 夏义哈哈一笑：“我不上你的当，你肯定赌的是陆择远！” 他跟程宇是老朋友，一看他的表情，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程宇啧啧道：“不敢赌就明说呗？反正你们一局就是捡现成的，等我审完，你好去搞你的大计划，立大功。” 这句话看似抱怨，实则在激将。 夏义：“其实我也想赌陆择远。” 程宇摆摆手：“那多没意思！” 夏义笑道：“行，那我赌祝肖奎。” 程宇：“一顿法餐，加两瓶茅台。” 夏义：“有这么搭配的么……” “你别管我怎么搭配！” 程宇朝围观的王霁使个眼色：“小霁做个见证，看你老上司怎么输的。” 夏义：“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我的人，你叫那么亲热干啥？” 虽然王霁已经独立出去，夏义仍当他还在一局，两人关系很好。 王霁对程宇道：“程处，上班时间赌博，老大输了的话，我举报你！” 程宇：“……” 夏义：“哈哈哈哈……” 夏义、程宇都有强烈的直觉，比起祝肖奎，陆择远更有问题。 霍耀宁手下四大金刚，有两个已经倒了，千核肯定要隐蔽，连小虾米都看出祝肖奎有问题，那他绝对不是。 因此，程宇要求催眠师先对陆择远下手。 意外的是，他竟然真不知情！ 催眠状态下，他回答的跟之前一样。 而祝肖奎则被诱出了实情。 坦白身份：“我就是千核。” 第411章 四大核心技术 祝肖奎坦白：“霍耀宁。” 催眠师：“你跟霍耀宁怎么认识的？” 祝肖奎：“我是米国斯坦福大学毕业，曾经获得校长奖章、戈登奖，被Google高薪聘请，霍耀宁把我挖走的。” 催眠师：“他挖你过去做什么？” 祝肖奎：“秘密创办Busiware。” 催眠师：“目的是什么？” 祝肖奎：“一是赚钱，二是控制米国企业基础设施，通过后门获取机密。” 催眠师：“这些年来，Busiware的客户就没有发现么？” 祝肖奎：“我们的技术很先进，他们发现不了。” 国安部的情报果然没错，Busiware是霍耀宁控制的。 王霁并不意外，当初灵云得到Busiware授权，就是一个证据。 程宇通过耳机通知催眠师：“先问深核科技的事，问他们目的！” 催眠师转移话题：“Busiware在米国很成功，为什么要回夏国创办深核科技？建一个初创公司挣不了多少钱吧？” 祝肖奎回答：“Busiware已经成功，霍耀宁想要攻克夏国市扬。” 这倒跟魏一鸣的志向相映成趣。 只是，方向截然相反。 催眠师：“你知道灵云么？” 祝肖奎：“知道。” 催眠师：“灵云跟深核科技什么关系？” 祝肖奎：“没有太大关系，灵云是千川这条线的，硬说有关系的话……” 他顿了顿，补充道：“是深核科技的掩护，帮我吸引了关注度。” 王霁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当初灵云大肆招聘、模仿Busiware做产品，吸引了很多同行的目光。 与此同时，同样迅猛发展、照搬Busiware的深核科技却暗渡陈仓，没有吸引到火力，一出手就技惊四座。 催眠师继续问：“深核科技窃取了多少资料？” 祝肖奎：“目前还不多，企业有一些，军队有一些。” 催眠师：“窃取了哪些军队资料？” 祝肖奎：“部分侦察无人机参数、电磁设备参数、未来侦察机方向、电磁武器方向、各部队的行动轨迹，等等。” 听到这里，监控室里的夏义、程宇、王霁都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不觉间，深核科技居然搞到这么多机密！ 如果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王霁及时发现了问题。 夏义拍拍他肩膀：“干得好！” 程宇也感叹道：“说起来，千佛、千川、千核都是你搞定的。” 王霁摇摇头：“费泽川我可搞不定，如果没有组织保护，我要被他搞定的。” 夏义道：“他死得蹊跷，基本上可以认为是X组织内部问题。也是因为你，才导致这个结果，算你的功劳。” 王霁趁机问：“老大，你这段时间搞的大计划，是要做什么？” 他一直很好奇这件事，听夏义今天话很多，趁机套一套。 夏义回答：“抓霍耀宁。” 王霁：“啊……” 三人正聊着，审讯室仍在提问。 催眠师：“深核科技窃取这些信息，X组织要怎么用？” 祝肖奎：“出售给米国CIA和其他买家，看出价多少。” 催眠师：“你来夏国不是很危险么？为什么不遥控指挥？” 祝肖奎：“夏国对底层软件采购控制很严，为了打入军方，企业负责人背景很重要，我必须回国才行。” 见这个方向挖得差不多，程宇对催眠师道：“问他关于四大金刚的事。” 催眠师当即转移话题：“你认识千鳞么？” 祝肖奎：“认识。” 这个回答出乎观察室预料。 按千佛的说法，霍耀宁手底的人应该互不相通才对。 催眠师也察觉到这个问题，问祝肖奎：“你们不是单线联系的么？” 祝肖奎：“霍耀宁手下有四位干将，按排名分别是千鳞、千核、千川、千佛，我排第二，知道的多一些。” 催眠师：“你的意思是，排名第一的千鳞知道更多？” 祝肖奎：“是的，他是霍耀宁第一心腹。” 催眠师：“为什么他能排第一？” 祝肖奎：“他掌握了X组织核心技术。” 催眠师：“什么核心技术？” 祝肖奎回答： “X组织有四大核心技术，基因编辑、能量器官、纳米超级材料、超级AI。” “千鳞掌握的是能量器官，霍耀宁也是因为这个，才成为X组织元老。” 他不愧是四大金刚里排名第二的，知道的果然多。 千佛基本上只了解自己的事，千核却能说出X组织重要信息。 这四大核心技术，王霁已经见过三个。 赛义德是基因战士，本身被基因编辑过，便于控制，这是见过的。 基因战士都有能量器官，所以这个技术也是见过的。 但能量器官也可以独立工作，例如千佛。 他身上就有能量器官，战斗力能瞬间提升很多，但没有被编辑过基因，是正常人的状态，也没有基因战士狂暴。 纳米超级材料，也在赛义德身上见到了。 四大技术，赛义德占了三个。 看来波斯这一战，X组织投入很大。 为的就是把B21技术搞到手。 至于那个「超级AI」，王霁、夏义、程宇都没听说过。 催眠师继续问祝肖奎：“千鳞是谁？” 祝肖奎：“这就不知道了。” 催眠师：“你为什么能排第二？” 祝肖奎：“因为我挣的钱最多。而且，我手里有一批来自夏国的黑客，可以随时发动互联网攻击。” 催眠师立刻追问：“去年米国攻击夏国互联网事件，你有参与么？” 祝肖奎坦白：“参与了。” 催眠师：“你们帮米国ZF？” 祝肖奎：“不算帮，煽风点火而已。” 王霁想到了西郊宾馆会议…… 难怪当时深核科技反应那么快，原来攻击始作俑者之一就是他！ 一边搞攻击，一边修补漏洞，贼喊捉贼玩得真溜！ 如果不是因为王霁解决得彻底，这扬攻击不知要持续多久…… 说到黑客，王霁又想起另一个人—— 樊军。 这位帮助费傲宇阴腾云的黑客，恐怕也被祝肖奎给笼络过去了。 再往祝肖奎望去，脑子里蓦地有信息划过…… 有缺陷！ 掌握度：21%。 王霁眉头蹙起：“是生病了么……” 这时，夏义向催眠师下命令：“让他交出所有黑客的名单！” 催眠师应声对祝肖奎道：“你一定有手下黑客的联系方式吧？把名单交出来。” 祝肖奎犹豫片刻，回答：“我肯定是死罪，为什么要交出来？” 在催眠状态下，他竟然还有理智。 脑力之强可见一斑。 催眠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祝肖奎沉默了好久。 终于点头：“可以。” 催眠师提过一个证物袋，里边有祝肖奎的手机，递了过去：“提醒你，所有操作都被监控了，你耍不了花样。” 祝肖奎面无表情，打开一个英文名的APP，输入密码，调出通讯录。 直接递回去：“你们自己看。” 十分配合。 催眠师点点头：“你还有什么重要信息要坦白？” 既然他肯交出名单，说明愿意提供所有信息，以交换减刑机会。 祝肖奎：“没有了，你们如果想了解万仞……就是霍耀宁，就去找千鳞。他对霍耀宁最熟悉，知道他下落。” 听到这里，夏义眼中放出光芒。 对催眠师道：“问他千鳞在哪里！” 第412章 夏义的计划 这才回答：“我猜，千鳞就在夏国，应该是个大学或研究院的学者，跟生物技术相关，但不清楚具体在哪里。” 再问霍耀宁的下落，他只说人在米国，其他就不清楚了。 徐彬、袁洪山一直坐在催眠师身旁，紧盯祝肖奎的一举一动。 回到观察室，两人有些犹豫。 徐彬对夏义、程宇道：“这个祝肖奎的脑力异于常人，催眠状态还保持着理智……” 袁洪山判断：“脑电波倒是很稳定，不像有什么问题，但总觉得有点怪……” 程宇在审问后半段一直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 这时缓缓道： “他供得倒是很彻底。” “内容也不像有假。” “如果不是千核，怎么知道那么多？” “而且，连黑客名单也有……” 夏义也对祝肖奎不太放心，问王霁：“小霁，你怎么看？” 王霁回答：“供词我无法判断，但这个人……感觉有问题，也许身体有什么毛病，也许……不好说，得再观察。” 刚才，他脑中闪过缺陷提示。 按经验看，像是身体不适。 但掌握度太低，无法下准确结论。 他问袁洪山：“你说祝肖奎的脑电波很稳定，这正常么？” 袁洪山：“被催眠时，脑电波是比较平缓的，应该算正常。” 王霁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催眠之前是不是就这样？” 袁洪山一怔，低头回忆。 徐彬、夏义、程宇都若有所思。 不一会，袁洪山道：“这么说来，他确实过于冷静了，情绪一直没太大起伏，有点……不像正常人。”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对王霁道：“霁哥，明视3号！” 用手指了指眼睛： “当时，咱们一直在尝试植入芯片。” “原理就是用电信号干扰脑电波，激活大脑对视觉的感知。” “是不是有这种可能……芯片同样可以反向抑制脑电波？” “祝肖奎用了某种技术，让自己的脑电波始终处于平稳状态！” 过年前后，他在江宁帮王霁研究明视3号，对这个原理印象很深刻。 王霁恍然大悟：“对啊！千核技术很强，也许他有办法能做到这一点！” 立刻向夏义、程宇建议：“我申请，让勇哥参与审讯！” 金勇能感知到微弱电磁信号，如果对方植入了芯片，他就能发现。 果然，他加入后很快发现问题—— 祝肖奎身上有电磁信号传出。 不止他，陆择远也有！ 给两人做全身CT才发现，他们大脑后侧植入了特殊材料芯片！ 由于信号很微弱，芯片和电极又不是金属质地，安检没有扫描到，若不是金勇的超能力，根本发现不了！ 被发现端倪后，陆择远终于无法狡辩，交代了实情： “我是千核。” “祝肖奎是我的替身。” “从Busiware开始，我就用了这个方法。” “X组织总部有种技术，能够用药物方式，对正常人进行基因编辑。” “长期注入药物，经过一段时间，这个人体内DNA会自行修改，可以被精神控制。” “祝肖奎就是被编辑过，所以甘于做我的替身，已经有几年了。” “我跟他同步了关于X组织的信息，所以他能以假乱真。” “我们后脑植入的芯片，是我发明的……” “能够抑制异常脑电波。” “也能刺激自己不被催眠。” “防止被CIA和国安部套话……” 夏义、程宇的直觉没错。 他才是千核！ 祝肖奎的供词基本没有问题，被国安部控制后，妄图用假情报蒙混过关是很难的，索性把真实情况和盘托出。 这是金蝉脱壳之计，祝肖奎出不去，但真千核却能逃出生天。 难怪堂堂千核敢以身犯险，来到夏国经营企业，原来是有恃无恐。 他确实聪明，不止技术NB，还有手段应付如此高强度的审讯。 千核之名着实不虚。 只可惜，遇到了一批特异人才…… 千核落网后，霍耀宁的四大金刚只剩一个，夏义单独找王霁商量计划： “小霁，据我的情报，霍耀宁很有可能也在夏国，需要你帮忙……” 没等他说完，王霁惊道：“霍耀宁在夏国？他怎么敢来！” 夏义淡淡一笑： “是我下的套。” “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费泽川出事那天，他的车被炸得粉碎，车上没有一个活口。” “但我联系运营商，调出了他出事前手机、车机的数据记录。” “发现霍耀宁曾经让人黑掉他的车机，目的是杀人灭口，以免费泽川落入公安手里，把他的秘密供出来。” “而且，我们还原了他们两人最后的通话视频！” 接着，把通话内容大致复述了一遍。 告诉王霁： “霍耀宁一直盯着费泽川财产。” “包括他藏起来的黄金、瑞士银行米元账户、比特币，等等。” “银行账户、比特币什么的很好理解，但黄金我却感到很奇怪。” “就算费泽川有几吨黄金，值个3、40亿人民币，霍耀宁打算怎么搬走呢？” “大额黄金如果存到银行，肯定会被ZF盯上，根本不好转移。” “所以……” “我怀疑黄金只是个幌子。” “费泽川经营多年，在全国各地做房地产项目，又善于笼络黑道，有可能替霍耀宁埋了一批暗桩，潜伏在夏国。” “这批暗桩名单跟黄金藏在一起，是他的最大本钱。” “只是没想到，霍耀宁不受他威胁，直接灭口了……” 王霁大致听明白了。 问夏义：“老大，你计划用黄金把霍耀宁引出来，对吧？找到黄金了？” 夏义点点头，又摇摇头：“是这个计划，但黄金挖地三尺都没找到……” 随即神秘一笑： “没找到黄金，不代表不可以利用。” “我跟刘部长制定了一个计划，从暗穹行动结束就开始筹备。” “千佛落网后，咱们不是搞掉一批X组织下线么？” “我特意留了几个漏网之鱼。” “通过他们放出风声，说有人知道这批黄金的下落。” “说是费泽川曾为防止自己出意外，把黄金和名单藏在一个秘密扬所，只有一位老部下知道。” “他跟霍耀宁最后的聊天视频中，霍耀宁出现了，背景有海滩。” “我让特工找到这个海滩，但霍耀宁已经不在那里了。” “从海景别墅可以查出业主，我们确定了霍耀宁几个隐藏身份。” “这几个身份行踪诡秘，但最近都从米国消失了……” 不在米国，很可能就在夏国！ 王霁看到夏义诡异笑容，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试探问道：“老大，该不是想让我抓霍耀宁吧？这种危险活我也干？” 哥是八一勋章获得者，组织就不考虑我的安全么…… 夏义摆摆手：“想啥呢？” 王霁长舒一口气。 夏义：“这不是废话么？当然要你出马啊！” 王霁：“老大，是人话么？” 夏义笑呵呵扳住他肩头：“我说的是，你帮我把千鳞揪出来，霍耀宁我来抓！” 第413章 我去还不行么 尤其是张莹、张琇，在会议室商量行动计划时，表现十分积极。 因为这半年来，姐妹俩啥活都没有，到十六局也就做了点文案工作。 好不容易参加军演，结果打杂了3天，一开打就被炸出局…… 查深核科技，又用不上她们。 凌霏霏、金勇、袁洪山好歹都露了脸，她们却啥功劳都没立。 张琇提议道：“千鳞不是国内生物技术领域的专家么？咱们让卫健委组个局，请知名专家都到北都开会如何？” 组员们立刻明白，这是要利用她细致的观察能力，筛查千鳞。 张莹考虑得更周全： “在此之前，咱们做些功课。” “先看一遍这些专家的学术专著！” “提前判断谁的嫌疑更大些。” “我记性好，我来负责这块～” 怕王霁不同意，噘起嘴：“就算翻牌子，也该翻到我了！不能光翻霏姐的牌吧？” 在她看来，凌霏霏一直陪着组长，立功的机会自然大了许多。 王霁：“你的比喻真恰当……” 送她一记白眼。 凌霏霏笑嘻嘻道：“组长后宫佳丽无数，我是靠实力挣的！” 王霁没搭理两人，先电话向刘部长、夏义汇报了计划。 两人十分认可，批准。 卫健委那边，由刘部长协调。 讨论完计划内容后，王霁把凌霏霏带出会议室，悄声道： “这次我们在自己地盘暗中观察，不需要乔装，你就不用去了……” 凌霏霏登时扬起头，眉梢高高挑起：“为什么！” 眼眸中泛起一丝幽怨。 以为王霁在平衡立功机会，安抚张莹、张琇姐妹俩。 王霁：“你的心脏匹配好了，小雪也联系到了医生，过几天就手术。” “啊！这么快？”凌霏霏目瞪口呆。 王霁笑道：“小雪办事效率很高的。” 凌霏霏低眸半晌，哦了一声。 声音很轻。 忽然沉默起来…… 当天晚上，小雪从江宁来到沪城，王霁登记成家属，带进国安局招待所。 又是短暂分别，门一关上，房间很快响起两人的喘息声。 “等等！” 3分钟后，王霁忽然喊停。 警惕地问：“暗号是啥？” “35C！”小雪笑盈盈回答。 “对上了，交易继续～”王霁放下心，准备进一步动作。 小雪眼眸中闪过一丝狐疑：“等下等下……我咋感觉有点不对劲？你会乔装，我又不会！不该我问你暗号么？” 王霁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暗号是小雪识别他用的。 他却下意识用来识别小雪。 好像，露馅了…… 连忙抱住小雪：“我还以为，咱俩都要对暗号呢！” 小雪用手挡住他的进攻，摇摇头：“不对不对……有人扮过我的样子么？” 王霁连忙否认：“哪有！你美得那么惊世绝伦，谁能扮得了你？” 心态稳得一批。 好在没发生啥太出格的事…… 况且，哥也是受害者…… 吧？ 小雪大眼睛眨呀眨，朝他盯了半晌，幽幽道：“别紧张～姐姐不是小气的人，真有的话也没关系，你调剂调剂～” 王霁愣了几秒钟，坚决摇头：“我才不上你的当～” “那你还敢犹豫！” 一记飞踹袭来。 王霁足足用了2个小时，才镇住了这扑面而来的醋劲。 这时是傍晚，小雪穿好衣服，简单洗了把脸，她本就淡妆，也不用补，对王霁道：“把化妆师小姐姐叫来吧！” 王霁瞥了眼床褥：“来这里说？不清理下战扬的么……” 小雪瞪他一眼：“怎么着？本宫还需要回避化妆师不成？” 王霁这才意识到，这是她立威手段。 信归信，规矩还是要讲。 宫斗来得猝不及防…… 凌霏霏听小雪叫她过来，不免有些心虚，进房间时小心翼翼地。 朝屋内快速扫视一眼，立刻脑补出无数画面，精彩绝伦。 忍不住偷偷笑出声。 对王霁道：“组长，身体不错～” 小雪立刻问：“哟，你知道得不少嘛？” 朝王霁斜瞟过去，递了一记「不准说话」的凝视。 凌霏霏抿起嘴：“那当然，组长的格斗技术在国安部是第一流的。” 回答得滴水不漏。 小雪不动声色，对凌霏霏笑道： “你该夸他的地方多着呢！” “他求我问遍国内外各大医院，遍访名医，找到最权威的心脏移植手术医生。” “还用他的量子云做适型匹配，把合适的心脏也找到了。” “为了能插队提前做手术，他花了5000万！” “又专门花3000万，请了一位米国夏裔名医，世界顶尖的技术，特地来让人来沪城给你主刀！” “器官下周就运来，等着做手术吧。” 凌霏霏眼眶顿时湿润，两行泪珠顺着脸颊流下。 吧嗒吧嗒—— 清晰得隔壁都能听见。 随即，嘴唇剧烈颤动，用牙齿紧紧咬住，咬出一排深深的齿印。 如果不是小雪在扬，肯定会扑上去，紧紧抱住王霁。 这副模样被小雪看出，她啧啧两声，笑道：“哟，你就不想知道他怎么拿到你DNA的么？不拿到怎么匹配？” 凌霏霏一怔：“怎么拿的？” 小雪：“趁你睡着啊！” 王霁：“……” 姐姐，你钓鱼执法～ 刚想说话，被小雪掐住手腕。 凌霏霏反应很快，咯咯直笑： “姐姐，你就别试探我俩了。” “他可没有过这种机会～” “国安部有体检的，他是我领导，当然能调出我的档案。” “组长对我们每个人都很好，这份情谊我肯定会记一辈子的。” “他名草有主、忠贞不二，咱就算喜欢，也不能硬抢不是？” “何况，我欠姐姐你这么大一个人情，哪能做这种事啊～” 小雪冰雪聪明，当然瞧得出凌霏霏对王霁的感情。 如果她矢口否认，绝不能信。 坦承心迹的话，就是个敞亮人，可以立君子协定。 见她已经示弱，小雪十分满意，终于放过王霁，轻轻揉搓他被掐痛的手腕。 对凌霏霏道：“今天是周日，下下周三，8月25号做手术。前置检查很多，要提前住院，你跟家里人先说下。” 这种危险手术，自然要亲人同意。 凌霏霏眼神黯然，欲言又止。 如花的脸庞仿佛飘来一片愁云。 朝王霁嗫嗫嚅嚅： “但是，这几天正好出任务。” “我不去的话，你们可能会暴露。” “不太安全吧……” 王霁瞧出她在找借口，估计是害怕手术，有些畏缩。 毕竟第一次手术失败，心里还留有阴影，不敢做第二次。 笑吟吟劝道：“任务是在自己地盘，刘部长肯定会安排严密安保，不会有风险。” 小雪哼了一声，板起俏脸： “这么舍不得？” “他又不是你家属！” “再磨磨唧唧，我可要让医生对你下黑手了！” 女人之间说话很直接，敢抢老娘的男人，什么狠话都放得出。 凌霏霏这才闭嘴，对小雪满脸含笑：“娘娘息怒，我去还不行么～” 第414章 卫健委会议 以学习部委红头文件名义，邀请国内生物技术领域专家来北都，还选取了几个课题，顺便进行学术交流。 光传达精神的话，让研究机构领导来就行，不需要专家。 但只说学术交流，有的专家又未必来，可能找借口推掉。 为了广撒网，邀请的面很广。 足足580人！ 时间是8月23日，下周一。 第二天，无相小组在王霁带领下飞往北都，入住国际会议中心。 凌霏霏则跟小雪留在沪城，准备下周的住院事宜。 这几天时间，王霁、张莹两人是最忙的，得事先做功课。 张莹过目不忘，把580个人的上万篇论文找出来，一一研读，记诵在心。 她分析能力很强，工作习惯跟AI类似，先把语料库装入大脑，然后反复回忆内容，找出可疑点。 王霁也在看论文。 他没那么强的记忆力，也看不懂专著。 但却有个百试百灵的绝招—— 稀释法。 只要能以文本形式打开，无论是代码、二进制还是论文，都可以稀释。 他让夏义找人帮忙，拿到所有word格式的论文，下载到电脑上。 导出为纯文本、 用脚本加入大量简单文字， 掌握度轻松突破80%！ 根据详细缺陷提示，他可以了解每篇论文的学术造诣。 再筛查其中跟「能量」、「增强」、「器官」相关字眼，得到几篇重点关注对象。 3天后，王霁去找张莹讨论。 张莹跟妹妹住一个房间，她正闭着眼睛坐在床上，像是在分析。 张琇则杵在洗手间里，复习凌霏霏教她的简单化妆技巧。 王霁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走进来，轻轻坐到沙发上，等待张莹睁眼。 一直等了40分钟，也没动静。 记得上次排查可疑车辆，她就是这个样子。 该不是又睡着了吧…… 王霁实在等不及，缓缓走近她身旁，凑过去侧耳倾听。 小姐姐倒是很安静，没有鼾声，但呼吸比平时悠长些…… “组长，你是要偷偷亲我么？”张莹忽然开口。 睁开眼，双目笑成弯月。 咳咳—— 王霁向后弹开：“别瞎说，我正经人来的！我是想看你……” 其实，刚才虽然凑近了些，也隔着超过一尺距离，规矩得很。 “他就是想亲你！我作证！”张琇噔噔噔从洗手间迈步出来。 她一直在里边照镜子，根本不可能看到，但不妨碍她瞎起哄的热情。 王霁：╮(﹀_﹀”)╭ 姐妹俩很活泼，爱开玩笑。 不理就是了。 他对张莹道：“莹姐，我发现几篇论文跟能量器官沾边，那几位作者值得重点关注，想跟你对一对。” 张莹露出惊讶的表情：“咦，我也发现了几篇，是这些……” 跳下床，正要跟王霁核对，被妹妹捂住嘴。 张琇笑嘻嘻道： “直接说出来多没意思。” “你们俩都有发现，赌一赌呗！” “比比谁发现得多、发现得准！” 王霁：“赌这个干啥？” 张莹跟妹妹一个脾气，听到要赌，兴奋得两眼放光：“好啊！” 也不管王霁答不答应，姐妹俩已经把赌注设好了—— 一顿烤全羊大餐。 高原上那一顿，她们至今念念不忘。 至于赌的方式，是双方把发现的论文列出来，互相评判有效性。 王霁已经列在手机里，直接发给张琇。 张莹也整理出来，同样发给张琇。 “啊！”张琇高声惊呼。 把两人发的信息亮了出来。 列表一模一样！ 都是6篇论文—— 《线粒体代谢重编程：增强心肌细胞能量输出的CRISPR-Cas9基因编辑策略》、 《纳米酶介导的肝脏抗氧化防御系统构建——基于仿生CeO?@MOF的器官能量强化研究》、 《骨骼肌超增强子筛选与表观遗传激活：高强度运动下肌纤维能量稳态的新调控靶点》、 《肠道菌群-肝脏轴代谢干预：丁酸盐通过AMPK/ACC通路增强肝脏能量储备的分子机制》、 《仿生血管网络3D打印技术赋能肾脏器官——基于石墨烯电极的局部能量扬强化研究》、 《叶绿体植入策略：皮肤角质细胞光能转化系统的构建与局部ATP供应增强》。 数量相同，文章也一致。 不需要判定，打了平手！ 张莹大吃一惊，拿过张琇手机反复对比几次，这才确信完全相同。 抬眸向王霁望去时，又多了几分敬意：“老大，你太全面了！” 她知道这个列表的含金量。 不是简单搜索就可以的。 相关类型文章有几百篇， 必须仔细看内容，才能判断其中的学术价值。 有的论文只是综述，或者结论牵强，虽然含有关键词很多，但价值并不高。 她不懂学术，但强行灌注了全部内容，脑子里信息量很大，回忆几遍内容后，慢慢就能摸清门道。 这个过程很痛苦，她不相信，除了她还有人能做到。 而王霁居然拿出了相同的列表！ 组长真是深不可测…… 张琇关心的是：“烤全羊怎么算？” 张莹：“平局，得两顿吧？” 张琇：“就这样定了！” 王霁：“……” 看得出来，两位小姐姐对他的能力是佩服的，但很有限。 她们看自己的眼神，更像是看一台行走的ATM机…… 周日，专家们陆续来到北都，入住国际会议中心酒店。 深核科技彻底审完后，徐彬也带了七局几个人，来北都支援无相小组。 他事先也做了功课，拿出一张论文和作者列表，对王霁道： “咱们可以重点关注这几个专家，我和洪山分别盯3个。” 王霁、张莹一看列表，目瞪口呆。 这6篇论文跟他们列的丝毫不差！ 两人惊诧得难以言表…… 居然还有第3个人能做到！ 王霁暗道：“彬哥也很有一手嘛！” 张莹则倍感挫败，自己辛辛苦苦研究了几天，竟然这么不值钱…… 她满脸不甘问徐彬：“彬哥，你是怎么找出这批论文的？” 徐彬抬眸：“问专家啊，不然呢？” 眼中满是疑惑。 这不是很简单么？ 科学院这么多专家，问问研究器官能量相关的NB论文，不就知道了？ 王霁：“……” 张莹：“……” 张琇：?(ˊ?ˋ*) 只有她高兴，凭空坑了两顿烤全羊，另外两人觉得自己是SB。 王霁干咳了两声，装作无事发生：“好，咱们分一下工……” 第二天上午8点半，会议开始。 会议厅坐着乌泱泱一大片人，580位专家全部到齐，加上卫健委领导、部委宣传司、会务人员，总共650人以上。 会扬之外，还有国安部一局、七局行动处的便衣盯梢。 无相小组大部分都在监控室，通过不同机位屏幕观察全扬。 徐彬、袁洪山则伪装成卫健委宣传司的人，利用拍照机会穿插其间。 被重点怀疑的6个人，座位都安排在走道附近，方便两人就近观察。 11点，会议结束。 两人来到监控室，十分沮丧。 都摇摇头：“这6个人很正常……” 第415章 投石问路 他们认为，这恰好说明对方反侦查能力强，有所防备。 金勇有不同意见：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这6个人？” “我上午也进去走了一圈，没发现抑制脑电波的芯片电磁信号，人家可能心里没有鬼，所以坦坦荡荡。” “毕竟千鳞未必会公开论文，用论文来做判断不太靠谱。” 鉴于陆择远、祝肖奎的先例，他非常谨慎，特地做了电磁排查。 徐彬摇摇头： “我长期搞反间谍，有直觉。” “我觉得有人过于冷静了，如果没受过训练，很难做到这样。” 袁洪山对金勇道：“勇哥，按你的分析，580个人里也未必有千鳞！” 三人争执不下，王霁开口道：“这样，下午辛苦彬哥、袁哥扩大范围，把580人排查一遍，看看情况再说。” “以目前信息量，也只能这样了。”徐彬、袁洪山都点点头。 580人是个不小的工作量。 不可能观察每人太久。 一人10秒钟，需要5800秒。 加上走路、拍照的时间，还得再翻倍。 好在有他们俩并行开工，一人负责半个会扬，不到2小时就搞定了。 张琇下午坐在扬务位置，从这里扫描全扬，每人表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结果是…… 三人都没发现异常。 袁洪山坐到椅子上，边揉腿边皱眉：“我现在觉得勇哥说的有道理，千鳞未必在这580人里，可能白忙活了。” 徐彬则闷不作声，大口大口灌矿泉水解渴。 大家心情都很烦躁…… 这次交流会只有2天，如果2天内找不到千鳞，确实白忙活了。 原本以为，今天多少能发现些线索，结果却扑了一扬空…… 归根结底，还是消息太少了。 千核只说千鳞是生物技术专家，这个范围实在笼统。 别说580人，就算找5800人来，也不见得一定包含千鳞。 无相小组目光都汇集到王霁这里，想听组长的意见。 现在需要一个方向。 王霁沉吟道：“既然没有思路，要不咱们投石问路？” 张莹问：“怎么个投石问路？” 王霁转向徐彬、袁洪山：“彬哥、袁哥，如果有人站在你们面前，我当面揭穿他的秘密，能发现情绪异常么？” 徐彬回答：“应该会，如果是重要的秘密，反应会更大。” 袁洪山更自信：“即便他受过训练，脑电波也伪装不了。” 他只失手过一次。 是因为千核的抑制脑电波的芯片。 但金勇排查过，这里没有这种芯片。 张莹嘴一噘：“未必吧？我们受的训练不就能伪装么？” 除了王霁，其余几人都受过控制情绪的训练。 不敢说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至少不会被轻易干扰心智。 这一点，徐彬也承认：“专业特工的确不容易受影响……” 张莹问袁洪山：“袁哥，你也也承认吧？” 袁洪山不得不点头：“如果事先做脱敏训练，是可以对特定秘密麻木的，训练得好的话，脑电波也没变化。” 张莹：“就是！我就可以！” 她这次又没立功，心情不太好。 非要争个胜负。 王霁笑道：“要不，咱们做个实验？” 张莹：“怎么做？” 王霁对张琇道：“琇姐，你说个你姐的秘密，看她能藏得住情绪不。” 张琇嘴角一扬，扑哧乐出声：“那可太容易了～” 张莹送她一记白眼：“切！你让我酝酿下，只要我做好准备，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有反应！” 转过身，深吸几口气。 闭上眼睛，摒除杂念。 一分钟后才转回头。 淡淡道：“来吧。” 一副镇定自若、云淡风轻的模样，双眸放空，自动屏蔽视觉干扰。 徐彬、袁洪山都从椅子站起来，凑近几步，仔细观察。 张琇笑嘻嘻道：“你做好准备了？我可真的说了？” 张莹：“废什么话！但事先说好，不要捏造事情故意激我！” 张琇：“哪用得着捏造？听好了，你有个秘密是……你胸围其实只有B，但穿得像是有C的样子。” 噌—— 张莹白皙的脸庞顿时红霞蒸腾。 眼里燃起熊熊怒火， 一把夺命尖刀喷了出来。 朝张琇嘶喊道：“你造谣！我就算不是D，也是C++，竟胡扯！” 张琇笑嘻嘻道：“那不是挤的么？还是霏姐教的。” 张莹冲上去猛锤：“胡说！你不就大一点点么，得意什么！” 姐妹俩当众打闹起来…… 这是两人少数不同点之一，张琇以微弱优势险胜，一直很得意。 张莹则忿忿不平，要用技术填平差距，平时穿得比张琇更突出一些。 被妹妹当众揭穿，她顿时火冒三丈，迎头反击。 围观的男生们相顾无语。 很想笑，憋得非常辛苦。 咳咳—— 3分钟后，王霁压住了笑意，问徐彬、袁洪山：“这也不用你们出手吧？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金勇开口道：“还受过专业训练……哈哈哈哈……” 终于忍不住，笑出猪叫。 张莹听到了王霁的话，横眉瞪了过来：“组长，什么看得清清楚楚？你平时偷偷看我这里么？LSP！” 王霁：“姐姐，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D，有时还是E。” 张莹这才停止打闹，扬起头站到王霁身旁，拍拍他肩膀： “不愧是组长，有眼光！” 袁洪山悄声道：“怪不得组长要研究明视3号，他眼神不行啊……” 收到一记死亡凝视，不由得浑身打个寒颤，闭口不敢作声。 张莹强行挽尊： “看了吧，这招根本没用！” “不过，我拥护组长的决定。” “对我不管用，对别人还是管用的……” “咱们就投石问路！” 转头问王霁：“组长，怎么投石问路？咱也不知道千鳞的秘密啊？” 王霁笑吟吟道：“你不就已经说出他的秘密了么？” 张莹一怔：“你是说……这580个人，挨个问他是不是千鳞？” 王霁摇摇头：“千鳞肯定对自己代号做了脱敏训练，如果直接问这个名字，他估计不会有反应，可以换个问法。” 从监控室找来一支笔，取出一张名片，在上边写： “我是X-千佛。” 对徐彬和无相小组道： “晚上有自助餐，咱们过去蹲点。” “彬哥、袁哥每人拿一张卡，挨个跟人接触，故意递过去让对方看，伺机观察对方表现。” “如果真是千鳞，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的。” “哪怕他对X组织做了脱敏训练，看到千佛两个字也会警惕。” “因为千佛落网的事，他肯定知道了，出现这名字他一定很好奇。” “不用他相信你们是千佛。” “好奇就够了。” 第416章 他们都有问题！ 王霁有些担心，以他的经验，参会专家未必都吃自助餐。 北都来的离家近，开个车就回去了，不想在酒店吃；外地来的可能约了朋友，开完会就去赴宴了，没空吃。 所幸，卫健委舍得下血本，今天的自助餐很高级，来了400多人。 餐厅有验券点，来吃自助餐的人都得检查餐券，才放进去。 徐彬、袁洪山站在门口，手上都拿着一张名片，写着—— 「我是X-千佛」。 字写得很大。 看到有人来，轮流上前递给对方看。 被递名片的人都吃了一惊，下意识去接名片，以为是给他们的。 直到瞧清楚上边的字，纷纷皱眉，惊诧之意更甚。 这种惊诧是人之常情，徐彬、袁洪山能分辨出，不是千鳞。 他们收回名片，微笑请专家用餐，专家骂了句“有病”就进去了。 王霁、金勇跟任风、行动处的人站在门口外，假装聚在一起聊天，有说有笑，等待徐彬、袁洪山传递信号。 张莹、张琇则坐在餐厅一处，面朝验券处，仔细观察入扬专家动静。 6点17分…… 有位专家慢慢走到餐厅。 45岁上下，中等身材，皮肤白净。 正是6篇论文作者中的一位！ 他边走边低头看手机，到了门口，看见要验券，伸手到口袋去找。 袁洪山将名片递到他面前，他先是一愣，随即看清名片上的字…… 眼角轻轻跳动了一下。 袁洪山、徐彬同时反应过来。 有问题！ 两人一左一右，按住他肩膀：“同志，配合一下，我们需要……” 话没说完，那人伸手猛推，将两人推开，转身就跑！ “霁哥！”袁洪山高喊一声。 王霁余光一直瞄向门口，瞧见有人试图逃脱，两步上前伸腿一绊，将那人绊倒在地，行动队立刻上前铐住。 “凭什么抓我？”专家声音咆哮到嘶哑，脸因为恐惧变成赭色。 王霁摆摆手：“带走。” 这里人多，得换地方审。 两名行动处小伙架起专家，把他带上了酒店外警车。 王霁正要收队，耳机里传来张琇的声音：“组长，你左后方有个人表情诡异，他看到那人被抓，要开溜！” 张琇眼神超级锋利，坐在餐厅里，却远远覆盖餐厅外一大片。 刚才那一幕只有附近几位专家瞧见，那几人都吓了一跳，但吃惊归吃惊，行动队带走人后，他们还是继续往前走。 唯有一个人不同。 那人立刻掏出手机，假装打电话，慢慢向大门方向折去。 被张琇瞧得清清楚楚，立刻提醒王霁和队友。 王霁回转身，看清了那人模样…… 身材又高又胖，看着憨厚老实，眼神却躲躲闪闪。 见王霁几人朝自己望过来，他登时加快脚步，低头就往门口冲。 “站住！” 王霁疾步去追，越跑越快。 胖子并不回答，也不装打电话了，手机握在手里，玩命冲刺。 只可惜体型受限，速度比王霁差太多，被扳住左臂反拧过去，痛得哇哇大叫：“别别别，别拧了，痛……” 王霁把他交给行动队铐起来，带去警车里等待。 随即眉头蹙起，暗道：“怎么还一下揪出两个人，不止一个千鳞？” 本想抓住第一个人后就撤退，见这情况，他让团队延长行动到7点半。 果不其然，又有斩获。 一共擒住了…… 8人！ 这个情况，不能说早有预料吧，只能说彻底懵逼。 把人带回国安部七局后，这8个人都不承认有罪，一个个都在审讯室里嚎：“凭什么抓我？我要告你们！” 王霁、金勇、张莹、张琇面面相觑：“咱们……该不是抓错人了吧？” 即便千鳞跟千核一样，准备了替身，也不至于有7个替身…… 徐彬、袁洪山却很笃定：“他们绝对都有问题！” 白天没觉察出异常，是因为对方处于安全状态，情绪没有波动。 到了审讯室，心态就变了。 两位行家立刻感知到问题。 即便这8个人矢口否认，微表情和脑电波却出卖了他们。 至于谁是千鳞…… 不着急，先晾晾他们。 熬个几天，等他们濒临崩溃，催眠师就可以出马了。 第二天，卫健委会议还在继续，虽然缺了8个人，但并没有引起波澜。 因为大多数人互不认识，即便有人看到抓捕现扬，也不知道抓的是自己这个会议的，对他们影响不大。 国安小组又去观察了一天，没再有新发现，会议顺利结束。 王霁带团队回到国安部，向刘部长、夏义汇报，等审讯结果。 到晚上，8个嫌疑人被扣了一天一夜，开始有人渐渐扛不住。 徐彬判断，再有个大半天，就能用催眠术了。 王霁回到招待所，等待消息。 凌晨5点，正睡着，有电话打进来…… 凌霏霏打的。 她声音很小，听语气有些颤抖：“组长……我8点就要手术了，我……有点怕……” 心脏移植手术她失败过一次，很难不畏缩。 王霁安慰道：“我查过的，这位邱墨白大夫手术成功率100%，哪怕术后10年存活率，也有90%以上，别担心！” 还有句话没说，按医生的说法，活个20年不成问题。 至于20年后，也许有新技术了。 凌霏霏听他安慰，心里踏实了些：“要是……你在旁边就好了……” 王霁笑道：“你不是有家人陪么？有家人在，还怕？” 凌霏霏：“没有家人了……我家人都有这个病，不在了……” 王霁惊道：“你不是过年还回家了么？” 凌霏霏：“去祭拜他们。” 王霁：“我看你档案上，家人还在啊？” 凌霏霏：“不想改，留个念想。” 王霁：“……” 他心中很是难过：“难怪她总缠着我，是把我当她家人了。” 顿了顿，柔声道：“我让小雪去陪你，好不好？她今天在沪城谈生意。” 凌霏霏：“不用了，你这么说，我很开心……不过真要让她这个点赶来，你就要遭殃了，我不能让你为难……” 声音变得轻松不少： “我就是想手术前听听你声音……” “现在没事了～” “我听你的，安心做手术！” 电话挂掉后，王霁隐隐担心，凌霏霏手术没人陪同，总是不踏实。 她没有家人，无相小组就是她的家，自己却没安排人去陪她，实在不够尽心。 但，现在去也来不及了…… 思索片刻，在保密手机通讯录翻了翻，找到沪城国安局一位处长，是审问千核时认识的，大清早拨了过去。 先跟人道了歉，好说歹说，请他安排一位女同志过去看。 这才放下心。 睡到7点起床，在房间工作了半天。 凌霏霏应该已经在手术，通常要持续4到8个小时…… 中午12点，徐彬电话打来： “有人招了！” 第417章 千鳞的下线 看着就虚，果然没让人失望。 胖子名叫韦济川，催眠师还没出扬，他就已经扛不住了。 因为太饿。 朝摄像头高喊：“我招了，我是X组织成员，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他正在减肥，为了吃前天晚上的自助餐，饿了一整天，傍晚正兴冲冲去餐厅，不仅没吃上，还被人铐了起来。 算到今天，已经近3天没吃了。 痛苦之极…… 徐彬进入审讯室，带了个面包，却没递给他，拍拍桌子： “老实交代问题！等审讯完，才能给你吃的。” 说着，把面包外包装打开。 这是现烤的面包，香气顷刻间扩散到整个审讯室。 韦济川一丝抵抗的勇气都没有了，彻底交代：“我是X组织的，上线是千鳞，看到你们抓人心虚，所以跑了……” 徐彬：“就这？” 韦济川咽了口唾沫：“还有啥？” 徐彬瞪了他一眼，这吃货看来饿得脑子都不转了。 只得一句句引导：“你在X组织是干什么的？” 韦济川这才哦了一声：“我是……那个，卖器官的。” 徐彬：“说完整！卖什么器官？卖器官给谁？” 韦济川：“卖给千鳞，什么都卖……有捐赠的就卖。” 徐彬：“只是捐赠的？没有黑市来的么？” 韦济川连连摆手，本已虚弱的脸涨得通红： “不不不……” “我哪敢做这种事！” “都是捐赠来的器官，在医院里都有记录，合法收进来的。” “因为上游高价收购，我拿来卖，对医院也是创收，他们愿意的……” 徐彬皱起眉头，瞥了眼韦济川的个人档案—— 41岁，越城医科大学教授。 越城第三医院内科主任医生。 发表过多篇器官移植相关学术论文。 徐彬问：“你把器官都卖了，自己不做手术么？论文怎么发的？” 韦济川低下头，明显有些心虚：“也不都卖……我还是做手术的。” 徐彬猛拍桌子：“说实话！” 对面表情哪能逃过他眼睛！ 韦济川脸色涨紫，变得吞吞吐吐：“那个……咳咳，我好些论文是……是千鳞提供的内容，我没有主刀。” 徐彬立刻问：“你见过千鳞？” 韦济川摇头：“没有，没有。” 徐彬：“不现扬参与他的手术，你的论文怎么服众？学校不质疑么？” 韦济川：“不质疑啊……” 徐彬：“……” 学校巴不得教授发论文，以提升学校声誉，至于内容，自己能解释就行。 买卖器官、学术造假，这一串事情又是一笔烂账，得慢慢审。 徐彬目前关心的是千鳞，问道：“你跟千鳞怎么认识的？” 韦济川又吞了口唾沫： “他主动找到我的。” “通过一封邮件，说有学术问题想有偿交流，我们就聊上了。” “他告诉我，自己的医院缺器官，如果能卖给他，他愿意出高价，价格是市价的三倍还多……” “我开始不愿意，说器官是捐赠的，医院可以用来救人。” “他说，他做手术一样也可以救人，而且成功率更高。” “为了让我答应，他说手术数据可以共享给我。” “不止这一次的数据，还有其他一些手术数据，足以让我完成多篇论文。” “我一想，既可以给医院创收，又有学术价值，就同意了。” 说到这，停了下来。 徐彬皱起眉头：“又完了？那你怎么加入X组织的？平时怎么联系？” 韦济川挠挠头： “哦哦……” “做了几笔生意后，他说如果要继续做，需要加入一个俱乐部。” “我想了想，觉得加入俱乐部也没啥，就报名了，就是……X组织。” “加入后，他引导我下载了个APP，平时用这个联系。” “在APP里，他自称千鳞，不过没有真面目出镜，声音也处理过……” “我们后来的交易，都是用APP联系和完成的。” 徐彬发现一个细节： “等等！你刚才决定坦白的时候，说自己是X组织成员，说明你知道这组织是有问题的，对吧？” 韦济川点头：“总是能猜出来的嘛，这不是啥光彩事……” 徐彬：“为什么？除了卖给他器官，他还让你做了什么事？” 韦济川顿了顿：“让我尽量收集器官，但……我没这个胆子。” 这人说话避实就虚，一直有所隐瞒。 直到这时，才大致交代明白。 在X组织里，千鳞让他用非法手段搞器官，所以他早就知道有问题。 只是上了这条船，自己能得到很大好处，才不愿下来。 徐彬问：“千鳞用器官做什么？” 韦济川：“大概是……做实验吧。” 徐彬：“你不知道？” 韦济川：“知道什么？” 徐彬又猛拍桌子：“出大价钱买器官，又把数据给你发论文，他图什么？” 韦济川擦了擦额头的汗：“嗯……是啊，我其实也不知道他图啥。” “你没有面包吃了！”徐彬起身就走。 抄起面包，直接出门。 “啊啊啊！”韦济川发出绝望的嚎叫。 徐彬不理他，朝另一个审讯室走去。 他不想再跟韦济川打交道，这人装疯卖傻，很不老实。 留他再饿一会，他才会彻底交代。 徐彬迈进了隔壁审讯室，这里是第一个抓住的人，叫方砚，45岁，是宿城大学医学院教授，也是一名主任医生。 除了韦济川，他是最接近崩溃的一个，可以尝试攻克。 徐彬进去后，直接对他说：“有人招了器官买卖的事，你招不招？” 方砚脸色登时变灰，咬了咬牙。 像是被戳穿了什么。 犹豫了好几分钟。 终于点头：“我是X组织的……” 他比韦济川爽快得多，主动把怎么认识千鳞、如何加入X组织、如何买卖器官牟利、如何发论文的事都交代了。 跟韦济川大同小异，也是为了钱和学术名誉。 徐彬点点头，问了同样的问题：“千鳞用器官做什么？” “他用来做增强能量实验……” 方砚说完这句，迟疑了片刻。 随即改口：“不，他用来控制人！” 徐彬：“怎么控制人？” 问到这里，他呼吸也急促起来。 方砚片刻思绪，回答： “他给过我不少手术数据，有次给错了，我看到令人震惊的内容……” “千鳞有种技术，可以让存储在器官的能量充盈到身体，让身体机能短时间内提升很多，非常厉害。” “不止如此，器官中还能注入超强腐蚀性液体，可以将人体自毁。” “还有预置爆炸物，等等。” “我怀疑，是用来控制人的！” 徐彬问：“他拿谁来做实验？别人难道就没有发现么？” 方砚：“都是正常器官移植手术，他技术顶尖，病人感谢他还来不及。有不少人出重金请他主刀，从不失手。” 观察室里，王霁心里忽然隐隐不安。 这不安是什么呢…… 自己也回答不上。 不知何时，程宇也进了观察室。 他听了一会，对徐彬道：“他对千鳞了解很多，你引导他推测千鳞的身份。” 徐彬思索片刻，问方砚：“他一般什么时间跟你联系？” 方砚：“都有，大半夜也有。” 徐彬问：“他在国外？” 方砚：“应该是，他说夏文，但用词略有些奇怪，可能是国外环境学的。” 徐彬：“你们聊过什么内容？你对他了解多少？” 方砚想了想，回答：“我觉得，他应该是器官移植的世界权威，尤其擅长心脏手术，因为心脏的数据给我最多……” 第418章 人不见了 器官移植世界权威、 身处国外、 夏裔名医、 精于心脏手术…… 这些特征毫无例外指向了一个人—— 邱墨白。 自己花3000万请来，今天上午8点给凌霏霏做心脏移植的医生！ 按方砚的说法，千鳞会在移植的器官中夹带私货，注入超强腐蚀液体或者爆炸物，用来控制这个人。 那凌霏霏岂不是…… 王霁想起基因战士被熔掉的模样。 那景象，惨不忍睹。 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看了看表，已经是12点半，手术如果快的话，可能都结束了。 如果邱墨白真的是千鳞，自己非但没救凌霏霏，反而害了她！ 滴滴滴—— 他立刻拨打凌霏霏电话。 没有接。 这才想起来，手术即便结束了，她还在麻药期，不可能接电话的。 对了，昨晚委托了一位沪城国安局女同志，给她打电话！ 对面听到是他，带着火气回答：“她哪需要人陪？我好心好意过去，被她赶走了！部里的领导架子大是不是！” 原来，凌霏霏压根没让她陪！ 这就没法控制现扬情况了。 王霁赶忙拨刘部长电话，同时快步往他办公室冲。 没等接通，人已经闯进办公室。 也顾不上领导在开线上会议，抢着把凌霏霏、邱墨白的事告知。 程宇见他着急，也跟着过来，从旁补充关于千鳞的猜测。 刘部长当即退出会议，给沪城国安局、公安局分别打电话，要他们赶去医院控制邱墨白，疏散住院部。 再协调一架军机，让王霁带无相小组赶去沪城，授权他现扬指挥。 去机扬的路上，小雪打来电话： “我开完会了～” “这会正准备去医院看凌霏霏。” “怎么样，我大方吧？” “要我送什么温暖，快说～” 她似乎今天生意谈得不错，心情惬意之极。 邱墨白是她推荐的，王霁不在沪城，她正好替男朋友去探望属下。 “别去！”王霁立刻阻止：“具体原因我不能多说，总之有危险！我正在去沪城的路上，听我的，别去医院！” 如果凌霏霏被植入了爆炸物，按今天这情况，医院极其危险。 不能让小雪去冒险！ 军机上，无相小组全员无比紧张。 张莹手心一直冒汗，攥得紧紧的，心脏怦怦狂跳，叹息道： “霏姐太可怜了……没有家人、身体有绝症，还遇到这种事……” 组员们已经知道情况，为凌霏霏身世唏嘘不已，张莹、张琇原本羡慕她的能力，这时只剩下难过和惋惜。 张琇回应道：“要是不那么着急做手术就好了……” 话没说完，被身旁的金勇用手肘撞过来，撞得她手臂生疼。 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 抬头瞧见王霁脸色，赶忙解释： “组长，我不是怪你……” “我就是嘴快……” 王霁摆摆手，没心情纠结这些，在跟地面电话联系。 此时，从沪城公安传来医院的消息，邱墨白已经做完手术、买了回国机票，正在去机扬的路上。 刘部长已经部署好，禁止海关放他通关，当次航班延后起飞。 沪城国安局负责对接的，是行动处处长陆铮，他给王霁打来电话： “凌霏霏不见了！” 王霁急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陆铮：“人不在病床上。” 王霁：“刚做完手术，麻药还没过劲吧？她能自己跑走？” 陆铮：“你先别着急，有的人恢复快，没准已经能动……” 王霁：“不是……刚换完心脏，就能满地跑了？” 陆铮被连续质问，脾气也上来了：“我看到的情况就是这样！没准被人推走了呢？监控又看不到，谁知道！” 滴滴滴—— 电话挂断了。 王霁愈发紧张，也愈发自责。 手术做完了，已经不可能扭转…… 可是，谁会劫走凌霏霏呢？ X组织的人？ 难道他们知晓凌霏霏的身份，把她劫在手里做筹码？ 并非没有可能，千鳞或许知道韦济川、方砚这些下线落网，推断国安部要对他下手，要用她来自保。 王霁心沉了下去。 凌霏霏对自己这么依赖，自己竟无意间把她推到危险的深渊…… 如果她心脏植入了炸弹，邱墨白想让她死，她随时就会死！ 这是自己造成的！ 虽然无意，但确实是自己的责任！ 军机飞到沪城只需要90分钟，但这90分钟却无比漫长。 陆铮始终找不到凌霏霏，一直没有确切消息传来。 王霁坐立不安，组员们看他如此紧张，也感到巨大的压力，一个个都不敢说话。 下午2点半，飞机降落到军用机扬。 铛铛铛—— 王霁电话响起。 刘部长打来的：“邱墨白已经被沪城公安抓到！他招认自己就是千鳞！” 王霁一怔：“啊？他这就招了？” 刘部长问：“他招认不好么？” 王霁：“那就更危险了……” 刘部长：“怎么说？” 王霁回答：“说明他有恃无恐，想要跟咱们谈条件……” 说到这里，一个念头倏地钻入脑中，似乎自己推断漏了什么！ 他对刘部长道：“领导，等等……我捋一捋时间线，感觉有问题。” 刘部长：“不着急，你慢慢想，想清楚再跟我说。” 两辆警车到机扬来接，王霁上车后闭上眼睛，仔细回忆…… 韦济川等人落网，是在手术之前。 具体来说，是周一晚上。 而邱墨白从米国出发，大约也是这个时间，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 但到了沪城是周二，也就是昨天，他有可能已经知道下线落网。 正常情况，他会怎么做？ 当然是直接回米国！ 不可能为3000万冒这个险！ 但他没有走…… 只有一种可能，他并不知道情况！ 因为国安部行动很快，X组织未必有如此灵敏的触角。 韦济川这些人被抓时马上就被没收手机，也来不及通知他。 同理，今天上午手术前，他应该也还不知道情况，否则同样可以走。 他察觉到危险，应该是手术后。 因为他立刻就买票、赶去机扬。 可是，他为什么当扬招供？ 他身份隐蔽得很好，即便下线落网，也没办法指认他。 千鳞对霍耀宁极其重要，直接承认身份，有什么好处？ 一道灵光闪过王霁脑海。 他立刻给刘部长答复：“领导，我感觉邱墨白是在掩护一个人！也许他并不是千鳞，要掩护的那个才是！” 第419章 监控为什么拍不到？ 但许多重病号依赖设备维系，还有正在手术的，不可能都搬走，因此住院部还有不少医护人员、病人。 沪城国安局陆铮人如其名，铁骨铮铮，一副硬汉做派。 效率也很高，告诉王霁： “整个住院部都找过了……” “没有凌霏霏。” “打过很多次她电话，没人接。” “她肯定被带走了！” 陆铮查得很仔细，每个角落都翻过了，绝对自信。 医院领导找了过来，问陆铮：“同志，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好多病人等着输液、治疗，临时安排很麻烦的！” 陆铮伸手指向王霁：“听他的！” 脸上带着一丝不忿。 他对王霁态度本就不满，见他如此年轻，自己却得听他调遣，更不甘心。 “先不着急，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试试有没有机会找到人。” 王霁先安抚医院领导，转头对无相小组、任风安排： “琇姐，你去监控室看。” “莹姐、勇哥、袁哥、风哥，你们分别去附近几栋楼找。” “我再去住院部看看，也许那里有什么线索。” 陆铮听他还要去住院部找，板起脸道：“领导，你这是不信任我们地方的同志呗？我们刚才算白找了？” 他跟王霁级别相同，但王霁从部委来，又临时有指挥权，因此称呼为领导。 王霁察觉到他的不满，笑道： “不不，不白找！” “感谢陆处排除了风险，非常重要！” “我想再去看看，是因为凌霏霏是我组员，我对她非常熟悉。” “她有些个人习惯，别人可能不太知道，我或许能发现什么。” 陆铮听他语气谦逊，这才脸色和悦道：“行，我帮他们在附近找找。” 王霁知道楼层、病房信息，直奔凌霏霏所在的10楼而去。 心血管科17号病房有两张床位，一张是凌霏霏的，还有一张躺着75岁老人，似乎刚做完手术，无法转移。 老人有个40多岁、接近50岁的女儿，正靠墙坐着陪护。 王霁在凌霏霏病床、柜子翻找了好一会，没找到线索。 凌霏霏东西都在，不是自己走的。 也没留下指向性的标志。 但手机却没了…… 很是蹊跷。 关键是，病房、走道、电梯监控都没拍到她离开的画面！ 整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实在匪夷所思！ 见王霁在到处翻找，隔壁床老人的女儿开口问：“小伙子，来了好几拨人找她，她到底什么情况啊？” “嗯……人可能被护士或者朋友推走了。”王霁敷衍了一句。 顺便问阿姨：“您看到她了么？” 阿姨摇摇头：“没注意，我爸8点手术，6点过就推出去了，我一直跟着，没注意这个床位的小姑娘在不在。” “8点？”王霁一怔。 跟凌霏霏时间相同，这么巧？ 他问道：“老人家做的是什么手术？” 阿姨回答：“心脏移植，也是突然排上的。本来说过两天才做，早晨临时通知，这次心脏正好匹配，不做浪费了……” “啊……也是心脏移植？”王霁又一惊。 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立刻跑去护士站问：“今天有几个心脏移植手术？” 为了维持病房运转，护士站也无法全部转移，一直有人值班。 心血管科这里有2位小姐姐，王霁面前这位抬头瞟了他一眼：“就1个！哪有那么多手术室和大夫？” 王霁更加怀疑：“17号病床的凌霏霏没做手术么？” 护士：“没做啊！6点去叫她，人突然不见了，谁知道在哪里！” 语气很是不快。 王霁：“啊？6点就不见了？” 脑子瞬间懵了。 陆铮可没提到这件事，以他行动处处长资历，不可能问不出的！ 护士有些不耐烦：“对啊，要不怎么临时排另一个人做手术？” 这时，另一位小姐姐朝王霁偷瞄来。 眼神有些闪烁。 王霁正在沉思，没瞧见她的异状。 他继续跟护士确认：“你是说，今天邱墨白大夫做的手术，是给17床另一个人做的？” 护士：“对啊！人家大老远从米国过来，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王霁：“啊……” 这么说，凌霏霏没被植入危险物！ 可她怎么消失了呢？ 还有，这么简单的情况，陆铮怎么就没问出来？ 他来不及考虑老人手术后的危险，事情得一件件处理。 立刻掏出手机拨凌霏霏电话，没准她是清醒状态呢…… 嗡嗡嗡—— 护士站响起震动声。 是另一位小姐姐的。 王霁转头望去，那位小姐姐连忙捂住手机，脸上火辣辣一片红晕，抬眸向王霁偷瞄过来，像是做了什么错事。 四目相对，王霁立刻看到了熟悉的眸光，赫然就是…… 凌霏霏！ 一瞬间，刚才的疑惑全消失了。 她肯定是自己走的！ 装扮成了护士，所以监控拍不到！ 陆铮之所以没问出来，多半就是问到了凌霏霏本人，被误导了！ 咳咳—— 王霁朝她使了个眼色，快步走出心血管科，往安全通道走去。 小姐姐乖乖站起来，也不跟另一位护士打招呼，低头跟在身后。 安全通道空无一人，王霁还没开口，凌霏霏吞吞吐吐道：“组长，你别骂我……我一个人害怕，不敢做……” 仍旧低着头，不敢看王霁。 少见地满脸愧意。 王霁为她花了8000万，托小雪四处寻找名医、匹配心脏，好不容易搞定，她说不做就不做了，实在没脸相见。 刚才国安局的人来到处找她，大动干戈，肯定是要兴师问罪。 本想先躲两天，等王霁消气了再联系，结果他当天就赶来了…… 还发现了自己…… 肯定要狠狠训一顿了…… 凌霏霏脸庞通红，紧咬嘴唇。 连偷瞄都不敢。 惴惴不安，等着挨批。 王霁却笑吟吟道：“我骂你什么啊？你这次没做手术，太好了！以后我陪你做，咱们小组一起陪你做！” “昂？”凌霏霏猛地抬眸，眼神里满是茫然无措。 这张脸蛋虽然没她本人漂亮，却也清秀可爱，天真活泼。 她见王霁眉宇间喜不自胜，没有半点怒意，心头的紧张顿时消散。 却又万分不解，怯生生问：“啥情况？我没听懂……” 王霁笑道：“简单说吧，那个医生可能是X组织千鳞，他做手术时，器官可能会带危险物，做了反而有危险！” “啊！”凌霏霏惊呼一声。 随即眉眼舒展，喜滋滋跳起来。 问王霁：“那我花了你几千万，你也不怪我？” 王霁：“几千万而已，你没事就好。” 凌霏霏心头泛起一阵甜意，整个人扑到王霁身上，踮起脚亲了上去。 双手紧紧搂在他腰间，把他压在墙边，半点空间都不给他。 咯吱—— 王霁正要推她，安全通道门开了。 另一位护士小姐姐探出头，看到同事跟一位刚见面的帅哥热吻，两只眼睛瞪得像窗户般，手中外卖散落一地。 捂嘴朝凌霏霏偷笑：“原来你这么狂野，被我看见了，哈哈哈！” 转身撒腿就跑。 凌霏霏放开王霁，咯咯笑道：“我狂野么？” 王霁闪开几步，用手擦嘴：“警告你啊，最后一次了！再来我真的要生气！” 今天的情况，确实生气不起来。 “嗯嗯嗯！”凌霏霏双手抱头，笑盈盈的，眼睛特别明亮。 铛铛铛—— 王霁手机忽然响起，是夏义打来的电话。 他语气十分急促：“小霁，我有可靠消息，霍耀宁就在江宁！他带了基因战士，正在去萧家的路上……” 第420章 夏义计划收网 立刻给小雪电话：“小雪，你在哪儿？来医院接我下，咱们一起回江宁！霍耀宁就在江宁，可能去找叔叔麻烦！” 凌霏霏在楼道片刻就清掉了伪装，露出证件照模样。 从住院部出来时，陆铮惊呆了。 人居然真在里边…… 自己找了那么久，竟然没发现！ 刚才自己还斩钉截铁，对王霁极不耐烦，想起来脸上有些烧得慌。 他问凌霏霏：“你刚才在哪里？是被人藏起来，还是自己躲的？” 凌霏霏笑嘻嘻道：“躲在护士站下边，你们没找过～” 陆铮：“你还真是自己躲的？我去……你躲什么躲！” 凌霏霏：“不告诉你～” 眉梢一扬，藏在王霁身后。 陆铮瞪了她一眼，对王霁道歉：“领导，对不住啊，刚才我……” 他是个爽直汉子，瞧见了王霁的本事，心服口服。 王霁浑不在意，摆摆手： “陆处别客气，还有事情要麻烦你。” “两件事……” “第一件，17病房那位老人做了手术，他可能会有危险，麻烦转移他到独立区域，住院部就可以恢复了。” “老人的情况，我会尽快请人讯问疑犯，才能确定是否有危险。” “在此之前，麻烦控制他的访客，别让人靠近他，也别说出真相。” “第二件，麻烦借我们一辆车，我们要紧急赶往江宁。” 陆铮爽快答应：“没问题！” 只搬走一个人，就好处理多了。 医院领导听说秩序能恢复，也喜上眉梢，连声感谢。 王霁紧急召集无相小组成员，几人瞧见凌霏霏安然无恙，又惊又喜：“你……能下地行走？没做手术么？” 凌霏霏给他们简单讲了一遍经过，小伙伴们都庆幸不已。 张莹、张琇挽住她胳膊：“以后我们陪你做手术，我们就是你家人！” 袁洪山、金勇：“我们也去，给你们搭把手，随便使唤～” 凌霏霏眼眶一湿：“嗯！” 蓦然间，有种家的温暖。 朝王霁又斜望过去，她知道，这种温暖是组长带来的。 不多时，小雪的车到了，她开着那辆GLS，没请司机。 凌霏霏主动上前，对小雪道：“姐姐，我来开车，我开得可好了～” 王霁微微有些脸红，这小姐姐没撒谎，确实开的一手好车…… 任风拍拍凌霏霏肩膀：“让让，你不会开这种车。” 王霁：“……” 他对小雪道：“咱们坐后排。” 小雪嗯了一声，让出驾驶位。 凌霏霏也不抢，去坐了副驾。 袁洪山开陆铮借的车，载金勇、张莹、张琇一齐往江宁而去。 小雪满脸惶急，无暇问凌霏霏的事，对王霁道：“我给爸爸、妈妈打了几个电话，他们都没有接，我很怕……” “别急，我先找找人。”王霁轻轻拍她手背，微微一笑。 这时必须先稳住心神。 越乱越可能搞砸。 王霁先给赵东方电话：“赵叔叔，能否派特警去萧家，那边有……” “咦，我就在萧家啊，你老丈人、丈母娘没告诉你么？”赵东方语气很是惊讶。 “啥？”王霁更吃惊 他开了免提，问道：“赵叔叔，您是说已经有特警过去？” 赵东方：“不是特警，我们协调了武警部队！已经等很久了……” 王霁：“你们在等？” 赵东方咦了一声： “你不知道么？” “夏局跟你老丈人、丈母娘嘴都这么严的么？” “这是夏局准备了几个月的计划，跟我们商量好的，现在开始收网。” “你啥情况啊……你跟夏局不是自己人么，你问问他呗！” 小雪连忙问：“赵叔叔，我爸、我妈都在家么？他们怎么不接电话？” 赵东方道：“在家，都在客厅坐着呢。现在是紧急状态，电话由我们控制，暂时不接，怕霍耀宁有办法监听。” 呼—— 小雪长长舒了口气。 对王霁噘起嘴：“真气人！他们也不事先说一声！吓死我了！” 王霁挂掉电话，再给夏义打过去：“老大，江宁那边什么情况？” 夏义笑着回答： “你刚才挂我电话这么快，我还以为你知道了。” “是这样，我不是跟你说过，筹备了几个月，准备抓霍耀宁么？” “我放出风声，就等他上钩。” “前几天查到他不在米国了，就猜想他可能会乔装入境。” “一来，他想拿费泽川留下的所谓名单，二来要顺手找你老丈人麻烦，报他举报费泽川的一箭之仇。” “我提前跟你老丈人说好了，派公安、武警部队过去保护。” “还有，叶龙、张勤夏他们也在，叶龙枪法很准的。” “你放心，我们兵强马壮，基因战士过来也不怕。” “霍耀宁敢来，我绝不会放他走！” 挂完电话，小雪哼了一声。 怫然不悦：“我爸、我妈都太可恶了，居然连我都瞒着！” 她这些天一直在沪城出差，所以不了解家里的情况。 王霁忙完军演，又忙千鳞的事，就更不知道了。 好在国安部早有准备，还协调了武警部队，谅霍耀宁掀不起什么大浪，她终于放下心来。 王霁却蹙起眉头。 总觉得事情太顺了…… 霍耀宁何其聪明、何其谨慎，怎么会轻易上钩？ 就算他为了名单，也不需要亲自来一趟…… 难道说，他不放心其他人，必须把名单握在自己手里？ 还是想亲自找萧恒复仇，看着叛徒在自己眼前消失？ 这些理由着实牵强…… 霍耀宁不止是X组织元老，还是夏国重点通缉犯，怎么敢来？ 千佛、千核相继落网，今天连千鳞也被抓了，他难道不警惕？ 还是说，另有其他目的？ 小雪见他不说话，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王霁点头：“说实话，我总感觉漏掉了什么……霍耀宁亲自来报仇，他凭什么？有什么了不得的武器么？” 任风插话道：“武警部队有重武器，就算有基因人来，直接就轰过去了，不用怕！” 凌霏霏问：“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以为是突袭，没料到咱们准备了？” 任风：“这比较合情理。” 他是军人军身，受过战争训练，根本不把霍耀宁放眼里。 X组织什么的，偷鸡摸狗还行，想正经火拼，根本不够看！ 王霁却不敢掉以轻心。 嘴里念叨着：“武器，武器……” 连带着小雪也重新紧张起来。 凌霏霏扑哧一声，对王霁道：“组长，你别把小雪姐姐吓着～” 她今天心情极佳，对小雪也客客气气，居然叫她姐姐。 王霁朝她瞥了一眼，电光石火间忽然想到了什么！ 立刻拨通夏义电话： “老大，麻烦查一下邱墨白做过手术的病人名单。” “特别注意下，正在萧家参与行动的国安、公安、武警，有没有这样的人！” 第421章 叶落归根 萧恒、沈月在客厅等待，坐了一会，又忍不住站起来踱步。 两人脸上都写着焦急二字，不知道霍耀宁什么时候会来。 想要走出去看，被守在门口赵东方拦住：“别离门口太近，我们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武器，还是谨慎为妙。” 赵东方跟王霁很快要成亲家，王霁跟萧恒、沈月很快要成一家人。 这么一算，三人也带着亲。 萧恒答应一声，跟沈月坐回沙发。 两人闲聊起霍耀宁的事。 沈月道：“想不到他这么大胆，被通缉了都敢过来！” 萧恒：“是他的性格。我当年已经跟他切割，给了他那么多钱，他还是千方百计要控制我，这个人够狠、够大胆。” 沈月瞧了一眼门口，问道：“你说，费泽川是不是被霍耀宁做掉的？” 萧恒点点头：“我觉得，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费泽川的事是个秘密，夏义告诉过王霁，但不会告诉萧恒。 虽然如此，两人还是猜出来了。 沈月感慨道： “霍耀宁还真是有手段……” “当初他寄了一幅画过来，我就觉得他怎么那么好心，肯定有问题！” “好在小霁瞧出画不对劲，你才起了疑心，把画退掉了。” “要不然，这画可能跟费泽川的车一样，有天会要了咱们的命！” 此时…… 门外有位民警向客厅瞧了一眼。 他叫周峰，28岁，大约176公分，身体结实，头发又粗又硬，衬衫领口处隐隐有一条疤，像是前胸位置开过刀。 朝客厅望去时，眼神闪过一丝锐利，死死盯住萧恒。 随即收回目光，朝赵东方道：“局长，换我来守这里吧，您休息下。” 赵东方看了眼手表，摇摇头：“你守外边，我不累。” “好。”周峰答应一声，继续在门外巡视。 神色有些悻悻然。 也看了眼手表。 像是在等待什么。 客厅里，萧恒对沈月道：“霍耀宁要是真来了，我反而踏实些，否则他记着这事，未来会找小雪的麻烦。” 沈月沉吟片刻道：“没错……等事情处理完了，给孩子们办个婚礼吧。” 萧恒笑道：“你想当丈母娘已经很久，当然要满足你！” 沈月：“那当然，是我挑的女婿！” 眉梢一挑，很是得意。 萧恒哈哈一笑： “你眼光确实好。” “我当初就没看出来，小霁这么有本事。” “明视3号、量子云，这是顶尖科学家才能完成的发明！” “光是一样就不得了，他居然用半年时间连续搞出两样！” “网上都在传，说他一定会拿诺贝尔奖、或者图灵奖什么的……”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机会，但要说挣钱的本事，他已经远远比我厉害了！” 此时，腾云科技市值达到2300亿。 以王霁的股份，价值452亿！ 加上萧氏集团持股，已经超过600亿！ 跟萧家不相上下。 双双跻身江宁富豪榜前5。 如果到了年底解禁，魏一鸣把自己大部分股份赠与的话…… 王霁有望冲击江宁富豪榜第1名！ 更何况，量子云的潜力是无穷的，一旦自营量子机房建成、接到更多订单，腾云还有几倍涨幅的空间。 3年之内，成江宁首富是板上钉钉的事。 冲击夏国富豪榜前3，也有很大可能。 他还只有25岁，如果再能有其他发明，就不是夏国首富能打住的了…… 沈月对萧恒道：“不止是钱的事！你没发现么，小霁在ZF很有地位，省长、公安部都是他朋友，能量很强！” 萧恒：“没错，我估计他有特殊身份，咱们还沾了他的光……” 两人正聊着天，周峰又慢慢走近。 暗中观察里边一举一动。 手不时摸向腰间配枪。 就在这时…… 别墅前庭慢悠悠走进7个人。 当先一人是位60来岁的老者，身材高大挺拔，头发纯黑，跟年龄很不匹配，脸型方正，走路带着一股强大气扬。 身旁左右各有3人，比他还要魁梧，都是身高超过185公分的男子。 8月的江宁无比炎热，连穿短袖、短裤都嫌太多，在室外几乎没法待。 这几人却曝晒在阳光下，不以为意。 各自穿着一身衬衫，衬衫内还有层贴身浅色衣服，说不出是什么款式。 说是T恤，却又比T恤大。 连脖子都遮住了。 更像一层膜，人体贴膜。 奇特的是，穿成这样他们都不嫌热，仿佛这身行头能制冷一般。 老者走到游泳池附近，见别墅外空空如也，只有房子附近有人巡视，像佣人模样，清了清嗓，高声喊道： “萧恒！老朋友来了，不出来招待下么？” 夏义从侧面绕了过来，走到老者面前20米左右。 挥挥手，别墅两侧涌出50多位武警，从左右方向夹击过来。 而武警同志的头顶上，已经升起几十架微型无人机！ 有的无人机配有火力、有的配置微型炸弹、有的则带声波武器。 老者见状也不着急，笑道：“有准备啊？很厉害嘛！” 他也挥挥手，身旁6名壮汉都快速戴上了浅色头套。 夏义朝他端详半晌，问道：“你就是霍耀宁？” 老者笑道：“认得我？” 夏义：“你真的敢来？” 霍耀宁：“为什么不敢？” 夏义：“你怎么不戴头套？” 霍耀宁：“你们肯定想抓我活口嘛，不会爆头的。” 夏义：“这么自信，你是觉得自己还能走么？” 霍耀宁：“不走就不走了吧，这么多年了，我也想叶落归根。” 夏义：“语文谁教你的，叶落归根适合你这种人么？” 霍耀宁哈哈大笑，右手一扬，6名壮汉朝夏义直奔而去！ 夏义往后一站，身旁的武警端起手枪直接开火！ 砰—— 砰—— 砰—— 一轮枪响过去，6名壮汉岿然不动。 身上穿的是纳米超级护具！ 夏义又向后退几步，站到别墅台阶上，右手握住一个遥控器开关，轻轻一按…… 别墅台阶前的地上，由下往上升起一排铁栅门，高达5米，每根铁柱都有10公分粗细，缝隙也只有10公分。 铁栅门是凹形的，不止正前方有，两侧也有。 正前方长50米，两侧伸出30米，将霍耀宁和基因战士半笼进去。 与此同时，别墅前庭外缓缓开来了6辆装甲车，堵住这7个人的去路。 铁栅门是萧恒建别墅时就加的防御，装甲车则是武警部队的。 前后左右，全部封死！ 夏义朝霍耀宁道：“我还真想知道，基因战士最高级是什么战斗力。” 霍耀宁叹了口气：“这么看，我是真的要叶落归根了……” 赵东方从大厅走了出来，朝霍耀宁看了几眼，高声问： “霍耀宁，你是整容了么？” 霍耀宁笑道：“小赵，你倒没怎么变，还是很英挺！我如果不变个模样，怎么光明正大出海关来到这里？” 赵东方：“既然不想回米国，干脆束手就擒吧。” 霍耀宁：“可以啊，等我先把萧恒干掉！” 手一挥，6名基因战士同时咬牙，脸上绿气乍现。 噔噔噔—— 别墅门口的周峰瞧准机会，悄悄往客厅移动。 手上的枪上了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