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隐忍多年,绝色寡嫂他照娶不误》 第一百七十一章 想入内阁 答应了苏易之后,谢凝星确实没有怎么往外边跑。 基本上要不就是和苏婉柔一起做点绣活,要不就是守着还在病中的王青涣。 太子自从在梅园中威胁她,被皇帝带着一干官员撞见后,一直称病躲着风头。 朝堂之上,一时之间格外安静。 两个派系架都没平日吵得那么凶了。 日子就这么逼近年关,按照往年的规矩,在除夕前三日,皇帝都会举行宫宴,犒劳辛苦了一年的文武百官。 等宫宴一过,文武百官就可以休沐十日,让他们安心回家过年。 宫宴这日,官员都会带着自家家眷出席,除了真的有事脱不开身的,都会露面。 苏易之作为礼部尚书,自然也没办法逃过这场宫宴。 谢凝星作为他唯一的夫人,必定是要跟着一起出席的。 还没有出门,谢凝星就开始念叨。 她一边将外衣递给苏易之,亲手给他穿上,一边抱怨,“今日雪这么大,路都不好走,还要去赴那劳什子宫宴,听着文武百官歌功颂德,耳朵都要起茧子。” 苏易之垂眸瞧着絮絮叨叨的谢凝星,笑着道:“夫人去过?怎么了解得这般清楚。” 谢凝星顿了顿,然后拿过一旁的玉佩系在他腰间道:“书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吗?而且咱们这位皇帝又是个附庸风雅,到时候宴席上不知道又要出多少酸诗。” 苏易之抬起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宠溺地说道:“这话你可只能私底下与我说一说,出了门可千万别被旁人听见,到时候脑袋不保。” “当然,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说着谢凝星便后退一步,瞧着披着白色貂皮披风的苏易之,满意地点点头。 她选的衣服,最是称他。 目光瞥到一旁的轮椅,她微微撅着嘴抱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摆脱这轮椅,藏拙藏到这种地步,也是辛苦你了。” 苏易之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身旁的轮椅,拉着她在铜镜跟前坐下,拿起一根翠玉簪子在她发上比划着。 “解决完太子就可以了,怎么,夫人嫌弃我名声不好?” “倒也不是,”谢凝星瞧着镜子中的人影,“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总是避免不了被朝中人奚落。” “奚落而已,我又不是没听过。” 苏易之将发簪插到谢凝星发间,紧接着又拿起两只步摇在她发间继续比划。 “在侯府听了这么多年的辱骂,我早就习惯了,官场上那些,比起之前苏家兄弟对我做的,只算得上是九牛一毛。” 提到苏家兄弟,谢凝星心口就是一揪。 她看着镜子里面一门心思为她挑选发簪的苏易之,很是心疼的说道:“就是因为之前你老是被苏家的人欺负,我才不愿意见你都坐到礼部尚书的位置,还被太子一党的人欺负。” 苏易之轻笑一声。 他将海棠花步摇插入谢凝星的发间,将另一支放下,“知道夫人心疼我,但是他们越是奚落我,证明我的伪装越有效不是吗?毕竟太子的人并不会认为,一个残废的人,可以在内阁中占据一席之地。” “内阁?” 谢凝星的表情严肃起来,她扭头看向身后的苏易之,“夫君想入内阁?” 苏易之毫不迟疑的点头,“内阁首辅之位空悬,太子妃的父亲李容作为次辅把持着一半的权力,必须有人能够与他分庭抗礼才是。” 书中苏易之是在穆景宸回到大燕之后坐上的首辅之位,虽然现在剧情大部分都已经改变,但是她相信苏易之绝对有那个实力。 “夫君,你一定能进内阁,不仅仅是内阁,你还会成为首辅。” 苏易之瞧着谢凝星眼中满是信任,笑着道:“夫人如此相信我?难道你的预知梦又告诉你了?” 谢凝星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错,梦告诉我了,所以夫君放手做吧,以你的才能,一定能坐上那个位置。” “好,”苏易之眼中划过一丝暗芒,“既然夫人梦中都这般说了,那为夫必定更加勤勉才是,早日让夫人当上首辅夫人。” 谢凝星转过头,重新面对着铜镜,将手边的簪子塞到苏易之手中,故意打笑道:“那还不给首辅夫人把发簪戴上。” “遵命,夫人。” 苏易之笑着接过发簪,将发簪插入发间,然后瞧着镜子中如花的容颜,呢喃道:“夫人貌美如花,为夫都舍不得将夫人带出去了呢。” “哎呀,别玩了,担心耽误时间。” 谢凝星站起身来,娇嗔地瞪了苏易之一眼。 苏易之有些耍赖地说道,“不是夫人开的头吗?” 谢凝星知道自己说不过他,气鼓鼓的盯着。 苏易之无奈的笑笑,拿起一旁的白狐狸毛披风,亲手给谢凝星披上,“好了,不逗你了,走吧。” 他将灌好的汤婆子塞到谢凝星手中,然后牵着她另一边的手,坐上轮椅,朝着门外走去。 坐上马车时,雪更大了。 纷纷扬扬的大雪就跟鹅毛似的,路上的行人都少了许多。 但是因为靠近年关,人虽然少了许多,也比平日热闹。 朱雀大街两侧还有许多未撤去的摊贩,吵吵嚷嚷的,有的摊贩还专门挂上了红灯笼,整条街道都喜气洋洋的。 谢凝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身旁的苏易之,“夫君,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二个新年。” 苏易之看着她的眼睛,想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除夕。 那个时候他们两个都是被家里抛弃的孩子,一起依偎在单薄的被子中,瞧着外边的烟火,除夕的饭食也只有一只不大的烧鸡。 第二日他还病倒了。 他握着谢凝星的手,认真道:“今年一定给你个美满的除夕。” 谢凝星望着他,粲然一笑,“嗯。” 马车最终在宫门前停下。 宫人们已经将积雪扫干净,露出青石板来。 谢凝星打着伞走到苏易之身旁,苏易之则是由月离推着,二人并排慢腾腾地往宫里走。 往奉天殿的路上,难免会遇到一些同僚。 这不,刚没走几步路,一个体格高挑,但是格外瘦弱的男子走了过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李夫人是续弦 那男子朝着他们夫妻二人拱手道:“下官见过尚书大人与夫人。” 苏易之微微颔首,谢凝星回了个礼,然后瞧着身后顶着风雪没有打伞,朝着这边匆匆走来的李夫人。 李夫人瞧见谢凝星先是一愣,然后匆匆行礼问了声好,便侧身看向男子道:“夫君怎么不等等妾身,走得这般快?” 听二人的谈话,谢凝星已经知晓眼前这男子的身份。 礼部侍郎霍广。 这么久了只听到他的名字,这是谢凝星第一次见到真人。 霍广脸上颇有些不耐烦,他抚开李夫人放在他臂弯中的手,暗暗皱着眉道:“你拖拖拉拉的,本官为何要等你?” “妾身……”李夫人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不敢再顶嘴。 霍广呵斥完她后,立刻笑着重新看向苏易之道:“大人,咱们都在礼部当差,想来位置应该安排在同一处,不妨咱们同路?” 苏易之点点头,笑得没有任何攻击力,“自然可以,霍大人请吧。” 苏易之朝前伸出手。 霍广笑着跟在他身旁,说是和他们同路,实际上走了几步路就隐隐加快速度,越过苏易之大半个身子,走了一会儿后又退回来,满脸歉意道: “哎呀,下官真是没有眼力见,忘记大人雪地里轮椅行走不便了,大人勿怪。” 苏易之神色如常,他知道霍广是故意挑起轮椅的话题,一点都不接招,只是轻轻点头道:“霍大人为我着想,专门顶着风雪陪我这个废人,我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会怪罪你。” 霍广见苏易之脸上一点都不生气,还是浅浅的笑着,跟没脾气的泥菩萨似的,心中很是不爽。 这走得慢,顶着风,冷得紧。 他本来以为能惹得苏易之不痛快,没想到完全没有效果,白瞎他顶着风雪和他一路。 霍广暗自撇撇嘴,然后惊讶地哎哟一声道:“哎,你瞧我这记性,忘记了太子交代了事情要做,怕是不能陪大人您一起去奉天殿了。” 苏易之与谢凝星对视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回道:“无妨,霍大人忙正事要紧。” “诶,诶。” 霍广答应着,然后瞪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李夫人,匆匆忙忙的离开。 谢凝星瞧着二人的背影,脸上很是不悦。 她压着嗓音道:“这霍广瞧着倒是有几分书生气质,结果和太子是一路货色,还想着拿你残疾的事情来奚落你。” 苏易之眼神平静地望着霍广的背影,“正常,他经常如此,说话滴水不漏,实际上时时刻刻在其他官员跟前戳我的痛处。” 苏易之垂眸看着自己早就大好的腿,笑着道:“好在我压根就没事。” 谢凝星点点头,目光挪到已经变成一个点的李夫人身上,“我瞧这李夫人与他的感情似乎并不怎么样啊?这李夫人姓李,和太子妃的李家可是有什么关系?” “夫人真聪明,”苏易之微微侧头瞧她,“据我所知,李夫人是李家旁支的女儿,当初她与霍广的婚事,还是太子撮合的。” 谢凝星琢磨着,“我瞧着这霍广年纪应该有三十好几,但是这李夫人瞧着才二十来岁,这李夫人莫不是续弦?” “是的,”苏易之点头,“霍广的第一任夫人得病死了,李氏是五年前嫁给他的。” “那倒是稀奇,霍广娶了个正值妙龄的夫人,怎的不疼惜,瞧着二人感情一点都不好。” 苏易之摇着头,“家宅私事,这我就不知道了。” 谢凝星眼中滑过狡黠的光,微微弯腰凑到苏易之耳畔道:“那这样看来,我说不一定还真能从这李夫人嘴里套出什么东西。” 苏易之轻笑一声,“他们二人关系再不好,李氏也是李家的人,她怎么可能出卖太子?” “那可不一定,万一呢?”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奉天殿前。 大殿内烛火高悬,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和外边冷寂的风雪形成鲜明的对比。 二人由小太监领着,在右侧的一张案桌前坐下。 殿内暖烘烘的,谢凝星瞧着跟前只有宫里才有的糕点,捻了一块放入嘴里。 糕点甜滋滋的,但是一点都不腻,还带着一股梅花的清香。 她将盘中的糕点往苏易之方向推了推,“夫君尝尝这个,挺好吃的。” 苏易之嗯了一声,听话地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渐渐的大殿中坐满了人,只有龙椅还有最靠近龙椅的两个位置上还没有来人。 很明显,是太子和长公主的位置。 “皇上驾到——” “太子殿下驾到——” “长公主殿下驾到——” 三声传和接连响起,大殿中交谈的官僚很快安静下来,就近跪下磕头行礼。 谢凝星还是第一次出席这种盛大的活动,她生怕自己出错给苏易之带来祸端,规规矩矩的跪在他身旁,连头都不敢抬。 等到那三道身影从她面前经过,高台之上响起皇帝喊平身的声音,她才慢腾腾地重新坐回位置上。 今日是除夕宴,太子和长公主都穿了一身红色的常服,看起来喜气洋洋的,二人脸上都挂着和善的笑,半分没有平日针锋相对的模样。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还真有几分其乐融融的氛围。 不出事对谢凝星来说就是好事,她坐在苏易之跟前,安静地欣赏着眼前的歌舞。 酒喝完一圈,高台上的皇帝有些醉醺醺的,看着台下坐着的文武百官,一时上头,大手一挥就要作诗。 他眼睛在下方的官员中转了一圈,最后抬起手朝着苏易之一指,“苏卿,你来同朕一起作诗,如何?” 苏易之立刻从位置上起来,朝着皇帝拱手道:“能与陛下一同作诗,是下官的荣幸。” 他看了一眼谢凝星,然后走到了皇帝跟前,和他正儿八经的讨论起了诗词。 这一讲起诗词来,皇帝酒意上头,越来越兴奋。 有吹捧皇帝的机会,剩下的那些官员自然也不甘落后,纷纷开始吹起彩虹屁来。 苏易之不在身边,谢凝星多了几杯酒,身上有些热,在大殿她一个人坐着无趣,便拿着披风出了大殿准备透透气。 第一百七十三章 车骑将军 热闹的大殿之外,风雪簌簌,她绕着大殿外的廊道走着,昏黄的宫灯散发出来的暖融融的光线洒在她微醺的小脸,让她整个人瞧起来格外娇憨。 谢凝星在一处石桌跟前坐下,瞧着亭子外肆虐的风雪,微微吐着热气。 富丽堂皇的皇城被白雪笼罩,她瞧着高墙圈起的这座宫城,轻轻叹息一声。 自古以来为了这座宫城,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你是何人,怎的在此处叹气?” 一个年轻的男声在身后响起,谢凝星扭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位剑眉星目的少年,墨发高束成一个马尾,身上穿着件蓝色的锦袍,在这风雪之中实在是有些单薄了。 谢凝星从未在京城见过这人,但是瞧他气质不凡,知道此人定是有些身份的,她立刻起身行礼道:“妾身乃礼部尚书夫人,喝了酒正出来散散心。” “礼部尚书夫人?”那小公子上下打量着谢凝星,“我记得礼部尚书是个老头来着,他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年轻的夫人了?” “公子说的是前礼部尚书吧,他老人家半年前致仕了,妾身是新任礼部尚书苏大人的夫人。” 那小公子点点头,然后直截了当的在谢凝星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我久在边关,不知道这京城中官员变动,夫人莫怪。” 谢凝星瞧他格外自来熟,模样又年轻,脑子里面把书中人物过了一遍,还没有找到对得上号的人物。 她朝着那小公子行了个礼道:“妾身谢氏,还不知道小公子姓名。” “我啊,我是裴骁。” 谢凝星仍然一头雾水,书中好像确实没有这号人物。 裴骁本来以为报出自己姓名,眼前的女子总该知道他是谁了,结果没想到她还是呆愣愣,不知道他是谁。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谢凝星,“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谢凝星很尴尬的摇摇头,“妾身才来京城没多久,对京城中的官员并不熟悉,还望裴公子勿怪。” 裴骁更稀奇了,“就算你之前不住京城,也不该不认识我的大名啊,我可是……” “裴骁。” 远处,又一道熟悉男声传来,谢凝星循声看去,瞧见穆景宸站在不远处,微微蹙着眉道:“你来了怎么不进殿?” 谢凝星更疑惑了,怎么看起来这两人还挺熟? 裴骁吊儿郎当摇着头道:“我刚刚从大殿门口经过,远远就听见陛下在与诸位大人论诗,我一个武将,又掺和不进去。” 穆景宸走过来,看谢凝星一脸疑惑,没有继续先前的话题,而是为她解释道:“这位是驻守南国边境的车骑将军。” 车骑将军?这么年轻? 谢凝星看着裴骁那张少年人模样的脸,这小公子瞧着也才十八九岁,居然就坐到了车骑将军的位置?! 这天底下的天才未免也太多了吧。 她连忙恭敬的又行了一个礼,“妾身见过车骑将军,先前是妾身有眼不识泰山了。” 裴骁立刻摆手道:“好了,本将军只是很好奇,你难道之前从未听过我的名字?瞧你与穆景宸这家伙挺熟的,怎么?你知道他不知道我?我可是与他齐名的战场双煞。” 穆景宸听到战场双煞四个字,眉头微微紧了紧,他瞧着谢凝星道:“你别听他胡说,什么战场双煞。” 裴骁站起来给了穆景宸一拳,“军中都是这么说的,穆大世子,你难不成在京城待了几年,连自个儿之前是个驰骋沙场的将军都给忘了吧。” 穆景宸脸色更冷了,他瞧着裴骁,开始赶人,“你还是快些进殿吧,这次你可是跟着南国使臣一起来的,你不在场,像什么话?” “知道了。”裴骁有些不耐烦叹气,“我最烦参加宴会了。” 说着裴骁转身,朝着谢凝星拱手,“在下告辞,打扰夫人休息了。” 谢凝星连忙摆手,目送他离开,这才若有所思的坐下来。 车骑将军,书中有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原书实在是太长了,她对于一些边缘人物真没太多印象。 一旁的穆景宸见她思索着,开口道:“你当真没听过他的名字?” 谢凝星老实摇头,“没有。” “与南国作战全家战死的裴家,你也没听说过?” 谢凝星依旧摇头。 穆景宸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坐在她对面道:“裴家是陪着先帝打天下的功臣,与我爹定国公是当年先帝的左膀右臂。 当年先帝与大燕的战事刚歇几年,南国想要趁着大梁休养生息,大战过后兵力不足,吞并大梁。裴家当时驻守南国边境,与南国打得很是艰难,裴家用全家的性命为全城的百姓挣得了一线生机,等来了援军。 裴骁是裴家的唯一保下的血脉,先帝体恤他孤苦,将他带在身边教养了几年,后来裴骁听说了裴家的事情后,便自请到南国边境历练,说自己要继承家族遗志,为大梁守着与南国的边境。 这么一走就是七八年,每年也就除夕会回来一次。” 原来是这么回事。 谢凝星点点头。 怪不得她完全没有印象,原来这位小将军压根就不怎么出现在京城,自然搅和不进男女主的事情中。 不过…… 这裴骁年纪轻轻就坐上车骑将军的位置,实力必定不可小觑,那怎么书中穆景宸回到大燕,与大梁开战时,并没有提到他的名字。 她望着对面的穆景宸,想了想问道:“世子与裴小将军很熟?” 穆景宸摇了摇头,“也不算是很熟,只是他少时被先帝带在身边教养时,恰好我也经常与太子一起,与他一起听过几堂课。” “那……”谢凝星并未把话说尽,但是穆景宸知道她想问什么。 “他不是太子的人,”穆景宸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艳羡,“他不是任何一党的人,久在南国边境,很自由。” 谢凝星看出他眼底的情绪,只能出声安慰道:“世子不是也在做准备了吗?也快了。” 穆景宸紧绷的嘴角终于微微上扬些许,“没错,我手头上的事情已经渐渐转移到了其他人手中,想来开春应该就可以彻底脱离太子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像我一样 “嗯,那就要恭喜世子了。” 谢凝星是真心的为穆景宸高兴,毕竟跟着太子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季氏刑场上瞧见过的谢嘉棠。 这段日子她让人盯着定国公府,一直都没有消息传来,不知道这女人带着大燕的人蛰伏在大梁到底准备做些什么。 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世子最近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穆景宸摇头,好奇问道:“未曾,你为何这般问?” 谢凝星随口编了个理由,“没什么,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出门时总是遇到一个神棍,穿着黑袍子,抓着我说要给我算命,所以我就想问问看世子有没有也遇到这么奇怪的人。” “神棍?”穆景宸神色严肃起来,“难不成是太子安排的人,故意接近你?” “嗯,应该不是。”谢凝星没想到随口编的理由穆景宸会扯到太子身上,“瞧他那样子应该只是想骗钱。” “还是得注意,你上次在梅园落了太子面子,按照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说不一定在什么地方准备着想要找你麻烦。” 谢凝星点头,谢过穆景宸的好意。 抬眸瞬间,瞥到拐角处一道浅红色的衣角,上面绣着银线牡丹。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李妙仪穿的衣裙正好就是这么一身。 她可没忘记李妙仪对穆景宸的情谊,当初她之所以嫁给苏易之,少不了李妙仪嫉妒穆景宸对她的感情,在里面的推波助澜。 谢凝星突然意识到此时她和穆景宸二人的不妥之处。 奉天殿外,没有下人,孤男寡女,要是被人瞧见少不了风言风语。 这番又被李妙仪瞧见,也不知道方才他们的对话有没有被她听见,她怕是又要被算计了。 是她草率了。 谢凝星立刻站起身来,朝着穆景宸行礼道:“多谢世子提醒,妾身酒已经醒了,就先回去。” 穆景宸还想出声挽留,但最后还是把话吞进肚中,朝着她颔首点头。 谢凝星匆匆离开亭子,穆景宸并未马上离去,他安静地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一方浅红色的衣角闯入他的眼中。 “穆世子就这么舍不得吗?” 李妙仪看着穆景宸,心滴着血,她几乎维持不住太子妃的端庄贤淑,说出口的话尖酸刻薄。 穆景宸蹙起眉头,起身朝着她行了一礼道:“太子妃莫不是喝了酒有些醉了?在下不知道您此话是何意。” “什么意思?”李妙仪嘲讽地笑着,“世子,她已经嫁人了,你要对她念念不忘到什么时候?” 穆景宸被戳破心思,看着李妙仪脸上已经降下一片寒霜,“太子妃慎言。” “慎言?”李妙仪朝着穆景宸逼近,她深吸一口气,盯着穆景宸的眼睛,“这里没有外人,景宸哥哥,我自小和你一起长大,你喜欢什么东西,我一眼就能瞧出来,旁人看不出你对她的情谊,我还看不出吗?” 穆景宸退后一步,微微绕到桌子后,与李妙仪拉开距离,“太子妃不该再像以前那样唤我,应当唤我一声世子才对。此外,无论在下心悦何人,那都是在下私事,与太子妃无关。” “与我无关?景宸哥哥,我的心意你难道要一直装作看不见吗!” 李妙仪被穆景宸疏离的态度刺激到,她不管不顾地扑到穆景宸怀里。 穆景宸一把推开她,她跌到石凳上,头上朱钗落下一只,啪嗒一声砸在地上,上面的翠珠碎成了两半。 她瞧见地上的朱钗,紧紧地抓着袖口,什么体面都顾不得了。 穆景宸直接走出亭外,看着她道:“太子妃喝醉了,方才的事情在下可以当什么都没看见。” 李妙仪笑了一声,她半趴在石桌上,扭头看向穆景宸,眼底滑落两滴泪。 她将这些年心中的委屈尽数吐了个干净。 “景宸哥哥,你真的没有心吗?我从小和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本来应该是要嫁给你的,结果最后被陛下指给了太子。 我一直以为你对我是有情的,我记得少时你给我买糖葫芦,带着我一起去踏青放风筝,你难道全部都忘了吗?” 穆景宸看着哭得妆容都花了的李妙仪,沉声道:“我从小一直都只是把你当妹妹看待,不只我给你买过糖葫芦,太子也买过。 至于踏青出游,我们从来都不是单独出行,太子妃应该是忘记了,每次出行,我们都是与太子一道。你不仅仅和我一起长大,也是同太子一起长大的。” “穆景哥哥,你可真绝情。”李妙仪擦掉脸上的泪,“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商贾出身是个寡妇,如今又嫁了个残废,她哪里值得你如此惦记!让你巴心巴肝的上赶着!” 穆景宸看了一眼无人的廊道,眉头皱得更深,“殿下,您越说越过分了,这是在奉天殿外,您这副模样若是被旁的人看见,我们二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呵呵,你现在知道怕了?”李妙仪笑了,“那方才你和那贱人说话时,怎么不担心被其他人瞧见?” 穆景宸声音更沉了,“我与尚书夫人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逾矩行为,倒是太子妃,如此模样,言语出格。” “你还在维护她。” 李妙仪起身,她脸上露出一个端庄的笑容来,“你当真是喜欢她得紧,我之前怎么不知道定国公世子是个如此情深之人。” 穆景宸瞧着她的脸色不对,立刻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李妙仪嘲笑道,“我一个妇人,能做什么?” 说着她越过穆景宸,轻飘飘的落下一句。 “你就守着她吧,你这辈子都只能看着她的背影,看她生儿育女,和其他男人幸福美满的过一辈子。和我一样,看着心爱的人爱着别人,日日夜夜痛苦万分。” 李妙仪离开了。 穆景宸看着地上她并未带走的碎簪,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他的心脏猛烈的跳动着,李妙仪的话在他大脑中盘旋。 穆景宸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渐渐升起的不好情绪压下去,最后转身离开。 第一百七十五章 南国 奉天殿内。 谢凝星已经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巧的是裴骁正好坐在她的正对面,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谢凝星浅浅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这一幕正巧被从皇帝身边下来的苏易之瞧见。 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裴骁。 他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方才皇帝念叨的车骑将军裴骁了。 他在谢凝星身侧坐下,默不作声的往谢凝星手里塞了一块糕点,将她的目光从对面吸引过来。 谢凝星捧着糕点咬了一口,然后眼睛弯弯地瞧着他,“你回来了?和陛下论诗怎么样?” 苏易之整理着衣摆,小声道:“还能如何,无非就是讨论哪个字用得妙不妙罢了。” “怎么瞧你不太高兴。”谢凝星问道。 “确实不大高兴,”苏易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毕竟谁家夫君瞧见自家夫人对着别的男子笑,心里都不会高兴。” “你……”谢凝星隐藏在桌子下的手轻轻地拧了一下苏易之的后腰,“大醋缸子!就是打招呼而已。” “嗯?夫人什么时候认识的车骑将军,他可是才回来没多久,今日是第一次露面。” “方才觉得闷,出去散步时遇到的。”谢凝星解释道,“你被皇帝拉着论诗,我一个人坐着无聊,就出去走了走。” “原来如此。”苏易之放下手中的酒杯,然后侧首看着谢凝星,“看来我确实一步都不能离开夫人,毕竟夫人随意出去走走都能遇到大名鼎鼎的裴小将军。” 谢凝星瞪了他一眼,“你没完没了是吧?再说我生气了。” “好好好,我不提了,夫人莫生气,为夫给夫人斟酒赔罪。” 说着苏易之为谢凝星倒上一杯酒,递到她手中。 谢凝星捏着酒杯与他碰了一杯,酒刚下肚,就听到外边太监前来传话。 说是南国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准备趁着这次除夕宴献给大梁皇帝。 皇帝听了自然高兴,连忙让下面的人把使者请出来。 谢凝星对这南国不是很了解,便小声问道:“夫君,这南国与大梁是个什么关系?” 苏易之细心解释道:“南国这些年被裴骁打怕了,算是大梁的附属国,每年都会派使者前来上供。” “那裴骁还真是厉害,年纪轻轻就能将一个国家打成这样。” 按道理来说,这种人物在书中应该有所记载才是,她居然半点都没有印象。 “少年英才,确实难得。不过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苏易之看着对面姿态随意的男子,“性格过于傲了,过刚易折,这次除夕宴他来得比皇帝还晚,怕是会惹得陛下生厌。” 谢凝星听到这话,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高台上的皇帝,倒是没看出个什么来。 她扯了扯苏易之的袖子道:“咱们这位陛下不是不理会这些,一门心思扑在诗词上吗?他还在意这些?” 苏易之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意,“他不理朝政,并不代表他不在乎他的天子之威。” 谢凝星点头,“说得也是,不说这个,咱们还是好好看看这南国送来了什么特别的礼物吧,之前不是才送了一头老虎吗?不知道现在又送来什么玩意。” 大殿外,四个太监抬着一个木制的箱子,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他们身后跟着一个黑紫色装束的男子,那男子的衣着打扮不同于大梁,额间画着黑色的古怪图腾,脖子上与腰间挂着银铃,行走之间叮铃叮铃响个不停。 瞧着他身上的服饰,有点像谢凝星穿书前在网上看到过的那种少数民族服饰。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有些阴森森的。 南国使者走到皇帝跟前恭敬的磕头行礼,然后道:“尊敬的陛下,这就是南国带来的礼物。” 说着他转身走到木箱子跟前,小心翼翼地将木箱子打开,从里面捧出来一盏木灯笼。 说是木灯笼,也不太像。 那灯笼虽然有光,但是模样更像是一座小小的宫殿,墙壁处是透明的琉璃,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趴在琉璃墙壁上,一动一动的。 皇帝还未见过这种新奇玩意儿,身子微微前倾问道:“这是何物?里面装着的东西似乎会动?” 使者手掌向上,指着那宫殿,解释道:“这是南国精心培育的黑金凤蝶,能够在哨声下起舞,在下可以为陛下展示。” 皇帝觉得很是稀奇,立刻道:“好,你表演给朕瞧瞧,看看这能够起舞的黑金凤蝶是怎么回事。” “是,陛下。” 南国使者走到木制宫殿跟前,手指按动顶部的按钮,那琉璃墙壁顿时轻轻弹开。 打开的瞬间,无数黑色的东西从里面飞出。 谢凝星吓了一跳,不由得抓紧苏易之的手。 大殿上也有不少人被吓到,纷纷轻声尖叫出声。 那使者立刻道:“诸位勿怕,凤蝶不会伤人。” 谢凝星稳住心神,朝着空中飞舞着的蝴蝶看去。 那蝴蝶的个头比她见过的蝴蝶还要足足大上三倍,蝶翅漆黑,腹部和翅面上有着金色的花纹,在大殿的烛火下流转着绚丽的色泽。 神秘又美丽。 使者从袖口处拿出一个白色的骨哨,吹起来。 悠扬的乐曲传出,那些本来胡乱飞舞的凤蝶好像收到了什么命令,非常有秩序的飞舞起来。 它们在空中忽而化作振翅飞翔的鸟,忽而化作巍峨的山,每一次变化都让人不禁叹服。 随着哨声最有一个音调的落下,它们汇聚在空中,拼下了一个梁字。 哄得皇帝龙心大悦,大手一挥就赏了五百两给吹哨的使者。 谢凝星瞧着那些在使者号召下重新飞回木制宫殿的蝴蝶,惊叹于方才所见的画面的同时,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来。 她暗自拉着苏易之的袖摆,低声问道:“南国为何会有此等神通?据我所知,想要驯服这些东西,并不是件容易得事情。” 苏易之解释道:“南国擅蛊,精通操纵蛇虫之术,一年的时间训练出这些蝴蝶,并不是难以做到的事。” 第一百七十六章 偶遇 “南国擅蛊?!” 谢凝星有些震惊,这种只在传闻中存在的东西,居然真的有! 她有些兴奋地拉着苏易之的衣袖,小声道:“他们擅长的蛊,是那种可以给人下蛊,让人听话的东西吗?” 苏易之沉吟片刻,“夫人说的这种蛊毒,只存在于南国皇室的传说之中,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 “哦,”谢凝星稍微有些失望,她继续问道,“那他们的蛊能做些什么?” “通过饲养的毒虫下毒,于无形之中杀人,这是他们最常用的手段。” 听到这话,谢凝星不由得看向已经摆在皇帝的桌子旁的木制宫殿,“那他们送给陛下的东西……” “他们还没那么大的胆子,这大殿上任何一个人若是因为那黑金凤蝶出事,不等使者回到南国,大梁的铁骑便会踏破南国城门。” “哦哦,那就好。” 谢凝星把心放回肚子里,轻轻点头。 南国使者送来的独特礼物,把本来已经有些冷下来地场子又炒热起来,一时之间,大殿之中到处都是高谈阔论的笑声。 直到天色愈发黑沉,将近亥时,这场除夕宴才散去。 风雪依旧未停,谢凝星喝了酒,脸蛋红扑扑地推着苏易之的轮椅往宫墙外走。 一路上有不少官员从他们身边路过打招呼,二人都一一回应了过去。 渐渐地,宫道上的人影越来越少,等到他们走到自个儿马车前的时候,整个停车的地方只剩下他们还没离开。 谢凝星谢过送他们出来的太监,和府中的下人将苏易之扶上马车后,这才慢悠悠的往侯府赶去。 她有些发热,便撩开帘子吹着外边的凉风。 马车刚拐过一个结交,她突然瞧见了李夫人的身影。 只见李夫人站在马车下,仰着头看着马车中的霍广,似乎在求些什么,而那霍广一把甩了李夫人扒拉着车窗的手,命令车夫赶路,直接将李夫人留在了原地。 李夫人一个人带着一个丫环,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街上,看着霍广朝着城西方向离开。 谢凝星放下帘子,看着对面的苏易之问道:“夫君,这霍广的宅子是在城西方向吗?” “不是,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方才看到霍广将李夫人撇下,自个儿朝着城西去了,有点好奇。” 苏易之听罢,掀开帘子一角,同样看到了还站在路中央的李夫人。 他微微冷笑一声,“霍广可是太子太傅,李妙仪父亲的学生,如此这般对待他老师的族人,真是胆子够大的。” 谢凝星点头,“胆子确实大,也不知道这李夫人怎么得罪他了,居然这么苛待她,把人丢在这冰天雪地里。” “怎么?”苏易之微微挑眉,“夫人善心大发,想要送李夫人回府不成?” “我可没那么烂好心,”谢凝星摇头,“她可是李家的人。” 谢凝星看得很清楚,在和太子的斗争中,圣母心只会将他们推向地狱,他们唯一要做的,是抓住一切能够利用的机会还有人。 * 除夕宴第二日,谢凝星便带着苏婉柔一起出门,准备购置些年货。 二人几乎逛遍了大半个京城,把该买的都买了,装了满满一马车。 让下人把东西送回府上后,谢凝星拉着苏婉柔在潇湘阁要了个小雅间,准备解决一下午膳。 二人刚坐下没多久,旁边就来了人,一听声音还是个熟人。 隔着垂下的纱幔,谢凝星瞧着隔壁包厢的李夫人,朝着苏婉柔竖起手指,压低声音道:“隔壁来了个熟人,婉柔你先别说话。” 苏婉柔立刻乖巧的捂着嘴巴。 谢凝星认真观察了一下,隔壁雅间只来了李夫人一个人,她带着昨夜她有过照面的丫环,二人窃窃私语着。 说了些什么谢凝星没听清,但是没过一会儿,那丫环就走到窗前,将紧闭的窗户推开。 顿时一大股冷风灌了进来,连带着谢凝星这边的温度都下降了些许。 “隔壁的!你把窗子打开作甚!如此冷的天气,你想冻死我们这些旁的客人不成!” 一道有些粗鲁地男声从李夫人雅间的另一侧传来。 那丫环连忙将打开的窗户合上些许,然后道歉,“抱歉这位公子,我家夫人头有些闷,便想着打开窗户吹吹风,惊扰了公子,实在是对不住。” 丫环态度很好,再加上窗户如今也只留了个缝,吹不到那公子,那公子也安分下来。 李夫人在桌前坐了会儿,然后便挪到窗前站着,似乎在看些什么。 谢凝星本来就存了想接近她的心思,她瞧了一眼苏婉柔,苏婉柔心领神会,立刻起身也将她们这边的窗户推开些许。 动作引起了李夫人的注意,她看了一眼苏婉柔。 苏婉柔基本上没有怎么出过门,对李夫人来说是个生面孔,她很快就收回目光,继续瞧着窗外。 谢凝星则是起身,悄无声息的接替了苏婉柔的位置。 她们二人的身形有些相似,她又是背对着李夫人,再加上有纱幔还有屏风的格挡,李夫人完全没有发现旁边已经换了人。 谢凝星打量着下方来来往往的行人,很想知道这李夫人到底在看些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李夫人到底在看什么了。 街角的巷子中走出来一男一女,男的明显就是霍广,而那女子身材丰腴,容貌艳丽,依靠在霍广的怀里,二人亲昵得仿佛一对夫妻一般。 “夫人!那贱人果然被大人养在这儿!” 李夫人连忙看了一眼隔壁,生气道:“小声些,你还想让其他人看我笑话不成!” 丫环噤声。 知道她们在看些什么后,谢凝星为免引起怀疑,顺手关上窗户,全程背对着李夫人坐下。 二人的谈话声再次传来。 “夫人,大人昨夜定是歇在这贱人这儿了,咱们要不要现在下去抓她?” “说什么疯话?夫君在她身边,他本来就不喜欢我,若是直接闹起来,他往后怕是更不会待见我。” “可是夫人,您和大人的婚事可是太子和李家一手促成的,大人他不能这么待你!这是对太子,对李家的大不敬!咱们要不告诉太子妃,求她给咱们做主!” 第一百七十七章 撮合撮合你们 李夫人长叹一声,“太子妃是不会给我们做主的,他们只需要霍广的夫人是李家的人,至于我们二人感情如何,大人有没有在外面养外室,只要大人不摆在明面上,他们都不会管。” “那咱们难道就这么忍下这口恶气吗!”丫环愤愤不平的控诉着,“大人最近受那贱人的蛊惑,居然还想将她接到府中,要是真让那贱人进门,按照她那个狐媚劲儿,夫人您在府中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李夫人声音里带上哭腔,“那还能如何?大人若是执意如此,我除了顺从还能做些什么呢?罢了,今日就当咱没来过,咱走吧。”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隔壁传来,两道人影从跟前走过。 苏婉柔松口气,人走后才敢说话,“嫂嫂,她是谁啊?怎的日子过得这般憋屈。” 谢凝星解释道:“是你三堂兄手下一位官员的夫人,姓李,是太子妃母家的人。” 苏婉柔虽然不知道朝堂上面的很多事情,但是她也不傻,“那看来这太子手底下的人对太子也不怎么忠心,连太子妃的姊妹都敢怠慢。” 谢凝星笑着夹了一筷子眼前的菜,“这人啊,安逸久了就容易生出些别的花花肠子来,太子又不是什么好人,他手底下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苏婉柔如今和谢凝星相处久了,对她言语之中对太子的轻慢已经脱敏,她点点头道:“嗯,都是蠢人才好,这样嫂嫂和三堂兄也能轻松些。” 谢凝星听到这话笑出声来,她换了个话题,问道:“不说这些,话说我听鸣翠还有月离她俩说,你最近和高邈走动得比较勤快,怎么,你看上人家了?” 苏婉柔清秀的小脸突然漫上两抹红霞,她低着头,脑袋都快要埋到跟前的碗里,“嫂嫂说什么呢,我只是在学问上不懂的地方,请教一下他而已。” “是吗?”江知眠夹了一只虾仁丢到嘴里,“那你怎么不去请教你三堂兄,反而去问他的学生?” “这,这……三堂兄太凶了,我不敢。” “你三堂兄凶?”谢凝星摇头,“我看他最近对你挺和善的,你这话要是被他听见,他怕是要伤心的。” “不是,嫂嫂,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婉柔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想要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谢凝星本来就是故意逗她,见她慌成这模样,立刻道:“好了,逗你的,你三堂兄没那么小气。你若是真心喜欢高邈,不嫌弃他出身清贫,我们二人也能撮合撮合你们不是?” “我怎会嫌弃他。”苏婉柔垂眸,“我自己现在都还是罪臣之女,待他来日高中,配不上他的是我。” “婉柔,”谢凝星握着苏婉柔的手,开解道,“你父亲的冤屈只是暂时的,你不必担心自己配不配得上他,你可是他老师的妹妹,他难不成还敢看不起你?” “没有没有,”苏婉柔摆手,“他没有看不起我,待我也很好,只是我自个儿心里这么觉得而已。” “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谢凝星促狭的笑着,“放心大胆的与他相处便是,听你这话,你们二人对彼此应该都有些心思吧。” 苏婉柔脸更红了,继续否认,“没有的事,我们就是朋友而已。” “你都说担心自己配不上他了,还是朋友啊?” “哎呀,嫂嫂你……” “行了,我不说了,不说了。” 谢凝星笑着起身,“你脸皮薄,我不说了,走吧,咱们结账走人。” 刚回到侯府,苏婉柔便匆匆忙忙的离开,看着她飞快的脚步,谢凝星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下过。 她一边笑着,一边朝着身后的月离吩咐道:“月离,你去找人查查霍广养的那个外室,查得仔细些,看看她是个什么来头。” 月离领命下去,谢凝星则是提着裙摆走入府中,刚走进院子就瞧见苏易之正与王青涣在比试投壶。 她走上前去,坐在苏易之身侧的椅子上,瞧着捏着箭矢,一脸严肃的王青涣背影,笑道:“这病才刚好就完投壶?年轻人就是不一样。” 王青涣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回头,格外欣喜的走到她跟前拱手道:“青涣见过姐姐。” 谢凝星摆摆手,“行了,在府中不必这么多礼,我素来是不讲规矩的,你姐夫也是不讲规矩的。” “嗯?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苏易之将身后的毯子搭在谢凝星身上,“我最是守礼,可别拉为夫下水。” “你?”谢凝星撇嘴,她扯了扯身上的毯子,“呵呵,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王青涣看着拌嘴的二人,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毕竟他还从未见过这般相处的夫妻,二人这番斗嘴,在他眼里就跟为了他吵架似的。 苏易之看出他的不适,开口解释道:“我与你姐姐素日里就爱斗嘴,你不用担心。” 谢凝星这才发现王青涣的不自在,她笑着,“你姐夫说得没错,青涣你多瞧见几次就不奇怪了,好了,你们二人继续玩吧,我在这儿看着。” 王青涣这才放下心来,咧着嘴捏着箭矢朝着不远处的铜壶投去。 箭矢擦着铜壶的边落到草丛里,苏易之慢条斯理的推着轮椅到王青涣身旁,拿起箭矢,随意一扔,那箭矢就稳稳当当的落到铜壶中。 王青涣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姐夫好生厉害!” “不奇怪,”谢凝星拿起一旁的热茶,喝了一口,“投壶对你姐夫来说就是小儿科,他的箭术更是一绝,在京城中应该没人比得上他。” “什么!”王青涣一双眼睛都发着光,“姐夫能教我吗!” 苏易之瞧着铜壶,又落下一箭,“可以,你可以先玩投壶,练练准头,等开春了我再教你。” “好!” 王青涣格外兴奋的站在箭筒旁,一支一支的透着箭矢,认真极了。 苏易之则是退到谢凝星身边,将她有些凉的手拢在斗篷里面暖着,“外头冷,你要不去里面坐着?” 第一百七十八章 自由到这种程度 谢凝星摇摇头,“不用,也不是很冷,瞧这小子练一会儿,看看他能不能有点长进。” “好,那为夫陪着夫人。” 二人就这么在院子里面坐着,连上天都在眷顾他们。 没一会儿便露出了太阳,冬日里的阳光最是难得,暖洋洋的洒在人的身上,让人发倦。 王青涣练累了,脱了厚重的外袍放在一旁,谢凝星担心沾上地上的雪水,还特别有心拿过来抱在怀里。 就这么慢悠悠的过了一个时辰,谢凝星亲眼看到自个儿这弟弟从十发三中,变成十发七中,进步之神速,连一旁的苏易之都有些意外。 持续练一个时辰,不喊累,还进步如此快,谢凝星对她这个弟弟不得不高看一眼。 眼瞧着这孩子还想继续,她连忙喊道:“好了青涣,都一个时辰了,你身体才痊愈,不可贪多。” 王青涣也听话,喊他停就停,乖乖的放下手中的箭矢走到谢凝星跟前,拿起自己的外袍穿上。 谢凝星看着他额角的汗珠,站起来拿着帕子给他擦去,“满脑袋的汗,身上怕是早就湿了,别看出了太阳,当心吹风又病倒了,快下去沐浴换身衣服。” “好的,姐姐,那青涣就先回去了。” 目送他离开后,谢凝星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继续窝在椅子上晒太阳。 苏易之瞧她跟没骨头似的,也不说话,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坐着看书。 没过一会儿,月离便带着查到的消息出现在谢凝星跟前。 “夫人,那外室的消息,婢子查到了。” 谢凝星顿时来了精神,立刻道:“说说看。” “是,那外室姓霍,是霍广的一位远房表妹,家中贫寒,一年前前来投奔霍广,二人不知道怎么搞到一起去了,她如今被霍广养在今日夫人瞧见的那个巷子中的一处院子里。 霍广三天两头就会去看她,隔壁邻居都不知道她是外室,以为她和霍广是正经夫妻,只是丈夫有些忙而已。” 谢凝星脸色有些古怪,她看着月离,“这远房表妹有多远?他们二人不是有血缘关系吗?” 月离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往日再怎么冷静的脸上也出现几分难堪,“是霍广父亲弟弟的女儿。” “那这算哪门子的远房表妹?!”谢凝星眼睛都瞪大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身旁的苏易之,“大梁的风气如此开放吗?能娶嫂嫂就算了,堂妹也能娶?!” 苏易之也沉默了。 他放下手上的书卷,咳嗽了一声,“夫人,大梁律法明令禁止同姓成婚。” “那他们这不就跟乱……” 谢凝星话未说完,她瞧了一眼很是不自在的月离,摆摆手让她下去。 院子中没有其他下人,她稍微松了口气。 吓死个人,她还以为大梁的婚嫁之事已经自由到不管这种……有伤人伦的事的地步。 她冷静下来,突然明白为什么霍广把霍氏养在外面一整年都没有把人带回家,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看来李夫人还不知道这个外室的身份,不然她也不用担心霍广把人接到府中了。 “夫人怎么知道霍广在外头养女人?” 苏易之的话打断了谢凝星的思绪,她扭头看向他,“今早和婉柔出去买年货,在潇湘阁遇到了李夫人,夫君你说巧不巧,正好碰到李夫人捉奸。 嗯,也不算捉奸,她胆子小,只敢站在楼上远远的瞧上一眼。” 苏易之颔首,“我原以为他怠慢太子妃娘家的人已经胆子够大了,没想到居然还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不清不楚。” 谢凝星也跟着点头,脸上满是对霍广的鄙夷,“我也没想到,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人,啧啧。” “那夫人查出来这件事,准备如何办?”苏易之问道。 谢凝星还没想好,她本来以为这女人就是个普通的外室,查她也只是想通过她和李夫人处好关系。 比如说给走投无路的李夫人出出主意,怎么让自己坐稳主母的位置之类的,没想到这女人身份还怎么复杂。 她有些发愁,看着苏易之,“这……要不夫君你参他一本算了,直接把他从礼部侍郎的位置上拉下来,来年春闱也能消停些。” “不可,”苏易之摇头,“这种事情虽然令人不齿,但是最多也就是打个几十板子,勒令他们分开,不会受到什么特别严重的处罚。” “哎,”谢凝星长叹一声,“那实在是可惜了,好不容易能够接近李夫人的由头来着。” 苏易之瞧着她灰心丧气的,问道:“她是霍广的妹妹怎么会影响你接近李夫人?” 谢凝星躺在椅子上,扭头看着他,有气无力地说道:“本来呢,我听到李夫人的丫头在潇湘阁中说,担心霍广将人接到府里,李夫人地位不稳。 我想着既然李夫人担心这个,我就帮她解决这个问题,这样一来我们二人也算是有几分情谊,她能和我亲近些。结果现在那外室是霍广的妹妹,霍广要是要脸,是绝对不会把她抬进府的。” 苏易之很快问道:“那李夫人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吗?” “听她和丫头的谈话,应该是不知的。” “那既然她不知道,夫人也可以当不知道,照常接近即可。” 谢凝星想了想,又问,“可万一那外室直接袒露身份,又搬出霍广来,李夫人知道霍广绝对不会把人带到府中,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说不一定到时候还要怪我多事,反而对我们的关系不利。” 苏易之沉思片刻,最后笑着敲了敲他俩中间的案桌,“为夫有个主意。” 谢凝星眼睛立刻亮起来,“说说看。” “不如从霍氏下手,让霍氏先闹起来,让霍广抬她进府,这样一来你再在李夫人身边出主意,她就怪不到你头顶上来了。 说不一定还能借此机会让霍广厌弃霍氏,一箭双雕,李夫人更会感谢夫人你。” 谢凝星好像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瞬间读懂苏易之的意思。 第一百七十九章 那二位不行了 她摇着头,故意揶揄道:“夫君,你若是女子,后宅之中怕是一个兴风作浪的人都没有,都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 苏易之拿起手旁的书卷敲了一下谢凝星的头,“说什么呢,就算不是女子,为夫这后宅不还是无人兴风作浪,就算有,那也是你在兴风作浪。” “哼哼,”谢凝星抬起下巴,“怎么,你难不成还想纳妾不成?” “夫人放心,为夫有你一人就已经够了。” “哼,记得你说的话,我眼里可容不得沙子,你要是敢纳妾,我就与你和离。” 苏易之听不得和离两个字,立刻起身将谢凝星从椅子上抱起来,直接走进屋中。 谢凝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不解问道:“好端端的晒着太阳,你抱着我进来做什么。” 苏易之微微眯起眼,“我觉得太阳晒得夫人有些昏头了,居然说出和离的话来,所以让你进来歇歇。” “你……” 谢凝星仰起下巴看着他,认真道:“本来就是,我可没和你开玩笑,你若是敢纳妾,我绝对容忍不了。” 苏易之将她放在榻上,同样认真的看着她,“我说的话也都是真的,这辈子身边都只有你一个人,不仅这辈子,下辈子我也要缠着你。所以不要再提那两个字了,好不好?” 谢凝星被他眼中炽热的情感烫了一下,她别过脸去,“知道了,以后不提了。” 二人刚准备亲近一番,鸣翠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看见亲昵的二人,立刻背过身去,但是语气还是很焦急。 “大人,夫人,下边的人来传话,说是今日看诊的大夫说,关在院子里的那二位今日怕是就要没了。” 平阳侯和崔氏要没了? 谢凝星与苏易之对视一眼,二人眼里只有两个字。 晦气。 马上就要除夕了,他们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要在这时候给他们找不痛快。 谢凝星站起来,看着苏易之,“夫君,你要去瞧最后一眼吗?” 苏易之点点头,和谢凝星一起往关着那二人的院子去。 自从苏永昶死后,平阳侯和崔氏不用流放,苏易之便把他们挪到了一个格外偏僻的院子住着,身边只留了一个丫头守着。 他们二人本来身体就已经垮了,苏永昶一死,身体更是弱得不行,躺在床上拖着日子。 谢凝星他们二人本来以为他们能拖过年关的,没想到到头了还是没能过去。 二人进去的时候,一股腐朽的老人味扑面而来。 两个简陋的榻上分别躺着平阳侯和崔氏。 二人皆是脸颊凹陷,眼珠浑浊,哪里还有当初盛气凌人的模样。 崔氏在床上,一双泛黄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头乌丝已经雪白,仿佛八十岁的老妪。 她朝着他们有气无力地骂道:“你们两个来做什么……看我们笑话吗。” 谢凝星看着她,语气平静,“你们的笑话我们已经看得够多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次。” 谢凝星回完,安静地站到苏易之身后。 她知道,这是属于苏易之的时间。 苏易之并未理会一旁的崔氏,而是看着平阳侯,眼神幽深得如同千丈深潭,“父亲,听下人说,您没什么日子了,儿子便想着来送您一程。” 平阳侯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脱胎换骨的儿子,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从他身上看到了苏易之娘的影子。 他模糊不清地说道:“你现在和你娘倒是有几分像了,我也要去见你娘了。” “你不配提我娘。”苏易之冷漠地说道,“我娘在九泉之下,知道这些年你无视崔氏他们对我的所作所为,想必也不愿意见你。” 平阳侯朝着苏易之微微抬起手,颤抖着看着他,眼中满是懊悔,“是为父之前对不起你,这些时日我躺在床上想明白了许多事,之前确实是我做错了,你可愿意原谅为父?” 苏易之看着他那只骨瘦如柴的手,手背的皮肤宛如风干的树皮,和记忆中儿时曾经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教他写字的手重合,就像是一场荒谬的梦。 原谅? 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 苏易之看着平阳侯,语气仿佛对面快要死去的是一个陌生人,“你不觉得可笑吗?这些年,若不是我一直装傻充愣,暗中韬光养晦,我能活到这个年纪吗? 你现在的忏悔,不过是为了得到我的一句原谅,好让自己死的轻松些而已,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平阳侯摇着头,声音如同风中残烛,“你难道忘记你年幼时为父抱着你,教你写字识书了吗?你怎么能这么凉薄?” “比起凉薄来,父亲比我更甚。你口口声声喜欢我母亲,甚至因为我母亲的死去而怪罪于我,但是我母亲去世后,怎么不见你在她忌日时为她上一炷香? 你所谓的喜欢,只存在你的嘴里。说着说着,你怕是自己都骗过了自己吧。” “你,你,……”平阳侯剧烈咳嗽着,呕出一大口鲜血,“不孝子!居然敢这么对你爹我说话。” “瞧,”苏易之冷笑一声,“不过几句话,你又恢复本性了,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看倒也未必。” 苏易之的眼神在平阳侯和崔氏身上来回,“恶人终究是恶人,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有错,也不会悔改,所谓的后悔,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而已。” 崔氏也跟着呕出一口血来,她喘着大气,直愣愣的盯着房梁,还想骂些什么,但是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整个房间回荡着二人剧烈的喘息声。 他们瞪着眼睛,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抬起手向上伸着,似乎还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嗬——嗬—— 两只手猛地垂下。 苏易之在他们落气的同一时间,将身后的谢凝星抱在了怀里。 谢凝星抬起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能够感受到苏易之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更加地用力抱紧眼前的人。 好一会儿,直到苏易之的身体不再颤抖后,她才缓缓道:“夫君,以后有我陪着你。” 第一百八十章 年夜饭 尊敬的SVIP用户,由于检测到您绑定设备超过 5 台,触发封禁,解封时间为:2999-12-29 16:00:00,如果需要在新设备获取下载权限,请前往用户后台清理设备后使用? 第一百八十一章 快了 尊敬的SVIP用户,由于检测到您绑定设备超过 5 台,触发封禁,解封时间为:2999-12-29 16:00:00,如果需要在新设备获取下载权限,请前往用户后台清理设备后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