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爷破防了,每天都想求复婚!》 第83章 你也心疼一下我 梁婳冷哼一声,故作玄虚地摇摇头。 “我觉得不会。” “为什么?你不觉得他俩现在很甜吗?” 梁婳啧了一下嘴巴。 “知道你为啥追女人追不上了,你的脑子就是原因!” 季灼渊一脸无语地看着梁婳,走到窗户身边,拿出烟点燃,随手递给梁婳。 梁婳摆了摆手。 “说话就说话,老是人身攻击我干嘛?” “谁攻击你了,你自己笨还不让人说啊。”梁婳笑了,“哪个女生不喜欢唯一的偏爱啊,里面那位时大爷,做得到吗?” 季灼渊不服气地想要帮兄弟辩驳。 “怎么做不到?凛臣对江岁昭要多细心有多细心,流水的珠宝首饰,衣服包包往西山那边送。” “我说的是,唯一。” 梁婳在重点上加重了声音。 “那凛臣也能做到!” 梁婳一脸看戏眼神看向季灼渊。 季灼渊也意识到什么,说话到一半没了声音,作为兄弟,时凛臣对江岁昭的好他看在心里,也明白时凛臣现在是真心意识到不能失去江岁昭。 但还有江映啊。 虽然时凛臣想明白了,可是江映给他曾经的陪伴就注定江映和时凛臣这辈子都脱不了干系。 “所以,明白了吧。” 季灼渊点点头。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梁婳没有说,只要时凛臣一天没有和江映撇清关系,江岁昭肚子里的孩子就会经历江岁昭曾经的经历过的一切。 江岁昭不敢赌。 梁婳靠在窗台上,看向屋内的眼神深沉不已。 季灼渊伸手在梁婳面前晃了晃。 “走神了。” “没事。”梁婳看看手表。“时间不走了,我要走了,你帮我跟昭昭说一声吧。” “你干嘛去?” “相亲。” 季灼渊瞪大了眼睛看向梁婳,“你认真的?” “废话。” 季灼渊看向病房内,觉得他还是不当电灯泡比较好。 季灼渊追上梁婳的脚步,“等等我,我也去看看热闹。” 江岁昭推着时凛臣走出来时候,刚好看见梁婳和季灼渊打闹着离开。 江岁昭轻笑着摇摇头。 时凛臣也看见了两人,轻声说着, “灼渊和梁婳的脾气合得来,就让他们玩吧。过几年家里安排结婚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江岁昭心中纠结,对于梁婳她是真心当妹妹看的,梁婳心里喜欢谁她也清楚。 但是对方迟迟犹豫,她也替梁婳担心。 “所以最后结果就只有联姻吗?” “灼渊也许不会,季奶奶一向疼爱灼渊,不愿意让灼渊做不想做的事情,比如,不学商,去学医。” “可梁家不一定。” 时凛臣说完话不见江岁昭搭话,抬头看了一眼。 江岁昭眉毛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时凛臣知道江岁昭在担心梁婳。 “放心,以琛不会让梁婳去联姻的。” 江岁昭将时凛臣推到花园中,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梁以琛真的不喜欢梁婳吗?” “为什么这么问?” 时凛臣发现江岁昭的头发落了花瓣,上倾身体,伸手朝着江岁昭的头摸过去。 正在思考如何表达自己形容的江岁昭看到时凛臣的脸突然靠近自己,大脑一时间宕机。 瞬间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时凛臣低头看着江岁昭的反应,嘴角勾起笑。 时凛臣富有磁性的声音贴着江岁昭的耳边传来。 “昭昭这么想要我亲你吗?” 林家的地下室。 地下室内灯光昏暗,空调的温度打得很低。 江映只穿了一条短裙,跪在地毯上眼神畏惧地看着四周,冷的她有些发抖 墙壁上挂着各种斧子、刀、打磨机等各种工具,甚至有些工具上都带着血。 桌子上摆放着兔子、鸟、蛇等等的标本,那些眼睛好像都在紧紧盯着江映。 江映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一点点声音都会让江映精神崩溃。 脚步声一步一步远走近,越来越清晰。 江映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皮鞋的主人站在江映面前,随后走到一侧的沙发处坐下。 皮鞋的主人坐直了身体,微亮的灯打在男人的侧脸上。 是林桉。 林桉朝江映勾勾手,江映顾不得膝盖的疼,跪着移动过去。 林桉一把捏住江映的脸,林桉的手拿着一把刀,顺着江映的脸部轮廓游走。 江映仰视着林桉,眼神满是惊恐,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林少,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不会再犯了!” “江映,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的,交给你的事情,你做得很不好。” “不会了,林少,我下次一定会改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林桉捏着江映的脸将江映甩到一边。 “以后,不准拿我的昭昭开玩笑,明白了吗!” “是,我明白了。” 林桉站起来,将刀子随手丢在一旁,物品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江映害怕地捂着耳朵。 “江映,你国外的那些烂事是我给你处理的,如果不想被人知道的话,最好乖乖听话。” “我知道了林少,我会阻止时凛臣和江岁昭符合。” “如果不是你和昭昭眉眼有两分相似,你早就成为这里的标本了!” 林桉冷哼一声离开。 江映猛地放松下来,身体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林桉的羞辱让江映对于江岁昭的仇恨更上了一层,凭什么所有人都对江岁昭格外关照。 明明她才是江家名正言顺的女儿,江岁昭一个私生女到底凭什么? 另一边,医院花园旁。 时凛臣笑着注视江岁昭,江岁昭生气地推开时凛臣。 “谁这样以为了!” “我只是帮你摘一下花瓣,你就捂嘴了,你这意图,还不明显吗?”时凛臣笑着调侃。 “你!”江岁昭不知道如何反驳,背对着时凛臣生着闷气。 时凛臣太久没见过这么灵动的江岁昭了。 前段时间的江岁昭虽然也会生气,也会哭会笑,但整个人都是死气沉沉的。 让他看着总是不免担忧。 时凛臣伸手拧了一下江岁昭的侧脸。 江岁昭生气地打了一下时凛臣的手。 “好了好了,别生气。我是看你为梁婳烦恼,逗你开心。” 江岁昭冷哼一声不说话。 “你操心的事情我也在操心,你放心,我和梁以琛为梁婳做保,A市没人敢欺负她。” 时凛臣认真地回答。 江岁昭的眼神这才缓和下来。 “昭昭,梁婳心疼完了,你也心疼心疼我。” 江岁昭看着时凛臣,后面的话她都没有听清,单单前面这一句,她的心跳抑制不住的狂跳。 第84章 小七,你在看我吗? “玩笑也要有个度。” 江岁昭匆匆别开眼睛,不敢再看时凛臣的眼睛。 那双眼睛就像摄人心魄的黑洞,只是一眼,就让她总是难以自拔。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婚礼上一眼万年。 对他痴恋到今。 江岁昭往回撤了撤,坐得稍微离时凛臣远了一些。 时凛臣看见江岁昭的小动作笑了笑。 明白江岁昭对自己的亲密举动恐怕有些难以适应,毕竟他们之间间隔了那么多的事情,江岁昭一时难以接受也是在所难免的。 总要给她一些时间。 “是我不对。”时凛臣放柔了声音道歉。 江岁昭很少见时凛臣道歉,尤其是对他。 无助地咬了咬下嘴唇,还是没说话。 手机铃声响起。 江岁昭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接起。 是上次林桉介绍给她的心理医生。 “江小姐,已经到了我们约好的时间,您是遇到什么事情耽误了吗?” 心理医生她看了不少,本来以为曾经的事情也许真的是自己小题大做。 一段无关紧要的记忆,不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可是这次的绑架事情以后,她越发对自己的记忆好奇。 反观曾经接受治疗那段日子,她决定顺应自然,不再干涉记忆的出现。 “谢谢,这次的治疗费我已经转过去了,只是我不需要了。” 电话那边的医生停顿了一瞬间,声音也染上几分焦急。 “江小姐,心理问题拖延不得,我曾经帮助过无数个您这样的病人,还是尽早一些地治疗得好。” 江岁昭心里觉得奇怪,自己担心影响他的工作,除了定金外还专门付了治疗费。 可是对方为什么非要自己去看? “真的不用了,我已经好很多了,谢谢。” 江岁昭还是礼貌地挂掉电话。 电话另一边。 被挂掉电话的医生忐忑地看向一旁喝着咖啡的林桉。 “林少,江小姐说她好很多了,不来治疗了。” 林桉举到嘴边咖啡顿了一瞬间,然后放下在桌子。 嘴边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想起来了?还是单纯对我介绍的有防备呢。” 林桉把手里的咖啡倒进一旁的鱼缸里。 纯净的水霎时间被染成了黑棕色,里面的金鱼迅速扑腾着四处逃窜。 林桉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 “买鱼钱。” 医生看着林桉远去的背影,后怕地擦擦门的汗水。 “买鱼,这是买我别乱说话的钱啊。” 江岁昭挂断电话,越想越奇怪。 不过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也不愿意多想。 就当做那个医生比较负责好了。 江岁昭刚想走回花园中,就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半蹲在时凛臣的身边。 江岁昭停下脚步。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个消失许久的妹妹,江映。 江映拉着时凛臣的手,伏在时凛臣的腿上,哭得梨花带雨。 “凛臣,你怎么伤得这么重,我担心死你了,幸好你没事。” “否则你独留我一个人,我可怎么活啊!” 江映的泪珠想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小小一只,令人疼惜不已。 “好了,我没事。” 时凛臣将手抽出来,扶着江映坐在一旁。 隔开两个人的距离。 江映不明白为什么时凛臣对自己这么生疏,只以为时凛臣还在因为上次九景园的事情生气。 江映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凛臣,上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时凛臣见江映还是在说以前的事情,并未了解到时凛臣真正的生气点。 时凛臣的语气不由得冷下来的。 “江映。” “我在啊,凛臣。”江映软软地回应着。 “江岁昭受了伤,她不是你的姐姐吗?你好像并不关心。” 江映一时呆愣,眼神里闪过疑惑和厌恶。 她不知道好端端的,时凛臣怎么关心起江岁昭来。 季珊珊做的事情她一早就知道,但是怕自己染上麻烦,这段日子都不敢出门。 心里厌恶,但江映脸上藏得很好。 “怎么会呢,姐姐现在需要静养,我也是怕打扰姐姐休息,你知道的。” “姐姐一向不喜欢我,我也是为她的病情着想。” 时凛臣冷冷地看了江映一眼,眼神里全无感情存在。 江映被时凛臣这一眼盯得有些发毛。 但她没有忘记这次来这主要目的。 “凛臣,下个月我过生日,你之前说过,等你和姐姐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订婚。” “我们把订婚的日子订在我的生日好不好?” “我也想早点和你没有压力地在一起。” 江映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 “他们都议论我,说我的身份不明不白。” 时凛臣想到什么,“你的生日我会去,你的身份我也会解释。” 江映惊喜的看向时凛臣, “真的吗?” “你对我最好了。” 江映说着就要上手去抱时凛臣。 却被时凛臣伸手阻挡。 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江映心情暴跌。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妹妹。” “你的各种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尽力满足。” “等你找到喜欢的男人,我也会为你准备嫁妆。” 江映的声音颤抖,不可置信地看向时凛臣。 “凛臣,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映,我上次说得很清楚。” 江映摇着头,说话声已经带上了抽泣。 “不!我不信!你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不得已才这样的对不对!” “我陪你了那么久,我们才是天作之合!” “是不是江岁昭,肯定是江岁昭用——” 江映口不择言地说着,说到江岁昭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停了下来。 这时候暴露自己知道江岁昭怀孕,肯定会引起怀疑的。 况且时凛臣应还不知道孩子的事情,自己就还有机会。 “江岁昭怎么了?” 时凛臣审视的眼神盯着江映。 “没,没什么。”江映匆忙掩饰过去,“你是不是因为姐姐受伤了才这样?” “我可以理解,但你别不要我,我只有你了。” 时凛臣见江映明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胡乱扭曲,心里十分烦躁。 脸上的神情也带了几分的不耐烦。 “江映,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那两年的时光我记得,所以你会得到回报的。” “但爱情这件事,强求不得。” 见到江映低声啜泣,终是心中不忍。 “从今以后,我会像疼爱妹妹一样疼爱你。你也应该去找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江映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时凛臣一向想要跟她撇清关系。 她如果再闹下去,没准连呆在时凛臣的身边都没有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江映擦干了眼泪,“那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也不等时凛臣说话,伤心地离开。 时凛臣心有不忍,但为了大家好,也是无奈之举。 他感受到有一道视线一直在身上没有离开。 扭头望去,看见了抱着胸站在一旁的江岁昭。 他脸上带着温柔地笑看江岁昭的方向。 “昭昭,是在看我吗?” 江岁昭看着此刻坐在树下浅笑的时凛臣。 大脑突然有些宕机,时凛臣和记忆中看不清脸的男人身影有些重叠。 男人的声音从脑海的深处钻了出来。 “小七,是在看我吗?” 第85章 时爷开始追妻了 江岁昭摇了摇脑袋,将这些奇怪的想法压制下去。 时凛臣怎么可能会是自己脑海中的那个人呢。 肯定是她受伤的原因,竟然能将时凛臣都错认成当初的人。 江岁昭走了过去,坐在原本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脑海中却在想着想起一些记忆。 她可以确认,林桉对她说谎了,他对曾经的自己见而不救。 况且自己亲眼看见,她是在和当初的男人分开之后林桉才出现的。 但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江岁昭百思不得其解。 时凛臣看着江岁昭回来之后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心中有些心虚。 不会是因为江映而生气吧。 “昭昭,她不是我叫来,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来。” “你放心,我都说清楚了。” 江岁昭闻言奇怪地看了时凛臣一眼。 “那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 江映看着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将时凛臣推回去。 时凛臣在路上小心翼翼地偷看江岁昭的脸色,不知道江岁昭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时凛臣的病房门口,周数毕恭毕敬地等在门口。 “既然你来了,你们时爷就由你来照顾吧。” 时凛臣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周数。 周数瞬间绷直了身体,一头雾水地回想自己是不是最近哪里又做错事了? 难不成? 周数看了看两人,后悔地摇头,早知道的,自己就应该晚点来。 江岁昭转身就要走,时凛臣急忙叫住江岁昭。 “明天你还吗?” 江岁昭看了一眼时凛臣,下巴一扬,示意周数在他身旁。 “周数在,照顾你更方便。” “周数有事,你答应会照顾我到痊愈的。” 江岁昭疑惑地看向周数。 周数接收到两道带有威胁的注视,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我明天的工作。”周数看向时凛臣。 时凛臣的眼神分明在说他get不到意思就滚蛋。 “可太多了!”周数担心自己不够真诚,郑重地点头。 时凛臣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周数见此,在心里默默长舒一口气。 等时爷康复了,一定要给他涨工资! 江岁昭心里装着事情,自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眉来眼去”。 “那我明天再来。” 江岁昭留下一句话,匆匆离开。 时凛臣还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就见江岁昭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时凛臣无奈苦笑。 周数推着时凛臣的轮椅回房间,将准备好的饭菜一一打开。 时凛臣从轮椅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 时凛臣接过周数递上来的筷子。 “公司最近怎么样?” “公司正常运行,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我们有两笔订单都被人截胡了。” 周数看着时凛臣冷下来的脸色,急忙补充道。 “时爷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目前不排除是商业间谍。正在搜集证据。” 时凛臣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嗯”。 “让人将九景园重新打扫一遍,一点灰尘都不能有。” “好的。” 时凛臣的左手在大腿上敲了敲,转头吩咐。 “和林妈说一声,将夫人常用的东西再购置一份,放到九景园。” 本来还在疑惑的周数,听到这句话瞬间明白了。 九景园每天都有人打扫,时爷从来不会这样嘱咐。 原来是为了夫人。 “好的,时爷。” 时凛臣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江岁昭为什么不喜欢西山别墅。 但自己房产多,不喜欢换但就是了,所幸不是什么大问题。 周数将时凛臣做的轮椅放在一旁。 “怪不得您还专门坐个轮椅。” “医生都说您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时凛臣冷冽的眼神看向周数。 “但是夫人问起的时候,我一定说,您为了救夫人,病情严重,必须有人好好照顾一段时间。” 时凛臣听到周数的话,这才收回眼神。 “那时爷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走了。” 时凛臣思考了一下,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周数站在原地等待时凛臣的下一步的安排的。 “时爷,怎么了?” 时凛臣支支吾吾地挠着脑壳,半天都没说出来。 周数却明白时凛臣想说什么,露出了然的神情。 “时爷,追妻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大可放心说。” 时凛臣咳嗽一声,故作高冷。 “谁说我关心这个了。” 周数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时凛臣。 时凛臣神色有些不自然,“听听也行。” “时爷放心,我都懂。” 时凛臣啧了一声,“别废话。” 周数凑到时凛臣身边,神神叨叨地拿出自己的另外一个手机给时凛臣看。 “时爷,你看这本,就是专门教人追妻的,男主是这样做的……” 第二天。 江岁昭来到时凛臣病房时,地上摆满了大小不一的十几束花。 江岁昭狐疑地看了一圈,上面的落款五花八门,什么李小姐、王女士,还有什么Sarah、Emily…… 时凛臣坐在沙发上看书,眼神却一直偷瞄着江岁昭。 只见江岁昭搬起其中一束花。 时凛臣都做好准备解释,谁知道江岁昭只是将花放到得了一旁不挡路的地方。 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到时凛臣的面前,拿起医生的医嘱查看。 时凛臣等了半天,一句吃醋质问的话都没有。 这和昨天周数演练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啊! 时凛臣故意将手里杯子用力地放在桌子上发出声音。 江岁昭狐疑的抬眼看向时凛臣。 “那些,都只是追求者,我不认识。” 时凛臣看似无意地解释。 江岁昭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丝毫在意的意思。 时凛臣心里暗暗骂了几句周数馊主意。 远在时氏集团的周数突然打了几个喷嚏,一脸疑惑地去冲了个感冒冲剂。 时凛臣还在想着说点什么挑起话题。 江岁昭的手机响起。 时凛臣给书翻页的时候调整了一下坐姿,刚好看到手机上的备注。 是林桉打来的。 江岁昭只是微微侧了身体。 林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抱歉,昭昭,这几天公司有点事情,我下午去看你好吗?” 林桉声音温柔,但江岁昭想起他曾经做的事情,只觉得有些虚伪。 “我……” 时凛臣看出江岁昭有些迟疑,再加上他心中也实在不愿江岁昭和林桉呆在一起。 时凛臣捂着自己的胸口,神情痛苦。 “昭昭,我胸口疼……” 江岁昭紧张地扭头看向时凛臣,匆匆挂断电话。 “林桉,我还有事,改天你再来吧。” 江岁昭扶着时凛臣,一脸的担忧。 时凛臣看着江岁昭急匆匆地叫医生,心里有股暖流划过,眼神都温柔了下来。 而林桉那边,看着自己被挂掉的电话。 挂断前他明明听到了时凛臣的声音。 林桉生气地将手里的手机摔了出去,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林桉猛地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笑得面目狰狞,眼神凶狠。 “看来只能提前用上了。” “时凛臣!昭昭只能是我的昭昭!” 第86章 你想帮我吗? 医生对着时凛臣再三检查后,疑惑的摇摇头。 “时爷的肋骨没有伤到的要害,情况已经好转,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啊。” 江岁昭微微眯起眼,有些生气的看向时凛臣。 时凛臣有些心虚,脑海中突然想起昨天周数说的第二个办法。 “时爷,有一招绝对百试百灵。” “那就是转弱,夫人就算知道你可能是装的,但一定不会不管你。” 时凛臣半信半疑地看向周数。 “这招能好用吗?” “时爷,有时候强势达不到目的,但弱势可以。” 时凛臣捂住心脏,神情难受。 江岁昭眼中有所怀疑,但还是不敢马虎。 “医生,他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急忙上前,拿出听诊器放到时凛臣的心脏处。 可是心脏跳动有力,甚至没有杂音。 医生摸着自己花白的头发疑惑的看向时凛臣。 医生的身影正好挡住了时凛臣,时凛臣疯狂给医生使眼色。 医生看了半天才明白,合着时爷是在夫人心疼呢。 医生站起身,颓废摇了摇头。 江岁昭紧张起来。 “医生,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很严重。” 时凛臣也紧张地看向医生。 “时爷这次受伤,肋骨是好了。但是受到大的冲击,心脏和大脑都有一定程度的损伤。” “夫人放心,问题不大,但需要静养,尤其这身边不能少人,最好日夜看护。” 时凛臣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此刻终于能放下心来。 江岁昭的眉头皱起,眼中有自责,有愧疚,还有一闪而过的心疼。 这一眼神没有逃过时凛臣的眼睛。 这一步走对了,江岁昭对他能有心疼,就有可挽回的机会。 医生离开以后,江岁昭坐在时凛臣的病床边一言不发。 “昭昭是心疼我了?” 江岁昭削水果的手顿了一下,削成圈的果皮都断开了。 “觉得你怎么还没死!” 江岁昭说着将削完的梨一把塞在时凛臣嘴里,而后站起身去清理果皮。 时凛臣咬着嘴里的水果,鲜甜多汁,不愧是昭昭削。 等他回去,一定要给周数发奖金。 出的主意有时候也不全没用。 时凛臣注意到江岁昭还没回来,下床走到洗手,发现江岁昭站在水池面前看着流出的水发呆。 “昭昭?”时凛臣小声的叫着江岁昭的名字。 江岁昭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急忙关掉水龙头。 “怎么了?” “你没事吧?”时凛臣担心的看着江岁昭。 江岁昭摇摇头,“没事。” 江岁昭刚才打开水龙头的瞬间,水流迸发的瞬间,让江岁昭想起了季珊珊死的时候。 血也是这样地溅出来,满地都是。 还有妈妈,妈妈走的时候嘴里鲜血一直在往外吐,就像流不完一样。 刚才听到医生的话,她有些后怕。 如果当初时凛臣没去救她就不会这样了…… 江岁昭觉得手上的传来温暖的触感。抬起眼望向时凛臣,他拉住了她的手。 “不要乱想,你可是我的护工。禁止胡思乱想。” 时凛臣敲了一下江岁昭的额头。 江岁昭有些吃痛,瞪了一眼时凛臣。 “时凛臣,你别太过分了。你再动手动脚,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时凛臣听完这话,低着头看向江岁昭。 江岁昭一身淡白色香云纱长裙,及腰的长发披散着,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 没有化妆的脸上反而给人一种素雅的美,偏偏她还意识不到,腮帮子气鼓鼓地瞪着时凛。 看得时凛臣不自觉的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眸都深了几分。 时凛臣嘴角噙着笑,一步步逼近江岁昭。 “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 江岁昭看着时凛臣贴近自己身体,脚步有些踉跄的后退。 江岁昭跌坐在浴缸边沿,看着身后的浴缸,已经没有后退的空间。 时凛臣一副玩味的模样盯着江岁昭,俯下身体贴近江岁昭的耳朵。 “我可以接受你在床上对我不客气,我很期待。” “时凛臣,你真是精虫上脑!” 江岁昭伸手成交叉状挡在自己面前。 “可我只对你这样。”时凛臣无辜的看着的看着江岁昭。 时凛臣站直了身体,伸手就要解开腰带。 江岁昭瞪大了双眼,急忙伸出手按住时凛臣的手。 “你干什么?!” “我上厕所啊,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时凛臣语气一转,“还是说,你想帮我解?” 时凛臣说着,真要带着江岁昭的手去解自己的腰带。 江岁昭把自己的手挣脱开,快步走出卫生间。 时凛臣看着江岁昭落荒而逃的背影觉得可爱极了,嘴角挂起浅笑。 江岁昭靠在门上,用手捂住心口,加速的心跳暴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她伸出手,拍拍自己发烫的脸蛋。 时凛臣怎么回事?最近这样的情话频频,难不成,真把他脑子砸坏了? 江岁昭无奈扶额。 下午两个人相处可谓是她逃他追,插翅难飞。 简而言之,就是江岁昭走到哪里,时凛臣跟到哪里,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季灼渊和梁婳看到这场景,更是震惊不已。 “不是吧兄弟,你不会真让鬼上身了吧。” “你这也太有反差了吧!” 季灼渊说着话,就要上手检查时凛臣的脑袋。 被时凛臣一巴掌扇在手上。 季灼渊痛呼着摆手,不停的给手吹气。 “谋杀兄弟啊!” “你这种没有老婆的人不会懂的,面子,不值一提。” 季灼渊像发现的新大陆一样看看时凛臣,眼中全是惊奇的目光。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时凛臣看着手机,睨了季灼渊一眼。 “浪子回头金不换,时凛臣,你悟了!” 时凛臣没好气地低声怒骂,“滚蛋!” “好好好,我滚蛋。正好我最近也没时间经常来看你了。”季灼渊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最近季家也不知道让人使绊子,好好的供货商顶着违约赔款也拒绝供货,烦死了。” 时凛臣听到季灼渊的话陷入思考。 梁婳拉着江岁昭在外面散步。 “我怎么觉得时凛臣有点讨好你,想复合的意。” 江岁昭回忆了一下,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不可能吧。” 梁婳挽着江岁昭的手,认真地分析着。 “如果他要是真的能和江映断干净,好好对你,也不错。” 江岁昭无奈一笑,伸出手指戳了戳梁婳的脑门。 “你怎么也成为了他的说客了,叛徒。” 梁婳被戳得歪了一下脑袋,不否认的憨笑。 “我只是觉得季灼渊的话有道理,你们之间有感情,这次你受伤,他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在眼里。” “况且,除了时凛臣,还有别人能入得了你的眼?” 梁婳的话戳中了江岁昭的内心,她无法否认。 时凛臣这样的人给她的起点太高,剩下半生她恐都无法遇到这样心动的爱人。 梁婳看了看江岁昭的肚子。 “看在孩子的份上,也别让自己后悔。” 江岁昭咬着下嘴唇,眼神纠结。 第87章 江岁昭动摇了 梁婳说得没错,她的肚子已经四个月了,已经微微显怀了。 她现在能依靠穿着一些宽大的衣服来遮挡孕肚。 但又能瞒得了多久呢? 她小时候被骂野孩子,深知没有父亲的童年将会遭受什么样子的痛苦。 她不想她的孩子再经历这样的日子。 回到病房里,看着时凛臣和季灼渊商量着公司事务的样子,那样的雷厉风行,游刃有余。 也不知道孩子会不会很像他? “如果他真的对我好,也能做个好父亲,那我就告诉他你的存在好不好?” 江岁昭在心里默默地对着孩子说道。 “好,我这就去处理。” 季灼渊朝着江岁昭微微点头后离开。 时凛臣看到江岁昭站在门口的身影微微一笑。 江岁昭回看过去,提起嘴角笑了一瞬。 这一笑,让时凛臣看到了关系缓和的象征,献殷勤的心更上一层。 江岁昭看着碗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菜有些无奈。 偏偏时凛臣就是看不见江岁昭的叹气,还在不停地夹菜给江岁昭。 “这个高蛋白,这个对眼睛好……这个……” 江岁昭看着时凛臣絮絮叨叨的说着,突然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江岁昭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些的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摇出去。 时凛臣却误会江岁昭是生病,急切抓住江岁昭的手,关心的问着。 “是不是着凉了?头疼吗?” 江岁昭眼前突然出现时凛臣的脸。 时凛臣的额头抵着江岁昭的额头试温度。 江岁昭无奈的一手拿起一块排骨,一手将时凛臣退远一点,将肉塞在时他嘴中。 “你吵的我头疼。” 江岁昭丝毫没意识到这句话里染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时凛臣的眼中的焦急瞬间被宠溺所代替。 时凛臣点点头,无声的给江岁昭继续夹菜。 看着江岁昭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菜,细条慢理中带着优雅,时凛臣的心都要萌化了。 晚上。 江岁昭躺在沙发上,不远处的床上,时凛臣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索性下床躺在江岁昭身边。 身边突然有人躺下,还将自己往里面挤了挤,江岁昭无奈地睁眼的看向罪魁祸首。 虽然VIP病房房间大,沙发也宽敞,但是躺江岁昭一个还好,时凛臣一躺下,空间立马变得狭小。 而已时凛臣身上散发的热气打在江岁昭心里,让她更是睡不着。 “又怎么了?” “爷乐意。” 江岁昭无奈叹气坐起来,想要将时凛臣地拽起来,但力气不够大,只能死死盯着时凛臣。 时凛臣察觉到江岁昭的动作,闭着眼环胸抱手,颇有种耍无赖的意思。 “时凛臣,医生说了,你要静养,睡沙发不好。” 时凛臣睁开眼看向江岁昭,眼神里透露出深深的不高兴。 “你能睡,我也能睡。” 看着江岁昭的脸色沉下去,时凛臣又急忙补充。 “医生都说了,贴身看护,当然是你去哪,我去哪,要不然我半夜晕了,你都不知道。” 时凛臣伸出手勾了勾江岁昭的小拇指,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江岁昭明白时凛臣的话有些道理,自己也是因为这样才执意留下看护他,毕竟他是因为救自己受的伤。 “你回床上睡,我半夜会醒来,看你情况的。” 时凛臣想都不想地拒绝,脸色也闪过一丝心疼。 “你的身体不想要了!” 时凛臣坐在江岁昭旁边,手搭在蜷起的腿上,煞有其事地看向江岁昭。 “我倒有一个好办法。” “你和我,一起在床上睡,我们都睡得得舒服,你还可以看到我的情况。” 虽然病房里放着的是双人床,但是她和时凛臣已经不是夫妻了,再睡到一张床上…… 时凛臣看着江岁昭眉头舒展又皱起,几次来回,轻笑出声。 “我们曾经是夫妻,睡过那么多次,你怕什么?”时凛臣靠近江岁昭,“还是说昭昭怕和我睡在一起产生感情?” 江岁昭内心的小九九都被时凛臣捅破,但依旧嘴硬的说。 “胡说!你对我来说,早就是过去式,睡就睡,谁怕谁!” 江岁昭抱着枕头翻身从另外一侧下去,光着脚两步都走到床上爬了上去。 时凛臣默默捡起江岁昭的拖鞋,摆放在她那一侧,转身上床躺在一侧。 时凛臣看着身旁背对自己的江岁昭,空荡荡的心有种被填满的感觉。 他翻了个身子,贴近江岁昭的身体,手搭在江岁昭肚子处的位置,还顺手给江岁昭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江岁昭感受到时凛臣的手停留在自己的肚子上,身体瞬间绷直,手想推开时凛臣的手,却被时凛臣抓住握在手心。 时凛臣带有困意的声音传来,声音不似往日深沉,更多了一些慵懒。 “离得近一点,万一我发病,你能发现。” 时凛臣的手感受到一点点的肉感,心中欣慰。 “终于胖一点了,以前太瘦了。” 时凛臣也没指望江岁昭回复他的碎碎念,闻着江岁昭发间的淡淡香味,缓缓进入了梦乡。 江岁昭也放弃了挣扎,听着身后均匀呼吸声,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阳光洒在江岁昭脸上,她缓缓睁开眼。 时凛臣将她圈在怀中,她的头枕在时凛臣的胸腔上。 想起时凛臣的肋骨还有伤,她急忙撑起身子。 时凛臣的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肚子上。 江岁昭挪开时凛臣的时候,感觉到肚子里有了一声胎动。 江岁昭有些呆愣,心中有股莫名的情绪,感动,欣喜,担忧,五味杂陈。 她扭头看向时凛臣熟睡的脸,心里想着,这会不会是宝宝给她的提示。 她想,如果时凛臣能一直这样下去,或许自己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时凛臣,他要当爸爸了。 江岁昭想起昨天的短信,看着时凛臣的睡颜,或许他会是一个好父亲。 江岁昭下床时看见被摆得整齐拖鞋,嘴角带笑地离开。 房间门被关上的瞬间,时凛臣悠悠睁开了双眼。 他早就醒了,看到江岁昭即将醒来,怕她又害羞才装睡。 但刚才,江岁昭看着他的眼中温柔无比,他确定了江岁昭的心中肯定有他。 既然如此,他也想要她早日知道自己的心意。 欣喜地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周数,把我放在九景园的婚戒拿过来!” 第88章 江母是被害死的? 江岁昭走到咖啡厅里的时候,江映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江映面前放着一杯咖啡和几碟蛋糕。 江映拿着餐勺,吃的满脸高兴。 倒是和江岁昭记忆里的样子不大一样。 江岁昭在江映面前坐下。 江映抬眼了看江岁昭,眼中满是嫉妒,嘴上的笑却不减。 “服务员。” 江映抬手叫来了服务员,将菜单递给江岁昭,示意她点东西。 江岁昭并没有接菜单,只是要了一杯白开水。 “不用这么谨慎,你我是姐妹,就算真要害你,也不在这么多人的地方。” 江映看着江岁昭警惕的动作,觉得她可真是好命。 爸爸表面厌恶她,实际上偷偷关注着她。 时凛臣就算误认为她不是小七,但依旧维护她。 甚至连林桉,费尽心思,也是为了要在她面前保持着一种好形象,好可以得到她。 她江岁昭生下来就是好运的,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 江映眼中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不过,这次的事情告诉江岁昭,必能让江岁昭和时凛臣分开! “你说找我,是因为我妈?到底还有事情?”江岁昭没好气的说着。 她对于江映一向没有什么好脾气,上次江映弄坏了她妈妈留下的遗物。 这次她又想要搞什么幺蛾子? 江映拿出一个文件袋递过来。 江岁昭抽出里面的东西,白纸黑字的是江母的死亡证明,右下角却有一句小小的备注。 时家要求,不要抢救,注射安乐死。 江岁昭的眼睛都要趴在文件上来,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一样在扎她的心。 她曾一度以为母亲的死是因为术后并发症,却没想到。 安乐死?她母亲只是一个卧病在床的病人,为什么要把她最后的希望夺走。 江岁昭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眼角通红。 她努力地控制着泪,不让泪水掉落。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江岁昭抬起头,看着面前笑得一脸得意的江映。 “你又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看见的你好过啊。你想和时凛臣复合。” “可惜,他并不在乎你,也不在乎你那个病贵鬼妈。” 江映不紧不慢端起面前咖啡品尝了一口。 “而我,当然是看你越痛苦我越高兴啊。”江映笑着看着江岁昭,眼神里全是看好戏的鄙夷。 “偷偷告诉你,时家从一开始就看不上你,如果不是时凛臣以为要娶的是我,跟家里几次谈心。” “你以为你的日子能好过?” “你妈的事情,时倩君也知道。” 江映看着江岁昭,江岁昭强撑着精神坐在那里,浑身气得发抖,背却挺得笔直。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好像都无法让江岁昭露出的崩溃的样子。 越是这样,江映就越觉得江岁昭比自己更加优秀。 她才更像江家的亲生女儿。 江映仇恨的目光久久未能收回,手掐在手心里流血了都感觉不到痛。 “哼。” 江岁昭冷哼一声,明白江映绝对不可能出于关心才告诉自己。 只是她没想到对她很好的时倩君也知道这件事情。 “好姐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霸占的是我的位置,你妈只是一个开头,你的朋友,只会更惨。” 说完,江映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江岁昭的肚子。 江岁昭目露悲伤,看到江映的视线,警惕地拿着包挡住了肚子。 她拿着文件匆忙离开。 江映看着江岁昭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得意的笑容。 “有了孩子,才有弱点,之前是是我大意了,这次必须成,否则……” 江映看着面前凉掉的咖啡缓慢搅动,她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次不成功,她也要把摘出去。 另一边。 时凛臣拿到戒指之后去找的设计师重新设计了一版新的婚戒。 “这对婚戒低调奢华,很符合夫人的风格,她一定会喜欢的。” 周数看着时凛臣手中的设计图,衷心的夸奖着。 时凛臣更是勾起嘴角,心情看起来十分愉悦。 “时间要抓紧。” 时凛臣看着手里的红丝绒盒子。 等昭昭得知他的心意,这对戒指就裱起来。 这代表了之前的争吵,寓意不好。 九景园内。 时凛臣看着周数抱来红玫瑰,皱了皱眉头。 想起江岁昭刚醒来那几天,看见红色的东西心情就会不好。 肯定是因为当时季珊珊自杀对她造成了心理影响。 她本来就有抑郁症, 时凛臣眼中满满都是担忧, “换成茉莉花。” 周数看看手里的花,虽然不理解还是照做。 “人到哪了?” 周数刚放下手里的花,明白时凛臣说的是谁,立马查询手机上的信息。 “人已经落地了,现在在我们安排好的酒店休息。” “等夫人调整好了,就可以进入治疗。” 这专家可是极其的难请,要不是时爷给老专家提供了最顶尖的研究资源。恐怕这位老爷子也不会答应。 时爷自从意识到不能失去夫人以后,还真是很用心的在求和了。 时凛臣看着屋内的一切,目露满意。 坐在沙发上忐忑的听着门口的动静,却只有平静。 时凛臣掏出手机,下午发给江岁昭的信息到现在还没收到回复。 一股不安的感觉在时凛臣心中蔓延。 “周数,去查一下,夫人下午去过哪里,都见过谁?” 墓园中。 江岁昭半蹲在墓碑前,用湿抹布擦着墓碑。 面前摆着一束百合和一些瓜果点心。 “妈,我来看你了。” “最近我遇到了很多的事情,没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江岁昭眼眶含泪,手指轻抚墓碑上的照片。 “我也当妈妈了,是时凛臣的孩子。你曾说希望我离开时家,去过自己的日子,我食言了。” “我本来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环境。我没想到,时家人那么狠心,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我害怕了,我怕我的孩子也成为那样冷血无情的人。” “等到这件事解决以后,我想回家。” “回我们南城的家。” 天空闪过几道紫色的闪电,震耳朵的轰鸣声伴随着豆大的雨珠落下。 将江岁昭的呜咽声都隐藏其中。 江岁昭的头发已经被打湿贴在脸颊两侧,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 透心的凉让江岁昭短暂地找回了一些理智。 自己还怀着孩子,淋病了对孩子不好。 她深深看了一眼母亲的照片,转身想要离开。 却看见一道撑着伞的身影直奔她而来,将她拥入怀中。 “你傻了吗?这么大的雨不知道躲!” 来人生气得骂骂咧咧,但丝毫不耽误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江岁昭身上。 像是突然有了寄托。 江岁昭双眼一闭上,倒在来人怀中。 第89章 最后相信我一次 九景园。 江岁昭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万幸的是没有发高烧。 时凛臣摸着江岁昭的脸短暂地松下一口气。 “季灼渊呢!打电话催他!” 时凛臣朝着外面的周数喊着。 “好的,时爷。” 周数翻着手机通讯录,季灼渊拿着药箱已经走了进来。 “来了,来了,催命鬼啊!” 周数尴尬地站在一旁。 季灼渊简单查看了一下江岁昭的情况,没发现江岁昭发烧,担心内里有什么情况。 季灼渊学的是西医,但学习途中结识了不少中医大拿,中医方向也算小有成就。 季灼渊替江岁昭把脉,若有所思地盯着江岁昭,心中已经有了了解。 边上的时凛臣担忧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怎么样?” 季灼渊收起药箱,时凛臣看见季灼渊的动作十分疑惑。 “不开药吗?” 季灼渊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看时凛臣的还不知道江岁昭已经怀孕了,他也想说出来。 但顾忌到江岁昭四个月了都没说出来,肯定有她的想法。 他毕竟是个医者。 “不用,多拿热水给她擦擦身体。”季灼渊似是不放心,“以后她要用药,先问问我。” 季灼渊终究是不忍心瞒着时凛臣,但又不好讲太多。 “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就是太弱了,不能用药,也不能吃太补的食物。” “进口的东西你让手下人发一份给我,我说能她能吃的再喂。” 时凛臣看着季灼渊的叮嘱,这是第一次季灼渊给别人看病之后话这么多。 他有些担心。 但还没等到她开口问,季灼渊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提前开口。 “她没事,放心吧。等她醒了,我会给她来做全身检查的。” 季灼渊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周数端来了热水,将毛巾递给时凛臣。 时凛臣将毛巾放进热水浸湿拧干,小心地给江岁昭擦着手臂。 那可是刚烧开的热水,周数看着时凛臣的手都被浸泡得发红。 但时凛臣的就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不停地浸泡。 江岁昭的脸色逐渐红润了一点。 时凛臣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江岁昭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了一个小脑袋。 时凛臣在江岁昭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走到客厅里,周树递上文件袋,时凛臣接过查看。 “夫人下午见了江映小姐,江映小姐将这个文件给了夫人,夫人出来之后就去了墓园。” 时凛臣因为生气呼吸声都加重了一些。 迫不及待地打开文件,上面的字因为被淋湿已经有些看不清,但最下方那句话他看得清楚。 时凛臣心中不解,纵使自己和江岁昭有矛盾,但时家家大业大,养着一个江母,更不是什么大问题。 怎么可让人做这种事情。 时凛臣将文件递给周数,冷峻的脸上满是怒气。 “查!” 周数接下文件,转身出门。 时凛臣闭上双眼,太阳穴处涨得疼,他看向卧室内,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失败的一个丈夫。 怪不得成为了前夫。 呵! 时凛臣低下头,自嘲一笑。 江岁昭醒来的时候,时凛臣趴在她的手边。 察觉到身边有动静,时凛臣从睡梦中惊醒。 时凛臣扶着江岁昭坐起来,在江岁昭腰后塞了一个枕头。 “想不想吃些东西,让人煮了粥。” 江岁昭摇摇头,挣脱开时凛臣拉着自己的手。 “时凛臣,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江岁昭刚醒来,声音还有些嘶哑。 “因为,昨天的文件。” 时凛臣有些明知故问,他明明知道江岁昭多看重她妈妈。 甚至就连当年两人争吵要离婚的时候,江岁昭的第一反应都是江母的医药费。 但是凛臣心中也存了一丝期待,只要江岁昭不是恨他,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去解决。 只要江岁昭不恨他。 “因为我恨你,我恨时家的每一个人。” “你们是那样的虚伪,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冲着我来?我妈已经是个病人,她能做什么事情呢?” 江岁昭眼眶通红,声音也有一些哽咽。 “我甚至也恨我自己,恨我对你们像家人一样,恨我太天真,才导致这一切。” 江岁昭情绪激动,时凛臣握着江岁昭的肩膀,迫使江岁昭看向自己。 “昭昭,你听我说。我明白你现在很激动很难过。” “但这件事情我是不知情的,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我保证,我一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好不好?” “时凛臣,你不应该高兴吗,你从前最想要的就是摆脱我,我还给你自由了。” “为什么你还要来缠着我呢。” “不会这样的,昭昭,你先平复一下心情。不要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那是我妈!那是我最亲的人。可我竟然不知道她是活生生被人害死的。” 江岁昭抓着时凛臣的衣领。 “她明明,有机会可以活下来的!” 也有机会,可以看着她的孩子出生的! 江岁昭想到母亲曾经的模样,忍不住大声痛哭起来。 时凛臣心疼地将江岁昭揽入怀中,轻拍着江岁昭的后背。 “昭昭,我在。” “我会查清楚的,无论是谁,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你等等我,别再离开我。” 时凛臣紧紧抱着江岁昭,都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胸膛里。 江岁昭看着时凛臣,眼眶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时凛臣的胳膊上。 烫的人生疼。 “我,还能相信你吗?”江岁昭的嘴角挂起讽刺的笑,不止是对时凛臣,也是对自己的。 时凛臣从口袋拿出婚戒,急切地摆在江岁昭面前。 “这是被你丢掉的戒指,我一直带在身边。我很想告诉你,从前是我识人不清。” “错将对江映的感情当成爱,错得离谱。” “我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昭昭,你给我一点时间,也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江岁昭看着时凛臣握着自己的手,一脸祈求的神态。 从前的他是那样高高在上,什么时候也会这样摇尾乞怜她的原谅。 江岁昭的嘴唇几次张开,终究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情况,几次跳动。 江岁昭低着头,声音也有了几分无奈。 “如果你没办法给我母亲一个交代,放我离开,这辈子都不要再找我了。” 时凛臣的笑容苦涩,应了声“好。” 只要昭昭还愿意给他机会,就有可以弥补的机会。 “你等我。” 时凛臣紧紧地抓着江岁昭的手。 时凛臣离开九景园的时候,恰逢季灼渊带着梁婳赶到。 “嫂子,为了孩子,让我带你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吧。” 江岁昭带着震惊和审视的眼神看着季灼渊。 第90章 恭喜江女士,你怀的是双胞胎! 江岁昭看了一眼梁婳。 梁婳无辜的摊手,“可不是我说的。” 季灼渊一脸无语地笑了笑。 “或许,有没有可能我是医生。” 江岁昭回忆了一下早上的时候,时凛臣看起来不像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 “你没告诉他吧。” 季灼渊摇摇头,“我这可算是叛敌了,时哥知道,我肯定惨了。” “谢谢。” 江岁昭抱歉的笑笑,继续解释道。 “我并非不想告诉他,只是我需要时间。” 季灼渊低着头正在联系医院。 虽然知道这是时凛臣和江岁昭的私事,自己本不该开口。 但看着时凛臣为江岁昭不惜放弃一切的状态。 他是真怕这两个人给自己玩死。 “嫂子,但我要劝你一句。孩子越来越大,瞒不住的。” “如果你和孩子出现问题,时哥怎么活?” 季灼渊担心江岁昭误会自己的本意,急忙加了两句。 “嫂子,你别怪我多嘴。” “让人在不知不觉里失去,是最痛苦的。” 季灼渊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回忆。 只是片刻,再抬头就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变化之快,都让江岁昭误以为自己看错了。 在角落玩着手机的梁婳出口反驳。 “那也要昭昭考察好了呀。” “男人心,海底针,谁知道他上一秒高兴,下一秒会不会夺走我小侄女。” 季灼渊啧了一声,不满地看向梁婳。 “我们时哥不是那样的人,这个做法,只会是你。” 梁婳冷哼一声,“放屁,我这种纯情少女很负责任的好吧!” 季灼渊听到梁婳的话,无声地模仿着梁婳的表情和动作。 惹得江岁昭失笑,梁婳作势要打季灼渊。 季灼渊一边往外面跑一边大喊。 “医院那边准备好了,我们过去吧。” 梁婳放下拳头,走到江岁昭身边扶着江岁昭。 “他就是欠打!” “来,慢一点。” 江岁昭无奈地看着梁婳。 “我没事,你这样扶着我反而让人紧张。” “好吧。” 梁婳看着江岁昭身上宽松的衣服,总觉得不好看。 但她还没决定好说出孩子的事情,自然要藏着点。 “回头我再陪你去买些新的衣服,这些太宽大了,看着人都有臃肿。” “好。” 江岁昭坐在车上,看着梁婳捧着手机聊得热火朝天,时不时阿伯抱着手机傻乐。 她匆匆一瞥,看见对方应该是个男人。 江岁昭知道梁婳这个人向来三分钟热度。 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梁婳除了对梁以琛以外的男人这么上心。 江岁昭的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梁婳最近接触的男人好像只有这个。 “这就是上次那个相亲对象?” “什么?” 梁婳沉浸在和男人的聊天中,压根没注意江岁昭在说什么。 季灼渊透过后视镜看到江岁昭的动作,努努嘴。 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可不是嘛,自从当初见了一面,这回来就和傻了一样。” “哪家的呀?” “赵家的,和北川还有点亲戚的关系,人长得挺帅,条件也不错。” 季灼渊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好像之前在宴席上见过。 “赵家只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哥哥疼,父母爱,也算是个万一挑一的。” 江岁昭听完季灼渊的介绍,感觉还不错。 只是不知道,梁以琛知不知道这件事。 她想问,但顾及着梁婳的心情,嘴唇张了张也没开口。 季灼渊像是有感应似的,悠悠地开口。 “以琛介绍的,她知道的。” 江岁昭闻言的皱了皱眉头,她一直以为梁婳去相亲是梁老爷子的主意。 谁知道,这竟然是梁以琛的想法。 他是想坐实了梁婳哥哥这个身份,亲手将梁婳推出去吗? 梁婳看到江岁昭又开始纠结。 “新的人很好,我很高兴。”梁婳的眼中少了一些执念,多了丝释然。“至于他,可能就是缘分不够吧。” 梁婳不想让江岁昭担心,而且自己的确对赵二少爷也很有好感。 “不纠结过去,如果我和赵二一起,也很让我有期待。” 季灼渊透过后视镜看着一脸轻松的梁婳。 “只是听说这赵二少爷十分社恐,也不知道怎么就和梁婳这么聊得来。” 梁婳回消息的空档听到了季灼渊的惋惜,不服气的反驳道。 “我们这叫互补,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季灼渊要不是在开车,差点就要举手投降了。 “好好好,您互补。” 江岁昭笑着摸摸梁婳的头,眼神满是姐姐对于妹妹的疼惜。 “等你结婚,我给你多置办一些珠宝黄金,漂漂亮亮的!” “婚礼上的配香,我亲自给你调。” 梁婳的脸上立马绽放出笑颜,拉着江岁昭的胳膊撒娇。 “那可说好了,我要最独一无二的!” “好。” 医院内。 季灼渊安排好的人已经提前等待着了。 江岁昭跟他们走进检查室开始做检查。 因为走的至尊VIP通道,很快就结束了。 季灼渊还专门找来了产科泰斗,生怕江岁昭的情况有一点不对。 江岁昭看着手里彩超的单子,颤抖的手抚摸上小小的轮廓,心中有种异样的感情。 这就是她和时凛臣的孩子吗? 不知道它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以后是像她多一些还是像时凛臣多一些。 母亲死后,她对于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但最近她感受到了胎动,看见了孩子小小的身影。 她好像,对生活有了更多的期待。 她想要陪伴自己的孩子长大。 “这就是小孩吗?好神奇。”梁婳看着彩超单子发出赞叹声音。 “是啊。江女士的身体情况还可以,只是孩子是双胞胎,需要的营养更多一些,您太瘦了,还是尽量多吃一些。” 医生写着面前的注意事项。 梁婳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江岁昭也是一脸惊讶。 只有季灼渊默默在自豪,他昨天晚上一把脉就把出来是两个小孩,他的医术果真又精湛了! “那岂不是也有可能是龙凤胎,双胞胎儿子或者女儿的可能性?”梁婳问医生。 “是的。”医生抬头叮嘱。“双胞胎的体型会更大一些,作为妈妈,你可能会辛苦,还是要多休息。” 医生将注意事项递给江岁昭。 “江女士之前去的医院在妇产方面是个极大的缺点,加上早期江女士的情绪应该不太好,所以没看出来。” “还是要保持一个好心情。” “谢谢医生。”江岁昭笑着点点头。 梁婳收起注意事项放在包里,兴奋地拍手。 “太好了!我一下子有两个干儿子干女儿,不行,明天我要让赵二跟我多买一些小孩的东西去!” “也不用这么着急。” 江岁昭看着梁婳的一惊一乍无奈的笑笑。 季灼渊和医生打了招呼,道谢之后离开。 而一边的时家老宅。 时凛臣跪在书房里,时父衣着西装,一脸威严的背着手,站在窗边。 看着一旁的儿子,时父冷峻的面容上有了一丝裂缝。 声音里,是压不下的怒火。 “你是在质疑你爸?” 第91章 我能护住我想护的人! 时凛臣抬眼看向时父,眼神中满是不解。 “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为什么就能牵扯到质疑你?” 时父沉着脸,坐在椅子上。 “如果真是我做的,你还想替她报仇?” 时父盯着时凛臣的脸,在等待他的回复。 这个儿子成长得太快,他已经有些看不懂了。 曾几何时,他还只是一个跟在自己身后哭着想要自己多陪伴的孩子,如今已经成为会跟自己叫板的“时爷”。 时父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爸,为什么?” 时凛臣丧丧地低着头,脸隐在阴影里,看不出神情。 垂在两侧的手攥成了拳头。 “您曾答应过我,会好好对待江岁昭和她妈妈我,我才会远走国外接管分公司的!” “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就这么容不下她?” “儿子,我对她,已经够好了。时家不欠她的,是她不懂得感激。” “还要撺掇你父子争吵,这样的女人,不配进入我们时家的门。” 时凛臣抬眼看向时父,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冷的让人打颤。 “所以,您就让人对我岳母下手。” “我答应的医药费您全部克扣,甚至还侮辱欺负她。” “她每次来时家受到的都是白眼和鄙视。” “甚至她的事业的你都打压。” “这就是您说的,不亏欠?” 时凛臣每说一句,心都像被刀割一样疼。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喊出的, 时凛臣的眼尾发红。 他不想相信这些事情是他一心敬仰的父亲能做出来的。 可是在回老宅的路上,这些东西被摆在他面前。 他当年虽然生气江岁昭骗了自己,但只是想分开冷静一下,却没想到让江岁昭变成了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时父手里茶杯猛地扔向时凛臣。 滚烫的茶水泼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皮肤瞬间红了一片,碎片在他的手臂上留下血痕。 时凛臣没有躲,就是那样倔强的昂着头。 时父暴怒站起,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时凛臣。 “好啊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还不到你教训你老子的时候!” “王管家!把家法棍给我拿来!” 书房外,几个保姆胆战心惊地站在门口,听到里面砸东西的声音全面面相觑。 “王林!人呢!” 保姆们看向管家,管家已经拿了家法棍,进门前吩咐保姆去找人 王管家刚走进门,手里的棍子就被时父一把夺走。 时家的家法棍上带有荆棘刺,密密麻麻,虽然不至于将人打得皮开肉绽,但棍棍留痕迹一棍下去,不疼个十天半月不会好的。 从小到大,几位时家小姐就是犯了天大的错,最多打三棍教育一下。 而现在,时父已经打了时凛臣二十几下。 时凛臣的额头上全是汗滴,脸色已经十分苍白。 时父每打一棍,时凛臣闷哼一声,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背挺得直直的不肯弯下。 “老爷,少爷大病初愈,身体受不住的。”王管家担忧地看着时凛臣。 时父脸色通红,一半是用力导致,一半是被气的。 “你说,认识到错了没有。” 时凛臣紧咬着牙齿,“我,没错!” 时父生气地指着时凛臣对管家说话。“你看看,你看他这副狗样子。” “为了个女人要把时家闹翻天了!” “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了她,把凯丞送到国外,怎么,想对付你老子!” “时家沦落到你手里,是我的错,怎么就生出来你这个!”时父都要把牙齿咬碎了,都没找到能骂的。 “爸。”时凛臣深呼吸。“你不是觉得江岁昭不好。” “你是觉得我为了她,脱离你的控制,对吗!” 时凛臣的话斩钉截铁,反倒让时父有些心虚。 “你就是和那个女人学的,胡言乱语!” “早知道当初我就该……” 时父说到一半紧急闭上嘴。 “您就该怎么样?”时凛臣的眼神中全防备,“就该让她也死是吗?” 时父冷哼一声,将家法棍丢在地上。 “爸,有什么你可以冲我来,什么样子的家法我都不会有一个不字。” “但是昭昭不一样!谁也不能伤害她!” 两父子僵持不下时候,时老爷子拄着拐杖出现。 “爸!”时父急忙上前搀扶着时老爷子。 时老爷子咳嗽两声,看向地上跪着的时凛臣。 时凛臣的背部已经有血渗出,将衣服的颜色染得更深了。 “爷爷。” “起来。” 时凛臣踉跄着起身,王管家急忙上前去扶着。 “这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时老爷子看一眼时父后叹气。 “你爸的确做得不对,这件事,是我们对不起你和岁昭。咳咳。” 时凛臣给时老爷子顺气,扶着时老爷子坐下。 “爷爷,您先去休息。” 时凛臣因为背上的伤,说一句话都要停顿一下。 时爷爷摇摇头。 “你爸这个人,控制欲强,年轻的时候已经做了不少的错事,倩君没了,凯丞太过花心,时家,还是要靠你。” “爸!你是做什么!时父皱着眉头,不理解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 “谢谢爷爷!” 时凛臣却明白时老爷子要在这个时候说这话。 这代表着他将会彻底越过他父亲,成为时家的当家人。 之前时凛臣虽然也算是时家的主事人,但最后的决策都要爷爷过一遍。 虽然爷爷从来不干涉他的决定,但如今他行事再也不受压制,他可以护得住他想保护的人。 “爸!” 时父也反了过来。 “去吧。”时老爷子对着时凛臣轻轻点了点头。 时凛臣走到门口的时候,侧过头看向时父。 “爸!您老了,但我还年轻,您犯的错,不会再犯。我想护的,也一定护得住!” 时凛臣被王管家的搀扶着离开。 时老爷子看向时父。 “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时父被时老爷子盯得有些心虚。 “爸,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如果不是倩君死之前告诉我,我也被你蒙在鼓里!” “凛臣对于当年失明那件事有多重视,你不是不知道!” “真到了那一天,我也护不住你!” “爸,我也是为了他好啊。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时父跪在时老爷子面前,一脸的懊悔。 “够了,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至于凛臣想和谁在一起,也不要管了!” “可,江家对他的前途来说。” 时老爷子生气地用手杖砸了几下地,痛心疾首地说。 “我时家还不需要用儿女的婚姻来维持稳定,想想倩君那个可怜的孩子,别再让时家失去另一个孩子了!” 时凛臣的车驶出时家老宅。 周数看着时凛臣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疼地直皱眉。 “我的时爷啊,怎么搞成了这样子,我现在就给季少爷打电话。” 时凛臣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 “去……见昭昭……” 第92章 给他一个机会 九景园。 时凛臣趴在床上,额头全是冷汗,嘴唇泛白。 背部的衣服已经被剪开,露出密密麻麻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季灼渊正拿着毛巾放在掺了酒精的水里打湿,然后小心地擦拭。 一盆盆被血染透的毛巾被保姆端了出去。 客厅里的江岁昭看着人不停地清洗毛巾,又端出带血的毛巾。整个人坐立难安。 梁婳看出江岁昭的焦急,将手放在她的手中,给她一个依靠。 “昭昭,不用担心。季灼渊的医术你了解的,肯定不会有事。” 江岁昭心不在焉地点头,内心十分焦灼,一直在默念着时凛臣的名字。 许久,听到屋里的季灼渊说了一声。 “好了,进来吧。” 江岁昭匆忙走进去,时凛臣的背部已经被裹上纱布,红藕后的一层的。 只是时凛臣整个人还陷入在昏迷里。 江岁昭眼角有些发酸,她快速地眨眼想要压制下去自己想哭的欲望。 “没事,没有伤到实处,就是皮外伤严重,看着瘆人。” “这段时间每天换一次药,注意不要碰水。” 季灼渊叮嘱道。 江岁昭走向床边,时凛臣嘴里呢喃着什么。 她凑近听,听见的是自己的名字。 她拉着时凛臣的手放下自己的肚子上,小手覆盖住大手,轻声说道。 “我在。” “是因为我吗?” 江岁昭抬头看向季灼渊,迫切地想得到答案。 季灼渊看着江岁昭的眼神,也不忍心隐瞒。 “你妈的事情,凛臣让人去查了,因此和时伯闹翻了。” “时伯父那个人,一向严厉。这还是凛臣第一次忤逆他,一怒之下,对凛臣动了家法。” “嫂子,你也不要想太多,如果凛臣知道你为他的事情太过伤心,他肯定也不愿意。” 江岁昭看着昏迷的时凛臣,眼角的泪控制不住流落。 江岁昭的鼻翼抽动,用手背抹去泪水。 她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的难过。 但看着昏迷的时凛臣,无奈地小声骂道。 “傻子!” 江岁昭平复好心情,看向季灼渊和梁婳。 “你们也忙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这里,我来守着就可以了。” 季灼渊和梁婳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可奈何。 季灼渊担心江岁昭怀孕,只能继续开口劝着。 “嫂子,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劳累,还是我来看着吧。” 江岁昭摇头拒绝。 “不,我想在这里守着他,也想让他一睁开眼就看到我。” 季灼渊无奈妥协。 “好吧。” 梁婳但有的看着江岁昭,只能同意。 “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江岁昭点点头。 “你们去吧。” 季灼渊和梁婳走到门口的时候。 江岁昭突然叫住了季灼渊。 “时凛臣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季灼渊回头看向江岁昭,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江岁昭的迷茫。 他印象里的江岁昭和时凛臣永远都是冷静自持。 就算大火烧身也坐怀不乱的那种人。 可是,一碰到对方,两个人就全无理智。 “时凛臣是个商人,最注重利益,可是一碰到你的事情,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他说,因为爱会让人变得疯狂,同样也因为爱,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只要你留在他身边,如果不能,那他就为你托底。” “我想,他从来不会用值不值来评判和你相关的一切事情。” 听完季灼渊的话,江岁昭看向床上的男人。 目光中带有一抹眷恋,嘴角带笑,不再回话。 季灼渊和梁婳走出九景园的时候,天光已经乍亮。 冷风袭来,两人不约而同地裹紧外套。 “秋天到了。”梁婳发出感慨。 “是啊,丰收的季节。”季灼渊砸吧了一下嘴巴。“也不知道我帮他们做了这么多,他俩能不能爱情丰收。” 梁婳表示不知道地耸耸肩。 “走吧,请我去吃早饭。” “为什么又是我请?” “因为我没钱。” “梁家大小没钱谁信啊!” 两人又开始斗嘴。 身后的车按响喇叭,两人同时回头望去。 看清身后的人是谁之后,季灼渊幸灾乐祸地朝梁婳瞥了一眼。 “你完了,今天这早饭吃不成了。” 梁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闭上你的乌鸦嘴!” 梁以琛下车走到梁婳身边,将身上的大衣脱下递给梁婳。 “穿上。” 梁婳后退一步躲开。“我不冷。” 梁以琛的手悬在空中,也不恼 “上车,我有事找你。” 梁婳朝着季灼渊的方向迈了一步。 “我们要去吃早饭,改天再说吧。” 梁以琛看向季灼渊。 季灼渊伸了个懒腰。 “忙了一晚上,我累了。我先回去睡觉了。早早改天再说吧。” 季灼渊说完就走。 梁婳咬牙切齿地蹦出两个字,“叛徒!” 梁婳还在想别的理由,梁以琛已经抓着梁婳的胳膊将梁婳塞在了车上。 时凛臣醒来的时候右手被牢牢地拉住。 江岁昭趴在床的一侧,眉头蹙起。 时凛臣松开手,本想帮江岁昭拢一拢散落的头发。 刚一松开手,江岁昭就被惊醒。 看着时凛臣强撑着虚弱的笑看着自己,眼角又是一阵发酸,匆匆低下头掩饰。 “还疼吗?我给你倒杯水。” 江岁昭的鼻音沉重。 时凛臣拉住想走的江岁昭,让江岁昭坐在自己身旁。 “昭昭,你心疼我,我很高兴。” 时凛臣的声音沙哑,但却有浓浓的满足。 时凛臣环抱住江岁昭的腰,将头靠在江岁的昭的腿上。 江岁昭被时凛臣这一举动无语。 “我去给你拿些吃的,一晚上什么都没吃,又流了那么多血。” 时凛臣却把手收得更紧。 “不行,我就想抱着你。” 江苏昭啊看着耍赖的时凛臣,突然有种回到了刚结婚那个时候的感觉。 现在的时凛臣很鲜活。 时凛臣伏在江岁昭的腿上,摸着江岁昭的肚子。 “昭昭最近胖了一点,肚子上终于有点肉了。” 江岁昭感受着时凛臣摸着肚子的手,心脏紧张地怦怦跳。 偏偏这时候她感觉肚子里的孩子踢了自己一脚。 时凛臣抬头看向江岁昭。 “昭昭,我们有个孩子吧?” 第93章 我后悔只做哥哥了 江岁昭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推开时凛臣。 “你说什么?” 时凛臣被江岁昭的反应吓到,想到两个人现在还是离婚状态。 猜测江岁昭肯定是因为这件事还在生气。 时凛臣伸出手勾勾江岁昭的衣角,可怜兮兮地咳嗽两声。 “昭昭……” 江岁昭感觉时凛臣好像一个被抛弃的大狗,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好了,闭嘴。” “我给你弄些吃的。” 江岁昭走到门口,扭头朝着屋内看似无意地说着。 “等你伤好之后,我看表现考虑考虑。” 身后的时凛臣听到江岁昭的话激动得都要跳起来了。 又牵动了伤口,时凛臣猛地发出吸气声。 江岁昭听到身后的声音,无奈又有些好笑。 江岁昭坐在客厅看报表,时凛臣挨着江岁昭坐下。 江岁昭头也不抬。 “不是让你休息吗?” 时凛臣将头靠在江岁昭身上。 江岁昭无奈地推开时凛臣却推不动。 她冷下脸,手挡在两人中间分开距离。 “时凛臣,你现在只是前夫,不要太越界。” 时凛臣不满地摇头。 “我现在是想求复合的前夫,什么是界,我不知道。” 时凛臣盯着江岁昭,眼神中炙热十分。 “我只知道,我很想你。” 时凛臣拉过江岁昭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一口。 江岁昭脸上悄悄地爬上一点红晕。 江岁昭收回手,佯装生气地打了时凛臣一巴掌。 时凛臣突然猛地一吸气,神情痛苦。 江岁昭慌张的手扶着时凛臣的胳膊,想要查看他背上的情况。 “是不是扯到伤口了,都让你不要乱动了!怎么就是不听。” 时凛臣看着江岁昭紧张的样子,水润的嘴唇一张一张,他脑海里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有个有效的止痛药。” “什么,我去拿。” 时凛臣一把按住江岁昭的腰,凑上前轻咬住令他魂牵梦绕的始作俑者。 江岁昭被突然的变故吓到,热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她只觉得脑袋有些晕晕。 放在时凛臣肩膀上的手也缓缓收紧,整个人沉溺在爱的汪洋里。 江岁昭感觉到都有些喘不过气,猛地拍打时凛臣。 时凛臣分开江岁昭。 江岁昭眼神迷离,嘴唇更加水润,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时凛臣真想把面前的女人吃干抹净,让她只属于自己。 谁不能将她从自己的身边夺走。 但不能吓到她。 时凛臣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将岁昭抱得更紧,埋在江岁昭脖子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昭昭乖,我让再抱一下。” “你有病啊!” 江苏昭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 时凛臣发出轻笑声,趁江岁昭没有防备,又凑上前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江岁昭。 “相思病。” “只要有你在,我就感觉不到痛!” 江岁昭被时凛臣随口就来的情话已经免疫了。 “放开我,我还要算账。” 时凛臣抱着江岁昭耍赖地贴得着她。 “我不,我现在是江总的追求者,当然是江总去哪,我就在哪。” 时凛臣说着拿起一旁的水果殷勤地送到江岁昭身边。 江岁昭毫不客气一口吃掉。 “时总现在熟能生巧的行为让我想起一个地方。”江岁昭勾起时凛臣的下巴。 “什么地方?”时凛臣低头亲了一口江岁昭的手指。 “白马会所。”江岁昭眼睛带有戏谑。 虽然知道江岁昭是子啊开玩笑,但是凛臣放在江岁昭腰上的手还是有些发抖。 “昭昭还去过哪里?” “怎么,你们男人可以去这种地方,女人就不能去。” “当然不是。” “只是我比他们身材更好,更干净,更能让昭昭开心。昭昭找他们还不如来找我。” “现在昭昭累了,需要一个会算账的助理。” 时凛臣一把抓住江岁昭收回去的手指。 “那只能是我,昭昭这辈子都不要想别的男人。” 时凛臣拉过江岁昭,在江岁昭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江岁昭捂着额头,指了指时凛臣。 “江总,总要给我些利息。” 江岁昭靠在沙发上,看着时凛臣看着报表,时不时地拿来水果喂给她,脑子动着,手上还都给她揉着小腿。 江岁昭手拄着下巴,脸上洋溢着笑容。 她的手机被孤零零地放在一旁。 上面的消息提示已经变成了99+。 梁婳认命地放下手机,咬着下嘴唇一脸气愤。 季灼渊这个杀千刀的,溜得比狗还快。 江岁昭肯定在跟时凛臣卿卿我我。 一个两个都是重色轻友的! 梁以琛接了梁婳,也不说回家,竟然带她来到了海边。 两人就这样坐着,什么话也不说。 梁婳接受不了这种沉默又尴尬的氛围。 “你到底要干嘛?有事说事,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同梁婳的暴躁不同,梁以琛全程都带着淡淡的笑意,甚至还将手里啤酒递给梁婳。 “要喝吗?” “会酒驾。” 梁以琛被拒绝之后拿回去,自己闷了一大口。 “你忘记这里了,我可没有。” “十八岁那年,我第一次在这里看见你。” 梁婳闻言惊讶地看了一眼梁以琛,她一直以为两人第一面是在梁家相见那一刻。 梁以琛的自顾自的说着。 “那时候,你把欺负你同伴的小胖子一头按到沙子里。” “那时候我就想,这么泼辣的小女孩还挺有正义感。” “如果以后我有机会认识她,生活该多么有滋有味啊!” 梁以琛的脸上全是对过往的眷恋。 “后来你被父亲带回梁家,父亲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 “那时候我不敢相信,但又很庆幸。我总觉得你在我身边,我就还有时间。” “只要我再强大一点,我们就可以打破所有规则。” 梁婳冷哼一声,打断了梁以琛的话。 “哥,你醉了。” 梁以琛的碎碎念愣在原地。 这是梁婳第一次叫他哥,这个只存在亲人之间的称谓。 以前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梁婳都不叫他哥。 她总是说。 “我们又不是亲兄妹,我为什么要叫你哥?” “而且我们以后一定会在一起的,我才不要当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妻子。” 那时候,梁以琛听到这些话总是会黑着脸不搭理她。 任凭她各种讨好道歉,都不会退缩一步。 那时候他心里想,只当哥哥就可以了。 她还小,但自己不能不懂事。 后来,梁婳开始叫他以琛哥,对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刚才,她甚至毫无负担地喊出那个称呼。 梁以琛脸上浮现出痛苦。 “我倒希望你像以前一样,叫我梁以琛。” 梁婳闭上眼。 “以前我是年纪小,不懂事。” “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再口出狂言说要做他的妻子, 也不会再犯傻了, 更会守着虚幻的东西那么多年了。 “哥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梁以琛抓住梁婳的手。 蓦然发现,自己送给梁婳那条珍珠手链已经得不见了。 梁婳手腕处空空如也。 梁以琛如鲠在喉,不敢去想,只能往别的方向说服自己。 “手链,不喜欢吗?” “回头,我再送你一条新的给你好不好?” 梁婳眼角泛着泪花。 “不用了。” “我不喜欢珍珠了。” 也不喜欢梁以琛了。 梁婳想掰开梁以琛的手,梁以琛却越抓越紧。 “可是,梁婳,我后悔了!” 第94章 如果一直这样,也不错 梁以琛拉着梁婳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大颗的泪珠的掉落,落在沙滩上,片刻即消失。 “小婳,我错了。” “是我太自以为是,你原谅我。” “不要和赵煜结婚,就这样,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梁以琛试探地抱住梁婳的腰。 见梁婳没有推开自己,心中还是存在了一丝期望。 期盼梁婳会放弃赵煜。 只有天知道他得知赵煜打算和梁婳求婚的时候多么的慌张。 那一刻,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梁婳。 “如果你这些话,早告诉我。” “也许我们之间,就不会这样了。” 梁婳的手轻抚摸着梁以琛的头发。 浓密乌黑的头发中已经有了一些白发,十分突兀。 梁婳心疼不已。 她的眼眶阻拦不住眼泪,泪水从脸颊上滑落。 “你走了那么久,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就算今天你说你爱我,万一将来你有一天后悔了怎么办?” “不会的,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失去,我不怕的,小婳。” 梁以琛紧紧抓着梁婳的手,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可我不想你失去这些,从前是我不懂事,把爱情当做这世上唯一的事情。” “为了追赶你,我过得太累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被磨得没有自己的心性了,爱,也剩下了过往。” “我们现在,及时止损,保持着亲人的关系,才是我们最好的归宿。” 梁婳一根根掰开梁以琛的手指。 梁以琛不可置信地地看着梁婳。 梁婳眼睛和嘴角都在笑,可他却怎么也笑不出。 他只能不断地祈祷。 “那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梁婳皱起眉头闭上眼睛不想再看梁以琛。 在她的记忆里,梁以琛一直都是优雅有礼的存在,也是最遵守各种礼节。 如今却为了挽留她,像一条丧家之犬。 她怕她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心墙被瓦解。 可是,她答应了那个人…… “放开我!” “晚了,梁以琛。” 梁婳怒吼着,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就好好做你的梁氏总裁。”梁婳抬头望天,故作轻松。 “没准以后我被赵家欺负,你还能替我撑腰。” 梁婳抹了抹脸上的泪,拍了拍梁以琛的手臂。 “我和赵煜还有约,我就先走了。”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梁以琛明白自己再多说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他依依不舍地放开梁婳。 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了一句话。 “好。” 梁以琛看着梁婳的背影,一如他们的爱情。 最后只有梁以琛的停留在了原地。 梁以琛的心就像被人生生剜出来一样的疼。 嘴里蔓延着铁锈的味道,猩红的血液从梁以琛的鼻子处流出来。 梁以琛用手背随意擦拭。 既然梁婳想嫁的人不是他,他就爬的再高一些,势力扩展的再大一些。 有他做后盾,赵家的人才不敢欺负她。 梁婳坐上出租车离开的时候,看着后视镜里人影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梁婳掏出大衣口袋里的珍珠手链看了又看。 只要梁以琛万事顺遂,就算她不和他在一起,也没关系。 手机里,赵煜给梁婳发来了不少消息。 梁婳调整了一下心情,脸上平淡的一条条回复着。 江岁昭工作室内。 江岁昭的员工们看着时凛臣给江岁昭的身旁殷地递水果,时不时还要关心一下江岁昭累不累。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十分震惊且八卦。 “这还是A市的活阎王吗?整个贴心妇男啊!” “要我说,还得是咱们江总,这样的温婉美人,时爷肯定甘愿为江总赴汤蹈火。” “真想不到,人前雷厉风行的时爷,竟然也甘心做一个妻管严。” 员工们热切的视线被江岁昭察觉。 看着的扒着窗户缝朝里看的员工们,江岁昭一个眼刀威胁。 员工们匆匆回到自己工位上。 “这两人待久了还真是有夫妻相。刚才江总那一眼,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谁说不是呢,那简直就是第二个时爷啊!” “快工作吧,小心一会江总又扣掉下午茶。” “放心,江总扣,时爷补。哈哈哈。” 江岁昭看了一眼一旁的时凛臣。 “都怪你!” 时凛臣正给江岁昭剥核桃,闻言一挑眉,无辜地说着。 “昭昭,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要不是你这段时间天天跟着我跑来跑去,动不动就各种奖励他们。” “我现在一点老板的威严都没有了!” 时凛臣轻声浅笑,将剥好的核桃放在江岁昭办公桌旁边。 反身坐在办公桌上,按住江岁昭的办公椅子,拉向自己。 “我只是想让昭昭轻松一点,想帮昭昭处理好生活中一切的事情而已。” “我有什么错呢?” 时凛臣凑近江岁昭的脸,盯着江岁昭的唇,眼神晦暗不明。 江岁昭仰起头看着时凛臣,清亮的眼眸中只有她的倒影。 喉结上下滚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的侧脸,鼻息打在她的脸上,却让她心里痒痒的。 她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抚摸时凛臣的侧脸。 时凛臣却主动把脸凑了上去。 江岁昭噗嗤一声的就笑了,捏着时凛臣的脸左右晃动。 “时凛臣,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像男模。” 江岁昭在时凛臣的耳边一字一顿的说。 时凛臣看着江岁昭笑的眉眼弯弯,脸上也显现出欢愉的神情。 “那江总,要不要晚上的体验一下。” 时凛臣说着话,就要凑上前亲江岁昭,被江岁昭伸手挡住。 “可别,时爷这长相,这身材,下海不得一百一晚啊,我可付不起。” 时凛臣亲了一口江岁昭的掌心。 江岁昭感觉掌心传来的湿漉漉的触感,急忙收回手。 江岁昭又羞又气的收回手,打了一下时凛臣的腿。 却被时凛臣一把抓住。 “看来时爷也是没少去那些地方,这些事做起来还真是得心应手。” 江岁昭气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时凛臣好笑地掐了一下她的脸。 “只是对你,无师自通。” “我看你是伤好全了,讨打。” 时凛臣把脸凑了过去,脸上擒着笑。 “昭昭舍得,那就打吧。” 门口敲门声响起,周数站在门口不敢抬头。 江岁昭瞪了时凛臣一眼。 时凛臣无所谓的拉着江岁昭的手,坐直了身体。 “时爷。” “说。” “季少爷来电话,说是梁少爷进医院了。” 时凛臣皱了皱眉,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外套。 “我先去看看以琛,晚上来接你。” “你先去忙吧。我又不是小孩。” 时凛臣摸摸江岁昭的脑袋。 “真能把你变小就好了,我肯定把你装兜里,去哪里都带着你。” 江岁昭看着时凛臣离开的背影,嘴角久久放不下。 如果一直这样,也不错。 江岁昭看向一旁的日历,下个星期三的位置被勾上了圈,马上就是时凛臣的生日了。 第95章 最简单的幸福 江岁昭看向窗外,沉思片刻。 肚子里两个小宝贝轻轻地踹了一下江岁昭。 很轻,但也很重。 江岁昭在心里做了个大决定。 等到时凛臣生日,就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他。 给他一个惊喜。 江岁昭想了想,打算再买些别的礼物一起送给时凛臣,于是给梁婳打了电话。 医院里。 梁以琛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季灼渊双手环胸站在窗户旁,一脸的气愤。 时凛臣刚走进病房,察觉出屋里的氛围奇怪。 “怎么回事?” “就是低血糖,没事。”梁以琛扯出惨淡的微笑,只是他现在这副样子实在难以说服。 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脸色白色看不见一点血色。 眼神无光,乌青更是一圈又一圈。 头发更是增加了不少白发,看着沧桑了不少。 季灼渊气呼呼地开口。 “没事?那什么叫有事,死公司才算严重?” 梁以琛自知理亏,辩解的声音都低了几分。 “没那么严重,我下次会注意的。” 季灼渊并没有要相信梁以琛打算的。 “灼渊,你说。” 时凛臣坐在梁以琛病床旁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梁以琛看着两人就连生气的动作都一样。 还真是突如其来的默契! “他助理给我打电话,说他跟疯了一样上班。” “每天一睁眼就是合作,合作。把自己都喝吐血了,以为能安生一点。” “转眼又去工作了,他是铜墙铁壁,不需要休息,手底下的人一刻也不敢松懈啊!” 季灼渊十分不赞同的摇头,换成他是员工。 恐怕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今天早上发现这人没来上班,到家里一看。” 季灼渊努努嘴,一拍手,手的位置指向梁以琛。 “胃出血、营养不良外加精神焦虑,就是这位爷。” 时凛臣看向病床上的梁以琛。 他们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就属梁以琛最是平和。 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是第一次,梁以琛近乎疯狂地折磨自己。 时凛臣垂下眼,他已经猜出来原因。 “她知道了,只怕是更难过。” 梁以琛半靠在病床上,眼神闪躲。 “别告诉她,我只是想为她多做一点事。” 季灼渊也沉默了。 一边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一边是自己真的当妹妹疼着的人。 “你说你,何必呢。” “赵二也是你介绍给她,你想让她开启新的生活,人家往前走了,你却倒下了。” 梁以琛看着手上的输液管,冰凉的液体进入手臂,将手臂处侵蚀得没有知觉。 “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觉得这是一种烦恼,失去之后才知道,这才是最追求的东西。” 梁以琛朝着两人笑一笑。 “我真的没事,也许,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季灼渊实在不想看着好兄弟一波接着一波的崩溃,打算一拳到位。 “梁婳现在只是跟人家在一起,你就这样了。” “哪天两人真订婚了,真结婚了。” “你打算怎么办?在人家婚礼上原地去世。” “从此的人家的纪念日变成你的奠日?” 时凛臣看着季灼渊嘴一张就开始碎,无奈的扶额苦笑。 梁以琛笑僵在脸上。 他的确没想过真到那一天该怎么办? 难不成他能直接逃? 可是梁婳的婚礼,他这个哥哥不出席,别人更加会看低梁婳。 眼见着梁以琛的状态越来越低,时凛臣急忙用脚尖碰了碰季灼渊。 季灼渊只得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 “以琛,你若想和她在一起,家族这边,我可以帮你。” “想好了告诉我。” 时凛臣淡淡地开口。 幸亏梁家还有另外一个儿子,要是和季灼渊一样是个家里的独苗。 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谢了。但,如果我真像北川一样走了。梁家怎么办?” 梁以琛的脸上浮现出痛苦。 “梁家是我妈一辈子的心血,我爸你们也知道,靠着我弟弟。” “那可守不住。” 梁家的产业到了梁以琛母亲这里,只有一个女儿,于是招了一个上门女婿。 梁母会经商,梁以琛更是不错。 可惜,梁母外出的时候大出血。 路上遇到了好心人出手,载着梁母一路去往医院。 快到医院门口时,被梁家的仇家追杀,车上无一人生还。 梁以琛的弟弟梁睿从梁母肚子里剖出来的时候缺氧已久,在ICU里养了半年。 虽然捡了一条命,但身体孱弱,偌大的梁家就靠着梁以琛撑着。 那个好心人就是梁婳的母亲,一个单亲妈妈。 所幸梁父虽然是个重利的,也懂得自己的愚笨。 只是在外面做些包女人的事情,梁家的事情也不过度插手。 梁以琛说完,其余两人都有些沉默。 梁家的情况的确复杂,梁以琛和梁婳恐怕也是真的有缘无分了。 时凛臣的手机响起,是江岁昭的信息。 只有一句话和一张照片。 她接受求婚了。 照片上梁婳和赵煜靠在一起,共同举起戴戒指的手看向镜头。 时凛臣把手机递给季灼渊。 季灼渊看了一眼之后,只觉得真是要了命了。 “你去说,我可不说。”季灼渊躲在一旁。 时凛臣也不说话。 季灼渊认命地走到梁以琛身边。 “梁以琛,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别激动。” 梁以琛心里隐约有种预感。 “说吧。” 季灼渊把手机拿给梁以琛看。 梁以琛盯着照片,眼尾红了起来,声音嘶哑。 “预料到了。” “我想自己呆一会。” 时凛臣离开的时候拍了拍梁以琛的肩膀,“有需要帮助的就给我打电话。” “等你好了,我们陪你在夜半不醉不归。这几天你就给我好好呆着这。听到没有。”季灼渊出门前不放心地叮嘱,“我会每天都来看你的。” 梁以琛笑着将两人送出门,缓缓的躺下,将自己包在了被子里。 透过窗户看向床上的背影佝偻着身子,被压抑的哭声传来。 “这几天,找些人,守在这里。”时凛臣吩咐道,等待在病房门口的周数应声去安排。 “你怕他自杀,应该不会。” “灼渊,有的时候人死不可怕,心死了,才是最可怕。” 时凛臣突然很想回家,很想抱一抱江岁昭。 季灼渊看看屋内的梁以琛,将自己衣服领子里的项链拽出来,那上面悬挂着两个戒指。 能看出来的,是一对。 九景园内。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江岁昭走过去。 刚打开门,就被熟悉的味道笼罩。 时凛臣紧紧地抱着江岁昭。 “昭昭,谢谢你。” 谢谢她还愿意给一个和好的机会。 谢谢她还愿意陪在他身边。 江岁昭手足无措地只能拍拍他的背安慰。 时凛臣低头亲了一下江岁昭,然后继续埋在江岁昭的脖颈处。 原来,闻着熟悉的味道,抱着到想抱的人是如此的幸福。 沙发上的人影默默坐了起来,看着黏糊的两个人,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还有个人呢!” “能不能稍微尊重我一下!喂!” 第96章 被修好的项链 时凛臣看了一眼沙发上散发着怨气的人影。 江岁昭放开时凛臣,摇摇头。 时凛臣伸手捂住江岁昭的眼睛,猛地打开灯。 梁婳被突然亮起的灯刺得紧闭着眼。 桌子满是酒瓶,横七竖八地摆着。 就和梁婳歪七扭八地地瘫在沙发上一样。 梁婳拿过抱枕挡在脸上。 “时凛臣,我怀疑你在报仇!” 时凛臣小心翼翼地放开捂着江岁昭眼睛的手,细心叮嘱道。 “我先进去洗漱,你就少喝一点。” 时凛臣路过梁婳的时候,回复的声音还稍微大了一点。 “不用怀疑。” 气的梁婳拿下枕头朝着时凛臣的背影砸过去。 “昭昭,你看他!” 江岁昭无奈地拉着梁婳指着时凛臣的手,在她身边坐下。 “不是刚说好不哭的吗?” 梁婳的眼泪喷涌而出,江岁昭抽出几张纸急忙给她小心地擦拭。 “都怪时凛臣,谁让他开灯的!我眼睛疼。” “好好好,都怪他!” 江岁昭揽着梁婳在自己腿上躺下,像安慰小朋友一样轻轻拍着梁婳的背。 梁婳小声地抽泣。 “昭昭,妈妈死了以后,只有你给我拍过背。” “还有那个人。” “那时我刚到梁家,每天都睡不着。我太害怕了,他就那样拉着我的手,轻轻给我拍着背。” “嘴里还说着,小婳不怕,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他昨天说他后悔了。” “我也后悔了,如果我没有去梁家,没有遇见他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心痛了。” 江岁昭听着梁婳的碎碎念,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可是不遇见他,你怎么知道你真正喜欢的是谁呢?” “小婳,其实你一直都比别人更通透。如果他知道你是为了他这样做。” “我怕他接受不了,也怕你会后悔。” 梁婳抱紧了江岁昭。 “我不会后悔的。” 梁婳眼神坚定。 “任何人都不能毁了他,包括我自己。” “只要他好,什么我都可以没有。” “而且。” 梁婳顿了一下,像是催眠自己一样。 “我也喜欢赵煜的对吧。” 梁婳对赵煜有好感不假,但是远没有到达爱的境界。 爱情太伟大,也太狭隘。 她的爱已经给了梁以琛,实在是没办法再分给别人了。 赵煜当时举着手里的戒指对她说。 他羡慕梁婳的爱,愿意给梁婳他的爱。 时间他可以等,只要梁婳给他一个机会。 那一瞬间,梁婳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三个人中总要有一个如愿的吧,她这样想着。 江岁昭听着梁婳的碎碎念越来越小声。 她明白梁婳心中是如何想的,除了心疼她什么忙也帮不上。 既然如此,那就当好她的后盾吧。 让她能有个歇息的地方也很好。 江岁昭哼唱起妈妈小时候给她唱过的摇篮曲。 时凛臣换了一身家居服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江岁昭温柔拍着梁婳的背,小声的哼唱着。 那一瞬间,他都有些恍惚。 如果他们两个有了孩子,她应该也是这样轻声哄着孩子睡觉吧。 他一直追求的家好像就是这样的存在。 江岁昭接过时凛臣拿过来的毯子给梁婳盖上,将梁婳的脑袋小心地移到抱枕上。 江岁昭走到厨房,打算给梁婳冲杯柠檬水。 “梁以琛怎么样了?” 时凛臣按下江岁昭的手,将刀接到自己手里切着柠檬。 “比她好不到哪去。” “胃出血,还不休息,就算是个铁人也受不住啊。” 时凛臣无奈地摇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以琛这样。” 江岁昭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梁婳,她没有安全感地蜷缩在一起,靠在沙发的角落。 “梁婳也是。” “毕竟八年,三分之一的人生都有对方的参与。” “现在,要把对方从自己的生活里活活剥离出去,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江岁昭将柠檬水放在梁婳一醒来能看见的地方的。 “再给他们一点时间吧。” “就让她这样睡?”时凛臣打开手机,打算把保姆叫过来帮江岁昭弄梁婳回房间睡觉。 江岁昭拦住时凛臣,压低声音。 “她在房间睡不着,只有在客厅这种开阔,能听到人走动的地方睡得好一些。” 时凛臣了解地点点头,拉着江岁昭的手走向卧室。 “好吧,你也辛苦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打住,我去次卧。” 时凛臣不解地看着江岁昭。 “我是因为你说伤口疼才来这里的,还是说,你已经好了,在骗我?” 经过江岁昭这么一“提醒”,时凛臣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病号。 “还疼,昭昭晚上——” 江岁昭一股洞悉的眼神看向时凛臣,“晚安。” 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地回到主卧的。 时凛臣看了一眼梁婳,若有所思地回了房间,一边走一边还在用手机安排事情。 另一边的梁婳紧咬着嘴唇,泪水打湿了抱枕,留下一滩水渍。 梁以琛,千万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她也是会痛的。 早上的厨房传来香气,江岁昭以为是保姆在忙碌,走近一看,梁婳正在大刀阔斧地炖汤。 “怎么是你在做饭?头不晕了?” 江岁昭看着屋内一点昨晚的痕迹都没留下,梁婳更是容光焕发。 如果不是她昨天经历过,真的要以为这一切是一场梦了。 “本来是保姆,我也想试试。” “快来尝尝。” 江岁昭喝了一口,发出赞叹。 “真的不错,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顿了四个小时呢,给你补补。” 四个小时,她还换了衣服化了妆 那就意味着她昨天就睡了一两个小时。 或许,他们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是醒着的状态。 看着灶台上满满一大锅的鸡汤,她心里已经明白是做给谁的了。 “那也不用熬这么一大锅啊。” 梁婳的脸色怔然了几秒,“喝不完就丢掉吧。” 口是心非,江岁昭无奈地摇摇头。 “灼渊最近在医院看病人辛苦了,给他喝吧。” “随便。”梁婳看了看左手腕的手表。“我今天还约了赵煜去买东西,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江岁昭看着梁婳出门,时凛臣也收拾好走了出来,听到关门声。 “怎么了?” “没事,你等下去医院的时候,把汤给他们带上,梁婳炖了四个小时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今天让周数送你去公司,我有点事情。” 林师傅那边给他发了消息,项链修好了。 “正好,我也有事情。” 江岁昭看向手机,今天是要去林师傅那里拿项链的日子。 第97章 林桉以退为进的挑衅 时凛臣去到林师傅的地方时,林师傅已经等在了那里。 “林师傅。” 林师傅把项链递给时凛臣,一脸自豪地捋着胡子。 “你上次找到的那两颗宝石,很好用。” “不出意外,那应该是一套的。” 时凛臣看着手中的项链,神情意外。 前段时间他为了找到合适的材料高价拍下一些红宝石。 却没想到里面竟然能有这大一个惊喜 “多谢林师傅。” 那条红宝石项链在阳光下十分的耀眼。 时凛臣脑海中突然浮现江岁昭的样子。 如果她戴上,肯定很漂亮,只是这项链是江映送给他的。 江岁昭一向不喜欢江映,还是算了,别让她不高兴。 “能把这条项链修好,也算是完成了老夫的一件心事啊。” “这样好的成色,现在有钱都买不到。” 时凛臣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放起来,递给周数。 “是啊,我虽不懂,但能看出这样浑然天成的宝石,成色又完美,季没有瑕疵,现在应该很难遇到了!” “这你还真说对了!” 林师傅拿出抽屉里的另外一个盒子,里面摆放着几套不同的首饰。 “让你开开眼,这是一个小姑娘送过来的。” “成色嘛,和你那个差不多,但是数量,多得很。” “幸亏都是样式被人损坏了,宝石不受影响,要不然,这损失可就大了。” 时凛臣看着另外的一个盒子,只觉得十分熟悉。 “什么样的女孩?” “年纪不大,穿着倒是暗含富贵,能拿出这样的首饰,家境绝对差不了。” 时凛臣想把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都甩出去。 江岁昭之间的钱都用来给母亲治病。 哪里会有钱来买这些。 这段时间自己脑子里总是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的想法,看来下一个该看医生的是自己了。 “多谢林师傅,我还有事,先走了。” 第98章 再给你一次机会 江岁昭疑惑地看向时凛臣。 “为什么会这么问?” “还是说,你遇见谁?” 本是偶然遇,此刻解释怕江岁昭不会相信。 时凛臣不想刚缓和的关系又跌入谷底。 “没事,只是闻见昭昭身上的香味和往常不太一样。” 江岁昭闻言嗅了嗅身上的香味,并没闻到什么不一样。 反倒是时凛臣有些紧张她的回。 时凛臣一向不喜欢林桉,林桉又和过去的她有关系。 既然打算放下过去,和林桉见面的事情还是别说了。 毕竟当年他们吵架,就是因为过去的事情。 江岁昭的想要维持这份平静。 “没有。” “下午我自己逛了逛。” 时凛臣的眼色深下去,最终没有挑明。 “下次出门,记得带保镖。” “知道了。” 江岁昭指指门口。 “那我先回去了” “是我这里住着不舒服吗?” 时凛臣想拉江岁昭的手。 江岁昭低头看见自己的手上沾染着金丝,害怕时凛臣发现,急忙抽回手,背在身后。 “太热了。”江岁昭讪笑。 “如果我这里你不习惯,我可以去楼下住。我的伤还没好,昭昭应该不会抛下我离开吧。” 时凛臣靠近江岁昭。 “楼下太乱了,以后再说吧。” “我们也并没有复婚,住在一起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先回去了。” 江岁昭一溜烟地跑走。 给时凛臣准备的礼物还大摇大摆地放在她房间的桌子上。 第99章 给你的奖励 时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时凛臣飞速地看着面前的文件,眉头越蹙越深。 随手丢出两份。 “没有脑子?这样的方案拿过来,当垃圾?” 周数捡起文件,微微颔首。 “时爷别生气,我这就让他们重做。” 办公室外,一群穿着职业西装的人在等待。 有男有女,但表情都是一样的焦灼。 看见周数出来,全都一股脑地围上去。 “周特助,怎么样?” “这已经是第六次被打回来的方案了,总裁到底想要什么样子的方案啊。” 周数将手里的文件递出来。“重做。” 拿到文件的人脸上是说不出的愁闷,看见没自己部门的文件,其他人脸上都带有一丝同情和幸灾乐祸。 周数接下来说的话让剩下的人全都晴转多云。 “其余人,接着改。” 哀嚎声此起彼伏。 周数同情地摇摇头。 这几天时爷的心情低得可怕,首先遭殃的就是手下这些人。 周数看着部门经理们都丧着头离开。 屋内的时凛臣就像是不知道疲倦一样,埋头处理着文件。 作为打工人的自己,也已经24小时待机好几天了。 这时候就需要一位神仙降临,一救三方。 周数拿出手机,给江岁昭打去电话。 “时爷,今天下午的工作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时凛臣拧起眉毛,这几天只要一停下来,他就会想起江岁昭那天的拒绝。 心中就感觉喘不过气。 “还有别的安排吗?” 周数等的就是这句话。 “时氏旗下的商场好久没巡查了,要不咱们今天就去?” 第100章 我说你值得! 时凛臣脑中有一些恍惚。 脑海里涌入一些之前的记忆…… 时凛臣眼睛上蒙着厚厚的一层纱布。 他颓废地坐在浴室里的,喷洒而下的水流慢慢没过他的脚踝、腰、水平面停留在他的胸口。 冰凉的水溅在他的眼睛上,只有疼。 他却不闪躲。 一片漆黑中,这是他唯一能感受到知觉。 门被人推开。 小七惊慌地扑过来,关上花洒。 柔弱无骨的手揪着他的衣领,不可置信的质问着。 “你要做什么!” “你打算把自己害死吗!” 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与惊恐,时凛臣将小七揽入怀中。 “小七,你别管我了。” “我治不好了,这辈子可能都是一个瞎子!” 时凛臣伸手捧着小七的脸。 “小七乖,把门带上,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好不好?” 时凛臣嘴角带笑,手指一寸寸描绘着小七的模样,想把小七的样子记在心里。 如果有机会,他真想和小七白头到老啊! “不,不行。” 小七流着泪,急促地摇头。 “你是我的雇主,我要对你负责。” “医生说了,前面几次尝试可能效果的确不好,但你要相信他。” “就当为了我,不要死好不好。” “我已经,没办法接受重视的人在我面前出任何事了。” 小七的眼泪滴落他的掌心。 “小七,别哭。” 时凛臣心疼地给小七擦眼泪,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绝世珍品。 “我害怕你伤心,可是你知道的。我接受不了这样残废的自己。” “这样的我怎么和你站在一起。” 第101章 不请我上去坐坐? 餐厅内。 “昭昭,这家餐厅特别难预约。” “我等了好久才订上。” “的确,装修有品位,我们今天尝尝。”江岁昭笑着回应。 梁婳看着时凛臣毫不客气地在江岁昭身边坐下。 熟络地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毛巾,递给江岁昭擦手。 梁婳一脸问号地指了指时凛成。 江岁昭一脸为难。 梁婳就知道江岁昭现在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改不了。 本想拒绝时凛臣一起吃饭。 餐厅主理人一路小跑过来。 “时爷,不知道您和夫人来,招待不周,希望您别生气。” 时凛臣正接过江岁昭擦完手的毛巾。 老板立马上前双手恭敬地接过去。 “这是梁小姐。”时凛臣随手一指。 梁婳疑惑的身体后倾,要介绍不是应该介绍江岁昭吗,介绍她做什么? 餐厅老板迅速理解了时凛臣的意思。 “明白了时爷。” 餐厅老板拿出一张VIP卡,双手递上,放在梁婳面前。 “这是本餐厅的至尊VIP卡,梁小姐只要出示此卡,不用预约。” 梁婳一挑眉头,“这倒是个好东西。” 时凛臣吩咐道。 “下去吧,有事会叫你的。” 老板闻言,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明白明白,我这去安排。 老板关上门的瞬间,急忙安排下去。 “现在立马关门,谁来都不接待。” “这一屋的食材给我检查仔细了,食材,火候,甚至刀工都给我做到最高规格。” “再换一批机灵的服务员到里面。” 手下人面面相觑,有些没理解老板怎么这么紧张。 第102章 你怕我? 江岁昭的手指紧紧抓着衣角,有点不知所。 自从时凛臣的伤大好之后,她尽量避免和他共处一室。 她也说不清楚。 只是觉得和时凛臣目前的相处总是让她产生期待。 期待落空总是异常的痛苦。 她只想将时凛臣规划到共同抚养孩子的合伙人,以及相敬如宾的夫妻的就可以了。 时凛臣有些不满这种时刻,江岁昭都能走神。 不高兴地上前,咬住了她的嘴唇。 唇齿相印,暧昧的气息在车内蔓延。 江岁昭睁大的双眼也变得迷离起来。 时凛臣拉着江岁昭的手带上自己的脖颈处。 浅尝辄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江岁昭的身体发软,倒在时凛臣的怀中,时凛臣的手贴着江岁昭的腰。 孩子! 江岁昭的意识猛地清醒,手推搡着时凛臣的肩膀,发出呜咽声音。 “别,别这样。” 时凛臣放开江岁昭,将她的慌张尽收眼底。 江岁昭的手在发抖,她在害怕! 他的眼神划过一抹不可置信。 “昭昭,你,不愿意我碰你。” 江岁昭想解释她只是没想好该如何说出孩子的事情。 “不是的……”江岁昭的脸颊羞红,“我们现在的关系还不够这么亲密……” “况且……” 江岁昭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现在说出孩子的事情。 时凛臣的眼神炙热。 既然早晚都要告诉他,要不就现在? “其实,我怀……” 时凛臣的手机响起。 是江映的电话。 时凛臣挂断电话。 第103章 都在等待最后的契机 季灼渊凑近时凛臣身边,听完了他的要求后点点头。 “这事情交给我。” “我明天就去。” 季灼渊将手里扒皮的橘子分了一半给时凛臣。 “上次公司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和你猜的差不多。” “对方就是冲着你来的,对时家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了。” 时凛臣垂下眼眸。 “最近的确有些人不老实。” “是时候该清理一波了。” 季灼渊明白凛臣说的意思。 他之前的安排已经让幕后的人露出了马脚,连截了对方几单大生意。 恐怕对方已经坐不住了。 接下来的,只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就可以一网打尽。 “你打算,用你的生日宴动手。” “既然他想干掉我,肯定要找到一恶搞能代替我的人。” 时凛臣看向季灼渊,“时家除了我,没几个人了。” “时凯丞?那个狗东西还敢回来,他害你差点死那!”提起时凯丞,季灼渊就是一脸的生气。 时凛臣轻轻摇摇头。 “不重要,你让以琛准备好东西。” “既然他想出风头,我就成全他。” 时凛臣只要一想到林桉对江岁昭的样子,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他想打倒自己和江岁昭在一起。 想都别想。 江岁昭是他的,谁都没办法夺走。 季灼渊叹了一口气。 “等明天你见了以琛你自己和他说吧。” “出什么事了?” “本来前几天,他喝了梁婳的鸡汤,整个人好了的不少。” “结果后来梁叔来了一趟。”季灼渊都有点心疼梁以琛,“提出要让梁以琛送梁婳出嫁。” 时凛臣沉默着摩挲着手里的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