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锦衣卫:从抄家开始无敌》 第5章 基础内功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 几辆堆满“战利品”的大车吱吱呀呀地行进在通往南镇抚司衙门的青石板路上。 裴昭骑着大马走在队伍最前,残破染血的飞鱼服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肃杀。 他看似目不斜视,心神却早已沉入脑海中的系统界面。 【抄家值:100点】 这个数字让他心中稍安,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基石。 意念微动,系统面板的【兑换】区域展开: 【基础内功:100点】 【基础拳法(熟练):80点】 【基础身法(熟练):90点】 【金疮药(小):5点】 【淬毒飞镖(三枚):10点】 【龟息功(残篇):120点】 【……】 琳琅满目的选项在裴昭眼前浮现。 其中大多都是基础武学或消耗品,但最吸引裴昭的,无疑是那本《基础内功》。 内功是武者的根基,有了内功心法,才能真正调动、壮大内息,发挥出武技的威力,也是通往更高境界的阶梯。 原主裴昭能练到九品,靠的只是最粗浅的呼吸法和军中熬炼,根本没有系统内功传承。 锦衣卫中虽然有着高深内功,但一来需要功绩兑换,二来他的职位也不够。 因此,裴昭只得依靠系统。 “100点,刚好够换《基础内功》。”裴昭心中盘算。 一旦兑换,立刻开始修炼,突破八品指日可待! 想到赵奎那张油腻而阴狠的胖脸,裴昭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这次抄家,他不仅没死在半路,反而宰了两个九品巅峰杀手,带着“收获”全身而退。 消息传回去,那个死胖子总旗的脸色,想必会非常精彩。 “气吧,尽管气。”裴昭在心中冷笑。 “你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由头再像这次一样明目张胆地坑杀我。” “等我再抄一次家,攒够抄家值,突破八品……’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锋。 “到时候,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臭虫。随便找个由头,就如同你当初对我一样!” 实力!在这腐烂透顶的大明朝堂,在这弱肉强食的锦衣卫中,实力就是最硬的道理! 赵奎能当上总旗,不就是仗着他八品武者的修为吗? 只是……那两个九品巅峰的杀手,出现的时机和身份,始终像根刺,扎在裴昭心头。 他仔细搜查过两具尸体,除了淬毒的细剑和几枚备用飞镖,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信物或标记。 典型的江湖杀手作风,干净利落。 “江湖武者……偏偏在我抄刘文远家的时候出现……” 裴昭眉头微蹙。 “赵奎这死胖子,和刘文远有勾结?还是说……跟刘文远背后的势力,【血衣门】勾搭上了?” 血衣门!一个在京城地下世界稍微有些凶名的江湖门派,传闻行事狠辣,收钱办事,毫无底线。 如果真是赵奎勾结血衣门派出的杀手,那这死胖子为了除掉自己这个眼中钉,还真是下了血本! “勾结江湖匪类,截杀朝廷命官……” 裴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个模糊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型。 “很好……赵胖子,等我实力足够,即便你没有勾结,那也是勾结了!这顶帽子,老子给你扣定了!” 想到将来给赵奎扣上“勾结匪类,意图谋害同僚”的大帽子,再名正言顺送他上路的情景,裴昭心中的郁气都消散了不少,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队伍终于抵达了南镇抚司衙门。 高耸的黑色门楼如同巨兽之口,在暮色中散发着森然寒意。 门口值守的侍卫看到裴昭一行人,尤其看到他身上凝固的血迹和后面大车上堆积如山的“破烂”,眼神都变得有些古怪。 裴昭没理会这些目光,径直带着人穿过重重院落,来到他们所属的百户所下辖的办公区域——一个相对独立的小院。 刚踏入院门,裴昭的目光就习惯性地扫向角落那张属于总旗官赵奎的宽大桌案。 空的? 赵奎居然不在? 裴昭微微一愣,随即有些惋惜地撇了撇嘴。 他还真想看看那死胖子得知自己不但没死,还带着“战利品”回来,尤其是得知李纯被杀的消息时,会是怎样一副暴跳如雷又强忍怒火的精彩表情。 可惜了。 “王五,带人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库房那边去,按规矩登记造册入库。” 裴昭指着那几车“破烂”和装着紫珊瑚的盒子,淡淡吩咐道。 他特意强调了“按规矩”,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院子里其他人都听到。 “是!大人!”王五现在对裴昭是又敬又怕,执行力爆表,立刻招呼着衙役开始卸货、搬运。 院子里还有其他几个小旗官和他们的校尉,此刻都停下了手中的事,目光复杂地看向裴昭。 裴昭浑身浴血、煞气未消的模样,还有那堆“别致”的战利品,都充满了话题性。 更关键的是,他们都知道裴昭是接了赵阎王的“必死任务”出去的,如今居然活着回来了?还杀了李纯? 这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裴昭无视了这些探究的目光,径直走向自己那张位于角落、积了层薄灰的桌案,准备先坐下歇口气,想想怎么处理后续的文书汇报。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个略带油滑、刻意拔高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哟!这不是咱们的裴小旗吗?啧啧啧,瞧这一身……刚打虎回来?还是捅了马蜂窝?” 裴昭抬眼看去。 说话的是个身材壮硕、脸上总带着几分市侩笑容的中年男子,名叫陈康,也是个小旗官。 这人以前就和原主不太对付,自从裴昭得罪赵奎被排挤后,陈康更是落井下石,有事没事就喜欢冷嘲热讽几句,以讨好赵奎。 此刻,陈康腆着肚子,踱着方步走了过来,脸上堆着假笑,眼神却滴溜溜地往正在被搬走的紫珊瑚盒子上瞟。 那深邃的紫色光泽,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难掩其华贵。 “裴老弟啊,”陈康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这次差事……辛苦啦?听说不太顺利?还折了李纯那小子?” 裴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搭腔。 陈康见裴昭不接茬,干笑两声,眼神更加热切地瞟向紫珊瑚,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赤裸裸的诱惑:“不过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老弟你这趟也不算白跑,那玩意儿……嘿嘿,好东西啊!”他用下巴朝紫珊瑚的方向努了努。 “哥哥我在这百户所里,多少还有点薄面。” 陈康挺了挺胸膛,脸上露出自矜之色,“只要你把这东西……嗯,晚上悄悄送到我那,哥哥我保管在赵总旗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把这次折损人手、办事不利的罪责,给你抹平了!” “说不定,还能在赵总旗那给你说说好话,让你以后的日子好过点,怎么样?这笔买卖,划算吧?” 他觉得自己开出的条件很有诱惑力。一个被赵阎王盯死的小旗官,能有机会“破财消灾”,甚至得到“关照”,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价值连城的紫珊瑚摆在自己家里的场景了。 裴昭静静地听他说完,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他看着陈康那张写满算计和贪婪的胖脸,看着他那副自以为捏住了自己软肋的得意表情,心中只觉得无比荒谬和……厌恶。 这种货色,也配来敲诈自己? 裴昭缓缓站起身,他比陈康高半个头,染血的飞鱼服带着一股尚未散尽的煞气。 他没有咆哮,没有怒斥,只是用一种极其平淡,平淡到近乎漠然的语气,清晰地吐出六个字: “你,算什么东西??” 第6章 一脚踹飞,妖邪安家? “你,算什么东西?” 声音不高,却像一道冰冷的寒风刮过整个小院。 陈康脸上那志在必得的假笑瞬间僵住。 他眼睛猛地瞪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股被极度轻视和羞辱的怒火腾地冲上脑门,脸皮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裴昭!你!” 陈康气得浑身肥肉都在抖,指着裴昭的鼻子,刚想破口大骂。 然而,裴昭那双冰冷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睛,如同在看一只蝼蚁,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就是这一眼! 陈康仿佛瞬间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满腔的怒火被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想起了刚才听说的传闻:裴昭一人斩杀两名九品巅峰杀手! 原本陈康是不信的,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裴昭只有九品中期的修为。 但此刻他却有些动摇了。 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指着裴昭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盯上了,腿都有些发软。 裴昭没有再看他第二眼,仿佛他只是路边的一粒尘埃。 他转身,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一块还算干净的布,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中那柄沾着血迹的绣春刀。 刀锋与布帛摩擦,发出细微而冰冷的“沙沙”声,在这小院里,显得格外刺耳。 陈康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难堪到了极点。 周围其他旗官和校尉的目光,此刻落在他身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弄和鄙夷。 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他是谁?他是陈康! 虽然也是小旗,但在这百户所里,靠着溜须拍马、左右逢源,谁不给他几分薄面? 就连赵总旗,对他也是和颜悦色! 可今天,他却被裴昭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废物,当众羞辱。 巨大的不甘,瞬间充斥了他的全身。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裴昭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废物!” “九品中期?杀两个九品巅峰?放屁!肯定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或者那两个杀手根本就是水货!” “他现在肯定是在虚张声势!对,一定是!刚才那眼神也是吓唬人的!老子可是九品后期!比他高一小阶!怕他个鸟!” 陈康的气势轰然爆发! “裴昭!给我去死!” 一声带着怨毒的嘶吼猛地炸响! 陈康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猪,猛地朝背对着他、正慢条斯理擦刀的裴昭扑了过去! 蒲扇般的巴掌带着呼啸的风声,蕴含着他九品后期武者全部的内劲,狠狠拍向裴昭的后心! 这一下若是拍实了,就算是块石头也得裂开! 他是铁了心要找回场子,甚至不惜在衙门里动手!反正有赵总旗兜底! “裴大人小心!” “陈康,你疯了?!” 院子里响起几声惊呼,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陈康竟然如此不顾规矩,直接在百户所里动手! 然而,背对着陈康的裴昭,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就在那蕴含着劲风的手掌距离他后心还有半米之遥时—— 裴昭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他只是随意地、仿佛驱赶苍蝇般,左脚向后猛地一蹬! 这一脚,看似随意,却快如奔雷!角度刁钻无比!精准地印在了陈康那鼓胀的肚子上! “嘭——!!!”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陈康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整个人如同被狂奔的烈马迎面撞上!被裴昭一脚踹得倒飞回去。 他脸上的狰狞瞬间被极致的痛苦取代! 嘴巴大张,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咔嚓!”一声脆响,他先是撞断了小院门口的木制栏杆。 然后才像个滚地葫芦般,“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冰冷的青石板庭院中央! 陈康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的折磨。 整个小院,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庭院中央狼狈不堪的陈康。 又看看那个依旧坐在原地,仿佛只是掸了掸灰尘般,继续慢条斯理擦拭着绣春刀的裴昭。 一脚! 仅仅一脚! 一个九品后期的武者,连裴昭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踹得像条死狗一样飞了出去! 这他妈是九品中期? 剩下几个原本还带着怀疑的旗官,此刻只剩下惊骇! 这个裴昭,不太一样了。 裴昭终于擦完了刀。 雪亮的刀身映照着他冷漠的侧脸。 他缓缓站起身,将绣春刀“锵”地一声归入鞘中。 这清脆的刀鞘合拢声,在死寂的院子里如同惊雷,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裴昭迈步,不疾不徐地走向庭院中央蜷缩着的陈康。 听到脚步声靠近,剧痛中的陈康吓得浑身一哆嗦,惊恐地抬起头,对上裴昭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他仿佛看到了死神在逼近,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裴昭在他身旁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如同在看一堆垃圾。 然而,裴昭并没有拔刀。 他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声音清晰地传入陈康,也传入院子里每一个人的耳中: “懂点事。” “以后,别在我面前晃悠。” 说完,裴昭看都没再看陈康一眼,仿佛地上躺着的只是一块碍眼的石头。 他径直迈过陈康的身体,头也不回地朝着院外走去。 那挺拔而冷漠的背影,在众人惊惧的目光注视下,消失在院门之外。 直到裴昭的身影消失了好一会儿,院子里凝固的空气才仿佛重新开始流动。 众人看着地上如同烂泥般、还在痛苦呻吟的陈康,眼神复杂无比。 有同情?有鄙夷? 更多的是对裴昭那深不可测的恐惧和忌惮。 裴昭走出小院,胸中的郁气随着那一脚消散了不少。 跟这种货色纠缠,简直是浪费时间。 他正盘算着回到住处兑换《基础内功》修炼一番。 但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又犹豫的脚步声。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是王五。 王五脸上还带着目睹刚才那一幕的惊悸未消。 他小跑着追上来,搓着手,眼神躲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裴昭眉头微皱,语气平淡。 “大…大人…”王五咽了口唾沫,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压低声音,支支吾吾地开口:“是…是有点事…可能…可能是个机会……” “说。”裴昭言简意赅。 “是城外,大人。”王五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语速快了些。 “就在刚才,小的去库房那边交东西的时候,听值守的兄弟说,南城门外二十里,有个叫‘清水洼’的小村子,有里正派差役快马来报,说…说村子里闹妖邪了!” “妖邪?!”裴昭闻言,瞳孔猛地一缩! 脑海中的记忆涌上心头。 是的,这个世界,是有妖邪存在的! 魑魅魍魉,山精鬼怪,并非传说! 它们往往藏于深山老林、荒郊野岭,或依附阴煞之地,凶残诡异,普通人遇之十死无生! 朝廷设有钦天监和专门的镇魔司处理此类事件,锦衣卫偶尔也会配合。 但主力绝非他们这些负责侦缉、刑狱的底层卫所。 裴昭万万没想到,这种事竟然发生在皇城脚下! 虽然知道朝廷腐败,官场黑暗,但这可是天子脚下,龙气镇压之地,按理说妖邪应该避之不及才对! “皇城根下,竟有妖邪作祟?镇魔司的人都死光了?” 裴昭的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是…是啊,小的也觉得蹊跷!” 王五连忙点头,脸上也带着后怕。 “听那报信的差役说,那妖邪似乎是从宫里跑出来的……” 宫里? 听到这两个字,裴昭眼眸微眯。 王五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裴昭的脸色,才继续道:“那差役说,这妖邪…似乎…实力并不很强,估摸着也就…也就相当于九品巅峰武者的样子?” “而且…而且它好像…挺怪的……” “怪?”裴昭皱眉。 “对!怪!”王五用力点头,仿佛找到了重点,“它不像别的妖邪那样嗜血狂暴、见人就杀。” “它…它特别喜欢学人!学人说话,还…还学人在村子里安了家!” “霸占了村尾的城隍庙,白天就躲在里面,晚上才出来晃悠学人,吓得村民们都不敢出门……” 王五之所以壮着胆子来汇报,就是目睹了裴昭恐怖的实力后,觉得这种“危害不大”的妖邪,或许正是裴昭立下功劳、摆脱赵阎王打压的好机会! 只要裴昭能解决,报上去就是大功一件! 自己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然而,裴昭听完,脸上却没什么兴奋的表情,反而眉头皱得更深了。 宫里逃出来的妖邪? 九品巅峰实力? 听起来似乎确实不算太强。 但妖邪诡异莫测,还是从宫里逃出来的,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手段? 他裴昭虽然刚刚突破九品巅峰,刀法熟练,但面对这种非人的东西,心里实在没底。 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兑换《基础内功》,提升实力,然后找机会抄家! 哪有功夫去城外冒险除妖?功劳?有命拿才行! 裴昭兴趣缺缺,正想摆手让王五该干嘛干嘛去……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的瞬间。 王五最后那不经意的一句话,如同一点火星,猛地窜进了他的脑海! 裴昭的眼神,在这一刻,骤然亮了起来!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死死盯住王五。 打断了他正准备继续描述的妖邪如何学人说话的样子。 “你刚才说……” “它安了家,对吧?” 第7章 通房丫鬟? “……它安了家,对吧?” 裴昭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兴奋,目光死死锁在王五脸上。 王五被裴昭这突如其来的热切目光盯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的,大人!千真万确!” “那差役说,那妖物就盘踞在村尾一个废弃的破院子里,白日里甚少外出,到了夜间才出来活动,学人走路说话,怪瘆人的!村里人都叫它‘学舌鬼’!” “好!很好!”裴昭眼中精光爆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安家了!盘踞了!这不就相当于……占山为王了吗? 虽然是个破院子,但既然是那妖邪的“老巢”,里面说不定就有些它收集的“家当”? 或者说,妖邪本身,能不能算作一种特殊的“物品”?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蔓延! 抄家系统……抄的是“家”! 妖邪安的家,那也是“家”?抄妖邪的“家”,能不能获得抄家值?如果能,那收益……绝对远超抄一个普通贪官! 风险?九品巅峰实力的妖邪,他裴昭如今也是九品巅峰,刀法纯熟,再加上系统傍身……值得一搏! 富贵险中求!何况,这可能是他快速突破八品、彻底摆脱赵奎阴影的绝佳机会! “王五!”裴昭猛地拍了一下王五的肩膀,力道之大,差点把惊魂未定的王五拍趴下。 “啊?大…大人?”王五一脸茫然加惊恐。 “回去准备一下,带上笔墨纸砚和登记册。”裴昭语速飞快,不容置疑。 “今晚跟我出趟城,去那清水洼村走一遭!” “啊?!!”王五瞬间傻眼,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去…去清水洼?大…大人!那…那可是有妖邪啊!会…会死人的!小的…小的这点微末本事……” “怕什么?”裴昭打断他的哀嚎,眼神锐利如刀,“有我在,保你无事!你只需要做好一件事——”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毕竟,抄家……总要有人给我登记一下抄了哪些东西的吧?” “抄…抄家?!”王五彻底懵了,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跟不上这位新上司的思路了。 去抄…抄妖邪的家?!这…这他娘的是什么神仙想法?! 锦衣卫的职责范围什么时候拓展到给妖邪抄家了?! 他感觉自己不是抱上了大腿,而是上了条贼船,还是条随时可能沉没的贼船! “就这么定了!戌时初刻,南城门外等我!迟到……后果自负!” 裴昭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丢下这句充满威胁的话,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他需要抓紧时间,兑换并修炼《基础内功》,为今晚的行动增添一份至关重要的筹码! 留下王五独自在风中凌乱,看着裴昭远去的背影,欲哭无泪,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妖邪撕成碎片的凄惨景象。 …… 裴昭的家位于外城相对清静的一条巷子里。 这是一座不算大但规整的一进小院,青砖黛瓦,门口有两棵老槐树。 曾经,这里也热闹过,记忆中的父母在时,家中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殷实,有几个仆人伺候。 可惜父母早亡,家道中落,仆人们也纷纷离去,只剩下一个从小被买来、与裴昭年纪相仿的丫鬟——小玥,一直不离不弃地守着这个冷清的家。 推开有些掉漆的院门,一股淡淡的、混合着皂角的味道传来。 院子里被打扫得很干净,几盆常见的花草在墙角长得还算精神。 “少爷?是少爷回来了吗?”一个清脆带着惊喜的声音从正屋传来。 紧接着,一个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藕荷色布裙的少女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跑了出来。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身形纤细,容貌清秀,一双杏眼清澈明亮,此刻盈满了纯粹的喜悦,正是丫鬟小玥。 她看到裴昭,特别是看到他身上沾染的暗红血迹和破损的飞鱼服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化作了浓浓的担忧和心疼。 “少爷!您…您受伤了?!”小玥惊呼一声,眼圈瞬间就红了,几步冲到裴昭面前,想碰又不敢碰,声音都带了哭腔。 “伤到哪里了?疼不疼?快让奴婢看看!” “没事,小玥,都是别人的血。”裴昭看着眼前这双盛满担忧的清澈眼眸,心中微微一暖,同时也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这是原主最亲近的人,但他毕竟是个“冒牌货”。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小玥仔细看了看裴昭的脸色,发现除了有些疲惫,确实不像重伤的样子,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少爷您吓死小玥了!小玥这就去给您烧热水沐浴,再给您找件干净的衣裳换上!” 说着,就要转身去忙活。 “等等,小玥。” 裴昭叫住她,“先不忙这些,我有点事,需要安静一下,你暂时别打扰我。” “啊?哦…哦,好的少爷。” 小玥乖巧地应着,但目光还是放在裴昭身上,充满了依恋和关切。 裴昭点点头,径直走向自己的卧房。他需要尽快兑换《基础内功》。 然而,他刚走到卧房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去,身后却传来小玥有些扭捏、又带着某种决然的声音:“少…少爷……” 裴昭疑惑地回头:“嗯?还有事?” 只见小玥俏脸微红,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低着头,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说道:“少爷…您…您今年已经满十八了……” “嗯?然后呢?”裴昭一头雾水,不知道她突然提这个干嘛。 小玥的脸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头。 她的眼神带着一种羞涩又坚定的光芒,声音虽然依旧不大,却清晰了许多:“按照府里的惯例…还有…还有老爷夫人去世前…对奴婢的吩咐…少爷您成年了…是时候…是时候该…该了解一些…那…那方面的事了……” 裴昭:“???” 他完全没反应过来“那方面的事”是指什么。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小玥仿佛下定了决心,忽然上前一步,伸出微颤的双手,竟直接环抱住了裴昭的腰! 温香软玉入怀,一股少女特有的、混合着清香的体息钻入鼻腔。 裴昭整个人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这…这是什么情况?!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小玥抱紧他之后,竟然开始笨拙地、颤抖着手去解他飞鱼服的盘扣! “小玥!你干什么?!” 裴昭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小玥正在解他衣扣的手,声音都变了调! 他这才明白过来“那方面的事”指的是什么! 这…这是要履行“通房丫鬟”的职责?! 第8章 实力大涨 “少爷……”小玥被他抓住手,抬起头,眼中水光盈盈。 “这…这是奴婢的职责…也是老爷夫人的心愿…您别怕…奴婢…奴婢会很小心的……” 她说着,另一只手竟然又试图去解他的腰带! 裴昭吓得魂飞魄散!他前世就是个母胎solo,哪经历过这种阵仗? 而且还是被一个看起来像初中生的清秀少女“强推”?! “停!住手!小玥!”裴昭手忙脚乱地抓住她另一只作乱的手,几乎是狼狈地挣脱了她的怀抱,连退好几步。 他感觉自己心跳如擂鼓,脸上火烧火燎。 “少爷?”小玥被他激烈的反应弄得愣住了,站在原地,眼圈又红了,委屈地看着他。 “您…您是嫌弃奴婢吗?” “不…不是嫌弃!”裴昭看着小姑娘泫然欲泣的模样,头大如斗。 他赶紧解释,“是…是我现在有非常重要、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做!关乎性命!对!关乎性命!” 他急中生智,语速飞快,“你看我这一身血,就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现在强敌环伺,我必须立刻提升实力!” “否则随时可能没命!哪有心思…哪有心思想那些…那些事!” 他指着自己染血的飞鱼服,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严肃而急迫:“修炼!对!我现在要立刻闭关修炼!一刻都不能耽搁!你明白吗?小玥!” “关乎性命…修炼…”小玥看着裴昭严肃焦急的表情,又看看他衣服上的血迹,似乎被说服了。 她眼中的委屈褪去,重新被浓浓的担忧取代,“那…那少爷您快去!奴婢…奴婢不打扰您!奴婢去给您准备些吃的,等您修炼完再沐浴更衣!” “好好好!你快去准备吃的!我修炼完就吃!” 裴昭如蒙大赦,赶紧顺着她的话说,然后几乎是逃也似地推门钻进卧房。 “砰”地一声关紧了房门,还从里面插上了门栓!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裴昭大口喘着气,感觉比刚才对付两个杀手还累。 这古代封建社会,贴身丫鬟的“职责”也太……生猛了吧? 他甩甩头,强行将刚才那香艳或者说惊吓的一幕抛出脑海。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盘膝坐到床榻上,凝神静气,意识沉入脑海。 【兑换《基础内功(黄阶下品)》!】 意念下达指令。 【消耗100点抄家值,兑换《基础内功(黄阶下品)》成功!】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同时,一股庞大而玄奥的信息流如同醍醐灌顶般,瞬间涌入裴昭的意识深处! 《基础内功》的行气路线、穴窍感应、呼吸吐纳之法、内息搬运周天之术…… 所有的奥义、要点、关隘,如同烙印般刻印在他的灵魂之中!仿佛他已经练习了千百遍! 没有犹豫,裴昭立刻按照脑海中那清晰无比的功法路线,开始了第一次运转! 他摒弃杂念,意守丹田,调整呼吸,一呼一吸之间,渐渐变得悠长而富有节奏。 初时,丹田内只有微弱的气感,如同风中的烛火。 但随着他意念引导,按照功法所述,尝试着感应周身天地间游离的稀薄元气…… 嗡! 一丝微不可查的清凉气息,仿佛受到牵引,顺着他口鼻的呼吸,缓缓渗入体内! 成了! 裴昭心中一震,不敢怠慢,立刻用意念引导这丝微弱的气息,沿着《基础内功》记载的最基础的“小周天”路线,小心翼翼地运转起来。 气息流过特定的经脉穴窍,如同开凿淤塞的河道,带来细微的刺痛和麻痒,但更多的是经脉被开拓、温养的奇异感觉。 每运行一圈,那丝微弱的气息就仿佛壮大了一丝,变得更加凝实、温热。 时间在静坐中悄然流逝。 卧房内一片寂静,只有裴昭悠长而平稳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引导着那一缕已经壮大到如小溪流般的内息,完成最后一个周天循环,缓缓归于丹田气海时—— 轰! 一股远比之前九品巅峰时更加浑厚、凝练、充满生机的力量感,从丹田处轰然爆发,瞬间席卷全身! 四肢百骸如同浸泡在温热的泉水中,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 之前战斗留下的细微隐痛和疲惫感一扫而空! 精神也变得更加清明、敏锐!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中奔流的汩汩声! **《基础内功》,成了! 裴昭猛地睁开双眼,漆黑的眸子里仿佛有精光一闪而逝! 他感受着体内奔流不息、比之前强大了一倍的内息,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虽然境界依旧是九品巅峰,并未直接突破到八品,但内功的修炼,让他对内息的掌控力、恢复力、爆发力都得到了质的飞跃! 根基变得更加扎实雄厚!这为他冲击八品,打下了无比坚实的基础! 如果说之前他空有九品巅峰的境界和熟练的刀法,就像一个只有蛮力的莽夫。 那么现在,有了内功心法的支撑,他才真正踏入了武道修行的正途,拥有了持续变强的可能! “这100点抄家值,花得太值了!” 裴昭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感,信心倍增!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和柔柔的呼唤: “少爷…您修炼好了吗?饭菜…饭菜都热好了……” 裴昭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华灯初上。 他霍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眼中闪烁着锐利而期待的光芒。 “好了!就来!” 推开门,裴昭对小玥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辛苦你了,小玥,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饭菜先放着,我回来再吃。” 不等小玥再说什么,裴昭已经大步流星地穿过小院,推门而出。 他的身影迅速融入京城外城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之中。 戌时将至。 该去会会那个“安了家”的妖邪了! 第9章 密谋,奇怪的妖邪 裴昭的身影迅速融入外城渐深的夜色,朝着南城门方向疾行。 他体内新生的内息流转不息,带来一种踏实的力量感,对即将到来的“抄家”行动,更多了几分期待。 与此同时,外城另一处相对僻静、挂着“听雨轩”幌子的茶楼二楼雅间内,气氛有些压抑。 “砰!” 一只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硬木桌面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废物!都是废物!”赵奎那张油腻的胖脸此刻涨成了酱紫色,细小的眼睛充满了愤怒。 “两个九品巅峰!两个血衣门的精锐杀手!竟然杀不掉一个裴昭?!还被他反杀了?!啊?!” 他猛地转向坐在窗边阴影里,一个穿着普通文士长衫的中年男子,声音因为愤怒而尖锐:“刘文远!你派的杀手是干什么吃的?!吃干饭的吗?!连个小小的九品中期都收拾不了?!” 那文士,赫然正是裴昭今日抄家目标——户部清吏司主事刘文远! 他此刻脸色也不好看,但面对赵奎的咆哮,并未露怯,反而冷哼一声,反唇相讥: “赵总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杀手是我托关系找的不假,但情报是谁提供的?” “是你拍着胸脯保证那裴昭不过是个九品中期、手底下只有两个废物校尉和一群软脚虾衙役!说他插翅难飞!结果呢?” 刘文远站起身,眼神锐利地盯着赵奎:“结果人家不仅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还把你派去‘协助’的李纯给宰了!” “你告诉我,这也能叫‘九品中期’?我看是你情报出错,想坑我吧!” “你!”赵奎被噎得一时语塞,胖脸上的肥肉气得直哆嗦。 他确实想借刀杀人除掉裴昭,也确实提供了“裴昭九品中期”的情报。 谁能想到那小子出去一趟,跟吃了仙丹似的,实力暴涨到如此地步? 连斩两个九品巅峰?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一丝恐惧,浮上赵奎的心头。 裴昭展现出的实力和那股子狠辣劲,让他感到了强烈的威胁!必须尽快除掉! 就在这时,雅间角落里,那片最浓重的阴影仿佛水波般晃动了一下。 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如同鬼魅。 此人身材高瘦,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灰布短打,面容普通,丢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 唯有一双眼睛,狭长而阴鸷,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他手中把玩着一柄没有鞘的匕首。 “呵……”一声沙哑低沉的笑声从他喉咙里发出,打破了僵局。 赵奎和刘文远同时看向他,眼神中都带着一丝畏惧。 “赵总旗,刘主事,稍安勿躁。”灰衣人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为了一个小小旗官,伤了和气,不值当。” 他正是血衣门的三当家,“鬼匕”阴七!一身修为,已至八品中期! 阴七的目光扫过气急败坏的赵奎,又掠过面色阴沉的刘文远。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不就是一个运气好点、蹦跶得欢了点的小虫子吗?捏死就是了,何必动怒?” 他手中的匕首挽了个刀花。 “赵总旗,你是官,他是你的下属。” “官字两张口,想找个由头弄死一个不听话的小旗官……” 阴七的眼神看向赵奎,带着赤裸裸的暗示和一丝戏谑,“……很难吗?” 赵奎被阴七那阴冷的眼神看得心头一凛,但对方的话也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部分怒火。 是啊,自己是总旗!是上官!裴昭再能打,也是自己手下!官大一级压死人! 只要操作得当,给他扣个“勾结匪类”、“抗命不遵”、“残害同僚”的帽子,再动用些关系,弄进诏狱…… 那还不是想怎么炮制就怎么炮制? 他裴昭再能打,还能翻了天不成? 想到这里,赵奎的胖脸上重新挤出一丝笑容:“三当家说的是!是赵某着相。” 他对着阴七拱了拱手,“那就有劳三当家,在必要的时候……行个方便?” 阴七将匕首收回袖中,阴恻恻地一笑:“好说,血衣门办事,向来干净利落。” “赵总旗准备好‘方便’的银子就行。”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赵奎连连点头。 刘文远也松了口气,对着阴七微微颔首。 有这位八品中期的血衣门三当家兜底,裴昭再蹦跶,也离死不远了。 雅间内,三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阴谋达成、猎物即将入网的快意。 只是这笑容背后,各自藏着多少算计,就不得而知了。 …… 戌时过半。 裴昭在约定时间赶到了南城门外,看到了如同热锅上蚂蚁般来回踱步的王五。 “大…大人!您可算来了!” 王五看到裴昭,如同看到了救星,又像是看到了催命符,表情复杂无比。 “少废话,带路!”裴昭言简意赅,没给他抱怨的机会。 两人借着朦胧的月色,朝着南城外二十里的清水洼村疾行。 裴昭身负内功,步履轻快。 王五虽然只是九品初期,但常年跑腿,脚力也不差,勉强能跟上。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片笼罩在沉沉夜色下的村落轮廓出现在眼前。 清水洼村,到了。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泥坯房茅草顶,在月光下显得影影绰绰。 本该是晚饭后村民纳凉闲话的时辰,此刻却是一片死寂! 没有炊烟,没有灯火,没有人声,连狗吠鸡鸣都听不到一丝一毫!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有些甚至用粗大的木杠从里面死死顶住! 整个村子,寂静得异常。 裴昭眉头紧锁。 皇城脚下,妖邪竟猖獗至此?连最基本的烟火气都被彻底掐灭了! “大人…就…就是这里了…”王五的声音带着颤音。 他紧紧攥着怀里装着笔墨纸砚和空白册子的小包袱。 “走,先往前看看。” 裴昭沉声道,当先朝着村里走去。 脚步踩在坑洼的土路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王五硬着头皮,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两人穿过死寂的村落,越往村尾走,房屋越是稀疏破败。 终于,在村子最边缘,靠近一片稀疏小树林的地方,看到了一处明显比周围房屋大上不少、但也更加破败的院落。 院墙坍塌了大半,露出里面黑黢黢的屋舍轮廓。 “应该就…就是这儿了…”王五指着那破院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大人…要…要不…我们白天再来?或者…多叫点人……” 裴昭没理他,锐利的目光仔细扫视着这处阴森的“妖邪之家”。 他正考虑是直接闯进去,还是先观察一下动静。 或者想找个村民再详细问问? 裴昭转身对王五道:“去,随便敲开一家门问问!总不能连个问话的人都找不到!” “啊?我…我去?”王五脸都绿了,看着那些黑洞洞的房子,腿肚子有点发抖。 “快去!”裴昭语气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王五吓得一哆嗦,哭丧着脸,一步三回头。 磨磨蹭蹭地朝着最近一户人家走去。 就在王五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准备去敲那扇紧闭的木门时—— “唰啦!” 旁边那倒塌院墙的阴影里,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裴昭眼神一厉,瞬间握住了腰间的绣春刀! 王五更是“妈呀”一声怪叫,连滚带爬地缩了回来,死死抱住裴昭的小腿! 月光下,只见一个身影迈着一种近乎趾高气扬的步子走了出来。 它个头不大,约莫一尺多长,通体覆盖着柔顺光滑、在月光下泛着淡淡金光的黄棕色毛发。 身形圆润,四肢短小,一条蓬松的大尾巴高高翘起。 一双眼睛灵动异常,竟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人性化的狡黠和? 尖尖的嘴巴两侧是几缕长长的白色胡须,此刻正随着它微微歪头的动作轻轻颤动着。 整只兽看起来憨态可掬。 一只黄鼠狼?! 但这绝非普通的黄鼠狼!它那双眼睛里的神采,绝非野兽所有! 裴昭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怔,看着这画风清奇的小东西,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莫非是民间传说里,会向人讨口封的黄皮子大仙?” 他心中念头急转,想起那些乡野怪谈。 据说修炼有成的黄皮子会拦路问人:“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若回答“像神”,则助其得道,但答者会承受因果业力; 若答“像人”,则坏其道行,结下死仇; 若出言不逊或置之不理,更是后患无穷。 眼看那黄鼠狼停下脚步,人立而起,两只前爪抱在胸前,尖尖的嘴巴似乎就要张开…… 裴昭脑中灵光一闪,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原则,抢先一步开口。 “大仙!” “你看我像神?还是像人?” 第10章 外强中干的黄大仙 随着裴昭话音落下,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那黄鼠狼保持着人立的姿势,两只前爪还抱在胸前。 它那双圆眼睛,此刻明显地呆滞了一下,随即眼珠子猛地向上一翻,露出了一个充满了鄙夷的大白眼!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傻子! 接着,它尖尖的嘴巴一张,一个尖细的声音脱口而出。 “本大爷看你像个傻逼!” “噗嗤——!” 原本吓得魂飞魄散的王五,听到这个回复,没憋住直接笑了出来。 裴昭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他猛地扭头,眼神冰冷地看向王五:“很好笑吗?!” “呃……咳咳咳!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大人息怒!” 王五吓得一个激灵,瞬间站直。 裴昭冷哼一声,转过头,眼神已经变得冰冷无比。 什么讨封,什么因果,去他娘的! 敢骂老子?管你是仙是妖,先砍了再说! “呛啷——!”绣春刀瞬间出鞘 雪亮的刀身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寒芒! 速度极快,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一刀斩向那姿态嚣张的黄鼠狼! “小子!敢惹本大仙?你死定了!” 那黄鼠狼面对袭来的刀光,似乎并不慌张,反而发出一阵“桀桀桀”的怪笑。 就在刀锋及体的刹那,异变陡生! 只见那黄鼠狼身上金光一闪! 原本矮小的身体瞬间膨胀! 一股磅礴而凶戾的气息轰然爆发! 眨眼之间,就幻化成了一头高达三米的恐怖巨兽! 它浑身覆盖着仿佛由岩石构成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暗金色鳞甲。 一股仿佛来自洪荒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 “吼——!!!”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猛然炸响!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为之震荡! 王五直接被这恐怖的声浪掀翻在地。 “大…大人!快…快跑啊!” 王五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都变了调,“这…这妖物…太…太强了!怕是八品武者来了都对付不了!” 裴昭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瞳孔微缩。 这股气势……远超他之前斩杀的两个九品巅峰杀手! 难道情报有误?这妖物根本不是九品巅峰?!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王五肝胆俱裂之际,这个平时胆小如鼠的校尉,不知从哪里涌起一股血勇之气!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踉跄着冲到裴昭身前。 “大人!您快走!” 王五的声音带着一种决绝。 “我…我替您挡它一下!只求…只求大人您脱身后,能…能帮我照料一下家中的老娘…和…和妹妹!!” 他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裴昭看着王五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动。 这家伙,倒还有几分血性。 但此刻,裴昭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不是被王五的“牺牲”感动,而是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巨兽的威压和咆哮确实骇人,气势十足。 但是!它除了在原地疯狂地咆哮、张牙舞爪外,一步都没有向前移动! 裴昭屏息凝神,将刚刚练成的《基础内功》运转到极致,感知力瞬间提升! 他死死盯着那巨兽。 “原来是在虚张声势?” 这看似毁天灭地的恐怖巨兽,其实只是一种幻术或者某种障眼法! 想到此处,裴昭眼中寒光一闪! “你妹妹我可以考虑照顾,”裴昭的声音在王五身后响起,“但老娘……还是你自己来吧!” 话音未落,裴昭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般从王五身侧掠过! 他没有用刀,而是将丹田内那经过《基础内功》淬炼、变得凝练浑厚的内息,瞬间凝聚于右拳之上! 拳头表面甚至隐隐泛起一层微不可查的淡白色光晕! “破!”一声低喝! 裴昭的拳头结结实实地轰在了那巨兽的头颅之上! “嗷呜——!!!”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那看似坚不可摧的躯体,在被拳头击中的瞬间,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干瘪。 待烟尘稍散,对方又恢复了黄鼠狼的模样,并且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两只前爪捂着自己明显红肿起来的尖鼻子。 裴昭的绣春刀,此刻正稳稳地悬停在它那毛茸茸的脑门上方。 “饶…饶命!大侠饶命啊!” “哼!”裴昭冷哼一声,刀尖微微下压。 “说!为何在此装神弄鬼,惊吓村民?害了多少人命?!” “没!没害人啊!大侠明鉴!小的真没害过人啊!” 黄鼠狼吓得浑身毛发都炸了起来,连忙挥舞着小爪子,“小的…小的就是一只安分守己的小妖!平时连只鸡都不敢偷吃!真的!” 裴昭皱眉,仔细感应了一下这黄鼠狼身上的气息。 果然,虽然有些妖气,但确实非常纯净,没有沾染丝毫血气。 这倒是印证了它的话。 “那你跑这破村子里来,搞出这么大阵仗,吓唬人玩?”裴昭语气不善。 黄鼠狼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带着几分委屈:“大侠…这…这不憋得慌嘛!小的…小的原本是在宫里当差的……” “宫里?!” 裴昭和王五同时一惊! “对对对!”黄鼠狼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连忙道,“小的主人身份显赫!要是知道小的死在外面,她老人家一生气…大侠您二位…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裴昭眼神微眯,心中念头急转。 “少废话!说重点!你在这干嘛?” “我说我说!” “宫里规矩多,憋得慌啊!小的就…就找了个机会,偷偷溜出来放放风……顺便…顺便拿了些主人平时赏赐的、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想找个清静地方安个窝,享受几天自由日子……” “我真没害人啊大侠!小的对天发誓!就是学学人走路说话……” “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裴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金银财宝?” “呃…是…是有那么一点点……”黄鼠狼眼神有些躲闪,小声嘟囔。 裴昭心中狂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露出一副正气凛然的神情。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哼!身为锦衣卫,稽查不法,维护法纪乃我分内之责!” “既然你承认这些财物乃是偷盗所得,赃物无疑!” “那本官依律查抄,充公入库,合情、合理、合法!你可有异议?!” 黄鼠狼被裴昭这突然转换的官腔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只要能保住小命,那些东西算个屁啊!它立刻把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没异议!没异议!大侠…不,大人您说得太对了!合情合理合法!”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裴昭满意地点点头,收回绣春刀,“带路!去你的‘窝’看看!” 黄鼠狼如蒙大赦,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用爪子揉着红肿的鼻子。 裴昭给惊魂未定的王五使了个眼色:“跟上!带好你的册子!” “是…是!大人!”王五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手忙脚乱地掏出笔墨册子,跟在裴昭身后。 两人一妖穿过坍塌的院墙。 黄鼠狼指着那破门,谄媚地说:“大人,就在里面,您请!” 裴昭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屋内漆黑一片,隐约可见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 “你说的财物呢?”裴昭皱眉。 “嘿嘿,大人莫急。”黄鼠狼得意地晃了晃小脑袋,走到屋角一处堆满破瓦罐的地方。 它伸出爪子,对着其中几个瓦罐有节奏地敲了几下。 接着,那堆瓦罐渐渐消失。 这竟也是障眼法。 下一刻,裴昭和王五瞬间瞪圆了眼睛。 “这叫一点点?” 第11章 神秘女子 两人的大脑一片空白。 在他们面前,是足以晃瞎人眼的璀璨光芒! 只见密室中央,如同垃圾般随意堆叠着: 一堆堆码放整齐、闪烁着诱人金光的金元宝!每一锭都至少有十两重! 散落满地、在火光下折射出七彩霓虹的各色宝石! 鸽血红、祖母绿、猫眼石、蓝宝石……如同碎石般随处可见! 无数珍宝,就那么随意地堆在一起! 整个密室,简直就像传说中巨龙的藏宝窟! 裴昭看了一眼正在奸笑的黄大仙。 不禁怀疑对方是把哪个大富豪的宝库给搬空了? 不过裴昭还是叹了口气。 因为宝物虽多,但都是俗物,并没有类似丹药秘籍之类的东西。 而金银财宝这些东西所值的抄家点并不多。 但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这些东西加起来,起码也得有七八百的抄家值吧? “王五!”裴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狂喜,沉声道:“清点!登记!一件不漏!!” “啊?是!大人!”王五这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 他慌忙将火折子插在墙缝里,小心翼翼地拿出笔墨和那本空白的登记册,搓了搓手。 接下来的时间,密室里只剩下王五压抑着兴奋的低声报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黄鼠狼偶尔揉着鼻子的“吸溜”声。 “金元宝,十两制,共计……三百四十二锭!” “银锭,五十两制,共计……五百八十锭!” “鸽血红宝石原石,约莫鸡蛋大小,三颗……” “祖母绿……” “东珠项链,三串……” 王五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激动,渐渐变得麻木。 裴昭则站在一旁,看似在监工,实则心神早已沉入系统。 随着王五每登记一项,系统面板上的【抄家值】数字就开始疯狂跳动! 10点… 50点… 100点… 200点… 500点…… 数字如同脱缰野马般飙升!裴昭的心跳也跟着这数字一起狂跳! 这感觉,比前世玩抽卡游戏十连出双黄还刺激! 终于,过了许久,王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声音带着一丝虚脱和难以置信:“大…大人,初步清点完了……” 几乎是同时,裴昭脑海中响起了那冰冷却无比悦耳的提示音: 【叮!抄没物品登记完成!抄家值结算:876点!】 【当前抄家值:876点!】 876点! 裴昭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巨大的狂喜瞬间冲上头顶! 这足够他将境界从九品巅峰直接推到八品中期! “好!很好!” “王五,你立刻返回镇抚司,调集可靠人手,带上大车,务必在天亮前将这里的所有东西,全部运回库房!” “是!大人!小的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王五也兴奋起来,他转身就要往外跑。 然而,就在王五刚走到院子门口时。 一道曼妙的身影,如同月光凝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破败的屋门口。 来人是一位女子。 她身姿高挑绰约,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素雅宫装长裙,裙摆如水波般垂落,在昏暗的光线下流动着淡淡的月华光泽。 女子脸上蒙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遮住了大半容颜,但仅仅露出的那双眼睛,深邃似夜空繁星,顾盼之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尊贵与清冷。 几缕青丝从鬓角垂落,更添几分缥缈出尘。 她的出现毫无征兆,仿佛凭空幻化。 更让裴昭心头剧震的是,以他九品巅峰的感知力,加上刚刚练成的内功,竟然完全察觉不到这女子身上有丝毫的内息波动! 深不可测! 裴昭瞬间绷紧了神经,右手不动声色地按在了刀柄上。 这女子绝非普通人!她的气质、她的出现方式、她那看不透的修为……都透着极大的危险! “呜哇!主人!您可算来啦!” 刚才还蔫头耷脑的黄鼠狼,看到这女子,如同打了鸡血般,“嗖”地一下窜了过去,抱着女子的小腿。 它随即指着裴昭,用尖细的嗓子哭嚎起来,那叫一个凄惨委屈:“主人!您要替小的做主啊!就是这两个凶徒!他们欺负小的!不仅打肿了小的鼻子,还要抢小的宝贝!呜呜呜……” 它一边哭诉,一边还用爪子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演技堪称浮夸。 裴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肌肉紧绷,内息急速运转,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然而,那蒙面女子只是微微低头,伸出两根如同羊脂白玉般的手指,精准地揪住了黄鼠狼后颈的皮毛,把它整个提溜了起来。 “闭嘴,大黄。” 女子的声音清冷悦耳。 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定是你不安分,又跑出来吓唬人,结果踢到铁板被教训了,还敢反咬一口?” “呃……”黄鼠狼大黄的哭嚎戛然而止,小眼睛滴溜溜转着,不敢再吭声。 女子提着它,莲步轻移,缓缓走向裴昭。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某种韵律上,优雅而从容,却给裴昭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她在裴昭面前几步远停下,目光落在裴昭身上,带着一丝审视,随即微微颔首,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这位大人,抱歉,是我管教无方,让这孽畜跑出来惹是生非,给大人添麻烦了。” 裴昭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如此通情达理,还主动道歉。 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按在刀柄上的手也松开了些,抱拳回礼道:“姑娘言重了,误会一场,幸未造成大碍,无妨。” 女子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赞许,随即目光转向密室中央那堆璀璨夺目的金银珠宝,语气平淡地说道:“这些东西,本就是这孽畜从我那里顺手牵羊偷出来的,算不得什么正经来路。” 她顿了顿,看向裴昭,语气随意得像在说处理一筐烂菜叶:“既然大人已经‘抄没’了,那便送给你们处置吧。” “也当是感谢你们帮我找到了这不安分的家伙,省得我再费工夫去追。” 送给我们?! 王五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呼吸都停滞了!这泼天的富贵……就这么……砸下来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裴昭脸色猛地一变,几乎是脱口而出:“不可!万万不可!” 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女子蒙着面纱的脸上似乎也露出一丝诧异。 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带着探究看向裴昭:“哦?为何不可?嫌少?还是……怕烫手?” 裴昭心中叫苦不迭!他当然想要!做梦都想要! 但他更清楚,一旦他“收下”这份“赠予”,而不是系统认定的“抄没”。 那系统绝对会判定他“贪墨”或“非法所得”!扣除的抄家值恐怕会让他瞬间破产! “姑娘误会了!” 裴昭强作镇定,努力摆出一副正气凛然、铁面无私的架势。 “裴某身为朝廷锦衣卫,行事自有法度!此物既为姑娘财物,那便请姑娘收回吧!” 这番话说得义正辞严,掷地有声。 女子静静地听着,面纱下的表情看不真切,但那双眸子却亮了起来。 她上下仔细打量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意外和……一丝玩味。 “呵……” 女子忽然轻笑一声,笑声如清泉击石,打破了有些凝重的气氛。 “倒是个有趣的小旗官,规矩得……有点死板。” 她似乎并未生气,反而觉得裴昭这反应很有意思。 裴昭被看得有些发毛,正不知如何应对。 却见女子皓腕轻抬,解下了腰间挂着的一个约莫巴掌大小的淡青色香囊。 她对着那堆金山银山随手一抛。 香囊口仿佛张开了一个无形的漩涡,一股强大的吸力骤然产生! 在裴昭和王五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堆积如山的金元宝、银锭、宝石、珍珠……如同百川归海般,化作一道道流光,争先恐后地涌入了那小小的香囊之中! 不过几个呼吸间,整个密室变得空空荡荡。 储物袋!裴昭脑中瞬间闪过这个词 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抑制的羡慕! 这就是传说中的空间法器!这女子果然来历非凡! 早知道如果用抄家值兑换储物袋,最少也需要1000点! 女子收回香囊,轻轻晃了晃,里面似乎毫无重量。 她看到裴昭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羡慕光芒,又是一声轻笑。 “看来,你对这个更感兴趣?” 她语气带着一丝调侃,随即又从腰间解下了另一个看起来更朴素些、没有任何花纹的灰色布袋,随手抛给裴昭。 裴昭下意识地接住。 “这个也送你了。” “里面空间不大,但装点随身物品也够用了。” 女子语气随意,仿佛丢出去的只是一个普通荷包。 “再推辞的话,我可真要生气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裴昭握着手中触感温润的灰色布袋,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一是对方态度坚决,二是……这储物袋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如此……多谢姑娘厚赠!裴某……愧领了!” 裴昭抱拳,郑重地行了一礼。 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女子微微颔首,似乎很满意裴昭的识趣。 她提起还在装死的黄鼠狼大黄,转身便欲离去。 然而,就在她身影即将融入门口那片黑暗时,却又突然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清冷的声音悠悠传来: “对了,小旗官,你叫什么名字?” 裴昭一怔,下意识地回答:“在下裴昭,南镇抚司小旗官。” “裴昭……我记住了。” 女子轻声重复了一遍,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然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那只黄鼠狼也一起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密室里只剩下裴昭和王五,以及那盏还在顽强燃烧的火折子,照亮着空荡荡的四壁。 寂静,再次笼罩下来。 裴昭低头,看着手中那枚价值连城的储物袋,心中波澜起伏。 这女子究竟是谁?宫里?身份显赫? 连黄鼠狼那种成了精的妖物都只是她的宠物? 无数疑问在裴昭脑海中盘旋。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石化状态的王五,终于动了。 他踉跄着走到裴昭身边,脸上不再是之前的恐惧或兴奋,而是极度震惊! 他指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嘴唇哆嗦着,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 “大…大人……” 王五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小的…小的刚才……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裴昭皱眉看着他。 “小的好像……在哪见过这位贵人……” 王五努力回忆着,眉头紧锁。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 接着失声惊呼: “我…我想起来了!!” “上…上个月!宫里…宫里放河灯祈福!我…我在朱雀大街维持秩序……远远地……远远地看到过銮驾!” “那…那銮驾里的女子……穿的衣服……还有那身形气质……跟…跟刚才那位贵人……一…一模一样!!” “她…她是……” “明凰公主殿下!” 第12章 八品中期,小玥被掳? “明凰公主殿下!” 公主!竟然是当朝公主! 饶是裴昭心志坚定,此刻也被这骇人的身份惊到。 他瞬间明白了那女子为何能视珍宝如粪土,为何能随手拿出传说中的储物袋,为何气质那般尊贵出尘。 这已经不是身份差距过大了,而是云泥之别! 一个是九五之尊的女儿,一个是挣扎在权力边缘的锦衣卫小旗。 这个高枝可不好攀。 裴昭深吸一口气,眼神迅速恢复了清明。他掂量着手中那枚温润的灰色储物袋。 “何况助她寻回宠物的情分,以此物相抵,也算两清了。” 他不再纠结于公主的身份和意图,心思立刻沉入那笔巨额抄家值——876点! 如何运用? 境界!这是根本!八品中期,足以在锦衣卫底层获得更大的话语权,甚至威胁到赵奎的地位! “系统,消耗600点抄家值,提升武者境界至八品中期!” 意念下达指令! 【消耗600点抄家值!境界提升中……】 一股远比之前兑换《基础内功》时更加精纯的能量洪流,从他丹田深处爆发,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这股能量粗暴地冲刷着他全身的经脉,淬炼着每一寸骨骼、肌肉! 撕裂般的剧痛伴随着力量疯狂增长的快感! 裴昭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盘膝坐在地上,引导着这股狂暴的能量按照《基础内功》的路线疯狂运转!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股狂暴的能量化为涓涓细流,在全新的经脉中奔流不息时。 “轰!” 一股比之前强大数倍的浑厚气机,轰然从裴昭体内爆发! 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吹得密室内的灰尘四散飞扬! 王五被这股气势推得踉跄后退,惊恐地看着裴昭。 八品中期!成! 裴昭缓缓睁开双眼。 “大人……您……您又突破了?!”王五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嗯。” 裴昭淡淡应了一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噼啪的脆响。 “剩下276点抄家值,兑换顶级武技或心法还差不少,先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两人趁着夜色未退,悄然离开了清水洼村。 …… 翌日清晨,裴昭带着王五回到了南镇抚司衙门。 刚一踏入他们所属的百户所小院,裴昭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 院子里值守的校尉、来往的文书,甚至是其他几个小旗官,在看到裴昭时,眼神都变得极其古怪。 那眼神里有惊惧,有敬畏,有同情,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他们纷纷避开了裴昭的目光,如同躲避瘟疫。 裴昭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陈康的身影,正一瘸一拐地从旁边廊下经过。 他看到裴昭,如同见了鬼一般,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地想绕道走。 “陈康!”裴昭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康浑身一哆嗦,连忙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谄笑:“裴…裴爷…您…您回来了?” “院子里怎么回事?” 裴昭盯着他,眼神锐利如刀。 陈康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就是……” 他支吾着,似乎不敢说。 裴昭眼神一冷,一步踏前,无形的气势压迫过去:“说!” 陈康吓得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是…是您家里出事了!昨…昨天晚上,您那个叫小玥的丫鬟……被…被人掳走了!” “什么?!”裴昭瞳孔骤然收缩。 他一把抓住陈康的衣领,声音如同寒冰:“说清楚!什么人干的?!” “呃……” 陈康被勒得直翻白眼,艰难地挣扎着,“不…不知道啊……裴爷饶命!真不知道!” 裴昭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一把将陈康掼在地上,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周围噤若寒蝉的众人。 “大人!”王五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息怒!咱们锦衣卫的探子遍布京城内外,打听消息最是灵通!昨晚的事必然有记录!” “只是……” 他顿了顿,面露难色,“只是……调动探子、查阅密档,需要总旗级别的手令才行……” 总旗! 裴昭的心沉到了谷底。 现在掌管他们这个镇抚所的总旗,只有一个人——赵奎! 他瞬间明白了众人眼神中那丝幸灾乐祸的来源! 也明白了这掳人之事,十有八九与赵奎,甚至与那血衣门脱不了干系!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时间紧迫!多耽搁一刻,小玥就多一分危险! 去找赵奎?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不去?难道眼睁睁看着小玥落入魔爪? “赵奎……” 裴昭眼中寒光爆闪,一股决绝的杀意升腾而起,“好!很好!你想玩?老子陪你玩到底!” 他不再犹豫,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赵奎办公的独立小院走去! 脚步沉重,带着一股一去不返的决然气势! “大人!三思啊!” 王五急忙“大人!三思啊!” 王五急忙跟上,想要劝阻。 赵奎毕竟是总旗,官大一级压死人,硬闯上官办公之地,这是大忌! 然而,裴昭充耳不闻,速度更快! “起开!”裴昭一声低喝,周身气劲猛然外放! “嗡——!” 一层凝练如同实质的气罡瞬间透体而出。 “嘭!” 站在裴昭身侧、试图阻拦的王五,被震得后退几步。 “气…气罡外放?!” 王五抬起头,脸上充满了惊骇! “八…八品?!裴大人他…突破到八品了?!” 昨晚裴昭实力突破他还以为只是距离八品更进一步,却没想到…… “砰——!!” 就在王五震惊的目光中,裴昭抬起脚,狠狠踹在赵奎那扇厚重的院门上! 院门应声而开。 小院内,赵奎正悠闲地坐在石桌旁品着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这巨大的破门声,吓得他浑身一颤! “噗——!” 一口滚烫的茶水喷了出来。 赵奎猛地睁开眼,看到如同杀神般站在门口的裴昭,又惊又怒。 他拍案而起,指着裴昭的鼻子厉声咆哮: “裴昭!放肆!你竟敢擅闯本官班房?!你想造反不成?!” 然而,面对赵奎的咆哮,裴昭一言不发。 他眼神冰冷,一步步朝着赵奎走去。 那层淡白色的气罡如同实质的杀意,牢牢锁定着赵奎! 赵奎看着步步逼近的裴昭,感受着对方身上那远超自己的强大压迫感,心头剧震! 八品?!这小子怎么可能?! 几天前还是个九品中期啊! 这他妈是坐飞剑修炼的吗?! 震惊之后,是无边的恐惧和一丝嫉妒。 但旋即,一股被下属挑衅权威的暴怒压过了恐惧! 他好歹也是八品初期的武者! 虽然多年养尊处优,实力停滞不前,但境界还在! 岂容一个新晋八品的小旗如此放肆? “好!好你个裴昭!目无尊上!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规矩!” 赵奎眼中凶光一闪,肥胖的身躯猛地一震。 他脚下发力,如同一个肉弹战车,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裴昭的面门! 他要以雷霆手段,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拿下,彻底废掉! 面对赵奎这看似凶猛、实则破绽百出的攻击,裴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境界的差距,实战经验的碾压,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不闪不避,只是五指成爪,精准无比地扣住了赵奎砸来的手腕! 如同铁钳般死死锁住!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赵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烙铁夹住,骨头都要碎了! 凝聚的内息瞬间溃散! 裴昭顺势一拧一带,赵奎那庞大的身躯顿时失去平衡,被裴昭借力狠狠掼在地上! “砰!”一声闷响!尘土飞扬! 赵奎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手腕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 仅仅一招!仅仅一招!他这个八品初期的总旗官,就被自己手下的小旗官,像丢垃圾一样摔在了地上! 巨大的屈辱,让赵奎一时难以接受! 这家伙……是人吗?! 看着哀嚎的赵奎,裴昭眼中的杀意没有丝毫减退。 他缓缓抬起右脚,作势欲踏向赵奎的胸膛! “不!不要!” 赵奎吓得魂飞魄散,死亡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他彻底怕了! 眼前这个裴昭,就是个疯子! 什么官位,什么面子,在死亡面前都不值一提! “我说!我说!别杀我!” 赵奎如同倒豆子般嘶喊道。 “是血衣门!是阴七那个王八蛋干的!他派人掳走了你的丫鬟!” 裴昭的脚停在半空,嘴角勾起冷笑:“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赵奎闻言心道不好,自己这不是反向承认了他跟这件事有关吗? 但事到如今,他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继续开口。 “在…在外城西区!‘醉春楼’!” 赵奎喘着粗气,“那里是血衣门一个秘密据点!” “裴昭,你千万别去送死!” 赵奎虽然嘴上这么说,眼中却闪过怨毒的冷光。 阴七!八品中期!! 裴昭此去,必死无疑! 就算不死,两人拼个两败俱伤,他赵奎也能坐收渔翁之利!最好两人同归于尽! 然而,他心中的如意算盘还未打完—— “锵——!” 一声冰冷刺耳的金铁摩擦声响起! 裴昭缓缓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 赵奎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 “裴昭!你…你要干什么?!” 第13章 血洗血衣门 “裴昭!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是总旗!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赵奎充满了绝望。 裴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顶头上司?放心,很快就不是了。” 话音未落,裴昭手腕猛地一沉!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绣春刀并非刺向咽喉,而是精准无比地捅进了赵奎腹部的丹田气海位置! 刀尖刺入,内息灌注,瞬间将赵奎苦修多年、维系八品境界的丹田气旋搅得粉碎! “呃啊——!!!!!” 赵奎的惨嚎瞬间拔高! 他整个身体弓起,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只剩下极致的痛苦和绝望! 一股狂暴而紊乱的内息从他破碎的丹田中疯狂逸散。 武道修为,废! 剧痛和修为尽失的巨大打击让赵奎瞬间昏死过去。 裴昭面无表情地抽出绣春刀,甩掉刀尖上的血珠。 他没有选择立即斩杀赵奎,并非心慈手软。 一个活着的、修为尽废的赵奎,比一个死人更有价值。 他要扳倒赵奎、甚至牵扯出血衣门和其背后势力的关键人证! 也是向上级交代时,一个“合情合理”的动手理由。 “朝廷纷乱,锦衣卫以实力为重。” 裴昭心中盘算着,“我如今已是八品中期,实力足够。” “只要拿到赵奎勾结血衣门的证据,就能有个说的过去的由头向上面解释。”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至于那个姓陆的百户……” 裴昭打听过,他们的顶头上司陆百户,是个极其贪财的主儿。 只要能拿出足够分量的“孝敬”,未必不能将此事压下去。 “至于这份“孝敬”……‘自然要从血衣门的手上出!” “来人!”裴昭对着闻声赶来的几个校尉冷喝道,“赵总旗练功走火入魔,丹田受创,修为尽失!速速抬下去救治!好生看管!若有差池,唯你们是问!” 那几个手下被裴昭冰冷的眼神和地上赵奎的惨状吓得魂不附体,哪敢多问,连忙战战兢兢地上前,将昏迷的赵奎抬走。 裴昭不再看他们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出小院。 “大人!”王五脸色还有些发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地追了上来。 “您…您要去醉春楼?带上小的!小的虽然本事低微,但…但也能帮您望个风,跑个腿!” 他看着裴昭,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决绝。 事到如今,他早已和裴昭绑在了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与其在衙门里担惊受怕,不如豁出去拼一把! 裴昭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王五。 片刻,他缓缓摇头:“你留下,看好赵奎,别让他‘意外’死了。” 王五读懂了裴昭眼神中的深意。 他咬了咬牙,重重点头:“是!大人!您…您千万小心!” 裴昭不再多言,转身,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瞬间消失在原地。 …… 外城西区,“醉春楼”。 这是一座装修得颇为奢华的青楼,雕梁画栋,灯火通明。 即使是在上午,门前也挂着艳丽的灯笼,隐隐有丝竹管乐之声传出,带着一股醉生梦死的气息。 裴昭站在街角阴影处,眼神冰冷地注视着这座藏污纳垢的魔窟。 赶路的途中,他又消耗了250点抄家值! 【消耗250点抄家值!《绣春十三式》熟练度提升至‘圆满’!】 一股关于刀法的精妙感悟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刀法圆满!八品中期修为!此刻的裴昭,气势如虹! 他不再犹豫,大步走向醉春楼大门。 “哎哟~这位官爷~瞧着面生得紧呀?快请进快请进!咱们这儿的姑娘啊,可是……” 一个涂脂抹粉、风韵犹存的老鸨扭着腰肢迎了上来。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裴昭身上那股毫不掩饰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压迫过去! 老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裴昭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跨过门槛,走进了醉春楼的大堂。 大堂内,几个早起的客人正搂着姑娘调笑。 老鸨惊魂未定,眼中闪过慌乱。 她急忙对旁边一个机灵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急促道:“快!快去后面禀报!有硬点子闯进来了!” 那小厮会意,转身就要往后堂跑。 然而,裴昭的动作更快! “呛啷——!” 一声清越刺耳的刀鸣响彻整个大堂! 雪亮的绣春刀悍然出鞘! 裴昭持刀而立,扫视全场,声音灌注内息。 “锦衣卫办案!缉拿要犯!” “无关人等——速速退去!” “十息之内,滞留者,以同党论处!” 声音落下,整个醉春楼瞬间陷入死寂! 下一刻,“轰”的一声!如同炸开了锅! 那些客人、姑娘、龟奴,瞬间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风花雪月? 一个个朝着大门外疯狂涌去! 十息不到,原本还算热闹的大堂,瞬间变得空无一人。 裴昭持刀静立。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从后堂传来。 紧接着,木门被猛地推开! 十二名身穿统一制式的暗红色劲装,脸上带着狰狞鬼面具的汉子,鱼贯而出! 他们步伐沉稳,气息彪悍! 一股浓烈的煞气瞬间弥漫。 为首一人,身材格外魁梧,面具下的眼睛死死盯着裴昭,声音沙哑而充满暴怒: “好大的狗胆!区区一个小旗官,真以为披着身狗皮,就能在我血衣门的地盘上无法无天了吗?!” 面对这十二名一看就是久经杀戮的精锐,裴昭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用刀尖遥遥指向那扇通往后堂的门,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 “你,没资格跟我说话。” “让阴七,滚出来受死。” “狂妄!!” 为首的魁梧血衣卫被裴昭这轻蔑的态度彻底激怒! 他厉啸一声,“给我剁了他!剁碎了喂狗! “杀——!” 十二名血衣卫齐声暴喝。 十二道剑光,如同毒蛇出洞,织成一张致命的剑网,将裴昭所有闪避的空间尽数封死! 他们每一个都拥有至少九品中期的实力, 狂暴的杀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足以让普通八品初期武者都为之色变的恐怖压力! 裴昭动了! 他没有后退,没有闪避,而是迎着那漫天剑光,一步踏出! “嗡——!” 手中的绣春刀,在这一刻仿佛活了过来!刀身发出一阵兴奋的轻鸣! 刀光乍起! 裴昭的身影仿佛融入了这片刀光之中。 “噗!”“噗!”“噗!”…… 利刃切割血肉的声响,瞬间连成一片! 裴昭手中的绣春刀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带走一条生命! 仅仅三个呼吸! 裴昭的身影停在了后堂门口。 他身后,那十二名保持着前冲或挥剑姿势的血衣卫,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僵立在原地。 下一秒—— “噗通!”“噗通!”“噗通!”…… 十二具尸体几乎同时栽倒在地! 咽喉、心口、眉心……要害处都只有一个细小的、却无比致命的刀口! 鲜血如同小溪般汩汩流出,迅速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整个大堂,死寂得如同鬼域! 裴昭缓缓转过身,用袖口擦干绣春刀上的血迹后斜指地面。 他面色平静,呼吸平稳,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在这时—— “啪、啪、啪……” 一阵缓慢而清晰的鼓掌声,从后堂的阴影中传来。 一个穿着灰布短打、面容普通、手持幽蓝匕首的身影,缓缓踱步而出。 正是血衣门三当家,“鬼匕”阴七! 他看着满地的尸体,脸上没有丝毫愤怒或悲伤。 反而带着一种欣赏猎物挣扎般的笑意,目光最终落在裴昭身上。 “厉害!厉害!好快的刀!!” “裴小旗,裴大人!我还真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