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雀！惹上疯批权臣逃不掉》 第78章 互相恩爱 这话一出，姜宁姝手颤了下，缩回来。 “我与陈二公子定过亲事。”后面的话姜宁姝并未说明，但都懂。 她与陈家二少爷定过亲事，又改嫁陈家大少爷，未免不妥。 “只要姜小姐愿意，这些都不是问题。”陈珏砚心里有些没底，追着姜宁姝问。 他本可以直接去裴家定下亲事，但陈扶砚那边不好解决。 先与姜宁姝达成共识，只要姜宁姝愿意，陈扶砚也不好继续纠缠。 “我……”姜宁姝有些纠结。 陈珏砚不免着急紧张，“陈扶砚本该迎娶的人是裴姝，他退亲又换亲，已引得众人有所不满，要是再次退亲，怕于他不利。” 他以为姜宁姝和陈扶砚互相恩爱，想利用他们担忧对方的心，逐个击破。 姜宁姝眼波流转，“那便让他迎娶裴大小姐。”她妥协道。 陈珏砚眸眼亮了下，“姜小姐不嫁人，他始终不放弃，所以……” 姜宁姝眼眸轻闪，好半晌才点点头，“我愿意嫁陈小将军。” 这话刚出，屏风后传出东西砸碎的声音来。 姜宁姝装出来的为难一瞬消失，替代上惊恐和无助。 “什么声音？”陈珏砚看过去。 姜宁姝紧张地望向屏风，再没有什么动静，裴祁没有走出来。 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玉竹和姜宁姝对视一眼，装模作样走到屏风后去。 “一个摆件不小心掉下来了。” 玉竹硬着头皮走过去，捡起被裴祁打下来的东西，行一礼后退。 姜宁姝捏着手，“不是什么大事，陈小将军若要娶我，可该计划来提亲。” “这是自然！”陈珏砚这会心里高兴，也不在意刚刚的响声。 姜宁姝笑了笑，“时辰不早了。” 裴祁在后面，她不敢与陈珏砚说太多话，怕刺激他发疯。 陈珏砚懂了，站起身行揖礼，“我先告退。” 男女授受不亲，他和姜宁姝还未定下亲事，确实该避嫌。 转身大步离去，玉竹立马将厢房门关闭。 姜宁姝长出一口气，抬起被烫伤的那只手，皱着眉检查。 裴祁从屏风后走出来，冷眼望着姜宁姝，眼底的悲伤遮不住。 姜宁姝瞥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蒙起面纱走出茶舍。 裴祁全程冷眼旁观，没说话也没制止，只一双手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小姐不怕大爷动怒？”玉竹搀扶姜宁姝上马车，害怕的口吻。 她去屏风后面捡东西，大爷的脸色特别吓人。 姜宁姝视线瞟了一眼茶舍，乘坐马车离去。 裴祁总是在生气动怒，既然怎么着都是生气，又何须理他。 马车到了裴府，姜宁姝下马车，看见太傅嫡女容月站在裴府大门口。 “容大小姐！”姜宁姝走出去行礼。 容月看见她眼睛都亮了一下，亲昵拉住她的手，“妹妹近期身子可好？” 姜宁姝浅笑着，“多谢大小姐挂心，安然无恙。”她顺势握住容月的手，“大小姐可是来找兄长？为何不进去？” 容月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露出愁苦表情来。 “我来寻将军几次了，可终是未见到人，今日特在门口等着，他回府了我便能看见。” 她这几句话说得我见犹怜，把对裴祁的深情完全演绎出来了。 姜宁姝看着她，心里起了想法。 “大小姐接连来了几次，都未见到兄长？”她震惊地反问。 容月委屈地点头，“是，许是将军事务繁忙。” “怎会！兄长最近都早早回府的。”姜宁姝透露裴祁行踪。 容月表情僵硬了起来，所以近些日子裴祁是故意躲着不见她。 “那他今日何时归，妹妹可知？” 姜宁姝凝了一会，“我也不知，不如大小姐同我进府，稍加等待，我让人注意着兄长的动向？” “好。”容月求之不得，随姜宁姝一同进了府宅。 “前面是兄长居住的院落，我们莫要去了。”姜宁姝为容月介绍裴府布局。 “为何不去了？”容月想去裴祁居住的院落看看。 姜宁姝有些为难的模样，“母亲为兄长赐了个丫鬟，听说兄长喜爱得紧，母亲叫去问话，兄长都关心得不行，立马差人送她回去。” 姜宁姝说这话，是想借容月嫉妒之手，除掉春竹。 裴祁那夜唤了她小名，被春竹听了去，她不知道春竹还知道多少内幕，故不能留。 果不其然，容月听见这话眉目一凛，起了杀意。 怪不得裴祁在府宅中都不来见她，原来被院中狐媚子勾住了心神。 这还连个姑娘都没争上，就叫裴祁赖她身上，岂能容忍。 “大小姐！”姜宁姝唤她。 容月回神，冷哼一笑，“那我们去别处。” “嗯，我刚差人去寻了兄长，说是快回来了，我们去前面亭台等。”姜宁姝笑吟吟道。 容月看姜宁姝的表情变了，带着欣赏和满意。 身为裴家养女，性子胆识一点都不输那些高门贵女。 两人在亭台等了一会，一炷香还未过，裴祁大步而来。 “兄长！容小姐寻你许久了。”姜宁姝站起身行礼。 裴祁和颜悦色的神情僵在脸上，他今夜本不打算回府，是姜宁姝让人捎来话，说有要紧的事，现在就要见他。 他以为是那会下手重了，惹她身子不适，不想竟是这样。 “将军！”容月眼底全是爱意。 姜宁姝起身，“我身子不适，先行告退。”她离去前瞧了容月一眼，示意她努力。 容月含羞着垂下眼去，心里越发满意姜宁姝了。 裴祁睨着姜宁姝，女人经过他身边时，他倏地出声。 “妹妹身子哪里不适？可与兄长说说。” 姜宁姝脚步一停，看向他。 容月在跟前，裴祁知道自己说这话会引起怀疑吗？ 第79章 水中抱她 “我无事，会自己去寻府医来瞧。容小姐是客，兄长多陪陪。”姜宁姝含笑道，转头望过容月，使一眼色，离去了。 容月怔了怔，顺着姜宁姝示意的那头看过，是府中池塘。 看着结了薄冰的湖面，容月好像懂了姜宁姝的意思。 裴祁五指蜷住，盯着那道逃之夭夭的身影，有气难出。 他担忧她身子，她却算计他。 差人特意唤他回来，让他与其他女人相见。 她心里当真是没有一点他的地位！ “将军最近可是繁忙？”容月温婉走过去，娇羞望着裴祁。 裴祁是京城世家子弟中最出色的，无论外形还是能力，都让人心之向往。 最重要的是他洁身自好，从不出入那些风雪场所，后院也无人……现有一人，也活不长了。 裴祁缓缓收回目光，遮住眼底的暗淡，“嗯。”他浅淡一字，再不出声。 容月面上多少有些难看，她来裴府几次，都见不到裴祁的人。 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了，万不能就这样错过。 “将军操忙数日，今日想来是闲下了。”容月走近两步，距离裴祁更近。 裴祁上下眸子狠狠眯了下，不动声色移步错开。 “等下要处理公事，怕陪不了容小姐。”裴祁负手而立，作势就要离去。 “将军！”容月有些着急，快步上前两步，“将军要出府吗？” 裴祁叩首，“嗯。” 容月双手抠在一起，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裴祁。 “既然将军事务繁忙，我也不好搅扰，便随将军一同离去吧。”容月大度体贴的样子。 裴祁略微惊讶看着容月，不敢相信她今天竟然这般识趣。 她退了一步，他也不好再次拒绝辩驳，只能点头应下来。 “走吧。”他还算平静的态度。 容月脸上挂满了笑容，难掩的激动。 裴祁脚步匆匆，朝着府门外而去，丝毫不在乎后面的容月能不能追上他。 容月提着裙小跑跟上他，“将军等等我。”她低弱无助声。 裴祁充耳不闻，依旧是疾步的背影。 容月咬了咬唇，看着身侧池塘，想到姜宁姝的暗示。 姜宁姝这招是在帮她嫁给裴祁，可这么冰的池水，她掉下去救治不及时，身体受损可该如何是好？ 容月看着湖面的那些冰，纠结犹豫。 在她愣神的功夫，裴祁已经不管不顾走远，她眼底的期待彻底变了。 只要能顺利嫁裴祁，她受点苦就受点苦吧。 “将军慢些！”容月快跑两步追上裴祁，伸手拉扯他的胳膊。 裴祁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厌恶的东西，不假思索甩开胳膊。 容月被推得身子一仰，后退而去。 她眼底充斥了一些泪水，本以为裴祁会为她停留，殊不知他竟这般嫌恶地甩开她。 既如此，她必须得使出一些手段，才能嫁进裴家大院。 她后退的脚步不停，眼狠狠一闭，跌进冰冷的湖水中。 “啊！救命……救命……”冰冷的湖水刺激得容月浑身寒毛直竖，本能呼叫起来。 裴祁怔住了脚步，略显诧异看着在湖水里扑腾的容月。 他虽嫌弃旁人的触碰，但甩袖之时注意着力道，并没有使出全力，按理说不会将人推进水里去。 她怎么会掉下去！ “小姐！小姐！”容月身边的丫鬟受到了惊吓，大叫出声。 “随风……”裴祁皱了皱眉，命令随风下去营救容月。 可刚唤出随风的名字，后知后觉随风并没有跟随他回府。 他转身瞧了一眼，只有他和容月身边的两名丫鬟。 那丫鬟看着也是不熟水性的，她们下去救恐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现在去找人也来不及了。 裴祁眼底莫名有些烦躁，看着在水中扑腾，快要奄奄一息的容月，褪下大氅，闪身入水亲自去营救。 “将军！” 容月识得一点水性，装模作样求救，看见裴祁跳下水的那一刻，立马紧紧攀附在他身上。 湿身被抱，裴祁非娶她不可了。 想此，容月眼底闪过快感，双臂紧紧勾住裴祁的脖颈，害怕惊吓般贴在他身上。 裴祁将她抱起来，想快点上岸，殊不知她越抱越紧。 “不会让你死，松开我。”他冷冰冰的语气。 容月脑袋埋在他身前，故作没听见，整个人瑟瑟发抖着。 裴祁脖颈后仰想与她拉开些距离，可他退一分，容月就近一分。 想呵斥她松手，又看见她瑟瑟发抖的模样，烦躁更甚。 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快速往岸边而去。 容月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整张脸被冻得发白，可还是难掩激动。 姜宁姝果真没说错，裴祁最是禁不住死缠烂打。 姜宁姝躲在亭台后，眺眼看着池塘里拥抱的两人。 她冷漠眼神波动一下，旋即恢复如初，让玉竹去喊人吧。 容月身为太傅嫡女，不慎掉入水中，被裴祁救起，嫁他轻而易举。 玉竹点头，跑去喊人。 众人听见太傅嫡女掉下池塘了，赶紧前来查看。 连裴夫人都惊动了，急匆匆赶了过来。 裴祁抱着容月上岸，她还是不撒手，他顿时没了耐心。 “松开！”他拖住她的双臂松开，强迫她远离自己。 容月知道自己再没理由贴在他身上了，还算识趣地松开来。 “小姐！小姐！”丫鬟跑过来，圈住她身子带着哭腔道。 小姐落水了，她们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 极有可能会丢命。 裴祁看都不看容月，甩了甩衣袖，水珠滴滴答答掉落。 眉眼一瞥，走过去捡起大氅，本要大步离开，容月的丫鬟开口了。 “裴将军，小姐身上都湿透了，可否借将军披风裹身！”丫鬟跪在地上求道。 裴祁扫视容月一眼，她浑身湿透，这会冻得嘴唇发白，浑身颤栗。 什么话都没说，将披风递出去。 丫鬟叩拜，走过去小心接住披风，紧紧裹在容月身上。 虽然还是冰冷难受，但容月的心里别样滋味。 她赞许的眼神睨过那名讨要披风的丫鬟，还算机灵。 裴祁浑身也湿透了，寒风吹过来很不舒服。 “等着，我去寻人。”裴祁冷漠说道，转身而去。 只可惜他还未走两步，裴夫人等出现在眼前。 “好端端的怎么落水了！”裴夫人看着浑身湿透的裴祁和容月，皱着眉询问。 “这事都怨我，大将军舍身将我抱出池塘，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容月很有眼色，对着裴夫人诉说缘由。 她这句话说得巧妙，语录不长，却将裴祁抱她出水的事交代了个清楚。 裴夫人视线从两人身上打量而过，“裴祁在水中抱了你？” 容月略显娇羞地垂了下眼，“是。” 裴夫人恍然大悟，欣喜之色从眼底掠过。 “快，护送容小姐去洗沐更衣。”裴夫人吩咐。 众丫鬟应一声，簇拥着容月去了。 “你年纪不小了，该定下亲事了。”裴夫人看着裴祁，疏忽说了这么一句。 裴祁从刚才就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我并不想迎娶她，只是当时再无人，我不救，她会被淹死。” 裴夫人神色变了变，隐有严厉。 “容小姐湿着身子被你救出，你于情于理都该迎娶她。”裴夫人不容置喙地说。 裴祁眉头深深皱起来，“救她并非我本意，我不娶。”他说完提步走开。 “容月是未出阁的小姐，你抱了她，太傅府自然不依，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裴夫人呵道。 裴祁回眸探看去，辩驳的话都变得有些苍白，不发一言走了。 裴夫人才不管他什么意思，天时地利人和，裴府未来的大少奶奶，是太傅嫡女。 思及此，她浑身透着一股得意劲儿。 闹剧落下，池塘边除了几处湿水堆，再看不出刚才经历了什么。 姜宁姝缓缓走出来，来到池塘边眺望而下。 经此一事，裴祁娶定容月了。 有了高门大户家的正妻管教着，想来裴祁不敢再觊觎她。 她不用为他生孩子，也能顺利逃离了。 寒风刮过，姜宁姝闭上眼睛深深叹出一口气，释怀模样。 提步要走，突然出现的人惊得她瞳孔缩小，脚步连连后退，看着要跌下去。 裴祁寒眸一凝，展臂圈住她身子。 第80章 强硬手段 “你想嫁别人也就罢了，竟还设计让我迎娶别人？”裴祁危险发言，滴水的锦衣浸湿了姜宁姝的衣衫。 姜宁姝瞳眸闪烁，“我不知道兄长在说什么。” 容月掉下池塘是裴祁推搡的，也是裴祁跳下去营救的，关她何事。 裴祁气极反笑，“救人出水就要迎娶她，不如你现在落水，我救你一回，好将你塞进我后院，再也逃不掉。” 裴祁说这话时步步紧逼着姜宁姝，将她逼迫到池塘边上，再前进一步就会掉下去。 “不，不要。”姜宁姝心里害怕。 掉下水是小事，问题是前脚容月刚掉下水被裴祁所救，裴夫人要裴祁迎娶。 后脚她就掉下了水，也被裴祁所救…… 让人很难不怀疑是她故意的，只为进裴祁后院。 裴祁心里的怒火腾生，无处发泄。 他是真的想将她推进水里，将刚才的经过再来一遍，让她替代掉那个女人留下的痕迹。 姜宁姝死死抓住裴祁胳膊，生怕自己掉落水中。 裴祁低目盯着姜宁姝，心里这个想法愈发强烈，圈抱她身子的臂膀松了又松。 既然湿身救人上来就要迎娶她，那不如借此机会，让姜宁姝再也逃不掉。 姜宁姝摇头，双臂勾住他肩膀，身子紧紧贴上去。 “不要，冷。”她湿漉漉的水眸可怜无助，柔声祈求。 裴祁上下眼皮轻颤，“冷！你也知道湖水冷？” 设计这件事的时候，她怎么不想想他跳下去，该多冷。 他虽幽怨，但圈抱她身子的手就此拥紧，侧身远离危险边缘。 姜宁姝长出一口气，刚后退，又被紧紧抱了回去。 “衣服湿透了，冷。”裴祁紧紧抱住她，感受她身上的温度。 姜宁姝有些拘谨地推搡着，“冷的话，回去沐浴更衣。” 他身上都是湿的，都把她给浸湿了。 裴祁不管不顾，“你最近太不乖了。”他平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姜宁姝心底一颤，不怕裴祁发疯失控，就怕他用这种轻飘飘的口吻训诫。 “我没有。”她下意识反驳。 “嗯。”裴祁从喉咙深处哽出话来，“别说话，别激怒我，少受罪。” 姜宁姝浑身僵硬了起来，任由他抱着，不敢再有半点的反抗。 “大爷和姜小姐……”不远处，端着汤药的丫鬟瞪大眼睛，满是难以置信。 平嬷嬷震惊慌张，丫鬟的声音让她大脑开始思考。 大爷和姜小姐…… 大爷怎会相中姜小姐，那是他的养妹啊。 平嬷嬷心里震惊不已，可到底是裴府老人，很快分析出权衡利弊。 “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夫人，否则你我都难逃一死。” 大爷才在朝堂站稳脚跟，马上要迎娶太傅嫡女，风头无两。 这个关键口，夫人是不允许发生任何意外的。 更不要说兄长和养妹这种禁忌之事。 如果她们揭发，看大爷的样子心里有姜小姐，事发后定会护住大小姐，到时遭殃的就是她们了。 丫鬟头一回遇见这样的事，整个人都吓傻了，六神无主。 听嬷嬷吩咐，她连连点头。 “我都听嬷嬷吩咐。”她只想活命，并不想撞见这样的事。 另一头，裴祁打横抱起姜宁姝，抄无人小径大步离去。 平嬷嬷拉着丫鬟躲到假山后，等着他们离开，这才现身。 “大爷不会和姜小姐……”丫鬟瞳孔再次瞪大，手中托盘差点砸在地上。 平嬷嬷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想要活命，眼要瞎，嘴要严。” 丫鬟点头如捣蒜，不敢再说一个字。 平嬷嬷远远望着他们离开，眼底的惊讶久久挥之不去。 大小姐上次说的都是真的，大爷怀中抱着的女人，是姜宁姝。 璟如院，后院浴房。 姜宁姝被裴祁毫不客气扔进浴池里，激起无数浪花，紧接着自己褪下锦衣入水。 姜宁姝不识水性，被呛了好大一口水，差点窒息。 扑腾着跃出水面，还没等换口气，后颈被人擒住。 “不！”姜宁姝吓到了，双手抓住他胳膊。 裴祁拽她到身前，“三番四次试探我的底线，想来，是我对你太好了。” 脑袋上的水模糊了眼，姜宁姝抬手抹过，“不，我没有。”她摇头反驳。 又是这个浴池，熟悉的场景涌上心头。 上辈子裴祁迟迟不说何时娶她，她便与其他外男相见，威胁裴祁要嫁他人。 那天的裴祁什么话都没说，将她拽进浴池，失控折腾。 差点让她死在他身上！ “只有强行手段用在身上，你才会消停。”裴祁掐着她后颈，箍到眼前，又平静又疯批。 姜宁姝瞳仁波动，脑袋摇了又摇。 “不，不要，求你。” 裴祁不在意她的求饶，暴戾撕开她衣襟，摁着她脑袋下水。 第81章 藏在水下 姜宁姝摇头挣扎，不肯下到水里去。 裴祁不管不顾，强硬态度。 可见近些日子姜宁姝的所作所为，彻底惹怒了他。 姜宁姝抓着她胳膊，泪眼婆娑。 “不能！” 继续被裴祁强迫，委身于他，她是不愿意的。 裴祁双目沉沉盯着她，“警告过你安分些，你听了吗？”他大掌扣在她后颈，稍加用力就让她无法挣扎。 脑袋被摁到水下，贴在他身上，她呼吸不上来，双臂胡乱扑腾着。 “嗯……”姜宁姝挣扎着冒出头，又被摁了下去。 裴祁眼底有怒火，又有些许不忍，多种情绪交织参杂，看不出真实意图。 听见女人痛苦的呻吟声，裴祁手下不由放松了些力道。 姜宁姝趁机冒出头来，双臂死死抱住他身子，整个人贴了上去，生怕他又摁她下水。 “兄长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她靠在他胸膛上，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故作柔弱，哭腔委屈道。 裴祁身子靠在浴池边缘，长臂虚虚圈在她身侧。 “我什么给不了你，要你非要离开我？”裴祁一直想不通为什么。 明明那时候他能感觉出，姜宁姝心中也有他，怎么一夜之间变了态度。 他想了许久，实在不明白相比较陈家两兄弟，他差在哪里？ 姜宁姝眼底蕴着泪花，水波荡漾，我见犹怜。 “你是我兄长！”姜宁姝缓缓道。 裴祁嘲讽笑出声，“兄长！又不是一母同胞。” 姜宁姝是裴家养女，出于礼节唤他一声兄长，又不是真的有血缘。 “在外人眼里，我们是兄妹。”姜宁低声解释。 兄妹两人苟合在一起，被外人知道，他们不会好过。 “我可以带你走。”裴祁像是找到了突破口，揽她腰肢的手臂圈紧，诱哄出声。 只要她愿意，什么都不是问题。 想嫁他，想离开裴府，甚至是离开京城，他都可满足。 姜宁姝擦掉脸上的水渍，仰头看他，“去哪？” 她一本正经的态度，让裴祁误以为她想跟他走。 肃穆的神色顷刻间大变，双手轻轻将她护在怀中。 “你想去哪？去哪都行。”裴祁脸上露出喜色。 姜宁姝平静极了，“兄长是打算将我藏在外面吗？”她一字字质问，铿锵有力。 裴祁拧了下眉，“什么藏在外面！你不是想离开裴府，我带你走就是了。” 他无数次想把她藏起来，可他不想太过强迫，让她一辈子恨他。 姜宁姝没什么情绪的神色，“我想离开京城，兄长能抛弃一切带我离开？” 她想要的生活是离开京城，裴祁指定不会离开。 “我……”裴祁脱口而出当然可以，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他现在手中握着权，离开京城的话，得先请辞。 姜宁姝不错过他的任何反应，将他权衡利弊的样子瞧个真切。 在裴祁心里，她永远都不是第一选择。 “既然兄长也觉得这一切不可能，为何还要缠着我不放？” 姜宁姝水花眸子涟漪波动，略显悲凉的声音。 裴祁打量着她，“想离开裴府可以，只能我带你走，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等他处理好京城的一切事情，就带姜宁姝去远处。 姜宁姝被气到了，想笑都笑不出来。 “不劳烦兄长挂心了。”她冷漠一话，浮着水面要上岸。 裴祁双眼狠狠眯了下，“站住！”他扯住她胳膊，重新拉回来。 “你的事，只能我来管，其他任何人，都滚。”裴祁咬牙切齿道。 姜宁姝眸眼眨了又眨，“我们之间有鸿沟……” “只要我愿意，什么鸿沟都不算事。”裴祁气愤说完，将她拉进怀里，深深吻了上去。 姜宁姝被迫承受着，逃不掉。 “爷！” “大爷……”房门打开，一小厮匆匆跑了过来。 隔着帷幔帘子，小厮看清池水里旖旎画面。 他吓得双膝跪地，脑袋狠狠叩在地上，发出声响。 “请大爷恕罪。” 裴祁陷进她的温柔乡里，难以自拔。 姜宁姝终究是拘束，推搡开他，不好意思转望过头去。 裴祁意犹未尽，极不耐烦的语气，“何事！” 这人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他就死定了。 小厮叩首，“容小姐朝这边来了。” 姜宁姝心里吓了一大跳，下意识转身逃离。 裴祁眯了眯眼，拉住姜宁姝身子。 “躲什么？”他不满质问。 他和容月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姜宁姝打掉他的手，“容小姐来了，她是你未来夫人，不能被她撞见这样的一幕。” 裴祁被气笑了，扣住她肩膀，“谁给你说，她是我未来夫人？” “裴夫人有意。”姜宁姝嗔怪道。 裴祁望着她有些生气的眼神，唇角扬了扬，“我没意。” 姜宁姝心蓦地漏掉一拍，怔怔望着眼前的男人。 眼波荡漾，发生了变化。 裴祁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不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你……” 他刚想问姜宁姝心里是不是也有他，门外传来容月声音。 “将军可是在里面！”容月温婉之声。 小厮瞟了一眼里头，“大爷在。” 容月面上喜色一闪，从丫鬟手中接住汤药，提步走进去。 门口小厮要阻拦，被制止了。 “不知小哥跟在将军身边多久了？”容月的丫鬟上前，挡住小厮的步伐，容月顺利走进浴室。 姜宁姝莫名慌张，整个人贴在裴祁身上，转头探寻左右，想要寻藏身之处。 可浴房空空如也，一览无余，无处可藏。 眼见容月越走越近，姜宁姝急得快要哭了，泪眼汪汪求助裴祁，让他想想办法。 裴祁大掌落在她头上，将她摁进水里去，又捞起里衫裹在身上。 衣襟刚系好，容月走了过来。 “将军！”容月端着避寒汤药，垂着头走进来，款款行一礼。 裴祁双臂搭在浴室边缘，余光一瞥，“何事！”他震怒声。 容月咬了咬嘴唇，悄悄掀眼眺望过浴池里的裴祁。 本以为会看见男人精壮的身材，殊不知他竟穿着里衣。 眸底闪过小小的惊讶，诧异裴祁沐浴，怎还穿着衣衫。 裴祁不满她一个劲地注视，寒眸一凝，惊吓得容月立马垂落下头去。 “将军下水救臣女，这么冷的天怕会感染风寒，臣女特命丫鬟熬了驱寒汤药，还请将军饮用。”容月身子半屈，娇声连连。 姜宁姝被摁在水下躲藏，整个人无法呼吸。 她刚开始还能艰难忍耐住，时间一长，憋得满脸通红，整个人快要窒息，只能抓着裴祁腰肢再三坚持。 裴祁身子微昂，臂膀探下去，反手圈住她下颌。 姜宁姝唇瓣下意识张开想要呼吸，呛了好大一口水，顿时眼冒泪光，忍耐不住了。 这一刻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想求生，挣扎着跃出水面。 第82章 来说亲事 裴祁眸光一掠，长臂展开，宽大衣袖遮盖住她探出来的脑袋。 他禁锢着她身子，怕她溺水，同时斜视那头的容月。 好在女人很是娇羞的模样，垂落低头没看这边。 “放下，出去。” 裴祁侧目睨过水下的姜宁姝，看着她很窒息难受，心中涌上阵阵不舍，呵斥出声。 容月心一凉，转眼想到裴祁就是这样的性子，又喜上眉梢。 “将军身边没个近身伺候的人，我服侍将军喝药。”容月端着汤药走进。 裴祁双目一眯，隐有严厉。 “不需要，出去。”他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了。 容月脚步一滞，她是未出阁的小姐，做这样的事本就难以启齿，哪想还被训斥。 心里涌上委屈，想要就此放弃，可想到裴夫人说的话。 她和裴祁如今已经湿身相拥了，他抱了她，到底要娶她。她这么做，只不过是让裴祁趁早接受她。 “将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容月娇羞道。 裴祁眼底浮过明显的厌恶，“不需要，出去。”他的话不长，开门见山，透着浓浓的烦躁。 姜宁姝躲在他衣袖下，实在坚持不住了，浮出一点点水面换口气，紧接着又躲藏而下。 她怕自己溺水，也怕容月察觉到水下的异常，双手紧紧抱住裴祁身子，几乎是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了。 异样的感觉，裴祁下颌微扬，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嘶哑。 探进池水里的手玩弄抚摸着她肩颈，长指流连忘返，指尖时而触下去，时而抚摸锁骨肌肤。 姜宁姝腾不出手制止他，也不敢有所动作，只能任由他胡来。 裴祁眉眼间的厌恶消失不见，替代上愉悦，手更加放肆。 容月咬着牙站在那里好一会，想走，又觉得自己已经厚着脸皮进来了，现在走了岂不亏了。 “我今日得将军所救，迟早都要嫁将军，我伺候将军沐浴更衣。” 容月做足了准备，随后放下汤药，不管不顾走过去。 听见这话，裴祁才明白这个女人要干什么，想生米煮成熟饭，让他必须迎娶她。 “滚！”他抚摸姜宁姝身子的手停了，冷漠无情呵斥。 他这一字，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在容月脑袋上，眼睛里瞬间砸出泪珠来。 “将军！”容月可怜委屈的口吻。 她是太傅嫡女，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跟她说过话。 巨大的落差感让她心里难过又委屈。 姜宁姝刚探出脑袋换气，一口气还未完全换回，就被强硬摁回了水里。 那股窒息的难受感涌上心头，心里对裴祁产生了不满。 攀附在他腰间的手用力，狠狠掐了一把软肉。 让他再生气惩罚她。 裴祁身子紧绷了起来，被掐的地方很疼，但他感受到的只是愉悦。 “容小姐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么做除了轻视自己，还会让整个太傅府蒙羞。”裴祁心情愉悦，说话时的语气也变软了几分。 容月不明所以，以为裴祁发生变化，是看见她哭了，心软了。 这么一想，她顿时来了底气，直勾勾望过去。 姜宁姝想要换气，可裴祁不让，她难受地轻轻挣扎蠕动。 这一步正好被容月瞧了去，她愣了愣，定眼细细看去，浴池除了漂浮在上的药材和裴祁衣衫，再没有异样。 容月诧异歪头，刚刚水下有什么东西在动吗？ 裴祁摁着姜宁姝脑袋，不让她在他身上蹭。 “容小姐该走了！”裴祁下逐客令时面色红温，让人误会。 容月探看过裴祁的反应，又看了看水里，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张脸红得快要滴血。 “臣女，臣女先行告退。”容月羞涩望他一眼，小跑着离开浴室。 她现在就回府，让父亲来裴府说亲事。 裴祁一心都在姜宁姝身上，并未关注到容月的不对劲。 “呼～”脑袋上没了束缚，姜宁姝跃水而出，带上哗啦啦水声一片。 捡起的水花喷在裴祁脸上身上，他抬手抹过。 “掐我！”他低头看了眼腰侧。 姜宁姝大口喘着气，闻声轻吟出声，“什么？” 她顺着裴祁的视线看下去，最先触到的不是掐痕，而是…… 姜宁姝瞪大了眼，不假思索转身要逃。 裴祁怎会放过她，圈进怀中，与她一同跌进池水里去。 “窒息的感觉，我也试试。”他吻上她的嘴唇，为她渡气。 在水中，姜宁姝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会死死攀住裴祁，让他保护自己。 这可得了裴祁的心意，如鱼得水般快乐。 两个时辰后，裴祁抱着筋疲力尽的姜宁姝躺在自己床榻，被褥还未掖好，小厮匆匆来报。 “爷，太傅府来人了。” 裴祁眉眼一片冰凉，都不用猜，都知道太傅府上门所为何事。 “来的是谁？”裴祁放下床幔，让姜宁姝好生歇息，走出里屋询问。 “太傅大人！”小厮如实回答。 裴祁双眸微微一沉，没想到太傅大人会亲自前来，这事想躲掉。 难！ 裴祁前脚刚走，后脚姜宁姝睁开眼睛起身。 想呼喊玉竹，却发现嗓子沙哑刺痛，还有身上，疲倦得很。 她闭着眼舒缓一阵，双脚下床，走出房间。 “小姐！”玉竹去取干净衣衫才归，扶住姜宁姝。 “扶我离开。”姜宁姝弱小声。 玉竹搀扶她回屋，伺候她更衣。 “裴祁去哪了？” 姜宁姝想快点穿戴整齐离开，可她的身子实在疲倦无力，几层衫裙穿了好半天。 她生怕裴祁会突然去而复返。 “小姐宽心，太傅大人来为大爷和容小姐定亲事，大爷一时半会怕回不来。”玉竹宽慰。 大爷和容小姐定下亲事，她家小姐就解脱了。 姜宁姝怔了下，“太傅大人亲自来的？” “是。”玉竹点头。 姜宁姝眼底弥漫上一层说不清的雾气，“裴祁可答应了？” 第83章 两人私情 玉竹摇了摇头，“还未传信来，想来大爷不会拒绝。” 容家小姐都是要嫁皇子的，如今嫡女一心想嫁大爷，裴家没理由拒绝。 姜宁姝也觉得裴祁不会拒绝，容月家世外貌，各方面都是佼佼者，错过这个，不可能再有更好的。 她不再做声，让玉竹伺候更衣，悄无声息从璟如院离开。 哪知前脚刚踏出去，后脚便和裴姝撞上面。 “你在这里做什么？”裴姝打量过姜宁姝，诧异询问。 姜宁姝心莫名提起，将自己整个人拢在衣衫下。 “听说太傅大人前来说亲事，我为兄长感到高兴，特来恭贺兄长。”眨眼间，姜宁姝便想出借口来。 裴姝不悦加鄙视的眼神落在姜宁姝身上，“兄长要迎娶太傅嫡女，日后容家和裴家强强联合，你确实该提前恭贺。” 裴姝话里话外都是对姜宁姝的看不起。 上次检查身子时，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晕倒了，让姜宁姝躲过了一劫。 想起那天的事，裴姝止不住懊恼遗憾。 就差一步，竟然让她白白逃脱了。 姜宁姝许是刚从裴祁院中出来，莫名有些心虚，并不在乎裴姝的阴阳怪气，全程垂着脑袋。 “既然兄长不在，我先行告退。”她叩首一礼，错身要离去。 “站住！”裴姝喊住她。 姜宁姝现在越发胆大了，她不曾发话，她竟然就敢直接离去。 姜宁姝身子顿住，“大小姐还有何事？” “你要恭贺兄长，怎能半途而废，随我去前堂吧。”裴姝冷哼道。 等兄长娶了妻，再没有精力留心姜宁姝，到时有她好受的。 经过这几次的事情，裴姝能感觉出裴祁有意帮衬着姜宁姝，她心中虽气，却不敢说道什么。 现在好了，兄长要娶妻了，再无暇顾及姜宁姝。 姜宁姝整个人怔了好半晌，“兄长在面见太傅大人，我怎能去打搅。” 她并不想见裴祁，尤其还是见他和别的女人说亲之事。 她只想和裴祁撇清关系。 他迎娶夫人，她嫁他人为妻，此生不再有交集。 “太傅大人前来是为容家和裴家的亲事，你也算半个裴家人，去看看吧。”裴姝唇边含着冷笑，说完后径直朝正堂而去。 姜宁姝站在原地顿了好一会，缓缓提步跟了上去。 她要嫁陈家，裴姝也要嫁陈家，少不了要交集，不能彻底闹翻脸。 来到正堂，太傅大人和裴夫人坐高堂，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面上皆带着喜色。裴祁坐下方，面色凝重黑沉，一言不发。 “母亲，兄长。”裴姝走进去行礼。 裴祁本没当回事，不想看见姜宁姝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他眸光闪了下，诧异她不是在休息嘛，怎会前来。 姜宁姝目视前方，走到正中央一一行礼。 “都起来吧。”裴夫人今儿个高兴，语气轻柔和善。 姜宁姝和裴姝站起身，又叩拜过太傅大人，随后识趣坐在一侧，听他们诉说。 “只要月儿无事就好，当时可真是吓坏了我们，幸得裴祁出手快。”裴夫人笑道。 太傅大人点了点头，赞许目光看过裴祁。 京城青年才俊之中，裴祁最为出色，虽说行事果断无情，但也是有手段的。 容月嫁他，甚好！ “裴将军年纪也不小了，等裴大人调度回京，亲事该定了。”太傅大人在暗示裴夫人。 他们是女方，就算出了那档子事，议亲也该男方登门商议。 裴夫人求之不得，连连点头应下。 “我会写家书告知老爷的。” 太傅大人很满意，刚要告辞离开，突听裴祁的寒暄声。 “当时出手救容大小姐乃无奈之举，并非有别样心思。”裴祁并未将话说的太明白，但众人都听的出，他不想促成这桩婚事。 这话一出，裴夫人脸色大变。 太傅大人望过去，“小女一心想报答裴将军的救命之恩。” 他这话说的平静，但话里话外都是对这件事的肯定，他的女儿相中裴祁了，他也知道裴祁不愿意，故亲自上门，让裴家答应下这门亲事。 “顺手而已，不需要报答。”裴祁还是那副浅淡神色，说出的话没有一丝情绪。 裴姝拧眉看着裴祁，眼底都是对裴祁的不理解。 她实在想不通兄长为何要拒绝这么好的婚事，太傅嫡女想嫁谁嫁不得，如今她相中兄长非要嫁他，兄长却再三拒绝。 错过太傅嫡女，兄长还想娶一个什么样的？ 姜宁姝坐在最下方，垂着眼降低存在感。 听见裴祁再三拒绝太傅嫡女，诧异挑眼看去。 裴祁不想迎娶容月吗？ 可明明上辈子，裴祁和容月定了亲事，只可惜她未亲眼见他娶妻，就被活活打死了。 察觉到视线，裴祁顺势望过去，睨看那头的姜宁姝。 他深情眼神看的姜宁姝心蓦地一沉，怕被众人察觉到什么，快速错开眼去。 裴祁最近越发大胆了，不仅敢公然接近她，还敢当着众人的面探看她。 女人一如既往地避嫌，裴祁悲凉一笑，眼帘微垂。 太傅大人坐在高处，打量裴祁的同时，窥探到了他和姜宁姝之间的异样情绪。 他那双精明的老眼微眯了眯，都说裴家大爷不近女色，原来是家中养着一个。 “裴祁，莫要胡言。”裴夫人不满裴祁拒绝，冷声呵斥，同时赔笑对太傅大人，“他一心只有公事，哪里懂什么情爱。” 裴祁一定要娶容月，不喜欢也要娶。 容太傅眼中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既然夫人中意，那便告知裴大人吧。” “是。”裴夫人笑着点头，不给裴祁插嘴的机会，“待老爷归来，定登门议亲。” 她说完看了裴祁一眼，生怕他会插嘴说出什么覆水难收的话。 裴祁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和自己母亲闹太难看，故闭口不言。 裴夫人满意了。 裴老爷不在，太傅大人不多闲话，禀明诉求后，寻了个借口离开。 经过姜宁姝身边时，他蓦地止步，转头探看过去。 “这就是裴府的养小姐！”他语气没有半点反问，全是肯定。 姜宁姝俯身行礼，“是，臣女姜宁姝，见过太傅大人。” 裴祁站在一边，目不转睛盯着容太傅，想知道他突然询问姜宁姝，是为何意。 容太傅有一个混不吝的次子，早就到了适婚年纪，却因干尽混账事，无论大小官员都不想将女儿嫁进那个火坑去。 裴祁怕容太傅将主意打到了姜宁姝身上。 容太傅看似在打量姜宁姝，实在余光关注着裴祁的反应，瞧见他戒备审视的样，当即便肯定了两人之间有私情。 第84章 心爱之人 裴祁不想迎娶容月，想来与这个小妮子有关。 挑眼看见姜宁姝避嫌又唯唯诺诺的模样，眨眼间便有了主意。 可借助她，让裴祁心甘情愿迎娶了容月，再找机会除掉她。 “你父亲若还在世，你也是名门大家的嫡小姐。”容太傅不明不白夸了一句，转身离去。 裴祁眼底闪过戾气，更加肯定了容太傅想让姜宁姝嫁他次子。 他狠厉一闪，有些恼怒睹过姜宁姝，似在抱怨她不好好休息，乱跑什么。 姜宁姝觉得莫名其妙，想不通裴祁怎么突然换了脸色，更想不通容太傅话中的意思。 裴家要与容家联姻，裴夫人抽不出空整治姜宁姝，挥手让他们全部退下去了。 姜宁姝走到无人处，吩咐玉竹，“你去打听一下有关容家的事。” 玉竹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容家的事？” 容家是何等的家族，她哪里探查得到。 小姐这个吩咐未免难为人。 姜宁姝一瞧就知她误会了，要解释两句，听裴祁声音飘来。 “容太傅有一次子，烧伤抢夺，无恶不作，正愁不知娶哪家千金小姐为妻。姜小姐的父亲若在世，当是名门大家闺秀。”裴祁说着话从一旁甬道走出来，也不知是气到了，还是怎么，语气极尽嘲讽。 姜宁姝视线落在裴祁身上，等着他嘲讽完，才缓声道：“父亲若在世，我又怎会如此。” 裴祁眼神变了变，他生气姜宁姝到处乱跑，进了容太傅的眼，她却阴阳他沾染她。 本要责备质问的话，这会不知怎么出口。 姜宁姝有些伤心地瞥望过他，转身离去。 玉竹全程低垂着脑袋，见两人又恼怒了，忙朝裴祁拜别，追了上去。 裴祁有些烦躁无奈地揉着眉心，眉眼间都是疲倦。 只要她肯低头，保管什么他都会奉上，可她对任何人都是娇弱示好，唯独对他讥讽嘲弄。 “大爷，太傅大人有请。”随风匆匆跑来禀告。 裴祁眼底的烦躁更甚，下意识以为容太傅是想说服他迎娶容月。 “不见。”他坚决冷漠两字。 他不会迎娶容月，任谁说也不行。 “爷！”裴祁要离去，随风喊住了他，“太傅大人说，关乎姜小姐。”他说完挑眼偷瞄裴祁的神色，果不其然见他脸色顷刻间大变。 裴祁瞳色冷了下来，二话不说，拔步走出府宅。 到了容太傅约定的茶舍酒楼，由人簇拥着走进厢房。 “太傅大人！”裴祁还算有礼。 容太傅示意裴祁坐，“你我都在朝为官，不必多礼。” 裴祁掀袍入座，等着容太傅说事。 “月儿是容府嫡女，从小被娇养惯了，想要的东西，身为父亲怎能不为她争取。”容太傅诉说着自己对女儿的心。 裴祁无动于衷坐在那，不说话也不表明态度，等着容太傅说出后面的事。 容太傅与裴祁推杯问盏，放下茶杯，这才又道：“世俗的条框束缚着，裴将军救了小女，不能就此落下。” 裴祁长指转动茶杯，“既这般说，我那时就该眼睁睁看着容大小姐落水身亡，这样才能保她清白！” 他眼神冷，声音更冷。 容太傅在朝中多年，什么场面没见到过，根本不在意裴祁的冷眼。 “裴将军说笑了，小女若是死在裴府了，裴府能全身而退？”他笑面虎的嘴脸，打趣说出这话，言语间满满都是威胁。 容月今天若死在裴府了，裴府上下都不得安生。 若是旁人，听见这话怕会被吓唬了去，但裴祁最不屑被人威胁，闻声不仅没有流露出慌张，相反戾气更甚。 “容大小姐没受邀约来到裴府，溺死在裴府池水里，太傅大人真觉得可以找裴府要说法吗？”裴祁一字一顿，全是压迫。 容月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莫名其妙跑到裴府溺死了，理由还不是由裴府一手说明。 容家若真要闹腾，那便给容大小姐安一个与裴府中人私相授受的恶名。 到时随便推一个人出去顶罪，裴家最多落个管教不严的名声，但容家大小姐将声名狼藉，连带着裴家其她小姐都不得安生。 容太傅愣了下，他身居高位数年，好久没被人驳过面子了。 裴祁如今......确实不能硬碰硬。 “裴将军说这话便是严重了，老夫也是为裴府中人考虑，尤其是姜小姐，从小父母双亡，好不容易在裴府长大成人，又目睹那样的一幕，今后怕要有阴影了。”容太傅将话题转到姜宁姝身上去了。 他知道裴祁冷漠无情，只有那个养女，才能让他动容。 裴祁双眼微眯了眯，容太傅三番四次提及姜宁姝，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容太傅想让姜宁姝嫁进容府，可细听下来感觉并非如此。 “太傅大人想说什么，直接说吧。”裴祁不想打哑谜，也不想被人拿捏住什么把柄。 他和姜宁姝的事要是被发现了，那就承认了。 他从不想避讳什么，是姜宁姝一直在避嫌。 容太傅闷闷笑了下，“只要裴将军答应迎娶小女，老夫可给姜小姐一个全新的身份。” 裴祁眼底闪过狠厉，旋即唇边荡出讥笑。 容太傅不愧是老狐狸，来了一趟，就猜出了他对姜宁姝有意。 “全新身份！让她与容大小姐一起嫁我吗？”裴祁反问。 容太傅端茶与他同饮，“未尝不可。” 这一刻，裴祁心底有些动容，狭长眼眸轻闪了闪，缓缓放下茶盏。 容太傅眼明心亮，看出他的松懈反应，紧接着道，“你们之间的鸿沟，若无人帮扶，轻易跳不出。老夫知裴将军自有办法，但将军可该想想，你不顾众人反对誓死迎娶她，她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毫无疑问，容太傅在挑唆裴祁。 这些事裴祁都想过，也猜到了结果，正因如此，他才一直避让着。 “这些事，便不劳容太傅费心了。”裴祁举杯敬茶，浅啜一口后掷下茶盏，起身离去。 他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迎娶姜宁姝，他自会想办法。 容太傅越发对裴祁刮目相看了，原以为裴祁对那个养女只是一时兴趣，不成想用情这般深。 “心爱女子，裴将军不想明媒正娶吗？”容太傅看穿裴祁想带姜宁姝走。 娶为妻，奔为妾，裴祁深爱她，定想明媒正娶过门。 裴祁脚步顿了下，头也不回道：“太傅大人也说了是心爱女子，既是心上人，又怎能与她人同娶。” 话毕，他不再逗留，转身离去。 太傅大人脸色垮下，指头捻着茶盏，思考对策。 既然裴祁这么在乎那个养女，那就从她身上下手，不怕裴祁不低头。 裴祁大步走出茶舍，冷声吩咐随风，“清查容府。” 随风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太傅府！” 清查代表将军要着手对付，让这个家族覆灭了，但太傅府树大根深，可不是那么轻易能除掉的。 而且将军不是马上要迎娶太傅嫡女了吗，怎么到了要清查的地步？ 第85章 全身而退 裴祁翻身上马，勒紧缰绳，“从容富那边查。”吩咐完，他疾驰而去。 随风站在原地有点迷茫，自言自语：“从容家三少爷查起！” 容富是容家三少爷，正妻所生，又是容府最小的孩子，从小被宠坏过了头，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夜宿青楼，强抢民女，烧毁庄稼，坏事做尽，百姓们哀声怨道，但每次不管事情闹得多大，最后都能被压下来。 要说太傅大人没出手，谁都不信。 随风突然懂了将军为何想从他身上下手了，完全不需要多费心，把柄到处都是。 裴祁策马疾驰而去，回了裴府，直奔竹苑。 “小姐睡下了。”玉竹行礼，惊叹大爷最近真是大胆，青天白日就敢来寻小姐。 裴祁站在门口望了一眼，床幔遮挡掩饰，里头没有任何动静，想来是累到了极致。 他深深换出一口气，转身离去。 一连两日，裴祁再未踏足竹苑，甚至都未回府。 姜宁姝乐得清闲，坐在桌前摆弄着荷包绣品。 “容大小姐来了。”突听外面传来禀告声，姜宁姝略微惊讶，容月来寻她做什么？ 还不等起身，娇俏女子已提步走了进来。 “几日不见，妹妹可好？”容月笑吟吟走进来。 姜宁姝放下手中绣品，起身去迎接，“甚好，大小姐落水，身子可曾落下病根？” 容月拉住她的手，两人互相寒暄行礼入座。 “多亏裴将军搭救及时，安然无恙。”容月说话时上下打量着姜宁姝，眼底满是赞许。 她想了那么久的招数，连裴祁面都见不上，姜宁姝只是一个暗示，就让裴祁被迫迎娶她。 “那便好。”姜宁姝笑着。 容月手一挥，跟随而来的丫鬟奉上无数锦盒。 姜宁姝扫视过，不解看向容月。 好端端的，容月给她送什么礼。 容月示意丫鬟们将东西全部放下，“这都是些极好的补物，妹妹日日用着，身子方能养好。” 父亲吩咐她务必和裴家养小姐拉拢好关系，虽不解为何，但她对这个养女不讨厌，再说来裴府寻她还能见到裴祁，一举两得。 “怎好麻烦大小姐费心挂念着我的身子。”姜宁姝表现出感激模样。 东西送来了，她总是不好说什么。 容月挥手，她的贴身丫鬟又奉上一只锦盒，“这人参入药极好，妹妹不必舍不得，尽管日日用着，没了差人来容府拿就是了。” 容月打开锦盒，呈到姜宁姝面前，好让她见见上好的人参是啥样的。 在容月的心里，姜宁姝从小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穿着打扮都如此简朴，想来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这时候她稍加送点好东西，还怕拿捏不住她的心。 姜宁姝垂眼看向那人参，成色质地确实好，但也不是不可多得的稀有物。 裴祁送来的，比这不知好多少。 “让大小姐费心了。”姜宁姝可以感觉出容月看向她时的伪装，故意做出谄媚笑容，让玉竹赶紧收下。 容月看不看得起她都无所谓，只要容月有本事嫁给裴祁，让她解脱就行。 玉竹上前接过锦盒，扫了一眼人参，当即就知道容家这位大小姐，并不把她家小姐放在心里。 这样成色的人参到处都是，自家用就是了，送人有些拿不出手。大爷送来的人参，最差的都比这好上不少。 她合上锦盒，探望过姜宁姝，有些不解她殷勤样子。 小姐用的人参都是大爷送来的，这么多年从不曾断过，她不信小姐看不出这根人参并不好。 姜宁姝故作不知，坐在桌前和容月闲话家常。 “妹妹手真是巧，荷包绣制的真精致。”容月拿起荷包，掌在手中观看。 姜宁姝笑了笑，“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这个荷包是她绣给陈珏砚的，他说会说服陈扶砚，上门来议亲下聘。 “这是男子用的荷包，妹妹是送给心上人的吧？”容月故作打趣。 姜宁姝将荷包收回来，压在针线下，“大小姐说笑了，我还不曾有夫家。” 容月笑容收了一些，陈家换亲的事她听说过了。 “妹妹这般貌美，定能择一良婿。”容月安慰姜宁姝。 姜宁姝只是苦涩笑了笑，不再出声。 容月挑眼打量过她，将她出色外貌，婀娜身段尽收眼底。 初见姜宁姝时只觉得清冷淡雅，熟知后细细瞧望，浑身透着魅惑勾人感，与待字闺阁中的小姐不太一样。 怪不得当初陈家二公子见她一面就失了魂，非她不娶。 “听说将军对妹妹照拂有加？”容月不知想到了什么，倏忽询问。 她那时来裴府偶遇过裴姝，她义愤填膺跟丫鬟抱怨，说要不是裴祁有心照顾姜宁姝，姜宁姝怎有胆子抢她的夫婿。 裴衍不近女色，却对姜宁姝照拂有加，两人又无血缘关系...... 容月觉得自己多想了，可又想多个心眼套问两句。 姜宁姝面不改色，“明面上见到寒暄几句罢了。” 容月挑了下眼，“将军私下，没有多加照顾妹妹吗？” “为何要多加照顾？兄长日理万机，平日里见不到面，只有府中发生大事时，他才会出面解决。”姜宁姝故作不懂容月话中的意思。 容月点了点头，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了。 她也觉得裴祁不可能相中姜宁姝，姜宁姝是裴府的养女，手中无权无势，身后也无人支撑，裴祁怎会为了她，堵上自己声名。 姜宁姝端茶浅啜，余光斜视过容月。 裴祁最近太过大胆，保不齐被人察觉出了不对劲。 一定要赶在事情败露前嫁出去，方能逃过一劫。 “大爷！”两人正各自遐想着，突听外面丫鬟震惊问安声。 姜宁姝握茶杯的手不自觉捏紧，青天白日来竹苑，裴祁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私情吗？ 容月怔愣了下，随后喜上眉梢，让丫鬟查看她妆发可得体。 她的第一反应是裴祁来了竹苑，她能见到他了，并未想到其他的。 裴祁刚走进竹苑大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等他想退时，为时已晚，院中丫鬟都看了过来。 扫视过众丫鬟，不动声色走进去。 “大爷，容家小姐来寻小姐说话解闷。”竹苑的一个小丫鬟阻止他道。 裴祁当然看出不对劲了，可眼下容月的丫鬟都看见他了，他什么话都不说退出去，会引起猜忌。 姜宁姝起身走出房间迎接，“兄长！” 容月紧跟着款款走出来，瞄了裴祁一眼，又不好意思般垂低下头，“将军！”她轻柔声。 裴祁稳住脚步，不动声色望过姜宁姝和容月。 这两人怎么走到了一起！ “兄长是来寻容大小姐的吧！”姜宁姝笑盈盈道。 容月一听这话心里涌出难以言说的欢喜，看向裴祁的眼神透着浓浓的爱意。 她还纳闷裴祁青天白日怎来了竹苑，原来是寻她来了。 裴祁看着姜宁姝，她可真是无时无刻都是避嫌。 “你怎么来了裴府？”裴祁冷漠问。 容月凝滞了下，裴祁是在问她吗？ 她掀眼看去，男人不知道在看哪里，神色很不好看。 她心里的期望淡了两分，“我来瞧瞧妹妹。”她略显伤心的语气。 裴祁有些不耐烦，“走。”他只一字，极尽冷漠。 容月脸上仅剩的笑容消失殆尽，“将军是要我走吗？” 姜宁姝皱眉，裴祁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 “兄长的意思是，他护送大小姐离开。”她赶紧出声找补，话毕瞪了裴祁一眼，让他不要没事找事。 事情败露，他能全身而退，但她的死。 第86章 送给谁的 裴祁窥探出她眼底的害怕，不由烦躁。 就算事情败露，他也会护她周全。 他自认有能力护住她，可她为何就是不信。 “将军要护送我离开？”喜色重新爬上容月面容，她恨不得一颗心全部扑在裴祁身上。 裴祁嘴唇一张还未拒绝，只瞧姜宁姝一记眼刀投射过来。 让他立马答应下来，送容月回太傅府。 裴祁睨过她，似无奈似妥协，点了下头。 这一刻，容月笑开了花，她就知道来裴府，总能与裴祁拉近距离。 “多谢将军。”容月不敢寒暄推搡，连连道谢。 裴祁一字不发，转身率先走出竹苑，临转身前探望了姜宁姝一眼，眼中意味不明。 好似在说让她等着，又好似在说他照办了，她可想好怎么报答他。 姜宁姝眸光波动，目送他离开。 容月高兴，没看出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 “多谢妹妹帮忙，我改日再来寻妹妹。”容月兴奋说完，追裴祁而去了。 在她心里，裴祁突然来竹苑是姜宁姝差人去请了，只为帮她。 姜宁姝未出一言，只笑着点了下头。 竹苑的人一瞬间褪下去大半，热闹不复存在。 姜宁姝回到房间，将容月送来的东西一一查看过，无声轻笑了两声。 “这样的东西，容大小姐也拿来送小姐。”玉竹虽只是个丫鬟，但跟在裴祁身边见识了不少东西，尤其裴祁平日里得了好东西，第一时间就差人送到竹苑。 那些东西姜宁姝都不过手，全是玉竹清点入库的。 姜宁姝合上盖子，“在容月的心里，我只配这些东西。” 玉竹瘪了瘪嘴，将那些东西整理收拢。 “将盒子置换了，东西送到陈家去。”姜宁姝不知想到了什么，倏地发号施令。 “啊？”玉竹震惊。 这样的东西送到陈家，会不会让陈家人觉得不重视。 “照我说的做。”姜宁姝肯定道。 容月身为太傅嫡女，拿出这样的东西是看不起人。但她只是一个裴府养女，送这样的东西已是尽了全力。 陈珏砚和陈扶砚不一样，她不能私下相约见面，只能从旁的地方提醒。 这些东西送到陈扶砚手上，他会记起她在裴府的不易，吵着要迎娶她，这时陈珏砚必定会阻止，会加快速度来裴府下聘。 姜宁姝闭上眼睛，她这样做确实会伤害陈扶砚，但她再没有别的办法。 陈扶砚不是陈家长子，又性子温和，护不住她。 “小姐！”玉竹为她擦去眼泪，“奴婢瞧着爷并不喜欢容大小姐，不如小姐服个软，在大爷面前哭一哭，也能争个后路不是。” 要是以前，姜宁姝定觉得玉竹这话是在侮辱自己，现在熟悉了，才知她这话其中的苦口婆心。 “不行，不行。”姜宁姝双手撑在桌面，低垂着脑袋暗哑出声。 这样的招数她上辈子试过了，可最后的下场还是被活活打死，他全程没有露面。 裴祁不爱容月，上辈子还是和她定了亲事。裴祁爱她，还不是任由他母亲将她活活打死。 所有爱不爱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的价值能不能帮到他，让他走得更远。 她紧闭着眼，泪珠一颗颗砸在桌面，溅出一朵朵泪花。 玉竹以为姜宁姝所说的不行，是不想在裴祁面前落泪低头。 她忧愁叹息，小姐为何要这么犟呢，他们都看得出，大爷心里有她。 只要她肯服软依附，大爷定会保她平安。 裴家大爷护送太傅嫡女回府，这事不出一个时辰，闹得满城皆知。 众人无一不是羡慕夸赞，皆道两人好事将近。 “小姐，东西送到二公子手上了，奴婢将你的话带到了，让他好生歇养身子。”天色渐黑，玉竹从外头走进来。 姜宁姝绣制着荷包，闻声没有多问，玉竹却止不住说道。 “二公子满口都是对小姐的愧疚，要小姐务必照顾好自己，他只心悦小姐。” 姜宁姝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只用心刺绣。 陈扶砚什么反应她一清二楚，不期待，她现在只想等着看陈珏砚是什么反应。 “小姐，不如一心抓住二公子的心......”玉竹沉默好一会道。 陈二公子对小姐一片真心，小姐又何须费心在陈家大少爷身上。 “他很好，但手段不够强硬。”姜宁姝终于出声了，却是批判之话。 先前她也一直对陈扶砚抱有期待幻想，可经过那次私奔之事，就可看出他斗不过裴祁。 “所以你就将主意打到陈珏砚身上，怎么，想让我们拼个你死我活？”裴祁神出鬼没，都听不见脚步声，已出现在房间。 姜宁姝心一沉，强迫自己稳住。 “兄长来，外面的丫鬟都不通报一声，是在偷懒不成。”姜宁姝质问他。 丫鬟可不敢偷懒，是裴祁不让她们出声，想看看姜宁姝在干什么。 裴祁唇角微扬了下，走过去坐下身，“是我不让她们出声，不然怎能听见你们主仆之间的言论。” 玉竹为裴祁倒茶，闻声手抖了下。 她是大爷的人，现在却叛变了小姐，大爷这话定是在敲打她。 姜宁姝柳眉扬起，从玉竹手中接过茶盏，示意她下去吧。 “竟不知堂堂大将军，还有偷听人说话的癖好。”也不知是刚刚说了错话，还是想保护玉竹，姜宁姝姿态放得很低，敬茶打趣。 裴祁斜眼看她，接茶杯的同时，将她手包裹紧握。 “别人说的话我自不想听，但你说的话，不得不听。不然何时跑的，我都不知道。”裴祁含笑讥讽。 姜宁姝笑容僵了下，将自己手抽回来。 裴祁放下茶盏，拿起她绣制的荷包。 “这是......”姜宁姝下意识去夺，被裴祁握住了手腕。 “这是你亲手绣制的？”裴祁打量过荷包，眉眼间已经有了不悦，不等姜宁姝回答，又追问：“这次又是送给谁的？” 姜宁姝不敢回答，另一手去夺，被强行圈进怀中。 “告诉我，送谁的？”裴祁压迫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