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造反前夜,帝师重生了!》 第九十九章 打脸 长公主府,虞望舒先是去了一趟侧院,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几个屋子更是只剩下了光架子。 “尸体呢?” “已经让人收了,一共四具,全都烧成了炭。” 虞望舒闻言蹙了蹙眉,这个年代也没有办法判定是不是本人。 罢了! 许琦卯死没死的都不重要了,晏长安的目的达到,他眼里容不得沙子,更不会允许什么侧君的存在,即便只是名义上的都不行,而且还就借机想要挑起事端。 “秘密的找到许琦卯的家人,给他们送些银子。” 虞望舒开口道,说到底许琦卯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她和晏长安斗法,倒是牵连了无辜之人。 “是,殿下。” 宝珠应了一声,瞧着虞望舒疲惫的样子,心疼的说道:“殿下,您先休息一下吧。” 眼看着这几日殿下的身子才好些,这下怕是又要不好了。 果不其然,当日晚间虞望舒的痨症又发作了,咳出了血来,宝珠连忙给虞望舒端来了药。 “这破药真的是喝不了一点点。” 虽然这么说着,虞望舒却还是将药一口喝完,没办法,这破身体太废了。 恋爱脑真的要不得!轻则伤身,重则丧命。 自从和晏长安有牵扯,她可是在鬼门关走了几遭了。 当初那句“晏长安克她”,连她自己都快信了。 许琦卯的这个事情闹得很大,连虞望鹤都知道了,第二日从宫里跑了出来,看到虞望舒精神头明显差了很多,气的不行。 “阿姐,你不要生气,不过一个不识抬举的人罢了。” “朕再给赐其他的人,别说一介书生了,世家子弟都行,你说你瞧上谁了?” 说着,不等虞望舒开口,虞望鹤又自顾自的说道: “京中子弟长得好的没有几个,陈薄许算一个,可惜,刚刚给他赐婚了,不如,朕将他赐给你为侧君,之前的旨意作废。” 虞望舒听得眼皮子一跳,连忙对虞望鹤这个姐控说道: “皇上,你可别乱来。” “陈统领如今贵为西山大营统领,更是威远侯府世子,可不能入我公主府。” “有何不能?阿姐那话说的好,让他们伺候是他们的荣幸,他们还敢挑三拣四。” 虞望鹤这一关算是过不去了,他太生气了,居然还敢有人嫌弃阿姐。 见他这样愤怒,虞望舒只能道:“阿姐谢谢你,但是阿姐不喜欢他啊!”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谁知道虞望鹤并不放弃:“陈薄许不行,那国公府的呢?户部的?太师的嫡孙?” 眼见他越说越离谱,虞望舒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皇上,别乱点鸳鸯谱了。他们阿姐都不喜欢。” 虞望鹤扁了扁嘴,有些不开心:“朕知道,阿姐只喜欢老师。” 虞望舒一哽,觉得这口锅有些大,但是不背也得背。 虞望鹤极其的怕晏长安,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阿姐你放心,朕已经为你出头了。” “什么意思?” 虞望舒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虞望鹤冷哼了一声:“他们晏家不是最注重规矩吗?朕便派了宫中规矩最好的嬷嬷去教教晏夫人规矩。” 他倒是想要教导晏长安规矩,可是他不敢,只能拿晏夫人出气了,谁让晏夫人没有管理好后宅,居然弄两个丫鬟给晏长安做通房了? 若是没有这个事情,阿姐也不会和老师置气。 虞望舒听的一惊,后又觉得便宜弟弟真的是歪打正着,那两个通房可不就是晏夫人弄的吗? 晏夫人那么好脸面,这才大年初三,宫中便派人去教导她规矩,也不知道她如今该有多难受。 想到那个场景,虞望舒不厚道的笑了。 虞望舒猜想的不错,此时,晏府,晏秦氏接完圣旨后整个人脸色发白,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完全失去了平日的从容和优雅。 她身为晏府的当家主母,更是有一品诰命在身,如今居然要被一个嬷嬷教导规矩,以后,她如何在后宅立足,公婆会如何看待她?平日交好的那些夫人们又会如何的想她。 晏夫人完全接受不了,偏生这个时候,那嬷嬷还火上浇油。 “都说晏家乃百年名门世家,规矩极好。皇上让老奴出宫教导夫人规矩的时候,老奴还在想是不是皇上错怪了夫人。” “可是,今日见到夫人,老奴才知道皇上的用意。” “圣旨已下,却连接旨谢恩都不会,晏府真的是好规矩啊!” 听到这一番嘲讽,晏秦氏一个没有忍住,直接晕了过去。 对一个面子比天大的人来说,虞望鹤的这个举动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晏长安正在静心,他最近愈发的烦躁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可是现在却时常发生。 还不等他心绪平和下来,便听到小满的禀告: “主子,不好了,夫人晕过去了。” 小满将前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啪!”的一声,晏长安手中的笔被生生折断,他眼里划过一抹阴霾。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 “让苏白及去给夫人看看!” “是!” 迟钝如小满都感觉到晏长安身上的戾气,根本不敢多说连忙去请苏白及给夫看病了。 晏长安则是在书房坐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往晏夫人的院子走去。 “表哥!” 秦挽舒已经到了,她正焦急的侯在外面,见晏长安来,连忙道: “姑母还未醒!” 话音刚落,苏白及便出来了,朝着晏长安行了一礼道: “主子,夫人是急怒攻心晕厥了过去,之后好好休养便无大碍。” “夫人情绪有些不稳,我给她扎了针,她又睡着了,等夫人醒来好好宽慰。” 晏长安点了点头,然后便同秦挽舒一同进去看晏秦氏。 看着陷入沉睡的晏秦氏,秦挽舒面上露出一抹担忧: “表哥,姑母性子刚烈,皇上却下了这样的旨意,我怕姑母受不住。” 他们浏阳秦氏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辱? 晏长安没有说话,神情冷冽,眉头紧锁,瞧着心情便不太好。 他叫了惊蛰进来:“皇上如今是否在长公主府?” “是!” 惊蛰连忙道:“皇上今日一早便到长公主府了。” 晏长安闻言脸色更差了。 果然是虞望舒! 她便吃不得一点亏! 她心里不爽快冲他来便是,拿他母亲撒气做甚? 晏长安心里的火一下升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秦挽舒道: “劳烦表妹看顾一下我母亲,我去去便回。” 说完,晏长安转身离开,背影带着说不出的孤傲和决绝。 秦挽舒瞧在眼里,露出一抹若有所思。 第一百章 怎么选 虞望鹤不能在宫外久待,即便他再不愿意,也只能回宫了。 “阿姐,明日朕再来看你。” 虞望鹤念念不舍的说道。 “别!” 虞望舒连忙制止:“你可消停些,免得到时候被人唠叨。” 虞望鹤最怕被人唠叨,除了晏长安之外,还有几位辅政大臣呢,他想着便觉得头痛。 “可是,朕想见阿姐。” 虞望鹤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比卫留大不了多少。 瞧他这样子,虞望舒心中一软:“明日阿姐好些的话,便进宫去瞧你,住上个几日,行不行?” 反正过年也无事,他们姐弟二人又没有什么亲戚要走,来往的拜访明面上的功夫到了就行。 虞望鹤一听高兴了起来,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小皇帝走后,虞望舒正准备休息一会儿,宝珠却进来禀告着: “殿下,晏长安在长公主府门外求见。” “不见!” 虞望舒想也不想便说道,她身体难受的很,懒得和他虚与委蛇。 她刚躺下,房门就被人推开,脚步声朝着床榻而来。 虽然还没有睁眼,虞望舒便已经知道来人是谁,旁人可没有这样大的胆子。 这人真的是阴魂不散! 虞望舒的火气也一下就上来了,她一下坐起了身,冷冷的看着已经走近的人。 “首辅,这里是长公主府,是本宫的府邸,你身为本宫的驸马,无本宫的召唤,不得入内。” “本宫不想见你,你居然敢硬闯,是想要造反不成?” 虞望舒直接一大口黑锅给晏长安扣在身上。 晏长安也没有往日的从容,整个人显得有烦躁。 “你我的事情,你何故对我母亲出手?” 这话让虞望舒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晏长安应是误会了,他以为是自己挑唆的小皇帝让他下的圣旨。 虞望鹤派教导嬷嬷去羞辱晏秦氏的事情她事先的确不知,不过,知道了之后她也拍手叫好。 况且这事儿本身也是便宜弟弟为她出气,她索性直接认下了,她冷笑了一声:“怎么?这便恼了?” “也是,毕竟是首辅大人的母亲,那自然是尊贵无比的。” “不过,晏长安,你凭什么以为本宫要给你家人几分颜面?” 你昨日算计本宫的时候也不见你有半分的心软,今日不过是让你母亲难堪而已,这就受不了了? 自己可是被人指着鼻子骂荒淫无道,骄奢淫逸了,她还不是生生受着。 所以,只有他们晏家的脸面是脸面?她虞望舒的脸就不是脸了? 想到这里,虞望舒讥诮一笑: “你们晏家对皇上最是衷心。那句话昨日本宫对那些蠢货说了,今日本宫也对你说。”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喜欢也罢,不喜欢也好都得受着!” “虞望舒!” 晏长安忽然喊了一声虞望舒的名字,俊逸的脸上全是旁人不曾见过的可怕。 “你别逼我!” “哈!” 虞望舒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话一般,笑了一声:“你我之间就别用‘逼’这样的字眼了吧?” 谁不知道谁? 两人直视着对方,谁都不肯先退一步。 最后,还是晏长安最先平复过来,他淡淡开口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却不想你也愚蠢至极。” “虞望舒,你会后悔今日所做的。” 说完,晏长安拂袖离开。 能将晏长安气成这样的人,虞望舒绝对是头一人,可是,她并没有半分的开心和畅快,整个人显得有些阴郁。 晏长安走后,宝珠才冲了进来,晏长安太强了,他们根本挡不住,而且对方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便已经跃身到了主院。 “殿下。” 宝珠刚想说什么,却见虞望舒“噗”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这可将宝珠吓坏了,连忙要让人叫太医,被虞望舒拦住。 “死不了。” “这破身体真是一点都不想要了。” 虞望舒烦躁的开口道,她现在吐血都已经吐习惯了。 习惯果然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胸口痛的很,脑子也是乱的,虞望舒强忍着说道:“盯紧晏府,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告知本宫。” “……是!” 宝珠应了一声,深感自己无用,不能为殿下分忧。 虞望舒这一睡便是一日,等她醒来第一件事问的便是晏府的动静。 “昨日晏长安从长公主府离开后,去了一趟宫中,随后那教导嬷嬷已经被送回宫中。” “晏夫人因为教导嬷嬷的事情病了,如今正在休养。” 宝珠的话让虞望舒有些无言,难怪昨日晏长安跟吃了炸药一般,原来他母亲那么玻璃心啊,就这么轻轻刺激一下就病了。 果然是大家出来的女子啊! 虞望舒刚感叹完立即意识到什么,面色一变。 “原来如此!” 她怎么忘了晏秦氏乃浏阳秦氏的人,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百年世家,可以说他们代表着整个文坛。 如今,皇室居然给秦家的女儿请教导嬷嬷,这不单单是在打晏家的脸,更是在打秦氏的脸。 这次是真真麻烦了,也难怪晏长安昨日敢放那样的话。 想清楚这里面的症结,虞望舒有些烦躁。 这破书到底谁写的,有了皇室这种封建等级了,还搞出什么世家来,真真是麻烦。 见虞望舒一醒来便开始操心琐事,宝珠忍不住劝着: “殿下,先歇会儿吧。” “您的身子骨重要!” “怎么歇?敌人都打到面前了。” “本宫好好想想。” 虞望舒一边揉着眉心一边说道。 半晌,她还是没有想出应对之策。 如今还风平浪静,不过是因为浏阳秦氏离京城还远,消息还没有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一旦他们得知,必然会想办法给皇室施压。 便宜弟弟是为她出气,她自然不能让人为难虞望鹤。 这事儿还是需要好好筹谋才行,虞望舒想了又想,最后又去了地牢。 听到动静,天机停下手中的念珠,抬头看向来人,等他看清虞望舒的脸色,脸色难看至极。 “殿下没有用贫僧开的方子。” “用了!” 虞望舒半靠在椅子上,精神不济的说道:“本来好些了,结果又出了一些事情。” “贫僧给殿下诊诊脉。” 天机说完不等虞望舒开口已经搭上了她的脉搏,越诊他的脸色越难看。 “殿下若是不想活,说一声便是,何必这样的折磨自己?” “你倒是也有动怒的时候。” 虞望舒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天机,继续道:“哪里是本宫不想好好活着,实在是晏长安难缠。” “本宫且问你,可知浏阳秦氏?” “知道!” 天机一下反应了过来:“殿下得罪他们了?” 虞望舒点了点头,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 “一旦消息传到他们耳朵里,怕是就会发难,本宫可不想低头。” 她毕竟是长公主,浏阳秦氏再厉害也不敢将她怎么样,不过她必然是要吃不少亏。 她这人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 天机想了想开口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殿下,全看你怎么选了!” 第一百零一章 元宵节 从地牢出来,虞望舒的脸色就没好过,宝珠等人不知道她和那个和尚谈了一些什么,只是每次主子和那和尚谈完心情都不佳。 “殿下,何必还留着那个秃驴。” 宝珠皱眉道:“既然他每每惹的殿下不高兴,除了便是。” “别乱来!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妄动!” 虞望舒呵斥道。 天机真的不是一个正经和尚,他刚刚提出的建议是,开春之后使臣朝拜。 三年就会有一次使臣朝拜,说是朝拜,也是大禹和几个小国之间的博弈,到时候少不了比试一下文学武艺之类的。 浏阳秦氏作为文坛大拿,自然是要派家中子弟来京的。 天机的意思便是和那些小国先互通一气,当众折了秦氏的面子,将他们拉下神坛,这样浏阳秦氏的声名受损,必然不会再找她麻烦,而且还能扼制秦氏。 这个计策不可谓不毒辣,可是,让虞望舒和勾结外邦,这种通敌叛国的事情虞望舒还真的做不出来。 天机要是在她那个时代,绝对是妥妥的汉奸,卖国贼,为了自己的利益连自己的国家都不顾,这样赢了又有什么意思。 从这次的事情,虞望舒也看出天机这人心肠是真的狠。 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天机却天生狠毒,她现在对天机的话是半分都不肯信。 虞望舒思索了几日,倒是真的让她想出一些方法来。 天机的那个计谋其实是可行的,只需要将勾结的人换成大禹自己的人便行了。 秦氏被封神,不过是因为他们百年的底蕴,被人高高的捧起。 既然能有秦氏,那也可以有王氏,周氏,虞氏…… 造神而已,她又不是没有搞过这类的事情。 虞望舒计划一成,立即叫来了几个心腹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记住,一定要寻那些寒门子弟。” “还有,一定要有真才实学的,那些蠢的清奇的别弄到本宫面前碍眼。” “对了,趁着这次你们再在民间寻一些奇人,不拘读书人,各行各业都行,种田种的好的,修房子修的好的,砌砖砌的好的都行!” “可记住了?” “是,殿下!” 宝珠,暗一应了下来。 暗一休养了这么一段时间,如今已经养好了身子,暗部的事情重新交到他的手里。 以前虞望舒没有想过这些,现在,她却要多培养自己的势力,晏长安太难对付了,她光是拉拢朝臣和将领不行。 见虞望舒又在想事情,宝珠连忙道: “殿下,您说了好好休息的。” “好!” 虞望舒应了一声,解决了压在心口的大事,虞望舒心情也舒缓了不少,真的好生养了两日这才去了宫中。 虞望鹤见到她一脸的幽怨:“阿姐说话不算话。” 那日分明说第二日便进宫陪他的,结果等了这么多天才来。 虞望舒连忙道:“阿姐也想早点来,只是那日你走后阿姐又吐血了,在府中休息了几天这才好了一些。” 虞望鹤一听便着急了:“怎么又吐血了?太医,太医!” “没事,现在阿姐已经好了很多,不然也不能来见你了。” 见虞望舒的样子不像说谎,虞望鹤这才放心了一些。 “阿姐,你是被老师气的吗?” “对不住,阿姐,那日老师来找朕……” 虞望鹤低头不敢看虞望舒,他说了要给长姐撑腰的,却没有做到。 虞望舒连忙宽慰道: “阿姐不是因为这个生气,皇上已经做的很好了,阿姐很欢喜。” 说着,虞望舒忍不住摸了摸虞望鹤的脑袋。 这个便宜弟弟是真的很好,若不是非要走剧情,她可能早就放弃争夺什么皇位了,就这么当她的长公主不香吗? 有个帅气老公,有个贴心弟弟,还有那么多美男可以看。 虞望舒叹了一口气,心里愈发的柔软,当真在宫中住下,这一住直接住到了元宵节。 在便宜弟弟的监督,还有各种补品灵药的加持下,虞望舒气色比之前看起来好了不少,至少不再是睁眼便要倒了。 瞧着她这般,虞望鹤心情大好,当即便提出晚上要出去看花灯。 虞望舒如今对虞望鹤心软的很,自然是一口答应,她让人找来了两套普通的男装,悄悄的带着虞望鹤出了宫。 两人的暗卫都隐在暗处,没有打扰二人,虞望鹤看起来十分的开心。 “阿姐,阿姐,朕好痛快。” 虞望鹤高兴的说道:“朕终于可以这样走在街上了。” 这话听的人心酸,虞望舒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虞望鹤明显就不喜欢那皇位,强行拘着他也是痛苦,还不如让他开开心心的。 知道他喜欢手工木雕之类的,虞望舒便带着他去逛那些铺子。 外面的东西做工自然是比不上宫中的,可是,虞望鹤却喜欢的不行,拿着一个木雕的小蛇便不肯放手,不仅选了小蛇,他还选了一只小老虎。 用他的话来说,这就是他和阿姐。 见他这么高兴,虞望舒也随他去。 等他逛累了,这才带着他往一家馄饨摊子走去。 今日是元宵节,到处张灯结彩,猜灯谜之类的多的很,街上热闹,小吃摊也热闹。 虞望舒观察了很久最后才选的这家馄饨摊子,卖馄饨的是老两口,收拾的干净不说味道应该还是不错的,来吃的人很多。 虞望舒和虞望鹤也跟着坐了下来,虞望舒还好,虞望鹤从未在宫外吃过食物,兴奋的很,脸上的激动怎么都藏不住。 即便虞望舒觉得不会出问题,但是馄饨端来的时候,她还是先拦住了虞望鹤,自己先吃了一颗,过了一会儿没有问题,这才把自己那碗推给了虞望鹤。 “阿姐……” 虞望鹤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虞望舒见他这样,哪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拦下他想要开口的话,说道: “不是因为你是皇帝,只因为你是我弟弟,你既然叫我一声阿姐,我自然要照顾你。” “赶紧吃,本来就有些冷了。” “还有,不准嫌弃阿姐吃过!” 虞望舒的话成功的让虞望鹤笑了起来,“我才不会嫌弃阿姐,我永远都不会嫌弃阿姐。” 说完姐弟两人便开始埋头苦吃,这么多人来吃馄饨是有道理的,这家的馄饨确实做的不错,皮薄肉多,味道还不错。 他们什么好东西没有吃过,但是这个馄饨还是让人很满足,就有一种家的味道? 本来事情到这里,一切都很好,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变故突然发生。 一辆马车突然发狂,朝着这边冲了过来,有人一慌,直接撞倒了煮混沌的锅炉,而虞望鹤恰恰就在锅炉的旁边。 眼看着那滚烫的锅炉朝着虞望鹤倾泻而下,虞望舒想也不想便扑了上去。 第一百零二章 护驾 “啊!” 隔着厚厚的衣物,虞望舒都觉得自己的皮肉都被裂开了,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的痛过,可是即便如此,她依旧还是牢牢扑在虞望鹤的身上,将他挡的一丝都不漏。 虞望鹤闻到了火星的味道,挣扎着从虞望舒怀里出来,便看到令他瞳孔剧震的一幕。 自己阿姐背上全都烧起来了。 “阿姐!” 他大喊了一声,连忙抬手去扑虞望舒身上的火。 这时候,隐在周围的暗卫也已经冲了过来,帮着扑火。 看到暗卫出现的瞬间,虞望舒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失去意识之前,她只有一个念头,要么死了算了,太他妈的遭罪了,篡个位比西天取经还难。 晏府,晏长安正陪在晏秦氏身边,这些日子晏秦氏整个人都是恹恹的,显然还没有从之前的打击中缓过来,晏长安作为儿子自然只能时常过来陪伴。 同样日日过来陪伴的还有秦挽舒。 看着儿子和侄女儿,晏秦氏有些惋惜。 若是自己儿子娶的是侄女儿,那该有多好? 侄女儿识大体懂礼数,可比那个劳什子长公主好多了,那个虞望舒目无尊长,丝毫不将她这个婆母放在眼中,居然都让人来羞辱她! 休妻是不能的,却可以想想和离。 虞望舒她身份尊贵,但是他们晏家也不差。 晏秦氏心里盘算着让二人和离的可能性有多大,就在这个时候,惊蛰急匆匆的进来,神色有些慌乱。 “主子!” 看他这样,晏长安便知道出事了,他起身朝晏秦氏道: “母亲,儿子先去处理公务了。” “快去吧。” 晏秦氏连忙说道。 秦挽舒瞧着晏长安离去的身影,忍不住道: “也不知道出了何事?瞧着表哥的人那样慌乱。” 晏秦氏不在意的说道:“谁知道呢!” 晏长安刚出了秦挽舒的院子,惊蛰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主子,出事了!” “今日皇上和长公主出宫遇袭,长公主为了保护皇上,被火炭烧伤,如今生死不知!” 他的话音刚落,便看到一贯冷静的主子踉跄了一下。 晏长安猛地回头看向他:“你说谁生死不知?” 晏长安的眼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可怖。 惊蛰一惊,连忙低头道:“是长公主!” 晏长安的脸色陡然一白,一息之后,快速的往外走,他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若不是他的步伐急促,怕是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将今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晏长安边走边开口道。 今夜的长公主府注定不眠,所有的人都聚在虞望舒的院子外。 晏长安才一进来就被人拦住,周翔猩红着一双眼道: “你居然还敢来?” 晏长安冷冷扫了他一眼:“我和她明媒正娶,堂堂正正拜了天地的夫妻,你算什么东西?滚!” 今日的晏长安没有半分平日让人称颂的有礼,反而显得格外的危险。 周翔自然是不会让他进去的,今日的事情看似一个巧合,可是,这天下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 这分明是有人算计! 他们殿下最大的敌人便是晏长安,除了他,还能有谁? 周翔带着长公主府的守卫拦着不让他进去,后来暗一带着暗部也加入,同晏长安的人马对峙了起来。 晏长安正要硬闯,这时候房门突然打开,虞望鹤一脸阴沉的走了出来。 “你们在闹什么?” 虞望鹤的情况也很不好,衣袍被火燎了一些,残破不堪,脸上也是黑漆漆的,一双手因为之前给虞望舒扑火,被烧伤,上面布满了可怖的水泡。 “皇上!” 晏长安冷静下来同虞望鹤见礼:“臣听说殿下出事,特意过来……” 不等他话说完,虞望鹤便打断说道: “首辅不用挂心,阿姐这里有朕,首辅先回去吧。” 这还是第一次虞望鹤用这样的语气和晏长安说话,晏长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却见这小皇帝脸上没有平日里对他的恭敬和害怕,反而隐隐带着怒意。 晏长安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同他说了什么,他抿了抿唇道: “皇上,臣乃殿下的夫君,殿下如今生死未卜,臣理应在旁守着。” “你?” 虞望鹤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生生忍住,最后一挥衣袖又进去了。 晏长安见此也随着他一起进去。 有虞望鹤发话,周翔他们自然不敢再拦着,只能愤愤的看着晏长安进去。 屋子里没有什么声音,周翔和暗一他们一直守着,周翔忍不住道: “殿下会不会有事?” 暗一没有说话,他当时在场看到殿下伤的多重。 让殿下受伤是他这个当暗卫的失职,是整个暗部的失职,若不是他此时还不能死,他早已经以死谢罪。 屋子里,晏长安看着一盆盆的血水端出,脸色有些苍白。 虽然听到惊蛰说了整个过程,知道虞望舒凶险,可是,亲眼看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忍不住进了内室,只看到虞望舒没有生气的趴在床上,背上完全不能看,一片血肉模糊,晏长安的脚步顿了顿,然后才缓缓的走了过去。 宝珠等人正在按照太医的吩咐给虞望舒净身,戳燎泡,根本无暇顾及晏长安。 晏长安看了虞望舒的背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 他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更重的伤,可是,却都没有这般的心绪难安。 视线落到虞望舒苍白的小脸上,或许是因为太痛了,即便昏迷着,她依旧蹙着眉,满头的冷汗,那张极能说的小嘴此时紧紧的抿着,再没有平时的张扬。 晏长安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听到张太医说道: “殿下身上的伤已经处理完了。” “皇上,恕臣直言,殿下的身体本就不好,痨症都还未治愈,如今又添这么一遭,常人都希望渺茫,更别说殿下如今的身体了,皇上,首辅,你们应当做好准备才是!” 听到这话,晏长安觉得什么东西往他的心上狠狠的扎了一下,疼的难受,而虞望鹤则是红了眼眶。 “闭嘴!” “你这个庸医说的什么鬼话。” “什么叫做好准备?” “阿姐是有福之人,是长公主,她不会有事的,朕不许她有事。” “你治不好她,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行,来人,将所有人太医还有京城的大夫都给朕找来,朕不许阿姐有事。” “来人,来人!” 周遭吵闹不堪,而晏长安仿佛听不到一般,他只看着床上的虞望舒。 第一百零三章 立威 许久之后,晏长安才仿佛回过神一般,转身往外走去。 惊蛰他们一直都在门口守着,见他出来,连忙上前,只听晏长安道: “去将苏白及找来,还有,将我书房锦盒里的东西拿一个来。” “是,主子!” 惊蛰赶紧回了晏府,一开始,他还不知道锦盒里装的是什么,直到打开锦盒看到里面的三个小药瓶,惊蛰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这是主子师父留给他保命的东西,主子居然…… 犹豫了一下,惊蛰还是取了其中一个装在了怀里。 一路上,苏白及都在问着惊蛰虞望舒的最新情况。 惊蛰有些烦躁的开口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进去,不过,应该是不太好了。” 不然,主子都不会想着用那保命的东西。 苏白及闻言只觉得要命,他医术虽然不错,但也不是大罗神仙,可不能保证将人救活。 “主子和那位长公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会儿恨不得对方死,一会儿又要拼命救人,他这个凡夫俗子真的看不明白。 惊蛰动了动唇道:“谁知道呢?” 他也揣摩不透主子的心思。 惊蛰到了之后赶紧将手中的瓷瓶交给了苏白及,看到瓷瓶,苏白及面色一变,惊蛰压低声音道: “主子要的。” 苏白及闻言神色愈发的严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 都需要用上这个了,可见是真的凶多吉少。 他正了正神,这才进去。 就在他们到来的功夫,屋子里已经多了好几个大夫,都是京城有名的大夫,可是,如今这些名医全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长公主这伤太严重了,他们没有办法。 “废物,废物!” 虞望鹤红着眼,拔出了侍卫腰间的剑就要朝几个大夫的身上砍,却被晏长安阻止。 “皇上,不可!” 晏长安冷静的开口道,他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虞望鹤怒视着他,突然挤出一句:“是你,都是你!” 晏长安微微蹙眉,不等他开口,却又听虞望鹤道: “阿姐那么好,你为何不好好对她?” “如今阿姐这样,你高兴了吗?” “你骗的了阿姐,骗不过朕,你一直在利用阿姐!” “皇上!” 晏长安扬声打断了虞望鹤的话,冷声道:“皇上如今不小了,再过几年就该亲政了。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都应清楚,不应发小孩子脾气。” “苏白及,去给长公主诊治。” “是!” 苏白及低着头赶紧去给虞望舒诊治,而其他的大夫包括几名太医全都不敢抬头,恨不得此时自己聋了,这些秘辛是他们能听的吗。 苏白及上前才看到虞望舒此时的情况,他为虞望舒一诊脉,随即眉头一紧,根本不敢耽搁,赶紧将那个瓷瓶拿了出来。 “等等,你要喂阿姐吃什么?” 虞望鹤警惕的看着苏白及,他不相信苏白及,准确的说是不相信晏长安。 晏长安唇线一压:“皇上,若是想要救长公主,就别在耽搁了。” 虞望鹤一犹豫,苏白及已经将药丸喂到了虞望舒的嘴里,那药丸遇水既化,虞望鹤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他一脸的懊恼,只能冲着苏白及发着脾气: “朕便姑且信你一回,若是你无法救阿姐,朕要你的命。” 苏白及一阵无语,这皇帝太幼稚了。 好在救命的药下去,虞望舒的脉搏已经强韧了起来,他连忙开了一些方子让人下去熬药,如今最重要的便是不能让她高热。 她伤的这样厉害,最容易的引发的便是高热。 这一夜,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不眠夜,虞望鹤谁的话都不听,执意要在长公主府守着,晏长安也没有管他,也没有如同平常那些搬出规矩来劝解,因为他也在守候着。 第二日虞望舒虽然没有醒,但是情况没有再恶化,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虞望鹤不能再待在宫外了,他临走的时候嘱咐宝珠他们一定要看顾好虞望舒。 “首辅,随朕上朝。” 虞望鹤缓缓道,这一刻,这个小皇帝似乎有些长大了。 晏长安看了他一眼,躬身应下。 今日的朝堂也注定不安宁,昨夜的事情朝臣们全都已经得到了消息,皇上遇袭,长公主护驾性命垂危。 眼见皇帝和晏长安还没有到,朝臣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若是长公主这遭能活下来,圣眷怕是无人能敌。” 本就身份尊贵,如今又护驾有功,这辈子便不愁了。 “那也要能活下来啊,听说殿下伤的很重。” 说这话的人身份有些微妙,其他人打了一个哈哈。 随着太监的唱喏,看着走进来的君臣二人,朝臣们连忙站好。 虽然早已经知道今天不会安宁,但是却也没有想到皇上直接开口便撸了包括京兆尹,京中守备等一众官员的官帽,态度十分强硬的道: “查!大理寺,京兆尹,五司衙门都给朕查。” “朕要知道昨天的事情到底是何人所为!” 虞望鹤还没有亲政,每日虽然来上早朝,但是大事小事儿一般都是首辅还有几位辅政大臣决定的。 如今,小皇帝突然这么强势,一众朝臣们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下意识的都去看晏长安和几位辅政大臣的脸色。 将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虞望鹤冷哼了一声: “怎么?朕的话听不见?” “皇上英明!” 晏长安第一个跪了下来,紧接着是几位辅政大臣,还有其他的朝臣。 这场早朝之后,有什么东西在隐隐的改变。 晏长安派系的人忍不住围在他的身边试探着开口:“首辅,皇上今日可是有些不一样。” “他唯一的姐姐出事了,正常。” 晏长安不咸不淡道。 其他人闻言一噎,他们想说那不也是你的妻子吗?可不见你半分担心啊。 晏长安没有同他们多话,上完了早朝又去了长公主府,这次,他再一次的被人挡在外面,而且,拦住他的人还是他和虞望舒一起救的那个卫留。 卫留在长公主府吃的好,又有人教导,短短时间长高了一截,看起来倒是有些气势了。 “不许你进去,是你害的长公主。” 卫留生气的看着晏长安,对他而言,他最大的救命恩人就是长公主,其他人都不算。 他也是偶然听到府中的丫鬟们议论,说这次的事情是晏长安所为。 想到这里,他的眼里露出一抹杀意,突然朝着晏长安冲了过去,手中一翻,亮出了一把匕首。 第一百零四章 大惊 卫留自然不可能接近晏长安,还不等他到晏长安的跟前,就被小满给制住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 卫留如同一头悲愤的小狼崽一般,不由的,晏长安又想到了虞望鹤。 虞望舒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本事,还挺招这些小崽子喜欢的。 “主子!” 小满看着挣扎的卫留,一脸的为难。 “放了吧。” 晏长安睨了一眼卫留,淡淡说道:“你杀不了我,你太弱了!” 说完,他带着小满进了府门。 他是特意让惊蛰将小满叫来的,他希望小满的好运这次也依然会奏效。 晏长安来到了虞望舒的床前,她脸色看起来比昨夜好一些了,不过依旧没有醒,苏白及都不敢走,一直在那里候着。 晏长安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情况如何?” “殿下的命是保住了,只是她的身子太孱弱,属下怕她受不了所以在药里加了一些安神的药物,所以还没有醒。” “……那便好。” 晏长安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 虞望舒是在两日后醒过来的,睁眼的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可真是打不死的小强,这样都没死。 她一醒,宝珠,翡翠还有周翔,暗一他们全都激动坏了,一个个都不顾身份,全都跪倒在了虞望舒的屋子里。 看着黑压压的一片,虞望舒无奈的说道: “本宫还没死呢。” “殿下,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宝珠难得的反驳了虞望舒。 “好好好,不说!” 虞望舒心情不错,她背上烫伤的厉害,如今只敢趴着。 元宵节那日发生的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她忍不住问道:“皇上呢?皇上怎么样了?” “皇上没有大碍,只是手受伤了。” “怎么受伤了?” 虞望舒蹙了蹙眉,她记得自己将他保护的很好啊。 “皇上是为了给殿下灭身上的火。” “傻弟弟!” 虞望舒有些动容,一旁的宝珠闻言忍不住道: “殿下说旁人傻,难道殿下不傻吗?” 她不明白,明明他们都要造反,皇上死了不是正好吗?为什么殿下非要舍命相救? 虞望舒发现自己这次受伤,身边人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她知道宝珠话里的意思,蹙眉厉声道: “宝珠,这样的话本宫不想再听到。”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虞望鹤的命,说实话,重来一次,她不一定有那样的勇气。 只是当时那样的场景,容不得她多想,她当时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她是姐姐,她要护着弟弟,所以,她便扑上去了。 随着虞望舒醒来,暗一也跪在虞望舒面前请罚。 “殿下,请您赐奴才一死,奴才没有保护好殿下,是奴才的失职。” “上次你受重伤,本宫花了好多珍贵的药物才将你救回来,你死了,本宫岂不是亏大了。” “自己下去领二十鞭子便是。” 虞望舒知道事发突然,并不是暗一他们的责任,不过,暗卫没有保护好主子,确实要罚,不然不好管束。 “是,殿下。” 这二十鞭子暗一领的是无怨无悔。 虞望舒才醒来,精神不济,没有一会儿又睡过去了,等她再醒来,天已经黑了,她动了动,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 “殿下要喝水吗?” “……晏长安?” “……是我!” 晏长安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了虞望舒的面前,虞望舒却别开了头: “本宫依稀记得说过让你不要来长公主府了。” “你受伤了,我不能不来。” 晏长安缓缓开口道。 虞望舒闻言一笑:“本宫出事,首辅应该很高兴才对。” 这次晏长安没有回答,他只说道: “殿下身体不好,还是好好歇着。” 这人一贯的只听自己想听的,虞望舒觉得无趣,索性问起了那日的事情。 “可查清了?当真是意外?” 见她一时半会不休息,晏长安只能说道: “那马夫,马匹,还有那马车的主人都找到了。” “马车的主人乃陈阳王府的一个庶子,仗着陈阳王府的名号,成日嚣张跋扈,那日他饮了不少酒,便纵着车夫在闹事疾驰。” “那车夫是陈阳王府的家生子,手艺不错,审问之后得知马匹是突然发狂。” “马匹也检查了,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似乎是突然发狂。” “至于卖馄饨的老两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两人在京中卖了多年的馄饨,而且一直都在那里摆摊。” 虞望舒闻言点了点头。 她也不觉得这事儿和那两个老人有什么关系,馄饨摊子是她临时找的,不可能那么巧。 如今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巧合,不过,可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当时,那火可是冲着小皇帝去的,如果是冲着她来的,她觉得晏长安的可能性最大,可是,冲着小皇帝去的,她便拿不准了,谁都知道晏长安是妥妥的保皇党,不然他们两人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陈阳王府。” 虞望舒念叨了一下陈阳王府的名字,陈阳王乃先帝亲封的异性王,是有从龙之功的人,不过,老陈阳王已经去了,如今的陈阳王并没有什么建树。 那样的人居然敢打便宜弟弟的主意? 一时间,虞望舒有些摸不透。 “殿下,你受伤很重,还是好生歇息吧。” “其他的事情,自有旁人操心。” 晏长安见她一直眉头紧锁,忍不住劝慰着。 虞望舒闻言轻笑了一声: “没有办法,本宫就是操心的命,本宫可不敢劳烦有些人,免得到时候做鬼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晏长安冷眼看着虞望舒,虞望舒对视相望,两人剑拔弩张,最后还是晏长安道: “殿下,你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一些。” “哈?” 虞望舒一滞,险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下臣在这里,殿下也睡不踏实,那下臣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晏长安施施然离开,虞望舒缓了一会儿将宝珠叫了进来,让她细细同自己说最近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听到自己的性命居然是晏长安的人救的,虞望舒神色有些怪异。 “他?” “是,当时殿下性命垂危,不管是太医还是民间的大夫都没有办法,是首辅带来的人给主子喂了药,主子这才得以活过来。” 这也是为什么这几日他们对晏长安都没有那么排斥了。 想到上次雪崩之时,他们挖开雪看到的画面,宝珠忍不住道: “首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既舍不得您出事,又偏偏要为难您。” “上次也是,要不是他拼命给您喂血,您说不定都等不到奴婢们来了。” “什么?” 虞望舒大惊:“他居然喂我喝他的血?” 第一百零五章 喜欢 虞望舒有些乱! 自从在宝珠口中听到上次雪崩之时,晏长安居然喂她喝血保持她的体温时,她便一直无法平复心绪。 她不知道晏长安在想些什么,他不是恨不得她死吗?为什么又要三番四次的救她? 尤其是上次,宝珠说找到他们的时候,晏长安的情况比她还严重,失血过多,又是冰天雪地,若不是他的内功高强,怕是早就死了。 因着这些事情,虞望舒心情很是烦躁,当然,她如此烦躁的原因还和她身上的伤口开始结痂有关。 她背上的烧伤开始结痂了,痒得不行,纵然有秘药涂抹,也依旧瘙痒难耐。 宝珠每次为她上药的时候,都要哭鼻子。 虞望舒姣好光滑的背早已经看不出之前细嫩的模样,如今全是坑坑洼洼,一片斑斓,这么大面积的烧伤根本没有办法完全的祛除疤痕,这一点虞望舒心里知道,便连现代都做不到的事情,更别说这里了。 不过,她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这具皮囊不是她的,再说了,到时候事情结束,一切都化作虚无,谁还会在乎这些? 宝珠并不知道这些,她每每看着虞望舒身上的伤痕便觉得难受。 殿下如此爱美的一个人,日后可要如何是好? 瞧她那样,虞望舒忍不住宽慰着: “好了,别哭了,不过就是背难看而已,又不是脸烧伤了。” “再说了,便是脸烧的不成人样了,本宫的身份在这里,谁还敢嫌弃不成?” “到时候本宫多养几个面首,看他们谁敢嫌弃?” 晏长安走到门口,听到的便是虞望舒最后这么一句话,他薄唇一抿,刻薄的话随即脱口而出: “殿下真是好兴致,在床上躺着都不忘给自己找些乐子。” 虞望舒一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其实在知道晏长安舍命救她之后,她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晏长安。 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宝珠想了想先退了下去。 见她趴在那里,晏长安朝她这边走了几步,虞望舒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上了药,整个背部都坦露着,她下意识的想要遮掩,忽然想到什么又生生忍住,只是整个人有些紧张,肩胛骨如同蝴蝶的翅膀一样微微动了动。 “怎么?是不是丑的无法入眼?” 虞望舒突然开口问道。 晏长安此时确实是在看虞望舒的背,元宵节那日他便知道她伤的重,却不知道这样的重,她的整个背完全没有办法看了,到处都是疤痕。 听到虞望舒的话,晏长安没有吭声。 丑吗?是丑的,但他第一眼想到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心疼。 从心口那里蔓延的出来的一丝丝的心疼。 见晏长安久久不说话,虞望舒忍不住道: “怎么?本宫这伤丑的首辅连句违心的话都说不出了?本宫还以为首辅任何时候都能不变于色!” 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嘲讽一般,晏长安突然开口道:“疼吗?” 虞望舒:“……” 她觉得自己和晏长安之间的气氛太怪异了,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连忙告饶: “我输了,我输了,你放过我吧。” “你还是正常说话吧,你这样,我瘆得慌。” 晏长安闻言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拿来薄被给她盖住,如今天日还冷,即便屋里烧着火龙,也还是冷的。 他在一旁坐了下来,说起了今日宫中的事情。 “皇上今日想要出宫,却被朝臣们拦住了,皇上很不开心。” 毕竟,元宵节那日的事情都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不是刺杀,朝臣们是绝对不会放虞望鹤出来的。 一想到便宜弟弟,虞望舒便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晏长安突然道: “臣有一事想不通,殿下为了皇上连命都不要,为何却偏偏又要去肖想那不该想的东西?” 这下,两人彻底的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虞望舒也没有如同以往那样的打哈哈,她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 “关你屁事!” 她现在在晏长安面前懒得装了,本性暴露无疑。 听到她的话,晏长安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一扬。 瞧见他嘴角的弧度,虞望舒一脸的惊恐。 她刚刚骂了脏话,他非但没有之乎者也的说教,居然还这么高兴。 这厮不会针对她动了心吧? 这么一想,似乎也并非不可能,她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这么好,人格魅力这么大,晏长安中招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道: “首辅,你是不是心悦本宫?” 晏长安闻言似乎回过神一般,垂眸看了虞望舒一会儿,虞望舒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就在她要收回视线的时候,却听晏长安说道: “是!” “臣认输了。” “砰!” 虞望舒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里炸开了,心底蔓延的喜悦瞬间席卷全身。 哇! 他承认了,他承认了! 他承认喜欢我了! 如果有尾巴的话,那此刻虞望舒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晏长安的眼里也带着笑意。 虞望舒突然有些不敢看晏长安了,这厮长得太犯罪了,笑什么笑?勾引她吗?她才不会那么容易上钩! 哼! 虞望舒傲娇的扭过了头,并没有看到晏长安眼里陡然沉下的情绪。 喜欢? 呵!怎么会? 他怎么会喜欢一个表里不一,放荡不堪的人? 晏长安走后,虞望舒一个人兴奋了好一会儿。 晏长安居然喜欢她?这事情简直是倍有面。 就在她激动不已的时候,宝珠进来了,她压低声音道: “殿下,皇上最近的动作有些大。” 皇上已经借着元宵节的事情除了好几个人了,而这些人他们派系的和晏长安派系的人都有。 这件事虞望舒醒来便听宝珠提起过了,没有想到快要半月过去了,小皇帝居然还没有消停。 她有些头痛的问道: “他又做了什么?” “皇上这次想动的是禁卫军的人!” “怎么又扯到禁卫军了?” 虞望舒皱眉道。 宝珠闻言抬眸看了一眼自己主子。 “这件事说起来也和殿下有关。” “殿下不是醒了吗?皇上便想着来看殿下,但是朝臣和禁卫军统领一直拦着,皇上不好同几位辅政大臣发火,只能拿禁卫军撒气。” “他下旨革了好几个禁卫军的职,他们都身居要位,而且,其中几个都是我们的人。”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虞望舒没有想到自己好好在家里躺着,这口锅都能飞到天上来。 她有些无奈的说道: “算了,本宫进宫一趟吧。” 她也有些想念小皇帝了。 第一百零六章 为何 虞望舒如今就只是背上的烧伤还没有完全的结痂,其余倒是没有什么了,甚至于身体因为好好养了这些日子,反倒是比起之前还康健了一些。 听宝珠说,晏长安请来的大夫给她吃了一颗药便好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的原因。 这么好的效果,那药应该十分难得,说来自己倒是欠了晏长安恩情。 正这么想着,鸾车停下,她刚下车就听到虞望鹤在发脾气。 “混账东西,都是一群饭桶,每年那么多银子养着他们,关键的时候却一个都不顶用。” 虞望舒闻言挑了挑眉,宝珠说最近虞望鹤的脾气日益见长,她之前还不信,今日瞧着确实如此。 “这是怎么了?” 她身份特殊,虞望鹤特许她进去不用通禀的。 虞望鹤正在发脾气,突然听到她的声音,眼睛一亮,连忙朝着她迎了过来: “阿姐,你怎的来了?” “伤可好些了?还痛不痛?” 虞望舒闻言一笑:“你问这么多问题,阿姐都来不及回答了。” “别担心,阿姐已经好多了,不然今日也不会进宫了。” “那便好!” 虞望鹤一脸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连忙扶着虞望舒坐下,仿佛她是玉做的人一般。 虞望舒也没有驳了他的好意,顺着坐下后这才开口道: “这是怎么了?听着你在骂人。” 虞望鹤不高兴的说道:“还不是元宵节的事情。都大半个月了,居然还没有消息。” “查了查去都是那么几句!” “巧合!朕才不信什么巧合。” 虞望鹤的眼里露出一抹戾气,虞望舒瞧着连忙道: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马儿受惊也本是常事,那日是元宵节,花灯多,人也多,马儿受惊也是正常的。” “听说你都已经罚了不少人了,这事儿便到此为止吧。” “不行!” 虞望鹤一口拒绝了虞望舒的提议:“阿姐,你不能这么心软。” “这次放过了他们,便还有下次。” “阿姐,你都不知道那日我有多害怕。” “你当时的样子和母后……那时一样,一动不动的。” 虞望鹤说着红了眼眶,虞望舒瞧着心里难受,伸手去拉他,突觉手上触感不对,低头一看,只见虞望鹤的手上全是烧伤留下的疤痕,她眉头一紧: “疤痕怎么的这般严重?” 宫中祛疤的东西不错,她背上烧伤的厉害,用处不大,但是虞望鹤这小范围的烧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朕没有用。” 虞望鹤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缓缓说道: “朕要留着这个疤,它能时时的提醒着朕。” “皇上?” 虞望舒觉得半月不见,小皇帝长大了不少。 “阿姐,你放心,以后朕会保护你。” 虞望鹤十分认真的说道。 虞望舒蹙了蹙眉:“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她觉得虞望鹤的态度有些不对。 “阿姐,朕都知道了,你是因为朕才委屈嫁给晏长安的。” “晏长安狼子野心,你早已经察觉,为了保护朕,你才同他虚与委蛇。” “这次,必然也是他做的。” 看着虞望鹤愤怒的脸庞,虞望舒的眼神有些空,她觉得自己只是受了个伤,躺了半个月,怎么这天就变了。 晏长安是保皇党啊,自己才是妥妥的反派啊! 被虞望鹤这么一说,她心虚的不行。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和你说的?” 虞望鹤自己肯定不会想到这些,必然是有人在撺掇着他。 那人为何要这么做?晏长安若是知道,会不会以为撺掇小皇帝的人是自己? 草! 真是好大一口锅! 虞望舒正了正神,还准备细问,就听虞望鹤说道: “没有谁!这些都是朕看到的。” “阿姐,你不用再隐瞒了,朕不是小孩子了,谁对朕好,谁是坏人,朕自然分的清楚。” 他这么一说,虞望舒越发内疚,这傻孩子太单纯了,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 虞望舒不欲进行这个尴尬的话题,只能转移着他的话题道: “皇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件事阿姐会查清楚的,先不说这个了。” “再过一月左右,便是使臣觐见的日子了,可要好好的准备起来。” 虞望鹤果然不再提之前的话,有些无趣的说道: “那有什么可准备的?自有礼部和洪鸿胪寺的人去办。” “虽是这样,但是你还是多上心上心,你如今也大了,不比三年前。” 虞望舒劝解着,虞望鹤本想反驳,但是想了想点头道: “阿姐,你说的对,朕一定会努力早日亲政的。” 虞望舒:“……” 倒也不必如此,她委婉的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不,阿姐,朕说了要保护你的。” 虞望鹤很认真的说道。 虞望舒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若是她没有其他心思,弟弟这么争气上进,她必然是很高兴,可是,她只想要便宜弟弟当个纨绔啊,他要奋发图强了,她还怎么抢他皇位? 忧愁! 虞望舒叹着气,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 “殿下何故忧愁?” 晏长安不知道何时跟在了她凤驾边上。 虞望舒掀开车帘看了他一眼,撇嘴道: “首辅的耳朵倒是好!” 知道她在讽刺自己,晏长安也不恼只问道: “殿下可否捎臣一段。” 除了虞望舒,没有人有这样的殊荣马车可以进宫,晏长安这个首辅也不例外,走出去还有很长一截呢。 虞望舒本想拒绝,忽然想到什么,点头道: “驸马上来吧。” 说完,她低声吩咐着宝珠:“不许人靠近,本宫要与驸马说私房话。” “是,主子。” 晏长安上来后淡笑着开口:“多谢殿下,还以为今日殿下会拒绝。” 他说的直接,眼睛却看着虞望舒,眼里尽是灼热。 虞望舒都被盯着有些不好意思,这人自从那日袒露心迹之后倒是一点也不避着了,谁说古人羞怯的?这眼神太露骨了。 虞望舒避开他的眼神,正色道: “邀你上来是有一事和你说。” “殿下请说。” “最近,皇上身边可多了什么人?” 虞望舒问道。 晏长安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殿下为何会这么问?” 虞望舒看向晏长安道:“有人在挑拨你和皇上的矛盾。” 晏长安闻言露出一抹若有所思,虞望舒也没有说话,垂着眼喝着杯中的茶。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的对手只有晏长安一人,可是,今日她才确定暗处有一双手再推动着一切。 之前,她便有所察觉,但不敢确定,直到今日才敢彻底的确定。 一时半会儿,她都猜不到对方的身份,会是谁呢? 刚这么想着,就听晏长安道:“殿下为何要同臣说这些,臣以为你巴不得皇上厌弃了臣。” 第一百零七章 欺骗 虞望舒一噎,半晌才说道: “你救我一次,我还你一次,就当扯平。” 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凭着晏长安的人脉和八百个心眼子,他怕是早就猜到了。 果然,晏长安低笑了一声: “殿下拿着臣知道的事情还人情,殿下还真的是一点都不肯吃亏。” 虞望舒脸皮厚,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她是还了。 两人的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勾勾搭搭的交缠在了一起,虞望舒只觉得心口痒痒的,她很想对晏长安说,咱们要不不斗了,先谈场恋爱吧。 不过,理智到底让她没有说出这话,她避开了视线,淡淡道: “你心中可有怀疑对象?” “有!” 晏长安点了点头。 “谁?” 虞望舒来了兴致。 晏长安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那个抢亲的人。” “啊?” 虞望舒一惊!天机? 她心中剧震,倒是没有听出晏长安话里的醋意。 “为何会认为是他?” 虞望舒蹙眉看着他。 “难道殿下不觉得他很可疑吗?当时他抢亲,让臣误会殿下,加剧我们之间的矛盾。” “这次的事情也是一样,挑拨臣和皇上的关系,臣若是和皇上决裂,得利的是谁?” 自然是本宫! 虞望舒心中一惊,有了计较。 听晏长安这么一说,她也瞬间觉得天机的嫌疑最大。 毕竟,这种事情天机是绝对做的出来的。 他的执念比她还深。 见她脸色几变,晏长安意有所指的说道: “可惜,这人狡猾的很,臣几次三番设局都没有能将人捉住。” 虞望舒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也不应,心里寻思着要怎么探探天机的口风。 她对天机并不是完全信任的,尤其是在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后,她总觉得天机说一半藏一半,还有很多的事情瞒着她。 如果能找到他的那个罐子就好了,她觉得那个罐子里藏着的便是天机的秘密。 可惜,天机被抓了之后,她翻遍了他常去的地方都未曾找到那个罐子。 见她低头沉思,晏长安也不打断,只是视线落在她的脸上,那眼神直白露骨,一点点的描摹着她脸上每一处地方。 等到虞望舒回过神来便看到晏长安这不加遮掩的视线,她心头一跳,忍不住道: “首辅,你现在这眼神和登徒子没有什么两样!” 晏长安被讽刺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道: “臣是凡人,自然也有七情六欲。” “况且,面对自己心上人,若是还能稳如泰山,那便真是柳下惠了。” 晏长安一记直球给虞望舒干不会了,她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一句: “本宫可从未答应过你什么。” “自然,都是臣一厢情愿。” 晏长安说着笑了一下,然后不等虞望舒回答便又道: “多谢殿下捎臣一段,臣还有公务要处理,先行告退。” 说着,晏长安便下了凤驾。 瞧着他的背影,虞望舒咂摸了一下嘴,这人这样真的一下给她搞不会了。 虞望舒连忙摇了摇头。 恋爱脑要不得! 谈恋爱伤心,还是搞事业的好,她可是拿的大女主的剧本,妥妥的事业批。 人设立好,心也不慌了,回府后,虞望舒将翡翠还有银月叫了过来问道: “吩咐你们办的事情都办的如何了?” 两个丫鬟闻言有些激动:“殿下,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好了,那香露和香皂都已经成了,如今只待铺子装好,便可以卖了。” “殿下,吃食的铺子也按照您的吩咐装好,过两日便可以开业。” “还有成衣铺子,玩偶铺子。” 两个丫鬟叽叽咋咋的禀告着铺子的动态,虞望舒点了点头。 她想了想开口道:“宝珠,给各府家眷们下个帖子,说本宫身体大好,邀她们到府上来做客,感谢各府送的那些药材。” 前几个月她这儿受伤,那儿病的,各府送了不少珍惜的药材,有些怕是皇宫大内都没有,虞望舒收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那些人家底都厚的很。 趁着这次机会,她可还要好好的再赚一笔。 将这些安排妥当,虞望舒整理了一下衣服道: “宝珠,随本宫去地牢。” 宝珠知道殿下又要去见那个人了,点了点头。 和往常一样,宝珠依旧候在外面,虞望舒则在里面和天机谈话。 “殿下!” 天机似乎不知道之前虞望舒命悬一线一般,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虞望舒瞧在眼里,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劳烦你给本宫诊诊脉。” 天机看了虞望舒一眼,倒是没有拒绝。 诊脉后,天机有些惊讶:“殿下这身子骨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虞望舒笑了一下说道:“本宫也是这么觉得,看来果真没错。” “本宫这一遭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何意?” 天机似有不解。 “元宵节,本宫被烧伤,命悬一线,差点死了,多亏有人用了奇药,本宫才捡回一命,身子骨也好些了。” 天机闻言脸色大变:“怎么回事?殿下怎么会被烧伤?伤到哪儿了?” 天机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急切,半分不像装的。 虞望舒心里默了默,将元宵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天机蹙眉道: “殿下为何要这般做?皇上死了,对您而言只于好的!皇室血脉只有你们姐弟二人,他一死,你的机会便大多了。“ 虞望舒闻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淡淡的说道: “谁知道呢?等本宫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那么做了。” “不过若是再来一次的话,本宫应当还是会那么做的!” “他是本宫的弟弟,唯一的血脉亲人,本宫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天机闻言动了动唇,最后只挤出一句:“殿下仁慈,只可惜没有人怜惜您。” “若是完不成任务,殿下会落得什么样的结局,您应当知道。” “人嘛,总是要死的,无所谓了。” 虞望舒说着站了起来:“天机,本宫已经想好了,本宫不想再继续了。” “就这样能活几日算几日,大不了到时候和你们一同消散。” 说完,不等天机开口,虞望舒出了地牢,转头的瞬间,她便变了脸色。 她今日过来试探天机,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挑拨虞望鹤和晏长安关系的人是不是他,还有待商榷,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天机骗了她! 这里或许是书中的世界,但是却并不会消亡! 天机骗了她! 第一百零八章 工部 不出意外,当天晚上,虞望舒便接到天机逃走的消息。 “殿下,是奴婢看管不力,还请殿下责罚。” 宝珠跪在那里请罪,殿下交代过地牢的那人十分重要,万不能出岔子,却不想还是让他逃了,而且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逃的。 若不是晚上看守去送饭,都不知道人都已经跑了。 她本以为虞望舒会勃然大怒,却没有想到虞望舒却只说道:“无事,逃了便逃了吧。” 宝珠闻言诧异的看向虞望舒,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主子了,明明说过那个人多么重要,怎么人逃了,又一点都不在意? “宝珠,起来吧。” 虞望舒开口道。 自从知道这个世界很有可能不会消散之后,虞望舒看身边的一切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以前,身边的人死活她都不在意,因为对她而言,身边的人都是NPC,随着游戏结束,他们都会消失。 如今,她才知道他们不是NPC,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她不能再用之前游戏的态度来对待一切了。 “殿下?” 见虞望舒看着自己不说话,宝珠心里有些发慌,主要是虞望舒的眼神看着她心里毛毛的。 “无事!” 虞望舒揉了揉眉心:“将工部的官员拟个单子给本宫。” 宝珠虽然不明白,不过却还是应了一声。 殿下这是想要将势力扩展到工部吗? 六部之中,最无用的便是工部,这几乎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前期并没有花费什么功夫在工部的身上。 宝珠正要退下去,我忽然听虞望舒道: “宝珠,你是自幼便跟在本宫身边的,对吧?” “是的,殿下。” “那你说说,五年前,本宫是什么样子的?” 虞望舒的话音一落,宝珠已经吓的跪在了地上。 宝珠不知道为什么虞望舒会突然问这个话,但是她却不敢回答。 如果不是殿下自己提起,她都已经快要忘记以前的殿下是什么样子了。 暴虐、狠毒…… 后来,殿下突然就变了,也不是突然变了,只是没有以前那么暴虐了,对她们也好,奖惩分明。 渐渐地,她都已经忘记殿下以前的模样了。 看到她满脸的惊恐,虞望舒叹了一口气:“不过是问一句话而已,怎的就吓成这样了,以前的本宫很可怕?” 宝珠完全不敢回答,瞧她这样,虞望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挥手让宝珠退下: “下去吧,别怕,本宫就是随便问问。” 宝珠应了一声,退下之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虞望舒,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说道: “殿下,现在的您,很好。” 虞望舒笑了笑,朝她摆了摆手。 等到宝珠下去后,虞望舒摊成了一张人饼。 “真是麻烦啊!” 第二日,宝珠便将工部的一些官员资料整理好放到了虞望舒的面前,虞望舒仔细的看了一下,然后选了两个人。 “将他们叫到长公主府来。” “是,殿下。” 宝珠的速度很快,没有多久便将工部的两位主事给叫了来,一人叫徐钊,另一人名唤刘明洋。 他们是上一届前三甲的学子,因为没有什么门路被安排在了工部,如今三年过去,依旧是工部的主事。 两人是农家子出身,见到虞望舒连忙行礼: “微臣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虞望舒抬了抬手,让两人起来,然后看了两人一眼,这两人确实是农家子出身,皮肤比那些世家子弟黑了不少,也显得有些粗糙。 见虞望舒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两人大气都不敢出。 除夕之夜,长公主看上吏部郎中的事情他们可都是知道的。 虽然他们觉得依照他们的才貌不至于殿下看上,但是也总有些心慌。 “听说你们都是出自农家?” 虞望舒问道。 “是的,殿下。” “那便同本宫讲讲田里的农事,说说你们家乡的事情。” 虞望舒慵懒的开口道。 两人不明所以,最后徐钊先开口道: “回殿下的话,微臣乃青州珙县徐家村的人,微臣家中有一双弟妹,微臣乃家中长子。说来惭愧,家中的事务全是双亲同弟妹料理,臣只有农假回去帮忙,知道的并不多。” 他想了想又说道:“青州多干旱,地里的庄稼涨势不好,一年一亩地的的收成也不过堪堪只有一石半粮食。” 听到他的话,虞望舒面色一沉,一石粮食不过是一百斤,一石多也不过一百多斤粮食。 按照大禹朝的律法,男子才有田,所以,这徐钊一家五口人,总共只有三亩田,一年到头也不过是五百斤粮食?这五百斤粮食都不够五个人吃饭的,却还要交税,一亩田一石粮,交了税下来只有两百斤。 本以为之前那个村子的人就已经是够惨的了,却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居然不是特例,天下的百姓大多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 虞望舒抿了抿唇道:“既如此,你怎么有银子读书?” 在这个时代,读书是一件极其耗费银子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寒门子弟难有出头之日的原因,光是纸墨笔砚便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听到这话,徐钊连忙道:“微臣的运气很好,遇到了一位好老师,他瞧着微臣有天赋,所以免去了微臣的束脩,笔墨纸砚也多是老师赠与。” 虞望舒点了点头,接着刘明洋也说起了他的事情,他的家境比徐钊好一些,不过也仅仅是好一些而已。 他生在鱼米之乡,因为地理原因,田里的产出多一些,也不过将将是够吃饭的,一家人平时都打短工,可以说是举全家之力供养他一个。 虞望舒听着他们说了一会儿,又观察了一下他们的品行,心里的想法渐渐成型,她开口道: “本宫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一事想要交给你们去做。” “还请殿下吩咐!” 虞望舒便和他们细细的说了起来。 长公主府的这点动静根本瞒不住人,虞望舒也没有想过要瞒着谁,所以晏长安一从宫中出来便知道了。 “工部?” 晏长安也有些意外,忽的想起什么,晏长安神色一冷: “那两人多大岁数,相貌如何?” 惊蛰一愣,连忙道:“这个属下倒是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是上一届三甲学子。” 话音一落,便看到自家主子脸色又沉了几分,惊蛰不敢再看,只听晏长安道: “去长公主府!” 第一百零九章 疤痕 晏长安到的时候,徐钊和刘明洋正从里面出来。 大禹选取官员必然不会要丑陋之人,两人长相不差,加上一脸的兴奋,看起来倒是和京中的那些世家子弟多有不同。 晏长安的视线落在两人脸上,带着审视。 徐钊和刘明洋正在讨论事情,忽觉不对,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晏长安,两人连忙见礼: “下官见过首辅大人。” “不必客气。” 晏长安一派温和,话中却带着询问:“二位这是从长公主府出来?” “是!” 徐钊二人应了一声。 晏长安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扳指,淡淡道: “殿下身体才康复一些,尔等还是不要打扰殿下太久。” “是!” 徐钊二人觉得莫名,却又不敢反驳。 晏长安也没有和二人多说,快步进去了。 等他走后,刘明洋这才抬头微微松了一口气:“首辅大人的气势好强,不愧是做首辅的人。” 徐钊心中有不同的见解,他觉得首辅对他们有些莫名的敌意,但是却又不知道是为何。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感觉错了。 不等他细想,刘明洋已经催促道: “徐兄,咱们还是快快去找人吧。” 想到殿下刚刚说的,他便兴奋不已。 若是这事儿成了,他们两人也不必再在工部坐冷板凳了。 徐钊回过神想到虞望舒说的也有些激动,连忙点头道: “刘兄说的是,走吧。” 两人说着便去了。 虞望舒刚送走了徐钊二人,就听宝珠说晏长安来了。 “首辅这个时辰怎么过来了?” 这几日晏长安每日都会过来,但是今日这个时辰他应该在忙才是。 晏长安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道: “怎么?是打扰了殿下的好事?” 说话怎么夹枪带棒的,虞望舒瞟了晏长安一眼,这厮如今在她的面前是越来越不遮掩了。 不知道他发什么癫,虞望舒也不理会他,还在想着自己和徐钊二人的谈话。 水车怎么制作她并不知道,只是依稀记得可以用做灌溉,模样有些印象,原理是什么倒是不知道。 水车灌溉能解决浇水的问题,但是提升产量还是差了一些,必须要优化种子才行。 虞望舒对种田的事情了解不多,毕竟不是农村长大,好多也只是在视频上刷到一些,她还不敢和人说培育种子的事情,怕让人失望,想着自己先试一试。 她想的出神,并没有注意到晏长安的神色越来越冷。 在晏长安看来,虞望舒显然是在想着刚才那两人。 那两人的模样他刚刚也瞧了,不过是普通容貌,若要真说有什么不同,那也只是他们的神情比较蠢而已,蠢的清奇的那种。 如今,虞望舒换口味了?居然喜欢这样的? 果然是放荡至极! 莫非是书生玩腻了,又喜欢上这种了? 压下心中的冷意,晏长安面上倒是一点瞧不出来,只说道: “殿下身子才刚好一些,还是不应多忙碌。” 虞望舒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瞧了晏长安一眼,蹙眉道: “你的消息倒是快。” 知道他盯着自己,虞望舒有些不悦,毕竟,她这次找那两人可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为百姓做些什么。 但是,晏长安绝对不是这么想的,他肯定以为自己又有什么目的。 虞望舒也懒得同他时多说,淡淡道: “本宫要上药了,首辅请回吧。” 她背上的痂脱落的差不多了,不过却还是要上药养着。 听到她的话,晏长安却没动,只说道:“臣在这里陪着殿下。” 虞望舒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首辅这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 说着,她便进屋了,晏长安想了想也跟着进去。 他进去的时候,虞望舒已经趴在了床上了,宝珠正在为她抹药膏。 结疤脱落之后,她的背看起来更可怖了,黑痂已经完全褪去,露出下方粉红色的新生皮肤,表面布满细密的血丝,瞧着让人心惊。 晏长安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瞧着便不高兴。 虞望舒也不搭理他,既然他要看,那就看好了,最好能恶心走人。 不过,等了半晌依然没有等到他离去的脚步声,晏长安反而走到她的面前,他的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新生的皮肤,虞望舒忍不住一缩。 “还疼吗?” 晏长安的嗓子带着哑意。 “……不疼了。” 虞望舒感觉怪怪的,不想让晏长安看了,正想要翻身,又想到自己面前坦坦荡荡的,显然是不能翻身的。 她有些后悔了,不该让晏长安进来的。 过了许久,她听到晏长安道: “这些不能好了吗?” 一旁的宝珠道:“已经问过太医了,用再好的药都会留下印子的。” 晏长安又不说话了。 虞望舒觉得这种情景有些尴尬,她忍不住道: “好了,首辅看也看了,可以出去了?” 她要穿衣服了。 晏长安没有急着出去,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背上,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听闻过几日殿下要宴请各家女眷。” “是!本宫受伤这些日子,劳她们担心了,如今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自然要请她们来府中坐坐。” 这件事没有什么瞒的,虞望舒大大方方的说道。 至于,请她们的真正目的现在就不说了,反正到时候晏长安也会知道。 本以为这样晏长安就没有问题了,谁知道这厮又道: “既然都请了各家的贵眷,怎的不邀我母亲来参加?” 虞望舒闻言实在没有忍住微微抬身扭头看向他: “你确定要让本宫叫你母亲来参加?” 因着她的动作,她姣好的身材不经意的露了一些出来,一片风光尽数落在了晏长安的眼中。 晏长安瞳孔猛地一缩,随即移开了视线,嗓子却比之前还要哑一些了。 过了须臾,才听到他说道: “不管如何,你我拜了天地,你也嫁到了晏府。” “若是你不请我母亲,旁人又有话要说了。” 这话听起来是为了她好,虞望舒面上闪过一丝古怪。 之前下帖子的时候,她考虑过晏母的,但是想到上次宫中嬷嬷去了一趟晏府,便将人气晕了过去,她觉得晏秦氏的心理素质实在不好,也懒得理会她了。 不过,若是这次真的不请她,怕不知道又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她勾唇一笑:“你若不怕到时候你母亲又被气到,本宫倒是没有关系。” 听着她话中的戏谑,晏长安能想到她狐狸似的笑容,呼吸又微微沉了几许。 “母亲那边交给下臣。” “下臣还有事,先告退了。” 说完,晏长安快步离开,仿若真的有急事。 虞望舒蹙了蹙眉也没有多想,她坐起身让宝珠拿来镜子对着一看,看着满背的伤痕,嘴角抽了抽。 宝珠见此正要宽慰,却听虞望舒道: “宝珠,去找两个擅丹青的人。” 宝珠闻言下意识的道:“普天之下,谁的丹青能比过首辅大人?” 第一百一十章 香露 要晏长安作画? 虞望舒想了想还是算了,两人如今的关系微妙,若是用了他的画,之后被发现,还不知道惹出什么事情。 “你找其他人,擅长花朵的,到时候拿来本宫看看。” “是,殿下。” 宝珠不知道主子怎么突然对丹青感兴趣了,也没有多问,赶紧应了下来。 转眼便到了长公主府宴请的日子,如今天气比之前暖和了不少,尤其是宴请的这一日,更是阳光明媚,来往的夫人小姐们全都说今日是个好日子。 按理,主人家宴请,多数都会亲自到门口相迎,不然也都交给子侄辈来办理,可长公主府特殊,可没有谁能当的起虞望舒的亲自相迎。 别说其他人了,便是晏秦氏这个‘婆婆’也没有资格。 晏秦氏被秦挽舒扶下马车的时候,脸色还是不太好。 今日这一场,她是不想来的,原因无他,只因她是最后一个接到帖子的,而这帖子还是自己儿子亲自给她的。 不用想,她都知道这帖子是怎么来的。 她本不想来,但是儿子却说:“母亲,儿子如今和长公主已经结成连理,如果您不去,丢的也是晏家的脸面。” 因为这句话,她才不得不来。 她再怎么不喜欢虞望舒这个儿媳妇,总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不过临行之前,儿子又特意的找了她谈了一次,大意便是长公主身份特殊,不要用晏家的规矩来约束。 对此,晏秦氏很是恼火。 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规矩更重要。 便是皇室也要知孝道,懂廉耻! 可她虞望舒呢?不敬她这个婆母,不侍奉夫君,还同其他男人够勾勾搭搭,没有一丝大家女子的典范。 不过,最后儿子的一番话还是说服了她。 她想着在人前,虞望舒再怎样也要给自己几分薄面。 可是,等到她到了长公主府才知道虞望舒有多么的肆意妄为。 别说亲自出来迎接了,连面都没有露,自己和其他的后宅妇人一般的待遇,那些长公主府的下人们更是眼高于顶,听到她的身份也没有半分的恭敬,只领着她去了宴席厅。 宴席厅早已经有不少人到了,看到她从门外进来齐齐一愣随即立即起身和她见礼。 她们倒不是疑惑晏秦氏会出现,只是有些诧异她为什么不是和长公主一同过来。 后宅的妇人们最是无事,消息也最灵通,之前便有听闻晏秦氏和长公主这对婆媳似乎不睦,如今看来,多半是真的,一些人心里已经有了思量。 晏秦氏不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见她们对自己都还是恭敬,心里也松快了一些。 自从上次宫中嬷嬷去了晏府之后,她心中便一直有担忧。 秦挽舒来京中也有一年多了,早陪着晏秦氏和众位夫人小姐们打过交道,一群人很是融洽的坐下。 不等她们多闲话几句,便听到下人喊道: “长公主到!” 一群人赶紧起来行礼,一阵香风袭过,虞望舒爽朗的声音响起: “各位不必多礼,今日是本宫邀请你们来做客,不必拘束,都坐下吧。” 众人这才落座,秦挽舒忍不住抬头看了虞望舒那边一眼,一身紫貂皮的大氅,内里大红的凤袍,端的是雍容华贵,再配上那张明艳的脸,十足的美人胚子。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虞望舒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四目相对,虞望舒笑了一下: “表妹也来了?昨个儿本宫都还同驸马说许久没有见到表妹了。” “宝珠!” 虞望舒喊了一声:“将本宫新得的香露送表妹一瓶……唔,表妹温文尔雅,便送兰花香的吧。” 虞望舒正想着怎么将话题引到产品上,结果和秦挽舒视线一碰上,她便有了主意。 秦挽舒乃浏阳秦家的女儿,在夫人小姐中很有一番地位,自己的东西一送出,必然会引起注意。 宝珠很快将一个造型绝美的瓶子送到了秦挽舒的面前。 秦挽舒连忙起身道谢:“多谢殿下。” “闻闻看,本宫瞧着挺适合你。” 虞望舒开口道。 她都发话了,秦挽舒自然不能拒绝,她打开了瓶塞,一股清淡的兰花香立即扑面而来。 饶是见惯了不少好东西的秦挽舒都不由一愣,这是何物?她从未见过? 想到刚刚虞望舒走过时那一阵香风,难道便是这物?她还以为是香粉和香囊,如今再仔细一看,虞望舒身上根本就没有佩戴香囊那些东西。 “呀?这是何物?好香啊!” 她身侧的女子也闻到了,忍不住问道。 虞望舒就等着这话呢,开口解释着:“此乃香露,本宫前段时间频繁受伤,每天都在饮药,身上一股子的药味,闻着心烦,下人们便寻了这个香露来。” “这东西比香囊香粉好用,只用扑一点点在身上,香味浓郁且持久,而且更加方便。” 听到这话,不少人眼睛一亮。 若是换做普通人,她们早就围上去问香露的事情了,可是,这是长公主,没人有那个胆子。 秦挽舒是个聪慧之人,一下便猜到了虞望舒的打算,连忙起身感谢:“多谢表嫂。” “表嫂,民女还有个不情之请,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虞望舒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你是驸马的表妹,自然也是本宫的表妹,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说!” “这香露民女从未见过,也想着给家中的祖母,母亲嫂嫂姐妹们送些回去,只是不知道这香露好不好得到。” 虞望舒没有想到秦挽舒这么的知情识趣,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真挚了一些。 “这有什么不好问的?这东西也都是下人寻了来给本宫的。” “宝珠,同表姑娘说说!” 虞望舒一开口,宝珠连忙道:“是,殿下!” 宝珠说着看向秦挽舒道:“表姑娘若是想要买的话,可去长安坊看看那个叫新兴楼的铺子,里面便有这香露,而且不只是这一个味道,有十多个味道,其中一个是檀香味,送老太君是最合适不过的。” 秦挽舒闻言大喜:“多谢宝珠姑娘。” 宝珠笑了笑退到了一旁。 有了香露做引子,女人之间的话题一下便打开了。 一众夫人小姐们全都被这香露吸引了,纷纷的开口问了起来,虞望舒要的便是这个效果,让宝珠又拿了两瓶出来,分别是梅香和竹香的,前者幽香深远,后者清新淡雅,便是男子用都是可以的。 宝珠说那里还有墨香味的香露,更适合男子,这下所有人都动心了,如果不是想着这是虞望舒组的局,怕是早就已经冲到那铺子了。 虞望舒很满意这个效果,不过,有人却不满意,这人自然是晏秦氏! 第一百一十一章 香胰 晏家和秦家家规森严,晏秦氏一向牢记两家的教导,认为女子应以贤良淑德,大方体贴为重,在她看来,容貌不是最重要,品行才应当是放在首位的。 一些争宠的手段不是大家闺秀应用的,只有那些下贱女子才会用那些。 她受夫家看重也是因为她行事不出差错,这才受丈夫看重。 所以,她极看不惯女子时时在意容貌这些。 如今,见到一群人追捧什么香露,她便有些瞧不惯,连带着连自己的侄女儿也都有些不喜了。 秦挽舒自然察觉到自己姑母的情绪,她在心里哀叹一声,面上倒是没有表露。 好在马上便到了用膳的时间,虞望舒便让人收了香露,让人准备膳食。 长公主府今日的宴席也不同于往常,大家坐在八仙桌上一道用膳,让人准备了数十道菜品,每人面前放了一个小铜锅。 “这倒是新颖。” “殿下府上总是有些新鲜玩意儿。” 一位夫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挣钱 一场宴席下来,虞望舒有些乏了。 今日这一场宴会,除了晏秦氏闹出一些不快来,倒是也算主宾尽欢。 最让虞望舒高兴的是,还没有等宴会散去,翡翠就传来消息,说铺子里的东西已经被抢购一空了。 那些夫人小姐们怕抢不到,还没等散席便早早的就吩咐了下人先去买。 大家都不是蠢的,所以,不一会儿,铺子里的东西便被抢购一空。 她那铺子几个门面,上面还有二楼,自然不会就只有香胰和香露这些东西,还有其他好物。 她选着日子今日才开张,里面的东西瞬间被抢空,这名声也算是打出去了,不怕做不起来。 至于有没有人敢仿造,她是一点都不担心。 只要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这生意是她的,谁敢来抢她的蛋糕? 想着那白花花的银子,今日被晏秦氏闹得不愉快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晏秦氏带着秦挽舒中途就退场了,此时还不知道怎 第一百一十三章 惊喜 人的运气好起来的时候怎么挡也挡不住! 虞望舒正在为这几日赚的银子开心,这边徐钊和刘明洋又给她带来了好消息。 “做成了?” 她有些激动,如果真的成了,推广下去,今年水稻浇灌倒是没有问题了。 见她这样激动,刘钊连忙道: “回殿下,臣只是按照您说的做出来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您想要的那个!” “臣等是来请长公主移驾去看看的。” 他们虽然将东西做出来了,但是心里都没有底。 “走,去看看!” 这样的大事,虞望舒可是一点都不敢耽搁,起身便要走。 “殿下要去哪儿?” 晏长安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虞望舒要出门,她甚至都还穿着常服,连披风都没有披一件。 “殿下,你身子才好一些,如今乍暖还寒的天气,怎么又不顾着自己身体了?你们都是怎么伺 第一百一十四章 放肆 虞望舒想的很美好,她觉得自己可以靠吻技让晏长安倾倒。 事实上,一开始也的确是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发展的,在她主动的时候,晏长安明显的愣住了,而且开始的时候十分的生涩。 可是,晏长安不愧是晏长安,他的学习能力是一流的,不过须臾,他便反客为主,开始主动出击。 什么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就是! 紧握的手也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松开,他的一双大手在虞望舒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后颈,他固定着她的头,拼命的去追寻吸吮那片柔软。 从前,虞望舒觉得霸总小说写的被吻到不能呼吸也太夸张了,可是,当她自己经历的时候,她才发现小说还是保守了。 她不止不能呼吸,而且唇也痛,舌头也痛,她攀着晏长安脖颈的双臂也慢慢的变成了推拒,可是,晏长安却依旧不肯松开她。 到最后,她都要哭了,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咽的声音,眼圈都红了。 或许是知道她受不住了,晏长安终于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