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最强狂少》 第55章大学生活39 有些事情,既然有人这样做,那肯定就会有漏洞,任何事物也不都是十全十美的。发现了漏洞,及时补上,方为上策。没有任何一款杀毒软件说他们的杀毒就是百分之百没有漏洞的,要不就不会有那么多补丁的出现了。这个情况确实在一定时间存在过。李孟05年4月份参加考试,一直到07年考场的这个漏洞一直没有得到多大的改观,李孟有些反感,不想考了。08年的时候,自考办终于发现了这个漏洞,考子入考场的时候,由监考老师随意点座位,就弥补了这样一个漏洞。李孟蛮喜欢这种方式,考场座次重新打乱,只要记得自己的考场座次号填上就可以了,不以考场里的座次号为准。李孟以前和李辉谈自考,李辉说都是骗人的,有那么多人作弊,他考了一次就不考了。李孟反复解释是个别现象,李辉就是不考了。直到09年,李孟又重提自考这件事情,李辉有些不以为意,听李孟说,座次有所改革了,便大赞这种方式好,这种方式好。每年参加自考的人那么多,就应该保持考场的公平公正性,又不是每年没有收报名费,京都的中学大学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把考场设在小学里呢?座椅那样的矮,那么大的一个人,抱着一个玩具似的桌椅,考试能不影响发挥吗?希望有关部门,错则改之,对则加冕。 周六好多学子考试,人山人海,公交都有些承受不起。李孟和三个女生一个男生同行,大家都在同一个考区。挤了半天,终于挤上了公交,李孟他们有些羡慕外校的学生,他们都是有校车接送。公交这段时间是最忙的,成批成批的学子,公交车这边刚停下来,那边就围上了一群学生。公交七八分钟开动不了,售票员再三解释,有七八人才下了公交,身子一半留在外面,公交也关不上门呀。李孟他们下午的考点比较偏,那里仅有一家小饭店,小学破破烂烂的。第一科刚刚考完,大家就出了考场,打摩的或面包,去韦皇小学,五块钱一位,六个人挤上了车。去考场的时候,不是太挤,公交还能启动。下午考完试,公交特别的堵。五点多离开考场,直奔公交站台,那里已经人山人海。有同学聪明,直接坐车到公交总站,还有座位。李孟等呀等,就是上不了车,路灯都已经亮了起来。等不了了,直接坐了反向的车,到总站,那里依然人山人海,原来不止李孟一个人聪明,到总站有个好处,能挤上车,虽然是站着,总比回不了家要强。有人说,傻吗?不会打的吗?从B校到A区要坐三十多分钟的公交,打的太贵,对李孟这样的学子来说肯定承受不起,有些学子干脆早早的在A区定宾馆,这样轻轻松松的就可以去考场,等考完了试再回校。 考完试后,李孟有些迷茫。五月份学校打出了收学费的通知,提前交,可以打八折。李孟也希望能够打折,打折就得早点凑学费,虽然下学期的九月份才正式收。书本费、军训费、各种押金第一学年都已经交了,第二学年就不再收取了。扣除这些钱,两个人还要交14400,即使都换成普八,也要交13400。对了,李老师不是说有助学贷款吗?给李老师打电话,他总是很忙。B校的规模一天天壮大,学校要扩建分校,新校址在F区。李孟刚来B校的时候,就听说要建新校区,有同学去参观过新校区,那时候刚刚建设,还有很多荒地,到处都是土堆野草。今年四五月份的时候,新校区几大主要建筑已经竣工,秋季招来的新生,就可以搬到新校区了,当然老校区也有几大系要搬到新校区。由于F区是京都的远郊,交通不是太方便,很多同学便议论开来。有人支持去新校区,那里空气好,有山有水风景秀丽。有人反对,抱怨那个地方太偏僻,交通不便,便要转到不会搬迁的系里去。学校要搬迁哪些系也没有明确表态过,很多同学便猜测哪些系进了搬迁名单。有些极端的同学,甚至掀起事端,最严重的一次是邮件事件。 邮件事件的导火索,起燃于食堂事件。学校里的食堂,都是向社会公开出租的,每个摊位十万租金。其实十万租金在B校也不是太高。每天有三万多师生就餐,每天能挣多少钱,有多少利润可想而知,人又不可能不吃饭不消费的。部分食堂,偏偏又要涨价,虽然仅仅几角钱,也算不了什么。有个同学偏偏又算了一笔帐,发到校园网上,在学校各处张贴大字报,社务老师全体出动清除。在他的怂恿下,有四五百人到校长楼前示威。对于这样的一个架势,校长自然出来安抚解释,争执了半天,才算平息。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校长没有追究始作俑者,便没有让公安介入,批评教导一番也就罢了。这个同学显然不服,写了封恐吓信放入了校长在学校门口设置的意见箱内,信上说,他在学校的某处放置了炸弹。对于这样一封信件,校长很恐慌,为了师生的安全,公安介入,到底有没有炸弹,无人知晓,公安便到处排查。下午放学回寝的时候,有很多公安把持各个通道,逐个排查,学生们把包包打开让他们检查。大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人便说可能是查管制刀具什么的吧。这让李孟倒有些害怕起来,因为李孟一次打扫储物的时候,发现下面有一个半米多长的生锈钢管,好在李孟把它给扔到了垃圾桶里,这样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了寝室里,李孟也没有多想。后来,李孟听室友们偷偷在议论下午发生了什么恐吓事件,公安到处查雷管,至于这个始作俑者后事如何,不得而知,想必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离下个学年的缴费时间不到五个月,爸妈如何去筹这笔钱呢。李孟打电话和家里说了,家里只是让李孟好好学习,其他的事情不要操心。作为长子,李孟自小就有了责任感,一切都因为他是老大。在八岁以前,李孟是一个很顽皮的孩子,到处惹是生非,搞得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孟妈对这样一个孩子也很头疼,家长会没少去开过,没少挨过班主任的骂,班主任讨厌这个托班级后退的学生,多次让孟妈把孩子领回去。孟妈卖布,被掀事件,李孟很狠这些坏孩子,不就一本漫画书吗?拿走就拿走吧,他们为什么还要让家人来欺负自己的妈妈呢,他当时想不明白,也许这些都是他自己带来的。孟妈拉扯三个孩子很不容易,到处的租房,李孟总搞得四邻不安的,姥姥家的人口多,房子少,也没地方安置孟妈。孟妈便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棚子,这也是他们住过的最简陋的房子。一盏枯黄的煤油灯前,一个母亲含辛茹苦手把着手,教自己淘气的儿子识字的影像,永远留在了李孟的记忆深处。 李孟变了,变得不再爱说话。后来认识了王刚,认识了雪儿,体会到了好朋友之间温暖的爱。王刚的离世,使他很伤心。孟妈数迁后,终于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温暖的家。一切安定了,李孟便也安定了。加之班主任很喜欢他,每天都让他去板书,给同学们在黑板上出题目。这个特别的厚爱,使李孟对学习产生了浓厚兴趣,因为他手里拿着老师们视若珍宝的教案。这个恩师姓李,叫李梅,常常把教案借给李孟看。在李孟的记忆里,这本教案蛮旧的,纸张都发黄了,纸香依旧。前面提到过吴老师,终身从事教育事业,后来被调到一个小学当校长,他既是班主任,又是老师,又是家长,又是孩子王。十七八岁的李梅老师后来就来到了这样一个学校支教。二十多年了,李孟没有见到过这个老师,她是否还在无怨无悔的付出着。后来听朋友说,李梅老师成了老姑娘了,都快四十,一直找不到对象。村子有人悄悄议论,说李梅老师有病,不能生育。有几个想追求她的男子,也因此望而却步。李梅老师,是个好老师,她身上有很多常人所不具有的善良和朴实,她是值得很多男子去爱的,是什么原因让这些男子望而却步呢?是职业吗?是家庭背景吗?她父亲是县里某某小学的校长,她本可以去县里工作,她本可以有很好的婚姻……但有一点李孟相信,她背上的那对翅膀是美丽的。 第56章大学生活40 孟爸初中文化,有些东西他也不太懂,交流也没有什么技巧。李辉上这个大学,孟爸一直都有成见,认为根本就不应该让李辉上这个学,希望李辉早点下来挣钱。万一凑不齐学费,孟爸肯定让李辉下来挣钱供孟儿读书。李孟左思右想,自己喜欢学习,热爱校园,即使上不了大学,自己出来都要比弟弟出来强,何况自己的自制力还是可以的,自己能管理自己,还能参加自考呢。现在的社会压力那样大,工作那么难找。想到弟弟去电子厂,加班加点的干活,皮肤黝黑,以后找对象也不容易,李孟的心里就很痛,尽管弟弟一直和他吵架、打架,一直说上学无用。不管他愿不愿意,这个学他就应该上完,不为了哥哥,不为了父母,只为了他自己。他能拿到个大学文凭,多少也是个大学生,人才招聘会的入场券也就有了。加之老父亲打来电话,督促李辉好好学习,李孟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爸爸是希望弟弟上大学的。为了表示决心,孟爸说借高利贷也要攻到李孟兄弟大学毕业。高利贷三个字,让李孟不寒而栗,怎么能借这个呢,不能,这利滚利的,什么时候是个头。李孟辗转反侧睡不踏实,给家里打电话,千万不要借高利贷,哪怕这个学不上了。孟妈宽慰了李孟,说孟爸不会说话,说话没轻没重的,这边说过,那边就不记得了,不用担心学费,你叔叔伯伯那里都有钱,姑姑也答应借钱,不用担心,你安心学习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要想,按李老师说的做,坚持四年,四年很快就会过去的。 李孟很听妈妈的话,心里也就踏实了很多。李孟便找到了孟老师,打听学校助学贷款的事情。孟老师没听说过有什么助学贷款的。李孟很确信的告诉孟老师,招生老师说有的。孟老师让李孟不要着急,她去系里问问。下午放学孟老师带着李孟到了系主任的办公室,系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个子高大,却很瘦萧,脸上带着微笑。浑身上下,映射出一股母性的关怀,她的口头禅是我亲爱的孩子。在校电视台,也听过她的讲话,她的座右铭是爱自己的孩子是人,爱他人的孩子是神。她很关切李孟的学习,加之孟老师经常到她那里给李孟的一些申请盖章。她总是微笑着,把左边的一个小抽屉打开,拿出一把钥匙,开锁,把中间的大抽屉打开,拿出图章,很优雅的盖上,然后再收起来放回原处。有时候孟老师忙,李孟便自己找系主任盖章,她暗示李孟把门给关上,轻声说,“亲爱的孩子,知道其中的道理吧”,李孟点点头,其实李孟一直没有闹明白里面的道道,不就是盖着章吗,又不是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李孟把这次的申请递了过去,她接过来看一看。孩子,这个不能批,我也没有这个权利,学校从办学以来,重来没有助学贷款这回事情,民办高校不比国立高校,他们有国家的资助,有社会帮助。我们全是自己掏钱,重来不向国家要钱,看到南边的那一块地了,那里要建几栋宿舍楼,知道新校区吗?学校也有难处,这些都是贷的款……李孟也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他也会思考,他也知道学校的难处。上学交费天经地义,李孟曾经也找系主任盖过几次章,那是学费筹不齐时候的,拖欠单。能拖欠一些时日,李孟已经感激不尽,他还能有什么奢求呢。 助学贷款这块是空的,李老师也不再说什么,借给李孟五百块钱,一直也没有要过。李孟说把这五百块钱还给李老师吧,李辉不同意,他来要钱试试看,我不臊死他,就是不给,谁给我跟谁急。 李孟也知道孟妈是宽慰他的,爸爸和叔叔伯伯的关系一直不好,为了争本该属于李孟家的宅子,叔叔把孟爸狠狠揍了一顿,看着爸爸挨揍,小小的李孟很无助,妹妹只知道哭,李辉用石子丢叔叔。似乎孟爸孟妈就不属于这个门,你年纪轻轻的出去了,你不要宅子,现在回来要宅子,门都没有,揍你还是轻的。受了这样大的羞辱,孟爸会低头求他们吗?他们落井下石还来不及呢,肯定不会,何况李孟也不会让爸爸去自取其辱。在网上遇到了小锦,她说她不想高考了,家里没钱,她想出去打工挣钱。李孟当然不希望妹妹这样想,何况高考马上就近了,他希望妹妹去参加考试,妈妈说了,支持我们上大学。何况还有哥哥们呢,可以勤工俭学,可以招生呀。经过李孟的一番安慰,妹妹振作起来准备一战。 李孟上课有些走神,平时也很少言语,室友们说从背后一看,就知道是李孟,因为他走路像个老头儿,整体忧心匆匆的。孟老师问李孟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孟把心里的想法和孟老师说了,孟老师作为老师,作为一个母亲,她当然劝李孟留下来,四年很快的,一转眼就过去了。你弟弟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坚持了下来,把自考证拿下来,去找一份好工作,你好了,弟弟妹妹也都会好起来的。如果你放弃了,到最后都牵绊,一个也毕不了业。李孟的离心以定,自然没有把孟老师的话听进去。孟老师很关心李孟,经常给他做思想工作。李孟很感激她,一直希望有机会能够报答她。 “书虫,你不是学新闻的吗?想不想实践实践。”钱漏打断正在看书的李孟。 “想呀,到哪里实践。”李孟疑惑的看着钱漏。 “不和你绕弯子了,校宣传部有个美差,需要特派记者你干吗?”钱漏扶了扶眼睛,等待着李孟的答复。 “想倒是想,只是……”,李孟思索着,有些为难。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学校有个《团学周刊》,服务对象都是些学校里的高层领导,一般的老师同学都看不到的。”钱漏神秘兮兮的说着。 “那,那好吧,怎么进去。”李孟想了想,马上就要离开校园了,最后做几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吧。 “那没问题,谁让我是宣传部的部长呢,一会带你到学生会办手续,准备二十块钱的押金,离开的时候给退。”钱漏看了看四周,悄声的说,“对了,能借我二十块钱吗?我给家打电话了,钱还没汇到。” 李孟拿出钱包,给他拿了俩张十块的,只是他好奇,陈俊会向他借钱。自从大家知道李孟的秘密后,有些活动都不让李孟参加的,比如生日聚会,出去游玩。他们知道李孟的家庭情况,平时花每一分钱他都计划的好好的,大家又不想伤他的自尊,自然也没人向他借钱。 第57章大学生活41 吃完饭,陈俊带李孟来到学生会,办完了一切手续,带他去见记者团的团长。团长是个留着学生头的女青年,团团脸,春风满面,刚好和李孟爸爸重名。她拿出了几份《团学周刊》,让李孟先研究研究,下午有个足球赛需要派人去采访,团长希望让李孟去,怕有什么闪失,又派了一个记者和李孟同行。虽然是新闻专业,平时练笔也不是太多,新闻采访写作课,下学年才开。第一次实战李孟心里确实没底,他不知道写什么体裁,是写消息,还是通讯。看了《团学周刊》,心里才算有了底。下午放学后,李孟跟着一个女生来到了小足球场,一人拿着一个小本子,做记录。主持人的播报虽然不是太快,对于一个刚入门的记者来说,确实有不小的难度。李孟大致记了一些内容,心里总算有了个大纲。有些人名他记得不是太清楚,便借身旁女生的笔记看看,必定错别字是大忌。回到班级后,李孟开始写通讯。写了两句写不下去,不知道如何开头,想了想中午看得样板,很快就找到了门道,套话他又不想多说,写了一篇散文似的通讯。修改了又修改,核实了又核实。晚自习后,把稿子拿到宣传部的时候,他有些紧张,总觉得自己写了一篇不伦不类的东西。李响老师看了看,满意的点一点头,李孟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第二天开早会,团长表扬了李孟,无形中给了李孟很大的鼓励。看着自己的文章变成了铅字,李孟很兴奋。只是有些同事心里不悦,觉得李孟抢了他们的风头,什么任务都让李孟一个人去干。李孟果然不负众望,团长很赏识他。在就职演讲上,李孟有些胆怯,这是入学生会的一道必要的工序,也算是个面试吧,会场的第一排坐了一排领导,会向每个上台演讲的人提问题。只是到了李孟的时候,出了点下岔子。 下午有个就职演说会,虽然只有三分钟,李孟做了很充分的准备,打了底稿。一进会场的时候,李孟有些惊呆了,整个会场满满的人。陈俊示意李孟到他那里去,李孟便在他身旁找了个位子,原来宣传部的十几个人全在那一排。四点钟的时候,大会开始,一个一个的同学上台做就职演说。快到李孟的时候,他有些紧张,看到身边的一个同事正在背稿子。轮到他上台的时候,腿有些颤抖,静场了十几秒钟,突然想起了什么,把下面的给补充完整了,还算是个不错的演讲。看他那样顺利,李孟自然心里也有了底。终于轮到李孟上台了,他大步的走向台去,当他面对那么多人的时候,腿不由得也抖了起来。 “大家好,各位评委好,我叫李孟,来自宣传部,我,我,我……”,李孟突然想不出来下面该说什么了,卡在了那里。下面的同学给他鼓掌,鼓励他继续说下去。李孟低着头,说不出话来。下面的评委急了,“不用紧张,我来问你几个问题。”李孟抬头看着他。“学生会的电话号码是什么?”李孟哑然,那张纸就贴在办公室的玻璃上,他平时值班的时候,也没怎么去留意过。“那李响的电话号码你知道吗?”李孟还是沉默。李响也是评委,她这下着急了。“李孟,你在《团学周刊》上登过几篇文章?”,李孟知道李响老师在给他解围。“七天,十篇。”李孟终于开了口,台下响起了掌声,其他评委也不好说什么。如果不是李响老师的解围,李孟很可能就地免职了。就地免职,李孟曾经经历过一次。那是初一的时候,他当小组长,似乎他和小组长有缘。从小学三年级一直做到初一。初一的班主任姓刘,矮个光头,七八十岁的样子,白白的胡须。一次集体劳动,到操场上除草。李孟那组有十四个人,中午的时候他布置任务,什么人拿铁锨,什么人拿笤帚。农村中学,学生离家都不是他远,学校也没有那么多工具,很多同学便从家里拿工具。反正都是农村家庭,谁家还没有个农用工具。下午到校的时候,李孟犯难了,有五六个人没有带工具。几个人在忙,另外几个人在一旁看。李孟也不管什么了,他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被刘班给看到了,说他笨,组长不要当了。上去把李孟的铁锨夺了下来,命令大家干活,李孟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站了一会,刘班把铁锨扔给了他,很生气的走了。李孟以前总以为当组长,就负责收收作业,检查一下背书,有时候还帮老师批改下作文,试卷什么的。这一次李孟算是栽了,觉得自己很不称职,也就不再官迷了。 在班级的时候,孟老师有些驾驭不了班级里的这群孩子。必定都是大学生了,总不至于像管理小学生似的,检查手掌洗没有洗,干净不干净,上课的时候,要把手背在身后。有些时候,孟老师感到很无奈,抓几个典型送到教导处。后来,孟老师来了绝招,谁不听话,给谁的父母打电话,起初很奏效。打的多了,很多同学也就二皮脸了,私下喊孟老师,孟老太,更年期。 孟老师和李相老师的教育方式是不一样的。李相老师必定和同学们年龄相仿,和同学们有共同话题,经常和同学们谈心,教大家一些恋爱技巧什么的,这些知识大家都很感兴趣。学校有大学生心理问题课,每周一次。每次上课,孟老师拿起书,念给大家听,很多同学感到很没意思,便把书借过来自己看。李相老师在不在,同学们都很听话。倒是孟老师,总喜欢用班主任的权利压人,动不动向学校、学生家长告状,很些同学很反感她,她这边一出门,大家便七嘴八舌的说起话来。 以前班级里有刘班长在,他很能服众的,他懂得对症下药。女孩子一般都比较平和一些,不会像男孩子那样疯,很多时候都是男孩子在那里造势。刘班长和陈班副,便在开学不久的时候,请大家吃了一顿饭,自然是大家对钱。 饭局在第五食堂,二十多个人,食堂包房内的桌子不够长,老板便把三张桌子接了起来。这个饭局李孟事先不知道的,此时他正在第五食堂打工。前堂发生什么,李孟是不知道的,他天天在后厨和盘子、碗培养感情。刘班长打开后厨的门,李孟正忙着刷盘子,水池里勺子、碗、碟子、杯子、筷子横七竖八的堆了满满两池子。班副也走了进来,拉李孟过去吃饭。李孟看着那么多东西要洗,自然有些不情愿怕老板骂他,扣他那点少得可怜的工资。他给雷叶写过在食堂的事情,雷叶很心疼李孟,骂老板太黑心。班副好话说了一箩筐,老板才同意李孟过去。还是班副有办法,多点了两个菜,见钱眼开的老板啊。 李孟洗干净了手,和大家坐在了一起。刘班长带来了漂亮的女朋友,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娇羞的容貌。两个人很般配,刘班长的皮肤很好,也微微的泛着红晕,和女朋友相映成趣,好一对金童玉女,两个人别提有多甜蜜。大家轮流给他们敬酒,祝福他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学校禁止出售酒水的,第五食堂比较偏僻,又是回民餐厅,自然实惠很多。它的后门是一个小区,很多大厨住在那里。通过后门,还是能够搞到酒水的。大家一人一只大杯子,都斟满了啤酒。班副先说了一些吉祥话,希望弟兄们能够互敬互爱,以后在班级纪律上,大家多多给个面子。大家举起酒杯,砰砰作响。班副喊到,是男人的都干了。李孟沾酒就醉,反流性胃炎,医生告诫不要喝酒抽烟,不要吃过冷过热过硬过甜过咸的事物。李孟喝了一口就想往外吐,还是一口咽了下去,眼睛里都是汗。李孟每当反胃的时候,胃不停的抽搐着,眼泪很快就下来了,也不是有意的想流泪,眼睛里的液体就像脑袋上冒出的汗水。不是男人就不是男人吧,你们喝你们的,我喝我自己的。刘班长很开心,歌着舞着,必定是内蒙人,豪爽,刘班长好像喝醉了,把大家当成了篝火。藏族人特有的舞蹈,似乎把大家带回到了内蒙。看着刘班长和女友幸福甜蜜的样子,李孟祝福他们幸福一辈子,永不分离。大家几杯酒已经下肚,李孟的一杯还没有喝完。晚自习的预备铃敲响了,大家便付了帐。李孟掏出五块钱,班长没收,让李孟放好,塞了又扔,李孟便不再强求。大家七歪八斜的走着,原来是李孟喝醉了,走起路来飘飘的,脚不太听使唤,去厕所吐了,洗把脸清醒了许多。 班长、班副在学校纪检委工作,后来忙不过来,便把班干部的职辞了。班级里群龙无首,也没有人主动当班干部的,孟老师有些生气。发了一通火,到办公室去了。李孟想来想去,既然没人干,我可以试试吧。反正我在班级也待不多长时间了,孟老师是自己的恩人,她的恩情是李孟报答不完的。在最后的一段时光里,多替同学们做一些实事吧。便给孟老师写了一封信,孟老师接到信,很高兴。在班级里说,我们班级还是有很多有责任心的同学的。便宣布了新的班干部的名单,李孟成了纪律委员。新官上任三把火,同学们总是喜欢交头接耳,很多喜欢学习的同学便不愿意待在教室里,宁愿去自习室。整天班级里嗡嗡嗡的,像是菜市场。李孟有些着急,应该给这些喜欢学习的同学,创造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李孟第一发了火,砸了两下桌子,大喊一声,大家一下子静了下来。过一会又乱了起来,李孟便又喊了几声,敲了几次桌子。一个男生突然站了起来挑衅。李孟望了过去,似曾相识,他突然想起来了,去年去教籍处搬书,有一个同学把书弄散了一地,李孟帮他搬了一部分。这个同学姓王,叫王星吧。王星挑衅,李孟有些生气,真想去揍他一顿。没和他那个样子,他便得意起来,点燃了一根烟。李孟被激怒了,恶狠狠的瞪着他,指着他。王星也火了,你指谁呢,你算什么东西。大家看王星这样,便起哄,几个女生在给他架势,李孟喊了声安静,这几个女生也火了。李孟便走过去,王星便以为要和他干仗,他早早的拎起了桌子。新班长过来拉着李孟,新班副过去拉王星。被在外面执勤的刘业,陈明明发现了,过来劝解。虽然他们不是班长、班副了,但在大家的心目他们还是很有威望的。刘班长便过来劝李孟,教李孟班级管理之道,此时李孟才从他那里懂得了对事不对人的道理,在内心深处李孟很敬重刘班长,陈班副。在李孟的心目中,他们是永远的班长,班副。 新班长,也过来安慰李孟。他姓侯,叫侯扣扣,很奇特的一个名字。他特别喜欢武侠,经常去图书馆借武侠书看,他很器重李孟,成李孟为文学家,赞美李孟的文章如何如何的好,希望以后大家都交流。在以前,侯扣扣是劳动委员,下午放学经常是最后一个走。李孟有一个秘密,被他发现了。在没有去第五食堂之前,李孟一直都是第一个到教室里,打开教室的门,便开始打扫卫生,把同学们制造的垃圾,全从桌肚里清理出来,然后再扫一遍,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在倒进厕所门口的大垃圾桶里。在这之前,没人发现这个秘密,在李孟觉定离开学校的最后一段日子里,他便很早的来到教室里,继续打扫卫生。必定和同学们在一起的时日不多了,能多为班级做些什么就多做些什么吧。每当看着乱乱脏脏的教室变得很清澈的时候,李孟总是很快乐,尽管这种快乐是别人无法体会到的。一次,这个秘密被侯扣扣发现了,他训了李孟一顿,说李孟破坏班级纪律,培养懒汉。李孟不好意思的点着头,说是。尽管被发现了,他还是会偷偷的干,总是被侯扣扣逮个正着。李孟说既然都扫了一半了,咱们就一起把剩下的干完吧,侯扣扣很无奈,也和他一起干了起来。必定现在一个是班长,一个是纪律委员,都是干部。后来,在社会上遇到了侯扣扣,这种姻缘巧合使侯扣扣成了李孟的爱情启蒙老师,打开了李孟爱的天窗,使李孟这块石头开了花。 和雷叶一别已经三四个月了,最后一次信里,雷叶说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孩,问李孟怎么办,李孟便教给她一些方法。在信里,李孟希望雷叶也来B校,在隐约中李孟给了雷叶一些暗示。只是这次一别就没有了音信,李孟家的电话号码换新号了。通讯录也丢了,只剩下了雷叶的一张照片,李孟倍加珍惜。李孟有些后悔,不该在信里透露出喜欢雷叶的意思。雷叶是他的好朋友,他不能做背叛友谊的事情,友谊中怎么能渗入沙子呢,李孟很自责,觉得不配和雷叶做朋友。他要忘记雷叶,他以为烧掉所有的信件就可以把一个人从记忆中抹去,他真得错了,也造成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雷叶不但没有从他的记忆中抹除掉,反而加深了。一边是对雷叶摆脱不掉的牵念,一边是离校的痛苦缱绻。可是一切总得做个了解吧,但愿离开了学校,一切都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第58章大学生活42 五月中旬,学校的招生工作开始了,学校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学生会。这次招生宣传的范围在京都市的范围内,为期三天,一人每天五十块钱。李孟被分到了一个组,次组只有三个人,另外两个都是女孩子,一个胖一些,叫程蔻,尽管身体有些发福,依然喜欢穿裙子。看到她,李孟想起了好久没有联络过的陈倩。另一个叫乔天娇,瘦瘦小小的个子,有些和丹华想像,就是很少笑,一脸严肃的样子,不过有时候笑起来也很迷人,难怪她父母会给他起个天娇的名字,原来是天之娇女。刚开始李孟还奇怪呢,怎么有个女孩叫朝天椒的。后来从李辉那里得知,他有个同学的女朋友就叫这个名字,通过李辉的描述,大致可以确定是她。因为她有一个口头禅,总喜欢叫她男朋友哥哥,在外人面前他们以表兄妹相称,李孟至今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称呼,遮遮掩掩的。 第二天,三个人约定了时间,在校门口见面。李孟早早的到了,在门口等她们。稍等片刻,她们两个一起出现在李孟的面前,程蔻穿了件白衬衣,下身穿了一件红格子的黑裙子。乔天娇一身牛仔装,粉红色花边的衬衣,衬衣外面套着一件小牛仔褂,白色中包,里面装着一些女孩常用的东西,因为她时不时掏出镜子,一会修修眉,一会涂涂口红,补补装,有几分姿色,像一只黑玫瑰,有几分蔷薇的帅气。李孟虽然没有和粉红女孩接触过,尽管在班级里时不时能够看到她,还是不太了解她的个性。通过秦才,他得知粉红女孩会打羽毛球,篮球。粉红女孩的羽毛球不错,曾经差一点进了国家队,只是出了一些小岔子,白昼如粉,夜如红的她,画了浓妆,其实女孩子正是爱美的年龄,这必定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自然要精心打扮一番,裁判却把她给淘汰了。当时的她一定很伤心,丹华是一个高傲的公主,领奖台应该属于她。虽然无缘国家队,但可以相信她终将有属于她自己的人生舞台。南宁五中,一个百年老校,一个注重学生综合素质的殿堂。李孟和粉红女孩是无缘的,虽然同班,但李孟的自卑只能使他看到粉红女孩的绽放,自己的枯萎。 乔天娇有些讨厌李孟,一路上总在抱怨李孟。李孟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隔一段距离跟在她们的后面。此次她们的任务不是太重,G区的九所中学,每天三所轻轻松松的就完成了。女孩子逛街难免有累的时候,累了需要一个人能够为她们无怨无悔的承担一些什么。李孟自然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们让李孟走快些,跟上来,从上车以来,一直到乘地铁,倒班次,拐弯抹角,李孟总是和她们保持着距离。李孟以为她们遇到什么麻烦了,便加快了脚步,她们把包全丢给了李孟,李孟只好背着,手里一直拎着两大袋子的宣传资料。似乎她们还嫌李孟轻巧,让李孟跑快些,到前面那个老大爷那里问一问路,谁叫你是男人呢。李孟过去打听清楚了道,往左指一指方向。这是她们今天的第一站,龙华中学,乔天娇拿出了一些资料,很快的就送进了学校。赶着去下一站,上了公交,她们被拥挤的人群分开了。到下车的时候,售票员拉住了他,原来他的票在乔天娇那里呢。李孟便老老实实的去补票。乔天娇直接过来,拦住了李孟,把三张票晾给他看,还说李孟是傻子。这些车票学校都给报销的,大家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乔天娇,她也很爽快的答应了。第一轮的磨合,乔天娇对李孟有了好感。第二站,幸福中学,程蔻去送,没有送出去,把资料拿了回来,乔天娇有些生气,自己又去送了一次,又给送进去了。大家便很好奇,难道这些门卫和乔天娇是亲戚,要不怎么一送一个准呢。第三站,全德中学,这个中学在小区的深处,门卫很敬业,刀枪不入,不穿校服的一律不让进校。三个人有些无奈,李孟说,要不给他们打电话,说我们是某某记者到学校就毕业生做一个专题。电话是通了,人家以不是主流媒体拒之门外。最后,还是乔天娇聪明,和周围的同学入手,他们都是进出自由的。便在一个路口,拦住一个帅哥,问他要地址,要联系电话,两个人很快打得火热。男孩子把校服脱了下来,给天娇穿上,很轻易的就进了校园。离开校园后,不住的和男生招手,常联系,常联系。李孟还以为她玩真的,刚走不远,她就把纸条撕得粉碎,臭蛤蟆,想占本小姐的便宜。三站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天娇觉得不够,再跑一站。第四站,铁路中学。铁路中学,校门面北,这次轮到李孟去了,李孟觉得天娇这么容易就能送进去,自己也可以。就拿着资料过去了,和门卫说了半天,人家就是不让进,李孟说把资料留在传达室,他们也不让,李孟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天娇有些生气,接过资料就过去了。约二十分钟之后,门卫放她进去了。李孟很佩服天娇,太神了。回来的路上,天娇告诉了大家诀窍,和门卫攀关系,拉家常。一般门卫的文化程度都不是太高,他们经常干这种工作肯定会很苦闷,为挣不到钱发愁,为讨不到老婆发愁。我一去和他们攀关系,看本小姐有几分姿色,自然很容易就上钩了。李孟若有所悟,原来如此,难怪电视购物会那样火。 三人的任务,两天就完成了,最后一天她们到处游玩了一番,这都多亏了乔天娇。最后一天,她们之间多了一个小插曲。中午的时候,他们去肯德基随便吃了点东西,乔天娇希望大家陪她一起去找在某某军区当兵的哥哥,他们多年没有见了。程蔻不愿意去,牢骚满腹,乔天娇看到她这种表现,心里自然是很不痛快的,必定这一天是她为大家省出来的,李孟想劝劝她们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一个十字路口,程蔻要回校,天有些热,乔天娇便以为是针对她的,生气的说,都走吧,都走吧,我一个人去。程蔻转身就要走,李孟开口了。大家在一起就是缘,天娇为咱们省下来这一天的时间,我们应该多体谅一下她,多年没见到哥哥了,咱们就帮她实现这个愿望吧。在京都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忍心让她一个姑娘家的到处乱跑吗,出了事怎么办。程蔻你如果累了,就先让回校吧,我陪天娇去,这次活动多亏了你们两个,我什么都没干,就拎拎包,感到蛮内疚的。被李孟这么一说,乔天娇感到很温暖。下午三四点他们两个人一起回了校,乔天娇是他们的组长,领工资,报车票全归她。最后一天没有车票,学校要查票的,乔天娇让李孟多找一些,七点交给她,报了大家分。李孟有些不太情愿,勉勉强强的答应了。到哪里去搞那么多车票呢,李孟找到了李辉,恰巧李辉寝室里也有人参加了这次活动,票全被他搜刮一空。李孟回寝室找了几张,在路上碰到了侯扣扣,他答应回寝室找找,晚自习拿到班级去。多多益善,李孟兄弟便走出校门,到路旁捡一些回来。校门口人来人往的,两个人不好意思捡。走到人少一些的地方,看看左右没人的时候,弯腰捡。李孟此时才体会到了妈妈,为了孩子去捡破烂时的窘态,她没办法,孩子需要钱,她必须放下自尊,放下尊严,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孩子。晚自习前,李孟收集了三十多张车票,交给了乔天娇。 晚自习点完名,孟老师召集班干部开会,讨论以后班级的管理问题,把李孟换成了学习委员,也许他真得不适合管纪律。李孟也想好好的为大家服务,只是他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你们有好的条件,却不知道珍惜,一味的糟蹋时间浪费青春。 公共关系课,在阶梯教室三。李孟像往常一样,找一个靠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前面有两个女生在做脑筋急转弯。一个叫姜霄,一个叫杜丽莉。李孟做纪律委员的时候,有一项任务就是点名,他平时不怎么和大家交流,谁叫什么名字他也不知道,还好每个班级里,都有花名册,上面都有同学们的照片。李孟当纪律委员的时候,指着违反纪律的同学,他也不清楚他们叫什么名字,跑到侯扣扣那里问他们各叫什么名字,把他们的名字写在一个小本子上,扬言上报学校,放学后,他把那一页悄悄的撕掉。 “小王娶媳妇为什么不花一分钱?”姜霄看着杜丽莉问道。 “他是帅哥吧。”姜霄摇头。 “要不女孩子家很有钱。”姜霄还是摇头。 “我知道了,他是一个无赖,硬把女孩给抢过去的。”姜霄听她这一说咯咯的笑了起来。 “他是在做梦娶媳妇。”李孟看着书,从书缝里透出一句话来。 姜霄扭过头来看着李孟,这戴眼镜的家伙是猜的吧,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便再出几个难难他。 “男人在一起喝酒,为什么非划拳不可?” “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孟仍旧从书缝里往外丢话,必定是在上课。 “一只蜜蜂停在日历上,打一成语?” “风和日丽。” “中国内地生产什么?”李孟摇摇头,姜霄笑着说,是玉呀,李孟连连点头。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姜霄看着李孟问道。 “不知道了吧。”姜霄很得意。 “先有蛋,在字典里蛋字在鸡字的前面。”李孟遇到了一个问题,有些不太明白,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发现姜霄在看着他,才想起了刚才的问题。 “李孟,做我男朋友好吗?”姜霄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被姜霄这样一问,李孟愣了,突然在她脑海里闪过了雷叶的影子,李孟没吭声。姜霄又问了一遍,李孟才轻微的摇了摇头。李孟听说东北的女孩挺开朗,他没想到会这样直接,身边还有那么多同学呢。 “李孟,没关系啦,你给我找一个你这样的男朋友吧。”李孟点点头。放学的时候,姜霄多看了李孟两眼。 第59章大学生活43 晚上,大家又开始开卧谈会了,李孟听了会清音的节目,陈俊突然推一推李孟。李孟便伸过一只耳朵,陈俊小声说:“钱还你了,在你的枕头下面。”李孟嗯了一声。陈俊和李孟谈了些宣传部的事情,说李响很看好李孟,夸李孟的文笔好,院系领导对李孟也很满意,因为《团学周刊》,每篇的文章后面都有作者的照片,希望李孟好好努力,以后把他介绍到校电视台工作。谈着谈着,谈到了情感的问题上,原来被大家看好的一对竟然分手了,陈俊有些憋屈。李孟突然想起了白天的事情,说他们班有一个女孩很不错。陈俊一听便来了兴致,她漂亮吗?李孟说还不错。在班级里,有人谈到过“东北三宝”。“东北三宝”,是李孟班级里三个东北的女生,脾气个性基本相同,像三个姐妹,姜霄是其中之一,也数她的个性最豪爽。有人推荐其中的一位叫韩思琪的给李孟认识。韩思琪是个很正点的女孩,脸部线条很优美,合中身材,尤其是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最迷人,由于她是生活委员,平时收收班费,帮同学们复印一些资料。她说话的时候很自信,也很有感染力,是一个主持人的苗子。三宝中,就数第三宝,谢梦瑶个性腼腆一些,不怎么喜欢说话,也是三宝中最漂亮的一个。姜霄由于活泼开朗,很多男孩子和她打的火热,李孟从他们那里了解到,姜霄的父亲是一个煤矿主,家里有一个大超市,一个大酒店,和雷叶的家庭条件差不多。和雷叶在一起的时候,李孟总是看看四周,他怕别人说闲话,对雷叶有什么负面的影响或者说他想吃软饭,攀高枝。对于这些负面的东西,李孟很敏感,从小就很自立要强,从来不轻易接受别人的东西,这一点和孟妈很相像。即使接受了别人的东西,他也会深深的记在心里,比如雷叶对他的好。李孟很要强,有时候也有些任性。孟妈说不能拿着啤酒瓶子玩,他就是不听。一次他拿个啤酒瓶子往墙上砸,孟妈制止的话音刚落,瓶子已经碎裂了。李孟左手的大拇指,划了一个很深的大口子,拇指都快掉下来了。孟妈马上把他带到医院进行治疗,伤口蛮大的,所幸的是没有伤到骨头,要用针缝。医生的条件简陋也没有麻药,医生直接就缝合了。医生用了一种银色的呈半圆形的针,另一头有一个针鼻儿,穿着一根白线。李孟咬紧牙忍着,满头都是汗,最后还是哭了。后来拆线,在李孟的左手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圆圆的肉疙瘩。在李孟的记忆中,医生的面孔已经模糊了,只有几张人体的解剖图,还有圆圆的银针使李孟记忆犹新。小学四年的时候,有一个同学成绩很好,叫李震,每次都考满分。有一次却考了五十分,这一次是李孟的误判。当时李震哭着找到数学老师刘伟,刘伟扇了李孟一巴掌,拎着他的耳朵向李震道歉。李孟就是不道歉,因为不是他的错。当时在农村,教学质量差,离县城远,老师出一次门把习题买回来,抄在黑板上。大家抄下来考试,考完试后,老师把试题送上去,交错一下,重现发下来,交互着批改,每个批改者在试题的右上角签上自己的名字。此时,李震在一个本子的正面抄些了一部分习题,反过去又抄在了另一面。李孟只批改了正面的一页,翻翻后面是空白页,就给他打了五十。后来,刘老师倒过来,才看到了后面的习题。李孟有些李震的气,不就学习成绩好一些吗?中考的时候,李震的成绩确实不错,考了六百多分,县里六百三十分,免除三年学费,李震又复读了一年,考上了公费。高考的时候,考了五百八十多分,执意要考公费,又复读了两年。最后,考取了京都科技大学。 第二天,李孟果真把陈俊带到班级里去了,陈俊在班级里坐了一会,到处的望着,李孟指给他看,他看了两眼蛮中意的,便要求近一步接触。下午在微格二上英语一,陈俊拉李孟坐在了姜霄的身后。陈俊便向姜霄寒暄,说明了来意。李孟便不再理会他们,让他们继续磨合感情。姜霄给陈俊出了几个脑筋急转弯,陈俊一个也答不上来,李孟很着急,小声告诉陈俊。几个回合下来,陈俊招架不住,偷偷的溜出了教室。姜霄说陈俊还不错,就是太笨了点,脑子总是转不过来弯。 李孟不知道如何来表达爱。上学期,大语课,李孟认识了一个叫杨雪的同学。她总是不带参考资料和李孟共用一个。在上高中的时候,李孟忘带资料了,同桌的女生,会主动的把她的资料放到桌子的中央。李孟总是趴在桌子的一角,侧着身子,眼睛斜斜的看着资料。女生让他近一些,他才慢慢的挪那么一点点。李孟的外婆上过女学,她不喜欢看到男孩女孩在一起玩。李孟和表妹的关系不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探讨人生。外婆看到了,总会把他们轰开,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也慢慢渗入到了李孟的思想里。李孟很敏感,很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又有些自卑。雷叶、姜霄家里都挺有钱的,可是李孟会远离她们,因为他知道侯门深似海。有人劝李孟,你傻吗?这么有钱的女孩,你应该答应,这是需要机缘的,有多少公子哥求之不得。李孟有些传统,他觉得应该听老辈人的,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李孟觉得他应该找一个农村姑娘,他似乎觉得,勤劳朴实便是一个女人最大的美德,这也许和孟妈有关。 孟爸是一个责任心很重的人,曾经的一次错误让他铭心刻骨,为了将功补过,他在直属闸兢兢业业的干了三十多年的临时工,由起初每月的三十元,到现在的四五百元。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孟妈却爱上了孟爸,也是看中了孟爸那颗老实本分的心灵。孟妈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从不服输或者向生活低头。哪怕是农村的挖沟打塘,她都是一肩挑。孟妈本来可以有很好的人生,有富商老板追求,但是她却爱上了老实本分的孟爸。李孟有时候,很纳闷,爸妈经常吵架,为什么还要在一起,为什么不离婚呢。有一个理由,使李孟深信不疑,他觉得妈妈都是为了孩子,她不想让孩子没有爸爸,她不想让孩子没有一个温暖的家。每当李孟抱怨爸爸的时候,孟妈总是帮着说好话,你爸是个好人。 李响刚来B市直属闸的时候,经常和别人打架。有些时候,他也忍受别人的挑衅,实在忍不下去了,就会去教训他们一番,其实也谈不上教训,应该算是一种切磋,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后来,和李响打过架的,都成了他的好朋友。其实,那也不算是一种打架,确切的说是摔跤。摔跤在李孟的老家也是有的。天刚刚黑的时候,男女老少围坐在一起唠家常。孩子们在一旁玩闹,有时候也做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大孩子便在一起摔跤,很多乡亲们也会围观,给他们热烈的掌声。男孩子哪有几个不会摔跤的,有时候弱不禁风的李孟也会去和一些玩伴摔跤,只是李孟总是被摔的最惨的那一个,但是他又自尊心强,今天摔不过你,我明天再来,李孟总是被摔趴下。一天,夜幕刚刚降临,李孟的一个小冤家便喊李孟上学。当他背着书包看到男女老少都再那里,惹得大家哄堂大笑。他下午放学就早早的休息了,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辰,钟表罢工了,停在了五点多钟,他便以为新的一天到来了,慌慌张张的穿好衣服,背着书包就去喊李孟上学。这件事,就成了李孟的一个小把柄,李孟总拿着开他玩笑,说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趁他生气的时候,李孟把他摔倒在地。虽然胜的不光彩,但也是胜啊,必定都是小孩子,总需要成长的。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孟爸又是一个外地人。孟爸也想搞些副业,只是总有人捣蛋,偷鸡拔蒜苗,顺手牵羊。当时不像现在有监控,有摄像头,即使有也用不起。家里就养了几只狼狗,后来被毒死了。孟妈很喜欢一只叫大黄的狗,黄黄亮亮的毛皮。大黄的个头很大,孟妈总是抱着她的头,温柔的抚摸她,她便卧倒,不停的舔孟妈的手,她知道孟妈要给她洗澡了。可是可爱聪明的大黄被毒死了,孟妈很伤心。有人过来买狗,剥皮割肉,孟妈不容易,把她埋在了屋子后的一片空地上。毒狗的公安也抓过几次,屡禁不止,希望毒狗人,多一些怜悯心,不要再残害温顺忠诚的狗狗了。 东西庄的牌友邀请你又不能不去,他们总是很殷勤,亲自来请,你总不至于驳他们的面子。李孟便说他不会不去吗?真是的,又没有人强迫他,又没有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有些事情的深浅,李孟不是太清楚,孟爸总是很不耐烦的说,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便又去牌场了。李孟还是不能理解,父母之间的恋情,在慢慢的成长中,李孟渐渐的明白了,爸爸是一头不知道疲惫的狼,为了孩子他必须去守候去厮杀。后来发生的故事,李孟才真正明白了一个父亲,深沉厚实的爱。 李孟总是比杨雪早到一步,杨雪来到的时候,便借李孟的试题看,遇到问题,总会向李孟咨询。后来,两个人熟识了,她直接拿过来就看,还拿出一只笔来和李孟探讨。两个人确定了答案,不用李孟动笔,她就给填上了。杨雪虽然不是那种漂亮女孩,但她的热情使李孟感动,李孟不知道如何处理感情,很在乎别人对他们两个的看法,他总是先望一望四周。他很自闭,总会用一个冷面孔面世,好像谁谁欠了他二百斤谷子。在学校的时候,两个同学吵嘴了,总会来到李孟面前,让李孟给他们评理,也许是李孟忠厚老实的原因,他对任何事物的态度总是很严谨,不偏不倚。有同学便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铁面。也有同学觉得李孟像一种动物,便又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黑驴。李孟有些生气,他知道同学也没有恶意。杨雪,脸部瘦小,脸色总是蜡黄蜡黄的,呈现出一种病态。她喜欢穿裙子,在她的身上体现出一个黑字,黑黑的裙子,黑黑的丝袜,黑黑的皮鞋,像一个黑妹,李孟觉得她更像一个灰姑娘,勤劳朴实。在某些方面,像孟妈。一天,她和李孟说她得了胆结石,要回去做手术。临别的时候,依依不舍的看着李孟,李孟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迷恋。可是李孟不能爱,他鼓起勇气要忘记粉红女孩的那刻起,他就已经不准备去爱别人了,他要摆脱情感的牵绊。李孟不是不渴望恋爱,只是他觉得时机没有成熟,他必须给未来的爱人一个宽厚结实的臂膀。因为他恋爱的目的,就是要和爱人一起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共同去开辟一个崭新的未来。他的要求很简单,他只想一生一世去钟爱一个人。 第60章大学生活44 五月底,学校突然沸腾了,有人说自考太难,他们根本拿不到毕业证,根本就毕不了业。有人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自考那么多门,不可能门门都能过的,有些英语底子差的,直接就卡科了。有人说自考准考证使用期限只有八年,如果八年内有一个始终过不去,是不是所有这八年的辛苦努力就成泡影了。李孟在自考办,有时候会发现有同学把书、把准考证撕得粉碎。这么多年的辛苦努力,他竟然错过了最后期限。一直很多同学都不知道自考是什么,连校考、文考、国考都分不太清楚。李孟来B校的时候,连计划内和计划外都分不清楚,有人说两个一样,也有人说不一样,计划内是第一志愿填报B校的。学校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对策。最后,学校又设置了校考专业,每个学生可以任意选修两科,不受专业限制,如新闻专业可以选修电子商务、市场营销等等。继续教育学院,可以考取各种技能证。这样学有专长,能够为社会输送一批技能型人才。李孟所在的新闻传播学院,在新闻、广告两大专业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两个相关专业,作为校考专业。这样便诞生了校考班(校考),国考班(自考)。自然就会涉及到分班问题,有的同学对自考把握不是太大,保险起见,希望校考、国考一起。他们可以去校考班,也可以去国考班。自考是教育局备案的,国立大学主考,颁发相关毕业证书。比如自考新闻专业,主考院校是人民大学,发人民大学的毕业证书,只是证书和人民大学的有些不同,多了一个枚自考办的章。自然这个证件的含金量就高,可以参加国家统一的研究生考试,也可以报考公务员。而B校的证书,只能证明你是一名大学生,但有这个证书,至少比没有这个证书要强。既然B校的毕业证含金量低,那就优势互补,引进技能证,这有些像技校。有些大学生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又去技校学技术,而B校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学生课业之余,可以到继续教育学院报名,参加考试,成绩合格者颁发相关技能证书。继续教育学院只限B校学生,不向社会公开。在李孟离开B校的下一个学年,李辉报考了组装电脑班,学期一个月,报名费380,家里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380相当于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孟爸觉得拿这个证没有用,和孟妈争执了一番。 六月份学校的招生培训开始了,李孟在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去招生。班级里,已经有一批人开始回家招生了。东北三宝中,有两宝也参加了招生,韩思琪和姜霄。他们两个每天没事的时候,在班级里练习胆量,背诵一些B校的性质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是李老师到昱泉招生的时候所说的一些套话。到班级刚坐稳,一个女生到处的发纸条,希望李孟帮她写两条招生的誓言,越夸张越好,李孟看她手里已经有一把写好的纸条,从里面拿了几条出来参考,只见上面写着,我如果招不够一百人,我自断一臂、如果我招不够一百人,我一年不洗澡、如果我招不够一百人,我绕操场裸奔一圈。她在旁边催着李孟快些快些,李孟也随便给他编了俩条。李孟不敢相信,招生就是这个样子,也太疯狂了。后来得知孟老师也参加了招生,她希望李孟也参加,她希望下学期还能在班级里见到李孟。李孟还是有顾虑,孟老师开导说,咱们又不是去骗人,上学是他们的事情,是他们自愿的,我们又不是去强迫他们。李孟考虑了再三,还是去报了名,参加新生的接站工作。还有半个多月就放暑假了,班级里也没有什么课,李孟他们便被拉去培训。培训老师教授一些礼仪,临场教授招生技巧。培训老师找了几个同学,和他一起做情景展示,然后大家轮流上台做练习,培训老师在一旁指导。自然在招生里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都有明确要求的,谁那里出了篓子谁承担全部责任,何况还有那么大的诱惑在,招生第一名奖励一部轿车。即使不得轿车,招生的丰厚提成也足够燃烧激情,调动学员的所有积极性。 第一批招生的走了,乔天娇也是其中之一。听说学校里招生宣传的钱给报下来了,李孟便到学生会打听,确实已经发放了,他们的钱在队长手里。听说这个队长,正是国旗护卫队的护卫长。李孟听李辉说过,那是他们班的,觉得事情就好办了,直接找队长要钱,必定李孟下学年就离校了。队长廖凯说他只跟乔天娇报,因为你们内部具体什么个情况也不清楚,给乔天娇打电话,她说钱都是她的,活都是她一个人干的,钱理应都是她的。李孟不相信漂亮美丽的乔天娇会是这种人,在学校和乔天娇打过几次照面。乔天娇很佩服很喜欢李孟,李孟竟然在这样的学校里,一个月的花销还不到150块钱,她惊叹自己一个月两千多都不够用的。很喜欢李孟,如何这样说呢?招生宣传回来不久,乔天娇给李孟打电话,希望李孟能出来一下。室友听说有个蛮漂亮时尚的女孩给李孟打电话约会。大家催李孟快去看看,打趣李孟走了桃花运。李孟没有想什么桃花不桃花的,想必是上面把招生宣传的钱给报下来了。李孟来到女生宿舍前的一个花丛前,这个地方离第一次看到粉红女孩的布告牌不远的地方。只见娇小的乔天娇拎了一大包东西,有书、有玩具、有衣服,总之有很多东西。她给了李孟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叫乔司文的名字,下面是14公寓518室。她说她是来和男朋友分手的,希望李孟把这些东西给纸条上的人送还回去。李孟听李辉提起过这个叫乔司文的人,有个天仙似的表妹。李孟相信他们之间是表兄妹关系,可是很多人偏说他们其实就是男女朋友关系,干嘛搞得那么神秘,天天玩暧昧。李辉提醒李孟这样的女孩不能沾。李孟也没有多想,接过东西就走。乔天娇在后面喊,慢一些,袋子太薄,别拎烂破了,东西散一地也不好收拾。李孟便抱着它走,这包东西确实有份量。李孟拎到门口的时候,一个提手断裂了。敲敲门,把东西递给乔司文,乔司文会意,说了声谢谢就把门关上了,只是李孟不明白,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可怕,像要把李孟给生吞活剥了,想必他把李孟当成了情敌,就你这瘦骨嶙峋的小子,天娇能看上你,真是瞎了眼睛。李孟交接完东西,也就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李孟虽然懂得爱情心理学,只是用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情盲了,她不明白女孩的暗示。雷叶也曾无数次这样暗示过,李孟似乎不解风情,总是惦记着,他那几本破书。雷叶换各种发型,李孟总是看不到雷叶的变化,雷叶性子本来就急,直接让李孟看看她的发式,一双渴望的眼睛等待着李孟的评价,李孟把视线从书本上移了过来,说了声好看,就又埋头看自己的书去了。她也没有扑捉到雷叶些许的情感变化。此时的李孟陷入了父子矛盾的痛苦纠结之中,活泼好动又有些粗心的雷叶,显然是扑捉不到的,而且李孟也不想让她扑捉的到,因为他觉得欠雷叶太多了,还也还不完。这种友谊使李孟感动,她不想把雷叶占为己有,不想越雷池半步。 李孟便想去问问乔司文,李辉说他和表妹一起回家招生去了。李孟不敢相信,他们前不久还闹分手,现在竟然又复合了。李孟隐约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们之间是表兄妹恋,这在红楼梦中也随处可见。只是李孟有一点不明白,婚姻法中不是明确规定,近亲是不可以结婚的吗?更让李孟吃惊的是,李辉班级里有一些关于他们的闲言碎语,说他们今年春节没有回家,表兄妹同处一室同卧一榻。李孟觉得这是胡闹,这是乱伦。李辉很不以为意,时代在发展,他有个同学的哥哥,就和自己的表妹结婚了,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娃儿,很健康。 李孟向廖凯说明了原因,想早些把那一百八十多块钱要回来,廖凯说他很信任李孟,何况又是李辉的哥哥,只是他不能这样做,一切只能由乔天娇和你们另外两个都到齐的情况下,才能给你们。廖凯一副严谨认真的样子,李孟没办法,就说不要了,不就那些钱吗?李辉听到了,不干了,干嘛不要。如果乔天娇不来了,这钱不被廖凯一个人私吞了吗?何况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大热天的满大街的捡车票,这丢人的事,她凭什么不去干。李辉扮演了哥哥的角色,替哥哥讨钱。一切的一切,只能等乔天娇的到来,才能明了。 六月底学生放暑假,七月份学校新生的接待工作,还没有正式开始。很多招生的同学,回家乡做招生动员工作,八月份把学生陆续送往学校,也就是说新生的接待工作在8月1号正式开始。七月份学校是不给新生接待人员解决住宿问题的,因为没有正式开始,学校也不会多花这笔冤枉钱。大家便开始到处张罗租房问题。眼看大家都租到房子了,李孟兄弟还没有找到。他们在办一件事情,贫困证明。他们俩想趁七月份这个空档,到社会上去做些兼职。一个大学生就业协会凤凰社,其实也就是一个职业中介,定期发出一些招聘信息。比如商场导购、家教、抄写员、市场调查员等等。标准是什么呢,入会费每人三十,一寸免冠彩色照片两张,凭学生证办理。他们会给会员每人办一张会员卡,有效期一个月,也就是一个月后,再续三十元会费。到哪里去弄贫困证明呢,李孟也没底,就写了一封申请信,找系主任盖个章试试。为什么要弄贫困证明呢?因为凤凰社规定,贫苦生优先,贫困生办卡,只收十元会费,有效期两个月。陈俊听说了这样一件好事,谁让他是钱漏呢,他也学李孟搞了个贫困申请,和李孟一起去盖章。陈俊自然也参加了学校的新生接待工作,他负责校内的一些事务。办完手续后,他们各自分头找房子。后来,陈俊先找到了,给寝室打电话,让李孟准备搬家。说他找到一套房子,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才600块钱一个月。李孟当然很高兴,希望李辉也一起搬过去,陈俊说没问题。大学时代,很多像李孟这样家庭条件的学子,是用不起手机的,李孟经常去买10元一张的IC卡。校园的公共电话亭都是这种插卡的机子,李孟使的不是这种能插得卡,一种手拨号的卡,上面有一排号码,把一层灰色的东西刮掉,下面有密码,根据提示音可以修改密码,每次拨打之前,都要输入常常的一串号。当时用这种电话的人也不是太多了,很多电话听筒都有问题,有些拨不了号。李孟就的换机子,有时候路旁很多机子都是摆设,不是这样的问题,就是那样的问题。 李孟兄弟和陈俊带着各自的铺盖被褥搬进了出租房,原来陈俊在校内的布告板上,看到了一个招合租的信息。布告板上,会张贴一些校内的最新消息,可谓五花八门,寻物启事啦,电影音乐会的宣传海报,校内社团的招募通告等等,李孟也常常跟着陈俊去张贴一些海报,宣传部嘛,自然是校园媒体的耳目喉舌,是大家的传话筒、急先锋。何况又有《团学周刊》,她是院系领导的一双眼睛,通过她,可以了解学校师生的很多情况。院系领导对此刊物给予了厚望,既然是急先锋,就不能落于人后。拉响前进的号角,宣传部是第一猛将,必须一马当先,宣传部是校园文化的一个晴雨表。各个特派记者,和校内通讯员、记者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李孟就职演说的尴尬遭遇,使他明白了自己身上所肩负的担子。作为一个特派记者,李孟连最起码的收集信息的能力都不具备。院系那么多领导、那么多学生干部,李孟竟然连他们的联系电话都不知道,更可笑的是连自己部长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好在有那么多编辑在,还有部长的亲自审核,李孟的稿子才没有贻笑大方。取得那么大的进步,多亏了身边那么多的战友们的帮助,李孟很感恩他们。部长李响也很器重李孟,一些院系干事的培训,他也推荐李孟去听一听。李孟有些扭捏,觉得自己去不太合适,必定还有一些曾经面试过他的考官。这样一个连讲话都卡壳,静场的人,竟然和他们一起接受培训,他们自然是不悦的,这不是给他们丢人吗?李孟总会找到一个角落,静静的听着,做着笔记。学生会副主席,对李孟能够留下来感到忿忿。她是一个不是太漂亮的女生,年龄和李孟相仿,很有领导才干的一个人,为人很高调。学生会里的很多会议,很多活动都是她组织的。她投来的眼神,像无数只箭,直刺人心,让人不寒而栗,至少李孟是这样认为的。四目相接的时候,李孟会羞愧的低下头去。六月份参加招生培训,李孟便辞去了特派记者的职务,李响老师很生气,见到李孟也不再理会。李孟无话可说,他辜负了李响老师的栽培。虽然离开学校那么多年了,李孟觉得还是亏欠李响老师太多,也许她早已经不记得李孟是何许人也了。既然有太多太多的爱还不了,那就让这些爱转化成黑夜中无数的星辰,让她们指引着迷路的人们找到回家的路途吧。 新村位于C镇西南方向,李孟到那个地方总是转向,说那里是东北方向。李孟高考的时候,去县里,他总是转不过来向,在他的意识中,太阳怎么会出现在北边的天空,早晨起来太阳竟然是从西边升起来的,无论他怎么说那就是东,始终就是倒不过来。在B校的校园某角,学术报告厅是面北的,他说是面南的,沿着那条路绕过去,竟然是第五食堂,它一直是面南的。沿着路绕过去,学术报告厅还是面南。李孟很迷惑,直到他离开B校,都没有搞明白。 朱罗新村是开发区,农民的地已经没有了,全是一些现代化的建筑。开发商很有钱,为村民建起了新村,一排排的仿欧式建筑。李孟他们租的房子在D区,房东是一个胖胖的家伙,长大很像坏人,脾气很古怪,光头,穿一件丝质短袖衬衣,大裤衩,趿拉着一双精致的木质拖板儿。左手里拿着两个大大的明晃晃的钢球,不停的倒过来倒过去。来房里四处张望一下,就开车走了。不知道他是干什么职业的,也很少来,大家也不知道他是何须人。李孟三人找了一间卧室,感觉还不错,两张上下层的双人床。主卧已经有两个人住了进去,主卧里什么设备都齐全,箱子柜子电视都有。李孟便意识到,这就是那个在校园布告栏打广告的人。房租每人120,两个招租人事先付了款。由于李孟兄弟是陈俊介绍过来的,把钱交给陈俊代交。陈俊从李孟的手里拿出了五十退给了李孟,说这五十他替出来了。李孟拒绝了再三,拒绝不掉,李孟没想到钱漏竟然这样大方,自然对陈俊感恩戴德的。 由于朱罗新村是刚刚建设不久,房东很大方,水电有线费全免,也没有什么押金。只是有一点陈俊没有和李孟兄弟说,他们和房东签了一季的合同。 第61章大学生活45 大家安顿好之后,到新村里去吃饭。走了几家饭店,菜价都太贵,一份炒面要十块钱。有一家炒面是九块钱,大家便走了进去。陈俊和里面正在吃饭的两个朋友打招呼,这就是那两个发合租信息的人,大家寒暄了一番。李孟得知那个瘦猴子,叫程乾。另外一个和陈俊一样胖,不过比陈俊高了一头,这个家伙叫汪宏涛,一米八零的个儿。这个家伙后来和李孟发生了摩擦,拿刀架在李孟的脖子上。 在外面吃饭太贵,李孟便和弟弟一起出去买一些锅、勺子、碗筷什么的,大家也都同意一起开伙。第二天又过来了三个人,是李辉的同学,有两个只住一个星期就搬走。他们每人也交了120,程乾千不该万不该,收了他们那么多钱。一个住在了李孟的下铺,叫王虎,家庭条件和李孟差不多。另外两个只住一个星期,他们将就着,在客厅里打地铺。程乾和房东的合同里只让住四个人,一下来了八个。房东来之前,总会打电话,他们就藏起来四个,房东走后,再出来,好在房东也不是经常来,对程乾也蛮放心的。 大家都嫌在外面吃饭贵,都愿意一起开伙。开伙就要有开支。锅碗瓢盆,李孟兄弟掏的,但也不能当冤大头,一百四呢,大家得一起平分。李孟算了一下,每人合十七块钱剩下的零头不要了。两个打地铺的二话没说把钱就给了,陈俊给李孟兄弟垫过五十块钱,也就不要他的了。汪宏涛、王虎不愿意给,一直拖着,说等找到工作,挣了钱再给,李孟也不再说什么,反正大家用,又没有人要这些东西。菜钱、米钱大家在一起商量,后来一致同意,每人拿十块,不够再收,大家一致推荐李孟管钱,因为李孟劳苦功高,他给大家做饭,能者多劳嘛。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八十块钱肯定不够,四天就告急了。不够,就向大家要,陈俊没钱给,李孟给他垫,王虎的钱总是晚两天才给。李孟兄弟也不是什么财主,垫了两次钱就告急了,自身都难保,还哪有闲功夫管陈俊,锅钱又收不回来。 一切安定之后,大家就是去找工作,一大帮人,去凤凰社看招聘信息,钱不能白花。第一天等了半天,招聘导购,只限女生,大家便回来继续等明天。路是要走的,饭还是要吃的。李孟每天蒸很大一锅米饭,都不够吃的,李孟便克扣自己,盛半碗。除程乾、汪宏涛,大家的饭量都不是太大,一碗或一碗半就吃饱了,是哪种小碗,也盛不了多少饭。这种碗,是李孟兄弟去买的,看着蛮小巧的。程乾、汪宏涛不用这种碗,他们嫌太小,他们到厨房柜子里拿了两只大碗,也不知道是谁的碗,里面还有馊了的泡面,他们也不是太讲究,刷吧刷吧就盛饭了,这种碗的容积可以容纳大家五碗。每次开饭,他们两个总是先跑过去,两碗下去,半锅米饭没有了。他们也不等别人,把菜拔到碗里就吃开了。在李孟的记忆里,饭量最大的就是一个叫胜利的人,他的打工趣事令大家喷饭。一个新饭店开张,免费送汤,他们熬了一大锅鸡汤。胜利拿着十多个馒头就过去了,也不点菜,让老板先拿几头蒜来。干吃馒头噎的慌,就要汤喝,服务员给他打了一碗,趁热喝着怪舒服的。嫌碗小,又换了一个大碗,一个人蹲在汤锅旁喝了起来。老板暗想,这一大锅汤,你敞开肚皮喝,能喝多少呢,便到后堂忙碌去了。片刻功夫,汤没有了,有人要免费的汤喝。老板寻思,这一锅汤,半日也喝不完,便到前台看看,这一看便傻了眼,一锅汤喝了个底朝天。更让他吃惊的是,这要汤喝的正是胜利。店面新开张,又不好意思赶他走,又给他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希望他高抬贵手。胜利也很识相,喝完还不忘怀揣几头蒜走。第二天又过去了,老板吓得躲了起来,死活不肯烧汤。在下部的职业篇中,李辉遇到了一个饭量大的同事,老板请吃炒面,老板嫌不够给他点了两盘,后来他竟然吃了六盘,还说刚刚吃饱,第二天就被老板辞退了。 对于这样两个饭桶,李孟也没辙,加大饭量。等他们吃完,要回第二碗时,陈俊正拿木勺,把锅里剩下的米刮下来,这倒好,李孟省事了,不用刷锅了。每天李孟总是第一个起来,给大家熬粥吃,每天出去买菜,他们吃过饭,碗一丢,各忙各的去了,李孟便开始刷锅刷碗,计划着下一顿饭。一切整理完之后,和李辉一起去凤凰社。凤凰社似乎总是找不到适合李孟兄弟的工作,因为大部分都是只限女生。也有个别男女不限的,他们要求工作经验,陈俊连小时候卖过冰棍儿,都说了出来。陈俊是很有领导才干的,何况在学校一直都是干部。凤凰社老板很喜欢陈俊,让陈俊帮她跑腿送东西,每天五十,大家都羡慕的不得了。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大家在一起看某某台热播的电视剧《仙剑奇侠传》,每天一集。六点半刚到,他们就准时守在电视机旁等赵灵儿,被他可爱的声音迷得神魂颠倒的,其实他们不知道,迷的他们神魂颠倒的声音,竟然不是她本人的声音,是由李晔配的音。她的声音很多看古装戏的人们应该很熟悉。苏有朋版的《倚天屠龙记》里面周芷若的配音。《长恨歌》里的王琦瑶的配音。还有《聊斋》系列的画皮·陈楚惠、小谢·秋容、小倩·聂小倩的配音。还有喜欢动画片的朋友们熟知的《天上掉下来个猪八戒》的配音导演。李孟也很喜欢赵灵儿,玩游戏《仙剑》的时候,喜欢选灵儿的角色。不知道为什么?他更喜欢活泼俏皮、机灵古怪的白月族姑娘阿奴,也许和月亮有关吧。为了正义对抗拜月教,阿奴和唐钰双双殉难,在现实中不能在一起两个人,死后终于化作了一对比翼鸟,双宿双飞。 凤凰社,隔三差五会通知大家面试,面试的场面很大。一次某家商场招聘十个组装电脑人员。李辉是学计算机的,自然就去了。一进凤凰社,李辉惊呆了,百十号人来面试,李辉排在了第86位。前面面试的,说得大都是一些套话。到李辉的时候,他不知道说什么了。面试官也失去了耐性,直接丢过来了俩个字,说吧。李辉就依样画葫芦,说这些被无数人嚼烂吐出来又嚼烂的话,由于是学计算机的多少沾一些边,不过都不大实用。B校计算机专业,使用的都是一些九七、九八年的老教材,别的学校有没有这种情况不知道。学校推出技能证书的时候,李辉也想去拿几个,只是培训费太高,一直没有狠下心来报名。 一天不该发生的事情,却发生了。午饭后,汪宏涛带着两个朋友来家里吃饭,由于没吃饭,他们便自己动手弄一些。李孟不干了,既然管钱就应该负责。你们为什么不买菜,花多了,你们指着我耳朵不是,脖子不是的。李孟从汪宏涛的手里把茄子给拿了回来。汪宏涛也不干了,干什么呢,不就是吃一个茄子吗,我就吃你能怎么着,哥们儿把菜给我全炒了,我看谁敢说个不字。李孟便在一旁生闷气,不停的解释着,钱是大家凑的,不能让大家说我克扣大家……汪宏涛拿把菜刀就过来了,架在李孟的脖子上,李孟一股怒气充满胸腔,便说我给你们做吃做喝的难道就得到这样一个下场吗?你来呀,你来呀。陈俊听到了动静,马上从屋里走了出来,一把夺掉了汪宏涛手里的菜刀。他把一把抓着李孟的脖子,你是不想活了,握的李孟直咳嗽。在这个大个头面前,李孟是很吃亏的,他就是死活不让步。闻声大家都跑了过来劝架,才罢休。李孟跑屋里就哭了起来,谁劝也没有办法。李孟便和陈俊说自己再也不管钱了,再也不做饭了,除非他向我道歉。汪宏涛才不管这些,把菜炒好,大口大口的吃着。陈俊去劝汪宏涛道歉,他就是不低头。李孟只好跑出来说,把锅钱还给我。汪宏涛说锅我要了,你们把钱都给我,何况还有人没给,你说服了他,我才给。后来,程乾出来劝说,汪宏涛答应给,但不是现在。他便扬言,出去吃饭,大家散伙。李孟也生气,散伙就散伙。程乾便让汪宏涛搬出去。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关系,汪宏涛乖乖的搬走了,去了不远处的C区,那天李辉不在家,如果在的话,估计事情搞的更大,李孟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李孟依然做自己的饭,刷自己的碗,管他们的钱。 后来,有个招群众演员的,每天五十,程乾、王虎各自交了三百块钱押金,搬去了剧组。临别的那一天,李孟向王虎要锅钱,说你把钱拿出来,我一分不要,我给大家买菜,为大家最后做一顿饭。王虎听到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起来,便拿出了10块钱。因为明天大家也都要回校了。李孟把一张长长的单子交给了程乾,每人花了多少钱,都有详细的记载,每天买多少菜,每个菜多少钱。大家便很佩服李孟的严谨。最后,李孟也算了算大家该交多少天然气的钱。汪宏涛搬走前的也都算上了。希望程乾找他把气钱结了,锅钱他不要了。整个账单算下来,李孟倒贴了五六十块钱。 程乾给房东打了电话,结一下气钱,房东晚上过来。程乾走了,陈俊有些害怕,他也要走,李孟问为什么,他把签合同的事情说了。李孟兄弟也害怕了起来,这不是吭人吗?如果陈俊不早说,李孟还等着房东收气钱,不知道违约金是多少,如果被逮,三个月的房租就一千八了,这个数字让李孟不寒而栗,眼看房东就快要来了。陈俊去找了一辆车,希望能在车主家里蹲一晚,明天一早走,因为学校明天才开门,车主很爽快的答应了。车主家里很有钱,他虽然只有初中文化。家里什么都有,装修豪华,最新款的超薄的壁式大彩电,卧室里也有一个大彩电,有一个大鱼缸,里面养了很多李孟叫不出名字的鱼,至少金鱼他还是认识的。车主听说人们都玩电脑,他买了一台两万多的台式机,李辉爱不释手,坐下来就不肯起来,陈俊在一旁猴急。车子在一旁和大家聊天,李孟得知他三十好几了,还是一个单身汉,李孟不明白,很多人说女人很势利,见钱眼开,这样一个钻石王老五,竟然没有女人青睐。车主懂一点电脑,知道开关机,他一直想做个名片,陈俊说他会,两个人在哪里叨咕到凌晨一点多。一夜大家惊魂不定,生怕公安局来抓他们。天刚蒙蒙亮大家就早早的起来了,大家一宿没合眼。虽然在车里,大家还是一路上东张西望的,离开了朱罗新村大家心里才算踏实。 第62章大学生活46(中部完) 到校后,大家被分到了南新校区的新宿舍楼内,这两栋楼是去年新建的一直没有投入使用,到处都是土路,它们位于校园主体操场的西侧。主体操场也是去年新建的,在13、14公寓的正南方,已经投入使用,配套设施齐全。李孟寝室的七个弟兄,有时候会到这里打会篮球,李孟不太会,也不是经常的参与,他在第五食堂有忙不完的活。特别是周末的时候,其他盟友请假的请假、逛街的逛街,便剩下李孟一个人和厨师忙前忙后。有时候帮助洗菜、切菜,有时候大家一起包饺子,大厨也教李孟一些包饺子的技巧。起初李孟怎么也包不好,两个手一起捏。师傅们把饺子皮摊在手心,添一些饺子馅儿进去,手一握,一个肥肥胖胖的漂亮饺子就出来了。李孟学了好久,总是瘪瘪囊囊的,只好在里面多放一些馅儿。被老板看到了,训了一顿,说馅儿少些,气多些。李孟直到离开第五食堂,都没有学会馅儿少气多功。不会打球,李孟便在一旁看他们打。有时候,也能看到粉红女孩的身影,她也很喜欢体育运动。矫健帅气的动作,举手投足间更增添了几多靓丽,有一种爱叫欣赏。 周围还要建设四栋宿舍楼,刚刚开始动工,建筑师傅们忙前忙后,不时传来阵阵刺耳的机器轰鸣声,西南角一块空地准备建游泳池。这两栋宿舍楼的格局和标间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个阳台。李孟兄弟被安排在了一楼108室,靠近西门出口。一个房间里,放了两张上下层的双人床,李孟早早的占了有利地势—上层。上层比较安静,也可以不用跑上跑下的接电话,可以安心看书。李辉的一个同学也搬了进来,他叫崔宇,李孟兄弟总是拿他打趣,说他喜欢吹牛,把牛都吹到宇宙上去了,住在李孟兄弟床铺的对面的上铺,他的下铺住着此楼层的社务老师。一个个性腼腆的中年人,矮个,大家喊他王老师,穿一条灰布裤子,上身是学校发的蓝色T恤,左胸口有B校的校徽,背后一串呈弧形的白色字体,是B校的校名,弧形的字体下面正中是校徽。这种T恤不是太好看,但在炎热的夏季多少有些凉意。 崔宇这个人比较爱吹牛,皮肤黝黑强壮,来自内蒙,喜欢喝那里一种特产的奶子酒,经常会带一些内蒙特有的方糖。他说这种糖是内蒙特产,配上这种奶子酒,特别好喝。总喜欢穿一身迷彩服,说是哪哪部队过来的,在云南抓过毒贩,被一颗子弹击中右侧肩膀,一直没有动手术,子弹也一直没拿出来,手下有一帮好兄弟。据他说,在云南追毒贩的时候,解救了一名人质,这个人质后来成了他的老婆,现在在昌平某某单位工作。手里拿一只破手机,耳机塞到耳朵里,接打电话总喜欢用耳机,说话声音很大,生怕别人都听不到似的。崔宇这个人很神秘,至于什么背景不得而知。李孟敬畏他,又有些不敢恭维他,他的典型特点邋遢。袜子、衣服全是味,重来不洗,周末的时候,带回昌平的家,让老婆洗。崔宇是回民,从来不吃肉,只吃素。他有个外号叫蛋炒饭不加葱,他最喜欢吃蛋炒饭,对葱过敏,也就不加葱。经常去第六食堂吃饭,经常听到前台喊蛋炒饭不加葱,便知道是他来了。他老婆是汉族,也跟着崔宇不吃素。崔宇举手投足,像一个军人,在学校做兼职保安,总喜欢黑五呵六的。校外公安打击黑网吧,他便借助这个,到黑哥那里混吃混喝。黑哥在门口买烟,他一直都知道外面的风声很紧。崔宇便利用了黑哥这样的一个心里,说他是公安派去的卧底。黑哥当然很害怕,崔宇说什么,他都照办。在黑哥那里上网重来不给钱,黑哥也不敢要,崔宇便说没事,都记账。李辉不知道什么个情况,崔宇让李辉打着他的名义去上网。不要钱,李辉当然愿意去了。上了几个小时,崔宇中途有事情出去了。李辉要走,被黑哥拦住了,不给钱不让走,李辉又没带钱包,很苦恼。便说崔宇要记他账上,黑哥很生气的说道,他都欠了五六百的网费了。也许黑哥早就察觉到崔宇有什么不对,只是他不能确定,怕打草惊蛇。 崔宇在班级里,到处借钱。一次借的不多,五十,他总是借故不还,很多同学都很敌视他,说他神经病,是疯子。同学那里借不到就到老师那里借。李辉和他的关系很好,有时候会为崔宇担保向老师借钱。崔宇赖账,李辉迫于压力,便替他还。只是李孟感到奇怪,借李辉的钱,他总是会及时的还上,还会请李孟兄弟吃饭,出手很大方,菜让李孟兄弟点,他吃素。李孟是局外人,老是被他吃请,心里感到过意不去,便劝李辉不要占人家的便宜。李辉说,朋友就是被利用的,何况我替他还了那么多钱,我又不是什么冤大头。别人要不回来钱,是他们的问题,他欠我的我会一点点的拿回来,一点点的吃回来。李孟说算了,以后少和他来往,吃人家的嘴短。李辉就是不听,和李孟吵架。一次崔宇骂娘,李孟很生气,自己的妈妈招谁惹谁了,希望崔宇以后不要骂娘,崔宇当然不听李孟的了,李辉也说李孟没事找事,李孟气急,重重的扇了自己三巴掌,以示明志。 提到骂娘,在五月份的时候,李孟寝室里发生了一件不该发生的事情,这也是李孟一直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万力开玩笑,骂了娘。秦才当时的心情不好,听到万力骂娘,自然不大爱听,动了肝火。两个人发生了摩擦,动了武。王力的个子高,又很威猛。秦才身体虽然不是太强健,但在气头上,一拳打了过去,把万力的上嘴唇打裂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大家都惊呆了,李孟不敢说话,陈俊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拉住正要反击的万力,估计万力这一拳下去,够秦才受的。俞乐、胡飞飞被这样的架势惊呆了。梁辉,邓俗,也赶忙上来制止,忙把万力送医院,缝了七八针。万力被打成了兔唇有一段时日不能说话。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便帮助他们两个化干戈为玉帛。秦才买了很多补品给万力,万力是东北人很豪放,没有放在心上,他觉得东北人就应该这样做,不是有首歌曲唱得好嘛,东北人都是活雷锋。虽然寝室里发生了这样不快的事情,但还是和解了,205寝室最终获得了优秀寝室的称号,这也是李孟为寝室做得最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情。 第二天,大家便走马上任了。李孟负责新生接站工作,校车早晨六点准时发车,误时不侯。校车先把大家带到京都西站,西站的接待人员比较多,李孟也是其中一员,下完之后把剩下的各点的人发往各站。由于民工师傅晚上也加班加点的干,李孟一晚上没睡好觉。第一次上班便迟到了,赶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李孟也不知道怎么办,学校的纪律严明,迟到早退就不让干了,李孟有些后悔,应该报校内接待,虽然每天只有三十,但只是可以晚起一会,实在太困了。既然晚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李孟抓紧时间往C镇赶,那里有一班到京都西站的车。在站台李孟遇到了一个校友,他也是京都西站的,也起晚了,两个人抱怨一番,便在那里等车,左等右等不到,旁边的司机一直劝说,到西站的车,不经过此站,这一站砍掉了。两个人便问价钱,一人一百。他们直摇头,此时有一俩车停了下来,说一人十块我带你们走。他们当然求之不得,马上上了车。司机师傅不是跑出租的,他只是顺路去西站接一个朋友,让李孟他们搭一下便车。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他们两个付了钱,便打听如何到西站,通过一个升降梯,李孟他们绕了几下,看到了大家。因为大家都穿着一样的T恤,队长正在那里发火呢,因为还有几个同学一直未到。队长看到他们两人,火气就来了。李孟解释说,打车来的。队长的火就熄灭了,连连表扬,要上报学校嘉奖,因为他知道从C镇打车到西站要120. 第一批新生过来了,大家便排成两行,引导新生出站到南广场登车返校。新生接站的人很多,还有其他的校的趁机拉生源。曾经A校和F校因生源问题,打群架,被铁路公安全部带走。为了消除这种混乱的局面,民警轮流引导。有很多收票的黄牛便伺机向出站的旅客手里要票,有人便给了他们,有人死死攥着就是不给,似乎要拿回去报销。门外有一个穿着和检票员一样衣服的人,只是他哪里有些不对头,衣服很不和谐,像半路出家似的。他把着出站的门口,有人没买票,他便伸一只手进去,硬往外拽人。检票员大吼,也没办法,人太多。然后这个人,就拉着这个乘客到一边,谈条件。把你拉出来了,你总得给些钱。李孟只听他们三百三百的说着,那个乘客乖乖的给了他三百块钱。李孟很讨厌这个人,因为他老是拦在李孟的前面指手画脚。这一拨刚过,又过来了几个妇女和儿童,手里拿着某某旅行社的小广告,见人就往身上塞,民警一来他们马上就散,一些跑不动的,被当场逮到,没收赃物。一些小孩便跪下来求饶,要把脏话讨回去,被民警给吓走了。有些人趁乱把手里的小广告一撒就跑了,清洁员阿姨便过来清扫,很是辛苦。 后来,西站加大了治理的力度,黄牛不见了,小广告不见了,新生接站人员依然很多,还是很混乱。站内把加了一些隔离带,搭建各种临时的小房子,类似办公室的隔断,每个房子里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有一个同学在那里值班。李孟学校的展位,离站口不远。为了限制接站人数,站内便给接站的同学办理临时通行证。这种证,名额有限,大家便分拨执勤。没有证的人,便倚靠着站内的柱子休息。上一波人下来,把证件交给下一波人,下一波人便上岗了。李孟在靠站门的那里,有人会跑过来咨询有些东西。一个人大的漂亮女生,走到李孟面前,说她的妹妹要来B校读书,问一些B校的情况。她的妹妹成绩不错,有招生老师到学校招生,把她招来了。这个人大女生留了一手,没有去认门,直接就出站了,她想详细的了解一下B校,这个女生对文凭比较重视,问B校是不是国家承认学历。李孟便一一告诉了她们,她们便订票返回了。看到两个女生走了,有人便向队长报告,有人在谈恋爱。队长过来了,李孟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好在那个同学没有看清楚李孟的面相。李孟觉得有些东西,就应该让她们知道,反正自己不久就离开大学校园了,给一些新生一些合理的建议,不要重蹈覆辙。李孟也并不是说B校不好,他对B校很感恩,B校教会了他很多东西,那里有可爱、善良的的同学,亲切、尽责的师长。上学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学校有弊端,及时发现,及时采取措施更正,才是正途,遮遮掩掩,企图逃避,只会祸国殃民,误人子弟。李孟没说B校如何如何的不好,他只是在帮B校树立威信。因为无论他走到哪里,他都会很自豪的说,我是B校人。李孟不想让人在提及B校时说是骗子,是垃圾,甚至让人怀疑B校出来的学生的人品有问题。 李孟很尽责的引导着新生,他想站好最后一班岗,因为他根本就拿不到工资,学校是凭缴费单领取工资的,学校的一些清规戒律对他也没有多大作用。出了问题谁负责,等李孟离开了学校,谁知道他是何许人也。来B校的新生很多,一天从早晨到凌晨有七八批人,最多的一批二百多人。接站人员分白班和晚班,白班晚班工资各五十,晚班大家轮流,今天不当班的,坐校车回校。也有其他校的一些学生跑过来探风声的,每人工资多少如何开支的问题,李孟很少回答,这是学校的机密。有些同学便利用职务的便利,拉关系。和头搞好关系,就可以当全班,全班一天就是100,三个月下来,也是一笔客观的收入。值晚班,有一段休息时间,大家便到广场找个地方休息。广场不远处有个莲花池,李孟很喜欢那里。每年莲花开发的季节,会有莲花节,游人如织,学生、军人、老人优惠。虽然是学生,李孟一直没有机会进去看一看,也许会睹物伤神吧。李孟只能赋陋诗《空谷百合》一首,依托情思。 很久以前,有一朵芙蓉,静悄悄的,开放在池塘间。 不知何时,塘沿上出现了,一枝百合。 天长日久,志纯的百合爱上质清的芙蓉。 白昼如粉,夜如红的芙蓉,可知荷的心事。 仿佛如同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 你像一朵芙蓉轻轻柔柔舞入我心间。 想你恋你念你,深情永不变。 空谷百合,终以寂寞山林为伴,空旷、寂静、了无痕迹。 大大的世界,小小的心,怎容得下,容得下思念的泪水。 不,泪已成魂。 凝结成一朵不朽的百合。 芳香迷人,质清志纯。 传说,在天界,百合因志纯,遭排挤。 芙蓉因质清,遭欺辱,沐浴以示明志。 百合为芙蓉,每天流下一滴泪。 泪水在人间凝结,成为一株百合。 它知道,旁侧是人间的一只荷。 睹物思花,倍感伤,泪已尽,成魂。 一次大家都在休息,执勤的人靠着柱子睡着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一下子惊醒了。他发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他们附近转来转去。李孟心想,莫非是小偷。他便站了起来,来回走动。此人看有人在值勤,便沿着大路,跺到对面去了,李孟怎么看,他都像个小偷。后来,执勤的人醒来了,看看表才凌晨三点,便谢过李孟,让李孟继续睡觉。此时李孟的睡意早没了,看着远方发呆。西站的路灯杆儿好高,灯也好亮,这种灯很争气,照亮整个广场如同白昼。只是京都的夜空和家乡的夜空是不一样的,京都的夜空只能零星的看到一两颗星星没精打采的睁着眼睛,也许广场上的灯太亮,眯了她们的眼睛。想起灯光,李孟隐约中又看到了产房里的灯来,这样的灯如此熟悉,它在暗示自己一些什么呢?而我的人生之灯,又在哪里呢?陌生的城市,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何处才能让我停靠。 凌晨四点,有一个150人的队伍要过来,队长把还在睡梦中的大家叫起来。李孟早早的起来,和两个同学一起进站洗漱。站内的日光灯,整天的亮着,它也不累得慌。西站的客流量很大,每天南来北往,东去西来的人很多。李孟便趁没事的时候,偷偷观察他们,有时候大家也会一起开个玩笑什么的。那一帮家伙,整天盯着女孩看,这个女孩是处女,那个不是,李孟也不太清楚他们是怎么判断的,以前人家用处女沙都验不出来,当然是迷信啦,没有科学根据。有些自以为很聪明的男同学,说看她们腿部开合的程度,“圆规”的夹角大,便不是处女,什么逻辑。就如何辨别处女问题,李孟兄弟也吵过架。李孟说看不出来,怎么能看得出来呢,李辉就说看得出来看得出来,你不相信问妈。孟妈说傻孩子,这有什么可辩驳的,孟儿,结过婚的女人和没结过婚的女人确实不一样,走路,行动都不一样。李孟说妈妈向着弟弟,赌气不说话了。 这一百五十人,排了长长的一队。到检票门口的时候,检票员拦住了家长们,让他们去集体补票。学校派人进去协调,原来他们跟学生一样买了半价票。办完补票手续,队伍已经出发了。这个队伍虽然没有五百人的队伍庞大,但女生居多,带的行李也很多。有女孩想把家搬过来,给满满装了三大箱。大家一边引导,一边帮女孩们拎行李。李孟走在一个女生的旁边,帮她提着一个大箱子,箱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蛮重的,李孟吃力的拎着,女生看都不看,也不帮把忙,还是她旁边的一个30多岁的女人过来搭一把手。有人会说,傻吗?行李箱不是有轱辘吗?轱辘有是有,只是不知道被怎么给拉坏了,可能是把什么重物放上面给压的。从这里大家便能推测出这个女生带的东西之多了,这么多东西,她干嘛不办拖运呢,大概是第一次出远门吧。 这个摩登女郎和李孟边走边聊天,打听这个学校的一些情况,她看李孟蛮老实本分的,肯定会给她一些中肯的建议。她的眼睛很漂亮,像某某明星的,从她的眼睛里李孟能看到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她的笑容也很美,李孟猜测她肯定是搞艺术的,至少应该经常弹钢琴,因为她左手的动作,很习惯性的搬弄着,像是弹钢琴,举手投足间有股说不出来的风韵,总之很亲切。李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对这样的一双眼睛感到亲切。李孟简单了解了一下这个女孩的情况,觉得她应该再回去复读一年。这个摩登女郎连连向李孟道谢,李孟把她们的行李放进了后备箱,返回迎接其他同学去了。天又下起了濛濛细雨,脸上一层薄薄温柔的雨点,像在哪里经历过似的,那样亲切可亲。 下午的时候,又该李孟当班,她又遇到了摩登女郎,还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暖暖的笑容,她向李孟说了声谢谢,带着女生离开了。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李孟在思索着什么。如果当时可以回头,如果当时可以回头,他可以回的,钱都在身上。人生的路有时候只有一次的选择机会,选择了一次就不能再选第二次,人生的这班列车,是不能有回程票的。 八月桂花遍地开,八月是桂花的季节,李孟不由得想到了摩登女郎,她不正是优雅迷人、舒畅幸福的桂花吗?桂花雨呵,可知李孟的心雨呢。京都的星空,月亮变成了最大的星星。每当看到这颗大星星,李孟总会想起关于吴刚的传说,为了救黎民,他摇曳天宫的镇宫之宝桂花树,片片桂花撒落人间,遇土生根,遇水则融,成了解救万民的良药。玉帝震怒,诱骗他砍倒月宫桂花树,砍一斧,长一斧,永无休止。吴刚思乡思亲,可终因砍不倒桂花树,永远留在了月宫,吴刚虽然失去了自由,可是他却换来人间万民的幸福和八月桂花的飘香。既然选了,就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了,路就在前方。 第三部分职业婚恋篇 第63章职业婚恋1 九月份,又一批新生在B校开始了他们新的旅程,而李孟的旅程也刚开始。正如李孟所料的一样,没有缴费单,是领不了工资的。 几个月的挣扎,李孟在孟妈不得知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美丽的校园,孟老师挽留,不希望李孟做傻事。李孟执意要走,孟老师无奈,她答应李孟她不先上报学校,先把档案留一年,希望李孟出去考虑清楚了再回来,李孟很感激孟老师,可是他必须走,老师的恩情他会深深铭记在心里。 李孟在C镇前村找了九平米的一个小屋子,李孟觉得很大很大了,至少对于他一个人来说。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之外什么都没有,屋里有一个地方至少常年不变的,那就是地面,从李孟搬进去到离开重来没有一天干过。地面很破,水泥已经只有很薄很薄的一层,有些地方,大地的肌肤已经裸露了出来。据当地人说,这个地方曾经是一个大坑,大炼钢铁的时候,这里有很多灶。为什么会常年的潮湿呢,一方面是这里的地势矮,另一方面就是屋里有个水龙头,浅浅的砌了一砖厚的小池子,一开水龙头水花四溅,半个屋子都是湿的。夏季的时候,很凉快,必定屋里都是湿气。进门第二排房子的东南角是一个公共厕所,男厕的西侧是垃圾区,放了两只大垃圾桶。厕所由看门的老大爷负责打扫,由于老迈,也不是经常打扫。厕所的味儿很重,人蹲在里面,很快就被熏臭了。便池上方是一个长长的自来水管,上面不远处开了一个个的小洞,水常年的冲刷着便池。夏天蝇虫满天。最不方便的就是冬天,自来水管结冰,屋里的水管就没有用了,冻得硬梆梆的。门卫老大爷,那里有个公共水房,大家便一人拿着一个水桶到那里排队接水。 在昱泉中学的时候,校外有房子出租,二十块钱一月。李孟为了给家里省钱,每天都要骑两个半小时的车子回到家里。一天有大半都在路上,路远,自行车很容易抛锚,迟到也是免不了的。推着车子来到学校,安置好,进班。这时候班主任把着门,谁迟到了,就在门外站着,李孟也不知道在这里站过多少次。班主任会问为什么迟到,李孟说车子坏了,班主任很生气的说,起晚了就起晚了,编什么编,继续编。李孟便不再说话,反正就是迟到了,到生活委员那里交上两毛钱。班级里有规定迟到一次,要上交班费两毛钱,早退五毛,旷课一块。相信学校的立足点是好的,帮助同学们纠正懒惰的习惯,似乎这样收费有些不合理。李孟来B市的时候,是外来生,到国立高中要交借读费。李孟当时的成绩可以上B市的三中,由于借读费高,李孟便来到了民办中学昱泉,插班再读一年初三,学校好给办学籍。 李孟的房价100,在前村那个时候是最低的了,有几家搬来四五年了,他们的房租是起初的60。前村是工业用电,电费是一块,后来调价,涨到了一块一。水费是十块一人,卫生费五块。房东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父母早亡,跟爷爷一起生活,像这样的地皮有三块。每块住户有二百来人,全是外来人口。搬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李孟有些不太适应,院里白天人很少,晚上很噪杂,经常有夫妻吵架,还有大大动手,摔东西的,一户卖豆浆的,每天要磨豆浆到凌晨一两点。李孟的对面是一对情侣,分开住的,女孩的房子在男孩的西侧,那个时候他们似乎觉得男女同处一室是不大光明的。白天两人各自待在自己的屋子里玩电脑,打游戏,前村有些偏僻,那时候还没有联网。两个人很神秘,经常不见他们开门,除非做饭的时候,两人忙前忙后,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同屋。李孟有些纳闷,他们也不和人来往,有时候两个人会在屋子里斗嘴。在女孩的西边,有一对五十多岁的男女,同处一室,起初李孟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后来在房东那里得知,他们两个是弟嫂关系。弟弟和嫂子一起开了一个简易的快餐店。房东觉得他们的关系很暧昧,人家住自己的房子,又没有欠房租,也没必要去说他们什么。 紧挨着男孩东边,那个屋子大一些,有十五平吧,房租200。里面住着五个汉子,同处一张大床。他们是C镇某某大学的01届学生,学计算机的,今年刚刚毕业。四个人西装革履的,一个人穿着一件汗衫,晚上出去工作,不知道什么的,白天回去睡觉,也不带钥匙,通过窗户爬进去睡觉。李孟还以为他是小偷呢,后来通过他的室友了解到,他就那个习惯,白天怕别人打扰他,经常有一些推销化妆品的进去,谁在家敲谁家的门。一次,李孟在家,有个漂亮女生来敲门,进来哥哥哥哥的叫着,李孟搞了半天不知道她是干啥的。进门把一大堆东西塞到李孟的手里,说是免费试用。夸李孟好帅呀,皮肤好好呀,经常用什么化妆品呀。里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接过来堆到床上,李孟纳闷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事,她拿出一个小本本,记下电话号码,说试用好的话可以打电话给她们反馈。李孟接过来,在她指定的地点填写,她连连夸李孟的字写的好,李孟看到前面已经有四五个人已经填写了,后面还写了15、20元不等的钱数。问题后面是怎么回事情,她说这个不用管。李孟填完,便以为她会离开呢。等了半天她还不走。李孟有些纳闷,她说是这样的,我们这些东西是免费的,但是要收你一些手续费,我们跑一趟也不容易,何况这些东西在大超市都是上百的,你给75块钱就行了。李孟把东西抱了起来,全塞给她。李孟说他是学生,他也不容易,刚从学校出来。女孩说,哥哥我也是某某大学的,我在做勤工俭学,哥哥就体谅一下妹妹吧,要不哥哥留下一瓶洗面奶吧,这个就要你15块钱吧,在大超市这一瓶就二百多。李孟有些窘,如果他有钱的话,早给她了。李孟刚出校门,也没有和家里说,卡里有些钱还没有去取,估计上面这样的四五个人也是在这样窘的情况下,才勉强买了一瓶。李孟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化妆品,这种牌子没有听说过,上面的印刷也是模糊不清的。李孟有些着急,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把化妆品硬塞到她手里,对不起,我不能要,你还是走吧。女孩再三哥哥长哥哥短的要求,李孟回过头去假装听不到,女孩很识趣的离开了。李孟也不想赶她走,他不想伤害她,可是又没钱给她,自己反而内疚了起来,这也不是她的错,老板让她这样做的,她也无奈,李孟也做个兼职,不由得同命相怜起来。可是又细想想,不对呀,她的产品好,我可以买她的,可是这样的产品太次了,如果抹在脸上,出现了问题谁负责。何况给咱毁容了,咱可连女孩的手都没有碰过,以后怎么娶媳妇呢。 一切都安定了,总算有了个自己的小窝,没有了学校里的噪杂,没有了学校的温馨,一种莫名的东西开始悄悄爬上心头,吞噬掉整颗心,整个人,这种东西叫空寂。 第64章职业婚恋2 李孟很少和身边的人来往,甚至连隔壁的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除非某天隔壁家的炉子熄火了,借块煤球引炉子。有人说现在的人心不古,出门在外的,得防着些,这一防,就隔阂了。即使隔壁家遭偷,小偷搬东西,大家还以为是他们家在搬家呢,幸亏有那么个认真严谨的看门老大爷在。这里的人,生活水平也不是太高,当然前院的除外,那里有一排五层的楼,去年刚建成的,门前停着四五辆车子,据说有公司在那里办公,房租是两千多一个月。 屋里什么都没有,得先买把凳子,买张小桌,总不能吃饭的时候蹲着吃,房东有办法,每个屋子里扔几块砖,自己可以垒个桌子,垒个椅子。幸好屋里有上次住户垒好的一个桌子,李孟把它当厨师的红案用。房东那里有很多桌椅板凳,柜子箱子的,交了押金,使用费每月收五十。必定家里不容易,能为家里省点就省点吧,弟弟还在学校,不能让他饿肚子,弟弟比哥哥需要钱,哥哥在外面自己随便弄些吃,虽然差些,总还能吃饱肚子。一样的还是每天两顿饭,早饭不吃。现在李孟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早些拿到自考证,早些找个工作,让父母少操些心。李孟心急如焚,真想一年就考完。只是李孟错了,学习是需要日积月累,是需要恒心和毅力的,不可能靠心急火焚的揠苗助长。四月份国考的成绩单下来了,八门过了六门,六门很险,刚刚擦过及格线一两分,剩下的两门一个五十八分,一个五十九点五分。李孟拿着成绩单,看看着它,久久的发呆,他在自责。一科报名费要三十,三十可是弟弟两天半的伙食。我为什么就不能努力呢,为什么我就不能努这半分的力呢,为什么呢。考试也由不得李孟不这样的,不是李孟不够努力,是他的生活作息有问题。早上六点半就起来了,虽然不是在学校,但习惯一直保持着,只是豆腐块没有了,早晨起来,草草的叠一下被子,就开始背诵课文,房东每次走过门口,都要静静的去听上一会儿,每次收房租的时候,总会向李孟微笑着嘘寒问暖。这使李孟感到很温暖,原来社会不像某些人所想象的那样冰冷,那里还是充满着人间温情的,在B校,李孟学会了感恩,学会了换位思考,那里有可爱的同学,尊敬的师长。来京都求学,为了什么呢,为了一个梦,一个奥运梦,或许说的再白一些,就是为了有个能够挣很多钱的让他人羡慕的工作,这至少是孟爸所愿意看到的,他愿意投这笔钱的,至少为了面子为了别人高看他一眼,他还是会愿意投的。这笔买卖不亏本,孩子依靠不了,他还可以有个养老金,国家不会不管他的,而妈妈呢,妈妈呢,她能怎么办呢,她一生都给了孩子,给了丈夫,给了这个家。难道她老了,就要露宿街头吗,不行,不会这样的,只要我努力,努力,不会有那么凄惨的一幕。肯定不会,我怎么可以想到这样的一幕呢。是呀,想妈妈了,该给家打电话了,我该怎么说呢,你最最信赖的儿子骗你来了,他偷偷的离开学校了,他辜负你这二十多年来的含辛茹苦,他承受不了,他当了逃兵。能这些说吗,不能真的不能。 买了张十元的IC卡,李孟沿着C镇的主街道旁的电话亭一个一个的试着,都不能用,电话上落了满满一层灰,打这种电话的人也不是太多了。听说北边还有一个电话亭,李孟沿着主街道,一路向北,在一个拐角处找到它。是一部刚装不久的新电话,透明的外壳,像一扇挡风玻璃,只是有人把她丑化了,额头上贴着几张刻章办证的小广告。俊俏的面容上斜着写了一长串号码,前面两个字分外明显,草书着“办证”两字。李孟自从来到城市以后,看到各处都贴着小广告,铺天盖地的,便没有了游兴。来到了京都,看到了摩天大楼,看到了新时代的变迁,只是小广告的出现使李孟很恼火,他看到这些东西,总要思索好久好久,他思索能不能有种快速处理这些小广告的化学溶剂,喷上即溶。他甚至想到过一种墙,什么也写不上去,什么也贴不上去。问题永远没有方法多,想总会有的吧,只是李孟到现在都没有想到。 “喂,是孟儿吗?”听筒里传来了孟妈柔弱的声音,孟妈总是很累很累,整天有忙不完的活。每次李孟一打电话,孟妈就能感应到他,也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李辉打电话,总是先喊声妈,有什么事情也不说,先和妈唠嗑,唠完再说想说的话。而李锦呢,很兴奋很快乐的喊声妈,说妈妈又老喽,回去帮妈妈梳头,拔白头发,希望妈妈不要和爸爸吵了,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然后就是介绍在外面的一些情况,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交到了好朋友都会和妈妈说。她每次都缠着妈妈给她烘柿子吃,烘柿子是一种给柿子去涩的一种方法。在农村老家的时候,家里有颗柿子树,结满黄橙橙,红扑扑的柿子的时候,孟妈总会给他们烘一些吃。李孟兄弟一学着妈妈的样子把青柿子包起来埋在土里,等一段时日之后再拿出来,那时候就已经是黄澄澄的了。只是李孟有些纳闷,怎么拔出来的时候,都已经臭烘烘的了。后来,把刚摘下来的柿子,和苹果、橘子、香蕉等放在一起,过个两三个月,就会变得很酥软香甜。 每次李孟总是闷闷的嗯一声。孟妈就会问有事吗?他沉默了一会,也没有太大的事情,我和弟弟在这里一切都好。孟妈便猜个八九不离十了,肯定是又缺钱了。孟儿,又缺钱了吧,我一会去银行给你汇,你爸对这事不上心,总是我给你们汇钱,银行现在改革了,只有卡没有折了,我问他们讨了半天才给了我。我说我老了,眼睛花了,记忆力又不好,怕钱汇不到,你们饿肚子。家里一切都好,不用挂念,有什么事情就给家里打电话。不要替家里省钱,要吃的胖胖的,不要饿的面黄肌瘦的。听到妈妈说这些,李孟的心里就不舒服。他每次打电话都很短,半分钟就挂了,只是这次他说了十分钟。 “孟儿,还有什么事吗?我去给你们汇钱,晚了银行就关门了。”孟妈便开始翻腾存折。孟妈怕找不存折了,把它放在了电话机下面的一个抽屉里。 “不是的,钱够用,不是前不久刚汇的吗?”李孟欲言又止。 “什么时候汇的,老了,记不得了,总是丢三落四的。”每次李孟给家打电话,孟妈就往银行跑,又老花眼,看不清存折上打了些什么。 “不是8月25号刚汇过吗?” “是呀,是呀,那天我出去捡破烂,你爸惹事,说人家看不起他。就一个饮料瓶,在门口扔着,他们说是他们孩子拿着玩的,不要动,我便推一推你爸,让他放回去,他就是不听,把饮料瓶扔进了车箱。一个男人跳了出来,让你放回去就放回去,不放是吧,是不是皮痒痒了,我今天就给你松松。你爸身子强壮,他自然摔不过。又喊出来几个人,你爸哪是他们的对手。我就抱着这个人,劝他不要揍你爸,说他老糊涂了,不懂事,你爸说我胳膊肘子往外拐。一个女人突然出来了,拿了一个大棒槌,往我脑袋上就是一棍。我当时就晕了,站在那里待了半天,女人知道打重了,钻到屋子里不说话了,围观的人也散了。我就生气的喊,走呀,我都被人揍了,你满意了,快走啊,还想让他们再揍你一顿,都倒下了孩子怎么办。”孟妈开始诉说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也只有李孟听她诉说,弟弟妹妹都嫌妈妈烦,一听到就头疼,经常到外面去找朋友玩。 “他们怎么能这样呢,太欺负人了,看医生了吗?没事吧。”李孟气急败坏的说,像是在吼。 “没事了,好多了,自己拿点药吃。你爸就那样,这次之后他改了好多,吃一堑长一智吧。”孟妈嗓子有些嘶哑。 “孟儿,还有事吗?电话费太贵了,不要挂念家里,马上要交学费了,你爸回家弄去了。”孟妈在那头关切的说道。 “找谁弄,还是俺姑的吗?”李孟有些着急,他最怕提到高利贷的事情。 “没事的,让你爸去弄吧,你姑答应借咱们三万块钱的。” “他们哪弄的钱?”李孟知道姑父的手脚有些不干净,李孟不想用他们的钱,李家光明磊落,从不做败坏别人的事情。 “打工挣得呗,他说他的隔壁一家很有钱,他愿意担保给咱们借。” “担保?他怎么不借自己的钱呢?” “你姑说孩子结婚盖房需要钱,不给借。隔壁的愿意借,他们要五分的利息。” “五分的利是多少,俺爸上次不是说一年五千的利吗?” “这个就别操心了,没有那么多,你爸能弄到就让他弄吧,你要待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听李老师的话,待在学校四年,四年后一切都好了,不要担心我们,我们腿脚还都能走动,还能挣钱,不用你们还,我和你爸慢慢也就还完了。” “高利贷别借了,妈,咱别借,就是不上这个学了,咱也别借。”李孟有话憋在心里,可是他说不出来,他只能恳求妈妈。 “不用担心,弄来了咱就用,等你们毕业了,一年连本带利的还给他们。” “妈,我离校了。”李孟喉咙里有一种哽得难受。 “什么,听不清楚。”家里的电话用了五六年了,有很多杂音,孟妈总不舍得换新的,有时候电话里会出现双音。 电话那头,嘀嘀嘀的响着,李孟又重新拨了一次号,这已经成家常便饭了,经常遇到也不觉得稀奇了。 “喂,妈,电话有问题,我重新拨了。” “孟儿,你刚才说什么了。” “妈,我办了退学了,我离开学校了。” “孟儿,你怎么这么傻呀,那怎么办呀,你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他爱你,每次都念叨着你……”李孟静静的听着。 “妈,别哭,不用为我担心,我出来比弟弟出来要好,我可以自考,我有定力,我两年就能拿到证了。俺爸对小辉儿上学一直有意见,我出来了,他就不能在埋怨什么了。他会供小辉读书,他不可能让两个孩子,一个也毕不了业。”李孟眼泪流了下来,他不想让妈妈伤心,止了止泪说道,“妈,还记得初中毕业的时候吗?小辉来到了俺爸身边,身上晒得很黑,那时候妈不知道多心疼呢。为了弟弟,也为了我自己,我让弟弟上。他能拿个大学毕业证,找一个好工作,能成一个家,做哥的就会很高兴了。何况还有小锦儿,她马上要高考了,她的成绩很好,她应该上大学。为了他们将来不抱怨爹娘,还是我出来吧,谁让我是老大呢,我不抱怨什么,妈,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我平时最听你的话,这次就让我自己做一次主吧。” “傻孩子,你为了家妈都知道,孟儿最随妈了,妈也是为了家才放弃了高考。都是妈不好,都是妈不好。”听筒传来了孟妈小声啜泣的声音,还有几声咳嗽。 “妈,没事的,我在外面一切都好,我长大了,有了翅膀,就放我出去飞吧,要不我永远只是小小儿(方言麻雀)。 “妈知道,妈不是不想放你飞,可是你以后怎么办呢?妈想知道你往哪里飞,妈老了,跑不动了,像以前妈非要去趟京都不可。” “妈,电话快没费了,已经滴滴滴滴响了,我挂电话了。”李孟挂上了电话,眼泪不停的下,他狠自己没能考个好大学,狠自己没有足够的努力……后来,查了下话费还剩三分钱。 第65章职业婚恋3 晚上李孟到学校看了看弟弟,给他带些钱过去,从今天起,李孟就不能再替弟弟管钱了,再三叮嘱他把钱包放好,卡、证件单放。李辉说他看到乔天娇了,她希望见见你,请你吃顿饭。李孟说算了吧,你替我把钱拿回来就行了。六点钟的时候,到寝室看了看。优秀寝室的标签还在,李孟有些感慨。敲了门进去,是一个陌生面孔接待的他。 “你是?找谁?”陌生面孔以为李孟是隔壁寝的,李孟倒没觉得什么,寝友们肯定在搞秘密活动。 “老三呀,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小七关好门。”秦才第一个看到了李孟,原来他们在搞火锅,秦才负责调火放料,他给李孟拿双筷子,李孟说不用了,我吃过了,过来看看,一会就走,要不又出不了门了。 秦才换了下位置,和李孟聊天。 “老三,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离开学校了呢?” “那时候不是参加新生接待了吗?八月底回校办了退学手续,催命鬼那时候值班,我就和他说了一下情况,交了钥匙,拿着行李就离校了。”李孟面带愧色的说道。 “我说呢,我第一个回的寝,屋里怎么打扫的这么干净,我还以为是催命鬼打扫的呢。” “唉,梁辉,陈俊去哪了?”李孟环视四周,发现多了三个陌生面孔。 “梁辉前不久被他老爸接走了,天天包夜,身子能受得了吗?这么有钱的富家子,半个月搞得面黄肌瘦的,班主任给他家里打了电话,他老爸开车就来了。”秦才捞了一块刚涮好的羊肉片,放到嘴里。 “是呀,梁辉干嘛天天上网呢?那么着迷。”李孟有些纳闷。 “梁辉也不太爱玩游戏,就是上网聊天,通宵的聊,听他说他父母给他张罗了一个女朋友,也就是准老婆,已经搬到他家里住了,梁辉毕业后就结婚。”秦才又去捞肉,没捞到埋怨大家吃的太快了,也不给他留点。“他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女友呢?难道他父母包办婚姻。”李孟扶了扶眼镜,往秦才身边靠了靠。 “他们是家族企业,爷爷挣下来的家业,传给了爸爸,爸爸将要传给他,梁辉是家业的准继承者。家大业大的,必然会遇到竞争对手,他们欲吞之而后快。他爸爸就想到了联姻,想到了双赢,这种联姻自然带有外交性质,也就是两个企业间的强强联合。梁辉是未来的老总,他身上的担子很重。”秦才似乎是梁辉肚子里的蛔虫。李孟因秦才脚踏两只船,家里有个青梅竹马,外面有个橘黄女孩,产生了分歧。 “那陈俊呢?他去了哪里?”李孟看了看以前陈俊的床铺。 “钱漏呀,他还在学校呢,在十四公寓猫着呢。家里给他拿了一万六的学费,半个月花掉了一半。犯了错,不敢和家里说,待在学校混日子。白天去上网,晚上到寝室里睡觉。学校自然要查寝的,他手里不是有钱嘛,天天好烟好酒的伺候着。”秦才喝了口啤酒,擦一擦嘴。 “陈俊怎么能这样呢,他怎么和家里交代。”李孟面有忧色的说道。 “钱漏,钱漏,我没法说他,虽然是老乡吧,我说了好多,舌头都快磨破了,他就是不听啊。”秦才很气愤的拿包泡面丢入锅内,溅了大家一身。 “我走了,要不就出不了门了。”李孟看了看表,已经七点钟了。 “那我就不送了,老三保重,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秦才打开门,待李孟走出来去,马上关上了门。 大家一起涮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别的寝室也有这样的情况。涮锅自然也是学校的违禁品之一,有很多安全隐患,学校定期会查上一次。虽然是违禁品,大家还是蛮乐衷此道的。李孟他们第一次在寝室里搞火锅,秦才买了一只鸡在那里炖,香气飘的很远很远,社务老师到处的寻来源,大家乐的捧腹。 这已经是离开学校的第十六天了,李孟还是很不适应,特别是晚上,一个人面对着这么大的一个房子。早早的上床,蒙起头。他总是看到窗户上有个带骷髅的鬼脸,白天看了看,只是窗帘上的一枝百合花。有时候看到挂起的衣服,也像鬼,这里也是鬼,那里也是鬼,满屋子都是鬼,压得他喘不过气。晚上要出去方便,披着衣服,来到厕所,厕所的灯的到了凌晨一二点的时候,门卫老大爷,就给熄了。一次,李孟憋不住了跑到厕所里,就开始解裤袋。一个中年的男人咳嗽了两声,用打火机照亮了夜空,李孟吓一跳,差一点泚人家一脸。 钻进被窝里睡不着,胡思乱想,翻来覆去,覆去翻来,这种空寂感,像幽灵一样,四处漂荡,钻进皮肤,钻进毛孔,钻进骨头,钻进骨髓,钻进脑子,钻进心灵,钻进灵魂。难怪犯了法的人,都要把他们关进黑屋子里,只给他们开一个小口,这是一种心灵生理上的惩戒,而李孟把自己送入了心灵的牢笼,他在怒吼,他挣扎没人可以帮助他,他喊哑了嗓子,哭干了眼泪,没了眼泪还能哭吗?男儿有泪不轻弹,不,我能哭,我要哭,男人也是人,男人可以哭,可以哭,可以哭。李孟没有哭,他不会轻易流泪的,他要坚强,他要勇敢。他想起了妈妈,妈妈总爱哭。远离家乡,进京求学,进京呀,李家祖祖辈辈没人进过京,儿子进京了,妈妈脸上的泪水还会那样的多吗。孩子走了,孟妈失去了主心骨,看到孩子的什么,她总会坐在那发呆半晌。她告诉自己不能发呆,不能停下来,孩子进京了,孩子读书了,孩子需要钱,需要很多钱,她不能停,她要拼命的“搂钱”(孟妈用一个小抓钩搂开垃圾,找纸壳儿,饮料瓶,这都是钱,所以就拼命的搂)。孟妈发现了捡破烂的好处,她不再在乎他人的白眼,孟妈是一个很爱美的人,一件好看的衣服,总要放着不愿意拿出来穿。一件结婚时的裙子放了又放,最后给小锦儿改成了小裙子,后来穿不了了,捐献给了灾区,大灾大难面前,每个人只有祖国母亲这一颗跳动着的红心,她在召唤。 李孟和孟妈的心是连着的,李孟知道妈妈离开了孩子肯定成天会以泪洗面,他给妈妈写信,给她讲京都的故事,京都的变迁。每次李孟有信到家,小锦总是拿着读给爸妈听。爸妈老了,眼睛花了,看不到了。他们希望李孟不要再写信了,有电话,省下来的时间,好好读书,早日毕业,早日找工作,早日挣钱。李孟害怕空寂,他不能和父母说,他只能写信,写很长很长的信。因为写信可以打发很多时间,累了困了,倒头就睡,没心没肺。白天看书学习,人完全沉浸其中,忘记了休息,忘记了吃饭,他不能停,他需要拼命的学,以掩饰内心的孤寂。他给父母写了最后一封信,他告诉妈妈,现在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以后更长久的相聚,更长久的在一起。他把厚实的爱放进了月亮,看到月亮,就看到了妈妈,妈妈也会看到他。 李孟要等着周末,他盼望周末,因为周末他能看到弟弟,他能看到师长,看到同学,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他想到了在军训的时候,师哥师姐慰问演出的时候所说过的一句话。爱情像潮水,把握住她,她可以帮助你成功。如果把握不住,她就会涨潮,淹没学业,淹没事业,淹没整个人,淹没整个心灵。李孟不懂得爱情,他相信师哥师姐所说的,爱情是可以把握的。李孟便认为应该找一个志同道合的知己,共同努力,共同人生。 他给一个女孩写了情书,他需要一个知己,一个动力。这个女孩不是粉红女孩,因为粉红女孩有男朋友,是另外一个她。李孟考虑了好久好久,她应该把雷叶忘记,写给雷叶的信,她一直没有再回过。李孟很伤心,在离开学校的时候,他做了另外一件事情,把厚厚一摞信撕得粉碎,他在铭誓,他要彻底把雷叶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因为有个女孩将要被安置在这里。雷叶,小孟很爱你很爱你,小孟喜欢上了粉红女孩,可是小孟认为这是对你精神上的一种背叛,小孟远离了她,小孟不能去想她,她有了男朋友了,小孟需要的是解脱。雷叶,上封信里,你说你有男朋友了,小孟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小孟要放你走,小孟没有上完大学,小孟辜负了父母,辜负了师长,也辜负了你啊。相信这个男孩子一定很优秀,他懂得如何来呵护你,他才是真正爱你的人。不再回信,是不是就在暗示小孟,你们很幸福,你不需要小孟这个朋友了呢。你们很幸福,小孟当然高兴了,小孟祝福你们,小孟也要恋爱了,这个女孩的眼睛很漂亮,小孟也要开始新的人生了,你对小孟的好,小孟会永远记在心里的,小孟会把你给小孟的关怀和爱,变成漫天的繁星,让你的爱在人间流传。如果你很幸福,我们就不要再见了,不见意味一切都好,一切都顺利。再见意味着你的情感又出现了新的波澜,相处了这么久,小孟还不了解你吗?你总是那么敏感,一点小问题,在你那里都会惊天动地,男朋友又抢你零食吃了吗,他又和你耍小孩子脾气了吗。 李孟喜欢的这个女孩,叫严艳,个头很小,但眼睛很漂亮。听某人说过,印度的女孩很漂亮,她的眼睛和印度女孩的眼睛一样漂亮,说话的时候总带着微笑,脸上两个小酒窝,确切的说像一个躺在花篮里的白白胖胖的娃娃,生气的时候,眉头很可爱的蹙着。李孟小的时候,很喜欢看大人们的眼睛,他们很喜欢李孟,总是抱起来看了又看的,小李孟总会伸出白胖胖的小手指头,向他们的眼睛点过去。他也许觉得好奇,里面怎么会有个人呢。当然也有被他的小手指点中的人,不停揉眼睛的,敢情画龙点睛就是这样来的。 严艳有个好姐妹,身材高挑,脸上有些婴儿肥,经常会做一些古怪的鬼脸。她叫夏霞,大家叫她虾虾,虾米的虾。这两姐妹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形影不离。她们每天都早早的到教室里,总是挑前两排位置。李孟每次来得也挺早,他总是坐在教室的中部。每次虾虾总是第一个热情的向李孟打招呼,左手高高的举起摇动两下,李孟点点头,严艳也有礼貌的向李孟点一点头。在班级里真正接触李孟最多的是虾虾,她的习惯性动作始终如一。李孟选中了她们两姐妹,可是好马不能配二鞍,必须放弃一个。李孟思来想去,觉得欠过严艳一顿饭,雷叶也这样的请李孟吃过一顿饭。 第66章职业婚恋4 下午五点多钟李孟开始写信,打了底稿,重新修改润色一下,开始誊写,写到凌晨四点多钟,三万多字的誊写在了12张香纸上,一种精致的信纸,很厚实,手摸上去似乎能摸到一些类似图案类的东西。写长信,李孟有些犯难,怎样写呢。写着写着写不下去了怎么办。不想那么多了,能写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必定22年都走过了,肯定有很多故事可写。思绪的闸门被打开了,李孟先卖了个关子,先赞美荷花,然后及人,接下来就是童年趣事,风俗民情,最后表达爱意收拢,期盼艳艳早日回函,9月16日五点。 李孟带着睡意来到校园,今天是报纸编辑课。学校周五下午课结束,校园就开放了,周日下午七点停止开放,也就是需要登记,需要出门证。 李孟七点半来到学校,和夏霞简短的聊了两句,孟老师每次看到李孟都微笑着点头,放学后李孟跟着孟老师到办公室拿点辅导资料,孟老师每次都留一份,为了促进李孟的学习,她希望李孟每天都能来听课,她给搞出门证,李孟答应了。出门证,也就是假条,班级很紧张的十张假条,一张要给李孟,要给这个已经不属于B校的外人。一种声音在李孟脑际回响,凭什么,凭什么。李孟知道班级里有很多同学,讨厌孟老师,暗地里叫她孟老太太。可是班主任必定是班主任,你再讨厌她,你得从她手里拿假条以及以后的实习证。李孟也知道,他不应该要这张假条,不应该。班级的假条本来就紧张,自己不应该占有这张假条,留给那些真正需要的同学们吧。孟老师的这段恩情,李孟这辈子是还不完的,就让李孟在内心深处祝福孟老师健康长寿,幸福美满,也祝她的女儿学业有成,找个好工作吧,李孟会更加努力,把你们对李孟的爱发扬广大。 “汪枫,我来了,好久不见。”李孟来到一个白胖胖的男孩跟前,在他的旁侧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汪枫,来自杭州市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的滨江区。汪枫是李孟的好友之一,身高比李孟高一头。李孟每次来学校的时候,先去李辉哪里,然后就是到汪枫的宿舍,看他打游戏,和他一起看电影,和他一起到班里去听课。 “李孟呀,在外面怎么样,还习惯吧,什么时候,到你哪里坐坐,我女朋友,记得吗?那个夏令营时候的一个主持人,穿一件白色长裙的那一个。她要尝尝我的拿手好菜,红烧鱼,等有空了,到你那里去。”汪枫见到了好友分外高兴,说个没完。 “嗯,没问题,只是我那里简陋些,你们不一定习惯。” “没事的,有锅,有火没?” “当然有了,那就没问题,你提供工具,我买菜,买佐料。” “汪枫,侯扣扣去哪了?”李孟望了又望没有看到班长侯扣扣,其实他是在期盼艳艳的到来。 “他呀,离校了,现住在C镇的拂晓村,我给你电话,你联系他吧。” “他也离校了,为什么呢?”李孟疑惑的望着枫。 “也不是太清楚,听说室友买了一个一万多的相机,他借出去玩了一天,回寝的时候,放到桌子上了,后来就不见了。他家里也不是太富裕,一下子哪来这么多钱赔人家,这不把学赔给人家了。” “天呐,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我下午回去的时候,就到他那里看看去,怎么会这样呢,这不是雪上加霜吗?”李孟虽然平时不怎么和侯扣扣交流,但他已经在李孟心中是挚友了,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虽然天天一包烟,人老实忠厚,是一个很值得交一辈子的好朋友。 8点开课了,教报纸编辑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似乎在哪里见过,孤岛周围的头发都花白了。听说他在写一部书,天天带着底稿,很厚的一摞稿子。每当他兴致勃勃的谈论他的稿子的时候,李孟也被他的这种激情感染了,也想写一部书,至于写什么不知道,总之是想写一部。白老头打开课本,开始念书,把一些要点写在黑板上,他写得一手草书,很多时候大家不认识,交头接耳的辨识着讨论着,也别有风味。汪枫似乎对他的这种教学方式感到厌倦,趴在位置上看书,要么就是睡大觉,下课的时候就来了兴致,要去陪女朋友,有时候下一节课也不上了。李孟眼看就要下课了,轻声的问了声: “严艳今天怎么没来?” “她呀,请假了,一个多星期没来了。” “那能帮我给她转一封信吗?” “嗯,拿来我看看。” “嗯……”李孟边应着边从包里把一个荷花形状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么别致的信呀,莫非是情书,这么厚,这么沉。” “嗯。”李孟小声的应了声。 “真是情书呀,多少字?” “三……万”李孟怕汪枫听不清楚,右手伸出了三个指头,汪枫只听到一个万字,又看了李孟的手势才明白。 “她呀,你喜欢她什么?她不适合你,信还是不要发了,听我的。” “为什么?”李孟很诧异,头顶上出现了一个大灯泡似的问号。 “这就别问了,他不适合你。” “为什么?”李孟还是在问。 “没有为什么?你确定要送吗?” 李孟重重的点一点头,看样他是铁了心了。 “那好吧,信先放我这里,等她来了,我交给她。” 放学的时候,李孟等另外一个朋友,答应他,要到他寝室看看的。他叫韦伟。来自东北,一口东北地道的口音,一听到总想笑。个子不是太高,也不算太矮,有些消瘦,眼睛滴溜溜的,像个精明能干的人,笑起来的时候,两个小酒窝眯成一条线,是现在的班长。 “干哈呢,干哈呢。” 李孟一听,准是他的声音。每次有几个女孩在那里低头看着或讨论着什么,他就会从后面这样喊,跳几下,看不到,就往人堆里钻。钻不进去,就去摸人家女孩的腰,女孩的屁股。有的女孩会咯咯的笑,也有的女孩会很生气的给他下马威,放尊重点,下次不要这样,人家可是女孩子,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韦伟不是很在意,依然玩笑。 李孟跟着韦伟,来到他的寝室,这种寝室李孟见到过的,这就是普八,楼梯很窄小,只能并排容两个人,特别陡峭,一不小心就会跌下去。普八李孟不是一次来过,以前在第五食堂包送餐的时候,一天至少要来两趟。到了五层,楼道里一股潮气,扑面而来,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有洗衣粉、洗发水的清香,还夹杂着一种类似厕所里的骚臭味道。经过厕所的时候,隐约处,看到便池里厚厚一层泛黄的污垢。李孟有过敏性鼻炎,打了声喷嚏,李孟鼻塞,闻不到太轻的味道。进入518寝,迎面一股臭脚丫子,臭汗味,也许这就是某人所说的“男人味”。也有女孩说喜欢男孩身上的一种体香,估计这个男孩不是那种臭男人。即使是臭男人,洗一洗似乎就变成香男人也未可知。 第67章职业婚恋5 普八里居住的学子,比较混杂,大一,大二,大三,大四,大五的人都有。大五是校考班,也就是B校的大本。有人说拿这个证没用,国家不承认,也有人说这个证,还没有专科证好使。大五对有些学子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已经拿到了专科证书,是可以踏入社会工作的。还有一些学子的国考科目还没有过,也愿意在学校里待上一年。至少避免了6月份学子毕业的高峰,有些地方房屋爆满。学校的学费才一万多一点,而在校外呢,一年的房租也差不多够这个数了,在加上吃饭消费,一年一万五都很紧张。特别是冬天,学校的暖气要烧好长时间,比校外的要多烧一个月,煤炭充足,24小时供暖。在外分时段供暖,一般都是晚上六点开始,晚上十二点熄火。白天也有个时段,早晨六点到十二点供暖。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听听不同专业的讲座,在社会上遇到什么问题,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反思恶补一下,反正很多课都是免费的。李孟想到学校当旁听生,孟老师也帮着去问了,和交学费一个样子,李孟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和韦伟寒暄了一会,李孟便离身去找李辉吃饭。学校现在已经开始完全刷卡消费,如发现谁在现金交易,严肃处理。学校的食堂、超市的老板也没有敢这样做的,因为学校总是发现假币,为了杜绝这种现象,全部刷卡。如果我是学生家长,来看孩子或看学校呢。学校有办法,在校内有宾馆,你可以住宿,自然会有饭吃。特别是学校的高峰期,外校的学生到这里自考,大学里一般都开设了计算机考试的考场,这时候会开放。还有一个高峰期八月份来看学校的学子,还有一些外地的参观团要来。这段时间学校都是开放的,学校也不是傻子,他们也不希望这样一笔钱就这样外流。有些家长嫌学校里的宾馆要价太高,也出去住。学校和C镇的几大宾馆都有合作关系,学校会直接用班车,把这些家长送过去。 下午刚上完课,李孟匆匆的来到李辉的宿舍,嘱咐他几句,便离开B校了,他有一件事要做,去看看侯扣扣。 B校外的的哥很热情,总是在你刚出校门的时候,已经高声的喊了起来,两位同学,去C镇吗?两位同学说笑着,根本没有听到,从他身边走过。也是呀,你做你的生意,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想要消费,自然会找你,不需要也自然不影响你挣钱。 半个小时后,李孟来到了C镇。C镇永远的都是那样热闹。公交站台总有很多很多南来北往的人们,像赶趟似的。摩登老板又同样的在招呼着东去西来的朋友。C镇日复一日的摆着同一张面孔,只有旁边变换着的广告牌和来来往往的人们,才显示出它的勃勃生机。 过了马路,穿过一条街,走进了一个话吧,找出汪枫交给他的电话号码,拨通了侯扣扣的电话。听筒里传出一片噪杂的声音,滋滋啦啦,喂喂几声终于听到了侯扣扣的声音。李孟大声的和他对着话,他让李孟在新世纪商场门口等他,他出来接,侯扣扣总是这样周到。 李孟来到商场的门口,仔细的看着各种打折的信息,不知什么时候,李孟也开始关注起它们。离开学校,踏入社会,就不再是一个学子的身份了,角色不同,承担的责任自然就不同了。现在是一个自由的社会人,爹娘不管,学校不问。天不管,地不管,是很自在,可是太容易迷失了,就像悟空,玉帝的位子也想坐一坐,可知山外有山,楼外有楼。 “哈哈,在干什么呢?这么专注。”李孟在发愣,侯扣扣拍一拍李孟的肩膀。 “也没想什么,发呆呢。”李孟不知道说什么好,必定也不能说自己想做做猴子,想坐坐玉帝的宝座吧。 “吃饭了没?”侯扣扣望了望快餐的摊位。 “晚饭,还没呢,天色还早。” “我的是午饭,要不吃点吧?” “这么晚才吃饭,马上两顿一起了。” “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 李孟不再说什么,只是觉得纳闷,怎么这么晚才休息,莫非和丢失相机有关。李孟跟着他来到一个摊位面前,他随便合了几个菜,拿了两双筷子,带着李孟绕来绕去进了一个小院子。侯扣扣指着对门的那一家,说他就在那里住。一张大床,横在屋子当中,上面躺着一个熟睡的人,一张八仙桌上摆着一台电脑,这种搭配方式有些很不协调,必定东西是人家的,能有的用就不错了。 侯扣扣把熟睡中的那个朋友摇起来吃饭,那个朋友身子挺壮实的,爬起来坐在床沿上拔饭,拔完饭继续睡他的觉,似乎除了睡觉,吃饭,别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侯扣扣打了一瓶水,放进水盆里,把热得快插进去。自己蹲在门口吃饭,招呼李孟先玩会游戏,水一会就好。 李孟来到电脑前,习惯性的双击下球球。球球从诞生那一天起,李孟就是它的第一批用户,现在球球都五岁了。五岁代表什么呢?代表五年?代表五个三百六十五天?代表着五年寒暑?代表着一个奇迹的成长?还是代表着每一个新希望的开始? 球球的快捷图标不能用了,双击总会嗙的一声,弹出一行错误的提示。这样的一个问题,李孟遇到的多了,在网吧常遇到,这里进不去,换别的办法,总有一个是能奏效的,最坏的不过重新装一下罢了。找到系统文件所在的文件夹,点里面的那个图标试试,奏效,拖出一个快捷图标来。李孟刚登录上,聊了两句,就匆匆的下线了。一个女孩从隔壁房间进来了,看到李孟在玩球球,马上过来把自己的登上,李孟很客气的让给她玩,说自己只是试试。女孩很感激的坐到电脑前,开始玩她的球球。女孩边玩边和李孟说话。奇怪了,你怎么能登上球球呢?昨天就登不上了,正要找人去修呢。李孟羞涩的点一点头,在女生面前他总是这样扭捏不安,其实女孩又不是老虎,又不能把他吃了,何况在学校的时候,也不是和女生同桌过一次了,也该有经验了。 侯扣扣吃完饭,把饭盒折一折,丢进门外的垃圾桶。没有太多杯子,把自己的杯子擦了又擦的,给李孟加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充满温馨的茶。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李孟很感动,这哪里是茶,明明是友谊,是浓情。李孟找侯扣扣有另外一个原因,侯扣扣在学校的时候,和严艳走的比较近,他们是铁哥们。严艳性格外向,和雷叶是同一个类型,无论跟女孩还是男孩都能打成一片,称兄道弟的。 李孟有话要和侯扣扣说,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也玩游戏呀。”李孟先找个话题,才好有下话。 “是呀,离开学校半个多月了,闷得慌,就玩玩魔兽世界。”侯扣扣到隔壁拿了一个杯子,也许饭菜太咸的缘故,那么热气腾腾的茶水,他都能喝的下去。不停转着杯子的吹着。喝茶就讲究功夫,讲究品功。看着侯扣扣可爱的样子,李孟总想笑。再看着自己手里把着一个大杯子,倍感温馨。 侯扣扣的家庭条件不是太好,有个姐姐,已经嫁出去了,现在家里就他一个宝贝儿子。大学没有上完,他家里知道吗?还是像自己似的一直瞒着家里,瞒到不能再瞒为止。何以解愁,唯有烟草,唯有网络。 “侯扣扣,你怎么也离校了?”李孟还是转到了这样一个话题上。 “这一言难尽,离开就离开了吧?” “自考还考吗?” “不考了。”侯扣扣点燃一只烟,抽了两口,两只鼻孔里有两只烟柱冒出,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龙须吧。关于龙须孟妈有一个笑话。一次有个外国人来中国吃饭,中国人用筷子,他不习惯,夹了半天夹不起来,好不容易夹了一个,掉进了酒盅里。碰巧对面有个人中国人的菜也掉进了酒盅。他先把酒喝了,然后把酒盅内的菜吃掉。老外看到了,他纳闷中国的习俗好奇怪,还有这样喝酒吃菜的,他又夹了一块放进去,以示友谊。学着那个中国人的样子,把酒喝了,然后用舌头把里面的菜舔出来。邻座的一个中国人看到了,一下子笑喷了,两根粉条从两只鼻孔里出来了。外国人惊叫,我的上帝呀,你们中国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芙蓉出水我能学会,这个二龙吐须我就学不会了,这个太难了。孟妈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孩子们正在吃饭,李辉的面条从鼻孔里出来了,李孟捂着肚子笑。李辉抱怨着说,下次不要在人正吃饭的时候,讲笑话,人家幸亏吃的不是洗样粉,吐字不清,把洗衣粉说成了洗样粉。李辉所说的这样能吃的洗衣粉,指的是细粉,也就是二龙吐须里的须。他那时候分不清这两种东西的区别,李孟总是帮他纠正,后来长大了,死活不承认这件事情。 “李孟,你呢?还在学校吗?班里一切都好吗?”侯扣扣很羡慕的望着李孟。 “我离开了,新生接站刚结束,我就离校了。” “我也是,我负责学校里的新生接待工作,学校给你多少钱。” “八百多。白天五十,晚上五十。有些人白天晚上都干,一天一百。后来,我们就一直等通知,通知到了,我们才能去,我值了四天的全班。” “原来如此,我们一天三十,天天干,九百,学校给结工资了吗?” “去了,不给结,要缴费单,还有身份证。” “也就是说,我们的都领不到了。” “应该是这样的,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去经商,做些小生意,父母都支持的。大学没上完,能做什么呢。拿着高中文凭满京都跑,和那些大学生抢饭碗,竞争不过人家啊。”侯扣扣,重重的抽了一口烟,把烟蒂丢在地上,用脚捻灭它。李孟看着和大地肌肤之亲的烟蒂,感慨道,这可是一个希望啊,一个希望就这样熄灭了。 “经商当老板,不错的选择,你一定能够成功的,你在学校就是干部,对人有很热情,肯定是个好老板。 “你也不错呀,现住在哪里,有何打算。” “住在前村,在西北角那里,很偏的。先自考,把证拿到。马上又要考试了,考完试去找份工作。”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侯扣扣不再说话,在那里发呆。 “扣扣,快过来,看这幅图片,像不像条龙。”那个女孩激动的喊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真有龙啊,太像了。”侯扣扣看着一张云彩构成的龙的图样。 “当然有龙了。”小姑娘很确定的说道。 侯扣扣摇摇头,李孟也笑一笑。女孩的心情,使人琢磨不透。就像天气一样,一会阴云密布,一会又万里无云。 “扣扣,过来啦,我帮你做一个情感测试,很准的。” “饶了我吧,陪你做了一中午测试了,给我这个老同学测测吧。”侯扣扣终于盼到了救星,李孟救我。 “嗯,也行,那你过来嘛,我又不能把你吃了。”女孩盯着李孟,信赖的眼神使李孟无法拒绝,点一点头。 “题目是这样的,如果这辈子让你做一种树,你是做下面哪一种树。有杨树,有槐树,有柳树,有银杏树。你选哪一种。我选杨树。”女孩很认真的读着选着。 “哇,太棒了,我得爱情很顺利,我在今年能遇到我的白马王子。”还没等李孟回答呢,她就把自己的答案给掀开了。 “我选银杏。” “银杏哈,我看看。”女孩翻了很长很长的一页之后,找到了银杏。 “不好哦,你有桃花劫。”女孩脱口而出。 “银杏存活时间比较长,二十年才能结果,要想有好的结果,要等到四十年后。这是里面最苦的一种爱。”女孩一句一句的读给李孟听。 “小倩,别胡扯。”侯扣扣有些生气,“平时和我怎么闹都行,不要和他闹,他人老实。”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他。他有桃花劫,还不让人说。你不相信问他。”女孩生气的扭过头,继续做别的测试。 “李孟,没有吧。”侯扣扣看着老实本分的李孟。 “嗯。”李孟点点头。 “这就是了,以前无论在那里,我都见到你捧着一本书。上课的时候很认真的听课做笔记。尽管班级里很乱,就那不到十个人听课。” “不是,我喜欢上了班里的一个女生。”李孟怯生生的说道。 “看到了吧,我说有桃花劫嘛。”女孩回过头看了一眼。 “小女孩家家的,懂什么爱不爱的,玩你的去。”女孩白了她一眼,开始浏览一些衣服、鞋子类的网页。 “她是谁,哪里人?” “不知道哪里的人,她叫严艳。” “艳艳啊,前不久我还见到过她,她和虾虾还到我这里来过。” “嗯,是艳艳。” “艳艳这个女孩怎么说呢,是个不错的姑娘。放心吧,没事,你有22岁了吧,还没有恋过爱吧。” “嗯,23了,刚过完生日。” “没事的,该恋爱了,应该好好经历一番的,你那样有才,长得那么帅。我怎么发现你总是心事重重的呢。”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很多人都说我长得丑,我自己什么样,我知道的。” “怎么能这样说呢?小倩,你说李孟长得如何。” “是个不错的男孩,眉毛,眼睛都很好看,印堂上还有一个美人痣。只是,太抑郁了,像个长者。”小倩上下打量李孟一番。 “小倩,你这是夸他?我怎么没听出来呢。” “忠言逆耳,忠言逆耳。” “是啊,李孟,小倩都说你长得不赖,只是你太不爱笑了,太严肃了。笑一笑,笑一笑嘛,我先教会你自信。”侯扣扣等待李孟笑给他看。 “这样哪行?看我给你示范,虽然我长得不好看,但就是会笑。” 李孟勉强的笑一笑,心里有些不情愿,两个大男人在那里傻笑。侯扣扣教给李孟最简单的一种笑的方法,用右手把两只嘴角往上托,一个笑脸就出来了。侯扣扣不厌其烦的指导着李孟,必定他是武侠和言情的行家里手。细到不能再细的地步,甚至用什么信纸,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都一一分析给李孟听。李孟听侯扣扣的这一番演说,明白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是书本上学不到的。李孟很敬佩侯扣扣,在内心深处希望和他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侯扣扣也成了他的情感启蒙者,点化了顽石,让它有了灵性。 这样一聊,到了9点半。李孟也要告辞了,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把人家吃饭的时间都占了。侯扣扣留李孟吃饭,李孟说把信再润润色。两个人把李孟送到门口,李孟让他们先回去,直到李孟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他们才进屋,因为李孟听了铁门的扣合声。只是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 古代有一种最残忍的刑法,把人放进锅里,慢慢的加热,希望人能够在不知不觉中死去。有种爱情也是这样的,把人放入爱情的锅里,慢慢加热,直至沸腾。这也是人世间最难承受的一种煎熬,不是皮肉上的,而是灵魂上的。 第68章职业婚恋6 陷入爱情的李孟,尝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只要坚持五天,五天后就可以去学校了,就可以见到自己的爱人,就可以双宿双飞,有再大再多的苦难都能承受。她一定很喜欢学习,学习成绩一定很好,以后和她多多交流,一起度过自考这道坎,一起为理想而奋斗。虽然她长得不漂亮,可是她很朴实,她肯定能吃苦。李孟始终认为,吃苦耐劳便是一个女性最大的美德。李孟需要的是这样一个伴侣,至少现在是这样。 盼星星盼月亮,度过了六个不眠之夜,早晨一醒来,李孟就准备好课本,到班级去听课,去见自己心目中的爱人。直奔汪枫的住处,李孟迫切的想知道信到了没到。汪枫的答案让李孟有些失落,没有来,两周都没有来过了,信他每天都带着,只是昨天落班级里了,只要见到她,肯定给她。 李孟就等呀等呀,一天天在强化着对她的感情,甚至梦中都能见到她微笑的样子。白天就埋头看书,埋头做作业。晚上为了不想她,也看书到深夜,直到筋疲力竭,似乎有了爱情,黑屋子也充满了阳光,充满了温馨。国考一天天近了,李孟有些苦恼。书天天都在看,这边看那边忘。怎么办,这次又报了六门,如果有她在就好了,可以多多和她交流,借助爱情的力量。 曾经在读高中的时候,学校不是有一段佳话吗?一个成绩很差的小伙子,经常打架斗殴。他喜欢上了学校里的校花,她是全校成绩最好的一个女孩,她的前途不可估量,每次在学校的嘉奖栏里,李孟总能看到她的照片,一个很靓丽的女孩。才子佳人,谁不喜欢了呢,只是李孟很自卑,甚至看到她的照片都害羞。这样一个女孩子,没有几个人敢追求,曾经外校的也来追求,她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干脆利落的回一句话,成绩达到了六百再来。也许这句话,只是在搪塞这些烦人的苍蝇、蚊子们。 这样的一个不堪的男子,校花能看上他吗?他能达到六百分的高成绩吗?高二马上结束了,一个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的男子,一个学校里垫底的垃圾男生?校花当然看不上他了,怎么会看得上他呢?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我不管你以前如何不堪,成绩达到六百,我就接受你。其实,明眼人也知道,没戏的。落下了两年的课程,在最后因为一个承诺,就会发生奇迹吗?也许会呢?这个世界就这样奇妙? 男子不再贪玩,好像消失了一样,天天埋头看书学习,不会的就去问老师,甚至到高一的学弟学妹那里去请教。只要勤奋,天道是会酬勤的。也许冥冥之中早注定,会在一个时刻突然降临,甚至使你都没有时间去怀疑这会是真的。李孟更相信,是他自己帮了他自己,是他自己创造了奇迹。 高二期末考试,成绩达到610,超过了女孩给他的底线,整整多了十分。李孟希望故事就这样结束,就这样美好,成就一段人间佳话,他也希望这段佳话永远的流传下去,让很多很多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个感人的故事发生了。可是,女孩拒绝了,觉得男孩是侥幸,或者说只是一种玩弄。人有时候总喜欢戴着伪善的面具,说着做着一些伪善的事。男孩的精神支柱一夜之间坍塌,高考败北,出外打工,没有下文。也许女孩良心发现,在某一刻他们又相逢相知了呢?也许这就是师哥师姐所说的爱情的潮水。她可以美丽一切,也可以毁灭一切。 国考很快的结束了,李孟有些失落,这次至少得挂三科。有时候人的第一直觉是很准确的,虽然有人不愿意承认第一直觉,宁愿自己编造出第二、第三直觉。 一次李孟很兴奋,因为得知艳艳收到他的信了,他很忐忑,不知道心中的女神,会如何来审批他,他无能为力,甘愿接受审判。李孟捎信说,两人能见一次面吗?艳艳拒绝见面。李孟一直关心的是艳艳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有,自己算什么,破坏他人感情,遭他人唾弃。在侯扣扣那里,得知艳艳没有男朋友,李孟才放心的去追求。 后来,在网上遇到了艳艳,李孟就给她打了招呼,问她收到信了吗?如何看待呢?她回道,我们没有可能,你不是我所需要的那种男人。我现在有男朋友,过得很幸福。他就在我身边,他想和你说几句话,可以吗?李孟心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做不了情人,还可以做朋友嘛。看看这个男孩身上有什么地方是值得自己去学习的。 “你就是那个爱的死去活来的家伙吗?你凭什么爱她,你有钱吗?你长得帅吗?你有房吗?我是他男朋友,我什么都有,你什么都没有,穷鬼还想谈恋爱,恋爱是有钱人的专利,你不配。我是她男朋友,你有我了解她吗?我允许她交异性朋友,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男人,你们同学之间说什么都不可以,就是不要给我谈爱情,你们那叫爱情吗?荷花,荷花,是你这种粗俗的家伙,可以提的吗?你自己撒泡尿照照,尿都替你臊得慌。” 李孟也不想是这样的结果,李孟认为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的鲁莽和草率。他不希望艳艳,在他们之间难做人。他是一个平和型的人,他从来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他最敬爱的人。他们的痛苦,李孟倍感痛苦。李孟只希望他们都幸幸福福平平安安的。有些激动,还是压制住了怒火。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还用说吗?就是你的错。我都有点怀疑你的人品,爹娘怎么教育你的,听说你读过不少圣贤书,别糟践东西了。什么不学好,学人家做第三者插足,怎么不去学点好的呢?” 李孟很生气,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网吧里很多人都往这里看过来。老板看到李孟正是气头上,也不好说什么。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来历,是不是哪个道道上混的。那种可怕的眼神像要把谁给吃了。李辉拉他走,外面的风使他清醒了好多。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样骂我?这样损我?没有钱怎么了,没有钱就可以被剥夺恋爱的权利吗?难道没有钱,我的自尊就可以被任意一个人拿来消遣吗?为什么?为什么?要把神圣的情书说得这样污秽不堪?为什么?为什么?要把神圣的誓言拿给他人看?为什么要这样浪费他人的情感。你可以不爱,你可以选择,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一个这样爱你的人呢?你不爱你可以丢弃,你可以烧掉。为什么?为什么?要拿给他人看呢?仅仅因为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权利吗? 李孟好像受了很多委屈,走路踉踉跄跄的,视乎什么都以他为敌,总要嘲弄他。过路也不看汽车,李辉拉了几次才拉过来。司机愤怒的骂,不想活了,想死卧轨去。李孟此时手里,真有个酒瓶子,早就丢过去了。 回到家里,李孟躺到床上就睡着了,李孟烧了些热水,看李孟气消了,睡的踏实了,他才回校。 睡到半夜,李孟受了寒,醒了过来,门没有插,被风吹开了。下床把门插好,只觉得手脚发软,差点晕倒。人常说,急火攻心,也许这就是急火攻心。高二的时候,和父亲那段刻骨铭心的矛盾,使他记忆犹新。手脚冰凉,浑身发抖。孟妈去医院拿来了药,说是急火攻心。孟妈拿了一袋木箱顺气丸,还有两粒红色和绿色的片药,那种跟晕车宁一样的小片。 头有些晕,也顾不得了,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好了。 第二天日上三杆了,还没起来,只是肚子在咕咕的叫着,就是没有胃口,拿起书看了一会,头晕,继续嗜睡。日落西山,起来烧了瓶水,喝了两口反胃往外吐。做了一碗面,吃不下去。在外面最忌讳的就是生病,医药费太高了。急火攻心的药,家里两块多钱,一大盒子。到了京都,一盒得四五十。一版小小的胃药,六十四。在学校的时候,李孟胃疼,吃不下饭,李辉到校医院拿的。李孟一直不让买,挨一挨就过去了,每次都是这样。只是这一次似乎和往常不大一样,胃里好像千疮百孔,有无数的东西在掐着拧着。 就这样滴水未沾了七天,下床站立不稳,脚下像踩着海绵,走一段路就喘,眼花恶心,捂着嘴到水池那里就吐。刚开始把胃里的饭都吐了出来,后来没有了食,就吐黄水,黄水没了,就干呕,吐也吐不出来,嗓子滋辣辣的疼,胸口疼痛的厉害,胃里好像有很多虫子在爬,痒痒的,一收缩,一股气就顶了出来,咳了两声舒服一些。尽管这样李孟还打趣自己道,这就是弱柳扶风,这就是古代美女追求的病态美,这次够骨感了吧。 七天都在想着喊着艳艳的名字,胸部很闷,很累。承受不了,就放声痛哭。这时候隔壁有个女孩也在哭,李孟在隐约中听到隔壁门上的玻璃被砸碎了,一个男人钻了进去,刚开始时是争吵,后来就是女孩在低声哭诉。房东过来敲门,女孩喊两口子打架,有什么可看的。门破了,明天给你换一块新的,房东也不好说什么。第二天就找人过来修门。 李孟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喜欢艳艳,她到底是哪里好呢。总是放不下她,恨她又想她。也许这就是某人说的犯贱。可是爱情有时候就怕小火慢攻,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果当时直接拒绝,不感兴趣,不要再纠缠。最怕的就是暧昧,牵牵扯扯,藕断丝连。就像邓俗所说的那样,爱情是一种奢侈品,是有钱人之间的游戏,都是逢场作戏,是可以动真情的吗?要找一个爱自己的,万万不要找一个自己爱的。邓俗是一个情场高手,人家脚踏两只船,他可以一脚踏俩儿。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三角恋或多角恋。这是对爱情忠贞排他性的一种背叛。有种说法叫经营爱情。确实有些人在这样经营着他们的爱情。一提到经营,似乎就多了些许的功利色彩。有个别的女孩,在奢侈着爱情。似乎她说的那一套说辞是那样的严正词严,是可以被饶恕的。那么多男孩喜欢我,我为什么不奢侈一把呢,是你们自愿的,是你们甘愿犯贱的。我可以泛爱,泛爱了又怎么着了。我不能确定我的爱情,我不知道哪个男子有价值。爱情不是赌博,我需要的是实打实的爱情,我不能拿我的一辈子当赌资,人生的赌场,我赌不起,也输不起。 似乎有一道灵感,在第七天的夜里把李孟唤醒了。李孟哭了又哭,直到哭不出来,他睡着了,做了一个梦。一个女孩用她宽厚的臂膀包容着他,他睡得很踏实很踏实。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雪片还在纷纷下落。女孩的头发上,身子上落满了丝丝缕缕的雪花。一道黄光包裹着他们,在这一个冰天雪地背景上,零星的一点黄光,穿越宇宙,穿越灵魂。好温暖好温暖,李孟想要用双手捧起它,可是他连举起双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一道黄光冲破天际消失了。李孟吃力的伸出一只手来,想要说些什么?似乎这道黄光明白了什么似的,映现了一张女孩的笑脸。她是谁呢?看不明了。女孩伸出一只手来,一朵莲花从天而降,落在了李孟的心上,慢慢的慢慢的消融了,李孟整个身体有一种膨胀的感觉,很热很热,他不停的拨弄着胸口。从这种纠缠中,李孟醒了过来。发现身上的被子已经被踢到了床下,自己的右手却放在了胸口,好温暖好温暖。他试图破解着那张笑脸,一个熟悉的画面映入了李孟的脑海,她是雷叶。李孟觉得身体里被注入了一道黄色的光。其实也不是什么奇特的光,是太阳出来了,阳光通过窗子反射到了李孟的身上。李孟好像活了过来,支持着身子,做了碗鸡蛋面,虽然闻到炉火就眩晕反胃,还是忍着把面条吞进肚子里去。因为他要好好活,他还有很多人放不下,他有妈妈,他不能丢下妈妈。 和侯扣扣在C镇邂逅的那一次,他在网上遇到了妹妹。妹妹说妈妈天天晚上哭。李孟到话吧给家里打电话。孟妈这次是哭诉。我的孟儿啊,你离开了学校,以后怎么办呀,都是妈妈不好,妈没本事,妈没能让你上完大学,妈总觉得亏欠我的孟儿太多太多,小时候最需要妈妈的时候,妈妈不得不让姥娘把你带回家,妈舍不得,你当时还那样小。可是那时候穷呀,不把你送回家,你的小弟弟就得给人家。我的孩子都听话,都是吃过百家饭长大的。有个小女孩,比你大一岁,是东庄的。她的父母实在养不起她啊。就把她抱到了咱家,她的父母只希望咱们能够给她一口饱饭吃,因为咱们必定是国家单位。可是家里养不起,妈真想留下她。你爸就穿上一件大衣,把她带到了老家,交给一家抚养。现在女孩长大了,要上大学了。亲爹娘来求,只要见一面就好,见一面就好。妈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实情呀。那边的父母死活不同意,就说没养活早死了。孩子的父母早就从你爸那里得知,孩子还活着,他们去看过去找过,村子里的人不让见。女儿和娘是连心的,她难道还感受不到她的孩子吗。 李孟说应该让见一见的,必定是他们的亲骨肉。当时确实没办法,弟弟也差一点给了人。如果弟弟给了人,我们现在去求,见一见,也是人之常情,让爸去跟他们两家协调协调吧,必定养了这么多年有感情了。如果我们当时不抱给他人养,她父母来求我们还是会还给他们的,将心比心吧。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天蓝了,花香了,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美好,好想到大街上和每个人拥抱。 自考告一段落,李孟也该开始找工作了,这将是他的第三次工作。买了几份人才招聘报。边啃着馒头,便一页一页的翻着,用铅笔勾画一下。有一个招聘业务员的,要求不是太高。李孟便在它的上面画了两圈,最后就确定是他了。到话吧给公司打了电话,让周一去面试。 第69章职业婚恋7 今天周五,到周一还有两天呢。出去逛逛吧,看看地摊上又有什么好书卖了,挑了两本,一本面食,一本菜谱。经过新华书店,进去看看有什么新书,大致浏览了一遍,买了一本百科,四十多块钱一本,店主给了一张打折卡。在出门的时候,门口滴滴答答的报警,一个穿蓝色衣服的老头大吼一声,站住,站住,说你呢。李孟有些纳闷,把东西放到柜台上。女营业员忘记了消磁了,不好意思的放在一个长方形的东西上擦了又擦。面食,安呔的面食很有名,作为一个安呔人,怎么可以只吃米呢,应该做做面食的。 李孟想起了七月份的那段过往,那么一大帮子人一起吃饭。其中有一次,李孟兄弟研究包子,陈俊说做好了,他要吃十个。李孟和面擀皮,李辉调馅包馅。李辉不大会包褶子,好在第五食堂的时候,帮助过大厨们包饺子。研究来研究去终于找到了门道。两个人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天,把包子像孩子似的一个个放到蒸笼里。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李辉说还不够,再蒸一会。兄弟两人垂涎欲滴的期盼着,打开盖子,包子全变了色,以前蒸馒头,碱放多了,会变成黄色,他们竟然很不争气的全变了种,成了紫色,兄弟两人嘴都笑歪了。 蒸馒头,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都是孟妈一个人在弄。现在离开学校了,离开了家,一切都得由自己来弄,学着独立,学着慢慢长大吧。 买了安琦酵母,按着使用方法先配进去,让他先在那里发着,发得白白胖胖的。 下午的时候,发的差不多了,安琦发面就是快,几个小时就可以了。李孟先和面,书上说,折的次数越多越好,这里是需要功力的,李孟的目标是二百。折面确实是个力气活,李孟搞得十指发麻,两臂无力。折好,再醒十分钟。李孟开始揉馒头。馒头,馒头,要争气,要白白。馒头宝宝,在李孟的精心呵护下,终于诞生了。放在案板上再醒十分钟,就可以上蒸屉了。外面不是没有馒头卖,外面卖的也不比自己家里做的差,李孟也许是对故乡的一种依恋吧。饱含感情的吃着饱含感情做成了馒头,也是一种幸福吧,只是这种幸福,差一点和死神接吻。 蒸馒头是开水蒸还是冷水蒸呢,水都开了希望没有错。奥,发了面的要热蒸,没发的要冷蒸。李孟自言自语的叨咕着。 把馒头一个个的码到锅里,盖上盖子,炉子,炉子也要争气,不要蒸一半就罢工了,拜托,拜托。 炉子还蛮争气,李孟吹了两下,火苗一下就串上来了。卖蜂窝煤的大叔果然没有骗人,说是去年留下的,都是干的。最后一百块了,也不要三毛五一块了,你给三毛就行了。李孟也不是第一次买煤,以前的煤球都是湿漉漉的,干的总比湿的好吧,屋里难得见到什么干物。 李孟忙了一下午,有些累了,小睡了一会。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了,原来是馒头宝宝抗议了,憋坏了,憋坏了。李孟马上下床,封炉子。头晕眼花,呕吐烦闷,腿脚无力,走路轻飘飘的,要成了仙似的,不知怎么飘到炉子跟前的。李孟把炉子封上,洗一洗手。掀开锅盖,这次的馒头很完美,李孟迫不及待的拿了一个尝尝,太烫,拿了块毛巾垫上。馒头是很香,就是吃不下去,恶心。李孟以为是上次做傻事留下的后遗症,也没有多想什么,以前都是这样的,睡一觉,明天又会是美好的一天。 宽衣爬入被窝,怎么也睡不着,像是被人捂住鼻子的感觉。李孟睡觉喜欢蒙头,他以为是被子厚的缘故。夏天,屋子里的蚊子多,为了省钱,他也不买蚊香。被子厚,蚊子爬不进去。感到身上好热,出了一脑袋汗,今天怎么这么难受呢?喘不过气。也许要下雨了吧,京都这个时候,雨水多一些。应该是的吧,天太热了,是该下场雨了,好久没有淋过雨了。睡一觉,明天又会是美好的一天。 怎么这么难受呢?屋里什么味道,这么难闻,我关炉子了呀。不对,不对。李孟艰难的爬了起来,摸到灯绳,开灯。面前一片漆黑,这觉睡的,东西南北都摸不到了,好不容易找到灯绳,黑屋子一下子亮堂了起来。李孟看到了床头的《生活百科》,一种不祥的东西在他脑海突然跳了出来,煤气中毒。眼前有些发黑,静了又静,慌忙把书打开,翻了半天没翻到,书掉在了地上,弯腰去捡,差一点一头栽地上。翻开目录,终于找到了。 煤气中毒症状。初期症状,头痛眩晕、心悸、恶心、呕吐、四肢无力,甚至出现短暂的昏厥。天呢,煤气中毒,怎么办啊,找门卫老大爷,嗓子喊不出声。挣扎着打开窗子,要把炉子拎出去,浑身没力,上面说萝卜可以缓解一下,到处的找不到萝卜。对对,还有醋,忍着醋酸味,一口气灌了下去。头有一些清醒,马上跑出门,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像是饿了好久的狼一样,发现猎物,拼命的撕扯,只为填饱肚子。呼吸急促,猛吸进去的气,差一点把李孟给噎死。李孟往前走了几步路,腿还是软弱无力,但是勉强能走动了。走到厕所的旁边,又溜了回去,脚下轻松了好多。一进屋,一股一氧化碳的味道扑面而来,这种味道很熟悉的,初三毕业会考要考试验。在学校的时候,化学老师经常带大家做试验,李孟好奇的凑过去闻了一下,一种难闻的气体,直冲脑门,这就是一氧化碳。 李孟在外面待了半个多小时,进屋把炉子拎到了门外,屋里没有煤气的时候,李孟关窗,睡觉,折腾了这一晚上,总算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门卫大爷在扫地,劫后余生的李孟,见到他像见到了亲人似的,不停的和老大爷说话,帮他推车。搞得老大爷一愣一愣的,后来才知道是差点煤气中毒,嘱咐李孟要注意一点,以后炉子都放门口,我给你们找个瓦片盖上,一个人在外的,平平安安就是福,李孟不停的点头。大爷打开了话匣子,在后村,去年冬季有个外地的年轻小伙子,煤气中毒,死了,家里该多心疼呐……,大爷虽然有些唠叨,但这也是一种关爱啊。 哪个房东,也不希望在自己的屋子里死人,以后房子还怎么出租,必定很多人还挺忌讳这个的。冬季燃煤取暖的时候,村外会挂上关于珍惜生命的大标语,以示警告。 面试的日子很快到了,李孟找了件西服穿。在家的时候买的,一直没舍得穿。为了面试,李孟还去书店买了一本《职业圣经》的书,在家里研究了两天。精心打扮一番,李孟拿出了昨天晚上选好的乘车路线。先坐345快到德胜门,然后302,安贞里下。 周一上班的人比较多,李孟在公交站台那里等。车子还没过来的时候,一群人就冲了过去,差点把李孟撞翻。李孟揉了揉肩膀,有些生气。又过来一个人,带着李孟以前往前跑。李孟感到纳闷,原来那个家伙的一只手臂,塞进了李孟背着的包带里。包直接就滑了过去,李孟一只手拽着,怎么地,想抢包呀。那个家伙手臂一摆,李孟差点跌趴在那里。平时说洪水猛兽,这次是真的见识到了。 电话里说在华联超市一片,到了安贞里,一下车,上了天桥,看到华联红色的大字。沿着华联的西侧,找了好久没有找到。打手机,问一问。 李孟周末的时候,去找了俞乐,这个人很好相处,听说是为了工作,二话不说,就把手机借给了李孟。里面还有十块钱,不够,我在充些。俞乐能借手机给李孟,李孟已经很感恩的,还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充话费,买张卡充了五十。 奥,一直往里走,一个小区,是是,有个学校,嗯嗯,进门就行。李孟边走边打,留意着周围的风物。穿过公园,来到了一个小区的跟前。进去打听了一下,一个老伯伯指给李孟看,进去直走,右侧。向年长者问路,孟妈告诉李孟的经验,她除了军人,长者,一般的年轻人都打会问的,即使问了也要去找一个老者核实核实。李孟兄弟高考的时候,要到师范学院体检,问了一个年轻人,给指到最西边,李孟让大家快点赶路,要不赶不上回家的车了,明天还有课。孟妈还是不大相信那个小伙子,又去问了一个摆地摊的老头,他说就在东边,走到头右拐就是。对于这样一个大相径庭的答案,李孟有些怀疑,孟妈说先到东边看看,没有再拐回来。 李孟来到了便民小学的门口,大铁门锁着呢。摇一摇门,一个老头应了一声过来开门。是来面试的吧。李孟点一点头。在左侧的这座楼,四层五层都是办公区。李孟鬼鬼的笑了笑,这学校还挺会做生意的,把学生教室拿出来两层,租给公司办公。李孟沿着房外的铁楼梯,来到了五层。门外进来了一个拿着文件夹的女生,一身得体的职业装,问李孟是来面试的吗?李孟点点头,她说跟她来,把李孟带到了应聘室的门口敲一下门,李孟说声谢谢,她便进对面的屋子里去了。 请进,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传了出来。李孟推门进去,里面还有四五个应聘者。老板把李孟的简历拿来翻看着。不错。还做过招生接待。满意的把简历放到了几份简历的最上面。 “好了,大家都到齐了。我姓张,弓长张,张伟,叫我张哥就行了。大家跟我来。”张哥把大家带到了隔壁一间大屋子里,让大家各自找个位置坐下来。 “这是小王,是咱们的会计,让她给大家做一下演示,大家欢迎。”稀稀拉拉的几声掌。 “大家看,这是一块普通的布,看到了吧。这是一台电视,我手里的是一种测量辐射的仪器。我给大家演示一下。”小王打开仪器,放到电视屏幕上测了测,“看到了吧,这就是电磁辐射,辐射的值越大,对人的危害性越大。看到了这块布了吗?我再做一下测试。”小王把布放在了电视的前面,“看到什么效果了,辐射被屏蔽掉了。” 李孟仔细的看了看,确实蛮神奇的。有同志好奇,已经上去,自己开始去证实了。拿着布,前后左右的翻看一番,以为小王在玩魔术。 “大家看到了吧,这块布,为什么可以屏蔽掉电磁辐射呢?因为他是漂亮国的高科技产品,是一种金属纤维精纺织物。”张哥站起来接过布,传给大家看,李孟摸了摸,和一般的布没有什么区别,就是蛮柔软的,像擦眼睛的布。 “咱们的产品是经得住考验的,没问题的话,大家填一下单子,小王给他们散一散。” 李孟拿到单子,看了看,从包里拿出一只笔来。莫非填完这张单子,就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了,这不是白忙活了半天吗,李孟脑袋都冒汗了,把上衣的扣子解开了一个。对了,有工资没,书上说了,新员工有试用期,大概是没有钱拿的吧。何况一进门谈工资,人家老板会说你会做什么。书上考官是设置一些陷阱,要小心应对才是。填完了表,交给小王。 “这是许总,人很好,平易近人,虽然是老板,没有老板的架子,还会经常下厨,大家有口服了。”张哥笑着向大家介绍道。一个老头,向大家笑一笑,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坐下。 第70章职业婚恋8 李孟第二天六点就起来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起的够早了,肯定公交站台这时候没人。来到大门口,门卫老大爷还没有起床,大门是锁着的,便要喊大爷开门。李孟走进一看,小门没锁,一个链子在那里耷拉着,李孟思索着,莫非有人比我起的还早。 快到站台的时候,那里有很多人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李孟找个位置,在那里发呆,京都这时候的天,已经有了凉意,李孟不经意间打了一个寒颤。在这个要风度,不要温度时代,李孟穿了一件白衬衣,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西装,总觉得有风往胸口呼呼的灌,抱紧身子。车子终于到了,车门还没有打开已经有一群开始追了过去。车子没有在他们预料的地方停。在李孟的眼前打开了,他刚要上,已经有一波人冲了过来,不停的往里挤,竟然把李孟给挤进去了,李孟抓紧包,怕又被别人来个顺手牵羊。刚站稳,就听到有个妇女在吼,挤什么挤,没看到有孩子吗?前面几个人停了一下,马上又往上挤,这一波人总算都被装了进去。车子里满满的都是人,李孟伸手抓着上面的横杆,有些人连横杆也不抓了,就在那里站着,必定人太多了,这就像电视里赈灾时的场面,粥要使筷子站立不倒。总有一些贪官,偷工减料,用含有杂质的霉烂的粮食,熬四眼稀粥。一个妇女的屁股抵着李孟的裆部,李孟尴尬的不得了,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下,能有地站也就不错了。车子颠了一下,这个妇女厚实的鞋底,踩在了李孟的脚面上,李孟忍着没有做声。此时的他真想抱着脚,好好的揉一揉。再怎么招,你也不能踩我呀,这总不至于也属于性侵犯吧。后面又有一个男人顶了上来,李孟真是哭笑不得,忍一忍,到马甸桥头南就行了。马甸桥头南,那一线上班的人比较多,下车的人也较多。 到了德胜门,李孟的脚一瘸一瘸的,也不能脱下来看看,这一脚给踩的,在心里暗暗的骂娘。上了过街天桥,来到对面的公交站台,这时候正是上班高峰,乌鸦鸦的一片人。还好挤上了公交,坚持两站地就到了。看一看表才七点十分,进了一家早晨店,来碗混沌,四个包子。对面一个小伙子向李孟打招呼,原来在昨天面试的时候,他们见过。同事有些纳闷,问李孟的脚怎么了。李孟有些窘,说是不小心崴了脚。 七点半,两个人来到公司门口。看到很多人在打扫卫生。后来,才得知,这里是简易的宿舍。两张桌子拼一拼就是一张床。公司有暖气,交一百块钱就可以搬来住。公司也有床位,二百块钱一位。只是人满了,公司才想出了这样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大家打扫完卫生开始吃饭,有人出去吃,有人带回来在公司里吃。张哥很不高兴,每次都制止这种行为,还是有几个资历老的业务员,你说你的,他依然吃他们的。也正是,有吃的堵住了嘴,没吃的干张嘴。 八点,小王开始点名,当财务就是好,天天掌权,迟到罚款。点完名,李孟被分到了张哥的那组,张哥对李孟很照顾。其实,张哥也比李孟大不到哪里去,很可能还没有李孟大,但是人家的权大,销售总监。张哥高中文凭,很羡慕,也很器重那些上大学的人。听说李孟是大学生,自然关怀备至,李孟很感激他。可是感激是有代价的,你的销售业绩得上来才行,不上来,他自然可以骂你,别的比你强的,他也可以骂你。 销售总监当组长,这组肯定是要最优秀的,肯定不能掉链子,肯定不能比别人差。别的组定量,此组就要比他们多一倍。 每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宣誓。一面墙上,挂着一排排的誓言。以人为本,客户之上,客户就是上帝,客户的要求永远是第一的,客户永远是对的。张哥领读,读到下一条的时候,张哥有事出去了,让李孟带读。这一段李孟熟悉,在去年夏令营的时候,师哥曾经有感情的朗诵过。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李孟有些拘束,张不了口,又卡壳了。组长一走,就是副组长的天下了。 “你到底会不会读,让大家都等着你吗?干不了,就滚蛋,你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你还不要瞪眼,干不了,就滚蛋。”一个女孩像吃了火药似的,一脸严肃的向李孟吼道。李孟有些头懵,见过母老虎,没有见过这么强悍的。这个女孩,长得不漂亮,按一般大众的审美眼光来看,是丑,加上满脸的怒容,又老又丑。也不是因为她骂了李孟,李孟记恨,有益的去歪曲她。郭冬临不是有个快板儿吗?长得像包子那段。听到那种天津特有的方言,李孟不由得想笑,还是很严肃的大声领读,必定此时,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我不是为了失败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的血管里也没有失败的血液在流动。我不是任人鞭打的羔羊,我是猛狮,不与羊群为伍。坚持不懈,直到成功!”李孟有些激动,嗓音都有些变了,李孟确实被激怒了。他不是第一次被别人这样侮辱了,他似乎学会了反抗。想到艳艳男朋友的那副嘴脸,李孟的血管都膨胀了。 下面就是每天十分钟的自由组合练习。李孟是新人,自然有老师也教他。张哥给李孟推荐了一个老业务员,姜坤,年龄比李孟小,个头比李孟要矮一头,是山东某某国立大学毕业的。李孟对他的第一印象,他的脸像提线木偶的,一提就笑出来了。笑得很假,很不自然,李孟甚至感到害怕,这人不是神经病吧。 他先给李孟示范签单三步曲。第一步,自我介绍。第二步产品展示。第三步成交反馈。姜坤一一向李孟说明。第一步的自我介绍是关键,有人说前十五秒钟定乾坤。一单能不能成,就要看这十五秒钟,不行咱就撤,不要和别人讲,是我和你这样说的,我懒着和客户磨嘴皮子。咱们张哥教导我们要软磨硬泡。第二步产品展示,我们公司有仪器,可以找小王领,还有一些彩页,名片什么的,都找小王,她会给你办好的。我这里有个仪器,像个黑匣子,我们全靠它了。姜坤从包里面小心翼翼的把机器拿出来,还拿了一块小玻璃。带李孟来到电脑面前,讲给李孟听,先侧四角,再测中间,把这些数据都记录下来。看到了没,我们这台电脑的辐射就蛮大的,我再放上这块小玻璃看看,是不是全是零了,也有不全是零的时候也很正常。以0.6毫高斯为准,我也不知道毫高斯是什么东西,就这样说吧。这个数据也是自己掌握的,灵活运用,反正客户又不知道,怎么说都行。客户对数字类的东西常犯迷糊。李孟有些迷惑,这不是骗客户吗?刚才还说顾客就是上帝,现在就开始骗上帝了。李孟小声嘀咕着,似乎被谁听到了,偷偷的在那里笑。姜坤没有理会。小声点行不行,我在传授你一些东西,一会跟我出去,是要用上的。我们是来挣钱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公司就这样说,我们就这样干,懂了吗?一切以公司利益为重,到我这里就是以个人利益为重,当你没饭吃的时候,没有人会可怜你。知道刚才小韩为什么骂你吗?她三个多月没出单了,房租、饭钱都是向同事借的。在那里闹情绪呢?家里不让她干了,她也有这个打算,你怎么去碰她。她的脾气在我们这里是出了名的坏。姜坤看了看四周,说话的声音很低很低。然后,故作认真的提高嗓门说,明白了吗?徒弟。这就是我们大单子,把数据填一填,把客户的电话号码填在下面,下面让客户签上自己名字。一定要细致,别忘了要地址,要不这就是废单,没有价值。 “你叫李孟是吧,我先做示范,你是客户,我是业务员。”姜坤说道。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吗?”李孟笑得岔过了气。 “笑什么笑,这是实战,时间宝贵,快点吧。”姜坤很生气得望着李孟。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 “你好,我是京都蓝海防辐射中心的,这是我的证件,我是来给你们的电脑做防辐射测试的。”说着说着姜坤开始模仿起来,在一个空地里开始倒腾,李孟想笑,还是忍住了。 “你好,这是你家电脑的测试,看左上角380,左下角468。” “这些数据能说明什么?”李孟向着他指的地方探过头去,心里早已经笑开了花,两个人在睁眼说瞎话,看看姜坤认真的样子,也便配合起来。 “这就是电磁辐射,知道电磁辐射的危害吗?” “好的,我就简单的给先生介绍一下。”姜坤咳嗽了两声,李孟知道这不是课程里的,要不真成鹦鹉学舌了。 “电磁辐射对人体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视觉系统,免疫系统和生殖系统有危害,也是造成孕妇流产、不育、畸胎等病变的诱因。尤其对小孩子的危害更大,影响孩子的骨骼发育,记忆力减退,视力下降,白内障甚至导致失明……”姜坤像机关枪似的,想一下子把他所知道的东西,一下子全部交给李孟,也不管李孟能不能消化得了。 “那怎么办呢?”李孟也开始对这感兴趣了。 “这就对了,客户开始向你求救了,开始跟着你走。”姜坤眯缝着眼睛边看边继续说道,“我们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些防辐射的东西,比如防辐射的眼镜,防护屏,当然你有需要的话,还有防护服。我们这里有各种的贴膜,也是免费赠送的,在大超市都一百多……”,姜坤的口才,使李孟折服,连他都被姜坤忽悠的团团转,应该说不叫忽悠,叫愿者上钩,谁让咱们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呢。 两人互换角色,由于李孟不熟悉资料,自然是磕磕巴巴的,还没有演示完,张哥就让大家到南边的大房子里去开会。小王手了拿了几个牛皮纸袋,像似要发大家奖金,李孟也纳闷,莫非这工资是日结的,还真让李孟猜对了,确实是日结的。 屋里有好多人,可能有二百多人。各组都喊了各自的口号,自然李孟组是首当其冲的,大家举着左手,喊着自强,自强。 第71章职业婚恋9 小王开始点名,徐总发钱,不管里面有多少吧,还是挺正式的。李孟那组有五个人发了工资,他们拿出红色的票子,数来数去,特别让人眼馋。徐总说,只要大家努力,都可以拿到的。 会后,各自散去,很多人开始跑自己的业务去了,有几个人在电脑里查着什么。姜坤拿出一本大黄页,在那里不停的找着什么。最后,捡了两个出来。 “李孟,我们这次去两家,一家是AB研究所,一家是AC日化公司。我们先去AB研究所,出发。”姜坤把彩页,名片,仪器放到包里,检查了又检查,后有把仪器拿出来,打开看看有没有电,让放进去,背着包下楼去了,李孟跟在他后面,脚已经不太疼了。 倒了三班公交来到了AB研究所,好漂亮的一个地方,里面有个地球似的建设。跑业务第一关就是门卫关,如何进去。按姜坤的话说,看门狗很刁的。到AB研究所要穿过马路,过一个地下通道。今天阴天,路上的行人很少,刺骨的寒风,李孟的牙关直打颤,腿开始哆嗦,进而全身都开始哆嗦。这么冷的天,像穿一件单褂似的,虽然外面有西服,还是感到很冷很冷。过地下通道的时候,真想在里面待上一会儿,一小会儿也行啊。李孟想看看这个时候,地下通道里似乎还能见到流浪歌手,以前经常见到的。通道口有些垃圾在那里打着圈的嬉戏,现在里面空空如野,看样天真冷了,在最不怕严寒的人儿也都躲了起来。不,应该说不是全躲了起来,在离开公司的时候,安贞里西区那里有个地下通道,里面有一个穿灰色衣服的流浪歌手,外面北风呼啸,里面其乐融融,他弹的很好,李孟很想给他两个铜板,又怕是对他技艺的一种侮辱,还是笑一笑,离开了。 陈坤说坚持就是胜利,他去年刚进公司的时候,也是这种天气,他跟着师傅跑。师傅告诉他一种驱逐严寒的方法。李孟现在很需要这种方法,自然向陈坤讨,陈坤说很简单,想我这样。他大喊一声,我好热,好热。有些过路的人,扭头看看他,笑一笑,摇摇头,他们以为这小子八成是冻傻了。这谁家孩子,不在家里待着,大冷的天乱跑个啥。陈坤不理这些,继续喊他的,他让李孟也喊,李孟牙关打颤,连想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就是夏天,这就是夏天。他现在最想的是AB研究所,只要能进去,就有热茶喝了。看着陈坤在前面艰难的前进着,口里不停的说着他很热他很热,李孟不由得一股热泪流了下来。 来到门口,也不像李孟想象的那样可以进去,喝杯热茶的。李孟和陈坤一起来到门口,门卫不让进,要预约。李孟有些着急,没有预约怎么能进得去呢。门卫让打电话,陈坤拿起电话就打了,然后让门卫听电话,门卫嗯嗯,几声放行了。李孟好佩服陈坤,他的面子太大了。从地球那里穿过去,往南走,对面的那座楼。风太大,两个人先在一个角落暖和一下。 “师傅,你是怎么进来的?门卫当时那么凶,接过电话就变温和了。”李孟好奇的问。 “这个简单呗,给公司打配合电话,刚才张哥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陈坤跺着脚,搓着手,他也不喊很热,热得受不了了。 李孟恍然大悟,这样也可以呀。为了生存,为了不再做被人鞭打的羔羊,没有三头六臂,也被磨出三头六臂来了。 来到科长室,李孟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也不用他说什么,有师傅在呢?陈坤敲门,李孟也跟着进去了。科长很生气,不是和门卫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放传销的进来吗?陈坤反复解释说,我们不是传销,是直销,国家法律保护的。科长也不跟陈坤客气,直接下了逐客令,要不请门卫了。两个人灰溜溜的跑了出来,李孟便往楼下,被陈坤给叫了回来。 “他是你什么人?说走就呀,我们今天来干什么来了?”陈坤有些生气,粗声粗气的说。李孟看他生气,也不好说什么,跟在他的身后。陈坤上了三楼,看到一间门是敞开的,就敲门进去了,四五个人在办公,有三个人戴着眼镜。每人面前一台电脑。陈坤自报家门说是来做防辐射调查的。一听到防辐射测试,有三个人来了兴致,争着让陈坤给他先测一测。测完一台换一台,三台本本的辐射量都很高,严重超标。有人说测测他的手机,陈坤说要在拨号的情况下,那个人顺便拨了一个号码,仪器的上的数字不停的跳动着,最后在1100停了下来,此人咂舌,怎么会这么高,比电脑的还高。那怎么办,陈坤说用防辐射的产品,一听到产品,一个大妈扭过头来,你们是搞传销的吧。陈坤又给他们解释,是直销,直销怎么能和传销一样呢?传销是违法的,直销是合法的。 大妈也不好说什么?此人让陈坤给大妈的电脑测一测,大妈有些不情愿,在半推半就之中,还是测了,陈坤测这个是行家,眼疾手快的就拿来了数据,大妈的电脑辐射要小好多。陈坤问这是什么电脑。大妈说老电脑,好多年前的,这是公司配得第二批电脑,配的不多,当时一台一万多。好电脑,防护做的就是好。李孟看到这个老古董,不过也不算过时,大大的脑袋,屏幕的底座是绿色的。虽然好多年了,上面的字依然很清晰。大妈说,公司要全部换笔记本,她用台式机用惯了,年纪又大了,就留下了这一台。此人说他们确实很想配,这关系着员工的身心健康,他让李孟去找他们科长,科长同意换,那就换,我们说得不算。科长的那副嘴脸又出现在了陈坤的视野里。陈坤说科长说过了不换。大家也都不再说什么。有个中年男子让他们快些走,如果被科长发现了,吃不了兜着走。问陈坤他们是不是趁门卫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去的。下次不要来了,我送你们出去。李孟很感恩,跟着他很快的就出了门,只是李孟有些奇怪,为什么放着正门不走,走偏门。看到陈坤失落的样子,李孟也不好打扰他。这一站不行,换下一站吧。 来到AC日化公司的门口,没有门卫,他们松了一口气,便往里走,被传达室的老大爷给拦住了,问是干什么的?陈坤说和公司的同事越好的,他有台机子坏了,我们来检修的。李孟心想这下完了,万事俱备,就欠东风,这东风能借来吗?倒是北风不少。传达室的大爷,让登记。简单的登记了一下,两个人便进去了。还是不太顺利,是否天寒的关系,人都懒洋洋的。到办公室简单测了一下,就换新的目标。陈坤敲开了实验室的门,里面有三个女孩在做试验,瓶瓶罐罐的一大堆。听说是搞辐射测试,便很关心,有个女孩问她脸上老起痘痘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呢。试验室,能有什么好测的,在一个类似显示器的东西上测了测,也没有多少辐射。陈坤就说可能和手机有关,给她们测测手机。女孩爱美嘛,自然对这个很关心,一问手机单贴一个膜要80,为了青春容颜,还是牺牲点票子吧。陈坤出门的时候,没有带贴膜,问她要了地址,明天给她送过来。还有一个女孩说她姐正在怀孕,有没有防辐射的孕服。陈坤把宣传彩页那个她看一看,她拿了一张,让陈坤留张名片,有需要再联系。 陈坤这个人很神秘,喜欢独来独往,一到签单,留电话号码,一直避着李孟,像怕被李孟听去了似。也许师傅应该对徒弟留一手,说不定某天徒弟会和师傅抢饭碗。 在外面跑业务时间过的就是快,已经五点多钟。回到公司,大家正忙着做晚饭。晚饭想和大家在一起吃的,可以入伙,钱是临时对的,一人一块钱。李孟交了二十块钱的押金,小王给他一把储物柜的钥匙,那里有碗筷勺子,还有一个杯子。里面还有残留一些东西,李孟看着恶心,都拿去洗涮一下,也不知道什么人用过的东西,拿洗碟精洗了一遍又一遍,还是觉得杯子脏,丢在柜子里不用了。 大家在包饺子,张哥问李孟会吗?李孟点点头,张哥让李孟洗了手来包饺子,女孩子多,也不缺李孟,徐总坐在一张大桌前,大包大揽。李孟便从到了另外一间屋里,有几个同事在那里弹吉他,还有一个吹口哨的。李孟对吉他略知皮毛,也被拉了过来。一个同事自弹自唱陈星的《离家的孩子》:离家的孩子流浪在外边,没有那好衣裳也没有好烟……离家的孩子夜里又难眠,想起了远方的爹娘泪流满面……冬天已下雪了你先万别着凉,月儿圆呀月儿圆月儿圆呀又过了一年,不是这孩子我心中无挂牵,异乡的生活实在是难。男孩唱的虽然不好听,老跑调,却唱到李孟的心坎里,他想家了,想家里的爹娘。特别想自己的爸爸,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暖意涌上了心头,也许和爸爸的那次矛盾本就不应该,是他错了,真的错了。不是说亲情血浓于水吗?这次坚冰可以消融吗?虽然信中已有悔意,父亲是否早已原谅他了呢?同事让李孟也来一首,李孟接过吉他弹了一段本多ruru的《美丽的心情》:多雨的冬季总算过去,天空微露淡蓝的晴,我在早春清新的阳光里,看着当时写的日记,原来爱曾给我美丽心情,像一面深邃的风景,那深爱过他却受伤的心,丰富了人生的记忆……失去了雷叶的消息好久了,似乎雷叶成了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自从做了一个关于雷叶的梦之后,李孟特别依恋雷叶,特别是那段美好的回忆,一直在李孟的心田中静静的暖暖的流淌着。 大家在一起吃饭就是香,关键是省钱,一人一块钱,都能吃好。如果哪个孩子有厌食症的话,还是要把他放到集体当中去。李孟有个表哥,厌食症,大姨爱护他,说他不喜欢吃这,不喜欢吃那,可是一和亲戚朋友在一起,特别是孩子们,他就什么都能吃。 第72章职业婚恋10 第二天,同样的例会,同样的训练,同样的跟师傅外出,只是多了一个伴儿。有个女生要跟陈坤一起去,她的口才也很棒,陈坤一口就回绝了,看着她伤心失望的样子,李孟说带上她吧,让她给你搭个帮手,挣了钱,你们平分。这次是三个地方,AD化工厂,AE广告公司,AF律师事务所。AD化工厂,门卫很宽松,来客等下记就可以,不过出门的时候,需要有个人送出来。三个人一起,办事效率就是高,有不懂的地方相互补充一下。化工厂是重地,到处都挂着闲人免进的牌子。在化工厂遇到了一个工程师,他想给孩子搞块防护屏,市面上买的十几块钱一块的没有多大用处。蓝海的防护屏市面价是480一块,公司的低价是300,也就是把钱交给公司,公司退给180,也就是业务员的报酬,多劳多的。如果低于三百卖,业务员自己掏腰包把剩下的补上。 AE广告公司,是蓝海的老客户,有三十多个客户。他们搬到了新地址,大家去了新公司的,还在搬家,房子刚刚装修好,很多房子还都是空的,三人来到了一间房子看一看,特别喜欢这样的一种户型,一面墙上都是大玻璃,站在那里可以看到周围的风光。他们搬家,陈坤三人到三楼会客厅休息片刻。陈坤和女孩小刘有了分歧,陈坤觉得小刘是累赘,希望她先回去,小刘就有些不情愿,李孟说你们合作的不是挺好的吗?如果没有小刘,AD化工厂那一单就搞不定,有钱大家赚嘛,有什么不好呢?何况人家一个女孩家家的,你让她去哪里?还是带着她吧,丢了上哪找去。陈坤瞪了李孟两眼没有说什么。AE老板笑眯眯的过来和大家打招呼,让陈坤给他们看看电脑,测试测试,有几个防护屏的腿掉了,能给我们换一个吗?陈坤说这是公司规定,坏了我们给修,不退。老板就在那里磨,都是老客户了,经常用你们的东西。陈坤给张哥打电话,张哥不给退,让用胶水粘一下,不行给他们换两个腿。陈坤从包里拿出钳子、电线,把断的给接上。 下一站,AF律师事务所。倒没有门卫纠缠,很容易的就进去了,简单演示了一番,有两个律师很感情趣,拿过来仪器,自己在那里摆弄。陈坤三人和一个律师较上真了。其实,也没必要和他们较真,他们是吃什么饭的即使你身上有千只嘴,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何况现在只有三张嘴呢。此律师,一直纠缠在营业执照上,陈坤把营业执照的复印件,一大堆东西拿给他看。他说这都是几年的前的了,即使是真的,你还是把原件拿过来吧。这律师真搞笑,不买就不买嘛,竟然查起了户口。陈坤无话可说,也懒得和他废话,带着大家离开了那里。 天色尚早,陈坤说不能浪费时间,再跑两家吧。陈坤建议分开行动,他看到小刘就心烦,从来还没有人能和他平分天下的。看着小刘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是大冷天的,小脸冻得通红。尽管围着围巾,武装的很好,还是不免会哆嗦。陈坤没有好气的喊到,分头行动,一个小时之后,在这个门口碰头。李孟安慰了小刘一番,让她去小区里转转,不行就回来等着,别迷失了。 陈坤也不知道去哪?问李孟有什么建议。李孟说去小区转转吧。来到一家住户的门前,陈坤按了门铃,一个人从猫眼里往外看着,打开一扇小窗,隔着门说话,一个老大爷问干什么的。陈坤竟然开始哆嗦起来。看到这个架势,李孟直接上前,自我介绍,表明自己是干什么的。要给他们家搞一下防辐射的测试,大爷说他家没有电脑,儿子都不在家,他也不明白什么是辐射。李孟很感激的说了声谢谢,就出来了。陈坤耷拉着脑袋,李孟说既然这里行不通,那网吧呢?网吧会装这个吗?陈坤好像得到了启发,拉着李孟进了一家网吧。这个网吧在一个大超市的二楼。推开棉布门帘,直奔二楼。管理员看到两个人来了,以为是上网的,准备给他们办手续,陈坤说是来找老板的。管理员喊了声,老板有人找,便去忙他的事情去了。陈坤带着李孟来到了老板的办公室。一番寒暄,陈坤得知这个老板也姓陈,他们又是老乡,两个人谈的自然很投机,边烟边聊。李孟不喜欢烟草的味道,推开门,看那些上网的都在干些什么。有个别的人在打游戏,很多人都在聊天。这些人不像学生,倒像是民工。一来都是一群一群的,衣服上面都是泥灰。看了一圈,甚觉无趣,便又推门进去。老板很热情,招呼李孟坐。陈坤已经好老板谈到了关键性的地方,老板说他很想配这个东西,为了健康谁不愿意呢,只是这个网吧的本很薄,来这里上网的都是一些民工,也没问他们要太多钱,在京都城里,没有哪几家有我给的低,都是外乡人,都不容易。何况也不至于投这么大的本进去,别的网吧都没有搞,如果国家来了政策,不搞不行的话,老弟,我肯定会搞。我们是老乡,我才和你聊这么久,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李孟催陈坤早些走,已经一个半小时了,小刘那丫头肯定还在外面冻着呢?还是早些过去吧,既然把她带出来了,就要安全的把她送回公司,谁让咱们是男人呢。陈坤正在兴头上,被李孟这一说,什么心情也没有了。两个老乡互换了名片,陈坤才不情愿的出来。其实,李孟也不想出来的,网吧里有暖气,还有热水喝,可是我们还有一个同伴儿啊,现实无论多么残酷,做人不能太绝情。 来到路口,等了十多分钟没见到小刘的影子。陈坤就开始抱怨起李孟来了,你有情人家无意,估计现在早到公司,取着暖,喝着水去了。李孟被陈坤将了一军,他不相信小刘是这样的人,何况还是他们失信在先,李孟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小刘的眼睛不会骗人,在她的眼睛里能看到她的心,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虽然生存艰难,可是她心中还有希望,对人心还有希望,她不相信人心就可以这样的互相倾轧互相利用。 李孟不相信,他在四处的张望着,虽然天很冷,风很大。她到底去哪里了呢?是不是找一个地方躲起来,避避寒去了呢?李孟远远的看到一个女孩,探出了身子,在向外张望着。李孟喊陈坤,那是不是小刘,李孟的视力又下降了,看不清楚远方的人,他只是看着像,不敢确定。近视有个好处,看谁都是美女,看谁都是帅哥。 女孩像见到了亲人,加快了脚步,李孟才看出是小刘,还是那样可怜家家的,只是她好像很委屈。我去了小区,那里的人不让我进去,以为我是小偷,要把我带到民警办公室。我反复的解释都不行,给你们打手机也打不通。一个老奶奶看我蛮可怜的,就放我出来了。在路口等你们又等不到,我就去避避寒,生怕和你们走散了。那个地方有堵墙,我就在那里待了一会,不敢多待,只是太冷了。 回公司的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陈坤看李孟在小区里的表现,问李孟可以出师了吗?李孟点头,说可以了。陈坤说明天那你就一个人跑吧,他还有业务要忙。听说李孟这么早就出师了,张哥特别高兴,还拉李孟到办公室谈了好久。他希望李孟能够坚持下来,他说他以前在西坝河跑业务的时候,半年多没有出单,就一直忍啊忍。好不容易出了一大单,他就给家买了一个电磁炉,还寄了一千块钱回家。第一次挣这么多钱,以前的所受的苦,所受的委屈,一下子就没有了,心里特别踏实。他说他很器重李孟,希望李孟好好干,不要给组长丢脸。 天刚刚亮,李孟就起床了,今天是他出师的第一天,他应该好好表现。找到小王领仪器,他以为什么都是免费的呢。小王说测试仪的押金要480,小玻璃押金20。李孟想了想,恨了一下心,拿出了500交给她。李孟以为跑单很简单,他以为很快就能见成效,他以为很快就能把押金拿回来。明年四月份的报名已经开始了,他现在需要挣很多钱,至少得让自己生存下去。 跑业务贵在坚持,何况是刚起步呢,怎么可能会马上见成效呢。如果真的可以天天见成效,老板为什么还要采取这种经营模式呢?也许省成本,低投入高回报,不用月月给业务员发工资。 而业务员呢?为了生存,为了自尊,总会有一部分人铤而走险,陷入泥潭,不能自拔。 一切一如既往,只是此次开始了一个人的征程…… 来到公司,领钱的依然天天在领,老板也很乐意的天天发着。 既然出师了,就要有出师的规矩,报产量,勇登攀。李孟组是领头羊,最低的底线是十块防护屏,也就是4800。公司扣除3000,剩下的就是自己的报酬,自己的工资。由于是新人,李孟写了11块。第一次出师,张哥不太放心,让两个新人一组。张哥给提供了两个地方,让他们先跑一跑。有了目标,两个人当然很高兴。和李孟同行的一个大高个儿住在昌平,也是上周刚刚加入组织的,像是刚刚离校不久的大学生,没有一丝的老社会油子的习性。 两个人费了几番周折,终于找到了目的地。门卫拦住要登记,问李孟找谁,李孟拿出纸条,说是张芳。门卫给人事部打电话,找错人了,我们这里没有叫张芳的。陈坤的那套打配合电话的也不灵了,原来张哥给了他们的是一些假的信息。同事再三说就是找这个人,门卫说问过人事科了,一直都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两个新人很知趣的离开了那家公司。同事很生气,骂张哥不是东西,说不干了,回去就辞职。李孟没办法,只好跟他一起回公司,这个同事果然就离开了,张哥发了很大的火。自己没有能力,说我给的单子有问题。张哥正在气头上,李孟也不敢去触霉头,低着头不说话。 第二天李孟没有目的的在街上转着,公司有规定不到下午五点,不让业务员回公司。到底去哪呢?去小区吗?不行。穿过地下通道,那个歌手还在那里,只是风呼呼的吹着。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出来压马路。想了想,还是回头走吧,那边可能会有公园什么的。路上的人很少,寒风刺骨的吹着,李孟的脚在昨天的时候冻伤了,走路一瘸一瘸的,他忍着痛,装作正常人的样子,掩饰自己脚冻伤的事实。李孟很努力,每天下午六点多钟回到公司,开始接受培训,一直到十点,公司没有几个人的时候,他才走,他想尽快的入手,每天都要看大量销售类的书籍。李孟的口才是个弱项,他专门买了一本《口才大全》,天天带在身上,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研究。 前面有个大爷在宣传栏前还上当日的报纸,李孟站在那里,细细的都看了一遍,甚至连广告也都看一看。报纸是李孟很喜欢的,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剪报,把喜欢的文字、图片剪下来,用胶水粘在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时间长了,笔记本涨得很大,肚子鼓鼓囊囊的,似乎在告诉李孟我很感谢你,把我养的这么胖。小时候,没有钱买书,李孟会把弟弟赢来的卡拆开,拼一拼,读上面的故事,这也是李孟最早的启蒙老师。到玉皇庙读书的时候,班级里没有课本,总要晚个三四个月才到,但是课程不能耽误,上面布置的有教学任务。大家放假的时候,就开始到处的借书,孟妈会帮着到处借书。表姐比李孟读书要早,她那时候已经初中了,课本已经过时了,但是里面有些课文还在新教材中使用。借不到书,只能向同学借回家抄。孟妈怕影响孩子读书,晚上除了忙针线,还帮孩子抄书。每天都要熬到两眼通红,她希望多抄几篇,孩子就不会因为没有书读,而拉课了。李孟看妈妈那么辛苦,就不让妈妈抄了,开始自己抄一些,也给弟弟妹妹抄一些。直到来到B校的时候,李孟也一直有抄书的习惯,农村的孩子早当家,何况这学费来的太不容易了。 第73章职业婚恋11 沿着主路,走啊走啊,发现了一块四四方方凸起的一个地方,墙的格局和长城的烽火台差不多,像是什么公园,反正溜达也是溜达,找个地方先避避寒,今天的太阳好暖和,就是北风太强了点。一路走进去,看到了很多树木,最典型的是这个公园里有很多关于古代的雕塑,在一些碑文上得知这叫土城,也就是元大都。元大都里有类似青花瓷的瓶子,有石盾牌上面插了好多箭,有一些石雕的车轮,有锈迹斑斑的大铁钱,还有磨得发亮的铜马……最让李孟惊奇的是还有一个百鸟园,里面各种颜色的鸟,红的,绿的,白的,灰的。李孟看了一块名为海棠花溪的碑文,上面有一首诗。海棠雨后不胜佳,仔细看来不是花,西子织成新样锦,清晨濯出满江霞。在《红楼梦》中,有很多关于海棠的人和风物。里面有个像海棠花的一个古灵精怪的奇女子,常常咬舌头喊宝玉爱哥哥爱哥哥的史湘云。憨湘云醉卧芍药裀的倩影时时出现在李孟的脑海中,李孟似乎今生注定要与此样女子邂逅,豪爽的雷叶,帅气的粉红女孩。 在《乐中悲》这首曲子中,说史湘云的婚姻不会太长久的。虽然同样性情女子,李孟倒希望雷叶、粉红女孩的爱情婚姻能够长长久久的。 湘云的爱,纯洁、美丽,她珍惜每一寸光阴,珍惜每一个在她生命之河中流淌过的人儿。她的爱很博大,很宽广,在她身上,没有一丝的主子气,对什么样的人都一视同仁,尽心尽力。她可以大声的笑,她可以很开怀,她可以肆无忌惮。不,应该说是一种简单,一种平和,一种玻璃,在她身上没有阴霾,她总是积极的出世,她总是快快乐乐的过好生命中的每一天,有些像粉红女孩,又有些像雷叶。 襁褓中,父母叹双亡。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幸生来,英雄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湘云的身世很凄苦,也并不亚于黛玉,叔婶对她很不好,让她做繁重的女红养家,可是湘云还是很快乐很快乐,天真幸福的像个孩童。她不苦吗?苦,心里苦。可是她还是要活的很快乐,很开心,很阳光。在大观园中,她也是寄人篱下,可是她并不像黛玉那样悲悲戚戚,无法回避尘世中的纠缠,她只能装憨,可是心中的苦又有谁知呢。即使这样,她还是很用心的教香菱学诗,安慰黛玉。后来,湘云流落画舫成为歌妓。她受了很多苦,她孤苦伶仃,可是她很阳光,在精神上在人格上她是高贵的她是纯真的。可是在和宝玉分别的时候,她却声声撕心裂肺,爱哥哥爱哥哥救我,一声声催人泪下。她会向生活低头吗?不会,肯定不会,那就不是天真、快乐、纯洁、帅气、大度的性情中人史湘云了。 看了一会,一股寒意袭来,李孟打了一个寒颤,这个季节也不上赏海棠的时节啊,先找个地方避避寒吧。李孟看到对岸,有人在石台阶上惬意的晒着太阳。李孟便穿过一座桥,找了一个石阶坐下来休息,拿出《口才大全》研读,好静的公园,没有都市的喧嚣吵闹,仿佛世外桃源一般。为了省钱,李孟改变了策略,早晨、晚上吃两顿饭,中午这一顿就省了。看书也是一个不错的消磨时光的好办法,李孟来京都的时候,坐的是特别他也觉得很慢,有些晕车,特别是站票的时候,前四个小时,他一直站着,实在站不了了,就拿张纸垫在下面。餐车老是过来过去的,李孟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忍着胃内的翻江倒海。 累了,把书放到一旁,躺在那里晒太阳,京都的冬天,没有风就好了,但愿今年是一个暖冬吧。躺也躺够了,就站起来四处转转。旁边的一条河很长,不知道尽头什么样子,看到那头还有一个游廊似的东西,目标是那里,一路走过去看看吧。 惊叹于元朝的辉煌的同时,李孟有很多感概,这就是忽必烈花十八年建成的元大都吗?现在却成了土包包。在高中历史课本上有相关描述,忽必烈结束了长期中国的分裂状态,巩固发展了我国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加快了民族大融合的进程等等。元朝对中国历史的卓越贡献是不可磨灭的,它让世界真正领略到了一个大一统的帝国风采,可是元朝的野蛮凶残的侵略扩张,大肆屠杀、奴役人民,也使的包括中国在内的欧亚优秀文化遗产得到空前的破坏,也注定它会被推翻,成为历史的尘埃。还是第一领导一句话说的大气从容,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李孟一路走来,来到了一个很高很高的台子上面,上面有一首长文,他便念开了,也不顾凌厉的寒风,反正这个时候,是自己的世界,哪有傻子会大冬天的跑出来,站在高高的台子上吹寒风,还那样的兴致勃勃。 玩了一圈,疯了一圈,还是回公司吧。估计返回去,也得五点了。去年看了明清皇宫的辉煌,今天又看到了昔日的元都,横跨千年,感慨良多。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前方的路就在脚下。 第一次跑业务,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一只无枝可依傍的雀。此时李孟才意识到,万事开头难,很多时候,做和想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有可能是天壤之别,行胜于言汤,还是要时常喝一喝,醒醒脑。 来到公司,李孟什么也没说,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书。在进口的时候,看到陈坤塞给小刘像是一百块钱,不知道几张,李孟当什么也没看到,只是笑一笑,摇了摇头。 李孟在想,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跑业务,跑业务还是得跑,可是也不能乱跑啊。分析下小区不行,公司更没门儿,过门卫那一关都难。去学校呢?估计更难进去。那就去母校试试看吧,至少先进去再说。李孟背着个包,门卫很可能以为他是年轻有为的某某教授呢。 第二天,先到公司报道,做完每天的必修课,大家便开始分头行动。陈坤看到李孟一副蛮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打趣李孟,遇到大单儿了吧。李孟点点头,说是大学机房。李孟知道学校机房有几千台机子,如果这一单儿能做成,几年都不愁吃了,兴许自己还能返校。 李孟还是犹豫,到牡丹园站的时候,李孟下了车,他想去小区试试,进了小区的大门,很多家都住的像监牢,还都是双层门,出门都带钥匙,像是特意为了仿他们这些跑业务的所设。摁门铃的话,肯定遭一顿臭骂。一个老头,问李孟是做什么的,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李孟说找人的,好像不在这个小区,便逃了出去,何况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丢人的事情,心虚什么呢,李孟暗自在心里嘀咕着。 上了车,来到学校,李孟算了下时间,大致这个时段,学生们正在上第一节课。来到学校也不能盲目,先到教导处问问看。来到校长楼,教导处在一层。地滑,李孟不小心跌了一跤,脚踝上擦破了一层皮。一个下楼来的女老师,哎呦一声,让李孟小心一些,看那摔的。这一跤摔的不轻,李孟起来的时候捂着屁股,脚一瘸一瘸的。看到女老师,不好意思的笑一笑。拍一拍身上的土,整一整衣服,敲响了教导处的门儿。里面喊了声请进,李孟推开门便开始背他那套说词,好不容易背完,才发现没有人在意他。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有的在打游戏,有的在看报纸,有的在画一些什么。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老师,抬起眼皮,问道干什么的。李孟便自报家门一番,防辐射测试,你应该去财务部,找我们干什么吗?出门西头就是财务部。李孟便静静的退出来,把门给他们关好。 来到财务部,敲门进去,又背了一套说词,花白老头戴上老花眼镜,很仔细的听着,时不时给李孟提一下醒,什么是辐射啊,它有什么危害啊,如何防护啊……进来一个光头老头打趣说,他都可以当你的老师咯,问李孟是不是新人,李孟点头。花白老头很中肯的给李孟提了一些意见。他也知道李孟是学生,第一次踏入社会。便问李孟是不是B校的。李孟说是的,00届的,去年刚毕业,学商务管理的。花白老头建议李孟去招生办和机房看看,那里可能有人再用。来到机房,打听到管理处,刚自报家门,管理员就说昨天不是测过了,不需要了。李孟有些纳闷,莫非有人捷足先登了,便去招生办看看。 招生办有两个办公室,云楼的一层有一个,云楼后面有一个。李孟先去了一层,这里李孟熟悉,这里是他第一次来B校,第一次在这里打欠条的地方。屋里的格局没变,连人也没变。只是他们已经早不记得,曾经有弟兄俩儿,浑身是水的,趴在这里签字时候的身影,只是李孟对这个地方记忆犹新,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通过玻璃门洞,看到里面有几个人,李孟敲门进去。他们也没在意,有个同学很不情愿的问了声什么事。他好像在玩什么游戏,很有趣,两个人在争抢。李孟便自报家门,把他的那一套说词有背了一边,这两个同学很感兴趣,问是不是推销防护屏的,李孟笑了笑。他们问防护屏多少钱一块,李孟说480,他们直咂舌。什么,这不是抢吗?超市里买的都有,五六十块钱一块。李孟说他们那种不行,防不了辐射。李孟拿出仪器,要给他们测一测。先测四角,再测中间,把数据填在一张单子上说道: “我是蓝海防辐射中心的,我来测试,推荐一些防辐射的知识,随便推荐一下防辐射的产品,买不买没关系,重要的是传授健康。”李孟也太有才了,把销售变成了一种公益事业。 “那多少才是健康的呢?”有个同学问道。 “0.6。” “我的是380,也就是过了六百多倍。”这位同学惊诧道。 “是呀,所以辐射很影响健康呀,长时间待在电脑前,很容易皮肤老化,雀斑,粉刺……。”边说李孟便做测试,在有防护屏的上面测一测,拿下来再测一测,数值一样。 “还真是的呀,这块玻璃一点用处都没有,还是学校统一配得呢?”另外一个同学很着急的问道,“那我脸上的痘痘是不是也是这样来的,我怎么觉得最近一年,多了好多呢?连女孩子都不敢和我接近,怕传染。” “没有那么严重,知道辐射如何传播的吗?”李孟笑着问道,这个同学很认真的听着。 “辐射含有静电,它会吸附空气的灰尘、病菌,这些东西就会进入皮肤的毛孔中,很容易发炎。” “哪有什么防护措施没有?可行的。”同学补偿道。 “有啊,在电脑前不要待得时间太长,隔段时间去洗把脸,在电脑旁放一盆仙人球,放一塑料瓶水也可以,不要对着对方的电脑安排位置,电脑的辐射,主要在电脑的后部。当然咯,也可以装块防护屏,佩戴防护眼镜……”李孟一一解释。 “那手机有没有辐射呢?”一个同学拿来了一部手机,李孟让他随便拨一个号。机器上显示,1800。 “不会吧,三千倍,是他电脑的五倍。” “这很正常,手机的辐射本来就高,特别是刚接通之前,建议手机贴膜或接听的时候,先等三四秒钟再接。特别是睡觉的时候,不要放在床头,手机辐射脑部记忆力减退,很容易得脑瘤……”李孟把宣传彩页拿给他们看。 “你们手机的防护膜,多少钱一张。”一个同学指着彩页问。 “80,免费给贴。” “这么贵,我贴一个才十块钱。”这个同学直摇头。 “那没关系的,你买我块防护屏,这贴我就送给你。”李孟大方的说。 “这感情好,你去找我们财务科,反映反映,我们都配,都赠膜是吧。”两个同学兴奋的喊道。 李孟点头默认,暗想,这其实也不亏,送给贴,就当是我买了送给他了,我还能净赚一百。如果学校的都做下来,少说也得挣个几十万吧。我不贪心,能卖掉五十块就行。 有个同学把李孟送出门口,嘱咐李孟一定要向校领导反映反映。来到云楼后面,也是轻车熟路,很快上手了。老师同学们也很感兴趣,只是李孟有些犹豫,花白老头对他很好,其实已经下了逐客令,老者怕伤了他的自尊心,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个月能卖掉一块是一块。 第74章职业婚恋12 从招办出来,已经放学了,李孟到寝室等李辉儿,他们寝自己买了一个锅,大家偷偷在寝室里煮面吃,还会从外面带菜回来。大家很热情,李孟也吃了点。此时李辉寝,已经有五台电脑了,李辉也一直想买一台,已经和家里说几遍了,学校的课程太老了,学不到东西,买台电脑自己倒腾倒腾。李孟也知道李辉的心思,孟妈打电话问李孟。李孟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给李辉买。学费的事情,李辉上月已经交齐了。 听说李孟离校了,孟爸很生气,虽然和儿子有很多误会和隔阂,但他还是会关心李孟,关心这个听话的儿子,他在外面总是夸自己的儿子比自己有本事,自己老了,干不动了。即使有这个心,也没有那个力了。他和孟妈大吵了一架,两个人争论的焦点,该不该让李辉继续留校。孟爸的意思,让李辉下来,让李孟上。孟妈当然希望李孟能上,她知道李孟的个性,肯定不会回的,这个孩子就这样一个倔脾气。孟妈哭诉,不能让两个孩子都下来,总要供一个孩子出来。 李孟给家打了电话,孟妈希望李孟返校,因为三姨下个月打钱过来,学费够了。问还能返校吗?李孟说不行了,已经办了退学了。其实孟老师给李孟保留了一年学籍,希望李孟想明白了,就回来。李孟想了想,学费是齐了,明年的呢?小锦儿明年六月份就高考了,她一个女孩,父母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去雪糕场做雪糕吗?她这个年龄,还是孩子。学费哪来的,从小姑那里拿了一万,又接了三分的利钱,说年后先把利三千还上。 孟妈答应汇钱,周末买电脑。现在不是买电脑,先把彩页贴出去,每个公告栏上贴两张。张贴的时候,艳艳,虾虾经过,虾虾向李孟要了一张彩页,艳艳对李孟苦苦的笑了一笑。这就是曾经让李孟爱的死去活来的艳艳,只是李孟感到奇怪,对艳艳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尽管她还是那样的阳光,眼睛还是那样好看。刚贴上去,就有同学围过来看。有两个女生从李孟旁边经过,一个女生说,这做广告的真奇怪,都打到学校里来了,还有什么肚兜,孕妇装,真是奇怪。另个女生说,不稀奇,我们班还有刚结过婚的呢,学生不买,总会有怀宝宝的老师买吧。 张贴完毕,归寝,先在李辉宿舍演练一番,大家听了后意见不一,但至少有一点大家意见是一致的,不买。这一打击不小,李孟让李辉陪他一起去,李辉不理,睡他的觉。李辉上铺也是B市的,叫陈程。那体积,那吨位,还有个癖好,喜欢住上铺。李辉原先在他上铺,被死缠烂打一番后,才很不情愿的跟他换了。上铺有好处,不用管下面的事情,接电话,开门全是下面的人干。在上铺还有一个好处,在李辉寝室才能发挥出它的妙处来。电视机旁边有块空地,大家平时把电脑盒子堆在那里。大家把空饮料瓶子都丢到那里,社务老师每次都要拿一大包出去。那时候空饮料瓶,小的一毛钱一个,大的五毛三个。寝室长岳跃是一个很有生意头脑的人,每次社务老师来找瓶子,他总是藏起来。后来,社务老师也不问了,岳跃用一些箱子,垒成一个像谷仓似的东西,大家把饮料瓶全丢到那里去。陈程位置刚好,够他练习投篮的,喝完饮料,嗙的一声把瓶子甩进去。 岳跃的光辉事迹,也一直让室友们津津乐道,电脑80G的硬盘,有50G的毛片。个子大,军训的时候学人家《灌篮高手》灌篮,一下子挂在了篮筐上,篮筐反弹,甩了出去,摔折了腿。在寝室的时候,也一直拄拐。经常和室友开玩笑,谁也不要惹我,惹了我,我踢他,我腿里有钢板儿。紧挨着李辉的是岳跃的床铺,虽然摔伤了腿,他还一直要往上铺爬。岳跃的下铺是一个空铺,上面乱七八糟的堆一些杂物。岳跃的对面有一个床铺,上面住着一个大三的同学彦发,大家叫他发哥。一个河南“骗子”,特别喜欢忽悠女孩。每当听到这个名字,李孟总是偷偷的笑,哪是发哥,明明是发炎。彦发特别喜欢煲电话粥,他能从熄灯,一直聊到打起床铃,叫他神侃也不为过,他的下铺也是一个空位。紧挨着彦发,是吕鑫的床位。吕鑫广东人,一口广东味,也是一个大高个,平时很少说话,一个人忙自己的事,和胡飞飞在性格上很相像。由于他和粉红女孩都来自两广,李孟对他也有好感。 吕鑫的下铺是一个叫王亮的,李孟也觉得好笑,魑魅魍魉,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魍魉。在游戏天下二中,雷泽住着一群魍魉,我行我素,不轻易参与世间纷争,不管正义和邪恶,行动自如、快如闪电,杀人于无形之中,是一群很神秘也很恐怖的生灵,令世人闻风丧胆……在上古时代,发生过一次大洪水,淹死了很多人,女娲与伏羲活了下来,退水后,沉船便遗落于此。魍魉便在沉船不远的地方安了家,立了门派。魍魉游戏玩家喊它们贼,胖胖的陈程却喜欢这样的角色,也许是为了弥补他在现实中的不足吧。王亮和岳跃有同样的嗜好,岳跃会把那些东西隐藏起来,他也知道那东西不好。王亮则完全相反,明目张胆的放,电脑上也都是一些那种桌面,他说那叫“人体艺术”,社务老师让他把桌面换了,有伤风化,他乖乖的换了,老师一走,又摆上桌面。 王亮,一身时尚行头,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和邓俗在一起比一下,他要略胜一筹。邓俗有艺术细胞,平时笑哈哈的。王亮的帅气,是一种酷,冷冷的那种,不过蛮吸引女孩子。李孟也是冷冷的一种酷,他不自信,也不愿意张扬。王亮似乎就是为了张扬而生,他有他的一套动作,李孟看他倒像是在摆造型,吸引女孩子,即使和上铺说话,也要摆一个酷酷的姿势,一只胳膊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时不时的摆弄下头发,像是盼东风,最好风大些,把衣服也吹起来,那才够酷。他给李孟的第一印象就是累,天天摆那么多造型,看着就累。 王亮在某某娱乐中心找了份兼职,某某公关,周末两天都不回寝。这种公关,求职报上有不少招聘信息,工资都是四位数,也有五位数的。李孟感到好奇,什么工作那么多钱,自己也便去试了试,面试通过不了,招聘经理说李孟不活泼,太被动。李孟说这些可以改变的。经理最关心的不是这些,单刀直入,会喝酒吗?李孟摇摇头。经理上下打量李孟一番,那就不行了,不会喝酒,干不了我们这个工作,我们这一行,每天至少也得陪个两三场。李孟被她盯的有些难为情,又不是相情郎。李孟从她眼神中看出了不屑,小样,看你那身板儿,还出来混,把身板练硬朗了再来。经理也没有这样说,她知道李孟是一个老实人,开门见山,又不想伤他自尊,你回去考虑考虑吧。有个台阶李孟当然下了,她那个眼神,让李孟都受不了。李孟也在疑惑,这莫非是什么三陪,也不像,就是陪客人喝喝酒。何况他们为什么指明要招男生呢?可能是陪大客户的,好吃好喝,待见着,无非为了客户兜里的那点钢镚。公关当然很能锻炼人,只是喝酒这一项,李孟做不到,平时闻到酒味就醉,孟妈说这是身上有炎症的表现。她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抿上两小杯。喝少量的酒,有益于身心健康。何况生为男人,哪个不是酒桌上的英雄,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喝出血。每次面对这样的豪言壮语,李孟只能装怂人。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可是喝出了毛病,胃是自己的,痛苦也是自己的。即使喝死,人也只会笑你傻,酒桌上的情谊,能当真吗?难怪有很多人酒桌上说过的话,酒后一醒即忘。您这不是打我的脸吗?酒桌上说的话,就当放屁。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你还会和他计较吗? 在离租奔逃的事件中,曾经提到过两个人,他们只在朱罗新村住一周。这两个人和这两个空床位有关系。一个叫卢博,一个叫罗星。在李孟要离开学校的时候,孟爸也给李辉打了电话,李辉想离校,让哥哥留校。李辉便把要离开学校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三个人一拍即合,约定一同离开学校。他们两个就先办了退学手续,几乎和李孟同时,结果倡导者李辉却留在了学校。罗星后来就没了消息,卢博一个人在外面自考,目标是自考计算机专业最高的那个证,主考院校清华。自考半途而废,参加了成人高考,考取了一所不错的国立大学,还是计算机专业。 卢博没有一技之能,在外面处处都用到钱,没有钱寸步难行。起先在外面租房,后来连房租都交不起,被房东给赶了出来。无计可施,去了工地当下手,虽然泥泥水水,但至少有个自己的窝,虽然简陋一些那也总比没有的强。白天繁重的工作,晚上还要看会书,久而久之便没了心思考试。就是有,也是有心无力。换上干净的衣服,来学校看看室友,看着他们有机会读书,自己却没有,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李孟的心境也和他是一样的。离开学校的时候,看到很多同学依旧的游戏人生,李孟想给他们说几句忠告话,最后还是一甩袖走了,走的那样匆匆,就像重来没有在他们之间出现过一样。看着李辉,天天拿着书,天天按时上课,李孟感到很欣慰,一次去班级找他,他正在睡觉。李孟认为他用功用的,一个上学无用论者,能够改变,那是需要相当的毅力和决心的。有个同学说,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李辉的哥哥吧,可以上一本,却来到了咱们B校,我们班很多同学,一提到李辉的哥哥,都说咱们B校也出人才,英雄不问出处。李孟笑而不答,他也知道这个同学言过其实了,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半斤八两,满灌子不响,半罐子咣当。李孟从他的口中,对李辉大失所望。他说李辉是个好同学,很按时,只是天天到班里睡大觉,这边上课铃一响,他便开始睡上了。听到这样的话,李孟当然很气,很想臭骂他一顿。只是现在连骂的心思也没有了,到新闻一班找老同学去了。 放学的时候,李孟给弟弟写了一封信,一封很诚恳的信: 亲爱的弟弟: 哥哥不能帮你了,哥哥也只能为你做这些,你可以说哥哥不是一个好哥哥,你可以说你厌倦了学习,是哥哥把你逼上梁山的。但不为了哥哥,不为了父母,只为了你自己好吗?爸妈为了你上学的事情,争吵不是一天两天了。你难道真的那样不争气,连爸爸都要放弃你了吗?为了上学,妈妈带着我们三个回了娘家,十五个寒暑,我们所受的苦,难道你都忘记了吗?为了一只黄瓜,你竟然到人家地里偷拿,放到妈妈的筐子里,妈妈不知道,被别人骂了半年多。妈妈都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从一个乡亲口里得知,自己的孩子偷人家的东西,以为是孩子的大人蛊惑这样干的。那个骂人的还纳闷呢?偷了人家的东西,这女人脸皮可真够厚啊,当作没听见。你知道妈妈当时的心情吗?养儿养儿,却做了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妈妈没有骂你没有打你,所以的屈辱她一个人受,她怪自己无能,怪自己让孩子受苦了。妈妈到姥爷那里,要菜种子,要自己种菜。 爸爸春节回来在家待两天就走。可是你呀,又到学校拔了两棵玫瑰花,你知道妈妈喜欢花,这是好的,你不应该去拿学校的呀,校长、主任带了一帮子人,堵住家门口,要罚款的钱,一棵二百,不给就送公安局,你知道当时咱爸咱妈的心情吗?你让咱爸的脸往那里放?好烟好茶水的伺候着,一分钱没少拿。为了这件事情,爸埋怨妈把孩子给带坏了,不让你把孩子带走,你就是不听,上学上出来什么好?学会了偷鸡拔蒜苗,都是你这个女人的错,家非得被你这个女人败光……爸第二天就走了,妈只知道哭,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吗?看着爸离去的背影,我不想留吗?我只能在背地里洒泪,这些事情你知道吗?你那时候只知道玩,就当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名声呢?大队书记指着你,这就是孟妈的孩子,真是没救了的时候,你难道没有想一想,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你吗?咱不吃那个馒头,也能蒸口汽,咱们人穷不能志短啊。还记得小时候吗?你学人家赌博,输了二十块钱,一个同村的大孩子,死皮赖脸的堵在家门口,要赌钱,你知道妈是多么的无奈吗?捡一袋粮食,驮到街上卖了,一袋粮食能卖几个钱呢?这些帐,你可以自己算一算。妈骂过你吗?打过你吗?没有,一次都没有。 我每次提起这些事情,你总是好汉不提当年勇,很不耐烦,我也知道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也不想翻旧账。可是你上课总睡觉,这也不是办法啊,难道三年大学时光都要这样渡过吗?你说过你只活在当下,你只想活好今天,你不想明天会如何,走一步算一步。可是有些东西,你不得不想啊,因为你有时间想,你有大把的时间。开学的时候,学校让每个同学写一份职业规划方案,上交学校。可是你却像大多数同学一样,抄袭,去应付。这不是聪明,这是害自己。别人的人生我们可以复制吗?当然你有本事复制,哥哥也替你高兴。还有去年母亲节的时候,学校号召大家写一篇感恩妈妈的赞歌。可是你呢?二十多年,二十多年的含辛茹苦,你连半个赞美妈妈的字都写不出来。哥哥不怪你,谁让你是理科呢,可是你难道一点对妈妈想说的话都没有吗?哪怕你写出妈您辛苦了,哪怕你把这五个字反复的抄够八百,完成学校交给的任务也行啊,这样学校也会给你满分二十啊。你不该,你不该去抄袭啊,你让哥哥不痛心吗?即使哥哥不痛心,那妈呢?她痛不痛心? 你还动不动的和哥哥争吵,我上学是我的本事,你下来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当时让我退下来,我也退,我本来就不想上学,我讨厌上学。不要你自己往脸上贴金,不要觉得我欠你什么?我什么都不欠你的,我欠的钱,我还。哥哥知道你是在说气话,可是这不伤哥哥的心吗?为了你能上这个大学,爸妈吵了多少架,你知道吗?为了让你好好学习,哥哥曾经给了自己三巴掌,打自己没有做好个好哥哥,做个好榜样。如果当时哥哥能耐心一点,多给你补些课,你们班主任也总是找到我,让我给你补补功课。可是我们能说一起话吗?能不打架吗?一道题给你讲了八遍,还是不会,哥哥不着急吗?课业负担那样重,你哪怕仔细的去听一遍也行啊。还是妈妈说的对,你不学,就是把华罗庚请来,他也会很无奈。 哥哥不想说这么多,哥哥只希望你能够找个好工作,有个好的前程。我没有当好哥哥,没有做个好榜样。平时你总是和我抢哥哥当,哥哥让给你好吗?我当个弟弟,让你呵护着我,行吗?弟弟,好好努力吧。什么时候学习都不晚,从现在开始每天看十分钟的书,每天背五个单词,行吗?要求不高,坚持下去,你就会成功。电脑都已经给你买了,不要再迷恋网络游戏好吗?不要成为电脑的奴隶,好吗?你埋怨哥哥,总是报忧不报喜。哥哥不说你了好吗?哥哥答应你不再向家报忧好吗?说你很努力,毕业肯定能够找一个好工作。可是每当我看到你玩游戏,上课睡觉我就很心痛。我的脸热辣辣的,因为我向家说谎了,我在抽自己的嘴巴。游戏适当的玩一玩,劳逸结合,希望你能听进哥哥的劝。你很优秀,很聪明,对数字也很敏感,动手能力强,你的很多话,也都蛮有道理的。按着自己说的去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好吗?明年你就要毕业了?好自为之吧。 写信人:李孟 2005年12月17日 第75章职业婚恋13 忙了俩周,虽然口干舌燥,还是蛮充实的。李孟把销售事业变成了公益事业。快到一个月的时候,李孟决定辞职,要去到网上报名了。给家打电话,拿些报名费,这次报名费255。家里说这段时间废料减价,没人收了,都堆着,还没处理。希望李孟不要在那个单位干了,一点底薪都没有,光押金就七百了,不要被骗了,把押金拿回来,报名吧。张哥对自己这么照顾,我离开了,他肯定会很生气的,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一直没有出单,要坚持下去,至少四个月肯定出单。可是自考办不等人啊,还是辞了吧。 来到学校,把试用的那块防护屏拿回来。陈程说要试用一下,用了两天感觉还行,就是不买。李孟便要拿给别的同学试用,李辉说不用试了,没人买,挂我电脑上试试。这样一挂就是一个星期,李辉感觉不错,玩游戏的时候眼睛很舒服。此防护屏可以防静电,张哥说,屏全靠旁边的一根导线。辐射都是通过这根电线导走的,安装的时候,导线的一头一般都接在暖气片上。防护屏还好,没有破,也没有擦伤,可以退的。小玻璃不小心给搞成了两半,用胶带缠一缠,凑合还能用。李孟拿着破玻璃,给客户们展示,即使这样,它还是可以防辐射,只是奇怪,捏着的这半块没有辐射,没捏着的却有,为了掩饰这个缺陷,李孟总是很小心。一次还是把仪器给摔了,没显示了。拿到李辉寝室,找螺丝刀打开看一看,把里面断的线头接一接,拍一拍又有显示了。里面的东西很少,有几个可以用小平口改锥调试的钮,有时候无意间能看到小王在调这种东西。李孟好奇调了调,数字会变大变小,李孟便调的高一些,吓唬吓唬这帮孩子们。一测果然都高的惊人,一个人的竟超过了八千多倍,把他给唬住了,说马上放假了,手头都没钱,留个电话来年开学再联系。 说起仪器,也差一点丢了。李孟把手机、仪器、钱包全放到包包里。早晨挤公交,挤不上去,放过去五拨,自己还是上不不去,只能等下一拨,想好汽车会在哪里停,就站在那里等着,就不信挤不上去。车子很争气,如李孟所料,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他正要上呢?后面一群人把他给顶进去了。一个人挎着李孟的背带,使劲的往里挤。李孟很生气,又要故戏重演啊,有这样明目张胆抢包的吗?也许这个同志着急上车,什么也不管了,挤上去再说。好不容易把包拿回来,突然想到了什么,手里空空的,我的包呢。李孟一下子傻了眼了,押金五百,手机也得两千多,这次非赔死不可。扭头发现了希望,包包竟然在人两个人的肩膀上飘着,太夸张了,李孟胆都差点吓破了,他可从来还没有丢过什么东西。 来到公司,张哥不在,李孟找小王,退了押金,小玻璃的押金拿不回来了。小王检查了半天仪器,总希望能从上面扣点钱出来。幸亏上次摔的不是太狠,要不这个押金也拿不回来了。小王好像发现了什么,说道仪器倒是没问题,似乎有人打开过。李孟说哪有的事,拿的时候就这样。回到屋里等张哥,和张哥道个别。陈坤得知李孟要走,很生气,这就要走啊,你不是很优秀吗?什么嘛,一个二流学校出来的学生能好到哪里去,我都替你感到耻辱,不要说我是你师傅。李孟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二流学校又怎么了,你不还是半年才出一单吗?李孟想解释,还是忍了。忍是忍了,李孟还是纳闷,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吗?会有利益关系吗?他为什么要这样生气。后来,在一个同事那里得知,拜师不是白拜的,师傅要从徒弟手里拿一部分提成。李孟没有心眼,说有一大单,是学校机房的,这一单子下来,十几万呢。陈坤当然高兴了,他便悄悄的和张哥说了,夸他这个徒弟能干。如果此时走了,张哥肯定会给陈坤脸色看,难怪李孟看到陈坤的脸色都变了。 李孟犹豫了,要不要和张哥说,要不要一走了之。仔细斟酌了一番,张哥,我李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只是我有难言之隐,我也想留下来……想好了说词,便等张哥回来。张哥满面春风的回来了,依然向往常一样向李孟打招呼。李孟要喊张哥,没喊出口,不能让张哥这样丢脸,我还是去他办公室吧。刚进办公室,陈坤在里面呢。这好嘛,来个恶人先告状,那我李孟是走定了,大不了你张哥骂我几句解解恨。进去的时候,张哥没说话,示意陈坤先出去。张哥没有骂李孟,也没有打李孟。他说李孟肯定遇到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说出来。他曾经也有过,他曾经也受过别人的白眼,才跳到了这家公司。老总很好,很看得起他,给他一个销售总监的位置。张哥也是阅人无数,他知道李孟的性格,虽然平时少言寡语的,心里却有一股子闯劲。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并不可怕,因为他的心是玻璃的,往往就是这些少言寡语的,令人摸不清底细,很难下手,他们的思维太缜密了,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原因,让张哥有些怕李孟,莫非和李孟学的新闻专业有关,怕某一天上报呢?还是怕某一天入书。作家这群疯子,是不能得罪的,说不定某天也如本书作者一样,把某某入书。 李孟推开门,走了出来,看到昔日的同事,又开始做饭了。依然有琴声,有歌声。《祝你一路顺风》,又从那个跑调的同事口里飘出,李孟很感动,昂起头,踏出了公司的大门,别了同事,别了张哥。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当午夜的钟声敲响离别的心门,却打不开我深深的沉默…… 06年的新年近了,李孟决定今年不回家了,李辉放了假,便和李孟住在了一起,多加10块钱水费,房东又给加了一张床。李辉按着房东的要求,给炉子加管儿,把管儿的接口处用胶带包上。煤气中毒,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听说去年有人煤气中毒死亡,公安加大了力度,一周要出来查个两三次。为了安全,李辉说不用了,李孟说不用,李辉会受不了,听说京都的冬天很冷。李辉在学校都有暖气,根本就冻不着,在宿舍热得都要穿单褂儿,突然离开了,很可能受不了。没多久,李辉就开始感冒了,才把炉子给续上了。即使续上炉子,还是冻得直哆嗦,当让比没有要强些,屋子里实在太湿了,常年屋里都是湿漉漉的。李孟小时候受过风湿,打过疫苗有抗体,如果是普通人,皮肤过敏的话,很可能会起很吓人的红疙瘩。 蛋炒饭不加葱,崔宇也来凑热闹,他老婆回老家了,房子给退了,东西拉公司去了。崔宇在李孟这里暂住半个月,也会内蒙老家过年,他希望李孟兄弟跟他一起回家过过内蒙的新年。崔宇说很热闹,载歌载舞,喝着奶子酒,吃着乳酪,很是享受,李孟被崔宇说动了心,想去看看。李辉告诉李孟不要信他的话,跟他过去被卖了都不知道,他说话从来没算过话,我们班的同学都说他是神经病,借钱有名的赖账,人家还没要呢,骂人家揍人家,没钱又去求人家。你不是解过他的名字吗?崔宇,崔宇,吹牛都吹到宇宙外面去了,还是不要理他。他请吃饭就吃,不要管,不要觉得欠他什么,他应该的,我在学校也没少借给他钱,我也知道他不还。对付赖人就的用赖人的方法,所谓的以赖易赖。李孟不解,为什么要这样,你们不是朋友?朋友就应该相互帮助,他有不好的地方你要劝他改正,帮他改变呀,况且我又不欠他什么,我也吃了他的饭,我就要欠他人情,以后有机会我得报答他。他这个人也不坏,就是大方了些,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不太会分彼此。这个人有义气,会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李辉很不屑,朋友就是利用的,我利用你,你利用我,像你这样没有利用价值的,所以你就没有朋友。李孟有些生气,什么嘛,什么嘛,就你那群猪朋狗友,那叫朋友吗?李辉说反正他不信任崔宇,这样的朋友,不插朋友两刀就不错了。我不能当冤大头,谁拿我的,我都要他加倍奉还。李孟很不喜欢这种以赖易赖,狗急了还跳墙呢。 又给崔宇加了一张床,三个人决定去找份工作。崔宇认识一个朋友,搞培训的,说他们那里招人。李孟想也行,先去听听课,崔宇说头次听课免费。中午吃完饭,大家便开始行动。崔宇还是不停的打电话,一会给我派几个哥们儿探探路,清清障碍;一边没事了,先撤了,有事等电话。李孟也搞不明白,崔宇怎么那么多电话,那么多手下。他来的时候,拎了一个箱子,说里面是手枪,不让动。李辉说拿出来看看,他就是不同意,军队里有纪律有纪律。李孟看着箱子,胆战心惊的,生怕有人闯进来抢手枪,把他们三个都干掉。其实,有没有枪,谁知道,人家吹牛不行吗?你愿意信那怪谁呢。 放着大路不走,他们非要绕河沟,路过一个桥洞,崔宇顽皮,一下子跳下去了,摔了一个嘴啃泥,腿一瘸一瘸的,还说没事,他们军人摔打惯了,这都是小伤,算不了什么。某些年前,在云南抓毒贩,挨了一枪,他肩膀里现在还有一颗子弹。又开始不厌其烦的讲他的过往,讲他如何和现在的老婆相识,如何捡了一个好看的老婆。崔宇的口才确实不错,死的能说成活的,假的说成是真的,李孟都听傻了。也许这就是活泼型的人吧,他的小动作很多,最大的一个特点是坐不住,腿、手不停的抖着,他不是随时等着拔腚,等着接电话呢(一直用耳机)。电话一响,就开始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搞得服务员还以为在和他说话,幸亏手里没盘子。一声趴下,他非把盘子打了不可,还以为遇到土匪打劫了。崔宇就是这样一个好玩的人。曾经看过一个搞笑视频,厕所里有三四个公共马桶,中间也没有隔离的,一个人坐在马桶上,像似在训斥什么,问掉毛了没?一声比一声大,旁边一个人吓得跪了下来,掉毛了,掉毛了。遇到这样一个黑一唬二的,谁不害怕,还以为遇到打劫的了。 崔宇在黑哥那里,白吃白喝那么长一段时间,如果黑哥不是心虚,崔宇能得逞吗?也是一物降一物吧。崔宇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笨,出不来门,大家都翻墙,李辉先翻过去了,崔宇却一直脚挂在了墙上,就那样吊着。如果门卫逮人,肯定能逮到他。李辉笑得岔过了气,扳着他的身子,把他放下来。幸亏没有一头扎在地上,估计也得个脑震荡。 第76章职业婚恋14 那个地方离安贞里不是太远,四五站的距离吧,那里有一个比萨店。老板让在那里等着,派人去接。等了半天,觉得没有趣味,进入一个小巷子,一人卷一张饼吃。一个很时髦的红色女孩在那里正要打电话,看到迎面来了三个人,问是不是来面试的,三人点头。红色女孩让他们先跟她一起去看看几个店。这是EF日化品公司的几家分店,总部在漂亮国。分店的柜台很漂亮,每个店面的格局都一样,外面是一个大大的橱窗,有些像影楼,店面都是精装修,进入里面仿佛跻身于上层主流,里面有很多身着华衣的时尚男女,也可以说是一群更懂得爱惜自己,爱惜健康的人们。营养品那么高儿,也不是普通家庭所能承受的了的,何况这些保健品真的有奇效吗?生命在于运动,多运动运动总比吃什么保健品要好。孟爸单位,有人送领导两罐纽崔莱,领导说家里有很多了,没人吃,就把这两瓶转给了孟爸,孟爸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可能当成奶粉了。回到家,迫不及待的想尝个鲜,和了一碗,像吃猪食似的,难以入喉。 看完店面,跟着红色女孩回培训部。红色女孩说,有两站地,走过去吧。边走红色女孩边去到一些店里面去转一转。李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骑马找马,骑牛找牛了。红色女孩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她时时寻找能够证明自己的机会,哪怕有一点希望,她都不会放弃。从红色女孩的表现上来看,这个公司肯定不咋的,李孟便和李辉说我们不要去了吧,她都在准备跳槽呢。 跟着红色女孩,来到了培训部。这个地方有些偏僻,一个红色的六层小楼里,不过刚刚建成,很多房子都是空的,有些还堆满了建筑垃圾,工人师傅正在往外清理东西。来到培训部,大家都忙着整理东西,还有工人师傅在里面施工。有一群男孩女孩突然围了上来,像见到了明星,三个人往后退了几步,这群人怎么像疯了,这种热情有些让常人无法接受,也无法理解。他们掏出一个小本子,让三人签下自己的大名,联系电话等等。李孟有些想不起来自己的电话了,随便写了一串上去。李孟手有些颤,名字写得很难看。一个男孩如获至宝,天呀,这么好看的字,简直是王羲之在世。惊魂未定,老板出来召集大家听报告。大家来到另外一个屋子里,每个找一个板凳坐下来。 一个女士走向台来,简单的介绍一下EF公司的概况,给大家做了一个现场演示,李孟觉得这样的情景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女士让上来两个新人,李孟扭捏,李辉、崔宇上去了。崔宇平时不爱干净,身上一层油灰,看着就不太舒服,女士说那个穿白色衣服的留下来就行了。崔宇感到无趣,一个人坐那里发呆,一会溜出去打电话去了。女士挤出一些乳状的东西,涂在李辉的手里,不停的揉搓他的手,让乳状物,渗入皮肤里。揉搓应该说是按摩合适一些。按了五分多钟,女士让李辉平伸两只双手。效果很明显,涂了防护液的,明显比没有涂的要白好多,皮肤也滋润好多。问李辉感觉如何。感觉还不错,刚开始凉的,现在暖暖的,很舒服。红色女孩走向台来,插话到,那有什么不舒服的,美女给按摩嘛,这是多大的殊荣。这位杨姐,就是我们亚洲区的总代表,是有三家公司的老总。现在由她向大家阐释一下什么叫做成功。台下很多人欢呼了起来,鼓起掌来,看到大家都这样激情四射的,李孟也附和着拍起了手,只是李孟有些纳闷,这些人怎么会这么夸张,就是比尔盖茨来了,也不至于这样吧。这种对待成功的激情,让李孟感动。 女士说了她的历史,清华大学毕业,去了漂亮国读了博士,后来在漂亮国EF总部做了销售代理,也是亚洲区的总代理。她讲到了自己跑单子时的情景,为了让一个客户买她的产品,一种除口臭的喷剂。她天天给这个王总打电话,天天预约这个王总,刚开始的时候,王总很好客。次数多了,他就心烦了,下逐客令,甚至要报警。女士还是一直给打电话,王总说饶了他吧,他都想把电话给掐了。不就是买产品吗?我买了还不行吗?不要再来骚扰他了。女士问大家,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大家很疯狂,声音此起彼伏。女生说很好,很有激情。现在有请王总上台。一个类似经理似的人,拿一个喷剂往嘴里喷一喷,走向台来和大家打招呼,台下又是一阵雨点般的掌声。老总说他当时确实很反感,后来用了她的产品,确实不错,现在一直在用,已经用了七八年了。他很感谢杨女士,如果不是她的坚持,我就和这样好的产品擦身而过了。有了这个喷剂,我的事业顺利了好多。我以前是搞冷饮的,我借了七八十万玩,买了一批做冷饮的机器。做一种类似冰淇淋的东西,我的市场选在了大东北。设备拉了过去,才知道没人买,那么冷的天,除非人有毛病,要不谁会买这种东西。把设备全部召回,低价处理了,赔了四十多万。我说不能就这样倒下了,我就和大东北干上了,我用剩下的三四十万,买了一批化妆品,再次打入东北市场。竞争不过人家,进化妆品的时候被骗,就是抛到底,还要高于市场价两倍多。低价卖又心疼,不卖全部砸在手里,把三四十万的化妆品,十万块钱处理掉了。手头仅仅有十万块钱,欠了六七十万的帐,亲戚朋友自然都过来要钱,我还要像他们借十万,这次连本带利一起还,可是这个时候还有谁能信任我呢。我沉默了一段时间,逃债去了,法院的传票都到了,我要逃得远远的,最好出国。后来,还是不认输,我怎么可以这样认输,我还是十万呢,我还可以搞,我就不信我打入不了东北的市场。这次又卷头重来,我了解了市场,了解了东北人的生活习惯。我这次我把十万块钱,全变成了皮鞋。 杨女士问大家,知道王总成功了没?当然是成功了,他就是UO皮鞋公司的总裁,皮鞋业的大亨,这就是坚持的力量。李孟感到纳闷,他怎么没有听说过UO皮鞋公司,问李辉知道吗?李辉也摇头。李孟在心里暗自好笑,什么坚持嘛,明明是死缠烂打。人家不买你的产品,人家不感兴趣,人家想买不就去买了吗,还需要这样费周折吗。什么人家不懂你的产品,你有义务让他们知道。他们知道了,了解了,就懂得这个产品了。他们不想买这个产品,是他们不了解这个产品,所以才有让他们来了解,什么逻辑,把人都给绕进去了。 散会后,一群人把三个人围了起来,也就是让他们入伙,李孟说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他们还很期盼似的,明天一定要来,说话算数,李孟勉强的应合着,好不容易才挣脱纠缠。如果是一个好好先生,恐怕非入伙不可。三个人好不容易聚到了一起,要尽快离开。红色女孩追了出来,和崔宇叨咕了一下,崔宇说没钱,不是说过的吗?第一次是免费的吗。红色女孩说她也没办法,领导要的,我不给拿回去,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体谅一下妹妹吧,每个四块钱。这样的课程,四块钱很值得,到别的地方,都上万一堂呢。李孟说给她吧,李辉不让给,甩了一句凭什么?我们又不是冤大头。 女孩一直追着,一直追到了清河,她说她就住在清河。三个人没理会她,她觉得无趣,在清河就下车了。那时候已经十点半了,清河也没有太多车了。找一班近一点的,想要一下到家是不可能的了。上了一俩末班车,车上有三个人在吵架,两个女人像是母女。李孟以为他们是一家的呢,只是男子的口出恶言,污秽不堪。售票员,让男子下一站下车。两个女人很生气,警告男子,三站后下,有种的你跟我们一起,说着便拨通电话,,叫几个人过来打架。男子听到这样的挑衅,自然不害怕,行,有种,我陪你们两个母夜叉玩玩。快到站的时候,男子给了年轻女人一巴掌,给了年长女人一脚,冲下车去。李孟一直看不下去,让崔宇去制止,你不是当兵的吗?这样的事情,你应该管一管的。崔宇不让李孟说话,瞪了李孟一眼,这不是我们的管理的辖区,出了事,没法交代。李孟真想此刻会武术,当场把恶徒制服,送往公安局。年轻女子追了下去,看到年长女人痛苦的捂着肚子,便又上来搀扶。俩个人一起下了车,好像去医院。 李孟很生气,眼睛里冒出了恶狠狠的光来,这些人都是怎么了,眼看着恶人作恶,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李孟当时手一握,就往前挤,李辉往后推,不管你的事,少惹事。李孟很生气,难道我们三个人怕他。我们三个人还制服不了他。崔宇不是说过吗?他是当兵的,他很厉害,这不是给当兵的抹黑吗?什么是不属于自己的管辖范围,什么出了事,没法交代。李辉说崔宇是吹牛,他的话能信吗?他连我都打不过,如果我们三个制服不了他怎么办,不是咱们不管,咱们势单力薄。你还是不能适应社会,你以前碰的钉子还少吗?你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李孟暗自生气,他替这个社会感到悲哀,那么多乘客还不如一个售票员有勇气。如果大家一起制暴,一起声讨谴责,这样的恶人还会逍遥吗?他这次可以打人,他下次就可以拿刀去砍人。那就不知道悲剧会发生在谁的身上,可能是你,可能是他,也可能是我。为什么每个人都超然事外,仿佛事不关己,纵容漠视。如果大家都这样,是一个罪犯的悲哀,还是社会的悲哀。笔者前不久看到过一个新闻,真是大快人心。一个女子被一个男子踢了一脚,跳下车子就跑,车子里的多半乘客一拥而下,将恶人制服,送往公安局。如果人们心中有正义,恶才不会有滋生的土壤,这才是人间大义,人间大善,愿英雄多些,“狗熊”少些。 李孟有时候也怀疑崔宇,是不是真的像大家所说的脑子有问题。他的话,至少不能全信。一次,也是一起找工作,李孟回家晚了,已经十一点半了,门卫大爷已经早关门了。崔宇说到他那里待上一晚,明天再走,他拍着胸脯担保的,没有床铺,他的床铺让给李孟,他和社务老师很熟悉,他们经常在一起喝酒。 进了14公寓,社务老师都在门口把着,崔宇答应了李孟,李辉也蛮放心,他们老师查的严。李孟便跟着崔宇去了五楼,他让李孟先等一等,他探探风声。过来五六秒,崔宇跑过来了。回来晚了,被老师骂了,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丢下这句话就跑了。 第77章职业婚恋15 李孟不知道如何是好,早知道直接回去,喊房东大爷开门,要不去网吧也行,也不待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处于这样一种处境。路过李辉的门口的时候,社务老师瞪着眼盯着,李孟想和李辉的社务老师通融一下,只是李孟的性格,不会轻易的低头。他就头也不回的,迈出了宿舍的大门。面对着黑黑的夜空,李孟也不知道何去何从,门卫现在都休息了,学校的大门也已经关了,去翻墙被门卫发现,逮住送往公安局,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李孟的心里像猫抓一样,在门口蹲一晚吗?不行,这样冷的天,明天非被冻死不可。李孟走向了主路,看到公共自习室的灯还亮着,可能是搞卫生的大妈,在清理垃圾。李孟找了一间偏僻一些的教室,找一个角落蹲了下来。至少这里暖和一些,为了不让人再进来,李孟把灯全给熄灭了。总算可以安心的休息一会儿了。突然被一阵脚步声惊醒,李孟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将被送往公安局,让自己供一下为什么这么晚,鬼鬼祟祟的在那里,他该如何应对,说是B校的学生,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不是B校的学生,你待在人家学校干什么。如果学校再说,丢了好多东西,好多钱,他怎么能够说的清,说不定还要坐几年牢。牢啊,不行,我怎么能坐牢呢,我活这么大了,一直老实本分,从来没做过坏事。如果,如果因为这些说不清,道不明,就坐了牢,还不如一头撞死,以示自己的清白。撞死了,不行,这不是畏罪自杀吗?更说不清,道不明了。不想了,不想了,祈祷吧。祈祷老天给我一个隐身衣,祈祷老天给我庇护,我李孟没做错事,我的人生不应该就这样结束,老天救救我吧。 李孟哆嗦着,闭上眼睛,等待着老天的垂青。外面有人喊,猫这个屋里,一定要逮到它,闹得人睡不着觉。有人用手灯开始向屋子里照。李孟的心都掉到了嗓子眼,我不会这么背吧,连个猫都欺负我。猫咪啊,我李孟没对不起啊,有个同学捡了只小猫儿,我二话没说就带回了家,把她养的肥肥胖胖的,谁见了它不喜欢呢。多好看的波斯猫,一种黄眼睛,一只蓝眼睛,她多么温柔啊。猫咪,猫咪快离开吧,李孟求求你了。人都说你通人性,人都说你有九条命,即使被逮到了,你下辈子还能活,还是个猫。我李孟只有这一条命,我死了,如果有来生,我可能会变成猪,变成狗。能变动物也可以,千万不要把我变得人不像人,猪不像猪,狗不像狗的。他们这帮子人,发现了我,就会把我给蚕食了。猫咪,猫咪,求求您了,我李孟什么都不要了,就把我变成一个棵树吧,是把椅子也可以,我真的希望老天垂怜,把我变成一把椅子吧。 猫咪好像听懂了李孟的话,喵一声,穿了出去。已经有门卫已经进来,开始往李孟这里照射着,李孟瑟瑟发抖,祈祷着,祈祷着。门外一个门卫喊,跑出来了,到另外一间教室里去了。还有一个门卫喊,这次不能让它跑了,我们把门封上,你们进去给我抓住它,我们一会吃猫肉,搞点小酒。 李孟度过了危急,为猫咪祈祷着,谢谢你,谢谢你,对你的大恩大德,我李孟一辈子不忘,一定让你们都有一个温暖的家,不再流浪,不再被人追杀。快快跑,快快跑,早些逃命吧。有人喊,看到它了,拿网子过来。猫咪从窗户上穿了出去,沿着路向门外奔去。几个门卫拿着手灯到处照着。又被它跑掉了,下一次记得封窗户,一群笨蛋,像是门卫的头儿在抱怨。 猫咪,以后不要再来了,好吗?被他们逮到你就没命了,知道吗?你是李孟的救命恩人,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李孟知道你饿,知道你被抛弃了,要争气,你会活得很好很好,找一个伴儿,生好多好多孩子。李孟知道它们的出生,将是一场灾难,那就不生了,好吗?不生了。不要再为这个世界感到可悲,不要傻,不要狠心把自己的孩子全部咬死。去吧,走得远远的,即使去吃人们的残羹剩饭也不要再回来,这里不是你的家,这里是人类的家。不要再留恋人类的温柔乡了,好吗?进入了人类的家园你只是一个玩具,一个活着的玩具,这还是猫吗?你属于大自然,那里才是你的家。猫咪,你是大自然的造化,你是世间的精灵,你属于自由,你本天成,为何要重新造化,成为一种新的玩偶,随意的糟蹋老天送给你的礼物呢?那不是猫,不是。逃亡吧,找一个世外桃源。走吧,永远不要回头,要勇敢。 李孟心里很复杂,也许这就是世人所说的劫后余生吧,经历一场心里的历练,李孟心门终于在一夜之间打开,他懂得了珍惜,珍惜一切,感恩一切。 折腾了半天,李孟很累很累,他的眼皮好重好重,可是他不能睡,这只是第一关,可能后面还有第二关,第三关。盼着时间,过的快一点再快一点,李孟还是打了个盹。听到门有响动,看看外面天刚刚亮,有一个人在呼啦呼啦的扫地,还能不时听到,两个桶碰撞的声音,原来是清洁工阿姨啊。不对,一个不好的预感又侵上李孟的心头,她会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对,她会不会发现我呢,仔细听着,外面没有了动静,李孟越想越害怕,她不会去告诉门卫去了吧。我该不该马上离开了,天已经微微亮了。不能再等,即使在外面冻死,也不能被发现,发现了所以的祈祷都没有用了,还是相信自己的预感吧。李孟站起身子,扑扑身上的土,走出了教室。李孟只是感到奇怪,清洁工阿姨把工具都扔在了那里,莫非她真发现了什么。也想越后怕,加快了脚步。到了李辉寝室的门口,先在那里蹲一会儿吧。清洁工阿姨,不是李孟要吓您,我也是没办法,门卫说你老眼昏花您就认了吧,李孟感谢您,一辈子感谢您。不要再折腾了,我折腾不起了,就这样平安的到天亮吧。不要闹,就这样过去好吗?猫咪好不容易逃了出去,我不想成为他们的口中食,下酒菜。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可是如坐针毡,生怕被社务老师发现,又给扭入虎口。李孟内心很不安,有一个意识一直在他脑子里转,此地不宜久留。 李孟站了十多分钟,终于迈开了步子,先到路口看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死地重生。来到主路,远远的听到一长串咕咕噜噜的声音,隐约处看到两个人在往这边来。来到近旁,看到是一男一女,声音是行李箱下轱辘发出的。李孟跟在他们的身后,希望门卫不会起疑。来到门口,门卫问干什么的,前面两个人说是回家的,家里有些事。他把条子给门卫看,门卫点一点头,放行了。李孟急中生智,加快了两步,还没等门卫问,李孟便说和前面两个是一起的,去了下厕所没赶上。门卫看了看,睡眼惺忪的李孟,盯着李孟看了一会儿,李孟以为他发现了什么。门卫说没事,只是你头上有根草儿,快去吧,你的同伴等你呢。李孟笑了笑,说了声谢谢,装作很平静,相当平静。路过两个人的身旁,李孟告诉他们这里等不到车,到公交站台。俩个人很感谢李孟,便拉着行李走了。门卫看了半天,便扭过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摆脱了门卫的视线,李孟好轻松好自在。他现在最想做什么呢?跑,对,尽情的跑。李孟一口气,跑了很远,跑不动了,弯下腰喘着粗气。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又是欢喜,又是泪的,仿佛重生了一般,可不是重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