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fate：我才是最古之王》 第1章 第五次圣杯战争开幕 2004年，华夏国，阿房宫遗址。 两个男人正蹲伏在地面做一些鬼鬼祟祟的事情，而周边空荡无人。 “老爸，圣杯战争到底是什么？” 两人中，看上去很年轻的那个少年，一边在地上忙碌，一边开口询问。 中年男人刻画法阵的动作稍微一顿，没有说话，而是在将法阵完全刻画后以后，才开口解释： “原本的话，大概是岛国那边三个家族搞出来的一个魔术仪式。” “每六十年，由一个名叫圣杯的物件选定七名魔术师，让他们召唤出从者，然后互相厮杀，决出最后的胜者后，召唤圣杯降临，实现一个愿望。” “所谓从者，即是从世界之外的英灵座降临，来自于世界各地的历史、神话中的存在，依据他们的生平经历或是传说，可以升华出不同的能力与宝具。” “上一次圣杯战争是在十年前，据说出了某种大问题……但总之在最后，有一个神秘的存在，修复了圣杯，并且将消息扩散到了全球的魔术界。” “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并不同以往，是真正的圣杯战争，站到最后的人，可以真切地利用圣杯实现一个愿望，哪怕是让全世界永远和平这种。” 少年眼前一亮，“听上去很酷啊！” “啪！”中年男人敲了敲他的头，“别把这当成一个游戏啊，小子。” “这是真正的战争，厮杀可是会死人的……我有点后悔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了。” “死人……好吧，老爸，我会好好听话的，绝不给你添乱。”少年挨了一巴掌，眼神清澈了许多，“话说我们现在就是在进行英灵召唤吗？” “当然。”中年男人眼神凝起，从玉盒中取出一块被帛布层层包裹的物件。 “我们要召唤谁？来自历史还是神话呀？” “要不你猜猜看，我可以先给你一个提示，是我们本土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手表，见还有时间，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少年围绕着自家老爸转圈，盯着那被帛布包裹的物件，脑海中遐想连篇。 “如果是我们国家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吗？” 一边想到那只猴子，少年眉飞色舞，模仿着孙猴子，蹦出去，大喝一声： “呔！我乃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也，吃我一棒！” “哪里来的妖孽？待我用火眼金睛看看。” 他演绎得倒也有三分像，手掌合拢切在眉前，眼神奕奕，四处打量。 但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不是大圣。” “不是大圣……那二郎显圣真君？还是哪吒？或者羿？” 少年接连演绎三者，最后比作射箭状，xiuxiuxiu往天上射。 “十日并出，草枯木朽，生灵涂炭，奉天帝法旨，当去其九也。” “都不是，再给你提示一下，和皇帝有关。”中年男人笑着说，看着儿子活泼的模样，心中生趣。 皇帝这个限定词一出，可猜测的人一下就骤减了。 而且一提到皇帝二字，难免会叫人想到那一位创造出皇帝这一词，并且成为历史上第一位皇帝的存在。 “难道是秦始皇——嬴政？” “没错，就是始皇帝。”中年男人肯定道： “就是那位建立了地上神国，将长城修到太空，建造行星防御系统，并远征星河，殖民太空的千古无出其右的始皇帝、祖龙、秦皇、太上圣灵天威至尊大帝……” “幼年困厄，质于敌国，饱尝世态炎凉。年十三，归秦即位，然国柄旁落，及冠，诛嫪毐，黜吕相，收权柄于一身，显真龙相。” “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灭韩赵、破魏楚、平燕齐，乃令天下归一。废分封，立郡县；同轨书文，一制度量。” “收匈奴，定百越，法天下，慧于万民，革新旧事，始定华夏……谓之功高三皇，德超五帝，遂以皇帝号，威加宇内。” “……” “至于长生不死，举国飞升，征途银河，大秦万年。” “千古一帝，青史昭然。” “我们所准备的圣遗物，就是有极大概率能够召唤始皇帝的秦王剑。” 中年男人终于揭开帛布，露出寒芒闪烁的剑身，手指轻抚那剑，似有剑吟响起，可见这到底是怎样一件神兵利器。 “只要我们能召唤出始皇帝，就几乎已经锁定了这次圣杯战争的胜利。” “或许始皇帝那等存在无所谓一个圣杯，但我们需要，以此圣杯，丰饶天下，至于衣食富足，无贫苦饥饿之困，岂不美哉？” “现在，只需要祈求我们召唤而来的并不是某位秦王，而是秦始皇。” 中年男人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托着那秦王剑，在儿子的注视下，缓步走向精心准备了许久的法阵，将圣遗物放置好。 随后他伸出右手，其上“三”字形的三划令咒尤为显眼。 “请上达于天。 统六合，定八荒，铸长城以镇星河，御天军而征寰宇。 法行天下，惠泽万民。 青史昭昭，功越三皇五帝；紫微煌煌，德贯古往今朝。 今以秦王剑为契，奉圣杯之约——华夏祖龙，大秦始皇帝，试问陛下安在？ 若君听闻，请临此世，承天受命，助我华夏再开太平，丰饶天下，安定万邦！” 随着魔力的不断注入，以及中年男人准备的特定召唤词，宫殿内忽然狂风呼啸，使人难以站稳。 少年努力想要睁开眼，想要看看那法阵中到底会出现何人，却无法做到，被狂风吹得连连后退，只能挡住双眼，勉强撑地而不至于被吹走。 而那中年男人却纹丝未动，脸庞坚毅，感知着体内的魔力一点点流逝。 忽的，阿房宫的地面亮起精美而繁复的黄金纹路，中年男人感觉到魔力不再被抽取。 看来成功了，以这片土地的地脉进行供魔。 他心想，显然这一切都来自于他精心布置的法阵。 可随之天摇地动，中年男人也变了脸色，地面在起身？ 他回头一看，自己儿子随着地面逐渐倾斜，大叫一声掉了下去。 毫不迟疑，他也一跃而下，一手抓住少年，一手紧紧扒在墙边。 “这是……？”中年男人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耳边传来的声音却让他更加疑惑。 “老爸，你看，你快看，阿房宫，阿房宫它站起来了！”少年人的声音又惊又喜。 第2章 三军听令，东征！ 只见原本矗立在地上的阿房宫迅速重组，外壳褪色，露出银白色的金属外壳。 少年还在愣愣地看着，中年男人沉稳得多，率先回过神来，赶紧放了个魔术，随后跃下，在空中时将儿子扯入怀里，落地后翻了几圈，好不容易才停下。 可阿房宫的动静还在继续，老父亲不知其是否安全，保险起见，还是抱着儿子狂奔。 那些原本还建立在地上的部件纷纷拔地而起，正如《阿房宫赋》里所言，覆压三百余里的庞大宫殿逐渐升入低空。 不计其数的泥沙、尘土纷飞，那埋藏于地下的“宫殿”本体显现。 在那等恐怖的范围下，父子两人根本无法逃离，只能被带着升上天空，离地面越来越远。 “原来书上说的覆压三百余里不是夸张修辞，而是陈述啊……” 少年看着四周望不到边界的“宫殿”，不由发出此等感慨。 待到一切平静下来，他们这才发现阿房宫哪里是什么宫殿，明明是一艘一百多千米长的超级战舰！ 别说是人眼，就是用魔术去感知也也看不到头尾。 这科技感十足的战舰，任谁也想不到它竟然是几千年前的造物。 “后世之人，上前来。” 还不待两人仔细打量这跨时代的战舰，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便响彻长空，一条钢铁长阶迅速重组铺来。 中年男人忽然感觉手背一痛，低头看去，赫然发现那三道令咒直接消失了。 他失去了御主资格！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怀着心中的疑惑，他对儿子使了个眼神，随后深呼吸一口，毅然决然踏上了那条钢铁长阶。 一步步靠近战舰上的，原本是阿房宫主殿的位置。 令人感到诧异的是，明明四周都是科幻风格十足的金属甲板、机炮台、探测塔等物。 这儿却仍然古典，由木头、石砖等物砌成，可谓是风格迥异，反差十足。 父子二人行至宫门前，大门自动开合。 四周梁柱盘龙卧虎，中间过道红毯铺就。 在那过道尽头，御台之上，皇座中央，一位身着玄黑龙袍的年轻男子端居，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们。 在那男子背后，仿佛有一头玄黑长龙的隐现，一对龙瞳金黄神圣，不带任何感情地注视天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在眼光触及他的一瞬间，父子俩便百分之一千确定，那就是毫无疑问的祖龙·秦始皇·嬴政！ 此间绝无第二人能有此等气度！ 中年男人不敢与之对视，直接抓住儿子的手，远远便跪了下去，高呼： “草民李诚挟犬子李轩参见始皇帝陛下！” “免。”嬴政开口。 “是。”李诚父子这才敢起身，但仍然低着头，不敢去看皇座上的嬴政。 嬴政没有在意这点小细节，世人畏威不畏德，几千年前他便已经懂得这个道理。 “2004年、圣杯战争、英灵大战、从全球范围内选出七位御主……呵，小把戏，咦？” 用最高等级的千里眼读取着信息，本来对此毫不在意的嬴政突然看见了不得了的存在，一下就从皇座上站了起来。 “先生的授意么？真正的圣杯战争……也罢。” “既然是战争，那当然要有帅，有将，有士，有兵，否则如何能叫战争？不过小儿玩耍。” 嬴政又坐了下去，在皇座的扶手上轻轻敲了一下，像是在下达某种命令，又像是启动了某道程序。 下一刻，整艘战舰开始剧烈震动，喷气声、金属碰撞声、破空声…… 最后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有某种东西在朝这座宫殿靠近。 “随朕检阅三军。” 嬴政离开皇座，一步步走出宫殿，李诚二人老老实实跟在身后，不敢逾越。 直到来到殿外，看见外面的景象，终究还是为之震撼，失态了。 只见在战舰的甲板上，无数的机甲列成方阵，每一个方阵都扬起刻着一个小篆“秦”字的战旗。 一支机甲大军。 有拟似人形，超过三十米高，配备肩炮，双手各持统一制式枪炮的高达机兵。 也有拟似“虎式何雄哉”中的“虎式”坦克炮车，无比巨大，炮管大到能把一台真正的虎式坦克塞进去。 更有飘扬在阿房号四周，各种各样的护卫舰、战列舰，密密麻麻，铺满天空，数量比甲板上的那支大军还要骇人。 这是一支疑似有点过于机械化的的军队。 “这便是当初朕下令放置在阿房号中的一小股部队，本来是有大用途的，可惜后来并没有用上，被淘汰了，也就遗弃在此。” “此番正好派上用场，便消耗掉吧，反正也无甚用处。” “稍后，朕会调来真正的主力，毕竟是先生授意的战争，当然要认真对待。” 嬴政扫视着那支装甲大军，缓缓举起手中的秦王剑，高呼道： “三军听令，平荡万邦！” “就让此世之人好好看看我大秦的风骨！” “风！风！风！”机械声随之响彻云霄，传开不知多远。 “李诚，朕赐尔此剑，汝等执此剑，挥师三军，竭力而为。” 嬴政简单动员了一下，便将手中秦王剑插回剑鞘，扔给了李诚，随后再次进入宫殿，宫门自闭，无人可以跟随。 本来就是他不要的东西，否则如何能被李诚找到，当成圣遗物呢？ 没有人能抢走他所持有的物品，除非他主动赐下。 秦王剑，也是他不要了，才可能被其他人得到，然后在历史中流失，颠沛流离后落入李诚之手。 “挥师三军……”李诚精神恍惚，看看自己手中的长剑，又看了看底下那支大军。 他的儿子更是少年心性，咕噜咽口水，“老爸，我们这是当将军啦？” “将军……”此刻就连已到中年的李诚都不由心潮澎湃起来，热血上涌。 四十多岁怎么了？四十多岁正是打拼的年纪！ “没错，既然是始皇帝赐我此剑，又让我来指挥这支大军，那我就是将军，当为陛下开疆拓土。” “而你，我的儿子，那当然就是少将军了。” “你我父子二人齐上，焉能有一合之敌？” “区区圣杯战争，手拿把掐。” 李诚犹如焕发了第二春一样，无比激动，高举秦王剑，对着大军高呼： “听我号令，东征！” 第3章 戈尔贡三姐妹 正在黑压压一片的装甲军团向冬木市进击之时。 远在芬兰的艾德费尔特家族大厅中，一个身后的双马尾形似金色钻头的女子和一个脸上挂着微笑的少女正站在中央。 二人一齐看向那主座上白发苍苍的老妪。 “你们真要去冬木市参加第五次圣杯战争？” 露维娅瑟琳塔·艾德费尔特和樱·艾德费尔特早已决定好了，所以丝毫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是的，奶奶。” 老妪闻言叹了口气，“真是拿你们没办法，我说了那么多，结果你们还是不愿放弃御主身份。” “东边有句老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 “埃尔梅罗二世……都是这个家伙的问题，如果不把你们送进他的教室，也不至于这样。” “罢了，罢了，既然你们执意要去，我这个老东西也只能支持。” “拿这件圣遗物去召唤英灵吧，跟我来，带你们去当初那个法阵。” 老妪无奈地取出一面古旧的盾牌交给两个小孙女。 露维娅和樱对视一眼后，嘿嘿一笑，简单扫了两眼那面盾牌，跟在老妪身后。 那面盾牌上刻着一道蛇发女子的图案。 两人稍一思索便明白这多半是和那个大名鼎鼎的美杜莎有关的圣遗物。 美杜莎，那可是全球著名的神话人物，知名度极高。 老妪带着二人在重重建筑层穿行，最终进入一栋尘封多年的老屋，一推开门就有尘土飞扬，几人掩住口鼻拍了几下，释放魔术将周围清理干净。 这时候，占据了屋子大半面积的红色法阵才出现在几人面前。 “英灵召唤，本质是召唤出那些铭刻在英灵座上的某位英灵的一个侧面，不同时期的英灵能力和职阶都不同。” “像你们这次要召唤的美杜莎，就是要召唤她的女神时期。” “如果不是女神形态，在这次群魔乱舞的第五次圣杯战争中恐怕不太够看。” “而如果是女神美杜莎，以你们两个的魔力恐怕无法供应她的魔力消耗……所以我给你们准备了几台魔力炉，补足这一点。” “我不求你们能赢下圣杯战争，只求你们能平平安安地活着回来，这次经历就当是你们的锻炼。” 老妪在两位孙女的头上摸了摸，慈祥而又和蔼，言语间透露着对孙女的浓浓关爱。 “就知道奶奶最好了！”露维娅和樱往老妪怀里蹭了蹭撒娇，然后才正色起来，将盾牌放到法阵中央。 二人分别站到法阵两端，对视一眼后，各自伸出一只手，其上各有三道令咒。 并且神奇的是，那好像是把一道完整的图案对称地分成两半后，分给了两人。 事实上，这是因为艾德费尔特家族特有的传统，他们家族的传承者都是双子，两个人都是魔术的传承者，二人的魔力回路是可以共享的。 “宣告！汝身寄吾剑下，吾命附于汝身……” 两人齐声着宣读完咒文，同时这一幕也在全球的其它地方上演着，远坂宅的地下室、冬木市外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冬木市郊区的某处、中东某一栋豪华的大楼…… 李诚为了能够召唤出始皇帝，做了充足的准备，专属的咒文、相关性极大的媒介（秦王剑）、天时（始皇帝诞辰时分）、地利（阿房宫）再加上一点运气，所以最后才能成功。 其他人可没有这样打算，咒文都是通用那一套。 “我来喽~” 待到仪式结束，自那法阵中央，一只扎着双马尾的紫发小萝莉现身。 看着那只身高可能连一米四都没有的小萝莉，在场三人懵逼了一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蛇神美杜莎？这么娇小？ “这……”老妪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什么这，吾名为斯忒诺，乃是完美无瑕的女神。”斯忒诺双手叉着腰，对她们三个的反应有些不满。 斯忒诺，戈尔贡三姐妹中的大姐，倒也确实是一个女神。 这下，三人才稍微安了下心，露维娅和樱动用了身为御主的能力，查看斯忒诺的属性面板。 【职阶Assassin，属性为：力量E、耐久E、敏捷B、魔力EX、幸运EX】 “喂，谁允许你们乱看的？” 下一刻，露维娅和樱眼中看见的属性面板发生了变化，先是全部变成问号，随后全部变成EX。 “……” 正当两人无语的时候，突然法阵中心又一次出现动静，一道声音从中传来： “姐姐，我也来了！” 一个长相和斯忒诺几乎一模一样的紫发小萝莉现身。 尤瑞艾莉，戈耳工三姐妹的次女，职阶为Archer，属性和姐姐差不多，自己填的一堆EX。 竟然还能一次性召唤出两个从者的吗？ 三人感到意外，但这总归是件好事，毕竟在圣杯战争里面，人越多越好。 就是供魔防御需要特别在意一下，恐怕要去租借几台魔力炉过来了，这个也是女神啊。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来一个，毕竟戈尔贡三姐妹中两个都来了，下一个也来那就更好了。 然后，法阵再次爆发金光，又是一只紫发小萝莉从天上甩了下来，砸在两位姐姐身上，把她们砸倒，听取萝莉声一片。 萝莉乘三，快乐翻倍吗……这很刑啊。 “哎哟，美杜莎你干嘛，这么不注意，好痛的啦。”斯忒诺揉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 尤瑞艾莉也是一个转身把美杜莎滚了下去，娇呼了两声，总感觉非常可爱。 “我不是故意的啦，姐姐……”美杜莎碰到冷冰冰的地板，头磕了一下，吃痛地揉了揉。 那样子总感觉一拳打下去，三姐妹都会哭很久，身轻体柔易…… 露维娅和樱对视着，面面相觑，随后一笑。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还真同时把三姐妹召唤出来了。 二人可以说是心意相通，刚刚都在想等下要是美杜莎也过来就好了，毕竟圣遗物可是美杜莎相关，连她姐姐都能召唤出来，怎么会召唤不出她？ “你们好，我是露维娅，这是我的妹妹小樱，为刚刚随意窥探斯忒诺女神的事感到抱歉。” 露维娅无比淑女、优雅地行了一个贵族礼。 “嘁，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接下来的话……先别管什么圣杯战争，我们要去游乐园玩！” 斯忒诺高举右手。 “游乐园！”尤瑞艾莉也高呼。 “那我也要去游乐园！”美杜莎也道。 这三位女神还真是有与之相称的童心啊……这样也好，比较好相处。 几人心想，随后决定由露维娅和小樱带着三姐妹去游乐园玩，聊聊天，打好关系。 至于老妪，她得去解决一下魔力炉的事情，也就是给两位孙女打工…… 第4章 美狄亚与所罗门 与此同时，中东某国的大厦中。 石油王之子·阿特拉姆已经用事先准备好的金羊毛进行了英灵召唤。 一位全身笼罩在宽大的魔女法袍之下，但仍然能看出来身材傲人的女人出现在法阵中央。 “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魔女·美狄亚么？” 看上去大概三十来岁，神色倨傲的中东男人阿特拉姆神采飞扬地询问。 “我的确是美狄亚，也是魔女，但这不是你能叫的，肮脏的杂种。” 美狄亚语气如冰刀，下一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捅穿了阿特拉姆的心脏。 “啊……？”阿特拉姆难以置信，缓缓低头看着刺入自己胸膛的匕首。 那是一把三四十厘米的匕首，刀刃笔直，在刺入他体内时，一道黑色能量在他体内扩散，将他神智侵蚀，拖入无边深渊。 “嗤——”美狄亚拔出匕首，鲜血飞溅。 “啊！” 周边那些阿特拉姆的女伴或者说女仆之流的角色才反应，尖叫着四处逃窜。 美狄亚没去管她们，任由她们奔逃，冷漠地看了一眼逐渐冰冷的尸体，让他火热起来。 ——用火把尸体烧了。 “噼里啪啦”间，这位财力显著的石油王子就化为飞灰，出师未捷身先死，成为第五次圣杯战争第一个出局的御主。 死有应得。 美狄亚掏出一块白布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不见丝毫消散迹象。 明明她刚刚已经把御主杀了，可为什么能在失去魔力供给的情况下，丝毫不受影响呢？ 答案是她可以直接从根源抽魔力。 Goddess（女神）·美狄亚，本体现世，自主供魔。 【力量：EX、耐久EX、敏捷EX、魔力EX、幸运EX】 美狄亚之所以一现身就把阿特拉姆杀了，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以献祭活人的方式来制造魔力结晶，而且效率还极其低下。 现在，阿特拉姆的魔术工房中还有几十个正在被抽取生命力的小孩被关在容器中。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刚刚，他竟然敢叫美狄亚魔女。 你是谁？也敢这样叫我？ 美狄亚果断一刀把他刺死。 “金羊毛……”美狄亚看了眼地上的圣遗物，兜帽遮挡下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后手中浮现火焰，扔到金羊毛上，把它烧了个精光。 无论是用来御龙，还是用来恢复伤势，都是鸡肋之物，还令人感到恶心。 做完这一切，美狄亚才看向一个方向，那正是阿特拉姆魔术工房的方向。 她走了进去，看着一众泡在装满溶液的玻璃罐子里的小孩，心中再一次升腾起怒火。 这该死的人渣！活该去死！ 这些蠢货现代魔术师，玩不明白魔术就别玩，回家玩泥巴去！ 美狄亚挥了挥打碎所有的玻璃罐，将其中的小孩放了出来，随后扫视。 视线穿透层层建筑，寻找了一家孤儿院。 她用魔术把这些孩子全部传送了过去，算是安置。 她只能做到这个份上，再多的话……她又不是这些人的亲妈。 把他们救下已经极为仁慈善良。 事了，美狄亚才遥望远方，那远东之地的冬木市。 “圣杯战争？有点意思。” “战争的话，得有军队。” “那支装甲军队……秦始皇？” “看来我也得去准备一支大军，孤零零过去只会被群殴啊。” 美狄亚轻笑一声，身形一闪，从原地消失。 …… 与此同时，冬木市郊外。 一位留着危险发型，面色清秀俊美的男子站在法阵前，念诵着召唤咒文。 他正是马利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魔术协会·时钟塔十二名门之一，天体科的君主。 也是人理保障机构·迦勒底的建立者，初代所长，奥尔加玛丽的父亲，只不过此时他还并没有建立迦勒底就是了。 作为上一次被魔术协会派来支援肯尼斯君主，并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代表时钟塔出战的魔术师。 马利斯比利做了极为充足的准备，配置比起肯尼斯还要更加豪华。 超过二十台用来供魔的魔力炉，冬木市郊外改造成魔术工房，遍布结界，还有诸多被特别挑选出来的时钟塔魔术师援助。 有的负责战斗，就在身边，有的负责情报收集，远在海外，通过魔力通讯器交流。 并且，这一次时钟塔准备的圣遗物是指向召唤型。 召唤对象正是大名鼎鼎的魔术之王·所罗门。 待到浓郁金光逐渐消散，一位穿着法袍，同样扎着一条辫子的白发男子出现在法阵中央，神情平淡，头发长到近乎垂地。 或许是因为头发也能用作储存魔力？ 但对于所罗门王来说，用头发储存魔力有必要吗？ 作为役使七十二柱魔神的智慧之王，一度缔造了以色列黄金时代的贤明圣王，三教共尊的圣者，受赐于神的伟大存在。 马利斯比利心生疑惑，上下观察着眼前的从者，注意到他每根手指上都戴着一枚戒指。 “吾名为所罗门，职阶为Caster，试问，你就是我的御主么？” 在原地静了几秒，所罗门对上马利斯比利的视线，难得地开口询问。 “是的，我叫马利斯比利，是将你召唤到此世的魔术师，代表时钟塔参与此次圣杯战争。”马利斯比利开口回答。 “你要通过圣杯实现什么愿望？”所罗门再次提问。 “我的愿望……”马利斯比利环视四周的魔术师同僚们，沉默了片刻。 “抵达根源。”他说出一句违心的话。 抵达根源，这是几乎所有魔术师，比如他周边那些同僚的愿望。 但马利斯比利是个例外，他另有其它想法，试图完成几乎不可能的“时间溯行”魔术实验，这需要诸多条件。 其中之一就是天文数字般的资金。 他明白这个实验很难通过圣杯直接达成，而且就算能，也没有自己亲手完成成就感来得大，来得真实。 况且，假如“时间溯行”真的可行，他还有另外的想法。 所以此次他实际的愿望是希望通过圣杯获得庞大的资金。 作为“全知全能”的魔术之王，所罗门一眼就看出来他在说谎，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后道： “我的愿望……或许我希望自己变成一个普通的人类，平淡无奇。” “为此，我会尽我所能夺取圣杯战争的胜利。” 所罗门遥望远方，眼神仿佛看透了一切：“战争么……” “看来我必须把七十二柱魔神也给召唤出来，不然很难得胜。” 听闻此言，附近所有魔术师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所罗门王+七十二柱魔神？ 果然这次选择召唤他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这种配置，打穿圣杯战争还不是轻轻松松？ 他们已经在心中开怀大笑了。 第5章 三个凛妹妹与神秘头套男入侵 冬木市，远坂宅的地下室中。 远坂凛正不停地看着时间，父亲远坂时臣曾提醒过她，如果她想要召唤出最强的从者，那么一定要在五点五十五分进行召唤。 再加上法阵中心那个魔力指针，不说十拿九稳，也有五成的概率。 而此时的远坂时臣，正在忙着操作地脉的事。 对远坂凛千叮万嘱之后，他对自己这个才能出众的女儿还是十分放心的，想来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应该不需要自己在旁边看着。 而假如能召唤出一个超规格的从者，其魔力消耗量恐怕不是远坂凛所能负担的，即便她已经极其优秀。 但保险起见，还是用地脉的魔力来供给比较稳妥。 见时间一点点流逝，靠近五点五十五分五十秒，远坂凛自信一笑，“最强的从者？一定是属于我远坂凛的！” 当指针彻底指向那个特殊的时间点后，远坂凛一股脑往法阵中注入了大量魔力，并且以近乎可以说是【高速神言】的语速将专属的召唤咒文念出： “原初太古的圣王，善恶两面的至高神祇，向您请愿，向您祈求。” “敬请回应我，驾临此世，莅临此界，赐予众生救赎，至高至伟的存在！” 那法阵中绽放的绚丽金光简直能把人的眼睛闪瞎，四周强大的风压“砰砰砰”压坏了一大堆家具、魔术道具。 就连远坂凛都被掀飞，重重摔了一跤，跌得屁股疼。 然而动静越大，远坂凛越是相信自己召唤出了最强的从者，心中欢喜。 她不顾疼痛，睁眼去看那法阵，一愣：“诶？” 只见那法阵上空无一人，根本没有什么最强的从者。 “这是什么情况？召唤失败了吗？” 远坂凛整个人呆住，有些茫然地扫视四周，想看看从者是不是躲起来了。 扫视着，她忽然余光瞥到旁边的时钟。 在刚刚的魔力爆发后，时钟已经坏了，上面的指针不再转动。 看着上面那混乱的时间，远坂凛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们家的时钟貌似比正常的时间要快一个小时。 刚刚看似是五点五十五分五十五秒，其实是四点五十五分五十五秒，根本算不了多特殊。 想明白，远坂凛霎时间小脸煞白，身体一软，瘫坐下去，念叨着： “这下完蛋啦，父亲明明对我叮嘱了那么多遍，我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完蛋啦，召唤失败——诶！” 远坂凛又忽然灵光一闪，召唤失败就失败，还可以再来一次嘛！ 只不过要再等一个小时而已，又没有召唤出从者，她的从者位还是空缺的。 可下一刻，远坂宅上面传来动静，让远坂凛心中一紧，难道是老爸回来了？ 她有些心虚，但考虑到自己或许还能挽回，而且自己手上已经没有可以再确定时间的钟表，就算等下要补救，也需要精确的钟表来定位时间。 于是远坂凛还是硬着头皮回到了大厅，随后完全愣住了，看着客厅里那两个人，脸上写满了懵逼： “诶——两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只见在大厅中，两个衣着不同，但脸都一样的“远坂凛”正好奇地四处打量。 听到远坂凛的声音后，两人一齐看向了她，随后也瞪大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原来我们是三胞胎吗？”那个看上去有些沙雕气息，身着一身夏日黄金海岸风格的“远坂凛”左看看右看看，又拿起一面镜子看看自己。 “真的完全一样欸！”她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三胞胎……”远坂凛恍然大悟，“原来你们也是我的姐妹——个鬼啊！” 说到一半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只有小樱一个妹妹，她人还在艾德费尔特家族，自己哪里凭空多出来两个三胞胎姐妹？ “你们两个，看上去确实像是亲姐妹。” 听到远坂凛如此轻易就相信了另一人的话，一个很是冷酷，身着一身紧身战斗服的“远坂凛”也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冷的，跟两人好像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值得一提的是，两个“远坂凛”腰间都别着一把长刀。 “等等，你们难道是从者吗？”远坂凛没有再接她们的话，回到自己的节奏上来。 “从者？”冷酷的远坂凛立即皱起眉头，似乎非常不悦。 而另一个沙雕远坂凛倒是没这么大反应，但也表现出了一丝不喜，说道：“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比起御主和从者什么的，其实反倒是姐妹更符合我的心意。” “我叫伊什塔尔，你呢？” 远坂凛立即回忆起这个名字，这不是十年前的圣杯战争中，那个凭依到她身上的金星女神吗？ 难道眼前这个长相和她一样的人就是那位女神的本体，或者某种侧面形成的神灵级从者？ 我和这位女神还真是有缘啊。 可是另一个是谁呢？ 想不明白，远坂凛就暂时不去想，优雅地行了一个贵族礼仪：“我叫远坂凛，很高兴认识你们，还请多多关照，我的……姐妹们。” “姐妹……”冷酷的远坂凛双眸微眯，但最终舒展开来，“好吧，姑且承认这份关系，我叫阿斯塔蒂。” “好耶！既然说是姐妹，那自然要分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我伊什塔尔当仁不让，是大姐啦！”伊什塔尔一脸兴奋地看着两人。 “我没有意见。”远坂凛表态。 “显然以你这种跳脱的性格，不适合当长姐。长姐应当沉稳，有大局观，强大、冷静，显然我比你更加适合。”阿斯塔蒂却有不同意见。 伊什塔尔气鼓鼓，腮帮子鼓起，“怒目圆睁”地盯着她：“谁说的？姐姐可不止要保护妹妹，还要带着她们一起玩的，就你这冷冰冰一坨，去到沙滩我都怕海洋被你冻住，去游泳池都能变成滑冰场。” 远坂凛：“……” “呵。”阿斯塔蒂不屑，拔出腰间长刀，“说那么多没用，来打一场不就好了？” “打就打，谁怕谁？可不要以为我就不懂战斗。”伊什塔尔也把长刀拔出，与她针锋相对。 远坂凛顿时汗流浃背，连忙劝架，可惜效果不大，双人势必要争个高低，谁赢谁当大姐。 远坂凛无比头疼，谁来帮帮我呀？老爸，你快回家啊！再不回家就被拆了。 刚有此想法，伊什塔尔和阿斯塔蒂都同时停下动作，远坂凛也又一次愣神。 因为就在刚刚，全球人眼前都突然浮现出一行文字： 【遭到暗灵·神秘头套男入侵】 第6章 天生魂五苗子 时间回到一分钟前的宇宙深处。 一张不知其大小的黄金王座在此矗立，其所散发的光芒远比群星闪耀。 所经过之处，黄金之光普照，万物皆受赐福，丰饶与恩惠遍布。 因为那是神的御座。 在那神座之上，自有真神端坐。 而在其下，九头金色长龙拉着王座在星空中疾驰。 两旁则是许多生有四翼的黄金天使，再外侧则是一支黄金舰队。 天使们和舰群紧紧将黄金王座护卫在中央。 可忽然，神座上静坐的莫尘抬起手，示意队伍停下。 神的旨意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传达全队，全军急停。 “十年吗……时间也算差不多了。” 莫尘远远看了一眼地球的方向，目光穿透无尽时空，一瞬明悟了上面发生的一切。 嬴政、戈尔贡三小只、所罗门、美狄亚、宇宙凛…… “前往观战，我先行一步。” 莫尘嘴角勾勒出一个愉悦的笑容，下一刻就化身为猩红的邪恶暗灵，入侵至其它世界。 其后，无数的黄金之民恭敬行礼，待到神的气息完全消散后，才起身。 而后，一道巨大的星门展开，五位原初天使率先进入，其余天使其后穿过，黄金舰队最后。 全军都穿过以后，星门即刻崩毁。 …… 而在遥远彼方的地球，冬木市。 再一次换成熟悉的魂五胖哥哥套装，莫尘有一丝怀念。 回来了，对胜利的渴望，一切都回来了。 “嘻嘻，我要赢，我一定要赢。” 猩红的邪恶暗灵从法阵中缓缓现身，一上来就说出这样一句不知所谓的话语。 他全身由红色的能量构成，头上被一个头套遮蔽，身上穿着胖胖的铠甲，身后浮现五魂真身：取消的剑、滑步的镰、连射的弓…… 【神秘头套男已成功入侵到其它世界，打倒所有对手，取得胜利】 “我只为夺取胜利而来！” 莫尘高举小镰刀，如此向众生宣告。 而在他前方，一个刘海遮眉、短发齐肩的阴暗JK眼镜娘看呆了。 如此邪恶，如此怪异，我不要这样的从者啊！ 本来她就不太想参与第五次圣杯战争，结果被父母逼着参加，说是这是唯一一条能解救她姐姐的路径，再不想参加也要参加，而且要不惜一切代价取得胜利。 在父母的反复洗脑下，沙条绫香也麻木了，放弃抵抗，将自己视为一个只为获得胜利的人形工具。 或许正是这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获得信念使圣杯选中她成为御主，并且触动了魂五体内流淌着的对胜利的强烈渴望。 这份信念就是召唤魂五的上佳媒介。 “你是从者吗？” 即便不太愿意接受自己召唤出了一个姿态扭曲的从者，但沙条绫香在过去的经历中，养成了擅长催眠自己的性格。 所以最后她强迫自己接受现实，认命了。 怪异就怪异吧，反正我已经在最低谷了，也不可能比这更差，再怎么也不能再下。 沙条绫香原本期望着，那堪称奇迹存在的英灵或许能够拯救自己，带领自己脱离这苦海。 但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拯救什么的，现实可不是童话故事，哪有那么多白马王子？ 自嘲一笑后，沙条绫香继续回归麻木，双眼中没有一丝光，只有对胜利的渴望。 我一定要赢！ 夺得圣杯后，我才不要拿它救沙条爱歌那个混蛋，也不要抵达什么根源，只要崭新的生活！ “从者？姑且算是吧。”莫尘此时乃是暗灵形态，也是灵体。 从者也是灵体，所以他觉得自己姑且也能算是一个渴求胜利的从者。 “姑且吗？”听到这话，沙条绫香心中升起一丝古怪的意味，她想，难道我这是被感染了？也变得这么奇怪。 摇了摇头，把杂念摇出去，沙条绫香又问道：“既然你是我召唤出来的从者，那么来缔结契约吧。” “不尽快缔结契约，说不定你会因为没有锚点，就此消散，回归英灵座。” “缔结契约？”莫尘上下打量着她，那对胜利的浓浓渴望都快溢出来了。 “有趣，简直是天生的魂五苗子。” “你，叫什么名字？” 沙条绫香没有说话，只是伸着那刻有三道红色令咒的右手。 “你有兴趣来当我的弟子吗？”莫尘对她的动作置之不理，依然在自顾自询问。 连续两次问话才让麻木的沙条绫香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道： “我叫沙条绫香，是魔术名门沙条家的一员，今年下半年就要去时钟塔降灵科上学，导师说是埃尔梅罗二世，据说是一个很可靠，很厉害的老师，所以没有拜师的想法，目前在参加第五次圣杯战争……” 莫尘无语，“我没问你这么详细，自报户口本都来了，我可不在意那些虚的。” “抱歉，我应激了。”沙条绫香低下头去，要收回那只手，但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抓住。 缓缓抬起头，对上那被挖了两个孔，从头套中露出的双眼，心跳停了一刹那。 莫尘悠悠开口，看似随意，听在沙条绫香口中，却尽显霸道：“我可没有给你拒绝的选择，小孩。” “你有兴趣，我会收你为徒，你有兴趣，我还是会收你为徒，你没有第二个选择。” “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我莫尘的弟子。” “为此自豪吧，这是无数人毕生难求的际遇。” 魔力流动着，从二人肢体接触的地方涌向莫尘。 契约缔结成功，但不是御主和从者的契约，而是师父和徒弟的契约，虽然没有任何约束力，就单纯一份关系证明。 沙条绫香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逆来顺受的她早已习惯被强迫做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所以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不要整得这么不情愿的样子，昂首挺胸，保持自信，要相信你这一生不弱于任何人。” 然而耳边传来的声音却并非恶魔低语，而是天使的圣音。 他在鼓励我？ 沙条绫香愣愣地抬起头，所见仍然是那张搞怪的头套。 然而，此刻她却不再有意见，而是开始想象那头套之下，究竟是怎样一张脸。 为何，如此暖心？ 第7章 金闪闪：嗨嗨嗨，我又来啦 【神秘头套男（暗灵）】 职介：无/全 力量：EX、敏捷EX、耐久EX、魔力EX、幸运EX 能力：？ 宝具：？ …… 沙条绫香抬起头后，便看见这样一道面板。 不明觉厉，这难道就是人不可貌相？ 五个EX级别的属性？这能是正常英灵能有的？ 开玩笑吧…… “无需在意这些旁枝末节，说说看，如今这场圣杯战争的情况。” 莫尘的声音让沙条绫香回神，她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就像是汇报一样，她将所知的一切悉数道来。 自十年前，某位神秘的魔术师净化了大圣杯，并将消息散布到全球的魔术界以后。 便有无数人纷至沓来，前去研究大圣杯系统，最终还真让一些魔术师研究出了门道，搞出了几场亚种圣杯战争。 也是通过那几场亚种圣杯战争，以及大圣杯的御三家之二·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魔术师终于确认大圣杯的具有实现愿望的能力。 并且无论他们再如何仿造，也不可能再复刻出一个新的大圣杯。 因为缺少了爱因兹贝伦家的冬之圣女献祭。 再加上爱因兹贝伦家和远坂家压根没有闲心去协助他们再造一个大圣杯，而且御三家之一的间桐家，也就是玛奇里家族已经可以宣告灭绝。 目前间桐家的成员一只手都能数过来，间桐鹤野夫妇和他们的儿子间桐慎二，三个全是普通人，一个魔术资质都没有。 剩下一个就是间桐雁夜，他虽然拥有一定的魔术资质，但可惜早就逃离间桐家，没有继承到律令魔术，而且不知所踪。 因此，亚种圣杯战争的令咒系统还得他们从头构建，抄作业难度极高。 所以至少到目前为止，大圣杯还是魔术们唯一明确知道可以抵达根源的存在。 于是，在第五次圣杯战争逐渐临近后，全球的魔术师们都疯了。 即便因为某位神秘魔术师的影响，大圣杯已经升格，第五次圣杯战争的规模也会比一般圣杯战争更大，但御主资格仍然只有十二个。 已知圣杯一定会选御三家的魔术师当做御主，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都已有人选，并且无法被拿捏。 那么就还剩下一个间桐家。 于是围绕着争夺间桐家成员，魔术界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人们试图控制住间桐鹤野一家子，强行把他们改造到能被圣杯选中的程度。 因为除了御三家，剩下九个御主名额都是不确定的，没有魔术师确信自己能够被选中，即便他们都各自动了手脚。 毕竟你会动手脚，其他魔术师就不会动手脚吗？ 这个世界的魔术师为了研究魔术，为了抵达根源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用灭绝人性来形容他们都是褒义。 于是，在一阵血流成河以后，间桐雁夜出现，转移了火力，避免了他兄长一家的悲惨命运，代价就是自己陷入了漩涡中心。 然后，终于到了圣杯挑选御主的时间节点，魔术世界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原因很简单，因为有些人魔术造诣足够高，他们能够通过杀死其他具有御主资格的魔术师，夺取御主资格。 就算不能夺取，已定的御主资格也会被圣杯收回，重新寻找合适的人发放。 所以在前一段时间里，御主更迭频繁，都是因为魔术师们在互相残杀，只为争夺一个御主资格。 即便到了今天，仍然还有丧心病狂的魔术师在寻找御主试图猎杀，或是通过一些疯狂的魔术实验作弊，使自己强行成为御主。 活体实验和活祭在其中都算有道德的了。 沙条绫香也是因为出身于魔术名门沙条家，再加之躲得好，才成功活到今天，然后召唤出英灵。 “那些魔术师，一个个都是疯子。” 作为一个明明是黑魔术继承人，需要通过血液作为媒介释放魔术，却舍不得杀生取血，只敢不停通过抽自己的血，储存起来施法的“小白兔”。 沙条绫香十分不愿意跟魔术师们打交道。 奈何父母逼迫，她连放弃御主资格都做不到，最后只能接受，改变想法。 但现在来看，这或许还算不上坏。 沙条绫香看着近处那张跟抢劫银行的悍匪头套有一定相似的头套脸，如此想道。 “疯狂么？”莫尘微微一笑，“我可见过比魔术师这类存在还要疯狂得多的存在，跟他们做的事比起来，魔术师也只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也是这场圣杯战争的始作俑者之一呢，哼哼。” 一想到真有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真的做到让魔术界血流成河，莫尘就忍不住愉悦得轻哼起来。 他的话看似稀松平常，但却让沙条绫香惊了又惊，什么叫这场圣杯战争的始作俑者之一？ 难道这个神秘头套男跟十年前净化大圣杯那个神秘魔术师有关吗？ “谁知道呢……”或许看穿了她的想法，莫尘像是在回答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摇了摇头，莫尘打消那些杂念，又说：“好了，再来说说这场圣杯战争的情报，你还知道多少？比如已经确定的御主之类的。” 沙条绫香这一回沉思了片刻。 她本人几乎没有什么获取情报的渠道，消息全是背后的沙条家在搜集，她只需要负责接收就可以了。 “目前已经确定的御主有：远坂家的远坂凛、爱因兹贝伦家的伊莉雅、艾德费尔特家的当代双子、魔术协会的天体科君主·马利斯比利、圣堂教会的巴泽特，还有我。” “剩下的六个御主中，据说是华夏国那边有一个，阿美莉卡那边有一个，中东那边有一个，埃及有一个，消息具有一定可信度。” “再剩下的两个，就真的一点消息也没有了，而且说不定还有动用非常规手段入局。” 沙条绫香说完，就那样眼巴巴地看着莫尘，有些局促不安。 ‘远坂凛、伊莉雅、金钻头和小樱、老所长还有巴姐……’ 莫尘则在心中念叨了一遍，他如今除了主动忘却和封印的记忆，还没有什么东西想不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他忽然抬头看向远方。 “咻！” 一支粗大的箭矢呼啸而至，直指莫尘眉心，但被单手抓住，一把捏成碎片。 那是来自几千米外的狙击，显然是英灵所为。 “打招呼么？”莫尘缓缓转身，看向对面大楼的顶端。 沉闷的脚步声响起，一位从者解除灵体化现身，一身金甲，背头冲天，手上还拿着一把精美的黄金神弓。 不是弓阶的金闪闪又是谁呢？ 第8章 再战金闪闪（上） “小——”沙条绫香听闻箭矢破空声的刹那，余光便瞥见一点金光疾射而来，要射杀她的便宜老师，想要开口提醒。 结果她的“心”字还没出来，那支箭就被恐怖的蛮力完全钳制住，分毫无法动弹。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个神秘头套男的实力远超我的想象。 想到这，沙条绫香也看向对面那栋大楼上，与己方二人同处于顶层。 隔着几十米对视着，金闪闪只给了沙条绫香一眼。 随后便全身心都聚集在莫尘身上，一秒都不曾挪开：“又见面了，不知真名的强敌。” 他竟然还具有上次圣杯战争的记忆？ 按理来说英灵们在回归英灵座以后，是不会具有上一次被召唤降临的从者，也就是某种侧面的记忆的，鲜有例外。 但现在，例外就来了，其中显然有某种隐情，或是金闪闪比较特殊。 “又见面了，金闪闪。”莫尘也开口回应了一句。 他当然记得这个金闪闪。 在上次圣杯战争中，金闪闪即将死亡时，十分坦然，只尽管让他动手，站着死，到死也不曾低头。 这种傲视死亡，对死亡的不屑态度，是莫尘十分欣赏的。 金闪闪其它的高傲、暴虐等特质在他看来倒是一般般，术闪比弓闪好得多，上次他杀的是术阶金闪闪。 “哪个……”沙条绫香也不知该如何称呼莫尘。 “叫老师即可。” “好的，Sensi……或是Teacher？你们认识吗？”沙条绫香躲在他身后，看看金闪闪又看看莫尘。 “姑且算是认识，上次圣杯战争中，我把他杀了。”莫尘道。 金闪闪重重“哼”了一声，“那是因为本王没有出全力，现如今才更为接近本王的全盛姿态。” “而且，这一次也不会再有那两个愚蠢的抑制力来搅局，就让你我来享受纯粹的战斗吧！上一次本王可没有打爽！” “开！” 随着金闪闪一声令下，顿时数以海量计的巴比伦之门遍布天空。 这一次，没有把大部分的‘王之财宝’当成炸药装填进神权印章中，金闪闪宝库内的储量相当充足。 这一开，就是超过十万道的巴比伦之门，天上地下，全部挤满。 毫无疑问，金闪闪拿出了全力。 在远远察觉到本次圣杯战争不简单后，他就放下了一些傲慢，掏出乌鲁克大杯给自己供魔，又开启了【全知全能之星】。 然后又通过千里眼发现沙条绫香竟然把上一次杀了他的莫尘召唤出来后。 金闪闪更是无比兴奋，存在着一雪前耻的想法。 所以他把王之宝库内能喝的魔药全喝了，buff上到极限，连“神纹”都激活，压箱底的【天命泥板】等物都掏了出来。 只为拼尽全力战胜这个上一次击杀他的强敌。 可以说，他现在的实力极其接近生前的巅峰状态，已经不再是“闪级”，而是实实在在的神灵级从者，超闪级，如果有队友辅助，能拿EA最大功率输出，给创世母神提亚马特的分身都轰死的存在。 “退后，躲起来，拿着这个。” 莫尘开启空间虫洞，取出一面盾牌交给沙条绫香防身，又给她上了几层buff。 随后上前几步，走到大楼的边缘，与金闪闪隔空对视，似有火花碰撞而出。 金闪闪也并没有急着发动攻击，等待着沙条绫香跑路，他还不屑于对其动手用来裹挟对方。 趁此时间，他问了一个自己有些关心的问题：“为什么叫我金闪闪？本王名为吉尔伽美什。” 上一次圣杯战争中废物女神这么叫他，莫尘现在也这么叫他。 他拿【全知全能之星】看了看，也没有得到答案，这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原来金闪闪的绰号来自于他站在路灯上，然后伊斯坎达尔这么叫他，渐渐流传开来。 可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伊斯坎达尔根本没有机会这么说，术阶金闪闪也没有站路灯的习惯，所以并没有被这么称呼。 只有废物女神去国外转了一圈，回来后就不再叫他“废物王”，改叫金闪闪，莫尘也是一直这样称呼他。 而金闪闪的全知全能之星其实是有水分的，并不是真正的全知全能，他用这个去看异星神和主神级的伊什塔凛，当然看不出什么名堂。 其实所罗门、沙条爱歌甚至你月的鸽子神，他们的全知全能全都有水分，不然让他们手搓几个宇宙看看？ “嗯……这个说来话长，我简单说一下。” 听到金闪闪的问话，莫尘在迅速在记忆中翻找了一遍，组织了一个简单的答案。 “保持你这一身黄金铠甲，然后站到路灯上去。” “？”金闪闪疑惑，你莫不是在消遣本王。 但最终他还是从宝库里掏出一个路灯宝具，插在地上，跃了上去。 然后，他明白了。 原来是因为他站在路灯上，在灯光的照射下，看上去金闪闪的，所以才得名。 “好吧，本王知道了，真是……一言难尽。” “不过本王确实不应当与那些肮脏的杂修站在同一片地面，他们还不配。” 金闪闪站上路灯，突然就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再也下不来了。 他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这样，只有这样才能凸显他的与众不同与高贵。 凡人不配与他站立同一片地面，他应当站在空中，俯瞰那些杂修。 当然，金闪闪并不认为莫尘会是什么杂修，而是将其当成一位需要拼尽全力战胜的强敌来看待。 注意到沙条绫香渐行渐远，莫尘头套下的脸也终于勾出出笑容，眼中战意，更准确地说是对胜利的渴望逐渐兴起。 “来吧，金闪闪，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差距。” “开！” 他也大喝一声，身后出现密密麻麻的空间虫洞，每一个空间虫洞中都探出黄金化的各类武器，每一把武器上都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空洞虫洞的数量完全不下于金闪闪展开的十万多个巴比伦之门。 简单扫了一眼后，莫尘还特意关闭了几个，使双方齐平。 “你这家伙……”金闪闪看着那一大片的空间虫洞，眼神凝起，脸上笑意逐渐消失。 “畏惧了么？畏惧神是正常的。” “我会在你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你，虐得你体无完肤。” 那一对从头套孔中露出的眸子尽显戏谑。 第9章 再战金闪闪（中） “本王才不需要你的怜悯！” 金闪闪注意到他特意关闭了几个空间虫洞，感到自己被看不起了，不由有些不爽。 莫尘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怜悯，而是残忍。” “再告诉你一个残酷的事实，你这种乱丢武器的使用方法是上次圣杯战争中，我瞥了一眼就学会的东西，而且比你更高级。” 言毕，大量黄金武器自虫洞中倾泻而出，如同一条金色的天河，裹挟着无尽的毁灭之力朝金闪闪奔涌流去。 “不是怜悯即可，本王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失败就失败——来得正好。” 金闪闪放肆大笑，操控着王之宝库中的宝具与之对撞。 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个不停，毫无疑问整个冬木市都能听见并且看见。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一个普通人，只有试图参与圣杯战争的魔术师，还有已经召唤出从者的御主们。 一听到这动静，人们纷纷抬头望去。 “叮叮当当”的声音渐渐演变成连绵的爆炸声，天上不时就出现几颗巨大的火球。 不知其数的宝具被波及，从天穹之上坠下，各种各样的武具像下雨一样坠落，无比锋利，各种建筑脆弱得犹如一张薄纸，被轻易切开。 而一方，金闪闪屹立于路灯之上，狂笑声甚至能掩盖部分的宝具碰撞声，金光闪闪，好不神圣。 另一方红彤彤的，头上戴着个怪异头套，挺着个肚子肥大的铠甲，一看见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暗灵大战太阳好哥哥呢。 终于，在无尽宝具的对射中，金闪闪的笑声逐渐停息，看向对面的莫尘，开口道：“本王承认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早就说过了，莫尘，一个擅于拯救他人的善良小骑士，嘻嘻～” “职介的话……姑且可以说是Teacher吧，虽说世上没有这个职介，但现在我说有，那就有了。” 神秘头套男怪异一笑，周身的空间虫洞射速陡然增快。 原本最多也就跟手枪射击一样，现在就像是冲锋枪扫射。 每一个空间虫洞一瞬间都能发射几十把不重样的黄金武器。 而且不同于原本，在完成那未竟的神业后，莫尘直接把自己所有的武器都给神化了，赋予黄金之力，每一把武器都获得了独有的真名，解放后能够释放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现如今虽然就像他说的，“利用效率极其低下，一通乱扔”，没有注入神力、法力之流，并未解放真正的力量，但仍然具有常规宝具难以企及的力量。 而且，他的武器是无限的、永恒不灭的，无论如何也无法损毁，数量也永远不会减少，字面意思的无限，除非他亲自把自己武器折了。 在提高射速以后，他的武器在质量上和数量上都完全碾压了金闪闪。 毫无疑问，他是在给对面的金闪闪施加压力，看他脸上那有趣的表情。 简称调戏。 “你这家伙……”金闪闪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渐渐黑了下去。 但就是这样，莫尘就想看到这个。 逗小孩比逗大人好玩，但金闪闪是个例外，逗金闪闪比逗小孩更好玩。 看到金闪闪那不爽的表情，莫尘却爽了起来，“如何？要投降吗？” “呵，想都别想！只有别人向本王投降的份，绝无本王向别人投降！”金闪闪半点都不迟疑就拒绝了，同时怒气又升了一分。 “不过区区射速，说得好像谁跟不上一样，来啊！” 伴随着金闪闪一声怒喝，魔力输出大幅提升，自那王之宝库中射出的宝具也骤然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勉强能够抵抗莫尘的攻势。 说是勉强，是因为他的宝具参差不齐，上到EX级，下到C级（金闪不会允许C级以下的宝具进入自己的宝库，调档次）。 而莫尘的武器，清一色都是EX级。 金闪闪想要抵消他的攻击，必须要好几个宝具才能射落一把，数量上得是莫尘的好几倍才能将其抵消。 “坚持不住就不要勉强，我要继续上强度了。” 莫尘呵呵一笑，看出他在强撑面子，但他就想看到金闪闪脸上挂不住，羞愧的样子。 高傲么？踏碎以后，一定会很有趣吧？ 好玩。 猛一挥手，空间虫洞发射武器的速度再次提高，“xiuxiuxiu”个不停，给人感觉就像是要射到冒烟了一样。 如果说刚才只是冲锋枪的射速，那么现在就是加特林机炮在射击，一秒钟，嗖的一下，几百把武器就出去了，拉出一大片的残影，久久不曾消散。 在神力浸染之下，连残影都带上了一丝永恒不灭的特质。 “什么？还能再快？” 这下金闪闪脸上也不由得露出惊骇之色，身躯为之一颤，双眸猛的一缩。 纵使他再如何全力催动王之宝库，如何疯狂回收那些射出去的宝具，但也跟不上莫尘的节奏，彻底溃退了，立足周边被“叮叮”几声就扎了几百把黄金长枪，射爆他展开的几十面盾牌。 莫尘是十几万个空间虫洞，每个空洞每秒都能发射几百把不重样的武器，相当于一秒就能射出去几千万把不同的EX级宝具，金闪闪拿头抵挡？ 而且金闪闪发现莫尘压根不带回收的，那些武器射出去后，就是一直保持实体化状态，遗留在外面。 现在，整个冬木市乃至于周边城镇都被他的武器海给淹没了！ 都不需要解放真名，也不需要投掷，单纯往那一堆，就能把几个城市压垮，武器堆成一片千米高山，魔术师们必须拼尽一切才能不被活埋至死。 “我已经说了，我会在你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你。” “现在如何？” 莫尘继续以戏谑的眼神看着金闪闪。 金闪闪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阴沉得可怕，身后的巴比伦之门数量渐渐减少。 而根据笑容守恒定律，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另一个人脸上。 莫尘笑起来了，也一同大量缩减了空间虫洞的数量。 “你这家伙到底收藏了多少宝具？这么一大堆，整个人类史都找不出来这么多吧？” 金闪闪飞上天空，扫视着四周那数以海量计的黄金武器，整个世界都被映照得一片金黄。 他千里眼一扫，保守估计就有三十亿把。 这种数量，对面那家伙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说句实在话，他也想要。 第10章 再战金闪闪（下） “从哪找来的？要不你猜一下？猜对了有奖。” 听到他的问话，莫尘没有回答的心思，反而玩心大发。 但金闪闪显然没有陪他玩闹的想法，“本王可没心思陪你玩猜谜游戏。” “好吧，还真是无趣。”莫尘被扫了兴致，也显得有些不悦。 那既然你让我不爽，我也要让你不爽，神秘头套男有仇当场就报 “就你那么微末数量，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你能有几把神器？” “一千？一万？一个亿？十个亿？” “说到底也终归只是一个世界的汇聚，纵然是几百个亿又能怎样？投入到宇宙之中，连浪花都溅不起来。” “而我只要愿意，能用武器填满整个宇宙，几百亿算得了什么？！” “无穷无尽才是真本事！” “轰！” 煌煌轰鸣响彻，天上、地下、星海、深空……无数黄金色的空间虫洞排列。 那个数量已经多到完全无法去数，天文数字也不足以形容，只有无穷大勉强能够称呼。 “开什么玩笑？！”金闪闪大惊失色，这简直千古罕见。 堂堂最古之英雄王竟然也会有这样一幕？简直崩人设啊。 但眼前这一幕，换任何一个人来，都会如此。 金闪闪这种表现，已经算好的了。 地球上，被这一幕吓尿、吓哭、吓晕的人也有很多。 一眨眼，身边就出现了重重叠叠金色空间虫洞，里面冒出来的武器头将人完全包围，挪动一丝一毫就会撞上，这谁见了不吓一跳？ 但是孩子们不要害怕，那只是冬木市泄露后扩散到全球，引起的全球性幻视问题而已，过几天就自动好了。 众所周知冬木市地下的瓦斯储量在全球都是断档级的遥遥领先，这只是小儿科。 莫尘打了个响指，所有空间虫洞又再次消失，时间被倒拨，一切恢复如常，满地黄金武器全部收回背包，无人在意。 光是看着金闪闪那傲慢的脸上竟然浮现出如此扭曲的神色，就令人身心愉悦啊。 心情大好的他，行事自然善良。 “好吧，在宝具收藏这一块，本王认输，我吉尔伽美什愿称你为最强！” 金闪闪终究不是凡人可以比拟，很快就从失态中调整过来，深呼吸几口，从宝库中掏出神斧神盾，凝视着莫尘。 脚下一蓄力，金闪闪整个人飞出，地面如蛛网皲裂，地面大楼不堪重负，就此倒塌，溅起大片烟尘，一时有些遮挡视线，但对场上两人几乎无效。 “近战？近战这一块我照样吊打你！” 莫尘毫不畏惧，左手掏出一面竟然没有染上金色的黑色中盾，右手掏出冒火直剑。 举盾挡下金闪闪劈来的斧刃，莫尘快速运用环取，一瞬数十刀，刀刀势大力沉。 金闪闪纵然举盾防御，却被攻破，盾牌根本抓住，脱手飞出，然后身上重重挨了十几刀，血条那叫一个哗哗掉。 主神级的阿尔托莉雅面对莫尘的环取攻击都叫苦不迭，而且她还极其熟练，自身也掌握着环取攻击，而况根本不熟悉环取的金闪闪？ 挨了一顿毒打之后，他终于认清了现实。 比宝具射击，他被碾压，比近战搏杀，他还是被碾压，小骑士，恐怖如斯。 金闪闪的傲慢心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后撤几个翻滚脱离，双手持着神斧，重重劈下，自空中化为几十米的巨斧。 “当！” 莫尘不闪不避，右手冒火直剑迅速切换成了一面小型的铁圆盾，用力将巨斧拨开，并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强行使得金闪闪迎入僵直，露出破绽。 他右手武器急速切换成了一把直匕首，一个闪身冲到金闪闪面前，三四十公分的刀刃“嗤”一声就捅穿金闪闪的心脏，或者说是灵核部位。 正是弹切，魂五必备技巧，哪怕是尬弹人，只要弹反成功了，切出匕首，一个处决就能几乎清空对手的血条——如果带了增加处决伤害的黄蜂戒指的话。 而不巧的是，莫尘此时就戴着黄蜂戒指。 金闪闪低头看着自己心口那深深没入体内，冒着暗黑能量的匕首，满脸不屑：“不过是区区致命伤罢了。” 话虽这么说，他也知道自己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 “轰！” 一发猛烈的魔力爆发将身前的莫尘逼退，金闪闪扔掉神斧，从宝库中取出一件形似钥匙的宝具。 正是EA——也就是乖离剑，金闪闪手中最强的EX级对界宝具，能以狂风割裂世界的强力宝具。 “区区致命伤吗？有意思，不愧是金闪闪，哪怕是死也依然高傲，死亡也会蔑视。” 莫尘收回满级的暗匕首，也收回了黑骑士盾，反手取出神躯化剑。 “作为对勇武者的嘉奖，我就为你送上一击好了。” “印钞机，给我刷钱。” “咳咳，不对，原初之树，神明所化之剑，世界意志的具象化啊，尽情创造吧，这黄金大世，所有人，都必须遵守我的法！我的意志就是世界的法，就是不可违逆世界法则！” “守这法，遵这理，以此黄金开辟诸天寰宇，缔造永恒不灭之神律！” 神躯化剑瞬间绽放出猛烈金光，树枝状的原初艾尔登、黄金树艾尔登法环和黄金律法艾尔登法环三个图案占据天空。 整个世界都被一片崭新的空间覆盖。 地面化为深邃的海洋，可以踏足其上，周边遍布连天接地的黄金树。 “固有结界么？好像不是，像是，但远比固有结界更加高级。” “总之是一个世界就对了。” 逐渐升入天上，与太阳肩并肩的金闪闪终于又一次放肆狂笑起来，手中EA层层解放，圆柱形的剑身缓缓转动着，掀起狂风，割裂着时空。 “既然是一个世界，本王持使EA，自当一击毁灭！” “述说原初，天地分离。” “虚无亦为此献上祝贺，以吾之乖离剑撕裂世界。” “环绕众星之臼，天上的地狱乃创世前夜的终点，以死而伏之。” 金闪闪终于将手中剑指下，全身魔力都灌注其下。 “这就是我最强的一击，来迎接吧！Enuma Elish！” 魔幻的光柱轰下，没有声音，因为声音已被狂风撕裂。 也没有画面，因为空间已被狂风扯坏。 然而，莫尘只是抬了抬手。 一圈巨大的黄金环形成，逐渐收缩。 时间修复，声音传达。 无尽轰鸣声中，光炮与狂风被律法层层束缚。 待到攻击到莫尘身上，已然凋零，只剩一阵微风和萤火之光，显然没有造成一丝伤害。 稳固世界的剑，永远也不敌能创造世界并为世界刻印法则的剑。 “啊……”金闪闪看着这一幕，彻底失去了力气，手中EA掉落，因为灵核破碎、魔力全部消失，整个人逐渐化为灵子消散。 金闪闪，再次out，成为第五次圣杯战争中第一个死亡的从者。 第11章 武神·赫拉克勒斯（4K） 随着金闪闪死去，莫尘也再一次关闭了领域，周遭的世界恢复正常。 继续站在大厦的顶楼，他扫视了一圈冬木市，很快嘴角又再次勾起笑容。 有人气急败坏了。 正是召唤出金闪闪的那个魔术师。 本来召唤金闪闪他就很难受，不但不听命令，用了一道令咒后还直接遭到金闪闪攻击，差点就被杀死。 认清现实后，他跪下来当孙子才勉强和金闪闪缔结契约。 结果好不容易来到冬木市，金闪闪一感知到莫尘的存在，再次失控，完全无视他冲着莫尘就来了。 如果能打赢的话那也不是一件坏事，但谁知道他这么狂，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样子，却被直接暴打了？ 甚至金闪闪还完全不管他用令咒召回，只想跟莫尘打架，哪怕到了后面，他知道自己必定会死。 但他觉得自己只能站着死，不能灰溜溜地逃跑着活。 于是金闪闪是打爽了，但召唤他的魔术师就郁闷了，躲在屋子里暴跳如雷，到处打砸东西。 失去了从者，他已经没有再参与圣杯战争的资格，无法再去争夺那梦寐以求的圣杯。 梦想完全破灭了，怎能叫人不郁闷，不生气呢？ 可惜，生气也没用，他也不敢冲上来对着莫尘发泄，只会被当成路边一条宰了。 而且，现在也轮不到莫尘，其他御主就已经盯上了这名失去从者保护的竞争对手。 正当这么想着，莫尘就听到了远方的爆炸声。 待到烟尘消散，召唤出金闪闪的魔术师已经只剩残肢碎块。 ‘这种手段……’ 莫尘想到了什么，在那周边又看了几眼，果然找到一个男人。 卫宫切嗣，他从四战活到了五战，但并没有成为心心念念的抑制力守护者。 原因很简单，阿赖耶已经被抹杀了，抑制力都没了，更别提抑制力的守护者。 “只要有灵长类活着，阿赖耶就不会死。”——这种东西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就是路边一条。 力大砖飞，只要超级力量足够强，什么机制都是无用。 ‘是谁做的？我记得我没干这事来着。’莫尘有些疑惑，眼中金光一闪。 下一刻，他全部都知道了。 是嬴政做的。 连带着盖亚识一起，全干掉了。 动用了一点来自根源的力量，从概念上抹杀了这两家伙的存在。 然后嬴政把银河系的意志分出一部分，塞了回来，取代这两二货。 新生‘抑制力’被称为天道分道，底层逻辑就是保证人类文明这个整体发展得更好。 比起灵长类意志的聚合，这个天道分道更像是人族天道，人类的种族神这种存在，就像帝皇一样爱着人类。 爱的是人类这一整体，而不是某个个体。 当这份大爱落到某一人类个体身上，会沉重到让人无法接受。 而原来阿赖耶的劳模员工·红A自然也被天道分道给继承了，摇身一变成了天道代行者。 嗯，天道分道也不想放过“正义的伙伴”这种优质人类。 对于人类这一整体而言，想要发展，必须要有人负重进行，红A显然就是一个，那些依靠人类信仰的神灵也被天道分道视为优质员工。 只不过相当于以前，天道分道稍微有那么一丢丢人性，没想把红A撕成几份用，甚至还给了他一定程度的自由，可以按照他自己的想法选择拯救人类的方法。 并且在天道分道的判断中，每一个人类个体都相当于一枚货币，只要还有价值可以榨取，那就不能轻易放弃。 只要回报大于付出，天道分道不会随便使用以杀止杀这种方式终结斗争，那样会损失一些货币，使其价值无法得到完全的发挥。 他们的死要能推动人类的发展，必须在合适的时机被使用。 这一点，也算能给红A一点微不足道的慰藉，但也给他带来了另外的苦恼。 在新抑制力的眼中，每一个人的价值都是冷冰冰的，被其独特的价值计量公式转换成了大小不一的数字。 科学家的价值永远大于普通人，普通人的价值又永远大于会破坏社会的罪犯等，要救人，他必须优先救价值更高的人。 那些会使得人类文明倒退的行为或是人，也被天道分道视为威胁，指派他去抹杀。 新抑制力称之为必要的牺牲，并直言没有牺牲会大到无法接受。 ‘虽然是稍微好了一点，但感觉也好不到哪去，时间一长还是会出问题。’ 莫尘心知其问题所在，但并不是很关心。 作为神，这一切毫无意义，发展再多年也不如祂降一道赐福。 作为人，他关心也没鸟用，就跟乞丐去想世界首富破产之后会怎样一样，同样毫无意义。 打了个哈哈，莫尘找到沙条绫香的位置，一步步走过去。 从今天开始教学，他一定会把这个渴望胜利的丫头培养成一个合格的魂五。 …… 而结束猎杀的卫宫切嗣也收回了狙击枪，若有所感朝刚刚莫尘所在的高楼望了一眼。 他知道自己肯定已经被那个神秘头套男发觉，但是人家压根不想鸟他。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处就是对方不会干涉他的行动，坏处就是说明他在眼中毫无威胁，再怎么努力也是无用。 换而言之就是对方随时可以碾死自己，而自己没有办法将其击杀。 而如果他要获得大圣杯，许下让人类永远和平的愿望，神秘头套男作为从者，又是他必须杀死的存在。 “只有从者才能对抗从者。” “想要战胜那个人，恐怕希望只在伊莉雅召唤的从者身上。” 卫宫切嗣回想起爱因兹贝伦家族这一代御主的情况。 伊莉雅，也就是他和爱丽丝菲尔的女儿。 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爱丽丝菲尔作为小圣杯，承载了太多从者的灵魂，但最终却没有召唤大圣杯降世，圣杯战争直接被莫尘以一己之力打到崩坏。 结果就是那些从者的灵魂直接被抑制力召回了英灵座，爱丽丝菲尔根本没有发挥小圣杯的职能。 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因为阿尔托莉雅施以援手，她到现在还活着，并且摆脱了小圣杯的命运。 但爱因兹贝伦家不当人啊。 他们本来就是为了实现第三法而存在的家族，为了实现第三法，他们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哪怕让全族去死都无所谓。 在上一个小圣杯消失后，大家主阿哈德果断将目光放到伊莉雅身上来，不顾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的反对，强行将其改造，成为新的小圣杯。 最终的结果就是伊莉雅在成为第五次圣杯战争小圣杯的同时，也成为了一名极其优质的御主，相当于人形自走令咒。 伊莉雅常规的供魔就能比肩令咒供魔，但会使得她承担巨大的压力，无比痛苦。 而为了夺取第五次圣杯战争的胜利，爱因兹贝伦家族又搜寻了一批圣遗物，最终找到了那个全球著名的大英雄·赫拉克拉斯的圣遗物。 并且伊莉雅也顺利召唤出了赫拉克勒斯，职介为：War God（武神）。 不是弓阶，也不是狂阶或是七大职介中的任何一个，甚至不是爱因兹贝伦家曾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召唤过一次的复仇者职介。 而是武神，一个他们闻所未闻的专属职介。 而且赫拉克勒斯是直接本体降临。 坏消息是供魔压力巨大。 好消息是人家是神灵，带着神格降世，自给自足，基本不需要御主供魔，依然能够发挥无比强悍的战力。 但赫拉克勒斯却还是与伊莉雅签订了契约，只是很少用她的魔力，避免对其造成伤害。 再坏消息是：赫拉克勒斯对于爱因兹贝伦家这种，强行将伊莉雅这种小孩子改造成工具的行为深恶痛绝。 对他们怀有巨大的恶意，颇有种要把爱因兹贝伦家全族屠灭的架势。 再好消息是：卫宫切嗣打算直接跟爱因兹贝伦家分割，带着妻子女儿再加上伊莉雅的两个女仆直接跑路。 不过最终赫拉克勒斯并没有屠灭爱因兹贝伦家，一是因为他是在冬木市外的城堡被召唤的，距离德国的爱因兹贝伦家大本营有相当长一段距离。 二是因为他并不擅长魔法与魔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伊莉雅身上的问题，如果把其本家灭了，他怕找不到拯救伊莉雅的方法。 毕竟他是武神，不是魔法之神。 术业有专攻，他不擅长这个，就会一个照明术。 三是因为真这么干了，有点滥杀无辜，爱因兹贝伦家基本上都是人造人，生来就被植入了第三法至上的思想，许多人本身也是受害者。 赫拉克勒斯并不是个喜欢波及无辜的人。 在一众希腊英雄中，他的品格能排到前列。 “毕竟是全球著名的大英雄……正好回去跟他商议一下对付这个从者的办法。”卫宫切嗣想着，确认那个魔术师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后，撤离了现场，回到了爱因兹贝伦城堡。 目前，这偌大的城堡就只有五个人，爱丽丝菲尔、伊莉雅、赫拉克勒斯和伊莉雅的两个女仆。 久宇舞弥并不在此，她虽然也还活着，但被卫宫切嗣派出去收集情报了。 穿过结界，进入大厅，卫宫切嗣见到了坐在沙发上玩耍的伊莉雅母女，两位女仆守候在一旁。 而赫拉克勒斯却并没有在此，而是到了城堡的城墙上，观察远方。 卫宫切嗣知晓后，正欲出去寻找，但对方却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赫拉克勒斯皮肤偏黑，身材健壮，但并非是Berserker职介那样的大块头。 比起弓兵职介又稍微高大一点，两米三的样子，看上去更为英俊神武，一头长发散而不乱，气场极强。 “你回来得正好，我想找你商量一些事。”卫宫切嗣示意他也在沙发上坐下。 “哦？正好我也获取了一些情报想告诉你们。”赫拉克勒斯在沙发上坐下，以他的体型，沙发显得有些娇小，有点拥挤。 伊莉雅见状拍了拍自己身下足以坐下四五人的长沙发，“大哥哥来坐这张更大的吧！” “不用了，伊莉雅，我就坐在这里就好了。”赫拉克勒斯微笑着婉拒，随后正色，道： “刚刚城市内那两个从者的战斗你们都知道了吗？” “知道了，而且那个金闪闪的家伙落败了，戴着头套那人赢了，上次圣杯战争我也见过他，很强。” 卫宫切嗣点点头，又道：“我回来本来就想跟你商量一下，有没有对付他的办法？” “对付……他的方法？”赫拉克勒斯听了卫宫切嗣这话，微微一愣，似笑非笑，最后摇了摇头。 “那可不是好对付的，而且他不叫什么戴着头套那人，他的名字叫做莫尘，也叫拉卡弥斯，是我的老师。” “你来问我有没有对付老师的方法吗？这可真是个有趣的话题。” “我这一身武艺全拜老师所赐，我会的他全会，我不会的，他还会。” 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神来，“他不是摩根王和亚瑟王的老师吗？什么时候又教过你？” “很久以前的事情，没人规定老师只能教两个徒弟，老师有很多弟子，我只是其中毫不起眼的一员罢了。” 赫拉克勒斯想起过去，老师那一句“在我教过的所有弟子中，你简直是最差劲的一个”，晦涩一笑，连连摇头。 “很多弟子……这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历史上、神话中从未有关于他的记载？” “如此强大，高徒众多，按理来说不应该名满天下吗？” 卫宫切嗣疑惑更甚。 伊莉雅倒是没那么多心思，“大哥哥的老师，他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赫拉克勒斯肯定道。 “你说对付老师的办法……这个没有。但要说战胜老师，其实也并非没有可能，那就是正面对抗。” “我刚刚就看过了，老师目前只是某种灵体形态，不是本体，很显然没有拿出全力，部分力量的话，未必没有战胜的可能。” “而且老师也曾说过一句话，弟子不必不如师，如此久远过去，我也成长了很多。” “出师……这是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我想尝试一下。” 赫拉克勒斯眼中无比坚定，双手紧握成拳，期待无比。 “你胜算有几成？”卫宫切嗣问。 “三成。” “三成？” “对手可是老师，三成已经很高了。如果还想继续提升胜算……” 赫拉克勒斯望向远方。 “正如我刚刚要告诉你们的情报一样，一支战舰军团和一支魔龙军团正在朝冬木市飞来。” “联合他们，胜算会更高，前提是他们愿意的话。” “对手是老师……” 第12章 从未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阿房号，指挥室。 李诚父子正坐在这里，通过侦察机传回来的监控画面查看着冬木市的画面。 在云层中，一排排战舰若隐若现，将整个冬木市包围起来。 而在这些战舰的射程之内，监控屏上分出了十六道画面。 其一正是刚刚金闪闪跟莫尘战斗的画面。 在看到莫尘跟金闪闪疯狂对轰，数以千万甚至上亿的宝具被不要命的狂扔时，李诚说时候心中怵了一会儿。 这种数量的攻击，恐怕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吧？ 如果对方拿宝具射击他们的队伍，怕是会让他们死伤惨重，毕竟英灵是人形体，太小、太灵活了。 原本李诚心中燃烧着旺盛的火焰，此时因为莫尘与金闪闪战斗的表现被浇灭了不少。 那让他们深刻认识到英灵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 哪怕坐拥千军万马，射程覆盖全球的钢铁舰队，英灵中的顶尖者也能万军丛中取他们首级。 所以李诚决定贯彻一个套路：稳如老狗流。 他决定带着儿子一直缩在阿房宫的指挥室内，打死也不出去。 战斗派战舰饱和式轰炸就行了。 老话说得好，富则饱和轰炸，穷则精准打击。 而在赶路来到冬木市的途中，李诚已经利用阿房宫上搭载的超级人工智能计算过战舰的数量了。 共有战列舰一千二百艘，这是长约六百米，宽达两百米的超级战舰战舰，能够同时发射二十四台空对地的舰炮，或是同时发射十二台空对空舰炮。 升入太空，则可以转变对地武器攻击的模式，从散点射击改为聚焦射击，能够从太空中发射对地轨道炮。 目前根据超级人工智能的建议，李诚往太空部署了一千艘战列舰，占据太空，进行轨道打击。 剩余二百艘战列舰则被部署在阿房宫周围，充当护卫舰。 而除了一千二百艘六百米长的战列舰，还有三千艘驱逐舰和两艘母舰。 驱逐舰的规格比战列舰要小，只有两百多米长，不到八十米宽，火力也弱了一个档次。 但是驱逐舰比起战列舰更为灵活，转火更快、飞行速度更快，战列舰是重火力战舰，相对而言比较笨重。 而母舰，这就是大家伙了，都是全长几十千米，以人造恒星当做能量源的家伙，一艘母舰就能搭载上千台空对地的光矛炮台和几台座防空炮塔，上面的智械都有超十万之众。 但是比起火力，母舰更重要的是功能性。 母舰能够为周边的战舰远程输送能量，提供群体隐身力场，还能发射舰载维修机极速修复附近其它战舰。 而且还能制造微型拟似黑洞，一颗就能吞没一个国家。 像小日子这种，刮一下就没了。 不过这攻击是无差别的，无论敌友，全都吞噬。 其它战舰的攻击能够进行敌我识别，误伤友军的概率较低。 除了战舰，还有炮车和机兵。 炮车也是重火力特化武器，牺牲机动性、防御力换来攻击力，基本每一发轰炸都相当于核弹，轰掉一座小型城市不成问题。 而这样的重火力炮车，李诚手上有八千辆，六千辆架在华夏，就能超远程轰炸冬木市，这可比神权印章好用多了。 剩下两千，一半架设在冬木市周围，一半放在阿房号和母舰上当做辅助火力，比如说舰炮受损时、装填时，可以用可移动的炮车暂时顶上，保证火力覆盖。 机兵则是超高机动性和泛用性的代表，海陆空乃至于太空作战和舰体内部跳帮战斗都能适应，其中大型的机兵有三台，四百多米高，几十万吨重的大家伙。 中型机兵有五百台，体型骤缩，只有一百四十至一百五十米。 小型暴增到两万五千台，体型也是最小的，普遍在三十米到四十米高之间，但灵活性也是最高的。 再加上世界级母舰，自带恒星供能炉加舰载兵工厂，现场生产、回收其它战舰、机兵，还能够进行群体折跃，乃至于发射激光歼星炮的阿房号。 李诚这个大老粗也不由当场跳了起来，直呼：“我这一辈子都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地毯式轰炸，必须地毯式轰炸，让这些人见识见识什么叫集群炮轰英灵！给他们一点小小的科技震撼！” 结果刚到战场，李诚还没拿战舰轰人，先被莫尘来了一个下马威。 重新将两人战斗的画面缩放回去，李诚刚想再看看其它地方的情况，就听到副官·阿房号上的超级人工智能发来战报： “报告上将军！检测到不明生物闯入我军驻扎范围，监控画面已经上传。” 李诚给它下了设定，让它叫自己上将军，叫李轩少将军。 “不明生物？”父子二人一齐朝新上传的监控画面看了过去。 只见在远方的天空中，乌泱泱一大片黑影遮蔽天日，朝着冬木市飞来。 随着目标越来越近，舰群所能捕捉到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并且通过太空中的“卫星舰”、现场的侦察机等不同观测装置。 那一大片黑影的三视图和立体构造图等等全被传到了阿房号，交由超级人工智能进行解析。 “目标分析中……分析完成，疑似为超凡生物·巨龙，数量估计：一万头。” “根据生物能量强度估计，其威胁程度为高，每一头巨龙都拥有相当于我军中型装甲机兵的破坏力。” “请将军下达指示，是否要进行攻击？” 不到一秒钟时间，超级人工智能便完成了解析，效率高到吓人。 李诚思忖道：“龙群？这种幻想种不可能是现代产物，而且还那么大一只。” 画面中的那些龙各个都是翼展过百米的庞然大物。 据李诚所知，西方的龙种生物，大部分成年体也就几十米，除非是神兽级的存在，不然几百几千米的很少见。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看这必然是其他从者的军队。” “既然敢来冒犯始皇帝陛下的威严，那就做好挨打的准备。” “打！给我狠狠地打！让他们看看我大秦舰队的厉害！” 李诚简单思考后大声说道。 没办法，手握如此大军，膨胀是必然的。 李诚的表现已经够好，虽然也是热血上头，但并没有一股脑就乱打，起码还进行了简单分析。 “攻击指令已传达三军，正在评估作战风险，制定作战计划……” “军队部署中……部署完成，战斗，开始。” 第13章 舰队战龙群，科技对魔幻 天空中的舰群效率极高，随着指令下达，迅速组织成不同的作战单位，各司其职。 突击小队、火力小队、援小队…… 一个个作战单位迅速分散开来，组成一张巨大的战斗网，将袭来的龙群笼络包围。 “开火！” 随着战阵部署完毕，攻击指令正式下达，如同投入静水中的巨石，瞬间激起毁灭的波澜。 自数十千米外，铺天盖地的的炮火朝着龙群射击。 其实战舰的射程远在几十千米之上，但是龙群飞行比较快，而且它们全都是在朝冬木市靠近，正好闯进舰群的包围网，也未必没有请君入瓮和避免在过远处交战，恐怕会伤及无辜的意思。 ——虽然这可能会加大舰队的损失，但始皇帝都说了，这些部队都是被淘汰的，无甚用处，消耗掉即可，打没了，只要李诚他们人还活着，说不定还能有更多更强的部队用咧。 最先发威的是部署在阿房宫周围的两百艘护卫战列舰。 它们庞大的舰体侧舷那二十四门空对空舰炮早已充能完毕，发出低沉的嗡鸣。 这些巨炮齐齐怒吼，喷吐出炽热的光流，每一发都跟英灵宝具放的光炮一样，只能说大秦科技震撼人心。 阿房号指挥室内，巨大的主屏幕上，代表火力投射的密集光点如同骤然爆发的星雨，从四面八方扑向那片遮天蔽日的龙群。 随着副官实时分析战局，找出最合适的位置和时机，一条条精细指令传达。 舰队群不再散点射击，而是以极高的精准度，每一道攻击都落下了龙群中相对集中的区域，发出不绝于耳的爆炸轰鸣。 “轰！轰！轰！轰——” 光矛贯入龙群，爆发出比太阳更刺眼的光芒，红蓝交织的光芒造就了一幅奇观，远远就有好事者抬头，为这天图所惊摄。 被无尽光炮直接命中的巨龙，连悲鸣都来不及发出，庞大的身躯在足以蒸发钢铁的能量洪流中瞬间汽化，只留下扭曲的空气和一圈圈扩散的冲击波。 光矛横扫之处，龙翼破碎，血肉横飞，又是几十头巨龙如同被点燃的纸鸢，哀嚎着从空中坠落，燃烧着砸向大地，掀起巨大的尘埃。 下方的建筑在巨大重量之下直接倒塌，好在这周边基本都是空城，是魔术师们特地为圣杯战争清理出来的战场，就像冬木市里没有平民，只有魔术师一样。 龙群严整的阵型瞬间被战列舰的攻击撕开几个巨大的缺口。 紧接着，部署在冬木市外围的一千艘驱逐舰群开火了，它们的炮火更加密集、灵活。 每一艘驱逐舰都像一只高速移动的刺猬，舰首、舰尾、侧舷的速射炮台喷吐着连绵不绝的致命光束和实体弹幕。 这些攻击威力虽不如战列舰的主炮，但胜在数量庞大、射速极快，形成了一张覆盖整个龙群前锋的死亡弹幕网！ “咻咻咻！哒哒哒哒！” 无数的光束和炮弹如同金属风暴般倾泻在龙群之中。 巨龙的鳞甲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下显得脆弱不堪，坚硬的龙鳞被光束洞穿，被炮弹炸碎。 龙血如同暴雨般泼洒，染红了天空和下方的云层，如果下面有人被这血雨浇到，也不知会不会冒出来几个“齐格飞”。 凄厉的龙啸此起彼伏，充满了痛苦与愤怒。 不断有巨龙被密集的火力撕碎翅膀，打着旋坠落；或是被数道光束同时命中要害，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爆裂解体。 然而，龙群并非待宰的羔羊。 它们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和战斗本能。 未被第一轮重火力覆盖的巨龙，纷纷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喉咙深处亮起刺目的光芒。 “吼——！！！” 是龙息！ 灼热的火焰、冰冷的冻气、带着毁灭气息的能量吐息、腐蚀性的浓烈毒雾甚至闪着各色辉光的魔力光炮，如同决堤的洪流，从龙群中喷涌而出。 这些龙息精准地射向火力最密集的区域——那些不断有移动着喷吐弹幕的驱逐舰群。 “轰隆！轰隆！” 几艘靠前的驱逐舰瞬间被数道粗大的龙息命中，坚硬的钢铁装甲在蕴含着恐怖魔力的龙息面前如同黄油般融化、扭曲。 剧烈的爆炸从舰体内部迸发，火光吞噬了舰桥和炮台。 两艘驱逐舰被炽热的火焰龙息烧穿了核心引擎，冒着滚滚黑烟，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歪斜着坠落。 另一艘则被冰霜龙息覆盖，瞬间冻结成一个巨大的冰块，失去动力直直地砸向地面，摔得粉碎。 龙群顶着伤亡，开始加速冲锋。 它们明明体型庞大，但却并不笨重，拥有与力量相符的速度，极其灵活地在密集的弹幕中穿梭、翻滚、急转，试图拉近距离。 一些龙甚至撑起了肉眼可见的魔力护盾，硬扛着驱逐舰的速射炮火，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撞向最近的战舰！ “咚！” 一声沉闷到让指挥室都感到震动的巨响传来。 监控画面切换，只见一艘驱逐舰的侧舷被一头翼展超过一百五十米的赤红巨龙用龙角狠狠顶穿。 巨龙狂暴地撕咬着舰体结构，利爪在装甲板上留下深可见骨的划痕。舰体严重变形，内部殉爆的火光不断闪烁，眼看就要解体。 “报告上将军！我军第一道防线出现裂口，正在调整。” “‘不死鸟协议’已启动，我方母舰正在回收并修复战损舰船，折跃受损舰船中……” “已成功解析敌方龙种，分析弱点区域为翼部，此处为其防御较薄弱去，并且将其龙翼击断可以有效降低其机动性。” “正在派遣无人机回收敌方生物样本，准备研发特化生物武器。” “……” 超级人工智能副官的声音依旧平稳，不断发来战报。 李诚脸上的得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终于明白副官口中所谓的“危险程度为高”代表着什么。 这些龙并不像是某种普通的幻想种集群，很可能是被专门创造的战龙，具有极高的战争素养。 他紧盯着屏幕，看到龙群虽然损失惨重，但冲锋的势头并未被完全遏制。 反而在付出了数百头巨龙的代价后，更加凶悍地扑了上来，朝着护卫战列舰的第二重防线逼近，龙息与炮火对撞，战斗越来越激烈。” “调动地面炮车部队，瞄准龙群后方，饱和覆盖！别让它们冲进来！”李诚咆哮着下令，无比激动，就差一拳头砸在控制面板上了。 “太空舰队呢？准备轨道炮集束轰炸！瞄准那群长翅膀的大蜥蜴。” “妈了巴子个的，我没兵被打也就算了，有兵也被打？那我兵不是白指挥了？” “给我轰他丫的！” 第14章 帝王黑龙，小米狄尔 随着指令下达，部署在冬木市外围的一千门重火力炮车阵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齐鸣。 炮口喷出巨大的火球，每一发都带着毁灭一座小型城市的恐怖威能，如同陨石雨般砸向龙群的后方梯队。 而在地球轨道上，一千艘战列舰调整姿态，巨大的舰体下方，闪烁着毁灭光芒的聚焦轨道炮口开始充能，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第二、第三、第六、第八驱逐舰群，继续火力覆盖，收缩阵型，挺回去，把那群大蜥蜴压回圈内，畜生就该在栅栏里待着，等着人来屠宰。” 就连“少将军”李轩也在一旁下达指示，看着那一幕幕战斗画面，年少的他更是热血沸腾，征战沙场，何其之炫酷？ 当然他也不是无脑下命令，而是带着一定的战略考量。 把龙群压在圈内，这个圈就是轨道打击的覆盖范围，如果不是集中打击，而是散点轰炸的话，毫无疑问会误伤自己人，现实可没有免疫友伤。 巨龙们似乎也感受到了来自太空的致命威胁，发出了更加狂暴的咆哮。 龙吼声是某种声波攻击，扩散开来甚至瘫痪了附近舰船们的通讯网络，使得相当一部分功能模块失灵。 龙群不再分散冲击，而是迅速聚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高速旋转的龙卷风暴。 无数龙翼拍打，魔力涌动汇聚，构成了一道扭曲光线、干扰探测的巨型魔法结界，覆盖方圆几十千米，将所有还活着的巨龙保护在内。 “轨道炮充能90%…95%…100%！锁定完成，发射！”副官冰冷的指令在指挥室回荡。 “轰——！！！” 刹那间，漆黑的宇宙太空，一千道比之前战列舰主炮粗壮几十倍，单是爆发之前就有上千米粗壮的炽白光柱，撕裂苍穹，以肉眼完全无法捕捉的超速划破大气层降落。 如同天神降下的灭世雷霆，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狠狠轰向那道魔法结界。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滞。 刺眼到足以闪瞎双眼的光芒在接触点爆发，将大半个地球映照得比盛夏的正午还要闪耀，就像是有一颗微型太阳坠落到了地面一样可怕。 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怖能量球体在撞击点急剧膨胀，表面翻腾着足以湮灭物质的高温等离子流和狂暴的魔力乱流，魔幻无比。 指挥室内，李诚父子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紧盯着主屏幕。 那巨大的魔法屏障在轨道炮的轰击下剧烈地扭曲、变形，表面如同沸腾的水面般波动，无数玄奥的纹路在屏障上明灭闪烁，顽强地抵抗着这来自星辰之外的毁灭力量。 屏障后方，巨龙们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显然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但还是在源源不断地将自身的魔力注入这层护盾之中。 毕竟如果抗不下去，恐怕要就此团灭，轨道打击可不跟人闹，龙也一样轰杀。 支撑得越久，轨道炮的威力被吸收越多，它们的死伤才会大大降低。 “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厚重的舰体，也仿佛直接响在每个人的脑海。 巨大的魔法屏障上，以轨道炮轰击点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痕迅速蔓延开来。 “屏障结构正在崩溃，预计3秒后彻底瓦解。”副官的声音冰冷地宣判。 “好！”李诚猛地一拍控制台，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快意，“给我撕碎它们！” 三秒，在毁灭洪流的持续冲击下显得无比漫长。 最终，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由几千头巨龙合力支撑的魔法结界轰然破碎！ 无数破碎的魔力碎片如同晶莹的玻璃渣，在炽热的能量洪流中瞬间蒸发湮灭！ 失去了接近的阻隔，轨道炮残余的能量如同脱缰的野马，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了聚拢的龙群中。 “吼！” 凄厉到极致的悲鸣响彻云霄，那是生命在绝对毁灭力量面前发出的最后哀嚎。 被轨道炮直接命中的区域，瞬间化作一片光的海洋。 上千头巨龙在足以熔穿大陆架的能量洪流中直接气化，连一丝灰烬都未能留下。 恐怖的高温冲击波呈球形向四面八方疯狂扩散，将附近区域更多的巨龙卷入其中，坚固的龙鳞在瞬间碳化、剥落，庞大的身躯被冲击波撕扯得支离破碎。 天空中仿佛下起了一场由龙血、碎肉、焦骨和燃烧残骸组成的暴雨。 龙群密集的中心区域，被硬生生“挖”出了一个直径十几公里的巨大空洞。 “轨道打击效果确认，目标核心区域遭受毁灭性打击。” “击杀巨龙数量：一千四百七十五头，重伤数：三千二百八十头。”副官迅速报出精确的杀伤数据。 “干得漂亮！”李轩也忍不住喝彩一声，紧张的神情稍缓。 然而，就在李诚父子以为胜券在握，龙群即将崩溃之时，异变陡生。 那些位于爆炸边缘，被冲击波重伤却侥幸未死的巨龙，眼中没有恐惧，只有被彻底点燃的、近乎疯狂的暴怒！ 它们没有溃散，反而发出了更加狂暴、更加统一的怒吼。 这龙吼瞬间压过了爆炸的余波和战舰引擎的轰鸣，成为世上唯一响彻的声音，大量的战舰在其下被震动，模块失灵，连飞行都无法维持，直直朝地面坠去。 “警告！侦测到超高能级魔力汇聚！”副官的警报声前所未有的尖锐。 只见那些残存的巨龙，无论是受伤的还是完好的，都停止了无谓的冲锋。 它们以惊人的默契迅速调整位置，翼展相连，魔力共鸣，无数道肉眼可见的魔力洪流从每一头巨龙身上涌出，汇聚向龙群中心一头不足百米的小黑龙。 那像是龙群的首领，龙王之类的存在。 “它们要做什么？！”李诚心中警铃大作，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他。 “总之不管要做什么，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真以为现实能有变身无敌？”李轩道，同样皱着眉，额上覆盖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很显然他也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些大蜥蜴不会要来个超级大合体，变成一只究极大BOSS，进入第二阶段吧？ 他看过的许多影视作品，玩过的许多游戏就是这样的。 “说得对，给我打断它们！”李诚认同地点点头，心道不愧是我儿子，不愧是我的少将军。 舰队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部署在阿房号周围，还剩下一百七十多艘的护卫战列舰主炮再次咆哮，全力轰击那些正在汇聚能量的特殊巨龙。 驱逐舰群的火力网也疯狂地向龙群倾泻。 地面的炮车阵地更是爆发出第二轮齐射。 与此同时，龙群的全部魔力和生命能量都汇聚到了那头黑龙身上，它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异变。 原本的龙鳞迅速岩石化，又有一对充满了石质感的龙翼从它体内生出，体型也在极速膨胀。 而那些献祭了自我的巨龙则纷纷从天上栽倒，但还不待落地，在半空就被一阵风吹成了飞灰。 最终黑龙半身站立而起，张开四翼，遮蔽天日，猩红的古龙雷电不断降落，在其周身形成一颗……嗯，大雷团子？ 无尽炮火落入其中，就像石沉大海，掀不起一丝波澜。 那是一头古龙，体长几十千米，外形就像是迷你版的米狄尔。 然而即便体型比起莫尘的米狄尔小得多，也依然拥有不朽不灭的特质，还掌握着所有飞龙的能力。 帝王黑龙，这是美狄亚给这小家伙取的名字，正是她仿照老师莫尘的坐骑·黑龙米狄尔创造出来的产物。 只要半个月，帝王黑龙就能将整个地球的大陆化为火海。 类比英灵中的存在，帝王黑龙至少也是一只兽。 此乃是龙中霸主，万龙之王，帝王之名因此而来。 第15章 黑龙之威 李诚父子死死盯着主屏幕。 那头黑龙翼展已达数十公里，悬浮于空，如同移动的山脉。 它周身环绕着猩红雷球，舰队倾泻的炮火，无论是战列舰主炮的光矛、驱逐舰的密集弹幕，还是地面炮车的毁灭性火球，撞入雷球范围，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 “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李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少年意气被眼前的景象狠狠压制。 “妈的，管它是什么，打，继续打！饱和攻击所有火力，猛攻!你小子别给我犯孬！小心老子把你吊起来抽。”李诚额头青筋暴跳，怒吼着下令，一副红温上头模样。 他坚信世上只有火力不足才会导致攻击无效，火力就是真理，真理就在舰炮的射程范围以内。 指令瞬间传达，太空轨道上，一千艘战列舰的轨道炮再次开始充能，目标锁定那巨大的雷球。 阿房号周围的护卫战列舰主炮齐射，驱逐舰群的火力网交织成更密集的光束风暴，地面炮车阵地第三次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 毁灭性的能量洪流再次汇聚，狠狠撞向帝王黑龙。 然而，结果依旧。 炽白的光流、爆炸的火光、实体炮弹，在触及猩红雷球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帝王黑龙甚至没有移动分毫，暗黑色的龙瞳冷漠地俯视着下方如蝼蚁般的舰队。 它缓缓抬起了覆盖着厚重石鳞的龙爪，而后猛然下按。 没有花哨的光效，只有纯粹的、毁灭性的力量爆发。 一道肉眼可见的、扭曲空间的古龙雷电波，以它为中心呈扇形向前方猛然扩散。 冲击波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碾平。 首当其冲的数十艘驱逐舰和上千台机兵，连规避动作都来不及做出，瞬间被无形的巨力挤压、扭曲、撕裂。 坚硬的合金舰体如同脆弱的纸片般解体，爆炸的火光连成一片，化为一堆残渣。 部署在冬木市外围的地面炮车阵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抹过。 上千门重炮连同坚固的掩体，在冲击波下无声地化为齑粉，原地只留下巨大的、冒着青烟的扇形坑陷。 冲击波余势不减，狠狠撞在阿房号外围的护卫战列舰群组成的能量护盾上。 “滋啦——” 幽蓝色的能量护盾剧烈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仅仅支撑了不到一秒便轰然破碎。 位于最前方的十几艘护卫战列舰舰体剧烈震动，装甲板瞬间变形、撕裂，引擎喷口爆出大团火光，歪斜着失去控制，冒着浓烟向下坠落。 “报告，我军损失战力约为23%，战舰损四百二十艘，部署于冬木市周围的炮车全灭，机兵损失……”副官的报告声像一盆冷水浇在李诚父子二人头上，让他们冷静了不少。 指挥室内一片死寂。 那头黑龙一巴掌就灭了他们五分之一的战力？ 这是什么怪物？ “常规武器无效的话……上母舰，给它来个黑洞，我就不信它是无敌的。”李诚还是不信邪。 要真这么bug的话，直接判黑龙背后的人赢得了，还打什么圣杯战争？ 指令传达，在一众护卫舰的掩护下，一艘不下于黑龙大小的巨型战舰挺出，那以人造恒星为核心的能量炉发出咆哮，恐怖的能量被疯狂抽取，汇聚向舰首下方那巨大得令人心悸的炮口。 幽暗的炮口深处，一点毁灭性的光芒开始凝聚，并迅速变得刺眼夺目，周围的空气都因能量辐射而扭曲。 帝王黑龙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能量。 它停止了前进，巨大的龙首转向阿房号的方向，龙瞳望向那正在汇聚的恐怖光点，却没有畏惧，反而是一丝人性化的…轻蔑。 “目标锁定完成，拟似黑洞创造进度：5%…10%…”冰冷的报数声一次次响起，李诚父子死死盯着着前线画面。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又如此短暂，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帝王黑龙庞大的头颅猛地向后仰起，布满石棱的咽喉深处，火焰汇聚。 它拍打四翼，凌空而起，扑天盖地的黑红色火柱降下，大量舰队的护盾被消融，其庇护之下的钢铁在一瞬间就消融成了一摊铁水。 一道龙息就将所有钢铁军团的残余火力压制了，还使得它们出现大量战损。 “第二轮轨道打击就绪，发射！” 又是密密麻麻的光矛从天而降，轰击着那被雷电护盾包裹的帝王黑龙。 这一次似乎因为力大砖飞，副官精准地捕捉到那层雷电护盾的亮度下降了几分，一些电弧在与轨道炮对撞时，被消融了。 它立即报告了这一消息，并下令让母舰往太空中的战列舰和远方的炮车阵列传输大量能量，准备齐射。 “世上果然没有什么无敌，如果有，那一定是炮弹的口径还不够大。”李诚得知消息，也松了口气。 似乎感知到太空的威胁，帝王黑龙不再复读来回天空龙车，向地面喷吐火焰，改变了行为模式，一个扫尾拍灭一群像蚊子一样在它周边骚扰的机兵，逐渐落到地面。 四肢落地，庞大的身躯挤碎了一大堆原先坠落的残骸，无比霸道地占据了一座城市的面积，龙尾甚至扫到了冬木市里面去，仅仅只是轻轻摇晃了两下，就摧毁了大量建筑。 冬木市和周边，再一次没有几栋完好的建筑，又一次成为“燃烧的冬木市”，真是多灾多难。 这次恐怕不能再用瓦斯爆炸来解释了，必须得说是某国一不小心朝冬木市周边发射了几颗蘑菇弹才行。 至于国际反响和各种其它方面的后果……那是魔术师们该考虑的事，他们只需要考虑打架就行了。 帝王黑龙才不管这个，它现在很烦太空那些小不点。 所以决定把它们全部打下来。 立足大地，一声龙吼震响，四周开始弥漫紫色的重力能量，一道道锋锐的重力棱刺生长而出。 帝王黑龙积蓄片刻，猛然抬头朝天空喷出一道黑紫色的光柱，随后疯狂甩头，带着光柱也到处乱射。 没有火光，只有象征着重力的紫色光线遍布太空，美不胜收，但其下却是厚重的危险。 “报告！我军部署于太空的一千艘战列舰，全灭，无舰体残骸可以回收，无太空垃圾需要处理。”副官再次发声。 李诚父子也不由愣住了。 那光柱竟然直接把那一千艘战列舰在太空射爆，残骸都被极端的重力压缩成一点！ “拟似黑洞创造进度90％…100％……创造完成，投放！” 副官的声音也并非只有坏事。 第16章 龙是这么屠的 母舰舰首那凝聚到极致的幽暗光点骤然消失。 紧接着，帝王黑龙正上方的空间猛地向内塌陷。 一个无法用肉眼直接观测的、纯粹由引力构成的“奇点”诞生了，直接无视了外层的雷电球，在其内部生成。 光线在它周围疯狂扭曲、弯折，形成一圈诡异的光晕透镜效应。 空气、烟尘、战舰燃烧的碎片、乃至下方城市被碾成粉末的混凝土……所有物质都被无形的巨力拉扯，如同被卷入无形的漩涡，旋转着加速坠向那不可见的深渊。 恐怖的引力场瞬间笼罩了帝王黑龙庞大的身躯，它周身环绕的猩红雷球剧烈闪烁、变形，被拉扯成细长的能量流，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吼！ 一声龙吼炸响，却无法传出黑洞的范围，声音也被吞噬了。 帝王黑龙如山峦般的身躯第一次被撼动。 它覆盖着不朽石鳞的躯体被强大的引力场强行拉扯，四只巨爪在地面上犁出深不见底的沟壑，碎石和金属残骸如瀑布般被吸向空中。 指挥室内，李诚父子屏住了呼吸，拳头紧握。 成功了？这怪物终于被压制了？ “赶紧趁机干它……”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副官的声音打断。 “警告！黑洞结构出现动乱，正在加速坍塌！目标动用了某种类似空间技术的能力，将自身锚定，并摧毁了拟似黑洞。” 就在帝王黑龙所在的核心处，空间本身仿佛已经凝固。 那无形的引力漩涡在触及那片区域时，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坚不可摧的壁垒。 拟似黑洞那吞噬一切的引力，竟无法再将它移动分毫，它如同风暴中一块不朽的顽石，岿然不动，甚至反过来把风暴吞噬了。 连黑洞都奈何不了它？！ 李诚呆愣住了，他奶奶的，黑洞都干不死？这真是和我们同一纬度的存在？ 可很快他就想到，这不是真正的黑洞，只是拟似而已，或许威力并没有那么强。 最终，那个刚刚形成的拟似黑洞，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气泡，猛地向内塌缩，然后消失不见。 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也不对，至少帮忙把战场清理干净了，还是有点用处的。 帝王黑龙站在巨坑中，目光似乎穿透层层封锁，望向了极远处，待在阿房号指挥室内的李诚父子，极为戏谑。 它，是故意的。 在调戏对方，当成玩物。 安静片刻后，帝王黑龙再次扑出，一巴掌拍下。 距离最近的母舰首当其冲，幽蓝色的能量护盾轰然破碎。 随后，帝王黑龙人立而起，低着头，一口龙焰落下。 幕间那庞大的、几十公里长的舰体在此之下脆弱不堪，表面瞬间如同岩浆流淌，内部结构发出令人绝望的断裂轰鸣，不消十秒，就消融成了一滩铁水，填补着那拟似黑洞制造的巨大深坑。 帝王黑龙的反击全面展开，它在舰群中穿梭肆虐，无物可挡。 残余战列舰和驱逐舰群纷纷爆炸，蚊子般的机兵们在一次剧烈的雷球爆发后停止嗡鸣。 钢铁军团，溃败了，剩余所有兵力都在朝阿房号回缩。 明明动用了黑洞武器，可换来的是舰队近乎全灭的惨重损失，而目标——毫发无损。 而战场中心，帝王黑龙的怪物没有追击，缓缓舒展开四翼，周边的地面迅速震动起来。 大地烧灼得滚烫，皲裂出道道裂痕，其中熔岩柱喷发，溅起千百米高，犹如神话中的地狱一般。 而后，帝王黑龙周身猩红的雷球重新凝聚，暗黑色的龙瞳冷漠地扫视着这片被它亲手制造的炼狱。 ——然而根据神话记载，帝王黑龙所居住的地方，被称为神域，并非它居住在神域，而是它住哪里，哪里就是神域。 所以此地更应该被称为是由帝王黑龙创造的神域，而非是地狱。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感，第一次真正攫住了李诚的心脏，让他也慌乱了几秒钟。 但自家儿子就在旁边看着，他怎能丢分，所以很快就调整过来。 我们还有大杀器还没动用呢。 足以灭世的帝王黑龙？吃我一发歼星炮再来狂！ 他问道：“副官，阿房号的歼星炮需要蓄能多久才能发射？” 副官回答：“如果要一击摧毁地球的话，需要将阿房号转变为歼星巨像形态，跃迁至太空，进行为期十二天的蓄能，而后才能一炮歼星，在此期间，其它功能模块都将受限，全力蓄能。” “十二天？那他妈我们尸体都臭了……不对，我们连尸体都留不下。” 李诚父子脑瓜子嗡嗡的，难道我们真的输了吗？ 科技当真打不过魔法？ “……”副官没有答话。 “那就先撤退，暂且避它锋芒，我们必须先向始皇帝请示一下。” 李诚不得不怀着沉重的心情如此说道。 明明从始皇帝那里领了一支大军，结果自己第一次上战场就吃了败仗，这太tm丢人了，他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即便他也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 待我休整一番，虽然部队损失惨重，但只要阿房号不炸，其作为世界舰，很快就能重新集结一支舰队。 但忽然李诚又反应过来，始皇帝不是说把这舰队完全消耗掉吗？ 这其中是否包括阿房号？ “这……还是得请示一下啊。”他还是拿不定主意。 最终，他还是决定乘坐飞艇，往阿房号上，始皇帝所在的古典宫殿而去觐见。 可还没来得及实行，他突然发现在那监控屏幕上，帝王黑龙竟然不安地怒吼起来，盯着那道突然闯入画面的人影，朝后连连退了好几步。 它在恐惧！ “屠个龙搞得这么麻烦，真是废的可以。” 只见一个神秘头套男不知何时已经出现战场上，肩上扛着一把巨剑，但更适合称为大铁块的东西，闲庭信步朝着帝王黑龙靠近。 正是莫尘。 他原本在冬木市内教沙条绫香训练体能，但忽然感知到远方发生战斗，于是抱着吃瓜的心态去看。 结果看得也还算过得去吧，血流成河，舰船轰鸣，视觉冲击挺足的。 但有一点让他很不爽，区区一头古龙，至于把整支舰队干碎么？ 一群废物。 不如让我来。 于是，作为行动派的莫尘就来了。 提着那把曾经赠送给阿尔托莉雅的斩龙剑的同款巨剑，迈入屠龙的战场。 “小子，看好了，龙是这么屠的。” 莫尘猛的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中巨剑挥舞，一个上撩砍在帝王黑龙巨大的龙头上，活生生把它给打飞出去！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李诚父子、所有在远程关注的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深深为之震撼。 这是人我吃！ 第17章 帝王黑龙之死 那头撕裂了舰队，甚至连轨道打击和拟似黑洞都奈何不了的恐怖巨兽，竟然被如同蝼蚁般渺小的莫尘用纯粹的物理力量，一击给打得飞起来。 眼前这一幕完全超出了人类的认知，那种力量难道是神话中的泰坦巨神？还是逐日的夸父神灵？ 总之那绝对不可能是人类所能掌握的神力！ “吼！” 帝王黑龙发出一声蕴含着痛苦、惊讶和愤怒的巨吼，与之前的漠然截然不同。 它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龙瞳死死锁定住眼前看似渺小的莫尘，只有挨了重重一击的它知道对方究竟有多么恐怖。 如果不是它根本没有血液这种东西，刚刚那一剑绝对已经把它的血打出来了。 它眼中的莫尘可不是一个穿着怪异的头套男形象，而是状若魔神，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恐怖的邪恶气息。 在那身后，似有无数的龙族怨魂在哀嚎，朝着它述说莫尘的邪恶和自己的惨状。 依稀可以见得，什么火龙冰龙腐败龙，乃至不朽古龙和那时空夹缝中的龙群之王都只不过是其剑下亡魂。 他到底屠了多少头龙？！ 这一瞬间，就连帝王黑龙脑海中都不由冒出这个想法，眼中只有深深的忌惮。 可身体中被造物主灌输的理念不允许它逃跑撤退，只有死战不退！ 毕竟在莫尘这个屠龙专业户面前，它也逃不掉。 它猛然张开巨口，喉咙深处酝酿出黑色的火焰能力，那是能在瞬息之间就把钢甲厚重的战舰都融化的恐怖龙焰，如同决堤的洪流一般朝着莫尘狂喷而去，连空间在此之下都浮现扭曲之状。 莫尘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道：“什么扇形火。” 拿火焰喷他？ 不知道他是究极耐烧王，火免吗？ 真是关门面前耍大刀，不知死活。 只见那狂暴的火焰将其覆盖，全方位无死角烧灼，却连其一片衣角都无法焚毁。 甚至他在那火海中还摆出了一个见切的架势——拿巨剑见切，简直就是神人。 可更神的是，他还见切成功了。 帝王黑龙眼中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懵逼，无视我的龙息？这不欺负老实龙吗？！ 你躲开，防住我都能理解，可无视是什么鬼啊？ 莫尘可不管它懵不懵逼，巨剑上火光一闪，脚下地面轰然炸裂，整个人如同炮弹一样激射而出，瞬息就冲到帝王黑龙面前。 “Duang！” 借着冲锋之势挥舞巨剑，巨大而厚重的巨剑重重拍击龙头，其上雷电滋滋，命中之后传出极为暴力的撞击声，简直就像被一俩亿万吨王碾了。 帝王黑龙的龙头肉眼可见的变形，喷到一半的龙息被强行打断，庞大的躯体被轰向侧边，活生生被打翻在地，四肢和龙翼扑腾起来，试图起身。 可在那等神力之下，强如古龙也浑身麻痹，使不出力。 而趁此机会，莫尘果断开始蓄力，瞄准那龙头，直接就是猛猛冲锋，而后在击中龙头后飞身而起，双手压着巨剑下落。 登龙斩！ 而且没空，稳稳斩击在帝王黑龙的石质肌肤之上，刮擦出海量的火星子，打满了伤害，连不朽龙鳞都在此击之下开裂，疼得它再次发出一声震天龙吼。 那吼声裹挟着巨大的风压，排开一切，却唯独无法影响莫尘。 屹立在原地，他提着巨剑蓄力，俨然是要使用真蓄力斩给帝王黑龙醒个觉。 第一刀，普通蓄力斩，落空。 第二刀，还是普通蓄力斩，落空。 第三刀，巨剑之上雷光大盛，带着毁天灭地之势，伴着身体翻转和前两次力量的积蓄，全身力量集于剑身。 铿—— 真蓄力斩沉沉劈落，斩击在那龙头之上，巨力排空一切，龙头发出无比沉闷的声响，一听就知道是颗好头。 龙躯猛然飞起，不是靠它自己的力量，而是被真蓄力斩一剑砍飞的！ 而在那身躯之上，不朽的龙鳞也开始寸寸皲裂，如同腐朽的墙皮一般，逐渐脱落掉下。 而随后落地的，是帝王黑龙的本体，如此庞大的身躯一经触地便使得整个大地都震动起来,如同擂鼓，冲击波卷起无边气浪，携带沙尘碎石覆盖而下，挤满大片土地。 真蓄力斩作战大成功！ 未待烟尘消散，莫尘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欺上，根本不给帝王黑龙喘息的时机，牢牢把战斗节奏把控在自己手里。 帝王黑龙挣扎着昂起头颅，完全不顾破碎的龙鳞和麻痹的躯体，压榨自身所有潜力，四翼狂扇，带起飓风，身躯以一种和体型不符的高速腾空而起。 它不是想要逃跑，而是想要冲入星空之中，如陨石一般冲下！ “哼，想逃？” 然而莫尘是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来它的意图。 大荒星陨和可爱星星飞天撞什么的，他打过很多次，自己也会，都是玩剩下的了。 在帝王黑龙离地的瞬间，他也迎着对方升空的轨迹，向上爆射，单手抡起巨剑，划出一道弧线，以更快的速度来到龙头上砸下。 “轰！” 帝王黑龙又一次和地面亲密接触。 莫尘则是轻盈落地，巨剑随意地拖在地上，继续朝着帝王黑龙靠近。 “不要总是在我面前乱飞，否则我也不介意放弃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进入神族模式，给你保送下周目。” 如此说完，他忽然开始加速，精确计算着黑龙站起的时间，加速到极点后，猛然将巨剑掷出，冲锋之势全部汇聚其上，化为无与伦比的速度飞出。 快到极致就是必中。 巨剑精准刺入帝王黑龙那已失去不朽鳞片保护的头颅，从左至右直接贯穿而出，克制古龙的雷电——流动的时间所化在其体内疯狂肆虐。 最终，帝王黑龙发出绝望的嘶吼，动作渐渐停顿下去，轰然倒地，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它死了。 莫尘拍了拍手，走过去把捡起巨剑，语气平淡：“花里胡哨。” 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战场上，也被所有将感知覆盖于此的人所听清。 死寂，不止是战场，还有所有人的心中。 第18章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这就是英灵的力量么？还是说只有那个头套男如此强大？” “简直无法战胜！” 李诚父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见到浓浓惊骇。 早先他们还想着自己只要苟在指挥室里不出去，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现在来看，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如果那个头套男杀来，阿房号得被当积木给拆喽。 得赶紧去找始皇帝，上报这一消息。 父子俩不约而同冒出这一想法，叫副官送来飞艇，极速飞到了宫殿下的长阶，而后一步步登了上去，叩响巨大的宫门，虔诚拜见： “求见始皇帝陛下！” 下一刻，宫门大开，二人有些忐忑地走了进去，刚打算请罪，就被制止了。 “不过一场真正大战开幕前的嬉戏罢了。”嬴政的声音仍旧威严，如九天之上的至尊天帝，带着无边浩瀚的神圣与龙威。 “那些东西只不过送你们的小玩具，没了也就没了。” “能用几件玩具引出先生，从某种方面来说，你们也堪称是大才。” 嬴政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也带上了一丝意外。 他都没想到自家先生竟然会被一头小龙崽给引出，听其话语的意思，好像是因为眼前这两人和那支玩具舰队太弱，连个龙都不会屠。 于是怒其不争，自己亲自上场屠龙。 这……很难评。 以嬴政之海量，自然不至于去为难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 何况对方还从另一方面把他想要看见的人给引出来了，这何尝不是功绩呢？ 这下，大戏才算是正式开幕啊。 “诸君。”嬴政轻飘飘一句话落下。 “末将在！” “恭候陛下圣旨。” 两道不同的声音响彻宫殿。 李诚父子微微一愣，终于敢抬起头，左右环视。 不知何时起，宫殿左右两侧多出了两排人，各个威武不凡，一看便知道是人中龙凤。 那是大秦的文武百官，是嬴政真正会重用的人才。 文武双全，同出先生门下的韩信。 武将王翦、王贲父子，蒙武、蒙恬父子，李信、内史藤、辛胜、杨端和…… 文臣李斯、冯去疾、尉缭、郑国、蒙毅、冯劫、矛焦、姚贾、顿弱、王绾…… 这文武满堂，不是披盔戴甲就是朝服在身，而且，全是活人，看上去各个都处于壮年。 不是英灵，而是活着的人。 这是怎么做到的？难道除了始皇帝，他麾下的这些人也全部长生不老了？ 李诚父子大为震撼。 “陛下，我军主力舰队已穿越星门，抵达地球太空，随时可以发动攻击，目标已恒定在此地范围，使用虚空盾进行界定，不会伤及无辜。” 韩信第一个出来汇报。 主力舰队？ 李诚父子面面相觑，已经难以去想象。 玩具里面都有歼星舰，真正的主力舰队里面有什么？ 一击毁灭整个太阳系的存在吗？ “很好，那就做好战斗准备，让国师好好看看，我大秦如今的面貌！拿出全部的力量去招待他！” “是！”文武百官异口同声，眼中异彩流连。 国师啊……真是许久未曾听闻的一个词。 没想到一转眼都这么久过去了。 …… 爱因兹贝伦城堡。 卫宫切嗣去厕所点了一根烟，久久不能言语。 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也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监控魔术传回来的画面实在太过震撼。 区区一个看上去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的，仿佛就是一个普通英灵的家伙，竟然能够单方面把那头摧毁了舰队的魔龙暴打，蹂躏到死。 而且根据赫拉克勒斯的话，这还不是人家的全力。 仅仅只是一部分力量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他的全盛时期到底强到什么程度？ 这真的是圣杯战争能出现的存在？ 根本就是作弊吧！ “这就是老师的力量，无需质疑。” 赫拉克勒斯的声音让她们回过神，伊莉雅坚定起来，是啊，我们还有大哥哥呢！ “如果对上那个人，大哥哥会赢吗？”伊莉雅满怀期望地望向赫拉克勒斯。 看着那双仿佛有星星的眼睛，赫拉克勒斯内心的柔软被触动，这总是会让他想起自己的孩子。 他根本不忍心辜负这样纯洁无瑕的孩子。 “我会拼尽全力为你带来胜利。”他作出如此回答。 即便不能保证获胜，但他也一定会付出全力。 这不仅仅是伊莉雅的期望，更是他自己的期望。 …… 远坂宅。 远坂时臣和三个“远坂凛”一起坐在沙发上，终于在战斗结束后回过神来。 远坂时臣终于得以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有三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的女儿。 伊什塔尔和阿斯塔蒂看着眼前的远坂时臣，也是一阵恍惚，世上竟然真有如此相近之人。 远坂时臣和伊什塔尔的养父·时臣教授也长得一模一样，看上去完全就是异界同位体。 事实上，此刻远坂宅里的伊什塔尔和阿斯塔蒂的确不是这一世界线的存在。 而是来自另一个平行宇宙的原始女神神核所化的两位女神，一体两面。 善之女神阿斯塔蒂，恶之女神伊什塔凛，但前者被当成恶之女神被抢走养大，后者被当成善之女神养大，混乱无比。 但不管怎样混乱，作为足以重塑整个宇宙的原始女神灵魂所化的两位女神，都拥有常规神灵无法匹敌的强大力量。 正因为掌握强大的力量，她们才会没有第一时间去讨论战局，而是开始思考“我为什么有三个女儿”“怎么有一个和我死去的爹一模一样的人”这种问题。 如果不是十年前莫尘火烧银河系，焚灭一切时间线和世界线，这两位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和这个世界产生联系的。 但正因为他做了这一切，即便重塑了时间，也仍然在一定程度上糅合了世界可能，被永恒铭刻。 所以这二位才会因为远坂凛再次把自己打成“圣遗人”，并且因为误打误撞念出了特殊的召唤语，才能把这善恶两位女神召唤而出。 “总之，您可以把我们当成女儿看待。” 憋了许久，阿斯塔蒂说出这样一句话。 伊什塔尔也附和了两句。 远坂凛也尴尬一笑，毕竟是她关键时刻掉链子，才没能召唤出老爸心心念念的那个“最强从者”，所以她不敢说话。 远坂时臣最终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一切，点了点头。 总之，来都来了，而且这两个“女儿”也挺强的，先就这样吧。 而且养女儿还不用跟供大爷一样，那位古王强是强，但是必须得供起来。 “事到如今，先吃饭吧，我的厨艺早已今非昔比。” 远坂时臣走向厨房，本来他这一身厨艺为了莫尘才锤炼出来的，结果最后享受的竟然是“女儿”们。 平常他不做饭，是妻子远坂葵在做，但此时她被送走保护起来，免得被圣杯战争波及。 第19章 重逢 冬木市郊外，一片被扭曲魔术力场笼罩的区域，已然成为所罗门与时钟塔魔术师们的盘踞之地。 曾经的自然风光被彻底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由冰冷岩石与蠕动血肉构筑的诡异工坊。 粗大的、形似触手的肉柱从地面破土而出，如同巨树的根系般盘踞缠绕，其上密密麻麻镶嵌着无数颗浑浊的眼球，看上去有些掉San。 除了这些肉柱形态，还有几个人形态的生物，身上同样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这正是所罗门王召唤而来的七十二柱魔神。 而此刻，工坊内监控魔术投射出的画面，却让原本信心满满、自以为掌控全局的时钟塔魔术师们，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骇与苍白。 龙群？舰队？ 这些虽然震撼，但好歹还能接受，也能看到战胜的希望。 真正让他们感到颤栗的，是那头一看就知道强得没边的黑龙，竟被那个戴着滑稽头套的男人，如同处理路边杂草般随手“刷”掉了！ 那份力量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直到此刻，马利斯比利等人才真正理解了所罗门王那句“不然很难得胜”的真正含义。 与此等存在为敌，想要获胜，岂止是很难，简直是渺茫如尘埃！ 所罗门王端坐在魔神们拱卫的核心区，一张王座之上。 他眼眸低垂，修长的手指正无意识地、越来越快地捻动着几颗剔透的水晶小球。 他的视线凝固，已许久未曾挪动，无人知晓这位冠位魔术师此刻心中究竟翻腾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只有那指尖愈发急促的动作，无声地诉说着事态的严峻远超预期。 “Caster，我现在该如何应对？”马利斯比利的声音打破沉默，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等。”所罗门王的声音平静无波，只吐出一个字。指尖的水晶球旋转骤然停止。 “等？”马利斯比利的眉头紧紧锁起。 身为时钟塔的君主，习惯了将一切置于精密计算和掌控之下，这种将命运完全交给未知、只能龟缩在阵地里被动等待的感觉，令他极度不悦。 “或许，也不能只是这样等下去。”所罗门王忽然再次开口，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决断。 他缓缓从王座上站起。 水晶小球被他收入袖中，消失不见。 “你带上几个魔神，去外面寻找其他队伍进行袭击，能淘汰多少人就淘汰多少人。” “正好你们时钟塔有很大的情报优势，就依靠这个进行行动。” “另外，我也想到一个方法，或许可行，需要去尝试一二，接下来两天，我会单独行动。” 所罗门说完就从王座上起身，闪身从原地消失，只留下淡淡的魔力波动。 而王座旁侧的几位化为人形的魔神则看向马利斯比利，“走吧，人类，遵循所罗门王的意志，尽你所能。” 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 马利斯比利点了点头，示意其他魔术师做好协助工作，随后离开了阵地，按照时钟塔传来的情报去找其他御主麻烦。 对付不了那个超模怪，还打不了你们这些小卡拉咪？ ……… 战场之上，烟雾渐散。 莫尘随意一扔，巨剑被收入背包，而后算了算时间。 “啧，屠条小龙居然花了一分半钟……”他咂了咂嘴，语气带着一丝不满，仿佛在抱怨自己，“太久没猎龙，手艺都生疏了。” 他踱步到帝王黑龙那庞大的、仍在散发着余温的残骸旁。 不同于寻常生灵，这具龙尸没有灵魂可供吸取。 古龙是没有灵魂的，可以说是无机生物体。 所有拥有灵魂的古龙都是异类，是被外物污染所导致，或许更强，或许更弱，无法定论。 但古龙虽然没有灵魂，这一具尸体也是上好的宝物，从龙鳞、龙翼到龙爪……一身都是上好的材料。 虽然莫尘用不上，但他想了想，拿来造点小玩具给弟子玩也不是不行。 特别是其古龙那完全由岩石组成的古龙心脏，更是蕴含着恐怖的力量，能够用作龙飨，也可以拿来给米狄尔当小零食吃。 所以最终莫尘还是把帝王黑龙的尸体给收起来了。 刚做完这一切，一股熟悉的、带着冰冷魔力的气息便悄然出现在感知范围内。 莫尘抬眼望去。 数百米，静静地立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魔女服，大半张脸都被兜帽遮蔽，眼睛都被挡住，却仍然正常感知外界的女人。 正是美狄亚。 她就那样站在几百米外，盯着莫尘不说话。 “额……”莫尘忽然感觉有些尴尬，挠了挠头，看看手里的古龙心脏，又看看不远处的美狄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点试探和自己都有些蚌埠住的尴尬：“这小龙崽子，是你鼓捣出来的？” 他指了指刚才收走龙尸的地方。 “这颗星球上除了你我，应该没人能造古龙。”美狄亚也开口了，声音低沉而醇厚，一听就能想象到那兜帽之下容颜该是偏向成熟性感，其本人多半不会是什么小女生，而是大姐姐。 “这龙既然不是你造的，那很显然就是我造的，这是我专门为这场圣杯战争创造的战争巨兽。” 停顿片刻，美狄亚再次开口，这一次声音柔和了许多，不再带着冷意和疏远：“其实本来就有拿来对付你的打算，毕竟你也算是这场战争的参与者。” “你现在把它打杀了，也不过是正常范围内的搏杀，没有什么，只能说明我没学到家，终归只是在拙劣地模仿您罢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转向为一抹化开的春雪，轻柔中带着一丝颤音和不易窥见的委屈：“真是许久未见，我亲爱的……老师大人！” “几千年而已，也还好吧，而且你不是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吗？雏鸟终归要离巢，不可能一直待在羽翼的庇护之下。” 莫尘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许久未见的弟子。 这番干巴巴的夸奖，与他刚才随手屠龙的姿态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最初之时只是萍水相逢，看见天赋很高以后，便直接从神殿里面拐走，强行收做弟子，教导魔法。 其实也能算是流氓行径了。 “你现在学得很不错，嗯，很厉害，做得很好，魔法造诣很高。”憋了片刻，他夸赞了几句。 “有这几句话，就足够了。”美狄亚身体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把那一堆长篇大论给咽了回去，只化为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叹息。 相顾无言，她把兜帽摘了下去，结果却有些令人失望，那并非是一张偏向成熟性感的脸，反倒是清纯可怜，有些反差。 “跟上来吧。”莫尘最终道，将手中的古龙心脏往空中一抛，收进背包，然后转身向冬木市走去。 和当初一样，冬木市完好的建筑已然不多，和废墟无异。 莫尘一背过身去，美狄亚的表情立即冷了下来，扫视了一圈，似乎在警告，最终又在莫尘回头的刹那立即恢复，快步跟了上去。 第20章 怎么全是冲师逆徒？！ 回到冬木市以后，莫尘敲了敲沙条绫香的房门。 等了片刻，房门内的沙条绫香才透过猫眼和魔术确认完毕，打开了门。 看着跟在便宜老师身后的美狄亚，她愣了愣，这怎么出去打一架，还带了个女人回来？ 怀着不解和疑惑，看向美狄亚。 而注意到她异样的目光，美狄亚冷冷“哼”了一声，似乎很不喜欢这样被人看着，沙条绫香顿时低下头，想要退到一侧把路让开。 但可惜被莫尘拦住，“保持自信，抬起头来。” 自卑敏感是病，得治。 莫尘已经决定给她上点大药了。 要是实在不行，就化身为雷电法王杨永信，使用电击疗法，一治一个不吱声，保证三十天内治好。 “是，老师…”似乎感应到如果自己不抬头，就会遭遇某种恐怖的事情，沙条绫香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抬起头，深呼吸几口，调整过来。 我沙条绫香一生，不弱于任何人！ 想到当时莫尘跟她说的话，内心默念了几遍后。 沙条绫香望向美狄亚的眼神，已经不再那么怯弱和躲闪。 见状，莫尘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疯狂精神暗示还是有点成效的，还用不上电击疗法。 美狄亚若有所思，目光在二人身上打转，“不介绍一下你这位新收的弟子吗？” “说来，您还真是好为人师呢。该不会我这位小师妹也是您完全不管她的意见，强行收为弟子的吧？” 她像是在揶揄，实则是想起了过去，她也是被强行收徒的，此番旧事重提自有想法。 她要在沙条绫香面前宣示自己的“地位”。 果然，莫尘闻言又有些尴尬，“老是提过去的事干嘛？” “当然是叙旧，回忆里的事不是很好的谈资吗？我还记得你当年说的那话……” 不待她把那些话说出来，莫尘就把她打断了，“一直站在门口干嘛？”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上门打劫的。” 毕竟此时的莫尘头上还是那个小偷头套呢，若是真叫人见了，当成怪人的几率极大。 虽然现在冬木市内没什么人，但被其他英灵和魔术师见了也不好。 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眼，见到一分心虚，美狄亚露出得逞的笑容，随后道： “老师说得对，那我们就进去说。” 那架势，好像她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在邀请自家老师和另一个“外人”进去做客。 沙条绫香这个傻姑娘还没意识到已经被反客为主了，只附和道：“说得对，赶紧进来说，我煮了一壶热茶，边喝边说吧。” “那就这样吧。”莫尘率先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倒了三杯茶出来。 美狄亚则走得大摇大摆，毫不客气坐在莫尘旁边，端起茶杯呡了一口，露出嫌弃的表情：“咦～这什么茶？会煮茶吗？” 莫尘眉头一皱，这是来找茬的？ “已经是我家里最好的茶叶了……”沙条绫香一听她这呵斥的语气，顿时想起过去被父母呵斥的不妙回忆，脖子又缩下去。 我看你是想挨电了！ 注意到这一幕，莫尘内心叹了口气，也喝了一口茶，打圆场道：“其实我觉得味道还是不错的，可能重口难调，这茶的味道刚好不适合你而已。” “毕竟从地缘上来讲，你是黑海那边长大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的口味和这边有差异，也是正常，而且那边也没什茶文化，基本都是从东边传过去的。” “至少我觉得绫香这茶泡得还不错。” 美狄亚没说话，只是侧着头，就盯着他的眼睛看。 那头套也只有眼睛可看。 “你是老师，你说了算。不过，你好像还是没给我介绍？” “咳咳，刚才忘了。”莫尘这才回想起来，刚刚转移话题，结果连人名都没怎么介绍。 “这是沙条绫香，我刚收的弟子，我觉得很有潜质！未来可期！”——指沙条绫香对胜利极度渴望，在成为魂五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 但此番莫尘没提那方面，也是存着鼓励她，让她自信起来的意思。 一个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弟子，说出去都丢他的脸。 必须狠狠调教！ “而这，是美狄亚，是你师姐，算是继承我衣钵继承得最好的那一个了，同样很优秀。”随后莫尘又对沙条绫香介绍美狄亚。 介绍的同时，他也没有偏袒，同样夸了一句，免得美狄亚生出小心思。 他可知道这位弟子的性子如何。 他一手养出来的，货真价实的魔女，无论是能力、身份还是性格，都极度贴切，曾经还一度恶作剧报复他强行收徒，比摩根这个“魔女”纯得多了。 单纯？那是在他面前——何况在他面前也不一定完全单纯，指不定挖空心思想什么事呢。 “最好的那一个么？”美狄亚笑盈盈的，让人分不清是真笑还是假笑。 毕竟魔女的笑容可比鳄鱼的眼泪还假。 “话说老师还要戴着这个头套呢？师生之间也不能坦诚相见，这可真是令人难过，难道在您眼中，我们其实是外人么？” 说到这，美狄亚立即又换了一副表情，痛心无比，就像是被渣男辜负了的小媳妇。 “摘头套、坦诚相见……”这话令莫尘想起来一些比较难评的事情。 他总感觉美狄亚话里有话，但女人心海底针，魔女的心，更是星海中的一粒沙。 他不动用一些特别的手段，单纯去看去想，是猜不透的。 最终莫尘没有在意很久，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道：“没有这种想法，你们所有人在我眼中，都是……亲人吧。” 亲人？沙条绫香顿时怔怔地望着他，想起父母，想起沙条爱歌。 在那个家中，她很少感受到家的温暖，亲人之说，也就无从说起。 但此刻便宜老师竟然说把她当亲人看待…… “亲人么……的确是亲人，我也是这么想的。”美狄亚笑嘻嘻道：“所以，我‘亲爱’的老师，愿意把您宝贵的头套给摘下来了吗？” 她还是贼心不死。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果然，在她的坚持之下，莫尘还是妥协了，只是他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 怎么感觉，中计了？ 逐渐将头套扯下，那张面孔终于毫无保留地展露。 淡淡的魅惑之力再一次扑面而来，令人沉醉。 而在“伪装戒指”的作用下，看不出他目前乃是灵体，而是和实体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