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林平之,割肾剑法狗都不练!》 第三十五章 华山辞别遇宿敌,一掷千金泯旧仇 剑冢之内,林平之在石壁前静立良久,将此番感悟尽数纳入心中,只觉剑道修为又精进不少。 数日后,他离开了此地。 “封掌门,叨扰多日,林某也该告辞了。” 封不平脸上带着几分不舍,也有几分释然:“林少镖头在我华山盘桓,令华山蓬荜生辉,只是少镖头胸有丘壑,这小小的华山,怕是也留不住你。” 他顿了顿,又道:“岳不群虽已不足为虑,但左冷禅狼子野心,不得不防,我已暗中联络了恒山、衡山两派,他们对左冷禅的霸道行径也颇为不满,日后若有变故,还望林少镖头能施以援手。” 林平之微微颔首:“封掌门放心,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左冷禅真要一意孤行,林某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他此行华山,收获颇丰,也乐得卖封不平这个人情。 当晚,封不平在华山正气堂大排筵宴,为林平之送行。 剑宗一众高手作陪,席间觥筹交错,气氛倒也热烈。 次日清晨,林平之带着孟达、石勇、柳三娘、吴明、张铁五人,辞别了封不平,飘然下山。 一行人马不停蹄,行了约莫两日,刚出华山地界不久,行至一处偏僻山道,忽闻前方传来一阵激烈的兵刃交击之声,伴随着怒喝与惨叫。 “有情况!”孟达勒住马缰,神色一凝。 林平之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凝神细听,眉头微挑:“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他当即催马向前,绕过一处山坳,只见前方空地上,十数名手持各色兵刃的江湖汉子,正围攻着寥寥数人。 被围攻的几人中,一名中年美妇手持双剑,护着一个少女和一个形容枯槁、气息奄奄的中年男子,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另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则手持长剑,独立支撑着大半攻势,他剑法灵动,招式精妙,只是双拳难敌四手,身上已添了数道血口。 “是宁女侠和令狐冲!”柳三娘眼尖,低呼一声。 林平之目光扫过,果然是岳不群、宁中则、令狐冲、岳灵珊一行人。 只是此刻的岳不群,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华山掌门的风采,他衣衫褴褛,面如金纸,瘫坐在地,显然已是武功尽失,连自保之力都无。 而原本跟随他们的华山弟子,如今更是只剩下令狐冲和岳灵珊两人。 那些围攻的江湖汉子,武功参差不齐,大多是二三流的水准,但胜在人多势众,攻势凶猛。 “令狐兄,宁女侠,小心!”林平之朗声开口,声音远远传了过去。 正苦苦支撑的令狐冲和宁中则闻声,皆是一愣,循声望来,待看清来人是林平之后,脸上神色顿时变得极为复杂。 那些围攻的江湖汉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动,纷纷停手,警惕地望向林平之一行人。 “你们是什么人?敢管爷爷们的闲事?”为首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持鬼头刀,厉声喝道。 林平之尚未开口,他身后的张铁已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扑了出去。 他手中软件不知何时出鞘,剑光闪烁,带着一股森然的寒意,直刺那壮汉。 那壮汉只觉眼前一花,一股致命的危机感袭上心头,他怪叫一声,举刀便挡。 锵一声轻响。 壮汉只觉手腕一麻,鬼头刀险些脱手,而那道诡异的剑光,已然在他胸前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 壮汉惨叫一声,踉跄后退。 其余江湖汉子见状大惊,纷纷呼喝着便要上前围攻。 “哼,一群土鸡瓦狗!”石勇和吴明也按捺不住,齐齐怒喝一声,催马冲了上去。 福威镖局的高手一出手,局势瞬间逆转。 那些江湖汉子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过片刻功夫,便已是哭爹喊娘,死伤大半,余下的也吓破了胆,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求饶。 林平之挥了挥手,示意孟达等人停手,随即翻身下马,缓步走到岳不群等人面前。 岳不群此刻已是面无人色,他看着林平之,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宁中则扶着他,脸上神情又是感激,又是戒备,还有一丝深深的羞愧。 令狐冲则将岳灵珊护在身后,手持长剑,警惕地看着林平之:“林平之,你……你想怎么样?” 他虽然知道林平之救了他们,但昔日的恩怨,让他无法释怀。 林平之没有理会令狐冲,目光落在宁中则身上,语气平静:“宁女侠,别来无恙,这些人是何来路?为何要追杀你们?” 宁中则惨然一笑,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还能有谁?自然是嵩山派的左冷禅!他怕我们气宗弟子日后报复,便派了这些江湖败类,一路追杀,想要斩草除根!” 她顿了顿,又道:“多谢林少侠出手相救,只是……我们与林少侠之间……” 她话未说完,林平之却摆了摆手:“宁女侠,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吧。” 他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足有万两之巨,递到宁中则面前,“这点银钱,你们拿着,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顿下来,也好过这颠沛流离的日子。” 宁中则和令狐冲皆是一愣,他们没想到林平之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会拿出银钱相助。 “林……林少侠,这……”宁中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拿着吧。”林平之将银票塞到她手中,“岳掌门如今武功尽失,你们身边也需要人手照料,银钱总是少不了的。”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些被制服的江湖汉子,淡淡道:“这些人,我会处理干净,不会再有后患。” 令狐冲看着林平之,眼神复杂,他犹豫了一下,终于抱拳躬身:“林兄,多谢,当日在华山之上,是我鲁莽,冲撞了林兄,还望林兄海涵。” 林平之微微一笑:“令狐兄言重了,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他翻身上马,对宁中则道:“宁女侠,就此别过,若日后有难,可到福州福威镖局寻我,能帮得上的,林某绝不推辞。” 说完,他不再停留,带着孟达等人,押着那些俘虏,催马而去,只留下宁中则、令狐冲、岳灵珊三人,以及瘫软在地的岳不群,在原地怔怔出神。 “娘,这林平之……”岳灵珊看着林平之远去的背影,喃喃道。 宁中则握着手中的银票,眼中泪光闪烁,长叹一声:“冤孽,都是冤孽啊……只是没想到,他竟会以德报怨……” 令狐冲也是默然不语,他看着手中的长剑,又看了看远方,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从今日起,他欠林平之的,怕是还不清了。 第三十六章 恩怨了了江湖远 宁中则、令狐冲一行人,得了林平之的万两银票,又见追兵已除,总算是暂时脱离了险境。 他们不敢久留,一路西行,最终在湘西一处偏僻的小山村寻了个落脚之处,买了几十亩薄田,一栋旧院,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 岳不群经此大变,武功尽废,又兼之名声扫地,整个人彻底垮了,终日疯疯癫癫,时而痛哭流涕,时而破口大骂,早已不复当年华山掌门的半分模样。 宁中则看着丈夫如此,心中悲苦,却也只能默默照料。 岳灵珊则日渐沉默,昔日的娇蛮任性早已不见踪影。 唯有令狐冲,每日除了练剑,只是他时常会想起林平之那张平静的脸,以及那句有难可来福州的承诺,心中五味杂陈。 …… 华山辞别,林平之一行人马不停蹄,晓行夜宿,一段时间后便回到了福州地界。 福州城依旧是那般繁华热闹,福威镖局的旗帜在城中各处高高飘扬,昭示着此地主人的威势。 回到镖局,林平之先去给父母请了安,又看了看小平安。 张梓若见他平安归来,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放下,眉宇间的温柔更胜往昔。 接下来的日子,林平之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或演武场。 华山剑冢之行,以及与风清扬那短暂却惊心动魄的交手,让他对剑道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他时常一人枯坐,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那些石壁上的剑痕,以及风清扬那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剑招。 《纯阳剑诀》如同一个巨大的熔炉,将他所学所见,都一一拆解、分析、融合。 他手中的斩风剑,变得越发内敛,寻常时候看去,与普通长剑无异,但一旦出鞘,那股锋锐之气,却足以令一流高手心惊胆寒。 偶尔,他也会去镖局前院转转,指点一下新招募的镖师和学徒。 林震南如今已是一流高手,又修习了《龟息功》,平日里气息不显,但处理起镖局事务来,却越发得心应手,威望也日渐高涨。 孟达、石勇、柳三娘、吴明四人,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尽心尽力,将镖局打理得井井有条。 而张铁,则成了林平之书房的常客。 他每日除了苦练辟邪剑法,便是将修炼心得一一记录下来,呈给林平之过目。 林平之对他剑法上的指点不多,更多的是在引导他如何控制那股因修炼邪功而日益滋生的阴戾之气。 “剑是杀人之器,亦是护身之器,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关键在于用剑之人的心。”林平之总是这般告诫他。 张铁似懂非懂,但他对林平之的敬畏与忠诚,却是与日俱增。 时间悄然流逝,蓝凤凰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 她被安置在镖局后院一处僻静的院落,平日里除了两个负责照顾她饮食起居的婢女,鲜少与外人接触。 只是她偶尔会站在窗前,看着院中那棵老槐树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平之也曾去看过她几次,只是简单地询问几句身体状况,便匆匆离去,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蓝凤凰心中五味杂陈,她曾是叱咤苗疆的五毒教主,如今却要为一个曾经的敌人孕育子嗣,这命运的捉弄,让她时常在深夜独自垂泪。 但腹中那日渐清晰的胎动,又让她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牵挂与柔软。 华山之变的消息,早已如插了翅膀般传遍了整个江湖。 岳不群身败名裂,被弟子背叛,最终落得个武功尽废、狼狈离山的下场,成了武林中最大的笑柄。 而剑宗封不平重掌华山,左冷禅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以及福威镖局少镖头林平之的强势介入,都成了各路江湖人士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了吗?那岳不群平日里一口一个君子,背地里却干着囚禁余沧海,逼问人家武功的龌龊事!” “可不是嘛!最后还是被福威镖局的林少镖头当众揭穿,连余沧海的亲笔供状都拿出来了,真是大快人心!” “要我说,最狠的还是嵩山派的左冷禅,他那弟子劳德诺,竟是早就安插在华山派的奸细,关键时刻反戈一击,直接把岳不群给废了!” “啧啧,这华山派,算是彻底完了,以后怕是要看嵩山派的脸色行事了。” 江湖中人议论纷纷,对岳不群的鄙夷,对左冷禅的忌惮,以及对林平之的敬畏,都溢于言表。 不过,这些江湖风波,很快便被另一件更引人注目的大事所取代——下一次的五岳会盟。 左冷禅广发英雄帖,邀请各路英雄豪杰齐聚嵩山,共商讨伐日月神教的大计。 这消息一出,整个武林都为之震动。 日月神教积威已久,与中原武林更是仇深似海。 如今五岳剑派有意联合,共同对抗魔教,这无疑是一场关乎整个武林格局的旷世之战,一时间,无数热血的江湖汉子摩拳擦掌,准备投身这场正邪大战,博一个万世流芳的侠名。 福州城内,福威镖局。林平之听着柳三娘汇报的江湖动向,脸上却无多少波澜。 “左冷禅这是铁了心要当武林盟主,拿日月神教开刀立威啊。”林平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只是,他这算盘,怕是打错了。” 柳三娘媚眼一挑:“少镖头的意思是,这五岳会盟,成不了?” “成与不成,与咱们关系不大。”林平之淡然道,“五岳剑派内部本就矛盾重重,左冷禅想强行整合,怕是会适得其反,更何况,日月神教能屹立百年不倒,岂是易与之辈?”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风清扬前辈的剑法,已入先天之境,那日月神教的东方不败,能让整个武林闻风丧胆,其实力,恐怕只高不低,这等神仙打架的局面,咱们福威镖局,还是不要轻易掺和的好。” “那左冷禅的请帖……” “我要办的时候,华山之行,已经办妥了,下次就不去了。”林平之低声的说道。 “对了,”林平之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柳三娘神色一正:“回少镖头,已经有些线索了,京城那边,确实有几个小太监,因为得罪了宫里的权贵,被秘密发卖了出来,其中有两人,年纪不大,身手也还算干净。” 林平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很好,想办法把人弄到福州来,此事要办得隐秘,不可留下任何痕迹。” “属下明白。”柳三娘躬身应下,悄然退去。 林平之看着窗外,福州城的天空依旧晴朗。 他知道,江湖的平静只是暂时的,更大的风暴,已然在酝酿之中。 但他并不畏惧,因为他手中,已经握有了足够的底牌。 第三十七章 五岳使者 时光荏苒,又是数月悄然而逝。 福州城内,福威镖局的旗帜愈发鲜亮,镖局的生意如同滚雪球一般,越做越大,早已不局限于闽地,触角延伸至江南数省,财源广进。 林平之的岳父,原闽地巡抚张翰林,在林家雄厚财力的暗中运作下,官运亨通,如今已是总揽两省军政大权,成了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林家背靠这棵大树,行事更是稳妥。 这一日,林平之正在书房内,听着孟达汇报镖局近来的各项事务。 孟达放下手中的账簿,开口:“少镖头,江湖上最近出了件大事。” 林平之抬了抬眼皮,示意他继续。 “月前,五岳剑派联合了少林、武当、崆峒等十数个大小门派,号称三万武林豪杰,浩浩荡荡杀向了黑木崖,结果……铩羽而归。” 林平之放下手中的茶杯,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 “据说战况惨烈,五岳剑派的几位掌门,包括那新任华山掌门封不平,都受了不轻的伤,连少林武当的几位长老,也折损在了黑木崖下,传言那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武功已臻化境,一人一针,便挡住了数位掌门的围攻,当真是……” 林平之手指在桌面轻叩:“东方不败,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 “正是因为此败,五岳剑派那边,似乎不甘心,又开始四处联络,想再组织一次围攻,而且……他们派来的人,已经到福州城外了。” 林平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哦?来得倒是挺快。” 果不其然,次日一早,便有华山派弟子前来递上拜帖,言辞恳切,说新任掌门封不平与几位五岳掌门,想请林少镖头前往嵩山,共商讨伐魔教大计。 林平之将拜帖随手丢在一旁,对林安吩咐:“回复他们,就说我闭关修炼,概不见客。” 林安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半个月,五岳剑派的使者如同走马灯一般,换了一拨又一拨。 从最初的华山派,到后来的衡山派、恒山派,甚至连泰山派都派了人来。 言辞也从最初的客气邀请,渐渐变得有些不耐,话里话外,都带着几分指责福威镖局拥兵自重,不顾武林大义的意思。 林平之依旧是那套说辞:闭关,不见。 这日,林震南有些忧心地来到林平之书房:“平儿,五岳剑派的人,今日又来了,而且口气……不太好,说我们福威镖局若再推三阻四,便是与整个中原武林为敌,这……” 林平之安慰道:“爹,不必理会他们,一群手下败将,还想拉着咱们去送死?他们愿意折腾,便让他们折腾去。” 林震南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可如今江湖上都传遍了,说咱们福威镖局只顾自家利益,见死不救,这名声……” “名声能当饭吃吗?爹,咱们福威镖局如今家大业大,树大招风,有些人眼红,巴不得咱们出事,我们越是低调,他们越是忌惮……这潭浑水,咱们不蹚。”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管家林安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总镖头,少镖头,不好了!嵩山派的人,在镖局门口闹起来了!” 林平之眉头一挑。 福威镖局大门口,此刻已是剑拔弩张。 为首的是一名身着嵩山派服饰,须发花白,面容倨傲的老者,正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中辈分颇高的千丈松——钟镇。 他身后跟着十数名嵩山弟子,个个手按剑柄,神情不善。 钟镇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福威镖局的林平之何在?让他速速出来见我!今日若不给我嵩山派,不给五岳剑派一个说法,休怪我等不客气!” 镖局门口,孟达、石勇等人早已带人拦住,双方怒目而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石勇瓮声瓮气地喝道:“我家少镖头正在闭关,不见外客!你们嵩山派三番两次前来滋扰,莫非真当我福威镖局好欺负不成?” 钟镇冷哼一声:“闭关?我看是做了缩头乌龟,不敢见人吧!林平之也算是一位绝顶高手了,可如今对武林大义袖手旁观,此等行径,与魔教妖人何异?今日他若不出来,老夫便要闯进去,亲自请他出来!” “放肆!”孟达眼中寒光一闪,“钟老前辈,你也是江湖成名的人物,如此强闯,可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钟镇:“哼,林平之若再不出来,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他话音未落,身上气势陡然攀升,竟也是一位一流高手。 就在此时,一个略显尖细,却带着一股森然寒意的声音,从镖局内幽幽传来:“谁敢在我家少镖头闭关之所喧哗?”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镖局门口。 来人一身黑衣,面容普通,正是张铁。 他手中提着一柄细长的软件,剑尖斜指地面,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 张铁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看得钟镇心中莫名一寒。 “我家少镖头说了,他不想见你们这些聒噪的苍蝇。” 钟镇勃然大怒:“竖子找死!” 他爆喝一声,身形一晃,便要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然而,张铁比他更快! 只见一道血红色的剑光如同闪电般掠过,快到极致,诡异到极致! 钟镇只觉眼前一花,一股致命的危机感袭上心头,他怪叫一声,仓促间举剑格挡。 “嗤!” 一声轻微的布帛撕裂声响起。 钟镇只觉手臂一凉,随即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 他低头一看,自己持剑的右臂,竟已齐肩而断,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啊——!” 钟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肩,又看了看地上那只还握着长剑的断臂,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一招! 仅仅一招! 他这位嵩山派的宿老,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黑衣人,一招断臂! 周围的嵩山弟子和其他门派的使者,早已被这血腥而恐怖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张铁手中软件上的血珠缓缓滴落,他脸上那诡异的笑容更盛,声音尖细而冰冷:“还有谁,想见我家少镖头?” 无人应答。 所有人都被张铁这狠辣诡异的手段震慑住了。 张铁目光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使者,冷哼一声:“滚!再敢来福威镖局门前聒噪,下次断的,就不是手臂了!” 那些使者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抬起重伤昏迷的钟镇,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福威镖局。 消息传出,整个江湖再次为之震动。 福威镖局的实力,再一次刷新了所有人的认知。 一个不知名的黑衣下人,竟能一招重创嵩山派长老! 那林平之本人,又该是何等恐怖? 自此之后,再无任何门派敢派人前来福威镖局请林平之出山。 林平之的书房内。 张铁恭敬地躬身侍立:“少镖头,事情办妥了。” 林平之点了点头,脸上无悲无喜:“嗯,做得不错,只是那辟邪剑法,戾气太重,日后出手,尽量收敛些,莫要滥杀无辜。” “属下明白。”他顿了顿,又道,“少镖头,那钟镇的断臂,属下已按照您的吩咐,用石灰腌制了,不日便可送往嵩山。” 林平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左冷禅,这份大礼,不知你可还满意? 第三十八章 一朝悟道入先天 福威镖局门口那一战,嵩山派吃了如此大亏,左冷禅暴跳如雷,扬言要与福威镖局不死不休。 然而,雷声大,雨点小。 各派慑于福威镖局展现出的冰山一角的实力,以及那神秘莫测的林平之,终究是不敢再轻举妄动。 林平之依旧对外宣称闭关,镖局事务由林震南和孟达等人打理,倒也井井有条。 只是镖局内部,对于彻底得罪五岳剑派,还是有不少人暗中忧虑。 这日,林震南找到林平之,脸上带着几分愁容:“平儿,如今江湖上都说我们福威镖局行事霸道,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长此以往,怕是要被整个武林孤立啊。” 林平之正在院中演练一套新近从华山剑冢感悟出的剑法,闻言收剑而立,剑身轻吟,寒光内敛。 “爹,武林中,从来都是强者为尊,他们敬畏的,不是道理,而是拳头,福威镖局想要安稳立足,便不能怕得罪人,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林震南:“话虽如此,可那五岳剑派毕竟同气连枝,若是他们真的联合起来……” “他们联合不起来,左冷禅野心太大,其余各派也不是傻子,肯甘心为他火中取栗,爹,您就安心打理镖局生意,这些江湖纷争,孩儿自有应对之策。” 见儿子胸有成竹,林震南也不再多言,只是心中那份忧虑,却并未完全散去。 林平之对此心知肚明,但他并不在意。他如今最关心的,除了自身的武学进境,便是后院蓝凤凰腹中的胎儿。 数月光阴,转眼即逝。 初夏时节,福州城内已是绿意盎然,蓝凤凰的产期,也终于到了。 这一夜,与林平安降生时一般,福威镖局后院的一间产房内,灯火通明,人影忙碌,只是这一次,产房外等候的人,除了林平之,便只有几个心腹婢女。 林平之站在廊下,听着产房内蓝凤凰压抑的痛呼声,心中竟也生出几分莫名的紧张。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曦照亮庭院之时,一声比林平安更为响亮,充满了勃勃生机的婴儿啼哭,终于划破了黎明前的宁静。 “哇——哇啊!” “生了,生了!是个小公子!”产婆满脸喜色地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对着林平之连声道喜。 林平之接过襁褓,看着那张同样皱巴巴,却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的小脸,心中一片柔软。 又是一个儿子。 而就在他抱起这个新生儿的瞬间,那冰冷而熟悉的机械声,再次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检测到宿主再添麟儿,家族血脉愈发兴旺,香火传承不绝,家族兴旺系统奖励发放!】 【奖励四十年精纯内力!】 【奖励神兵利器——玄天神剑!】 内力! 又是四十年! 一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磅礴浩瀚,精纯到极致的内力洪流,如同天河倒灌,自他丹田深处汹涌而出,瞬间充斥了他全身的奇经八脉! 他如今本就是后天大圆满的修为,内力之深厚,早已超越了凡俗武者的极限。这股新生的、仿佛无穷无尽的力量注入,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点燃火药桶的最后一丝火星! 林平之只觉浑身一震,体内仿佛有什么无形的枷锁被轰然冲破! 《纯阳剑诀》自行疯狂运转,他这些年积累的武学感悟,华山剑冢的剑意洗礼,与风清扬交手的刹那明悟,在这一刻,如同百川汇海,尽数涌上心头! 一股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他的精神识海。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层次,正在发生着一种翻天覆地的蜕变! 先天! 这就是先天之境! 林平之缓缓闭上了双眼,抱着襁褓中的婴孩,静立在晨曦之中,整个人仿佛与这方天地融为了一体。 他身上的气息,时而缥缈如烟,时而凌厉如剑,时而厚重如山,时而灵动如水。 他体内的内力,不再是单纯的奔腾流淌,而是开始以一种玄奥的轨迹,与天地间的某种神秘力量产生共鸣,生生不息,循环往复。 这一刻,福威镖局的上空,风云突变!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汇聚,电闪雷鸣,一股浩瀚无匹,令人心悸的威压,从天而降,笼罩了整个福州城! 城内无数武者,在这一刻,都感觉到了这股恐怖的威压,一个个骇然失色,心神俱颤,修为稍弱者,更是直接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 福州城上空的异象来得快,去得也快。乌云散去,雷鸣息止,天地间重归清朗,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城中百姓只道是寻常的雷雨天气,唯有那些修为高深的武者,心中却残留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与敬畏。 福威镖局后院,林平之抱着襁褓中的婴孩,身上那股与天地共鸣的玄奥气息已然尽数收敛,重归于平淡。 若非他双眸深处偶尔闪过的一丝神光,以及那举手投足间更为圆融自如的气度,旁人几乎看不出他与数息之前有何不同。 先天之境,返璞归真。 他低头看着怀中酣睡的幼子,这孩子眉宇间与他有七分相似,只是那股子英气,却隐隐透着几分野性,想来是随了其母蓝凤凰。 “便叫林玄吧。”林平之轻声道,算是给这孩子定了名。 产房内,蓝凤凰虽然虚弱,却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本以为林平之会因这孩子是女子所出而有所不喜,此刻听闻他竟亲自赐名,心中百感交集,那份为人母的喜悦与身为阶下囚的屈辱交织在一起,让她泪湿眼眶。 林平之将林玄交给一旁的乳娘,又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他如今初入先天,境界尚需稳固,那柄凭空出现玄天神剑,也需好生研究一番。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数日之后,福州城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与五岳剑派那些使者的张扬不同,这批人行事极为低调,他们悄无声息地潜入福州,并未惊动官府与本地帮派,只是在暗中打探着什么。 福威镖局,书房。 林平之听完柳三娘的汇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那柄通体黝黑,剑锷处镶嵌着一颗幽蓝宝石的玄天神剑,就静静地横陈在他面前的剑架上。 “日月神教的人?” 柳三娘躬身道:“是,为首的是个年轻女子,容貌绝色,气质不凡,身边跟着几名老者,气息深沉,想来都是高手,他们似乎在寻找蓝凤凰的下落。” 林平之嘴角微扬:“来得倒是不慢。” 他顿了顿,“去,请他们到前厅一叙。” 柳三娘心中一凛,少镖头竟要亲自见他们?她不敢多问,领命而去。 第三十九章 不自量力 不多时,福威镖局前厅。 林平之换了一身寻常的锦袍,负手而立,神情淡然。 厅门外,脚步声传来,一行数人缓步走入。 为首的女子约莫二十许,身着淡绿衫子,容貌秀丽绝伦,清丽不可方物,眉宇间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与高贵,正是日月神教的圣姑——任盈盈。 在她身后,跟着四位老者,皆是太阳穴高高鼓起,目光锐利,显然是内家高手。 任盈盈甫一进厅,目光便落在了林平之身上。 她见这年轻人气度从容,渊渟岳峙,与传闻中那个杀伐果断、手段狠辣的福威镖局少镖头似乎有些不同,但那股隐而不发的威势,却让她心中暗自警惕。 “福威镖局林少镖头?”任盈盈朱唇轻启,声音清冷。 “任大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林平之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他如今眼界已非昔日可比,任盈盈身后的那几位老者,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寻常一流顶峰,不足为惧。 任盈盈也不客套,开门见山:“林少镖头,我此来福州,是为寻人。” “寻人?”林平之故作不解,“不知任大小姐要寻何人?我福威镖局在闽地也算有些人脉,或许可以帮上些忙。” 任盈盈深深看了他一眼:“五毒教主,蓝凤凰。” 林平之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任盈盈身旁一位黄衫老者踏前一步,声音沙哑:“林少镖头,明人不说暗话,蓝教主最后失踪的地点,就在福州左近,而且,据我们查知,林少镖头与五毒教之间,似乎也有些过节。” “过节?”林平之笑了,“谈不上过节,只是有些小小的误会罢了。” 任盈盈黛眉微蹙:“林少镖头,我教东方教主有令,此次正邪大战,林少镖头与福威镖局最好置身事外,莫要趟这浑水,免得引火烧身,自误前程。” 她这话,既是警告,也带着几分提醒。 林平之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盛:“多谢东方教主美意,林某省得,不过,关于蓝凤凰……她如今,已是我林平之的女人,前几日,还为我诞下一子,以后与日月神教,再无瓜葛。” “什么?!”任盈盈脸色骤变,她身后的四位老者更是勃然大怒。 “大胆狂徒!竟敢亵渎蓝教主!”一名黑衣老者厉声喝道,身上气势爆发,便要动手。 “林平之,你此言当真?”任盈盈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怒火,声音冰冷地问道。 林平之摊了摊手:“任大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去后院看看,母子平安,也正因如此,前次五岳剑派围攻黑木崖,我福威镖局才未曾参与,也算是给了蓝凤凰,或者说,给了贵教一个面子。” “你……”任盈盈气得娇躯微颤,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会是如此发展。 蓝凤凰,堂堂五毒教主,竟会委身于这个男人,还为他生了孩子? “放肆,林平之,你欺人太甚!拿命来!”那黑衣老者再也按捺不住,他爆喝一声,身形如电,一爪抓向林平之的咽喉。 他这一爪,带起凌厉的劲风,显然是下了死手。 其余三位老者也同时暴喝一声,各自施展绝学,从不同方向攻向林平之,显然是要将他当场格杀。 林平之看着攻来的四人,脸上笑容不减,只是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不自量力。” 他仅仅是随意地抬起了右手,并指如剑,凌空虚点。 动作看似缓慢,却带着一种玄奥的韵律。 那冲在最前的黑衣老者,只觉一股无形而磅礴的指力点在自己爪心,他引以为傲的鹰爪功力,在这股指力面前,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洞穿! “噗!” 血光迸现,黑衣老者的右爪直接被废,整个人如同被巨锤击中,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厅柱之上,口喷鲜血,生死不知。 而另外三名老者的攻击,也如泥牛入海,林平之的身形仿佛化作了清风,在他们密不透风的攻势中闲庭信步,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屈指轻弹。 “砰砰砰!” 三声闷响,那三位日月神教的长老,几乎在同一时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一个个口吐鲜血,筋骨寸断,摔在地上,连哼都哼不出一声,便已彻底失去了战力。 兔起鹘落之间,四位日月神教的一流高手,便已尽数被废! 任盈盈站在原地,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看着地上生死不知的四位长老,又看了看负手而立,神情淡然的林平之,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这个男人,他的武功……竟已恐怖到如此地步! 林平之缓步走到任盈盈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任大小姐,你这几位手下,脾气未免也太暴躁了些,一言不合便要动手,这可是逼着林某,将你们全留下来做客啊。” 说完,他打量着眼前这位绝色倾城的圣姑,低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林某,只能委屈各位了。” 任盈盈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她强作镇定:“林少镖头,你当真要与我日月神教为敌?” “为敌?”林平之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任大小姐,是你的人先动的手哦。” 他话音未落,身影已如清风般掠过。 任盈盈只觉眼前一花,肩井、期门几处大穴微微一麻,体内真气便再也提不起来,她惊骇地发现,自己竟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平之出手如电,点完任盈盈的穴道,看也未看地上那四名生死不知的长老,只对门外扬声道:“孟总管。” 孟达应声而入,见厅内情状,心中虽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少镖头有何吩咐?” “这四位,武功废了,送去城外庄子,让他们跟蓝凤凰那些旧部一起,学学怎么种茶,也算给他们找个营生,免得再在江湖上为非作歹。”林平之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孟达躬身领命,随即招来几名精干镖师,将那四名如同烂泥般的长老拖了出去,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 大厅之内,转眼间便只剩下林平之与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的任盈盈。 任盈盈又惊又怒,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用那双能杀死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林平之。 她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林平之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位日月神教的圣姑,她肌肤胜雪,容色绝丽,此刻因为愤怒与羞辱,脸颊泛起一抹红晕,更添了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娇艳。 “任大小姐,你这几位手下,是去体验生活了。”林平之嘴角勾起一抹戏谑,“至于你嘛……”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后院方向:“蓝凤凰刚为我诞下一子,身边正缺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伺候,我看任大小姐冰雪聪明,想来照顾人这种小事,应该难不倒你吧?” “唔!唔唔!”任盈盈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呜咽,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让她堂堂日月神教圣姑,去伺候人? 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第四十章 风雨欲来 日月轮转,时光匆匆又是数月。 黑木崖,日月神教总坛。 东方不败一袭红衣,端坐于绣榻之上,手中捏着一枚绣花针,神情专注地在一块锦帕上穿梭。 殿内香气袅袅,却无人敢发出半点声息,气氛压抑而诡谲。 “教主,”一名身形妖娆的长老莲步轻移,垂首禀报道,“圣姑已失踪数月,最后的消息,是指向福州府。” 东方不败手中的绣花针微微一顿,他抬起那双比女子还要妩媚几分的眼眸,声音雌雄莫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福州府?福威镖局?林平之?” 他自然也听闻过江湖上关于福威镖局和林平之的传言,什么一夜挑了青城派,什么少年高手,他只当是江湖人以讹传讹,夸大其词。 他东方不败横行天下,何曾将这等江湖新秀放在眼里? 只是,任盈盈毕竟是他的人,如今竟在福州地界没了音讯,这便不能不让他多想几分。 “五岳剑派那些跳梁小丑,上次吃了亏,如今又在蠢蠢欲动。”东方不败的目光重新落回锦帕上,语气平淡,却让那长老心头一凛,“传令下去,先将这五岳剑派彻底打服,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江湖真正的主人,至于福州……哼,待本座解决了这些聒噪的苍蝇,再去看看,那林平之,究竟有几分真本事,敢动我日月神教的人。” “遵命!”长老躬身应下,悄然退去。 东方不败拈起绣花针,嘴角勾起一抹妖异的笑容。 江湖,也该重新洗牌了。 …… 与此同时,湘西,一处偏僻的山村。 破旧的农家院落里,岳不群披头散发,形容枯槁,正对着院中的老槐树喃喃自语,时而傻笑,时而痛哭,早已不复当年华山掌门的半分气度。 宁中则布衣荆钗,默默地浆洗衣物,看着丈夫的模样,眼中满是悲戚与绝望。 岳灵珊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眼神空洞,昔日的活泼早已被连番的打击消磨殆尽。 唯有令狐冲,每日依旧坚持练剑,只是他手中的剑,似乎也染上了几分萧索与沉重。 这日午后,令狐冲照常从村口的井里打水。 刚将水桶拎回家,岳灵珊便端起一瓢饮下,随即眉头紧锁:“大师哥,这水……味道有些不对。” 令狐冲心中一凛,也舀了一口,脸色顿时大变:“不好!水里有毒!” 话音未落,院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十数名黑衣劲装的汉子手持钢刀,如狼似虎般闯了进来,为首一人脸上带着狰狞的刀疤,冷笑道:“岳不群,左盟主有令,送你们一家上路!” “嵩山派的走狗!”令狐冲目眦欲裂,他强压下腹中翻腾的不适,拔剑护在宁中则与岳灵珊身前。 “冲儿,灵珊,快走!”宁中则脸色煞白,她也察觉到体内真气运转不畅,显然是中了毒。 “哈哈,中了我们嵩山派特制的化功散,便是大罗神仙也休想运功!”刀疤脸得意地大笑,“岳不群,你这伪君子,也有今日!” 岳不群听到伪君子三字,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残存的怨毒,嘶吼着扑向刀疤脸:“我不是伪君子!我不是!” “噗!” 刀光一闪,岳不群那孱弱的身体便被轻易洞穿,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穿胸而过的钢刀,眼中神采迅速黯淡下去,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悔恨,软软地倒了下去。 “爹!”岳灵珊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夫君!”宁中则悲呼一声,泪如雨下。 “狗贼!我跟你们拼了!”令狐冲悲愤交加,他强提一口真气,独孤九剑的剑意在心中流转,手中长剑化作漫天剑影,不顾一切地攻向敌人。 那些嵩山派的杀手虽然人多,但令狐冲的剑法实在太过精妙,即便身中奇毒,一时之间竟也让他们难以近身。 “照顾好灵珊!”宁中则也拔出双剑,与令狐冲并肩作战。 她武功本就不弱,此刻哀兵必胜,剑招凌厉,竟也斩杀了两名敌人。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们身中剧毒,体力真气都在飞速流逝。 岳灵珊更是被生擒。 而此时,令狐冲彻底疯狂了,他体内的真气不受控制地爆发,剑招愈发凌厉狠绝,竟硬生生在敌人的包围圈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师娘,快走!”令狐冲一把拉起失魂落魄的宁中则,向着院外冲去。 刀疤脸见状大怒:“给我追,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一场惨烈的追杀在山林间展开。 令狐冲与宁中则身负重伤,又中了毒,身后追兵紧咬不放。 数次险死还生,他们终于甩脱了追兵,却也已是精疲力尽,浑身浴血。 “冲儿……我们……我们还能去哪里?”宁中则瘫坐在地,看着满身伤痕的令狐冲,眼中充满了绝望。 家破人亡,丈夫死于非命,女儿被生擒,她活下去的信念,几乎已经崩塌。 “师娘,”令狐冲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决绝,“如今之计,我们……我们只能去福州,投奔福威镖局了!” “林平之……”宁中则喃喃道。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福威镖局,林平之……那个让他们华山派颜面尽失,却又在最后关头施以援手的年轻人。 去求那个曾被他们视为仇敌的人? 这其中的屈辱与无奈,让他们心中百味杂陈。 但为了活下去,为了报仇,别无选择。 宁中则沉默良久,最终惨然一笑,泪水再次滑落:“好……冲儿,我们……我们去福州。”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令狐冲搀扶着宁中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东南方向走去。 第四十一章 恩怨了了江湖远 江湖之上,风声鹤唳。 自上次黑木崖铩羽而归,五岳剑派元气大伤,却并未就此消沉。 左冷禅更是借此机会,大肆宣扬日月神教的威胁,试图再次整合五岳之力,甚至将矛头暗指那些不肯出力的江湖势力。 嵩山,议事大殿。 左冷禅面色阴沉,看着座下各派代表,声音冰冷:“日月妖人猖獗,我等名门正派,若再不齐心协力,江湖危矣!那福威镖局林平之,坐拥高手,却龟缩福州,对武林大事不闻不问,上次钟镇师弟前往福州,不过是想请他出山,竟被其麾下恶奴断去一臂,此等行径,与魔教何异?依我之见,当先将这等不识大体之辈清除,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顿时微妙。 泰山派天门道长眉头紧锁,未曾言语。 衡山派莫大先生背着他的胡琴,似未听闻一般。 “左盟主此言差矣!” 华山派掌门封不平霍然起身,他虽对左冷禅的霸道心有不满,但如今华山初定,也不愿轻易与之为敌。 只是此事涉及林平之,他却不能不开口,“林少镖头于我华山有再造之恩,当初若非他出手,我剑宗重返华山还不知要等到何时,况且,钟镇前辈之事,据闻也是嵩山派弟子先行挑衅,福威镖局才出手反击,如今魔教当前,我等理应同仇敌忾,岂能因些许私怨,自乱阵脚,将枪口对准自己人?” 左冷禅眼中寒光一闪:“封掌门,你这是要为了一个外人,与我五岳剑派作对吗?” 封不平不卑不亢。 “左盟主,封某只是就事论事,林少镖头与福威镖局是否出山,自有其考量,我等不应强迫,若左盟主执意要对福威镖局动手,恕我华山派,难以奉陪!” 他这话掷地有声,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恒山派定逸师太也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封掌门所言有理,眼下还是以对付魔教为重。” 左冷禅见状,心中怒火中烧,却也知道今日难以如愿,只得冷哼一声,将此事暂且压下。 但他心中,对林平之和福威镖局的恨意,却又深了几分。 …… 福州城外,官道之上,两道蹒跚的身影相互搀扶,衣衫褴褛,形容憔悴,正是历经千辛万苦,逃亡至此的令狐冲与宁中则。 “师娘,前面……应该就是福州城了。”令狐冲声音沙哑,他望着远处高大的城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宁中则点了点头,泪水早已流干,只余下满脸的疲惫与麻木。 丈夫惨死,女儿被擒,她如今唯一的念想,便是报仇,以及……找到灵珊。 福威镖局门前,当林安看到衣衫破败,状若乞丐的令狐冲和宁中则时,也是吃了一惊。 他不敢怠慢,连忙将此事禀报了林平之。 书房内,林平之听闻两人到来,略感意外,随即吩咐:“请他们到偏厅奉茶,我稍后便至。” 偏厅之中,令狐冲与宁中则局促不安地坐在椅上,看着四周富丽堂皇的陈设,与自身狼狈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更觉难堪。 不多时,林平之缓步而入。 他依旧是一身锦衣,气度从容,与数月前华山之上并无二致。 “宁女侠,令狐兄,别来无恙。”林平之的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宁中则见到林平之,过往种种涌上心头,悲从中来,竟是忍不住掩面低泣。 令狐冲则站起身,对着林平之深深一揖:“林……林兄,当日华山多有得罪,如今……厚颜前来,还望林兄……收留。” 他这话说得极为艰难,昔日的骄傲早已被现实磨平。 林平之看着两人,叹了口气:“过去之事,不必再提。你们的遭遇,我也略有耳闻,左冷禅行事,确实太过卑劣。” 他顿了顿,“镖局后院尚有几处空置的院落,你们便先安心住下,在福州地界,我保你们无人叨扰。” “多谢……多谢林少侠大恩。”宁中则泣不成声。 令狐冲也是再次躬身,心中五味杂陈。 林平之命人收拾出一座干净的院子,又派了两个伶俐的丫鬟婆子前去照料,送去衣物钱财,安排得十分妥当。 接下来的日子,令狐冲与宁中则便在福威镖局内安顿了下来,宁中则终日以泪洗面,思念女儿,令狐冲则每日除了照料师娘,便是默默练剑,只是他心中的郁结,却始终难以排解。 林平之并未过多打扰他们,他如今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参悟剑道之上。 先天之境,让他对剑的理解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但他总觉得,自己距离那真正的剑道本源,还差了一丝契机。 他听闻林平之常与镖局内的剑术好手切磋,博采众长,心中微动。 这日,令狐冲主动找到了正在演武场练剑的林平之。 “林兄。”令狐冲有些犹豫地开口。 林平之收剑,看向他:“令狐兄有事?” 令狐冲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林兄,我知你对剑法一道颇有研究,一直在搜寻剑法剑谱,约战一些剑道高手切磋,我……我这里有一套剑法,或许对林兄能有些许助益。” 林平之挑了挑眉:“哦?愿闻其详。” “此剑法乃是我华山前辈所传,我不能直接传出去,但与林兄切磋一二,还是没有问题的……我这剑法,讲求无招胜有招,料敌机先,你要多多小心。”令狐冲将独孤九剑的总诀与要义缓缓道出。 他此举,既有报恩之意,也存了几分想看看林平之剑道深浅的心思。 林平之静静听着,眼中精光闪烁。 “令狐兄,可否与我拆解几招?”林平之开口。 令狐冲点了点头,他如今内力尚未完全恢复,但剑法仍在。 两人来到演武场中央,令狐冲凝神屏息,手中长剑一抖,使出了独孤九剑中的破剑式,剑招灵动飘逸,直指林平之剑法中的破绽。 林平之手持玄天神剑,并未急于进攻,只是从容应对。 他的剑法看似简单,却总能在令狐冲剑招将至未至之际,恰到好处地封堵或引开。 几招过后,林平之突然开口:“令狐兄,你这剑法,重意不重式,讲究的是看破对方的剑招,从而后发先至,对否?” 令狐冲一愣,点了点头。 林平之微微一笑,手中玄天神剑陡然一变,竟也使出了几分类似独孤九剑的剑招,只是他的剑招更为凝练,更为直接,仿佛早已看穿了令狐冲下一步的动作。 令狐冲越打越是心惊,他发现林平之不仅能看破他的剑招,甚至能将独孤九剑的精髓融入自身的剑法之中,使得比他还要圆融几分! “这……这怎么可能?”令狐冲额头渗出冷汗,他引以为傲的独孤九剑,在这个男人面前,仿佛被彻底看透了一般。 一旁的宁中则也看得目瞪口呆,她自然也知道独孤九剑的厉害,却没想到林平之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领悟到这等高深剑法的奥义。 数十招过后,令狐冲已是汗流浃背,剑招也渐渐散乱。 林平之收剑而立,笑道:“多谢令狐兄指点,这剑法果然精妙绝伦。” 令狐冲苦笑着摇了摇头:“林兄天纵奇才,令狐冲……自愧不如。” 他此刻心中再无半分不甘,只剩下深深的敬佩。 宁中则见状,也走了过来,对着林平之盈盈一福:“林少侠,我华山派的玉女十九式,虽然不及这剑法精妙,但也有些许独到之处,若少侠不弃……” 林平之自然不会拒绝,与宁中则一番切磋下来,玉女十九式的诸多变化,也被他尽数记在心中,并融入了自己的剑道感悟。 数日之后,林平之在书房内闭目静坐,脑海中无数剑招流转,独孤九剑的灵动,玉女十九式的精巧,华山剑冢的苍凉剑意,风清扬的超凡入圣,以及他自身纯阳剑诀的浩然正气,渐渐融为一炉。 他感觉,自己距离那扇玄之又玄的剑道大门,又近了一步。 第四十二章 任我行出世 回到福威镖局安排的清静院落,宁中则只觉心乱如麻。 白日里与林平之切磋剑法,玉女十九式的诸多精妙变化,在林平之那深不可测的剑道修为面前,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她甚至隐隐感觉到,若能与林平之这般的人物一同修习,她的剑法,或许能臻至一个她以往从未想象过的境界。 这种感觉,她只在年轻时与岳不群合练之初,有过那么一丝模糊的体会。 那时,也正是因为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剑意相通,让她最终选择了岳不群作为一生的道侣。 玉女十九式,本就是一套需要心意相通、阴阳调和方能发挥极致威能的剑法。 可如今……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眼角已然浮现的细纹,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她已是徐娘半老,怎敢再有那等不切实际的想法? “灵珊……”宁中则口中喃喃,女儿的安危,才是她此刻唯一该牵挂的事情。 她用力掐灭了心中那一丝不合时宜的涟漪,将所有纷乱的思绪,都强压了下去。 江湖上的风云变幻,却不会因为个人的愁绪而有片刻停歇。 …… 数日后,柳三娘再次来到林平之的书房,神色间带着几分凝重。 “少镖头,江湖上出大事了。” 林平之放下手中的狼毫,示意她继续。 “月前,五岳剑派纠集了少林、武当、崆峒等十数个大小门派,号称三万武林豪杰,再次围攻黑木崖。”柳三娘语速略快,“这一次,少林寺的方证方丈和达摩院首座方生大师,都亲自出手了。” “哦?”林平之眉毛一挑。方证大师他早有耳闻,精通少林寺镇寺之宝《易筋经》,内功修为深不可测,掌法更是凌厉无匹,乃是当今武林中真正的顶尖内功高手。而那位方生大师,则是少林实战派的标杆人物,常年处理江湖纷争,据说已将《易筋经》的简化版——罗汉伏魔神功,修炼至大成境界,内力之浑厚,亦是世所罕见。 “有这两位前辈高人坐镇,战况如何?” “方证方丈与方生大师一出手,果然非同凡响,据说两人联手,竟稳住了中原武林的攻势,甚至连败日月神教数位长老,日月神教中不少高手都被当场降服,只是……那东方不败,委实太过厉害。”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传闻那东方不败,仅凭一人一针,便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便是方证方丈那等神功,也未能将其留下,大战之中,东方不败连杀了数个门派的长老后,便突然消失无踪了。” “消失了?” “是,就那么凭空消失了,随后,日月神教总坛黑木崖虽然被攻破,但教中精锐,如光明左使向问天等人,却也趁乱逃了出去,不知所踪。”柳三娘继续道,“如今江湖上都说,日月神教虽然元气大伤,但只要东方不败和向问天这些核心人物还在,便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林平之点了点头,东方不败的武功,确实已经超出了寻常武学的范畴,能从方证、方生这等级别的高手围攻下从容退去,甚至反杀数人,其实力可见一斑。 “还有一桩更古怪的传闻。”柳三娘压低了声音,神色变得有些异样。 “讲。” “江湖传言……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突然出世了!” “嗯?”林平之闻言,也是有些震惊。 任我行? 他怎么会在这时候出世? 原著中,任我行是被令狐冲从西湖底的梅庄地牢中救出来的。 可如今,令狐冲明明就在福威镖局,寸步未离,那这任我行,又是何人所救? 林平之只觉脑中一片混乱,他穿越而来,凭借系统之力,一步步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悄然影响着这个江湖的走向,青城派覆灭,岳不群身败名裂,华山易主……这些都与原著大相径庭。 难道,因为自己的出现,引发了某种不可预知的连锁反应,导致整个江湖的剧情,都开始偏离原有的轨道了? “这武林,真是越来越乱了……”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数,究竟是福是祸,眼下还未可知。 林平之手指轻叩桌面,任我行……这可真是个意料之外的变数。 只是他被囚禁西湖梅庄地牢十数年,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如今还剩下几成? 就算他天纵奇才,能在绝境中突破,顶了天也就是后天境界。 “便是他侥幸入了先天,也顶多是初期,应该不足为惧的。”林平之心中暗忖。 他如今已是先天高手,又有玄天神剑在手,配合《纯阳剑诀》与诸多精妙剑法,便是对上东方不败那等人物,也敢说斗上一斗,区区一个刚脱困的任我行,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只是,任我行一旦出世,必然会想方设法寻找他女儿任盈盈的下落。 而任盈盈……林平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后院的方向。 这位日月神教的圣姑,如今可是他福威镖局里丫鬟下人,每日里负责照顾蓝凤凰的饮食起居。 这要是让任我行知道了,怕不是要提着刀杀上门来? “这倒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林平之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他起身,朝着后院蓝凤凰所住的那个僻静小院走去。 院内,蓝凤凰正坐在廊下,笨拙地给怀中的林玄缝制着小肚兜,神情专注而温柔,早已没了往日五毒教主的半分妖冶与狠戾。 而在她不远处,任盈盈正端着一盆刚洗好的尿布,俏脸紧绷,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屈辱与……一丝丝的茫然。 曾几何时,她也是日月神教中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何曾想过会有今日这般境地? 替人洗尿布? 这传出去,怕是整个江湖都要笑掉大牙。 “咳咳。”林平之轻咳一声。 任盈盈闻声,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随即转过身来,看到林平之,眼神复杂地垂下了臻首,声音细若蚊蚋:“林……林公子。” 这几个月下来,她身上的棱角早已被磨平了不少,至少表面上,不敢再对林平之有任何不敬。 林平之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任姑娘,近来可还习惯?” 任盈盈贝齿轻咬下唇,没有说话。 习惯? 怎么可能习惯! “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告诉你一声。”林平之顿了顿,缓缓开口,“令尊,任我行老先生,已经重出江湖了。” “什么?”任盈盈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是狂喜,但紧接着,那狂喜又被更深的忧虑与恐惧所取代。 她爹出来了! 那他会不会来找自己? 以林平之如今的实力和行事风格,她爹若是硬闯福威镖局,怕是…… “我爹……我爹他……”任盈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想问什么,却又不敢问。 “放心,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你在这里。”林平之语气平淡,“不过他迟早会找来的,到时候是敌是友,就看他的选择了。” 第四十三章 桃谷六仙 林平之从后院出来,心中还在思量任盈盈与任我行之事。 这江湖,因为他的到来,已然面目全非。 “少镖头。”张铁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带着一丝不同以往的沉稳。 林平之眉毛一挑。 “进来。” 张铁推门而入,躬身行礼。 他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发生了些许变化,那股阴柔之中,竟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锐利。 “何事?”林平之端起茶杯,目光落在他身上。 张铁垂首。“少镖头,属下昨夜……侥幸突破了。” 林平之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你说什么?突破了?” 张铁点头。 “是,已入后天之境。” 林平之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张铁面前,仔细打量着他。 果然,张铁体内气息流转,已与往日截然不同,那分明是后天高手才有的特征! “好,好一个辟邪剑谱!”林平之心中翻江倒海。 这才多久? 张铁竟已一跃成为后天高手!这等速成功效,简直骇人听闻! 他随即想到什么。“你如今感觉如何?剑法修炼上,可还有精进?” 张铁沉吟片刻。“回少镖头,剑法招式已然烂熟于心,只是……属下感觉,这剑法似乎已到了一个瓶颈,想要再如之前那般突飞猛进,怕是极难,但隐约觉得,似乎还有些许提升的空间,只是不知从何处着手。” 林平之缓缓点头。看来这辟邪剑谱,确能速成一批后天高手,但其上限或许也就在此,或者说,后续的提升会变得异常艰难。 不过能批量制造后天高手,这已经是一股足以颠覆武林格局的可怕力量了! “你做得很好。”林平之重新坐下,“继续勤修不辍,若有所悟,随时来报。” “是,少镖头。”张铁躬身退下。 林平之目送他离开,心中念头急转。 一个张铁便已如此,若是再有十个、二十个……他当即唤来柳三娘。 “继续暗中搜寻符合条件之人,不论出身,只要身家清白……总之,你明白我的意思,此事,不惜代价。” 柳三娘心中一凛,她隐约猜到少镖头在谋划一件大事,却不敢多问。 “属下遵命。” …… 数日后,一封来自华山的加急密信送到了林平之的案头。 是封不平亲笔所书。 林平之拆开信,一目十行,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信中说,左冷禅在黑木崖大败亏输之后,并未善罢甘休,反而变本加厉,在江湖上大肆散播谣言,说福威镖局拥兵自重,见死不救,甚至暗指林平之与魔教勾结,意图挑动中原武林各大门派联手对付福威镖局。 封不平与恒山、衡山等几派掌门虽然据理力争,暂时压下了这股风潮,但左冷禅之心不死,仍在暗中串联,煽风点火,不得不防。 “左冷禅!”林平之将信纸拍在桌上,眼中寒光闪烁。 这老匹夫,还真是阴魂不散! 想借刀杀人? 想把福威镖局当软柿子捏? “既然你想玩阴的,那我便陪你好好玩玩!”林平之冷笑一声,起身便朝着后院令狐冲与宁中则所住的院落走去。 他要让左冷禅知道,有些人,是他惹不起的! 院内,令狐冲正与六个奇形怪状之人围坐一团,划拳喝酒,呼喝之声不绝于耳,正是桃谷六仙。 宁中则则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胡闹,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 “林兄!”令狐冲眼尖,瞧见林平之进来,连忙起身招呼,桃谷六仙也纷纷见礼,口称:“林少侠好”、“林英雄威武”。 林平之目光在令狐冲身上一扫,心中微动。 “令狐兄,恭喜,你也突破了。” 令狐冲哈哈一笑,挠了挠头:“侥幸,侥幸而已,前几日与桃谷六位前辈切磋,偶有所得,便稀里糊涂地突破了。” 他如今也是后天初期的修为了。 林平之点了点头,开门见山:“令狐兄,宁女侠,我今日来,是有一事相商。” 宁中则见他神色郑重,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林少侠请讲。” “我想对嵩山派下手……左冷禅如今在挑拨武林同道对我福威镖局的敌视,此獠不除,江湖难安!” “我听说,灵珊姑娘如今还在左冷禅手中?”林平之冷静的看向宁中则。 宁中则娇躯一颤,泪水险些夺眶而出。“是……我苦命的孩儿……” “宁女侠,令狐兄,”林平之沉声道,“我福威镖局愿助你们一臂之力,派出一批高手,随你们杀上嵩山,救出灵珊姑娘,顺便,也跟左冷禅那老匹夫,好好算算这笔账,你们意下如何?” “此言当真?”令狐冲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早就想杀上嵩山了,只是苦于势单力薄。 “当然!”林平之斩钉截铁。 “好!”令狐冲一拳砸在石桌上,“林兄高义,我令狐冲这条命,从今往后便是你的,只要能救出小师妹,手刃左冷禅那狗贼,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桃谷六仙也纷纷叫嚷:“对!杀了左冷禅那老乌龟!” “咱们哥儿几个也去!” 宁中则更是对着林平之盈盈下拜:“林少侠大恩大德,妾身……妾身无以为报……” 林平之连忙扶起她:“宁女侠不必如此,你我如今也算朋友,朋友有难,岂能袖手旁观?此事宜早不宜迟,你们且好生休整,我这就去调派人手!” 第四十四章 夜袭嵩山 林平之雷厉风行,当即便召集了孟达、石勇、柳三娘、吴明以及张铁。 “孟师傅,你点齐三十名精锐镖师,皆换上夜行衣,随令狐兄他们走一趟嵩山。”林平之目光扫过众人,“石勇、吴明,你们二人负责正面冲击,吸引火力,柳三娘,你负责探路与断后,确保万无一失。张铁……” 他看向张铁,低声说道:“你的任务,是左冷禅。” 张铁眼中红芒一闪。 “是,少镖头。” “此次行动,务必隐秘。”林平之沉声道,“救出岳灵珊姑娘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要将嵩山搅个天翻地覆,最好能除了左冷禅,即便不成,也要让他元气大伤,再无力兴风作浪。”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递给孟达。 “这里面,是一些日月神教的衣物和信物,事成之后,务必巧妙地留在嵩山各处,做得干净些,明白吗?” 孟达接过包裹,心中一凛。 “少镖头放心,属下明白,定将此事办得滴水不漏。” “好。”林平之点头,“令狐兄,宁女侠,桃谷六位前辈,此行便拜托诸位了,切记,安全第一。” 令狐冲与宁中则对着林平之郑重抱拳,桃谷六仙亦是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是夜,月黑风高。 一行数十人,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福州城,朝着嵩山方向疾驰而去。 嵩山派,作为五岳剑派盟主所在,防卫本是森严。 但令狐冲与宁中则对嵩山派的地形、巡逻规律都颇为熟悉,加之柳三娘身法诡异,探查能力出众,一行人竟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大部分明哨暗卡,潜入了嵩山派的核心区域。 “动手!”随着令狐冲一声低喝。 石勇与吴明一马当先,如同两头猛虎,闯入嵩山派弟子的驻地,手中兵刃挥舞,顿时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敌袭!敌袭!”凄厉的呼喊声划破了嵩山的宁静。 紧接着,桃谷六仙怪叫着冲了出来,六人阵法古怪,招式刁钻,一时间竟将嵩山派的弟子打得晕头转向,阵脚大乱。 而令狐冲与宁中则,则在孟达等福威镖局精锐的护卫下,直扑关押岳灵珊的囚室。 “何方鼠辈,敢闯我嵩山!”数名嵩山派长老怒喝着冲了出来,与孟达等人战作一团。 就在此时,一道血红色的剑光如同鬼魅般闪过。 “啊!”一名嵩山长老惨叫一声,捂着咽喉倒了下去,鲜血从他指缝间狂涌而出。 张铁他如同暗夜中的死神,每一次出剑,都必有一名嵩山弟子或长老倒下,那辟邪剑法之诡异狠辣,令人防不胜防。 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也在此刻大放异彩,他剑招精妙,料敌机先,往往能在对方招式未出之前,便已封死其所有变化,逼得对手狼狈不堪。 “砰!”囚室大门被令狐冲一脚踹开。 “灵珊!”宁中则冲了进去,只见岳灵珊被绑在木柱之上,形容憔悴,见到母亲,顿时泪如雨下。 “娘,大师哥!” “左冷禅何在?”令狐冲怒吼,声音远远传了出去。 “竖子猖狂!”一声怒喝,左冷禅带着嵩山十三太保中仅存的几人,从内堂冲了出来,他一眼便看到了场中的张铁,瞳孔骤然一缩。 “是你!”左冷禅又惊又怒。 “左冷禅,纳命来!”令狐冲早已怒火攻心,提剑便上。 张铁也发出一声尖笑,身形一晃,配合令狐冲,左右夹击左冷禅。 左冷禅武功虽高,但上次在福州便已在林平之手下吃了暗亏,如今面对剑法大进的令狐冲和诡异莫测的张铁,竟也有些手忙脚乱。 “结阵!”左冷禅爆喝。 然而,他身边的太保早已被福威镖局的高手和桃谷六仙缠住,根本无法结阵。 “噗!” 左冷禅一个不慎,被令狐冲一剑刺穿了左肩,紧接着,张铁的软件如同毒蛇般,在他右腿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左冷禅惨叫一声,踉跄后退。 “保护掌门!”几名忠心耿耿的嵩山弟子嘶吼着扑了上来,用身体挡住了令狐冲和张铁的追击。 “撤!” 左冷禅眼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他知道今日大势已去,再不走,恐怕性命难保。 在数名弟子的拼死掩护下,左冷禅拖着重伤之躯,狼狈不堪地遁入了嵩山深处。 “穷寇莫追!”孟达见状,连忙喝止了想要追击的令狐冲。 “将这些信物,都布置妥当!”孟达对福威镖局的镖师下令。 很快,嵩山派各处要地,都不经意地留下了日月神教的衣物和特有的令牌。 做完这一切,孟达当机立断:“撤!” 一行人救出岳灵珊,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只留下满目疮痍,血流成河的嵩山。 …… 福州城,福威镖局书房内。 林平之正在静坐调息,突然,那冰冷而熟悉的机械声,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成功挫败左冷禅阴谋,重创嵩山派,家族声望进一步提升,系统奖励发放!】 【奖励五十年精纯内力!】 【奖励剑道感悟——剑意雏形(锋锐)!】 轰! 一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精纯磅礴的内力洪流自体内丹田深处汹涌而出,瞬间贯穿了他四肢百骸,奇经八脉! 他如今本就是先天之境,这五十年精纯内力的注入,让他的修为再次暴涨,稳稳地踏入了先天中期的境界! 更让他心神震荡的,是那股涌入脑海的剑道感悟! 剑意雏形——锋锐! 在这一刻,林平之感觉自己对剑的理解,对剑的运用,都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他仿佛能感受到天地间无处不在的锋锐之气,他手中的剑,不再仅仅是凡铁,而成了他意志的延伸,他心念所至,剑气便可无坚不摧! “剑意……”林平之缓缓睁开双眼,一道锐利无匹的光芒从他眸中一闪而逝。他伸出手,并指如剑,随意向前一划。 嗤! 空气中,竟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布帛撕裂之声! “好强的剑意!”林平之心潮澎湃。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剑,才真正拥有了灵魂! 第四十五章 东方教主亲临 嵩山一役,如同在平静的江湖中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 左冷禅回到嵩山,看着满目疮痍的门派,听着弟子们哭诉的惨状,气得三尸神暴跳,当即向整个武林宣称,此事乃福威镖局林平之所为,是他暗中勾结令狐冲等人,夜袭嵩山,手段卑劣至极。 然而,江湖中人也不是傻子。 很快便有消息传出,在嵩山派各处要地,都发现了日月神教的衣物和特有的令牌信物。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日月神教寻仇来了! 毕竟前不久五岳剑派才围攻了黑木崖,日月神教损失惨重,东方不败虽然厉害,但总坛被破也是事实,他们怀恨在心,对带头的嵩山派进行报复,合情合理。 如此一来,左冷禅的指责反倒显得苍白无力,不少人甚至暗中嗤笑,认为他左冷禅是吃了哑巴亏,又惧怕日月神教的势力,才想拉福威镖局下水,借机打压这个风头正劲的江湖新贵。 左冷禅听闻这些风言风语,险些气得吐血,却也无可奈何,嵩山派经此一役,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再也无力与福威镖局抗衡。 …… 福威镖局内。 令狐冲、宁中则带着岳灵珊,对着林平之深深一揖。 令狐冲:“林兄,大恩不言谢!若非你仗义出手,我等不但无法救出灵珊,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从今往后,我令狐冲但凭林兄差遣,绝无二话!” 宁中则也是眼圈泛红:“林少侠高义,妾身……妾身无以为报。” 岳灵珊看着林平之,眼神复杂,也跟着行了一礼。 林平之坦然受了他们的礼,开口:“几位不必如此,你我如今也算朋友,朋友有难,岂能袖手旁观?左冷禅作恶多端,有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他顿了顿,看向令狐冲:“令狐兄,你与宁女侠、灵珊姑娘有何打算?” “我与师娘商议过了,华山那个伤心地是回不去了,嵩山更是仇家,我们想继续在福州城。” 宁中则接过话头:“林少侠,我们还是想在福州安顿下来,一来远离江湖纷争,二来……若林少侠日后有用得着我们母子的地方,也好有个照应。” 林平之点头:“如此也好,镖局在城外还有几处大一点的别院,环境清幽,你们便先住下,一切用度,皆由镖局承担。” 令狐冲与宁中则再次拜谢。 数月之后,福州城风平浪静。 林平之每日除了修炼,便是处理一些镖局的紧要事务,偶尔也会指点一下张铁的剑法。 张铁的辟邪剑法愈发精进,一身修为也稳固在了后天初期,只是那股阴柔之气,也越发明显。 这一日,林平之正在书房静坐,忽觉心头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从天而降。 他猛地睁开双眼,身形一晃,已然出现在镖局的最高处,朝着城外望去。 只见福州城东数十里外的天空,风云变色,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息,如同苏醒的远古凶兽,缓缓弥漫开来。 “好强的气息!”林平之心中一凛。 这股气息,他只在风清扬的身上感受到过。 “何方高人驾临福州?”林平之并未迟疑,足尖一点,身形如大鸟般掠出福威镖局,朝着那气息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城外,一处无名山巅。 一道红色的身影负手而立,衣袂飘飘,明明只是静静站着,却仿佛与整片天地融为一体,散发着一股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 林平之落在山巅不远处,目光凝重地看着那道身影。 来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雌雄莫辨,却又妖艳绝伦的脸庞。 她一袭红衣,眉宇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魅与威严,正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打量着林平之,声音带着一丝特有的尖细与磁性:“你便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 林平之抱了抱拳。 “正是在下,不知东方教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他心中暗自警惕。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指教不敢当,只是听闻,我日月神教夜袭嵩山,是你林少镖头在背后散播的谣言?” 林平之坦然一笑,好家伙,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东方教主明鉴,左冷禅倒行逆施,意图吞并五岳,又三番两次挑衅我福威镖局,林某略施薄计,让他吃个哑巴亏,也算是替天行道,至于日月神教的信物,不过是顺手为之,毕竟,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不是吗?” 东方不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好一个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林平之,你倒是好胆色,好口才!只是,你将这盆脏水泼在我日月神教身上,难道就不怕我东方不败,亲自来找你算账?” “东方教主说笑了。左冷禅本就与贵教仇深似海,他嵩山派遭此大劫,江湖中人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贵教出手,林某不过是顺水推舟,替贵教出了一口恶气,也算是帮了贵教一个大忙,教主又何必动怒?” 东方不败听着林平之这番巧言令色,不怒反笑:“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本座倒要看看,你的剑,是否也像你的嘴巴一样厉害!” 话音未落,东方不败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 林平之心头警兆大生,玄天神剑瞬间出鞘,剑意雏形——锋锐,毫无保留地催发到极致,剑光如匹练般护住周身。 叮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脆响。 林平之只觉手腕微微一麻,一道快到极致的红影已然从他剑光中一闪而过。 东方不败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数丈之外,手中捏着一枚细如牛毛的绣花针。 而林平之的左臂衣袖上,已然多了一道细微的破口。 “好快的速度!” 林平之心中暗惊,他已将剑法施展到极致,竟还是未能完全挡住对方的攻击。 东方不败看着绣花针,嘴角勾起一抹妖异的弧度:“你的剑,很快,可惜,还是慢了一点。” “东方教主的身法,也让林某大开眼界。” 他手腕一抖,玄天神剑发出一声清吟,剑意更盛,“不过,这才刚刚开始!” 他话音刚落,身形已然主动攻了上去,剑光暴涨,如同九天银河倾泻而下,将东方不败笼罩其中。 东方不败不闪不避,手中绣花针上下翻飞,每一次点出,都精准无比地刺在林平之剑招的破绽之处,那看似柔弱的绣花针,在他手中,却比世间任何神兵利器都要可怕。 两人身影交错,剑气纵横,针影迷离,一时间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第四十六章 借刀杀人 山巅之上,剑气与针芒激烈碰撞,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密集声响。 林平之的玄天神剑大开大合,每一剑都蕴含着锋锐剑意,剑光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 东方不败的身形则如同鬼魅,在漫天剑光中穿梭自如,手中的绣花针灵动无比,总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化解林平之的攻势,甚至进行反击。 嗤啦一声轻响。 林平之抓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剑锋贴着东方不败的红衣掠过,虽然未能伤及其分毫,却也在那华美的衣衫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划痕。 东方不败身形一滞,低头看了一眼衣袖上的破口,那张妖艳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讶异。 她自练成《葵花宝典》以来,纵横江湖,未尝一败,便是五岳剑派掌门联手,也休想伤到她分毫,今日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辈划破了衣衫? 林平之见状,心中一定,剑招更盛。 他如今的剑意雏形,虽然只有——锋锐之意,但配合先天中期的深厚内力和玄天神剑的锋利,威力已然非同小可。 两人再次激斗在一起,剑光针影,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只是,林平之越打,心中却越是犯嘀咕。 这东方不败,身形虽然妖娆,但骨架似乎……还是偏向男性? 可她那张脸,那声音,又分明带着女子的妩媚与娇柔。 “这家伙,到底是男是女啊?”林平之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这个念头。 后世关于东方不败的影视作品和小说解读,有男有女,甚至有练功后变性的说法,搞得他现在也有些糊涂,若是男的,自己跟他打得这般亲密,还划破了人家衣服,总觉得有些……怪异。 若是女子,那……嗯,那还是可以接受的。 就这么一分神,东方不败敏锐地察觉到了林平之剑招中的一丝迟滞。 “哼,与本座交手,还敢分心?”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攻势陡然凌厉起来。 他/她手中的绣花针仿佛化作了漫天星雨,每一枚都带着致命的寒芒,铺天盖地般朝着林平之周身大穴袭来。 林平之心头一凛,暗骂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胡思乱想,连忙收敛心神,全力应对。 《纯阳剑诀》催动到极致,玄天神剑上的剑芒暴涨数尺,他不再追求招式的精妙变化,而是以力破巧,剑招大开大合,堂堂正正,每一剑都带着一股煌煌如日般的浩然之气,将东方不败那诡异莫测的针法尽数荡开。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剑尖与针尖再次硬撼一记。 林平之只觉一股阴柔诡谲的内力透体而入,让他气血一阵翻涌,而东方不败的身影也向后飘退了数丈,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好一个林平之,好一个福威镖局!” 东方不败稳住身形,看着林平之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赞赏,也有一丝……忌惮。 她知道,今日想要拿下此人,怕是极难,即便能胜,也必将付出不小的代价。 如今日月神教刚遭大劫,教中事务繁多,实不宜再与这等强敌死磕。 林平之也暗自调息,东方不败的内力之诡异精纯,远超他的想象,若非他有《纯阳剑诀》护体,又有万毒不侵的体质,刚才那一记硬拼,怕是就要吃个暗亏。 “东方教主,还要再打下去吗?”林平之开口,声音平稳。 第四十七章 日月昭昭,我自行我道 东方不败的身影消失在天际,山巅之上,只余林平之负手而立。 他长出了一口气,刚才与东方不败一战,虽未尽全力,却也让他对自身实力有了一个更为清晰的认知。 “先天中期,配合剑意雏形,玄天神剑……” 林平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如今这《笑傲江湖》之中,能稳胜我者,怕是屈指可数了,若再给我些时日,得些奖励,未必不能真正无敌于此世!” 想到此处,他心中豪情万丈,对未来更多了几分掌控感。 数日后,柳三娘步履匆匆地进入书房。 她行了一礼:“少镖头,江湖上传来了任我行的消息。” 林平之放下手中的茶杯:“讲。” “任我行自出世以来,便在江湖上大肆招揽旧部,那天王老子——向问天已然归附于他麾下,还有一些当年日月神教的长老、香主,也纷纷响应,他如今聚拢了数百之众,正放出话来,说不日便要亲赴福州,将我福威镖局上下,屠戮殆尽,为他女儿任盈盈报仇。” 林平之闻言,眉毛一挑,脸上却无丝毫惊慌,反而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柳三娘见状,有些不解:“少镖头,任我行此番来势汹汹,又有向问天这等高手相助,我们是否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林平之摆了摆手。 “不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任我行想来,便让他来,我倒要看看,他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此时,他心中暗道:“这任我行,最好把声势造得再大一些,如此一来,我将他击败,系统应该会有奖励吧?” 柳三娘见林平之智珠在握,也不再多言,躬身退下。 又是半月过去。 这一日,福州城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一队数百人的队伍,打着日月神教的旗号,浩浩荡荡地自西门而入。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面容威猛,不怒自威,正是前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 在他身旁,紧随着一个神情冷峻,目光锐利的中年汉子,正是向问天。 这队人马一入福州,便横冲直撞,沿途官兵衙役避之不及,城中百姓更是吓得关门闭户,不敢外出。 “林平之何在?滚出来受死!”任我行中气十足的怒吼,响彻了半个福州城。 福威镖局门前。 孟达、石勇、柳三娘、吴明、张铁等人早已严阵以待,身后数十名精锐镖师,个个手持兵刃,神情肃穆。 任我行带着向问天以及十数名日月神教的好手,大摇大摆地来到镖局门口,看着那块“福威镖局”的烫金牌匾,眼中充满了不屑与杀意。 他冷哼一声:“福威镖局?今日之后,这福州,便再无福威镖局!” 向问天踏前一步,朗声道:“林平之,我家教主亲临,你还不速速出来引颈就戮!” 镖局大门缓缓打开。 林平之一身锦袍,神情淡然地走了出来,他身后并未跟太多人,只孟达等几位核心高手侍立两侧。 他目光扫过任我行,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向问天等人,语气平静:“任教主,好大的阵仗,不知此番大驾光临我福威镖局,有何贵干?” 第四十八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任我行发出一声不甘的闷哼,他死死盯着林平之,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怨毒。 他纵横江湖一生,何曾想过会败在一个如此年轻的小辈手中,而且败得如此彻底? “教主!” 向问天目眦欲裂,他再也顾不上其他,身影如电,一掌拍向林平之,试图逼退他,救下任我行。 林平之手腕一翻,玄天神剑已然抽出,带出一蓬血雨。 他侧身避开向问天凌厉的掌风,并未下杀手。 这向问天,倒是个忠心耿耿的汉子,原著中若非是他,任我行也未必能东山再起,留他一命,日后或许还有用处。 就在此时,一声娇呼从镖局内传来:“爹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任盈盈一身素衣,踉跄着从大门内跑了出来,她看到任我行胸前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以及不断涌出的鲜血,顿时花容失色,泪如雨下。 “爹!” 任盈盈扑到任我行身旁,声音哽咽。 任我行看着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不甘,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任盈盈猛地抬起头,看向林平之,她咬着下唇,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与绝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林少镖头,求求你,求求你饶我爹爹一命,只要你肯放过他,盈盈……盈盈愿终身侍奉少镖头,为奴为婢,绝无怨言!” 林平之看着跪在地上,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任盈盈,心中暗道:“总算是说出来了,留下任盈盈这么久,不就是图她这份绝色容颜么?如今她主动送上门来,这条件,倒也不亏。” “任大小姐言重了。”林平之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令尊大人既然来了我福威镖局做客,林某自然不能失了礼数……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话音一落,屈指连点,数道指风没入任我行体内。 任我行身体猛地一颤,只觉丹田气海如同被针扎一般剧痛,随即一身苦修的内力,便如同潮水般宣泄而出,再也无法凝聚半分。 “你……你废了我的武功!”任我行面如死灰,声音嘶哑。 “任教主,你杀孽太重,废你武功,也算是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林平之语气平淡。 “向左使,带你家教主走吧,告诉他,好自为之,莫要再来福州。” 向问天扶起武功尽失,失魂落魄的任我行,深深地看了林平之一眼,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任盈盈,最终一言不发,带着任我行以及残存的日月神教教众,狼狈地离开了福威镖局。 是夜,书房内灯火通明。 林平之正端着一杯香茗,细细品味着。 房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 任盈盈推门而入,她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裙,脸上泪痕已干,只是神情依旧有些憔悴,却也多了几分决然。 她走到林平之面前,盈盈下拜:“林公子,盈盈……想清楚了。” 林平之放下茶杯,看着她。 任盈盈深吸一口气,似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盈盈愿如蓝姐姐一般,侍奉公子左右。” 第四十九章 瓶颈 几日之后,福州城外尘土飞扬,两匹快马护送着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停在了福威镖局的后门。 柳三娘早已在此等候,亲自将车内两人引了进去。 这两人,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皆是面黄肌瘦,神情带着几分惶恐与不安,正是从京城辗转送来的小太监。 书房内,林平之看着跪在地上,身体微微发抖的两人,语气尽量温和:“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 “回……回大人,小人……小的叫赵全。”左边那个稍显瘦弱的少年低声道。 “小的叫孙禄。”右边那个则略微壮实一些,但也同样紧张。 林平之点了点头:“你们可知,为何会到我这里来?” 赵全与孙禄对视一眼,皆是茫然摇头。 他们只知道自己被人从那暗无天日的牢狱中提出,一路颠簸,便到了此处。 “你们本是良家子,只因家贫,被人牙子哄骗,才误入了宫中。”林平之缓缓开口,“后来又因得罪了宫中权贵,受了不少苦楚,险些丢了性命,若非我福威镖局暗中出手,你们此刻怕是死在狱中了。” 两人闻言,身体猛地一颤,想起在宫中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眼中顿时充满了恐惧与后怕。 那挨板子的滋味,现在想起来骨头缝里还冒凉气。 “你们家中父母,我也已派人安顿妥当了。”林平之继续道,“以你们的名义,分别送去了数百两纹银,如今你们家中都盖了新房,也置办了些薄田,足够二老安享晚年,不必再为生计发愁。” “什……什么?”赵全和孙禄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大人……您……您说的是真的?”孙禄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们自幼家贫,最大的心愿便是能让父母过上好日子,却没想到,自己遭此大难,反而因祸得福。 “自然是真的。”林平之微微一笑,“我福威镖局,还不至于拿这种事来诓骗你们。” “扑通!扑通!” 赵全与孙禄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感激,对着林平之便是咚咚咚几个响头,额头都磕红了。 “大人再造之恩,小的们……小的们永世不忘!” “大人,您就是我们的活菩萨啊!” 林平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不必如此,我救你们,自然也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一旁侍立的张铁:“张铁。” “属下在。”张铁躬身上前。 “这两人,以后便交给你了。”林平之淡淡道,“他们与你情况相似,你且好生教导,让他们尽快入门。” 张铁看了一眼赵全和孙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随即恭敬应道:“是,少镖头,属下定不负所托。” 赵全与孙禄有些茫然地看着张铁,他们能感觉到,眼前这个面容普通的男子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与他们相似,却又更为阴冷锐利的气息。 搞定了这两颗新种子,林平之便让他们先行退下,好生休养。 他则回到了后院,继续修炼。 新得的不滞剑意雏形,讲求的是剑随意动,念之所至,剑亦随之,不拘泥于任何招式,不执着于任何变化,这与他之前领悟的锋锐剑意,一者主剑心通明,一者主攻伐凌厉,若是能将两者完美融合,他的剑道修为,必将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