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如月》 第75章 真真正正的男人 课业结束后皇帝令昭阳午后去明政殿,目的为何,昭然若揭。 昭阳本来还在与徐言一同开心自怡地用午膳,闻言瞬间没了胃口,丧着一张脸,呆坐在位置上不发一语。 徐言看了景桢一眼,景桢会意,立刻叫上伺候的人退了下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昭阳整个人如同泄了气般靠在徐言的肩上。 “该来的总会来的。” 徐言愣了愣神,问道。 “什么?” 昭阳忍不住哭了起来,双手紧紧挽住徐言的手臂。 “徐言,我该如何?” 徐言抬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一双手紧紧握住膝上的衣裳,终于下定了决心。 “不就是个孩子吗?我给你就是。” 昭阳大惊,猛地抬起头来,问道。 “你你你,你怎么给?去外面买一个吗?” 徐言不语,眼神专注地看着她,良久,将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拉。 “臣也有个秘密,要告诉殿下。” 掌心触碰的地方很柔软,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昭阳懵懵懂懂,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着徐言。 徐言看着昭阳那张懵懂无知的小脸才反应过来,他的小殿下是这世间最纯洁的人,不懂男女之事,自然也不知道此处的变化。 他握住衣裳的手指尖泛白,额头微微冒汗,就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看向昭阳的眼神坚定却异常。 昭阳从未见徐言如此失态过,就算是在安国寺受伤险些丢了命,他也没有露过一丝慌张。而今日,昭阳甚至能听到他狂乱的心跳,砰砰砰!一声高过一声,越来越急促,仿佛有狂浪在心底汹涌翻腾。 她挺直背脊,迎着徐言的目光,问道。 “怎么了?什么秘密?” 徐言顿了一瞬,伸出手爱怜地抚上她的发丝,声音轻若鸿毛,却让昭阳震惊得无以复加。 “其实臣,没有净身,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昭阳猝不及防地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如同冰封一般,无法动弹。紧接着,她的心脏也扑通扑通狂跳着,如同密集的鼓点,震得耳膜发颤。 她听见自己颤抖着问出声。 “你,你说,你不是,太监?!” 一声高过一声,直至最后甚至破了音,她按住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向下看去。 “嗯……” “你说真的?” 徐言叹息一声问道。 “你都摸过了还不相信,莫非要我脱光了给你看?” 昭阳目光呆滞,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中,徐言已经站起身来去解自己的腰带。 昭阳:!!! “你做什么?” “啪”的一声,玉带解开,徐言慢条斯理地扔在一旁,伸手去解衣扣。他想得很简单,反正他也看过昭阳的胸,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就让她看看,自己也没什么吃亏的。 只是以后,他就真的再没有退路了。 修长的手指一路往下,衣扣被尽数解开,就在他要展开直缀时,一双玉手猛地抓紧他的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我信,我信!” 她的声音带了一丝慌乱,又带了一丝颤抖,仿佛还没有从方才的巨大震惊中反应过来。 “你,你别脱了!” 徐言止住动作,将扣子一个一个扣好,又坐回凳子上。 他已经没了先前的那种紧张,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拉起昭阳小手仔细分析着。 “陛下这会找你做什么你知道吗?” 昭阳呆呆地看着徐言,无甚反应地说道。 “我最近,刚好可以受孕……估计是说这件事吧。” 她眼神木讷,显然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徐言抿了抿唇,温柔道。 “我听王瑞安说,陛下昨夜就让尚膳监准备今夜的晚宴了,会是什么晚宴?” 昭阳后知后觉地看着徐言。 “什么?” 徐言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循循善诱。 “陛下现在让你去见他,又准备今夜有宴会,你清醒下来好好想想,是为何?” 昭阳凝了双目,仔细一想,募得又瞪大了双眼,道。 “莫非就是今夜?” “是今夜,也不是只有今夜?” 昭阳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皱眉问道。 “什么?” 徐言将她揽进怀里,叹息着道。 “傻,哪里有那么巧,一日就能怀上子嗣呢?必定要夜夜都待在一起,直至怀上龙嗣为止。” “夜夜都呆在一起?” “嗯。” 昭阳愈发无法接受,一夜她都觉得痛苦不堪,更何况还要夜夜。 徐言揽住她肩膀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度。 “昭阳,你怎么想。” “我?我自然不愿意,谁愿意跟一个不喜欢的男子夜夜同床共枕?我只要一想到,就难受得要死!” “你回宫的那一刻就该明白,这件事是躲不过去的。” 昭阳又想了一阵,身体忽然轻松下来,玉手紧紧抱住徐言的腰,语气变得轻松起来。 “你问我?你不是刚才都说了吗?” 徐言紧抱住她的手渐渐松了下来,扬起一抹愉悦的笑意。 “你愿意吗?昭阳,那些人都是极优秀的人世家子弟,完全配得上你。而我……” “你怎么了?” 昭阳打断他的话,将头深深嵌入他的胸膛里。 “你是太监的时候我都没想过放弃你,现在你不是太监了我反而要嫌弃你吗?” 徐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整个人都精神一振,他手一用力,将昭阳像抱小孩子一样抱到自己的腿上,看向昭阳的眼中满是宠溺。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昭阳,我不能接受你与别人怀孩子,不能容忍你与别的男人夜夜笙箫,你不知道,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我就难受得像是要死掉了一般。但我更怕你与他们其中的一人看对了眼,就算我不是太监,也无可奈何。” 昭阳其实心里是有点气的,她气徐言将自己的身份瞒得严严实实,看着她日夜忧心也不愿说出来,但一想到他的身份,昭阳又有些不忍,她又气又心疼,玉手握拳一下又一下拍打着徐言的胸膛,怒道。 “你怎么这么坏,看着我日夜难安,将秘密守得严严实实的,现在怎么了?看我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终于忍不住了?我就该接受父皇的安排,选一个最优秀的男子,我看那谢琅就不错,我午后就去告诉父皇,我要选谢琅。” 徐言突然就慌了神,将她紧紧按在怀里,语气里明显有了慌乱。 “昭阳,你别生气,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这个秘密关乎着我的命,我不敢轻易告诉别人。” 昭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心里仍旧有气,拳头一直未停。 “那你现在愿意说了?你怎么不继续瞒着?” 她力气小,打出的拳头就像是棉花砸在胸膛处一样,软绵绵的,毫无痛感。 她小嘴一张一合,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徐言喉咙一紧,突然就吻住了她的唇,余下的话,被尽数吞入腹中。 昭阳慢慢停下了动作,睁眼看着徐言闭眼陶醉地亲吻着自己。 最近事情一桩接一桩,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近过了,徐言扶住她的后脑勺,舌头灵活地伸进她的嘴里,缠绕住她的舌头,带着他身上霸道的气息,吻得又急又用力。昭阳在他的带动下慢慢放松下来。 徐言吻得正投入,突然又被抓住,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昭阳正狡黠地看着自己。 声音从他们二人的嘴间溢出来。 “这回我相信了,彻彻底底地相信了。” 徐言额头紧贴着昭阳的额头,眸中欲色翻滚。 “摸够了吗?” “……够了。” 昭阳的手还未来得及离开,又被徐言按住。 “不继续摸摸?” 他眼中的欲望太浓烈,掌心的触感似乎也不再那么柔软,昭阳不敢引火上身,用力将手扯出来。 “不了,我,我摸清楚了。” 徐言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再次吻住她的唇,滚烫急促的呼吸似细碎的火焰,溅落在昭阳微微颤抖的肌肤上,引起一阵战栗,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摸上腰间的玉带。 “啪嗒。” 玉带散落,大手极快地解开了胸前的扣子,顺着柔软的衣料探了进去。他手掌很热,隔着裹胸布昭阳都感觉到了阵阵热意,那双手在裹胸布外徘徊了片刻,明显不再满足,手顺着细腻的绢布伸到背心,他动作轻柔,所到之处引起阵阵痒意,昭阳忍不住微微战栗着,就在徐言即将扯下去裹胸布时,昭阳神志回笼,立刻抓住他不受控的大手。唇间柔软消散,徐言敛眸不语,只深深地看着她。 昭阳将他的手从后背拿出来,道。 “先商量正事。” 她的脸红透了,若晚霞般夺目,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自己,唇间红艳艳的,还残留着自己的口水。徐言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抬,那双潋滟着淡淡欲色的眼眸就这么讷讷地看着自己,在自己深情的注视下脸色越来越红,好像一朵出水的芙蓉,干净又极具诱惑力。 徐言心情极好,又将昭阳紧紧抱进怀中,轻轻捏住她发烫的耳垂。 “选一个好控制的人,余下的,我都安排好了。” “选王易林吧,此人头脑简单,没什么心机,虽然讨厌了一些,但胜在好控制。” “……嗯。” 第76章 东宫宴 茶烟袅袅,昭阳与皇帝隔案而坐。 皇帝仍旧咳嗽不止,昭阳倒了一杯茶送到皇帝手中,皇帝抬头睨了昭阳一眼,接过热茶喝下,眼神绕过昭阳往后望去,今日天气明明很好,皇帝却总觉得心里沉闷闷的,心口好似堵着一口气,郁闷不已。 反观昭阳则比较泰然。 “父皇今日难得有雅致喝茶。” “哦。” 皇帝愣了一瞬,道。 “上课这么久了,可有长进?” 昭阳淡然道。 “谢少师讲得很细,常指挥也很有耐心,儿臣长进了不少。” 皇帝手紧捏着茶杯,看着昭阳道。 “今日休息一下,朕给你们办个晚宴吧。” 昭阳但笑不语,皇帝心里起了一丝慌乱,又道。 “你看这些人里面,有谁跟你比较契合?” 昭阳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轻嗅,抬眸轻笑。 “父皇是指什么?若是同窗之谊,他们都跟儿臣契合,若是说其他…但凭父皇安排。” 皇帝突然觉得心里那口气像块石头似的,压得自己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静默了良久,他还是开了口。 “选一个吧,今夜正是好时机。” “啪!” 皇帝被这冷不丁的声响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昭阳那只手正放在桌案上,旁边是碎了的茶盏,再一看昭阳脸色阴沉,垂眸看着碎片,冷冷道。 “王易林吧。” 皇帝闻言又愣了一瞬,有些疑惑地问道。 “王易林?此人你不是最讨厌吗?” 昭阳头也不抬,平稳道。 “父皇觉得还有谁比他好控制?还比他禀性差?找他,是最放心的。” “可他正如你所说,禀性很差。” 皇帝不由皱了眉,他最看不上的就是王易林,说到底是给自己的女儿选人,其余任何一个人他都能接受,唯独这个王易林,上不得台面。 昭阳笑看着皇帝,道。 “父皇,人就让儿臣自己选吧,儿臣只想早点完成任务,并未想过长久,也不敢长久,至于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皇帝只道她是厌恶此事,故而只想选个好摆布的人完成任务,也不好再拒绝她,只犹豫着道。 “朕只是怕委屈了你。” 昭阳突然嗤笑一声。 “委屈的不是人选,是这件事本身。” 皇帝默默抓住她的手,眼里闪过一丝自责,小声地说。 “昭阳,朕对不住你,但朕做这一切,都是为你。” 昭阳毫不犹豫地将手抽回,冷漠到。 “父皇,现在再计较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儿臣还有一个请求。” 皇帝如鲠在喉,心里怀着愧疚,语气也不由软了下来。 “什么请求,你尽管说。” “把宴会安排在东宫吧,儿臣不想在别处……” …… 皇帝沉默了许久,才妥协道。 “依你。” “……” “东西我让王瑞安给你送到东宫去,此人做事心细,背景简单,你日后也可用。” “……谢父皇。” 昭阳的反应一直淡淡的,不接受,也不拒绝,但眼神里始终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厌恶。 皇帝又道。 “王易林是有经验的,应该不会让你太难受。” 昭阳闻言面色一沉,直接起了身。 “儿臣先告退了。” 皇帝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昭阳已经出了明政殿。他望着那抹纤弱的背影,心里不禁泛起一丝酸楚,他自知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但他不后悔。 有了子嗣,昭阳在宫里不仅能多一分安全,也能有一个慰藉,痛苦只是这一时,于江山,于昭阳自己,都需要一个储君,这份屈辱只能藏在心底。 …… 昭阳一下午都没看见徐言,问杜莱,杜莱也不知道,只道徐言回了东厂值房有要事处理。 昭阳心里七上八下的,本想找他商议细节,偏偏他又不在,搞得她一下午惶惶不安没过多久王瑞安送来了物品,昭阳打开一看,是一条薄到能看到肌肤的纱裙,她只看了一眼就将纱裙扔到一旁,问道。 “那些伴读呢?” “回殿下,在练骑射,陛下说您今日有要事准备,可以不去。” 昭阳冷笑两声,摆手让他退下。 接下来就是无聊的等待,日头下落的时候,阿珠领了一个小太监进来,说是太监,可五官太过明艳,走起路来妖娆妩媚,怎么看都不像个太监,倒像是个风流的小姐。 那女子向昭阳款款而来,眼波流转,扭着细腰,一举一动都透露出轻浮。 “见过太子殿下。” 声音矫揉造作,昭阳本就是女扮男装,自然看得出她也是女子扮的,突然袭来的低俗脂粉气让昭阳有些不适,皱眉道。 “离孤远些。” 女子神色一顿,尴尬地后退了两步。 阿珠上前道。 “殿下,督主说把她安排到偏殿,越偏越好。” 昭阳瞬间就明白徐言的意图,招来景桢,二人十分默契,她只需要一个眼神,景桢就心领神会,亲自带着小太监和阿珠退了下去。 昭阳看了眼天色,一边起身一边道。 “徐言还没回来吗?” 杜莱原本也很疑惑,但转念一想,或许是督主不想面对呢?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心爱的人女人能与旁人享床笫之欢呢?一想到徐言是个太监,杜莱心里就堵得慌,黯然道。 “没呢。这两日东厂政务繁忙,督主或许抽不开身吧。” 昭阳在心底暗笑一声,讽道。 “若什么事都要他亲力亲为,这个东厂提督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杜莱一晒,垂头不语。 昭阳斜睨了他一眼。 “你不是他的心腹吗?日日跟着他,不知他忙不忙?” “这……” 杜莱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恰逢景桢回来,看他微红的脸,轻声道。 “殿下,伴读们都到齐了,陛下也起驾了,现在走吗?” 昭阳收回视线,绕过杜莱,正走到门外,见徐言迎面走来,面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昭阳顿步,不悦道。 “我还以为徐提督害怕了,预备临阵逃脱呢?” 徐言垂下手,宽大的袖口遮住了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现在就是你赶我走我也不走。” 昭阳沉了一下午的脸终于有了笑意,二人并肩往紫宸殿走去。 “你下午去哪里了?” “处理公务。” 昭阳用余光扫了他一眼。 “说实话。” 徐言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了实话你不信呀。” 昭阳不想再听他狡辩,干脆不理他,二人一路无言,到紫宸殿门口,里面传来熟悉的交谈声,徐言取出手,将手臂极自然地放在昭阳手下,昭阳紧紧握住,二人一前一后进了紫宸殿。 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知道,小太子不喜喧哗,自然也不会有人故意去挑起话头。 王易林经过前几次的尴尬与嘲讽,现在也规矩了不少,观昭阳的脸色觉得他似乎有点不开心,不敢冒贸然上去奉承,也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谢琅起身,紧跟着学子们也一起起身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昭阳松开徐言的手臂,边走边道。 “起来吧。” 众人又随着谢琅一并起身。 昭阳在上手的右侧坐下,徐言自然地侍立在侧,他目光扫向下首,定格在坐在最下方的王易林,见他眼神时不时的往昭阳身上瞟,抿着嘴,似乎憋了许多话要说给昭阳听,心里冷哼一声,移过了视线。 昭阳坐定后朝着众人道。 “我们也同窗了一些时日,谢少师与众陪读不必拘束,也莫要多礼,敞开了吃吃喝喝,今日就当是放松。” 王易林一看来了时机立刻站起来朗声道。 “殿下平易近人……” 他才说出一个字昭阳就已经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其余人也鄙夷地笑着他,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立刻收了声,讪讪坐下。 殿内又恢复先前的静谧,谢琅看着众人都耷拉着脑袋,尤其是对面的岑璟,此时此刻还在闭目背书,有心要缓解尴尬的气氛,还未开口就听到一阵粗犷,但明显中气不足的男子笑声从殿外传来。 “哈哈哈,真还以为都是年龄相仿的人自然会有很多话说,没想到竟都如此内敛。” 众人一愣,赶紧随着谢琅一同起身,跪身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过父皇。” “都免礼,快快入座!” 众人等皇帝坐定了后才敢起身坐下。‘’ 皇帝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不喜不悲,无甚变化,让人看不清真实情绪。 他含笑看向昭阳却在看到徐言的那一刻愣了一下,而昭阳眼神无波,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朝殿外的内侍点了点头,不过片刻,酒菜随着舞姬一同入内,宴会正式开始。 宴会很简单,并无多余的话题,只皇帝偶尔问些学业上的问题,昭阳淡淡应着,看上去心不在焉,下面的伴读也谨小慎微,不敢多语,反倒是王易林借着机会又说了几句奉承的话,皇帝听得直皱眉头,愈发怀疑昭阳的选择。 他将头偏向昭阳,低声问道。 “要不要换个人?” 昭阳饮尽杯中酒,淡淡道。 “不必,其余人未必有他好应付。” 皇帝又看了一眼最下手的王易林,眉头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他是真的很看不上王易林,也不知为何,昭阳就是要选他。 他视线上移看向徐言,徐言眉眼舒展,没有一丝难过的神情,他在心底感叹,此人果然心机颇深,这样都能做到面不改色,还亲自来陪着,又觉徐言有一丝可怜,他一个太监,除了接受,还能反抗什么? 在心底纠结了许久他终于妥协。 罢了,王易林就王易林吧,本来也不是真的选女婿,差点就差点吧,他看向允公公,允公公立刻会意退出紫宸殿。 “你先回去准备吧。” 昭阳面不改色地伸出手,徐言默契地扶起她,二人并肩往外走去,行为中无半点逾矩,表情也无半分波动。 众人正疑惑太子怎么退下了,就见侍女端着酒壶走了进来,一人案上放了一个酒壶。 “此乃西域进贡的葡萄酒,今日与众位共赏。” 烈酒纯烈的香气侵袭整个大殿,众人很快就将昭阳抛之脑后,随着皇帝一同饮酒。 第77章 圆房 荫云蔽月,东宫被墨一样的浓黑笼罩得密不透风。四周的宫墙像是一个巨大的网,将两个身体牢牢地禁锢在一起。 徐言手心微微冒着汗,将昭阳圆润的手包在其中。 “我先去看看部署得如何。” “……嗯。” 二人都心照不宣地红了脸,夜风轻拂,为紧张的身躯带来了一丝凉爽。 徐言松开手,温柔道。 “回去等我。” “……嗯。” 昭阳要感谢这黑沉沉的夜色,为她隐去了不少慌乱。她募得转过身快步离去,直至走了很远,她仍旧能去感受到那道炙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后背。 景桢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有何安排,但想着二人都是顶顶聪明的人,断不会做无谓的事,况且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他们二人心中的一根刺,也不必时时提着,只紧跟着她 卸下男装,取下裹胸布,将整个身体浸在热水中,昭阳随意地波动着浴盆里面的花瓣,身子也跟着放松了不少。景桢动作极轻柔地替她擦洗着,在她耳边问道。 “殿下,内殿此刻已经没人了,您还要换女装吗?” 昭阳募得睁开双眼,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向景桢解释徐言不是太监这件事,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太过荒唐,更遑论旁人?她将胸前的花瓣撇去,道。 “换吧。” 景桢擦洗的手微微一顿,忍了许久还是问道。 “殿下莫不是要将人带到内殿来?那偏殿的那个女人又是做什么用的?” 别说景桢,就是换个旁人,谁又能想到徐言的真实身份?阿珠阿玉还有杜莱,谁又不是一脑门子的疑问? 昭阳想了一下,还是不准备向她解释,道。 “景桢,你先别管了,过不了多久,你自会知道。” 景桢便不再多言。 昭阳一想起待会儿要发生的事,脸就红了个透,忍不住往浴盆里钻。 景桢正拿了浴帕过来,见状问道。 “怎么了?不舒服吗?” 昭阳从水里浮起来,略带慌张道。 “没有,起来吧。” 将头发绞至半干,景桢取来一套中规中矩的女装。 昭阳视线闪烁了几下,觉得太过素净了,今日对他和徐言来说都是很重要的日子,不能这么敷衍,她想起下午王瑞安送来的那套衣裙,道。 “去把父皇送的那套衣裙取来。” 景桢想起那套露骨的衣裙有些犹豫,但还是听了昭阳的话。 白色牡丹烟纱碧霞罗,透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裙,身系金丝薄烟翠软烟罗。淡扫蛾眉,朱唇轻点,发丝半束,斜插着木兰花发簪。 景桢不由看愣了神,昭阳对着铜镜看了半晌,不自信地问道。 “景桢,这样好看吗?会不会太风尘了。” “……好看的,殿下,你很美。” 昭阳转过头看着她道。 “真的吗?我总觉得不自在。” 景桢取下她摸在发间的手,替她将发簪摆正,道。 “殿下不相信奴婢了吗?奴婢何时骗过您?” 昭阳笑道。 “我自然信你。” 收拾妥当后,景桢退了出去,内殿里只余昭阳一人,八仙桌上点着一根细小的蜡烛,微弱的光芒让昭阳再次升起了一丝紧张。 虽然对象换成了徐言,但这件事情还是来得太快了,她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准备,男欢女爱,到底该如何进行? 她的紧张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有人推门走了进来。门缓缓合上,暗淡的月光在徐言的身后慢慢敛去。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圆领袍,身姿英挺,面如冠玉,寒星似的清冷眼眸里溢满了温柔,昭阳能从他紧绷的脸色中看出一丝紧张。他如同身份矜贵的世家子弟般,朝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缓步走来,待近了些,昭阳闻到了一丝清爽的味道,他应该也是才刚刚沐过浴。 叠放在膝间的手因为过度用力已经浸出了汗珠,黑影笼罩在她的上方,沉重的呼吸声正如同她的心跳一般杂乱无章。 她抬起头,睁着一双水蒙蒙的眼睛看着他,她分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惊艳,却转瞬变成了炙热的欲望。 昭阳害怕这直白的目光,快速垂下头来,徐言挨着她坐下,温热的大手搭在她湿润的小手上,清了清嗓,道。 “久等了。” “……” 纵是杀伐四方,能说善辩的徐言到了此刻也难免紧张。 他下午在东厂里处理完政事后看了一下午的玉房秘诀,为的就是增长一点经验,让昭阳少受一点苦。 但方才进来的那一瞬间,那个想法瞬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柔软的衣料将她婀娜的身姿展现得淋漓尽致,若隐若现的纱裙下酥胸半露。肌肤胜雪,吹弹可破,仅仅一个抬眸边让他遽然失了魂魄。发间那只洁白的木兰花簪子更衬得她圣洁美好,然他此刻却只想像玉房秘诀里描述的那般,按于床榻,用力占有。 尤其是她抬起一张娇小无暇的脸蛋看着自己时,那张红艳艳的嘴唇仿佛施了法术般,勾的他心神荡漾。 他握住昭阳的手,发现她无比紧张,不能这么粗鲁,徐言在心底警示自己,他借着微弱的烛光挑起昭阳的下巴。 “昭阳,你真美。” 昭阳的脸烫得吓人,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静默的房间里,二人对视着,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声,竟比鼓声还要响亮,比雨滴还要密集。 昭阳终于想到了一个说话的由头。 “那边的酒席散了吗?” “……散了。” “王易林呢?” 徐言脸色一沉,道。 “去偏殿了。” “那,其余的伴读呢?” 她久没听到徐言的回应,只听得一声叹息。 “这个时候提旁的男人做甚。” 昭阳语塞,想了一下又道。 “我并非有意提起别的男子,只是……” 徐言猛地吻住那张红唇。 他的吻没了先前那种温柔缱绻,带着目的,专注而深情。昭阳被他霸道的气势逼得不断往后仰,徐言伸出手托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从膝下探了出去,双手微微一抬,便将昭阳抱到了腿上。 渐渐地,二人的呼吸越来越炙热,徐言已经不再满足于亲吻,温热的手掌从柔软的薄纱里探了进去。 他的手并不像读书人那般光滑,带了些薄茧,却昭阳忍不住微微战栗着。胸口处的那朵牡丹格外红艳,徐言的吻随着他的手一起往下。 “嗯……” 昭阳忍不住嘤咛一声,伸手去推徐言,却被徐言另一只手反按在背后,他抬起头,在她耳边撒下湿润的气息,声音沙哑难耐。 “我说过的,就是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昭阳,你只能是我的。” 说完抱着她往床上走去。 身体分离,骤然有了一丝冷意,昭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被徐言脱得干干净净。而他,正站在床下麻利地脱自己的衣裳。他眸中墨色翻滚,神情急切,早已没了往日那般冷郁沉稳。 不过几息已经将自己脱得干干净净,附在了昭阳身上,吻急切地落了下来,从额间至唇上,再到颈项,一路往下,昭阳身子止不住的战栗,她紧紧抓住徐言的肩膀,阻止了他继续往下的动作,喘息着呢喃。 “别,别再往下了。” 徐言又吻住她的唇,昭阳突然紧张起来,身子不由紧绷。 徐言撑起上半身温柔地注视着她,双手从昭阳的手指缝穿插出去二人食指紧握,他轻柔的亲吻昭阳唇角,温柔道。 “昭阳你放轻松,莫要这么紧张。” 昭阳听了徐言的话,跟着他轻柔的吻逐渐放松下来。 疼痛来的猝不及防,徐言将她眼角的泪痕轻轻吻去,两双手始终紧扣在一起。 慢慢的,昭阳感觉自己仿佛飘在云端。 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徐言很快就埋在了她的颈窝处不再动弹。 纵使昭阳不懂房事也不禁怀疑,是不是太快了些。她估摸着应该已经结束了,推了推他,徐言便从她身上翻了下来,背朝她侧躺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昭阳忍着全身酸楚安慰他。 “你已经很厉害了。” 未料这句话非但没有安慰到徐言,还给自己惹了麻烦。 徐言再次附到了她身上。 她以为,会跟上一次一样,却没想到,刚刚开了荤的男人就如同山上的野狼,不知疲倦,不知餍足。 数不清是多少次,数不清换了几次动作,昭阳只记得自己哭着求他,以太子的身份命令他,都未让他停下一瞬,甚至如同火上浇油般,让他愈发有了斗志。 她又累又困,在徐言最后一次的时候彻底睡了过去。 第78章 怪异的气氛 暖阳从窗棂缝隙处透进来,落在昭阳洁白的脸上,她下意识的想要遮挡阳光,抬手的那一瞬间只觉手臂酸痛难忍。待睁开眼睛时,看到自己洁白的腕上一道红根格外刺眼,昨夜的记忆猛然袭来,昭阳不禁红了脸,她拉开锦被,动了动身子,酸痛敢瞬间袭来,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只手从一侧搭了过来,慵懒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你醒了。” 昭阳身子一震,将锦被拉至下巴处,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转过看徐言。 “……嗯。” 徐言睁开双眼,眼里是缱绻的爱意,大手肆意游走。 痒酥酥的,还带着一丝疼痛,昭阳忙拉住他,问道。 “起了吗?” 徐言挣开她的手,揽住她的腰,使劲往自己一拉,两人贴在一起。 “急什么?昨夜都没怎么睡,你不累吗?” 此话一出昭阳募的红了脸,将头紧紧靠在他的胸膛处。 徐言很享受这种亲近,用下巴轻揉她的发丝。 “别担心,那些事自有人料理,今日也不授课,你放心睡吧,如果睡不着的话,我们可以做做其他的事情。” 昨夜疯狂的记忆再次袭来,昭阳忙不迭地拒绝。 “不,不了,我只想躺一会儿。” 徐言拥她入怀,二人安安静静地躺了一阵,昭阳突然想起昨夜徐言熟练的不像是一个没有经验的新手,抬头问道。 “你为何懂这么多?” 徐言还没来得及回答,她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脑袋还没理清楚,嘴巴先出了声。 “莫非是伺候先皇后时的经验?” 她话刚说完,就感觉周遭的空气瞬间冷了几分,徐言刚刚还温存的脸色瞬间僵硬下来,道。 “你觉得我是这般随便的人?” “……” “你觉得我会随意把自己的秘密展示给别人看?” 昭阳突然有些后悔,明知道徐言的为人,怎么还说出了这种侮辱人的话,她软了语气。 “我,我也只是猜猜,毕竟你与先皇后以前也……” “以前确实伺候过她。” 昭阳心跳突然慢了一排,敛了笑意,肃眼看着她。 “用她制作的器具。” 昭阳不禁问出声。 “器具?” “……嗯。” “那,亲吻过吗?” 徐言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语气真诚无比。 “没有,与你是第一次,我若真有经验,在半遮面那次何至于将你的唇都亲肿了。” 昭阳下意识摸住自己的嘴唇,想起第一次亲吻时他生涩,粗鲁的模样,连假胡子都记不起扯下,确实不像是有经验的,那就更奇怪了。 “为何你昨日这般熟练?我甚至都没感觉到太大的痛楚。” 徐言的脸好似红了一些,昭阳扬起脑袋正要看清他就将头埋在了昭阳颈间。 “你不是问我昨日在做什么吗?” “嗯……在做什么?” “我看了一下午的玉房秘诀,我怕第一次就让你生了抵触的心思。” 昭阳大惊,扬声问道。 “你说,你一下午都在东厂,就是在看玉房秘诀?” 徐言猛地盖过被子,在黑暗中拥住她。 “低声些。” 他温热的气息萦绕在整个被子里,带着欢好后的气味,呼吸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大手肆意游走,昭阳身子一紧,慌张道。 “不行。” “我轻一些。” “别,让我缓一下。” 徐言感受到了她的紧绷,下了床,昭阳正疑惑就见他随意地套上中衣拿了白色瓷瓶进来。 他拉开锦被,俯下身来,昭阳以为他还想着那事,正准备开口,就听到徐言道。 “打开,我给你上点药。” 昭阳红了脸,拉着被子往身上盖。 “我,我自己来。” 徐言一把甩开锦被,道。 “这个位置你怎么看得到。” 冰冰凉凉的触感令昭阳感受到了一丝舒爽,痛楚真的减轻了不少,昭阳逐渐放松下来,听到徐言道。 “身上也要擦一擦,你把被子拿开,那里肿得厉害。” 昭阳:…… “这里我自己来。” 徐言起身看了她一眼,又埋头看了看自己,将药瓶递到她手上。 “也好。” 说完转过身去穿散落在地上的衣裳。 昭阳快速擦了药,在徐言穿好衣裳转过身来时堪堪将自己盖上。 他又恢复了那股冷郁沉稳的气质,负手立在床榻下,与光着身子好不狼狈的昭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昭阳想了一下还是问道。 “让景桢进来收拾吗?” “……嗯。” “我去喊。” …… 景桢进来看着屋子里一片狼藉,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准确地说,她昨夜就被里面的动静惊得无以复加。 “殿下,您与徐提督?” 昭阳红着脸道。 “孤说过的,你总会知道。” 景桢虽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但内心还是激动不已,一边说一边走向床榻。 “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 她突然住了嘴,看着昭阳满身的痕迹,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您……” 昭阳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衣裳,恰逢徐言进来。 “热水好了。” 他看了昭阳一眼,朝景桢道。 “你先下去。” 景桢将衣裳往床上一丢,红着脸跑了出去。 徐言坐到床边,拉过被子将她整个包住,打横抱起往外走,床榻上的一抹红艳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她们同时回头望去,那抹鲜红在暖阳下格外刺目,二人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昭阳,谢谢你。” “……” “我定不会负你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 跑过热水浴昭阳觉得身子清爽不少,等徐言也沐浴过后二人才吃了晚午饭。可能是真的饿了,也可能是体力透支,二人都吃了很多。杜莱在屋外徘徊,徐言头也不抬道。 “有话就进来说,莫要像做贼一样。” 杜莱扭扭捏捏地走进来,只看了他们一眼,那张黑俊的脸就红透了。 “殿下,督主,偏殿那边动静有点大。” 昭阳抬眸,问道。 “偏殿?什么动静?” 她没记错的话,偏殿昨晚是王易林在用。 杜莱脸红得发烫,结结巴巴道。 “王公子非要找昨夜那个女子,说要娶回去,在东宫闹着不走。” 昭阳与徐言对视了一眼。 “你给他找的是什么人?” “青楼里的头牌。” 昭阳:…… “既是头牌,想来是将他伺候得很舒坦了,让他念念不忘。” 徐言无甚反应,抬头看杜莱。 “那个女子应该给他说了什么。” “说今夜不见不散。” 徐言将碗筷一放,道。 “那就对了,让景桢以太子的名义去赶他走,并透露口风,太子有成人之美,让他夜间再来。” 杜莱顶着两个乌眼圈,难为情地问道。 “督主,今夜能换个人去守吗?我,我不想去了。” 昭阳嘴角含笑,道。 “换个人就会多分危险,你坚持一下。” 杜莱也是真傻,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景桢,想起景桢今早同他见面时一样的黑眼圈,忍了又忍还是开了口。 “那能让景桢休息一下吗?”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徐言一个眼刀子扫过来,杜莱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昭阳直接埋下了头。 杜莱眼观鼻鼻观心,干脆也垂下了头,听到一道冷厉的声音。 “还不走?” 他转身欲走,就看到景桢迈了进来,立刻站定。景桢只淡淡扫了他一眼,绕过他向昭阳行礼。 “殿下,王公公来了。” 昭阳故作镇定的抬起头,道。 “让他进来。” 王瑞安一进来就被这怪异的气氛搞得有点蒙圈。 他想象中的氛围不该是这般,至少徐言不应该这么轻松,他应该是很难受的。昭阳也不该这么娇羞,她至少应该有些痛苦。 他们俩最最不应该的,是还能这般亲密地一同用膳,发生了这样的事,怎么样,不也应该低沉一段日子吗?怎么看他们的表现还有些甜蜜呢? “殿下,干爹,你们……” 徐言直接进入主题。 “什么事?” 王瑞安睨了昭阳一眼,放低了音量道。 “陛下让奴才来问问太子殿下,明日能照常上课吗?” 竟是问这个,不过今日尚能以众人醉了酒为借口不上课,明日可没有借口。伴读这段日子本来就住在宫中,若久不上课自然会引起怀疑。 昭阳想着昨夜那么累,今夜徐言应该会好好休息,明日上课应当是没问题的,遂轻松道。 “可以。” 王瑞安又看了眼徐言,见他眼神毫无波动,也没什么反对的意见,便准备退下,一转身就看到景桢一脸疲态。 他不由问道。 “景桢,你怎么了?很累吗?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景桢被他问得红了脸,绕过他的肩膀看昭阳,见昭阳脸比自己还红,怕徐言迁怒,赶紧拉着王瑞安往外走。 “我哪里黑眼圈了?不过是最近太累了没休息好,你莫要多想。” 说话间景桢已经关上了门,拉着王瑞安一路急行至外殿。王瑞安俯下身来端详,皱眉道。 “还说不是,你看你脸色差的。” 他想到了昨夜的事,问道。 “是不是昨夜的事让你难受了?听我一句劝,咱们这些做奴才的有多大本事就办多大的事,旁地既改变不了,又何必多思?” 景桢应付了两句,又隐晦地问道。 “话说,你真的很了解你干爹吗?” 王瑞安身子一挺,自信道。 “那是自然,我可是他唯一的干儿子。” “哼!”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哼,王瑞安回头,看见杜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正冷脸看着自己,那神情,仿佛带了点敌意。 王瑞安于他自然没仇,想到厉昭随时也是这样一副神情,这态度应当是得了东厂真传。出于礼貌他还是朝杜莱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劝解景桢。 “你记住我说的话,莫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我不能出来太久,先回去了。” 景桢忙道。 “你快回去吧,伴君如伴虎,莫要惹了圣怒。” 二人就此告别,景桢看着王瑞安的背影愈行愈远,没注意到身旁的男子也一直注视着自己。 “景桢姑姑待王公公真好。”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景桢此刻也没有精力应付他,只淡淡的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开。 第79章 时家的义女 用完膳徐言又去了东厂,也没交代什么,昭阳以为他肯定不会再回来了,早早的就上了床。 景桢合上床幔慢慢坐在床角。白天睡得太久了,昭阳反而没了睡意,她问景桢。 “景桢,你是不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景桢如实道。 “起初奴婢也想过,徐提督这么优秀的人,对您又这么好,能豁出命的好,你们也彼此相爱,他若是个正常男子该多好。” “……” “奴婢那时候总觉得老天不公平,你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为什么就不能心疼您一点呢?” 景桢对自己的好绝不输给徐言,昭阳听着有些动容。 “孤也曾埋怨过。” 景桢忍不住哽咽道。 “昨日奴婢本来还感到奇怪,徐提督多找一个女人做什么?直到昨夜……但奴婢震惊之余又感到高兴,殿下,徐掌印不是真的太监,您不用与一个不爱的人同床共枕。这件事虽然听着很离谱,但你不知道,奴婢当时有多高兴,奴婢跪在屋外向月亮磕头,只当老天终于听到奴婢的心声了,终于开了眼,心疼了您一回。” 她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甚至哭了起来,惹得昭阳也鼻尖酸楚,她坐起身撩开床幔,握住景桢的手。 “是你的衷心与善意打动了上天。” 景桢使劲摇头。 “不是的,是您与徐提督心意相通,感动了上苍。” 昭阳笑,景桢也跟着笑。 “您以后有一个疼您,能让您依靠的男人了。还会有一个自己的血脉,是您与徐提督的血脉,是两个相爱之人共同孕育的血脉。” 昭阳俯下身抱住景桢,轻声道。 “景桢,谢谢你。” 景桢也紧紧回抱住她。 …… 夜色浓厚,东厂的值房里总有一股消散不去的阴气,屋内未点灯,徐言倚窗而坐,听心腹低声回报。 “皇帝登记的第二年去的西北,但妍妃娘娘的行踪很隐秘,属下几经周转才探听到,妍妃娘娘在皇帝去西北的前三个月才到的西北,就住在马场外面的农舍里。” 徐言望着黑沉沉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天元二年,他的小姑姑刚好去世一年,再往后三个月,皇帝带回来一个孤女,那个孤女一进宫就把出了喜脉,惊动了整个前朝后宫,皇帝不顾太后的反对,强行册封妃位,那时候宫里没皇后,甚至连贵妃都没有。 他几乎可以确定,他的小姑姑,时家的义女,就是妍妃,他根本不是什么孤女,她是时家最宠爱的女儿。 徐言的父亲与皇帝交好,从皇帝还是太子时就一路扶持,他们二人性子一样,疾恶如仇,正义凛然。也正因为如此,父亲才会举整个时家之力来托举皇帝。那么他的小姑姑又是如何与皇帝在一起的呢? 徐言大概能猜想到。皇帝还是太子是就经常来时家找父亲对弈赏玉,当然也只是一个明面上的借口,实际上他们每次都是在书房里密谈。 他的小姑姑便是在那个时候就结识皇帝了吧,她性子像极了徐言父亲,一身正气,对太后党的所作所为极为不齿。 徐言想,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她与父亲,皇帝形成了联盟,一起私下里收集太后党的证据。 她死后,皇帝也没来奔丧,更未见有多伤心,反而是在她去了西北后,从未离开过应天,一直扎在朝堂的皇帝毅然决然地去了西北,三个月后又带回来一个孤女。 徐言猜测,他们应该是相爱的,才会像她与昭阳一般为了对方奋不顾身。 如此看来,时家案的关键在妍妃身上,那两块白玉一定藏着重要的线索。 徐言不禁觉得好笑,昭阳,竟是他的义妹。 他起身,踏着清冷的月色往东宫行去,心里却升起一丝暖意。 他再不是孤身一人,再不用觉得自己始终行于黑暗中。他有了昭阳,彻彻底底属于他的昭阳,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徐言动荡的心慢慢平复下来。他把景桢赶了出去,自己褪下衣裳钻进昭阳的被窝。 昭阳未有察觉,只往里面缩了缩,徐言便伸过手将她揽进怀里。昭阳迷迷糊睁开眼,看了他一眼。 “你来了。” 徐言轻拍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哄着。 “睡吧。” 昭阳便又闭上了眼,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安心睡去。 少女身娇体软,淡淡花香若隐若现,白皙无暇的手臂搭在徐言的腰上,他哪里还睡得着,身体渐渐有些发热。 “你还疼吗?” “嗯?睡觉前又擦了药,已经不怎么疼了。” 昭阳嘟囔几声,将头往怀里埋得更深。 徐言想着她昨夜受苦了,今日便不再动她。隔着衣料摸了摸,非但未缓解,身体还越来越热,他在心底喟叹一声,手从衣领处探了进去。 “嗯……” 昭阳睡意正浓,拍开他的手转过身去,身体仍旧贴在一起,他正顶着昭阳,徐言干脆脱了个精光,脱完手也没停,将她白色里衣带子扯开,朦胧月光下水红色的肚兜衬得她愈发娇嫩,徐言将自己的身子贴了上去。 昭阳猛地清醒过来,感受到后背的阵阵热意,转过身正欲开口,就对上一双幽深眸子,那眸子深处似乎燃烧着一簇火焰,灼得她心跳如鼓。 “明日还要上课。” 徐言一把扯下肚兜。 “时辰尚早。” 昭阳:…… 徐言又搬过她的身子,手顺着腰线下滑,唇在她的红唇间流连。 “可以吗?昭阳。” 昭阳隔着衣料都能感受他的燥意,象征性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还是不要了。” 徐言跟她相识许久,自然看得出她的动作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是想又害怕要。 他吻住她的唇,一路往下,听到昭阳娇喘着道。 “只一次。” 徐言不语,用动作回应了她。 “徐言……你,你轻点。” 徐言自认为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可这件事上他竟控制不了自己,他甚至很享受昭阳求饶的模样,很想听她低声抽泣时可怜又酥软的声音。 这一放纵,便又到了下半夜。昭阳浑身酸软实在没有一丝力量,最后是徐言抱着她去沐浴。 昭阳一挨床就沉沉睡去,徐言抱着她,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与满足感逐渐盈满了他的心,好多年了,他一直活在冰冷之中,现在终于有了一丝光亮,那丝光亮璀璨夺目,为他带来无限的希望与力量,他的未来仿佛不再迷茫,不再是只有仇恨与痛苦,还有一丝柔情,有一个需要他守护的人。 胸膛里的身体软软的,小小的,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他紧靠着她,睡了这么多年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二人毫不意外地起床了,昭阳埋怨景桢。 “怎么不叫孤?” 徐言还坐在床上,里衣大敞着,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昭阳披散着发,敞开的胸襟处全是暧昧的吻痕,景桢募得红了脸,低头不知如何作答。 昭阳转头问。 “还不过来更衣?” 景桢在原地踌躇了一下才向前,昭阳放了床幔,隔绝了徐言的视线,然后才脱下里衣与肚兜,景桢端着裹胸布看着满胸的红痕不知从何处下手。 昭阳也从她的眼神中意识到了这一点,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徐言撩开床幔慢慢走了出来。 “我来吧。” 景桢如蒙大赦,放下裹胸布就跑了出去,昭阳下意识后退一步,蓦然红了耳根。徐言垂眸轻笑,慢慢拉过,柔软衣料滑过她的肌肤。 “你哪里我没看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昭阳连着往后退两步,道。 “我,我没……” “别动。” 徐言取过裹胸布一圈一圈替她缠上,再使劲一拉,昭阳身子被拉得一震,徐言立刻放缓了力道,皱眉道。 “原本长得好好的,被你这么一束缚,万一变小了或者再不长了怎么办?” 昭阳:…… “总不能就这么出去见人,那不是惹祸上身吗?” “啧……我只是心疼她们,必定憋得很难受,这样,你每日回了内殿就取下来,我替你安抚安抚她们。” 昭阳转过身看徐言嘴角上扬,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忍不住问道。 “你还是以前那个不苟言笑,波澜不惊的徐掌印吗?” 徐言挑了挑眉,道。 “自然不是,我如今是东厂提督,东宫的首领太监,自然不是以前的那个徐言了。” 昭阳又想起这两日夜里他在自己耳边说出的那些让人脸红的荤话,以及他情难自抑是发出的呻吟声。摇了摇头,不再与他争辩,徐言也不再逗她,二人快速整理好,简单吃了两口就去了文华殿。 第80章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昭阳强打起精神听课,奈何昨夜睡得太少了,听了这么久已是强撑,此刻早已昏昏欲睡。 “砰!” 安静的殿内,碰撞的声音格外清晰,众人转头看去,只见王易林正捂着脑袋,不知所措的看着众人。 昭阳被这一声击得清醒了大半,循声望去,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王易林眼底两团厚重的乌青,脸色苍白,像是个被吸了精血的骷髅。 他注意到昭阳的目光,却不敢与她对视,始终垂着脑袋。 陆铮早就看不惯他,扬声道。 “你昨夜莫非做贼去了?怎的如此荒唐?” 王易林本就心虚,被他这么一问更觉紧张,也放大了音量。 “你休要胡说,我昨夜一直在住处未曾外出过。” 陆铮紧紧相逼。 “那你昨夜在作何,怎么像是没睡觉似的?” 王易林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借口,气势灭了大半。 “我,我有心事不行呀。” “你能有什么心事,一天不是想着怎么抱大腿,就是想着该说些什么阿谀奉承的话,莫非是想这些想得睡不着?” 王易林气急,拍案而起,怒吼。 “你莫要欺人太甚。” “我就要欺你,你当如何?” “你!” “好了!都当孤是摆设不成?” 殿内瞬间静了下来,昭阳看着王易林那一副颓丧的模样就觉得厌恶,朝他道。 “你既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 王易林巴不得回去睡上一觉,晚上好去大战一场,闻言立刻道。 “谢殿下。” 起身摇摇摆摆往外走去,走到殿外正好撞到徐言身上,他忙道歉。 “徐督主,实在对不住。” 徐言脸上挂着一向清冷的笑容。 “无碍,公子慢些。” 王易林没想到徐言这么好说话,一时有些意外,狗腿子本性再次暴露。 “要我说,徐督主长得一表人才,心胸豁达,又有谋略,真是天下难得的俊才,虽然没了那啥,但依旧无法遮挡您的风采。” 徐言慢慢敛了笑意,冷眼看着他。 王易林看到徐言的变化,心里一惊,莫非拍到了马蹄上?怎的就生气了?慌忙拱手赔礼。 “徐提督勿怪,是我多言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徐言转过身,视线刚好与昭阳对上,昭阳扬起脑袋冲他一笑,若春风拂面,消散了一切烦恼他指了指谢琅,提示昭阳认真听课,自己则漫步到玉清池旁。 池水清澈透明,轻柔地荡漾着碧波,让徐言倍感舒适,一群鱼儿绕过假山游了过来,为首的两条鱼,一条是金黄色的小鱼,一条是黑色的,比金黄色的鱼稍微大一些,两条小鱼并肩而游,若同进退的挚友,又若恩爱的眷侣。后面一条鱼游了上来,意图靠近金黄小鱼,却被黑鱼猛地一个转身给吓跑了,后面鱼儿俱散,只留他们两条小鱼在池水中肆意游走,但不管在何处,他们总是挨在一起。 “呵呵……” 徐言眉目舒展,忍不住轻笑两声,向小内侍要来鱼食,有一下没一下的喂着。 …… “你说太子让他回去休息了?” “回陛下,是的。” 皇帝放下御笔,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太监。 “他还去巴结徐言了?” “……是。”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皇帝气得脸色铁青,摆手让小太监退了下去。他现在是真的后悔极了,就不该让昭阳自己选,偏偏就选了个最差劲的。 过度纵欲,昭阳才初尝情事,哪里经得住他整夜整夜的折腾?他还去巴结徐言!皇帝一想到这点就气得牙痒痒。 “宣王志!” 王御医来得很快,看到皇帝脸色铁青一时有些紧张。 “陛下……” “若停几日会怎样?” 能在此时火急火燎地叫他来,又问这样的话,原因也只有那一个了。 “也不会怎样,就是会降低一些受孕几率,可是太子殿下吃不消?” 皇帝想也不想便道。 “停几日吧。” 王志略想了一下又问。 “那过几日又用什么借口让他过去呢?” 皇帝愣了一瞬,方才太生气了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总不能再办一个宴会吧。” 皇帝实在是很厌恶那个王易林,但一想到计划,又犹豫了起来,问道。 “可有什么能缓解的法子?” 王志道。 “不如臣开个方子,让王公子早点睡吧。” 皇帝想着目前也只能先这样了,但愿昭阳能早日怀上龙嗣,叹了口气道。 “就这样吧,再给朕开一些提神的药,朕最近精神越来越不济了。” 王志一听,立马皱起了眉头。 “陛下,您药喝得太频繁了,此药伤身,不能再加了。” 皇帝无所谓道。 “朕让你开你就开,朕的身体朕清楚,不过是捱日子罢了,昭阳的事才是大事。” 王志还欲再劝,皇帝已经面露疲态。 “去吧,朕想休息一下。” 王志心下不忍,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退下。 “莫要告诉太子。” “……是。” …… 这一日真是累极了,不仅仅是上午的课业,下午的骑射课更是折磨人,她本来就有些疼,今日偏偏以骑马为主,她虽然只骑了一会儿,但还是觉得火辣辣的,徐言替她向常林告了假,扶着她一路回了东宫。 他皱眉看着昭阳一瘸一拐的姿势,道。 “脱了吧,我给你擦点药。” 昭阳实在有些疼,也不再扭捏,红着脸躺在床上。 徐言俯身给她擦药,冰冰凉凉的,好像不再那么火辣辣,昭阳听到徐言啧了一声。 “逞什么能,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吗?” “我是太子,不能带头坏了规矩。” 徐言冷笑两声。 “大梁有你这样规行矩步,克己复礼的储君,是大梁之福……” 他语气淡淡,昭阳却听出了一丝怒火。 “看这样子,真的要休息几日了。” 她说的不单是骑射,徐言自然也听出来,他放下药瓶,替昭阳穿好裤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胸不闷吗?这里又没外人,把裹胸布取下来吧。” 昭阳双手猛地捂住胸口,面色紧张地看着他。 “我得休息几日。” 徐言淡笑两声,伸手扯下她紧紧抱在胸前的双手。 “怕什么,我又不是禽兽,你都这样了,我还不放过你?” 昭阳对他的话丝毫不信,将胸口捂得更紧了。 “昨夜说好了只一次。” 徐言靠近她,解开第一颗扣子,讥诮道。 “说好了一次?我同意了吗?” 昭阳:…… 禽兽!还敢说自己不是禽兽! 徐言拍拍她的手,温柔道。 “好了,我答应你,今日绝不碰你。” 他见昭阳还是不动,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不禁苦笑。 “我今夜回值房睡,陪你用过晚膳就走。” 昭阳这才放下手来,任凭徐言将她上半身褪了个干净,当露出遍布红痕的酥胸时,她明显感觉到徐言呼吸变得沉重了一些,立刻抓起中衣往上套。 徐言拿过衣裳,慢慢替她穿上。 昭阳从未在穿男装的时候不束胸,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她能大口大口地呼吸,肆无忌惮地走来走去,笑容都变得愉悦了不少。 徐言视线停留在他腰间系着的白玉上,晃了晃神,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温柔地捏住昭阳指尖,道。 “午觉也没睡多久,要再睡一会儿吗??” “不了,上次在安国寺里跟你学了一点心经,只学了个皮毛,现下有时间你再给我讲讲吧。” 说完她命人取了书过来。 “我总觉得自己不是完全懂。” 徐言平静道。 “那是因为你心中有大业,身负江山。心里事太多的人,是静不下来的。” 其实不只是她,徐言自己又何曾真的做到过静,他只不过是看着安静而已,心里,从未静下来过。 昭阳合上书问。 “所谓五蕴皆空,是要让人色、受、想、行、识都是空的,这等超凡脱俗,谁又能做到,我能想到的,只有安国寺的主持。” 徐言取过她手中的书,放在案几上,抱着她道。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你不是菩萨,无需替世人度苦厄,你为这个天下,牺牲的已经够多了。莫要苛求自己。” 他胸膛坚实又暖和,昭阳忍不住将自己整个身子藏进去,信手拿起一旁的心经自顾自看着,徐言一把夺过来,扔得远远的。 “莫要看这些东西,看得人郁郁沉沉的,跟个看破红尘的比丘尼似的。” 昭阳笑问。 “那你呢?岂不是老成的跟安国寺的主持似的?” 徐言眼底笑意晕染,把玩着昭阳的手指。 “也好,我们就是老夫老妻了。” 昭阳仰头看他,徐言也埋头看她,四目相对,二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轻快的笑意。 “这么听着还真不错,我倒是好奇你老了是什么样的。” “老了也是个俊朗丰逸的男人。” 昭阳咯咯咯笑着,二人抱作一团,氛围正好,景桢在外面喊道。 “殿下,王公公来了。” 昭阳一愣,立刻坐直身子,徐言也收回了手。 “进来。” 王瑞安推门而入,观两人神色轻松自在,眼底笑意清浅,应是心情极好的。 “殿下,干爹。” 徐言往淡粉色茶杯里注入茶水,递给昭阳,又在云水蓝的杯子注入茶水自顾自喝着,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王瑞安眼尖,认出那两套茶盏是他们在安国寺时用的,现在又同时出现在东宫,可见二人之间毫无嫌隙,他也放松了语气,道。 “陛下送了些药来给王公子。” 昭阳疑惑道。 “什么药?给王易林做甚?” 王瑞安看向徐言,有些犹豫。 徐言眉头一皱,道。 “要说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王瑞安摸摸脑袋,道。 “唉,就是让王公子休息一晚的药。” 房间内安静了一瞬,昭阳无所谓道。 “知道了。” 徐言也淡定地喝茶,无甚反应。 王瑞安;??? 干爹不愧是办大事的,绿帽子都戴到头上了还能这么淡定,仿佛不关他事似的。 他观徐言神色,一时未做反应,徐言看着他问道。 “还有事?” 王瑞安忙摇头。 “无事,我先退下。” 徐言想了想又问。 “陛下身体怎么样了?” “最近精神越来越不济了,汤药换了又换。” 徐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昭阳。 昭阳神情有些落寞,徐言想她大概还是心疼皇帝的吧。 “你先下去吧。” 王瑞安应是退下。 “这段日子多去陪陪陛下吧。” 昭阳一想到她现在正在经历的事情,就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若非徐言,她便真的要同一个不爱的男子做最私密的事了,她现在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人状态去见皇帝。 她沉默不语,徐言也静了下来。 第一卷 第81章 嫁一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 她不是主角么,她不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她不是应该拥有风云回归,打倒一切恶势力的bug吗? “我如果是畜生,那么身为畜生父亲的你,又是什么?”许安辰似乎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而是声音戏虐的说着。 张诗茹没了,他心情不好,根本不想去府衙。他的心里却打着自己的主意呢。 直到天黑,秦琰都还没有回来,秦举人借着酒劲,偷偷摸摸的就摸到了沈菀和秦琰住的后院。 四哥千辛万苦把他送到她身边,说什么保护她,帮助她,提醒她的目的,在她看来,就是废话呗。 她不再啰嗦,不知道从哪儿捻出来一颗黄豆,就朝着楚思懿的耳后按去。 这行为,应该算是第一项德政的实施吧,百姓们欢呼雀跃,一个个高兴的不得了。 不要?“老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想要只管说,千万别客气。”霍靖琛低沉的嗓音在房间内回荡,犹如大提琴一般魅诱人心。 紫玉广阙鼎绚烂的光晕自通透的鼎身中流溢出来,每一名炼丹师都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半分不见困意,生怕错过慕初月手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操作。 “王春晖,你还挺有担当的,我还真没看出来。”程涛听到王春晖的一番话,心里一股火就起来了,但程涛知道,现在发火已经没意义,自己要做的事刚刚开始,她不想节外生枝。 “林洋,你犯的错误,就几句话,喝杯酒就没事了,你感觉,有这么简单吗?”于慧淡淡的问道。 不论是热血励志,还是清新治愈,又或者是黑暗压抑的作品,只有做到让画面随着音乐的变化,而出现合适的起承转合,才能充分调动起观众的情绪,继而在视频高潮处达到震撼人心的效果。 雷万鹤一声轻笑,然后略一挥手,慕容云海、慕容云凤两兄弟便从队伍中离开,然后来到了雷万鹤的身旁,并且对着钟灵道施了一礼。 虽然现在还早,没到饭点的时间,但是哪里都不缺闲汉,四海酒楼也一样,一帮子闲人喝茶吹牛,早已填满了这里不少的空位。 从临安市区开往机场的地铁还没有开通,两人只能乘坐大巴车前往。 瞬间,会场上的一众武者都知道这不是他们能玩得起的了,个个收起了炙热的目光。 “刘大人,这是百姓们的一番好意,还请大人不要拒绝。”镇长拿出一袋东西,放在桌上时发出一道沉声,看样子里面的东西有些重量。 李千欢闻言立即回屋,将昏迷当中的娜塔莎特工连同椅子一起拖到了阳台上。 一些教过周阿仁他们班的老师们,此时在看话剧的过程中,全都感慨连连的开口议论。 “你真的认为北昌国已经与璧山国已经合谋?”岑昔眉头微皱,她认识的赫连简修是一个正人君子,光明磊落、如玉般高洁的品德,所以,纵然这么多消息,她还是不相信赫连简修会叛乱。 平凡的大都市内,一架直升机轰隆隆的从低空掠过,陆生抬起头看了一眼,眼中一点也不惊奇。 而且刚刚薛蟠所说的情况并不罕见,在超级英雄这一行长久的干下去,总会碰到这种情况,或早或晚。 整个休息室,所有人都没有过多的交流,大家像是考试前的复习一样,全都做着自己的事情。 岑昔同样疑惑不解,系统依旧没有显示,这蛇也并没有如神石犬一般,慢慢僵硬。 薛蟠大概正处于头发失而复得乐的失了智的效果内。等新鲜劲儿一过,这货就该明白自己干的事情有多傻了。 唰!齐云忽然一个急刹,停留在空中,短暂思考后,他极速直直降落而下,落在了山脚,离那炊烟处有些距离。 陈家大院里住着陈家五兄弟,整个宁城也只有这栋大院是危房了,还是解放初期用土砖泥巴砌成的,上面盖着茅草和少量青瓦。 还有,云十三说这是云淮教给他的,那岂不是说明,云淮在这方面更厉害? 于是也就马上展开了调查,他们去到了那个地方,调查人员对整个森林进行了搜索,那些死在巨狼口中的人残骸还有,痕迹同样也非常明显。 “早上八点零五分出发,好像说这个时候潮汐正适合,现在还有十分钟,她应该不会迟到,她好像是一个很严谨的人。”越初晴说道。 宋巍从未去过什么青楼妓院,更没去过教坊司,可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到了大门前就拦住温婉不让往里走。 穆咏婷一想也到是,他跟自己爷爷比跟自己还要熟,光是要见他的话宁拂尘自己直接就可以来了,是没有必要。 老大祁孟明一直在帮父亲打理家中田地、粮仓,一听被长安君摊派了这么多粮食,顿时就肉疼起来。 第一卷 第82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安荣报以一个微笑,从他的笑容中不难看出,他也希望自己的球队中能有像李慕这一个传射皆备的前腰。 有言道,相由心生。童言的直觉告诉他,这位老者绝非海妖族的同伙,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来探探这海妖族老巢的虚实的。 叶随云眼见众人脱险,又惊又喜,大叫道:“好呀。”只见红衣军自后方源源不断涌来,阵型齐整不乱。须臾间一百多名神策骑兵就被大军淹没,非死即伤。 好过在于,匈奴人被赶出去后便没了战事,他也不需要提心吊胆,防备随时可能到来的冰灾。 没有人在意陈灵玄的事情,大家看到神器都找回来了,便各自回了房间。就是有些多事的人,比如说天龙派的,特地过来警告辰锋,让他别再把神器弄丢了,然后才回房间去。 可人将剑插回剑鞘道:“可还是输了给你呀?”语气中竟丝毫不以失败而难过,反似有欢愉。 而这也让他肯定了一件事,无论是魔宗还是诡门,他如果想带领他们重新崛起,他作为宗主和门主,自身的修为提升才是关键所在。他只有变得越强,才不会有人再敢与自己为敌。 “刘少,他真的叫夏流,夏天的夏。”看到刘芒沉默,林宏盛开口解释道。 这个问题张一鸣也发现了,暗中用自己和天火三十八号比较了一番,发现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貌似都不是他的对手,别看天火三十八号没有在他们面前出手,他们也能够想象得到那个画面。 辰锋抱着上官寒姻一路飞逃,幽魂派的人没有追来,但轮回门的高手开始行动了。大鹏雕降落一段距离,两道人影便跳到了地面上,同时朝着辰锋极速追赶。 谢兰因沉默半晌叹道:“这么蠢的人,居然还能太太平平当皇帝。”人生真不公平,要是阿兄是天和帝这样的情况,他们何至于此? 一场接风宴是免不了的, 夜间, 姜玉姝吩咐设宴, 为府衙几位官员接风洗尘。 化成本体的胡梦雅眼神依依不舍的看向纳铁,此时她心中暗想,若是能活下来,就再也不掩饰自己对纳铁的爱意。 沐卿宇释然的一笑,身为男人的他,能够轻易的感受到,那个强势的男子对自己妹妹的爱护与宠溺。他可以很肯定,鸿儿和这个男子早就熟识,要不然他的鸿儿是不会安心的躺在陌生人的怀中的。 我晕,熠彤,你们 狐狸形容人的方式真特别,我从树上跳下来,连忙往回走。 迈克已经先于她回来了,此刻他靠在阳台上正在抽烟,叶浩阳对于智脑主控室的卫生要求非常高,总是禁止他们在屋里抽烟。 “鬼使神差,你的意思是说你都不知道你能吞噬我发出的剑芒吗?”盘宇鸿疑惑的看着梦菲菲道。 不过,卿鸿冷冷一笑,既然他想装疯卖傻,那么自己变成全了他,让他真真正正的成为疯,也是不错的选择。 “缇格尼迈,派欧亚一起去吧!神行无忌总要有人照顾!没人看着,我真担心有些药老会不会直接把他给切了!”临到头了,皇甫灵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江岚掉转身,望了眼退避在墙角,围拢着她却又不敢靠前的保安们。轻蔑的耸了耸肩。 夜渐渐地黑了,这处并非是大召管辖之地,也不是云国管辖之处,故而,即便死了人,那也不过是不了了之。 普通人的很难想象在一个世界一加一不等于二是什么样子,也很难想象, 火可能是流动的,它的温度零度, 冰的热量高达几百摄氏度。 魔方里面隐藏的另一个灵魂,一个非常邪恶的灵魂,这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他想要解决这个隐患,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脑子乱哄哄的,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天。 “欠收拾。”威尔嘟囔,而他指的是被他制作成侍魂的“疯爵士”莱昂·克里普。 做出这种疯狂而且可能被梧桐打死的决定,他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勇气。 从南宫家建立圣宇帝国的先祖开始,一直到南宫玄这一辈都有详细的记载。忽地,南宫玄眼眸一缩,怎么到了他这一辈儿,只有他一人的记载。 太后与建业皇后这一对婆媳,今日的目的可不是一致的。一会儿难免会有摩擦碰撞,稍后便知。 南宫玄也没反对,再着急也不差这一会儿,在一旁坐在等他父皇母后用膳。 “让人把他带去休息,最好房间距离我们这间近些,省的有人不放心。”万想儿指了指王耀归道,言外之意不放心的人自然是指止阿。 可以想象,他必定夜深人静之时,无数次回忆起这件事,可见他对超一流是多么的向往,甚至于生出了执念。 现场,或许唯一一个神色从未改变的就是坐在正阳宗真传弟子首位的姬凝霜。 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地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掠过,最后停驻在自己的脸上。 只是他到现在还想不通,为啥麻子哥看着自己被打,不过来帮忙咧? 霍夫人既然已经知道苏槿夕到了的消息,霍大将军也应该知道吧?若严格按照中宁的礼数,苏槿夕这个幽王妃驾临府上,霍大将军怎么说也应该带着众人出来相迎的,但直到现在了,却连霍大将军的影子都瞧不见。 甭说跟日本特高课和76号特工斗,就是上海滩三股势力他都不敢惹。 第一卷 第83章 挑衅 “孤需要一个太子妃。” 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惊得常林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什么?” 昭阳静静看着他,半晌后,又开口。 “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王姝后知后觉的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昭阳,她好像听到,要让她做太子妃? 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掸去一身尘土,凌峰道:“只差一线!先到的似乎是玄元宗那两人。”以他如今掌握的力量虽然不惧区区玄葵与裴坤,但是一旦激战难免引来更多注意,以玄元宗的号召力只怕会招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可来不及了,他已经答应了太清子岂有反悔的道理?再说了,如果太清子不这么做恐怕他就得被龙毓宰了。 这些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个劲儿的起哄,尤其是江盛泽那货,就属他嗓门儿最大,跟打了鸡血似的。 注意到他眼睛里轻蔑的表情,裴璟熙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他进来的时候,这些人都在等着看好戏。 “妮可姐姐,你怎么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蒂雅也清楚妮可的脾气了,她虽然喳喳呼呼,其实遇事非常冷静,眼下竟然露出这般急切的模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元华双眼紧紧地凝视着那个草丛,他感觉那个草丛内好像有什么问题,而赵局长也觉得那个草丛有问题。 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是羊水破了,可是苏沫一心记挂着萧楠夜,根本就没有发觉。 在九骷洞府九宫十八阶,自己与这怪结下了仙缘。两块战神牌,其中之一便是他故意相送,这一份情,林奕记在了心底。不过,他不会现在与老怪叙旧,那样的话或许会让他不高兴的。 “昊子,他这样的态度你居然都能忍,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吧?”李嘉怡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说完这话。王昊顿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见封奕态度如此了然的,刘烨当然不好多说,他恭敬作揖,悄无声息的退下。 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夏鸿秋迷茫了,这里是?梦中世界,我这不是在让历史老师辅导功课吗?怎么又睡着了?那我这挂科不是挂定了?不对,慢着,历史老师?辅导?挂科? 顾念不紧不慢的缠绕着耳机,仿佛什么都没看在眼里,学生制式的军装穿在她身上,少了稚气,多了些冷淡的锋锐,精致的下颌线被帽子挡住,白的近乎透明。 阵法介绍:此阵法为剑阵,开启之后,按照八卦的方位而设,又暗合七星变化。临敌时,八个方位将出现8炳利剑,而且之间声息相通,心心相印,纵横合击,彼此呼应,以八卦之力破局。 当顾念下楼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严启在楼下餐桌上忙活的时候,想到昨晚上的战况,她有些怀疑严启到底是哪里来的体力。 一时间,萧然已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如果他要是拒绝的话,恐怕将来这些白人会越加的骄纵狂横,但是他如果答应的话,恐怕之后不得一段时间将会有些煎熬。 李道然不太喜欢听人叫他老板,总感觉像是自己长得有多奸诈狡猾一样,所以对着掌柜的说道。 而顾念望着娃娃好久都没有说话,她放下娃娃,捡起了在盒子里面的纸条。 第一卷 第84章 喜脉 天气渐渐有些热了,今日一醒来昭阳就觉得浑身燥热,胸口闷闷的,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徐言还以为是昨夜折腾得太过了,将她从床上抱起来。 “乖,先用早膳,别又迟到了。” 昭阳迷迷糊糊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道。 “我不用早膳了,再睡会觉。” 徐言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到了外室。 “胡说,怎么能不吃饭?听话,我今夜不动你,让你好好休息。” “知道我的厉害就好,现在从北城滚蛋的话,我或许不会追究你!”郭啸天低声的对张亚锁说道。 花露水在游戏里向来嚣张跋扈惯了,此时被这么一问立马就火气上来了。 林奕藏好身形之后,顿时收敛起了自己的气息……星位境以上强者,都已经可以凭借着气息来感应了。而这收敛气息的功夫,也是在这两年,从林强处学来的。 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不知道多幸福,嘿嘿……周辰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就在几人为周辰身死已成定局的事情上愤愤不平之时,那名双手背在背后的老者缓缓走了过来,走到距离封域众人五、六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缓缓开口问道。 接下来,帝景浦江开发商老总以及特别嘉宾慕容灵薇,以及龙威之前见过的那名叫汪明的男星一同登场。为帝景浦江别墅区做足了宣传。一度将现场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他能不笑吗?这可是一州之地,而现在完全属于他了。不仅如此,夺取了益州,可以说就平定了南方,从此以后可以放心大胆的北伐了。 温沁松了一口气,要是对方突然看装备点她的名,她岂不是得崩溃。 赏过洞庭湖,韩珞继续西上。路江陵,公安,见到了荆州,这片三国中三国争夺的土地。一路西上,时日不计。 凌易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掩盖住真相了,于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可就在这个时候,凌山则是直接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肩膀上,随即另外一只手拔出来一把长剑架在了凌易的脖颈上,只要他敢乱动,必然就会杀掉他。 它吸气产生的那只巨大的吸引力,让所有人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向前倾着,他们都有些站不住脚了。 “好像是同类的味道”另一边,鸣人的瞳孔上,变换成了狐狸一般狭长尖锐的瞳孔,他低着声音,咩咩说道。 “格格,老奴可是宫里面的生养馍馍,伺候过几位娘娘生养过。老奴瞧着您这个肚子,顺产没什么问题。”刘馍馍安慰道。 辰梦心道:虽然这四个看门的辰梦不放在眼里,但自己的父母被人所救,自己也不能失了礼数。 不过仔细想想要是平常寻找的话,一般除了用自己的双眼来观察,找出那些感觉上不太对劲儿的人之外,就只有询问其他人这种方法了。 晚上八点半,明昌酒店某包厢内,灯火辉煌,佳肴美酒,遍地美人,好不风流。 那人一件火红色风衣,领口雪白的绒毛映衬着主人雪色的肌肤,艳红的唇色,越发显出那人的卓越风姿。 “祁黎先生,您看这时间也不是太早了,要不然我们启程这就回戎边府?”谷弘毅向李歧引荐到后边的专门为李歧准备的豪华马车。 如果不是她非要安排这一出“好戏”,别人又怎么能看到这样惊人的大反转呢? 陈墨发现,飘雪院的后花园居然这么漂亮,种植了这么多花,春天开花的时候一定很漂亮。 第一卷 第85章 背后之人 曾经在一洲之地也是一流顶尖门派的寒云宗如今也到了百废待兴的时候。 院落中海棠花落了一地,男子投在地上的剪影花面交相映,俊美似神祗,再加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淡雅更令人惊艳到无言。 “老顽固,来来给你也尝尝腐骨鬼火的味道。”说话间,癞蛤蟆卡摩多,别一只手捏出一团绿色鬼火,对着廋老头巴巴的口就释放进去。 炎道子一愣,问道:“为何?你修为不错,两战皆胜,现在放弃不觉的可惜么?”就连疯道人也有些疑惑的看着左君,邱清明与宋月二人面露奇色,药老无悲无喜的站立一旁。 本来以为罗刹鬼王会立即遭受重创,不想鬼王扛过镇魂神通之后,对随之而来的诛魄神通根本没有一点反应,更加暴跳如雷攻击易轩。 “不想说滚。”浮魇脑海里正在构思着接下来的计划,实在没心情跟商采辛多说一句话。 曹鹏绝对这里适合作为自己的主战场,所以脚步立停,而后拳头迎了上去。 估计这进入中军大营的所有人,包括奴役在内都高兴都激动,唯独自己,唯独子墨自己有点点失落落,根本无法因为见到高皇和这个盛大的场面而高兴。 几人正在说话之时,大力妖王龙力海一声暴喝,双臂用力,将那跟粗大的石柱扔了出去。 “呃!任务的难度变大了,估计会越来越难。”王羽庆幸不已,幸亏自己现在有了济仁医院,每个月起码可以得到2、3万功德点,就算半年后任务失败也不会很惨。 一声整耳欲聋的吼叫声在远处传来,突然,那片被紫阳剑斩出凹槽的石壁上掉落一块拳头大的石头。 但林飞扬的幻影迷踪步展开,他们没跑出几步就被追上,然后一拳打死。 老者在一旁安慰道,随后眼神冷了下来,一股杀意锁定了林凡,似乎只要林凡不屈服,就会立刻杀了他。 几个黑帮老大一起沉默了,他们杀几个警察都会惹出大麻烦,更别说公然杀中央情报局的人了。 根本不明白,自己的攻击怎么凭空消失不见了,因为她运用了空间力量以及雷电力量,两者揉捏起来。 强如半步至尊昆吾这等人物都被杨玄杀了,杨玄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弱的了,虽然姬长天是域天之骄子,实力远超修为,但对杨玄也是胜负难料。 他们也没有注意到,这些棺材都是完好无损的,至于里面会有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 “凌宇,我先回去宿舍休息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席梦瑶突然说道。 “你是什么血脉兽,四个狼头的血脉兽,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而且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难道那个萧狂将宇宙之源碎片给你融合了吗?”陆青忽然大胆的猜测到。 此时,听到李婉的话,董如云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她怎么会想到一直以来都是单身,而且很高冷的李婉居然结婚了。 作为一个单纯的学生妹子,她确实难以想象一个大男人一大清早的来超市买姨妈巾有什么用。 温谅仰起头,看着这个一直以来都不轻易流露感情的严父,心底一股温情悄然汇聚。 暧昧不明的声音,八卦心顿起的眉弯正准备继续伸长脖子,冉颖却‘咚’的倒在了地上。 “她既然能够告诉你这些,那么漓心必然是不在这世间了。”苏修缅的视线转向天边,缓缓开口。 如果真是被人变成了机器。刚刚又为什么要听她的话?为什么要去救庄巧郎? 龙宇宣的目光似不经意般扫过龙宇寒,微微敛下的眼睑遮住了里面的阴狠,他得想办法在这路上制造一些意外。 “那好。就这么决定吧。”凌莫风直身扒了扒黑发。转身回了卧房。 不知道是不是她带给他的心里感觉,他发觉这烤鱼的味道确实不错。 “铛!”经过索隆一次抵挡的血红士兵们的长剑还力有不衰的与几名中队长的武器相撞,洛克手臂一沉,这合七人之力的联手,才堪堪将几名血红士兵的供给挡下。 这枚其貌不扬的交易星球,目前俨然成为不能进也不能出的特殊场所。 因为他代表着你一生的终结即将到来,也代表着你这一生所有的努力与付出,都是白费。 与此同时,一声长啸响起,江寒寻声看去,却是一个须发皆白,穿着一袭黑袍的老者,正飘然而起,浮在空中,冷冷的看着他。 看到药丹仙的样子,此时此刻这些天人长老也都是眼神难看起来,他们知道,药丹仙不说话,那就是没办法,这让他们自然也是直接失去了斗志。 或许也正是因此,雷霆之拳战皇才会选择给剑圣卡雷尔一个机会。 第一卷 第86章 宣王的军师 这场辩论一直持续到深夜。 “孤认为,需要再派使者到云夏国,打探他们的军情,宣王那里也需要人去周旋,定要找到他幕后的那个人,众位大人可有举荐的人?” 大殿中响起悉悉索索的讨论声,中极殿大学士道。 黎静珊看着面前那厚厚一摞样稿,也觉头疼。这丫头对待情感也是一根筋的。只是不知,到时候撞了南墙她该有多疼。 于是很多时候,看见的就是易海舟端着个香槟酒杯,随便吃点啥,然后跟老潘交流说话更多。 当着皇帝的面举荐党羽,拉拢朋党,这是一招险棋,可温体仁明白,想要青史留名做点大事,单凭墨守成规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安卡洛斯的本体终于出现,一条足有几百米的深渊蠕虫,出现在空中,摆动着身体,浮在空中。 一直对自己身体非常自信的易海舟,学着她做那种双手在腰间支撑全身重量的游动姿态。 楚天阔哈哈大笑,“哪有这么可怕,都把西越当魔窟,把那里的人当妖魔鬼怪不成?”楚天阔夹了块红烧排骨,慢慢吃着,斟酌着该怎么说。 老头不知道是被烦的受不了还是真被她打动了,便同意和曹钰瑄吃饭。 物是人非,此时的坎法尔王,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大魔王了。 哪怕身上穿着好笑的交通反光背心,一路走来,闲庭信步,就是有种傲视天下的气质。 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进过这个房间了,当许秋开门的一刹那,瞬间呆住了。 “即便战争爆发,如果不超过两个月就结束,对石油市场影响不大,毕竟这两家都不是世界主要石油供应国。”李明远觉得还是需要将自己担心的都说出来,这样未来即便有什么问题,自己也尽责了。 王浩明可以清晰的感应到唐卡里面所流动的灵力,只是让他有些愕然的是,自己居然同在楼下一样,还是无法吸收这些灵力。 “五月十号,你的生日。实在不会做蛋糕,做毁了好几个了。”卡修斯摸着后脑勺。 血不停的顺着我的手指往下流,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慢慢形成了一个圆。但我丝毫不觉得疼痛,这种时候疼痛对于我来说就等于麻木。 这明显是在愚弄主人,青龙大怒,一晃手中的青龙长刀便劈向了剑士。 所以我把手机调成了无声,然后放回了口袋里。大不了到时候说手机坏了,没注意。 赵子弦看也不是,不看吧,转过头,也不是,只好就那么坐着。这样的感觉真是又幸福,又痛苦。 “行动吧。”盖亚首当其冲,我们悄无声息靠近总控制器,因不能使用能量,所以只能靠暴力破拆。 为了拉近几人之间的距离,为了消除彼此之间的某种隔阂,这也是叶山河的初衷。当然了,最主要的是,李佑江本人心中的想法。 又一实力派的人物登场,此人在西欧骑士传说也占有很重要的一席之地,尤其是手中的剑,是唯一可与亚瑟王的excalibur匹敌的神剑。 牵着手,两人再次进入熟悉又陌生的玄武基地,于此同时,一直浑身艳红的蜻蜓摇摇晃晃地飞进了一栋别墅的窗户。 “我们?”长孙长空一愣,顿时反应过来,招呼起身后的大块头,和慕雨花并肩而去。 第87章 归家的安宁感 皇帝的神志越来越不清醒,昭阳每日都会陪他一阵,这会儿皇帝刚好有些精神,他虚弱着问道。 “徐言呢?” 昭阳坦白道。 “去幽州了。” “他对你,也算是很好了。” “……嗯。” 皇帝仔细端详着她的脸,露出了少见的温柔。 “你长得不太像你母亲,但也能看到些妍儿的轮廓。” “儿见过母妃的画像,母妃长得婉约温柔,大气十足,不似儿这般小巧。” 皇帝募得笑了,干枯的手握上昭阳温暖的手。 “儿也长得好看,比你母妃要英气些。” 昭阳也温柔的笑着,他们此刻就像是一对最平常的父女,舐犊情深,父慈女孝。 昭阳想了想,问道。 “父皇应当很喜欢母妃吧。” 皇帝听到此话神色有一瞬间的迷茫,他专注的注视着昭阳的脸,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到故人的影子。 “朕这辈子最爱的人便是她,朕还以为她可以一直陪伴着朕,有了她,朕总是有股干劲在,有她在背后支持朕,给朕出谋划策,朕很有信心,觉得肯定能治理好江山。只可惜呀……她死在了那一日,她死时,朕在明政殿里,出都出不去。” 皇帝忍不住哽咽,昭阳看到泪水从他的眼角滑了下来,他缓了一下,继续道。 “她死后,朕一度觉得活不下去,往后的日子没有一点希望。但朕看着你,那么小的一团,再没了朕,你又如何能活得下去,朕又强打起精神,将对你母亲的爱全都倾注在你的身上。你还不知道吧,你前三个月全是朕亲自带的,你不会知道的,没人知道。” “……” “朕,很想念你的母亲。” 昭阳反握住皇帝的手。 “母亲在天上也很思念您。” 皇帝笑着往上看,面上一片平静。 “朕也想去找她,若不是这偌大的江山,朕早就去与你母妃团聚了。” 皇帝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最后精力不济,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昭阳走出明政殿时天还亮着,今日天气极好,昭阳难得的在晚膳前处理完了政务,慢慢朝东宫散步。 春信将过,空气里带了一丝热意,有身孕的人更是受不得热。 昭阳只穿了一件沙青色广绣飞肩圆领斓衫,仍觉体热,伴着徐徐春风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今日有徐言的信吗?” 景桢道。 “还是没有。” 昭阳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焦虑。 “已经连着十几日没消息了,也不知是否还顺利。” 阿珠道。 “殿下不必担心,督主身手好,想来不会有事的。” “就是身手好才让人担心,他万一要逞能呢?就他与杜莱两人,寡不敌众。宣王本就憎恨他,若被发现了,岂能轻易脱身,孤当时就不该让他去。” 风势越来越大,看天气似乎要有暴雨来临,景桢将提前备好的银白披风给昭阳披上。 “先回去吧再说吧,风这么大,您还怀着身子呢?” 昭阳摸了摸还未显怀的小腹,加快了步伐。 刚刚回到东宫,大雨就倾盆而落,阿珠扬声道。 “幸好赶回来了,不然肯定要淋成落汤鸡。” 景桢赶紧将安胎药端上来,眼睛余光瞧见罗汉床上似乎坐着一个人,转头一看,惊得说不出话来。 “徐,徐提督!” 昭阳正在喝药,头也不回闷声问道。 “有信了?给孤。” 徐言朝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悄悄退下,他慢慢向昭阳靠近。 “信呢?” 昭阳等了半晌没等到,一转头就看见一个人立在自己面前,他顺着暗红色蟒袍往上看,熟悉的同心结,白玉革戴,云间蟒纹,面如冠玉,笑容温润,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吗? 她心跳突然加速,一个不稳,药碗从指尖滑落,徐言反应极快,立刻伸手接住了碗,一边放一边揶揄道。 “怎么,见了我这么激动?……” 话还没说完,一双玉手就抱住了他的腰,昭阳将头贴在他的侧腰上,带着撒娇的意味说道。 “你回来了。” 徐言突然就有了种归家的安宁感,心里不禁暖暖的,他最受不住昭阳这样娇滴滴的朝自己撒娇,转过身将她抱住,垂首看她。 “回来了,你最近好吗?怎么看着瘦了些?” 说到这里昭阳心里顿时有了几分委屈。 “我没胃口,每天都没胃口,每天吃什么都吐,前两日才好了些。” 他轻叹一声,将她像抱孩子一样放到自己腿上,手轻轻放在她还平坦的小腹上,轻吻她的脸颊。 “你辛苦了,又要顾着孩子,还要处理朝政,这些也就罢了,还得担心我。有身孕的人最忌讳多思,是我的错。” 这两月昭阳确实过得很辛苦,现在徐言回来了,她总觉得心里的委屈找到了发泄的地方,慢慢地,泪水染湿了徐言的衣襟。徐言轻抚着她的后背,慢慢将她眼角的泪水吻去,唇抵着她的额头。 “我回来了,什么事让我替你分担。” “……嗯。” “别哭了,伤身子。” “……嗯。” 说是不哭了,可女孩子的泪水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止住,昭阳还是埋在他胸口,抽抽搭搭的哭了好一阵才停下。 徐言也不打断,就任凭她发泄,轻抚着她的后背。等她彻底止住了哭声,才喂她吃了饭。 昭阳哭得眼睛,鼻尖都红了,徐言心疼的吻住她的鼻尖,而后又鼻尖对着鼻尖,眼看她又要流泪,徐言温声哄着。 “昭阳,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乱了,我在幽州最担心的就是你,现在好不容易回来见着你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说起幽州昭阳这才记起正事,手下意识的一抓,只听得徐言“嘶”的一声表情都变了,她立刻松开手,问道。 “怎么了?受伤了?” 徐言微笑着摇了摇头,将她额前湿了的发丝别在耳后。 “一点轻伤。” 昭阳想也不想就撩开他的手臂。 触目惊心的伤口,从手肘一直到手臂,惊得昭阳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重的伤,你还说是小伤?” 徐言抽出手将伤口遮住。 “怪吓人的,莫要吓着你。” 昭阳的眼泪又簌簌落下,拉开徐言的袖口,道。 “看起来就很疼,让御医过来看一下。” 徐言眼看着她又开始哭,忙哄着。 “没事,我当时就处理了,只等慢慢恢复,以前比这还重的伤都受过,没事的,你莫担心。” 昭阳突然想起在安国寺时徐言为救自己差点死了,抱着徐言的脖子道。 “你每次受伤都是因为我,安国寺那次,回宫那次,还有这一次,都是因为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擦眼泪,眼睛已经快要肿成大核桃,徐言欲哭无泪。 “有身孕的女子都这般吗?动不动就哭。”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跟我在一起很危险。” 徐言心知此刻什么安慰的话都不能说,只会惹得她更加伤心,遂转移了话题。 “你不是要让御医来给我治伤吗?” 昭阳果然止了哭泣,起身去唤景桢,徐言在后面道。 “还是请王御医吧,顺便让他给你诊诊脉。” …… 王御医看着昭阳哭得通红的眼,又听徐言道。 “她情绪波动有些大。” 把了把脉,道。 “脉象平和,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要多吃一点才行,殿下自有孕来瘦了不少,月份渐渐大了,若还这么瘦可不行。” 等给昭阳诊完脉徐言才让王御医看自己的伤口,王御医一看到他的伤口就蹙起了眉。 “这伤口一看就是没有好好处理,都红肿了。” 徐言下意识地看昭阳,果见她又红了眼眶,忙道。 “劳烦王御医现在给我处理一下。” 又接着错位,另一只手在宽大的衣袖下紧握住昭阳的手,这才停止了她的哭泣。 处理完伤口后,徐言又陪着昭阳吃了些点心,昭阳问道。 “是谁?” “你猜?” 昭阳:…… “我若能猜到还让你去查?” 徐言笑了笑道。 “是庞雍。” “啊?” 昭阳惊讶地掉落了糕点。 “就庞雍,也能做幕僚?” 徐言又塞了一块糕点在昭阳嘴里,看着她像个小仓鼠一样鼓动着两腮,觉得煞是可爱,捏了捏她的脸笑道。 “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宫里出去的,对我们都有了解,特别是我,他可是花了很多时间来研究我。况且他以前本来就是宣王的人,现在也算是认回了原来的主子。” 昭阳托着腮,认真分析。 “所以你是杀他时受的伤?那他死了吗?” 徐言回想起最后看到庞雍的那一眼,自己也拿不准。 “不知道,他这次防备心很重,很多高手护着他,我看敌不过,就先撤回来了。” “这是对的,无论何时,命最重要,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这句话让徐言很欢喜,他扭住昭阳圆嫩的手指,不由放软了语调。 “是呀,我现在可惜命多了。” 昭阳眉眼弯弯,笑意盎然,拉着徐言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再过不久,他就要变大了,我的肚子也跟着变大。” 徐言温热的手掌在昭阳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抚摸。 “是时候立太子妃了。” 昭阳白净的小手附上徐言的手,道。 “我还想再拖一阵,可父皇的身子越来越不济了,此时公布,是最合适的。” “嗯。” 徐言搬走罗汉床上的小案,将昭阳揽进怀里,昭阳听他有力的心跳声,抱怨道。 “我最近胸越来越涨,大了好多,再用裹胸布可能不太合适了。” 徐言伸手去摸,胸前的弧度确实大了很多,他将手伸进胸口,三两下就将裹胸布扯松了,感受着她的变化。 “嗯,确实大了很多,重新做衣裳吧,做得宽大些,裹胸也不要缠得那么紧,轻轻裹着不让它乱晃就是了,免得你难受。” 他话说得一本正经,手上动作却丝毫未停,又握住另一边,轻柔慢搓,嘴不自觉地就印上了昭阳红润的唇。 许久未见,他们都很思念对方,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彼此都有些情动,徐言急不可耐地抱着人往床上走,昭阳抵住他的胸膛,道。 “别,伤着孩子。” 徐言扯过她的手,一边脱她的衣裳一边在她耳边低声道。 “我在宫外问过大夫了,过了三个月就可以了,我会很轻的。” 昭阳又羞又气。 “你还问别人?你不嫌害臊?” 徐言开始脱自己的衣裳。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为何要害臊?” 他说着慢慢压在了昭阳身上,锦被里裹着两个人的体温,慢慢地越来越热,似乎要将人融化掉。 汗水交织在一起,连同呼吸,呻吟都紧紧缠绕住,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喟叹,似大海回潮,似洪水决堤。 第88章 太子妃 不到半天的时间,太子在东宫宠幸了一个洒扫宫女至其有孕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皇宫,众人对昭阳的议论从以前的‘那么瘦小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变成了。 “太子殿下看着瘦小,没想到这么生猛,这还没到十七岁呢,就有了子嗣。” “难怪我听说前两个月东宫夜夜都有奇怪的动静传出来,竟是因为这个?” “是呀,还听说太子殿下上课时精神不济。” “才开了荤的男人,正是有干劲的时候。” “哎哟,难怪上课迷糊。” 昭阳此刻也确实很迷糊,一上午都昏昏沉沉的,而比她更迷糊,还是跪在下面的王姝,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什么?有孕?我,我没有呀。” 阿玉蹲下去朝她道。 “不是要真有孕,是要扮做有孕,你可明白?” “我明白,可是,为什么呀?” 昭阳看着徐言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有身孕之人本就嗜睡,他还将自己折腾到后半夜,说好的有分寸,动作是轻缓了不少,可仍旧如之前那般不知餍足。 她早上是强打着精神上的早朝还去找皇帝通禀了此事,拟了圣旨,现下直接一股脑都给他,自己回内殿补眠。 昭阳一走,王姝就更害怕了,一对上徐言的视线身子就忍不住开始哆嗦。 徐言也没耐心,直接问。 “做不做?” “……做。” “从现在开始不得离开东宫,不得随意乱说话,会有人专门照顾你。” “……是。” “陛下病重,此事不宜操劳,你就直接住在闲庭院旁边的致远阁吧。” “……是。” “有什么事直接告诉伺候的人。” 眼看着事已谈妥,徐言预备回内殿去找昭阳,又听王姝道。 “那个,常大人,我能见见吗?”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徐言,生怕他生气,徐言却只是淡淡道。 “太子妃私会外男,你是自寻死路吗?” 王姝眼神霎时无光,安静地垂下了头。 为防她做蠢事,徐言又耐着性子开解她。 “你现在能做太子妃,便是你最好的结局,否则回到浣衣局,你能蹉跎几年?若真是坏了事情,常林也未必能保得住你。” 说完越过王姝,径直走了出去。 王姝等他走了才敢抬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脑海中反复想起那句话。 “你觉得我喜欢你什么?” 在她最黑暗最害怕的时刻,常林如同神兵一般降临,安抚她,照顾她,驱散她心中的恐惧,又救她出牢狱。 她早已对常林心生爱慕,她以为常林必然也一样,是因为爱慕她才会处处维护她,却没想到,常林只是可怜自己。 从满怀希冀到彻底绝望,这几个月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这样的时刻,就如同现在,他不知道太子和徐言究竟要做什么,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归于何处,只能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替她安排好一切。 …… 徐言路过闲庭院时看到杜莱正堵着景桢,景桢却一直躲闪着他,看到自己后更是慌乱不已,转身就跑。杜莱还欲再追,被徐言喊住。 “你们在做什么?” “哦,督主,我正跟景桢说话呢,谁知她突然就跑了。” 徐言眉毛往上一挑,问道。 “说什么?” 杜莱嘿嘿一笑,习惯性地摸着后脑勺。 “就是问我有没有受伤之类的,我给她说只是小伤,她就给我塞了一瓶药。” 徐言垂眼看着他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白色瓷瓶,想到景桢方才慌乱的神色,又问。 “还说了什么?人怎么跑了?” 杜莱那张黢黑的脸,此刻竟然泛出了一抹淡红。 “我问她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喜欢我,她听完就跑,我哪肯呀,追着她问,谁知道她又掉头跑了。” 徐言:…… 杜莱看着徐言,问道。 “督主,您说,她是不是喜欢我?不然为什么要给我送药?” “好好当值,莫要再去唐突别人,” 杜莱不依,正色道。 “督主,您是过来人,我对景桢的感情你是知道的,我就是不知道,她,她对我是个什么意思呀。” 徐言看着景桢远去的背影,道。 “她心中只有她主子一人,你莫要逼急了,给她点时间,让他自己想清楚吧。” 杜莱嘿嘿一笑。 “我就是怕惦记她的人太多了,万一她看上别人了。” 徐言白了他一眼,这个人太多了,不就是指王瑞安吗? 王瑞安跟他不同,王瑞安是有些自卑的,所以他对景桢的爱从来都是隐忍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景桢厌恶。而杜莱就不同了,他大气自信,身上又有一股正常男人的阳刚气,单这一点,王瑞安就比不了。 徐言在心底叹了口气,忽然有点心疼起王瑞安来,他朝杜莱道。 “别因为此事伤了人。” 这种事杜莱还不屑于做,他爽朗道。 “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言语上的也不行。” 杜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说实话,王瑞安这个人挺好的,衷心,有教养,又有智慧,若不是因为喜欢同一个人,他们指不定还能做知己,他爽快应下。 “您放心吧,我不会的。” 徐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朝内殿走去。 …… 昭阳正拥着锦被呼呼大睡,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 自她有孕后便扯了床幔,此刻天光大亮,日光透进了内室,照在她那张白皙的面庞上,泛着柔和的光。 徐言立在床前看了她一会儿取了白玉转身离去。 允公公听说是徐言单独求见陛下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禀报给皇帝。 “让他进来吧。” 徐言行完礼后不急着说话,立在窗前静静看着皇帝。 皇帝也静静看着他,二人之间无声较量着。 还是允公公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徐提督过来不知所谓何事?” 徐言看着皇帝平静道。 “有一桩旧事,要问问陛下。” “何事?” “妍妃,是不是已逝时太傅的义妹?” 皇帝募得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看着他。 “你,你说什么?” 徐言神色未变,再次重复了那句话。 “妍妃,是不是已逝时太傅的义妹。” 皇帝挣扎着要起身,一旁的允公公赶紧扶住他。 “陛下,您不能起身呀。” 皇帝慢慢躺下去,一双大眼一直盯着徐言,他问。 “你是谁?” 徐言看着他不语。 皇帝又让允公公退了下去,再次问。 “你到底是谁,与妍妃是什么关系,与时家,又是什么关系?” 徐言俯身,看着皇帝的脸,一字一顿道。 “我叫时潇。” 皇帝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一片空白,目瞪口呆地看着徐言,呆滞的面庞做不出一丝回应。 徐言紧接着问。 “妍妃娘娘,是不是我的小姑姑?” 过了许久,皇帝才从巨大的震惊中缓了过来,脑海中浮现出时渊抱着他小儿子的场景,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朝自己介绍。 “我儿时潇。” 那时候时潇不过两三岁的小娃娃,躲在时渊的怀里,奶声奶气地喊他。 “陛下。” 他当时觉得这个娃娃圆圆嫩嫩的,可爱极了,一点也不似时渊那般粗犷,还打趣道。 “怎么看着不像你?” 时渊笑道。 “像我反倒不是件好事情,他像他娘。” 他没见过时夫人几次,只依稀记得是个极美,极端庄的女子。 他伸出手想抱抱时潇,时潇先是看了时太傅一眼,才伸出手小小的手,让他抱进了怀里,他当时就在想,自己要是也有个儿子就好了。 不过小时潇似乎有些怕他,没抱多久就哭着要回到时渊的怀抱。 皇帝看着徐言那张脸有些怔愣,这么多年,他就在自己身边,他却始终未察觉。 怔愣之后又大喜,好啊,他还活着,时家有后,时家还有后人。但他,是个太监,皇帝的心陡然跌进了湖底。 他下了地狱要如何向时渊交代,如何妍儿交代,他的挚友,他的爱人…… 万千思绪化作一滴泪滑落下来,他看着徐言那张脸,忽然觉得有一些时渊影子在,极少,他还是像他的母亲。 “朕记得,时渊的妻子,就是姓徐。” 徐言笑笑。 “进宫后臣改了母姓,不然如何能活得下去。” 皇帝伸出手去,徐言慢慢向前,轻轻握住,他的手枯瘦如柴,还带着微微的颤抖,一如他此刻的声音。 “对不起,是朕没用,拖累了你们时家满门。” 十几年前的伤痛到如今仍未减轻分毫,反而因为夜夜入梦而让他更加煎熬,现在被皇帝提起,徐言只觉得没什么感觉,仿佛那种痛,已经深入了骨髓一般。 “当时的情况我也打探清楚了,您也被软禁着。只能说你们还太稚嫩了,什么都没准备好,而太后老谋深算,势力盘根错节,那时的你们注定不是她的对手。” 皇帝神色黯然,握着徐言的手。 “好孩子,你没死朕真的很开心,你父亲就你一个孩子,他在天之灵若是看到你还活着,肯定会很开心。” 说完他又沉默了,若在天之灵看到自己的儿子变成了太监,他还能高兴得起来吗? 事到如今再问他是怎么逃进宫来的已经没有意义,当时那样惨烈的场面,他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徐言看着他忽喜忽悲的脸色,问出了第三次。 “陛下,妍妃娘娘是我的小姑姑吗?” “……是。” “妍儿是时渊的义妹,也是朕的妍妃。” 第一卷 第89章 忆往昔 她想了想,到底是先去找人还是去买东西,再三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先去找人。 但等到坐在茶桌后,闻着空气中飘散出来的清香醇甜的味道,她有些意外。 有霸天这样的豪门大少在,这个李所长,应该就不敢为难刘风了吧? 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萧辞钰一张脸长得特别好看的缘故,无论他在哪处摊位前买东西,摊主给他包的分量都足够地多。 苏流茵点了点头,仰头将姜汤一口全部喝下,又滑着身子懒洋洋地睡了下去。 一个个皇室中传授过亚瑟的导师落败,上至军事智囊,下至园艺大师,统统在落败后遭到了刽子手的“亲切问候”。 星辰感受着她温软的身子骨,耳畔有她的热气呼出,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吐气如兰便是如此吧!正想着又赶紧正色向前走去,内心不断地提醒着自己的身份。 “我可是国家的良好公民,你竟然还想把我送进牢里,真是太好笑了。”蒋芊芊继续说道,她和大牢,根本就不沾边好吗。 刘风也觉得奇怪,似乎从昨天到现在,他好长时间没见过肖真了。 玲儿身体一震,就算没有见到慕辰,可也能想象得到他此时脸色有多不好。 洛无笙僵硬着整张脸,满是幽怨的看着夜清绝,“你觉得呢?”她真的很想痛扁一通夜清绝,这话不应该是她问他们吗? “还有需要什么问的问吧,趁我还没死。”算半仙似乎算出了杨敏心中的想法。 他竟然选择了突破!要知道八班的内线,可是有着校队主力中锋,王占廷的存在,有他镇守的内线,几乎就是禁飞区,除了徐仁广以外,没人能够在他的禁飞区内,将球放进框中。 鬼面古玉本打算品第二口茶水,茶是品了,水却抢在了嘴里,“咳咳咳……”,他哪里幼稚了,好不容易看到这丫头这么吃惊崇拜的眼神,想要好好享受享受,结果却被说是幼稚。 洛无笙并没有在这个状态下悲春伤秋很久,因为她的肚子开始咕咕的叫了,鬼面古玉留下的食材已经被她用各种黑暗料理的手法做成了饭喂进了肚子,她想想空空如也的厨房,估计连根烂菜叶也找不到就觉得发愁。 如果照这样下去的话,解决贫困生生活压力的事情,还真的可能被陈营完成,毕竟能在寝室里就把钱赚了,谁也不会想去校外接受别人的指使。 月辉赶了过去,还好没出现那个万一,两人没有伤到要死的地步,不过也是捂着胸口爬不起来了。 “办完该办的事情,自己领罚。”尚武尚恢复了平常的语调,转身继续望着那个方向。 摇摇晃晃的马车终于停下来了,洛无笙用手掀起了帘子,看到的是马车夫的一脸尴尬。 这里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他们三人自然是难以进去。幸好苗雨是鸿羽商会的人,她自然有着办法。不一会儿,曳戈和凉红妆两人被苗雨带到了观礼台的前围,虽说不是前排,但这也殊为不易了。 穿的板板正正的是要进去的,而一身疲惫或者是连背带抱的有着不少收获的那肯定是刚从地窟出来的。 屏幕对面,穿着件可爱卡通睡衣的赵舒音出现,背景是间粉色装饰的房间,虽然视野不多,但也能看出房间的豪华富丽。 想到刚才那一幕,曲柠双手托着脸,她想,要是今晚傅玄不来,她是不是真的难逃一劫? 得知今天只有助理来,所以曲柠多少有些意外,还以为傅玄会跟着一起来呢。 傅渺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发火,淡定淡定,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被叫成道兄,狗廿九立马坐直了身子,还真有几分端庄稳重的气度。 虽然米粒穿着泳衣,不过依然看得他热血上涌,差一点都要流鼻血。 “进考场前师兄没有给你准备礼物,想要什么和师兄说,师兄考后送给你!”其实是准备了的。 董如脸皮薄,卫七郎神色正常,她却是到现在都不敢正眼瞧他,低下头依偎在他怀里,轻轻摇头,而卫七郎也是神色柔和,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轻柔抚着她的后背。 “咳,那没事,我就走了。”瑞雪看着又不说话的少年只能自己干巴巴的开口道。 他后面跟着俩助理跟保镖似的一左一右。康妮白了他一眼,看着咖啡,搅动起来。 虽然梦剧场的气氛好了不少,不少球迷组织都认同“红色守护者”的观点,认为不应该嘘自己的球员,不过总有球迷缺乏耐心,看台上有一些球迷呼唤着克洛泽的名字,显然,他们不希望继续看鲁尼糟糕的表演了。 他的话,就像一枚炸弹,在她空白的大脑里忽然投了下来,造成了“嗡嗡”的鸣音。 她倒要看看,阿云朵今天闹了这一出,母后是不是还会让阿云朵做试婚格格。 而在虚数空间当中,许研武把一根鸡毛随手丢了,一脸的坏笑,又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射门力量非常大,只是发力过猛,没有压住,皮球直接飞上了看台。 陈默菡一愣,为什么他跟别的男人正常的接触在少爷的眼里就变成了其他的味道? “噢。”杨雪柔点点头,想起许烨霖说过的,菡菡其实并不开心。 这个门店她早就注意到了,非常神秘,一直不见对方是哪个公司的人。 艾希赞叹道,水晶柱要是没有损坏他们可不能这么轻松,那可是还有防御机制的,不像现在只是起一个阻挡作用。 当然,最让王昊觉得白虎不是冲自己等人而来的依据,就是王昊发现,白虎周围的雨水都如同有灵性一样,不断的朝着白虎身上钻。 第90章 先皇驾崩 夏日炎炎,蝉鸣聒噪,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皇帝闭目躺在床上,安详的模样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床下跪着昭阳和徐言,后面是两个嫔妃以及伺候的一众人,所有人都哭得声嘶力竭。 丧钟敲了三下,允公公忍着哭腔高喊。 “陛下!!!” 暴风骤雨急降,巍峨高峻的皇城瞬间被雨幕遮掩,没过多久,官员冒雨急行而来,齐齐跪在明政殿外,哭喊声响彻云霄。 昭阳双眼红肿,在徐言的搀扶下走到殿外,廊下暴雨如注,允公公和着雨声道。 “先皇驾崩,传位于太子殿下!” 这本就是无可争议的事情,众臣停了哭声,齐齐高呼。 “陛下万岁万万岁。” 昭阳挺直背脊,俯视雨幕中的大臣。 “王公公。” 王瑞安先是一愣,随即走上前来。 “陛下!” “雨太大了,将众爱卿都安置在偏殿中。” “是。” 不过片刻,乌泱泱的人群便消散在夜幕中。 昭阳肚子越发大了,殿内人来人往,臣子们自发轮流在外面守夜,她丝毫不敢松懈,跪得笔直。景桢担心她身子受不了,跪在她旁边,让她依靠着自己,她只朝景桢摆摆手。景桢无奈又去找徐言,徐言刚安抚好一波大臣,转身就看见昭阳泪如雨下,哭得整个人都在微微战栗着,肚子被完完全全遮挡在宽大的衣袍里面。她吩咐景桢弄点吃食到后殿,疾步走过去,借着烧纸的空隙问昭阳。 “可有不适?” 昭阳未做任何回应,徐言看着她如此模样,心里泛着酸涩,又因人太多不敢表露,只能低声道。 “先皇驾崩,太子因伤心过度而晕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昭阳摸了摸肚子,留下了一串眼泪后直接倒在了徐言的身上。 徐言一把揽住她,假模假样地大喊了几声。 “快来人,陛下晕倒了!” 李福等人慌忙赶过来与徐言一起将昭阳抬到了后点的随安堂。 里面已经摆好了膳食,昭阳一点胃口都没有,徐言盛了一碗鸡汤,抱着她温柔劝道。 “不吃饭也就罢了,一定要喝点汤,你忘了先皇的遗愿了?要你和腹中的孩子都好,眼下都五个月了,你本来就瘦,孩子长不好怎么–>> 第91章 快来了 “常林呢?” 李福道。 “应该在审刺客吧,要去找他吗?” 徐言走到殿外的阴影处止步,冷声道。 “让厉昭去审,务必审出同伙。另外告诉杜莱,看好太子妃,他们的目标可不只是陛下。” “是。” 李福刚走出几步,刚到有光的地方,徐言又道。 “等等。” 李福应是转身。 “大人还有事?” “让常林来找我。” “是。” 李福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转角处,与此同时去,身后又响起脚步声。 王瑞安端着一碗糁汤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他看到徐言苍白的近乎惨败的面色吓了一跳,道。 “干爹,快喝了糁汤去休息一会儿吧,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哪里还能如此操劳。” 徐言端过糁汤喝下,心里想的确是刺客,丝毫停不下来。 “昭阳现在有孕在身,我哪里有时间休息。” 王瑞安急得直跺脚。 “可您也不是铁打的呀,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 “我知道。” “您知道什么呀,您看看您,晴天白日的,站在这里像个鬼似的,人都能被您吓死,什么事儿也不能拿着命去做呀。” 徐言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 “当真?” “当真!” 他又笑笑,低咳了两声道。 “里面就交给你了,就说陛下伤心过度又遇刺客已经昏过去了,有什么事立刻报给我。” “是,您快去休息吧。” 徐言还是浅笑,笑完绕过王瑞安走了进去。 单看那神情王瑞安就知道,他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只能在心底暗骂两声。 第92章 宇文程 新帝登基,改国号景和。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朝堂一派平静,朝臣面对这个年轻的帝王也并无任何异样。 明黄色金丝绣龙纹长袍显得昭阳贵不可言,龙椅下的徐言一身暗红色金丝绣蟒长袍,二人目光相撞,皆在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紧张。 朝臣三呼万岁后自觉让开一条道。外邦使臣,封地使臣依次来喝。 那些使臣里,有一人身形魁梧满面油光,走在最前面。他神情恭敬,声音平和却让昭阳一时措手不及。 “朕没想到,幽州的使臣竟是程兄长?” 朝臣闻言也纷纷将视线移向宇文程,言官更是直言。 “我大梁开国以来就没有过藩王之子私自离开封地到应天的先例,不知宣王如此是何意?” 以昭阳对他这位兄长的了解,他当愤而怒骂,摆出自己高高在上的架子,可这次他却没有,伏在地上泪流满面,极为诚心的说道。 “陛下,我父王听说先帝驾崩,伤心过度,几度昏死过去,他本想让我代他送皇叔父一程,可幽州离应天太远,根本赶不上。父王就说,若不能送皇叔父一程,能当面恭贺陛下登基也是好的。父命难为,是以,我才不合礼仪出现在了此处,好在大梁也没有律法严明藩王子嗣不得离开封地。我此番来应天,一是来祝贺您,二是替父王祭拜先皇。” 言辞恳切,真诚无比,倒是让人找不出错处,昭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兄长说的倒也是事实,徐言。” 徐言眉毛微微往上一挑,应声道。 “臣在。” “下朝后替朕拟旨,从今日起,所有藩王的子嗣,子子孙孙,无召,都不得回应天。” 徐言唇角勾起,淡声道。 “是。” 宇文程的脸瞬间黑得如同锅底,两只手紧紧叠在一起,忍了又忍才将咽喉处那口恶气吞了下去。 他仍旧规规矩矩地跪在殿下,不做任何回应,昭阳也没再理会他。 使者都被安排到了宫外的会同馆,五日后就要设宴招待他们。 …… 昭阳沐浴过后坐在临窗的矮榻上,这几日她太疲累,吃得自然也要多一些,反而比之前胖了些,腹部也越来越明显。 徐言捏住她圆嫩的手指在手心里细细把玩,一只手伸出去推开朱窗。 明月高悬,暖暖的月光洒落在二人的身上,夏日清风吹散了身上的热气,昭阳双手交叠放在窗棂处,下巴置于手背上,徐言也伸出脑袋,靠在一旁的窗棂上。 他脸色好了许多,渐渐有了血色。 “万万没想到宇文程来了应天,我还以为宣王那个老狐狸是怎么也不会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儿子来涉险的,他可只有这一个儿子。” 徐言看着明亮的月光忽闪忽闪的,衬得昭阳那张圆圆的脸蛋格外可爱,忍不住凑近亲了一口。昭阳明显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瞪着他。 “做什么?我跟你说正事呢?” 她双目圆瞪的样子实在太过可爱,徐言忍不住又亲了一口才将身子慢慢靠近她,道。 “他怎么舍不得呢?这个节骨眼上,你还能杀了宇文程不成?” 第93章 徐掌印的心上人 过了好一阵还未见人进来,宇文程有些坐不住了,问道。 “怎的换衣裳换了这么久?” 昭阳瞥了他一眼道。 “今日宫宴,他们本不该出现在此,等明日朕会再备家宴,有劳兄长挂心。” 宇文程心里一沉,他们不在就算了,那个丫鬟可不能不在,但今日的宴会让他们来也确实于礼不合,好在他提前做好了准备,不慌不忙地喝了杯中酒后,起身道。 “陛下,臣要告一人。” 昭阳眉毛一挑,放下手中酒杯,含着笑意问道。 “哦?兄长要状告何人?” 宇文程视线在大殿中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徐言的身上,扬声道。 “臣要告司礼监掌印,东厂提督徐言!” 此话一出,大殿中噤若寒蝉,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刹那间,视线全都聚集在徐言的身上,他却仍旧面色冷峻地看着宇文程,没有一点反应。 他看着徐言道。 “罔顾皇权,养宠妾!” 徐言嗤笑一声,道。 “有个相好而已,何罪之有?朝堂上下,有几个男子敢说自己没有过相好?纵我是个太监,就不能有相好了吗?历朝历代的太监,有对食的何止几人?世子何必抓着我不放?” 众人也觉得宇文程大惊小怪了一些,一个太监有对食而已,哪里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淡笑了两声又转过头相互寒暄。 只有昭阳始终紧绷着脸,她知道,宇文程这次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草包了,他定是做好了准备的。 果然,宇文程朗声笑道。 “有相好算个什么事?我要告的,是你藐视皇权。陛下年前在安国寺祈福,回宫途中不甚走失,先皇让你出城去找陛下,你倒好,领着皇命堂而皇之地出城,竟是去找自己的相好?而至陛下安慰于不顾,最后被西厂的前提督庞雍和锦衣卫指挥使常林找到才押解回宫。” “若不是被他们俩找到,你是打算就在那里与你的心上人双宿双飞了吧。” 殿内鸦雀无声,都在等着徐言的回击。 徐言却始终一副淡淡的神色,慢慢走向宇文程,问道。 “敢问世子,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我前两个月巧合中见到了被贬到洮州的庞雍,听他说的此事,他还写了供词,签字画押了。” 徐言走近他,清明凌厉的眼睛直盯着他的眼睛,讽道。 “庞雍?” 宇文程仰着脖子道。 “只他一人,我自然不敢信,还有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她亲口告诉我,你与一个长得极美的女子自称兄妹,骗得她家小姐倾心于你,事后又道那个小姐是你的心上人,还差点杀了她家小姐。” 说着他手往上一直。 “也就是如今的皇后!”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 王姝放在腿上的双手捏紧了衣裙,满脸担忧地转过头去看昭阳。 她不怕丢脸,不怕议论声,只怕自己的家人有危险。可昭阳此时哪里还有心思管她怎么想,抿唇看着宇文程。 “兄长慎言!” 宇文程笑着道。 “敢问皇后娘娘,您是何时进的宫?” 皇后一时答不出来,宇文程有笑着道。 “莫非是与徐公公同时进宫的?” 徐言平声道。 “宫女何时进宫都是登基造册的,取来一看便知。” 他看向昭阳,昭阳立马道。 “李福,取册子来。” 李福赶紧退了下去。 徐言眼见着宇文程脸色暗了几分,不疾不徐道。 “取册子也要一点时间,敢问世子可否容我问几个问题?” 宇文程显然不悦,别过眼去不看他,徐言轻笑两声道。 “怎么?您告发我的时候气势强盛,现在却怕我问你几个问题?” 宣王仍旧不语,他谨记着宣王的话。 “莫要与徐言多言,他狡猾似狐狸。” 昭阳笑看着徐言道。 “徐掌印,也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大度的,兄长既不敢,便罢了。” 等等,什么玩意儿?他不如徐言?他不大度?他倒要听听徐言要问他什么。 宇文程转过头,没什么底气地问道。 “你问便是。” 徐言语气如平常般徐缓,道。 “洮州与幽州相距千里,世子是什么样的巧合能与庞雍见到?” “这……” “莫非是庞雍私自离开洮州,去了幽州?” “自然不是!”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脸上的神情却略显慌乱。 “是我,我到洮州游玩。” 徐言笑笑不反驳他,又道。 “世子既然认识庞雍就应该知道,他被贬去洮州的罪名是不敬陛下,欺瞒先帝,陷害朝臣,而被他陷害的朝臣就是我。他与我本就有私仇,他的话,怎么能信?” “我……我看他说起此事时面色坚定,定不是作伪,况且他还写了证词,画了手印。” 徐言镇定道。 “证词何在?可否一看?” 宇文程从衣袖中取出证词,徐言简单看了几眼便呈给了昭阳,宇文程大惊。 “做什么?” 徐言继续问道。 “世子,陛下是谁找到的?” 宇文程一边看着昭阳的动作,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 “东厂的厉昭。” “东厂归我管辖,是谁找到的有什么关系,总归是东厂找到了陛下,并安全送回了宫中。” 宇文程仍旧看着昭阳,还未反应过来,徐言紧接着问道。 “您会选择一个女人还是高官厚禄?” 宇文程想也不想就道。 “自然是高管厚禄,女人是个什么……” 他猛地回来,瞪着徐言。 徐言含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看着自己,刑讯逼供嘛,他最在行。 “至于你说的皇后娘娘心悦我一个太监,这我就更不敢当了,不敢玷污娘娘的名声,还请皇后娘娘亲自解释一下吧。” 王姝看着殿中二人你来我往,渐渐的宇文程乱了方寸,败得一塌糊涂,而徐言始终云淡风轻的,不急不躁。 王姝还是先看了昭阳一眼,昭阳冲她温和地笑着。 “莫怕,直接说。” 王姝转过头叹了口气,为难道。 “我未进宫时确实喜欢过一个男子。” 宇文程扬起了自信的笑容,正等着看徐言难堪,突然听到王姝道。 “但那个人不是徐言,平常百姓,还是一个小镇,怎么会见到太监呢?” 宇文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看着皇后怒道。 “分明是他,你分明是喜欢他,你丫鬟说得清清楚楚。” 皇后皱着眉摇头。 “本宫喜欢的人,叫许宴,言午许,宴会的宴,而非徐言。世子非要把本宫和徐掌印放在一起,是何居心?” 宇文程惊得后退两步,不禁开始怀疑,莫非真是搞错了?恰逢李福取了册子过来,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王姝是一年前进宫的,他更加觉得不可置信。 “不可能,庞雍说得清清楚楚,是跟徐言一同进的宫呀,莫非你们改了册子?” 昭阳语重心长道。 “都给你说了庞雍与徐言有仇,他的话不能信。” 下面渐渐有了议论声。 “徐掌印与庞雍不合,这不天下皆知吗?” 宇文程将册子扔在地上,大声道。 “不可能,皇后的父亲与兄嫂都说了她是年初进的宫,不会错的,她的贴身丫鬟也确实是这样说的。她们都是皇后最亲近的人,肯定不会错的。” 昭阳看到杜莱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的阴影中,他朝自己点了点头,一个闪身又消失在浓墨夜色中。昭阳叹息道。 “看来只能请岳父和兄长来一趟了。” 宇文程忙不迭地大喊。 “对对对,让他们过来就真相大白了。” 没过多久四人就走了进来,跪在大殿中行礼。 “陛下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昭阳坐在上手虚手一抬。 “快快请起,看坐。” 很快有人在皇后的下方搭了两张小案,丫鬟立在王父旁边。 昭阳看着王父微笑着道。 “岳父,现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只需如实作答便好。” 王父这是第一次进宫,第一次见皇帝,心里慌乱不已,转头看王姝,她镇定的看着自己,道。 “父亲听陛下的便是,不会有事的。” 他向着王姝郑重的点了点头,又朝昭阳道。 “是,陛下。” 徐言向前两步问。 “请问国丈大人,皇后娘娘是何时进的宫?” “一年前入地宫。” 宇文程闻言脸色大变,几步跑过来指着王父道。 “老东西,你前几日不是还说年初才进的宫的吗?” 王父似乎怕极了他,一看到他来慌忙捂住了脑袋。 皇后大怒,拍案怒吼。 “放肆!” 大殿之中,这么多人看着,宇文程也不敢动手,只敢厉声质问他。 “你是不是被人挟持了,怎的无端变卦?” 王父带着哭腔道。 “也不知道你为何非要我说我女儿是年初进的宫,我不愿意你还打我,非要我撒谎,可我哪里敢欺君呀。” “你!” 宇文程气急却无可奈何,又指着青梅。 “你说的她喜欢徐言,结果险些被徐言杀了呢?” 青梅禁不住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着说道。 “奴婢说了是许宴,您非要说是徐言,稍有不从您就打奴婢。什么太监,奴婢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 “你!你们!” 宇文程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几人,连退数步,险些跌倒在地上。 他根本不敢相信,才不到一个时辰,他们怎么纷纷变了卦,先前分明不是这样说的,怎么到了这里却变成了这样。 是徐言,肯定是他! 他转过头去,徐言正弯唇看着他,笑意荡漾,含尽了讽刺。 果然是他! 宇文程哪里受得了这等屈辱,立马去就要去教训徐言。 “你这个死太监,老子杀了你!” 还未近身就被东厂番子拿下,他死死地瞪着徐言,嘴里一直骂骂咧咧。 昭阳的脸上也流露出愤怒。 “朕实在不知兄长此番是为何?你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宇文程哪里能解释得清楚,一个劲地说自己是被算计了。 昭阳失望的摇了摇头,道。 “若按律,你当被处以杖刑,但朕顾念亲情,你就留在宫里慢慢想吧,想清楚了再来跟朕解释。” 宇文程自然不愿,他此次可还有重要事情没做,他那前两个姐夫一个都还没笼络上,庞雍的西厂也还没机会接触,留在宫里不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吗?不行,绝对不行!他嚷嚷着要回会同馆。 昭阳自然不会同意,摆摆手,东厂番子立刻将他押了下去。 回去?不能回去!就留在此处才能被完完全全监视着。 经过这一番闹腾,众人也没了兴致,昭阳看大家兴致缺缺,说了两句客套话便散了酒席。 第94章 失火 王姝的家人被她接进了坤宁宫。 夜已深,几人慢慢平复了心情,只有青梅还在微微抽泣着。 王姝的兄长仍旧有些担心,问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陛下当真喜欢你?我怎么觉得他对你寡淡得很?” 王姝苦笑。 “我不过一个后厨的宫女,若非有幸怀了龙嗣,哪里有机会做皇后。帝王的恩宠本就虚无缥缈,他日后还会有更多的身份显赫的后妃,女儿现下能做的,便是护好腹中的龙嗣。” 王父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如今你腹中怀的,是陛下的长子,陛下总归是要偏爱一些的,有这个孩子做依靠,你日后也能过得很好。父亲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顾好自己便罢了。也莫要忧思过多,这个孩子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你平民出生,身后无依靠,生个女儿不参与以后的夺嫡是最好的。” 王姝看着家人为她考虑得如此周全,心里五味杂陈,强忍着眼泪安慰他们。 “女儿都知道的,这宫里不是好呆的地方,你们明日便走,回瑶光镇,日后也莫要再来。” 王父不禁皱眉。 “为何,我们才刚刚见面,为父还想多与你说说话。” 王姝道。 “现下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您忘了今日大殿中的那个人了?现在到处都是眼睛在盯着我们,你们留下很危险。” 王父长叹了一口气,妥协道。 “罢了,父亲便听你的,你如今身份不同了,是该注意些。” 王姝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些,青梅又哭着跪在地上。 “小姐,让奴婢留下来伺候您吧,奴婢留下,您也能有一个说真心话的人呀。” “不可!我这里伺候的人很多,不需要你。” 王姝拒绝得很强硬,也很利落,丝毫没给青梅一点希望。 王父震惊地看着王姝。他感叹自己的女儿成长得如此快,不过几个月未见,已经变得如此沉稳,身上那股皇后的气场也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但他又心疼自己的女儿,总觉得她做了皇后后反而没有以前那么快乐,那么单纯,处处透露着一股谨小慎微的感觉。 他虽未当官,却也听说过在宫里生活需时时防范着,他既做不了强大的后盾,就不该给她添乱,今日的事若是再来一次,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他握着王姝的手,道。 “我们明日一早就走,你莫要担心。” 王姝强忍着扑到王父怀里痛哭的冲动,生等着上了床才捂在被子里痛哭。 …… “她肯定哭得很伤心吧。” 昭阳衣着单薄,侧身躺在床上,徐言在一旁替她打扇。 “我给常林说了,明日就送她家人回瑶光镇,你预备怎么封赏他们?” 昭阳转过身来看着他。 面色红润,身子丰盈,孕肚恰好翻在徐言撑在床上的掌心内。从他的角度往下看,沟壑深深,山峰林立,面色妍丽如春日海棠,玉腿裸露在外,丝滑的绸缎堪堪盖住了圆润的臀部。 她小嘴一张一合,眉目严肃,看上去煞是认真。 “赏些金银吧,以他兄长的能力与眼界,做官反而是害了他,不如做个自由闲散的人吧。” 徐言慢慢停了打扇的动作,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双挺立的山峰上,手慢慢摸上她白皙的玉足,漫不经心地说道。 “都听你的,只要不薄待了她们就行。” 昭阳紧贴着他的胸膛,突然感觉他心跳越来越快,身体也渐渐有些发热,还以为他是不舒服,问道。 “你怎么了?” 略带簿茧的手一路往上,钻进了绸缎内。 “我好得很,只是有个地方有些难受。” 他声音有些沙哑,昭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赶紧拉住他煽风点火的手,嗔道。 “莫要逞能,你还受着伤,况且我还怀着身孕,万一伤着了孩子。” 徐言趁她说话,含住了她白嫩的耳垂,大手挣脱她的手。 昭阳素手在他胸前撑着。 “徐言,你,你别。” 那双小手柔若无骨,撑住徐言的动作又有几分真心呢? 徐言松开她的耳垂,又吻住她的唇。 有孕之人本就敏感,更何况徐言有心撩拨,没过几下昭阳便重了呼吸。 四目相对见,彼此眼中都燃起了墨色,昭阳还是有些怕。 “真的没事吗?” 徐言耐着性子安抚她。 “我的伤已经快一个月了,只要不大动就不会有问题。至于腹中的孩子,你放心,前三个月后三月不能。现在正是能的时候,且时日不多了。” “话虽如此,可毕竟肚子这么大。” 徐言慢慢将她转过身去,亲着她的后颈道。 “昭阳,有孕的时候更舒适,你不想试试吗?” 昭阳很心动,但毕竟有些忌讳,她听到后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徐言滚烫的身子贴了上来,一边亲吻,一边褪下她的衣衫。 情动之际昭阳听到自己几乎是呻吟着说。 “你轻一点,莫要伤了……” 话未说完,已经被盈满,源源不断的舒适感瞬间让她没了说话的力气。 许是太久未亲近,二人此次都很投入,一次完了后,徐言道。 “昭阳,站起来。” “啊?” “乖,站起来,我们换个姿势。” …… 晨曦微露,太极殿的内室里没有床幔,当日光撒入床上时,两具赤裸的身体上泛着莹白的光,他们相拥着,未着寸缕,滚远的孕肚就横在二人中间。 徐言睁开眼,先快速给自己穿上衣裳再去喊景桢进来伺候昭阳起身。 昭阳睁着朦胧的双眼从床上爬起来。 “不用这么急。” 徐言俯下身轻吻她的额头,温柔道。 “他们肯定已经等着了,毕竟是你名义上的岳父,你不方便露面,我作为你的心腹自然要做得周到些,还得赶回来伺候你上朝呢。” 说起上朝,昭阳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我现在肚子越发大了,胸也越来越涨,得想个法子才行。” 徐言顺着她的话往下看,那里确实丰盈了不少,若非有人在,他肯定按捺不住已经捏上去了。他移开视线,道。 “我早就与王御医商量好了,再坚持两日,这两日你仍旧做出伤心欲绝的模样,等两日就以你伤心过度患了眼疾为由设帘听证,可好?” 昭阳笑着躺回床上,拥着薄被道。 “嗯。” 徐言又俯下身亲了亲她软软的唇。 “我走了。” “嗯。” 徐言转身看着恨不得趴在床底下的三人,恢复了往日的清冷,道。 “她身上酸疼,动作轻些。” 双手叠交,始终埋着脑袋的三人:…… 这是恨不得让所有人都是他们昨夜有多疯狂? 三人红着脸道。 “是。” …… 宇文程现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又一圈。 宣王交给他的事一件都还没做,现在被困在这里面出也出不去,起事在即,宣王就等着他这边接应,怎么办才好呢? 外面似乎有两个小太监吵起来了,隐隐地,似乎有意压抑着。 “你脑袋清醒些,现在做什么古董羹,万一起火了怎么办?你几个脑袋够砍的?”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 …… 宇文程脑袋里灵光一闪,对了,着火,若是起了火,就怪不得他要跑出去了。这个院子有正门就一定有侧门或者后门,只要打探清楚出口,再趁着火灾逃出去,万一他不小心逃到了西厂……那谁能怪他呢? 他不再是无头苍蝇,立马出了门在院子里到处闲逛,整整三日,什么也不做,吃了饭就借着消食的名义到处闲逛。伺候的人只以为他是闲得无聊也并未当作重要线索汇报给昭阳和徐言。 他已经将嘉明殿的地形摸得七七八八,正门侧门所有人守着,所有院落也都有人值守,唯一能出去的只有小厨房外面的狗洞。他起先非常排斥,他堂堂世子爷,在幽州称霸一方,怎么能钻狗洞?传出去不是让世人耻笑?但当他一直找不到旁的出口时逐渐开始动摇。 管他娘的耻笑不耻笑,总得先出去,总得把事做好,遂一咬牙,只能以狗洞为出口来做计划。 火是在半夜烧起来的,等徐言赶到时,嘉明殿已经被烧了大半,火龙队拼命灭火,现场未见宇文程的人影。 烈火熊熊映红了他那身竹青色直缀,他立在火圈外,凝目看着眼前的火势。 “怎么烧起来的?” “回,回掌印大人,世子晚上说饿了,想吃古董羹,还让我们出去,结果就……就着火了。” “古董羹?这么热的天气吃古董羹?” “……奴才也不知。” 徐言向前走了两步,热浪扑面而来,一个黑影从不远处跑来。 “督主,人往太极殿的方向去了。” 徐言眉毛一凝,转身往回跑。 “他怎么会去太极殿?” “似乎是到处乱窜着跑去的。” “人找到了吗?” 那人明显滞了一瞬。 “就是在太极殿附近消失的。” 徐言加快了速度往回跑。 第95章 挑起战火 宇文程本来是想跑去西厂值房的,庞雍说往宫门的方向跑远一些就是西厂,他跑了很远,看到前面有一座极大的殿宇,看着不像是庞雍口中的值房。 后面有人紧追着,夜黑风高,他趁着对面火龙队的救援掩护一闪身蹲进了一旁的草丛。 夏天蚊虫多,他蹲在草丛里浑身被叮了好几个大包,外面一直有人在巡视,他不敢出去,正煎熬时看到后面的草丛似乎掩盖着一个大洞,他实在被咬得太难受了,想也不想就钻了进去。 里面倒是安静很多,宇文程借着月光打探,发现这个殿宇似乎比其他的都要威严,宽大一些,他顺着墙边往里走,企图再找一个合适的狗洞爬出去,没走多久隐约听到谈话声。 “徐言还没回来吗?” “回陛下,没有。” 是宇文昭阳的声音?宇文程有些害怕,若是在这里被抓了他可就真的完蛋了,得抓紧时间找狗洞。 那边谈话声还在继续。 “不能让宇文程在宫里到处乱窜。” “您先喝药吧,王御医说了,您这段时间要少思虑,一切都有徐掌印呢。” 嗯?宇文昭阳生病了?哼哼,活该,病死了就好了。 看着前方亮堂的烛光与洞开的朱窗,宇文程心里愈发担忧,没想到自己钻个狗洞竟然到了太极殿的内殿?不然还是从那个洞爬出去吧,在这里被找到可是要丢命的,他又转身往回走,没走两步忽然看见一个人影映在了窗台。 那人青丝如瀑,荡漾在清风中,烛光下的肌肤泛着柔和的瓷白光泽。眉如弯月,眼若明星,顾盼之间甚是娇媚动人。 宇文程看直了眼,慢慢停下了步伐,只不过那张略微圆润的脸,怎么看,都感觉有点眼熟呢? 身旁的宫女走上前给她披了件衣裳,那不是宇文昭阳的贴身侍女吗? “陛下莫在这里吹风了,万一染了风寒。” 宇文程脑中仿佛炸出一道惊雷,眼睛陡然睁大。 她叫她,陛下?! 她分明是个女人,怎么会是个宇文昭阳? 可她的长相,神态,以及说话的语气,分明与宇文昭阳一样。 莫不是…… 一个大胆的想法山现在他的脑海中。 大梁的皇帝是个女人? 难怪呀,她总是娘们兮兮的,看上去也比正常男子矮一大截,说话娇滴滴的,一点儿也没有男子气概。他还以为她是男生女相,却没想到,他根本就是女人。 宇文程还没有十成的把握,他猫着腰,慢慢往前走,想要看清楚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他看到那个宫女扶着倚窗的女子起身,那女子动作谨慎,扶着窗棂缓慢起身。 他看到一个圆润的肚子慢慢显现在朱窗里,她竟怀孕了!肚子跟皇后的肚子一般大小。 宇文程顿时脑中一片空白,懵了几息才回过神来,他又看到另一个侍女走上前来,递给她一杯热茶。 她问道。 “徐言呢?” “回陛下,还没回来,您躺在床上等吧。” 陛下! 她是陛下!她是宇文昭阳!宇文昭阳是个女人! 他被这一事实惊得合不上嘴,没忍住发出了一声低呼。 “谁!” 阿玉敏锐地发现窗外有人,拿着烛台往窗外一照,宇文程的身影就这么暴露在了视线中。 昭阳惊呼。 “宇文程?你怎么会在这里?” 宇文程抬起颤抖的手指着他问。 “你,你竟是个女子!” 昭阳的眸子募得变得犀利,冷声道。 “杀了他!” 阿玉翻身跃过朱窗,抽出腰间的配件,宇文程见状慌忙往外跑,边跑边扬声道。 “宇文昭阳!我要告诉全宫的人,堂堂大梁天子,竟是个……” 昭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说出事实让旁人听到。 但他始终没说出那两个字,窗外短暂地沉静了一瞬,紧接着是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 昭阳松了口气,还以为是阿玉杀了宇文程,未料下一刻就看到阿玉回到了窗口,利剑干干净净,在月光下闪着刺目的光。 不是她,昭阳向前走一步,看到一个竹青色的身影出现在阿玉身后,手中的短剑垂在腿侧,鲜血如注,顺着剑尖流下。 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下,漆黑的双眸泛着阴鸷的幽光,等了一刻,周身浓郁的杀气渐弱,他将短刃往空中一抛,阿玉转身伸手接住,侧身让出一条道。 徐言眼角含笑,背手向昭阳走来,眉眼间丝毫不见戾气,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他有多久没杀人了?昭阳甚至都忘了他以前是什么样的,这一刻,传闻中阴狠毒辣的徐掌印仿佛有了真实写照。 他一手撑在窗棂上,往上一跃,便轻轻松松地迈进了窗内。 昭阳募地想起在安国寺的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翻窗而进,也是急切地想要见到自己。不同的是,他们现在已经相守,甚至在嘉明殿失火前他们还在床上缠绵。 “昭阳,你怎么了?” 昭阳回过神来,笑着朝他摇头。 “没什么,你快去沐浴吧。” 徐言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全是血,他往后退了一步,道。 “你去床上躺着,莫要在这里。” “嗯。” 他又吩咐景桢。 “去把窗户关上。” 景桢依言关上。 徐言最后看了昭阳一眼,转身离去。 窗户外面很快就被清理干净了,昭阳靠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细微的声音,好像还有人在宇文程的身上补了两剑,紧接着就是拖动尸体的声音,再然后是水冲洗路面的声音。 昭阳安静的听着,双手护在肚子上,轻声道。 “也不知道刚刚那种场景有没有吓到你。” 肚子轻微动了一下,昭阳神色缓和了些,又问。 “你怕不怕。” 肚子又动了一下,昭阳终于展颜。 “别怕,没事了。” 话刚说完一只温润的大手就抚上了她的肚子。 徐言只着一身白色里衣,坐在床边,一边摸着肚子,一边握住她的手。 “没吓着你吧。” 昭阳笑着朝他摇头。 “没有,只是第一次见你杀人,有些意外。” 徐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又恢复了往日平静。 “事出突然,来不及做反应。” 昭阳坐起来转了个圈,将头放在他的腿上,抬头看着他。 “杀了宇文程,宣王肯定会报复。” 徐言手指穿过她的发丝,道。 “他必须死。” “这个消息也封锁不了多久,嘉明殿走水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宣王肯定很快就会知道,宇文程的死,瞒不了多久。” “他们应该还约定好了书信来往,若久没收到信,他肯定会猜到宇文程出了事。” 越想越觉得棘手,昭阳眼睛一闭,道。 “既然无法隐瞒,不如就昭告天下。” 徐言手从发丝下移,握住昭阳的手,十指相扣。 “以他企图杀你的名义昭告天下,先给宣王定上罪臣的帽子,只是这样一来,这场仗势必要提前。” “我昨日召了几个将军,他们有信心,尚可一战。” 徐言视线落到她的肚子上。 “我担心的是你,操心的事情太多,我怕你撑不住。” 昭阳摸着自己的肚子,道。 “他从在我腹中就未过过几天安稳的日子。” 徐言俯下身,亲了亲昭阳的肚子。 “他必定是个坚强的孩子。” …… 先皇驾崩,宣王世子刺杀,小皇帝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流了太多眼泪,导致染了眼疾,无法见到强光,只能设帘听证。 宇文程刺杀皇帝未成反被现场诛杀的消息传回幽州时,宣王直接当场吐了血。 “程儿!程儿!我的儿子!” 庞雍见势不妙拖着病体连夜逃回了洮州。 原因无他,让宇文程去应天接应正是他给宣王出的主意,他怕宣王一个盛怒直接杀了他。 宣王这边在床上瘫了三天才缓过神来,恨得连杀数人方觉解气。 “狗皇帝,狗太监,老子要你们通通下去陪我儿!” “来人!老子要传信!” 宣王此刻也顾不得现在的局面还不完全妥当,直接加大了筹码,将原定的事成之后给云夏国十座城池改为二十座城池。 云夏国太子宋易逼宫弑父,才刚刚做上帝位,正是好大喜功的时刻,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只在所有的条件中加了一条。 他要大梁皇帝,此人已数不清入了他多少次梦,他誓要得到此人。 宣王想要获得云夏国的支持,只能暂时同意,这场战争便在匆忙中拉开了序幕。 尽管徐言和昭阳做了充分的准备,可真的打起仗来,二人还是忙得焦头烂额,太极殿的烛火通常亮到后半夜,内阁也是时常后半夜才出宫。 昭阳容易疲惫,应付不及的时候都是徐言顶上,每有战报传来,徐言几乎都是第一个知晓。 宋易和宣王都是下定了决心要战胜,因此势头很猛,目前战事一直焦灼着,也正是为此,昭阳一直有些担忧。徐言便将安排做得更加细致了些,事无巨细,全都亲自过问,也时常与内阁商议,忙得脚不沾地,一个月下来昭阳倒是胖了些,徐言却明显地消瘦了一圈。 今日传来喜报,首战告捷,虽然是险胜,但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昭阳终于松了口气,徐言的脸色也不再那么紧绷。 第96章 生产 秋日的阳光如细丝,洒满太极殿的每一寸,暖风轻拂,带着落叶的芬芳零落满地。昭阳挺着大肚子,踏着落叶,不急不缓地往前走。 经过两个月的沉淀这里已经丝毫闻不到血腥气,昭阳没走两步就觉得肚子发紧,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景桢扶着她往回走。 “走这一会儿可以了,等用过晚膳再走走,王御医说了,一次莫要走太久。” 昭阳的脸色从一开始就很低沉,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景桢的话,麻木地跟着她往回走。 景桢将她扶到树旁的石凳坐下,蹲在地上一边捏她肿胀的腿,一边道。 “不过败了一仗,您莫要担心,徐掌印正在与内阁商议对策。” “朕就该跟着去。” “您此时去做什么?你这么大个肚子,藏都藏不住,就算是隔着纱帘也未必遮挡得住。况且您临盆在即,每日上朝都提心吊胆,更何况是坐在那里议事,一坐就是一整下午。” 话虽如此,可昭阳还是很担心,盘算着后续粮草与兵队何时出发最为合适。 忽听一阵脚步声,循声望去,徐言正大步朝她迈过来。 一脸倦色,眼睛布满血丝,看向自己时仍旧是极温柔的,甚至带了点宠溺,还未等昭阳开口问,就道。 “已经商量好了对策,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另外粮草我与内阁已经商议好了明日出发,拟好了圣旨,你待会过目就可以盖印下发了。” “援兵呢?” “先不急,再观察情况。” 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她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只心疼徐言。 “你快去睡一觉吧,都熬了好几日了。” 徐言不慌不忙地在昭阳旁边坐下。 “今日胃口怎么样?” “挺好的,吃了不少,你没发现我都胖了?” 徐言捏捏她愈发圆润的脸蛋,笑了笑,又问。 “王御医来看过了吗?怎么说?” 昭阳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道。 “王御医说最后一个月要多走动走动,景桢刚刚才扶着我走了好几圈。” 徐言揉了揉眉心,站起身道。 “我去睡一会儿,你待会儿自己用晚膳。” 昭阳忍不住伸手去推他。 “快去吧。” …… 又过了半个多月,战事一直焦灼着。还有一件事,同战事一样让昭阳焦灼,那就是他们的绯闻。 阿玉说,到处都在传她和徐言的绯闻。 传徐言自先皇驾崩后整整半年一直住在太极殿,而新帝反而是身居简出,现在就连朝政大事,也直接丢给徐言私自与内阁商议。 最近几日上朝时也有言官当着众臣的面辱骂徐言,纵使昭阳亲口作证,仍旧不依不饶。 昭阳今日才在朝会上大发雷霆,激得她现在还躺在床上腹痛不止。 徐言紧握住她的手,眼底是压抑的戾气。 昭阳忍着剧痛安抚他。 “你莫气,他们都不知真相,流言蜚语的,传着传着便没了。” 徐言拍拍她的手。 “没事的,你不用管我,顾好自己吧。” 王御医一把拍开他们的手,生平第一次敢给帝王发火。 “这孩子陛下若真不想要了,前几个月趁着他还没长成人形时边该落了他,实在不应该等到此时,冒着如此大的风险。” 昭阳心虚的看着徐言,徐言到现在心里还后怕着,方才昭阳发了一通火后立刻就腹痛不止,他隔着纱幔看不清昭阳的神色,只听她突然低叹一声,紧接着就喊退朝。 他慌忙撩开纱幔,见昭阳已经疼得身子都蜷缩在一起了,也顾不得下面人的反应,扶着她就从纱幔后面退了出去。 他焦急道。 “王御医,眼下该如何?” 王御医继续探了探迈,叹道。 “收拾东西搬去坤宁殿吧,老臣也收拾东西去搬过去。另外,稳婆你们都交代好了吗?” 徐言和昭阳对视一眼,面色都不约而同的僵了起来。 景桢看他们二人都没反应,在一旁答道。 “稳婆都没有见过皇后娘娘,坤宁宫都是自己人,王御医放心吧。” 王御医点点头,朝着徐言道。 “我观陛下胎像,探其脉象,也就这一两日了。” 昭阳顿觉慌张,忙道。 “与您算好的日子差了近半月呀。” 王御医道。 “陛下今日若不发这一通火,说不定还能坚持几日,但也无碍,不过是早几日,没什么问题。” 二人这才放下心来,徐言赶紧命人收拾东西,赶在天黑之前搬进了坤宁宫。 或许是那个孩子真的太着急了,搬进坤宁宫的当天半夜,昭阳就发作了。 起初他还以为是白天动怒而引起的收缩,只让徐言扶着她,可渐渐的痛喊越来越重,徐言半点不敢马虎,立马叫来了王御医。 王御医一看她这样子就是要生了,立刻找来稳婆,坤宁宫内顿时手忙脚乱,慌作一团。 昭阳一个月前才过了十七岁的生辰,年龄小,又是头胎,难免要遭些罪,生产的过程并不顺利。 徐言焦急地在外面来回踱步,听着屋里传出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整个心脏却跟着越来越紧,到最后他实在忍不住,直接推门迈了进去。 稳婆惊呼。 “产房污秽,男子不可入内。” 徐言头也不回,直奔昭阳身旁。 “我是太监,我不怕。” 说完也顾不得旁人的眼光与昭阳十指相扣,昭阳脸色煞白,寒冬腊月,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整个人看上去湿答答的,无力地唤着。 “徐言……” 徐言只觉得心脏都被她拽进了手里,低声重复道。 “我在,我在,你莫怕。” 忽听一稳婆道。 “看到头了,皇后娘娘,您听奴婢的,奴才让您用力你便用力。” 昭阳闻言蓄了一口气,等到稳婆说使劲的那一瞬,猛地握紧徐言的手使劲。 “头出来了,听奴婢的,再用力。” 昭阳顾不得疼痛,指甲深深嵌入徐言的掌心内,跟着猛的用力。 破晓时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响遍了整个坤宁宫,昭阳失力地躺在床上,周身再无一点力气。她转过头去,看到徐言满目泛红,不由得冲他笑了笑。 稳婆抱着孩子跪在他面前,笑着道。 “恭喜皇后娘娘,是个小皇子。” 昭阳探过头去看,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根本看不出来长得像谁。 她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笑得无比轻松。 “皇子,皇子好。” 另一个稳婆急忙去开门。 “快将这个消息传给陛下。” 杜莱在门口愣了愣,紧接着跑了出去。 屋内的稳婆问道。 “娘娘想让小皇子贴着您吗?奴才听说,谁第一个抱孩子,孩子的禀性就会像谁。” 身下有人在给自己处理伤口,但昭阳已经感受不到疼痛,闻言转过头去看着徐言。 “徐言,给我抱过来。” 徐言这才松开她的手,起身去看身后的小婴儿,婴儿小小的一团他都不知道怎么伸手,最后还是稳婆放到了他的手上。 “小心些,刚出生的孩子身上都是软的。” 徐言皱紧了眉头,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来,放在昭阳的旁边,二人就这样埋着脑袋看。 身后的接生嬷嬷都被惊掉了下巴。 还从未听说过谁与太监关系好的呢,奇了怪了,皇后生孩子,皇帝没来,一个太监来了,还一直握着皇后的手,比她们一众接生的嬷嬷和御医还要紧张。 再看看此刻,凑在一起时脸上的幸福模样分明是一家三口嘛。 正看着景桢大声道。 “好了就出去吧,这里交给奶娘就好。” 接生嬷嬷也不敢停留,忙躬身退了出去。 昭阳早已累及,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徐言叫人抱走了孩子,又命王瑞安以昭阳的身份传旨罢朝一日,自己则是简单处理了一下掌心的伤口就去了太极殿处理政事。 处理完政事回来后见昭阳还睡着,他便到一旁的暖阁去睡了一会。 再一睁眼,天已经黑了,隐隐有哭声传来,徐言起身穿好衣裳往内殿走去。 昭阳正靠坐在床上手足无措地看着看着孩子,徐言抱起大哭不止的孩子丢给奶娘。 “看看是不是饿了。” 奶娘见徐言眉眼间净是不耐烦,转眼看了昭阳一眼,昭阳淡定道。 “徐掌印是来替陛下传话的,你先去下去吧。” 奶娘不敢停留,忙抱着孩子退了下去。 “你轻点,那么小的孩子,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徐言心想自己刚才也没怎么用力,但看昭阳看自己的眼神里含着怒火,心道果然如话本子写的一样,妇人一旦有了孩子,旁的什么都不重要了,满心满眼的只有自己的孩子,连着看自己的夫君也会觉得不顺眼。 昭阳才刚刚生产完,自然还是要万事都顺着她一些,徐言坐在床边笑着道。 “我知道了,下次轻一些,我就是觉得你才生产完,要好好休息,这段时间莫要抱孩子。”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没抱她,就是让奶娘把他放在床上玩一会儿。” 徐言点头,拉起她的手。 “吃过了吗?” “嗯,吃了,听杜来说你还睡着就没喊你。” 她拉开徐言的手掌,里面还有两个弯弯的指甲印,她靠在徐言的肩膀上。 “我们有孩子了。” 徐言听完觉得心里甜丝丝的,也伸手揽住她的肩。 “嗯,大梁又有储君了。” 昭阳笑了几声道。 “对了,你这几日就睡值房去吧。” 徐言闻言眉心微拧。 “你怕闲言碎语。” 昭阳语重心长道。 “现在我在坤宁宫,你再住进来难免会让人怀疑,等出了月子,我把孩子带到太极殿去不就好了?” 现在多事之秋,多注意也是好的,徐言应了下来。 昭阳又道。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 昭阳抬起头来看着他道。 “你这个做父亲的莫不是忘了孩子现在还没有名字?” 徐言募得回过神来,这段时间事情一件接一件,都忘了给孩子取名字了,他正想着,又听昭阳道。 “这第一个孩子虽然要姓宇文,但他毕竟也是你的骨肉,你还想偷懒不成?” 徐言巧妙地抓住了关键字。 “第一个,以后还会有很多个?” 昭阳又靠在他的肩膀上,嘴角上扬,眉眼弯弯,道。 “什么很多个,你当我是猪吗?一窝一窝地生。” 徐言也笑弯了眼,道。 “一个,昭阳,至少再生一个吧。” “……嗯。” 第97章 绯闻 皇后产子场面太过血腥,皇帝当场晕了过去,经太医诊脉,皇帝乃是惊吓过度伤了经脉,至少要静养一个月,这一月有司礼监掌印与内阁共同理政,所有奏折一律移交坤宁宫。 所有朝臣:…… 怎么感觉皇帝很脆弱呢? 徐言最近白日就在坤宁宫处理政事,夜晚就回司礼监值房。 生过孩子后的昭阳气色好,身材凹凸有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珠圆玉润的美。徐言每日看着她都觉得澎湃不已,心道回值房也好,每夜还能冲冲凉水。只是值房的床有些硬,有些冷,徐言觉得奇怪,因为事务繁忙,他极少回宫外的宅子,常常宿在宫里的值房里,可从前怎么从未觉得那床又硬又冷?而每次看到昭阳躺在床上他总想也上去躺躺,想着那床又香又软,昭阳也香香的,软软的,睡着肯定很舒服。 人呐,还是不能好日子过得太久了。 前方传来了战败的消息,徐言快速从最近的地方调了援兵过去控制住了场面。他将消息压了又压,却还是被昭阳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我?” “你知道了也会同意我的做法,我就没给你说,免得你徒增烦恼。” 昭阳气急,一拳头砸在他的胸膛上。 “怎么,徐掌印现在是真的想要越过朕去发号施令了?” 自从安国寺后,昭阳在他面前始终都是自称我,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威严。徐言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有些心虚地拉着昭阳的手。 “那几日你才生产完不久,孩子又整夜整夜地哭,我担心你身子吃不消。” 昭阳还在气头上,用力扯出自己的手,背过身子躺在床上不说话。 徐言紧挨着她侧躺下来,贴在她的后背上。 “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你放心,我有分寸。” 昭阳转过身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怒瞪着他。 “你知道现在坊间都怎么传你的吗?还敢行如此越权之事?” 她生气鼓着脸的模样实在太过可爱,徐言忍不住亲了一口她嘟起的唇。 “什么闲言碎语我都不怕,只要不乱说你,我都能忍。” 说完他又亲了亲昭阳的唇,这一下就像是猫爪似的,轻轻痒痒,总感觉不够。他又加深了这个吻,只觉得昭阳的嘴里都是香甜的,慢慢地,心里的火越来越重,那只手像是不听使唤一般,自己就伸进了衣裳里面。 加起来他们也有好几个月没有亲热了,昭阳知道他憋得难受,自己也想与他亲近,仰起头配合着他的亲吻。 徐言心里一惊,立刻扣住了她的脑袋。 良久,鼻尖相抵,徐言喘息着道。 “你几日前就做完月子了,可以吗?” 昭阳同样喘息着,道。 “应该,可以了吧”。 “我听医女说,我恢复得很好,可以适当房事了。” 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徐言立刻就扯下了床幔,翻身压了上去。 他急不可耐地去脱昭阳的上衣,她未着肚兜,就这么直晃晃的暴露在自己眼里。 他早就看到了,昭阳给孩子喂奶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他眼睛直直的看着,因为有人又不敢看太久,找了个借口退出去。 那幅画面却一直停留在他的脑海里,如今嘛。 他直接埋下了头。 昭阳只觉得全身酥酥麻麻,身体里的渴望被慢慢激了起来。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身子一凉,再回过神来,二人已经坦诚相待。 徐言慢慢的挽起了她的腿,千钧一发的时刻,昭阳突然抵住他的胸膛。 “不成!” “怎么了?” “霁安该来了。” 徐言快速占据主权。 “你找奶娘是做什么用的?就看着你喂奶吗?” 昭阳此刻已经再无心思想其他,只能去攀附上他的后背,一同沉沦。 奶娘抱着哭泣的小太子匆匆忙忙走来,还未进内殿便被阿珠拉着走远了。 “皇后娘娘染了风寒,你带下午喂奶吧。” 奶娘大惊。 “什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阿珠一边拉着她往外走,一边道。 “就刚才,突然就病了,你快去吧,莫要饿着小太子了。” 打发走了奶娘她又回到门外与阿玉大眼瞪小眼。 “怎么偏偏今日景桢姐姐休息呢?” “……” 这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从午后一直持续到天黑方落下帷幕。昭阳累得动都动不了,徐言抱着她一起沐浴,又抱着她用晚膳,二人仿佛回到了生孩子前。徐言再也不担心与昭阳亲密接触,心想若是兴致来了,再拉着她缠绵一番便好,反正他也意犹未尽。昭阳是真的一点都动不了,徐言给他喂了晚膳后又抱她去床上,随后去看了眼霁安,最后神清气爽的出了坤宁宫,回了值房。 司礼监伺候的小太监照旧给他准备了冷水,但他现在已经用不上了,温温和和地让人把水又抬了出去。 今夜应该能睡个好觉了吧。 …… 最近传闻愈来愈烈,一开始徐言还没当回事,但他慢慢发现,传闻逐渐变了样,不知从哪一天起,他开始听到跟昭阳有关的传闻。 有说当今陛下长得雌雄莫辨,后宫又只有一个出身商贾的皇后,莫不是喜欢男子? 有人说司礼监掌印先前夜夜都宿在皇帝居住的太极殿,也不知二人都在做些什么。 还有人说一个太监竟然越过了皇帝与内阁一同处理朝政,这大梁朝莫非是要改朝换代了不成。 让徐言最生气的还是那段传遍应天的谴词。 皇帝夜夜与太监厮混,病重期间二人青天白日的就在坤宁宫厮混,色令智昏,堪比商纣,甚至任由一个太监把持朝政,乃大梁之哀,国之罪人!如今战事在即,他却只知享乐,大梁迟早因他而亡。 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推翻了他们几个月的辛苦与付出。 民间甚至还出了话本子,只将他们二人改了名字,情节故事与先前的传闻一模一样。说书人说得津津有味,听众听得悲愤交加,一时间,辱骂声,诅咒生传遍了整个应天。 徐言脸黑得能滴出墨来,额上青筋隐隐跳动,眼底是藏不住的戾气,他平心静气的处理完了政事,状若平常地去看了昭阳与霁安,随后又去了东厂。 …… 华灯初上,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应天最大的妓院里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二楼的说书先生正讲得绘声绘色。 “那小公子长得俊俏无双,柳眉大眼,樱桃小嘴,肌肤比男子还要光滑,喜欢他的女子多得数不胜数可他偏偏喜欢一个没根的男子……” 众人听的聚精会神,忽然听到甲胄声响起,回头望去,只见一众东厂番子持刀闯了进来,将整个大堂团团围住。屋外进来两人,一人身材魁梧凶神恶煞,手放在腰间的绣春刀上。 另一人身量修长,长相英俊,一身朱红色绣蟒纹长袍衬得他尊贵无比。负手缓步走来,他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慵懒地靠坐在最前面的圈椅上,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冰,轻飘飘的,却让人忍不住战栗。 “继续,让本掌印听听,你们是怎么编排陛下的。” 他正对着二楼的说书人,双腿叠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静等着下文。 那人哪里还敢讲,一骨碌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 “大人饶命,不过是供人取乐的话本子,与陛下毫无关系呀。” 徐言嗤笑一声,慢慢转过身去抽一个番子的配剑。 “撒谎。” “草民没有草民不敢……” 他话未说完只感觉一阵风直朝命门而来,紧接着便是邦的一声,那只利剑直插进他的脑门,带起他的身子被牢牢地定在身后的柱子上。 “啊!” “杀人了!” 现场惊俱声不断,众人四处奔跑却逃不出分毫。 徐言面无表情的冷声道。 “找出带头之人,当场绞杀。” “是。” 不过刹那,血沫横飞,大堂里静了下来。徐言起身来回踱步,平静道。 “若再有人乱传陛下的谣言,下场便同他们一样。” 现场噤若寒蝉,徐言轻笑两声,踏着满屋子的血迹往外走去。 第98章 嗜杀本性 这场绞杀动静极大,第二天一早便有言官在朝堂上参徐言。 “整整三十六条性命,徐掌印怎能如此残忍!” 昭阳出月子上朝后就撤了纱帘,此刻也有些震惊,他转头去看徐言,徐言立得端端正正的,眼神只是前方,丝毫不惧,也没准备辩解。 “徐言,你说,怎么回事?” 徐言沉了口气,看着她道。 “臣说过,他们怎么说臣都无所谓,臣不在意,但他们不能说您!” 昭阳心下一跳,竟是因为自己,还未来得及再问,便听到言官开口。 “哼,倒是不知道徐掌印如此忠君,你若平时行事注意些,不越权,不与陛下太亲近,何至于有这些谣言?要我说,还得自身清白才行。” 这话不仅能骂了他,还影射了昭阳,徐言脸上的平静瞬间收起,只剩下一片寒光,锋利的眼神扫向那人。 “怎么,狗乱咬人,还怪主人不该养他吗?刘大人便是如此判断是非的吗?言官的位置何其重要,岂是你用来发泄私人恩怨的?” 刘大人气急,指着徐言道。 “宦官误国,宦官误国呀!” “哦?刘大人倒是说说,徐掌印如何误国了?” 皇帝一出声,刘大人的气势灭了大半,饶是平常有多能言善辩,此刻也支支吾吾半天,只能拿谣言那些事来做文章。 中极殿大学士站出来道。 “刘大人,你参人也要有依据。有人乱传陛下的谣言,徐掌印统领东厂所做的也不过是分内之事,难道真要让他也像你们言官一般,凡事只懂得动动嘴皮子才好吗?” 刘大人似乎没想到中极殿大学士也会向着徐言说话,一时有些震惊,又道。 “可那整整三十六条人命呀!” 中极殿大学士眉心微拧,道。 “确实是残忍了些。” 说完朝徐言投去一眼,又道。 “此事还要陛下盛裁。” 徐言这个人如何,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了解得七七八八。若说不臣之心,那是绝对没有的,他对皇帝的衷心完全不需质疑,办事谨慎周全,很多事情他们都是在他的指引下下的定论,也都成功了。 这个人能力出众,是一把极好的利剑,就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情感,确实令人匪夷所思,似乎有些太好了。 正想着就听到昭阳道。 “让常林去查,徐言杀的那些人是否都是无辜的,等查清楚了再下定论。” 徐言始终低垂着眼,无甚反应,刘大人也不再反对,昭阳站起身道。 “退朝。” 她无视徐言伸出的手转身离去,徐言放下手默默跟上,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回了太极殿。 景桢见昭阳与徐言都沉着脸,气氛似乎有些紧张,拉着伺候的人退下,关上门守在外面。 “又不告诉我,你是预备什么事都瞒着我?” 昭阳坐在罗汉床上,转过身只留一个背影给他,徐言就立在她身后,道。 “那些话不堪入耳,没什么可听的。” 昭阳转过头瞪着他,扬声道。 “可不可听不是你说了算,既然是我们两人的事,凭什么你一个人私自处理?更何况你杀了三十六人,那可是三十六条人命。” 徐言毫无反应,只淡淡道。 “天下人要骂也是骂我,不会牵连到你。” “什么牵连不牵连的,我说的是这个吗?我说的是三十六条人命,我不信他们全都该死?” 徐言扬起一边的唇角,平稳道。 “他们传你谣言,就该死。” 昭阳被他这样的态度气得浑身发颤,猛地一挥手,将小案上的物品扫落一地,满脸怒容道。 “徐言,在你眼里,人命到底算什么?” 徐言也抬起头正视她,讽笑着道。 “你问我人命算什么?我徐言杀过的人何止千百,区区三十六人,你问我算什么?” 区区三十六人…… 昭阳被他这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又听他道。 “昭阳,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从前就知道了,不是吗?我从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有些事该狠就得狠,过于仁慈只会惹得一身腥。” 她有些震惊徐言能将这些话如此轻飘飘地说出来。 “我竟觉得,从未看清过你。” 他看到徐言脸色瞬间僵硬下来,烛光下的他,眼神深邃而复杂,闪烁着一抹淡淡的嘲讽。 “这便是我刨心刨肺,至自己性命不顾也要维护的人吗?” “……” “你说你从未看清过我?还是说你觉得我就该是你认为的模样?” “……” “昭阳,我真失望。” 昭阳不知道徐言是什么时候走的,只感觉冷风吹灭了一旁的烛火,她眼前一暗,再抬起头时,屋里已经没了徐言的身影。 他说,我真失望…… 昭阳忽然感觉心脏钝钝的,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一阵婴儿啼哭打乱了她的思绪,新换的奶娘抱着霁安跑了过来。 “陛下,殿下一直哭。” 昭阳立马接过孩子,哭声瞬间止住,她头也没抬朝奶娘道。 “下去。” 门快速合上,昭阳抱着霁安又坐回罗汉床上,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了霁安肉嘟嘟的小脸上,昭阳用指腹抹去又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没想到却引得更多的泪水落了下来,擦着擦着她忍不住哭出了声,怀里的霁安睁着圆圆的小眼睛看着她,呀呀依依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昭阳过了好久才平复心情,埋头亲着霁安肉嘟嘟的脸蛋。 值房一年四季都是凉飕飕的,但今日似乎凉意更甚,徐言靠坐在床边的官帽椅上闭目假寐,屋里没点灯,但他仿佛早就习惯了黑暗,连着自己的呼吸都融入到无尽黑暗之中。 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手起刀落的事。而昭阳生活在太阳底下,阳光明媚,养成了她悲悯苍生的性子。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一个至阴,一个至阳。 他想起今日昭阳看他的眼神,愤怒,失望,伤心…… 她应该是有些后悔了吧,而他也不是那种卑微到尘埃地里的人,他也有他的骄傲,他说不出低眉顺眼的话,就算说了,昭阳也未必愿意听。 他陷在官帽椅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身心俱疲。 …… 这两日他们谁也没理谁,气氛持续紧张,路过太极殿时昭阳径直走了进去,徐言在外面等了等,看昭阳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转身往一侧走去。 昭阳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后面没了声,转身一看,哪里还有徐言的身影。 阿珠看了看空旷的宫道,又看了看昭阳铁青的脸色,吞了下口水说道。 “那个,徐掌印应该是有事要处理。” 昭阳白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阿珠:…… 徐言在往值房走的路上远远地就看见一群太监宫女围在一起有说有笑,此处是御花园,有树木的遮掩他们并未注意到徐言,而且已经是午后,也没有人会过来。 若是平常,徐言可能还会过问一两句,但今日他没心情,移过视线径直往前走。 路过她们时徐言仿佛听到了陛下二字,他停下了脚步,立在大树后面,他耳力极好,即使是极小的声音,也能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是没看到,这两天陛下与徐掌印仿佛是闹别扭了,话都不大说了呢!” “对对对,我昨日路过太极殿时看得清清楚楚,陛下看都不看徐掌印。” 有一个小太监忍不住好奇问道。 “你们说陛下与徐掌印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阵细微的哄笑生想起,一个宫女先是谨慎地四下看了一番,随后压低声音道。 “我听以前东宫伺候的宫女说,在东宫时,徐掌印就一直睡在内殿,内殿,陛下可从未让景桢姑姑和后来进东宫伺候的两个宫女进去过。徐掌印可不只是在东宫与陛下共处一室,在太极殿时,他们也是共处一室。咱们这位陛下可是出了名的有洁癖,还从来没有过一个太监能近她的身,这徐掌印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呀。” “唉唉唉,还有呀,你们瞧陛下看徐掌印的眼神,恨不得扑进他的怀里!” “哎呀呀,别说了,多恶心呀,两个大男人。” “什么大男人,有一个是没根的,另一个嘛,估计也是假的。” 还有宫女觉得惋惜。 “陛下长得多好看呀,那皮肤比咱们女子还白,怎么就喜欢一个太监呢?徐掌印虽然长得也英俊,但身上总有一股戾气,让人害怕得很呢。” “啧啧啧你仔细看陛下,长得不男不女的,身量也不似一般男子高大,看上去总是娘们兮兮的,可不就是好龙阳嘛,哎呀,想想都恶心。” “……” 徐言的手慢慢伸进袖口,寒意从背脊爬上慢慢将血液凝结成刺骨的冷,他眼中慢慢闪过一抹血色,杀意如同出鞘的短刃,锋芒毕露。 他步伐沉稳,未发出一丝声音,那一群人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不由身子一颤。 “我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我也是呀,快些回去吧。” 他们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一声惊呼,随着声音响起,一个小太监倒在了地上,温热的血液从他的脖子上泊泊流出,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紧接着又是一声惊呼,一个宫女倒地,同样是一刀封喉。 余下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尖叫着四下逃窜,徐言快速追了上去,手起刀落间,又是一具尸体应声倒地,他像是杀红了眼,猩红的眸子里是狠厉的杀意。 第99章 你嫌弃我了吗 昭阳越想越觉得烦躁,总觉得他们两个不应该这样冷战,有什么事就应该当面说清楚,正想着一个宫女急匆匆跑来,满脸惊恐。 “陛下,不好了,徐掌印在御花园里杀人。” 昭阳惊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 宫女颤抖着身子,似乎吓得不轻,极速重复道。 “徐掌印在杀人,已经,已经杀了好几个……” 余下的话昭阳再也听不到,她用最快的速度拼命往御花园里跑,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 …… 御花园里到处都是血,七八具尸体横躺在地上,她越过血迹往前走,明黄色绣五爪龙纹的靴子慢慢被血水浸染,刺鼻的血腥味让她几度作呕。 “徐言!” 没有人应答,昭阳继续往前走,突然听到一声惊呼,慌忙赶过去,一个宫女正慢慢倒下。徐言手上的刀寒光凌厉,粘稠的血液顺着刀刃一滴滴落在地上。 纯白色的圆领袍已经被血水染红,白与红的强烈对比,鲜艳而刺目,昭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扼住了,所有的跳动都变成了挣扎。 “徐言……” 他抬起头来,满目狰狞,眼底的戾气吓得昭阳站立不稳,身后的景桢立刻上前扶住她。 “陛下。” 昭阳抬起一只手,视线一直停留在徐言的那张半是纯澈半是血迹的脸上。 “退下!” 景桢愣了一瞬,最终还是叹息着退下。 “这一次,又是多少人……” 徐言将短刃扔下,背着手,无所谓地说道。 “十一人。” 昭阳的声音明显带了哭腔。 “也是因为我吗?” 徐言转过头去不说话。 “是我,都是因为我。” 徐言不看她,只淡淡说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杀的,你按律处置就是,我绝不怪你。”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落下,昭阳分明已经泣不成声,却还是强撑着道。 “按律,滥杀无辜该当何罪?诛杀宫人又是何罪?徐掌印熟知律法,不如你来告诉朕。” 徐言的手背在背后紧紧握在一起,他很想说一些软话,让昭阳不那么伤心,可张口却变成了更加锋利的利剑,刺得昭阳心口生疼。 “左右贱命一条,陛下拿走便是。” “好,好一条贱命,朕就秉公处理。” 昭阳忽地哽咽住了,等了片刻才道。 “朕给你时间收拾,到太极殿去请罪。” 徐言目光微微一顿,转身便走了。 这哪是让他收拾,是让彼此都冷静一下,昭阳始终还是不忍心重罚他。 …… 太极殿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每个人脸上都紧绷着,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到临。 王瑞安推开门走了进来,低声道。 “陛下,徐掌印来了。” 昭阳头也不抬。 “宣。” 徐言没等王瑞安喊,径直走了进来,站在堂下正对着昭阳。自从回宫后,他们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在太极殿相对。 二人都沉着一张脸,四目相对谁也不说话。 就这样过了许久,天边渐渐有了暗色,昭阳道。 “你想好了怎么说了吗?” 徐言平视着她,道。 “没有。” 昭阳沉沉地叹了口气。 “你当真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徐言移过眼神,道。 “他们所言污秽不堪,在宫里私下侮辱你,不该死吗?” “他们该死也是由朕发号施令,而不是你擅自做主,你到如今还不明白我在气你什么吗?” 徐言侧过身淡淡道。 “我当下正气盛,等不及。” 瞧瞧,瞧瞧这自负的模样,是跟皇帝说话该有的样子吗? 昭阳咬紧牙关,眸中跳动着两蹙怒火。 “你杀了四十七人!” 徐言突然冷笑一声。 “莫说四十七人,四百七十人又如何?” 昭阳闻言猛地抬头,神色震惊。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徐言慢慢向她走近两步,道。 “帝王最忌优柔寡断,你这样,如何能做好帝王?” 此言实在太过大胆,众人噤若寒蝉,皆垂着脑袋,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无论身份多么贵重的人,见了皇上都要称陛下,徐言不但称呼陛下为你,这咄咄逼人的语气与强势的态度,更不应该是一个臣子对君王的态度。 昭阳本就在气头上,此刻怒火更甚。 “放肆!” 徐言上前一步,压迫的气势扑面而来,他嘴角含着笑,声音却冷入骨髓。 “更过分的事我都做过,何论一个称呼?” 更过分的事?这都是些什么了不得的秘辛,众人微颤着身子,屏息凝神,还未回味过来这句放肆的话,忽听一声厉喝。 “都出去!” 王瑞安惊得身子一抖,立刻带头退了出去,众人紧接着躬身退下。 片刻间,整个大殿只剩下他们二人。昭阳怒视着徐言,而徐言也平视着她,眼神无波,染了一丝戾气。谁的气势更强,立见高下。 昭阳有的时候觉得,徐言才是做帝王的不二人选,处事果敢,从不拖泥带水,心绪沉稳,有的时候甚至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臣服。这个江山若是交给他,肯定会比现在更好。 “你在想什么?” 昭阳回过神来,徐言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伸手取下她的玉冠,青丝倾泻而下,昭阳愣愣地看着他,带着怒意问道。 “你做什么?” 徐言直直地看着她,漆黑的瞳孔里有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占有欲。 “自然是做不敬君王的事。” 他说着就来解昭阳的玉带,昭阳忙伸手去推他,心里还没从这巨大到底转变中回过神来。 “你疯了!这是在太极殿!” 徐言一只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将她死死地压在御案上,一边脱她的衣裳,一边道。 “我早就疯了,从与你私逃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疯了,再疯一些又有何妨。” “你,你冷静些,我们现在还在商议事情。” “好呀,现在就商量,你说,你要怎么处置我。” 说着大手一挥,御案上的奏折连带着昭阳的衣裳全都掉落在地上,徐言又一手按住昭阳,一手脱自己的衣裳。 昭阳又气又急,生平第一次生出了耻辱的感觉。 “徐言,你这个王八蛋,你敢强迫朕……唔……” 徐言心底戾气骤升,吻得又急又重,她根本无力躲闪。 “好疼……” 徐言睁着猩红的眸子看着昭阳,想要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昭阳却别过了头。 “昭阳,你嫌弃我了是吗?嫌弃我残忍噬杀吗?” “……” “可我本来就是这样,昭阳,我本就是这样的。” “……” 昭阳疼得站都站不直,徐言捡起地上的衣裳给她披上被她一把推开。 “滚出去!” 她看他的目光几多悲凉,几多失望,徐言突然觉得自己承受不住。 他可以承受住命悬一线,差点身首异处的绝望感,可以承受夜梦魇的无力感,却独独不能承受昭阳这一瞬间悲凉的眼神。他慌乱地穿上衣裳,几乎是落荒而逃。 景桢和阿珠进来给昭阳更是被昭阳模样吓了一跳,她失力的瘫坐在地上,稍微动一下就会疼得眼冒泪光。 手腕上,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可见徐言这次是丝毫没有怜惜她。 她们小心翼翼地给昭阳穿好了衣裳,又扶着她回到内殿,打开裙摆一看,里面又红又肿,景桢和阿珠看得倒吸一口凉气,伺候她沐浴过后又小心翼翼地给她擦上药膏。 而昭阳始终没什么反应,就任由他们折腾,只有实在太疼了才会发出细微的低呼声。 她在心底是有些瞧不起自己的,堂堂帝王,竟然被人如此折辱。但她一想到折辱自己的人是徐言,心底那股火仿佛又没那么大。 明日上朝一定会有人参徐言,要赶紧落实那些宫女太监的罪责,好减轻徐言的罪。 他胡乱杀人确实不对,虽然杀的人的确都该死,但他不该私自行动,落人口实。况且他也确实太残忍了些,必须要杀杀他的锐气。 昭阳想着,明日只能暂时革去他掌印的职务,让他出宫闭门思过一点时间,避避风头也好,等风声过了,自己再找个机会让他回来。 第一卷 第100章 御驾亲征 昭阳将一切都想得妥善,但徐言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这几日徐言都住在值房,但每日上朝都会先到太极殿,他看到昭阳走路极不自然,似乎还在隐忍着,下意识地伸出手,昭阳却直接越过他往前走。 他的手僵在半空,慢慢握成拳头放下来。 “待会儿若有人骂你记得隐忍些,莫要逞一时威风。” 比赛结束,吴疆凭着第一跳的成绩,居然拿了第一名。董肖一直没有离开,第一个过来和吴疆击掌:“双冠王。”身边的同学们随即用掌声和欢呼声为吴疆庆祝。 吴疆是面对着门口那边坐的,可能是怕会有同学也来吃披萨,所以每次抬头时,都会不自觉地看向门口。 说着六道走过去一脚踢在秋水的脸上,将他直接踢得翻飞出去,又是喷出一口鲜血。 推门而入,我的目光掠过久德哈特菲莉亚,停在了如我所料的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再看薛晓桐,明显地全身抽搐,一双眼白越露越多,跟着便不动了。 丹夜等人则是有些愕然,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到有人这般的对待尸体的。 不久之后,这条赤焰蟒身死道消,公子又经历了最后一轮的换血。 市丸银还没来得及将夜宵端出厨房,他就听到身后传来的窸窸窣窣声,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厨房里有老鼠,并没有在意,当他端着盘子转身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张无限放大的脸。 虽然已是三月初,但这几天气温特别低。吴疆估摸着周冀肯定还是冬装,便特意穿了周冀买的羽绒服,至于颜色,当然是红色。 旁边的几人看的有些犯呕,紫金神龙却是丝毫不在意,手腕微动,将那仙核丢入口中,而就在这时,那仙核却是猛地向着李清飞了去,紫金神龙一把伸手去抓,却是抓了个空。 沈石不知道的是他这个世界可把鼠妖白祖吓坏了,因为这个世界竟然没有妖。 “不是,鸣哥,你看上慕容雪,你把他带回去就行了,我一个男子汉带回去没啥用。”陆明说道。 所以,凯撒他们盯上了黄袍和尚手中的令牌,开始与黄袍和尚商量起来不提。 下一秒,五彩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吞了过去,一下子就把一只噬尸兽吞了下去。 套路深一点,就随便搞个基金之类的东西,每次办完事,就会有财团过来不计成本的给你融资。 修仙者,神识修炼起来极为困难,在元神境绝不应该有如此强大的元神力。 不过就算在这个时候,他们的目的也只是想要制造出一个价格相对低廉且易于饲养的“宠物”而已,谁都没能预料到一个月以后会发生些什么。 “首先,赵妹子说的都是对的,我所了解的吞天兽,也是这么回事,我们那片宇宙,也没有出现过吞天兽,我也是后来在外面历练的时候,偶尔得到了一些关于吞天兽的古籍,了解到其一鳞半爪。”黄龙道人先是这样道。 届时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就只有两条,一条是坚持用自己现有的基板,然后做自己的游戏,接着研发新的街机基板。 “黄金剑诀,黄金堡传承剑技,这岳云腾能够修炼到这招有千剑齐飞的境界,资质果然不凡。”欧阳炎看着天空上的剑影,喃喃的说道。 看到三只虎类灵兽的出现,叶正风愕然了一下,原本他还要以为应该会出现另外一种不同的灵兽,没想到居然还是这种,只是数量多了两只而已。 第一卷 第101章 云峰山 接下来,上面开始介绍如何将元素聚集为一体,如何将力量爆发而不伤到自己等等。 这个男人,看起来总是一脸的暴虐,可是只有她知道,那颗暴虐的心的背后有一种渴望,他比谁都渴望亲情和信任。 再者,身边这个男人陪她呆了二十年的城市,她真的不想离开,能不走她不会走。 “好了!不开玩笑了!尘,这段时间你真要跟着我?”伊人摸了摸手正色道。 苏云一愣,怎么柳玉也找上门来了,旋即想回来,连邹霖都寻到这一处,柳玉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心沉了沉,恐怕这柳玉来意不善,她倒不担心柳玉能把自己怎么样,只是怕闹起来影响了成衣铺的生意。 好事成双难,但麻烦事说来,那么它就会排着队找你。叶玄打定利用分身寻找阿历克斯的计划,秋实又出事了。 待寒鸢喝了好几口热水,昊天这才开了口,将狄狨的事情都说得详细。 叶玄开始都是一本正经,虽然年龄相仿,但叶玄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一位父亲。 当那第三个教廷裁决员拧断了审判者左手手腕时,审判者的右肘带著一抹寒意,划过神将的胸膛,毫无凝滞,以生命作代价的赌博,审判者显然又赢得了一块筹码。 “被发现了!杀!”一身狼狈样的影武者首领替他的属下挡下了空中的雨滴,雨滴打在身体上虽然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可是影响了他们的视线也影响到他们行动的灵活。 所有人都是一怔,包括吕寅,大家谁都想不到皇甫类的心竟然如此决绝狠毒。 什么?离陌好像不认识她一样,眉头皱成了一个难看的疙瘩,半响,一言不发地起身,然后失望地离去,那道修长的背影也被镀上了一层厚厚的落寞和孤寂。 身为相邦,会被固有的体制和僚属们掣肘堤防,但大将军不一样,将在外而君命难以及时抵达,尽管会有监军副将监视田单的一举一动,但军情多变,到那时田单可以耍的花招就多了。 以前还有工作可以做,还有孩子可以照顾,现在自己退休,孩子成家立业,那些可以让自己分心担忧的事儿都没了。 口中原本残留着浅淡的茶香渐渐取苦涩浓稠的药味所取代,萧希微强忍着胃里的恶心喝完了药,一旁的莲夏早就机灵的替来的茶水让萧希微漱口。 这次他们还是走向了之前去往照地泉的那个山谷方向,只不过来到岔路的地方他们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夫人的话,为夫岂敢不听。”一道低沉的嗓音夹着几宠溺在黑夜中响了起来。 当然,若是让外界的人知道,林浩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用掉元婴果的话,一定会认为林浩是个疯子。 教室里的同学面面相觑,他们知道陈亮被李阳他们教训了,但是没人敢说。 对于素然的话,沐锡是深信不疑的,沐千寻也就理所当然的搬出素然来胡扯了,反正沐锡也找不到素然,即使找到了,他也会向着沐千寻说的。 夜倾城盯着夜皇后的眼睛看,那一双秋水美眸带着深邃的深不见底,仿佛要直接看进夜皇后的心里深处,夜皇后在夜倾城,就如裸丨体婴儿般,无所遁形。 他们战队在电竞之心有点名气,下路也是不少战队的禁忌之地,很少有战队会将他们的下路作为突破口。 海豚约莫有上百只,它们在水中欢呼雀跃而且,尾巴荡开,波纹一层层朝外面散去,波光粼粼。 夏询心念一动,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掉了,衣服整洁,再也看不出之前那后背被狼爪爪伤的伤痕。 四个血邪将见到一击竟然没有将天玄斩杀,都是愤怒着再次对着天玄冲来,他们的身体钻入海水中消失不见。 苏明亮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父亲,苏老表示这个事情他也不知道,让他好自为之。苏明亮感觉到他的父亲不是不知道,而是他的父亲知道了一些事情,不愿意再帮他的子孙们撑腰了。 叶长峰眼神里闪烁异色,他眼睛冷冷扫射一下,便是看到王思刀和烛龙。 “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可以乱来!”佣兵会所高级管理员忍不住道。 “龙兵,我们要你振作起来,回到当初生龙活虎的样子,不要让我陈华瞧不起你。”陈华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痛心,他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 因为不管是怎么样的训练营,教官最初的言语攻击不过就是为了激起他们的好胜心,甚至是愤怒。 可是,超级巨浪轰下之后,充满在大地上的灰色浩瀚,却瞬间消失了。 夏一念本来是想好回去耀城陪爷爷过年的,没想到去参加炼药大赛,她居然将妈妈找到了。 也不知道是谁又要作死,人生已经如此的累了,为何还要不停的作死作死作死呢? 洛婉凝一想到那日在刘府见到仙姬的画面,后背一阵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叶子皓便将当时林泉岳说过的话大意说了一下,然后看着叶青凰。 暗自猜测,李玉伏龙大安闲天必定也怕这白雾,这才不敢追进来。 非墨少爷的手机铃声也太特别了吧,刚才“嘟”的一声,一般不是没人接自动停掉了吗?没想到有人接也有这种声音。 沐七这一来,使士气大震,全部更加勇猛的向前冲,沐七拉着殷剡加入战斗。 只不过,他的皮肤真的很好,而且她在他的房间里面,是从来没看见什么护肤品之类的东西。 第一卷 第102章 重逢 山林里的清晨又冷又朦胧,雾气弥漫的树林里总透露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昭阳将人分成了三队,分别走三个方向,她与阿玉走的是中间那条。 不知为何,望着曲折蜿蜒的路,她总觉得心底有种莫名的情愫,隐隐有个声音对自己说,选这条! 她们从小道往里行,约莫行了半个时辰,却见道路宽阔平坦,眼前是已经灭了的火堆。 她们竟然又走回了原处! 他的身形出现在婴儿车的上方,手中的慈悲之刃滑落,梅高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嚎哭,天空中神血挥洒,李林右手轻挑,沾染黏稠血液的脐带状物体落入手中,白光一闪瞬间被他收进纳戒当中。 火焰喷射器回缩,李林继续往主教堂深入,对于古苏美鲁人他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所有的古苏美鲁人都该死,他们不存在所谓的善之人性,他们只是神祇的玩物以及繁衍的工具而已。 而且,他叫放手,是初学者唯一的自救方法,只要放手,伞柄压力计量减轻,便会弹射出一个缓冲器,说像蒲公英也好,说像水浮萍也好,总之都会安然落地。 无论是怪兽,还是核爆,亦或是海啸,对于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 陈安年脑子和腔子一起空洞,在巨大的损失面前就只剩了空洞,他失魂落魄地上了车,又干脆无视了管家的劝慰——已经这样了,再劝也没什么意义,被劝的人听多了还想自杀。 “你不去公司吗?”宋清音看着在餐厅等她的邵庭勋不由道。此刻的她为刚刚的事情感到后悔不已,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闷意。 为了自己的人选,云九霄的语言稍显过激,不过慈泽这次没有跟云九霄一般见识,只是淡淡的点头。 马麟靠着汉子的肩膀,又退了两步出了屋子,使劲的摇摇脑袋,眩晕感这才逐渐褪去。 他说的我有些听懂 也有些没听懂,但唯一不变的就是恨他的一颗心。 刷!他脸黑了,眼睛黝黑无比的盯过来,甚至不包含任何感情。云茉雨手心见汗,不愿妥协的微微摇着头,但是肖旷不动摇,依然保持之前要打开的动作。 “大家后退!退远一点!”陈城大声的喊道,这世界树,可是巨大的!说不定一会它的防御罩就要将大家给挤开的,与其那样,还不如大家主动的离开一点好。 看起来,孩子们已经算是被岳母初步俘虏,至少是愿意接纳那样一位奶奶的。 人是复杂的,看你好,诅咒你倒霉。但是真有情亲的人,只要不伤筋动骨关乎自身,还是愿意施舍的。 柳毅一连打坐了七天,双眼缓缓睁开,在黑暗的洞府中,只见他左眼闪烁着蓝色光芒,冰寒之极,右眼则如火焰跳动。 叶沫在高ia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旁边还细心地标明了a班的所在,她迅速地朝上面的地址走去。 “装神弄鬼!”柳毅冷笑一声继续追逐着那声音,突然间,柳毅神色猛变,他发现自己体内的阴阳本源力突然暴动,竟然要冲破他的灵力阻碍,要不是他及时发现,他就真的危险了。 “还有,现在不管如何,你需要发一个誓言,不能将我说给你的位置,还有我们的一些秘密说给任何听,不能将我们的秘密透露给任何人!”陈城最后说道。 话还没说完,这张老四就趁人不备突然出手,一双手掌霹雳如火朝着剑泉天灵盖砍去。这霹雳掌是这个张老四在进山谷前的绝学,再怎么说当年他也是半个武林高手。 第一卷 第103章 再见庞雍 十几人围着火堆旁的野猪看得目不转睛,几乎群没有人注意到徐言和昭阳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一人大喊。 “熟了!” 众人纷纷撸起袖子拿起刀去取肉吃,阿玉抢了好半天才抢了一大坨肉下来递给徐言。 我带着淡然,面对着众多神采各异的眼光,丝毫不在乎的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点燃一支烟。 “与其这样痛苦,还不如给彼此一个机会,也许可以呢!”何曼姿继续劝道。 “有船?”我也意外了。这种时候,安多司还能够找来能出港的船?乌纳斯既然这样问他,那船肯定是可以载我们回埃及的船了,安多司他怎么会有办法? 窗外的树梢上挂着一轮明月,月光探身进来,与烛光相戏,两种光泽融合在一起,相互依偎、相互排斥。 唐飞一声令下,一行人整装待,赶往百煞山四大煞星所在的酒店。 今晚距离上次梅雁尊者和林婉晴的闭关出来已经足足过去了近三天,在这三天来叶天一直都很是耐心地潜伏着,伺机寻找带走林婉晴的机会。 君凌被辰云这麽一说,迅速转过身看到的是一名背后长有二只羽翼,人面兽身,面色狰狞的大汉。 看着摔倒在地的李大仁,叶枫冷笑一声,随即慢慢的走到了李大仁的跟前。 “恩,你起来吧。今日你有功,明日论功行赏!”禅者一脸的威严,严谨的说道。 叶天以一敌四,浑身散发出一阵淡黄色的光芒。真气环绕在他的身侧,不断地在众人中闪烁。 吴昌明挥了挥手,立马有两个野战军士兵上前,把金币抬起来,帮助他包扎好。 这是为什么?自己安了好心做好事,为啥到了最后竟然成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您是……您和我的老爸认识?”李歌已经收起了先前的那种轻视之心,用上了尊称。 这天晚上大家有点无所事事,所以傍晚就比较早吃晚餐,准备吃过晚饭之后就外出购物。 “他本身修为不弱的,而且,如今他和风羽夕联手,一般人想要伤害他,也很难办到,不过——”姬五说到这里,住口不语。 而那薛,李二人不知施展了什么神通,在其身体外围形成了一团紫青色的光团,使得那些鸡冠蛇无法靠近其身体。 顾筱北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窝囊透了,可是她却连动一下都不敢。 “这就是审判?”路飞扬也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这明显就是一场一方面的定罪。“我太高看你们了!”路飞扬只能在心中无奈。 对于阴谋主神普特罗的提议,阴暗主神达克并没有反对。他同样也认为这样无疑是最稳妥的。 在接下来的时间,林西凡再从新上楼修炼去了,林老头已经说了,只要修炼五心向天就能够压制体内的燥热,由此看来在接下来的两个月的时间内,要不时的抽时间来修炼了。 马一衡看玄阳子没有承认就说道,在这一点上,马一衡是无比的自信,他的感受是没有任何错误的。 而昆仑境楼外,则是众多的道盟弟子,他们为第一层防护,会听取尾三人的指挥,人数过千,为少有的战力。 活捉自己的熙姐价钱更高,那他们肯定是想要折磨熙姐,或者是看中自己熙姐的美貌。 第一卷 第104章 我叫时潇 徐言起身在他身边踱步,轻笑着道。 “这里有我就够了,不需要你了,回去吧。”何振中轻声说了一句。 轰,孔世杰一掌将无耻和尚轰飞出去,他硕大的身躯在空中旋转了几圈之后重重的摔落的地上。顺着无耻和尚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紧接着一大口血剑狂喷而出,染红了他宽大的僧袍。 “好不容易到城里了,这些日子都在金属飞行器中闷着,简直都要憋死我了,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妙妙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一脸陶醉的说着。 吴茵看到陈云这般动作也是微微笑了笑,此时两目相对,看着对方,吴茵才发现陈云那幼嫩的脸庞上多出了一种深邃的感觉,不怎么出众的容貌,却让她看得有些出神。 见此一幕,百里长平面色铁青,他只感觉在这掌印的镇压之下,全身的力道都被抽空,根本毫无还击之力。 这样的话,在战斗的过程中能够去削减了他们的力量,同时也能够让自己更好的去进行做一个应对。 林妙音说的是实话,就算是男孩子过来想要把这铁栏杆掰开,那简直是不太可能的事儿。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应该怎么去形容,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轰然崩塌了,将一些东西彻底掩埋了起来,他想阻止却已经无能为力。 相比于性格耿直的宗方,居间惠在这种事情上的嗅觉要更加敏锐,知道的也比宗方更多,清楚为什么他们要说迪迦奥特曼是威胁。 凤宸睿傲娇的撇了撇头,本来他非常的替她担忧也非常的心疼她的,可是一看见她和吴昊康站在一起他所有的情绪就变成不爽了。 李南方拿过酒瓶子,晃了晃,随手扔向门后,准确的落在了废纸篓内。 不过这些血尸对周九来说很简单,对其他人来说就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了。 很好,老妈不在,云天在门口动了动耳朵,确定了家里空无一人。 “淬炼肉身就从挑水开始吧!”李逸晨将最后的半个干饼塞进嘴里后,立刻开动起来。 麦特刚刚抓到了绳子,正用力往上爬呢,突然,脚下一股大力传了过来,直接把他给弹飞了。 真以为众多京华豪门公子哥都见不得的花总,会是随便被人见的? 而且除了基本的资源,圣星公会还会可以进行阵师以炼丹的资格考核,并且他们的考核结果将会得到圣域的认可,只不过这个考核的收费却是惊人无比。 然而就在此时,剑灵修炼之处突然崩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气息的上空甚至还隐隐有着世界之力的波动。 两大宗门的人互相看了看,没有人急着动手,心中有些不知所措,让他们就这么自废修为他们如何甘心。 “我不去,我二姐那人轻易不生气,一旦生气,谁也哄不了。”李灵杰倒是了解李玲丽,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 金砂身上爆发出金光,双拳更是光彩,一拳接着一拳,居然全部将林语剑招硬憾下来,叮叮叮的声音不绝于耳,好似有着金属质感。 第一卷 第105章 烧粮草 “叛贼所有的兵力都聚集在营城,离此地不过三十里,他们封了城,等待军队集结,我们也在等援兵。” 昭阳问道。 “他们多少人。” “二十万。” “我们呢?” “不足十五万。” “援兵还要多久?” 一个副将道。 叶峰归来,他们却已经开始闭关。宫主迫不及待的带着叶峰前往总宫当中,准备和叶峰交换。叶峰并不在意地点,对于他来说,只需要资源充足就可以了。 半响没听见李从璟有什么动静,桃夭夭好奇的转过头来,就看见李从璟正因呼吸不畅而面红耳赤,脖子上血管突出,模样要多扭曲有多扭曲。 就在龙破天掌劲劈中巨棺的同时,奇异的波动顿时自巨棺之内传出,顿时整个巨棺颤抖,无边浩瀚黑气窜出巨棺,形成一股强悍的力量冲击像龙破天。 现在摆在梁天成面前的机会有两个,一是引导归元宗打上皇阳家族,在从中推波助澜,这虽然不失为一个办法,可却需要经过十分漫长的布计。 一听这话,老鸟们就跟被人泼了硫酸似的,全都哇哇大叫跳了起来。 众家主顿时神色古怪,没想到不经意间听到了一个如此劲爆的消息。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候,「太阴潜行隧道」里有一个菜鸟修士迫不及待地钻出了来,楞把金刚三藏的注意力拉出了一个短暂的分神。 说的难听点,如果肖遥犹犹豫豫不答应的话,反而是脑子有问题。 幽兰妖狼神念对着魔猿和赤红蜥蜴龙波及而去,两大混元生命自然明白此时此刻绝对不能让幽兰妖狼身死,否则以修行者同级近乎无敌的手段来讲,今天这一战,栽掉的可能就是自己二人了。 元灵圣果成熟之际,一股奇异的波动扩散而出,坐在岸边的梁天成在此时睁开眼睛,一挥手就直接将元灵树收进洞天宝物内,接着心神一动,那足有拳头大宛如一枚睁开的金色眼睛一般的元灵圣果,就出现在梁天成的手中。 现场瞬间响起‘呜呜呜’的嘘声,杜兰特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直接胯下换手运球找机会。 过了午后,才到达奥瓦拉要塞,不敢休息,继续向南赶路,幸亏阿拉德联军大营的人出来五千米接应,否则,真有可能到天黑也到达不了营地。 李悦紧紧的捏着结婚证,等了二十多年了,终于拿到了这本结婚证。 “据说是因为我才喜欢喝牛奶的。”另一边,叶司音笑的一脸甜蜜的跟苏离说。 一家人没有特意去欢迎冷烨或者冷凌回来,大家就像平时一样一起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饭,唯独只有琪琪的视线总是往冷烨和冷凌身上看,到现在她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两个爸爸。 赛季之初,球队刚刚组建时,沃顿召集天洋等人举行过一次阵容分析会议,卡特在那次会议上对“缺乏三分”这个阵容特点并不认同。 天都是华夏最繁华的地方,高楼林立汽车如龙,道路两旁的建筑更是灯红酒绿壮观无比。 如此回答,基本在记者们预料之中,即便当前比赛对抗强度下降,但科比39岁的事情无法改变,每场打个20分钟,不多也不少。 当然了,这些不过都是银角的主意而已,她也是做做样子,自然不会告诉金角。 第一卷 第106章 报仇 徐言扔下手中的剑弩,敛去了眼底的戾气,问道。 “战况如何?” 薛怀愁的脸都拧成了一团。 “敌众我寡,实力悬殊,若再僵持下去怕是要吃败仗。” “援兵还有一日才到可能坚持住?” 薛怀一脸为难的看着徐言。 陈晨到值班护士哪里借了两床被子,将被子扑在地上,把锅底灰撒在上面。然后,切开桌子上一个苹果,将三柱龙涎香插在上面。 主帅的阵亡无疑是让此刻本来就是军心涣散的敌军无疑又是雪上加霜,井边太郎的阵亡消息被传来之后,战场上所有的敌兵脑中先是一片的空白,紧接着所有的人都是迅的朝四周逃去。 只是,不得不承认,那一刻,除了气愤宁世子的“不当”行为外。她心里更多的是心疼,还有一种无法抑制的甜蜜。 就如秦昇所说的那样,王教授的确接到了上面的命令,让他出国参加交流会,不止是他,刚来的何教授还有另外一位关教授也接到了这个任务。 金喜达也皱紧了眉头,道:“皇上,先让云霄送宁世子去旁边的客院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再说。”是宫里老妖婆下的手?还是跟京里那股隐藏着的细作有关?他们有这么多人、这么强的力量?南海那边不是整窝端了吗? 喘出了一口气之后希伯來朝着门外的士兵喊道。今天发生的那么多的事情让他明白了一些什么。他觉得现在有必要召集來自己的麾下的这些军官们一起來这边说明一些的事情。 “你是哪里来的秃驴···”蛇妖双瞳紧紧盯着无弥大师,无弥大师笑呵呵的将手中佛珠一抛,一阵璀璨的金光爆发出来,对着巨蛇镇压下去。 听到罗林的话这个青年和那个老者都是眼中一亮看到了希望似的迅速的问道。 与此同时。在特内里费岛的机场上28架布伦海姆轰炸机也腾空而起。每一架布伦海姆轰炸机都在了机内弹舱携带了一枚1000磅爆破弹炸弹。在左右机翼下各悬挂了一枚250磅的穿甲弹。 这么说,那些个阴阳师要在新世纪大厦做什么?让邪灵来转移自己的视线,然后好暗中办事。看来是要有大动作了。 乔姗看着他,许久,她伸手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按在了他的唇上。 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你最失落的时候,我陪在你身边。 尹青抬头看看天空,湛蓝的天空中阳光确实是金色,却没有刺目到需要捂眼的地步。 我还没有问出口,脑子里就闪现过了方才到了冥界大门口,那一抹鲜艳的红色。 “你都不能给点建设性的建议吗??这得多少只蜜蜂冤死在我手上?”桃子摸了摸自己白嫩嫩的脖子,真要被蜜蜂蛰成这样,她早进医院了。 果然,穿过蒿里之后横在他们面前的便是一条川流不息的河,河里流动着的点点星光,那都是人的魂魄。 “北极狐?是狐狸?”桃子一双圆润的大眼睛中顿时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那不就得了,我为什么要讨他们喜欢呢?只要的朋友喜欢我,就已经足够。”白薇骄傲地道。 白逸辰下意识的扭头,结果看到一条藤蔓突然朝着自己抽了过来。 第一卷 第107章 成亲 “二爷这是何意?”左南风见到来人后,没有丝毫意外!但是他不能让洛普知起疑!所以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邓氏做事虽德行有失,但后来邓氏被赐死,朱樉是越来越胡作非为,好好的藩王自暴自弃。 此时薛知卿也颇为诧异,毕竟在他离开相府的时候,四妹妹从来就不会说出这般话。 还有的去别的地方串场了,你不做生意,也不能挡着人家挣钱,所以,白玉岚也没拦着,只要能有路子的,尽管去就是了。 罗一是越听越迷惑,同样也充满着好奇,刚想继续问下去时,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听声音是高跟鞋的声音。 “自从第一波猛烈进攻被我们击退后,他们接下来的几次进攻都非常疲软无力。 “洛斯…我被…挟持了!”向阳的声音有些很不情愿也有些难为情。 机枪连连长雷雄,炮兵连连长王铁柱,也是自刘公庙就跟随徐清风的第87师老兵了。 他非常想要下去一战,但是刚刚,厉裂鹰的下场,让他有点不敢动手。 洛斯没有丝毫的情绪波澜,她很安静的听她说完,也并没有觉得她说的有什么不对。 贺辰看着周围,标准的单人宿舍,一人一间,避免觉醒夜晚者修炼的时候被打扰。 猫崽摇摇头:“你好好反思一下吧……,还有,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监视顾泠封。 三人吃完饭后分开,达奇在街道内转着,一路看到服装店,理发店,枪店,照相馆,就连剧院都有两所,等等,剧院?上次在范霍恩遇到的那三个奇葩组合,说过会来圣丹尼斯的剧院演出,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他们。 “我们长话短说,先生,现在是上班时间。”谢默斯对于自身的身份保护的很好。 夏侯渊的一番话说在了曹操的心坎上,立马领着夏侯渊出门去看刘备,外面的刘备已经等得心急如焚,只能要求守将再去看看,可不想守将怎么也不听刘备的话,只是语气冷冷的说。 它身为中部最高的一座山,高到几乎可蔽日,广到几乎一边到另一边得十几天。 虽然达奇认为这对于印第安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但这确实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那木盒只是寻常之物,杀生和尚托在手中,便有股阴寒气息逸散出来。 可在城主府绕了一圈也没有找得到,第二天早上姜晨早早就起来上街溜达去了。 那个尸子张大嘴巴,然后就好像一阵龙卷风的东西将我们吸的过来,我好像感觉身体好像不是属于自己的了,那里一直往我们这边吸。 “谢谢妈!”盛风华笑眯眯的向叶清歌道了谢,嘴上却是不停。不多一会儿的功夫,一份臭豆腐就被盛风华吃完了。 宫天鸣当然不能说他还真的是这样子认为,所以他绞尽脑汁的想了想,说道:“云兄能想的如此长远,在下佩服,佩服。”说着,他还用力的鼓起了掌。 “你还说呢,你抢了我的男人。”风诺汐以为父亲来了,自己就在靠山,有依仗了,得意不已。 ……好吧,叫父亲是不可能的,跪下也是不可能的。血魔也只是给宫天佑解绑然后一直和他聊人生与理想而已。聊着聊着又聊些琐事,然后那些琐事聊着聊着又聊到人生与理想。 顾雨惜走到左边墙的第一个相框面前,相框里的照片下方没有任何的备注。没看到有备注,顾雨惜把注意力放到了照片的内容。 水染离自是看出了她眼中的鄙夷,当即贝齿紧咬,娇躯微颤,似在极力隐忍,目中掠过一抹彻骨的恨意。 “为啥不能?咱俩晚上加把劲儿,说不定儿子也有了。”莎莎仍旧一脸笑眯眯地,手还在男人身上乱摸,这边摸摸那边揉揉,摸着摸着,就命中男人要害了。 吃过饭,岳嫂子来到了盛风华家里,帮着看孩子。盛风华则去了医院,处理医闹的事情。 欧阳逊猛地一愣,一回头,就见不知何时,夏侯轩辕已然衣袂飘飘的立在了他们身后,他急忙笑着说道。 可勾再兴并没有接见三人,反而是令人将三人安排了住处,连续数天都不接见,还不让三人四处走动。 上了线后,我仍然出现在那个被亡灵占据的村子边上,几只58级的僵尸正在对面的民居之间晃来晃去,好在我已经习惯了,不然肯定要被这种场面吓上一跳。 而洞穴中,随着死气在李慕的吸纳之下变淡,似乎惊醒了一个凶焰滔天的存在,一声巨吼,洞穴猛然炸开,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 亡灵军团的后方红光隐现,隐隐可以听到沉闷的龙吟声,只是不知道到底它们出动多少头冰霜巨龙,除了冰霜巨龙之外,他们还会有更加强大的役使生物吗? 后来,司马青弑兄夺位,登基后。又寻衅屠尽了其他血亲,她,也因对司马青“忠心耿耿”,献策有功,而被召进了皇宫里面,得了一个乐妃的身份,地位,仅在曾是太子正妃的皇后灵玉之下。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回答,也是一个被说得最多的回答,但却让萧沐璇的眸中闪过了一丝明亮,仿佛是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罗开风说完就牵着三宝出了祠堂,路上自免不了对三宝关于这二门灵技修炼的一番指点。 最令老者高兴的是,随着对对手的越发了解,他已经发现,这位蒙面青年真正修为才只有初级灵帅。 “哎呦,来人了!”正在苏彦幻想着他的未来室友该是什么模样的时候,内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第一卷 第108章 结束 又到深秋,满目火红。 悄然的一刀斩落,任你是千年王朝,还是风流~惊艳的大人物,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见到宁枫回到了赛道上面,王欢也是嘿嘿一笑,同样回到了赛道上面。也开始不说话了。校长都已经来了,自己要是再说那些话,恐怕就会被校长听到的。王欢不傻,他可是知道,宁枫是校长非常看重的学生。 不过叶逐生虽然成功的保住了他的英俊外貌,却也因此给最后一只怪物创造了机会。 张易将信交给了他,他接过来一看,亦是同样的表情,让他震惊不已。 “你看你看,她右手上戴的玉镯子好像就是五皇子送给她的,她之前还在明秀庄给大家看过呢!”这是一个姑娘的声音。 “好的。”芳姨脸上虽然疑惑之色很浓,但也没有多问,放下手里的水壶,急急忙忙的去准备热水和干净衣服了。 他相信人性本善,即便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将自己伪装成恶人,但在心中的某个角落也一定隐藏着善的一面。 这一次,感觉拓跋旬彻底被激怒了,因为在他派出骑兵的时候,也没有预料到这些骑兵会被完全干掉。 雪十三再也没有犹豫,大手一挥,立即让人开启了传送天皇帝星的法阵。 身后立即有人扛着两大箱子到跟前,轩辕薛亲自打开,顿时,街上那些原本围观的人吓得后退好几步。 这两人就好像立刻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顿时齐齐发生一声惨叫,身子直接凌空被打飞了足足一丈来高,然后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另一只手却在无意间触到了一片温暖,月清浅将视线移了过去,却发现是秦墨宣送给自己的那块暖玉。 当然,既然答允了洪天机,那无论如何,他都会将天工鲁班门传承下去。 与此同时,冷澈、凌天野、王辰这三个家伙还真的通过重重考核,转学到了苏寒隔壁的军事学院。 鼻端又传来一阵焦糊味,容华无奈的回头,就见君临手中又出现一块焦炭,她不由抚了抚额。 但后来,这事倒是被秦墨宣知道了,他还特地写了封信来,让她参加这次赏花宴。 容华不知道这位神尊的传承有多精妙,多广博,但她已经得了混沌界,她自混沌界中得来的功法才是最适合她的。 外面下起雨的时候,商弈笑睡不着,好在她苏醒之后身体的机能在不断的恢复,此刻商弈笑起身穿上鞋之后,慢慢的在病房里走动着,伤口还在痛,不过走了几步,感觉精神好了不少。 过了春节的忙碌后,高韵锦玩够了,清闲下来后自然是忙自己的事情了。 司马和办事很有效率,这么短的时间,他已将司马靖一系的亲信共计三百余人,作了一份名单,一一罗列出来。 不知道这陆怀谨什么性子,别回头是哄了他各种买材料拿去倒卖的嘞。 也对,翠城原本就十分讲究丧葬礼仪,是以此刻虽是清晨,锣鼓镲声音震天,扰了不少人清梦,依旧没人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