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娇气包,穿书后被腹黑京少宠上天》 第53章 徐狗 徐永新窘迫,一张白皮子脸气到青红交加。 王彩凤连忙安抚,在旁使劲儿的哄。 沈晓棠听了两句,夸张捂着肚皮笑得前俯后合:“王姨,你都把徐先生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当成一岁婴儿,不如你直接抱他到怀里唱曲儿哄一哄吧?” 徐永新无地自容,恼火地推开王彩凤。 王彩凤尴尬,想到这门亲事到此是谈不成,也就不忍沈晓棠,直接横去一眼,犀利指责。 “沈小姐年纪轻轻倒长了一张七八十岁的老毒嘴,逢人就扎上几刀,黑了自己名声,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简直是辱没家门。哼,归根流淌粗野村姑血,去城里活了十八年也洗刷不去刻在骨子里的卑贱低劣。” 说完,她抬手轻拍了拍徐永新胳膊,温声劝他。 “好孩子,他们有眼不识明珠,与咱们无缘。你若喜欢那种长相,我帮你去找十几个,任你慢慢挑。现在,我们回去吧。” 王彩凤不想逗留多一秒,可徐家托她来办事,她也不能独自离开,还得看徐永新的意思。 徐永新不甘,双眼灼灼带恼火盯着沈晓棠,微清嗓子:“我这人喜舞文弄墨,厌恶头脑简单甩拳头的行为,而且打架本身就是不对。所以,我不同你哥打,不是我不敢,是我正直,不做坏事。” 沈晓棠眸光泄出嘲弄,莹光微动,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不足就直说,冠冕堂皇衬托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也甭装大尾巴聋子,无视我不想嫁的话。好歹全让你霸占,你这人真是……天下独有的卑劣!” 说完,她冲王彩凤挑眉。 知晓她故意原封不动把自己话还回来,意在讥笑,王彩凤面色难看,气恼想骂。 沈晓棠轻蔑掠过一眼,有顾明川做底气,瞬间绕到前方,气势汹汹抄起地上的铁锹,挥动着驱赶。 “敢在我家耍横,我就让我哥揍到你们认不得娘,丢飞到村口!赶紧滚蛋,以后都别来!” 背后,顾明川紧随往前,尽职尽责地当她的保镖。 见沈晓棠不管他们死活地扫来铁锹,徐永新与王彩凤慌忙后退,被逼出篱笆外。 王彩凤恼怒,两眼冒火地剜向沈晓棠,恨得咬牙切齿,不吐不快。 可沈晓棠就是不给她丁点机会,往后把铁锹塞到顾明川手上,一手指向王彩凤:“哥,她嘴臭,你替我教训她,我打水泼过去,替她冲刷干净。” 对上顾明川森冷又残暴的神色,王彩凤胆寒发怵,一把捂紧嘴巴,一手扯上徐永新,快步跑着离开。 沈晓棠站在水缸前,挺直腰杆眺望,畅爽扬唇大笑,却听到徐永新气喘吁吁回头大喊。 “沈晓棠,你生来就是我的女人,我不会放弃!” 话落,沈晓棠俏脸骤沉,真想让顾明川拽回那人,摁在地里胖揍一顿,彻底打消妄想。 徐永新来时坐小轿车,威风得大摇大摆走到沈晓棠家,引来不少村民围观。 如今,大伙看到长相娇弱明艳的沈晓棠,原是个好惹的刺头,当下也不敢说什么触霉头,纷纷散开,各回各家。 徐家人一走,张素英一瘸一拐,边喊痛边扶着墙壁走到屋檐,张嘴教育沈小娟,实则在指桑骂槐。 “闺女,女人该本本分分,任劳任怨,泼辣骂街和上手打人是坏自己名声,你要敢学,妈第一个削你。至于别家上梁不正下梁歪,可怜咱们挨着住,平白遭连累受苦。” 沈晓棠在盆里冲洗双手上的泥巴,笑眯眯回头。 张素英心头一紧,直觉对方没好事,转身想退回门里。 沈晓棠哪能让她如意,拔高音量。 “张婶,拐弯抹角多累,直接提我名字嘛。哦,你刚才躲在屋,没看清实情,那我得好好跟你说,我那是全心全意在帮你了心愿,逼着徐家吃回头草进你家门当女婿。” 话音一顿,她视线不着痕迹扫过对院的一处,笑得愈发灿烂。 “张婶,虽然我是受害者,但也乐意尽心尽力帮助邻居。我有老同学在南县,不如你出路费等,我替你跑一趟,让朋友帮忙重新把你和徐家系上红线。”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老娘没钱,你甭想骗我钱!” 张素英应激瞪眼,破口大骂。 沈晓棠耸了耸肩头,喉咙轻滑,故作哽咽:“张婶,你心脏缺心眼,咋就把想别人同你一样黑心黑肺呢。你不领情也无所谓,我为人实诚,会做自认对的事。” 张素英一愣,没听懂她后面一句。 等她意识自己该彰显气势回骂几句,抹黑沈晓棠人品时,院子已不见人了。 屋内,沈晓棠倒了两杯药茶,笑吟吟端到顾明川面前,俏皮话顺嘴溜出:“感谢你的配合,以后在外,若遇赖皮泼猴,还得哥哥多多帮我。” 没想到有一日,她也会“仗势欺人”。 顾明川忍俊不禁,唇角微扬,转瞬蹙眉,认真提醒沈晓棠:“徐家住在南县,咱们不去南县卖药材吧,免得沾上狗皮膏药,撕不掉。卖药材方面,我再另外找渠道。” 沈晓棠眨眸,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没说同意,也不拒绝。 待顾明川扭头望去,见她慢悠悠呷茶,若有所思说:“再看看吧。” 顾明川眼底微暗。 徐永新分明要死缠烂打,涉及人身安全问题,她怎么…… 心有忧虑和疑惑,顾明川并没有说出,但决定要更加看紧沈晓棠,不让外人欺负她。 今日闹剧,不知被哪个长舌妇乱嚼舌根宣扬,沈晓棠在村民眼中除了好吃懒做的标签,还增添一个泼辣。 沈大山两口农活时,看在有人嘀咕沈晓棠不自爱,坏了自己名声,要当一辈子老姑婆。 赵玉花回家问清缘由,头回气愤地跑去村CBD澄清。 她细列出徐永新强迫沈晓棠的证据,秦婆在旁负责煽风点火,反扳回一局。 待赵玉花回家聊起:“大伙都骂徐狗装模作样,他若敢再来,咱们直接打出去!” 沈晓棠见灯光微弱,合上医书打算歇息,不由脑补出那一幕,登时捂嘴偷笑。 第54章 莲藕精生小白莲 翌日,沈晓棠整理出几种常用滋补的药材后,意外发现空间药田扩大到两亩地。 见剩余大量的空地,她立刻收拾出门,上山挖宝。 她还顺捎上渔网,准备下山沿路去海边,捞点小鱼小虾。 夏日山野,雀鸟啁啾,蝉虫鸣炽,溪水潺潺。 沈晓棠爬到山腰风口,解开改良后的防晒面罩,欣赏着原生态风景,任由凉风驱散身上的闷热。 忽然,背后响起一道细弱的女声。 “我有事跟你谈。” 沈晓棠回头,看到面前的沈小娟,眸底闪过一抹意料之中的光芒,面上却微歪头,困惑不已。 沈小娟看了她一眼,又习惯性垂头,细若蚊吟:“你和我妈有仇,但和我无关,我找你也不是说家里的事,而是其他事。” 沈晓棠听得费劲,两步跳下岩石,走到离沈小娟一臂之外停下。 眼珠子微转,她心平气和纠正:“不是有仇,是你妈故意找茬,我为自保只能反击。但对事不对人,那是你妈嘴碎造孽,和你毫无关紧。” 闻言,沈小娟暗松口气,箍紧脑袋的沉甸甸压力莫名散去一半。 她微抬头,看到沈晓棠脸上没有丁点嘲弄,视线逡巡到她明艳小脸,滑过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眼底闪现深浓的羡慕。 情绪驱使,有些话便从她口中自然倾吐。 “你命真好,当了十八年金枝玉贵的城里人,回到村里遇到咱村最善良爱孩子的父母,只管享受,不用沾半点活儿,又托你哥的福分,获得明川哥处处维护与照顾。” 哦,原来是顾明川的小桃花吃醋,找茬来了。 沈晓棠无奈一笑。 她前世虽没谈过恋爱,但见过圈内各色情侣或夫妇,更是见过多女为一男争风吃醋的名场面,对此景倒也熟悉。 看到沈晓棠笑靥娇艳,比传说中的狐狸精更勾人,沈小娟有些看呆,恍惚回神后,眼底涌上强烈的不满。 心中不快,沈小娟恶声恶气出声:“你是没心没肺笑得乐意,可从没顾及过明川哥的处境。他在村里本就艰难,现为了你还得罪徐家人。如果你还有良知,请你和明川哥划清界限,别再劳役他替你受罪。” 沈晓棠明眸微眨,粉唇噙着淡笑。 头一次和沈小娟说话,没料想就见识到平日少言寡语的小透明,竟然还是朵白莲。 当妈是心眼贼多的莲藕精,生的亲闺女也住海边,管得宽。 看到沈晓棠一昧笑而不语,沈小娟只觉对方满脸鄙夷,暗黄脸色蹭地烧红,羞愤万分。 眼底含泪,她似被气哭,鼓起勇气,彰显出坚强质问:“难道我说错吗?你只管自己开心,不想嫁该好言拒绝,而不是推明川哥出来做挡箭牌。你压根不知徐家的可怕,更不知徐永新那人多么残暴,被他惦记和记恨的人,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终于等到有用的信息,沈晓棠继续假装困惑,天真反问。 “徐永新无非是有点钱,家里有好工作。况且,我已经明说不愿意嫁,他又不住村里,他还能对我们怎样吗?就算他用力气,也打不过顾明川呀,你危言耸听吓唬人,可不好。” “我还以为你在城里多有见识,不知道能住在大院,都是家里权势滔天的上等人吗?哪怕你不出村子,他们有的是办法迫害。徐永新跑到偏僻农村娶媳妇,不是闲着蛋疼,是他……” 沈小娟话音顿停,连忙抬手捂住嘴巴,眼神满是惊惶。 沈晓棠睁圆双眸,好奇追问:“他是有什么难言疾病吗?” “不是。”沈小娟下意识回答,赶紧咬住舌尖,缓了片刻,语气饱含责备要求:“是你招惹徐永新,和明川哥无关,而他也不是你沈家人,请你不要拖累他。如果你做不到,我会用自己办法去救明川哥。” 没勾出徐永新的秘密,沈晓棠有些失望。 她正想指点沈小娟,让她脑子放清醒,却意外看到顾明川走近。 明眸清亮,她笑着挥手:“小顾同志来得正好,这事必须由你处理。” 顾明川蹙眉,本来看到两女人在聊天,刻意放慢脚步,想等她们聊完再过去。 乍一听,他微眯眼凝视沈晓棠俏脸,敏锐捕抓到她眸底闪烁而过的精光。 小妮子是找到趣事。 压住嘴角,顾明川神色淡淡走过去。 沈小娟登时紧张,手脚坚硬,脸庞连到耳廓染上红晕,明晃晃在害羞。 顾明川冷漠扫向沈小娟,往前一迈,站在沈晓棠身侧问:“什么事?需要我怎样处理?” 沈晓棠瞧顾明川眼神深邃止水,全身散发生人勿近的冷意,难免同情上沈小娟。 爱慕像顾明川这种冰锥子,堪比下降头,换她就绝不做热脸贴冷屁股。 沈晓棠暗想,思绪有些走远,一时短暂沉默。 顾明川看她目光落在沈小娟身上,眉宇紧锁,侧身挡在沈晓棠面前,沉声问:“她欺负你了?” 见他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沈晓棠,沈小娟难以置信抬头,心口钝痛如刀割,但这股哀怨竟鼓舞到她第一次和心上人说话。 “明川哥,我没有。她害了你,我想保护你。” 有了开始,沈小娟心跳如狂到晕沉的脑袋瞬间清明,越想到自己深爱顾明川,为他愿意豁出去,伟大的爱令她越发自信。 怕沈晓棠栽赃,她焦灼占据先机:“徐永新说到做到,必定要娶到沈晓棠,他们家水深,对你不利。但你马上搬出她家,就能保住性命。” 说着,她嫌弃扫眼沈晓棠,视线重新黏在顾明川身上,睫毛轻颤下的双眼流淌出爱慕。 “女人该本分,她有意和徐先生搭讪,本就不该,事后端架子不嫁,又自视清高。这般戏耍,徐先生会生气也正常。所以,她自找麻烦事,你就不要蹚浑水,任由她自生自灭吧。” 顾明川蹙眉,冷声反叱:“晓棠没错。既然你对徐永新有好感,你嫁过去,两全其美。” 沈小娟瞳仁骤然缩紧,双手捂住心口。 仿佛听到沈小娟心碎的声音,沈晓棠轻扯顾明川衣摆暗示,自己开口结束。 “沈小娟,如你所见,这是我们的事,该怎么做,我们心中有数,不要随干涉。” 第55章 瞬间移动 顾明川态度冷漠,立场坚定,补了一句。 “晓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如果你以后再来欺负她,我不会客气。” 就这一句,沈小娟心痛掉头哭着跑走。 沈晓棠头回见识到顾明川对待爱慕者的回应,也被小小震撼到了。 因为,顾明川的确不顾及他人感受,待沈小娟与对她老沈家判若两人。 但这是他的权利,不是谁爱他,他都要无条件照单全收。 顾明川盯着眼前满是惊愕俏脸,心头莫名用上一丝忐忑与沉闷:“你认为我做错,过分了?” 一语惊醒,沈晓棠弯眸,踮起脚揉了把他发顶,挑眉打趣:“我看你像弟弟,还要姐姐来哄你。小顾弟弟,你做的当然对啦,超级棒,姐姐给你两百分。” 经她一逗,顾明川唇角高扬,眼中冷意骤然消散,爬上丝缕暖光:“我不喜欢她,更不能给她留半点误会。而她单独找你胡说八道,企图精神绑架你,行为极其恶劣。” 沈晓棠赞同颔首,见他面色好转,便缩回手,放在背后轻甩两下。 男人头发都那么刚硬吗?简直像个生物武器,扎得她手疼啊!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顾明川忽而后退半步,低头看到沈晓棠白嫩掌心发红,细腻肌理留着细密的小凹印。 “你受伤了?” 顾明川皱眉,转头想到沈晓棠方才的摸头,眼神有些复杂,无奈又愧疚:“对不起,我……” “打住,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我脸皮薄可撑不住。” 沈晓棠连忙打断,径直往前走。 顾明川在后托解她的背上竹筐,沈晓棠肩头微动,已形成默契把重物交给他。 路上,沈晓棠缜密思忖后,坦白想法:“与其留下隐患,由着徐狗再跑来闹事,我想主动出击,后天出一趟南县。反正原计划也要去南县卖药材,正好一箭双雕。” 沈小娟一直强调徐家强大和徐永新的固执,让她生出不好预感。 徐家如果著名,那在南县应该能轻易打探徐永新的事。管他牛鬼神蛇,甭想赖上本小姐! 与沈晓棠相处这段时间,顾明川看出她不是浮躁冲动的个性,清楚她能说出,必定是已经下定决心。 反对无意义,顾明川支持她出行:“好,我陪你一起,今天分头行动,拿到介绍信。” 沈晓棠喜欢利索聪明的人,忧愁一扫清光,低头却看面前石砾众多小路,顿感脚底生疼,小腿隐约的胀痛突然严重。 俏脸皱起,她指向另一条山路:“小顾同志,时间还早,我们不抄捷径,慢走下山吧。” 顾明川勾唇,把背筐挂在身前,半蹲下身。 “上来吧,背你到山脚。” 沈晓棠逡巡四周,发现没有外人,欣喜靠上去。 有哥真好! 山路陡峭不平,顾明川轻松背着人,还捎上山货,每一步稳当如履平地。 当晚,两人分别拿到介绍信。 第二天,沈晓棠整理简单的换洗衣服,便待在空间种药,研读医书。 晌午后,她蓦然记起那日在山中遇到流氓,情急逃跑下是空间救了自己。 那触及场景切换的口诀或启动开关是什么呢? 沈晓棠细细回想,等顾明川出门送饭,回到房间推拟出出可能引发的条件,可她试了几次,发现自己还是在房间。 直到睡前,沈晓棠准备从空间出来,记起这事,呓语:“穿越带金手指空间已离奇,还有瞬间转移功能,岂不是开天眼……” 眼前突然一晃。 一秒后,沈晓棠环顾四周葱郁漆黑,听着从不远处传来的狼嚎,望着山下泛起淡淡橘光的村庄。 她猛然掐了自己大腿,立刻疼得飙出生理泪水,面上狂喜,仰头畅笑。 “真有瞬间转移,以后完全能逆天吊打啊!什么对照男女主,随便来,姑奶奶不怕!” 随后,沈晓棠试了几次,确定条件是聚精会神想到切换的地方,再默念转移。 只是,她不知转移是否有距离限制,否则她岂不是能一秒到南县! 沈晓棠蠢蠢欲动,但她人生地不熟,不确定书中地图位置与现实是否如出一辙。谨慎掂量后,她决定日后找机会试一试。 隔天,沈晓棠与顾明川准备前门,赵玉花忧心忡忡,怕他们在路上饿肚子,又从蒸笼里包起十个菜包,让他们路上吃。 对外,沈晓棠只说她外出去南县探望同学,待两天回来。 于是,赵玉花从昨天开始准备吃食等。 沈晓棠笑着接过,放入自己在城里带回的防水双层挎包,耐心听完赵玉花的叮嘱,她柔声安抚。 最后,她指着木柜上的铁盒:“你们每日照常拿里面药材泡一壶茶,带出门上工喝。爸是蓝色那头,你的是红色那头,可不能混乱饮泡哦。” 铁盒装有的药茶,是她根据沈大山与赵玉花身体状况,对症配的保健养生茶,能帮助他们调理身体。 因用灵土培栽的药材带有普通药材没有的特别药效,连同沉疴的疾病也能缓慢根治。 赵玉花点头:“我和你爸喝了你配的药茶,身体一天天健康。以前每到雨天,我整宿小腿抽筋发麻,夜夜无法入睡,现在雨天一来,听着雨声反而更好入睡哩。” 她回头看了眼沈大山,凑到闺女耳边,小声嘀咕。 “你爸常年的咳嗽也减缓,身体愈发有力气,昨天还在地头跟人炫耀。大伙不信,他气愤倒上一杯,就那人治得服帖。人后来到家找他拿鸡蛋换药茶,你猜他怎么说?” 沈晓棠眉眼弯弯,配合接话:“爸咋说?” 赵玉花学着自家老头当时的神态,小骄傲摆姿态:“说,我闺女孝敬我这个老父亲,你给我金子都不换,觊觎我药茶没门,赶紧走。” 话落,沈晓棠噗嗤笑出声。 沈大山瞧两母女亲昵挽着手,挨着在笑,没听到她们的对话,宝贝般轻轻抚摸药茶铁盒。 随后,顾明川把背包放入自制的车头篮,骑车二八杠载沈晓棠到县里。 两人到南县,还需乘坐绿皮火车到下一站再转客运车。 路程不远不近,但时下交通无法与未来相提并论,已算是最节俭时间和最舒服的出行方式。 第56章 借我一用 一上绿皮车,顾明川两手提着双肩包,人高马大护着沈晓棠,一路穿过拥挤的走道,稳妥找到两人的座位。 想到马上要踏上第一笔生意,沈晓棠兴致勃勃,坐下后掏出赵玉花给他们准备吃食布袋,往里抓了一把瓜子,好奇得左顾右看。 站台上,送人远行的依依不舍,挑着扁担箩筐贩卖的小贩们扒着车窗吆喝,车上乘客也探出脑袋,点要吃食零嘴,抓住车停靠的短暂时间进行交易。 顾明川低头,见她直勾勾打量着车外的小贩,轻声问:“想吃什么?我去买。” 沈晓棠嘴里含着果脯,说不清楚话,冲他摇头。 赵玉花准备的够充足,她就看个热闹。 不久后,火车咔嚓开动。 沈晓棠耐不住无聊,主动找话题:“出门前,你有没看到沈小娟?她那双眼睛哭肿成鱼泡,瞅着你的眼神含怨带爱恋,一副遭受失恋摧残的模样,我一女同胞看得都差点落泪。” 顾明川蹙眉,深邃目光探究地注视,猜不透沈晓棠话里的意思。 思索片刻,他困惑反问:“你那天赞同我的做法,现在是认为我太残忍?” 话落,沈晓棠哭笑不得。 “小顾同志,聊八卦哪能当真,无非图着乐趣来消磨时间。” 她仰头扫过一脸凝重的顾明川,知晓当下的男女对待感情纯粹,没有后世人的花花肠子,便细心地解释清楚。 “你是当事人,错或对是你来决定的。我作为旁观者,从不同角度去思考,就会有不同的看法。换位思考,如果你有一天看到我深陷失恋痛苦,日日哀愁消瘦,肯定也生出同情心,我对沈小娟便是这种感觉。不过,她那日道德绑架我,站在我立场,我自然极其厌恶。” 顾明川有些懵,难以捋清沈晓棠对沈小娟的多种态度。 在他认知中,对人仅有喜爱与厌恶之分。 他讨厌沈小娟无缘无故去欺负沈晓棠,更不喜她似苦口婆心的劝告,暴露她意图掌控他生活的思想痕迹。 一个陌生女人,打着爱慕的旗号变相掌控他,此等行径尤为卑劣! 顾明川双目幽暗掠起冷意,转瞬回到两人谈及的话题,英俊容颜满是认真:“她的思想有问题,你尽量远离她,别被她带坏。” 她还小,青春靓丽的年纪,没必要过早谈对象。 后面一句,他默声在心里嘀咕。 沈晓棠听他老气横秋的口吻,白嫩指头戳着身侧浅靠着的硬邦邦胳膊,忍不住弯唇:“小顾同志,我们年纪相差两岁,你可别想仗着年龄说教我哦。” 顾明川看出她故意开玩笑,唇角勾起一丝弧度,由着她说。 火车到站,两人穿过马路,到对面车站买了票,便挤上红白条纹的老式客运车。 两人行李不多,直接带上车。 只是这年头的县城客车时常超载,而车多走乡路,管辖难以到位。 于是,沈晓棠看到满车挤满人与各种鸡鸭鹅,瞬间把方才宽敞的空间变得逼仄,各种气味混杂交揉,熏得人反胃脑沉。 沈晓棠连忙拧开均军绿水壶,小口喝了自泡的药茶来缓解难受。 只是一路颠颠簸簸,车上人声嘈杂,彻底消磨沈晓棠的体力。 她蔫蔫抱着双肩包,脑袋枕在上面,两指按压着内关穴来缓和晕车感,有气无力地祈祷快点到站。 一个急刹,沈晓棠没留神,惯性往前冲,额头却撞入宽阔温热的掌心,没有预料中的剧痛。 顾明川单手扶稳沈晓棠,侧头透过窗外张望司机下车处理临时事故。 原是一位老农拖着人力拉车,听力受损没听到司机鸣喇叭声,而司机以为他听到,没有立刻减速,开近到危险距离便急忙刹车挽救。 热心乘客也下去帮忙,幸好老农没受伤,两方小有争执后,司机赔了一点小钱得以结束。 人重新回笼挤在车厢,车则重新开动。 那股难受劲儿卷土重来,沈晓棠拧着眉头直接挽住顾明川的手臂,脑袋随之靠在他的肩膀。 嗅着熟悉草木清新气味,隔绝四周的异味,沈晓棠下意识侧头,半张脸贴着顾明川,睡意朦胧嘟囔。 “你比药好使,借我一用,别生气,我下次让你靠回来……” 话还没说完,沈晓棠已沉睡,两手还不忘收紧,赖着自己喜欢的气息。 触及娇软,顾明川浑身绷直,却不敢乱动,担心吵醒沈晓棠。 只是女孩温热呼吸喷洒在他的肩膀,似肌肤遭受炙烤,身体无名快速升温,撩得他的心跳乱了节奏。 经过三小时的摇晃,客车终于到南县。 待其他乘客陆续下车,顾明川才唤醒沈晓棠。 掀起眼皮,沈晓棠明眸惺忪,粉唇轻扯想开口,脸颊却传来一丝刺痛,令她不禁到倒吸口凉气。 抬手抚摸,沿着纹路,她低头看眼顾明川衬衫处的剪裁,明白自己脸上压出睡痕,顿时放松。 顾明川盯着她白嫩俏脸的红痕,竖直占据半张脸,突兀到几乎毁了她花容面貌,担心问:“这里离卫生院不远,我们去挂号看医生?” “过半天就消痕,没必要浪费钱。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游览为我带来第一桶金的地方。” 沈晓棠笑着摆手,跟上排队下车。 随后,两人拿着介绍信到招待所入住。 招待所有五层,一楼设有饭堂,二楼各设有开水房与澡房。 包三餐的房费需加两元,沈晓棠向顾明川打听,知晓招待所提供的饭菜一般,爽快决定外出下馆子。 两人客房相邻,顾明川把沈晓棠的行李拿到她房间,约定出门时间后,才回到旁边的空房。 依照叮嘱,沈晓棠进门便反锁。 她抬头看到吊在天花板处的暗黄灯泡,和搁在桌面的笨重摇头电扇,明眸一亮。 终于又回到有通电的地方! 村里只有新盖房区才通电,这大热天,沈晓棠有票去买风扇,却因家里还没通电,半夜总热出一身汗,吃尽落后设施的苦。 简单休息一小时,沈晓棠起床洗漱,喝了半杯药茶补充体力,霎时一扫路途的疲劳,神清气爽去敲顾明川的房门。 第57章 稳定供货 傍晚的南县,沿街小食店烟火浓,各店面积小,仅摆了四五张桌子,可基本满人。 沈晓棠挑着一家店,点了地锅鸡河羊方藏鱼,考虑到顾明川饭量大,特意加点一份辣椒把子肉,正好配饭。 家庭小店,中年两口子带着四个孩子,在店里各司其职,忙中有序。 女孩上菜时,忍不住抬头看沈晓棠,红扑扑小脸一笑,咧出一口小白牙:“姐姐,你长得真俊俏!” 沈晓棠笑颜逐开,从斜跨包抓了一把水果糖,塞到女孩手里:“小嘴巴比花蜜还甜,姐姐喜欢诚实孩子,去和弟弟妹妹们分来吃吧。” 女孩盯着手上五颜六色的糖果,两眼冒出惊喜亮光,连忙感谢沈晓棠,接着回到收费窗口,获得母亲的同意,把糖果分给弟弟妹妹,再带着他们走来,逐一向沈晓棠鞠躬表达谢意。 瞧人家普通家庭的娃娃,素养在线,礼貌待人,可比某些高知家庭好太多! 脑海浮现养父母和前未婚夫几张面孔,沈晓棠心下吐槽。 下一瞬,她被羊鱼鲜香吸引,开始动筷,大快朵颐。 饭后,她看到四个孩子在店内角落,小心翼翼掏出一颗糖果,小口舔着,张张小脸洋溢着欢喜,心口霎时泛暖,再次体会到这年代人的质朴友,与知足常乐心态。 两人选的小店离顾明川认识的私人小厂地址不远,两人沿着护城河公园往前走,拐过两条小巷。 沈晓棠跟着顾明川停下脚步,抬头望向眼前的几平米大的小卖铺,里面商品却琳琅满目,足以满足居民生活所需。 橱窗前的平桌放着老式电话,上方小黑板用粉笔写着长途和市内通话收费。 沈晓棠好奇扫了几眼,看到顾明川从打开的侧门敲了几下,迷惑眨眸。 他们不是去工厂么? 她正想着,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住着拐杖,一瘸一拐从内屋走出来。 张明波满脸高兴,抬手拍了拍顾明川的肩膀:“又过来办事吗?” 顾明川对外人难得露出浅笑,颔首后回头望向沈晓棠示意。 见状,张明波好奇探头张望,登时被沈晓棠长相惊艳,随后暧昧地瞟向顾明川:“你小子啥时候处对象了?能带来给我瞧,是定了要结婚吧。哪天摆酒席,老哥好提前准备……” “不是,她是灿平的亲妹妹。” 听他误会且叨个没停,顾明川快声打断,担心闹得沈晓棠尴尬。 对此,沈晓棠倒没太大想法,毕竟孤男寡女在外,总是容易被人误会。 瞥见顾明川眼底流露歉意,沈晓棠扬唇灿笑,热情向张明波伸手:“我是沈晓棠,怎么称呼老哥?” 张明波见自己出糗,端正神色,礼貌笑着回握,和气回应:“街坊常唤我老张,方才真是抱歉,我跟明川开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小顾同志一表人才,我能有幸被误会,证明我皮囊也不赖,配得上他。” 沈晓棠爽朗打趣,顿扫尴尬气氛。 顾明川目光温和注视沈晓棠,唇角缓缓勾起。 经顾明川介绍,张明波明来他们来意,回头喊了自家媳妇看店,便带来他们从小卖铺后天,绕过居民宅,从破旧小铁门进了一间平房。 沈晓棠环视四周,余光掠过平房墙壁的绿植已爬满整个外墙,隐约猜到。 果然,三人进门后,沈晓棠看到三十平的室内摆放着两台流水机器。 旁边靠墙的几大木柜子,依次标明摆放着各种药材,三个玻璃缸盛满棕褐色的液体,另一口大锅泡着玻璃饮料瓶,还能隐约看到水里冒起丝缕白气。 室内比破旧外墙要干净许多。 张明波在门侧池子清洗双手,随手戴上手套,勺装到两个小碗,端到沈晓棠面前。 “明川先前提过,有朋友精通药材,培栽出优良品种,和我的需求不谋而合,相比那人就是你这个小姑娘了。咱不扯其他,你来尝一尝,看你能否知晓我这补品放了哪些药材?” 沈晓棠接过,浅呷了一口,明眸微亮。 这口味与未来受风靡的奶茶相似,只是少了奶味,中药味又过重,调和的口感便是兑水后的汽水与传统中药。 味道不算好,沈晓棠没继续喝,而是搁下碗。 张明波以为她答不上索性齐全,倒也不意外,笑着打圆场。 “我祖上出过宫廷大夫,隐退后开了家医馆,延续下去,虽我没从事相关职业,但打小在药材堆里长大,比常人都要熟悉,也懂得配药调方。非技术专攻,大多药材供销员都不够熟透。” 等他说完,沈晓棠浅笑道出药材和几味香料。 张明波震惊难言,沈晓棠扫过他背后的药材柜子,嘴角噙笑:“兴许我是挑着你柜里的药材,碰上好运猜的呢。” 张明波敛起惊喜,果断摇头否定。 “柜上药材有上百种,我调制这种饮料加的类型多,但剂量轻微,且浓味药材覆盖其他药味,更易混淆。你能尝出细微,证明你对药材药性极其熟悉。来,拿出你带的药材,让老哥看看。” 闻声,沈晓棠掏出斜挎包里的棉布袋,均摊在木桌上。 张明波捻起一片,放在鼻翼下轻嗅,眉目染上一丝明亮,随后掰开查看表里内质,最后闭眸咀嚼细尝。 沈晓棠气定神闲等待,余光扫过顾明川手上的小碗,里面饮料几乎不变,猜到他也不喜欢这股味道,但碍于张明波面子,不好不喝。 她笑吟吟拿走他手上的小碗,随手放在一侧。 顾明川顿时大松口气,微蹙起的眉宇舒展。 片刻后,张明波已谨慎查看一轮,大手一挥,说出自己决定。 “晓棠妹子,你的药材品质上乘,药性比采购站要好得多。你带来的,我都要了,咱们以后稳定供货。我小舅在你们县里负责采购工作,以后每周顺路到你村拿药材。每种只需十公斤,按量小,价格可以比采购站的高一点,你可以说想要的价格,咱们再谈。” 张明波认为自己诚意满满,却见沈晓棠摇头拒绝。 第58章 克妻男 旁边,顾明川也看不懂沈晓棠此刻想法。 张明波面色略沉,转头看了一眼顾明川,看在朋友面子缓和脸色,准备张口递台阶。 毕竟买卖谈不成,总不能落朋友面子,让小姑娘难堪。 沈晓棠看出他意思,弯唇解释:“张大哥,我不是戏弄你。只是有几个不解,想向你了解。” 张明波神色回暖,脾气温和点头。 沈晓棠毫不装腔作势,直言问题:“张大哥家中存有大量饮料玻璃瓶,想必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兜售汽水生意。我想应该是同行竞争激烈,你创新联想到眼下时髦的保健品热潮,新创一种养生饮料,突破重围?” 从村到南县的一路上,家庭小作坊的汽水小生意占据各车站,一个点便有七八个小贩。下午过来路上,她还看到临江热闹路段,有零售小贩还因此起了争执。 总归,越来越多人想做生意挣钱,钱就更难挣了。 推陈出新是永久闯入市场的绝妙路子。 张明波挠头:“妹子说对了。我腿脚不便,幸得了政府支持开间小卖铺,帮扶街坊之余挣点生活费。但我家孩子多,和媳妇想破头脑,还是抛开脸面上街,学人卖点零嘴汽水,可惜……” 他蓦然佝偻脊背,深叹口气,似被生活压力磋磨到喘不过气。 沈晓棠前世从未体会过钱财短缺的艰难,这一次偶然机遇,见过上辈子触碰不到的另一层底色,恍然察觉贫富差距的贫穷程度,会到达难以形容的程度。 安慰无用,她接着说出自己想法。 “养生是个卖点,你也做过多次实验调整配方与用量,能把握成本下盈利。只是,张大哥,更重要是产品味道迎合大众口味。吸引顾客,受到认可,我们产品才会站稳脚跟。” “我们?” 张明波不解,顾明川眉宇深沉凝视沈晓棠,静默不语。 沈晓棠莞尔一笑,指着张明波的简易机械流水线:“张大哥做饮料,是打算对付糊口,还是计划往大的做?” 一句大胆发言,令张明波脸色变了又变。 他快步走到窗台,掀起窗帘一角,虚眼警惕往几处来回扫荡,才转身搬出几张干净无一丝尘垢的木椅,示意沈晓棠俩人落座。 张明波两手交握,斟酌后缓缓启唇:“我收到可靠消息,国家在两年内彻底放开市场,来场大变革。我……想抓住这个大好机会!” 捕抓到张明波眼中的勃勃野心,沈晓棠会心一笑。 机会永远属于嗅到商机,且疾速出击的勇士! 回想前世闲趣时研究过的健康版中药奶茶配方,沈晓棠剔除时下技术达不到的水平,掏出纸笔写出一张单子,递给张明波。 “张大哥,我相信你!但这碗饮料口味不够出彩,还需要扎根研发。药材方面,我会全面提供,前期价格与采购站成本持平,以配方和差额进行投资入股。盈利后,我们四六分,你看如何?” 张明波听过大城市有这类合作方式,念着自己这种小本生意,他没急着表态,而是仔细查看新配方,指着上面的乳品:“牛奶价高难买,成本太高了。” “可以用豆乳。” 沈晓棠一说,张明波双眼晃亮:“正好,我们南县最不缺优质豆制品!你们先等我,我回家拿!” 压住激动而狂跳的心口,他猛站起,差点忘记自己腿脚不利索,漏了拐杖,径直往前走。 顾明川迅速伸臂扶了一把,他才没有狼狈摔倒。 张明波笑着摇头,站稳后拿起拐杖,急促往外走。 顾明川念他不便搬运,跟着上去帮忙。沈晓棠没闲着,留在屋内捣碎要用的药材。 不久后,两人回到平房,就地开始调料研制。 皎月高升,平房门窗紧闭,藏蓝布窗帘隐约透出丝缕残光。 张明波喝了一口中药饮料,爬满沧桑的双眼爆发灼热亮光,仰头直接咕噜喝光。 顾明川也喝了一杯,淡笑点头。 张明波抬臂擦去眼中热泪,拿出一张白纸与钢笔,迫切说:“妹子,咱们现在写契约。但老哥想改一条,就是盈利后,咱们三七分,你七我三。” 他深谙配方最是珍贵,沈晓棠本就该占大头。 沈晓棠并不打算过多干涉市场运转,况且日后上大学也未必有时间研发新配方,便拒绝提议。 张明波实诚,铁心不白占人便宜,但沈晓棠态度坚定,最后定了五五分。 两人达成合作,聊到前提推广一事,沈晓棠听完张明波两套方案,完胜后世的黄金点子,感慨称赞:“张大哥,这事业命定就是给你的。” 张明波憨笑,瞬间没了方才的商人精明。 “妹子,没你的配方和药材,我也不敢想。说回来,你在哪儿学的培育技术?你这种出的药材比国营店的昂贵品还要优质,单买都能收高价。” 说着,张明波愈发愧疚,认为沈晓棠是看到顾明川面子,低价卖药材,平白损失自己利益,又想调整分配,把大额利润给沈晓棠。 对朋友,张明波坦诚,沈晓棠就是看中他的人品,才打包票给他出主意和合作。 沈晓棠同样坦率以待:“我和你一样,为养家挣钱,但我以后未必经商,不想冒风险。” 现在市场还未明朗,政策估摸还有一年才开始试点才推行。 期间种种产生的危险,她不想沾上。 张明波理解,不再多问,两人在契约上签字和盖指模,各持一份。 他向沈晓棠承诺:“妹子,政策落实前,咱这个合伙的事,就我们在场三人知晓。万一碰上不好,我也不会供出你。” 有他这句保证,沈晓棠自然更安心。 随后,三人回到小卖铺。 小卖铺连着张明波的家,一家五口挤在十几平的一层小房子,看的更逼仄。 张明波招呼俩人,闲聊时,沈晓棠了解张明波的坎坷前半生,安慰一番后,想着同在南县,兴许他们知晓徐永新。 沈晓棠顺口提了一嘴:“张大哥,你们认识家住双星大院,在纺织厂工作的徐永新吗?” 话落,张明波媳妇李莲生从厨房探出头回应。 “咱人人晓得他们家,那人是南县臭名昭著的克妻男。八年娶了五个媳妇,没一个能活!” 第59章 家暴 沈晓棠刹那震惊后一脸凝重,张明波两口子瞧出不对劲,关怀细问后得知徐永新跑去乡下,妄图祸害清白小姑娘,登时气炸了。 李莲生把铁铲交给大闺女,两手用洁净毛巾擦干净,气咻咻地走到小客厅,一坐下开始厉声控诉徐永新。 原来,徐永新二娶的媳妇是李莲生表姐李莲华,她本是徐永新所在纺织厂的工人。 七年前,徐永新头婚媳妇猝死后,他看上李莲华,用甜言蜜语连番轰炸,顺便俘获到芳心。而且徐家出手阔绰,李莲华娘家当时只觉天下掉馅饼,走运攀上高枝。 哪知结婚后,徐永新美曰其名担心有异性觊觎李莲华,逼迫李莲华辞职,继而故意夸大李莲华娘家来借钱一事,命令李莲华与娘家断了关系,不再来往。 说到此处,李莲生潸然泪下:“表姐和娘家闹翻脸,没了倚仗,徐贼开始暴露真面孔,天天对我表姐施暴。” “有一回,我在国营店碰到采买的表姐,发现她大热天裹得严严实实,关心问候时,意外看到她全身淤伤,没一块好皮。表姐那时后悔莫及,哭喊说日子过得生不如死,打定主意想离婚,但徐贼查管严格,疑心重,求我私下帮她联系上娘家,希望挽回家人,从中助力。” “可没等到娘家人,徐永新在大院对外宣扬,带表姐外出旅游,说是补上度蜜月。后来,我打听到徐永新回了南县,通知大姨一家去探望表姐,没想到被人赶了出来,说表姐在旅游路上染病猝死,尸体已在异地火化,手续一切从简,咱连个祭拜的地方都没有!” 说到此处,李莲生呜咽抽泣,哭得不能自已。 张明波知晓媳妇家表姐这一段,面露戚凄,抬手轻抚媳妇的背部,喟叹:“表姐比我媳妇长一岁,两人从小情谊深厚。我们结婚时,见过她一面,长得清丽,那时媒人们都踏破他们家门槛,没想到最后嫁给打媳妇的废物,命运……真是难以预料。” 一听,李莲生不悦,抬手重力拍在涨明波手背:“我姐本来命好着,就是徐永新克死她!” “胡说八道,科学理性生活,抵制封建迷信!你在家说倒没事,千万不要在外面跟那些婆婶们嚼舌根,小心被人状告你造谣搞迷信。” 张明波竖起眉毛,严肃纠正她。 李莲生知晓自己说错话,扫眼打开的家门,见没有外人走过,顿时大松口气,扬手轻抚着自己心口,气哼地嘀咕。 “我又不是麦芽韭菜分不清,当然晓得轻重,哪些该说,哪些闭严嘴巴。这不是在家嘛,小顾兄弟和晓棠妹子又不是外人。” 见状,张明波转头对着沈晓棠俩人摊手,无奈一笑:“让你们见丑了。我这媳妇心眼好又实干,百里挑一的优秀,唯一就表姐这事,像根刺长在她肉里,每回提起就生气。” 听到丈夫当众夸自己,李莲生满腔愤懑顿散,娇羞地推去一把。 接着,她抹去脸上泪水,紧紧握住沈晓棠的手,苦口婆心劝告:“妹子,徐家就是个焚尸坑,你万万不要信徐贼的糖衣炮弹,搭上自己小命啊。” 沈晓棠压下心头怒意,郑重点头。 “嫂子,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瞧出他是个变态,绝不会嫁给他。这次来南县,也想着打听他家情况,看如何一劳永逸,撕掉他这张狗皮膏药。” 见她态度坚决,李莲生安心松口气。 忽而,她似记起什么,倏地抬头,细细打量沈晓棠眉眼等,胸口刚落下的石头霎时又提吊在半空。 “妹子,徐狗五个媳妇长相都有共同点,跟你……有六分相似,怕他就好这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唯一立过功的徐爷爷去世,他们父子在纺织厂当小领导,没什么能耐,但他们还能住在大院,证明人脉关系还能走呢。” 这话一落,张明波才留意到,好奇投去几眼,随后对上顾明川无声询问的眼神,蹙眉点头,验证媳妇的说法。 顾明川琥珀般瞳仁陡然凌厉,抿唇静默沉思对策。 沈晓棠似沾上恶心腌臜的东西,下意识瘪嘴吐着舌头,猛甩手。 自从她确定空间有瞬间转移的功能,有了绝对的自保本领,便胆壮心雄,倒不怕那些恶贯满盈的混蛋。 但能远离这种人,自是好事。 一时间,众人忧心忡忡,思索怎样帮沈晓棠甩掉徐永新。 沈晓棠弯唇安慰:“有你们的提醒,我会更加小心。况且我们只是猜测,指不定他被我多骂几次,恼恨又无力,打了退堂鼓呢。即便他起歹心,人民群众才是国家的主人,他们不想丢了铁饭碗,就不敢对我乱来。所以,碰上我这个刺茬,该怕的是他。” 张明波认为有道理,有眼力见接话,缓和气氛。 李莲生也释怀笑开,陪着聊了几句,便回到厨房,热火朝天的炒完最后几个菜。 因张明波的交代,李莲生听说沈晓棠对自家的帮助,临时去国营店增买牛羊肉,好拿出看家本领,招待贵客。 沈晓棠看到桌面的八菜一汤,在这年头比年夜菜还丰富,还有她酷爱的酸辣菜品,登时胃口大开,破例干了两碗饭。 饭后,沈晓棠意犹未尽,妙语连珠地称赞李莲生的厨艺,直把李莲生哄的心花怒放。 回时,沈晓棠给几个孩子见面红包,张明波两口连连拒绝。 脑瓜子一转,沈晓棠在他们家小卖铺买了几份当地特产,又考虑到回城路途的零嘴,挑了果丹皮、红虾酥、蜜三刀和米花糖。 估算着价钱,她认为不够,抬手在货架多拿几份只在书上见过的特色零食,外加一箱糖水罐头,笑吟吟让张明波核算总额。 看着眼前半人高的货品,李莲生有些吃惊:“妹子,你家亲戚还挺多的,是个大家族啊。” 沈晓棠灿笑:“我哥在县里当学徒,老师傅一家也算我们来往的半个亲戚。嫂子,你这里种类齐全,省了我再跑一趟百货店。” 第60章 熟人 小卖铺鲜少遇上沈晓棠这般大进货的顾客,李莲生开心笑着,手脚麻利替他们打包妥当,还热络向他们介绍当地游玩的地标。 准备离去前夕,沈晓棠严肃重申契约的一点:“张大哥,我们做饮食行业,必须遵守卫生与食品安全的要求,不得掺假,不能害人。” 张明波同样重视,拍着胸膛保证。 运河两侧杨柳依依,夜色朦胧。 沈晓棠环视一圈,没有后世的高楼大厦,依稀能看到千年来的河畔人家的生活百态。 视线一转,她看到黑夜下唯一亮起霓虹灯的一处平平无奇半旧房子,房子一侧橱窗展示着各种酒水,隐约摇滚音乐震动传入耳中。 沈晓棠停驻,静心聆听了一会儿,盯着那户门缝下射出的丝缕灯光,明眸刹那璀璨若星辰:“小顾同志,那里是有舞厅吗?” 顾明川顺着她白嫩酥指方向,淡淡瞟去一眼:“嗯,地下舞厅。那家主人一到晚上就召朋唤友来家里玩,居民多次投诉他们半夜吵闹影响休息,查封和拘留也拦不住他们。” 对这段迪斯科历史,沈晓棠饶有兴致,也有所了解。 她手臂往后划过半空:“年轻人的时尚潮流,如同野火烧不尽,严厉施压只会助长他们的逆反心理。思想解放是整体改变的第一步,我们要走出世界,拥抱全球,他们是必不可少的推助力量。” 时下还没有开放,等再过七八年,迪斯科舞厅已能摆在台面,开满大街小巷,迈入另一个新时代。 上面有意放松让思想奔流,而人类这个品种总擅长想办法,所以迪斯科厅想追上的国外潮流的脚步,音乐到设备自然要通过其他渠道偷偷流入国内,转手到各个小老板手上。 想到这点,沈晓棠转身倒退散步,目光依旧留在迪斯科舞厅:“他们有些做法不符合规定,也不敢做得太出格。哎,当他们的邻居忒可怜。” 说着,她看到一个年轻女孩戴着酒红色披头士款假发,金色亮片紧身喇叭连体衣在浅橘色路灯下撒闪闪发光,脚踩的浮夸十厘米厚底高跟拉长腿线,显得愈发纤细。 这比例忒反人体啊。 沈晓棠笑着暗想,忽而留意到那女孩站在门口摁了一处,一个醉醺醺,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走出。 男人穿着上红下绿斜纹格子西装,内搭银色亮片深V衬衫,鲜艳色彩成为夜晚的靓丽风景,引来路人侧目,交头接耳。 女孩扶着男人离开,借着路灯,沈晓棠看清女孩浓妆艳抹的脸,登时愣住。 顾明川看她俏脸满是诧异,疑惑问:“被他们妆发吓到吗?” “不是……你看,那人是不是李美凤?” 沈晓棠摇头,好奇趋势下,激动伸手托转顾明川的脸颊,急迫求证。 闻言,顾明川投去一眼,淡定点头:“是她。” 他心中不起一点波澜,感受到下颌与脸侧感受到女孩手掌的娇嫩温热,浓密睫羽轻颤,莫名贪婪,希望这股触感能持续。 下一秒,他失落抿起唇角。 因为沈晓棠错愕吸口冷气后,便缩回双手。 “最近,村里热议话题第一就是李美凤的去向,有人猜她被拐走失踪,或遇上意外去世,还有就是跑到魔都打工。没想到她在南县,看她打扮,完全融入最时髦的圈子呢。” 对于李美凤,沈晓棠更多是感慨,毕竟她早就出手教训,两人互不相欠了。 沈晓棠浅笑往前走:“异乡遇老乡,没有泪汪汪,少了一把体会。不过,她过得好,也挺好的。” 顾明川没有感想,但还是轻“嗯”一声回应,不让她落入自言自语的尴尬。 沈晓棠说了一会儿,主动把话题切换到张明波身上。 “机电厂技术活靠的是脑子和双手,张大哥车祸意外伤了一条腿,可实质不影响他上班,单位怎会逼他辞退?是不是有人暗中使坏,针对他呀?” 张明波为人实诚,饭前闲聊提过他的过往,但沈晓棠念着勾起他人伤痛并非礼貌,便没有往下追问。 没有外人,顾明川低声吐露。 “货物滞销难流通,上面从去年下了新政策,逐步取消顶替接班福利,各厂由规模大的牵头,机电厂便在其中。张哥是技术骨干,本不在劝退名单内,但主任儿媳妇曾和他谈过,两人当时差点结婚,所以有人明里暗地使绊子,甚至雇流氓堵过嫂子,张哥衡量后妥协辞职。” 沈晓棠眉梢顿沉,记起今日经过各厂门口上拉的横幅,气咻咻咬牙:“细胳膊拧不过大腿,国营厂养着一堆吃祖辈江山的窝囊饭桶,带坏风气,还做什么腾飞梦!” 气不过,她逮住主任一家人又骂了几句。 愤懑消散,沈晓棠斜睨眼顾明川,趁着四周安谧,气氛恰到好处,又问。 “你和张哥是怎么认识?” 多了解头号反派的事,未雨绸缪嘛! 顾明川一怔,低头对上女孩求知若渴的眸子,唇角噙起一丝弧度。 “八年前,张哥作为知青下乡,分配到我们村负责扫盲班老师。我有基础,被他邀请做助教,一来二去就熟了。后来,他分配回南县机械厂,特意寄信,把住址能告知我。我偶尔办事经过南县,会见上一面。” 沈晓棠没料想还有这层,察觉顾明川罕见柔和的神态,清楚张明波在他劳改时间段有重大的正面影响。 幸好她搭上张哥这条大腿,以后万一激怒这位爷,还能借着旧情逃过一劫吧! 沈晓棠心底偷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没多久到达招待所。 把特产零食送到沈晓棠房间,顾明川思忖半刻,出门前告诉她。 “我明天要外出办些私事,你如果要找张哥继续谈药材的事,尽量早出早归。一日三餐,我将在饭堂预订,让他们送上房间。” 见他考虑周到,又关心她人身安全,沈晓棠自然感激同意。 当晚,沈晓棠梦见和一排千年老树粗壮的人参精载歌载舞,饮酒作乐,乐不思蜀。 第61章 替身 天亮醒来,这个诡异的梦依旧清晰刻在沈晓棠脑海。 她直觉是个预言,特意拉上窗帘遮住外面的窥探,意念一动,闪身进了空间。 果然,空间的二层古宅往后拓宽至进院落,外墙变成灰墙瓦黛,飞檐的石雕神兽从三只变成五只,周围景观同样大有升级。 沈晓棠还没细致观赏,无形中似有股力气,指引她穿过游廊,停至一处。 她仰头往上看匾额,藏宝阁。 眉梢轻挑起,沈晓棠推开门,一阵凉风扑来,顷刻令人心旷神怡。 她琼鼻微动,嗅到一股香浓药材味。 往前踏入室内,她瞬间被摆放在中央的巨大玻璃物件吸引,明眸惊愕地盯着玻璃罐中悬浮的千年老人参。 老参外形似双头九臂,目测高度三米六,顶部几乎通藻井,远胜过前世在展览馆见过的“四世同堂”。 忽然,玻璃罐前方的台阶下,一道金光闪烁。 沈晓棠拾级而上,低头止住轻呼,捻起黄金托盘中的几片人参片。 她轻闻气味,顿感精神愈发抖索,震撼起神效。 她记起医术上记载人参年份越久远药效越好,可以治疗多种虚症。而前世民间还谣传过百年人参能治百病,千年老人参能起死回生,还魂续命。 作为无神论,崇尚科学的新苗,沈晓棠自然不信夸大其词的说法,但人参在药材中的价值的确名列前茅。 想着,她带上老人参片,打算随身携带,备着急用。 她继续往两侧走去,看到陈列在柜内的各种大小不一的人参,挑出正常的规模,栽入灵土药田,用空间的泉水灌溉,肉眼见到人参迅速长出苍翠叶子。 喜获一宝,沈晓棠从清晨的心情已飘至云端。 敲门声响起,传来一道女声:“沈女士,我送早餐上楼了。” 顾明川昨夜有交代,沈晓棠毫无怀疑,把老人参片放入斜挎包的内衬药材袋,转身去开门。 门外是一位十七八岁女孩,高挑干瘦,比她高出一个头,穿着当地常见的碎花短衬与藏蓝色长裤,一头乌黑短发更衬出她的干练个性。 女孩单手拎着铁皮保温盒,沈晓棠刚要接过时,她笑着避开,径直往里走:“姐姐,铁皮刚经厨房高温煮沸,小心烫到你的手,我替你拿出来吧。” 对此,沈晓棠眸底掠过的疑惑瞬间解除,浅笑往前走。 两人挨近时,女孩摊开掌心一物,目光犀利望向沈晓棠:“姐姐,我们头儿要见你。” 十分钟后,沈晓棠在女孩监督下,囫囵吃完面,捎上温热的肉饼,起身随她下楼。 她们正要走出一楼时,两个高壮男人站在招待处窗口咨询,凑巧挡住收费员的视线。 两人刚出招待所,女孩扯住沈晓棠皓腕,带着她溜入旁边一人宽的小巷,随后从另一个路口钻入停靠在路边的红旗小轿车。 一路上,不管沈晓棠问什么,女孩一概不答。 强大压力与危机感笼罩头脑,沈晓棠索性沉默,等待见到那个人。 没过多久,车停在电影院附近的居民小楼,女孩似怕沈晓棠逃跑,下车前借着挽手,反手半扣住她,低语警告。 “不要出声,表情柔和,像和小姐妹聊天。” 沈晓棠忍住骂人的冲动,灿笑地拍了拍女孩手背,热情地扯起闺蜜间会聊的话,边漫步进屋。 门一关,沈晓棠瞥向客厅布艺沙发上的许学智,俏脸冷冽:“许同志最好有正经事,否则我要找你上级,状告你恐吓威逼良民!” 方才,女孩给她看的就是许学智的身份证明。 若不是看到证件上的钢印字样,而许学智身份特殊,不可能轻易遗漏证件,沈晓棠当场怀疑女孩是人贩子,叫嚣着拽着人去报公安。 闻言,许学智展手,绅士示意沈晓棠落座,同时横一眼女孩,沉声斥责。 “让你礼貌请沈同志过来,你就这般怠慢,能成何事!等事情结束,重新去学礼仪。” 女孩高扬的眉毛瞬间耷拉,却不敢向许学智叫板。 在许学智眼神示意下,她绕过沙发,朝沈晓棠鞠躬,认真道歉:“沈晓棠同志,是我唐突粗鲁,对不起!” 沈晓棠倒也不介意那点小事,随意颔首后,蹙眉追问要事:“你究竟想让我干什么?” 许学智看向前方,沈晓棠往前扫去,看着铺着蕾丝方巾的小茶几上,有一个牛皮文件袋。 上手打开,她抽出里面的文件与照片。 表面粗糙但还算清晰的照片上,全是外形有相似之处的年轻女孩,而最后一张照片,则是她。 与她在海市房间拿出的工作证的照片,一模一样,一角还残留红印章的部分。 沈晓棠回想,原主似乎遗失过一个工作证。 明眸扫过文件上纯手写的信息,沈晓棠的心似塞入一颗巨石,越发沉坠,俏脸迅速泛白。 旁侧,许学智张嘴说明:“除了你,照片上的女人是徐永新明媒正娶的五位妻子。我们收到一位家属报案,于今年开始调查徐永新,发现他每一位妻子全部死于非命。” 话语微顿,他目光肃冷,淡漠看向沈晓棠,继续轻吐。 “我们追踪到徐永新的新婚房,他的卧室贴满你在电视台工作期间的海报,和日常生活偷拍的照片。匹配这五位妻子的长相特征,我们初步怀疑,徐永新爱慕你,娶的妻子当成你的替身。” 一股恶寒涌起,沈晓棠想到前世报导过的连环杀人新闻,脱口问。 “所以,你们认为徐永新杀了他五个前期,而一切源头是他对我爱而不得?” 没想过沈晓棠直扼重心,许学智微愣,转瞬怀疑审视她:“沈同志,你在海市生活时,就认识徐永新?” “你还不如直说,问我是不是在海市勾搭徐永新,骗他钱财骗他心,最后玩弄一番甩到他,让他生出害人的心魔。” 沈晓棠嗤笑,明眸似笑非笑地迎上许学智的质疑探究。 半晌,许学智视线微晃,一如他一板一眼的作风,腰杆背后似插着一根木棍,身量成直线,不苟言笑出声。 “沈同志,我们在破案,请你配合,不要再开玩笑。有话直说,没必要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