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嫁东宫后,清冷太子又撩又哄》 第49章 连哭都不被允许 许清砚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道:“我出去风流快活跟许兄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你……” 楚云淮握着缰绳的手一紧,暗暗咬了咬牙。 他道这些时日怎么没有看见许清砚,敢情是用他的身份出去风流快活去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睚眦必报。 他深吸了一口,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声道:“有本事你一辈子都别换回来。” 反正他是很乐意做这镇北侯府的世子的,就是不知许清砚乐不乐意替他背负仇恨去报仇? 许清砚把折扇打开,笑着答应:“行啊,不过就只怕有朝一日你会求我换回来。” 楚云淮黑着一张脸,不想再搭理他。 许尽欢坐在马车里透过车帘的缝隙,就见哥哥不知说了什么把楚云淮气得脸都黑了。 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她用尽心思讨好楚云淮,结果转头她哥哥就能把人气得跳脚。 前世,他们两人就没少较劲,但也没到要撕破脸的地步。 不知道楚云淮的见死不救,究竟是因为什么?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市,停在了温相府的门前。 今日相府的赏花宴,不是那么隆重,请的都是一些和温家交好的朝臣家眷。 入了府后,许氏带着许尽欢去拜见了温老夫人。 寒暄过后程氏便让自己的女儿温姝语带着许尽欢去府上逛逛。 而许氏和程氏以及一众贵夫人留在花厅喝茶。 出了花厅,许尽欢开口道:“温小姐,上次的事情真是抱歉,改日我让义兄给你赔礼道歉。” “不必了。” 从镇北侯府回来的那个夜里,温姝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一场。 倒不是因为生气,而是觉得委屈。 原来就连别人都知道,她不过就是家族培养出来的一个傀儡。 从小到大她听得最多的就是,她要光耀门楣,不可给相府丢脸。 打小她就被当成太子妃来培养,繁重的功课压得她常常喘不过气来。 没有人在乎她想要什么,她只能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变成他们想要的模样。 她被枷锁困缚不得挣脱,这种窒息压迫让她觉得疲倦厌世,甚至都想一死了之。 而她已经有很久都没有痛快的哭过了,因为她连哭都不被允许。 温姝语带着许尽欢走在雕梁画栋的院子里,她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人挺无趣的?” “谁说的?” 许尽欢道:“我知道这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你。 你身为相府千金又是未来的太子妃,肯定是不能随性而为的。 我和你就不一样,从小到大我爹娘对我的要求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快乐就好。 他们从来都不拘束我,要求我做什么,就连我想不想嫁人都随我自己的心愿。” 温姝语看着许尽欢,满眼都是羡慕:“你和别的官家小姐的确不太一样。” 京城有太多和她一样的女子,唯有许尽欢是个例外。 从她当街强抢民男的消息传出来,她就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 后来她又在宴会上,用一只蝴蝶救了自己的母亲。 单凭此事她就绝不是外界传言中的草包废物。 许尽欢道:“可即便像我这样的人,也会有苦恼。 你也知道我爹是土匪,我这名声也不太好,在京城压根就没有人愿意跟我交朋友。” “你若不嫌弃,便把我当朋友吧,我长你一岁,以后你就叫我温姐姐好了。” 温姝语是真心想交她这个朋友,而不是因为父母的叮嘱,要和镇北侯府打好关系。 “好啊。” 许尽欢高兴地握着温姝语的手,改了口叫她:“温姐姐。” 温姝语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对着她道:“走吧,我带你去花园逛逛。” 温府的花园里,热闹非常,放眼望去都是年轻的男女。 远远地就瞧见一群贵女围在一起拍手叫好。 许尽欢打眼一瞧,唇角狠狠地抽了几下。 就见他哥哥眼睛上蒙着一块红布,正在投壶。 而他技艺十分的好,百发百中,引得周围的姑娘们拍手叫好。 加上她哥哥本来生得就好看,他这孔雀一开屏,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子。 温姝语瞧见许清砚,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 她正要避开,哪料许尽欢拉着她道:“温姐姐,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她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许尽欢走过去。 最后一支箭投中后,许清砚在贵女们的叫好声中摘下了蒙眼的红布,转头就看见和妹妹站在一起的温姝语。 他将箭全都取了回来,递给了温姝语问:“温小姐要不要也试一试?” 温姝语抬眸,正对上他那双漂亮而又多情的桃花眼,唇角还含着浅浅的笑意,极尽风流。 她忙错开他的眼神,随手取了一只箭扔了过去,但却没有中。 许清砚道:“我教你。” 他朝着她走了过去,谁料他刚靠近,温姝语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后退了几步道:“不用了,你们玩吧。” 说着,如避蛇蝎一般地落荒而逃了。 这时就听一道讥笑声传来:“楚公子在檀音楼和花魁娘子温存了三天三夜,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精神头呢。” 众人回头望去,看见来人匆忙屈膝见礼。 只见穿着碧玉色流光百褶裙的女子,大步的走了过来。 许尽欢看见她,眸色不由地沉了沉,若说前世她最讨厌的人是谁莫过于眼前这个姑娘了。 她就是威远将军府孙家的小姐,被封为柔嘉郡主的孙蕙兰。 前世这个孙家小姐跟她一样痴恋楚云淮,正因此这孙蕙兰处处与她为敌,暗中没少害她。 只可惜,楚云淮宁死也不会娶仇家女。 听说在她大婚那夜,孙蕙兰在府上寻了短见,幸亏被救了回来。 后来孙家为了这个女儿,竟放下脸面去求楚云淮纳了她,只是他没有答应。 再后来…… 许尽欢不知想到了什么,那脸色阴沉着,心情顿时烦躁极了。 许清砚敏锐地察觉到妹妹的变化,他眯了眯眼睛,盯着孙蕙兰勾了勾唇戏谑道:“这位小姐对在下倒是挺关心的,莫不是瞧上了在下?” 第50章 逼她出丑 “你放肆!” 被当众调戏的孙蕙兰勃然大怒,手指着许清砚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乃威远将军府小姐,陛下亲封的柔嘉郡主。 你一个寒门书生,就是给本郡主提鞋都不配。” 许清砚耸了耸肩,敷衍地朝着她拱了拱手道:“是在下眼拙,竟不知姑娘是孙府的小姐。 孙小姐对在下的事情了如指掌,才让在下误会,以为孙小姐是倾慕在下呢,实在是抱歉,抱歉啊。” “你……” 孙蕙兰被他气得不轻,谁想了解他啊,明明是他风流在外闹得人尽皆知。 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脸竟以为她瞧上了他。 简直可恶。 她将苗头对准了周围的贵女,讥讽道:“擦亮你们的眼睛,别什么男人都往上贴。 这么脏的男人,你们不嫌恶心本郡主嫌。” 说着,拿着帕子掩着鼻子,扭头走了! 周围的贵女们还以为许清砚是哪家的名门贵公子。 听到他是青州府的那位解元,众人匆忙敬而远之。 许尽欢抬头看着自己的哥哥,一脸惊讶地问道:“你和檀音楼的花魁娘子温存了三天三夜?” “是楚云淮,不是我!” 许清砚摇着扇子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名声被毁,他问:“前世这孙家小姐是何下场?” 许尽欢回道:“死在了楚云淮的手里。” “楚……” 许清砚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问:“她这是做了什么事,竟能惹怒楚云淮亲自动手?” “回去再跟你说。” 周围人多眼杂的,许尽欢不好跟他细说,她叮嘱道:“你别借着楚云淮的身份到处惹是生非。 待日后你们换回来,丢的还不是你自个的脸?” “我有分寸。” 许清砚道:“你自己也当心一些。” 许尽欢点了点头,她问道:“楚云淮呢?” 许清砚啧啧两声:“他是镇北侯府的世子,是贵客自然有贵人专门接待,哪像我无人问津。” 楚云淮一入府就被温府的公子请去喝茶去了。 今日这场宴会本就是为拉拢他们镇北侯府而准备的,楚云淮身为镇北侯府的世子自然会有优待。 就是不知道,等日后他们的身份换回来,这温家想起今日会不会呕死? 想想就很期待呢。 “你也是出尽了风头好吗?” 许尽欢白了他一眼道:“你还是收收你的性子吧。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花花公子风流成性,你这样能讨到媳妇才怪?” “看不起谁呢?” 许清砚哼了一声,将手中的折扇打开道:“我现在就去给你讨个回来。” 说着,就朝着假山那边去了。 许尽欢知道哥哥向来是有分寸的人,便没管他。 恰在此时有贵女走过来热情地将她邀去了曲水流觞池那。 “郡主也来玩吧。” 有人给她让了地方道:“这游戏很简单的,就是鼓声停止的时候,这酒杯飘在谁那里,谁就出来展示才艺,不然就自罚三杯。” 许尽欢架不住她们的热情,于是就加入其中。 孙蕙兰在一旁看着热闹,只见她给一个贵女递了个眼神,那贵女走到了击鼓之人的身边。 随后鼓声开始,待酒杯飘到许尽欢面前的时候,鼓声戛然而止。 周围人跟着起哄:“郡主表演个才艺吧,这琴棋书画都可以,也让我们见识见识郡主的风采啊。” 许尽欢看着起哄的这些人,全都是孙蕙兰的走狗。 她很清楚,就连这鼓声停在她这里,都是别人算计好的,为的就是让她出丑。 许尽欢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来,对着大家道:“不好意思,我不会!”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是一愣,随即有人带头惊呼:“这怎么可能? 这棋琴书画乃是我们女子必学之艺,郡主怎么不会呢?” 孙蕙兰噗嗤一笑:“还能是因为什么?你们难道忘了她在上京前是何身份了吗? 一个长在山野的土匪女儿,便是披上了锦衣华服,也没有资格跟我们平起平坐。” 许尽欢没入京之前,除了宫里的那位昭华公主,孙蕙兰就是这京城贵女中唯一一个被封为郡主的人,且她还是有封号的。 可如今又多了一个许尽欢,虽然她并没有封号,但这风头却盖过了她,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 更何况许尽欢还是土匪出身,和这样的人同称为郡主,她觉得是耻辱。 又听闻这镇北侯府的郡主是个大字不识的草包废物,这才有了在宴会上让她出丑的想法。 “孙小姐身份高贵又如何,还不是狗眼看人低?” 许尽欢嗤笑一声道:“我的确不精通琴棋书画,因为我不需要光耀门楣。 不需要嫁什么高门大户,不需要以这些才艺来取悦男人。 爹娘对我唯一的期许,便是希望我高高兴兴做自己。 我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学,故而才技艺不精,让大家见笑了。” 听完许尽欢的这番话,众人像是被打了脸一样,那表情一个个的都有些难看。 许尽欢分明就是在嘲笑她们学习棋琴书画是为了光耀门楣,嫁入高门,取悦男人。 可偏偏她说的都是事实。 “你什么意思?” 有人不服气的站了出来,辩解道:“我等学习琴棋书画是为了修身养性,怎么在你眼里竟成了如此不堪的行径了?” “就是。” 众人跟着附和。 许尽欢道:“既然是为了修身养性,那你们笑话我做什么? 你们自己修你们的才艺,别人精不精通,于你们何干啊?” “你……” 她们似是没想到许尽欢竟这般牙尖嘴利。 孙蕙兰拦住了还欲图争辩的人道:“本郡主还是头一次见到能把自己一无是处说得这般理直气壮之人,也是佩服。 既然你不会才艺,那就领罚喝酒吧,方才可是说了这规则,不表演才艺者,自罚三杯!” 她抬头,示意下人将准备好的酒送到了许尽欢面前。 宴会上贵女们喝的酒一般都是果酒,不醉人的。 但孙蕙兰为许尽欢准备的却是最烈的秋露白。 许尽欢很清楚,孙蕙兰就是要存心整她。 她看着面前的三杯酒,正欲开口,就听男人的声音传来:“我替她喝。” 第51章 一个蠢货而已 楚云淮大步的走了过来。 他将许尽欢护在身后,阴沉着一张脸扫着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贵女们,冷冷的声音道:“我妹妹她不胜酒力,这酒我替她喝。” 说着,就要去端那酒杯。 许尽欢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他,笑着道:“哥哥,我又没输,喝什么喝?” 她扬着头道:“你们只说表演才艺,又没有指定必须表演什么。 这琴棋书画我是不精,但我会别的啊。” 许尽欢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道:“这样吧,我给你们唱首歌吧。” 说着,她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 “好了,好了!” 孙蕙兰捂着耳朵道:“你别唱了,真是难听死了。” 她哼了一声,目光落在楚云淮的身上,似是被他俊美的容貌所吸引,她问道:“你就是镇北侯府的世子?” 楚云淮神色清冷,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而是转身看向许尽欢,摸了摸她的头道:“唱得很好听。” 众人:“……” 哪好听了,就算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不能这么夸吧? 许尽欢眯着眼睛有些洋洋自得的样子。 她抬头看了一眼被落了脸面的孙蕙兰,就见她满是不敢置信。 长这么大,她一直都是被众人追捧的天之娇女,就连宫里的那位昭华公主都不及她风光。 可这镇北侯府的世子,竟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有些恼,斥问道:“本郡主问你话,你没有听到吗?” 楚云淮回头冷冷的声音道:“你问,我就必须要答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温府的宴会,不是你孙家的后花园吧? 还是说,这整个京城,都是你们孙家的?” “你……” 孙蕙兰被噎的脸色难看。 她在京城作威作福惯了,别人忌惮孙家自然不敢跟她叫板。 如今受了挫,丢了脸,她气不打一处来。 楚云淮却懒得再搭理她,他牵着许尽欢的手道:“这日头太毒,去那边凉亭避一避吧。” 说着,就把人给带走了。 许尽欢在凉亭里坐下,她笑嘻嘻地道:“哥哥可真厉害。 一句话就把这孙小姐气得脸色铁青,她怕是要记恨上你了。” “管她做甚,一个蠢货而已。” 楚云淮伸手给许尽欢倒了一杯茶问道:“你的琴艺也不是拿不出手,为何说自己什么都不会?” 许尽欢端着茶,耸了耸肩道:“我只是不想和她们攀比,弹琴是雅事,不应该用来炫耀。” 前世她的琴是为了取悦楚云淮才学的,而这一世她的琴只为了自己而抚。 楚云淮看着她,这个姑娘其实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要通透,他笑着夸赞道:“你做得很好。” 兄妹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花园里传来一阵喧嚣声。 “是太子殿下。” 园里的贵女们纷纷屈膝在给来人见礼。 男人穿着一袭紫色绣祥云图案的云锦长衫,面容冷峻,气势不凡。 而此人正是当朝太子,楚青云。 陛下子嗣不丰,膝下唯有三子一女。 太子楚青云为孙皇后所出,二皇子楚尧和昭华公主都是宁贵妃所出。 只可惜,宁贵妃的这两个孩子都有问题。 二皇子封了宁王,小时候却不慎摔断了腿,自此留下缺陷,不良于行。 至于昭华公主更可怜,她自打一出生就不会哭,是个哑巴。 而三皇子年仅十岁,生母只是一位贵人。 宁王残疾,三皇子年幼,楚青云的太子之位可以说是坐得无比的稳固。 正因此,楚云淮的出现才会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表哥。” 受了一肚子委屈的孙蕙兰看见她的太子表哥,匆忙跑了过去,红着眼睛哭诉道:“表哥,你要为我做主啊。 那镇北侯府的世子实在是欺人太甚,竟不将我放在眼里,害我丢了脸面,被人耻笑。” 太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问:“他做了什么?” 孙蕙兰添油加醋地将楚云淮无视她的傲慢行为说了一遍。 本以为太子表哥会帮他出头,却见他脸色一变,怒骂一声:“蠢货。” 说着一挥衣袖,就径自走掉了。 孙蕙兰僵在原地白着一张脸,不知道表哥为什么要骂她? 分明就是镇北侯府不将他们孙家放在眼里,让她丢了颜面。 她气得跺了跺脚,恨死了镇北侯府一家。 凉亭上。 许尽欢还以为太子会过来替他的表妹出头,可是他竟然连看都没有往这边看一眼就走了。 她托着下巴好奇道:“这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 楚云淮轻笑一声:“在太子眼中,他这个储君之位无人能动摇。 但陛下一直对他心有忌惮,所以他不会主动接近我们镇北侯府,以免惹陛下猜忌。 今日温府设宴,其实就是在试探我们的态度。 只不过他的这个表妹太蠢,一直在做得罪我们镇北侯府的事情。 倒是给了我们拒绝的借口,只不过还差些火候。” 以他和孙蕙兰之间的那点争执,还不足以拒绝太子的示好。 许尽欢眼珠子一转,看向站在不远处正一脸凶光瞪着他们的孙蕙兰。 既然差点火候,那她就添把火好了。 她站了起来道:“哥哥别陪着我了,你也趁着这个机会多结交一下其它的权贵,我也多交几个朋友。” 说着,也不待楚云淮答应,她就迈步下了凉亭和贵女们打招呼去了。 而此时,温姝语听到太子来府上的消息,正准备去前院见客。 途经假山石林的时候,身后的丫鬟忍不住多了几句嘴:“小姐平日鲜少见到太子殿下。 今日定要把握好机会,多和太子殿下说几句话。” 温姝语的脸色一沉,她停下脚步道:“我给太子殿下准备的礼物忘在了桌子上,你去帮我取过来。” 丫鬟听闻是如此重要的事情,忙屈膝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温姝语打发走了丫鬟,也不想去前院,鬼使神差地便朝着假山深处的山洞走了过去。 这山洞里黑漆漆的甚至还有一些阴森,于她而言却是难得的清净之地。 她蹲在地上,环抱着双膝,真想就这么躲一辈子不出去。 就在这时,这假山洞里突然传来男人的笑声:“温小姐不去见太子殿下,躲在这里做什么?” 第52章 把她给我丢下去 温姝语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借着石洞缝隙透进来的光看向里面,就见那楚公子正躺在里面的一块大石头上,翘着个二郎腿在睡觉。 “你……你怎么在这里?” 温姝语有些警惕的后退几步,站在洞口的地方,和他保持着距离。 许清砚坐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道:“昨夜流连花丛精神不济,便躲在这里偷个懒,哪料温小姐也看上了这清静地。” 温姝语:“……” 这青州府解元的风流事早已传遍了京城,但她却觉得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她盯着许清砚问道:“你当真是楚云淮吗?” 许清砚挑眉:“温小姐何出此言?我不是楚云淮还能是谁?” “你不是。” 温姝语道:“青州府的解元是个寒门书生,即便攀上了镇北侯府也不可能变成个风流浪荡子。 而且这些寒门出来的学子,都是十分爱惜名声的,而你却恨不得把自己泼满污名。 要么你是在遮掩什么,要么你就是个假的。 我猜你才是真正的镇北侯府世子吧,而自称世子的那位才是青州府解元,对吗?” 许清砚将手中的折扇打开,十分干脆地点了点头道:“温小姐当真是聪慧,竟能识出我的身份。 我妹妹当日胡闹,把楚云淮掳回来后伤了头,记忆错乱,把他当成了亲哥哥。 为了妹妹的病情,我和楚云淮只能暂时互换身份,来帮妹妹恢复记忆。” 温姝语有些惊讶,她以为许清砚不会承认的。 可他不仅这么干脆地承认了,还道出了互换身份的缘由。 她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许清砚道:“温小姐不是想接近太子,获得太子的青睐吗? 只要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子,他自然对你刮目相看。” 听着这话,温姝语心头涌上一丝薄怒和委屈交杂着。 她道:“谁要得到他的青睐,你是谁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才不屑拿着别人的秘密去换取价值利益呢。 许清砚问她:“你不想嫁给太子?” “跟你有什么关系?” 温姝语对许清砚没什么好脸色,她和这男人虽然只有寥寥几面,但对他的印象真是一言难尽。 许清砚笑着道:“当日冒犯了温小姐,实在对不住。 你若不愿嫁给太子,我可以为堂堂正正地帮你摆脱这桩婚事。 我知道你信不过我,觉得我定是不怀好意,但倘若你真的无路可走,不妨来找我试试。” 他略一颔首,朝着山洞的另一个出口走去。 温姝语盯着他的背影,突然问道:“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许清砚回头朝着她一笑道:“因为你是我妹妹在京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她希望你能找回真正的自己。” 温姝语站在原地,耳边还回荡着许清砚的那句话。 找回真正的自己,她真的可以吗? …… 今日宴会的重头戏,就是府上池塘里的那朵并蒂莲花。 许尽欢和一群贵女们也来凑热闹。 就见这池塘边已经围满了人,而孙蕙兰也在。 她撇了一眼池塘里那并蒂双生的莲花,有些不屑的讥讽道:“不过一支莲花,没什么好看的,倒不如皇后娘娘赏我的这枚玉佩。 这可是用最上等的羊脂玉请最好的工匠打磨出来的。 上面雕着兰花,是皇后娘娘送我的生辰礼呢。” 周围的贵女全都围了上来,打量着孙蕙兰手里的那枚玉佩。 孙蕙兰将玉佩高高举起,阳光下那白玉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上头的兰花若隐若现。 许尽欢也想看看她的玉佩有没有那么好,结果不知被谁推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地撞向了孙蕙兰。 紧接着就听哎呀一声,孙蕙兰手里的玉佩没拿稳,掉在了池塘里。 孙蕙兰转身看着撞了她的许尽欢,厉声斥道:“大胆! 那可是皇后娘娘送我的玉佩,弄丢了你赔得起吗?” 许尽欢忙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这样我找人把玉佩给你捞上来怎么样?” 孙蕙兰眯了眯眼睛:“你弄丢的,自然要你亲自下去给我捞。” 许尽欢为难道:“孙小姐,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今日这一身行头都是陛下所赐。 我若是跳下去给你捞玉佩,岂不是污了陛下的御赐之物? 不如,你把你的衣服换给我,我下去给你捞?” 听到许尽欢要换她的衣服,孙蕙兰勃然大怒道:“你少在这里找借口。 你身上穿的是御赐之物,我的玉佩还是皇后娘娘所赐呢。 今日你若是不将这玉佩给我捞上来,我就让皇后娘娘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许尽欢朗朗的声音问道:“孙小姐的意思是,陛下的御赐之物比不了皇后娘娘的一枚玉佩了?” 孙蕙兰见她又在强词夺理,她被气昏了头,当即一声令下道:“把她给我丢下去!” 丫鬟婆子一拥而上,架着许尽欢的胳膊就将她推进了池塘里。 恰在此时院内传来一声呵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孙蕙兰回头,看着被人簇拥着朝着这边走过来的人,她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陛……陛下!” 呼啦啦的周围的人全都跪在了地上,谁也没想到陛下竟然会出现在温府的花园里。 北渊帝是思念自己的儿子,知道他今日会来赴宴,所以微服私访。 哪料竟让他撞见这孙家小姐仗势欺人的一幕来。 “救命啊。” 池塘里传来许尽欢的呼声。 “欢欢!” 楚云淮听到声音忙来到池塘边,就见许尽欢正在池塘里挣扎。 他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北渊帝吓坏了,对着身后的人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救人啊。” 众人手忙脚乱的将楚云淮和许尽欢从池塘里救了上来。 好在这池塘的水不深,但因为池中有淤泥,他们身上有些狼狈。 楚云淮面如寒霜,他跪在地上俯身一拜:“请陛下为我妹妹做主。” 北渊帝目光沉沉,盯着跪在地上的孙蕙兰道:“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蕙兰满脸慌色,低着头道:“陛下,是许小姐弄丢了皇后娘娘赐给臣女的玉佩。 臣女一时着急,才让她下去帮忙寻找的。” 许尽欢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开了口道:“陛下,臣女不是有意冲撞孙小姐弄丢了她的玉佩。 而是被人推了一下,这推了我的人,就是她!” 第53章 褫夺郡主封号 许尽欢指着跪在孙蕙兰身后的一位贵女。 那贵女叫何甜,是孙将军部下骁骑营一个护军副参领的女儿。 之前在曲水流觞池的时候,也正是这个何甜受孙蕙兰的指使,操控击鼓之人,让酒杯停在她的面前。 她是孙蕙兰身边最得意的一只走狗。 何甜没想到许尽欢竟然会将她推了出来,她面露惊恐之色,摇着头否认道:“臣女没有推她,还请陛下明鉴。” 许尽欢道:“当着陛下的面你也敢撒谎。 这里这么多人,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人看得见吧? 倘若有人指认出了你,那你犯的可就是欺君的死罪。 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究竟有没有故意推我!” 何甜听到欺君二字,便已经慌了神,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哭着道:“陛下饶命啊,臣女知错了。” 说着,她抬起头伸手指着孙蕙兰道:“是柔嘉郡主,是她指使臣女这么做的。” 孙蕙兰见何甜将她供了出来,顿时震怒,当着北渊帝的面便骂道:“你这个贱人。” “放肆!” 北渊帝一声呵斥,他看向浑身瑟瑟发抖的何甜道:“说,她都让你做了些什么?” 何甜回道:“柔嘉郡主嫌弃镇北侯府的小姐是土匪出身,不配和她平起平坐,便想让她在宴会上出丑。 后来镇北侯府的世子又对她冷眼相待,她觉得受到了侮辱,便想要好好教训教训许小姐。 她借着赏花的由头,拿出皇后娘娘所赐的玉佩赏玩,又让臣女在后面推了许小姐一把。 许小姐撞向柔嘉郡主,这玉佩掉入了池塘里,便都成了许小姐的错。 而她就借机发难,逼许小姐亲自下去打捞。” 她哭着道:“臣女所说的都是事实。 臣女若不这么做,孙小姐便要让孙将军罢了我父亲的官职。 臣女……臣女也是逼不得已,还请陛下宽恕。” 北渊帝眯了眯眼睛,浑身透着一股子戾气。 这件事看似只是女儿家的矛盾争执,其实背后映射的却是他这个帝王的无能。 一个小姐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能干涉朝廷官员的任职。 孙家在京城还真是无法无天。 许尽欢佯装震惊的样子看向孙蕙兰道:“孙小姐,我自问并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你让我给你捞玉佩,我也没说不愿意。 可我明明告诉了你,我今日穿的戴的都是御赐之物,不方便下去给你打捞。 但你还是令人将我推进了池塘里,你这么做将陛下的威严置于何地啊?” “你……” 孙蕙兰瞪大眼睛,满脸都是慌色。 她摇着头对着北渊帝道:“陛下,不是这样的,臣女……臣女是冤枉的。” “冤枉?” 北渊帝冷笑一声道:“谁敢冤枉威远大将军的女儿? 朕竟不知,原来朕所赐之物竟比不得皇后的一枚玉佩。 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才是这天下之主呢?” “陛下息怒。” 一句话惊得众人提心吊胆,就连跟在北渊帝身后的一行人等也全都跪在了地上。 北渊帝抬起头,冷冷的声音道:“传朕旨意,威远大将军之女孙蕙兰,德行有失,仗势欺人,目无法纪。 即日起废除其郡主身份,褫夺封号,禁足府内。 派人好好教教她规矩,以免丢了皇后的脸面。” 他一挥手,眼底满是厌恶:“带下去。” 侍卫走上前来,架起孙蕙兰拖着她就走。 孙蕙兰挣扎着,冲着人群中的太子喊道:“太子表哥救我,救救我,我知道错了。” 太子的脸色阴沉至极,他这个表妹真是蠢到家了。 这个时候竟然向他求救,不是惹父皇不快吗? 他走出来,一掀衣袍跪在了地上道:“父皇息怒,孙家教女无方,是该严惩。” “哦?” 北渊帝挑了挑眉道:“这孙小姐年幼丧母,朕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可是在皇后身边长大的。 你说孙家教女无方,岂不是就是在指皇后未能好好管教自己的侄女。 那你说说应该要怎么严惩?” 太子神色一震,未料到父皇竟还有处置母后的意思。 他犹豫了片刻,回道:“此事错都在儿臣。 儿臣身为孙蕙兰的表哥,对她疏于管教,让她酿成大错,还请父皇责罚。” 北渊帝哼了一声道:“既如此,那便罚你闭门思过吧!” 说着他一挥衣袖,走到楚云淮和许尽欢身边。 也不顾他们身上的脏污,俯身将他们扶了起来,然后吩咐道:“还不快送世子和郡主下去更衣!” 楚云淮和许尽欢道了谢,随即跟着下人去换洗去了。 许尽欢被温姝语带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丫鬟已经将热水准备好。 温姝语为许尽欢清洗着头发,满脸愧疚道:“都怪我,我应该陪着你的。 那孙蕙兰仗着有皇后撑腰,在京城向来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 京城贵女都是敢怒不敢言。 只是你和她都贵为郡主之尊,没想到她连你都敢欺负,当真是无法无天!” 许尽欢泡在放了花瓣的热水里,不以为然道:“温姐姐不必觉得抱歉。 我不是也没吃什么亏吗,倒是那孙蕙兰栽了一个跟头。” “那也是她活该。” 温姝语哼了一声道:“说起来她的郡主之位还是她及笄时,皇后娘娘亲自向陛下讨来的呢。 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便被她给作没了,以后看她还怎么得意?” 这件事真怪不得旁人,要怪只能怪孙蕙兰不知死活,藐视皇权还被陛下撞了个正着。 而陛下对孙家不满已久,正好借着此事好好敲打他们。 许尽欢叹了一声道:“看来我今日是把孙家给得罪透了,温姐姐以后不会不理我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温姝语感激她还来不及呢,希望父亲能通过此事看清楚陛下对孙家的态度,尽早断了攀附太子的心思。 她道:“我和你以姐妹相称,从未想过掺杂其它利益关系,我只是纯粹喜欢你这个人而已。” 许尽欢转过头去看她,玩笑的语气道:“我也喜欢温姐姐,你如果能做我嫂嫂就好了。” 第54章 对她动了心 温姝语的脸颊霎时红透,她有些局促的样子道:“你胡说什么呢? 我……我已有婚约在身,你是知道的,以后这种玩笑还是莫要再开了。” 许尽欢问她:“那你喜欢太子吗?” 温姝语沉默了片刻,才道:“这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了,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许尽欢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她握着温姝语的手道:“温姐姐,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任人摆弄的木偶。 我希望你要嫁,就嫁一个与你两情相悦之人。 而不是为了别人委曲求全,牺牲自己。” “我省得,谢谢你。” 温姝语满脸感激看着许尽欢,别人都是羡慕她和太子有婚约,未来可以母仪天下。 却从来都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她内心想要挣扎,却又困缚于家族教导,就这么日复一日地受尽煎熬,不得解脱。 或许,她真的应该好好想一想,未来的路应该要怎么走? …… 许尽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了温姝语的院子,就见楚云淮正在院外等她。 她快步走过去问道:“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楚云淮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道:“走吧,娘亲已经在等着了。” 许尽欢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温姝语摆了摆手道:“温姐姐,我就先回去了,别忘了改日来府上找我玩。” “好。” 温姝语笑着答应,目送着许尽欢被楚云淮带走。 全程那个男人的视线一直都在许尽欢身上,都没同她打过招呼。 看来许尽欢从大街上掳回来的这位青州府解元,以后会是镇北侯府的乘龙快婿了。 她竟有些羡慕。 若她也能有这么一个“哥哥”一心一意地护着她,疼爱她,该有多好。 府门外。 许氏站在马车前,看着女儿安然无恙的出来。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温柔的道了一声:“回家吧。” 今日发生的事情,她都已经听说了,虽说陛下处置了孙家小姐,但想想她还是有些后怕。 光天化日之下,这孙家人就敢当众行凶,简直无法无天。 许尽欢知道娘亲在为她担心,便凑过去抱住了她的胳膊道:“娘,我没事。” 许氏将她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 本以为他们低调一些,隐忍一些就能躲过阴谋算计,如今看来是她错了。 之前她还有所顾忌,但现在她想通了。 唯有站在权利之巅,才能保护自己的一双儿女。 回到镇北侯府,许氏让许尽欢回去好好休息。 楚云淮送她回了院子。 关上房门,许尽欢有些兴奋地问道:“哥哥,现在这把火烧得够不够旺了?” 听着这话,楚云淮面色一变,他目光沉沉盯着许尽欢问道:“你是故意让她们把你给推下去的?” 许尽欢耸了耸肩道:“只有这么做,我们才有借口拒绝太子的示好不是吗?” “许尽欢!” 楚云淮一声呵斥,一股无名怒火窜了上来。 他道:“是谁许你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的? 你就没想过,万一你淹死了怎么办?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觉得我是个废物,护不了侯府,护不了你们?” 许尽欢瞪大眼睛,被楚云淮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 她怔怔地看着楚云淮,不明白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她走过去,伸手扯了扯楚云淮的袖子道:“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样的话楚云淮听了太多次,现在看来她每一次的认错都是不走心的敷衍。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就连心底的怒气都不知道应该发在哪儿? 这一刻,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而这种被人支配的情绪,让他觉得很是不安。 他看了许尽欢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走掉了。 许尽欢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口想叫他,但那声哥哥还是咽了回去。 她转身坐在桌前,嘀咕一声:“莫名其妙。” “笨死你得了。” 许清砚从后窗那里翻了进来。 他本来是想问问妹妹发生了什么,哪料刚踏进院子,就听楚云淮勃然大怒地在斥责他妹妹。 偏偏她妹妹傻乎乎的都不知道楚云淮为什么生气? “我哪里笨了?” 许尽欢不服气,她问楚云淮:“你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许清砚道:“其实你也知道,你只是不相信罢了。 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楚云淮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这是在乎你的表现。” “在乎我?” 许尽欢虽然有此猜测,但确实不敢相信,毕竟她习惯了前世楚云淮对她的漠不关心。 她摸了摸下巴,问着哥哥:“难道他真的把我当亲妹妹看待了?” 许清砚:“……” 他看着自己的妹妹,只觉得心疼。 哪怕楚云淮表现得如此明显,她都没有想过,许是楚云淮对她动了心。 看来前世楚云淮真的把她伤得太深,以至于她都不抱任何期待,觉得楚云淮会喜欢上她了。 这样也好。 “是啊,换做是谁都会被这么温柔可人的妹妹所虏获的,楚云淮自然也不例外。” 许清砚又一脸严肃道:“不过以后不能再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知道了吗?” 许尽欢撇了撇嘴道:“我有分寸的。 而且如果我不跳下去,这顶多就是姑娘家的争执而已。 只是我没想到陛下会出现。 其实我本来是打算假装受了惊吓,然后让爹爹去宫里告孙家一状的,没想到陛下来得这么巧。” 许清砚听她这么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问许尽欢:“这辈子除了守护爹娘,你还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吗?” 许尽欢想了想回道:“希望哥哥早日给我娶个嫂嫂回来。 我觉得温姐姐就很不错,哥哥要不要考虑考虑?” 许清砚瞪了她一眼,问道:“你当真放弃楚云淮,不会再喜欢他了?” 许尽欢苦笑一声,打趣道:“哥哥别试探我了。 我还没傻到要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栽两次跟头。” 许清砚见状便也没有再多问,他又道:“你还没跟我说,前世那孙蕙兰究竟做了什么,竟死在了楚云淮的手里?” 第一卷 第55章 从始至终都是假的 提及此事,许尽欢的心头便泛起了一股酸涩。 她用轻松的语调道:“还能是因为什么,自然是那孙蕙兰因爱生恨,刺杀楚云淮没有成功,才被杀的呗。” 许清砚一点也不意外。 在这巨峡关,林凡没有久待的打算,他一声令下,龙辇调转方向,朝着总坛方向前行。 能在这里建立宗门,统御一方中央海域,无疑是证明了自身拥有极为强大的实力,能与重楼、蓬莱仙山、重楼三大巨擘平起平坐。 一旦真的让其娶了宁荣荣,他们七宝琉璃宗将会一门三斗罗,在大陆上的位置再也无人可以撼动。 男人的语气卷着几分赞赏,脸颊轮廓清隽,瞳孔里映着她娇俏的艳丽美颜。 他搂了搂我,这个动作不轻易被人察觉。邑舟眼睛一眯,眼缝中透露出的锐利告诉我他看见了。 我正思索,忽见空亡犹如断线的风筝从天上落下。九婴刷一下从我身边飞出去,接住已经负伤的空亡来到我们身边。 而较为可怖的是,那些怪鸟的脑袋并不是鸟头,而是有着人头的模样。 少年声音依旧轻而冷淡,不过目光却带着凛然冷意和一丝压抑的戾气。 封潇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看着他的眼神也渐渐地审视起来。顾泽远这才知道原来是她借着慕容麟的名义给自己下了帖子。 思索了下,考虑到一会开始刷分了,就这么带他们横躺,一点锻炼的目的都没有。 在孩子的脚边放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的是一些在山上采的野菜,野菜看起来很新鲜,应该是刚采没多久,可是上面却被撒了很多泥土,看上去脏兮兮的。 夏槐真的对哭闹的孩子毫无办法,忍不住脑子发胀,心脏因为极度头疼而怦怦跳。 四长老一听族长的名号,赶紧回头,自然是啥也没看到,紫年趁机搬起一个花盆朝他的脚丫子砸下去,咋个正着。 其次,当成把七宝琉璃宗当成嫁妆,未来七宝琉璃宗的掌控权还是在宁荣荣的手中。 三蹦子不怕死地问:“啥?她想嫁给大哥你?这不中,嫂子必须得是那位那样的!”边说边指了指夏槐。 夏槐顺着看去,来不及分辨是否是真是假,径直朝那个方向飞奔。 她的身材极好,皮肤又白又嫩,生过孩子和没生过一样,没有一点儿岁月的痕迹。 负责金州城防的祖天寿,赶紧让弟弟祖天春派兵丁维护现场的秩序。 林淑芬跟村里的人一样好糊弄,毕竟他们只是想听听八卦,并不是侦探。 忙活完这些,安抚好家中的娇妻,一切杂七杂八的事情后,他就打算换个身份,低调启程前往离州寻找北斗传承了。 “希然……”他惊讶地看着我,雨水顺着他的发丝不停地往下流着,“你怎么出来了你?!你知不知道现在下雨!”说着,他一把拿过了一旁的外套,套在了我的头上。 “你们怎么可能——是他们!你们怎么可能是那对狠心的将自己的孩子扔在家里,任其自生自灭的父母!”米亚再也忍不住,将三年来所有的委屈全盘而出。 “七琦…我知道黑风没有碰过你…”经过挣扎,金夜炫终于将这个秘密说出了口,但却没有过多的语言。 第一卷 第56章 我会如你所愿 顾父和金凤艳他们也都看着顾野,就差直接问了,是不是把好东西都给沈稚柚娘家了。 他眼神冷漠,没有任何仁慈之色,此刻的他矗立在那里,如天神在世,霸气凌人。 卢修斯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打扫了一下,将干净的兽皮铺上去。 毕竟对方露出来的那种气质,无论是为人处事的手段,还是说话言辞。 对江炎而言,一个紫色宝箱可有可无,但能导致紫色宝箱提前刷新的契机,却令江炎十分好奇。 楚凌看着朝班中争吵起来的诸臣,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但目光却扫视各处,对徐黜,楚凌连看都不看。 袁术陷入战争泥沼,曹操落井下石才是正道,趁机将汝南之地纳入麾下,怎会发兵支援?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是从窑子里买的兽奴,不知道阿姆是否愿意让他进门。 而赵振东在一旁看着他这样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此时更加有些纳闷起来,在旁边说道。 当初刘备能够破袭袁术粮草大营,取得先机,也仰赖于战争模拟器掉落的战争情报,从而一举奠定胜局。 许问店铺里晃了一圈,便看到店铺一角静静躺着一座磨盘大的奇怪法器。这法器上烙印无数阵图,符箓,玄奥高深绝非凡品。却摆在角落无人问津。 下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扣中了空气,接下来,他忽然发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羽毛球影。下一刻,一个羽毛球竟是直接落在了他的右后方。 “坐过牢,毕竟人生污点,很多人看你的目光都不一样了!”钉子有点无奈地说。 这个时候,林风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也把目光放在公孙家父子三人身上。 夏铮双眼虚眯,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怕,手中长剑微微一抖,那股冲天的剑意刹那间融入自己手中的长剑之中。 从他十六岁那一年开始他就沒过上一天安稳日子,逃亡,不停的逃亡,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丝幸福却转瞬即逝,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对他如此的不公,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人间之地,五百杀猪匠力挽狂澜,死死不放林星辰,齐声爆吼,硬生生就扯了回来。 而夏虎此刻身上的道韵看起来如同铠甲,仿佛间似乎让他的身体更加坚固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无数道利剑,朝着夏铮忘了过去,若一旦夏铮承认,那他将彻底成了所有人的公敌。 “嘣!”的一声闷响,一支弩箭自船侧发出,飞速射向赵天佑的船头方向,飞过五六百步的距离之后,渐渐的失去向前的冲力。 听到这话,白少宁终于松了口气,连忙是发下心魔誓言,效忠于方卿微。 至此今天晚上的考试算是彻底泡汤了,格林老师当场宣布,没有考试的学生回去等待通知,会另外安排时间考试,然后就像是赶鸭子一样将雨果他们撵回了城堡。 而方卿微忽然伸出右手,掌心红光闪烁之后,一柄朱红色剑尖从红芒中延伸而出。 赛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由自主的靠在马车上,咽了一口涂抹,巨大的疲惫感狠狠的攻击着他的神经,让他有点提不起劲的样子,但毕竟旅途还没有结束,他们还没有到达霍格沃兹,不能够彻底的放松。 过了一会儿,走廊拐角处又有脚步声响起,李雷和韩梦莎都看了过去,少时,宫雨涵便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 萧颖儿也是聪明之人,知道不能一直碎碎念,所以就挂断了电话。 刘美玉走到邴子默身旁,噘着嘴恳求说道:“老公,我不要自己睡,我要你陪我睡,要不然我感觉很害怕!”眼圈红红的,一脸委屈。 剩余两只霸王龙立即转身向霸王龙【杏子】发射光栅炮,杏子迅速脱离当前霸王龙的附身【不然自己也会死】,霸王龙被光栅炮消灭。 李雷心中暗道,自己有几套西装,但是对方一片好心,他也就不拒绝了,于是点头答应。 “那屋子里呀”,漠娘看着悠然那一脸紧张的神色,故意慢着话说,卖着关子。 众人为之气结,先是等不到各大宗派的长老掌门,接着又过不了江,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在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居然坐在船上钓鱼了? 反正坐哪里都一样,云晞很好说话地站起来,走到他们三对面坐下,桌子是圆形的,是十人位的大桌子,如此一来,云晞坐的离他们三人都远远的。 虽然说自己的部队在白天的时候很沃特交过手,这样的话自己的士兵一定会有所疲惫,但是对方何尝不是一样?在同样疲惫的情况之下双方再一次交战,法尔维娅就是要打沃特一个措手不及。 若非其后来痴迷‘旁门左道’,最终太一宗传承的重任恐怕还会落在他身上。 这似乎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这个时代的地球,几乎从未听闻有人成道。 讨厌!花心的男人永远知道你在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东西!他在心里诅咒了他几句,终于还是妥协了。但他没想到,他的手刚接触到矿泉水瓶,他就握住了它。 第一卷 第57章 小未婚妻 许尽欢站在原地,还没有回过回神来。 这是重生以来,楚云淮第一次主动拥抱她。 他的这种反常行为很是奇怪,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许尽欢想了想,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去小厨房熬了一碗姜汤送了过去。 他们也没想到一件陷害的事情能弄成这样,岑孜彦的父母不是听到岑孜彦靠70分都能杀了他的老古董?怎么会这么霸气护犊子。 此时季海梅已经坐在了椅子上,而苏白露则坐在离季海梅最远的那张椅子上,一副警惕的表情。 她首先让让那两个企图讨好她的光头和胖子,找一个可靠的,又长得帅的人去勾引一下这个吴美蕊。 经过几场斗战,纪凡战力被挖掘出来的同时,他也深深感觉到,自己的逆天战力,已经到了一个相对的极限,再往上,可能就到了真正燃烧殆尽之时。 洛予曦的话有道理,夏兮云直播露脸都不怕,她不过是声音似乎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罗林意外的发现,对这些政府职员才做的工作,我们的警察同志,出乎意料的做的不错。呃……不包括战斗警员,他们大部分已经被罗林打发去休息了,他们留在这,只会手忙脚乱的添各种乱。 悄咪喝水的查克一口凉水喷出,赶忙抱歉几声,借口去洗手间,憋着脸走出去。 独眼狼没有完全听信茂斯的一面之词,但紧紧是一点风头,就足够他紧张起来了。 除了年龄,这人满口大黄牙,手指甲里面还有不少泥垢,进门之后,就坐在她对面,一个劲儿地对着她傻笑。 可惜钟韵不知道,夜唯一极力促南宫洛跟宫千璃之间的姻缘,早就在顾城西出门的时候他通知了南宫洛。 郑哲凡手里有伊莎贝拉门上的钥匙,他自己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去,然后反身把门给关上了。 “呵呵,果然是云宁,你会想出的办法!”楚雨曼拿着那张清单,若有所思的轻笑了起来。 齐家的人很好相处,难得的是,他们竟然没有把自己这个‘丑陋’的人排斥在外。倒是一直一来以礼相待,对她也是非常友善。 就在肖靖想着自己和曼儿的未来时,一个瑟瑟的微弱之声,在肖靖的耳边响了起来。 而且盖亚和阿赖耶这一边还处于弱势地位,让老李尽量拖着时间别回去。 “昨日传来消息,项羽大军又已经拿下了乌程,正率领大军向吴县杀来。”曹昂回答道。 虽然那些萝卜青菜绝对都是美味,但冯雪仍旧吃不下去,似乎自己的身体在拒绝着这些食物,不过也难怪,任谁同一样东西吃了十几年也总要厌烦的。 这种情况下,自己如何能取得哪些食客的信任,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正置身于极度危险中呢? 他虽杀了陆一鸣,但是却让陆家的名气高涨,原本不服陆家的势力,因为有了白三的存在,也开始向陆家俯首。 “既然都等我来,那这场‘鸿门宴’我算是吃定了?”孙悟空冷眼地看着他。 仙国天门在当年仙界,可是孤霸一方的伟大存在,孙悟空随口说出这个身份也是希望在后面行事有所便利。 跟着阿城一起来的村民叫做徐广,今年四十有二,因外出打工赚了些钱,所以三年前回乡发展,为了便利村民,出资修建了后山的山道。 第58章 不是蛊就是毒 “静安哥哥。” 许尽欢端着药走到沈静安面前道:“这是大夫开的药,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沈静安俯身,只闻了闻气味便点了点头道:“没问题,先给他用吧。 等会我重新开服方子,再按我的新药方服用即可。” “好。” 许尽欢将药端给了楚云淮道:“哥哥放心,有静安哥哥在保管你药到病除。” 楚云淮却觉得自己的病怕是好不了了,这种感觉比昨夜见过那人后还要糟糕。 他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许尽欢接过空碗道:“哥哥好好休息,我带静安哥哥在府上逛逛。” 楚云淮唇角微微一动,似是想说什么。 他见许尽欢要带着沈静安离开,忙假装嗓子不舒服咳了起来。 许尽欢匆忙折回来为他拍着背问:“静安哥哥,我哥哥他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沈静安道:“看来是寒气伤了肺,不打紧。” 说着指尖捏着一枚银针,出其不意地就刺入了楚云淮的后颈,而后他便晕了过去。 “睡一觉就好了。” 沈静安收起银针,勾了勾唇道:“让他好好休息,我们走吧。” 许尽欢反应过来,有些诧异地看着沈静安问:“他是装的?” 沈静安耸了耸肩道:“他有没有事我能不清楚? 不过就是瞧着你好骗,想把你留下照顾他而已。” 许尽欢以为楚云淮就是因为生病所以有些脆弱。 因为她生病的时候,也想有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便也没往心里去。 她帮楚云淮盖好被子,然后跟着沈静安出了房门,才问道:“静安哥哥怎么来了?” 沈静安道:“是你母亲担心你的失忆之症,给师父写了信。 只是师父出了远门,我收到信便赶了过来。” 他有些心疼地看着许尽欢道:“你兄长已经将你的苦衷都告诉了我。 你放心侯爷和夫人那边我会帮你打掩护,这段时间我会留在侯府,帮你恢复记忆。” 许尽欢鼻翼一酸,眼眶中蓄着泪问:“静安哥哥都知道了? 你……你不怪我吗?毕竟前世是我害了你!” 沈静安蹙了蹙眉,伸手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道:“说什么傻话。 我是你哥哥,又怎会怪你呢,更何况害死我的人又不是你。” 许尽欢吸了吸鼻子,趴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沈静安道:“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吗,你就当那是你做的一场噩梦。 你放心这辈子我和你都会好好的,侯府也会好好的,别担心有我和你哥哥在。” “嗯。” 许尽欢破涕为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静安揉了揉她的头道:“我给你带了燕州的特产,还有一些礼物送到了你的院子里,你回去看看喜不喜欢。” 听到有礼物还有燕州的特产,许尽欢眼睛一亮高兴道:“我去看看。” 说着就跑走了。 待她走后,许清砚才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他给沈静安递了个眼神,两人随即离开了楚云淮的院子,来到了许清砚住的地方。 许清砚倒了一杯茶推到了沈静安的面前问:“如何?” 沈静安面色凝重了些许道:“我在楚云淮的脉象中探出了隐脉的迹象。” “隐脉?” 许清砚问他:“这是什么?” 沈静安同他解释道:“隐脉是一种不易察觉的隐蔽脉象。 这种脉象藏在正常的脉象之下,寻常大夫根本就很难探得出来。 楚云淮的隐脉目前还不是太明显,我还不能确定是因为什么导致的。” 许清砚问他:“那一般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这种隐脉?” “毒,或者蛊,亦或者他体内藏有某种天生的隐疾,总之以他目前情况来看,还无法分辨是哪一种。” 沈静安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异的脉象,这不免勾起了他的兴致,想要一探究竟。 许清砚问他:“那你觉得,前世你的死,会不会和发现楚云淮的隐脉有关?” 沈静安点了点头:“十之八九。 若真如此那便只剩两种可能,有人给楚云淮下了毒或者是蛊。” 许清砚靠在椅子上,手指轻敲着桌子道:“看来楚云淮身上还藏着不少的秘密啊。” 他问沈静安:“可有法子能探查出他中的究竟是毒还是蛊?” 沈静安想了想道:“我尽力一试,不过需要楚云淮的血。” 顿了顿,他又道:“可能会需要很多。” 许清砚有些难办,在没查清楚楚云淮究竟是不是中毒或者中蛊之前,他并不想打草惊蛇。 但若取他的血,就不可能不惊动他。 想了想,他有了主意,笑着问:“你说如果帮欢欢恢复记忆,要用楚云淮的血做药引,他愿不愿意?” “不愿意。” 沈静安回答得极其笃定,他哼了一声道:“我和他虽然就只见了一面。 但我已经感受到了他对我的敌意。” 他啧啧两声:“我那句未婚妻叫得他醋坛子都打翻了。 若说前世楚云淮不喜欢欢欢,打死我都不信。 我们家欢欢俏皮可人,怎么能有男人无动于衷呢?” 许清砚笑着道:“你不就无动于衷吗?” 沈静安白了他一眼道:“那能一样吗。 她把我当兄长,我也把她当妹妹,不然你觉得欢欢能便宜了别人?” 他本是个孤儿,是由师父养大的。 他的师父师出神医谷,是一名隐世神医。 有一次在燕云山采药的时候,不慎跌落悬崖,被燕云寨的土匪头子萧雄所救。 此后师父留在了燕云寨养伤,和萧雄结下了深厚的情意,这婚约也就是这个时候许下的。 后来欢欢出了事,被寻回来后高烧不退。 师父带着他连夜赶来相救,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小未婚妻。 欢欢醒来后,便不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而他和师父在燕云寨逗留了一段时日。 从那之后,他就多了一个妹妹,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叫他静安哥哥,静安哥哥。 这一叫就叫了十年。 长大后他学有所成,便随着师父外出游历去了,和欢欢也鲜少相见。 以至于这情谊从始至终都是兄妹之情,从未改变过。 第59章 浸了麝香的珠子 许清砚不置可否,但凡沈静安对他妹妹有那么一丁点心思,都没有楚云淮什么事。 他道:“话虽如此,但你也应该反省反省。 从小到大你眼睛里只看得见两种东西,药材和病人。 就你这样的,能有姑娘家喜欢才奇怪,真是白瞎了你这张脸。” 沈静安这人什么都好,唯独研究起医术来能到了忘我的境界,以至于这性子多少有点无趣。 但凡他不这么痴迷医术,也许妹妹也不会只把他当哥哥看待。 沈静安耸了耸肩,不客气地反驳了回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许清砚一噎,想到自己前世也没讨到媳妇,他的确也没有资格去说沈静安。 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语调沉重了些许:“我只要想到欢欢前世受的苦,就恨不得杀了楚云淮泄愤。 但杀了他也无济于事,我要弄清楚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这样才能解开欢欢的心结。” 无论楚云淮是出于何种缘由,对他妹妹淡漠如此,害她惨死马蹄之下,他都要查清楚。 沈静安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吩咐。” 许清砚道:“除了探查楚云淮体内的隐脉因何导致,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说着他俯身凑到沈静安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静安听后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着许清砚道:“你这是?” 许清砚勾了勾唇,眸中透着一丝狡黠,脸上的表情却又带着些冷意:“我要让他尝一尝,我妹妹受过的苦。” …… 楚云淮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午后才醒。 他睁开眼睛扫了一眼房内,并没有看见许尽欢的身影。 心中顿时涌出一股失落之感,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打开房门。 院子里也是静悄悄的,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抛弃了一样。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不安。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驱使一样,楚云淮不自觉地朝着许尽欢的院子走去。 站在垂花门前就看见许尽欢和沈静安坐在凉亭上。 沈静安将剥好的葡萄送到了许尽欢的嘴边,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逗得许尽欢开怀大笑。 阳光下,她的笑容是那么的刺眼。 楚云淮站在原地,垂下的双手紧握着,那双漆黑眸子里翻腾着滚滚波涛。 心头的郁气涌上喉咙,让他没忍住掩唇咳了起来。 听到声音,许尽欢忙看了过来,就见楚云淮只穿着中衣站在垂花门前,不停地在咳嗽。 她忙迎上去,惊呼一声:“哥哥,你怎么来了?” 楚云淮缓过这一阵,好了许多,他看着许尽欢有些虚弱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委屈:“我醒来没看见你。” 许尽欢只顾着和沈静安叙旧去了,倒是忽略了他。 她扶着楚云淮在凉亭上坐下道:“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很晚呢。” 提及此,楚云淮有些幽怨的眼神落在了始作俑者,沈静安的身上。 沈静安笑着道:“你的意志力倒是异于常人啊。” 他扎的那一针,寻常人最起码要昏睡四个时辰,但楚云淮两个时辰就醒了,说明他有着惊人的意志力。 楚云淮冷冷的声音道:“看来静安兄的医术也不怎么样吗。” 沈静安问他:“要不我再给你扎一针?” “敬谢不敏!” 楚云淮哼了一声,没给沈静安什么好脸色。 他也没想到这么男人竟然这么阴险,敢暗算他。 许尽欢给楚云淮倒了一杯茶道:“哥哥,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怕扎针呢?” 楚云淮:“……” 他是怕扎针吗,而是怕这个叫沈静安的男人不怀好意。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喜欢他。 楚云淮端起许尽欢给他倒的茶喝了两口,就见管家让人抬了好多东西进了院子。 许尽欢看着那一口口的大箱子,还有许多精致的盒子,好奇地问道:“管家,这都是什么东西?” 管家笑呵呵地回道:“这是孙家、温家送来的赔礼。 还有陛下、以及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赏赐。 侯爷让我们把这些东西都给郡主送来。” 许尽欢跑过来看着地上那一箱一箱的东西问道:“哪个是孙家送来的?” 管家指了指那不大不小的一个箱子道:“孙家就只送了这么一个箱子。” 许尽欢将箱子打开,就见里面明晃晃的都是金子。 她啧了一声面无表情的把箱子合上道:“还真是敷衍。” 楚云淮见状蹙了蹙眉,问着沈静安:“她不喜欢金子?” 沈静安微微一笑:“许家最不缺的就是金子。” 因为他们家有座金矿,就在燕云山里面藏着呢。 不然只靠着许家的生意,上哪养活燕云寨上万的兄弟们? 比起金子,许尽欢更喜欢的还是奇珍异宝。 她陆陆续续把其它人送的礼物打开,果然这些东西更合她的胃口,她摸摸这个,看看那个。 最后被一阵特别的香味吸引,而这香味的来源正是锦盒里放着的一串檀香珠。 那珠串是用极其罕见的绿檀串起来,珠子上还刻有佛经铭文。 她拿起来深深地嗅了嗅道:“好香啊,这是谁送的?” 管家看了一眼手中的礼单,指了指一旁的几件东西道:“这些都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 话音方落,沈静安快步下了凉亭,拿起许尽欢手里的那串檀香珠,放在鼻尖嗅了嗅。 顿时间,他脸色沉了沉,对着许尽欢道:“别碰。” 许尽欢吓了一跳,问道:“这珠子有问题?” 沈静安将那串檀香珠扔回了盒子里,又把皇后娘娘送来的其它几个锦盒检查了一遍。 除了那串檀香珠外,其它东西倒也没什么问题。 他道:“这珠子用麝香泡过,且麝香的味道被檀香味遮住了很难分辨,若是长时间接触,会致女子不孕。” 许尽欢听后脸色一变,这里面这么多的物件唯有这串檀香珠她最喜欢。 因为戴在身上可以散发香味,没有姑娘会不喜欢这种东西。 倘若静安哥哥不在,她岂不是要中了皇后娘娘的毒计? 果然是在深宫待过的女人,这报复人的手段都这么恶毒,竟对她一个还没出嫁的姑娘下如此毒手。 真是可恶。 忽而,她脑海有一道灵光,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那脸色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 第60章 陈昭仪 许尽欢想到陛下后宫中妃嫔无数,但有孕的却寥寥无几,难道陛下子嗣不丰都是皇后娘娘做的手脚? 沈静安对着管家道:“以后送到府上的东西,都要经过我的查验。” “是。” 管家应了一声,随即退了下去。 楚云淮走过来取了锦盒里那用麝香泡过的檀香珠,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道:“我拿去烧了。” “等等。” 沈静安握住他的胳膊,将那珠串取过来道:“还是交给侯爷处置吧,你身子还没好,便不必费心了。” 说着,便将那檀香珠拿走了。 次日。 按照惯例,得了陛下的赏赐都要进宫来谢恩,原本这等事情都是镇北侯代劳的。 但偏偏其中有皇后娘娘所赏的东西,镇北侯身为臣子不便入内宫拜见。 于是许氏便带着许尽欢进了宫。 听到她们要入宫,楚云淮放心不下,不顾自己还病着,执意要陪她们一起。 三人先去拜见了北渊帝。 北渊帝见到自己的儿子自是高兴至极,他让太监送许氏和许尽欢去见皇后,留楚云淮在书房说话。 许氏和许尽欢由太监领着,朝着皇后的未央宫走去。 途径御花园的时候正碰到了贤妃娘娘和一位宫妃。 两人匆忙走过去见了礼。 贤妃一脸温和地伸手将许氏扶了起来道:“夫人不必多礼,你和郡主今日怎么得空进宫了?” 许氏回道:“昨日皇后娘娘赏赐了小女一些东西,臣妇今日特意带她前来谢恩的。” 贤妃道:“温府宴会上的事情,本宫也听说了,好在郡主有惊无险。” 正说着话,贤妃身后的那位宫妃突然开了口道:“郡主这是用了什么熏香,这么好闻?” 贤妃笑着同许尽欢介绍道:“这位是跟本宫同住在储秀宫的陈昭仪。” 许尽欢给陈昭仪见了一礼道:“回昭仪娘娘,臣女用的并非什么熏香,而是皇后娘娘昨日赏的檀香珠,臣女很喜欢就戴在了身上。” “哦?” 陈昭仪看着她脖子上戴着的珠串道:“本宫素来喜欢檀香,能否让本宫瞧瞧。” 许尽欢将脖子上的珠串取下来交给了陈昭仪。 陈昭仪拿起那珠串凑到鼻尖嗅了嗅道:“是顶级檀香木,而且还是少见的绿檀,确实是难得的宝贝。 本宫近日有些苦夏,时常觉得恶心头晕。 这绿檀的味道闻起来倒是十分舒心,只可惜是皇后娘娘所赐,不然本宫就讨过来了。” 说着就将那檀香珠还了回去。 许尽欢也不好将皇后娘娘的东西随便送人,便道:“改日臣女寻得更好的,再送给昭仪娘娘。” “你有心了。” 陈昭仪笑着给她们让了路道:“你们快过去吧,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母女两人告了辞,转身离开,谁想刚走没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昭仪娘娘。” 许尽欢回头看去,就见那陈昭仪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而她身下的衣裙上有血迹不停地蔓延开。 贤妃吓了一跳,忙大喊道:“快请御医来。” 御书房里。 北渊帝正在同楚云淮说着话,父子两人还没聊几句,就见高同礼慌张地跑了进来道:“陛下,陈昭仪在御花园里晕倒了。” 闻言,北渊帝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高同礼道:“奴才也不清楚,说是陈昭仪在御花园里碰见镇北侯的夫人和郡主,说了几句话就……晕倒了。” 听到和镇北侯的家眷有关,北渊帝回头对着楚云淮道:“你跟朕去看看。” 楚云淮跟着北渊帝来到了储秀宫,这宫里住着贤妃和陈昭仪两人。 一踏入陈昭仪的寝宫,就闻到屋内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北渊帝愣了一下,他疾步来到内殿就见太医正在给陈昭仪施针。 而陈昭仪面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正在昏睡着。 许氏和许尽欢也在。 北渊帝问道:“陈昭仪她这是怎么了?” 太医匆忙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昭仪娘娘她……她这是小产了!” “什么?” 北渊帝浑身一震,脚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道:“小产?” 他反应过来,怒目斥问着宫人:“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陈昭仪有孕,却没有人告诉朕?” 他子嗣本就艰难,如今又失去一个孩子,让他如何接受? 宫人跪了一地,一个个都在瑟瑟发抖。 而贤妃作为一宫主位自然难辞其咎,她跪在地上道:“陛下恕罪,是臣妾失职,未曾察觉陈昭仪有孕,还请陛下责罚。” 北渊帝向来宠爱贤妃,又怎忍心责怪于她。 他将贤妃扶了起来道:“这跟爱妃有什么关系?” 贤妃自责道:“臣妾近日是发现陈昭仪胃口不好,还以为她是苦夏所致。 都怪臣妾未曾有过身孕,不知妇人怀孕的症状。” 这话真真是刺痛了北渊帝的心。 他后宫妃嫔无数,可近十年来却无人有孕! 如今好不容易有妃嫔有了身孕,却又莫名小产了。 他沉着一张脸,问着跪在地上的宫人们:“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好端端的昭仪为何会小产?” 陈昭仪身边的贴身宫女回道:“昭仪娘娘在御花园里碰见镇北侯夫人和郡主。 只是和她们说了几句话,随后便腹痛不止。” 顿了顿,她忙道:“昭仪娘娘还说郡主身上的味道好闻。 询问过后才知是郡主戴了一串檀香珠,娘娘还借过来把玩了一番。” 被提及的许尽欢心头一跳,她忙跪在地上,将脖子上的檀香珠取了下来道:“陛下明鉴。 陈昭仪是借了臣女这串珠子,还说这味道十分的舒心。” 她将珠子呈上去道:“这檀香珠是昨日皇后娘娘所赐之物。 臣女今日要向皇后娘娘谢恩,便戴了这珠子。” 听到是皇后娘娘所赐之物,北渊帝眸色一凛,示意太医:“去检查一下,这珠子可有什么问题?” 太医忙接过许尽欢手里的檀香珠仔细地嗅了嗅。 随后他神情大变,俯身一拜道:“陛下,这檀香珠里浸了麝香。 此物可致女子不孕,若有孕之人接触则容易滑胎。 陈昭仪胎象尚浅,只需接触一点麝香便能引起小产啊。” 许尽欢大惊失色,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太医,你可是弄错了?皇后娘娘为何会赐我浸了麝香的珠子?” 话音方落,就听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第61章 让人意外的反转 许尽欢抬头看去,就见孙皇后带着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殿内。 她扫了一眼殿内的众人,随即走上前来给北渊帝见了礼道:“臣妾听闻陈昭仪在御花园中晕倒了,特意带了太医前来探望,没想到陛下也在。 不知陈昭仪这是得了什么病,竟还惊动了陛下?” 北渊帝眯了眯眼睛,盯着面前这个和他做了二十多年夫妻的女人。 她出身将门,天生骨子里就带着一丝盛气凌人,从来都不肯屈服。 这么多年她总是摆出这么一副傲气凌然的姿态,实在是让人厌烦。 他哼了一声:“皇后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说着他将那串浸了麝香的檀香珠扔在了孙皇后的身上问:“这珠子是你赐给镇北侯府的吧? 朕倒是要问问皇后究竟是何居心,竟在这檀香珠里浸了麝香,害陈昭仪因此小产!” 那檀香珠砸在孙皇后的身上,她连躲都没有躲,更没有因为北渊帝的震怒而下跪。 她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串檀香珠。 昨日送去镇北侯府的赏赐,都是她身边的宫女亲自挑好,让她过目的。 包括这珠子。 她道:“臣妾听闻镇北侯府的郡主在温家的宴会上受了惊。 而这檀香珠有安神压惊的作用,这才选了这珠子。 至于陛下所说的这珠子浸过麝香,臣妾一概不知。” 北渊帝听着这话,心中的怒火更甚,他斥道:“好一个一概不知,珠子是你送的你不知道? 难不成是镇北侯府污蔑你不成?” “臣妾没有这个意思。” 孙皇后扬着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道:“臣妾的侄女目无王法,对陛下不敬,犯下大错是她咎由自取。 臣妾并非善恶不分之人,更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报复镇北侯府。 至于这珠串为何会浸了麝香,还导致陈昭仪小产,臣妾的确不清楚。 不过……” 她话音一转,问着北渊帝:“也有可能是太医弄错了也不一定。 臣妾将太医院当值的太医全都叫了过来,不若让他们再检查一遍。” 北渊帝看着孙皇后带来的几个太医,这么多人他就不信皇后能把他们全都收买了。 于是答应了皇后的提议:“那就验吧。” 孙皇后将珠串交给了身后的太医们,他们聚在一起仔细将这檀香珠查验了一遍,确认再三。 其中为首之人才回道:“回陛下,这檀香珠并没有浸过麝香。” “没有?” 北渊帝惊讶极了,而同样为之惊讶的还有一旁的贤妃。 她眉头一皱,脸色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而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楚云淮,也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许尽欢却趁机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下,一颗心渐渐地凉了下来,看来哥哥说的没错。 这浸了麝香的珠子,不是出自孙皇后之手。 她今日戴着这珠子进宫,便是为了引出真正布局之人,而此人她想必已经知道是谁了。 只是没想到…… 许尽欢暗自握紧双手,心中充满了疑问。 这件事他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孙皇后见北渊帝不相信这珠子是干净的,她道:“陛下若是信不过这几位太医,也可以另遣信得过之人再来查验。” 北渊帝面色一沉,转身看向给陈昭仪诊脉的那位太医,斥道:“你不是说这珠子浸了麝香吗?” 那太医吓得面色一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孙皇后瞥了他一眼道:“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你是姓陈吧。 而且还是陈昭仪举荐入的太医院是吗?” “陛下恕罪。” 陈太医俯身一拜道:“是臣医术不精,误以为陈昭仪的小产是接触了这檀香珠所致,才会闹出如此乌龙,还请陛下饶命啊。” 北渊帝听他如此解释,真是气得不轻,身为太医竟连麝香和檀香的味道都分辨不出。 如此庸才竟然也会出现在太医院! 孙皇后冷哼一声道:“陈太医一句医术不精,就险些让本宫背上谋害皇嗣,陷害镇北侯府的罪名。 不过这说起来也是蹊跷,既然这檀香珠没有问题,那陈昭仪又是怎么小产的呢?” 她对着身后的几位太医道:“陈太医医术不精,就劳烦几位去给陈昭仪诊诊脉。” 几人见北渊帝并未反对,便上前去给陈昭仪诊了脉。 探到陈昭仪这脉象,几人俱是一惊。 随后其中一人才回道:“陛下,陈昭仪她……她这是假孕之象啊!” 北渊帝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陈昭仪并没有身孕,而是服用了一种假孕的药物,造成怀孕的小产的假象,而此脉象可以假乱真,难以分辨。” 北渊帝听完太医的解释,那脸色陡然一变。 而此时昏迷中的陈昭仪也醒了过来,她幽幽的眼神落在北渊帝的身上,有气无力的问道:“陛下,臣妾这是怎么了?” 北渊帝脸色阴沉着,他一声怒斥:“陈昭仪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假孕来欺君!” 陈昭仪一脸茫然的样子,她有些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道:“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不知道什么假孕啊。” 北渊帝却是不想听她的解释,他道:“来人,陈昭仪假孕欺君,即日起打入冷宫!” 陈昭仪大惊失色,她哭喊着求饶:“陛下,臣妾是冤枉的。” 北渊帝挥了挥手,让人把她带了下去,连带着那陈太医也一并拉了出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着一张脸道:“今日是朕错怪皇后了。” 孙皇后依旧是一副淡漠如尘的模样道:“陛下言重了。 是臣妾失职未能管理好六宫妃嫔,让他们扰了陛下的心情。” 北渊帝一挥衣袖也不愿和孙皇后继续客气下去,便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皇后处理吧。” 众人恭送北渊帝离开。 孙皇后让太医们全都退了下去,随即走到许氏面前道:“让夫人和郡主受惊了,两位去本宫那里喝杯茶吧。” 许氏道了谢,随即带着许尽欢一起离开了储秀宫。 因楚云淮是外男不便一起前往,便先出宫去了。 只是孙皇后她们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个宫女追了出来叫住了他:“世子,我们家娘娘有请。” 第62章 他的心头挚爱 楚云淮迟疑了片刻,还是跟着那个宫女回了储秀宫。 等他进了宫门,本该离开的许尽欢却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拐角处。 她找了个借口离开,便是想看看楚云淮会不会去而复返? 果不其然,他去见了贤妃。 这一刻,这两个多月的兄妹之情在她眼里全都变成了笑话。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浸了麝香的珠串不是皇后送来的,而是贤妃娘娘! 储秀宫守卫森严,许尽欢也没法进去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而她也不想知道了! 她转身离开,只觉得本来已经愈合的心又裂开了千疮百孔,只剩无尽的悲凉和荒唐。 储秀宫内。 贤妃有些焦躁不安的在来回踱步,听到脚步声,她忙回头看去,压低了声音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檀香珠明明是用麝香泡过的,为什么太医没有查验出来? 本来这是能将皇后扳倒的绝佳机会,却功亏一篑。 甚至还有可能让他们损兵折将。 楚云淮面色阴冷,他问道:“行事之前你们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我是不是叮嘱过,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你们为什么不听?” 贤妃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楚云淮竟然会怪她? 她蹙了蹙眉道:“孙家和镇北侯府生了矛盾,这是绝佳的机会。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想借那浸了麝香的檀香珠,让陛下怀疑后宫妃嫔无子都是皇后动的手脚。 哪料竟然出了纰漏,此事未成,孙皇后必定有所怀疑。 只怕我们安插在她身边的棋子要保不住了!” 楚云淮冷着脸斥道:“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陈昭仪是你宫里的人,你以为皇后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吗?” 贤妃拧着眉道:“我会处理干净。” 她问道:“那檀香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镇北侯府的人有所察觉了?” 楚云淮道:“镇北侯府上有一位特别厉害的神医,他一眼便瞧出那珠串有问题。” 贤妃面露惊色:“这么说来,他们压根就不相信那檀香珠是皇后动的手脚? 所以今日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试探!” 她看向楚云淮问道:“你身为侯府的世子,难道不知道吗?为何不提前告知于我?” 楚云淮在听到那檀香珠浸了麝香的时候,便猜到事情极有可能是贤妃做的。 当时他想着将珠子销毁,却被沈静安给拦下。 他也想过传消息出去,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奈何在喝了许尽欢送来的药后,他就昏睡了过去。 如此看来,那药里定是动了手脚。 他自嘲一笑:“因为他们就没把计划告诉我! 我早就警告过她,镇北侯府绝不是草莽土匪这么简单,可她偏不听,非要自作聪明。 只怕我这几个月来的努力,全都要毁于一旦了。” 楚云淮深吸了一口气,眸光冷厉了些许,他对着贤妃道:“你告诉她,不要再擅作主张。 不然镇北侯府非但成不了盟友,还有可能变成敌人。 届时,大仇报不了,我们就等着一起下地狱吧!” 留下这话,他就转身走了出去。 …… 许尽欢离开储秀宫后,就漫无目的地在宫里走着。 一直走到了御花园,她寻了一处无人的假山凉亭,蹲在石头边黯然伤神。 忽而面前出现了一道人影。 许尽欢抬起头,就见面前的姑娘递过来一颗桃子。 她穿着粉嫩的宫装,圆乎乎的小脸白玉无瑕,一双大眼睛清澈无比。 看见她,许尽欢莞尔一笑,伸手接过她递来的桃子道了一声:“谢谢。” 姑娘也不说话,她在许尽欢身边坐下,托着下巴看着面前的湖水,安静得不像话。 这个姑娘许尽欢认得,她就是陛下唯一的女儿,昭华公主。 只不过她自打一出生就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还有一点痴傻。 前世楚云淮做了太子后,对这位妹妹还算不错。 她时常来太子府找她玩,也算是她前世唯一的朋友。 她握着昭华公主给她的桃子道:“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活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不会有忧愁和烦恼。” 昭华公主看着她,那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她指了指许尽欢手里的桃子。 许尽欢明白她的意思,她咬了一口桃子,然后露出一抹笑意来道:“真甜。” 昭华公主眉眼一弯,这时不远处传来宫人的声音:“公主,你在哪儿,快出来公主!” 她站了起来,看着许尽欢似是想表达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最后她伸手抱了许尽欢一下,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就转身跑开了。 许尽欢愣在原地,忽而想起前世无数个被楚云淮冷落的日子。 在无人关心的角落里,唯有这个不会说话的姑娘,会给她一个拥抱和安慰。 霎时间,她红了眼睛。 许尽欢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吃掉手里的桃子,然后擦干眼泪平复下心绪,起身出了宫门。 楚云淮正在马车前候着,见她一个人出来,他问道:“娘亲呢?” 许尽欢道:“皇后娘娘拉着娘亲说话,我觉得无聊便寻了个由头先离开了。” 说着她叹息了一声问道:“哥哥,今日的事情你怎么看? 你觉得那浸了麝香的珠子究竟是谁送来的?” 楚云淮眉心一沉,回道:“那陈昭仪很是可疑。” 许尽欢面上一寒,随即敛去:“陈昭仪?她一个小小昭仪怎么敢利用我们镇北侯府的?” 楚云淮道:“这后宫女子争宠的手段向来是层出不穷的。 也许陈昭仪背后还有人指使也说不定。” 许尽欢问他:“那会是谁呢?” 楚云淮抿着唇,犹豫了片刻才回道:“我猜可能是宁贵妃。 因为她和孙皇后一直不合,据说宁王的腿,就是孙皇后派人弄伤的。 这两人在后宫中也是斗得不可开交。” 听到楚云淮的回答,许尽欢一颗心彻底的凉透。 为了保护贤妃,他竟将此事推到了宁贵妃的头上。 看来贤妃还真是他的心头挚爱呢。 “我觉得她也最可疑,今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竟然也坐得住,看来肯定有鬼。” 许尽欢没有戳穿他,而且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 她看着楚云淮问道:“哥哥会一直保护我吗?” 第63章 不想和他做兄妹了 “当然!” 楚云淮回答得毫不犹豫,他看着许尽欢目光中透着坚定:“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许尽欢很想问问他,如果伤害她的人是他自己呢,他又该如何? 只是这话她终究没有说得出口。 回到镇北侯府,许尽欢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直到许清砚来看她。 见妹妹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他蹙了蹙眉走过去问:“我瞧着你从皇宫回来这神情就不大对劲,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了?” “哥哥。” 许尽欢抬起头看着他道:“我不想和楚云淮做兄妹了。” 许清砚愣了一下,问她:“莫非檀香珠的事情和他有关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许尽欢道:“哥哥让我戴着檀香珠进宫引幕后之人上钩,却引出了假孕小产的陈昭仪。 这个陈昭仪是贤妃宫里的人,出事之时贤妃也在,而且……” 她苦笑一声:“前世楚云淮能坐上储君之位,这贤妃也出了不少的力。 而且我还撞见他们抱在一起,关系亲密。” 许清砚大为震惊,他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 “因为我怕哥哥生气,会为难楚云淮便没告诉你。 而且我也不确定楚云淮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许尽欢目光一沉,继续道:“但他今日包庇了她! 而且我还看见,他偷偷去见了贤妃。” 许清砚气得一拍桌子,冷着一张脸道:“我还真是小瞧了他!” 看来楚云淮背后之人还真不简单,竟然就连陛下身边都有他们的眼线,而且还是最受宠的贤妃娘娘。 昨日,沈静安拿着那浸了麝香的檀香珠来找他。 他就怀疑这动了手脚的檀香珠也许不是出自孙皇后之手。 为了找出此人,他让沈静安抹去了檀香珠里的麝香,然后让妹妹戴着此物进了宫。 如果东西不是孙皇后送的,那这幕后之人就是为了利用他们镇北侯府,嫁祸孙皇后。 而楚云淮背后之人也有很大的动机,于是他让沈静安在楚云淮的药里动了些手脚,以防他传递消息。 结果引出来的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昭仪。 许清砚本来打算好好查一查这陈昭仪的底细,看看在背后操控她的究竟是谁,却在妹妹这里找到了答案。 这件事竟当真同楚云淮有关。 难怪在听到檀香珠里浸了麝香后,楚云淮第一反应就是要毁了这珠子。 只怕他早就知道这送珠子的人,是贤妃。 倘若静安不在,他们镇北侯早就成了贤妃扳倒皇后的一颗棋子。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他妹妹的头上来。 许清砚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道:“你怀疑此事楚云淮知情,却为贤妃隐瞒了是吗?” 许尽欢道:“我现在心里很乱,也不知道楚云淮是否知情,但他替贤妃遮掩是不可否认的。 她以为我不知道他和贤妃的关系,竟还想误导我让我怀疑宁贵妃。” 说着,她讥笑一声,眼睛里满是失望:“他有想要守护的人,可我也有。 我们已经答应他会帮他谋事,可他不该算计我们侯府,把我们当成是棋子来利用。 我以为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对咱们侯府也是有些感情的。 也许是我错了,他本就是个没有心的人。 我累了,也不想再和他扮演什么兄妹情深了。” 许尽欢是真的累了,她努力了这么久,就是想缓和他们侯府和楚云淮的关系。 可最后像是又回到了原点。 爹娘为了她,选择了楚云淮,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以诚相待。 既如此,这段关系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就算没有镇北侯府,相信楚云淮也能报得了仇,坐上储君之位。 许清砚很是心疼地看着她道:“好,你如果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我们就和他撇清关系,大不了咱就谋个反,自己做皇帝!” 许尽欢被他逗笑,她道:“如果可以,我想我们一家人回到燕云山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只可惜,在他们踏入京城的这一刻便已经回不去了。 “会的。” 许清砚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许尽欢的头道:“我和静安会商议让你恢复记忆的事情。 在此之前,你若不想见楚云淮便不见,一切交给我,你安心便是。” 许尽欢点了点头。 许清砚从她这里离开后,便去见了楚云淮。 他在书房备好了茶点,似是料到了他会来。 “你这是在等我?” 许清砚在对面坐下问道:“是想和我谈一谈今日之事吗? 你觉得这陈昭仪是主谋呢,还是她背后另有他人在操控?” 楚云淮眉心一沉问道:“你是在怀疑我?” 许清砚面无表情地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跟你卖关子了。 檀香珠的事情我要一个交代,只要你把这幕后之人告诉我,你和我们镇北侯府的盟约便还作数!” 楚云淮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 许清砚讥笑一声,他道:“夏荷是你们安插在我们侯府的人。 我猜这幕后之人原本的计划是想让你接近我妹妹,让我妹妹对你情根深种,以此攀附我们镇北侯府,为你所用。 但你并不想牺牲自己的感情,娶自己不爱的女人,因此不想按照那人的计划来行事。 只是没想到我妹妹伤了头记忆错乱,把你当成了我。 于是你便顺其自然留在了侯府,借着帮我妹妹恢复记忆为交换,和我爹达成了契约合作,我说得没有错吧?” 楚云淮早就知道许清砚此人不简单,但没想到他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慧敏锐。 他没说话,只低头饮了一口茶水。 许清砚继续道:“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逼问过你,你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但你们不应该触碰我们侯府的底线,我只问你那染了麝香的檀香珠,是谁送来的? 你若交出此人,我们之间的盟约依旧作数。 但你倘若一心袒护,那我们侯府也不介意换个人来扶持!” 第64章 欢欢不见了 “对不起!” 楚云淮挣扎了半晌依旧选择了替那人隐瞒。 他道:“檀香珠的事情我事先并不知情,但我可以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没有以后了。” 许清砚面色阴冷,盯着楚云淮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楚云淮,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保护的人是谁吗?” 他讥笑一声:“贤妃娘娘,陛下的宠妃,能把手伸到陛下身边可见你背后之人实力不凡。 你们既有这等本事还拉拢我们镇北侯府做什么? 相信没有我们,你照样可以大仇得报。 但我们镇北侯府也不是冤大头,贤妃她……必须死!” “许清砚!” 楚云淮面色一变,他目光中翻滚着烈火,盯着面前这个危险的男人。 谁料他却咬着牙,软了语气:“算我求你,不要动她!” 一句话彻底激怒了许清砚,他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就听砰的一声巨响。 那上等梨花木的茶桌,被拍了一个粉碎。 许清砚今日来见楚云淮,只是为了试探他的态度,然而他的回答太让他失望了。 也许是他错了,前世楚云淮哪有什么苦衷,他分明就是心有所属! 他站了起来,冷锐的目光落在楚云淮的身上道:“好,看在这些时日你悉心照顾我妹妹的面子上,我放她一马。 倘若还有下一次,不止是她,我会让你们所有人万劫不复! 静安已经有了让欢欢恢复记忆的法子,不过需要你的血作为药引,还请楚公子配合。 待欢欢记忆恢复,你和我们镇北候的恩怨两清,盟约也到此为止! 这段时间,你便安心留在院子里读你的书,不要再去见我妹妹。” 留下这话,他一挥衣袖头也不回地转身走掉了。 楚云淮坐着没动,他看着满地的狼藉,忽然苦笑了一声。 果然啊,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全都功亏一篑了。 可镇北侯府不知道的事,一旦盟约摧毁,便是将许尽欢置于危险之地。 他要怎么做,才能保她不受伤害呢? 楚云淮一直呆坐到了夜深,就听院子外又传来夜莺的叫声, 而他坐着一动不动。 他不想去见她,不想和她继续无止境的争执。 他甚至希望她一败涂地,让她明白是她自己错了! 楚云淮就这么枯坐了一夜,直到次日沈静安来取他的血。 看着楚云淮憔悴不堪的模样,沈静安蹙了蹙眉道:“你这又是何必呢,路是你自己选的。” 楚云淮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错了,我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不是他想成为容妃的儿子,也不是他想要背负仇恨,是他自从一出生就背负了这样的命运。 他走的每一步,都不是他自愿的。 只有留下来假装许尽欢的兄长,是他自己的选择。 但他还是把自己这唯一的一条路给堵死了。 沈静安走过来,拿着一只瓷瓶和匕首道:“你不肯将身上的秘密说出来,是信不过镇北侯府? 既然信不过,又为何要与之结盟,所谓盟约只有彼此信任,才能牢不可破。” 楚云淮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诲就是不可轻信他人,他要做的事情容不得一点行差踏错。 更何况他背后之人身上藏着不可见人的秘密,他不能说。 他把手伸了过去,任由沈静安取着血,低低的声音问:“要多久,她才能恢复记忆?” 沈静安问他:“你希望多久?” 楚云淮抿着唇,满脑子都是许尽欢叫他哥哥的声音。 他闭了闭眼睛,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他深吸了一口气,只道了一声:“有劳了。” 沈静安抬了抬眸子,见血取得差不多了,他将伤口包扎好道:“我也不确定具体需要多久。 也许几日,也许几个月,我会不定时的来取你的血入药,你要好好休息。” 楚云淮没有怀疑,只点了点头。 许清砚不让他去见许尽欢,但许尽欢也没来看他。 他忍不住问道:“欢欢呢?” 沈静安道:“温小姐来寻她出去逛街去了。” 听到许尽欢不在府上,楚云淮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不是被许清砚拘着不来看他就好。 …… 大街上。 温姝语见许尽欢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没有精神?” “就是昨夜没有睡好。” 许尽欢打起精神来,就见前面不远处十分的热闹。 她拉着温姝语走过去道:“京城什么时候开了一家霓裳楼?” 温姝语道:“我也不知道。” 她鲜少出门,也没什么朋友,对京城很多事情也不了解。 许尽欢道:“瞧着这么多人,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说着拉着温姝语走了进去,只见满屋子都是年轻的姑娘们。 这店里卖的是女子的衣物和首饰,还有胭脂水粉等等。 京城贵女最喜欢逛的是锦绣阁,那里的衣服、布料、首饰等等都是顶好的,价格也贵。 但霓裳楼不一样,这里的东西虽然不贵重,但花样繁多且价格便宜,因此来逛的大多都是寻常百姓。 许尽欢自小在乡野长大,还是要更喜欢这些市井之物 她在店内逛了一圈,看中了一条彩色流光裙。 掌柜热情地招呼,邀许尽欢上二楼去试一试这衣服合不合身。 许尽欢拿着衣服对着温姝语道:“温姐姐你也挑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先去试试衣服。” 她拿着衣服上了二楼。 温姝语在楼下随便的逛着,可等了许久也没见许尽欢下来。 她拦住一个伙计问道:“方才上去试衣服的那个姑娘呢?” 伙计道:“我们店里来来回回这么多姑娘,小的哪知道是哪个姑娘,要不姑娘你自个上去找找?” 温姝语觉得奇怪,她上了二楼将几个试衣服的地方找了个遍,也没有看见许尽欢的身影。 她暗道一声糟糕,忙离开了霓裳楼,来到了镇北侯府。 许清砚正要出门,和跑进来的温姝语撞了个满怀。 他忙将人扶稳,好奇地问道:“温小姐,你不是和欢欢逛街去了吗?” 温姝语看见他,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声音止不住的在颤抖:“欢欢她不见了!” 第65章 拐卖少女的地方 “怎么回事?” 听到妹妹不见了,许清砚心头一紧,但他还是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询问着缘由。 温姝语将许尽欢在霓裳楼失踪的经过告诉了他。 她道:“欢欢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觉得那霓裳楼可能有问题。” 许清砚面色一沉,他让管家去给沈静安传了话,随即便带着人赶来了霓裳楼。 侍卫将此处团团围住,店内的客人看见这架势全都吓得跑了出去。 店内伙计见来人不是官差,但这架势很足也不敢得罪,便陪着笑脸迎了上来问:“公子你这是?” 许清砚看向二楼的方向,问着温姝语:“欢欢是在二楼不见的吗?” 温姝语点了点头:“楼上是给姑娘家试妆更衣的地方,我都找遍了,且楼上也没有另外的出口。” 许清砚疾步上到了二楼,这里有一排一排木头搭建的小屋组成封闭的空间。 木门只能从里面打开,外面没有开启的地方。 他一间一间的检查着,很快就发现了蹊跷,这里其中一间木屋的地板下面是空的,应该是有机关控制。 许清砚将将木板拆开,果不其然这木板下面是一个黑漆漆的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他跳了下去,发现这洞口不深,顺着密道出去便是霓裳楼的后院假山,而院子里有个后门。 打开后门,是一条幽深的小巷,门口的青石路上有马辙留下来的痕迹,一直通向青雀街。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楚云淮收到沈静安的消息就着急赶了过来。 他顺着许清砚找到的密道来到了院内,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事关欢欢的安危,许清砚不会在这个时候和楚云淮置气。 “应该不是冲着欢欢来的。” 他眸色微沉,冷冷的声音道:“这里应该是拐卖少女的地方。 他们借着店铺做伪装,物色合适的女子让她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 听到许清砚的猜测,楚云淮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如果真是专门拐卖少女的地方,那欢欢她岂不是很危险? 而距离欢欢失踪已有一个时辰,耽误的时间越久,她就越危险。 两人回到了店里,盘问着被抓起来的几个伙计。 “说,你们把人弄去了哪里?” 许清砚一声呵斥,浑身透着一股子骇人的戾气。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其中有一人瞧着神情有些不对劲。 许清砚敏锐地察觉了出来,随即拔剑抵在那人的脖子上:“说!” 那伙计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公子饶命啊,我就是一个打杂的,来这里也没多长时间。 不过我发现这店里的掌柜和几个小厮有时候鬼鬼祟祟的,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至于他干了些什么,我真的就不知道了。” 楚云淮问道:“掌柜的呢?” “一个时辰前,他就不在了。” 伙计说着,手指着温姝语道:“就是这个姑娘离开后,掌柜的就走了。” 温姝语心急如焚,她道:“天子脚下,他们怎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掌柜的定然不简单。” 许清砚握紧双手,眼底寒光冷冽:“便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欢欢找回来!” …… 京城最有名的秦楼楚馆莫过于檀音楼和碧玉楼,这两个地方都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窝。 而此时碧玉楼的雅间内。 一个年轻的男子衣裳半敞着醉卧在美人膝上。 他眯着眼睛看着房间里衣着暴露的舞姬在舞动着曼妙的身姿。 一旁的女子将酒送到他的嘴边,娇柔的声音唤了一声:“齐爷。” 被称作齐爷的人将酒水含在嘴里,然后捏着女子的皓腕将人拽到怀里,低头就吻上了女子的唇。 “酒要这么喝才有滋味吗。” 齐鸣大笑一声,搂着怀里的女子上下其手。 靡靡之音伴随着妖娆的舞姿,好一副醉生梦死的快活场。 这时,有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弓着腰走到齐鸣身边唤了一声:“齐爷。” 齐鸣有些不悦的抬头看着扰了他兴致的人,见是自己人,他问道:“什么事?” 来人正是霓裳楼的于掌柜,而他就是为齐鸣办事的。 他凑到齐鸣耳边,低声道:“小的给你弄来了一个好货。” 闻言齐鸣眼睛一亮,这风月之地的姑娘他早就腻了,于是开了一间霓裳楼,让于掌柜给他物色姑娘。 他之所以敢在京城这种地方如此行事,自然是因为背后有厉害的靠山。 “去看看。” 齐鸣站了起来,跟着于掌柜来到了后院的柴房。 柴房里放着一口大箱子。 于掌柜将箱子打开,献宝似地道:“齐爷你瞧,是不是上品货色?” 齐鸣盯着被迷晕绑起来塞在箱子里的许尽欢。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那张脸上,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比之前送来的姑娘要标致多了。” 之前送来的姑娘没几个他能瞧得上的,更别说是送人了。 他见许尽欢身上穿的衣服面料同寻常百姓的似有些不同,便问道:“这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吧,你可别给我招来什么麻烦。” 于掌柜道:“齐爷放心,霓裳楼那种地方只有寻常百姓才会去逛,京城的贵人是瞧不上那种地方的。” 而且他也没见许尽欢身边带丫鬟,至于穿的衣服面料很好,也顶多就是家里富庶一些。 可即便再富庶,也只是寻常百姓,丢了便丢了。 只可惜,没能把和她一起的那个姑娘一起掳来。 京城贵女齐鸣大都认得,而他没见过许尽欢便以为她就是个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儿。 又见许尽欢的确生了一副好样貌,齐鸣按捺住心底的欲念道:“把她送到我的马车上。” “是。” 于掌柜合上箱子,让手下的小厮将箱子抬到了齐鸣的马车上。 齐鸣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扔给了于掌柜,叮嘱道:“最近风声紧,你行事小心一些。 若是惹了麻烦,连累了爷,爷要了你的命。” “是。” 于掌柜接了金子点头哈腰,恭送齐鸣上了马车离开。 而他喜滋滋地拿着金子回了碧玉楼,打算也逍遥快活一番。 坐在房间里,他刚喝了一杯酒正等着楼里的姑娘前来伺候。 突然那紧闭的房门被人一把踹开。 紧接着一柄剑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问:“被你绑走的那个姑娘在哪?” 第66章 给我杀了她 于掌柜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乱动,面前这个俊秀公子一脸的杀气,吓得他心肝一颤。 这么快就找上了他,该不会他绑的姑娘来头不小吧? “什……什么姑娘?” 于掌柜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企图蒙混过去。 谁料话音方落,面前的公子手起刀落就削掉了他一根手指。 “啊。” 于掌柜惨叫一声,捂着流血不止的手,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道:“公子饶命啊。” 许清砚拿剑指着他,又问了一遍:“你在霓裳楼里绑走的姑娘在哪?” “在……在……在……” 于掌柜结结巴巴,道出了幕后之人的名字:“在齐爷手里,小的都是帮他做事的啊。” 许清砚问道:“齐爷是谁?” “是京城京兆府尹家的公子,齐爷的姑母是威远大将军的夫人。” 于掌柜将齐鸣的身份抖了出来,正是因为齐家背后有孙家撑腰,齐鸣才敢如此大胆行事。 “齐鸣!” 许清砚知道此人,他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好色成性。 时常出入烟花柳巷是檀音楼和碧玉楼的常客。 听到欢欢落入了此人的手里,楚云淮脸色一变,他揪着于掌柜的衣领问:“他把人带去了哪里?” 于掌柜摇着头道:“这小的就不清楚了,不过齐爷在城北有一座宅子。” 许清砚和楚云淮不敢耽搁,吩咐侍卫将于掌柜和他手下的小厮全都抓起来后,他们兵分了两路。 一路去了齐家,一路去了齐鸣在城北的那座宅子。 而此时齐鸣的马车却出现在了城东的御街上。 他把马车停在一座气派的府邸后门,随即敲开了房门,让护卫将箱子抬了进去。 此时夜色已黑,齐鸣由下人领着来到了此间宅子主人的住处。 进来后,他躬身行了一礼,唤了一声:“殿下。” “你来做什么?” 齐鸣来见的不是旁人,正是因为孙蕙兰一事受到连累被罚闭门思过的太子殿下,楚青云。 齐鸣笑眯眯地让人将箱子抬了进来道:“我知道殿下无聊,特意给殿下物色了一件宝贝,还请殿下笑纳。” 他的姑母是威远大将军的夫人,因着这层关系他才能攀上太子殿下,为他做事。 京城百姓只知道太子殿下洁身自好,不近女色。 但他也是个寻常男人,怎么可能会不碰女人。 只不过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太子殿下从不碰身边的女人。 于是这帮太子殿下物色女人的重任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太子殿下挑剔得很,他只要容貌上乘,身子干净,家世清白的女子。 正因为不好寻找,京城才开了那家霓裳楼。 除了供自己消遣外,也是为了太子殿下寻找美色。 他笑嘻嘻地将箱子打开道:“殿下请看,这宝贝是否合你的心意?” 太子低头看向箱子里的人,在看清她的容貌后,他面色一变。 确认自己没有认错后,他猛地将箱子合上,压低了声音问:“你知不知道自己送来的人是谁?” 齐鸣被他问得一愣,他道:“殿下放心,她就是个身世清白的寻常女子而已。” 话音方落,就听啪的一声,太子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齐鸣的脸上,咬着牙骂道:“蠢货。 你抓来的是镇北侯的女儿!敢动他的女儿,你是不要命了吗?” 齐鸣捂着脸,他满目震惊地盯着太子道:“镇北侯的女儿? 就是在温家宴会上,让表妹痛失郡主身份的那个许尽欢?” 太子要被这个蠢货给气疯了,他道:“趁她还没醒,你马上把她给放了。 若是敢连累到孤,孤要你齐家满门不得好死,听到了吗?” 齐鸣打了个哆嗦,忙让人将箱子给抬走。 他道:“殿下放心,此事我一定处理妥当,绝不会连累殿下。” 说着,他急匆匆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坐在马车上,齐鸣还有些惊魂未定。 他在心里把于掌柜痛骂了一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摸了摸自己还有些火辣辣的脸,心中憋着一股邪气。 齐鸣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这么惧怕镇北侯,不过就是一个土匪而已。 而且表妹因为许尽欢被陛下责罚,痛失郡主的身份,成了京城贵女的笑话。 而他们齐家和孙家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本来就想替表妹出口恶气,如今难道不正是上天赐给他的好机会吗? 齐鸣想到许尽欢的美貌,忍不住心痒难耐。 左右她如今还昏睡着,不如先便宜了他,让他尝一尝这土匪的女儿是何滋味? 他贼心上头,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看着躺在里面的许尽欢,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猥琐的目光顺着许尽欢的小脸一路往下。 他搓了搓双手,打算先解解馋,谁料那手刚要伸过去,箱子里的许尽欢却突然睁开了双眼。 捆绑她的绳索不知何时早就被她解开,她手中握着一支簪子,干脆利落地就插到了齐鸣的眼睛上。 只听一声惨叫,响彻大街! 许尽欢从箱子里爬出来,跳下了马车。 因为身中迷药她浑身没有力气,便照着胳膊上的穴位狠狠的掐了一下。 剧烈的痛楚,让她驱散了身体的无力感,她站起来朝着大街上跑去。 而齐鸣的叫声,惊动了随行的护卫,只见他左眼上插着一只簪子,鲜血染红了半张脸。 护卫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就听齐鸣一声嘶吼:“给我杀了她!” 护卫反应过来,抽出身上的剑便朝着许尽欢追去。 许尽欢拼命地跑着,在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她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眼看身后的护卫就要追了上来。 许尽欢万念俱灰,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忽而就听清晰的马蹄声由远至近的传来。 她抬起头,只看见护卫手中的剑落了下来。 许尽欢下意识的闭着眼睛,耳畔传来楚云淮惊慌的声音:“欢欢。” 紧接着她被人紧紧的护在了怀里,随后便听一身闷哼,紧接着浓烈的血腥气窜入她的鼻尖。 第67章 血洗长街 许尽欢睁开眼睛,就见背后中了一剑的楚云淮反手夺过护卫手里的剑,挥了过去。 顷刻间,那护卫的手臂被斩断,再一剑毙了性命。 而楚云淮像是杀疯了一样,齐鸣的护卫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 路两边的红色灯笼映照着地上的尸体,还有一截断肢血淋淋地落入许尽欢的眼中。 脑海中似乎闪过一幕如同地狱般血腥的画面来。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那双眼睛里满是恐惧。 齐鸣见自己的护卫都被杀了,他吓得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就要去逃命。 楚云淮阴沉着一张脸,也不追他,而是将手中的剑扔了出去,那长剑如飞刀一般,正中齐鸣的后心。 他瞪大眼睛,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身子直直地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楚云淮浑身染着血,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一样。 他转身看着坐在地上的许尽欢,浑身的煞气这才消散。 他脚步踉跄着,朝着她走了过去。 谁料许尽欢却好似受了刺激一样,她捂着头有些崩溃地大叫了一声:“啊!” “欢欢。” 楚云淮跑过去,在许尽欢晕倒之前稳稳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而此时,许清砚带着人也赶了过来,看到满地的尸体他先是一愣,随即翻身下马,快步走过来问:“欢欢怎么了?” 楚云淮抬头去看他,心里紧绷的那根弦顿时断开,而他再也撑不住抱着许尽欢倒在了地上。 许清砚此时才发现楚云淮的后背已经被鲜血染红,而被他护在怀里的妹妹安然无恙。 一时间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远处传来疾驰的马蹄声,镇北侯带着人也赶了过来。 见沈静安也来了,许清砚忙道:“静安,你快来给他瞧瞧。” 沈静安快步走过来,看见楚云淮浑身是血的模样,他先是一骇,随即忙给他把了把脉。 他简单的止了血道:“他失血过多,得赶紧把他送回去。” 镇北侯面如寒霜一般看着大街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重伤的楚云淮,对着许清砚道:“你们先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许清砚点了点头,随即和沈静安一起带着楚云淮和许尽欢先回了镇北侯府。 这一夜,镇北侯府灯火通明,而京城也注定不太平。 镇北侯带着于掌柜进了宫,将齐鸣的所作所为奏明了陛下。 听闻自己的儿子因此重伤,北渊帝勃然大怒,令镇北侯彻查此案。 得了圣旨后,他带着禁军抄了齐府,将齐家人下了狱,查封了霓裳楼。 短短一夜的光景,昔日风光无限的齐家一朝倾塌,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百姓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镇北侯府内。 沈静安忙了整整一夜,这一夜许尽欢因为惊悸而起了高热,一直都在胡言乱语呓语着什么。 而她这个模样,像极小时候遭受意外的那一次。 而楚云淮的情况也不太好,他的刀口太深从肩胛一直贯穿到了腰后。 虽然给他缝合了伤口,但后半夜他还是起了高热。 直到第二日上午,他们两人的烧终于退了,却一直昏睡不醒。 许氏守了女儿整整一夜,许清砚端着药推门进来,劝道:“娘,你去休息一会吧,我来守着妹妹。” “不用。” 许氏哪里放心得下,她道:“我要看她醒了过来才能放心。” 她又问道:“淮儿怎么样了?” “烧已经退了,只是失血太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许清砚将手里的药放下,他看着自己的妹妹满是愧疚道:“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妹妹,让她遭此劫难,娘你骂我吧。” 许氏叹了一声道:“骂你做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 谁能想到这齐家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她目光一冷,对着许清砚道:“我现在才知道这京城真是脏透了。 我们既已回不去,就只能改变这世道,希望淮儿能不负众望,以后做一个治世明君。” 许清砚拧着眉,他并没有将楚云淮包庇贤妃的事情告诉爹娘。 以他爹的脾气若是知道这件事和楚云淮背后的人有关,他肯定会杀了楚云淮的。 想了想,许清砚半是玩笑的语气问:“娘,指望别人不如指望我们自己,要不,咱们谋个反?” 许氏有些意外,她儿子是什么性子她一清二楚。 她问:“你可是信不过淮儿?” 许清砚道:“儿子只是觉得他心里藏了太多的东西,他既然想借咱们侯府的势,又不坦诚相待。 谁知道咱们帮了他,日后他会不会恩将仇报?” 许氏却觉得楚云淮不像是这样的人,她又问道:“那你觉得他舍命救你妹妹,是出自真心实意还是另有所图?” 许清砚想到沈静安的话,眸色沉了沉道:“静安说他那一刀如果再深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那不就得了。” 许氏道:“他刚被你妹妹掳回来的时候,是很抗拒留下来的。 甚至这么久以来,他只在你妹妹在的时候,叫我们爹娘。 我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可以看得出来,他不是轻易可以相信别人,接受别人的人。 他背负血海深仇,按理来说应该很是惜命,但却可以为了你妹妹豁出性命。 这说明他最起码对你妹妹不是心存利用。” 这些道理许清砚不是不明白,他只是担心楚云淮背后的那股势力。 既然楚云淮不肯说,他便只能自己查了。 正想着,就见床榻的许尽欢突然又呓语了起来,嘴里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欢欢。” 许氏握着许尽欢的手,满是担忧地唤着她的名字。 许尽欢猛地睁开眼睛,她气息微重那双眸子没什么焦距,神情有些恍惚的样子。 许氏吓坏了,她摸着许尽欢的脸道:“欢欢,你别吓娘,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娘亲的声音,许尽欢的思绪慢慢地清醒了过来,她沙哑着嗓音唤了一声:“娘。” 许氏抱着她,哭了起来:“你吓死我了。” 她轻轻拍着许尽欢的背道:“欢欢别怕,已经没事了。” 许尽欢想起自己晕倒前看见楚云淮受了伤,她忙问:“哥哥呢,他没事吧?” 第68章 丢失的那段记忆 “你放心,他没事就是失血过多还没有醒。” 许氏安抚着许尽欢,然后把药端给了她道:“他就在隔壁,等你喝了药再去看他。” 许尽欢乖乖喝了药,见许氏一脸憔悴的模样,她不免有些自责心疼道:“娘,我没事了,你赶快回去休息吧,有义兄陪着我就够了。” 许清砚也跟着劝了又劝,许氏这才肯回去休息。 待她一走,许尽欢就掀开被子下了床,要去隔壁去看楚云淮。 许清砚不满道:“你个小没良心的,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楚云淮,是谁说不想和他再做兄妹的。” 许尽欢没空跟他解释,她来到隔壁房间就见楚云淮侧身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 她愣了一下,想到他奋不顾身为她挡剑的画面。 如果不是他,那一剑劈在她的身上非死即伤。 可他冲过来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的犹豫。 而她已经有些看不明白楚云淮这个人了。 许尽欢敛住心底的思绪,她小心翼翼地握着楚云淮的右臂,撸起他的袖子,看着手臂上那一排小小的牙印。 原来,他真的没有骗她,这牙印就是她小时候留下的,他是早就认出她来了吗? 她把楚云淮的胳膊放下,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床头的暗格里取出一个木匣子打开。 许清砚看着妹妹拿出来的东西,不由的一惊,他问道:“欢欢,你……” “哥哥。” 许尽欢垂着眸子,拿起木匣子里的那只被她珍藏已久的木马,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我都想起来了。” 许清砚心头一震,他蹲下来有些担忧地看着许尽欢道:“你五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你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许尽欢拿着那只木马,红着眼睛看着许清砚道:“这是楚云淮送给我的。 当年是他把我从那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给救了出来,他胳膊上的牙印就是我留下来的。”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遗失的那段记忆里竟然会有楚云淮的存在,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她来? 许清砚震惊无比,当年救了妹妹的人竟然是楚云淮! 他神情格外认真地问道:“你仔细说说,当时你都经历了什么?” 那段记忆带给许尽欢的刺激太大,以至于逃出来后她就遗忘了。 直到昨夜她在大街上看见楚云淮大开杀戒。 满地的鲜血和残肢让她想起了儿时经历的一场噩梦。 确切来说,那是比噩梦还要恐怖的经历,哪怕回忆起来,她依旧觉得胆战心惊,恶心想吐。 许尽欢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当时被抓走后,就被人给卖了。 我不知道他把我卖去了哪里,只知道那里有很多的孩子。 因为我不停地在闹,那些坏人就把我关在了笼子里。 笼子在地下的什么地方,然后我就看见……”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忽而有些激动,浑身止不住地在颤抖。 许清砚坐在一旁,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没事,如果太害怕就别说了。” 许尽欢靠在许清砚的肩上,将她在笼子里看见的画面说了出来:“我看见他们将那些被抓来的孩子和几只猎犬关在了一起。 猎犬疯狂地攻击那些手无寸铁的孩子们,他们手中拿着匕首,但没有人敢刺向猎犬。 结果便是……” 她抖着身子,声音也跟着哽咽了起来:“那些孩子被猎犬撕咬,啃噬,到处都是残肢鲜血以及孩子的哭声。” 对于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来说,那血腥残忍的画面是她那个年纪无法承受的。 许尽欢趴在许清砚的怀里,哭着道:“我当时害怕极了,我以为我会和那些孩子一样,死在那里。”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道:“然后我就看见了楚云淮。 他把我从笼子里救了出来,但当时的我受惊过度以为他是坏人,就死死地咬着他的胳膊不放。 后来他把我带了出来,让我藏在了一座破庙里,临走前还将这只木马给了我。 他说我的家人会来接我回家,我真的就等到了爹爹。” 许清砚听完妹妹的讲诉,痛得一颗心都要死掉了。 他知道妹妹是受了刺激才会忘记那段往事,却没想到她经历的竟然是如此血腥恐怖的事情。 他安抚着妹妹的情绪,问道:“那你有见到那伙坏人的头领吗?” “是个女人!” 许尽欢道:“是个戴着面纱的坏女人,就是她让人把我关到笼子里去的。” 许清砚眯了眯眼睛,没想到楚云淮背后的竟然是个女人。 他又问道:“那楚云淮也是被抓来的孩子吗?他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许尽欢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楚云淮和我们那些被抓来的孩子好像不一样。 至于那个坏女人,我也就只见过她一面。 只记得她当时捏着我的脸将我仔细打量了一遍,说我长得还不错,是块好料子,但具体指什么我也不清楚。 他们像是一个什么组织,被抓来的孩子大概率是被他们培养成了杀手刺客之类的。” 小时候她不懂他们为什么要对那些孩子如此残忍? 但现在她知道,这是他们培养杀手的一种手段。 能活着走出那里的,大概都成了他们手里的一把剑,一颗棋子。 至于楚云淮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她也不知道。 许清砚也没想到,他一直在找的神秘组织原来就是楚云淮背后之人,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敛住思绪揉了揉许尽欢的头道:“哥哥一定会为那些死去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嗯。” 许尽欢点了点头,无论他们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应该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去对待弱小的孩子。 许清砚问她:“那现在你还想和楚云淮划清关系吗?” 许尽欢愣了一下,楚云淮救了她两次性命,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许清砚怕妹妹纠结,又道:“既然知道那神秘组织和楚云淮有关,那他便是我们眼下唯一的线索。 如今他因救你而受伤,若是我们此时翻脸未免无情了一些。 依我看你就继续把他当哥哥留在侯府。 待我们查出他背后之人的真实身份,再做打算。” 第69章 背负仇恨的罪人 “好,都听哥哥的。” 许尽欢吸了吸鼻子,忽而想起了什么,她忙握着许清砚的胳膊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怀疑齐鸣背后的人是太子。” 许清砚一惊:“你是说齐鸣拐卖少女一事还和太子有关?” 许尽欢点了点头:“当时我被关在箱子里,迷迷糊糊中醒来听到齐鸣和那人的谈话,他叫的是殿下。 只不过太子似是认出了我,让齐鸣把我给放了,不要给他招惹麻烦。” 许清砚眯了眯眼睛,神色冷厉:“难怪齐鸣胆大包天,原来他是在帮太子做事。 这太子殿下表面看上去不近女色,原来背地里竟是这种德行。” 他捏着拳头,心中愤怒不已:“只可惜齐鸣被楚云淮给杀了。 不过既然知道此事和太子有关,那他就逃不了!” 许尽欢也很意外,没想到太子身为储君竟在背地里干这种勾当,不知害了多少无辜少女。 她越来越觉得,扳倒孙家不仅仅是楚云淮的事情,而是要还天下人一个公道和太平。 正想着,就听隔壁传来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 楚云淮醒来后见房间里没人,而他担心许尽欢也不顾自己身上有伤就下了床,却不小心打翻了床边小几上的茶壶。 恰好沈静安端了药进来。 见楚云淮倒在地上,他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去扶他道:“你背上有伤,不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 楚云淮握着沈静安的胳膊,沙哑的声音问道:“欢欢怎么样了?” 许尽欢一进门就听到楚云淮关切询问她的这句话。 她鼻翼一酸疾步走过去叫了一声:“哥哥。” 楚云淮抬头看着她,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着,他有些着急地问道:“齐鸣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他醒来后想起许尽欢在大街上情绪失控,担心她是不是被齐鸣给伤害了,这才不管不顾地想要看看她。 许尽欢忙道:“没有。” 她握着楚云淮的胳膊,红着眼睛道:“哥哥别担心,他碰都没有碰到我。 我还戳瞎了他一只眼睛,是不是很厉害?” 听到许尽欢说没有,楚云淮这才松了一口气,他道:“欢欢真厉害。” 而他似是撑不住,身子一软,差点倒下。 沈静安忙将他扶到床上,忍不住抱怨道:“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再乱折腾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 说着,就脱了他的衣服,帮他检查起背后的伤,好在缝合的伤口没有裂开。 看见楚云淮背后那长长的一道伤口,许尽欢惊得捂住了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她竟不知,原来他伤得这么重。 “别哭,我没有事。” 楚云淮见许尽欢在落泪,他想替她擦眼泪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许尽欢蹲在床边,哽咽的声音道:“你怎么这么傻啊?” 她想不明白楚云淮为什么这么做,他们又不是真正的兄妹,他干嘛为了她舍命相救? “因为我是你哥哥啊。” 楚云淮伸手抹去许尽欢的脸上的泪道:“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许尽欢强忍着眼中的泪,她握着楚云淮的手道:“那哥哥要答应我好好养伤,快点好起来,不能让我担心。” “好。” 楚云淮答应着她,目光不经意瞥见她手腕上的勒痕。 他眸色深了深,轻轻抚着她手腕上的伤问:“你怕不怕啊?” 他反正是怕得要命,怕找不到她,也怕找到她看见是无法承受的一幕。 许尽欢摇了摇头:“我才不怕呢,因为我知道哥哥一定会找到我的。 就算找不到也没有关系,我一定会想尽法子逃出去的。” 楚云淮想起了小时候,他和她第一次相见的时候。 当时有那么多的孩子,唯有她眼神最为倔强,嘴里喊着:“我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当时的他满是诧异,这些孩子不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吗,怎么还有爹爹? 正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让他发现了他们藏着的秘密,也让他看到了最为残酷的真相。 所谓的孤儿都是他们买来或者抓来的孩子,他们要用这些孩子,来帮他完成复仇大计。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突然就从一个天真的孩子变成了背负仇恨的罪人。 此后的很多个日夜里,他闭上眼睛便能看见那些因他而死的孩子们。 他们的冤魂一直飘荡在他的身后,哭喊着,嘶吼着,要把他拉进无间地狱里去。 然而,他不能变成地狱里的恶鬼,泯灭这最后的一点良知。 因为他曾发誓不会再让无辜之人,因他的仇恨而死! “好了,让你哥哥好好休息吧,你在这他压根就不能好好养伤。” 许清砚找了个借口把他妹妹给赶了出去。 楚云淮看着许尽欢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房门,他眼神黯了黯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待沈静安也离开后,许清砚才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楚云淮不明所以。 许清砚道:“她说就算我们找不到她,她也会想尽办法自己逃出来,这是真的。 你也看见了她手腕上的勒痕吧,但你可能不知道她是怎么从齐鸣手中逃出来的。” 他端起沈静安拿来的药,喂给了楚云淮,同他讲起了其中的缘由:“我之前跟你说过,她小时候被人拐走的事情。 在她被救回来后,爹娘便请了很多人来教妹妹防身之技,其中就包括怎么解绳索。 这种技能学起来是十分辛苦的,哪怕爹娘对她十分纵容,也咬着牙让她必须学会。 小时候妹妹手腕上时常有绳索勒出来的痕迹,不过她很聪明,最后还是被她给学会了。 爹娘自然是希望她这辈子都用不上,但倘若遇到危险,她最起码可以脱身。 当然她学的也不止这些,静安还教了她许多东西。 就拿迷药来说,为了让她对抗药性,她都不知道被迷晕了多少回。 不过久而久之,她身体就产生了对抗反应,所以寻常迷药她能很快就能醒过来。 可是哪怕知道她有些自保的本领,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是会担心害怕。” 说着,他看向楚云淮,语气诚挚而认真:“谢谢你救了欢欢。 檀香珠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至于我们的盟约,也不会作罢。” 第70章 逗弄她 听到盟约不会作罢,楚云淮心中没有丝毫的愉悦,只有满满的心疼。 为了那个明媚而又勇敢的姑娘。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不怀疑这是我用的苦肉计吗?” 许清砚轻笑一声,他将手中的碗放下道:“倘若真是苦肉计,只能说我妹妹在你心中确实十分的重要,重要到不惜以命相搏。” 他看了一眼楚云淮,故意挑了挑眉,拉长了尾音:“哦,我说错了,不是我妹妹,是我们镇北侯府。” 楚云淮:“……” 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 当时他策马赶过来见许尽欢命悬一线,想也没想就挡了过去。 在那一刻什么深仇大恨仿佛都不重要了。 他只要她活着。 楚云淮咳了一声,有些虚弱的声音道:“你是一个好哥哥。 你有想豁出性命去守护的家人,其实我也有!” 许清砚愣了一瞬,有些诧异的看着楚云淮,就听他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袒护贤妃吗? 因为她是和我一起长大的阿姐!” 许清砚着实有些意外,他怀疑贤妃是楚云淮的意中人,却未曾想过他们竟然会是姐弟! 楚云淮道:“我和她都是孤儿,我们打小一起长大,相依为命,而她为了帮我报仇入了宫做了宠妃。 但其实我的仇和她没有一丝的关系,但她还是牺牲了自己,是我对不起她。” 他的阿姐本应该有更好的人生,却因为他被迫卷入了泥沼里。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必须要护她周全! 许清砚心头一动。 如果当年楚云淮没有把他妹妹救出去,如今他妹妹是不是也同贤妃一样,成了助楚云淮复仇的一颗棋子? 他其实很想问问楚云淮,当年为什么把妹妹给救出来? 但显然,楚云淮从未想过提起当年的那段恩情。 还有那个楚云淮不愿说出口的幕后之人。 究竟她身上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能让楚云淮如此相护? “对不起她的人不是你,而是让你们走上这条路的人。” 许清砚拍了拍他的肩道:“告诉那个人,若想和我们镇北侯府合作,就别把我们当做棋子来利用,否则后果自负!” 他收回手,又道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吧。” 随即便转身走了出去。 院子里。 沈静安正在盯着灶上的两炉药,他打了个哈欠,拿着蒲扇煽着火。 许清砚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扇子道:“我盯着就好,你回去歇着吧,你若是累垮了,谁给他们看病。” 沈静安的确是撑不住了,整整一天一夜他都没有合眼,于是也不跟许清砚客气。 他叮嘱道:“这药要文火慢熬两个时辰,你仔细盯着点,有什么情况叫我。” 许清砚点了点头,然后蹲在小灶前盯着药。 温姝语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许清砚在院子里煎药。 她想起在霓裳楼的时候,这个男人英武果敢,智慧过人很快就找到了机关所在,锁定了嫌疑人。 这让她对许清砚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 虽然平素里他看上去就是那种吊儿郎当的风流子模样,但其实他认真起来很有魅力。 温姝语收回视线,朝着她走了过去,因为院子里没有旁人,她便唤了一声:“世子。” 许清砚抬头,就见她有些错愕地盯着他的脸,还有些忍俊不禁的样子。 他蹙了蹙眉道:“笑什么?” 温姝语是看见他脸上沾了灰有些滑稽,但她又不好意思笑出来。 她从怀里掏出一方娟帕递给了他,然后指了指他的脸道:“世子还是擦一擦吧。” 许清砚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她一脸忍俊不禁的模样,敢情是自己变成了小丑。 他接过她的帕子,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当时捡到的似乎就是这条手帕。 许清砚拿着帕子擦了擦脸,然后顺手将帕子塞到了自己的怀里,道了一声:“多谢。 这帕子脏了,改日洗干净我再还给小姐。” 温姝语咬了咬唇道:“不用了,你还是还给我吧。” 许清砚轻笑一声:“温小姐还真是谨慎啊,一条帕子都不敢落入别人手里,怕我拿着这娟帕败坏你的名声?” “不是的。” 温姝语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便也不跟他计较这些,她问:“不知欢欢妹妹她怎么样了?” 许清砚道:“她没事,就是受了一些惊吓。” 听到许尽欢没事,温姝语松了一口气,她有些紧张地问道:“世子难道不怀疑我吗?” 许清砚扫了她一眼,随即才明白过来,她今日的目的。 绑走他妹妹的是齐鸣,而齐家和孙家以及相府一样都属于太子一党,所以温姝语才会有此一问。 她是怕他误会,觉得她是故意将他妹妹带去了霓裳楼? 还真是一个敏感而又让人心疼的姑娘。 许清砚盯着她的俏脸,故意道:“温小姐的确值得怀疑。 谁都会觉得齐鸣绑走我妹妹,定是在为孙蕙兰出气。 而温家和太子又有婚约,你暗中帮着孙家报复我妹妹,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温姝语着急的解释道:“我没有,我真的……” 许清砚爽朗一笑,打断了她道:“我跟你开玩笑的。 如果你真的参与其中,就不会跑来告诉我欢欢失踪的事情。” 温姝语反应过来,敢情这个男人在戏弄她! 她红着眼睛,满脸委屈的模样。 谁料许清砚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子递给了她道:“喏,让你出出气。” 看着他递来的石子,温姝语破涕为笑,她接过那石子毫不客气的朝着他身上砸了过去道:“扯平了。” 许清砚勾了勾唇道:“这样才对吗,姑娘家就应该鲜活一点,干嘛要拘着自己?” 温姝语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许清砚是故意逗她的,就是想让她生气,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来。 而且他总有办法让她抛弃贵女的良好修养。 他和她见过的那些男人很不一样。 温姝语看着许清砚,犹豫了片刻然后问道:“上次你说能帮我退掉和太子的婚事,还作不作数?” 许清砚挑了挑眉道:“你这是想通了?” 温姝语只是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齐家一夜间满门倾覆,早晚有一日会临到孙家和太子。 她不能让温家再绑在太子这个火炕上了。 但要怎么跳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卷 第70章 逗弄她 听到盟约不会作罢,楚云淮心中没有丝毫的愉悦,只有满满的心疼。 为了那个明媚而又勇敢的姑娘。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不怀疑这是我用的苦肉计吗?” 老爷子可以是说一语惊人,听见他的话之后,我、张莹莹、温槿三人都是同时楞在了哪里。 最后丘杰居然将胡晓燕带到了一处荒废已久的建筑工地,而我也是尾随其后跟着她们到了建筑工地,并且在一处既可以藏身又可以观察拍摄到丘杰的地方躲了起来。 可对于这种说法,典风是不信的,天地无情,哪有什么天选之子。 况且经过长时间的战斗,自己体内的消耗也是极大,先前施展超大型焚天之怒已然消耗的七七八八了,若是在能让对方施展出更强地攻势,恐怕自己也难以招架。 我们沿着山路一直往上走,沿途的风景不断变换,一个时辰之后渐渐冷了起来,路边也渐渐的多了雪花。 在离开ktv之后没过多久,我就感觉到在后面好像有人在跟踪我和卢毅。 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过去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世界上,谁少了谁,慢慢的你都会发现,真的无关紧要。 我笑了笑,对着他们点了点头,最后,目光落在了齐乐楠的面前。 身后一具娇柔的身子靠了过来,陈肖然能感觉一对柔软充满弹性的球体压在他后背上。 “究竟发生何事?”我问道。威武此时应该在保和殿当差,能让他不顾一切跑到乾清宫对我说这番话,定是保和殿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没什么钱你是知道的。以后再说吧。”我朝傅总嫣然一笑。 现在要他将其摘下,送与他人,还是这种花花公子一般的败类,萧逸着实不忍心。 白钢和斯坦福格接触的时间相当久了,在他的印象里斯坦福格的性格就和他脸上的表情一样冷,几乎很难看到他有什么热血的举动。 此时大堂上的正道、汤谷武者,相处颇为融洽,推杯换盏,气氛颇为热闹。他们谈论的重点,都是血神宫,其中颇多辱骂之词。 首先说话的是李红藻,只见他一脸的郁闷样子,仿佛心中所想全部写在了脸上一般,阴云密布,不言苟笑。 “还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柳青抚弄着我的美发,亲吻我的后脑勺。 另外,安托万大师说的也有道理,韩旭既然就职了铁匠副职业,今后也是需要材料练手的。 这一枪打的稍微有点偏差,并没有打中心脏,而是打到了肩膀上。 “母巢”上的四架伪装成鸟型的无人机寂静无声的升空,悄无声息的飞到了银星镇里。 “林县长您看人挺准,您是真正的伯乐,我当然是十二个同意啦!”谭局长在溜须拍马。 正因如此,白骨精所付出的代价,才格外令它满意。毕竟,当初的白骨大圣稳稳是准圣之中第一人,是能够硬撼圣人的存在。 只是,他们是过来历劫的,不是来旅游的,好似连命运都看不惯他们有舒适的一天。 莫子辰也是大笑,因为一听余必灿这话,就知道他也起心思了,想找婆姨了。 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并非是阿喀琉斯那样的绝对力量和强大防御,而是和“水”融为一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