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庆年世界滚刀肉》 第85章 叶流云 “王五将军,此次设伏定州军,不在于杀敌多少,而在于拖住他们,不让他们快速支援过去,等北齐大军完成合围,那定州军即便赶过去也没用。”司理理解释道。 王五点点头,话虽如此,但是既然自己千里迢迢从大草原赶过来,谁不想来个闪亮登场,震惊天下呢。 而且王五知道这个叶完,从小就跟王云天争高低,如果能趁此机会把他击杀了,那也算是为王老板出了一口恶气。 最终,王五与司理理又商议了一番后,便一起往鹰啼峡赶去。 另一边,王云天得到密报,庆帝秘密派遣特使前往东夷城,看那样子,应该是去安抚四顾剑,他不希望东夷城也掺和进来。 要说仗打到现在,老庆也够憋屈的。 正面战场虽然没有一合之敌,但总是有人在一旁掣肘,让他不能倾尽全力。 此刻,王云天正站在江南最大的内陆湖,祁月湖的湖心岛上。 此时,湖对岸出现一个粗布麻衣的老者,划着一条小船,正晃晃悠悠的往这边过来。 王云天看到后,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同时脸上还带着一丝期待。 临近湖心岛还有几十米距离的时候,老者身形一动,在湖面如履平地一般,几步过后,便来到了王云天身前。 这一手凌空虚渡,让王云天也有一种惊艳的感觉,佩服不已。 “叶前辈的流云散手,果然名不虚传。” 此人正是天下四大宗师之一的,叶流云。 “你便是王家那小子,王云天。” “正是晚辈。” “哈哈哈,没想到啊,后生可畏!” 叶流云来到王云天身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错了,庆帝也错了,全天下的人都错了。 这哪是什么纨绔恶少,分明一条即将龙腾四海,威震天下的潜龙。 感受到王云天身上的冲天气势,叶流云内心震惊不已,这么年轻的大宗师!为何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他什么时候突破的? 不同于其他三位,叶流云的大宗师境界都是靠自己琢磨,一身武学都是自创的。 当然,成就大宗师之前,他和四顾剑一样,没少被五竹“毒打”,军训。 王云天主动展示自己的修为,自然是不想跟叶流云打这种不明不白的架,因为他猜想,叶流云应该是被庆帝胁迫的。 “叶前辈,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友非敌,而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你觉得呢?” 王云天的意有所指,叶流云心里跟明镜似的。 说实在的,即便王云天不是大宗师,他也不愿意来“收拾”一个后辈,这有损他作为大宗师的形象不说,还会让其他人心存顾忌,觉得叶家恃强凌弱,只会用大宗师来威胁逼迫,这对叶家以后的发展极其不利。 但是叶流云的软肋被庆帝拿捏的死死的,他不敢赌。 “王云天,我是真的没想到此行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惊喜,既然你也是大宗师,那他的一切算计都将破散,只是我很好奇,你年纪轻轻,是怎么修炼到大宗师?” “想学吗?我教你啊。”王云天戏谑的说道。 “教我?”叶流云心思电转,如果可以,他还真的希望能跟王云天好好交流一下。 因为,就凭他这个年纪突破大宗师,修炼法门肯定就不会差,这不管对他自己的武道,还是叶家的传承,都有巨大的好处。 王云天从怀里摸出一本书册,直接扔了过去。 “你这。。。” 叶流云蒙了,大宗师法门啊喂,你敢不敢再草率一点。 看着手里书册,《小无相功》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叶前辈,这是其中一本功法,这种功法我还有很多,不过却有一个弊端。” “什么弊端?”虽然在发问,但是叶流云心里却毫不在意,因为他觉得,全天下大宗师都办不成的事情,很少。 “弊端就是,我给你这些功法,你们也修炼不了。” “修炼不了?”叶流云疑惑不已。 “没错,因为这些功法,修炼的不是你们身上的真气。” “不可能!不管什么类型的功法,殊途同归,都是以真气的形式修炼的,没有第二种!” “呵呵,叶前辈不相信,你现在就可以试试。” 叶流云也不客气,翻开小无相功,照着书上的运气法门试了几次,果然体内真气毫无反应。 随后不信邪的他,又换了几页,再试,还是不行。 这才相信了王云天的话。 “那你是如何修炼的?”叶流云疑惑的问道。 只见王云天再次从怀里摸出一块石头扔了过来。 “叶前辈,你将此石头里面的灵气吸入体内,然后操控那股能量运行一下试试。” 叶流云听后,半信半疑的看着王云天。 他身为大宗师,自然不会怕了一块小小的石头里面,会不会有毒什么的,即便真有,以大宗师雄浑的真气,可以第一时间就将毒逼出体外。 叶流云拿着石头,控制着体内真气,包裹住灵石的能量,缓缓纳入体内,然后再按照小无相功的运行路线运功。 果然,真的可以修炼! 叶流云试着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发现这本小无相功的确精妙,跟自己的流云散手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半晌后,叶流云停了下来,随后身子一震,便将体内那一丝内力震出体外,因为它跟自己流云真气并不兼容,互相排斥着,这说明,这二者真的如王云天所说,不属同类。 至于孰胜孰劣,叶流云暂时还不知道,或许王云天可以给他答案。。。。 “王云天,不得不说,你的确是一个天才,不仅锋芒内敛,懂得隐藏保护自己,竟然还独树一帜,开辟出新的修炼方法,但。。你我之间,还是得打一场才行。”叶流云双眼充满了战意。 王云天面露古怪,虽然他也想与叶流云切磋,但是那仅仅只是弄点动静,做做样子给庆帝看。 但是现在看叶流云的战意满满的样子,好像是真想跟自己真刀真枪的磕一下子! “怎么,你怕了?”叶流云笑着问道。 王云天听后,有些不爽,你要这么说,那我可真不惯着你了。 “怕?我是怕你老胳膊老腿,到时候讹上我。” “哈哈哈。。” 第86章 宗师之战 王云天看着大笑的叶流云,心想这老家伙怎么跟有毛病似得,笑个锤子。。 “我靠,老登。。!” 就在王云天放松警惕的一刹那,没想到的是,堂堂大宗师的叶流云,居然会出手偷袭,毫无征兆的一掌拍出! 只见一股巨大的,真气凝结成的手掌急速飞来。 王云天见此,内力急速运转,飞快的往后退去,心里大骂叶流云这老东西不讲武德。 可是,叶流云以有心算无心,出手就是大招,王云天即便身法再好,也不可能躲得过去,更何况,巨掌后面,叶流云紧随其后,正在快速袭来。 王云天一咬牙,内力在体内汹涌爆发,双掌交叠推出,碎石裹挟着恐怖的内力撞向巨掌。 只听“轰”的一声,叶流云的巨掌消散于无形。 叶流云借力腾空而起,却在空中硬生生折腰翻转,化被动为主动,《元典》功法急速运转起来,就像是上了高速路的小汽车,急速奔腾,越来越快。 反手一招擒龙功,打向飞过来的叶流云。 “好俊的身手!”叶流云心中赞叹。 不过手上却毫不手软,近身之后,流云散手全力爆发,招式短暂而急促,王云天只感觉有万千手掌和拳头,往自己面门招呼而来。 “老逼登,打人不打脸,你特么还专挑我的脸招呼!”王云天气的大骂道。 “小子,战斗的时候分心说话,这可是武者大忌!” 叶流云说完,将大量的流云真气暗藏右掌,拍向王云天。 王云天没注意到叶流云这一手老六行为,只感觉一股恐怖的力量从自己手掌处传来,随后喉咙一甜,一股大力直接将自己掀飞出去。 叶流云这次倒是没有乘胜追击,他看出来了,王云天虽然身怀诸多绝技,但是战斗经验极其不足,空有一身实力,却发挥不出六七。 王云天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临近落地的时候,才勉强稳住身形。 不过落地后,还是连退了好几步,嘴巴紧闭,喉咙里的鲜血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种小动作岂能瞒过经验老道的叶流云,一脸嘲讽的说道:“小子,吐出来吧,否则一会可是会气血不顺的哦。。。 “噗。。”王云天听后,再也忍不住,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不过,正如叶流云所说,吐出来,胸口的确是舒服了不少,气血运转也顺畅了许多。 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王云天没好气的骂道:“叶老登,枉你是成名已久的大宗师,居然会出手偷袭。” 叶流云摇了摇头,发现王云天这小子,全身上下,就剩嘴硬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 “行吧,王小子,这次老夫让你先出手,教教你什么叫尊老爱幼。” 王云天深吸一口气,眼神灼灼的看着叶流云。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心里清楚,自己刚才的确是输了。 如果叶流云最后一掌是杀招,那王云天现在,不死也是重伤,可就不止像现在一样,吐一口鲜血那么简单了。 简单的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战斗,王云天知道是自己疏忽,轻敌了,因此朗声说道:“自从突破以来,还没好好的打过,叶前辈,得罪了。” 随后,王云天气势一凛,元典再次快速运转起来,这部功法修炼到后面越来越神秘,不管是什么功法,武技,基本就是一学就会,而且各种武学在体内毫不冲突,就像是“盟军”一般,相互协作互补,这让王云天觉得很是奇怪。 此时,感受到比之前气势更强的王云天,叶流云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不出所料的表情。 因为通过刚才的交手,叶流云能清晰的感觉到王云天的实力,也许会越打越强,在交手的过程中,他感觉到了许多种不同的气息。 “磨刀石就磨刀石吧。”叶流云心中生出了一抹惜才之心,丝毫不介意自己为王云天当上一次磨刀石。 王云天再次凝聚内力,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元典功法运转至极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蕴含着天地之力。 他深知,与叶流云这样的大宗师对战,容不得半点马虎。 “叶前辈,请指教!”王云天低喝一声,身形如同鬼魅般暴射而出,双掌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叶流云要害。 叶流云面带微笑,身形轻盈地一侧,轻松躲过了王云天的攻击。 他心中暗赞,王云天的进步确实神速,短短时间内,实力又提升了不少。 “有点意思。”叶流云低声自语,随即身形一动,流云散手施展得淋漓尽致,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威力,将王云天逼得连连后退。 王云天并不气馁,反而越战越勇。他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和节奏,试图找到叶流云的破绽。然而,叶流云身为大宗师,实战经验何等丰富,哪里会有那么容易露出破绽。 两人在空中你来我往,拳风掌影交织成一片,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开来。 周围的树木和岩石在两人的战斗余波下纷纷炸裂,整个战场一片狼藉。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云天逐渐适应了叶流云的节奏,他开始尝试着将元典功法与其他武技融合起来,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降龙十八掌,六脉神剑,一阳指等等,只要是拳脚功夫,王云天就好像是炫技一般,通通拿出来实战一遍。 叶流云这磨刀石是当定了! 随着每一次攻击都仿佛蕴含着天地之力,让叶流云也不得不认真对待。 “这小王八蛋,真拿老夫当木头人打了。”叶流云低声骂道,不过语气中,却不乏赞美之情。 他能够感受到王云天在不断地成长和进步,这让他对王云天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四大宗师互相之间,其实都有一个绰号,苦荷叫磐石,意思就是就是坚若磐石一般镇守北齐。 四顾剑名为剑魔,剑道疯魔。 庆帝名为隐龙,除了叶流云,苦荷和四顾剑并不知道南庆的另外一个宗师是谁,因此才会为他取一个“隐”字。 而叶流云名为武痴,意思很明显,好武成痴! 第87章 投桃报李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碰撞后,两人同时后退数步,各自站稳身形。 王云天大口喘息着,脸上却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在这场战斗中收获颇丰,不仅提升了自己的实力,还学到了许多宝贵的战斗经验。 “叶前辈,多谢指教。”王云天拱手道,由衷的感激道。 叶流云微笑着点了点头:“王小子,你很不错。记住,武者之路永无止境,只有不断地挑战自己,才能走得更远。” 说完,叶流云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望着叶流云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激。 这才是真正的武者,真正的大宗师,该有的样子。 叶流云走的潇洒,看似轻松,其实在远离之后,体内翻涌的气息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被压了下去。 他知道,如果自己继续打下去,必败无疑,因为王云天的武技层出不穷,个个威力奇大,接下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奇才。。”叶流云幽幽一叹便再次消失不见。 这湖心岛上,千疮百孔,地上满是裂纹,到处都是王云天与叶流云的战斗痕迹,基本就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 王云天打算暂时在这好好消化一下。以前空有一身境界武艺,却根本无处施展。 更何况,一个大宗师的“喂招”,岂是王云天一众手下可比拟的。 就在王云天在湖心岛“闭关”时,北方战场终于是迎来了巨变! 北齐军在且战且退的过程中,将南庆军逐渐引入北齐腹地。待北齐二十万禁军到位后,上杉虎指挥共计约四十万大军,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将南庆军团团围住。 这种局面,原本是在陈萍萍和庆帝的算计之内,他们也想出了破解之法,那便是十万定州军。 可人算不如天算,在北齐境内,定州军被一支神兵天降的草原大军设伏,死伤一万多人后,只能暂时退了回去。 不过,最让人心惊的是,到目前为止,定州军连草原人的衣角都没碰着。 北伐军大营内,叶重和陈萍萍均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地图。 三十万北伐大军,被四十万北齐军包围,对叶重来说,想要突围不算什么难事。 但是很明显,二人都不愿意就这么算了,他们思考的不是怎么突围,而是在考虑如何正面击败这四十万北齐军,只要能大胜,那这次北伐就赢了一大半了。 “东部十万边军,南部五万边军,北边是北齐二十万禁军,西边是五万葵水新军,不知陈院长可有破敌之策?”叶重开口问道。 陈萍萍沉默着看着地图,比起这些,他更关心那支草原大军是如何进入北齐的,而且据叶完禀报,那支大军的弓弩十分恐怖,射程远,威力强,许多受伤的南庆士兵,回到营地后也没救回来,到目前为止,已经陆陆续续又死了一千多人。 而对于草原大军的一切,他的监察院却一无所知,没有半点情报。 “叶将军,西边可不止有葵水新军,那支草原骑兵才是最大的威胁,所以我建议你把防御重点放在西边。” 听到西边的草原骑兵,叶重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儿子率领的定州军被埋伏在鹰啼峡,叶完率军成功撤退,但是却被一支“劲弩”射穿了手臂,如果不是叶完本身就有九品的修为,估计那条手臂就要废了。 陈萍萍见叶重一脸阴沉,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慰道:“叶将军,小叶将军伤势已经稳定了,你不必担心。” “我知道,完儿自己大意了,也怪不得别人。” “叶将军,小叶将军虽然年纪轻轻,却也是身经百战的良将,是我大庆的栋梁之材。说起来,鹰啼峡遭袭,怪不得他,反而是我监察院的失职,这点还请叶将军包涵。”陈萍萍歉意的说道。 叶重苦笑一声,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完儿选择参军,就应该有战死沙场的觉悟,现在只是受点伤,倒也没什么,长长教训。” “呵呵,不过叶将军,西边还是要重点盯防一下,我总感觉这支草原骑兵实力不俗,不像是普通的草原士兵。” “嗯,行吧,不过这支骑兵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帮北齐作战?难道是北齐皇帝请的援兵?” “暂时还不清楚,我已经让影子带人过去查探了。” “好,那先等等看吧,粮草暂时还比较充足,而且陛下肯定会派援军的。” “嗯。。” 陈萍萍和叶重聊完,走出中军大帐后,直接来找范闲。 “院长?”范闲疑惑的看着陈萍萍。 “范闲,给你个任务。” “院长请说。” “你率领我带过来的一万黑骑,去西边探查一下那支草原大军的情报,记住,务必小心。” 范闲听后,心中大喜,他就喜欢干这事儿,统兵打仗虽然是好男儿的梦想,但是已经过了瘾后,范闲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不是那块料,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欢。 “是!” 最了解的范闲的,永远都是陈萍萍。 定州军被袭击,但是草原骑兵却并不追击,更像是阻断定州军北去,不让他们与北伐军汇合。 那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既然来北齐助战,为何不干脆直接与定州军交战,难道他们是北齐太后请来的? 说实话,陈萍萍现在是满脑子问号,主要是情报太少,现在北齐锦衣卫倾巢而出,监察院应付起来还是挺吃力的。 北齐这娘俩,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范闲接到命令后,快速点齐黑骑军,趁着夜色,悄悄的离开了北伐军大营。。 “司姑娘,主上最新命令,让我们放弃针对定州军,把他们放进来。” 司理理听后,心里虽然有些奇怪,但也乐得如此。 自她回到北齐以后,她一心想要找到自己弟弟李元天,想要劝说他离开锦衣卫。 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这让司理理气恼不已。 “既然云天哥如此安排,那就按他说的做吧,王五将军他们如何安排他说了吗?” “说过了。” “???”司理理看着王大,疑惑他为什么不说下去,说过了,那是怎么安排的? 第88章 狼骑兵退去 王大现在也头大,主上传来的消息一向都是没头没脑,从来不会跟你解释为什么。 比如说这次密信王大,只是说他已经单独通知了王五,至于接下来的安排,一字没提。 放定州军进去,这还是王五主动告诉王大的,否则,王大必定和司理理现在一样,一脸懵逼。 “这个。。主上也没告诉我,我也不知道王五他们如何安排。” 司理理听此,只能作罢。 不一会儿,王五带着副将便来请辞,然后带着草原骑兵浩浩荡荡的离去,看方向,应该是回大草原去了。 王云天在湖心岛待了两天才离去,在这期间,他将这次与叶流云的切磋,反反复复的推敲了几十遍,同时也将自己所学的各类武学,好好的巩固了一遍,这让他对自己的实力,又有了一层更深的认识。 最主要的是,他发现了自己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战斗经验太少,临场应变能力不足。 跟一般的武者切磋,根本就没用,他们和宗师比起来,差太多。 因此,王云天把目光盯上了下一位宗师。。。 离开湖心岛,王云天找到了正在客栈里大眼瞪小眼的林婉儿和范若若。 “云天哥,你忙完啦?” 王云天的突然出现,让二女皆是喜笑颜开。 “嗯,婉儿,若若,江南玩得差不多了吧。” “云天哥,江南也不过如此嘛,也就比京都多些山水风景。”范若若兴致缺缺的说道。 林婉儿也点头同意道:“就是也没什么新奇。” 王云天苦笑道:“那是对你们来说,如果是普通人,感觉肯定就不一样了。” 二女皆是出生富贵之家,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在京都,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各种风格的都有,除了景色不同,只要有钱,京都也能体验江南的“风土人情”。 “行了,既然你们都玩腻了,那我们就改道。” “改道?去哪?”范若若问道。 “北齐。” “啊?那不是在打仗吗?我哥也在那边呢。” “嗯,他们打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 “云天哥,怎么我感觉北伐在你眼里就跟过家家似的。”林婉儿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没那么夸张,不过也差不多。” 范若若思索了一下,问道:“云天哥,我们去北齐干什么?。。难道真是去游玩?。。。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你肯定是去找司理理!” 王云天看着范若若在那自言自语,觉得很是好笑。 “若若,婉儿,不瞒你们,此去北齐,我不仅是带你们去游玩一下,更多的目的,是去找苦荷。” “苦荷??!!大宗师?!!” 两女听后,顿感惊奇,不知道王云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俩这是什么表情?” 林婉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云天哥,你是不是突破大宗师了?!” “咦,小婉儿就是聪明啊。”王云天摸了摸她的头。 “啊,你突破大宗师了?!什么时候!”范若若惊呼道。 “早就突破了。。。”王云天嘚瑟不已。 “哼,有什么了不起!!”范若若嘟着嘴,似乎对此很是不满。 “哈哈。。” 林婉儿微笑着问道:“那云天哥,你是要去找苦荷切磋吗?” “没错,苦荷的天一道心法号称防御无敌,不过攻击不足,我正好可以拿他当沙包打,哈哈哈。” “把一个大宗师称之为沙包,也只有你能说得出口。”林婉儿捂嘴一笑。 范若若想了想,说道:“正好,我也可以去北齐见见我哥,上次听说受伤了,不知道好了没。” “你放心好了,怎么说范闲也是我大舅哥,我能让他有事吗?早就活蹦乱跳了。” “真的?谢谢云天哥。” “好了,咱们走吧。” “嗯。” 王云天的北齐之行,并未隐藏自己的行踪,而是大摇大摆的走官道,现在就跟你们打明牌,我是大宗师,不装了。 京都御书房内,庆帝得知叶流云和王云天之战的结果,暴怒不已。 他原本以为王云天就是一个有些心机和手段的人,没想到武道境界还这么高,难怪当初陈萍萍一无所获。 这件事本来一直都是庆帝心中的疑问,陈萍萍带领黑骑去王府,就算没把王云天留下,但是也不至于扑了个空。 现在终于明白,也许陈萍萍早就知道了王云天的实力,只不过一直没有告诉自己罢了。 想到这,庆帝的双眼逐渐开始阴沉,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胆敢忤逆自己。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叶流云那边“失手”,大庆北伐也是再次“失利”,定州十万大军北上,被五万草原骑兵拒之门外,死伤不少。 因此,最近庆帝心里有点颇烦。 最后,与众大臣商议之后,决定命令定州军绕路,从南门进入北齐,虽然要浪费不少时间,但是南面只有五万北齐军,这不手拿把掐吗。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马上就出现了。 就在定州军开始战略性转移的时候,监察院派出的斥候“终于”探查到了西边的情况:草原军离开了北齐,回大草原去了。 这让叶完知道后,差点没气死,自己率领定州军披星斩月的赶了两天路,结果你撤了?! 叶完摊开地图,心塞不已,这个“回头草”,估计还真是不得不吃,因为按新路线,起码还要十天时间才能抵达目的地。 而如果回去,走鹰啼峡穿过去,只需要五天,算上往回走的两天,也才七天时间。 北伐军大本营中,叶重也郁闷。 自己好不容易排兵布阵结束,把重兵都放西边去了,你现在西边撤走了草原兵,我防了个寂寞啊?! 没办法,叶重只能再次下令,让五万南庆铁骑再次连夜赶回来。 同样的,北齐上杉虎也蒙了,说好的并肩作战呢? 老子跟你心连心,你跟自己动脑筋? 王五的草原骑兵就像一根搅屎棍一样,在北伐战场一顿捣鼓后,自己拍拍屁股走了。 可恨。 第89章 苦荷 王云天带着林婉儿和范若若,轻车简从,却声势浩大地沿着官道北上。 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外加几骑护卫,这排场对于寻常官绅来说算不得什么,但车辕上插着的那面绣着奇异云纹的玄色小旗,却无声地宣示着车内人物的不凡。 而此旗却是第一次出现,因为它是“幻城”的标志。 大宗师出行,无需刻意张扬,自有风云相随,再加上王云天故意不“低调”,新晋大宗师王云天“北齐行”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在两国境内蔓延。 庆帝得知王云天如此“招摇”地直奔北齐,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盯着御案上王云天北上的路线图,手指重重点在“苦荷”二字上。 “好啊,真是好得很!刚折了叶流云的面子,这就惦记上苦荷了……王云天,你是笃定朕奈何不了你了吗?”庆帝的声音冰冷刺骨,御书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陛下息怒。”一旁侍立的侯公公声音尖细,“大宗师行事,本就超然物外。那王云天此举,或许意在搅动北齐局势,于我大庆北伐未必是坏事。”他是庆帝心腹,深知此刻该说什么。 庆帝冷哼一声:“超然物外?他带着范建的女儿和林相的女儿,这是超然?这是示威!是在告诉天下人,他王云天想护着谁,朕也动不得!叶流云那边……哼,叶重和叶完,一个在大营里徒劳调兵,一个带着定州军原地打转,都是废物! 老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猛地一拍御案:“传旨!命令定州军叶完,即刻率军,不惜一切代价,七日内必须穿过鹰啼峡,直插北齐腹地!弱敢再徒劳无功,贻误战机,让他自缚双手回京领罪!再令叶重,收缩防线,集中兵力,给朕从南线狠狠撕开一道口子! 与此同时,定州军大营。 叶完捧着刚刚送达的、措辞严厉的圣旨,脸色铁青,胸中憋闷得几乎要炸开。圣旨的字字句句,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脸上。 披星斩月?徒劳无功!贻误战机! 他看着地图上那条代表鹰啼峡的狭窄路径,再看看麾下早已疲惫不堪、怨气暗生的士卒,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七日内……穿过鹰啼峡……”叶完喃喃自语,鹰啼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虽说草原兵撤了,但谁知道北齐会不会在那里设下新的埋伏?七日强行军加突破险关,这几乎是要拿将士的命去填! “将军?”副将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叶完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眼神变得狠厉:“传令!丢弃一切非必要辎重!轻装简行!目标鹰啼峡!告诉所有人,七日之内不能抵达峡口并打开通道,本将军和他们一起提头去见陛下!” 军令如山,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往前冲。 北境的寒风已然凛冽。 王云天的马车不急不缓地行驶在通往北齐国都上京城的官道上。车内暖炉烧得正旺,隔绝了外面的寒意。 林婉儿和范若若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沿途与南庆、江南截然不同的北地风光。 “云天哥,你说苦荷大师会不会见我们啊?”林婉儿有些好奇,也有些忐忑。 大宗师在她心中,一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即便现在她和范若若都已经达到九品,但是距离大宗师之境,仍差十万八千里! 王云天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闻言笑道:“他不见也得见。我人都到他家门口了,他若避而不战,这‘天一道’防御无敌的名头,岂不是成了笑话?大宗师可以败,但不能怯。” 范若若则撩开车帘,望向远方:“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云天哥,你真确定他没事?” “若若,你放宽心。”王云天语气笃定,“范闲那小子滑溜得很,命也硬。他受那点伤,我走之前就给他留了药,只要他不自己作死,肯定死不了。说不定这会儿正猫在哪个角落里,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哼,你才坏!你一肚子坏水!!”范若若不满的说道。 就在这时,马车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负责护卫的头领策马靠近车窗,低声道:“主上,前方官道旁,有一凉亭。亭内……似乎有人在等我们。” 王云天眉头微挑,嘴角随即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哦?有意思。婉儿,若若,看来我们不用去上京了。。。” 马车在距离凉亭百步外停下。王云天率先下车,林婉儿和范若若也跟着好奇地探出头。 只见凉亭内,端坐着一位身着粗布僧袍、面容枯槁的老僧。 他闭目盘膝,气息沉静,仿佛与周围的枯枝、寒风融为一体,若非刻意感知,几乎难以察觉他的存在。 在他身旁,侍立着一位神情恭敬、气度不俗的男子。 正是北齐国师,大宗师苦荷!以及他的大弟子,狼桃! 苦荷缓缓睁开双眼,那目光平静无波,却深邃得仿佛能洞穿人心,直接落在了王云天身上。 “王施主,远道而来,杀气盈野。不知驾临北齐,意欲何为?”苦荷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仿佛能抚平躁动,又带着无形的压迫。 王云天哈哈一笑,大步流星地走向凉亭,姿态肆意张狂,与苦荷的沉静形成鲜明对比。 “意欲何为?国师何必明知故问?听闻天一道心法防御之术冠绝天下,王某新晋大宗师,手痒得很,特来领教一二,顺便跟大师算算旧账。”他声音朗朗,如同洪钟大吕,震得凉亭顶上的积雪簌簌落下,那股毫不掩饰的战意冲天而起,瞬间冲破了苦荷带来的宁静氛围。 “切磋?旧账?王施主,你切磋我还能理解,这旧账又是从何谈起?” 王云天听后,收起了笑容,一脸冷冽的问道:“苦大师,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可还记得当初被锦衣卫追杀那个九品上武者。” 苦荷瞳孔微缩,他怎么可能忘,九品上把自己以防御著称的大宗师打伤,此事除了自己大弟子狼桃知道,他并未向任何人提起,因为,说起来都丢人! “国师,可敢接我三掌?”王云天不再啰嗦,直接冷声说道。 百步之外,林婉儿和范若若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她们真切地感受到了,两位站在武道巅峰的存在,那无形却令人窒息的气场碰撞。 大宗师之战,竟来得如此突然! 第90章 平手? 凉亭内,气氛骤然凝固。 苦荷的双眼微眯,目光如刀般刺向王云天。 他虽未动怒,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却已弥漫开来。 “王施主,你此言差矣。”苦荷声音低沉而平静,“那人如果是你的手下,那你应当知道,我北齐皇族纷争,只当由皇族自己解决,其他任何势力都不得插手,即便是老衲,也从不过问朝廷之事,此事当止于此。” 王云天冷笑一声:“止于此?国师莫不是在说笑?!你不愿插手你们北齐皇族纷争,那是你的事情,别人怎么做跟你有何关系?” “。。。”苦荷听后,竟无言以对,有些事情,他不想说。 王云天冷笑道:“放心,今天我不是来要你的命的,说切磋就切磋,我手下那件事,以后再说。” 话音未落,一股滔天气势从王云天身上迸发而出,瞬间席卷整个凉亭。他的双掌缓缓抬起,空气中仿佛多了一层厚重的压迫感。 “天一道心法,威震天下,即便是以进攻见长的四顾剑都赞誉有加,那就让我看看,你这所谓的‘天一道’防御到底有多强!”王云天的声音冰冷刺骨。 狼桃站在一旁,脸色微变。他深知师父的防御心法天下无双,但也明白眼前的青年绝非池中之物。尤其是对方刚刚提到的那件事,更让他心头一震——那个神秘的九品上武者,竟然真的与这位年轻人有关?他真的是南庆第一纨绔? “师父,此人太过狂妄,是否……”狼桃低声询问。 苦荷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来,双手结印,周身泛起一层金光,宛如佛陀降世。 “王施主,你执意要战,老衲自当奉陪。不过,切记点到为止,莫要伤及无辜。” “秃驴,废话真多!” 苦荷听后,眼中出现一丝愠怒,当真是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自己一再退让,换来的却是对方的变本加厉,这次说不得也要好好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第一掌! 王云天率先发动攻击,身形如鬼魅般掠至苦荷面前,右掌猛然拍出。 这一掌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无匹的力量,带起阵阵狂风,周围的瞬间飞沙走石,正是天山六阳掌中的——六阳聚合,它是将六阳之力汇聚于一掌,是天山六阳掌中最刚猛、最具破坏力的一招。 苦荷轻喝一声,双掌交叉护于胸前,黄色真气透体而出,顿时金光大盛,宛如佛陀降世。 下一瞬,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发出轰然巨响。 尘土飞扬间,凉亭犹如西瓜一般,直接爆裂开来,碎石四溅而出,如果不是有真气护体,光是这“飞沙走石”的余波,就能让一个八品武者瞬间丧失战斗力。 这,便是宗师之威! 第一掌,平分秋色! 第二掌! 王云天毫不停歇,趁势而上,左掌紧随其后,直击苦荷胸口。这一掌比之前更加凌厉,掌势中,竟有一道仿佛要撕裂天地一般的龙吟,这是降龙十八掌,亢龙有悔。 这一招是王云天的功法《元典》幻化出九阳神功心法,融合了至阳至刚的内力打出。掌力如狂龙出海,气势磅礴,能够摧毁一切阻挡之物。 苦荷表情凝重,再次快速运转天一道心法,金光再次暴涨,形成一道看似坚不可摧的屏障。 然而,就在两人力量相持之际,王云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话音刚落,他的掌心陡然一震,内力化作的内力长龙,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能量小龙,急速绕过苦荷的防御,直逼其周身要害。 苦荷反应也不慢,再次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道屏障,只是仓促之间,形成的防御力有限,虽然挡住了许多“小龙”,但是还是被一部分内力击中,受了暗伤。 王云天知道,这一掌虽然能对苦荷造成伤害,但是绝不会致命。 因此丝毫不做停留,再次快速打出一掌。 第三掌! 杨过所创,黯然销魂掌。 苦荷眉头紧皱,终于露出动容之色,他没想到,王云天一个新晋的宗师,势力竟然如此之强,如果今天对方想要跟自己死磕到底,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毕竟之前两掌的威力就不差,现在又来一种完全不同的掌法,威力还丝毫不弱。 只见他双手快速变换印诀,金光凝聚成实质般的护盾,将全身笼罩其中,这一次他是倾尽全力防御。 王云天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深吸一口气,双掌同时推出,一股浩瀚无边的力量倾泻而出,如同山洪暴发般撞击在苦荷的护盾之上。 轰隆! 大地震颤,二人所在之处,大地塌陷,飞沙走石漫天飞扬。。。 待尘埃落定后,王云天依旧站立原地,气息悠然,而苦荷则微微后退半步,面色略显苍白,一股瘀血滞于喉咙之间,被他生生卡住。 “好一个‘天一道’,果然名不虚传!”王云天收起掌势,淡然一笑,“不过,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防御,还远不足以让我满意。” 苦荷摇了摇头,叹息道:“施主天赋异禀,老衲佩服。今日之战,算是平手如何?” 王云天点了点头:“可以。不过,那笔账咱们以后还得算。” “王施主,冤家宜解不宜结,错伤你的属下,老衲愿意赔偿,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你可知,我那属下跟了我十几年,我把他视为兄长,结果被你打的丹田破损,静脉寸断,如果不是我还有点能力,或许早已命丧黄泉。” “罪过罪过,这的确是老衲下手重了,还请王施主见谅。” 能得到一个大宗师的道歉,按说王云天应该可以就此罢手,结个善缘。 可是王云天并未多说,只是说道:“要道歉,你还是当面跟他道吧,我想那一天也快了,告辞!” “阿弥陀佛。” 战斗结束后,王云天安然无恙的回来,已经撤的远远的林婉儿和范若若见此,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们看着王云天毫发无损的样子,心中满是钦佩。 “云天哥,你真是太厉害了!”范若若忍不住赞叹道。 “哈哈,那是!” 王云天左拥右抱,一人亲了一下。 只不过林婉儿眼底那一抹异色,终究还是没能逃脱王云天的眼睛。 果然还是如此吗。。。 第91章 佳人的挣扎 尘埃落定,废墟之上只余下苦荷师徒的身影。 狼桃快步上前扶住师父,眼中满是担忧与震撼。 苦荷微微摆手,示意无妨,但喉咙间那股腥甜却久久不散。 他望着王云天离去的方向,目光深邃复杂。 此人年纪轻轻,功力却深不可测,身负多种绝学,每一种又都臻至化境,更可怕的是,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和隐藏极深的狠戾。 今日虽看似平手,但对方明显游刃有余,留有后手。 苦荷心中,那份多年未曾有过的凝重再次加深。 “师父,此人。。。”狼桃欲言又止。 “阿弥陀佛,”苦荷长诵佛号,压下翻腾的气血,“此人如渊似海,绝非表面纨绔那般简单。”苦荷眉头紧锁。 观其行事,这个王云天,有点亦正亦邪,做人做事全看自己喜好,这种人就很难搞。 另一边,王云天带着轻松的笑意,身形几个起落,回到林婉儿和范若若的身边后,便坐上马车离去。 “云天哥!你没事吧?”范若若雀跃着迎上来,俏脸上满是崇拜和后怕,仔细打量着王云天,见他确实连衣角都没破损半分,更是激动得小脸通红,“太厉害了!那可是大宗师苦荷啊!你竟然能和他打成平手!” 王云天哈哈一笑,那股与苦荷对峙时的冷冽锋芒瞬间收敛,又变回了那个风流倜傥的南庆第一纨绔模样。 他长臂一伸,极其自然地将两位佳人同时揽入怀中,在范若若光洁的额头上响亮地“啵”了一下:“小意思,你云天哥的本事多着呢,这才哪到哪。” 范若若被亲得满脸羞红,却掩不住眼中的欣喜,娇嗔着轻轻捶了他一下。 接着,他微微侧头,看向依偎在另一侧的林婉儿。 动作似乎随意,但目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同样在她白皙的额角落下一个温柔的轻吻。 林婉儿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随即努力扬起温婉的笑容,轻声道:“云天哥,没事就好,刚才真是吓死人了。”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动听,但眼底深处那抹难以消散的惊疑和挣扎,在王云天如此近距离的注视下,变得更加清晰。 王云天心中了然,那句无声的感叹再次浮现:果然还是如此么。 婉儿的心事,果然与那件事息息相关。 当初王大出城遇到苦荷,这件事本来就很离奇,不管是王大本人,还是王云天自己,绝不相信苦荷会为了自己弟子突破九品而专门出关庆贺。。。 王云天面上笑容不变,甚至带着几分纨绔子弟的得意,手指轻轻刮了下林婉儿小巧的鼻尖:“有我在,天塌不下来。不过,此地不宜久留!” 他拥着二人,感受着臂弯中截然不同的两种温度——范若若是纯粹的热烈与崇拜,像一团温暖的火;而林婉儿则像是裹着薄冰的暖玉,外表温润,内里却藏着刺骨的寒流和纷乱的思绪。 车轮滚动,碾过郊外的碎石路,载着三人驶向繁华的上京城。 马车虽大,但在王云天“葛优躺”的动作下,空间还是略显狭小。 范若若依旧沉浸在兴奋中,叽叽喳喳地描述着刚才撤离时,看到的惊天动地的景象——凉亭如何像西瓜一样爆开,大地如何塌陷,飞沙走石如何遮天蔽日。。。她的话语像欢快的溪流,冲淡了车厢内某种无形的凝滞。 王云天含笑听着,时不时逗弄她两句,惹得范若若又是娇嗔又是笑闹。 不过,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真正离开过坐在对面的林婉儿。 林婉儿安静地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投向窗外飞速流逝的田野暮色。 夕阳的余晖为她精致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暖金色,却驱不散她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轻愁。 王云天那句“丹田破损,经脉寸断”、“视为兄长”的话,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缠绕在她的心头。 。。。 “婉儿?”王云天温和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婉儿倏然回神,慌忙抬眼,对上王云天那双深邃含笑的眸子。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达心底最隐秘的角落,让她心头猛地一跳。 “啊?云。。。云天哥?”她有些慌乱地应道。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王云天给她斟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自然地递过去,“喝点水,压压惊。刚才是不是吓到了?怪我,不该让你们留在那么近的地方。” 他的语气温柔体贴,动作亲昵自然,完全是一个关心爱侣的体贴情人模样,完全忘了,她两可还是个九品高手,即便不能做到自己那般,但是想要躲避一下,还是很简单的。 至于怕,更不知从何谈起。 林婉儿接过茶杯,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杯壁,微微颤抖了一下。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眸底的情绪,小口啜饮着茶水,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谢谢云天哥。” “累了就靠着我歇会儿。”王云天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笑容依旧温和,甚至带着几分宠溺,“回头到了城里,带你们去听听曲儿,红袖添香,佳人伴读,这才是咱们该过的日子。打打杀杀,忒煞风景。”他最后一句带着一丝纨绔子弟特有的玩世不恭。 “红袖添香…佳人伴读…”林婉儿低声重复着这八个字,唇边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本该是温馨旖旎的场景描绘,此刻听来却像是命运的讽刺。 母亲昔日闺阁之中,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光吧?最终却。。。她抬眸,再次看向王云天。 他的脸庞在车厢微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英俊,嘴角噙着那抹惯常的、令人心动的笑意。 然而这一次,林婉儿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深处那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那不是纨绔子弟的茫然无知,而是一种洞悉一切、掌控全局的沉静,仿佛早已看穿了她所有的伪装和挣扎,只是不动声色地等待着。 这份平静,比刚才他与苦荷对决时的滔天气势,更让她感到一种发自骨髓的寒意。 情丝如茧,早已将她层层缠绕,而茧外的天地,却是一场席卷而来的风暴。 棋局已开,落子无悔,母亲,我真的不愿再如你一般,韶华易逝,得一人终老,何其艰难,你为什么要逼我?! 马车驶入上京高大的城门,喧嚣的闹市声瞬间涌入,灯火辉煌,哪里有战云密布的场景,这就是文化底蕴深厚的北齐。 车厢内,王云天含笑看着身边两个女子,一个明媚如春光,一个温婉似秋水,而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映着窗外流转的灯火,也装着这诡谲莫测的天下棋局。 这一子终将落下。 李云睿,你可不要逼我啊! 第92章 无言血战 王云天与苦荷之战,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外界却无从得知。 最近这段时间,不仅是李云睿,还是太子李承乾都非常的“低调”,似乎是生怕被人注意到似得。 反而是李承泽在朝堂很是活跃,李承乾能让的情况下,一直都在退让,从不与李承泽争执什么,这与之前的水火不容,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情况。 这种情况不仅是群臣意外,就连庆帝自己也很意外,他搞不懂这两兄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即便如此,庆帝也没有放太多注意力在他们身上。 因为,北伐战事又起。 范闲率领一万黑骑,就像逛街一样勘察西边,尤其是鹰啼峡后,叶完率领的八万定州军,也快速通过后,两军合兵一处,直扑西边。 等他们赶到,与西边北齐军遥遥相望后才发现。 北齐军也进行了调动,西边前来合围北伐军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被范闲三万前锋军击败的璃火军,以及另一支新军——葵水军。 璃火军还剩三万余人,葵水军还有五万人马,加起来也有八万人,定州八万,黑骑一万,一共九万加起来倒也差不多。 双方在西部平原摆开阵势。 南庆这边是叶完,范闲两位南庆年轻一代的佼佼者领军,且手下的都是精锐,不管是定州军,还是黑骑,比起叶重率领的“联军”北伐军,都要精锐许多。 而北齐那边也毫不逊色,璃火军孟柳、薛冰悉数到场,首次出战的葵水军,首领是北齐皇室“保皇派”的一个将门子弟,名为耶律齐。 葵水军虽然是首次出战,但是面对不管是定州军,还是黑骑,都丝毫不惧,整支部队,都散发着一股强大的自信心,因为他们一致认为,自己比璃火军那帮废物强。 孟柳作为败军之将,看到范闲后,眼睛都红了,因为这段时间他在北齐军方受尽了白眼,屈辱,如果不是战豆豆坚定的支持他,以及身旁的兄弟薛冰鼓励,他可能早就被一撸到底,说不定身首异处都有可能。 毕竟,首战,对两国来说,都十分看重。 冬日的暖阳,照耀着广袤的西部平原,万里无云的天空下,南庆与北齐的大军对峙而立,宛如两头蓄势待发的巨兽,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一触即发。 战鼓骤然擂响,低沉而有力的鼓声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震撼着每一个士兵的心灵。 耶律齐身披闪亮的铠甲,骑着高头大马,手持玄铁长枪,英姿飒爽地站在葵水军阵前。 他目光如炬,大喝一声:“杀!”五万葵水军齐声呐喊,那声音响彻云霄,如同一股汹涌的浪潮,向着南庆军阵地席卷而去。 整齐的步伐踏在土地上,发出雷鸣般的声响,扬起漫天的尘土。 叶完神色冷峻,镇定自若地注视着敌军的动向。 当葵水军逼近时,他手中令旗猛地一挥,定州军前排的盾牌迅速交错,瞬间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盾墙。 盾牌表面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是一面面坚不可摧的城墙。 后排的弓弩手早已蓄势待发,随着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箭雨如同蝗虫一般遮天蔽日,呼啸着扑向葵水军。 箭矢破空之声尖锐刺耳,冲在最前方的葵水军士兵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但后面的士兵没有丝毫畏惧,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坚定地向前推进。当双方距离接近到一定程度时,葵水军突然变阵,前排士兵迅速持盾抵住定州军的盾墙,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后排的长矛如林,从盾牌的缝隙中狠狠刺出,直指南庆军士兵。 定州军也毫不示弱,盾牌下压,露出缝隙,长枪从盾下刺出,与葵水军的长矛激烈碰撞。 兵器相交,火星四溅,发出清脆而响亮的金属撞击声。 双方士兵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拼命地向前推挤,试图突破对方的防线。 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士兵们的怒吼和鲜血的飞溅。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战场上,璃火军与黑骑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孟柳双眼通红,心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挥舞着长刀,径直朝着范闲冲去。 范闲眼神冷静,从容不迫地挥剑格挡。 两人的兵器相撞,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 薛冰抓住机会,率领骑兵从侧翼包抄黑骑。 黑骑们迅速结成紧密的战阵,弯刀在手中挥舞,寒光闪烁。 他们凭借着精湛的骑术,在敌阵中来回冲杀,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向璃火军。 不过,璃火军的骑兵也毫不畏惧,他们与黑骑正面交锋,双方在马背上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悲壮的战争交响曲。 鲜血不断地流淌,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尸体越堆越高,仿佛是一座由生命堆砌而成的山丘。 葵水军虽然是新军,但训练有素,面对定州军的猛烈攻击,他们始终坚守阵地,寸步不让。 叶完不断调整阵型,组织兵力发起一轮又一轮的冲锋,但葵水军的防线就像钢铁铸就的一般,难以突破。 黑骑与璃火军的战斗同样陷入了胶着状态。 黑骑的勇猛和骑术让璃火军吃尽了苦头,但璃火军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丰富的战斗经验,一次次抵挡住了黑骑的进攻。 孟柳与范闲缠斗许久,依旧难分胜负,两人的招式愈发凌厉,每一次出手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时间在激烈的战斗中悄然流逝,双方鏖战了数个时辰,却谁也无法取得决定性的优势。士兵们疲惫不堪,身上伤痕累累,但他们的眼神中依然充满着坚定和不屈。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然而,无论是南庆军还是北齐军,都咬紧牙关,在这残酷的战场上坚守着。 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伴随着无数士兵的伤亡,但没有任何一方愿意后退半步,因为他们深知,后退就意味着失败,意味着国家的尊严和荣誉将受到践踏。 无言的战争,血腥的碰撞,范闲第一次体会到了“古代”战争的残酷。 这场血战,注定要成为两国历史上一场惨烈而又悲壮的记忆。 不过在这之前,如何收场,成为了摆在范闲眼前的头要“问题”。 因为,霸道真气,又开始反噬了。。。 第93章 范闲的“疯狂” 范闲瞳孔骤然收缩! 孟柳的刀锋裹挟着破空厉啸,距离他面门不过三尺!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丹田深处那股狂暴的力量,如同挣脱了束缚的火山,猛然喷薄而出! 剧痛!比以往任何一次反噬都要剧烈的绞痛,瞬间席卷全身经脉,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体内疯狂攒刺。 那沛然的力量并非受他驱使,而是蛮横地在他脆弱的气海里,左冲右突,寻找着宣泄的出口。 他凝聚在剑上的霸道真气瞬间溃散,原本流畅的招式陡然僵滞,手臂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水。 “噗!” 一口滚烫的鲜血毫无征兆地从范闲口中喷出,溅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为一片猩红的血雾。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握剑的手剧烈颤抖,几乎无法自持。 “大人!”一直护卫在范闲侧翼,被范闲提拔为黑骑副将滕梓荆,目眦欲裂,他看得最真切,范闲那突如其来的异常绝非伤势,而是更深层、更致命的危机——真气反噬! 他深知这霸道真气的可怕反噬之力,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孟柳先是一愣,随即狂喜之色溢满狰狞的脸庞:“范闲!你也有今天!拿命来!”他以为范闲是旧伤复发或力竭,哪里肯放过这天赐良机? 手中长刀爆发出更加凌厉的光芒,舍生忘死般再度扑上,刀刀不离范闲周身要害。薛冰也察觉到战机,厉声呼喝着:“TNND,今天老子非剁了这狗杂种不可,兄弟们,杀!” 随即,璃火军再次加紧攻势,试图一举撕开黑骑的阵型。 黑骑精锐虽勇,但主将受制,一时压力陡增,阵脚微微松动。 “保护提司大人!”滕梓荆嘶吼着,与身边几名最悍勇的黑骑小队长一起,不顾一切地扑向孟柳,试图将他缠住。 刀光剑影瞬间将范闲所在的位置淹没。 另一侧,叶完敏锐地察觉到了左翼黑骑方向的异动,以及骤然增加的喊杀声。 他眼角余光瞥见那惊鸿一瞥的血雾和范闲踉跄的身影,心头猛地一沉。 范闲出事了! 这个念头如同重锤砸在他心上。 范闲不仅是黑骑统帅,更是陛下极为看重、牵制平衡的关键人物,绝不能有失! “收缩右翼!护住中军!”叶完果断下令,声音穿透喧嚣的战场。 定州军阵型立刻做出调整,攻势略微放缓,由攻转守,侧翼向黑骑方向靠拢,试图形成一道屏障。 这个变动虽然微小,却立刻被战场嗅觉灵敏的耶律齐捕捉到。 “南庆军左翼有变!定州军在回缩!好机会!”耶律齐眼中精光爆射,他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战机稍纵即逝,“葵水军听令!锥形阵——突击!给我凿穿他们!” 本就坚韧异常的葵水军像是被注入了强心剂,士气大振。 在耶律齐的亲自率领下,五万葵水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冲击力,如同熔化的铁流,以更猛烈的势头狠狠撞向定州军方阵。 叶完顿感压力倍增,不得不将更多精力投入到正面战场,只能不断下令加固防线,眼睁睁看着葵水军步步紧逼,那钢铁防线在持续不断的冲击下,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和动摇。 战场的天平,因为范闲体内这突如其来的“内乱”,开始向着北齐的方向悄然倾斜。 战场中心,范闲强忍着几乎要将身体撕裂的剧痛和阵阵眩晕。 每一次格挡孟柳的攻击,都像是用身体去硬撼巨锤,震得他气血翻涌,经脉的刺痛不断加剧。 “TMD,此战之后,一定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范闲内心暗骂着。 滕梓荆和几个黑骑拼死护在他身前,替他挡下大部分攻击,但孟柳状若疯虎,薛冰的侧翼骑兵也如附骨之疽,黑骑的伤亡在急剧增加。 “不能倒……绝不能倒在这里……”范闲在心底疯狂嘶吼。 汗水和血水混合着从额头淌下,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清晰地感知到霸道真气如同失控的野马,在经脉中肆意冲撞。所过之处,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一种诡异的灼烧感。 真气运转的轨迹越来越紊乱,再这样下去,不用孟柳动手,他自己就会被狂暴的真气由内而外地撕裂、焚毁! 必须立刻压制! 范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 在又一次险之又险地避开孟柳的劈砍后,他猛地借力向后飘退数步,暂时脱离最核心的厮杀圈。 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烈的刺痛带来短暂的清醒。 “滕梓荆!替我挡住十息!”范闲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遵命!”滕梓荆没有丝毫犹豫,带着残余的死士如同磐石般挡在前面,用血肉之躯组成最后的防线。 范闲深吸一口气——这口气吸得异常艰难,仿佛吸入了滚烫的刀子。 他摒弃了所有杂念,不顾周遭震耳欲聋的喊杀和不断倒下的袍泽,强行将心神沉入体内那一片混乱狂暴的真气海洋。 他放弃了霸道真气那刚猛无俦的运转路线,因为,那正是此刻混乱的根源。 他回忆着。。。回忆着上次在京都,若若偷偷告诉他的,那一篇宛如万物本源、流转不息的心法口诀。 此时他心里有点后悔,当时若若告诉他,这是她“师傅”传给她的,可以很好的治疗内伤,平稳真气。 不过当时范闲不怎么在意,因为他习惯了霸道真气带来的“力量”,再去修炼这种绵软无力的内功,感觉很不自在。 范闲艰难地调动起体内残存神秘真气——它微弱如风中残烛,几乎就要被霸道真气彻底淹没,但却如巨浪中的孤舟,一直坚挺着。。。 他小心翼翼地驱使着这一点点柔和的力量,不去对抗那股狂暴,而是如同最灵巧的绣针,尝试着去梳理、去缠绕、去引导那狂暴的霸道真气回归正途。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强行运转截然不同的心法,引来了更剧烈的冲突和反噬。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蛇在疯狂游走、冲突,气息瞬间变得无比紊乱而微弱。 。。。 。。。 十息!滕梓荆和死士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人人带伤,防线摇摇欲坠。 孟柳的狂笑声和薛冰的喊杀声近在咫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范闲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如雪,嘴角挂着刺目的血痕,但他眼中那因剧痛而产生的涣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燃烧的冷静光芒! 此时,丹田深处,那狂暴肆虐的霸道真气,变成一只被无形的“手”,强行捋顺了鬃毛的烈马,虽然依旧奔腾汹涌,却奇迹般地沿着一条被神秘心法短暂“调和”出的、更加宽阔但扭曲的临时经脉路线,奔腾起来! 那股毁灭性的反噬之力,被暂时压制了下去! “大人!”滕梓荆看到范闲眼中的光芒,心头狂喜。 范闲没有言语,他感受到经脉中依旧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这是强力压制的代价,维持不了多久。 他猛地抄起地上不知谁掉落的一柄备用长刀,深深吸了一口混杂着浓烈血腥和尘土气息的空气。 身体的剧痛还在,力量也远未恢复巅峰,但至少,他重新握住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哪怕只是暂时的。 他冰冷的目光锁定了正狞笑着劈开一名黑骑、向他扑来的孟柳。 “孟柳!”范闲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孟柳耳中,“你的账,该清了!” 话音未落,范闲的身影动了! 不再是之前那种飘逸灵动的身法,而是带着一种决绝的、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他如同离弦之箭,拖着受伤的身体,悍然迎向了扑来的孟柳! 手中长刀,划过一道凝聚了剩余所有霸烈真气的凄厉寒光! 可是,他的回归,强行压制反噬的疯狂举动,却像在燃烧生命本源,为这场惨烈的大战,埋下了更深的隐患。 毕竟,霸道真气,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岂是任何功法能轻易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