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苟在幕后下黑手》 第45章 聋易结盟 易中海回到四合院,心里像翻江倒海一样。贾张氏告诉他的秘密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口,沉重又令人窒息。贾东旭竟然是他的儿子!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震惊、狂喜、悲伤、愤怒交织在一起。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突然间有了弥补的可能,但代价却是他儿子面临的生死危机。 他顾不上歇息,也顾不上回家面对一大妈的哭声和质问,直接找到聋老太太。他知道,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扛不住,必须跟聋老太太商量。在四合院里,聋老太太是唯一能让他依靠,也唯一能跟他一起应对这种危机的盟友。 聋老太太看到易中海脸色苍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知道肯定又出什么大事了。 “怎么了?”聋老太太问,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她刚因为三千块钱的事窝火,现在看易中海这副模样,就知道没好事。而且,自从贾家傻柱出事后,院子里看易中海的眼神都变了。以往的尊重和畏惧少了,多了些看好戏和轻蔑。易中海心里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现在更需要聋老太太的支持。 易中海进屋,关上门,然后把贾张氏在看守所告诉他的那个惊天秘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聋老太太听着听着,那张老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当易中海说到“东旭是我的儿子”时,聋老太太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拐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你说什么?!”聋老太太颤抖着声音问,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消息!贾东旭是易中海的儿子?! 易中海把贾张氏说的细节,包括结婚那天晚上、老贾喝醉、上错床、厂子封闭三个月、发现怀孕、想打胎买不到药、下绝户药结果被他喝了等等,全都说了出来。 聋老太太听完,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些尘封的往事,在这一刻串联起来,竟然形成了这样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她一直以为易中海没有孩子是因为体质不合,原来,竟然是贾张氏这个恶毒的女人,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造成的!而且,易中海竟然一直有儿子,就在眼前,他们却浑然不知! 她看着易中海那副既悲伤又有些茫然的样子,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为易中海感到悲哀,为贾张氏的恶毒感到震惊,同时也为自己这些年的算计感到一丝嘲讽。她一直想把傻柱当成亲孙子养老,结果易中海竟然一直有亲生儿子! 不过,震惊过后,聋老太太也立刻冷静下来。她虽然对易中海的儿子没什么感情,但贾东旭毕竟是易中海的儿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更重要的是,易中海现在知道了这个真相,他绝对不可能放弃贾东旭!而易中海是她的养老对象,是四合院里唯一能指望得上的人!如果易中海倒了,她的养老怎么办?!院子里其他人看她的眼神,也跟看易中海一样,没了往日的尊敬。她必须帮易中海渡过难关! 她弯腰捡起拐杖,慢慢坐下,眼神锐利起来。 “这个贾张氏……真是心肠歹毒!”聋老太太恨恨地说,“竟然用这种手段!竟然瞒了这么多年!” 易中海点头,脸上充满了愤怒和悲伤:“是啊!老太太!我这一辈子……我一直以为我没有孩子!原来……原来我竟然有儿子!而且……”他想到贾东旭现在面临的困境,更是心如刀割。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聋老太太打断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东旭!既然他是你儿子,你就救他!” 易中海听到聋老太太的话,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他知道,聋老太太愿意帮忙了!他顾不上尊严,扑通一声跪在聋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您一定要帮我啊!”易中海声音带着哭腔,“东旭是我的儿子啊!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 聋老太太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易中海,看着他那张因为悲伤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心里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易中海跪下了,这个平日里精明、有威严的一大爷,为了儿子,竟然给她跪下了! “我……我欠东旭太多了!老太太!我这些年……我不知道他是我的儿子!我对他不好!我错了!”易中海悔恨地说,“老太太!求您伸出援手!救救东旭吧!只要您帮我救出东旭,我的晚年,一定尽心尽力给您养老!伺候您!让您安享晚年!我发誓!” 他举起一只手,真诚地发誓。他知道,聋老太太最在乎的就是养老。现在他把自己的养老承诺加倍奉上,只希望能打动聋老太太,让她全力以赴地帮助自己。 聋老太太看着易中海,心里清楚他的承诺有多重。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工资高,人脉广,又是院里一大爷。他的养老,远比傻柱的养老有保障得多。虽然她一直想让傻柱养老,但这并不妨碍她接受易中海的承诺。毕竟,多一份保障,总比少一份强。 而且,她知道,她必须帮易中海。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养老,也是因为,如果易中海倒了,她在院里的地位也会动摇。她看到院子里那些人看易中海 刘海中 阎阜贵以及她的眼神都没有往日的尊重,就知道人情冷暖。她不能失去易中海这个盟友。 “起来吧。”聋老太太说,语气虽然平静,但已经有了决断,“我会帮你的。” 易中海听到聋老太太这句话,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知道,聋老太太答应帮忙,希望就大了许多。 “谢谢老太太!谢谢老太太!”易中海感激地说,站起身。 “现在不是说谢谢的时候。”聋老太太说,“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孙浩谅解。孙浩伤得重,谅解书很重要。光靠钱还不够,还得找人,得找门路。咱们把手里的钱都拿出来,再想办法凑点,去跟孙浩家属谈。” 易中海点头:“钱的事儿,我回去就想办法。我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再跟院里的人借点。只是孙浩的家属……我已经去医院看过了,他是个孤儿,没有家属。医院的医生护士对我敌意很大,根本不肯帮忙。” 聋老太太一听孙浩是孤儿,眼神一凝。没有家属,这既是坏事,也是好事。坏事是没有人可以去求情,好事是,只要能搞定他本人,就省去了家属的麻烦。 “没有家属?”聋老太太沉吟片刻,“去街道办!咱们得找人打听打听, 就在他们商量着怎么打听孙浩的时候,医院那边,孙浩的伤势奇迹般地有了好转。虽然依然虚弱,但医生发现他的恢复速度惊人,甚至已经开始拆除一些绷带。 孙浩躺在病床上,心里却非常清醒。他不是这个年代的人,他来自未来,是一个在医院醒来的穿越者。他知道自己是被打伤的,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他之所以能熬过最危险的时期,除了医护人员的抢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有着来自未来的健康理念和一些知识储备,以及他自身顽强的生命力。他躺在病床上,不能动,但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运转,盘算着如何在这种困境中活下去,如何利用这个时代的信息差来改善自己的处境。 他知道门外曾经有人来过,听到了何大清的声音。他也知道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来过,还拿出了钱。他甚至模糊听到了一大妈的哭声和易中海的声音。 他现在躺在床上,看似虚弱,心里却打着自己的算盘。他知道,这场打架是导火索,背后牵扯着四合院里更复杂的恩怨和算计。他必须抓住机会,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而最大的利益,显然不是让贾东旭和傻柱去死,而是……钱!大量的钱!他要用这场官司,为自己在这个时代打下基础! 所以,当医生告诉他伤势有所好转,可以拆除一些绷带时,孙浩心里是高兴的。恢复得越快,他就能越早掌握主动权!他得想办法,让那些打伤他的人,付出足够的代价!让那些想要通过赔偿来减轻罪责的人,大出血! 而此刻,在四合院里,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还在为怎么凑钱,怎么找到孙浩的单位或者街道办而发愁。他们不知道,病床上躺着的那个看似无助的年轻人,心里已经开始了新的算计!这场围绕着孙浩伤势和贾家傻柱案子的博弈,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和凶险!新的局面,即将展开!易中海为了他的儿子,聋老太太为了她的养老,都将在这场风暴中,拼尽全力! 第46章 何易聋三人到医院与孙浩和谈 易中海通过关系,得知孙浩的伤势有所好转。他找到街道办和派出所,说明了情况,希望能安排一次和谈。街道办和派出所也知道,这种案件如果能和解,对各方都有好处,也能减轻街道办的压力。在他们的协调下,最终定下了在街道办进行一次和谈的机会。 和谈当天,气氛非常凝重。街道办的会议室里,坐着各方代表。孙浩被两名医护人员小心地搀扶着进来,虽然已经拆了一些绷带,但脸上和腿上的伤痕依然触目惊心,看起来非常虚弱。医生手里拿着孙浩的诊断书,脸色严肃。 参加和谈的有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和秦淮茹(作为贾家代表),孙浩本人,街道办的领导,派出所的代表,以及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这些医护人员和警察对打人的何雨柱、贾张氏、贾东旭充满了厌恶,对易中海、聋老太太、何大清这些“长辈”也带着不满和审视。 街道办的领导简单介绍了情况,派出所的代表则根据孙浩的伤势和案件情况,告知了可能的量刑范围。 “根据医院的诊断,孙浩同志伤势构成重伤。根据相关法律规定,故意伤害致人重伤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派出所代表说,语气严肃,“结合本次案件的具体情况,以及何雨柱、贾张氏、贾东旭三名嫌疑人在其中的行为,初步判断,何雨柱是主要动手人之一,可能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贾张氏作为组织者和主要动手人之一,也可能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贾东旭虽然不是主犯,但也是动手人,可能判处八年以上有期徒刑。” 听到这个量刑,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和秦淮茹的脸色都变了。特别是何大清和秦淮茹,他们都知道这个判罚有多重,这简直是要了命!十年以上!这意味着他们很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傻柱和贾东旭了!(劳改的时候能不能活十年还真不好说) “当然,”派出所代表继续说,“考虑到案件的特殊性,以及受害人的伤势和后续恢复情况,如果能够获得受害人孙浩同志的谅解,并在赔偿方面达成协议,法院在量刑时会酌情考虑。和谈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法院马上就要开庭判决了,这次和谈是你们唯一的机会。如果谈不拢,一切就按照法律程序来。” 医生也补充说:“孙浩同志的伤势虽然有所好转,但后续治疗和康复费用非常高昂,而且可能会留下终身残疾,影响他的劳动能力和生活。仅仅是养伤的费用,可能就需要很大一笔钱。法院判的赔偿,往往只够治疗费用以及营养费,后续的生活保障还需要考虑。” 听到医生的话,何大清心里更是焦急万分。他知道,光靠法院判他的傻柱肯定出不来,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他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让孙浩能够谅解。他看了看旁边的医生和护士,他们的脸上依然带着对打人者的不满和对孙浩的同情,但他知道,他们也希望这件事能和平解决,少一些麻烦。街道办和派出所的态度也很明确,给他们这次机会,就是希望能有个结果。 “孙浩同志!”何大清第一个站起来,语气恳切,带着一丝卑微,“我是何雨柱的父亲何大清。我儿子冲动犯了错,对不起你!我代表我儿子向你道歉!我……我手里有三千块钱!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了!我全部拿出来赔偿你!只求你能够原谅我儿子!给他一个机会!”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叠钱,放在桌子上。三千块钱,在这个年代绝对是一笔巨款!这是何大清的全部家底了。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看到何大清竟然直接拿出了三千块钱,当时就懵了!他们没想到何大清竟然这么干脆!而且,三千块钱,这几乎是他们之前商量好要凑的总数了!何大清竟然一个人就拿出来了! 易中海心里更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他原本打算跟何大清一起凑钱,大概凑个五六千块钱,去跟孙浩谈。结果何大清直接拿出了三千!这一下就把价格抬高了!他接下来怎么出价?而且,他还在犹豫,是全力救贾东旭一个人,还是也帮贾张氏和傻柱分担一点。 他想了想,贾张氏虽然恶毒,但毕竟是贾东旭的母亲,而且还知道他的秘密。如果只救贾东旭,把贾张氏撇下,贾张氏出狱后肯定不会放过他,他的秘密也保不住。而傻柱……虽然不是亲生儿子,但他毕竟叫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一大爷”,而且,救了傻柱,也能给他在四合院里赢得一点好名声,也能给聋老太太一个交代。 但同时救三个人,需要的钱就更多了!特别是孙浩这个伤势,三千块钱根本不够!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贾东旭!贾东旭是他的儿子! 易中海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他看了一眼孙浩,又看了一眼聋老太太,最后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了!为了儿子!为了保住秘密!为了以后的日子! “孙浩同志!”易中海站起来,语气严肃而沉重,“我是贾东旭和贾张氏所在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他们犯下的错,我们作为院里长辈,也有责任!我们愿意尽力弥补!我们愿意赔偿你!我们贾家这边,愿意拿出五千块钱!作为对你的赔偿!希望你能接受!能够原谅他们!特别是贾东旭和贾张氏!” “五千?!”何大清听了都愣住了!易中海和贾家竟然愿意拿出五千块钱?!这比他预想的要高太多了!他心里惊喜,这意味着赔偿的总金额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多! 聋老太太虽然心里也有点肉疼易中海开出这么高的价钱,但她知道易中海有自己的考虑,而且五千块钱对救贾东旭来说,是必须拿出的诚意。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易中海的决定。 秦淮茹更是惊呆了!五千块钱?!她哪里知道易中海为了贾东旭,竟然愿意拿出这么多钱!她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孙浩躺在那里,原本心里还在盘算着,何大清可能会出多少钱,易中海和贾家能出多少钱,他该怎么开口才能多要一点。他知道,法院判的赔偿不够他后续的生活,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为自己争取更多! 他本来估摸着,何大清能拿出两千就不错了,易中海和贾家那边,加起来能有个五六千顶天了。他想着,等他们出价后,他再适当拒绝,表示伤势太重,后续生活困难,希望能再提高赔偿金额。 谁知道,何大清直接开出了三千!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而更让他震惊的是,易中海和贾家竟然开出了五千!这简直是天降横财!在这个年代,八千块钱,足以在京城买一套不错四合院了! 孙浩虽然脸上依然带着伤,但他心里却乐开了花!他没想到,这些“禽兽”竟然比他想象的更大方!特别是易中海,他以为易中海最多象征性地出点钱,没想到竟然为了贾家出了五千! 他躺在那里,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让内心的狂喜表现出来。他知道,现在不能表现得太容易满足,还得适当为自己争取。 街道办领导、派出所代表、医生和护士们也都被这个赔偿金额惊住了!五千!再加上何大清的三千!这就是八千块啊!在这个年代,这笔钱足以解决孙浩的医疗费用,甚至能为他后续的生活提供一定的保障! 他们看向孙浩,等待他的反应。这次和谈,关系到三个人的命运,关系到受害人的未来。是接受赔偿,争取谅解,还是坚持法律程序,让法律来审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孙浩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第47章 孙浩同意和解 孙浩躺在那里,没有立刻说话。他故意保持沉默,给何大清、易中海他们制造压力。他知道,他们现在的心情肯定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他一口拒绝。他们越是紧张,他越能掌握主动权。 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秦淮茹四人,看着孙浩的沉默,心都沉入了谷底。八千块!这几乎是他们能拿出来的所有钱了!何大清拿出了全部积蓄,易中海咬牙拿出了贾家的大部分家底,甚至还得跟别人借。如果孙浩不接受,那他们真就束手无策了!傻柱、贾张氏、贾东旭,很可能都要面临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甚至更严重的后果!他们知道,在这个年代,判这么重的刑,可能一辈子就毁了! 他们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祈祷孙浩能接受这个赔偿,祈祷他能给他们一个机会。每一秒钟的沉默,都像针一样扎在他们心上。 孙浩在心里乐开了花,但他脸上却假装痛苦,仿佛在艰难地思考和权衡。他知道,现在是吊足胃口的时候。他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的焦灼。这种掌控感,让他心里十分舒畅。 沉默持续了两分钟,对何大清他们来说,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坐在会议桌旁的街道办领导和派出所代表,看着孙浩的沉默,心里也跟着提了起来。这个案子闹得沸沸扬扬,影响很不好。如果能通过和谈解决,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意味着这个案子可以顺利结案,上面不会再因此给他们新的压力。他们看向孙浩,眼神里带着一丝期盼。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也希望病人能拿到赔偿,后续治疗和生活能有保障。 终于,孙浩开口了。他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响起。 “我接受你们的和解。”孙浩说,语气带着一丝虚弱,但吐出的字眼却像天籁之音,让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秦淮茹猛地松了一口气!街道办和派出所的领导们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谅解书我也会出。”孙浩继续说,看着何大清、易中海他们,眼神平静,没有仇恨,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我只希望,以后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 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秦淮茹听到孙浩答应和解,愿意出谅解书,激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他们知道,这八千块钱,虽然是巨款,但换来了三个亲人的活路!换来了希望! “谢谢!谢谢孙浩同志!谢谢您高抬贵手!”何大清激动地说,声音都有些哽咽,他知道,这笔钱保住了傻柱的命。 易中海虽然心里肉疼得滴血,但他听到孙浩答应,也松了口气。只要能救出贾东旭,钱没了可以再挣!他看着孙浩,眼神复杂。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的要好说话,但也比他想象的要……懂得抓住机会。 聋老太太也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结果。秦淮茹更是感激地看着孙浩,五千块钱,救了东旭和婆婆! 看到孙浩如此爽快地答应了,何大清他们心里也清楚,这钱确实给高了。他们原本以为至少要扯皮一番,讨价还价,没想到孙浩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这让他们心里泛起一丝苦涩。这钱,是被人家轻松拿捏了。 但碍于街道办、派出所和医院的见证,他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总比把命丢了强。他们只能认了。 在街道办、派出所、医院三方的见证下,和解协议和赔偿金额被记录下来。孙浩也当场签订了谅解书。他用受伤的手,在纸上艰难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看着合同上的金额和自己的名字,孙浩心里充满了满足感。这只是一个开始。 按照约定,何大清的三千块钱和易中海代贾家拿出的五千块钱,共计八千元,都交给了派出所,由派出所代为保管。等孙浩出院后,再将这笔钱一次性转交给孙浩。 派出所代表收好钱,松了一口气。他严肃地对何大清、易中海他们说:“既然孙浩同志已经签订了谅解书,赔偿也达成了协议,我们会将这些情况如实上报给法院。法院在判决时会考虑这些因素,但最终的判决结果,还要由法院来决定。希望你们回去之后,好好反思!”他心里清楚,有了这份谅解书和赔偿协议,上面对于这个案子的压力就会小很多,案子也能更快地处理。 医生也对孙浩说:“孙浩同志,你安心养伤,我们会尽力为你治疗。”然后又对何大清他们说:“既然赔偿已经到位,病人后续的治疗和康复也有了保障。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病人养伤。”他们也松了一口气,病人的后续治疗费用有着落了,他们也能更好地展开工作。 街道办领导也做了总结,强调了团结友爱,邻里和谐。 和谈结束了。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秦淮茹如释重负地走出了街道办。虽然钱没了,但他们都松了一口气。至少,傻柱和贾东旭、贾张氏的命保住了!刑期应该能减轻!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眼神复杂。何大清心里虽然心疼钱,但也感激易中海和贾家出了这么多钱。易中海心里肉疼得滴血,但他为了儿子,也为了保住秘密,觉得这钱花得值。聋老太太心里也不高兴出了钱,但为了易中海,为了自己的养老,也觉得这笔交易划算。秦淮茹更是感激涕零,五千块钱,是易中海救了贾东旭和贾张氏! 他们知道,这次和谈虽然解决了燃眉之急,但事情并没有完全结束。他们还需要等待法院的最终判决。而且,八千块钱的赔偿,意味着他们接下来的日子会非常艰难。何大清的积蓄全没了,易中海和贾家也元气大伤。 回到四合院,院里的人看到他们回来,都探头探脑,想知道和谈的结果。易中海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色复杂地各自回了家。 一大妈看到易中海回来,赶紧上前询问。易中海把和谈结果说了,特别是赔偿了八千块钱的事。 一大妈听完,整个人都傻了!八千块?!这简直是天文数字!老易竟然拿出了五千?!加上何大清的三千!她的心像被巨锤砸中一样,痛苦得无法呼吸! “八千块?!”一大妈喃喃自语,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咱们……咱们的钱……” 她不知道,老易为什么原因花这么大代价救贾家,但她心疼啊!那是他们半辈子的血汗钱啊!就这么给了出去! 易中海看到一大妈哭成这样,心里也很难受,但他现在顾不上安慰她。他坐在那里,盘算着怎么把那八千块钱凑齐。他自己的积蓄不够,还得跟聋老太太要一部分,还得找人借。 而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孙浩,看着签好字的谅解书,心里乐开了花。八千块!这在这个年代,绝对是一笔巨款!他有了这笔钱,就可以为自己在这个时代打下坚实的基础!他可以在城里买房,可以做点小生意,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他甚至可以通过这笔钱,在这个年代获取更多的资源和信息! 他知道,这场打架是他的不幸,但也是他的幸运。如果没有这场打架,他一个孤儿,一个新来的工人,要在北京城立足,要攒下这么多钱,不知道要多久。现在,他靠着这场官司,靠着这些“禽兽”的算计和恐惧,一夜暴富了! 他看着窗外,眼神闪烁着光芒。他知道,他的新生活,即将开始了!而四合院里的那些人,他们以为自己摆平了危机,却不知道,他们付出的代价,远远不止金钱!他们的算计,他们的秘密,他们未来的人生,都将因为今天的这场和谈,因为他这个来自未来的孙浩,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48章 众禽兽判决 赔偿协议达成后,案子很快进入了法院审判阶段。街道办、派出所将和解协议、谅解书以及赔偿款(共计八千元,暂由派出所代管)到位的情况,都作为证据上报给了法院。法院在审理此案时,充分考虑了这些因素。 很快,法院开庭了。何雨柱、贾张氏、贾东旭被带上了法庭。他们都显得非常憔悴和紧张。易中海、聋老太太、何大清、秦淮茹以及四合院的一些邻居都来旁听了。 法庭气氛庄严。法官宣读了案件情况,以及三名被告人的犯罪事实。法官陈述了孙浩的伤势和损失。 随后,法官询问被告人是否认罪。何雨柱、贾张氏、贾东旭都低头承认了罪行,并表示悔改。则强调,被告人案发后积极赔偿,取得了被害人的谅解,有认罪悔罪表现。 当法官提到被害人孙浩已经接受赔偿并出具谅解书时,旁听席上的易中海、聋老太太、何大清、秦淮茹都松了一口气。这是最重要的环节,意味着他们的钱没有白花,亲人的命有希望保住。 法官宣读了刑事部分的判决结果: “被告人何雨柱,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构成故意伤害罪。鉴于其能够积极赔偿被害人的经济损失,取得被害人的谅解,有认罪悔罪表现,并考虑其在共同犯罪中的作用及主观恶性,依法可从轻处罚。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 听到这个判决,何大清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里充满了激动和感激。六个月!不是十年以上!傻柱的命保住了!虽然要坐牢,但这刑期大大低于预期!他激动得身体发抖。 “被告人贾张氏,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构成故意伤害罪。鉴于其能够积极赔偿被害人的经济损失,取得被害人的谅解,有认罪悔罪表现,依法可从轻处罚。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 贾张氏听到判决,虽然比傻柱重,但也比十年以上轻太多了。她也松了一口气。九个月,忍忍就过去了! “被告人贾东旭,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构成故意伤害罪。在共同犯罪中作用相对较小,能够积极赔偿被害人的经济损失,取得被害人的谅解,有认罪悔罪表现,依法可从轻处罚。判处有期徒刑三个月。” 贾东旭听到判决,整个人都瘫软了,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巨大的惊喜!三个月!这么短!他竟然能这么快出去!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抬头看向易中海的方向,眼神复杂。 判决结果宣布后,法官还宣读了附带民事赔偿部分。这是法院根据法律规定,计算被害人实际损失后判定的赔偿金额,与之前和谈达成的金额是两码事。 “根据法律规定,被告人何雨柱、贾张氏、贾东旭应共同承担被害人孙浩的医疗费、营养费等损失。经核算,被害人孙浩的住院治疗费用为五百元,被抢走的物品价值金额为一百五十元。” “判决如下:被告人何雨柱承担被害人孙浩的医疗营养费一千一百元。” “被告人贾张氏、贾东旭共同承担被害人孙浩被抢的金额一百五十元,以及承担被害人孙浩的医疗费营养费一千五百元,共计一千六百五十元。” 听到法院判定的赔偿金额,旁听席上的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秦淮茹都愣住了!他们的耳朵没听错吧?法院判定的赔偿总额,加起来也就区区几百块加上一千多,总共也就两千多块钱!和他们赔偿的八千块相比少太多了。 特别是易中海和何大清,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法院判何雨柱承担的医疗营养费只有一千元,加上住院治疗费和物品损失分摊,何雨柱总共承担的赔偿责任也一共一千三百元钱!但何大清赔了三千! 贾家那边更离谱,法院判贾家承担的赔偿责任加起来也就一千六百五十元!但易中海代贾家赔偿了五千! 他们赔偿了八千块钱,法院判定还需要额外的赔偿两千多块钱的赔偿责任! 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的心都在滴血!他们意识到,孙浩接受了他们的八千块钱,作为获得谅解的条件。而法院判定的赔偿,只是依据实际发生的医疗费、营养费、财物损失等计算的,这笔钱远远低于他们为获取谅解而付出的代价! 这笔钱,足够孙浩在这个年代过上非常好的日子了!甚至比他们这些奋斗了几十年的老工人攒下的钱还多! 但判决已下,他们也无能为力。至少,傻柱、贾张氏、贾东旭的命保住了,刑期也大大减轻了。这是最重要的结果。 走出法院,何大清心里虽然为傻柱的刑期减轻而高兴,但也为那五千块钱的损失而郁闷。他知道,这笔钱,孙浩拿到手后,肯定会好好过日子。 易中海更是脸色阴沉,他咬牙切齿,心里恨死了孙浩。八千块啊!为了贾东旭,他出了五千!他被孙浩耍了!但他又能说什么呢?他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而且,贾东旭虽然判了三个月,贾张氏判了六个月,傻柱判了六个月,他们很快就能出来。到时候,他得想办法让贾东旭记住自己是他的亲爹,得让他给自己养老。 聋老太太也脸色不好看,损失了两千块。但想到傻柱六个月就能出来,贾东旭三个月就能出来,她又觉得这钱花得还算值得。傻柱还是她的乖孙子,以后还是能给她养老的。 秦淮茹心里最复杂。她为贾东旭判了三个月而高兴,为贾张氏判了六个月而松了一口气,也为何雨柱判了六个月而有些难过。她知道,易中海出了五千块钱,这份恩情太大了。她也知道,贾家这笔钱来得不易,以后得好好报答易中海。 四合院里的邻居们,听到法院的判决结果,都议论纷纷。他们没想到,这么严重的伤人案,竟然判得这么轻!特别是何雨柱和贾东旭,竟然都只判了几个月!而赔偿金额,竟然高达八千块!这让他们既震惊,又羡慕,又有些不解。 他们不知道背后的真相,不知道易中海为了贾东旭付出的代价,不知道何大清为了傻柱掏空了积蓄,也不知道孙浩是一个来自未来的穿越者,他用一场官司,为自己在这个时代挣下了第一桶金。 案子算是尘埃落定,三个人都将在看守所里度过短暂的刑期。而四合院的生活,却因为这场打架和巨额赔偿,彻底改变了。何大清元气大伤,易中海背负着秘密和损失,聋老太太盘算着未来的养老,秦淮茹感恩着易中海的帮助,而孙浩,则带着八千块钱,开始了他在这个新时代的新生活。 第49章 轧钢厂的慰问 法院的判决下来了,四合院里的风波暂时告一段落,但轧钢厂那边,却因为这起案件和最近的“清风”运动,掀起了新的波澜。 杨厂长作为厂里的主要领导,对这起影响恶劣的治安案件负有领导责任,加上他在“清风”运动中也被查出一些问题,虽然不严重,但在目前的形势下,也被要求回家反省,暂停工作。 厂里的大权暂时落到了李副厂长李怀德手里。李怀德是个有野心的人,一直在寻找机会往上爬。这次杨厂长回家反省,对他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就在这时,冶金部也关注到了这起发生在轧钢厂职工身上的恶性伤害案件。为了表明态度,也为了维护厂里的稳定,冶金部下发了通知,要求轧钢厂领导班子要高度重视,妥善处理善后事宜,并派代表去医院慰问受伤职工孙浩,了解他的情况,看看他还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 这个任务落到了代行厂长职责的李怀德身上。李怀德知道,这是个表现的好机会。他立刻带着厂里的工会主席和几位干部,浩浩荡荡地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李怀德见到了孙浩。孙浩虽然伤势有所好转,但看起来还是很虚弱。李怀德慰问了一番,送上了慰问品,然后就直入主题,表示厂里非常关心他的伤情,有什么困难和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厂里会尽力解决。 孙浩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知道,厂里来慰问,而且是李副厂长亲自带队,说明上面很重视。他手里有钱了,但还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来保障将来的生活。钳工虽然收入高,但他的腿伤可能会留下残疾,影响将来的工作。后勤岗位虽然工资低一些,但更稳定,也更适合他养伤和未来的生活。 “谢谢厂长,谢谢厂里对我的关心。”孙浩沙哑着声音说,表现得很感激,也很识大体,“我的伤……医生说恢复得还不错,但可能……可能以后干钳工这种体力活儿会有些吃力。” 说着,孙浩顺势拿出了医生的诊断书,递给了李怀德。诊断书上详细写明了孙浩的伤情,特别是腿部伤势的严重性以及可能造成的长期影响。 李怀德看了看诊断书,又看了看孙浩的腿,心里明白了他的意思。轧钢厂是体力劳动为主,钳工更是技术活加体力活。孙浩的伤确实不适合再干钳工了。 “这样啊……”李怀德沉吟了一下,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一个钳工岗位,换一个后勤岗位,厂里随时都能调整。而且,冶金部要求尽量满足孙浩的要求,这个要求非常合理。 “孙浩同志,你的情况,厂里会考虑的。”李怀德说,语气带着一丝关切,“这样吧,考虑到你的伤势,厂里会为你调整岗位。钳工岗位可能不适合了,我们可以在后勤部门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岗位,你看怎么样?” 孙浩心里一喜,这正是他想要的! “谢谢厂长!谢谢厂长!”孙浩连连道谢,“后勤岗位好,后勤岗位好,更适合我养伤,也更稳定。” “好,那就这么定了。”李怀德爽快地答应,“等你伤好了,就到后勤部门报道。至于现在养伤期间,厂里也不会不管你。” 李怀德想了想,又加了一码,这样更能体现厂里和上面对孙浩的关心。 “考虑到你现在没有劳动能力,养伤期间也需要开销。”李怀德说,“从这个月起,厂里会每个月给你发放五元的基本生活费用。根据你的病情诊断书,可以连续发放一年。这笔钱虽然不多,但希望能帮助你度过难关。” 五元!连续发放一年!对孙浩来说,这又是一笔额外的收入!虽然不多,但在这个年代,五元基本生活费,加上厂里报销后期的医药费,以及他手里的八千块钱,他的生活已经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 孙浩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表现得更加感激涕零。 “谢谢厂长!谢谢厂长!厂里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养伤,争取早日回到厂里,为厂里做贡献!”孙浩激动地说。 李怀德看到孙浩这么感激,心里也很满意。既完成了冶金部的任务,又赢得了职工的好感,还顺手卖了个好,为自己将来坐稳厂长位置打下了基础。至于一个钳工岗位和一个后勤岗位,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反而赚了。 慰问结束后,李怀德一行人离开了医院。孙浩躺在病床上,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钳工岗位,后勤岗位,每个月五元生活费,加上八千块钱,他的未来已经一片光明! 他知道,轧钢厂现在是李怀德掌权,只要他以后安分守己,凭借手里的钱,完全可以在这个时代过上比任何人都要好的生活。至于四合院里的那些人,他们的算计,他们的斗争,他都看在眼里。但他已经有了资本,不再需要依附任何人,也不再害怕他们的算计。 他只需要安心养伤,等待出院,然后拿着那笔巨款,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而此刻,在轧钢厂里,李怀德回到办公室,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彻底掌控厂里的大权。杨厂长回家反省,短期内很难再回来。他必须趁这段时间,把厂里的人事和权力结构都调整到位。 在四合院里,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秦淮茹都在为法院的判决和赔偿款而烦恼。他们不知道,孙浩已经悄无声息地为自己谋得了更好的未来,也为四合院即将到来的新一轮风暴埋下了伏笔。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前进,但命运的齿轮,却因为这场打架和那些秘密,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并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转动着。孙浩带着他的金钱和秘密,将成为这个时代,这个四合院里,一股新的,强大的力量!而那些自以为掌控一切的“禽兽”们,将发现,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弱者! 第50章 王主任被下放 王主任被下放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飞遍了南锣鼓巷。不同于四合院里的复杂情绪,街道两旁的胡同里,许多老百姓听到这个消息,都爆发出了压抑已久的欢呼。 “好!下得好!” “这个和稀泥的,终于下去了!” “听说问题比其他人都严重,活该去苦寒地!” 人们奔走相告,脸上带着痛快淋漓的笑容。平日里,王主任仗着自己街道办主任的身份,没少给老百姓脸色看。谁家有个大事小情,想找他帮忙,都得拎点东西。不给好处,就给你甩脸子,卡着不办。各种办事的条条框框,在他手里都成了徇私的工具。他的下放,对许多被他刁难过的百姓来说,简直是普天同庆的好消息。 “首都的天儿可算能清静点儿了!”有人站在胡同口,抬头看着瓦蓝的天空,感慨地说。 “就是!把这些烂人都清理了,咱们老百姓的日子才能好过!” 南锣鼓巷沉浸在一种奇异的喜悦气氛中。王主任并不是孤例,据说这次“清风”行动中,像他这样因为自身问题和管理失职被处理的基层干部还有不少。只不过,王主任的问题最严重,被处理得也最重。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随着对基层管理问题的深入调查,“清风”行动的另一项重要成果也随之而来——取消大院管事制度。 上面的文件很快下达了南锣鼓巷街道办。新上任的主任,一个看起来年轻但眼神锐利,作风雷厉风行的新官,立刻召开了会议。会议上传达了上级指示:鉴于在“清风”运动中,暴露出部分大院管事大爷以权谋私、拉帮结派、甚至包庇违法犯罪等问题,为加强基层管理,整顿大院秩序,经上级研究决定,即日起,取消南锣鼓巷所有大院的管事大爷岗位!大院的一切事务,今后由街道办直接管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在南锣鼓巷的各个大院里炸响!特别是对那些习惯了管事大爷们管理模式的大院,以及那些担任管事大爷的人来说,冲击尤为巨大。 四合院,这个因为贾家傻柱案子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大院,更是首当其冲。 消息传进四合院的时候,易中海正在家里唉声叹气,心疼着刚刚赔出去的八千块钱,同时也为贾东旭和傻柱的刑期减轻而感到一丝庆幸。一大妈还在为养老钱的事哭哭啼啼。聋老太太则坐在屋里,心里盘算着,虽然出了血,但易中海答应了养老,傻柱也快出来了,总算是有所保障。 突然,院里响起一阵喧哗。有人急匆匆地跑进院子,喊道:“出事了!出事了!街道办通知下来了!取消管事大爷了!” 易中海猛地站了起来,脸色瞬间煞白!取消管事大爷?!他这个一大爷,没有了?! 他快步走到院里,只见几位邻居围在一起,手里拿着一张刚贴出来的通知,脸上都是震惊和议论的神色。 “易一大爷,你看,通知下来了!”有人拿着通知给易中海看。 易中海颤抖着手接过通知,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即日起,取消南锣鼓巷各院管事大爷岗位,大院事务由街道办直接负责。落款是南锣鼓巷街道办事处。 易中海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摇晃了一下。取消管事大爷?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经营了几十年的地位,他在四合院里说一不二的权威,他通过管事大爷这个身份编织的关系网,全都没有了!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一大爷”身份,成了历史!他的权势,他的威严,一瞬间化为乌有! 没有了管事大爷,谁来调解纠纷?谁来管理院子?谁来收卫生费?谁来评定等级?这些权力,今后都归街道办了! 这对易中海来说,打击是毁灭性的!他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布局,都是建立在“一大爷”这个基础之上的。他想收傻柱养老,是凭借一大爷的身份和威望;他想控制院里的人,也是凭借一大爷的权力。现在,这个基础彻底崩塌了! 他站立不稳,扶住了旁边的柱子。院子里的邻居们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复杂。有的人心里偷着乐,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一大爷,终于跌下神坛了!有的人则感到茫然,以后院里没大爷管了,谁来管事?会更乱吗? 一大妈听到消息,也赶紧跑了出来。看到易中海那副样子,再看看通知,她也明白了。心里的悲哀又多了一层。先是养老钱没了,现在老易的地位也没了!他们夫妻俩,这下彻底没了依靠!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慢走出来,她已经听到了院里的议论。看到易中海的样子,她心里也沉了一下。她知道取消管事大爷是早晚的事,这次贾家傻柱的案子,以及王主任的问题,只是加速了这个进程。但她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老太太……”易中海看到聋老太太,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沙哑,“管事大爷……没了……” 聋老太太点了点头,眼神凝重:“我知道了。”她没有安慰易中海,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没用。易中海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东西。 取消管事大爷,对聋老太太来说,也意味着她失去了一个重要的臂膀。她以往很多事情都是通过易中海这个一大爷去做的。现在易中海的权力被剥夺了,她的影响力也会受到影响。 院里的人渐渐散去,但议论声却低低地回响着。整个四合院仿佛都笼罩在一片新的不确定中。没有了管事大爷,这个院子会变成什么样?谁会填补这个权力真空? 易中海失魂落魄地回到屋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大妈也哭着跟着进来。 “老易啊!这……这可怎么办啊!”一大妈哭着问,“你这个一大爷没了,咱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易中海没有回答,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的养老计划!他的权势!他这些年的努力!全都没了!他想到贾东旭,他是自己的儿子,但现在这个身份除了带来麻烦和损失,还能给他带来什么?他没有一大爷的地位去为儿子谋划前程了!他也没有足够的钱去弥补儿子! 他再想到傻柱。自己算计了傻柱这么多年,指望他养老。现在一大爷的身份没了,他还能指望傻柱吗?傻柱出狱后,知道了真相,还会给他养老吗?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所有苦心经营的一切,在权力和地位的崩塌面前,是如此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聋老太太也回到了屋里,她坐在床边,静静地思考着。她知道,四合院的格局变了。没有了管事大爷,大家回到同一起跑线。但这并不意味着平静,反而可能会带来新的混乱和争斗。谁会在新的权力结构下崛起?谁会成为新的主导者? 她看着易中海的屋子方向,知道易中海现在肯定备受打击。这对她来说也是个挑战。她得重新评估自己的处境,重新规划自己的养老。易中海的承诺还有效吗?在没有权力地位的情况下,他还能像以前那样罩着她吗? 四合院的天空,仿佛也因为管事大爷的消失而变得更加高远,更加莫测。以往那些盘根错节的权力枝蔓被连根拔起,留下的,是赤裸裸的人性和利益。每个人都将面对新的挑战,每个人都将在这个没有“大爷”管事的院子里,重新寻找自己的位置,重新制定自己的生存法则。而那场围绕着孙浩的案子和巨额赔偿带来的影响,也将在这个新的格局下,继续发酵,带来更多的变数。 第51章 迟来的处罚 清风”运动的余波仍在持续。取消大院管事大爷的制度,只是整顿基层管理的一部分。紧随其后,对于在这次事件中暴露出的轧钢厂职工的问题,厂里也下达了迟来的处罚决定。 在轧钢厂的职工大会上,新的厂领导宣布了对易中海、刘海中以及阎阜贵等人的处理决定。 易中海,作为八级钳工,又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在这起事件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作为院里长辈,没有及时制止打架斗人,反而有包庇纵容之嫌。虽然他积极协调了赔偿,获得了被害人谅解,但问题依然存在。考虑到他的技术级别和贡献,以及他配合调查的态度,厂里决定对他进行降级处分。 “鉴于易中海同志在本次事件中的表现,以及他在清风运动中暴露出的其他问题,经厂里研究决定,给予易中海同志下降三级的处分!”厂领导在大会上宣布。 下降三级!从八级钳工直接降到五级钳工!这不仅意味着工资的大幅下降,更意味着技术权威的丧失!一个八级钳工,是多少人羡慕的技术专家!现在,他竟然被降到五级! 易中海听到这个决定,身体晃了晃。他知道自己这次跑不掉,但没想到会降得这么狠!三级啊!这几乎是他奋斗了半辈子的成果!工资少了不说,在厂里,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地位和影响力! 刘海中,作为四合院的二大爷,同样在这次事件中负有责任。他平日里就喜欢官僚作风,爱管闲事,这次打架,他也没有起到积极作用。而且,他自身也存在一些问题。 “鉴于刘海中同志在本次事件中的表现,以及他在清风运动中暴露出的其他问题,经厂里研究决定,给予刘海中同志下降三级的处分!” 刘海中听到这个决定,也懵了!下降三级?!他虽然不是八级,但降三级也够疼的!而且,他平日里最看重权力,现在连管事大爷的身份都没了,又被降了级,他在厂里,在院里,今后还有什么威风?! 阎阜贵,作为四合院的三大爷,这次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打架,但他也因为平日里爱算计、爱占便宜,以及对院里发生的事件没有及时上报和处理,受到了牵连。 阎阜贵同志,”校长开口,语气带着严厉,“关于你在南锣鼓巷四合院的事件,以及你在清风运动中暴露出的问题,学校也接到了上面的通知。” 阎阜贵心里一沉。完了,学校这边也要处理了。 校长接着说:“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本应为人师表,严于律己。然而,你在院里担任三大爷期间,不仅没有积极维护院里秩序,反而存在爱占便宜、爱算计等问题。这次打架事件,你作为院里长辈,没有起到积极作用,甚至有失职之处。” 阎阜贵低着头,不敢吱声。他知道自己理亏。 “鉴于你的情况,经学校研究决定,给予你降级 记过处分!”校长宣布。 降两级 记过!,但记过处分对教师来说,也是很严重的。这会影响他的职称评定,影响他的福利待遇,甚至可能影响他的工作分配。 阎阜贵心里叫苦不迭,但不敢反驳。 更让阎阜贵难堪的是,在随后的学校教职工大会上,他竟然被校长点名,当作反面典型进行批判。 “同志们!最近的‘清风’运动,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校长在大会上慷慨激昂地说道,“我们的队伍中,也存在一些问题!比如,某些同志,平时热衷于搞小团体,拉帮结派!热衷于斤斤计较,爱占便宜!甚至对发生在身边的恶性事件,也漠不关心,没有发挥一个人民教师应有的作用!” 另外一边轧钢厂 厂领导继续宣布对其他人的处理决定。 “此外,考虑到本次事件的严重性,以及何雨柱、贾东旭两名职工的行为给厂里带来的恶劣影响,虽然他们已经获得了被害人的谅解,但性质依然严重。” 何雨柱和贾东旭在监狱里,没能到场。他们的名字被念出来时,易中海和秦淮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经厂里研究决定,取消何雨柱、贾东旭两名职工原有的技术等级,降为学徒工!” 降为学徒工!何雨柱是食堂的主厨,贾东旭是钳工。他们虽然不是高级别技术工人,但也都是有等级的正式工!现在竟然被降为学徒工!这意味着他们的工资将大幅下降,甚至可能比刚进厂的年轻人还低! “并且,何雨柱同志、贾东旭同志五年内不允许参加技术等级考核!” 易中海同志 刘海中同志在家属院内不作为,特处罚,易中海同志、刘海中同志三年内不允许参加技术等级考核! 这个决定更是雪上加霜!不允许考核,就意味着他们在未来几年内无法提升技术等级,无法涨工资!这几乎是断了他们在技术上的前程! 何大清听到傻柱被降为学徒工,五年内不许考核,整个人都呆住了。他费尽心力,赔光了积蓄,才把傻柱的刑期从十年以上减到六个月。结果呢?傻柱在厂里的前程,几乎全毁了!学徒工!五年不许考核!这让傻柱将来怎么在厂里立足?!他心里一阵阵发凉,巨大的无力感袭来。 秦淮茹听到贾东旭被降为学徒工,五年不许考核,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东旭本来就升级慢。,干活儿不利落。现在又降成学徒工,工资那么低,将来五年内还不许考核!他们一家老小今后可怎么活啊!养老钱全赔了,东旭的前程也没了! 她看向易中海,易中海的脸色同样难看,他不仅自己被降了三级,他的亲儿子贾东旭也被降成了学徒工!而且五年不许考核!易中海所有的养老希望,几乎全寄托在贾东旭身上了!现在贾东旭被降成学徒工,他将来还有能力给自己养老吗? 聋老太太听说了傻柱和贾东旭都被降成学徒工,心里也沉了下来。她原本还指望傻柱出狱后能继续给她养老,现在傻柱工资这么低,自己都养不活,还能指望他什么?易中海虽然答应了养老,但他自己也被降了三级,日子肯定也不好过。她的养老希望,变得更加渺茫了。 大会结束后,易中海、刘海中、都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工厂。他们的身上,仿佛都背着沉重的石头。以往在厂里呼风唤雨的他们,现在却成了人人侧目的落水狗。 易中海回到四合院,一大妈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好。听到被降了三级,她更是哭得昏天黑地。他们攒的养老钱给了,老易的体面地位没了,现在连工资都降了! 刘海中回到家,面对同样气急败坏的老伴,夫妻俩大吵了一架。刘海中心里憋屈,但又无处发泄。 阎阜贵回到家,更是愁眉苦脸,对着计算器算着自己今后的工资,越算越绝望。 而远在看守所的何雨柱和贾东旭,并不知道他们面临的不仅是牢狱之灾,还有出狱后前程的渺茫。他们以为坐几个月牢就能出去,殊不知,他们为这次打架付出的代价,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沉重得多。 第52章 95号院的口碑崩塌 孙浩拼死报案的消息,经由《京城日报》等各大报纸头版头条的醒目报道,犹如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报纸标题用的是特大号黑体字:“南锣鼓巷恶性伤人案,青年奋力爬至派出所,只为一线公道!”下方还有一行小字:“人性何在?邻里互助竟成空谈!”字字句句,直戳人心。报童的吆喝声也变了调,不再是平日的平铺直叙,而是带着几分激昂:“看报!看报!南锣鼓巷出大事了!良心喂了狗,欺负老实人啊!”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三两下就把报纸抢购一空,晚来一步的只能央求着借看一眼,看完无不摇头叹息,义愤填膺。 南锣鼓巷95号院,这个门牌号如今比任何通缉令都更让人印象深刻。院里的住户,日子骤然难熬起来。张家嫂子提着篮子想去巷口王麻子家买块豆腐,刚走到胡同口,就听见几个纳鞋底的老娘们压低声音议论:“哎,就是那个院的!”“啧啧,看着挺体面,心怎么那么黑!”王麻子见了她,平日里的热情劲儿全无,豆腐往秤上一扔,报了个数,多一个字都懒得说。张家嫂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付了钱,几乎是逃也似地回了院子,手里的豆腐都忘了用布包好,水滴了一路。孩子们更是遭罪,小虎子在胡同里跟伙伴们玩弹珠,不知怎的就吵了起来,对方的娘一把拉过自家孩子,指着小虎子:“不许跟他玩!他们院里都是坏人,专抓小孩儿,把你卖了换钱!”小虎子吓得哇哇大哭,跑回家再也不肯出门。 下午的菜市场,更是成了消息集散地,比任何时候都喧嚣。 “哎哟,听说了没?南锣鼓巷那边,出了个天大的事儿!”张大妈一拍大腿,嗓门洪亮,手里的韭菜差点甩出去。 “可不是嘛!我家老三的连襟就在轧钢厂保卫科,说是他们厂里那个叫孙浩的小伙子,新来的技术员,人老实本分,话都不多一句。就因为厂里分的房子在那个院儿,碍着某些人的眼了!”李大妈凑近了,压低声音,却掩不住眼里的惊骇,“听说是傻柱那浑不吝的下的黑手,还有贾家那个搅屎棍!把人打得,啧啧,浑身没一块好皮,骨头都断了好几根!要不是那孩子意志坚定,硬是爬到派出所门口,这条命就交代了!” “我的老天爷!哪个院儿啊?这么无法无天?!”王婶手里的茄子“啪”掉地上一个,也顾不上捡,“这还有王法吗?光天化日之下啊!” “还能是哪个院?南锣鼓巷95号!那院儿里头,除了傻柱和贾家那帮子人,最不是东西的就是那几个老不死的!”一个消息灵通的刘嫂子,手里拎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嘴一撇,不屑道,“平时人五人六,开全院大会跟审贼似的,一口一个‘为了大家好’,背地里男盗女娼!听说这事儿,就是那几个老家伙默许的,甚至还出了馊主意!不然傻柱他敢?现在好了,一锅端!全让派出所请去喝茶了!我看呐,不判个十年八年,都对不起孙浩那孩子受的罪!” “啥?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全进去了?!”旁边一个买葱的小媳妇惊得嘴都合不拢,“那院儿以前不是还评过什么‘五好家庭’、‘模范大院’吗?看着都挺和气的,一口一个同志,一口一个街坊。” “哼,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都是装出来的!”李大妈往地上啐了一口,“这下皮扒下来了,露出畜生样了吧!为了霸占人家孤儿的房子,下这种毒手!往后谁还敢信他们院里的人!” “派出所那边传出来的,说孙浩那孩子,满身是血,从院里到派出所那段路,地上都是他爬过的痕迹!到了门口,人都不行了,还死死攥着拳头,嘴里就念叨着‘报案’、‘坏人’!这是得有多大的冤屈,多大的恨啊!”说到这儿,几个心软的大妈眼圈都红了,连价都忘了砍。一个卖鸡蛋的大婶更是抹着泪:“这孩子,太不容易了!刚死了爹妈,一个人到京城投奔,就遇上这么一群豺狼!造孽啊!” “可怜见的!这事儿要是没报纸捅出来,是不是就这么被他们压下去了?” “必须严惩!这种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枪毙!不然以后好人还怎么活?” 消息如同一阵无法阻挡的狂风,吹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胡同口的“便民理发铺”里,老周师傅正给一位熟客刮脸,听到旁边等座的人唾沫横飞地讲着这事,手一抖,剃刀在客人下巴上划了道浅浅的口子。“哎哟!”客人叫了一声,老周师傅赶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听到这事儿,分心了。这帮畜生,真是气得我手抖!”客人摆摆手,自己拿毛巾捂着:“没事没事,周师傅,您也是气不过。这事儿啊,搁谁谁都得骂娘!” 公园的石桌旁,几个平日里为楚河汉界争得面红耳赤的老大爷,此刻棋盘都推到了一边,烟袋锅子敲得山响。“岂有此理!简直是京城之耻!”一个穿着旧军装的老大爷气得胡子直抖,“想当年咱们打天下,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老百姓能安居乐业!现在倒好,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么欺负一个无依无靠的年轻人!”另一个戴着老花镜,平日里最爱引经据典的老先生也怒道:“《礼记》有云,‘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他们这是公然与天下为敌!与人民为敌!这种行为,放在哪个朝代,都是要杀头的!” 公交车上,更是群情激愤。两个穿着蓝色工装的青年工人,嗓门尤其大:“那傻柱不是轧钢厂食堂的吗?我呸!这种黑心烂肺的玩意儿做出来的饭,喂猪猪都得拉稀!”旁边一个售票员大姐也忍不住插嘴:“可不是!还有院里那几个老帮菜,平时看着道貌岸然,没想到一肚子男盗女娼!这种人就该拉出去游街,让大伙儿都看看他们的德行!”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大爷颤巍巍地站起来,声音嘶哑:“坏了,坏了!这京城的风气,就是被这帮人败坏的!想当年,老街坊邻居,谁家有事不是互相帮衬?现在倒好,为了点破房子,就能把人往死里整!丢人!丢尽了咱们老北京的人!” 小吃摊前,刚出锅的炒肝冒着热气,香味扑鼻,却没几个人有心思品尝。老板娘一边麻利地给客人盛着卤煮,一边叹气:“咱们这些老百姓,图个啥?不就图个平平安安,不受欺负吗?出了这种事,真是让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个刚下夜班的工人,满脸疲惫,端着碗炒肝却一口没动:“这95号院,以后算是彻底臭了!谁还敢跟他们院的人打交道?躲都来不及!”另一个食客接过话茬:“没错!这事儿必须得有个说法!不然以后谁还敢出头?谁还信这世上有公道二字?” 人们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孙浩的惨状,更是因为这件事赤裸裸地撕开了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了某些人贪婪、冷漠的獠牙。“孤儿寡母”、“吃绝户”,这些词汇在那个年代,是能让所有人脊梁骨发寒的存在。南锣鼓巷95号院,用最极端的方式,触碰了社会道德的底线。 而此时的南锣鼓巷95号院,院门从里面死死插着,仿佛要隔绝外面的一切。院里静得可怕,连平日里最爱叫唤的鸡都蔫了。各家各户门窗紧闭,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偶尔有个人影从窗后一晃而过,也像是受惊的兔子。秦淮茹坐在炕沿上,心突突地跳,手脚冰凉。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惊出一身冷汗。棒梗和小当槐花更是被她拘在屋里,不许出声。她既怕那些被带走的人攀扯自家,又怕外面那些愤怒的群众会冲进来。许大茂家更是安静如鸡,他躲在屋里,连大气都不敢喘,心里暗暗庆幸自己跟傻柱那帮人不是一路,但也后怕不已,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院里的人,现在看谁都像特务,生怕哪句话说不对,就成了下一个被清算的对象。那种无形的压力,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一位邮递员骑着自行车路过95号院门口,习惯性地想喊一声“有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飞快地瞥了一眼那紧闭的院门,车铃都没按,加速骑远了,仿佛这地方沾染了什么瘟疫一般。] 第53章 来自街道办的罚款 南锣鼓巷95号院,风波过后,笼罩着一种怪异的安静。贾家、傻柱、都被公家带走了,院子里少了平日的吵闹和那些让人不痛快的身影。但大家心里都揣着事儿,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没过几天,街道办来了人。这次来的不是平时那个和和气气的王主任,而是一个新来的,姓赵,看着挺年轻,但眼神很 严肃,板着脸。他直接在中院召集了95号院的所有居民开会。 大家伙儿都来了,围在中院,气氛有点紧张。赵主任站在中间,手里拿着个本子,先说了孙浩的事。 “关于孙浩同志遭遇的恶性事件,公家正在严肃调查,一定会依法处理,还受害人一个公道。”赵主任先说了这个,语气很肯定,让大家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接着,他话锋一转,看向站在人群前面,低着头、脸上带着灰色的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这三位大爷虽然被带去问话了,但毕竟没动手打人,又是因为协助调查,所以被放了回来,只是身上的那股子精气神全没了。 “作为四合院的院委会成员,你们三位,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赵主任提高了声音,语气变得非常严厉,“在这次事件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顿了顿,扫了一眼院里的居民,继续说道:“街道办每个月给院委会成员发放补贴,这补贴是干什么用的?是让你们管理好院子,维护好邻里关系,发现问题及时处理、及时上报的!不是让你们拿着补贴,却对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恶性事件视而不见,甚至试图包庇纵容的!” 赵主任这话像针一样扎进了三位大爷的心里。补贴!这事儿确实没人提,但大家伙儿心里都清楚。每个月两斤细粮、八斤粗粮,在这年头可不是小数目,是街道办给他们的好处,也是对他们工作的认可。现在被赵主任这么一提,当着所有邻居的面说他们拿钱不干事,三位大爷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我们接到多位居民的反映,也看了公安机关的调查笔录。在孙浩同志被打、被抢的时候,你们三位,作为院委会成员,没有第一时间制止暴力,没有第一时间救助伤员,更没有第一时间向街道办或者公安机关报告!”赵主任声音更严厉了,“你们这是失职!是渎职!甚至在警察来了之后,还试图用各种理由推诿、包庇,性质非常恶劣!”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想辩解,想说当时情况混乱,想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但赵主任那严厉的目光和周围邻居审视的眼神,让他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鉴于你们三位的严重失职行为,街道办决定,撤销你们的院委会成员职务!从今天起,南锣鼓巷95号院院管事大爷解散!由街道办之间管理,我亲自负责这个院子。”赵主任宣布了第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让院里的居民们小声议论起来。管事大爷解散? 赵主任没理会大家的议论,继续说道:“此外,根据街道办的有关规定,对于失职失责的院委会成员,将进行经济处罚!” 听到“经济处罚”,三位大爷的身体猛地一僵。 “经街道办研究决定,对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分别处以罚款人民币三百元整!”赵主任说出这个数字时,语气平静,但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三百元!在这1957年,三百元是什么概念?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几十块!三百元几乎是一个工人一年的工资!这简直是天价罚款! “三百元?!”阎埠贵听到这个数字,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他感觉眼前一黑,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三百元!那可是他攒了好久的私房钱啊!那是他精打细算,从牙缝里省出来的!那是他给儿子娶媳妇儿的本钱啊!他一直觉得自己最会算计,可现在,一次性被罚了三百!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老阎!”旁边的一大妈赶紧扶住了他。阎埠贵脸色苍白,嘴唇哆嗦,却发不出声音来。 易中海和刘海中虽然没有像阎埠贵那样失态,但脸色也难看极了,像是被人抽了耳光一样。撤销职务,罚款三百!这不仅仅是钱的事,更是他们一辈子的名声和地位!他们精心经营了几十年的权威,在今天被彻底打碎了! “这个处罚决定,是街道办集体讨论后做出的,体现了对院委会失职行为的严肃处理,也体现了国家法律和政策的严肃性!”赵主任强调道,“希望你们三位,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吸取教训,也希望其他居民引以为戒!” 阎埠贵也知道,自己作为院大爷,又在厂里教书,肯定也逃不掉。他的工级,他的名声,都要受到影响!他的心在滴血,三百块的罚款已经让他心疼得喘不过气来,再加上工作上的处罚,简直是雪上加霜! “街道办的决定已经公布!”赵主任语气严厉,“希望大家能够遵守规定,配合街道办的工作!对于孙浩同志的后续事宜,街道办也会持续关注!” 他顿了顿,看向院里的居民们,语气放缓了一些:“这件事情,也给我们所有人敲响了警钟!邻里之间,应该互相帮助,团结友爱。但前提是遵纪守法,尊重他人!任何时候,都不能以暴力解决问题!更不能仗势欺人,欺负弱小!谁敢再犯,国家法律是不会饶恕的!” 他的话让院里的居民们感到一阵心悸。他们看着三位大爷那狼狈的样子,再想想被抓走的贾家和傻柱,心里都清楚,这次的事情,是真的闹大了,也让这个院里,经历了一场彻底的洗礼。 “散会!”赵主任说完,便收起本子,转身离开了。 院里的人久久没有散去,都围在三位大爷身边,小声议论着。 “哎呀,阎大爷,三百块啊!这也太多了!” “可不是嘛!阎大爷平时多会过日子啊!这回可亏大了!” “易大爷也降级了!降三级啊!那工资得少多少啊!” “刘二爷肯定也降了!他们的官儿,也当到头了!” “活该!谁让他们不作为!眼睁睁看着人家被打成那样!”有人幸灾乐祸地说。 “就是!拿着补贴不干事!出事了还想包庇!真以为自己是院里的土皇帝了!” “这回算是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不过以后院里谁管事啊?院委会都解散了!” “是啊,总不能没人管吧?”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心里五味杂陈。有同情,有嘲讽,有幸灾乐祸,有担忧。他们知道,自己经营了几十年的“人设”彻底崩塌了,在邻居们面前,他们已经颜面扫地。 阎埠贵更是心疼得快要滴血,嘴里不停地念叨:“三百啊…三百啊…我的钱啊…我的钱啊…”他看看易中海和刘海中,眼里带着幽怨,好像在怪他们把自己拉下了水。 易中海脸色阴沉,他知道,自己的地位和名声,这次是彻底毁了。在厂里降级,在院里被撤职,还被罚款。他以后在这个院里,还怎么抬头做人?他看看阎埠贵心疼钱的样子,心里冷笑。钱算什么?他失去的,比钱重要得多! 刘海中则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耷拉着脑袋。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降了几级,会不会影响他以后再往上爬。他的官儿,看来是真的悬了。 “都别说了!”易中海突然抬起头,声音沙哑而疲惫,冲着周围的邻居说。他勉强维持着最后一点尊严。 居民们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好意思再议论下去,慢慢地散开了。 四合院再次安静下来,但这种安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三位大爷失魂落魄地站在中院,看着彼此,眼里都是同样的落寞和不甘。他们的时代,似乎真的过去了。 而躲在屋里的许大茂,透过门缝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活该!”他在心里想,“这帮老家伙,平时没少在我面前摆谱!这次终于栽了!特别是易中海,平时总想压我一头!看他以后还怎么神气!” 他心里痛快极了,这场风暴,虽然给院里带来了不安,但也把他看不顺眼的人都给扳倒了。 秦淮茹从派出所回来,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她虽然没有被关押,但协助调查也让她吃尽了苦头。她知道,贾张氏和贾东旭这次肯定要受到严惩,傻柱也难逃干系。而她自己,虽然躲过了牢狱之灾,但名声也彻底毁了,还在笔录里承认了拿东西的事。 回到家里,看到家里乱糟糟的,棒梗和小当、两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她,她再也绷不住了,抱着两个孩子放声大哭。 “妈!爸爸和奶奶呢?还有傻叔叔呢?”棒梗问。 秦淮茹哭着说:“他们…他们惹事了…被公家带走了…” 棒梗似懂非懂,但看到妈妈哭得这么伤心,也跟着哭起来。 贾家,此刻充满了绝望和不安。他们的顶梁柱没了,经济来源断了,名声扫地。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在医院里,孙浩“听”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听到赵主任的宣判,听到三位大爷的处罚,听到他们的狼狈和绝望,听到邻居们的议论和幸灾乐祸。 第54章 孙浩想办法出院 浩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两个月。这两个月,他表面上维持着重伤号的样子,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偶尔呻吟几声,一丝不苟地配合医生护士的检查。实际上,【生存伪装】技能早就炉火纯青,暗中调整下,他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在“奇迹般地快速康复”。系统的自愈功能加上每日低保里的营养物资,身体不仅恢复如初,甚至比受伤前还要强健几分。 他每天算着医生护士查房的时间点,刻意表现出一点点超出他们预期的“好转”。比如,第一次尝试坐起来,幅度极小,身体还配合着轻微颤抖;第二次吃饭,他自己颤巍巍地拿起勺子,手抖得像是帕金森早期,只勉强舀起一点点汤水;第三次,他甚至能在护士的搀扶下,双腿打着摆子站在床边,但很快就头晕目眩,乏力地重新倒回床上。 每一次“进步”,都像一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他精准控制着肌肉的微弱颤抖、呼吸的轻重缓急、眼神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那么一丝丝“求生欲望”,让医生和护士深信不疑,这是一个生命力顽强到不可思议、正与死神殊死搏斗的年轻人。他要让他们觉得,他的恢复速度虽不惊人,却在一点一滴、坚定不移地向上攀爬。 然而,即便孙浩如此卖力地伪装,医生们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入院时的伤势实在太重,按照医学常识,能保住性命已是天大的奇迹。如今他展现出的好转迹象,在医生们看来,不过是顽强生命力的体现,是奇迹的延续。他们哪里敢冒险让他出院,生怕这好不容易出现的“奇迹”戛然而止。 “王医生,您再看看,小孙今天气色好像比昨天又好点了。”年轻的小张护士指着孙浩的病历,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惊喜。 王医生推了推眼镜,仔细端详了孙浩片刻,又低头翻阅病历和最新的检查报告,眉头依旧紧锁成一个川字:“气色是好了一些,但这伤…太棘手了!颅内淤血还没完全吸收,内脏损伤也未彻底修复,骨折的地方虽然在愈合,但离活动自如还差得远!他能有这样的恢复速度,确实是医学上的一个小小意外,但离出院标准,十万八千里!” 他用手指关节敲了敲病历本,语气不容置疑:“你们护理的时候务必当心,别看他表面有点起色就放松警惕。他的生命体征依然不算稳定,随时可能反复!这种等级的重伤,最怕的就是后期并发症!” 小张护士连连点头,但眼神里还是藏着一丝不解:“可他自己说感觉好多了,昨天还跟我念叨着想出院呢…” “那是他自己觉得!”王医生声调陡然拔高,“他是病人,不是医生!我们是专业的,必须为他的生命安全负责!绝对不能让他冒这个险出院!厂里和街道办那边也三令五申,一切以确保他的安全为第一要务!” 孙浩躺在床上,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那个憋屈劲儿就别提了。他费尽心机表现恢复良好,图的就是早日脱离这四方天地,结果倒好,医生们反而因为他的“奇迹般慢恢复”更加不敢放手。他现在是有口难辩,自己把自己架在了火上烤,不上不下。 一个健健康康的大活人,天天困在这病床上,除了偶尔“配合”医生护士的检查,就是对着天花板发呆,简直是活受罪。病房里那股浓郁的消毒水味,闻得他阵阵反胃,天花板上单调的白漆看得他眼晕。再这么下去,身体没病,心理也得憋出毛病来。 他开始认真琢磨,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这些医生放下心来,痛痛快快地放他出院。既然展示“快速恢复”会让他们觉得是奇迹延续而不敢轻易放手,那是不是应该反其道而行之? 他需要一个既能合理“解释”他当前恢复状态,又能让医生觉得他继续赖在医院里纯属浪费医疗资源的完美理由。 他一边继续维持着“艰难恢复”的伪装,一边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新的策略。 就在这时,派出所的郑卫国警官又一次推门走了进来。 “孙浩同志,身体感觉怎么样?”郑卫国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语气一如既往地关切。 “郑警官…我…我还好…”孙浩按照预演,声音比平时更显虚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不小的体力消耗,“就是…就是总感觉…身体好像恢复到一定程度…就…就停住了…”他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迷茫和不易察觉的焦虑。 “停住了?什么意思?”郑卫国警官眉头微微一皱。 “就是…刚开始那阵子…恢复得好像快一点…”孙浩压低了声音,像是在陈述一个难以启齿的事实,“但最近这段时间…好像就没什么进步了…就…就一直维持着现在这个样子…我感觉…感觉再住下去…也…也没什么大用处了…”他小心翼翼地抛出了诱饵,观察着郑卫国的反应。 郑卫国警官听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虽然不是医学专家,但也清楚有些重伤患者的恢复过程确实会遇到瓶颈期。而且,孙浩目前的情况,公安那边也确实希望他能尽快康复,以便进一步了解案情细节。 “这样吧,孙浩同志。”郑卫国开口道,“我跟医院这边沟通一下你的情况,看看专家们有没有什么新的治疗方案。你先别泄气,安心养病,积极配合医生,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谢…谢谢郑警官…”孙浩努力挤出感激的表情,声音沙哑,心里却在冷笑。新的治疗方案?他要的就是让你们觉得所有治疗方案都黔驴技穷了!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王医生便带着几位头发花白、一看就更具权威的专家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孙浩的病房,进行联合会诊。专家们一丝不苟地检查了孙浩的身体状况,仔细审阅了堆积如山的检查报告,又详细询问了他的主观感受。 孙浩将自己的演技发挥到了极致。在这些医学权威面前,他完美地展现出那种“恢复停滞”的衰颓状态——该疼的地方依旧隐隐作痛,该使不上劲的肢体依旧绵软无力,该呼吸不畅的时候依旧会适时地喘几下。他甚至能通过细微的控制,让某些生理指标在检查时显得不那么乐观,徘徊在正常与异常的边缘。 会诊结束后,专家们聚在医生办公室,表情凝重地开始讨论。 “情况确实有些棘手。”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专家首先开口,眉头紧锁,“从目前的各项生理指标和影像学报告来看,他的恢复速度确实远不如初期那么理想,有些方面甚至出现了停滞的迹象。这可能与他最初的伤势过于严重,以及年轻身体的代偿能力在前期已经被严重透支有关。” “我们能采取的治疗手段,基本上都已经用上了。”王医生也是一脸无奈,语气中带着几分挫败感,“各类药物都按标准剂量给足了,护理方面也堪称无微不至。按理说,即便恢复缓慢,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进入平台期。” “会不会是他自身的求生意志或者配合度出现了问题?”另一位专家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恰恰相反,他的求生欲望一直非常强烈,对各项治疗的配合度也非常高。”王医生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看来,是他身体自身的修复能力,已经达到了现阶段的极限了。”老专家沉吟片刻,最终给出了判断,“以他当初那种九死一生的伤势,能恢复到目前这个程度,坦白说,已经是医学上的奇迹了。再继续在医院里进行高强度的干预性治疗,效果恐怕也不会太显著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让他一直这样维持下去吧?”王医生有些不甘心,毕竟是自己一直负责的病人。 “继续维持现有的基础治疗和精心护理吧。”老专家叹了口气,“但我们也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他的整体恢复周期可能会非常漫长,而且,有很大可能无法完全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留下一些永久性的功能障碍也是大概率事件。”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又补充道:“至于后续的康复治疗,医院的条件和资源相对有限。或许可以考虑在他病情再稳定一段时间后,转到专门的康复机构进行系统性的康复训练。或者,如果家属照料条件允许,也可以考虑回家进行居家康复,但前提是必须要有照料,并且定期返回医院进行复查和评估。” 这个结论,简直是天籁之音,正中孙浩下怀!恢复停滞!继续治疗效果不明显!可以考虑回家康复!这不就是他处心积虑想要达成的最终目标吗?! 他强忍着内心的狂喜,知道自己距离自由呼吸新鲜空气的日子,不远了!他只需要再耐着性子“表演”一段时间,让医生们彻底放弃在医院里对他进行“强化治疗”的念头,就能顺利“出狱”了! 第55章 孙浩购买前院跨院 又过了一段时间,孙浩在医院里“恢复”得越来越“稳定”。他已经能够自己拄着拐杖,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颤颤巍巍地挪动几步。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因“痛苦”而微微发白。他心里暗自庆幸,这番表演,连他自己都快信了。医生们虽然觉得他恢复得比预想中缓慢许多,但各项检查指标确实在好转,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几次会诊下来,专家们也认为,继续在医院接受这种高强度治疗的意义不大了,建议他回家静养。 这天,街道办的赵主任又带着上次那名姓李的办事员来看望孙浩了。这次来,除了例行慰问,更主要的是想进一步了解他的情况。毕竟,孙浩作为这次事件的核心受害人,他的态度和后续安排,对整个事件的收尾至关重要。 “孙浩同志,身体感觉怎么样?恢复得还顺利吗?”赵主任一进门,便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声音依旧带着惯有的严肃,但目光落在孙浩身上时,那份关心却不似作伪。 孙浩正靠在床头,闻声连忙做出要挣扎起身的动作,被赵主任抬手按住了。“赵主任,李干事,您二位怎么又来了,快请坐,快请坐。”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仿佛多说几个字都费劲,“谢谢赵主任关心…我…我好多了…就是…就是这腿脚还不太利索…走几步就喘不上气,浑身没劲…”他恰到好处地皱了皱眉,手下意识地按了按大腿。 “别着急,慢慢来。”赵主任点了点头,示意他安心躺着,“伤筋动骨一百天,这种伤,恢复是需要时间的。安心养伤,厂里和街道办都是你的依靠。” 旁边的李办事员也赶紧附和:“是啊,孙浩同志,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我们都会尽力帮你解决的,千万别客气。” 孙浩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看准时机,知道可以把话题往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上引了。他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眼神中带着几分对未来的担忧和迷茫,轻声问道:“赵主任…我…我想问一下…我的房子…怎么样了?”他指的是他在95号院里,大伯孙解放留下的那两间正房。 “你的房子?”赵主任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哦,你说的是你大伯留下的那两间正房啊。房产证公安机关已经找到了,在你出院后会一并交给你。你放心,那是你大伯的私人财产,有明确的产权证明,是属于你的。” 听到这里,孙浩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他知道,他大伯留下的那两间正房是有房产证的,是受法律保护的私人财产,这在哪个年代都是硬道理。但仅仅两间房,还不足以让他安心,那个院子……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攒开口的力气,又带着一丝期盼问道:“那…那个院子呢?就是我大伯住的那个院子,不是咱们95号大院,是旁边那个独立的跨院…那个院子…也属于我吗?” 赵主任和李办事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个跨院啊…”赵主任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院子的产权情况比较特殊。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你大伯当年买下的是院子里那两间朝南的正房,这两间房是有独立房产证的,属于私人房产。但院子本身,也就是院墙围起来的那块土地,以及上面的院门、原本的厢房、倒座房什么的,大部分都是解放前遗留的公产,后来划归公家管理了。” 李办事员在一旁补充道:“那个跨院,总面积大概有两百多平米。除了你大伯那两间正房还算完好,其他大部分房子在解放前和战争期间都被炸毁了,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解放后一直也没得到修缮。目前,那个院子,除了你大伯家之前住着,就没有其他任何居民了,基本处于闲置状态。” 听到这里,孙浩心里已经有了清晰的计较。大伯的两间正房是他的,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是他的立足之本。院子是公家的,大部分房子都塌了,而且现在是空置的,没有其他人居住。这意味着,这个院子目前正处于一种产权复杂、但无人问津、完全闲置的状态。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他可以名正言顺、合法合规拥有一个完整院子的机会!他前世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漂泊多年,最渴望的就是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一个能够遮风挡雨、安稳踏实的落脚点。这个跨院,如果能变成他自己的,那将是他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能拥有的最好起点!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现在是1957年,国家经济尚不宽裕,很多地方财政都紧张。而且,这个年代的人们,大多习惯了单位分房,很少有人会主动想到自己花钱去买房子。政府为了盘活闲置资产,减轻财政负担,也在想办法处理一些产权复杂的公房,甚至还有一些公房转私房的任务指标。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提出购买这些废弃的公房,政府部门不仅不会反对,很可能还会表示欢迎和鼓励。 “赵主任…李干事…”孙浩斟酌着词句,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渴望,眼神却异常明亮,“既然…既然那个院子大部分是公家的…那…那我能不能申请…把那个院子…买下来?连同那些破旧的房子…我都想一并买下来…” 赵主任和李办事员听到孙浩这句话,齐齐愣住了。买院子?而且是公家的院子?在这个大家都眼巴巴等着单位分配福利房的年代,竟然有人主动提出要花钱买公房,这可真是头一回遇到。赵主任更是惊得眉毛都挑了起来,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还是李办事员反应快一些。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最近街道办确实接到了上级关于盘活公房存量的指示,鼓励有条件的个人购买闲置公房,这样既能为国家增加一笔财政收入,也能解决一部分历史遗留的住房问题。而且,孙浩提到的那个跨院,确实是个老大难的烂摊子,大部分都是废墟,又没有其他居民,管理起来既费心又费力,还存在安全隐患。如果孙浩真的愿意出钱买下来,自己修缮,对街道办来说,简直是甩掉了一个包袱,还能算作工作成绩。 “买下来?”赵主任也回过神来,他重新审视着孙浩,这个年轻人虽然伤势未愈,脸色苍白,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认真和强烈的渴望。“孙浩同志,你想买那个院子?这可是公家的房产,不是说买就能买的,手续比较复杂,而且…你需要一次性支付全部房款…”他特意加重了“一次性支付”几个字。 “我…我愿意支付房款!”孙浩立刻接话,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我…我大伯生前…留下了一些积蓄…我…我可以都拿出来买这个院子!”他知道,系统仓库里还有一些这个年代的钱和粮票,虽然不算巨款,但在这个时候,用来买一个破败的院子,应该是足够的。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绝不能让它从指缝间溜走! 李办事员见状,连忙在旁边补充道:“赵主任,最近上面确实有盘活公房、鼓励个人购买闲置公房的政策导向。孙浩同志提到的那个跨院,情况比较特殊,大部分是废墟,目前也没有其他住户,产权也相对独立清晰。如果孙浩同志确实有购买意愿和能力,倒是可以尝试按照这个流程报上去。” 赵主任听了李办事员的话,心里也有了数。他再次看向孙浩,这个年轻人虽然遭遇不幸,伤得很重,但眼神里的那份执着和对未来的规划,却让人动容。而且,他毕竟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厂里和公安系统都对他目前的状况非常关注。如果能通过这种方式,帮他彻底解决住房问题,让他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完整院落,也算是对他的一种特殊照顾和妥善安置。更何况,街道办本身就有公房转私房的任务指标,那个跨院面积不小,如果能成功出售,也能为街道办完成一大块任务量。 “这样吧,孙浩同志。”赵主任沉吟片刻,最终做出了决定,“既然你有这个强烈的想法,我们街道办可以帮你向相关部门提交申请。这件事情,确实有相应的政策支持,理论上是可以办理的。不过,你也知道,这事儿需要走正规程序,需要进行资产评估,然后才能定价。具体价格会定在多少,还需要我们回去仔细核算,并上报审批。”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赵主任!谢谢李干事!”孙浩激动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脸上露出了受伤以来第一个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一丝红晕。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院子,这个念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让他激动万分,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安稳生活的曙光。 “你先别急着谢,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赵主任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了不少,“不过我们会尽力帮你协调和办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安心养伤,把身体养好。等你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能够顺利出院了,我们这边争取把相关手续也给你办得差不多,到时候,争取把新的房产证直接送到你手上。” “我一定努力养伤!积极配合治疗!争取早日出院!”孙浩立刻表态,声音洪亮了不少,仿佛注入了新的活力。他听明白了,赵主任这是在给他画一个大大的饼,同时也是在用这个饼激励他尽快康复。 赵主任和李办事员又详细问了孙浩一些关于身体恢复的具体情况,叮嘱他务必好好休养,注意营养,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街道办,然后便起身告辞离开了医院。 出了病房,走在医院安静的走廊上,李办事员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忍不住感叹道:“主任,真是没想到,现在这个年头,竟然还有人愿意主动花钱买公家的房子,还是个破院子!” 赵主任一边不急不缓地往外走,一边说道:“时代在变,人的想法也在变嘛。孙浩这孩子,他大伯是厂里的老钳工,技术骨干,为厂里贡献了一辈子,手里有些积蓄不奇怪。而且,这孩子这次遭了这么大的罪,也算是受害者,厂领导和公安那边都盯着呢。于情于理,我们能帮的,还是要尽量帮一把。再说了,他买的也不是什么好房子,是个没人要的烂摊子,他愿意接手,也是帮我们解决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还能完成任务,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赵主任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小子,看着病病歪歪的,脑子倒挺活络。” 第56章 装修房子 又过了几天,孙浩估摸着街道办的人也该再来了,心里盘算着如何将利益最大化。他这两日“恢复”得不错,偶尔能在护士的搀扶下,在病房里挪动几步,气色也肉眼可见地好了些。 果然,这天上午,病房门被轻轻叩响,赵主任和上次那位姓李的办事员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孙浩同志,身体感觉怎么样了?”赵主任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比之上次的公事公办,多了几分熟稔。 “托领导关心,好多了,能下地稍微走走了。”孙浩适时地露出一个感激且虚弱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赵主任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今天来,是给你带好消息的。你购买跨院的申请,上面批下来了!” 孙浩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但很快又努力压抑住,只化为嘴角的微微颤抖:“真…真的?太感谢组织,感谢赵主任了!” 赵主任将文件递给小李,示意他说明。小李清了清嗓子:“是的,孙浩同志。经过研究决定,同意将那个跨院,除你大伯原有的两间正房产权之外的剩余部分,包括院内土地和其余倒塌房屋,整体出售给你。” 孙浩的心提了起来,戏肉来了。 “至于价格嘛……”赵主任故意拉长了音调,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口水,似乎在斟酌。 孙浩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急切,只是一副任凭组织安排的恭顺模样。 赵主任放下缸子,慢悠悠地说:“那些倒塌的房屋残骸,评估下来,作价两百元。” 孙浩心里“咯噔”一下,两百?光是那些破砖烂瓦?那整个院子下来得多少?他大伯留下的钱虽然不少,但也不能这么当冤大头。 他正想开口,一旁的小李笑着补充道:“赵主任说的是残骸部分。综合院子剩余的土地、位置以及你大伯那两间房以外的建筑结构(虽然大部分已塌),再加上考虑到你是受害者,组织上给予了特殊优待,总价是——六百元整。” 六百元! 孙浩在心里猛地一拍大腿!他大伯留下的存折里有四千多,公安追回的赃款八千多,贾家和傻柱赔偿的各项费用加起来两千七百多,总计超过一万六千块!在这个年代,这笔钱足够在北京城里横着走了!六百块买下那个位置不算偏僻、面积足有两百平米的大院子,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还是肉馅的!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脸上却适时地浮现出“惊喜交加”的表情,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音:“六…六百元?!”他努力表现出一种“不敢相信这么便宜”的激动,“这…这也太照顾我了!我买!我一定买!” 赵主任满意地点点头:“好,既然你没有异议,那咱们就签协议。” 小李立刻从包里取出早已拟好的协议书,一式三份。上面清晰地列明了购买范围、具体面积、成交价格以及双方的权利义务。孙浩在小李的指点和帮助下,颤巍巍地,一笔一划地在买受人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 “孙浩同志,购房款你是打算如何支付?”赵主任问道,“是你大伯留下的存款,还是……” “我大伯名下有个存折,里面有四千多元。”孙浩如实相告,“另外,前些天公安局的同志通知我,追回的赃款,加上贾家和傻柱他们的赔偿款,总共八千多块,目前都由公安局代为保管。” 赵主任和小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四千多的存折,再加上八千多的现金,这孩子手里竟然有这么多钱!难怪敢开口买院子,底气足啊。 “赵主任,我想委托派出所的同志,从那八千多块钱里,直接划拨六百元给街道办,作为这院子的房款,您看可以吗?”孙浩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剩下的钱,等我身体再好些,能出院了,我再去派出所办理领取手续。”这样一来,街道办和派出所都有数,他也省事。 “可以。”赵主任略一思索便点头应允,“我们会和派出所那边协调,帮你办好这个交接。你安心养身体,不用操心这些。” 孙浩见事情顺利,趁热打铁:“赵主任,还有个不情之请……”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您也知道,那院子里,除了我大伯那两间还算立着的正房,其他地方都塌得不成样子了。院墙破了好几处,大门更是摇摇欲坠,连个像样的茅厕都没有……我这,我这就算是出院了,也没法立刻住进去啊……” 他眼神里带着恳切和期盼:“街道办能不能……再帮帮忙,找些可靠的人,帮我把那两间正房简单修葺一下,至少能住人,别漏风漏雨的。院子大门也得重修一个,最好是结实些,安全。还有……院里没厕所,实在不方便,能不能帮忙在角落里砌一个……尽量干净些的独立厕所?”他知道,这些琐事若自己拖着病体去弄,不知要费多少周折,借街道办的力,能省心省力。 赵主任听完,沉吟了片刻。孙浩的情况特殊,街道办帮助受害者解决实际困难是应尽之责,况且上头也关注着。帮他把基本居住条件解决了,也算是个交代。 “行。”赵主任再次点头,“你提出的这些都是合理要求。街道办负责协调,联系建筑队或者修缮队的同志,帮你把两间正房修整到能入住的程度。院门给你换个新的,保证坚固。厕所,也按你的要求,建一个独立的,带顶的。这些都没问题。”他转向小李,语气严肃了几分:“小李,你回去后,立刻把这件事对接好,找人落实,务必在孙浩同志身体允许出院前,把院子的事情全部办妥。这是重点工作,要抓紧!” “是,主任!我一定办好!”小李干脆地应道。 “对了,”赵主任又问,“那些倒塌的房屋,你确定不打算重建吗?重建起来,将来无论是自己住,还是租出去,也是一份进项。” 孙浩摇了摇头:“暂时不用了,赵主任。就那两间正房,够我一个人住了。院子里剩下的空地,我想着等开春了,自己开垦出来,种点青菜,再养几只鸡鸭,也挺好。”他心里盘算着,重建房屋动静太大,容易引人注目,他现在只想低调。保持院子半荒废的状态,反而更符合他后续的计划。至于那些残骸,他另有妙用。 赵主任打量着孙浩,觉得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又遭此横祸,但想法倒还挺沉稳务实。他点了点头:“也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按你的意思来。等院子修缮完毕,能住人了,我们会通知你,到时候你就可以准备出院了。” “太好了!真是太感谢赵主任,感谢李哥了!”孙浩脸上洋溢着真诚的感激。他明白,街道办这是在为他出院后的生活铺平道路,他离真正的新生不远了。 赵主任和小李又勉励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出了病房,小李忍不住感慨:“主任,这孙浩也真够倒霉的,摊上这么一家子邻居。不过话说回来,他这笔钱,一万六千多块,在咱们这京城里,怕是能买好几个他那样的大杂院了吧?” 赵主任嗯了一声:“是不容易。能从那种情况下活下来,也算是福大命大。这笔钱,加上这个院子,他往后的日子应当能过得安稳富足了。咱们把他的住处安排妥当,也算是对上面,对社会舆论都有个交代。”他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帮助一个受害者,更是街道办工作能力和人文关怀的一次正面展示。 病房内,孙浩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咧开。一万五千多块!在这个平均月工资只有几十块的年代,这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巨款!他不仅有了安身立命之所,还有了丰厚的启动资金!更妙的是,街道办大包大揽,修房、开门、建厕所,这些最麻烦的初期建设都帮他解决了,他只需要坐等接收一个拎包入住的、完全属于自己的独立院落!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配合治疗,让自己的身体“合理地”快速恢复,争取早日出院。 他意念一动,开始在脑海中的系统界面里,悄悄调整自己的“伪装”技能参数,将身体的“恢复速度”往上调了那么一点点,确保在医生看来,他的康复速度虽然快,但仍在“医学奇迹”的可接受范围内。 随即,他开始在医生护士查房时,有意无意地表现出对窗外阳光的渴望,对自由呼吸新鲜空气的向往,以及尝试自己下床活动的微弱“努力”。 躺在病床上,孙浩的眼神深邃,里面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勃勃雄心。有了院子,有了钱,有了系统里的物资和技能,他坚信,自己定能在这个特殊的时代牢牢扎下根基,然后,一步一个脚印,走向属于他的辉煌。 第57章 孙浩回院 孙浩在赵主任和小李的搀扶下坐进汽车。赵主任挨着他,小李在前排驾驶。汽车启动,不快不慢,驶向南锣鼓巷。 车窗外,北京城的街景依旧,三个月,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孙浩没什么心思欣赏,他闭目片刻,再睁开时,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rayed的锐利。自由的滋味,真好。复仇的滋味,想必会更好。 车子在南锣鼓巷口停稳,胡同窄,车进不去。赵主任和小李一左一右,再次扶住孙浩,小李则顺手拎起那个简单的包袱。 “孙浩同志,前面就是你的院子了。”赵主任指着95号院旁边那条不起眼的小巷子,语气温和。 孙浩拄着拐杖,每一步都显得有些吃力,却又异常稳定。心跳,确实快了几分。这里,曾是大伯的念想,也是他噩梦的开端。如今,将是他孙浩的舞台。 95号院门口,几个常年驻扎在此晒太阳、播报新闻的大妈,目光“唰”地一下就聚焦过来。汽车,街道办赵主任,还有那个拄着拐杖、被小心翼翼扶下车的年轻人…… “哎哟,那不是孙家那小子吗?孙浩?他出院了?”一个胖大妈压着嗓子,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什么稀罕物。 “可不是他!怎么可能?不是说伤得人事不省,就剩一口气了?这才三个月,就能下地了?”另一个瘦高个的大妈接口,满脸的不可思议,手里的瓜子都忘了嗑。 “嘿,真是阎王爷不收啊!不过瞧那样儿,腿脚是不利索了,还得拄拐。”有人咂咂嘴,语气里有惊奇,有后怕,还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赵主任和小李办事员都陪着,看来厂里和街道挺上心。这小子,现在可不一样了。” 她们只敢远远看着,窃窃私语。毕竟,孙浩这案子当初闹得满城风雨,贾家倒了,傻柱进去了,院里那三位管事大爷也跟着栽了大跟头。这让她们既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又有些兔死狐悲的隐忧。孙浩是“苦主”,上头又重视,谁敢这时候上去触霉头? 孙浩一行人拐进小巷,身影很快消失。几个大妈立刻凑得更近了,声音反而更低,如同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他回来了,这下院里可热闹了。” “是啊,他一回来,贾家那婆娘,还有傻柱他们……” “也不知道傻柱他们判了多久,能不能活着出来都难说。” “我看啊,这院子,往后怕是消停不了。这孙浩,可不是个善茬。” 与此同时,院里其他听到风声或瞥见情况的住户,也各有动作。有的扒着窗沿,有的缩在门后,悄悄往外张望。当他们确认那拄着拐杖的确实是孙浩,并且是由街道办的人亲自送回时,脸上的神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震惊、疑惑、恐惧,还有些人眼底深处,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怨毒。 特别是那些曾经对他落井下石,巴不得他早点咽气的邻居,此刻心里都“咯噔”一下,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他们本以为孙浩就算不死,也得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彻底成个废人。谁承想,他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虽然看着还虚弱,拄着拐,但能回来,本身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们眼神闪烁,带着警惕和不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生怕被孙浩那双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扫到。 秦淮茹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颗心七上八下。她当然知道孙浩回来了,那个亲手将她家推入深渊的年轻人,回来了。她脸色煞白,紧紧抱着孩子,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孙浩自然察觉到了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隐晦目光。自从【心理学大师】和【情报获取】技能提升后,他对周遭情绪的感知如同掌纹般清晰。惊讶、好奇、担忧、不安,以及那几道毫不掩饰的阴狠与仇恨,他一一笑纳。 心里冷笑一声:看来,有些人对他能活着回来,很不满意啊。很好,非常好。 他面上却不露分毫,依旧是那副“伤势未愈,努力支撑”的模样,配合着赵主任和小李的搀扶。 终于,走到了属于他的那个小跨院门口。那几道恶毒的视线,直到崭新的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和门栓落下的“咔哒”声,才不甘心地隐去。 门一关上,孙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是疲惫,而是卸下了伪装的轻松。他甚至能想象到,此刻那些人正如何咬牙切齿,又如何惴惴不安。 他回来了!带着他们无法想象的力量,回来了! 他站在院子中央,打量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随即,他将手中的拐杖随手一丢,“当啷”一声,拐杖滚到墙角。他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体里那股充沛到几乎要溢出来的力量,让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伪装?不需要了。从踏进这个门开始,他就是他自己。 两间新修葺的正房,门窗都是新的。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一张旧木床,一张旧桌子,几条旧板凳,都是大伯的遗物。虽然简陋,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他放下包袱,走到窗边,目光投向南锣鼓巷95号院的方向。 方才眼神里仅存的一丝温和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寒意。 贾张氏!傻柱!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 还有那些曾经袖手旁观,甚至暗地里嘲讽他、诅咒他的“好邻居”们! 以为老子就这么完了?以为老子会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做梦! 老子不仅回来了,而且,比以前强一百倍,一千倍! 他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复仇,不急,得慢慢来,一道菜一道菜地品尝,才够味。 他走到桌边坐下,将大伯留下的存折、房产证,以及公安局和贾家等人的赔偿款一一摆开。一沓沓现金,厚厚的粮票,还有那本崭新的房产证,沉甸甸的,这便是他复仇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他得先在这里扎下根,然后,一步一步,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绝望。 目光扫过院子里那些倒塌房屋的残骸,他眼神微动。这些碍眼的废墟,在他看来,却是极佳的天然屏障。他可以在这里,做很多“有趣”的事情,而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他起身,走到院门口,将那崭新的木门从里面用粗大的门栓牢牢插上。这扇门,是他与那个充满恶意的世界的第一道防线。 从今天起,这个小小的跨院,将是他的堡垒,他的工坊,他复仇大计的起点! 第58章 孙浩存钱,万元户 三个前大爷就这么杵在院门口附近,像是三座被钉死的木桩。他们气孙浩没死,气孙浩能回来,气孙浩有了官方的靠山,更气自己被限制了自由,只能像看犯人似的远远盯着。这股子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让他们感觉五脏六腑都快炸了。 “他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有官方的人撑腰?” 一大爷易中海脸色铁青,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远处的赵主任听到。 “就是!还让他住回那小跨院,修得跟新的一样!” 二大爷刘海中咬着后槽牙,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咱们倒好,想过去说句话都不行!”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算盘珠子在心里拨得噼啪响:“听说……他还得了一大笔钱?” 这话一出,另外两人顿时安静下来,耳朵都竖了起来。这几天院里隐隐约约有些风声,但都不真切。 “钱?什么钱?”刘海中追问。 阎埠贵压低声音:“听说是赔偿款,还有他大伯的遗产,数目……不小。”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着,咒骂着,可始终商量不出一个能对付孙浩的法子。赵主任的禁令,就像一道无形的墙,把他们和孙浩隔得死死的。他们只能干生气,干瞪眼。 就在三个前大爷在外面憋屈得快冒烟儿的时候,孙浩在他的小跨院里,过得倒是按部就班,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清净舒心。 他这个小跨院,虽然不大,但经过修缮后,显得干净整洁。院子里的杂物都清理了,倒塌的屋子残骸还堆在那里,但看起来不再那么碍眼。最让他有安全感的是那扇新换的厚木门,关上后,外面那些充满恶意的目光和流言蜚语仿佛都被隔绝了。 他腿上的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自己走路完全没问题。但他对外还是拄着根从院子里捡的粗木棍儿,慢慢地挪动,装作需要扶着的样子。这是他故意做给外面那些人看的,他要让他们以为他还在虚弱,还在养伤,好麻痹他们。 这几天,他没闲着。派出所的小李同志亲自陪同他,带着派出所和街道办开的证明,还有他大伯的房产证明和死亡证明,去了趟银行。 在这个年代,银行办理大额业务或涉及继承的手续非常严肃。小李同志的陪同,以及他手上的各种官方证明,无疑让银行方面高度重视。银行里人不多,孙浩拄着棍儿,在小李的引领下走了进去。柜台后的工作人员看到有派出所同志陪同,又见孙浩腿脚不便,立刻主动招呼,态度格外客气。他把大伯那本旧存折递过去。存折上写着他大伯的名字,里面躺着四千九百五十块钱。这是他大伯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下的血汗钱,他能想象出大伯一分一厘往里存的样子。 工作人员核对了证明,确认了信息,很快就办好了存折的过户手续,把写着“孙浩”名字的新存折递给他。 然后,孙浩从随身带来的一个布包里,拿出一叠钱。这是派出所那边协调给的赔偿款,一部分是贾家和傻柱他们出的,一部分是政府的补助金和对受害者的抚恤。小李同志在一旁,适时地向工作人员简单解释了孙浩的特殊情况,强调了这是受害者赔偿款与政府抚恤金的性质。孙浩数了数,从中拿出五千五十块钱,递给工作人员:“同志,麻烦您,再往这个存折里存五千五十块。” 工作人员接过钱,手微微一顿。四千九百五十,加上五千五十…这不就是整整一万块吗!他抬头看了孙浩一眼,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在这个年代,万元户那是电视里才听说的,能亲眼见到一个,而且还是个年轻人,真是稀奇!工作人员核实了资金来源的官方证明,虽然心里惊奇,但这是规矩,不能多问。他手脚麻利地办好存款手续,把存折递还给孙浩。存折上,那个醒目的数字显示着:壹万圆整。 孙浩接过存折,感觉手里的重量都不一样了。一万块!在1957年!这笔钱,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一笔巨款,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这意味着他以后不用为吃饭发愁,不用为看病发愁,意味着他可以购买很多凭票也难买到的紧俏物资,意味着他有了在这个城市立足的真正资本。 他知道,1957年银行的年利率高达8%。把这一万块钱放银行,一年光利息就是八百块!这笔利息,比一个普通工人三年多的工资加起来还要多!这意味着,他即使什么都不干,光靠利息都能过得非常滋润,甚至比院里那些整天忙忙碌碌的人过得还好。 他走出银行,虽然拄着棍儿,但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稳,感觉脚下像生了根一样。 回到小跨院,他把那本写着“壹万圆整”的存折小心翼翼地锁进屋里一个隐蔽的木箱里。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最坚实的后盾。然后,他拿出剩下的钱,开始清点。赔偿款总数不小,除去存进银行的五千五十块,再减去修缮院子花掉的300块钱。这300块可不是小数目,修房顶花了150,换新大门花了100,修厕所花了50,请的都是镇上的工匠,活计做得很细致。花这钱的时候,他心里有点肉疼,但想到修好后能住得安全舒心,这钱就花得值了。他数了数,手里竟然还有四千多块钱的现金! 银行一万,现金四千多。总资产超过一万四千块!孙浩坐在桌边,看着这叠现金,心里非常平静。这钱是他的,是他用今生的血泪换来的。他不会让任何人轻易染指。 他知道有派出所同志陪同去银行,还有后来请人修院子这些事儿,不可能完全瞒住。银行的工作人员、街道办和派出所的人,总有人会看到,会传出去。他那新的门板,院子里的动静,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他这笔巨款,一旦被传开,肯定会在院子里掀起滔天巨浪。 他心里冷笑。他就是要这笔钱的消息传出去。这笔钱,就像一个巨大的诱饵,他把它抛了出去,现在,他要看看,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饿狼,会怎么扑上来。在金钱的巨大诱惑下,他们会露出多么丑恶的嘴脸,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 果然,没过两天,关于孙浩成为万元户的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在九十五号院里疯传起来。 最先是贾张氏那张破嘴,她去买菜时听到了银行那边传来的风声,回来后添油加醋,唾沫横飞地在院里嚷嚷开了:“哎呦喂,你们是不知道啊!孙浩那小子,发大财了!一万块!整整一万块啊!派出所的人陪着去银行存的!我亲戚的邻居的表姐就在那银行附近上班,看得真真儿的!”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好像那一万块钱是她亲手点过似的。 “一万块?真的假的?”许大茂他妈探头探脑地问,眼睛瞪得溜圆。 “那还能有假?!”贾张氏把胸脯拍得山响,“人家现在是万元户了!乖乖,一万块,咱们几辈子都挣不来!”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都炸了锅。 “什么?孙浩有一万块?” “天爷啊,他哪来那么多钱?” “听说是他大伯留下的,还有政府给的赔偿……” “一万块啊!那得买多少棒子面,多少白菜啊!” 一开始是小范围的耳语,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肯定。而且,数字也越传越大,越传越离谱。 有人说:“我听说不止一万,好像是一万五!” 又有人神秘兮兮地说:“不对不对,我听我街道办的亲戚说,是两万!两万块钱!人家孙浩现在是金疙瘩了!” 消息传到三大爷耳朵里时,已经变成了“孙浩有三万块巨款,还藏着金条”。 阎埠贵听得眼镜片后面的眼睛都直了,手里的算盘差点没拿稳:“三……三万?!”他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的那点算计瞬间膨胀了无数倍。 刘海中更是激动得脸红脖子粗:“好小子!藏得够深的!这下可不能让他一个人逍遥快活!” 易中海眉头皱得更紧,他想得更多一些,这笔钱的数目太大了,孙浩一个年轻人,怎么守得住?但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是个机会…… 肯定少不了四合院禽兽的助攻,他们添油加醋,把孙浩的财富描绘得如同金山银山,恨不得立刻冲进孙浩的小院分一杯羹。院子里的人们,眼神都变了,看向孙浩小跨院方向的目光,充满了贪婪、嫉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孙浩隔着窗户,看着院里那些骚动的人影,听着那些越来越离谱的传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鱼儿们,开始躁动了。 第59章 许大茂来访 孙浩的小跨院里,灯亮着。孙浩坐在屋里,没拄着棍儿,手里的存折锁在箱子里。他知道,他那点儿钱的事儿,在院里早就传遍了,像扔了个炮仗,炸得不少人心痒痒。 孙浩的小跨院里,灯亮着。孙浩坐在屋里,没拄着棍儿,手里的存折锁在箱子里。他知道,他那点儿钱的事儿,在院里早就传遍了,像扔了个炮仗,炸得不少人心痒痒。 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咚、咚、咚。声音不大,有点犹豫。 “谁啊?这么晚了。” 孙浩耳朵尖,听出来敲门的是许大茂。脚步声有点轻,呼吸声有点急。这小子,平时可不怎么往他这儿跑。这么晚了过来,还带着东西,肯定没啥好事儿。 孙浩心里冷笑。他抛出去的鱼饵,有人闻着味儿上钩了。许大茂这个墙头草,见风使舵倒挺快。 他拄起那根木棍儿,慢慢走到院门口。故意走得慢,显得自己腿脚不方便,也让许大茂多等一会儿。 走到门前,他咳了两声,装作刚醒或者还在养伤的样子。然后,他拉开门栓,那扇新换的厚木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一声。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许大茂。他手里拎着两个油纸包,还有一瓶酒,脸上带着点儿局促,强挤出个笑。 “哎呀,大茂哥!”孙浩故作惊讶,声音听着有点儿虚弱,但透着股“没想到你来了”的热情,“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快请进,请进!”他侧了侧身子,拄着棍儿,仿佛站立不稳。 许大茂一看孙浩这副样子,心里稍微放松了点。看来伤得确实不轻。但随即又想到那笔钱,眼神里又闪过一丝复杂。 “哎,孙浩兄弟,打扰你休息了!”许大茂哈着腰,把手里东西往前一送,“知道你刚出院,身子还不方便,也没人照顾。我…我正好路过,就想着来看看你,带了点东西,你别嫌弃!”他说着,把东西递给孙浩。两个油纸包,一瓶二锅头。 孙浩没有立刻接,而是“艰难”地扶着门,仿佛在努力把门打开些。“哎哟,大茂哥,您太客气了!您能来看我,兄弟心里就高兴了!快进来,外面冷!”他表现得很热情,带着点儿受宠若惊的样子。 许大茂赶紧上前一步进了院子,把东西放在地上,伸手扶了孙浩一把:“瞧你这腿脚,还没好利索呢。慢点,慢点。” 孙浩顺势往里走了两步,把门关上。厚重的木门“砰”地一声合上,把外面的窥探和议论都隔绝了。 “大茂哥,快屋里请!”孙浩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招呼许大茂,“院子刚收拾了下,有点乱,您别介意。” 许大茂跟着孙浩进了屋。屋里很简单,一张旧桌子,几条旧凳子,一张旧床。但地上扫得干干净净,桌子也擦得锃亮。看来钱的事不假,这小子确实收拾院子了。 孙浩指着桌边的凳子:“大茂哥您坐,坐!” 许大茂坐下,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打开一个油纸包,是半只烤鸭,油光锃亮,香味儿一下就散开了。另一个包着花生米。酒是瓶二锅头。 “孙浩兄弟,知道你一个人,吃饭也不方便。”许大茂说,“这烤鸭,你趁热吃点。酒…等你伤好了再喝…不过,喝一点点暖暖身子,散散淤血,应该没事儿吧?”他试探着问。 孙浩看着酒瓶,心里知道许大茂想借酒打开话匣子。他也正想套套许大茂的话,了解院里那些人的更多情况。 “医生说不能多喝…”孙浩皱了皱眉,像是犹豫,然后又像是下了决心似的,“不过…大茂哥您难得来,还带了这么好的东西…喝一点点,暖暖身子也好…也算谢谢您!”他把话题引到了感谢上。 “哎!这就对了嘛!”许大茂一听,眼睛亮了,赶紧拿起酒瓶,“咱哥俩儿喝点儿!用啥喝?茶缸子就行!” 孙浩从橱柜里拿出两个干净的茶缸子。许大茂接过,先给自己倒了小半缸,又给孙浩倒了小半缸。在这个年代,白酒度数高,小半缸也够劲儿了。 “来!孙浩兄弟!祝你早点儿好起来!”许大茂端起茶缸子,跟孙浩碰了一下。 “谢谢大茂哥!”孙浩也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口。辣!但暖暖的感觉很快就传遍全身。 许大茂喝了几口,脸开始有点发红。酒一下肚,话就多了起来。 “孙浩兄弟,你这次受这么大的罪,真是…真是让我看着都心里堵得慌!”许大茂叹了口气,“这院里啊,有些事儿,兄弟我早就看不惯了!特别是傻柱那个混蛋!” 他一提到傻柱,像是开了闸的水,话就止不住了:“那傻柱!仗着自己有点儿力气,在院里横行霸道!谁他都敢惹!我这些年,没少被他欺负!动不动就跟我动手!打架!我的电影票、鸡蛋,没少被他和贾家抢走!我去放电影带点儿好东西回来,他知道了,就来我家闹!要!要不给就打我!有一回,我从厂里食堂弄了点处理的鱼,刚进院门就被他截了,说是孝敬他奶奶,转头就见他自个儿炖上了!我去厂里告状也没用!他打了人,易中海就和稀泥!刘海中也管不住!” 许大茂又喝了几口酒,声音大了点儿:“特别是易中海那老东西!看着是个人模人样的领导,可心里偏得没边儿!每次傻柱欺负我,他都向着傻柱!拉偏架!我找他评理,他永远说我小心眼儿!说傻柱是孩子脾气!屁的孩子脾气!他是畜生脾气!还说什么‘大茂啊,傻柱力气大,你让着他点,都是一个院的’。我呸!凭什么让着他?易中海就怕得罪傻柱,怕傻柱以后不给他养老!他眼里哪有公理,只有他自己的小算盘!他那点儿心思,谁不知道啊!” 孙浩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喝口酒,往嘴里送颗花生米。他面色平静,心里却在飞快地分析许大茂说的每一个细节。他知道许大茂带着个人恩怨,但这些具体的事件,具体的行为模式,对他很有用。他偶尔问一句:“他每次都拉偏架吗?就没一次说傻柱不对?”或者“院里其他人对易中海这么偏袒,就没意见?”这种看似随意的提问,能引导许大茂说出更深层的原因或者更多的例子。 许大茂喝了几口酒,感觉自己跟孙浩是同一战线上的,话越说越顺嘴,越说越没遮拦:“意见?谁敢有大意见?傻柱那拳头可不认人!易中海再一和稀泥,说两句场面话,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他向着傻柱,一是怕傻柱不给他养老,二是傻柱那厨艺,逢年过节不得指望人家给做点好的?哼,都是算计!” “还有刘海中那死官迷!”许大茂放下茶缸子,唾沫星子都快飞出来了,“整天板着个脸,装领导!一点儿屁事儿都要插手,都要管!训人摆谱儿!他那点儿工资,养家都费劲儿,还总想着怎么往上爬!为了当大爷,在院里到处表现!上次他家老二偷了邻居家的咸菜疙瘩,他倒好,开全院大会,把自个儿儿子狠批一顿,说什么‘大义灭亲’,转头就跟街道干部表功,说他治家有方,院风清正!结果呢?他儿子转头就把他藏的半瓶酒给偷喝了,气得他三天没说出话来!就他那样儿,还想当官?下辈子吧!”许大茂说到兴头上,还学着刘海中训人的腔调哼了两声,惹得孙浩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一下。 第60章 许大茂夜话 “阎埠贵那个阎老抠!”许大茂声音里带着鄙夷,“整天算计!恨不得把一个钢镚儿掰成两半花!每次院里有啥福利,他都算得死死的,自己捞好处!他家那几个孩子,跟着他也别想沾什么光!我好几次从外面带点新鲜东西回来,在门口碰到他,他眼睛就跟长在我东西上似的!不是开口要,就是趁我不注意顺走点!贼眉鼠眼的!上次我还看见他为了换点儿破烂儿,把人家一个老婆子算计得脸都绿了!就这样的老师,教出来的学生能好到哪儿去!” 孙浩心里冷笑。阎埠贵的抠门和算计,是他的最大弱点。这种人,只要涉及到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更别提贾家那帮子!”许大茂说到这里,脸都气歪了,酒劲儿也上来了,声音不由得高了几分,“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没皮没脸!整天盯着别人的东西!谁家有点儿好东西,她眼珠子就红了!借了东西不还!要东西跟要饭似的!要不得就骂街,撒泼,在地上打滚!不要脸到家了!棒梗那个小畜生!小小年纪就偷鸡摸狗!跟我家猫儿偷过东西!跟他奶奶一个德行!傻柱挣点工资,全喂了她们家!结果她们家还是跟个无底洞似的,填不满!秦淮茹看着可怜兮兮的,可她心眼儿多着呢!就知道利用别人,吸傻柱的血!她就是吸血鬼!现在傻柱进去了,她没指望了,看她还怎么装可怜!” 许大茂一股脑地把心里积压多年的怨气和对贾家、三大爷、傻柱他们的恨意全都倒了出来。他喝了几杯酒,话匣子彻底打开了,把这些人的丑事、糗事、坏事,都说了个遍。他骂得痛快淋漓,脸上带着酒后的潮红和发泄后的轻松。 孙浩一边听着,一边给许大茂添酒。他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听。他通过许大茂的抱怨,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那些具体的事件,那些人性的弱点,那些不为人知的细节,在他脑子里汇聚,形成了一张关于四合院人物关系的网。 “大茂哥,您说的这些…我大伯以前在的时候,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孙浩叹了口气,装作感同身受,“他老人家就说,这个院里啊,人心复杂…得多个心眼儿…”他把话题引到他大伯身上,显得自己不是无端生事。 “就是啊!你大伯看得准!”许大茂一拍大腿(没拍多响),“这个院里,就没有几个好东西!特别是那几个管事儿的!还有贾家那帮吸血鬼!你这次的事儿,不就是他们联起手来,欺负你这个孤儿吗?!太不是人了!” 孙浩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心里想的不是“不是人”,而是“这些人真是太有利用价值了”。许大茂虽然嘴碎,但信息渠道广,而且跟大多数人都有矛盾,是个天然的搅屎棍和传声筒。 “孙浩兄弟,你这次…这事儿办得漂亮!”许大茂喝得有点儿高了,声音又大了点,“你把傻柱送进去了,把贾家搅得一团糟!三大爷也灰头土脸的!兄弟我佩服你!” 孙浩做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说:“大茂哥,晚上说话小声点儿,让别人听见不好…”他这是提醒许大茂,也提醒他自己,他们的谈话不能泄露出去。 许大茂立刻捂住嘴,看了看外面,然后压低声音说:“对对!你看我这酒喝的!都忘了!不过啊,孙浩兄弟,你这次是真给咱们这些被欺负的老实人出了口气!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孙浩看着许大茂脸上因为酒和发泄而泛起的红光,心里知道,许大茂现在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当成了能替他出头的人。他也没必要完全否认许大茂的说法。 “哎,大茂哥,漂亮什么啊…”孙浩故作谦虚,叹了口气,“我也是被逼急了…实在没办法了…要不是他们欺人太甚,我一个孤儿,哪儿敢去招惹他们啊…”他把自己的行动说成是被迫反击,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这样更容易博取许大茂的同情和信任。 “你没错!是他们活该!”许大茂使劲儿点头,“他们欺人太甚!这些年欺负咱们这些老实人!早就该有人收拾他们了!” 孙浩看着许大茂那副急于表现的样子,心里有数了。许大茂是个胆小、嘴碎、嫉妒心重、喜欢看热闹、同时又受过委屈的人。他不是傻柱那样的愣头青,也不是三大爷那样的老狐狸,也不是贾家那样的无赖。他就像四合院里一个典型的,有点小聪明但不够大智慧,有点小恶毒但不够大奸大恶的普通人。这样的人,最容易被利用。 孙浩决定再给许大茂一点希望,让他觉得自己跟着孙浩有奔头。 “大茂哥,”孙浩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显得很认真,“这次,多亏了派出所和街道办的同志…赵主任对我这个事儿挺上心的…”他故意提到了赵主任,强化自己的官方背景。 许大茂一听,眼神立刻亮了,带着敬畏。孙浩的靠山硬,这点他听说了,现在孙浩亲口说了,更坐实了。 “这年头啊,”孙浩继续说,语气变得有点深长,“咱们老实人,不能总被欺负…得想点法子,让那些坏人…吃点教训…”他没有明说要怎么做,只是点到为止,给许大茂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 许大茂一听“吃点教训”,眼睛立刻亮了。吃点教训?孙浩这意思…是要继续对付那些人?想到傻柱、易中海他们的嚣张嘴脸,许大茂心里就痒痒的。他恨不得孙浩能把他们整得更惨。 他看向孙浩,发现孙浩虽然坐着,拄着棍儿,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子沉稳和算计,跟以前那个胆小懦弱的孙浩完全不一样了。许大茂心里一凛,同时又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孙浩变了,变得不好惹了,而且他手里有钱,有靠山…也许跟着孙浩,能把以前受的那些气都找回来! “孙浩兄弟,你…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许大茂拍了拍胸脯(虽然没发出啥声响),“咱们都是被他们欺负过的,是一条船上的!有什么事儿,兄弟能帮上忙的,你吱一声!”他这话说的有点大,但他是真心想拉近关系。他觉得孙浩有钱有靠山,跟着孙浩肯定没错。 孙浩看着许大茂那副急于表现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他知道许大茂是看在他有钱有势,又跟自己有共同的敌人,所以想来抱大腿。不过也好,有人主动送上门当枪使,何乐不为? “大茂哥,您这份心意,兄弟领了!”孙浩真诚地说,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我现在主要还是养伤…很多事情,也想不明白…您刚才说的那些,我记下了。特别是他们家那些事儿,您知道得可真清楚…”孙浩把话题又引到打听信息上。 许大茂一听,更得意了:“嗨!兄弟,这院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我拍电影放映,天南海北都跑,见的人多,听的事儿多!而且,我跟他们也打交道几十年了,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我都知道!”他开始详细讲他了解的那些内幕消息,比如阎埠贵那老小子,不光是对外人抠,对自己家里人也是一个子儿都算计。他老婆,三大妈,想买块新头巾都得跟阎埠贵磨叽半天,最后多半还是自己偷偷攒私房钱买的。还有,阎埠贵钓鱼,钓回来的小鱼小虾,都得精确到给每个孩子分几条,谁多吃一口他都能看出来,然后念叨好几天,说谁谁谁嘴馋,不会过日子。” 孙浩适时地“哦”了一声,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些细节。 许大茂见孙浩听得认真,谈兴更浓:“还有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她年轻时候也不是什么好鸟!听说以前在乡下就名声不怎么样。进了城,仗着贾东旭是工人,更是无法无天。贾东旭工伤没了,她就天天拿这个说事儿,好像全天下都欠她的。有一次院里分白菜,她嫌分给她的那棵小,硬是躺在人家车轮子底下不起来,最后一大爷没办法,又多给了她半棵才算完。那半棵白菜,她足足吃了大半个月,每次路过她家门口都能闻到那股子烂白菜味儿!” 许大茂说着,自己都忍不住乐了,仿佛又看到了当时贾张氏撒泼的场景。 “至于棒梗,”许大茂撇撇嘴,“那小子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贾张氏护犊子,秦淮茹又管不住。他偷邻居家的红薯,被抓住了,贾张氏还倒打一耙,说人家红薯长得勾引她孙子。你说说,这叫什么话?还有秦淮茹,别看她平时柔柔弱弱的,跟谁都说家里困难,可我见过好几次,她从傻柱那儿拿了钱或者东西,转头就偷偷给自己添了件新衣服,或者买了点细粮藏起来。傻柱那傻子还以为她多贤惠呢!” 孙浩听到这里,眼神微微动了动。秦淮茹会藏私房?这倒是个有用的信息。 “大茂哥,您这观察得可真仔细。”孙浩由衷地赞了一句,又给许大茂满上一杯酒。 许大茂被夸得飘飘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是!我这双眼睛,看得透透的!就说傻柱吧,他那一身蛮力,有点厨艺,本来能过得不错。可摊上贾家这帮吸血鬼,算是彻底栽了。他每次发工资,秦淮茹就带着孩子在他面前哭穷,贾张氏就在旁边敲边鼓,傻柱那点工资,不出三天就得被搜刮干净。有时候傻柱从食堂带回点好吃的,棒梗小当他们见了,跟饿狼似的,傻柱自己都未必能吃上几口。你说他图个啥?图秦淮茹年轻漂亮?嘿,我看秦淮茹也就是在傻柱面前装得楚楚可怜,在厂里,跟那些个车间主任、小组长什么的,也是眉来眼去的,就为了占点小便宜!” 许大茂越说越起劲,把院里这些人的陈芝麻烂谷子都抖落了出来,孙浩则像个最忠实的听众,时不时点点头,或者发出几声恰到好处的附和,引得许大茂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第61章 谈聋老太太 孙浩与许大茂聊得酣畅,酒过三巡,院子里那些陈年旧事几乎被许大茂翻了个底朝天。孙浩不时点头称是,心里对这院中各色人等的脾性、软肋、旧怨,已然勾勒出一幅清晰的图景。他估摸着火候已到,便装作不经意地举杯相碰,问道:“大茂哥,您对院里这些人和事儿,真是门儿清啊,小弟佩服。不过……还有一位,我一直不大明白,就是那位聋老太太。她老人家是个什么来历?我听我大伯以前零星提过,好像……院里人都挺敬着她的?” 许大茂一听“聋老太太”这几个字,脸上那股子说三道四的兴奋劲儿立时收敛不少,语气中透出几分惯常的敬畏,但又按捺不住想显摆自己消息灵通:“嗨,你说老太太啊!那可不是一般人!我们家还没搬来这院子的时候,老太太就已经在这儿了。听说是烈属,早年间还给红军送过草鞋呢!一大爷他们,对老太太都客气着呢,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先紧着她,生怕怠慢了。每次院里有个什么福利,头一个想到的准是她!”许大茂咂了咂嘴,又补充道,“院里开大会,只要老太太一咳嗽,一大爷都得停下来问问老太太的意思。” 孙浩给许大茂又满上一杯酒,慢条斯理地接话:“哦,给红军送草鞋……这可真是件大功劳,老人家确实了不起。”他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眼神飘忽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真的疑惑:“不过,大茂哥,我怎么记得……红军主力好像没从京城这边走过吧?咱们京城,不是和平解放的吗?这草鞋……是在哪儿送的呢?” 许大茂正端着酒杯往嘴边送,手臂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眨了眨眼,想了想,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脸上的表情从显摆变成了困惑:“你这么一说……嘿,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以前光听他们这么念叨,我也没往深处琢磨过。大伙儿都说她是烈属,给红军立过功,所以才这么受尊敬。”他放下酒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怪了,以前怎么没人提这个茬儿呢?” 孙浩见状,又轻轻添了一把火:“而且,大茂哥,按理说烈属……不都得有个烈属的光荣牌子挂在门上吗?或者起码得有个什么证明文件吧?她老人家里……有这些东西吗?” 许大茂一听,眉头也紧紧地锁了起来,这回是真真正正的疑惑了:“你还别说,她家门口……好像还真没见过挂什么牌子。以前就听院里老街坊讲,说她家是烈属,一大爷他们也一直这么说,大家伙儿也就都信了,谁也没敢多问一句。毕竟老太太年纪摆在那儿,又是长辈,谁也不好意思去刨根问底问这些细枝末节的。让你这么一提醒,我这心里也直犯嘀咕,七上八下的。” 孙浩看着许大茂已然被自己引上了道,心中暗喜,知道时机已到。他身子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做出神秘兮兮的样子:“大茂哥,这年头,冒充烈属的,听说也不是没有。”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许大茂的反应,然后才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我前两天在医院养伤的时候,听一个相熟的小护士聊天,她就说起这么一件事儿……” 许大茂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眼睛也亮了几分,他最爱听的就是这种旁人不知道的新鲜事、秘闻。 “说是大前门那边,有个老头子,也天天吹嘘自己是烈属,说得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什么参加过某某战役,救过某某首长。结果呢,不知道被谁给捅出去了,一查,嘿,全是编的!人直接被带走,听说给弄到大西北修地球去了。”孙浩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许大茂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后背有点发凉。这年头,“修地球”这三个字的分量,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啊,大茂哥,你猜怎么着?”孙浩的声调忽然扬高了一点,眼神里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光,“举报那个假老头的人,可是立了大功!听那小护士说,街道办和派出所还专门开了表彰会,当场奖励了他一百块钱现金,外加一张崭新的手表票!” “一百块?!还有手表票?!”许大茂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那么大,嘴巴也张开成了个“O”形,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他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动不动。这个年代,一百块钱!那可是他们这些放映员辛辛苦苦干小半年的工资!手表票!那更是有钱都难买到的宝贝疙瘩!他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孙浩,又猛地联想到刚才孙浩拐弯抹角打听聋老太太底细的那些话。 他再看看孙浩那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又低头看看自己面前的酒杯,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孙浩这小子,背后有靠山,如今又特意跟自己说起这种事,还把奖励说得这么清楚……这……这不是明摆着在点拨自己吗? “嘶……”许大茂倒抽一口气,喉咙有些发干,声音都带着点儿颤音,既有压抑不住的兴奋,又夹杂着一丝本能的恐惧,“孙浩兄弟,你……你这意思……不会是想让我去……” 孙浩却慢悠悠地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是那副谦和的笑容:“我?大茂哥你可别开我玩笑。我一个刚出院的伤员,就想着能安安生生把伤养好。我这就是闲着没事,听来的闲话,说给大茂哥解解闷儿。不过嘛,这种事情,要是真的查出来是假的,那可是欺骗组织,影响太坏了。组织对于这种歪风邪气,向来都是零容忍的。”他顿了顿,又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倒是大茂哥您,在院里人缘广,消息灵通,以后要是再听到什么风声不对劲儿的,可得多留个心眼儿不是?” 许大茂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有很多话想问,但最终还是把话都咽了回去。他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没能压下他心头的火热。他的眼神在孙浩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不受控制地瞟向院里聋老太太所住的那个方向。一百块钱现金……一张手表票……这诱惑实在太大了。他看着孙浩,心里翻江倒海:这小子,到底是真无意,还是故意设套,借我的手去办这事儿? 孙浩看着许大茂那双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眼珠子,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他知道,自己抛出的那颗裹着蜜糖的石子,已经在许大茂的心湖里激起了万丈波澜。他不再多言,又给许大茂续满了酒,仿佛刚才关于聋老太太和举报奖励的话题从未发生过。但他清楚,一颗怀疑与贪婪交织的种子,已经在许大茂心里扎下了根,并且正伴随着那一百块钱和手表票的巨大诱惑,疯狂地滋长蔓延。 第62章 拜访街道办 四合院里,关于孙浩发财的议论如同野草般疯长,压都压不住。三大爷、贾家、棒梗,还有那些平日里不怎么言语的邻居,此刻都像饿狼似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孙浩那扇崭新的门板,心里翻腾着酸水、妒火,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怕。赵主任之前的话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暂时挡住了他们,但也只够让他们在外面跳脚骂娘,却不敢真有什么动作。 孙浩心里透亮,院里那些鸡鸣狗盗的心思,他一清二楚。但他现在没空理会这些,当务之急是趁着这股劲儿,把自己的根基扎稳了。 这天上午,太阳才刚爬上屋檐,孙浩就拄着那根用了好些天的木棍,左手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兜,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小跨院。布兜里装着他精心准备的谢礼:一条大前门香烟,两斤五颜六色的水果糖,还有几瓶在这个年代挺稀罕的橘子味汽水。东西虽然不贵重,但好在心意满满,是单位部门之间走动,表达感谢又不会太过分的常见套路。第一站,自然是街道办事处啦。孙浩的腿伤还没好利索呢,每走一步都有点慢吞吞的,但他走得可稳当了。一进街道办的大门,一股浓浓的墨水和旧纸张的味道就飘了过来。办公室里,赵主任正埋头在一堆文件里,眉头微微皱着。“报告赵主任!”孙浩在门口站定,声音清脆响亮。赵主任听到声音抬起头,镜片后面的眼睛先是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等看清是孙浩,那丝不耐烦瞬间变成了惊讶和几分真诚的热情。他赶紧放下手中的钢笔,站起身来快步迎了上去:“哟,孙浩同志!你这腿还没好呢,怎么还亲自跑过来了?快,快进来坐!”说着,他已经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孙浩。“哎呀,赵主任,您太客气了!”孙浩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感激,还有点小拘谨,“已经好多啦,能慢慢走了。这不,专门过来,当面谢谢您的关照!”他顺手把布兜放在赵主任的办公桌上,“一点心意,您别嫌弃哈。”赵主任笑着说:“孙浩同志,你太见外了!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 孙浩笑了笑,没接这话茬,而是从布兜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面卷着的红色锦旗,双手郑重地递了过去:“赵主任,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特意请人赶制出来的。代表我,也代表我父母,牺牲的叔叔。感谢街道办,感谢您为我这个无依无靠的人主持公道,让我能堂堂正正地回家!” 赵主任一怔,目光落在锦旗上,眼神骤然一亮。这东西的分量,可比烟酒糖重太多了!锦旗徐徐展开,露出上面用金黄色丝线绣着的八个大字:“为民做主,解忧排难”。这八个字,简直是街道办工作的最佳注脚,更是他赵某人领导有方的直接证明!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年终评优、向上汇报,乃至将来更进一步,都是沉甸甸的砝码。他脸上的笑容瞬间热烈了几分,双手接过锦旗,仔细端详,连连点头:“哎呀,孙浩同志,你这……你这太有心了!这面锦旗,我们街道办一定珍藏,不,是要挂起来!挂在最显眼的地方!这是群众对我们工作的最大肯定,也是对我们所有同志的鞭策啊!” “应该的,应该的。”孙浩顺势坐下,语气诚恳,“就是这腿,还是有些不得劲,得慢慢将养。”他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地提起了家里的难处。 “孙浩同志,你太客气了!”赵主任小心翼念地将锦旗平铺在桌面上,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语气比刚才又热络了三分,“这是组织应该做的,也是我的职责所在。咱们人民政府,不就是为老百姓服务的嘛!你受了那么大委屈,我们肯定要一管到底。回家后都还习惯吧?伤养得怎么样?” “托您的福,回家一切都好!院子也修葺一新,住着心里踏实多了!”孙浩应道。 他左右看了一眼,办公室里没有旁人,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赵主任,有件事,还得麻烦您。回家后,我发现这小院里,生活上还是有些不便当…没水没电,做饭洗衣都得去大院那边打水,遇上我这腿脚不灵便的时候,就更是抓瞎…您看,能不能申请一下,把自来水管和电线,单独接到我那小院里?费用方面您不用担心,我自己掏腰包,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方便些……” 赵主任闻言,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孙浩这请求,合情合理。而且,锦旗刚送来,热乎着呢!这事办好了,锦上添花,更能体现街道办“解忧排难”的宗旨。 “哦,水电的问题啊……”赵主任略作沉吟,随即脸上笑容更盛,“这个没问题!孙浩同志,你提的这个正是时候!咱们街道今年正好有改善老旧胡同居民生活条件的专项指标!你主动提出来,这是好事,是支持我们工作!这是利民的好事,大好事!只要手续齐全,资金到位,街道办这边肯定大力支持,积极协助办理!”他语气轻快,仿佛孙浩提了个让他非常高兴的建议。 “太好了!那真是太感谢赵主任了!感谢组织!”孙浩脸上适时地露出惊喜和感激,声音都高了几分,“钱绝对不是问题!只要能办,我全力配合!” “嗯,你有这个觉悟,街道办肯定支持到底!”赵主任一拍桌子,显得雷厉风行,“这样,我亲自写报告,街道这边马上启动程序,我亲自去跟水电部门协调。顺利的话,这个月内把所有手续跑完,月底之前,保证让你院里通上自来水,用上电灯!” “这个月底?那可太快了!”孙浩喜出望外,连声道谢,“谢谢赵主任!真是太谢谢您了!”他心里清楚,这便是朝中有人好办事的道理。若不是赵主任点头,这水电要进他那小院,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又说了几句感谢和表态的话,孙浩便起身告辞。赵主任这次格外热情,亲自将他扶到办公室门口,又一直送到了街道办的大门口,看着他拄着棍子慢慢走远,这才转身回去,心情愉悦地盘算着怎么把那面锦旗挂得最显眼。 出了街道办,孙浩长长舒了口气,腿上的酸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水电的事基本落定,速度远超预期。这官方渠道一旦打通,效率就是不一样。他掂了掂空了大半的布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第63章 感谢众人 派出所 医院 报社 他接着去了派出所。孙浩找到郑警官的办公室。门半掩着,里面传来翻动纸张的细碎声响。他轻轻叩了叩门。 “请进!” 郑警官正埋首于一堆文件,头也没抬。孙浩推门进去,轻手轻脚地走到办公桌前。 “郑警官。” 郑警官闻声抬头,看清是孙浩,脸上立刻有了笑意,文件往旁边一推,站起身:“孙浩同志,你来了!快坐快坐!腿恢复得怎么样了?”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郑警官,好多了!多亏了您和各位民警同志!”孙浩连忙应着,但没立刻坐下,“今天特意过来,就是想当面感谢您和那天出警的同志们!”他将一直拎着的布兜放到桌上,从里面掏出烟、汽水和一些包装喜庆的糖果,“一点儿心意,不成敬意,大家平时辛苦,抽烟喝水用得上。” 郑警官摆摆手:“哎,你这太客气了!人没事就好,还带这些东西干什么。”嘴上这么说,眉宇间的笑意却更深了些。 孙浩又从布兜里小心翼翼地捧出另一面卷好的红色锦旗,双手恭敬地递上前:“郑警官,这是我们全家的一点心意,感谢派出所和您各位民警同志!感谢您们秉公执法,为我洗刷了天大的冤屈!” 郑警官一怔,随即脸上那份警察特有的严肃彻底绷不住了,露出了明显的惊喜。他接过锦旗,慢慢展开,只见上面“公正执法,匡扶正义”八个鎏金大字在办公室的灯光下熠熠生辉。这面锦旗,对派出所而言,分量可不轻!它不仅代表着警民关系的和谐,更是群众对公安工作实打实的认可,到了年底,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政绩,是单位和个人评优的重要参考! “孙浩同志,你这份心意,我们派出所领了!这面锦旗,是对我们工作最大的肯定和鼓励!”郑警官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激动,他小心地将锦旗放到桌上,伸手拍了拍孙浩的肩膀,“你放心,抓捕罪犯,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这是我们警察应尽的职责!你能想着我们,这本身就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以后有任何困难,尽管开口,我们警察永远是老百姓最坚实的后盾!” “话可不能这么说!”孙浩语气诚恳,“要不是您和各位民警同志及时赶到,把我从那个院子里救出来,又及时把我送到医院,我的这条命恐怕早就没了!这份救命之恩,我孙浩一辈子都记在心里!”他看着郑警官,眼神里满是真挚。 郑警官打量着孙浩,心里暗自点头。他办案多年,见过太多得了便宜就立刻变脸,甚至反咬一口的人。像孙浩这样,事情了结后还特地登门,带着礼物和锦旗郑重感谢的,确实不多见,这小伙子,是个实在人,懂道理。 “郑警官,”孙浩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开口了,“还有一件事,想再麻烦您一下。”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郑警官爽快道。 “那天…我被打得迷迷糊糊的,后来是院里的一些邻居把我从院子里抬出来,送到了派出所…他们也算是冒了风险,帮了大忙…我一直想当面谢谢他们,可我这腿脚不方便,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些人…您那天在现场,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我想当面跟他们说声谢谢!”孙浩把这个想法提出来,显得他并非只顾着感谢官方,也念着普通群众的援手。 郑警官一听,眼神顿时更亮了。他立刻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帮孙浩一个小忙,更是弘扬社会正气、进一步拉近警民关系的大好机会!那些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群众,理应得到社会的认可和感谢。孙浩自己行动不便,确实不好寻找,他一个警察出面,既能帮上忙,又能借此宣传见义勇为的精神,一举两得。 “这事儿包在我身上!”郑警官当即拍板,“咱们的老百姓,在那种情况下敢站出来帮忙,这是多大的好事儿!必须感谢!我那天出警,对现场情况还有印象,大概记得是哪些方向的住户。这样,等我下午把手头这点紧急的活儿处理完,我骑上我的‘铁马’,亲自带着你,咱们一家家去!当面感谢,也让大伙儿知道,他们的善举,有人记着,社会也记着!”郑警官是个行动派,说干就要干。 “哎呀!那可太好了!真是太谢谢您了,郑警官!”孙浩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连声道谢,“这…这就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郑警官笑着摆摆手,“应该的!弘扬正气嘛,这也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 从派出所出来,孙浩心里踏实了不少,又马不停蹄地去了趟医院。他径直找到了住院部,找到了当时负责给他看伤的主治医生办公室。 “孙浩同志!你可算来了!”主治医生一见是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笔,热情地起身迎了上来,“怎么样,恢复得如何?我们科里还都惦记着你呢!腿还疼不疼?来,我看看。”说着就要检查。 “医生,护士长,”孙浩看到护士长也闻声走了过来,连忙感激地说,“多亏了您们精湛的医术和悉心的照料!我恢复得特别好,现在已经能慢慢走动了,也不怎么疼了!您们真是妙手回春,华佗再世啊!”他将布兜里剩下的烟酒糖一股脑儿拿出来,放到医生办公桌上,“一点儿小心意,感谢咱们科室所有医护人员这段时间的费心!” 随后,他又郑重地取出带来的另一面锦旗,双手递过去:“医生,护士长,这是我特意做的,感谢咱们医院的全体医护人员,是你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医生和护士长看到锦旗上那“医德高尚,救死扶伤”八个醒目的大字,惊喜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自豪。锦旗,对医院和科室来说,是荣誉墙上最耀眼的存在!它不仅直接体现了医院的医疗技术水平和医护人员的职业操守,更是医院对外宣传时最有说服力的活广告,对于科室评比和个人晋升,这锦旗的分量也是沉甸甸的! “孙浩同志,你太有心了!这锦旗我们一定收下!这可是对我们所有医护人员工作最大的褒奖和鼓励啊!”医生激动地接过锦旗,护士长也在一旁连连点头称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你能恢复得这么好,就是我们最高兴的事!好好养病,有什么不舒服随时来,咱们医院就是你永远的家!” 孙浩再三表达了感谢,并保证一定会遵从医嘱,安心静养。这次医院之行,不仅让医护人员对他这个知恩图报的病人印象更佳,也无形中让他“受害者”的身份更加深入人心。 紧接着,孙浩念着郑警官之前的提点,又去了趟报社。他没有贸然去找记者,而是打听着找到了“读者来信”和“社会新闻”的编辑部。他敲开一间办公室的门,探头进去,简单说明了来意,表示自己就是前些天城南大院受伤事件的当事人孙浩。 “孙浩同志,是你啊!快请进!”一位戴眼镜的社会新闻部编辑立刻认出了他,热情地站起身,“你的事情我们报社一直很关注!怎么样,身体恢复得如何?看你这精神头,能自己走到报社来,看来是好多了!” 孙浩带着几分谦逊的笑容回应:“嗯,恢复得还不错,多亏了党和政府的关怀,也多亏了街道办、派出所和医院的及时救助,当然,更要感谢咱们报社的公正报道和舆论监督,才让事情的真相能够水落石出。”他没有像在派出所和医院那样先拿出礼物,而是先真诚地表达了谢意。 说完,他才从布兜里掏出准备好的最后一面锦旗,双手递给编辑:“编辑同志,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感谢咱们报社为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仗义执言,发出了正义的声音!” 第64章 孙浩感谢众人 大约一个小时后,郑警官骑着他那辆“突突”作响的挎斗摩托车,在孙浩的小跨院门口稳稳停住,激起一阵尘土。挎斗摩托车这种稀罕物,在胡同里一出现,就跟磁石似的吸引了不少目光。 “孙浩同志,精神不错啊!走,咱们去给热心肠的老街坊们道个谢!”郑警官嗓门洪亮,中气十足。 孙浩拄着棍儿,不紧不慢地出了院门,小心翼翼地坐进了挎斗。车子一启动,那动静更大了,在狭窄的南锣鼓巷里拐弯抹角,孙浩感觉自己像坐在一个摇晃的铁罐头里,不过心里却格外舒坦。他瞥见胡同两旁,不少人家的窗户后面、门缝里,都有脑袋探出来,眼神里满是惊奇和探究。当他们看清是郑警官的警用摩托,又瞅见挎斗里坐着的孙浩时,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 郑警官记性不差,七拐八绕,带着孙浩来到一户人家门口。 “老张!张大哥在家吗?”郑警官扯着嗓子喊。 “吱呀”一声,门开了条缝,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探出半个身子,一见这阵仗,特别是郑警官和旁边从挎斗里正费劲“挪”下来的孙浩,愣了愣:“哎哟!郑警官!孙浩同志!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张大爷!这不是给您送人来了嘛,顺道也替孙浩同志感谢您!”郑警官跳下车,拍了拍摩托车鞍座,指了指孙浩。 孙浩拄着棍儿,一瘸一拐地往前凑了两步,脸上堆着诚恳的笑:“张大爷!您老还认得我吧?我这腿啊,好多了!今儿个特意跟郑警官一块儿来,当面谢谢您!”他从带来的布袋里掏出一包水果糖和一条烟,往前递了递,“那天……真是多亏您搭了把手,把我送到派出所……要不然,我这条小命怕是都悬了!您这份恩情,我孙浩记一辈子!” 张大爷一听,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哎哟喂!谢啥呀谢!都是街坊四邻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瞅见你那会儿那惨样,谁能袖手旁观啊!应该的,应该的!东西您快拿回去,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他一个劲儿地推辞,脸都快红了。 郑警官在一旁开口了,声音平和却有分量:“张大爷,孙浩同志这是一片心意,也是对您见义勇为的肯定。咱们老百姓之间就该这样互助互爱,这是好事,您就收下吧。” 张大爷听警察同志都这么说了,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这……这怎么好意思呢……”但那脸上的笑容,却透着一股被认可的暖意和几分掩饰不住的自豪。警察同志亲自带着人上门感谢,这在胡同里可是破天荒头一遭的新鲜事!“哎呀,孙浩这孩子,真是错不了!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后生!好样的!好孩子!”他连声夸赞,看孙浩的眼神都亲切了不少。 孙浩又跟张大爷客气了几句,这才在郑警官的示意下,准备去下一家。 就这样,郑警官骑着他那辆拉风的挎斗摩托,载着孙浩,一家家地寻访那些天伸出援手的街坊。有的是在工厂上班的工人,下班刚回家,满身油污;有的是围着围裙的家庭妇女,手里还沾着面粉;还有的是在胡同口摆小摊的小商贩,正吆喝着招揽生意……他们看到郑警官带着孙浩,一个拄着棍“行动不便”的年轻人,登门道谢,无一例外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孙浩呢,每次都是态度谦恭,言辞恳切,双手奉上那份不算贵重却心意十足的谢礼。东西虽小,但在那个年代,这份由警察陪同的当面感谢,这份“体面”,让这些朴实的普通人心里热乎乎的,感觉自己做的小小善举得到了极大的尊重和认可。 “这孙浩,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没白帮!” “可不是嘛,人家现在看着是缓过来了,还没忘了咱们这些搭过手的人!” “不像有些人,得了点好处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眼睛都长头顶上!” 胡同里很快就传开了: “听说了没?那小院的孙浩,今儿个跟着郑警官,挨家挨户给人送礼道谢呢!” “看见了看见了!他还真挺像样!我还听说啊,他跟街道办的赵主任也碰了头,好像是院里接水管、拉电线的事儿有着落了!” 这些被感谢的热心市民,原本只是出于朴素的善意帮了忙,没想到孙浩会如此郑重其事。他们收下孙浩的心意,嘴上说着“不用客气”、“小事一桩”,心里却都熨帖得很,对孙浩的印象也立刻从“那个倒霉的年轻人”转变成了“知恩图报的好人”、“值得相处的人”。这份好口碑迅速在胡同里传开,深入人心,无形中为孙浩在院外筑起了一道舆论的保护墙。 而孙浩呢?他脸上的感激自然是真切的。那些普通人在他最狼狈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他确实铭记在心。但同时,他的行动也带着清晰的目的。通过郑警官的引荐和陪同,他不仅顺利找到了这些恩人,当面致谢,送上薄礼,偿还了人情,更重要的是,在这些街坊邻居的心里种下了一颗认同的种子。他盘算着,日后若是在院里跟三大爷、贾家那帮人再起什么龌龊,这些受过他小恩小惠,或者亲眼见证他“知恩图报”的街坊,至少不会再一边倒地听信谗言,站在他的对立面。说不定,关键时刻,还会有人站出来替他说句公道话,主持个“邻里正义”。这便是在巧妙地争取“外援”,瓦解三大爷和贾家在院里长期经营的“群众基础”。 并且,有郑警官亲自带路,也无疑进一步巩固了他与派出所之间的联系。郑警官陪着他感谢群众,这本身就是一种姿态,一种对孙浩的间接支持,也让胡同里的人都看明白,他孙浩如今不是孤立无援,背后也是有官方力量能说上话的。 一圈感谢下来,胡同里已经华灯初上,天色擦黑。郑警官再次发动摩托车,将孙浩送回了小跨院门口。 “郑警官,今天真是太给您添麻烦了!耽误您这么长时间,太谢谢您了!”孙浩下了挎斗,再次诚心道谢。 “说这些就外道了!应该的!”郑警官摆了摆手,熄了火,“你能惦记着这些好心街坊,主动上门感谢,这是正能量,是好事儿!行了,好好养伤,以后踏踏实实过日子。真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可以去所里找我。不过啊,最好还是安分守己,别主动惹事。”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多叮嘱了一句。 “您就擎好吧!我肯定安安分分过日子!”孙浩连连点头,“这次的事儿,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心里有谱!” 郑警官跨上摩托车,脚下一踩,车子“突突”着汇入了夜色。孙浩拄着棍儿,目送着那点尾灯消失在胡同拐角,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敛去。 他推开院门,走进院子,回手把门栓严丝合缝地插好。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他随手将那根充当了半天“功臣”的木棍儿扔到墙角,然后,迈着与先前判若两人的灵便步伐,走到石桌边坐下,甚至还轻松地翘了个二郎腿。 今天这一趟,成果斐然。街道办赵主任那边,独立水电的安装事宜基本敲定,赵主任答应得爽快,承诺下个月底前就能全部落实。能用上自来水,扯上独立的电线,这不仅能极大改善他目前的生活条件,也让这个小院更像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而非一个临时的避风港。更关键的是,这是通过正规官方渠道办成的,进一步强化了他在此居住的合法性,也彰显了官方对他某种程度上的认可和关照。 第65章 孙浩感谢医生,报社 第60章 孙浩感谢众人 四合院里,关于孙浩发财的议论没停过,像火苗一样四处乱窜。三大爷、贾家、棒梗,包括一些眼红的邻居,都盯着孙浩那扇新门板,心里头不是气就是馋,或者两者都有。可赵主任的话压着,他们也只能在外面干瞪眼。 孙浩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外面吵吵嚷嚷的,但这会儿他顾不上那些。他要趁热打铁,先把自己的后路铺实了。 这天上午,孙浩拄着那根木棍儿,手里拎了个布兜,出了小跨院的门。布兜里是准备好的谢礼:两斤水果糖,两条大前门烟,一瓶二锅头。这礼不算重,在这个年代,给领导干部送这种东西,算是心意,不越界。 他第一站去了街道办事处。孙浩拄着棍儿,步子迈得慢,挪进了街道办的大门。办公室里,赵主任正伏案工作。 “报告赵主任!”孙浩走到门口,先喊了一声。 赵主任抬头,看见是孙浩,有点意外,也挺高兴。他放下笔,站起身:“哎,孙浩同志!你腿还没好利索呢,怎么过来了?快,进来坐!”他快步上前扶了孙浩一下。 “谢谢赵主任关心!”孙浩脸上带着笑,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腿好多了,能慢慢走动了。这不,特意过来,当面感谢您!”他把布兜放在赵主任桌上,“一点儿心意,不成敬意!多亏了您,我这个事儿才顺利解决,我也才能平安回家!” 赵主任看了一眼布兜里的东西,心里有数。烟酒糖,都是普通货,是能收的。他点了点头,没推辞,但也没立刻收起来。 “孙浩同志,你太客气了!”赵主任扶孙浩坐下,“这是组织应该做的,也是我的职责。咱们政府,就是为老百姓排忧解难的。你受了这么大委屈,咱们肯定要管到底。”他问,“回家还习惯吧?养伤顺利吗?” “回家挺好的!院里也修好了,住着踏实!”孙浩坐下,显得很感激,“就是腿还有点儿使不上劲儿,得慢慢养。”他借着这个机会,说起家里的情况。 “那就好,那就好。”赵主任点头。 孙浩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赵主任,回家后,我发现院里还是有点不方便…没水没电,做饭、洗衣服都得去大院儿里提,腿脚不方便的时候,太难了…”他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请求,“想着能不能跟街道申请一下,把自来水接到院子里,再单独拉一根电线进去…我自己出钱,全由我来出,只要能方便点儿就行…” 赵主任一听,心里盘算。街道办这几年正推行改善民生,接水接电是有指标的,也是政绩。孙浩这个情况特殊,是受害者,又愿意自己掏钱,这事儿街道办出面协助办理,既能解决孙浩的实际困难,改善居住条件,也是完成上面的任务。而且,通过这种方式,街道办也能加强对孙浩这个特殊情况的掌握和管理。 “哦,水电的事儿啊…”赵主任沉吟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没问题!咱们街道办今年正好有这方面的指标,就是为了解决老旧胡同居民生活不方便的问题!你提出来了,这是好事儿!只要手续齐全,钱到位,咱们街道办肯定积极协助办理!”他语气非常愉快,显得很高兴孙浩主动提这个要求,这不光是帮孙浩,也是帮他完成任务。 “太好了!谢谢赵主任!谢谢组织!”孙浩脸上露出惊喜交加的表情,“钱不是问题!多少钱我来出!只要能办成就行!” “嗯,你有这个积极性,街道办肯定全力支持!”赵主任干脆地说,并且给出了一个明确的时间表,“你把申请材料交上来,街道办立刻走程序,联系水电站那边。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把手续跑完,这个月底之前,应该就能给你接上自来水和电线了!” “这个月底?那太快了!”孙浩显得非常高兴和感激,“谢谢赵主任!太谢谢您了!”他知道,如果不是赵主任拍板,这事儿他自己去跑,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办成。 跟赵主任又说了些感谢的话,孙浩起身告辞。赵主任亲自扶着他出了办公室,送到了街道办门口。 出了街道办,孙浩拄着棍儿,心里敞亮不少。水电的事儿基本敲定了,而且速度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这都是官方支持带来的便利。 他接着去了派出所。孙浩找到郑警官的办公室。郑警官正忙着处理文件,看到孙浩,也挺高兴。 “孙浩同志,你来了!腿怎么样了?”郑警官站起身,招呼他坐下。 “郑警官,好多了!多亏了您和各位民警同志!”孙浩赶紧说,“今天特意过来,当面感谢您和那天出警的同志们!一点儿心意,大家抽烟喝水!”他把另一个布兜里的烟酒糖拿出来,放到桌上。 郑警官看了看东西,笑了笑:“孙浩同志,你太客气了!抓坏人,保护老百姓,这是咱们警察的职责!那天的事儿,是你受了委屈,咱们肯定要管的。”他收下了东西,表示心意领了。 “话不能这么说!”孙浩语气真诚,“要不是您和各位民警同志及时赶到,把我从院里救出来,把我送到医院,我的命可能就没了!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记着!”他看着郑警官,眼神真诚。 郑警官看着孙浩的样子,觉得这小子做得挺对。他见过不少得了便宜就忘了本的人,孙浩这样知恩图报,挺难得。 “郑警官,”孙浩犹豫了一下,提出了他的第二个请求,“那天…把我从院里抬到派出所的,是院里的一些邻居…他们也帮了大忙…我一直想当面感谢他们,可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些人…您那天在现场,能不能…帮我问问,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我想当面谢谢他们!”他把感谢普通群众的意愿提出来,显得他不是只知道巴结领导,也懂得感谢基层的帮助。 郑警官一听,觉得这小子这事儿做得更漂亮了!见义勇为的群众,是应该得到表彰和感谢的。孙浩自己腿脚不方便,不好找,他一个警察带路,既是帮忙,也是宣传正能量。 “这事儿没问题!”郑警官立刻爽快地答应,“这都是咱们的老百姓,冒着风险帮忙,这是好事儿!应该感谢!我那天出警,大概知道是哪些方向的人。这样,等我忙完手里的事儿,我骑着摩托车,带着你,咱们一家家去!当面感谢,让他们也知道,他们的好心,有人记着!”郑警官说干就干。 “哎呀!那太好了!太谢谢郑警官了!”孙浩脸上露出惊喜交加的表情,连连感谢,“那就太麻烦您了!” 第66章 贾东旭被释放 自从孙浩回来,那小跨院新换的门板,就跟戏台上新扯的布景似的,在四合院里格外扎眼。门外是街坊邻里压抑的低语,门内,孙浩拄着那根从不离手的棍子,在自家一亩三分地里溜达,瞧着是养伤,耳朵却尖得像猫。院里那些风言风语,什么他发了横财,什么三大爷又在背后打小算盘,还有秦淮茹家那快见底的米缸,他心里门儿清。 就在这风平浪静的表象下,一个消息像块石头投进水里,砸开了涟漪:贾东旭要放出来了。 易中海听到这信儿,心先是“咯噔”一下沉了半截,随即一股说不清是喜还是酸的情绪翻涌上来。贾东旭,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是他后半辈子养老的指望。先前傻柱进去了,贾东旭又折在里头,他那养老大计眼看就要鸡飞蛋打,心里头一直七上八下的。现在好了,贾东旭要回来了,这养老的火苗子,总算又能重新燎起来! 可转念一想,为了这档子事,他易中海付出的代价,那心疼得跟拿小刀子一片片剐似的。为了傻柱,为了贾家,他硬生生赔给何大清三千块!贾家那边,赔给孙浩那小王八蛋的五千多,大头也是他出面张罗的,不少还是他自个儿掏的腰包垫的!前前后后,八千多块啊!他大半辈子的血汗钱,棺材本,就这么打了水漂,到头来还全便宜了孙浩那小子! 不行!这钱不能白糟蹋!他得让贾东旭明明白白地知道,为了他们贾家,他这个当师傅的,是掏了心窝子,豁出去了老本!他得让贾东旭从骨子里感念他的恩情,以后死心塌地给他养老送终! 这天,易中海特地跟厂里告了假,天刚蒙蒙亮就动身,直奔城外贾东旭释放的地方。那地方偏,先坐公交,再蹚一段土路。他一路走,一路肚子里盘算,见了贾东旭,这开场白怎么说,哪些话得加重音,哪些事得掰开了揉碎了讲,务必让贾东旭明白他的“牺牲”和“付出”,把养老这根救命稻草抓得牢牢的。 日头刚冒出点头,大铁门“吱呀”一声开了,陆陆续续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个,身形单薄,脸色是那种久不见日光的苍白,套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裳,眉宇间一股子掩不住的疲惫。不是贾东旭是谁? “东旭!”易中海紧走几步迎上去,脸上立刻堆满了关切的笑意,那热乎劲儿,比见了亲儿子还亲。 贾东旭看见易中海,先是一愣,眼神有些迷茫,随即脸上涌起混杂着惊喜和愧疚的神色:“师傅!您……您怎么来了?!” “傻孩子!你出来了,师傅能不来接你?”易中海说着,一把拉住贾东旭的手,入手只觉得一把骨头,又瘦又糙。他重重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好小子,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贾东旭,还好,瞧着虽然受了苦,但身子骨没垮。 师徒俩在门口简单说了几句。贾东旭最惦记的还是家里,尤其是他那个还在“学习改造”的妈。 “师傅,家里……家里都还好吧?我妈她……她还在那个地方?”贾东旭问得小心翼翼,提到他母亲,眼神黯淡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和深深的担忧。 易中海心里一沉,就知道贾东旭这头一桩心事是他妈。他叹了口气,语气也跟着沉重起来:“你妈她……还在那里学习呢……听说表现还行……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他没敢说得太细,怕刺激到刚出来的贾东旭。 “那……淮茹和孩子们呢?家里……没出什么事儿吧?”贾东旭又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 “淮茹和孩子们都挺好的,家里也没出什么大事儿,你放心。”易中海轻描淡写地带过,他盘算着,这重头戏得留到后头,才能一锤定音。 “走,回家!”易中海拉着贾东旭,往车站方向走。孙浩那小子估计这会儿正在院里晒太阳,听着院里的风吹草动呢。想到这儿,易中海心里又是一阵不痛快。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易中海瞅着贾东旭苍白消瘦的侧脸,心里既为徒弟平安出来松了口气,又时刻惦记着自己那笔打了水漂的巨款和养老的终身大事。这事儿,必须得让贾东旭刻在骨子里。 “东旭啊,”易中海酝酿了一下情绪,开了口,声音压得低沉,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你在里头这些日子,家里……可真是不容易啊!特别是……特别是为了你这档子事,家里可是费了天大的工夫,花了天大的代价啊!” 贾东旭一听这话,脚步顿了顿,立刻紧张起来:“师傅,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花了什么代价?是不是……是不是赔钱了?”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蔓延开来。 “赔钱?哼!”易中海发出一声近似冷笑的鼻音,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心疼和不甘,“赔钱那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且赔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东旭啊,你是不知道,这次为了你的事,为了不让你妈和你媳妇儿也跟着折进去,师傅……师傅可是把棺材本都赔进去了!”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让这句话的分量,像块大石头一样,重重压在贾东旭心上。 “赔了……赔了多少啊,师傅?”贾东旭急切地追问,声音都有些发颤,手心开始冒汗。 “多少钱?”易中海转过头,眼神沉痛地看着贾东旭,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往外迸,“赔给何大清那边,整整三千块!他才答应原谅你们贾家的。这钱,是我预备着养老的!我这辈子无儿无女,就指望这点钱过活呢!就这么…就这么白白便宜了何大清!”他巧妙地把这三千块的损失,不偏不倚地全扣在了贾东旭头上。 贾东旭听到“三千块”三个字,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棍。三千块!在这个年月,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普通工人干多少年才能攒下?更何况,这还是师傅养老的钱!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易中海察言观色,见贾东旭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知道这话起了作用。他趁热打铁,话锋一转,引到了孙浩那笔更大的数目上。 “还有你跟孙浩那小子那档子事……”易中海重重叹了口气,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他被打伤了,这事儿派出所和街道办都定了性,他是受害者。要平息这事儿,要堵住孙浩那张嘴,让你们家,让你妈和你媳妇儿孩子,不惹上更大的麻烦……就得赔钱!” “赔……赔给孙浩?”贾东旭听到孙浩的名字,心里五味杂陈。他对孙浩没什么好感,但也清楚,这次自己栽进去,跟孙浩脱不了干系。 “可不是嘛!整整赔了五千多块!”易中海说到这个数字,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显而易见的肉疼和愤懑,仿佛那五千多块是从他心尖上剜下去的,“五千多啊!东旭!这笔钱,是派出所和街道办那边给的数目,一分都不能少!这钱……名义上是赔给孙浩那小子的,可你想想,那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平息你们家的事儿!为了不让你妈,不让淮茹也跟着吃挂落啊!这五千多块钱,都是师傅我,厚着老脸,东挪西凑,才给你们家填上的窟窿!东旭啊!你算算,三千,再加五千多,整整八千多块钱啊!师傅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钱!为了救你们家……师傅这回,可是把老底都掏空了!” 易中海唾沫横飞,把那八千多块钱的账,一笔一笔,清清楚楚地算到了贾东旭头上。他巧妙地将赔偿款的性质,扭曲成了“为了救你们贾家,师傅我付出的巨大牺牲和沉重代价”。他看着贾东旭,脸上交织着心疼、疲惫和一种“为徒弟倾尽所有”的悲壮,活脱脱一个为了不成器的孩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贾东旭听着易中海这番话,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横冲直撞。三千,五千多,加起来是八千多块!而且,这钱,竟然是师傅出的!他猛地抬头,怔怔地看着易中海,这才发现,师傅的头发好像比他进去前白了不少,脸上的褶子也像刀刻的一样,更深了。为了救他,救他妈,救淮茹和孩子,师傅竟然……竟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八千多块啊!那得是多少年的工资?!那是师傅养老的命根子啊! 强烈的震惊、无以复加的愧疚和排山倒海般的感激,像决堤的洪水一样,瞬间涌了上来,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彻底淹没。他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可万万没想到,这代价竟然如此惨重。而这个天塌下来一般的代价,竟然是师傅替他们家硬生生扛了下来!他双腿一软,差点没跪下去。 第67章 易中海的洗脑 贾东旭听着易中海这番话,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横冲直撞,搅得他天旋地转。三千,五千多……加起来是八千多块!这笔钱,竟然是师傅出的!他猛地抬头,眼珠子几乎要从眶里瞪出来,怔怔地看着易中海。这才惊觉,师傅的头发,好像比他进去前白了一大片,脸上的褶子也像老树的年轮,一圈圈深深刻了下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 为了救他,救他那个不省心的妈,救淮茹和那几个孩子,师傅竟然……竟然掏空了家底!八千多块啊!那得是多少年的工资?!那可是师傅攒下来养老的钱,是他后半辈子的指望! 强烈的震惊,无以复加的愧疚,还有那排山倒海般的感激,瞬间冲垮了他心里的所有防线,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彻底淹没。他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捅了天大的篓子,可万万没想到,这代价竟然如此惨重。而这个天塌下来一般的代价,竟然是师傅替他们家硬生生扛了下来!他只觉得双腿发软,膝盖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倒在易中海面前,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扬起的尘土,扑簌簌地打在易中海的裤脚上。 “师傅!”贾东旭的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额头死死抵着地面,像是要将自己埋进土里,久久不愿抬起,“师傅!我对不起您!我贾东旭不是人,我对不起您啊!您为了我……为了我们贾家,竟然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我贾东旭就是个畜生,是个混账王八蛋!让您老人家替我操了这么大的心,赔了这么多钱!”他越说越激动,拳头狠狠捶着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泪水和灰尘混作一团,糊得不成样子,双眼通红,里面全是悔恨与赤诚:“师傅!我贾东旭今天对天发誓!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亲儿子!您老人家这辈子,我贾东旭就算豁出这条命不要,也一定会给您养老送终!您放心!有我贾东旭在,绝不会让您老人家老了老了,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受一点点委屈!” 易中海见贾东旭结结实实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里那叫一个乐开了花,面上却是一副又是心疼又是感慨的复杂模样。他弯下腰,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去扶贾东旭,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抖动,像是被感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东旭,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男子汉大丈夫,膝下有黄金,快起来!” 贾东旭却犟着不肯起身,他一把紧紧抓住易中海的手,那力道,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又重重磕了一个响头,磕得额头都见了红印:“师傅!您的大恩大德,我贾东旭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您说这钱……这钱是您养老的钱,我一定会还给您!一分都不会少!” 他眼巴巴地看着易中海,眼神里带着刚从里面出来的那股子不服输的狠劲儿,语气更是斩钉截铁:“师傅,您等着!我这次出去,一定会好好工作,拼了命也要把工级提上去!只要工级提上去了,工资涨了,我每个月、每个月都给您还钱!这八千多块,我一定会一分不少地还给您!师傅,您相信我!我贾东旭说到做到!” 易中海听着这话,心头更是一阵抑制不住的狂喜。他要的就是贾东旭这句话!还钱不还钱的,那是后话,关键是这份承诺,这份念叨着“还钱”的亏欠感,这份“养老送终”的誓言!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故作沉重地叹了口气,用力将贾东旭扶了起来,细心地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语重心长地说:“东旭啊,好孩子,师傅知道你孝顺,也知道你有这份心。这钱……你别太往心里去,只要你以后好好做人,踏踏实实工作,别再犯浑,平平安安的,师傅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养老,师傅这辈子没儿没女,能有你这么个徒弟,也算是老天爷开眼,没让我绝后。你这份心意,师傅领了!比什么都强!” 他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既“宽慰”了贾东旭,又巧妙地把养老的承诺给坐实了,还把“还钱”这件事模棱两可地挂在那里,让贾东旭始终觉得自己背负着一份沉甸甸的“债”,一辈子都得念着他的好。 贾东旭被易中海扶起来,听着师傅这番“宽宏大量”、“不求回报”的话,心中的感激更是无以复加。他越发觉得,师傅这是真心为他好,根本没指望他真能还上那笔巨款,只是希望他能吸取教训,重新做人。他鼻子一酸,眼泪又差点掉下来,用力吸了吸鼻子,再一次郑重保证:“师傅,您放心!我贾东旭以后再也不会让您失望了!我一定好好干,把工级提上去,把日子过好,让您也跟着我享福!” 易中海满意地看着贾东旭这副感恩戴德、痛改前非的模样,心里得意得差点没哼出小曲儿来。这小子,还真是个实心眼的孝顺徒弟!他这一番苦心孤诣的表演,这八千块“巨大代价”的投入,总算是没有白费!养老的指望,总算又稳稳当当地抓在了手里。值了!太值了! “好,好!好孩子!”易中海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慈祥笑容,“走吧,咱们回家!淮茹和孩子们还眼巴巴等着你呢!” 师徒二人继续并肩往车站走去。贾东旭虽然身体因为几天的折腾而疲惫不堪,但心里却像是放下了一块千斤巨石,又像是主动背负了另一座沉甸甸的大山。他满脑子都是师傅那张比以前苍老了不少的脸,和那八千多块的巨款,他暗暗在心里发了无数遍誓,一定要让师傅的牺牲值得!他要努力工作,尽快把工级提上去,每个月把钱一点一点地还给师傅,然后,给师傅养老送终!风风光光地送! 而易中海则不紧不慢地走在他旁边,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怎么也藏不住。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安享晚年的幸福场景:贾东旭和秦淮茹小两口围在他膝前,端茶倒水,嘘寒问暖,尽心尽力地服侍着他。至于那个不知好歹的孙浩?哼,他回来了又能怎样?现在贾东旭这根养老的救命稻草,可是被他牢牢抓住了!他倒要看看,孙浩那小子,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这四合院里,以后还是他易中海说了算!想到得意处,他甚至轻轻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第68章 易贾的阴谋 贾东旭回家头一个晚上,易中海就没睡踏实。他知道贾东旭刚回来,得跟家里人说说话,可有些事儿,他得赶紧儿跟贾东旭说清楚,把自己的“恩情”坐实了,把养老这事儿牢牢拴住。 这天晚上,天擦黑的时候,易中海跟一大妈打了声招呼,说去看看东旭。他走到贾家门口,敲了敲门。 门开了,是秦淮茹。她看到易中海,赶紧侧身让开:“一大爷,您来了。”她现在见了易中海,心里挺复杂的,感激他把贾东旭弄回来,可一想到自家那笔天文数字般的赔款,还有那个该死的孙浩,以及这往后没着没落的日子,胸口就像堵了团棉花,闷得慌。 “淮茹啊,东旭睡下了吗?”易中海问。 “还没呢,正跟孩子说了会儿话。”秦淮茹低声回答。 易中海进了屋。屋里光线有点儿暗,贾东旭正坐在炕边,看着已经睡熟的孩子们。他看到易中海来,赶紧起身:“师傅!” “傻孩子,坐下,坐下。”易中海摆摆手,走到桌边坐下。贾东旭连忙给易中海倒了碗白开水,秦淮茹则默默地给易中海搬了个小凳子。 “师傅,这么晚了,您怎么还过来?”贾东旭有些不安地问。 “嗨,不放心你啊。”易中海叹了口气,目光在贾东旭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转了转,又扫过屋里简陋的陈设,那空荡荡的米缸,孩子们身上打着补丁的衣裳,心里那八千多块钱就像针扎似的,一阵阵地疼。那可是他养老的指望,本想着能让晚年过得舒坦些,谁承想……他强压下心头的不舍。 “东旭啊,”易中海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沉重,“你在里面这段日子,家里可不容易啊!你妈和你媳妇,天天以泪洗面。特别是…特别是为了你这事儿,家里真是想尽了办法,花了…花了天大的代价啊!”他说着,眼角余光瞥了瞥秦淮茹,见她身子微微一颤。 贾东旭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家里没钱,这“天大的代价”意味着什么,他不敢细想。 易中海看他俩的反应,知道这话起了作用。他接着说,把话题引到孙浩那里,引到那八千多块钱上。“还有你跟孙浩那小子那事儿!”易中海的语气里添了几分压抑的愤恨,“你把他打伤了,派出所和街道办那边盯得紧!说你这是故意伤害,性质很恶劣!要不是师傅豁出这张老脸,跑前跑后,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想办法把事儿压下来,让你们家赔点钱,把事儿了了,你妈和淮茹…都有可能被牵连啊!你妈那事儿,犯的可不轻,要不是师傅找人疏通,再加上赔了那笔钱…她也回不来啊!”他巧妙地将一切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把贾张氏和秦淮茹能免于更重惩罚,完全归结于他易中海的“通天本事”和“巨大付出”。 贾东旭听得脸色煞白,他本就愧疚,此刻更是无地自容。他猛地从炕沿上滑下来,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易中海面前。 他用力地抓住易中海的胳膊,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带着哭腔:“师傅!您没有儿子…您一直把东旭当亲儿子看…东旭以前混账,不争气…让您操碎了心…可这次…您为了我…为了我们这个家…竟然掏空了养老的钱…师傅的大恩大德…东旭死也忘不了!”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到了自己头上,归结到了“师傅为了他家”的巨大付出上。 他用力地抓着易中海的胳膊,像是在抓住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师傅!您的大恩大德!东旭…东旭这辈子…不!东旭这辈子加上下辈子!都会记着!以后…以后您就是我的亲爹!我…我一定给您养老送终!给您养老送终!让您安享晚年!不然…不然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贾东旭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他是真的磕了,额头都有些发红。他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师傅,真的觉得师傅为了他付出了所有。秦淮茹在一旁看着,也跟着悄悄抹眼泪,心中对易中海的感激又深了一层,对孙浩的恨意也更浓了。 易中海看着跪在地上磕头立誓的贾东旭,听着那句“以后您就是我的亲爹”,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八千多块钱啊…虽然是肉疼,但换来了贾东旭这个承诺,换来了养老的保障,这买卖,不算太亏!他连忙扶起贾东旭,脸上努力挤出感动的泪花,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和对孙浩那深入骨髓的恨意。 “好孩子!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易中海把贾东旭扶起来,亲热地拍着他身上的土,“师傅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心里有我这个师傅!有你这个承诺,师傅就知足了!钱没了就没了…只要你回来就好!只要你们家好好的,师傅就放心了!”他嘴上说得大义凛然,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借着贾东旭这股劲儿,把孙浩那小子吞下去的钱,多少给弄回来点,或者从贾东旭身上榨出点别的“回报”来。 贾东旭站起来,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看着易中海,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孺慕之情:“师傅!您放心!东旭这次出去,想了很多!以后一定好好干活,好好做人!好好孝顺您!让您…让您为我骄傲!” “好好!好好!”易中海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你能这么想,师傅就高兴了!”他拉着贾东旭重新坐下,语气却不自觉地严肃了几分。他看了一眼秦淮茹,秦淮茹也顺势坐了下来,低着头,却时不时地朝孙浩家院门的方向瞥一眼,眼神里带着一股子寒意。 “东旭啊,”易中海压低声音,把话题不着痕迹地引到孙浩身上,“这次的事儿,归根结底,都是那个孙浩,那个小畜生搅和出来的!”他说到孙浩,眼神立刻变得阴沉起来,仿佛能滴出水,“要不是他多事报案,哪来那么多麻烦事儿!你妈也不会进去!你们家更不会赔这么多钱!他不但害得你们家鸡犬不宁,还白白得了咱们八千多块钱!特别是师傅我这养老的钱…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他巧妙地把自己的损失和怨恨都加到了孙浩身上,同时也进一步煽动贾东旭和秦淮茹对孙浩的仇恨。 贾东旭一听孙浩的名字,胸中那股压抑的怨气就直往上涌。他妈还在外面受苦,家里赔了这么多钱,日子过得这么艰难,全都是因为孙浩报案。他看向孙浩院子那扇紧闭的门,眼神也变得冰冷。 “师傅,那个小畜生…”贾东旭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现在得意着呢!”易中海语气里充满了不甘和嫉恨,“听说轧钢厂那边,按照政策,把孙大海的班给他了!他也是当钳工,分到一车间!而且厂里还给了他一年的假,让他养伤!等他养好伤回来上班,也是分到一车间…正好…正好分到我这个班组!” 贾东旭和秦淮茹一听,都愣住了。孙浩要来轧钢厂上班?还分到一车间,分到师傅的班组? 贾东旭眼中先是一亮,随即闪过一丝狠厉:“师傅,那太好了!”这简直是老天爷给的机会! “好?哼!”易中海冷笑一声,眼神阴狠得让人不寒而栗,“岂止是好!这小子把咱们家害成这样,还白得了咱们八千多块钱!特别是师傅养老的钱…这笔账,我必须跟他连本带利算清楚!” 他凑得更近了,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见,带着一股子阴谋即将得逞的快感:“轧钢厂不是讲究师带徒吗?等那小子来上班,我去找找车间主任,老关系了,塞点儿东西,请他搓一顿,保管把那小子直接分到我手底下当学徒!他孙浩,不是个大学生吗?不是挺能耐吗?哼!到了我易中海的地盘,是龙他得给我盘着,是虎他得给我卧着!” 易中海越说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孙浩的惨状,眼神里冒着狠厉的光:“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他!学徒?哼!我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大学生是吧?好啊,大学生脑子灵光,就让他先从最有技术含量的活儿干起——清理车床底下的铁屑,一天三遍,保证比狗舔的都干净!搬运材料?专挑那些又重又扎手的给他!让他天天累得跟三孙子似的!最难学的技术活儿?我偏不教他!问我?我就说‘自己悟’!图纸?给他一沓,让他自己研究去,看他能研究出个花儿来不!保证让他天天有活儿干,月月拿不到几个考核分,让他知道知道,钳工的活儿,不是他一个毛头小子想干就能干明白的!” 他顿了顿,又阴恻恻地补充道:“我还得让他天天给我打洗脚水,倒夜壶,让他伺候得我舒舒服服的!他不是想当工人吗?我让他当个够!” 第69章 就是刺激禽兽 易中海精心策划的报复剧本听起来几近完美:利用贾东旭重回轧钢厂的机会,凭借师徒名分和工作上的便利,全方位地刁难、打压孙浩,把那笔令人肝儿疼的八千多块钱一点点“挣”回来,更要让孙浩在厂里、在院里都抬不起头。贾东旭和秦淮茹,这对深受其害的夫妻,也把这视为唯一的救赎之路——既是向孙浩复仇,也是报答师傅的“恩情”,挽回贾家颜面。 他们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反攻”喜悦中,仿佛已经看到孙浩在工作岗位上吃瘪,在院里被众人指责的狼狈模样。 然而,生活的剧本,尤其是在这个四合院里,总是充满了意外的反转,远比他们拙劣的算计要精彩得多。或者说,孙浩这个异世界来客,带着超时代的剧本,根本不屑于按他们的套路出牌。 那天下午,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四合院里,一切似乎都显得宁静而祥和。贾东旭,那个因为伤腿和牢狱之灾而显得更加阴沉的男人,正坐在家门口的矮凳上,眼神空洞地发着呆,右手时不时无意识地捶打着那条曾“重伤”的腿。秦淮茹在院子里的水缸边洗着全家人的衣物,搓衣板发出单调的声响,她手腕酸痛,却不敢停歇,想着即将到来的“好日子”,嘴角才勉强勾起一丝苦涩的弧度。贾张氏还在劳改所里,院里没有她的身影,倒是少了几分聒噪。 易中海,这位自诩为“大院定海神针”的一大爷,照例端着他的大搪瓷缸子,坐在自家门口,眯缝着眼睛观察着院里的风吹草动。他时不时地瞥一眼贾家,心里盘算着让贾东旭回厂后,如何利用自己在车间的几个老伙计,给孙浩的活计上点“佐料”,让他出错不断,再想想傻柱那边,等他从劳改所出来,还得继续敲打,让他明白贾家才是他该帮衬的,同时又不能影响自己安稳的养老大计。他抿了口茶,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院里几个正在纳鞋底、择菜的妇人也时不时看他一眼,仿佛在等他发话。 就在此时,院子东侧,孙浩家紧闭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缓缓打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像是一声号角,瞬间吸引了四合院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那些正忙着各自事情的、发呆的、算计的,甚至连在屋里打盹的,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将视线投向了那个平时存在感不高,但最近却闹出轩然大波的年轻人。 孙浩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却异常干净整洁的布褂子,头发梳得一丝不乱。他站在那里,身形挺拔,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最关键的是——他没有拄拐杖! 这是怎么回事?!院里几个眼尖的婆娘倒吸一口凉气。前几天不是还一瘸一拐的吗?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至少得养个一年半载的吗? 孙浩仿佛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瞬间凝固的空气和聚焦在他身上的几十道视线。他只是站在门口,先是轻轻活动了一下小腿,脚踝灵活地转了转,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抬起右腿,向前迈出了一步。 一步。稳稳当当。 紧接着,他抬起左腿,又向前迈出一步。 再一步。 他没有摔倒。他站得稳稳的。他的腿,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甚至还左右晃了晃,又抬脚在原地跺了两下,发出“咚咚”两声闷响,虽然步速不快,但每一步都稳健有力,没有丝毫的跛行或不适。 他竟然——真的彻底扔掉了那根陪伴了他一段时间的拐杖,像一个完全健康的人一样,自!己!走!路!了! 这一幕,就像一道蕴含着巨大能量的闪电,猛烈地撕裂了四合院伪装的平静,精准无比地劈中了在场所有“禽兽”们的心脏,炸得他们七荤八素! 易中海手里的搪瓷缸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裤腿,留下深色的水渍,他却像完全失去知觉一样,一动不动。他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浑浊的瞳孔里充满了极端不可置信的震惊、错愕,以及一种被愚弄后的屈辱和愤怒。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托人去医院打听过!医生明明说伤得很重!明明说至少要养一年半载!明明暗示过,可能以后都不能完全恢复!八千多块钱啊!那是他半辈子的积蓄!是他为了自己养老,为了绑住傻柱,为了拿捏贾家而付出的巨大代价!结果,就换来孙浩站在那里,走了几步路?!这比直接从他兜里抢钱还要让他难以接受!他的脸皮火辣辣的,仿佛能听到周围人压抑的议论声。 贾东旭“腾”地一下从矮凳上猛地弹跳起来,那速度,那爆发力,哪还有半点伤者的样子!他的脸瞬间变得铁青,继而涨得通红,比院子里那口老井里的水还要阴沉。他死死地瞪着孙浩,嘴唇像触电一样不受控制地颤抖,完全傻了眼。他赔了五千多!他师傅赔了全部养老钱!他亲妈还在里面关着! 他自己也因为冲动被拘留!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苦难和代价,都是因为孙浩!都是因为孙浩“断了腿”!他们是受害者!他们是弱势群体!结果…结果他竟然站起来了?!而且看着还挺利索!那他之前…他之前是不是都在演戏?!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他们?! “这…这怎么回事儿?!”秦淮茹手里的搓衣板“扑通”一声,直接掉进了水盆,溅了她一脸水。她来不及擦拭,只是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手背上青筋毕露。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孙浩,又慌乱地看向身边的贾东旭和院中的易中海,似乎想从他们脸上找到解释,或者找到一丝否认。她赔了钱,日子比以前更艰难了,所有的屈辱、不甘和对未来的恐惧,都积压在心里,化作对孙浩的恨意,等着看他残废,等着在厂里寻机报复…结果他好了?!他竟然好了?!那他们这些日子的忍辱负重,岂不都成了笑话? 巨大的、排山倒海般的被欺骗感和羞辱感瞬间吞噬了贾家两人和易中海。他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被骗了!他们彻彻底底地被孙浩骗了!被医生骗了!被派出所骗了!被街道办骗了!他们成了整个大院,甚至整个街道办的笑柄!周围那些邻居投来的目光,此刻在他们看来,都充满了嘲讽和幸灾乐祸。 巨大的被欺骗感和随之而来的滔天怒火瞬间攫住了贾东旭的心。八千多块钱!那是他师傅的养老钱!那是他们家本来可以用来改善生活、甚至翻身的钱!那是他坐牢、他妈坐牢的直接代价!那是秦淮茹日夜操劳、省吃俭用都补不回来的窟窿!结果,所有这些痛苦,就换来孙浩面带微笑地在他们面前走路?! “姓孙的!”贾东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翻涌的愤怒和耻辱,额头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暴起,双眼因充血而变得通红,“你…你他妈骗我!你讹钱!”他发出野兽般受伤而狂怒的嘶吼,“你串通医生!串通警察!串通街道办!你他妈就是个骗子!你就是个畜生!” 他吼着,猛地就要往前冲!他要冲上去撕碎孙浩那张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戏谑的脸!他要亲手打断他的腿,让他再也站不起来!他要一个解释!他要问清楚,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演戏!是不是从他被撞倒的那一刻起,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无助都是假的! “东旭!别冲动!”易中海被贾东旭的嘶吼惊醒,虽然自己心里同样是惊涛骇浪,恨不得冲上去扇孙浩两个大耳刮子,但多年“一大爷”的经验和城府让他瞬间意识到,贾东旭这一冲动,性质就变了!这不仅仅是邻里纠纷,这是冲动伤人!轻则拘留,重则判刑!别说报复了,连工作都保不住!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地从后面抱住贾东旭的腰,将他往回拽,嘴里急促地喊:“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东旭!撒手!别犯浑!”秦淮茹也反应过来,吓得脸色苍白,也顾不得手上的水,猛地扑了过去,从侧面抱住贾东旭的胳膊,使出全身力气把他往后拉,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东旭!你听我说!不能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