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乱世,我靠医术喂饱全家》 第105章 陈流云你心眼太多了! 柴永进在来的路上就已然想好了所有。 若是陈流云识相,肯乖乖放了自己的家人,今天就放其一马。 日后再找机会做掉。 有些仇恨是无法化解的,一旦埋下种子,就是一辈子的深仇大恨。 如果陈流云固执不听,便当场结果了他,为儿子报仇。 豁出去了! 只要陈流云死了,一切也就没那么难,该托关系的托关系,该找人的找人,应该会顺利很多。 柴永进做好了两手打算。 依照当下情况而言,柴永进选择了第二条。 也是迫于无奈。 陈流云见一枪没有打中,紧急塞第二次火药。 可惜柴永进不会给他时间,也不会给他有反击的机会。 长刀奋力丢去,陈流云感觉危险将至,下意识举起火铳挡在身前。 “叮!”长刀与火铳碰撞,震得陈流云手掌发麻。 哗啦一声,手中的火铳掉在马车上。 “陈流云,你没想到吧。”柴永进一步一步靠近,牙齿紧紧咬合。 “的确,是我低估了你的实力。”陈流云坐在马车上,微风拂过,乌黑的发丝轻轻飘荡。 表情镇定,实则心里慌的一批。 他是人不是神,面临生死无法保持淡然如水。 “老子再问你一遍,我儿子究竟是不是你杀的。”柴永进还在纠结。 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双方成为了死敌,不死不休。 这一点不再那么重要了。 “不是。”陈流云回答的干脆,呗都不打。 “撒谎,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儿子的伤口就是你手中的武器所杀。” “你瞒不了我。”柴永进面目狰狞,眸子通红。 “既然你这般肯定,我说不是也没用。” “成见形成,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不如我们商量商量你的一家老小。”陈流云亮出最后的底牌,也是唯一牵制柴永进的东西。 “不需要了,杀了你,我自有办法救他们出来。”柴永进为官多年,说不定有不为人知的人脉和渠道。 “不,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我是八王爷当前的红人,深受器重,我死了,你全家会平安无事?” “目前你的妻儿老小只是坐牢调查,性命无忧。” “然而我被人半路截杀,尤其是从王爷府返回的路上被杀,八王爷必定深感其辱,怒发冲冠。” “凡是与我结怨的,一个都跑不掉。” “你全家大概一个活不成。”陈流云吓唬道,尽量夸张一些。 不然如何存活下去? 柴永进思考半刻,所言不是没有道理。 “依你之见呢。” “你去顶罪吧,我保证你全家一根毫毛不少的走出大牢。” 陈流云亡他之心不死。 “我可以对天起誓,拿自己的性命担保。” “陈流云,你是不是搞错了?”柴永进快被气笑了。 “当下你在我手里,老子让你活你就活,老子让你死你就得死。” “跟我搞这一套,你是活腻了。” “老子算看出来了,不活剐了你小子,以后也是个麻烦。”柴永进杀心骤起。 “别着急,这样你认为不可,我们再另做打算嘛。”陈流云感受到一股凉意,立即改口。 别硬挺,挺太直了容易把自个弄折。 人要懂得变通,不吃眼前亏。 这样不行,咱就那样嘛。 反正不能让自己凉凉。 这是最基本的原则。 “你小子心眼太多,心太坏,一点不实在,我怕一不小心着了你的道。” “无论说什么,我都得杀了你。”柴永进怕了,不整弯弯绕。 陈流云狡猾奸诈,像一条善于钻洞的黄鳝,滑不溜丢,不值得相信。 还是杀了心安。 “柴永进,万事你得想好,世上没有回头路,也没有后悔药。”陈流云豁然站起,大声说道。 “你确定置全家的死活而不顾?你就这么自私?” “去尼玛的。”柴永进骂了一句,“我就是想救全家才来这里,然而你却让我死。” “陈流云,拿命来。“ 柴永进纵身一跃,准备跳上马车,直接干掉对方。 陈流云猛然伸手一撒,一把白色粉末,挥向柴永进。 这是石灰粉。 在好几天前,他就预备着,时刻带在身上。 就怕出现火铳没有打准,成为待宰羔羊。 之前小郡主遇刺,面对两个反贼陈流云也不慌,一枪干死一个,另一个打算用石灰粉偷袭。 谁知那天有了第二次装枪的机会,所以就没用到。 今天这点坏心眼,全使在柴永进身上了。 石灰粉的出其不意,打了柴永进一个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啊,我的眼睛!”柴永进痛苦不已,双手捂着眼睛,大声吼叫。 眼睛是人身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别说石灰粉,就是一个飞虫飞进去,也会让人短暂失去控制力,第一时间揉出来。 石灰粉有强大的腐蚀能力,柴永进感觉眼瞎了,疼得眼泪直流,控制不住。 此刻,给了陈流云下手的最佳时机。 他没有犹豫,没有彷徨,没有停顿,拿起马车上的刀直挺挺的捅进柴永进的胸膛。 “嗤!” 长刀锋利,贯穿了柴永进的身体。 断臂侍卫也趁机扑了过来,在后面捅了一刀。 接连两刀,武功再高的人也必死无疑。 一左一右,一心一肺。 柴永进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陈……流云,你好卑鄙……”柴永进沙哑断断续续道。 “柴大指挥使,一切的根源都是由柴万福而起,你疏于管教,纵容儿子为所欲为。” “即使没有我,柴万福迟早会踢到铁板。” “没有教养,祸害百姓的东西,老天爷一样会收了他。” “这样说,你明不明白?” ”其实不明白也无所谓,下辈子记得要好好教育子女,别再任由随心所欲,害人害己。” “上路去吧。”陈流云推了一把他的额头。 柴永进倒在地上,咽气断息。 “陈小先生,我们安全了。”侍卫大口喘着粗气,言罢失血过多,也倒在地上。 陈流云跳下马车,将人扛上去,带着一人一尸返回王府。 一具尸体需要由王府来处理,毕竟是王府的侍卫,断臂的兄弟也需要进行包扎。 王府有专业的大夫,即使没有,也有完整的医疗器械,陈流云可以动手代劳。 去王府比回家更省事一些。 第106章 生日? 陈流云到了王府之后,说明缘由。 并为侍卫的身死深感抱歉,万分愧疚,为了救自己的性命,把人搭了进去。 八王爷出言安慰,让他不要放在心上,后续自会安排妥当,只要陈小先生安全就好。 侍卫的职责便是保护主子,奉命行事,既然因公殉职,王府给家属送去三百两白银,孩子免费抚养到十六岁,老人看病送终的开销,都由王府一力承担。 能做到这一点,八王爷大仁大义,无可挑剔。 一般侍卫死了也就死了,最多给点钱,打发打发家属,然而八王爷做的面面俱到,让死者安心归天。 …… 小郡主被刺杀仅仅一天,在八王爷全力督察之下,据说抓了不下于五十人。 其中有被冤枉的,但绝不是平白无故,没有参与也是恶名在外,有着重大嫌疑。 最近的青州府上空弥漫着肃杀之气。 不少人战战兢兢,担惊受怕,心里没谱。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他们忐忑难眠,证明自身有鬼,不够坦荡。 陈流云返回家中,依然有两名侍卫贴身保护。 “相公,你今日回来的如此之晚?” “是不是又喝酒了。”林秋寒端庄得体,小步走到跟前关心问道。 “哪有心思喝酒,今天差点见了阎王。” “啊?发生啥了?”林秋寒一惊。 陈流云简单粗略地说了一遍,神色故作恐惧,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娘子,今天太险太吓人了。” 说着双臂抱住了林秋寒,一双手搭在娘子的屁股上。 不是应该抱腰,或者抱后背吗么?抱屁股的还是极少见的。 “如此惊悚,今晚我指定睡不着,噩梦连连。” “娘子,你要搂着我睡。” “用你宽广的胸膛融化我内心的黑暗恐惧。” 林秋寒莞尔一笑,“好,搂着相公睡。” “你得敞开心扉的搂,毫无保留的那一种。”陈流云话有所指。 “行。”林秋寒一一应允。 她知道相公戏多,那就顺从着说,再则自己是人家婆娘,这点要求不算要求。 旁边一道嗤笑钻入耳中,取而笑之,“想当初我要跟着某人来回王府,时刻保护,却被无情拒绝。” “有我在,也不会发生今天的惊心动魄,险象环生。” 陈流云置之不理,仿佛没听到,继续享受着林秋寒带来的柔软。 “黏黏糊糊,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羞。”独孤晴儿鄙视道。 “是啊,我不知羞,不像某人至今还是个单身狗,没有男人要。”陈流云拉着腔调道。 单身狗是什么狗,独孤晴儿不清楚。 但单身二字,她还是能够听明白的,也清楚的意识到陈流云在讥讽自己。 “姑奶奶会没人要?你眼睛瞎了?”独孤晴儿气笑了,掐着盈盈一握的水蛇腰。 “没瞎,但也没见你嫁出去。” “那是我不屑于男人,没有男人就不能活了?没有男人就不能养活自己?” “男人有什么好?” “本姑娘若想嫁人,天下一半的男子都得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匍匐跪地,哭着求着上他们的花轿。”独孤晴儿单论外形,的确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论脾气,论杀人,劝退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男人。 两口子吵个架,一急眼给捅死了,想想都可怕。 不顺着就是一顿暴打,犯点错就得死人,谁能受得了。 关键还特么打不过…… 独孤晴儿的武力值堪称恐怖。 “是吗?我也没见谁对你死缠烂打,追而不得啊。”陈流云抬杠道。 “相公,你作为男人少说两句。”李婉婉出言相劝。 “晴儿姐姐,你也克制一下。” “咱们说点别的。”李婉婉话题一转,聊起了其他。 “相公,你知不知道后天是什么日子?” 独孤晴儿抱着膀子,眼睛上翻,不自觉折射出无上魅意。 本来就大,抱着膀子更加突出。 陈流云困惑万千,脑子不停转动。 后天? 后天能是什么日子? 他想不起来。 不怪陈流云,而是原主脑子里的存货太少了。 最多的不是花天酒地,便是泡妞赌博,其他的知道个卵啊。 “肯定是好日子喽。”想不起来陈流云也往好了说,嘴甜是哄女人的最佳杀器。 “相公,你是想不起来了吧。” “告诉你,后天是秋寒姐姐的生日。” 陈流云死鸭子嘴硬,“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只是受了惊吓,脑子一时稀里糊涂。” “昨天我还想着秋寒的生日,自然不会忘记。” “主要婉婉冷不丁的问,谁知道他指的哪方面。” 李婉婉无语,绕了一圈还是自己的不是了。 “娘子,生日当天你想要什么,相公全部满足你。”陈流云松开一双狗爪子,认真的看着貌美如花的美人。 “不必麻烦,我年轻轻轻的,过什么生日。”林秋寒不在意道。 “不行,我来安排。”陈流云大包大揽,身为丈夫给自己媳妇过个生日,情理之中。 林秋寒长得俊俏美丽,散发着熟女气息,陈流云穿越过来第一个想办的女人就是她。 太诱人,熟透了,轻轻咬上一口必然汁水横流。 小丫头片子绝对跟她不是一个档次。 陈流云想趁着秋寒过生日,伺机拿下。 精心准备准备,当天感动得一塌糊涂,然后顺理成章的推倒。 拿下林秋寒,陈流云距离自己最终伟大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 随着柴永进的身死,柴家老小第二天就被放了出来。 至于谁在柴家门口吊死的人,谁下的杀手,成为了一桩无头冤案。 也不算冤案。 那两个吊死的人死不足惜,很多人都知道他俩不干人事,深受其害的人纷纷叫好,大快人心。 死的正正好好,一点不多余。 转眼后天将至。 林秋寒睡醒就不见了相公的身影,找不到人。 问谁,谁也不知道。 中午没回来吃饭,下午也见不到其人。 林秋寒说着不在意生日,可眼神里透露出一股难言的失落。 她不要求太多,只想和相公,和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吃一顿饭。 仅此而已。 多余的想法一点没有。 第107章 《甜蜜蜜》! 前天婉婉还特意说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区区两天相公就忘记了? 甚至林秋寒一度认为,相公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都申时了,相公去给小郡主上课早该回来了,为何迟迟没到家? “晴儿。”林秋寒忍不住喊了一句。 “咋了?” “你去……找找相公呗。” “他一个大男人还能丢了不成?不用找。”独孤晴儿不愿动弹。 “婉婉。” “秋寒姐姐。” “你去郭大哥的辣条作坊看看相公在不在。”林秋寒再次说道。 “我今天不舒服,实在跑不了那么远的路。”李婉婉同样推脱。 林秋寒看了一眼李依依,本想指使,想想算了,自己去一趟吧。 随之迈步走出了药铺。 “秋寒姐姐走远了。”李依依站在门口眺望,“我们按照计划行事?” “你说这样瞒着秋寒姐姐会不会不太好?过个生日还让她担心受怕。”李婉婉皱了皱光洁的额头。 “这是相公的安排,我们乖乖听话就是。” “走走走,别墨迹了。” 三女关上药铺,一起出门。 林秋寒走到半道,一名年轻小厮迎面走来。 “陈夫人,大事不妙了,您快跟我走一趟。” “你是……”林秋寒停下脚步,并没有擅自跟随,提高警惕之心。 “小的乃是郭金财郭老板的店小二,我们之前还见过一面,就在东街的店面。” 林秋寒仔细瞅了瞅,确实有些印象。 “什么大事不妙了,怎么了?” “哎呀,陈公子被人打了,头破血流,奄奄一息,就在青羊酒楼躺着呢。” “啊?”林秋寒瞬间慌了神,手足无措,“谁打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夫人,您跟我走一趟便是了。” “你确定是我家相公?”林秋寒保持着几分理智,没有盲目。 不能凭借别人的三言两句,说啥就是啥。 被人家骗了倒腾三回,还傻呵呵的帮忙数钱。 林秋寒不会如此没有心肺。 “呐,这个陈夫人总该认识吧。”店小二拿出一物件,乃是陈家世代传承下来的玉佩。 从小就被陈流云戴在脖子上,即使以前混蛋,卖掉家里的东西,也从来没有打过玉佩的主意。 林秋寒接过来,仔细看了几眼。 玉佩晶莹剔透,温润细腻,手感尚佳。 错不了,就是陈流云的。 林秋寒不再迟疑,立即说道,“快,在前面带路。” “好。” 店小二在前面奔跑,林秋寒在后追赶。 跑动起来的样子美翻了,一颤一颤的。 不多久,两人一前一后步入青羊酒楼。 “陈夫人,陈公子就在里面。”店小二停在一个最大的包厢门前,此处也是青州府最有名的酒楼之一。 据说在这里喝一顿酒,赶上普通人一年的收益,甚至还不够。 店小二侧身,闪开门口位置。 林秋寒直接推门而入,闯了进去。 一进去傻眼了,里面摆满了各种鲜花,芳香迷人,红的,黄的,紫的,蓝的…… 百花争艳,香气扑鼻。 林秋寒环顾一周,扭身看向门口,准备问一下店小二相公人呢。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李婉婉三女齐齐出现在门口,拍着手掌,口中唱着生日歌。 这个歌陈流云教了三女好几遍,还算学的有模有样,不跑调。 “婉婉,晴儿?依依?”林秋寒惊奇不已。 “祝秋寒姐姐,生日快乐。”三女手臂上舞,新鲜花瓣飞扬到半空,绚烂多彩。 “你们在搞什么?相公呢?” “别慌,现在有请陈公子,陈流云。”李依依蹦蹦跳跳,活泼可爱。 此时,陈流云蓦然现身在门口,手中捧着一大束鲜花。 用现代的方式去给林秋寒过生日,亏他想得出来。 陈流云帅气阳光,俊气逼人,嘴角含笑,一步步向林秋寒走去。 到了跟前,声音充满磁性,温柔中带着正式,“娘子,这里是九十九的玫瑰,代表我们能够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林秋寒顿时眼眶红润,女人最受不了这一套。 “自从成亲之后,你一直勤俭持家,劳心劳力,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能让我吃一口热饭,喝一口热汤。” “以前由于我过于败家,导致咱家过的清贫,也亏待了你。” “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疼你,爱你。” “不让你挨饿挨穷,给你,给你们最好的生活。” “咱们共同把自己的小家经营好。” “你相信我吗?”陈流云单膝跪地,把鲜花高高举起,递了过去。 林秋寒手忙脚乱,赶紧搀扶相公,“你是个大男人,不能下跪。” “跪天跪地跪父母,天经地义,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担当的起。” “我是单膝,代表求爱的意思。”陈流云解释道。 “单膝也不行,男儿膝下有黄金,坚决不可以。”林秋寒把花接过,抱在怀里。 大夏皇朝以夫为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相公已经很优秀了,也改掉了以前的坏习惯。 凭什么跪,为什么要跪。 万万使不得。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 陈流云笑嘻嘻地站起来,在怀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林秋寒喜出望外,“还有?” “你瞅瞅。” 林秋寒把盒子拿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打开,小心脏砰砰直跳。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仪式感的生日,今天是头一次。 随着盒子慢慢打开,一枚漂亮的黄金戒指映入眼帘。 陈流云轻轻拿起,拽住林秋寒的左手,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林秋寒小姐,你愿意生生世世都陪着我吗?” “愿意海枯石烂,一辈子不离不弃吗?” 林秋寒斗大的泪珠簌簌下落,顺着白皙的脸颊飞流直下。 “我……愿意。” “夫人,我还有一首自创的歌曲要送给你。” “你听我唱一遍好不好。”陈流云泡妞技能拉满,节目一个跟着一个。 清了清嗓音,他开口了,“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一首甜蜜蜜,齁甜齁甜的,高血糖都犯了。 旋律优美,歌词简单顺口。 其余三女羡慕坏了,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这是歌谣吗? 相公专门给秋寒姐姐写的? 第108章 终于如愿以偿! 好浪漫,好有诗情画意。 陈流云也不要比脸,脸皮厚得堪比城墙拐角。 这是他自创的? 确定? 盗窃说的那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反正也无人知晓,说是自己的又咋了? 诗词都剽窃了,还差一首歌了? 林秋寒感动的稀里哗啦,主动投入陈流云的怀抱。 此刻的她被幸福所包围,感觉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啪啪啪!” 周围响起掌声,跌宕起伏。 独孤晴儿内心微有触动,似乎也想拥有这美好时刻。 她讨厌男人,自认为看透男人的本质,管不住下半身的动物,但冰封的内心有了些许融化松动。 如果林秋寒换做自己,会不会也哭的找不到北? 会不会也体会到被人无上关怀?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甜蜜? 这种感触一定很美很美吧。 独孤晴儿幻想着。 因为她未经历过,无法感同身受。 唯一肯定的是,一定不错。 “娘子,你那么漂亮,再哭就不好看了。” “你看看她们都在呢,不怕取笑你啊。”陈流云温声细语,伸出手擦拭着晶莹剔透的眼泪。 “都怪你。”林秋寒娇嗔拍打着对方的胸膛。 “好好好,怪我。”陈流云宠溺道。 同时朝着外面喊了一句,“上菜!” “是,陈公子。” 几人落座,不到半刻钟诸多美味佳肴被端了上来。 今天没请外人,一共就五个,非要论一论,就独孤晴儿不是本家。 菜上了满满一大桌,三十个开外。 全是拿手招牌。 至少十道菜属于珍贵食材,在前世吃一口就能牢底坐穿,罚得裤衩子都不剩。 “相公,你点的太多了,咱们吃不完。”林秋寒感动之余,又觉得浪费。 “吃不完可以打包,今天是你生日,奢侈一把,要再多的菜都不过分。”陈流云每一句都说在心坎里,此等糖衣炮弹谁听了不欢欣鼓舞。 “放开膀子吃。” “大家动筷子。” “来来来,咱们共同举一杯。” “干了!” “晴儿,你倒是吃啊。” “秋寒姐姐,你尝尝这块鹿肉好鲜嫩,滋味也不错。” “依依,你尝一口朱鹮汤,美味啊。” 几人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陈流云也是下了血本,不在乎价钱。 “嗖……砰!”天色渐晚,外面一道烟花直直升空,爆发灿烂的花火。 “哇,好漂亮啊。”林秋寒扭头看去。 “好看吗?” “嗯嗯嗯!” “为你放的。”陈流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这也是你的安排?” “当然。” “相公,我今天好开心好快乐。”林秋寒表达情绪,笑容在绝美的脸蛋上从未消失,就这么笑啊笑。 “你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男人的嘴在某些时候不服不行,尤其是为了拿下对方。 毕生功力毫无保留的施展的淋漓尽致。 保证哄得对方迷迷瞪瞪,晕头转向。 烟火就这么放啊放,从开始黑天就未断过,一个接着一个,一道紧接一道。 全城的人都在看,都在欣赏,直呼大手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酒楼的包厢内只剩下陈流云和林秋寒两人。 林秋寒依偎在相公的怀里,窃窃私语,小声的说着话。 由于喝了点酒,红霞铺满小脸,诱惑万分。 醉态中带着妩媚,妩媚中夹杂着黏人,黏人中激发着男人的荷尔蒙。 “娘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该休息了。”陈流云在耳边缓缓说道。 “走,咱们回家,今日相公制造的所有我都牢牢记在心里,没齿难忘。”林秋寒作势要坐直娇躯。 然而,陈流云搭在香肩的右臂并未拿开。 “不走了,咱们在这睡。” “在这睡?” “这里可以过夜,里面有一间上等的客房,床褥都铺好了。” “今晚只有你和我。”陈流云指了指双方。 林秋寒低下头,她好像懂了相公的意思。 “走。”陈流云将其拦腰抱起,走向内间。 这个包厢很大,连接着另外房间。 推开门花瓣铺地,香气醉人,床上尽是绫罗绸缎。 陈流云极其轻柔的把林秋寒放在一张大床上。 “娘子,你好美。” 林秋寒不好意思的扭过头,脸臊得通红。 “娘子,你看着我好不好。” “嗯。” “娘子,我想轻薄于你。”陈流云直接的不像话。 “你……我早已是你娶回家的妻子,想……怎样还不是由你。”林秋寒声若蚊蝇,磕磕巴巴。 一直以来的猜忌全然消失。 之前陈流云对婉婉,对依依,三番五次的肌肤之亲,唯独对自己不碰不动,林秋寒升起了狐疑和自卑。 认为相公不喜欢自己,对自身没有兴趣。 现在的举动,她心里的一块石头重重落下了。 “娘子,我来了。”陈流云俯身吻了下去。 四片嘴唇登时贴在一起,两人尽情相吻缠绵。 屋内温度急速升高,火热无比,衣服一件件脱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合理合法的两口子,喝点酒,过点浪漫的生活,还不是一点就燃。 林秋寒沉沦其中,迷失自我,开始放不开,羞涩难当,后续便如同撒了辣椒面的水蛇,扭动乱舞。 蒲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青黛画眉红锦靴,道字不正娇唱歌。 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 一夜风流,陈流云满意极了,心里乐开了花,心情舒畅。 终于把林秋寒拿下了! 终于尝到了她独有的滋味。 准确的说,每个女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女人都有她独特的一面,与众不同的地方。 林秋寒的独有,令陈流云惊喜万分,至于怎么个不一样,暂时不能说。 总之必须得换床单,连褥子都得更换,一件留不得,反反复复地洗。 清晨,阳光洒满大半屋子。 “娘子,咱们起床吧。”陈流云知道林秋寒醒了,听呼吸就能知晓。 林秋寒紧闭双眸,不予做声。 “没动静?嘿嘿,正好试一试美人睡着后的味道。”陈流云搓着双手,跃跃欲试。 “呀!”林秋寒登时坐了起来,肤色比以往更加水润,容光焕发,白里透亮。 第109章 霸道财主爱上我正式出售! “相公,不可。” 她怕陈流云了,相公的威猛无与伦比,浑身骨头架子快散了。 昨晚折腾起来接近凌晨才睡,你敢信? 看似已然日上三竿,实际睡了不到一个半时辰。 铁打的人也撑不住再来啊。 “娘子,原来你醒了啊。”陈流云故作意外道。 “相公,我有点累,让我多休息一会成不成?”林秋寒撒娇般地哀求道。 “我观察你醒了,所以才有喊你起床的想法。” “既然要多睡片刻,相公自然喜闻乐见。” “娘子,来躺下。”陈流云扶着她的‘老奸巨猾’缓缓躺下。 陈流云也没有起床,就这么搂着,陪着。 女人需要陪伴,需要心理上的宽慰,有心爱的人在身边,林秋寒自然舒心。 直到下午,两人才双双把家还。 回去之后,三女不停的调侃,说什么真羡慕秋寒姐姐,某人又是送花,又是歌谣,又是烟花炸响整座青州城,昨晚更是逍遥乐无边,度过了一个完美愉快的夜晚。 有人视秋寒姐姐掌中宝,弃我如草芥啊,为了大房把我们独自扔在药铺,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总之各种阴阳。 女人嘴巴放开了,比男人厉害多了,毕竟有俩张。 林秋寒害臊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以往没发现这俩死丫头牙尖嘴利,今天算是见识了。 独孤晴儿也在帮腔作势,缝里插针,有遗漏的及时补上。 陈流云则在一旁全程姨母笑,这样的场景前世做梦都不敢做。 全屋四个女人,其中三个都是自己的,该拿下的都拿下了。 是时候创造个机会,大家一起娱乐一把。 陈流云眯着眼睛,内心琢磨着。 “陈老弟,你在家啊。”郭金财有些日子没来了,今日登门,堪称稀客啊。 “郭老哥?来来来,快坐。”陈流云面上一喜,立即招待。 “依依,去沏壶茶,上次我在王府拿来的茶叶泡上。” “是!”李依依应声道。 “陈老弟,弟妹啊,可别忙活了,我坐一会就走。”郭金财摆摆手,示意不必麻烦。 “慌啥,咱哥俩有日子没见了,晚上在我这儿喝酒。”陈流云挽留道。 “陈老弟,你甩手掌柜做的轻松,我就没那么好命喽。”郭金财痛并快乐着,“老哥,一会还得去跟人谈生意呢。” “加盟商来了好几位,大致五六个地区的,纷纷要加入我们林娇娘品牌的辣条。” “我得去好好的跟人家谈谈,时间紧迫,耽误不得。” 郭金财一边说着,一边在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一把拍在桌子上。 “这是陈老弟最近的收益,我给你全拿来了。” “老哥,钱不钱的不着急。”陈流云嘴里这样说着,眼神却不停地扫过银票。 谁不喜欢小钱钱? 有钱英雄汉,没钱汉子难,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钱财乃是立命的根本,也是保证一家人生活的基础。 没钱寸步难行。 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陈流云一直坚信这句话。 世上大多磨难都是没钱引起的,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 当到了一定的筹码,小鬼都能来推磨。 钱能通神,亦能驱鬼。 “陈老弟,此次我一共带来了两万八千两白银。” “这是账目,你过过眼。”郭金财把账本都带来了。 亲兄弟明算账,该多少就是多少。 当面弄清楚,省的日后是一笔糊涂账,有什么问题及时提出,别闹得大家不愉快。 “我不相信别人,还能不相信郭老哥,账目就不用看了,我相信你不会坑我。”陈流云颇有气度。 “陈老弟,对我一百个放心,我也不会辜负你对我的信任。” “账本我留下,你有空就瞧瞧。”郭金财刚刚坐下,就站了起来。 “老弟先忙着,我得走了。” “茶还没泡好呢。” “改天再喝。”郭金财大步离去,头也不回,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送完钱就走,一点不墨迹。 好人呐。 “啧啧啧!陈流云,我知道你私下里做着其他买卖,这般赚钱?”独孤晴儿难以置信道,一收账就是两三万银子。 “都是小钱,不值一提。”陈流云拿起银票,递给了林秋寒,“收好,等哪天存进钱庄。” “好。”林秋寒眼睛笑成一条缝。 “说你胖还喘上了,钱始终是身外之物。”独孤晴儿切了一声。 “是啊,这玩意死了带不进棺材,但能给自己修一个无比豪华舒适的永久小坑。” “一位喜剧家曾经说过,人最最怕的是:人活着,钱没了。” “只要在世一天,就得用到钱。” “趁着年轻多赚钱,晚年才能幸福无忧。”陈流云此番言论,也是每家每户老百姓的观点。 要不然为啥七老八十了,能动弹的还在外面讨生活? 不是为了儿孙,就是为了自己。 人从一生下来,就与金钱挂钩,即便死了还得发丧出殡,又是一笔数目。 “不跟你扯了,陈流云,你今晚是不是该多出出力了。” 独孤晴儿的话,让陈流云浮想联翩。 她此话什么意思?晚上多出出力? 她又不是自己的婆娘,总不能在她身上劳作吧?莫非单身一二十年,也想尝尝润物细无声的滋味? “收起你的歪思想,我说的是话本。”孤独晴儿狠狠剜了一眼,恨不得上前将其暴打一顿。 那是什么眼神,邪恶满满,无耻至极。 “我也没说啥啊,出力肯定出,多了不行,就四千字。”陈流云双臂环胸。 “八千。” “四千。” “六千行不行?马上到关键时刻了,多写一点会死啊。” “精力不足,熬夜对男人也不好。”陈流云尽装大尾巴狼。 日子一天天的过,在十天之后,霸道财主爱上我出了第一卷。 正式发售。 书坊很看重这本书,内容丰富多彩,反转打脸,装比如风,腹黑争斗,环环相扣。 就连从不看书的书坊老板娘都看得津津有味,爱不释手。 俗话说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书坊也有多个渠道,多方赚钱的手段,老板大力推荐,给渠道商也不免多提了几句。 很快,这本书开始名声鹊起,一传十,十传百。 富家小姐圈子,官宦之家的妇人,商户的老板娘等等,但凡识字的,有一定财权,家庭过得不错的女子,近乎人人手里都有这本书。 甭管大家闺秀,刁蛮小姐,小家碧玉,温婉贤淑,一一符合她们的口味…… 第110章 提亲! 书中多样化,总有一处牵动人心,一经观看废寝忘食,挑灯夜读。 一口气看不完,心思全在这上面,做什么都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这本书好似赋有强大的魔力,深深吸引着众多眼球。 从来没有一本书能如此扣动心弦。 凡是看过的不由惊叹,作者好文采,好思路,好脑子。 此等剧情是如何想出来的?又是怎么编造在一起的? 奇人呐! 只是看作者的名字,应该是位男子无疑,居然写出了女人心理上变化以及种种细节。 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经历?或者亲眼见证过书中一些情节?不然怎会写的这般生动形象。 作者是哪里人?长相如何?年龄多大?诸多女人抱有好奇,更有甚者想见一见这位奇男子。 随着发售渠道铺开,钱财滚滚而来。 林秋寒与书坊签订的合约乃是对半分成,也就是说去除成本,卖出去一本便有半本的利润到账。 这还只是刚刚打开销路,陈流云就拿到了三笔钱,每次不低于千两。 大头定然还在后面,想象不到的财富会源源不断的落在陈流云的头上。 起初就是写着玩玩,闲得蛋疼,没事找事干。 谁知被林秋寒三女拿到了书坊换钱,才会有如今的盛况。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就是有一个好婆娘的重要性,不知不觉创造了财富。 唯一的缺点便是,书坊那边催的厉害,好似催命鬼一样。 快写快写,抓紧出第二卷。 有了第一卷的畅销,知名度会越来越广,第二卷的收益可以预料得到。 相当丰厚! 奈何陈流云的性子稳重,不被影响,有空就多写一点,没时间就少写。 赚钱的方式不止一种,没有话本,他一样吃的五饱加六饱。 一样混的风生水起。 …… 府衙! “晚辈,卫生津前来拜见沈伯父。”一位翩翩公子面如冠玉,白皙俊俏,一大早便来到府衙。 身后跟着诸多下人,外面停着一辆马车。 上面装着两口大箱子。 下人到了地方没有歇息,将箱子往府中搬运,箱子十分沉重,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只是他的名字好像有些不妥? 什么玩意这是?止血神器?糊口用的? “原来是卫贤侄啊,家父可好?有段日子没有见他了。”知府大人笑呵呵道。 “家父身体健康,吃嘛嘛香,有劳沈伯父惦记。”卫生津有礼有节。 “别拘谨,过来坐。” “谢沈伯父。”卫生津撩了撩长袍安稳坐下,一派正气。 “来的这么早,吃饭了没有?要不要让下人为你准备点食物。” “沈伯父,我已经吃过了。”卫生津一笑之下,大牙露四个,小牙露八个,标准的笑容。 随之扭头瞅了瞅四周,“妙语妹妹呢?我怎么没看到她?” “妙语正在看书,不知在哪买来的话本,看起来没完没了。” “就连清晨的饭,还没吃。”知府大人颇为无奈。 孩子大了,说不得打不得。 任由她去吧。 “这哪能行,我去看看她。”卫生津作势起身。 “不慌,倒是卫贤侄来我家所为何事?” “这两口大箱子,又是什么。” “沈伯父,那个……”卫生津露出腼腆的笑容,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有话直言,咱们两家的关系没必要遮遮掩掩。”知府大人大手一挥,示意对方随心所言。 其实他们两家的关系就那么回事,并没有口头上的那么亲近。 只是碍于卫家的身份,知府大人尽量给三分薄面。 实则……一般般。 双方在一块喝过几次酒,供过几回事。 就这么简单。 卫生津拍了拍手掌,带来的下人会意走到大箱子跟前,着手打开。 引入眼帘的则是两箱子金银珠宝,其内摆放的整整齐齐。 即使中间有隔层,两大箱子的成分也不少。 起码得有上数千两打底。 好大的手笔啊,拿这么多钱财想干啥? 行贿?还是有其他目的? “这……”知府大人手指指着,一时语塞。 “沈伯父,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提亲。”卫生津道出缘由。 “我今年二十岁了,早已到了成婚的年纪,家里的老人有些心急,想给我寻得一门亲事。” “婚姻大事,本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晚辈的实在不该擅自做主。” “可我心中早已有了妙语妹妹,容不得其他女子相伴。” “所以才唐突到访,还请沈伯父见谅。”卫生津侃侃而谈,尽是糊弄人的鬼话。 所谓心中有了沈妙语,纯纯一派胡言。 无非看重了沈家,政治联姻罢了。 要不然以前沈妙语身边咋不见卫生津的影子? 估计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上次。 呸!估计两人上次见面至少有半年以上了。 知府大人神色不变,不动如山,“卫贤侄,依照你的意思,卫家并未第一时间考虑我家小女?也不是最佳人选?” “不不不,沈伯父别误会,卫家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我喜欢妙语妹妹,今日带来五千两,就是为了表达诚意。” “还请沈伯父成全。”卫生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姿态请求。 知府大人摇了摇头,“婚姻一事,我曾许诺过小女。” “一切按照她的意愿来。” “如果小女没有意见,我这个做长辈的定然不会横加阻挠。” “要是她不愿,卫贤侄也别气馁,天下好姑娘多的是,比妙语优秀的比比皆是,不在少数。” “卫家再另行择妻。” “好,卫家从不强人所难。”卫生津郑重地点点头。 “你先回去,这件事儿我会传达给妙语的。”知府大人不打算马上给出答案。 一是得有充足考虑的时间,这不是儿戏,嫁人乃是一辈子的豪赌。 嫁对了幸福一生,嫁错了苦难数十年。 二来,卫家就一个毛头小子上门提亲,是不是过于简单了? 拿我沈家当什么了。 搞的像过家家一样。 “沈伯父,我想早一点娶到心爱的姑娘,您是否现在就让妙语妹妹出来,听一听她的意见。”卫生津急不可耐道。 第111章 心上人是谁! “不必了。”知府大人一人决断,“要媒人没媒人,要族人也没族人,过两天也不晚。” 此言算是摆在明面上,就看卫生津能不能领悟。 卫生津起身,稍作思量,便微微一笑,“也好。” “那么晚辈就不多打扰了,就此告辞。” “下次过来,一定准备齐全。” “嗯。”知府大人并未多加挽留。 待人走后,知府大人第一时间便找到女儿,与其商议。 卫家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卫生津的太爷爷曾经担任过大夏皇朝的左相,位极人臣,一时风光无两。 但那已是上上代人的成就。 卫高帆也早就死了,至今差不多有三十年了。 从卫高帆不再担任左相之后,便回到了青州老家。 卫家正式走向下坡路,这么多年过去了,卫家无一人再担任过朝廷命官,未在官场上任过职。 商业方面倒是发展的不错,在青州府多个黄金地段都有铺子,过得十分富裕。 从一个握有大权的豪门大族,变为一个地方商贾,在一定程度算得上落魄。 但卫家仍旧不可小觑,不仅有钱,还有一定的势力。 家族培养了不少武功高手,在整个青州府算得上一号。 最关键的是,他家拥有丹书铁券。 乃是太上皇赐予卫家的宝物。 不仅代表着荣耀,功勋,还是一块免死金牌。 不管犯了多大的错,多重的罪,只要有丹书铁券在,便可饶恕一命。 这可是实打实的好玩意。 此等护身符,无法用金钱衡量。 你剁他一根手指,必然重罪锒铛入狱,他杀你全家,却安然无恙,官府也没办法追究。 这便是最为变态的地方。 而且卫家的丹书铁券,有三次免死的机会。 堪称恐怖。 知府大人与沈妙语说起此事,万万不曾想女儿反应这么大,不假思索,考虑都未考虑,立马回绝。 快到知府大人都没反应过来。 连问了三句为啥,也没得到回应。 知府大人讲了卫家的具体情况,表示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以考虑考虑。 沈妙语依旧不动心,不动摇,没有半点意愿。 知府大人见女儿这副决绝的样子,心中有了大概,不会有心上人了吧? 女儿不小了,有心仪之人也正常。 不过这个人是谁? 知府大人毫无头绪,也有一丝丝自己的猜想。 无论怎样,这门亲事几乎无望,没啥可能性了。 他尊重女儿的选择,也尊重女儿的本心。 不行就不行,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还怕嫁不出去?卫家不符合心意,总有她喜欢的。 说实在的,知府大人的这份豁达很是罕见。 身在官场,大多数都拿儿女来联姻,使自己的家族更加强大,获得最大的利益化。 而沈知府不在乎这些,另类奇葩。 …… “青青,我正在台上讲课,你在下面搞什么小动作?是不是太不像话了。”陈流云敲了敲讲桌,面目严肃。 “我说过多少次了,上课期间要认真听讲,不许开小差。” “把桌子下面的东西拿过来。” 小郡主面露惧色,“老师,我就这一次,您别生气。” “大不了,我改还不行嘛。” “东西先拿上来。”陈流云不依不饶。 为了杜绝小郡主再次无法无天,必须严正对待。 这丫头不压制住,信不信马上复发之前的为非作歹。 “老师,我拿过去你不许毁坏喽。”小郡主磨磨唧唧。 “在我的课堂上,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懂不懂?”陈流云声明道,“快点,不要啰里啰嗦。” 小郡主一步一挪的走上前,从身后不情不愿的拿出一本书放在讲桌上。 陈流云看到后,哑然失笑。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原因。 学生上课看小说,还是自己写的,不知该骂,还是该闭嘴。 “你小小年纪,看得懂上面的内容?”陈流云拿起书籍询问道。 “看得懂啊,只是有些生僻字,我不认识,不过不耽误剧情。” “老师,这本书写的可好了,很多人都在看。” “要不,你也试试?”学生亲自安利,郡主自身推荐。 “我没兴趣。”陈流云耸了耸肩。 自己写的门清,看什么看。 “你不看怎么能知道有没有兴趣,里面所写别具一格,据说在大夏皇朝从未出现过类似的话本。” “蝎子粑粑独一份,精彩的不得了。” 这不废话。 陈流云参照的是前世写作的套路,大夏当然没有。 他也看过大夏皇朝的话本,一般般,全是老俗套的东西,内容几乎千篇一律,没啥太大的创新。 大多还生涩难懂,需要查资料了解来源。 没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根本不明白写的什么。 不适合大多人群阅读。 陈流云的就不一样了,简单粗暴,直入主题,只要识字,就能看得明白,句子通顺,皆为白话文。 “再精彩也不能在上课的时候偷看,不尊重老师,也不对自己负责。” “这节课不是白白讲了?” “老师平时怎么跟你说的,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陈流云摆起老师的架子,谆谆教导。 不在其位,不懂这个位置的用心。 陈流云也当过十几年的学生,面对老师的批评,嘴上称是,实则内心一千个一万个吐槽和反驳。 “老师,你说得对。”小郡主硬着头皮附和道,惹毛了老师,容易挨揍。 “下不为例,回去吧。” “老师,你真不看?这本书干脆送你得了,我母后那里还有一本。”小郡主大方道。 “你母后也爱看?” “嗯呐,昨晚母后看了一宿呢,眼睛都熬红红的,今早起来满是红血丝。” “这玩意有那么新鲜?那般引人入胜?”陈流云不觉神奇,咱就正常发挥,至于嘛。 熬了一整宿,八王爷岂不是很寂寞? “老师,你不懂,虽然你挺有文采,满腹经纶,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乃是大夏皇朝难得的才子。” “但这本书的作者,一点不比你差,有可能更胜一筹。” “是吗?”陈流云表情丰富。 第112章 原来是你啊! “老师,你别不高兴,学生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啦。”小郡主拉了拉陈流云的衣角,小嘴巴撅起。 这算是安慰吗? “切,你看到哪里了。”陈流云冷不丁问道。 “啥?”小郡主脑袋宕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问你话本看到哪个地方了。” ”柳如烟的诡计败露,被男主扇了两个嘴巴子。” 陈流云顺其自然接话,“后面该被逐出家门了吧。” “老师,你怎么知道?还说没有看过。” 常威,你还说自己不会武功。 “我自己写的怎么会不知。”陈流云翻了个白眼,“回去,下课再看。” “你写的?”小郡主满头问号,五官挤到了一起,皆为不可置信,即使这样,也是个美人坯子。 长大了不知迷死多少男人。 老人言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没开始变就这么好看,以后还得了。 “咋了?老师就不能写点东西,赚点稿费?” “不是,你在吹牛皮吧?”小郡主一点不惯着,贴脸开大,“没想到老师的脸皮这么厚,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身为老师教书育人,应当品德高尚,如若不能以身作则,就等于带坏学生。” “嘿!”陈流云呲了呲牙花子,“你为何不信?” “我为啥要信?证据呢?我还说自己是皇帝呢,大夏皇朝所有人都是我的子民。”小孩子口无遮拦,童言无忌。 陈流云可知道这句话的严重性,一把捂住小丫头的嘴巴。 在王府还好点,要是在外面胡话连篇,属于大不敬。 贵为郡主,皇帝老儿想找茬,也可轻松掉脑袋。 “以后这种话不许说了,会连累你父王的明白不。”陈流云小声教育道。 “呜呜呜。”小丫头发出含糊的声响。 陈流云松开手掌。 “老师,我知道了,咱说上一个话题。”小丫头抓住小尾巴不松手,非得较真。 陈流云想了想该怎么证明自己是作者。 别让小丫头以为自己在坑蒙拐骗,漫天吹嘘,老师的形象在她心里大打折扣。 此乃关乎一个人的威信和信誉。 一旦有了污点,不容易去掉。 在小丫头的心里,自己成什么人了,与那些虚假,故作卖弄之师有何区别。 陈流云挠了挠头,“霸道财主爱上我的每一个细节你可以随意提问,我都了如指掌。” “这有啥,每个看过的人也知道,这个证据不作数。”小丫头摇晃着两条辫子的脑袋。 “作者的名字叫做如意小郎君,我夫人给取的。” “谁知道呢。”小丫头抱着膀子,眼睛斜着看着上方。 “里面有一个字写错了,在三十九页。” “这也算证据的话,我还说第十页有个标点符号不对呢。” 写作难免会出现一些失误,这都是正常现象。 “那我只有拿出原稿了。”陈流云唯有如此,必须证明自己。 “等明日我来教课,一并带来。” “万一你回去之后找人抄写呢?”新脑子就是好使,百密而无一疏。 “我去叫侍卫,让他现在去取。”陈流云较上劲了,非得掰扯明白。 随之大步离开课堂,前去吩咐。 看似陈流云在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有些幼稚可笑。 但身为老师该对自己说出去的每句话负责。 加上小丫头的身份不一般,给王爷王妃一嚷嚷,自己岂不是身败名裂。 都怪自己多嘴,跟一个小丫头透露什么,现在好了。 自己费劲吧啦的解释,还得麻烦别人。 可小丫头嘴巴太毒,说自己不如作者,贬低的同时打击自信心。 说到底陈流云拥有一颗争强好胜之心,无法做到淡然处之的态度。 差不多等上完课,侍卫才抱着一摞厚厚的纸张返回。 “看吧。”陈流云指了指。 小丫头拿起第一页翻看,另一边打开书籍。 隔着几页翻,相互对比。 在确凿的证据之下,不认也得认。 事实摆在眼前。 “老师,这本书的作者真是你啊。”小丫头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 “废话不是。” “不是吧,你能写出这样的奇书?” “这也叫奇书?没见识真可怕。”陈流云不以为意,“老师随意写写而已。” 又开始装了。 装得又圆润,又完美。 “你们再说什么,下课了没有?”此时门外响起一道悦耳的声音,一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带着妩媚笑容。 身后跟着一位下人。 下人手里端着一盘洗好的水果,想来是为两人准备的。 “母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小丫头蹦蹦跳跳走过去。 “什么秘密呀。”王妃蹲下身子。 如此一蹲,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屁股比林秋寒的还大。 “你看的那本霸道财主爱上我是老师的作品。”小丫头一点藏不住事,全部道了出来。 “真哒?”王妃抬起头看向陈流云。 一经抬起正好脑袋到达陈流云的腰部,位置刚刚好,不偏不倚。 “真的。”小丫头确定道,“起初我还不信,老师便把原稿搬了过来,一模一样。” “陈小先生,原来令我着迷的那本书,是你的啊。”王妃惊讶程度不亚于小郡主。 这段时间爱看的不行,脑海猜想作者是何等能人异士。 不曾想就在自己身边。 几乎每日都能见到。 “我瞎写的。”陈流云低调道。 “不不不,这可不是瞎写,剧情完美,一环接着一环,阅读的欲望根本收不回来。” “陈小先生,这本书应该还有第二卷吧,写到哪里了?开始了没有?” “什么时候出炉?” “要不您给我透露一下接下来的剧情?”王妃站起来,娇躯靠近对方。 陈流云面相窘迫,下意识倒退一步,拉开一些距离。 别玩火。 太亲近了容易让人误会,更容易掉脑袋。 “王妃喜欢,乃是在下的荣幸。” “第二卷,应该在一个月之后。” “如果王妃等不及,我明天可以先带来已写好的一部分原稿。”陈流云给王妃开了方便之门,俗称走后门。 “那实在太好了,多谢陈小先生。” “您吃点水果,歇息一下。” “中午跟我和王爷一块用餐。” 第113章 硬抢过来的? “不用麻烦,我随意对付一口就好。”陈流云摆手回绝。 自己还是不往上凑的好。 上次王妃的举动,神情,偷瞄,各处不对劲。 陈流云心生警惕,决定尽量少接触。 “此言差矣,陈小先生乃是王府专门请来的家教,王爷十分看重,你可不能见外,往后把王府当做自己家就好。”王妃眼波流转,媚意横生。 陈流云眼角抽搐,“王妃娘娘,说的在理。” “但您跟王爷两口子用膳,恩恩爱爱,甜甜蜜蜜,我孤寡一人与你们一块瞎掺和不太好。” “浑身不自在。” “咯咯咯。”王妃娇笑不已,花枝乱颤,一只小手放在嘴巴和鼻息间,极具诱惑。 “陈小先生,莫不是吃醋了?” 陈流云狂汗,张口结舌。 这理解能力……也是没谁了。 陈流云明明表达自个不愿当电灯泡。 “陈小先生,您吃点水果,刚下来的梨子,清脆香甜。”王妃亲自拿过一个递上前。 陈流云大咧接过,咬了一口。 果不其然,两个字:汁水横流。 王妃眯着一双丹凤眼,看着陈流云吃梨的样子,笑意更浓。 陈流云内心则毛骨悚然,汗毛倒竖,心中暗道:王妃娘娘啊,您千万不能这样,就算您觊觎我的美貌,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 小郡主虽说年纪小,但实际什么事都懂,鬼心眼子贼多,千万不能让她瞧出端倪来。 稍微收敛收敛啊。 陈流云中午没过去用膳,而是陪着小郡主一块吃。 谁知王妃娘娘又生奇招,居然也留了下来。 用王妃的话说,王爷最近忙的焦头烂额,为了抓捕反贼,不分日夜,好几日没陪自己吃饭了。 自己一个人索然无味,不如跟着女儿一块。 嘴上说是和女儿,心里咋想的谁知道呢。 吃饭期间,再次为陈流云夹菜,殷勤地赶上保姆了。 陈流云囫囵吃完,没有多留一刻,近乎逃命一般离开王府。 要不以后让小郡主去药铺上课呢? 唉! 小郡主刚发生刺杀一事,王爷理应不允许的。 长得帅也是一种烦恼。 老天啊,让我变得丑一点好不好,反正也成亲了,有了三个婆娘,外貌不是那么重要了。 把我的帅分给其他男子,不要那么出众了。 陈流云心中在呐喊,在呼唤。 唯恐平白的祸事落在自己头上。 将来还有大把的青春挥霍,自由享受,咱不能就这么掉坑里啊。 陈流云回到药铺,刚下马车,便见沈妙语在对面走来,神色恍惚,心不在焉,好似有什么心事。 “妙语,吃饭了没有。”陈流云喊了一句。 “哦,吃过了。”沈妙语抬起头微微一笑,美过娇艳鲜花。 “这是去哪呢?” “到你药铺找几位姐姐聊聊天。” 果真是为了林秋寒等人而来?咋那么不可信呢。 “沈大小姐,请。”陈流云让开一条路,让客人先行。 沈妙语进入药铺,肉眼可见的闷闷不乐,好几次与她说话,都答非所问,要么就是没缓过神,呆呆傻傻。 陈流云此刻的心思全在两波病人身上。 一个不举,一个不孕不育。 不举的好办,几服药便可重振男儿雄风,让家里婆娘服服帖帖,温柔似水。 不孕不育的话,说不定是谁的问题。 在古代,凡是生不出孩子的都归根于女人身上,不下蛋的老母鸡,造就了许多悲剧和苦难。 男人酗酒打骂,婆婆刁难,各种作妖。 陈流云按照经验开药,夫妻双方都有份。 男人补肾气精血,女人补气血祛宫寒。 待人走后,陈流云伸了伸懒腰,骨头节子咔吧咔吧作响,舒服极了。 “相公,妙语妹妹好像有心事,你要不去疏通疏通?”林秋寒走到跟前,小声说道。 疏通?修理下水管道么? 这活不好干啊。 “我一个大老爷们不好吧?女儿家的心事,咱也整不明白啊。”陈流云推脱道。 “相公何许人也,你定能为妙语妹妹解疑答惑。”林秋寒对相公充满信心。 “你先去试试。” “好吧。”陈流云来到跟前,坐在沈大小姐身边,“妙语,感觉你不太对劲,生病了?还是咋滴了?有什么话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 “我能有什么事,好得很。”沈妙语不予承认,笑的苍白无力,又勉为其难。 “要不你去照一照镜子。” “为啥?我今天妆容花了吗?”沈妙语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不,而是你额头上清清楚楚写着三个字,不开心。” 陈流云平和道,“咱们都是朋友,关系良好。” “我当一个合格的听众,来了解你内心的烦躁。” “噗嗤。”沈妙语忍不住笑出声,“其实没啥,有人上门提亲了,我不喜欢。” “不喜欢就拒绝呗,多大点事,难道知府大人强迫你了?” “那倒没有。”沈妙语摇了摇头。 “这不就得了,知府大人开明,不给你压力,还有什么闷闷不乐的。”陈流云摊了摊手,还以为天塌了呢。 原来不过如此。 女儿家就是不扛事。 “可我娘同意,在我耳边叽里咕噜,喋喋不休,烦死了。”沈妙语皱着眉心道。 “长大了有烦心事正常,无法像小孩子那样无忧无虑。” “坚定自己的内心,勇敢的说不,我支持你。” “婚姻本该遵从内心,选择自己所心仪的对象,毕竟要过一辈子,无法将就。”陈流云拥有前世的思想,注重婚姻自由。 “相公,你现在能说会道,句句在理,当初你可没有给我机会选择啊。”林秋寒从旁插话道。 陈流云:“……” “娘子,以前的都过去了,咱就说你现在幸不幸福,有没有为当初的被迫而后悔。”陈流云要的是现在。 以前的灵魂不是自己,糊涂事不能全算在自己头上。 “幸福,我不后悔。”林秋寒一字一字认真道。 “那就好呗。” “秋寒姐姐,当初你咋嫁给陈流云的。” 陈流云紧急打断,“这个咱们不谈。” 多影响形象,不提也罢。 “你怕啥,不会横行霸道,硬抢过来的吧。”沈妙语打趣道。 第114章 人钱两空! 真是抢婚还好了,关键比那还恶劣一百倍。 林秋寒撇了撇嘴,“相公不让说。” 她自己也不会说,毕竟不光彩,为人妇者,要多为丈夫着想。 这等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算了,透露给别人,那得多傻。 沈妙语又问起其他人,“那婉婉和依依呢?” “我们姐妹俩的情况在大夏皇朝较为多见,那时候穷,爹娘死的早,吃不饱穿不暖……” 经过一番说笑,沈妙语的心情好了许多,拨开乌云见日月,苦瓜脸消失不见,又恢复到以往的状态。 然而临走时,意外发生了。 “妙语妹妹,原来你在这啊。”前脚踏出药铺,后脚卫生津走了过来。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啊。 沈妙语瞅了一眼,神色平平,不哭不笑,“你有事吗?” “没啥,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听店里的伙计汇报你在这里,我特意从最南头一路走过来的。” 表述的清楚,为了见你不辞辛苦,不在乎路程。 卫生津说话有点水平。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家了,咱们改天再聊。”沈妙语作势要走。 卫生津横跨一步,挡住去路,抬头看了看药铺,上面写着男人天堂,“你来这……” “我来找朋友玩,有问题吗?” 陈流云听到动静,抬腿走了出来。 后面跟着四女。 当卫生津看到四女的美貌,闪过一道惊讶,尤其在独孤晴儿身上多停留了一下,尤其突出部位。 目光带有侵略,恨不得扒开瞅瞅。 这小子胆真大,不知天高地厚。 即使卫家很强,拥有不俗的地位,也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独孤晴儿不在乎你家有没有丹书铁券,又或者名门不名门,说杀就杀。 纯纯的狠人一个。 独孤晴儿感觉到什么,杀意即起。 若不是陈流云上过课,告诉她不能随意杀人,要尽力克制,估计这会大脚板子就踹在卫生津的脸上了。 “妙语妹妹想去哪是你的自由,当然没问题。” “咱俩一起走走?”卫生津邀请道。 “我都说了要回家。”沈妙语重申道。 “不差这一时半会不是?”卫生津始终保持着礼貌微笑,绅士风度,可做出来的事却差强人意,实为差劲。 就凭故意挡住人家的路,就做的不地道。 “卫生津,你想说什么,现在就说吧。”沈妙语深呼一口气。 “噗嗤!”陈流云听到名字,一下没忍住。 卫生津?还有叫这个名字的? 咳咳,他身上是不是味很大,大海的味道我知道。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还是在看我的笑话?”卫生津在沈妙语那里吃了亏,将矛头对准陈流云。 “不好意思,我想到了一件可乐的事。”陈流云双肩抖动,显然在隐忍。 “有什么好乐的,说出来听听?”卫生津阴森森道。 “别了,我怕影响市容市貌,诋毁这座城的文明。”陈流云嘴叭叭道。 “我非要让你说不可呢?”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说!”卫生津一字吐出,寒风刺骨。 “卫生巾,你叫卫生巾,哈哈哈……”陈流云笑得极其大声,脸色通红,前仰后合。 “妈呀,还有人叫这个名字。” “绝了。” “是父母取的,还是后来专门改的名字。”陈流云笑的停不下来,眼泪都出来了。 如此嘲笑,也是见卫生津不礼貌。 沈妙语明确表示不愿意多聊,还死皮赖脸。 人家要回家,却拦着路不让走。 此等作为,不觉得有失风度吗? 当然,几人一头雾水,搞不懂陈流云的笑点在哪。 为何这般狂笑不止。 名字咋了?有啥毛病? 大夏的人自然不知卫生巾是何物。 等将来陈流云研发出来一款,就叫这个名字,几女就明白了。 也注定卫生津的名字百世流芳,每个女人都受用。 “够了!”卫生津板着脸呵斥道。 “我不知你在搞什么把戏,但我能感觉到你笑意不善,明里暗里在取笑人。” “没有,绝对没有。”陈流云收起笑声。 “噗,我笑点低,对不住了。” “哼,最好是这样。”卫生津扭头看向沈妙语。 “妙语妹妹,早上我去你家提亲,想必沈伯父给你说过了。” “或许咱们交集得少,关系浅,你对我了解的不够。” “但我绝非是个纨绔子弟,不务正业。” “家里的生意我也有参与,也是卫家下一代重点培养的接班人。” “在我的领导下,几间门市的生意都不错。” 本来就挺好。 卫家的那几家大酒楼,每天客人爆满。 以前也如此,他参不参与都一个样。 为了给自己脸上增光添彩,如此说法也无可厚非。 追求姑娘,哪有贬低自己的。 不符合常理,脑子有泡。 “最近我有一个大计划,咱们青州府不是有几家裁缝铺嘛,听说日进斗金,我打算找他们老板谈一谈,全数给盘下来。”卫生津这样说就过分了。 最大的老板就站在跟前,你说盘下来就盘下来? 吹牛也要有个限度。 不要满天的牛在飞。 裁缝铺子陈流云肯定不会卖,更不会交给别人。 “到时候啊,你想穿什么衣服,我就让他们给你做。” “一天换一件,甚至一天换三件都不成问题。” 沈妙语将目光投向陈流云,示意询问,你打算把铺子盘出去了。 后者耸了耸肩,无奈地笑了笑。 卫生津观察入微,将两人的微妙动作看在眼里。 沈妙语不知该说什么好,干脆摊牌,缠着没完没了也不是办法。 不如一次性讲清。 省的再生枝节。 “卫生津,你以后不用再来找我了。” “说实话,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嫁到卫家。” 早点讲明,早点给人家一个交代。 拖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卫生津的不公平。 就像前世多少男人被坑,大多女人在模棱两可之间。 让人觉得有戏。 实际为了让男人给她花钱,不给态度,不给答案,不给结果。 就这么一味的付出,一味的对女人好。 最后钱花了,连个裤衩子味都没闻到。 人钱两空! 第115章 大小姐发飙! “为什么?”卫生津打破砂锅问到底,想知究竟。 按理说自己不差,不谈卫家以前的光辉历史,就单凭自己的长相,肤色,身高,当下家族的财力,势力,也不输给谁。 卫家乃是沈家最好的选择才对。 “不为什么。”沈妙语冷漠地回了一句。 “你都对我都不了解,怎么就这般拒绝了呢?” “定亲咱们可以不急,等彼此深入了解,再做定夺也不迟。” “你说呢?妙语妹妹?”卫生津退而求其次。 卫家想与沈家联姻,乃是家族最近的决定。 也是最新制定的‘战略方针’。 卫家打算借助知府的权利,重新进入朝廷的体系之内。 虽然卫老太爷曾经下过命令,卫家不许再入朝堂。 但没有权利,难以发展,也难以重振卫家当年的风采。 只能偏安一隅,窝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州府之内。 看不到外面的天空,更没办法将卫家发扬光大,光耀门楣。 随着老爷子去世那么多年,卫家掌舵者又重新燃起了这个念头,愈演愈烈,压制不住。 人一旦起了念想,就会无限扩大欲望。 试问青州府谁最大? 毋庸置疑是知府。 与知府联姻乃是最快的捷径。 加上卫家以前的威望,以前的关系圈子,相信不出几年,就能打入大夏皇朝的核心。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无论能不能成功,得先付出实际行动,一步步的来。 自始至终没有想法,那么一辈子也只能是空想,在被窝里做春秋大梦。 卫家的野心很大,梦想很广,不甘心只待在青州府。 势要在整个帝国闯出一番像样的名堂。 提起卫家哥哥要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 掌舵者也不考虑考虑,为何老爷子当年下这样的命令? 为何执意不让儿孙去蹚朝廷这摊浑水? 肯定看透了什么。 也了解的透彻。 “卫生津,你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咱俩不可能的。”沈妙语再一次重申。 “再熟悉,我也不会嫁给你。” “咱们做朋友可以,夫妻还是算了。” “妙语妹妹,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卫生津突兀问道。 沈妙语蓦然脸蛋一红,眼神偷偷瞄了一眼陈流云。 “不关你的事,我也没必要告诉你。” “让我死心如何?”卫生津就像一块狗皮膏药,黏住不放。 甩不开。 “是又怎样。”沈妙语一不做二不休,承认下来。 “谁?” “跟你有关系吗?” “有,我想知道输给了谁,瞧瞧对方比我强在了哪儿。”卫生津高傲道。 “没必要,闪开。”沈妙语不耐烦道。 “是他对不对?”卫生津又挡住去路,指着陈流云问道。 “你不要瞎猜,陈流云有婆娘,早就成亲了。”沈妙语只有否认。 人家婆娘还在这呢,陈流云也在跟前。 让她一个黄花大姑娘情何以堪。 认下是不可能认下的,最少当下不能。 陈流云一头黑线。 咱就出来看个热闹,咋就落在自己头上了? 会不会当冤大头? 他俩定不定亲,成不成婚,跟自个关系不大吧? 也不是咱能左右的,指着自己问是几个意思? 陈流云想骂街,与我何干呐。 这家伙肯定忘了,那晚和郭金财在一块喝酒,醉酒后在马车上亲了沈妙语。 一顿狂吻。 不止如此,还毛手毛脚了。 从那开始,沈妙语就对陈流云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开始接触的两次,只是印象好,纯纯的欣赏。 自从占便宜之后,沈妙语才有了根本的变化。 大夏皇朝的女人很保守,尤其大家闺秀,名门之女,大多一生只有一个对象。 不像前世那般混乱,今天和这个卿卿我我,晚上就换了一个人睡。 不存在的。 那晚是沈妙语的初吻,也是头一次。 冷不丁的被陈流云夺了去,就在内心深处刻上了一个记号,抹不去,擦不掉的印记。 或许这就叫做一吻定终身吧。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奇妙,没由来的占据了整个心扉。 不晓得从何时何处开始。 “果真不是他吗?”卫生津眯着眼睛质问。 “不是。”沈妙语摇了摇头。 “最好是这样。” “你什么意思?卫家现在这么猖狂吗?”沈妙语也不是好惹的茬,当了那么多年的大小姐,被人恭维,前呼后拥,自然有自己的脾气。 卫生津今日的说话方式让她很不舒服。 甚至是厌恶。 “我喜欢上了谁,还需要跟你报备?” “还需要卫家的同意?” “真拿自己当回事了!”沈妙语不留情面地损人。 “说白了,卫家就是青州府一个比较有钱的家族,仅此而已。” “不比谁多个脑袋,也不比谁高半截。”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皇家,只手遮天,所有人都听你们的号令。” 卫生津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给你脸你接着,不给你脸,你什么都不是。” “请摆正自己的位置和身份,再烦我一次,本姑娘大耳光呼死你。” “滚开!”沈妙语厉色道。 发飙,急眼了。 如此才符合大小姐的作势风格。 卫生津表面无风无浪,内心气炸了。 被一个女人这般谩骂,还是头一次。 向来以少爷自居,在家里有人宠着,在外面有人惯着,到了沈妙语这里,劈头盖脸一顿骂。 不过也是自找的。 做事没分寸,自以为是,傲气十足。 还对知府千金咄咄逼人,骂你一顿能咋滴? 敢动人家一根手指头试试! 卫家培养的势力再多,再厉害,在官府的眼里就是小卡拉米。 即使衙役不行,别忘了青州府还有大量的军队镇守,有指挥使大人坐镇。 干掉卫家只是一道命令。 在强大的帝国军队面前,家族比蝼蚁还渺小,轻轻一脚,就踩得粉身碎骨,魂飞魄散,鸡毛不剩。 沈妙语走了,潇洒的离开。 卫生津愣是一下没敢拦。 但他受了那么多气,气到发抖,得在别人身上找回点面子,发泄一下。 于是将目光盯上了陈流云。 也在心底怀疑沈妙语的心上人就是他。 “小子,你最好别打沈妙语的主意,离得远远的。” “让我发现你心思不轨,小心老子扭断你的脖子。” 第116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靠! 这什么意思? 被沈大小姐劈头盖脸干了一顿,把怒火撒在我身上? 认为自己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你俩的事,矛头对准我干吊。 老子给你爹戴绿帽了,还是抱着你太爷跳井了? 陈流云不惹事,也不怕事。 无关自己,我闭嘴不言,一旦把无缘无故的矛盾转移到我头上,那么老子就弄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你在跟你爹说话?”陈流云歪着脖子问道。 “我就是在跟你……”卫生津话说一半,戛然而止,继而瞪大眼睛,怒不可遏,额头青筋暴起。 “小子,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说什么!” 这样的要求,陈流云第一次见。 还有人主动找骂的。 “我说我是你爹。”陈流云一点不惯着,重说一遍。 “儿子,是你自己让我再说一遍的,可怪不得我。” 四女掩嘴娇笑,压根没忍住。 相公太坏了,不过我喜欢。 恶人就得整治。 “草!”卫生津吐出一字脏言,挥起拳头就向对方打去。 陈流云早就做好准备,从骂人便开始防备。 卫生津性格骄傲自满,不动手反而不是他的风格。 瞅准时机,陈流云先发制人。 一脚正中小腹。 卫生津倒退三步,龇牙咧嘴的吃痛。 对付武功高手,陈流云不行。 对付普通人,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你特么敢打我,好,很好。”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富家子弟好像都喜欢报名号,尤其吃亏之时。 以名头出身吓唬人家。 可陈流云不是吓大的,走到现在也见过世面。 大人物小人物都接触过,还能怕一个小小富家子弟。 搞笑! “我知道你是谁,不就是我儿子吗?”陈流云继续调侃。 “儿子打老子,乃以下犯上,忘乎礼法,在皇朝中已然触犯律法。” “老子郑重宣布,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不孝的逆子。” “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娘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你下来。” 卫生津闻言,两股热气若隐若无的两边耳朵里冒出,眼角一直突突跳。 随即在腰间抽出一把刀子,直愣愣的朝陈流云腰子扎去。 好毒。 哪个位置不行,偏偏伤害下半生的幸福。 腰子对一个男人来讲尤为重要。 这特么扎中了,基本就废了。 三个女人能看不能吃,只能望着空流泪。 关键之际,独孤晴儿出手了。 两人拳脚相加,她可以袖手旁观。 甚至打陈流云两拳,她都浑不在意,视而不见。 最多就是疼两天,皮肉之苦罢了。 陈流云平时没少欺负自己,叫他吃点亏也无不可。 但要伤害性命,独孤晴儿必须出手。 事情分大小,小打小闹无所谓,大了肯定要阻止。 该出手时就出手,一只秀气的三寸金莲迅速又准确的踢在卫生津的手腕,刀子脱手而出,登时落下。 接着一个高鞭腿,砸在脖子处。 卫生津当即失去知觉,趴在了地上。 独孤晴儿上前一步,踩在卫生津的后背上,让其无法起身。 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几乎在眨眼之间完成。 高手就是高手,吊得很。 “呵呵,在我的地盘动手,谁给你的勇气。”陈流云背负双手,趾高气扬的问道。 “知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 “故意伤人,光天化日下持刀行凶。” “法律不会绕过你的。” “呵呵,陈流云你打错了算盘。”卫生津晃了晃脑袋,稍微清醒一些。 “老子是青州卫家人,谁能治我的罪。” “谁敢治我的罪。” “你死定了,老子一定会杀了你。”卫生津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搞得有深仇大恩,杀了他爹一样。 不对,陈流云亲口承认就是他爹。 话不能这么说。 “切,面临监禁坐大牢还这么嚣张,当真好白痴。”陈流云嗤之以鼻。 实则低估了卫家的能量。 这等小罪,估计用不到丹书铁券也能摆平。 根本不必浪费三次免死机会。 这本就罪不至死,卫家即便没落,但作为老牌家族,在青州府扎根数十年,多少有点关系网。 不过也说不定。 就看知府的态度了。 若咬住不放,非要治卫生津的罪,不动用丹书铁券,也只能在大牢里待着。 相信陈流云不会轻易让他出来。 凡是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白羽,柴万福,柴永进,一个个都凉了。 细细回想起来,自从陈流云来到青州府,玩死的人不少了。 这几人哪一个不是有些手腕,哪一个不是有官方作为背景,均被陈流云搬倒,不复存在。 “陈流云,今天你占了上风,最多仅此一次。” “往后咱们走着瞧,不让你完蛋,我卫字倒过来写,粑粑一坨坨地吃。”卫生津叫嚣道。 这算是发誓吗? 用不着对自己这么狠吧。 一坨坨的造,青州府那么多人口,什么时候吃的完,吃撑也不行啊。 “秋寒,去报官。”陈流云不予理睬,吩咐美人。 “好!”林秋寒点点头,抬腿朝官府方向走去。 卫生津就这么被踩着,出了大糗。 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不计其数。 很快,四周围满了人。 “发生什么了,这不是卫家的卫公子吗?怎么被人按在地上了。” “你看看旁边的刀子,应该是闹事了。” “这小子也是活该,听说人品不咋地,去年因一点小矛盾便与人不依不饶,仅仅踩了他一下脚,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给他道歉不接受,非要人家跪在地上磕头,跋扈的很。” “还有这种事?” 众人指指点点,众说纷纭。 “那可不,让十几个下手打人家,好像腿都干折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吧。” “不见得,卫家挺牛掰,这家药铺惹到了卫家小子,大概要遭殃了。” “甭管咋滴,现在看着真解气。” “我还记得今年,卫生津去摊上买东西,明明一两银子的东西,他非给人家十个铜板。” “强买强卖,结果老板不肯,将人家的摊子给砸稀巴烂。” 听大家伙这么一说,卫生津的确不是个好东西。 沈大小姐不嫁给他算是对了。 这般德行,岂能相配。 第117章 拿钱不办事! 卫生津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倍感羞耻丢人。 对陈流云的恨更加旺盛深重。 他几次想起身,可惜独孤晴儿不给半点机会。 一只脚的力度宛如泰山压顶,动弹不得。 直到衙役到来,他才被拉起。 “众位官老爷,此人在我门前行凶,意欲杀人,置人于死地。” “还请带回严加审查,咱们青州府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违纪乱法之人。”陈流云严正声明。 “陈小先生,你过来一下。”府衙的官爷看了卫生津一眼,走向一旁。 显然他认出了卫生津。 “官爷,何事。”陈流云跟过去问道。 他谦虚文雅,从不高调,即使当下身份今非昔比,也对他人给予最大的尊重。 这些衙役没多大力度,仍旧一口一个官老爷的叫着。 “陈小先生,行凶之人你可认识?” “今天第一次见面。” “此人不简单,陈小先生打算如何处置?” “哦?怎么个不简单法?”陈流云挑了挑一双剑眉。 衙役如实相告,包括家族背景,丹书铁券等等,最后说了一句,极有可能府衙关不了多久就会放掉。 “那可不行,此等恶徒,哪能说放就放。” 陈流云不允道,“若是搬出丹书铁券,我无话可说,谁也没辙。” “这是朝廷赋予的权利和荣耀,个人做不了主。” “可在未拿出丹书铁券,并使用一次权利的情况下,卫生津岂能随意放掉?” “这……”衙役犯难窘迫道。 “你把我的意思传达给知府大人,或者交代给负责卫生津案件的官员,就说我说的。”陈流云大包大揽。 这个绊子使定了。 “不把卫生津处理明白,我会告知八王爷,让他为在下做主。”陈流云搬出青州府最大的人物,没有之一。 衙役不由得哆嗦一下,眼神清澈,“我明白了,在下一定把陈小先生交代的事办得明明白白。” 不上点强度,就打马虎眼。 嘴上说关押不了多久,实际到衙门逛一圈就给放了。 这种情况理该杜绝。 “带走。”衙役押着卫生津离开。 “陈流云,我一定会来找你的,咱们不算完。”卫生津还在猖狂。 一双眼珠子睁的比铜铃还大,恨不得活吃了他。 陈流云眼皮不抬一下,膀胱不扫一眼。 现在尽情扬言,有你哭的时候。 要知道丹书铁券并不是永久有效,一共才三次机会,用一次少一次。 那可是宝贝疙瘩,比祖宗牌位都重,摆的位置比他们还高,轻易不会拿出来。 实际上,丹书铁券已经被卫家去世的老太爷用过一次,也就是说当前只剩下两次。 如果卫生津在卫家没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等待他的只有牢底坐穿。 待在人不人鬼不鬼,阴暗潮湿的大牢,整天不见天日,卫生津是否哭的很有节奏感。 是否生出一头撞死在豆腐上的心思? 仅仅一句不起眼的威胁之言,让他遭受毁灭性打击,眼泪都得接满三缸水。 若卫家肯拿出来丹书铁券,那就另当别论了。 换句话说,就看卫生津值不值。 上称幺一幺,够不够斤两。 …… 当卫生津踏入府衙,依旧不当做一回事,雄赳赳气昂昂,鼻孔朝天,嘚嘚瑟瑟,拽的跟二五八似的。 “行了,把我松开吧,走走过场得了。” “卫公子,你什么意思?犯了事竟然还不思悔改。”衙役严厉道。 卫生津一脸问号,“我说,你们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我,卫生津,卫家的公子爷,眼睛瞎了?用来喘气的?” “别给我们嬉皮笑脸,你的罪行不小,当街行凶,动手杀人,起码十五年起步。” “靠,本公子跟你们好声好气讲话,给足了面子,刚才在药铺门口没多说一个字,任由你们押送。” “差不多得了。”卫生津潜在认为我给你们脸,你们多少也得识趣一些。 “卫公子,请你摆正自己的态度。”衙役不苟言笑。 卫生津似乎茅塞顿开,瞬间悟了,“诸位,我怀里有三十两银子,今日让大家伙大费周折,请拿去喝茶。” 他知道这些狗腿子惯用的伎俩,不给点吃食,啥都不管用。 一见到钱,好似哈巴狗,一切好商量。 衙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放低语气,“卫公子,咱们认识归认识,换做以前也就罢了,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次不同,我们得公事公办,莫得办法。” “多多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咋了?难道陈流云比卫家还了得?让你们怕成这个样子。”卫生津疑惑道。 “唉!多了不能讲,让卫家来捞人吧。”衙役头头把手伸入卫生津的怀中,摸索一阵,拿出三十两银子。 “这三十两作为跑路费,等下我特意去卫家走一趟。” 卫生津心里骂娘,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曹尼玛,什么样的跑路费需要需要三十两? 明明可以去抢。 卫家就在青州府,不是在京城。 三十两银子怎么好意思要的。 拿了钱不放人,这届的衙役简直吸血鬼,属蚊子的。 狗娘养的。 卫生津毫无疑问地押入大牢之中,卫家很快得到了消息。 在衙役去之前,他们就接到风声。 大概的经过也有一定的了解。 也就是说那三十两银子纯纯打水漂,一点作用没起到。 卫生津的老爹卫子威第一时间便去拜访知府。 无他,想让府衙放人。 就此一个目的。 谁知,又吃了闭门羹。 府衙的下人说沈大人不在家,一大早就出去了,至今未回。 卫子威焦急的等待着,左等右等,一直日落西山,到了晚饭时间也不见人影。 这么大人了一点事不懂,沈大人显然不愿见,不是真的不在家。 等有啥用。 等上三天三夜,也无济于事。 卫子威灰头土脸的返回府中,挥手打翻桌上的茶杯,气的直哼哼。 “过分,简直太过分了。” “我堂堂卫家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区区一个二十啷当岁的毛头小子竟然让卫家栽了一个大跟头。” “岂有此理。” 第118章 在你坟头道歉! “今晚不让那小子付出代价,我卫家不用在青州府混了。” 卫子威握紧拳头,一拳砸在茶几上。 拳头怼的生疼,疼得嘴角直抽抽。 愣是没吭出一声。 真汉子啊。 卫子威打算今晚就采取行动,好好教训教训一下陈流云。 他至今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用江湖那一套来解决问题。 就这样的智商想重新杀入朝堂内混得风生水起,是不是想多了。 活不过三集就得让人家玩死。 也就依靠祖上积攒的东西活着了。 不想想为啥府衙一改常态,变得那么强硬,油盐不进,水火不侵,知府人都不见。 不觉得里面有蹊跷?没嗅到危险的信号? 作为一家之主,连这点皮毛都搞不明白,干脆老老实实,低低调调的做点生意得了。 实在不行,进入养殖界。 弄点老母猪啥的养一养,起码不用动太多脑子。 儿子被抓起来,最正确的方法是先将人打一顿吗?不搞清楚为啥府衙不放人?其中到底出了啥问题。 至少去大牢里看看儿子,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举动。 卫子威肯定自慰傻了,精气就是太多,脑子缺斤少两。 把瘾戒掉吧。 这玩意有始有终的好。 …… 今晚夜黑风高,随着时间的变动,已然立秋后的第三天。 到了晚上不再那么闷热,有了一丝丝凉意。 此刻,陈流云正在奋笔疾书写着话本。 仿佛不用思考,就闷头一直写啊写,比抄的还快。 旁边还有一个小脑袋,靠的无比接近,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上面的内容,一丝丝幽香钻入鼻腔,神清气爽中又带着惬意。 在近三公分,就脸贴脸了。 独孤晴儿有福了,其他女人想看霸道财主爱上我,需要漫长的等待,抓心挠肝。 有的失眠睡不着,幻想接下来的剧情如何发展,月亮不睡我不睡,变成秃头小宝贝。 然而独孤晴儿不用,作者就在身旁。 写出来一个字,看一个字。 别提多美了。 “完活。”陈流云写完最后一个字,把毛笔放好。 伸着懒腰,双臂向两侧打开。 伸到一半,他意识到了不对。 怎么软绵绵的,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突然一股凉意从脊梁骨延伸到天灵盖,旋即下意识的低下脑袋。 一个巴掌贴着头皮而过,带有几分风声。 如果不是陈流云反应及时,感知牛逼,必定呼在了后脑勺,脑瓜子嗡嗡的。 “陈流云,你占姑奶奶的便宜,找死。”独孤晴儿贝齿紧咬,凶神恶煞,口气都是冰冷刺骨。 “喂喂喂,晴儿你别急,听我解释。”陈流云撤开身子,拉开距离。 “听你狗屁解释,你就是臭流氓。”独孤晴儿作势还要继续动手。 自己养了十几二十年的大饽饽,一直纯洁如斯,除了自己之外没人碰过,守身如玉。 今天却被陈流云玷污了。 上次被看光的事情,已经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天又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谁知这个臭混蛋是不是故意的? 看似漫不经心的无意之举,敢对天发誓没有一丝的投机取巧?精心设计? 独孤晴儿在江湖上行走了一段时间,对人性的险恶有一定的了解。 通过沉迷陈流云的话本,上面写的阴毒,腹黑,计谋,心眼,也对其人有了全面了解。 陈流云绝不是善茬,也不是无脑之人。 这家伙有头脑,有智慧,有心机。 十分全面。 除了武力弱点,他几乎是个全能的男人。 不对,姑奶奶正在弹劾他,咋好像在夸奖呢。 该死!!! “晴儿,你是不是忘记初衷了?冷静,一定要冷静啊。” “你是来保护我人身安全的,不是把我打残废的。”陈流云该认怂的认怂。 关键真打不过。 没有那份实力。 跟她对着干,明天估计不用去王府教书了。 就得在家里躺着哎呦呦。 “我是答应保护你,但不是让你轻薄于我的。” “我不是你的奴婢,也不是你的女人,更不是你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下人。”独孤晴儿愤愤不平,胸脯起起伏伏,幅度相当之大。 “是是是,你说得对。”陈流云点头称是。 “晴儿,你了解我的为人,胆小又正义。” “绝不会胡乱的占你便宜。” “不是胡乱,那就是有准备的占便宜喽?”独孤晴儿一双桃花眼,迷人万千。 生气的样子,依然那么诱人。 身材在灯火的照耀下,妖娆动人,妩媚多姿。 该宽的宽,该细的细,小腰别提多竹竿了,手掌大点的都能抓的过来。 陈流云见过她的身子,比林秋寒的还要好上几个档次。 好在不是一个类型,不然林秋寒肯定会被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独孤晴儿主打就是狐狸精。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牵动着男人的目光和欲望。 这也就是陈流云有三个漂亮的婆娘,对美色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换做其他人试试,天天有这么一个魅惑天下的女人在身旁绕过来绕过去,看你麻不麻。 能安安稳稳软趴趴地睡着,都算你中看不中用。 “晴儿啊,有没有人说过你挺轴,脑子不转圈。” “你才轴,你全家都轴。”独孤晴儿牙尖嘴利回怼道。 “好好好,我轴,我跟你道歉。” “道歉就完事了?天下哪有这么好的美事,我杀了你,再到你的坟头道歉行不行?” 陈流云:“……” “你到底想咋样?要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让你碰过来,一比一,扯平。” 这玩意还带扯平的? 头一次听说,孤陋寡闻了。 “陈流云,你下流。”孤独晴儿嚷骂道。 “想让我饶过你简单,你哪知手碰的?” “这个。”陈流云配合的抬起右手。 “断掉。”独孤晴儿说出二字。 “你不看话本了?断了咋写?” “马上迎来高光时刻,你不想看直说。” “亏得我今天写了八千字,就是为了让你看个爽。” “你竟然不顾我的良苦用心。”陈流云胡搅蛮缠,反说人家的不对。 孤独晴儿傻眼了,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换一只手断掉。” 第119章 你对我有感觉吗? “晴儿,咱得讲理,一码归一码,右手碰的为什么要用左手来承担。” “假如我杀了人,让你去坐牢可行吗?”陈流云掰扯理论道。 “不管了,我先打你一顿出出气。”独孤晴儿讲不过陈流云。 那张嘴比开口你麻痹的老娘们还厉害。 各种钻空子,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说再多也不如直接上手实在。 先揍了再说。 别提暂时放一马?不可能。 独孤晴儿没有吃亏的习惯。 有仇当场就报。 忍一时乳腺增生,退一步子宫肌瘤。 就在拳头即将落在一张帅气脸庞之时,陈流云悄然发生了变化,眉头微皱,面色庄重,收起无赖模样,正经严肃。 五官立体,轮廓宛如刀削,剑眉星目,丰神如玉。 浑身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晴儿你打吧,我不还手,其实有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只是碍于很多因素,难以启齿。” 陈流云声音低沉,磁性饱满,听起来舒服非常。 “我……我喜欢上你了。” 陈流云只能用这招化解当前的困境。 讲究出其不意,意料之外,扰乱对方心神。 用一件为之惊奇的事压住另一件带来的负面情绪,陈流云觉得可行。 当场随机应变,临场发挥。 也是在情急之下想出来的。 不知道管不管用,陈流云正在尝试。 唯有拭目以待。 可他忘了,整这么一出万一独孤晴儿当真了呢? 陈流云顾头不顾腚,为了一时的免祸,肆意输出大招。 “真的,我不骗你。”陈流云身躯笔直,高大挺拔。 “或许你听到这句话,觉得我在逗你玩,东拉西扯,不着调。” “但每个字都发自肺腑,由衷而发。”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在高台上弹琴,琴技无双。” “一首曲子被你掌握的出神入化,精彩异常。” “初次见到你的真容,我的心比以往跳得都要快,但我明白自己是个有家室的人,不能在外寻花问柳,风花雪月。” 独孤晴儿最恨朝三暮四的男人,必须要多注意。 “本以为一面之缘之后,天南地北永不相见。” “谁知第二天,你救了我一次。” “在来青州府的路上,我又救了你一次。” “或许这就叫缘分吧。” “佛说,上一次的千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我们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在冥冥之中各自救了对方,难道不是老天爷的安排。” “有句话叫做,上天安排的最大,至少我认为,咱俩之间挺有缘分。” “再到后来,我们住在了这个不大不小的药铺,朝夕相处。” “通过接触对你有了新的看法,可能所有人都以为你独孤晴儿是个女魔头,杀人如麻,双手沾满鲜血。” 难道不是啊? 敢扣着py发誓,心里不这样认为? 陈流云尽捡好听的说,为了免遭一顿揍,丧良心啊。 “甚至有人笃定你是个冷血无情的动物,像一条毒蛇,一只蝎子,咬上一口便一命呜呼。” “其实不是的,你看似冷若冰霜,杀人不眨眼,实则也有温柔的一面,也有可爱的一面,也有女孩子独有的天真。” “这个世界我懂你。” 此言含金量很高,女人就怕戳心窝的话。 一针扎进大动脉。 “晴儿,我不是贪图你的美貌,你的年轻妖娆,而是从内心认可你这个人。” “我喜欢的是你整个人,而不是单纯的外表皮囊。” 这话给狗,狗都不信。 整个人不就包括外表了?换做老阿姨还喜欢吗? “总而言之,我心里有你,占据了心脏的一片位置。” “当然,你会觉得我是个色狼,家里有婆娘了,还跟你说些没用的。” “可喜欢就是喜欢,控制不住,身不由己。” “晴儿,你……对我有没有感觉?” 话题转移给了独孤晴儿。 原本即将落下的拳头,悬停在空中了良久。 她愣住了。 没想到陈流云这么猝不及防。 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扪心自问,陈流云算是男人当中的翘楚,无可争议。 一个小村庄出来的人走到这一步,哪有那么多的运气和偶然。 必然依靠能力和实力。 作诗,作画,生意,写话本,任何一样都足以甩别人八条街。 不可否认,自己有过动心时刻。 第一次见面色诱,陈流云巍然不动,那时便认为此人难得一见,有了好感。 第三次救自己于危难,虽然看过一些地方,但那也是为了给自己治疗伤势。 文采节的时候,一篇篇诗句,光芒万丈,直击灵魂。 前些日子的夜里,一次凑巧看光了所有。 对付柴夫人,柴永进,都展现了不俗的精明和果断。 独孤晴儿很难全面评价陈流云。 若问对他有没有感觉…… 独孤晴儿虽被师父带大,对男人有很大的偏见和仇视,但她也是一个独立的人,有自身的思想和看法。 “我……你……”独孤晴儿刚想说什么,突兀,扭头看向外面,美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咋了?”陈流云不明所以。 “有人正在靠近。” “那有啥,青州府繁华不比县城,即使深夜也有人不断地过往。” “不是一两个,而是很多人,我感受到了杀意。”独孤晴儿寒着一张狐媚的脸。 “冲着咱们来的?”陈流云预测道。 “有可能。”独孤晴儿不敢确认。 “慌啥,万一不是呢,你要不要喝杯茶?”陈流云端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大口。 “来了!”独孤晴儿锁紧眉头。 “哐当!” 话音刚落,房门被猛然踹了一脚。 好在门结实,一下没踹开。 “我去看看。”独孤晴儿大步向前。 “别冲动。”陈流云一把拉住她的小手。 独孤晴儿低头看了一眼,陈流云讪讪松开,“那个,我怕你出去有危险。” “人家已经上门了,躲在屋里有用吗?”独孤晴儿撇了一眼,“你待在屋里别出来,我去会会他们。” “小心。” “死不了。”独孤晴儿顺势打开房门,外面火把一片,照亮整个街道。 大致看上去,近乎上百人了。 这他么那么多人。 独孤晴儿可否以一敌百?可否杀退来敌? 第120章 你说的真假?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聚众闹事,欺压上门,不要命了。”独孤晴儿先声夺人,质问对方的不是。 “小娘皮,给爷爷滚开。”带头者乃是一身高马大的壮汉,肌肉扎实,皮肤黝黑,身高不下于一米八五。 看上去十分强壮威武。 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刀,刀刃闪烁着寒光。 在他身后聚集人数众多,并非善茬。 “本姑娘劝你说话注意点,小心舌头断掉,以后没话说。”独孤晴儿毫不畏惧,没有半分动容。 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面不改色。 换做其他人,尿不湿都尿湿了。 “哈哈哈,一个娘们还威胁你奎爷,好多年没有过了。” “爷爷见你长得宛如仙子下凡,心生怜爱,不忍伤害。” “让陈流云出来。”奎爷指名道姓,准了,就是为陈流云而来。 “陈流云也是你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没空,赶紧滚。”独孤晴儿驱赶道。 “你是不识时务喽?”奎爷手中长刀一凌,随时出击。 他是个脾气暴躁之人,一次两次不予一般见识,不代表他人一直可以狂拽。 “那又如何?”独孤晴儿就是刚,一点不虚。 性子不会拐弯,更不会服软。 她的人生格言: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坚守自己的立场,不对付就打,甭管多少人,无所谓。 陈流云认识她有些时间了,还真没见过她向谁低下头,让一步。 “啧啧,有意思。”奎爷怒极反笑,笑的荫翳惊悚,在光火的映照下,显得特别狰狞。 就在马上动手之时,陈流云踏出房门。 总不能一直在屋里当缩头乌龟。 就连楼上的三女也惊动了,穿好衣服走了下来。 “我就是陈流云,谁要找我啊。” “小子,你的命到头了,爷爷过来收走。”奎爷全是放狠话。 “卫家的对吧?”陈流云问道。 “你不该打听,打听了也没用。” “你不说我也知道,白天卫生津在此吃了亏,晚上就有大批人马找上门,不是卫家才怪。” “是又怎样?” 卧槽,就这么赤裸裸的承认了。 卫家不仅带头者没脑子,下面的人也一样。 也可能人家张狂惯了,认为青州府无人可以管得了。 就是我们咋滴?怕啥? 怕的只有对头,而不是自己等人。 牛啊。 “那你可知这般作为,够判多少年。”陈流云轻笑道。 “能审判爷爷的,还没出生呢。” “卫家之人,谁敢动一下。”奎爷的每一句话都令人不舒服,井底之蛙?还是一点智商没有? 即便八王爷在场,也不敢说这句话。 一个区区打手,哪来的自信,不嫌烫嘴? “你是真吊啊,你家少爷进去都出不来,即将面临牢狱之灾,跟我扯犊子呢。” “哼,我家少爷想出来随时可以,青州府的大牢关不了他,就算帝都天牢,也白扯。” 正常人已经没办法和他交流了,不在一个频道。 牛批都爆了,烂了一地。 “小子,你是乖乖伸出脑袋,让我砍了回去复命。” “还是准备挣扎一下?” “不过爷爷得先提醒你两句,若是反抗,死的就没那么痛快了,三刀六洞,甚至有更多口子,经历诸多痛苦。” “老实点呢,干净利落,脖子一麻,便去阎王殿报道。” “呵呵,没人希望自己死,我也不例外。”陈流云摇了摇头,又悄悄的拽了拽身旁的独孤晴儿。 “有没有把握。” “不好说,但在我倒下之前,你一定安然无恙。”独孤晴儿保证道。 “此刻我想问一句,之前你的长篇大论,到底真假?” 陈流云呆滞一下,才明白独孤晴儿话中之意。 她应该是询问刚刚的表白是捉弄?还是认真? “等我们平安了,我再告诉你。”陈流云推搪道。 “不,我现在就要知道。”独孤晴儿固执道。 “真的!”陈流云哪能这个时候说假,岂不害人害己? 马上面临一场大战,腥风血雨,血染长街,一旦让她失了心神,便有生命危险。 自己也要玩完。 独孤晴儿嫣然一笑,好美好美,所有事物为之黯然失色,少了几分光彩。 随即看向外面的众人。 “想要找陈流云的麻烦,先过我这一关。” “妈的,一个臭娘们不知死活,兄弟们,搞死她。” “给我杀。” “这件事做漂亮了,老子给你们包下三家青楼,爽个痛快。” “上!” 一声令下,这群人冲了上来。 独孤晴儿抽出长剑,杀伐而去。 陈流云拿出火铳,随时开枪。 三女坚定地站在陈流云身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秋寒,你带着婉婉和依依去楼上,不要出来。”陈流云吩咐道。 “我们陪着相公。” “嗯,对!” “我们不走。”三女不移不动。 “听话。”陈流云万分自豪,有这样的婆娘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这辈子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听话。” “相公,我们是你的娘子,咱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一起生一起死。” “我们岂肯舍你而去。” “办不到,不用再劝了。”林秋寒带头说道。 陈流云呼出一口气,心中盘算着,官府的人应该快到了吧。 自己拖延了不少时间,加上路程没有多远,最多再有半刻钟。 白天之时,陈流云在衙役口中知道卫家的底蕴,便开始了布置规划。 特意在郭金财铺子里抽出两名伙计,命令他们距离自己铺子五十米开外时刻盯着,尤其到了晚上。 一有不对,马上去报官。 带着官兵前来,将所有来犯之人一网打尽。 陈流云考虑周全,做事精细,目光长远。 不能等人家的大刀落在自己头上才后悔莫及,没有详细的做出规划。 那时为时已晚,哭喊无用。 独孤晴儿英勇过人,凌厉杀伐,一把长剑在她手中耍的云舞飞扬,快如闪电。 凡是近身者,无一幸免,均被其所伤。 或者直接斩于剑下。 当下不能手软,必须够狠。 一心软,糟糕的就是自身。 第121章 蠢人灵机一动! 独孤晴儿明白这个道理,深知这一点,所以她从不留情。 一道靓丽的身影在人群中来去自如,游刃有余,毫无压力。 如果参军上战场,必然巾帼不让须眉,乃一难得女将。 又一个花木兰。 卫家培养的这些武功高手,有点差强人意,不够看啊。 不是他们太差,而是独孤晴儿太强。 换做别人,早就被剁成一摊肉泥了。 难以想象,独孤晴儿师父的武功到了什么地步和层次,没有两把刷子,能培养出如此出色是弟子吗? 自身不强,又怎会教出这般厉害的徒弟。 奎爷几次想偷袭,都没有得逞,均被独孤晴儿挡了下来。 最后一次,被独孤晴儿一脚踹中了胸口。 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砸在门口的台阶上。 一抬头,就看到了陈流云。 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脑袋。 “别动,动一下我要了你的命。”陈流云警告道。 可惜他的警告完全不起作用。 因为奎爷压根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 那么一小节有什么用?伸过去脑袋任他抡又能咋滴? 最多头上起个包而已。 吓唬谁呢?以为自个是傻比? 破烂东西就想唬住自己? 三岁小孩恐怕都不屑一顾。 “陈流云,你个脑残。”奎爷破口大骂。 不识物,还骂别人傻,也是没救了。 “你手中的比玩意都不如拳头好使,还威胁人,你脑子有病吧。” “来来来,爷爷倒要看看你怎么要了我的命。”奎爷站起来,指着自己的头颅。 “你当真不怕死?”陈流云玩味道。 “怕,我好怕怕哦。”奎爷故意做出一个害怕的样子,恶心吧啦。 将近一米九的汉子惺惺作态,鸡皮疙瘩掉一地。 头皮发麻。 “求你打死我,打啊。”奎爷不退反进,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来来来,朝着这个地方。” “你不弄死我,那爷爷就搞死……” “砰!”陈流云开枪了。 随着响声爆发,奎爷的脑瓜篮子炸裂开来。 堪比破碎的西瓜。 红白之物,崩得到处都是。 “呀!”三女惊叫一声,急忙捂住眼睛,吓坏了。 血腥,恐怖,吓人。 “呕……”接着就是不适的反应,大吐特吐。 陈流云好许多,近乎没啥动静。 他杀人不是一个了,具有较强的抵抗力。 即使第一次杀人,陈流云也没有表现的特别明显。 或许他本身的心理素质就强。 也或许和他的职业有关。 陈流云是一名医生,前世本硕博,前去医院各科室实习,上过手术台。 见识过常人不容易见到的场面。 “这可是你让我打的,不是去主动杀人的,到了阎王那里希望实事求是,不要打小报告。” “真是自作自受,自寻死路。” “啥也不是的井底之蛙。”陈流云自言自语,踢了一脚奎爷烂糟的尸体。 独孤晴儿紧急来到陈流云身边,她一直注意着这边情况,当奎爷起身与陈流云对峙之时,她就想过来助力陈流云。 纵然陈流云手中有火铳,她也不放心。 然而,独孤晴儿被包围的太严重,一直脱不开身。 到了现在,她才杀出重围。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独孤晴儿关心问道,一边问,一双妙目一边不停的扫描。 “你挺关心我的嘛。”陈流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我怕你死了,影响我的声誉。” 陈流云:“……” “在我的保护下你出事,外人认为本姑娘无能。” 陈流云:“……”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陈流云无言以对。 “气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收敛一点。” “我哪有气你。” “怎么没有。” “说说具体时间,具体地点。” 两个人打情骂俏上了,怎么听着像一对情侣在斗嘴吵架。 奎爷一死,众人懵了,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同时也见证了独孤晴儿的武艺高超。 一时间举棋不定,到底该怎么办。 是继续干下去,还是返回? “兄弟们,既然来了,咱们就要完成任务,没有退缩的道理。”其中一人高喊,重新振作士气。 “卫家养着我们多年,供我们吃,供我们喝,顿顿有肉,天天有酒。” “如果就这样走了,我们回去怎么面对卫家主?” “又怎么自处?” “其余的兄弟如何看待我们。” “无论如何,我们也得把陈流云的脑袋拿回去交差。” “说得对,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有什么好怕的。” “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摆不平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年轻?” “干就完了。” “继续上。” 独孤晴儿冷哼一声,“本姑娘就把你们全留在此处。” 再度动手之时,大量官兵在远处奔跑而来。 援兵终于到了。 陈流云也彻底安全了。 来的不算快,也算不的慢。 “不好,我们快撤。”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慌了神,朝官兵相反的方向逃走。 然而,对面也有大量的官兵出现。 也就是说他们被包了饺子,哪边都走不了。 除非后背插上翅膀,才能逃之夭夭。 “别动,所有人放下兵器。” “不听话者,格杀勿论。” “蹲下,给老子蹲下。” “兄弟们,咱们杀出重围,拼了。”不怕聪明人绞尽脑汁,就怕蠢货灵机一动。 杀出重围?认真的吗? 一旦这样搞了,就成了彻彻底底的通缉犯,杀害大夏官兵,可能会被扣上反贼的帽子。 八王爷那边正愁抓的不彻底,这下好了,够数了。 卫家也会跟着倒八辈子霉。 乖乖受降,还有一线生机,等待卫家捞出去,多少有点希望。 再渺小也比反抗强。 孰轻孰重,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再则,真有把握冲出去? 官兵人数可不少。 “杀啊。”众人热血上头,没了主心骨,一经教唆,分不清好坏了。 提刀就是干。 陈流云见官兵已到,拉着独孤晴儿进屋,随之关上房门。 剩下的就交给官府了。 自己等人不便插手。 打得越狠,事后算账卫家就越惨。 让他们干去吧。 第122章 卫老爷被抓! 大概两刻钟左右。 外面彻底安静,打斗的声音消失不见,沉浸消散。 “笃笃笃!”三声敲门,接着传来衙役的呼喊。 “陈小先生,歹徒全部搞定,您可以放心了。” “吱嘎!”房门打开,陈流云迈步出来。 “陈小先生,您没受什么伤吧。” “没有。”陈流云一双眼眸看着外面乱七八糟且血腥的场景,痛恨不已,“这些人罪大恶极,可恶可恨,一个不能轻饶。” “这是自然。” “明天一早汇报知府,让沈大人定夺。” “是。”衙役毕恭毕敬。 “带走吧。” “好,您歇着。”衙役转过身,大手一挥,“全部带走。” 一起数十上百人的围攻,就此落下帷幕。 能化解此危机,独孤晴儿功不可没。 没有她顶着,如何能撑到官兵到来。 要不……表白以假当真,真收了她当婆娘呢。 有她在,以后大大降低生命危险。 一辈子的保镖啊。 咳咳,主要独孤晴儿有让所有男人为之着迷的资本,陈流云也无法‘逃脱’。 谁不稀罕爆炸身材,谁不想尝一尝鲜。 幻想着独孤晴儿意乱情迷的躺在自己怀里,任由施为,想想就刺激。 到时人有了,免费永久的打手也有了。 不可不为啊。 但万事不可操之过急,今天情急之下刚刚吐露‘心声’,哪能这么轻而易举。 再则,自家的三个婆娘是否愿意?有没有意见? 怎么能顺利拿下,都需要脚踏实地的来。 一蹴而就的可能性很低很低,这边表白,那边就接受,总觉得太天真。 特别在封建社会。 卫子威在家中等待着,就坐在大堂之内,眼不闭,神不乏。 他要亲眼看着陈流云的人头在自己脚边咕噜咕噜滚。 指着他的脑袋怒斥,这就是得罪卫家的下场。 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 卫家不是谁都可以踩一脚的。 有权有势的还得给几分薄面,见到卫家人恭恭敬敬,一个开药铺的小比崽子,狂什么狂。 吊什么吊。 有这一次,看谁还敢在卫家面前耀武扬威。 等明早,自己亲自去大牢里把儿子接回来,一家团聚。 可他等了许久,也不见派出去的人回来复命,本来心静,此刻不免有些焦躁。 就这么一杯茶一杯茶的喝,厕所一趟一趟的上。 该说不说,到了一定的年纪就是差点意思。 好几次都滴答鞋上了,潮乎乎的,提上裤子,也不干爽利索,内衣上积攒黄黄一片。 直到快天亮,卫子威再也按捺不住。 “来人!”卫子威大喊一声。 “老爷。”在门外急匆匆走来一名下人。 “去中央大街,看看情况。” “老爷,看什么。”此次乃是秘密行动,没几人知晓,下人有所不知。 不仅如此,那批人也不在卫家居住。 为秘密培养。 “去看看中央大街有没有人,回来给我汇报。” “老爷,现在的时辰除了开早点的,卖菜的菜农之外哪有人。” “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卫子威急眼道。 “是。”下人噤若寒蝉,慢慢倒退出去。 未等带上门,外面传来吵闹声。 卫子威心中一喜,来了,终于是回来了。 办点事那么久,拖拖拉拉,该骂还得骂。 干什么吃的。 拿捏一个小喽啰用的着这么长时间吗。 下个月给他们减少月钱,越来越松懈,越来越怠慢了。 不整治整治,下次更拉胯。 卫子威大步流星向外走去,还未出自己的小院,便愣住了。 只见一个个官兵涌入,手持兵器。 “别动,都老实一点。” “你们做什么,私闯民宅?谁给你们的权利。”卫子威背负双手,威严问道。 “卫老爷,天还未亮,多有打扰了。”官兵头头深感抱歉,还挺有礼貌。 “你们大张旗鼓,武武玄玄来我家干甚?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把我卫家当菜市场了?没规没矩,马上给我滚出去。”卫子威气愤不已。 “卫老爷,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走不了。” “为什么?” “卫家做了什么,卫老爷应该心如明镜,比谁都清楚。” “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官兵头头拿出类似拘捕令的东西。 “上头有指示,必须将卫老爷抓捕归案。” “一派胡言,胡搞八搞,你们的上头是谁?”卫子威不愿相信。 “卫老爷瞧仔细喽,上面有青州府衙的大印,希望您不要让我们难做。” “带走。”官兵头头挥手道。 “你们这群混蛋,无法无天,目无王法了。” “敢在我卫家府上抓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敢抓本老爷,难道不知我有朝廷的丹书铁券吗。”卫子威被两人压着,走出府邸。 丹书铁券不拿出来,光靠嘴巴嗷嗷喊,肯定没用。 “你们一个个等着,到时候把你们都咔嚓喽。” 卫子威狂吠,还是被带走了。 几十年间,卫家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许久许久没被他人动过一下。 今天却奇迹般的上演了。 卫子威被官府抓走,卫家乱了套。 卫夫人紧急召集族人,商量对策,看看怎么办。 没多久,卫家的成员聚集在卫家大院。 人真不少,大约二三十号人,有堂兄弟,叔兄弟,有叔叔大爷,反正就是他们一大家子。 卫夫人乱了心神,心脏跳得厉害。 “诸位,子威被官府羁押,你们想个主意啊,怎么能让他出来。” “侄媳妇,子威到底犯了啥事?官府大动干戈。” “莫非做了十恶不赦,人神共愤之事?”一位老者捋着花白的胡子询问。 先搞清原委,再下结论,最后出对策。 流程不能乱。 “没咋滴二叔,就是我儿闹事,昨天被送去了大牢。” “子威气不过,派出人手将与我儿闹矛盾的家伙教训一顿。” “就这么简单。”卫夫人大致知晓一些。 “就这点小事值得官府上门亲自抓人?”老者疑惑道。 “子威没犯别的事吧?” “绝对没有。” “那不应该啊。” “二叔,要不我们拿着丹书铁券让官府放人吧。”卫夫人沉不住气道。 “侄媳妇,丹书铁券如此重物,岂能随意动用?万万不可。” “这样吧。” 第123章 人心险恶! 老者拿主意道,“我们先派人打听打听,至少要搞清楚官府为何一反常态,这般严厉。” “丝毫不给卫家面子,说抓人就抓人。” “然后再定夺。” “至于丹书铁券,在家中了没有?” “二叔,在家里放着呢。”卫夫人实事求是。 “拿出来交给我吧,实在不行,我拿着过去,逼迫官府放人。” “子威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牺牲一次使用丹书铁券的机会,也万万不能让他有事。”老者大义凛然,一本正经道。 特么的张嘴要丹书铁券? 拿走了还能还? 借着所谓救人的名义,伺机夺宝,老而不死为精,把心眼子全使在自家人身上了。 你拿着去赎人,卫夫人就不能去了? 是你走的比人家快,还是卫子威马上被抄斩了? 人性的险恶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卫夫人犹豫了。 “侄媳妇,难道你不相信我?”老者斜了一眼。 “不是不相信二叔,而是我也不知道在哪。”卫夫人找了个借口。 但凡有点阅历的人都深切怀疑老家伙的用心。 交出去纯粹傻比行为。 虽是一家人,流着相同的血液,但也不得不防。 亲爹亲娘还有不靠谱的,别说叔侄关系了。 这么重要的宝物,说直白点,就是护身符,等同多了两条命。 给别人怎么能放心。 “侄媳妇,老朽是为了救人,为了你丈夫,绝没有一己之私,宝物在手,我便有万全之策。” “在不动用免死机会情况下,我也有把握让侄儿,孙儿,顺顺利利出狱。”老者苦口婆心,搞得跟真的一样。 “二叔,我是真的不知在哪。” “你刚刚还说在家呢。” “确实在家,但被老爷藏了起来,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敢多打听,哪能知晓。”卫夫人摊了摊手。 “侄媳妇……” “够了!”一大汉陡然拍了一下桌子,豁然起身。 “二叔,你有点倚老卖老,不要脸了。” “臭小子,你在跟谁说话,没大没小。”老者斥责道。 “跟谁说话谁心里清楚,我大哥被抓,大嫂召集大家伙儿过来商议。” “瞧瞧你在做什么,没有一点长辈样?摸摸胸口,是否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大哥对你家不薄吧?每年都给足够的分红,那些钱当真喂了狗。” “等大哥回来,我一定要告你一状。” 此人名叫卫生源,乃是卫子威的亲弟弟,卫生津的亲二叔。 瞧瞧这一家子的名字,没一个正常的。 一个自慰,一个卫生巾,一个卫生院,长辈就给取这样的名字? 没文化咱就请个文化人,花点钱让别人取好不好。 “告状我怕你啊,老夫问心无愧,对得起家族。”老者拍着胸口砰砰作响,好似心里有莫大的冤屈,莫大的屈辱。 “切,瞧你老比登的样子,我就反胃烧心,我大嫂不拿出来,你还没完没了了。” “大哥的事不用你操心,给我出去。”卫生源指着门外,一点情面不留。 策略没商议出来,自家人先干起来了。 “哼,卫老二你这么护着你嫂子,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会苟合私通吧?”老家伙不服软,面子丢了一地,嘴巴开始跑火车。 “那天我路过城外的一片小树林里,模糊看到两个人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就像你俩。” “老比登信口开河,我曹尼奶奶。”卫生源再也不忍了,挥起沙包大的拳头就打。 这样骂街是不对滴,他奶奶就是你祖奶,自个骂自个? “哎呀,我的眼睛,卫老二我与你没完。” “老登,我撕烂你的嘴,让你没影子的事瞎说。” “坏我嫂子名声,我杀了你。” 卫家乱套了,闹的七零八乱,鸡飞狗跳。 另一边的卫生津也正遭受着不堪的苦楚。 第一天进去,就挨了揍。 凡是待在里面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就算有冤枉的,也在少数。 更何况,陈流云嘱咐过官兵,要好好照顾一下卫生津。 所谓的照顾,聪明人都懂。 无需官兵亲自出手,只需把他和犯重大案件人关在一起,自然有苦头吃。 此人威武不凡,膀大腰圆,乃是个江洋大盗,不仅偷东西,抢劫,手上还有人命无数,是个实实在在的狠人。 曾经犯过三桩大案。 最凶的一次,灭了一家二十三口。 男的开膛破腹,女的先煎后杀,最后还将所有人的脑袋剁下来。 包括老人,小孩在内。 无一幸免。 此人还有十日问斩,死刑犯一个。 卫生津刚入大牢之时,还一副傲气凌人的样子,嫌弃这里脏,那里乱,自觉高人一等,竟然冒死命令死刑犯给他让地方。 谁知人家根本不惯着他。 二话不说便是一顿狂风骤雨般的暴打,屎都给打出来了。 臭烘烘的恶心。 脸上一块紫一块青,头发被扯下来将近一半,肋骨断了三根,一只眼睛睁不开。 除了自家人惯着你,谁能惯着你? 在外面耀武扬威,横行霸道,拽的不行,在这里面还能怕你不成? 拿卫家的名声压人? 不好使! 一点用没有! 人家是死刑犯,马上面临杀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尝尝拳头的滋味。 卫生津晚上更是遭受了从未有过的凌辱。 是的,就是凌辱。 死刑犯不挑食,男女通吃,在大牢里憋的眼睛都蓝了,好不容易送上门一个,凑合凑合也能用。 临死也得放肆一把。 卫生津老惨了,哭的嗓子都沙哑了。 相信这一晚会是他永久的噩梦,到死那一天也不会忘记。 伤害不是一星半点。 相比之下,老爹卫子威就好的多,没有太过分的暴力事件发生,只被一味的关押。 …… “陈小先生,你今天好像晚到了一个时辰,昨晚没睡好,还是生病了?”中午,八王爷亲自邀请陈流云过去用膳,随口询问。 “八王爷,两者都不是。”陈流云放下碗筷,垂头丧气。 “哦?那是怎么回事?莫非陈小先生昨夜忙于风花雪月,劳累过度?” 第124章 赏你一场富贵! 此话一出,陈流云感觉右脚被踩了一下。 不用多说,也知道是谁。 除了王妃之外,谁会这么干。 这个娘们胆子忒大了,王爷还在跟前就搞小动作。 老子真有那么帅吗?值得心心念念?下次来王府尽量搞得狼狈一些。 别在迷恋哥了,哥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不对,吓死哥也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啊。 不要整事了好不好,要不哥跪下给你磕一个。 “王爷说笑了,没有的事。”陈流云苦涩笑道。 “那到底咋回事。” “说起来属实惭愧……”陈流云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生动形象,将这件事更加恶劣化。 仿佛早就打好了草稿。 实则,陈流云就是谋划了好了一切。 包括他今天晚到,也是刻意为之。 依照八王爷对女儿的重视程度,教书先生这般晚到,肯定会问上一嘴。 果不其然,不出陈流云的预料,八王爷终究还是问起了。 “还有这样的事发生?青州府怎么说也是朝廷较为关注之地,居然目无王法,肆意妄为。” 此话不是八王爷所言,而是王妃大发雷霆,容颜恼怒。 “王爷,陈小先生的为人你也了解,定不是招惹是非之人。” “越性子好,越受欺负。” “这不是蹬鼻子上脸,欺负到家了吗。” “再说他还是咱女儿的老师,一定要将之严惩。” 陈流云冷汗簌簌,汗流浃背,衣衫湿了不少。 顷刻间,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内心暗道:王妃娘娘啊,您不要这么激动,心平气和一点行不行。 我怎么样不关您的事。 八王爷蹙着眉头,略有所思。 “卫家,我倒是有点印象,他家是不是有丹书铁券?以前为大夏皇朝立过不少功劳。” “所以才被太上皇赐予丹书铁券?” “是的。”陈流云点点头。 “仗着自身有朝廷的赏赐,为非作歹,有辱祖上荣耀。” “实在不该。”八王爷叹了一口气。 “不过,这不是他们横行无忌的理由和底牌。” “陈小先生,你放手大胆的干,本王定然支持。” 陈流云露出笑意,等的就是这句话。 有王爷相助,便是莫大的底气。 干就完了。 “多谢王爷。”陈流云起身抱拳。 “不必客气,坐下坐下。” “好!” “陈小先生,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多注意,卫家有丹书铁券恐怕整不死他们,府衙关押不住的。”八王爷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他是王爷不假,但也无法废除丹书铁券带来的权利。 “我晓得。”陈流云点点头。 “要不要本王派人时时刻刻,十二个时辰保护你的安全?” “那倒不用,保护的了一时,保护不了一世,就不劳烦王爷了。”陈流云委婉拒绝。 “怎么保护不了一世?”王妃又插话了,“王府有的是人手,高手如云,陈小先生的安全,我们王府包了。” “我家女儿还指望你呢,不能出丁点意外。” “王妃言之有理,这样吧,我拿出自己的四名贴身侍卫护你周全,如何?”八王爷下了血本,不惜代价。 从另一方面讲,何尝不是一种重视。 真拿陈流云当做天才来维护。 他的贴身侍卫,可不是外面看门的那些。 “真不用。”陈流云不习惯有人跟着,太拘束了。 四个人八只眼睛,就算去茅坑拉屎,外面都站着四个大汉。 想想都毛骨悚然。 陈流云目前不适应如此排面,不自在,不逍遥。 “陈小先生既然不愿意,那就搬到王府来住。” “反正王府也有空着的屋子,住得开。”王妃当真掏心窝子啊,对陈流云一万个好。 把王府都共享了。 我靠! 众所周知,王府乃是王爷的居住之地,外人能进去一次便是莫大的荣幸。 里面所住之人,除了王爷一家以及下人侍卫之外,绝不允许有外人的存在。 陈流云躲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自投罗网’。 王爷听闻,诧异的看向自家婆娘,这般安排,匪夷所思。 是不是太过了?随便邀请外人住进来? 别说皇族,就是寻常百姓家也不会让此类事件发生。 这是家,不是客栈。 陈流云咽了一下唾沫,可别引起八王爷猜忌。 咱对天发誓,从未对王妃有过一丝丝的越界,有过一丝丝的冒犯。 “多谢王妃娘娘的好意,在下何德何住进王府,这是折煞了小人。”陈流云还是拒绝。 王妃也注意到丈夫的不悦,悻悻一笑,不再言语。 八王爷低头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陈流云心惊胆战,心脏快跳到嗓子眼。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门。 王爷想要自己的命,就是一句话,易如反掌。 哪怕有一丢丢的怀疑,都会毫不犹豫的干掉自己。 甭管有没有证据。 男人护食,这是天性,骨子里与生俱来,永远磨灭不掉。 婆娘就是私有物品,谁也不能染指。 八王爷接下来的话,让陈流云放松下来,冷汗尽收。 原来多想了。 “陈小先生,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与你说。” “事关重大,有关机密。” “王爷,这么重要的事,您还是不要说了,我怕承受不起。”陈流云牢牢记着一句话,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机密往往不要瞎好奇的为好。 尤其关于皇族。 “你小子很聪明,可我还是想告诉你。” “同时想得到你的帮助。” “这件事办好了,本王可以赏你一场富贵。” ”保证让你满意。”八王爷笃定道。 “额。”陈流云聪明至极,揣摩到其中之意,这下不想听也得听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很明显就是要讲出来。 “王爷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八王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缓缓道来,“三年前朝廷发生过一件大事,你听说过没有?” 陈流云尴尬了,搓着双手窘迫不已。 原主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吃喝玩乐,除非被灭国这样的大事,否则鸡毛都不关心。 “王爷,在下出身寒微,以前就藏在一个山沟沟里,信息闭塞,天下大事小情一概传不到那里去。” “陈小先生说的也对,本王就长话短说。” 第125章 交给你一个任务! “三年前一场天灾降临在乾州境内,一年滴水未下,大地干旱,苦不堪言。” “百姓所种粮食颗粒无收,加上乾州官员没有及时汇报朝廷,导致百姓民不聊生。” “那一场天灾死了很多很多人,其惨状无法形容,易子而食本王只在书中看过,然而却在乾州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我能理解如此做法,也是出于无奈,百姓无路可走,但凡有一点辙子,谁又会吃掉同类,换孩子填饱肚子。” “后来朝廷还是知晓了,皇帝怒火中烧,在大殿上暴跳如雷,把桌子都掀了,一连斩了乾州官员三十二颗人头。” “事后赶紧开仓放粮,打开国库,把物质钱财往乾州运送。” 陈流云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乾州那个地方距离青州府并不太远,边界相邻。 八王爷继续说道,“谁知途中出现了重大差错,有人胆大包天,抢劫了朝廷的援助。” “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更是对朝廷的一种挑衅。” “上方下令严查此事,找到凶手,九族问斩,绝不姑息。” “然而一晃三年,并没有找到作案者。” “对方做的很干净,几乎没有留下半分蛛丝马迹。” “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经过不懈的努力,紧锣密鼓的筛查,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青州府。” 陈流云抬了抬眼皮,“王爷的意思是说,那帮匪徒出自青州府?” “不错。”八王爷点点头,“至于是谁,暂时还不能确定。” “有一点本王可以透露。” “怀疑的对象中,就有卫家。” 以往传言,八王爷犯事被朝廷贬往青州府颐养天年,实则不会来此暗中调查被劫走的赈款吧? 不是没可能,而是可能性极大。 “王爷,是想把这桩案件交给我?” “不是交给你,而是从旁协助,若你大包大揽,也不是不可以,本王对你很放心。”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流云急忙摆手。 “王爷,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在下就是个郎中,会点医术,勉强混个温饱。” “这么重要的事,我担当不起啊。” 陈流云显然不想参与。 敢劫朝廷的赈灾银子,必然个个都是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要钱不要命的主。 陈流云掺和进去,嫌弃小命活得太长了么。 万一毫无进展,会不会怪罪? 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谁愿意接谁接。 陈流云是一万个不愿意。 “本王说你行就一定行,再则你可不是简单的郎中。” “陈小先生,表现出来的聪明智慧,本王看在眼里。” “仅仅生意这一块,便是人中龙凤。” “比我身边的人强多了。” 陈流云眼神怪异,看来自己干的买卖,八王爷了如指掌。 他调查过自己! “那是肯定的。”小郡主夹起一只鸡腿,小手拿着就是啃,吃的满嘴流油,“我最佩服的人就是老师了,他可厉害了呢。” 陈流云:“……” 夸人也得分点场合啊,这个时候就不要火上浇油了。 “陈小先生不用怕,你需要怎么做,本王就怎么配合。” “再则本王还答应你了,办好了案子,我给你一个惊喜。” 陈流云算是看明白了。 无论如何都推搪不过去,说什么都白搭。 就像王八看绿豆,认定了对方。 这特么的…… “好吧,王爷能不能透露有啥惊喜?” 干活就得要报酬,千古不变的规矩。 陈流云问一嘴,不犯毛病。 “暂时保密。”八王爷神秘一笑。 空手套白狼?空头支票? 不,还不如空头支票。 空头支票起码还说个数字,八王爷啥都不说啊。 “王爷,你的意思是让我先排除卫家的嫌疑?或者从卫家身上找线索?”陈流云接了就要认真对待。 “不错。”八王爷缓缓点头。 “好吧。” “陈小先生,你不会感觉很为难吧。” 这话说的……纯粹多余。 陈流云的各种表现,都看在眼里,他为不为难相信八王爷比谁都清楚。 “不为难,能为朝廷和八王爷出一份力,乃是在下的荣幸。”陈流云违心道。 “来,咱们继续喝酒。” “王爷,我先干为敬。” 陈流云又感觉脚上被踩了一下,王妃这娘们……草! 府衙! “卫二爷好久不见,有失远迎啊。”知府笑呵呵道。 官场上混的人个个都是笑面虎,即使看着对方不顺眼,恨得牙痒痒,见面之时也是笑眯眯的。 该打招呼的打招呼,语气随和,好似多年不见的好友。 “知府大人太客气了,小人前来拜访,没有叨扰吧。” “没有没有,卫二爷请坐。” “好。”卫生源屁股还未坐热,便直奔主题,一点不藏掖。 “啪啪啪。”三声鼓掌。 外面的下人抬进来五口大箱子。 记得卫生津前来提亲就抬来两三箱东西,此次多了将近一半。 看来此行比提亲重要多了。 “卫二爷,这是……” “打开。”卫生源吩咐道。 下人顺势打开箱子,不必多说,乃是亮晶晶的金银珠宝。 “知府大人,这是在下的一点点心意,还请笑纳。” “无功不受禄,卫二爷完全没必要,我也不能收。”知府大人不动声色道。 “诶~,谁说知府大人没功,此乃纯纯的污蔑。” “知府大人把青州府各处治理的井井有条,对百姓,对商家,对各界都是大功一件。” 见过拍马屁的,没见过这么会拍马屁的。 “知府大人日夜操劳,兢兢业业,日理万机,忙得都有白头发了。” “作为青州府内的子民,孝敬大人一星半点又有什么关系。” “不是应当应分,理所应当的嘛。” 卫生源长得五大三粗,口才属实不差。 比他大哥强。 卫子威那老东西拧巴的很,脑袋瓜子艮啾啾,从之前一系列的操作来看,并不精明。 一点不像生意人,反倒是草莽之辈。 “卫二爷,千万不要这么说,本官愧对难当。”知府大人抬起手臂,摇晃着两只手掌。 “不不不,这是我的心声,天地可表。”卫生源诚诚恳恳道。 “请知府大人务必收下。” 第126章 行不通! 收下就完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等于把柄被人攥在手心里。 这么蠢的事,沈大人又怎么干的出来。 最重要的是青州知府乃出了名的好官,清正廉洁,两袖清风。 口碑极佳。 干了这么多年了,没有污点。 有人说三年县令十万雪花银,堂堂知府想真捞钱,赚老鼻子了。 可他并没有那么做过。 “唉……”知府大人重重叹息一声,“本官知道你拿这么多金银财宝是为何意。” “我也知道你想求我办什么事。” “卫二爷,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件事不小,恕我难以网开一面。” “我有我的苦衷,也有自己的难处。” “卫二爷,带着东西请回吧。”知府大人做官二十年了,对方的心思一清二楚。 摸得贼透。 “为何?请知府大人明示。”卫生源不死心道。 “惹谁不好,可为什么偏偏惹上陈流云。”知府大人苦笑道。 他当下在走过场,大家起码能保持体面,这是知府为官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板着脸,义正言辞的强硬呵斥,不等于和卫家撕破脸皮? 卫家在青州府有一席之地,手握丹书铁券,言语软一点总归没错。 不仅做人要圆滑,做官更得圆滑。 无论在个人,还是百姓父母官的立场,知府都会站在陈流云这一边。 女儿差点受辱被陈流云所救,实打实的救命恩人,这是其一。 其二,卫家的确太过招摇,无视律法,严肃处理乃是分内之事。 卫生源伸着脑袋问道,“这个陈流云莫非有独特之处?” “卫二爷有所不知,陈流云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大夫。” “而是八王爷身边的红人。” “嗯?他和八王爷有关系?”卫生源差异。 “不错,陈流云乃是小郡主的老师,被八王爷奉为座上宾。” “卫家惹他,等同踢到了铁板。”知府大人既解释了不帮的理由,言外之意也在警告卫家不要再去找陈流云的麻烦。 算是一种敲打。 “原来如此,那我大哥和侄儿……” “只能秉公办理了,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知府大人给出答案。 “沈大人,您难道就不能想想法子?事后,卫家定有重谢,这些不够,我们可以再加。” “您说个数字,我们不讨价还价。” “实在无能为力啊,我也束手无策。”知府大人演戏一流,表面为难,心里鄙视。 “那么按照律法,他俩要判多少年?” “两人罪大恶极,一个当街意欲杀人,一个聚集打手,要人性命。” “就算轻判,也得坐十几年牢。”知府大人详细说明。 “甚至死罪都不一定。” “啊?那么重?”卫生源震惊。 “大夏律法写的清清楚楚,别说我一个知府,就是皇上也不能轻易改动。” “这……”卫生源五爪挠心,一下跌到谷底,不是滋味。 “我能不能去看看两位亲人?” “这点我还是能够做到的,卫二爷,随便。” “知府大人,我还有一事想问。” “卫二爷请讲。” “若动用丹书铁券,能否一下捞两个人?” 这是最后没招才使用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丹书铁券对卫家太重要了,有它在,可保卫家基业。 “按照丹书铁券的权限,一次只能救一人。”知府大人明言相告。 身为卫家人,卫生源岂能不知,研究的比谁都透彻。 这般问话,不过抱有侥幸心理罢了。 “呼……”卫生源愁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褶子印记相当显眼。 “多谢知府大人相告,在下就告辞了。”卫二爷悻悻而归,没有达到心里的预期,失落无比。 随之转战去了大牢。 他没有了主意,要去牢里请教一下大哥。 让他来定夺怎么办。 “老二,你是来救我的吧?快命人打开牢门,快憋死我了。”卫子威看到二弟前来,欣喜交加,万分迫切。 “大哥……我……”卫老二低了下头。 “怎么个意思?低着头干什么,你非……” “大哥,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卫老二一一道来,把所有事情讲清楚。 卫子威听后狠狠的砸了一下牢门,“知府这个老王八,明显就是不想放人,故意卡着。” “大哥,先不要怪别人,当下该怎么弄。” 卫子威抱怨深重,“卫家给朝廷立过诸多功劳,就这么对待我们吗。” “只是小事一桩,用的着这么上纲上线吗?” “有没有搞错。” 说的轻巧,小事?从哪看小? 杀人还不大吗?那到底怎样是大事? 真不拿人命当命啊。 “大哥,当下我们无计可施,你定个主意。” 卫子威一屁股坐在地上,颓废尽显,失魂落魄。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久久没有出声。 安静的可怕,落针可闻。 最终,卫子威站了起来,拍拍身后的泥土,彻底冷静,逐渐平缓。 不再那么暴躁和激动。 “姓沈的碍于陈流云的身份不敢放人,执意公事公办,估计找谁都没用了。” “要么安安稳稳的坐牢,要么拿出丹书铁券。” “老二,你去家里拿丹书铁券吧。” “先把我捞出去。”卫子威打算道。 “我大侄子呢?”卫老二问道。 “先保证我出去,再想其他办法。” 为今之计,除此之外都是死路。 “行。”卫老二点点头,只要大哥发话,他就照办。 当天傍晚,卫子威就顺利出狱了。 临出来时,又去看了一趟儿子。 当看到儿子的惨样,痛心疾首,难受的想落泪。 太残暴了!!! 这个狗日的狱友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丧心病狂。 可恨可恶,死不足惜。 卫生津看见老子当场就哭了,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喊着求着让父亲救自己出去。 一会也不想待了。 爷俩见爷俩,两眼泪汪汪,抱头痛哭。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自己做下的孽,慢慢受着吧。 卫子威已经动用了丹书铁券的一次机会,再用最后一次权利救儿子,心疼舍不得。 第127章 内衣横空出世! 卫子威安慰儿子一番,让其坚强挺住,承诺会以最快的速度把卫生津捞出去。 并给狱卒丰厚的报酬,要求牢房调整了一下。 关在一起的江洋大盗太不是人了,邪魔的化身,人类的渣渣,有娘生没爹教,什么丑陋之事都干的出来。 什么人呐。 打人也就算了,怎会还喜欢歪门邪道,另辟蹊径。 常言道,恶人还得恶人磨,卫生津够不是揍了,江洋大盗更不是个玩意。 卫子威把儿子留在大牢,独自出去了。 …… “陈老弟,大事不妙,大事不妙了啊。”这天,郭金财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肥胖的脸上满是忧愁。 “咋了老哥,喝点绿茶消消火。”陈流云倒上茶水,将茶杯推了过去。 “喝什么喝,一点心情没有。”郭金财双只手摆动着。 “到底咋回事?总得讲出来让我知道。” “陈老弟有所不知,最近一家叫做尚品居的店铺丧尽天良,我靠他姥姥。”郭金财破口大骂。 如此失态,陈流云还是头一次见。 更加好奇发生了什么。 “你倒是说啊。” “陈老弟,你知道咱们的裁缝铺生意兴隆,每天忙不过来。” “全靠那几种款式支撑,可谓日进斗金。“ 郭金财一一道出,“谁知,有人惦记上咱们的东西了。” “就在南街有个叫做尚品居的,做出来的衣服跟我们一模一样,我们有什么款式,他们也有什么款式。” “比着葫芦画瓢,有模有样,抢了不少生意。” “连续三天,咱们裁缝铺的接单量接连下降,至少拿走了三成客户。” “关键卖的比我们便宜。”郭金财手心拍着手掌,怒意冲冲。 “不出意外,肯定是买走我们的衣服,拿回去研究,然后比量着做出来卖。” 陈流云知晓了始末原委,像这种情况,大致有两种解决办法。 大夏皇朝是没有专利类似的东西,就算报官别人模仿,几乎起不到太大作用。 要么打价格战,尚品居不是便宜吗? 我们卖得比他更便宜,从而把对手挤兑倒闭。 要么就是改进,把衣裳的款型再做升级。 第一种打价格战不合适,容易形成恶性循环,恶性竞争。 已经卖出去那么多衣服了,突然价格降下来,之前买的客户怎么办? 还不得来闹事。 要知道花二十两买衣服的都不是普通人,一旦引起反感众怒,铺子可能干不下去。 对比之下,后者更合适一点。 但也有弊端。 他们能模仿一次,就能模仿第二次。 陈流云再画几个款式不难,这都不叫事,可终有画完的时候,还得面临困境。 彻底解决不了问题。 “郭老哥,我给你提几个意见。”陈流云斟酌一下说道。 “陈老弟你快说,我洗耳恭听。” “第一,就是品牌,这个很重要。” “辣条我们做了一个牌子,叫做林娇娘。” “这是打入人心的东西。” “想吃辣条就找林娇娘,在人们心里留下深刻印象,知道味道好,符合自身的口味,想吃的时候还想着去买这个牌子。” “这叫品牌认知和品牌效应。” “衣服也是如此,穿着舒服,好看,质量又过关,挑不出瑕疵。” “得到民众全方面的信任,就算别人卖十五两,实实在在的便宜,也得三思要不要舍弃原来的品牌衣物。” “第二,我们再添几款新衣服,在衣服上面做上带有品牌标志的图案和文字。” “第三,提升服务质量。” “不要小看服务这一块,花二十两买一件衣服,客户都是高端主,一定要让对方顺心。” “对客户多一点耐心,给予最大的方便,宁愿咱们吃点亏,也不能让客户心里发堵。” “第三,扩大市场。” “陈老弟,这个我知道,青州府管辖的八九个县城,我们都开了铺子,正在营业。”郭金财严肃以待,没有以前的嘻嘻哈哈。 “嗯!”陈流云点点头,“仅仅开在青州府境内还不够,还需要往外扩展。” “即便我们在青州府的生意不行,还有外面的商铺为我们源源不断的赚钱。” “最好先从富裕的地方布置规划。” “第四营销,我们宣传的术语要专业一些。” “丝绸面料,你可以叫做顺柔清爽丝绸面料,做工也可以加大力度,比如每一块布由十几个师傅亲自把关检验等等。” 陈流云的一套说辞就像前世的某个厂商,正常的玻璃镜头,非说四片玻璃镜头,其实别人也一样,多加上几个字带来的效果就有区别。 “第五,商谈和收购。” “找尚品居的老板谈一谈,花一些钱变成我们的。” 这是鹅厂的操作? 陈流云把前世的几大套路,融会贯通,运用的淋漓尽致。 一经说出,郭金财犹如醍醐灌顶,脑袋一下清醒了。 “陈老弟,还是你脑子好使啊,老哥一百个也赶不上你一人。”郭金财服服气气,困扰烦躁的问题,到了陈流云这里迎刃而解。 拨开云雾见日月。 眼睛都清晰了。 “我先画两款新样式,再推出一个重磅玩意。” “保证风靡整个大夏皇朝,争着抢着买。”陈流云笃定道。 “那还等什么,陈老弟我亲自为你磨墨。” 郭金财大喜,磨墨都有使不完的劲。 陈流云认真描画,一笔一下均聚精会神。 当重磅炸弹出炉的时候,郭金财一脸问号。 这是什么东东?怎会如此奇怪,从来没见过啊。 但出自陈流云之手,绝对错不了。 郭金财对于陈流云的信任已经到达前所未有的高度,不相信自家婆娘,也会坚定不移的选择相信陈流云。 不过他还是得问上一句。 “陈老弟,我不明白,这是啥?” “未免太露骨了吧?跟光腚有啥区别。” “人们总不能穿成这样出门,那不笑死人,严重影响青州府的面貌。” “尤其女人,不得被活活打死街头。” “你懂个锤子。”陈流云瞥了一眼,“这是穿在里面的,看见这两个类似扣碗的造型没?是衬托这里的。” “比传统肚兜好用十倍百倍。” “使女性的身材更加突出,提高几个档次,达到前凸的效果。” “下面这一件更不用说了,方便凉快,比大裤衩子贴身灵便。” “我所画的东西叫做内衣。” 第128章 儿子你跪下,娘求你点事! “内衣?”郭金财喃喃自语。 “不错。”陈流云点点头。 “有几个注意事项,我得嘱咐两句。” “这是卖给女性客户的贴身物品,也可以说私密之处,店员必须是女子。” “方便推销,也方便与人交流沟通。” “这个我明白。”郭金财懂得,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还有,布料一定要用最好的,因为要穿在里面,也是女子最珍贵的地方,不能有一丝马虎。” “嘿嘿。”郭金财不自觉发出银荡的笑声。 “郭老哥,你好猥琐。”陈流云无语道。 “脑子里有画面了,所以没有控制住。” 陈流云:“……” “此次记得要把品牌加上,名字我来定夺,就叫李娇娘。” “与辣条一个名字?”郭金财的小眼瞪大了许多。 “老哥你记错了,辣条叫林娇娘,我说的是李娇娘。” 李字无非出自李婉婉和李依依。 大房都有了,也不能怠慢了二房和三房。 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 “行。”郭金财没有异议。 “我再给你说说细节,主要关于型号的大小,我们给它分为五个档。” “用ABCDE来代表。” “A就是最小的型号,应该也是卖得最多的。” 为啥最小型号居多?因为前世有过大数据调查。 千真万确,一点没撒谎。 陈流云讲解的很到位,相当通透,郭金财听得津津有味,全神贯注。 细节决定成败,这么好的东西不许失败。 这是广大女性的福音,对身材的保持,自信,下垂啊等等,都起到一个很好的作用。 郭金财来时愁眉苦脸,走时屁颠屁颠的。 变脸速度比女人还快。 陈流云在作画之时,四女纷纷凑上前瞄了一眼,第一反应就是臭流氓。 而在逐渐的讲解中,四女零星的听了几句,感觉创意无限,是个好东西。 等做出来先弄一套穿上试试。 无形中也升起一个疑问,陈流云为何对女人这般了解? 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点子上,每一个字都直击女人的灵魂。 好似知音,太对了。 是不是在以前混蛋的时候玩女人玩多了,所以才有如此心得? 话又说回来,男人个个好色,也没见其他男人有这么了不起的创意。 一连数日。 陈流云按部就班,与往常没有太大的调整改变,一天的流程就是那些。 王爷交给的任务,陈流云并不急躁。 三年都过来了,还差这几天? 主要不知道在哪下手,该如何去调查。 卫家家主出狱,安静好多天了,也不见有特别行动。 如果真是他们抢劫的镇灾银两,必然藏得很隐蔽,就算让独孤晴儿夜探卫府,大概率徒劳无功,找不出一个所以然。 反而面临一定的风险。 不划算。 放置不管吧,八王爷给陈流云下达了任务,总觉得心里有事,不踏实。 倒是陈流云与独孤晴儿的关系火速上升不少。 虽然没有越线的举动和接触,但偶尔面临陈流云的调侃,独孤晴儿不再有应激反应。 最多就是拿眼睛瞪人,不再挥拳头喊打喊杀。 至于陈流云和沈大小姐,属于剃头挑子一头热。 沈妙语几乎天天去药铺,打着和林秋寒等人来玩的幌子,来见一见心上人。 也不懂这小妞咋想的,出身,地位,身份一等一,咋喜欢上了有妇之夫。 不谈陈流云有没有想法,沈妙语的家里人能同意? 嫁给已经有好几个婆娘的男人,纵然知府大人不干预女儿选婿,但至少是个‘清白’之身吧。 没娶过婆娘,干干爽爽,孑然一身。 这跟男人娶小妾有啥分别。 到了人家当老四。 有损家族之尊严,知府大人之官威,家族之体面。 …… “儿子,你跪下,娘求你一件事。”卫府,一位风烛残年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晃晃悠悠找到卫子威。 “娘,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卫子威起身询问。 “你先跪下。”老太太重申道。 卫子威二话不说,双膝弯曲,跪在地上。 跪天跪地跪父母,天经地义。 即使再有钱,权利再大,给父母下跪磕头旁人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反而会伸出大拇指,不吝啬的夸奖,重情重义,孝子一枚。 “娘,孩儿跪下了,您有话就说吧。” “儿啊,你可知为娘多大年纪了?” “娘亲八十有三了。”卫子威记得清楚。 老太太靠近一些,摸着孩子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俗话说得好,七十三八十四,是老人的门槛。” “我已经八十三了,再有一年半载就到八十四岁,说不定哪天就撑不住,熬不过去,到下面找你爹团聚了。” “娘,您别说丧气话,您一定能长命百岁。” “话是这么说,但谁又能掌控?”老太太唏嘘道,“再则为娘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百岁?那是奢望了。” “儿啊,为娘不求别的,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团团圆圆。” “我大孙子还在大牢里关着,我这颗心呐,一直悬着,吃不好睡不着,心心念念。” “今天我去牢里看他了,孩子太可怜,短短时日,已然皮包骨头,不成人样。” “精神似乎还有些问题,一惊一乍,疑神疑鬼,恍恍惚惚。” 说着老太太哭了起来。 老人心疼孙子正常,隔辈亲嘛。 “娘,您别哭啊,是儿子无能。”卫子威愧疚道。 “儿啊,你一定要把生津救出来,再过些日子,他非得死在里面不可,那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老太太催促。 “生津是咱们这一支的长子长孙,不能任由自生自灭。” “娘,我知道。”卫子威皱了皱眉头。 这件事不好办。 以往简单哪有那么多麻烦,官府知道是卫家人走走过场,顶多说教说教。 大牢门口朝哪都不知道。 这次不一样,卫子威能感受的到。 连他都进去了,可想而知严重性。 “别光嘴上知道,我要你付出实际行动,要见到孙儿安安全全的出来。”老太太来此就是为了卫生津。 之所以过来,也和卫子威的婆娘有一定关系。 第129章 晴儿,你脸上有东西! 今天下午卫夫人专门跑到老太太的小院又哭又喊,眼泪止不住的流,伤心至极。 眼泪打湿了手中的手绢,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儿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 老太太见了心中发堵,跟着不舒服。 这不,晚上亲自找上门,让儿子想方设法必须把孙子捞出来。 “娘,你给我点时间运作,急不得。”卫子威本来就烦躁,这下更乱哄哄了。 “再拖下去我孙儿要死在大牢之中了。”老太太的拐杖狠狠的敲击着地面。 “娘,你到底知不知道孩儿能在大牢中出来,全靠丹书铁券。” “目前只剩下一次机会,再拿出来使用,以后我们卫家遇到危机,如何自保。” “我不管,总而言之我孙儿必须出狱。”老太太固执己见,只要结果。 卫子威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行,孩儿竭尽全力。” “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几天之内。” 老母亲逼上门,卫子威一点招没有。 “七天。”卫子威许诺道。 “不行,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老太太伸出三根手指。 这老太太只会逼迫儿子,如果能救,不早就救出来了。 “行,三天就三天吧。”卫子威点头应承。 “为娘去休息了,别忘了你答应的事。” “三天之内我见不到孙儿,为娘就吊死在卫家。”老太太发出死亡威胁。 卫子威起身,一个头三个大。 头皮都是麻的。 他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愁得一瞬间老了许多。 在灯火的照耀下,隐隐约约能看到几根白发。 丹书铁券绝不能再用,作为最后一道屏障,卫家不能失去。 该怎么办呢? 要不…… 卫子威想到了一个法子,他似乎很犹豫,摇摆不定。 到底该不该这样做。 如果做了,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就是儿子出来了,恐怕也不可能抛头露面,一辈子躲躲藏藏。 可不救,出来之日遥遥无期。 或许真如老娘所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就没了。 大牢里的艰苦环境,不是生津能扛得住的。 卫子威左思右想,最终下定决心。 去他妈的,干了。 随后,卫子威便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大晚上的他去哪里?去见什么人,或者去做什么。 谁也不知情,身边只有两个贴身随从。 三天后。 天空乌云密布,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细雨绵绵,不大不小,从上午下到晚上,从未间断。 深夜,陈流云使劲伸了伸懒腰,骨头节子啪啪作响。 “终于写完了,第二卷正式画上句号,明天交给书坊。” “陈流云,你为什么要把女二写那么惨,能不能稍微改好一点。”独孤晴儿不满道。 “她的设定就是一个惨字。” “不行,我看的心里发堵不舒服。” “不舒服就对了,这正是我想要的。”陈流云早就规划好了,一切按照思路发展。 “信不信第二卷发售,有很多人想咬牙切齿打你一顿。” “他们又不知道我是谁,去哪打啊。”陈流云漫不经心。 “我强烈要求你改一改。”独孤晴儿执着道。 “改不了一点。” “必须改。” “想改也不是不行,请给我一个理由。” “或者说你付出点什么。”陈流云懒散道。 “写都写完了,重新做调整,不浪费精力啊。” “呐!”独孤晴儿在身上翻出二两银子拍在桌面上。 “这是润笔费,够了吧。” “我又不差钱,仅仅书坊迄今为止给的就不下万两白银。” “差你这三瓜俩枣?”陈流云不屑一顾。 万两银子猛的听起来很多,实际上作为大夏最畅销的话本,一万两银子很多吗? 据说都卖到帝都了,掀起一阵话本风潮。 “那你想怎样。”独孤晴儿瞪着一双桃花眼。 “咳咳。”陈流云眼睛咕噜咕噜转,“算了,还是不说为妙。” “说啊。” “前提你不能打人,不能急眼,不能辱骂。”陈流云约法三章,把孤独晴儿‘捆’死死的。 “没憋什么好屁吧?”独孤晴儿预料道。 “非也,我所言没人不喜欢。” “好,你说吧,我答应了。” “我还是……”陈流云犹犹豫豫。 “说!”孤独晴儿一拍桌子,凶神恶煞。 “这是你逼着我的,本公子也是身不由己。”陈流云真无耻,把责任全推到别人身上。 “晴儿,你要不亲我一口呢。” “就一下,我马上做出改正。” “你说怎么写就怎么写,全听你的。” 此话一出,屋内温度陡然下降到冰点,宛如掉入冰窖,冷的发抖。 “喂,说好的不能动手。”陈流云跳出一米多远,赶紧拉开距离。 “这就是你说的人人都喜欢?”独孤晴儿质问道。 “亲嘴难道还有人不乐意?” “陈流云,你下作。” “我没有。” “你就有。” “那你亲不亲?”陈流云不死心问道。 “我亲你奶奶个头。” “哇,原来你喜欢女人,晴儿,你长得如花似玉,风华绝代,怎么可以有不同寻常的爱好。” “这是广大男同胞的一大损失。” “你得改。”陈流云故作苦口婆心。 “陈流云,别逼我扇你。”独孤晴儿咬着两排洁白又整齐的牙齿。 “明明说好的不打人,咋能出尔反尔。”陈流云拿捏住把柄。 “你……很行。”独孤晴儿不甘心的放下拳头。 陈流云笑嘻嘻的走上前,“晴儿,我跟你开个玩笑,何必动怒。” “咱们谁跟谁,都是一家人,消消气。” “谁跟你一家人,不要脸。”独孤晴儿剜了一眼,风情万种。 “咦?晴儿,你脸上有东西。” “哪呢?” “你别动,我帮你拿下来。”陈流云又靠近几分,两人此时不足半米。 看着一张狐媚动人的脸蛋,陈流云呼吸粗重,心脏加快了些许。 伸出右手轻轻撩拨白皙脸颊旁边的发丝。 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吻了上去。 陈流云的胆子真肥。 不怕死啊。 母老虎也敢调戏,不,这已经不是调戏了。 而是轻薄。 第130章 赔我儿子! 嘴唇准确无误的亲在独孤晴儿的樱桃小嘴上。 好香,好软,好甜。 独孤晴儿愣在当场,整个人木讷了。 瞬间失去思想。 两个人好似被施展了定身术,谁也没有挪动半分。 陈流云心中一喜,开始得寸进尺,发动猛攻。 独孤晴儿感觉有什么东西溜进口中,才为之惊醒,狠狠的一把推开陈流云。 “你……你……混账。” 陈流云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随后讪讪道,“晴儿对不起啊,刚才一时没有忍住。” “王八蛋。”独孤晴儿骂了一句,转动妖娆身姿向后院快步跑去。 小跑的样子真带劲,颤颤悠悠的。 如此反应不应该啊,按理说应该暴跳如雷,大打出手,将陈流云按在地上一顿暴锤才是她的性格。 然而却一反常态,反而不对头。 莫非她觉得被陈流云无耻侵犯,羞耻交加,无颜面对?赶紧溜之大吉? 如果这妞要拿陈流云出气,陈流云身上带十把火铳也无济于事。 距离这么近,独孤晴儿不会给陈流云拿出武器的机会。 以前嘴贱调侃两句,独孤晴儿不与之一般见识有情可原。 现在真真切切的冒犯,负距离接触,居然还没有动粗。 莫非那日的表白,陈流云的一番话触动了她的心弦?悄无声息之间走进了她内心的最深处? 回到自己的屋中,独孤晴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一闭眼便会自动跳出陈流云亲吻自己的画面。 想删都删不掉。 小脸通红,心脏持续高强度的跳动。 蒙上被子,甚至能听见噗通噗通的声音。 这个该死的色痞,居然胆敢侵犯本姑娘。 他哪来的胆子。 师父说的没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三心二意。 完全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陈流云就不怕本姑娘一怒之下杀了他? 哼,今天便宜他了。 本姑娘纯净无暇,还没被哪个男人碰过…… 若有下次,本姑娘一定扭断他的脖子。 让陈流云后悔莫及。 呸呸呸,什么叫下次,本姑娘岂能给他下次再犯的机会? 做梦! 任何姿势睡觉也做不到的梦! 这次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他,谁叫自己答应保护他半年。 这是自己的承诺,江湖中人最看重的便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不是本姑娘愿意放过他,而是要对得起自己曾说过的话。 杀陈流云容易,不费吹灰之力,但杀了的话,自己岂不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 独孤晴儿给自己找了十足的借口。 睡服自己的内心后,闭上一对大大的眸子,嘴角不知不觉的上扬起来。 这一夜独孤晴儿的梦境特别离奇,从未有过,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梦,说出来羞死人。 哪怕回顾一下场景,脸上的温度都能把鸡蛋煎熟。 男主人公毫无例外的是陈流云,女主人公是她自己,两人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里缠缠绵绵翩翩飞,恩恩爱爱,无尽逍遥。 男人温柔痴情,女人娇羞爱慕,合二为一,阴阳相济。 今晚还发生了一件事,震惊了整个青州府。 令人难以置信。 青州府东边大牢昨晚被人攻破,死伤许多人。 看守的衙役,牢管,惨死七七八八。 所有犯人都给放了,一个不剩。 对方的意图明显,牢里关押着他们想要的人,不惜代价,聚集人手,冲入大牢将人带走。 为了混淆视听,迷惑大众,把全部的犯人释放,让人无法猜中这帮人到底为谁而来。 东边大牢关押着数百犯人,一朝清空,再另行抓捕,可就难喽。 也很难分辨犯人的去向。 知府得知此事之后,紧急发出一系列的命令。 更是主动找上指挥使,请求出兵帮助,尽可能的弥补损失。 能抓回来一个是一个,多抓回一人,便少点罪责。 一旦捅到上方,问下罪来,谁又能担当的起。 另外,死伤的官兵也需要慰问和处理。 据说,昨晚对方出动了数百人,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各有职责,训练有素。 不像是山贼之类的杂牌军。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反贼还未抓个彻底,王府还在进行中,又来了一伙劫狱的。 青州府好几年安安稳稳,风调雨顺,治安良好,今年这是咋了? 犯哪方的太岁了。 接连出事,且出的都是大事。 一件比一件大。 东边监狱关押的人中,就有卫生津。 也是最官府深刻之人。 别人或许记不得,需要查档案,他不需要。 卫家的子嗣,又是最近才抓捕的犯人,怎么会忘记? 所以,出事的当天官府就派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卫府。 “你们又来做什么,难道枉顾丹书铁券的权利?还想将我重新抓回去不成?”卫子威挺直胸膛,大声呵斥。 “来来来,老子就在这里,我看看谁敢动一下。” “老子不信这天下没有王法。” “卫老爷,您误会了,此次前来与你无关,请把令公子交出来吧。”带头官兵呵呵笑道。 “什么意思,我没懂。”卫子威糊涂道。 “卫老爷,您作为青州府有权有势的人物之一,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信你一点消息没得到。” “你到底在说什么,能不能清楚一些。”卫子威一脸懵逼,仿佛真的不知情。 “您确定不知?” “神经病,没事就滚出去。” “卫老爷,青州府大牢昨夜被匪徒攻破,放走了所有牢犯,包括你儿子在内。” “令公子出来没回家,我是万万不信的。”带头官兵说明缘由。 “什么!”卫子威一惊一乍,嗓音提高八度,“我儿子出狱了?” “为何我没见到人。” “你们官府是干什么吃的,饭桶中的饭桶,老子还找你们要人呢。” “我儿子罪不至死,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官府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们不来,我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呢。” “现在我儿子找不到了,你们要赔给我儿子。” “要不,咱们没完。”卫子威理直气壮道。 经这么一说,官兵有点转不过弯。 合计半天是我们的不对了。 “不是卫老爷,卫公子出狱后不可能不回家。” “身无分文,病殃殃,不回家能去哪?” 第131章 初步推断! “老子还能撒谎不成?”卫子威中气十足,“生津的确没有见到。” “官府不把我儿子找回来,我不会善罢甘休。” “一天找不到就闹一天,一年找不到,我就闹一年。” “卫老爷息怒,卫公子有没有在家尚未确定,我们需要搜上一搜,还请行个方便。”带头官兵说道。 “搜?我堂堂卫家岂能随便让人搜查,置我卫家于何地。”卫子威掷地有声,傲气凌云。 “不搜,又怎知犯人是否藏身家中。” “若是搜不到呢?” “我向卫老爷郑重赔礼道歉。” “道歉不行,必须跪在地上给我磕一个。”卫子威咄咄逼人,将上次在家被带走的面子找补回来。 带头官兵脸色呈现猪肝色,为难万分。 但上头给过交代,务必完成任务。 “行,卫老爷说怎样就怎样。” “还有,搜可以,不能破坏我家的东西,哪里有损坏,要按原价赔偿。” “卫家不是穷笋,家中宝物甚多,一件就够你们一辈子的俸禄,要格外小心呐。”卫子威阴阳怪气道。 “多谢卫老爷提醒,全体都有,给我搜。”带头官兵下达命令。 所有人正式行动。 官兵将卫家上上下下翻了一遍,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放过,做到精益求精。 不仅眼睛看到的,一些可能存在机关的地方也进行了排查。 里里外外,仔仔细细,一番操作下来结果大失所望,一无所获。 没有找到卫生津的人影。 一忙活就是半个多时辰。 卫子威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弧线,得理不饶人,非让带头官兵下跪磕头不可。 做人理应坦坦荡荡,一诺千金,带头官兵没有耍懒,当真给卫老爷磕了一个头。 随后带着兵马撤离。 陈流云也得知了昨夜的劫狱,经过推敲和盘算,大概率是冲着卫生津去的。 也就是说一帮人闯入大牢,就是为了将卫生津救走。 卫家兵行险招,赌了一把。 至于把卫生津带往了何处,救到了哪里,不得而知。 陈流云这般笃定,并不是胡乱猜测。 他去了一趟大牢,特意看了一眼关押卫生津的牢房。 里面留下的痕迹,未遭到破坏。 通过痕迹可以找到一些线索,昨夜进入卫生津牢房的大致有四个人,其余牢笼中并没有那么多脚印,只是强行打开了门锁。 除此之外,卫生津的牢房还有拖架的痕迹,两只脚划过地面,清晰可见。 说明卫生津是被人一左一右架着走的,两条腿使不上力,导致双脚在地面留下了划痕。 另外还有一个揣测和疑点,青州府的大牢从未出现过类似的恶劣事件,数十年未经历过。 为什么卫生津被关进来没几天,就有了劫狱这样的大动作。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卫家有这个能力劫狱。 记得前些时日的晚上,只为干掉陈流云,卫家便动用了数十上百人。 他们储备的势力,强的一批。 扎根在此几十年,靠着祖上留下的余晖,蛮横发展,已然不可小觑。 他们不敢明着跟官府干,但暗中搞事,还是不在话下。 陈流云依照往常到了王爷府,八王爷第一时间把他叫到书房。 两人在书房里‘密谋’了很久。 小郡主过去偷听,都被侍卫撵到了一旁。 今天也算给小丫头放假了,并没有上课。 直到中午,两人才双双并排出来。 “陈小先生,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还是你聪慧一些,一切按照你说的办。” “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派人来王府。”八王爷心服口服,不如人就是不如人。 “好的王爷。” “陈小先生,咱们去吃饭喝酒。” “王爷我得先回家一趟。” “也好。”八王爷没有强求。 陈流云转身离开,还未走出小院,王妃就迎了过来。 “陈小先生请留步。” 陈流云最怕她了。 看见王妃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浑身炸毛。 “王妃娘娘,你有事?”陈流云眼神瞟了瞟不远处的王爷,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搞小动作啊。 “陈流云,你第二卷的最后一篇怎么回事。”王妃言语之中带着微微怒意。 “王妃说的是话本。” “不然嘞?” “是这样,最后一篇我想了又想,考虑再三决定的。” 看来不止独孤晴儿对女二的结局不满意,王妃亦是如此。 意难平。 “王静初太可怜了,你就不能写好一点?” “最起码那一顿断腿毒打可以避免。”王妃提出建议。 “王妃,我已经把原稿交给书坊了,改不了了。”陈流云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哪家书坊,我要求他们改。”王妃一双杏眼极其较真。 “不改,我就砸了他的书坊。” 陈流云:“……” 好歹也是王妃,皇家成员,咋跟个泼妇一样。 “王妃娘娘,使不得啊,把人家的饭碗还了得。” “在下给你稍稍透露一下,话本接下来还有第三卷,并非就此打住。”陈流云独家最新透露。 “果真吗?” “还能骗你不成。” “那打算怎么安排女二王静初?能否极泰来,柳暗花明?”王妃最关心的问题,没有之一。 “会的,她接下来将遇到属于她的真命天子,有一个爱她的相公,组建自己的家庭。” “这样最好不过了。”王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王妃娘娘还有其他事没?” “不在这里吃了?” “不了不了。”陈流云摆手道。 “我亲自给你煲了鸽子汤呢,花费了整整一个上午,不喝太可惜了。” “下次一定。”陈流云冷汗又下来了。 “告辞。” 陈流云立马就撤,不多做一点磨蹭。 “这小子跟我多聊两句都不愿,我有那么可怕吗?瞧那死样吧。”王妃娘娘自言自语幽怨道。 “王妃啊。”王爷在远处喊道。 “王爷。”王妃迈着小步走了过去。 “你和陈流云刚刚在交谈什么。”王爷好奇问道。 “话本啊,王爷你看不,写得可好了。”王妃从袖子里拿了出来。 王爷哑然失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这不仅仅是话本,而是女人的勾魂迷药。 一个个女人为之着迷,看的目不转睛,通宵达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