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大学：她们都想圈养我》 第127 章 第一次！ 可对赵今安来说，和沐瑶分手了，张慧就只是个陌生人。 他和沈子言还在指挥调货。 谁愿意听一个陌生人对你说教？ 送货，单伟成了主力军，他们开着小货车，晚上就要把郡沙各个高校的矿泉水备好。 白天哪个学校快缺货了，马上又要送货。 大学城的各个路口和东方红广场都设了点，摆了宣传物料，挂了横幅，欢迎XXX新生！ 大一新生凭借录取通知书可以免费领取矿泉水。 不像后世，送点小玩具还要下载什么APP，点关注。 王维涛和几个志愿者守在东方红广场，也是大学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真的是免费？” 9月，郡沙还很热，外地来报到的新生，总要买矿泉水。 “是的，有录取通知书吗？” 王维涛看了看男生，后面父母还拉着行李，就主动递过去三瓶矿泉水。 男生的父母很意外，三瓶矿泉水就算买1块5的也要4块5。 那么炎热的天气，出门在外.....现在不是每个家庭都很宽裕，父母这辈人都是能省就省。 等人离开后，王学恩拿起一瓶矿泉水说：“他们公司不怕亏本吗？” “亏？” 王维涛说：“现在是树立口碑，一瓶矿泉水成本多少我不知道，但他们在大学4年买两瓶应该就回本了吧？” “如果是你才上大学.....以后会不会优先买臻然？” “也许大学毕业后，在外地看到臻然，想起自己今天来报到的场景，想起父母，同样是买会不会买臻然？” 王学恩想了想，点头。 “有些人会，有些人不会。” 王维涛点点头，也没反驳。 “王维涛，快来搬货！” 正在这时唐晓晴开着面包车来了，穿着红色小马甲下车，背心上印有“臻然”两个字。 志愿者都穿着这样的小马甲。 “靠，唐晓晴真会开车了啊！” 班长王学恩张大嘴巴，他们都还不会开车，唐晓晴的变化太大了。 会开车，大一兼职就工资两千，人也越看越漂亮，这还是那个唐晓晴吗？ 王维涛和王学恩跑过来，问道：“唐晓晴你暑假考的驾照吗？” “嗯，快点搬货，我等下还要去其他的点。” “今安呢？”王维涛问。 “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唐晓晴催促道。 王学恩多看了眼驾驶座，椅子上还垫着枕头，椅子拉离方向盘很近。 又看了眼唐晓晴的身材。 不敢想！ 这样会不会影响驾驶，会压住方向盘吧？ 老实说，会计一班的同学都觉得唐晓晴越来越漂亮了，就连林清雪都觉得自己的班花地位有点不保。 会计一班的男生开始变心了，床头的那卷卫生纸.... 搬完货，唐晓晴就爬上驾驶座，开车走了。 看着面包车离开的方向，王学恩呐呐的问：“我们的工资也是唐晓晴结？” “嗯，上次也是她管我们的工资。” 王维涛推了推王学恩：“别看了，知道谷超承吗？你们没戏，唐晓晴从大一开学就喜欢今安.....” “......又今安？” 看王维涛有点得意，王学恩一身鸡皮疙瘩离王维涛远点。 他才想起王维涛的取向可能有点问题。 “王维涛，大二了谈个女朋友吧，大学不谈场恋爱是不完整的。” 王学恩在“女”字咬了重音。 另一边。 唐晓晴开车不快，撞见路上赵今安和沈子言。 “赵今安，你真的不接受记者的采访？” “你来吧，我不擅长。” 沈子言苦笑一声：“我打电话给骆总，骆总也说不想抛头露面。” 这种事其实沈子言真的比赵今安和骆瑾芝更合适。 沈子言的形象和谈吐都无可挑剔，这次表现出来的组织能力也无话可说。 赵今安笑着说：“能者多劳。” 沈子言剐了赵今安一眼，脸上挂着笑意，她知道赵今安的性格，不是那种喜欢出风头的人。 “对了，你们学校校团委还问了我一嘴。” “问什么？” 沈子言笑了笑：“说你们公司上次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负责吗？” 赵今安点了点头。 “喂。” 沈子言侧身看着赵今安：“赵今安，你是想等公司做大给学校一个惊喜吗？其实就现在的规模，你也是你们学校创业第一人了。” “你们学校肯定会拿你做榜样。” “等公司做大，就不是惊喜了，是惊吓。” 赵今安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他说起了于修然，说起了校庆，说于修然约好校80周年庆一起回来。 沈子言很认真倾听。 她第一次听见赵今安的内心活动，第一次！！ 沈子言很想了解赵今安的内心，这个人有什么都不会表露出来，她很认真很自信对赵今安说：“10年后，于修然给你提鞋都不配！” 赵今安笑着说：“我和他不是敌人。” 沈子言却依然很认真，说：“我知道！” 其实沈子言还想说，陈泽也是，孔哲宇也一样！ 这大概就是沈子言吧。 他知道陈泽和孔哲宇有家业继承，那自己就帮赵今安做大做强，做到他们给赵今安提鞋都不配！ 沈子言和赵今安聊完工作就又去忙了。 她是这次活动的总负责人。 “滴——” 唐晓晴按了下喇叭：“赵今安，你去哪里？我开车载你。” “我没什么事，跟你走。” 看见唐晓晴开车，探出车窗外，赵今安就想笑。 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更想笑了。 还有点担忧。 唐晓晴几乎是双手抱住方向盘，不知道驾校教练怎么教的。 她还有点打碎方向盘。 “赵今安，你有衣服晾在我家，我妈妈帮你洗了，开学后你还去吗？” 唐晓晴开车很认真，双手抱住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不敢分神。 “这样.....没压着？不影响开车？” 赵今安实在是好奇，好想问问唐晓晴。 没听到回应，唐晓晴才瞟了眼赵今安，然后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规模很大。 “我丢洗衣机自己洗了啊。” 赵今安暑假睡办公室，办公室没有洗澡的地方，就会去唐晓晴家里冲凉，最主要的是衣服不要自己手洗了。 “我妈说洗衣机洗不干净，就取下来帮你手洗了一遍。” 赵今安：...... 衣裤是没关系，问题是内裤....也手洗？ 这不太好吧？ 不会的，内裤刘美娥不会帮自己洗一遍。 没有理由，赵今安洗完澡就会把内裤洗掉。 刘美娥和唐晓晴挽留过好几次，说她们去睡那个没空调的卧室，赵今安都洗完澡扭好洗衣机就回办公室。 有几次在浴室看见过刘美娥换下来的衣物，大概没来得及洗。 刘美娥有点像郑茹，赵今安没想变成赵志勇，唐晓晴也不是4岁的赵念可。 “叮铃铃。” 这时手机响了，赵今安接起电话。 “喂，哪位？” 电话那头愣了会：“我，你的辅导员，刘辉！” 看着手机，刘辉的心情怎么说呢？ 自己的学生没有存自己的手机号码！？ 赵今安说：“导员，有什么事吗？” “.....” 刘辉也是听说臻然的这次活动被中南的一个学生负责了，就打电话问问自己的学生，总归自己的学生争气，自己脸上也有光不。 上次院里开会，有个院领导还表扬了刘辉一句。 没曾想赵今安有点不争气，刘辉也没想过唐晓晴，唐晓晴给人的感觉做总负责人确实欠缺点，更适合做具体的事。 唐晓晴还在问：“赵今安，导员找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 赵今安不会和唐晓晴说这些，看着唐晓晴就仿佛看到上一世的自己。 没一会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苏缅。 苏缅有点开心，说婶婶喊她回家割稻谷！ 赵今安：...... 不是，就你怎么割稻谷？ 还得有人伺候你！！！ 赵今安捧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婶婶完完全全叛变了，真就有人甩张5百万的银行卡，头也不回的那种。 卖侄子卖的贼快！ 说好当儿子养的，还说什么侄子门前站，不算绝户汉。 在肯德基面前，啥也不是！ 没一会儿王金茹又打电话来了，说其他稻谷会先收掉，就留着那块养了稻花鱼的等你有时间和苏缅回来。 “.....” 赵今安就问了句：“婶婶，你没打算把我多卖点钱？” “卖什么钱？说那么难听！” 王金茹笑骂道：“你奶奶鸡和鸭都留好了，地里的西瓜和葡萄一天看一回，就等着苏缅来。” 赵今安：...... 奶奶这样的人，可惜上一世陈清稚..... 第128 章 冤家路窄？ 在学校的一个站点，沈子言撞见了姚莘。 406宿舍，只有姚莘是农村的，很一般的家庭。 在2007年来说，35块钱一天不算多，但兼职有这个收入很不错了。 姚莘穿着红色小马甲和她们学校几个女生对大一新生很热情，她们还会宣传几句臻然，不过热情的代价就是矿泉水送的快。 这个站点围了很多大一新生和家长，她们还咨询到哪里怎么走。 “姚莘！” “子言！” 沈子言从奔驰下来，走向站点：“怎么样？辛不辛苦？” “很好玩啊，又能赚钱。” 姚莘和沈子言走得最近，徐曼曼一到周末节假日就回家，沐瑶也经常去她小姨家，宿舍就剩姚莘和沈子言两个人。 “姚莘！” 正在这时沐瑶来了，身后跟着张慧和张芸茜。 “瑶瑶，你回来了？” 姚莘已经返校4天，赚了140块钱了。 姚莘返校第一天，沈子言就给她安排了工作。 这140块钱比父母在家赚钱轻松多了。 沈子言还记得宿舍联谊那天，姚莘说她家也养了猪。 “子言。” “回来了？” 暑假二人在群里争论了几句，这次见面沈子言和沐瑶显得有点不自然。 沈子言没有穿红色小马甲，170的个头，踩着平底鞋，西裤白衬衫，看向张慧和张芸茜笑着点头：“阿姨，你好。” “你好。” 张慧应了一声，再次上下认真打量沈子言。 这样的女孩怎么会喜欢上赵今安？ 不是说赵今安不好看，而是沈子言这样的女生就不像只看男生外表的人。 没有阴阳怪气，沈子言和张慧都是有素质的人。 “姚莘，瑶瑶，我走了。” 姚莘有点羡慕，说：“子言，你是要去火车站接受记者采访吗？” 沈子言微笑点头。 这种采访都是协商好的，问题和回答双方都对好了。 主题是传播正能量。 标题就是当代的大学生！ “子言还要接受记者采访？” 沐瑶很诧异，看着沈子言，内心还有点酸，自己只暑假在家待了两个月啊。 这个年代上电视..... 张慧也有点诧异，沈子言在她心里更优秀了。 张芸茜看沈子言的穿着，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奔驰，老实说，这样的大学女生没什么挑的。 套用句话来说，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沐瑶！” 这时又来了一辆奔驰，孔哲宇很潇洒下车，小跑过来朝张慧礼貌喊了声：“阿姨好。” 这个男生是谁？ 张慧和张芸茜有点懵，看向沐瑶。 沐瑶没和她们提过孔哲宇，没说在学校有个像陈泽一样的男生追求自己。 哪怕暑假回家的路上，张慧和张芸茜说徐曼曼的眼光好，沐瑶也没说。 孔哲宇很大方自我介绍：“阿姨，我是孔哲宇，和沐瑶一个学校的，今年大四。” 沐瑶在妈妈身旁低头说了几句。 “你好，孔哲宇同学。” 这是张慧的待人方式，也在打量孔哲宇。 张芸茜看了眼奔驰，又一个开的车比自己好的大学生。 “那你不是要离校了？毕业后去哪里工作？” 这句话一出，姚莘不知道说什么了。 沈子言心里笑了一声，暗自摇头，看了眼沐瑶和张慧就离开。 张慧的话没什么毛病，只是寻常随口问一句，不过但凡有点脑子的人..... 好吧，19岁的大学生有这样脑子的不多。 如果程子莲和俞菲在这里，她们就会发现张慧现在的表现，语气口吻和暑假沐瑶升学宴时对待欧强很类似。 反正和那个暑假在酒店对待赵今安不一样。 张慧是什么人？ 一直在体制内，讲话滴水不漏，你挑不出她的理。 孔哲宇很礼貌回答：“阿姨，我本来想留在郡沙自己闯荡几年，不过我爸妈要我回去，要我在自己家公司从基层做起......” 张慧听着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姚莘听不下去了，太能装了。 她意味深长看了眼沐瑶，真不知道沐瑶心里想什么。 张慧又问你家哪里的？ 孔哲宇说离郡沙不远，鄂省的。 他是表达自己想来郡沙就来了，毕业离校不算什么问题。 沐瑶反应迟钝也拉了拉妈妈，意思是我又没答应他，你不要问了。 “滴——！” 正在这时唐晓晴大声喊道：“姚莘，快点来搬货！” “好嘞！” 姚莘招呼几个志愿者，看见赵今安从副驾驶下来，吓！！！ 冤家路窄？ 赵今安下车帮忙，拉开车厢门，看见张慧和张芸茜两个女人也很意外。 大学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年居然和沐瑶偶遇两次。 赵今安昨晚才拉黑张慧的，没想到第二天就在学校撞见了。 这一世赵今安算是第三次见到张慧。 上一世赵今安真有想过张慧会是自己的岳母。 “.....” 唐晓晴也认出了沐瑶，知道这个女孩是赵今安的前女友。 “今安.....” 沐瑶有点紧张，她不知道怎么解释，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赵今安就想解释。 现在更不好解释了。 孔哲宇，妈妈和小姨都在，你怎么解释？ 换成任何一个男生，只要脑子正常点的，别人也不会相信你说和孔哲宇没有一点关系。 姚莘小声道：“赵今安，你休息，就我们来搬。” 赵今安笑了笑：“没事。” 孔哲宇有点想不通，沐瑶宿舍的三个女生，沈子言一个公司就不说了，姚莘和徐曼曼似乎也和赵今安关系很好。 知道她们是联谊宿舍，但也不至于啊。 赵今安是真的没事，苏缅才和他打完电话，又去了趟香江，怀里揣着3千多万资金，公司在湘南省也打开了局面。 何况他本来就没觉得张慧和张芸茜有什么错。 现实又不是错！ 反而仅从男人的角度来看，张慧和张芸茜还很有女人味。 也是昨晚张芸茜卧室没有男人，不然肯定会觉得张慧最有女人味。 “赵今安！” 孔哲宇喊了一声，主动打招呼。 赵今安在面包车后面朝他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就这一点，孔哲宇就表现的比赵今安有风度。 什么嘲讽，炫耀奔驰，那得多脑残，富二代真有那么脑残？ 再者说，奔驰和面包车就在那里，别人没长眼睛不会看？ 看见赵今安从面包车下来，张慧就一直看着，她发现一年不见赵今安好像又变成熟了，眼里仿佛还多了一种自信。 第129 章 不公平！ 在张慧和张芸茜几人的注视下，赵今安抱着两箱矿泉水过来。 “赵今安.....” 几个穿红小马甲的女生都喊人，当了几天志愿者她们都认识赵今安了。 还知道了赵今安是隔壁师大的。 “赵今安，口渴吗？喝水。” 有个女生还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赵今安。 赵今安笑着说：“这么热的天，你们辛苦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 “对啊，有遮阳伞又晒不到太阳。” “赵今安，你就待在我们这里，不去其他地方了，我们就不辛苦了。” 几个女生咯咯咯直笑，女生有时就这样，有了几个聚一起胆子就很大。 居然主动调戏起男生。 她们不清楚赵今安在这个公司具体职位，但赵今安和沈子言没穿红色小马甲，当然了，采访沈子言肯定会穿上。 沐瑶小拳头攥紧紧的，好想冲过去骂她们狐狸精！ 唐晓晴和姚莘已经见怪不怪了。 姚莘有时还会参与进来，做志愿者这也是乐趣。 “赵今安！” 看了一会，张慧还是喊了。 赵今安这才转身看向张慧，浅浅笑道：“阿姨，你好。” 张慧：....... 你昨晚才拉黑的我，现在又那么自然？ 什么人嘛。 张慧愣了愣：“你好。” 她昨晚还以为赵今安心里有气，生自己的气才会拉黑。 生气才好，生气才说明在乎。 张慧也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见到赵今安觉得他又成长了，离开资星来到省会郡沙，也许张慧心里的优越感消散许多。 在资星，各个单位的一把手张慧都叫的出名字，也许还能打上一声招呼，来到省会自然心理就会有变化。 说直白点，在资星，张慧可以在校长办公室和校长聊天。 来了省会郡沙，别说中南的校长，院长都见不到。 “赵今安，能聊几句吗？” 张慧161的个头，清清冷冷，西裤衬衫挎着一个黑色坤包，但胸前衬衫鼓鼓囊囊又与她清清冷冷的气质有点不符。 她对张芸茜说“你姐夫不敢乱来”，也是对自己身段很自信。 “单独聊几句？” 赵今安看了眼孔哲宇，又看了眼沐瑶点了点头。 他有点好奇这个时候了，张慧还找自己聊什么？ 张芸茜犹豫了会，跟过来。 “赵今安，你大学兼职就负责送货？” 这次张芸茜的语气还是好的，不像上次在酒店，讲话那么难听。 张芸茜和张慧两姐妹长得有点像，就是张芸茜身高矮点，只有155的个头。 “赵今安，我从来没说要你和瑶瑶分手。” 张慧单刀直入。 赵今安就看着张慧，意思是往下说。 “我没有阻止你和瑶瑶。” 张慧解释道：“我只是说你们来自一个地方，又是同班同学.....我是说你比瑶瑶成熟点，希望你能像哥哥一样照顾瑶瑶。” “你认真回忆回忆，那天我在酒店是不是这么说的？” 听听，这话说得多漂亮，简直滴水不漏。 大概是这一世赵今安脱离了掌控，张慧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女人，大概上一世也想过赵今安那么好看那么听话做自己女婿也不是不可以。 赵今安想起了上一世，可这一世出现了孔哲宇这样的人啊。 见赵今安在想，张慧就继续说：“就算分手了也可以做朋友，你把瑶瑶和我都拉黑了。” 讲到这里，张慧大概有点生气。 赵今安一脸认真：“分手了就不是朋友，这样对我来说不公平。” “什么？什么不公平？” “还有，对她未来的男朋友来说也不公平。” “你在说什么？” 张慧和张芸茜一脸疑惑。 赵今安看着张慧，继而说道：“如果是我女朋友，我不会接受她有个这样的朋友，更不能接受她有个什么所谓的哥哥。” 这下张慧和张芸茜听明白了。 是啊，有几个男生能容忍自己女朋友有个这样的哥哥？ 赵今安想起上一世说：“我是找女朋友，不是找妹妹，你要我像哥哥一样照顾你女儿，你女儿却可以随时脱身是不是？” “那样对我来说是不是很不公平？” “我图什么？” “我要照顾妹妹，我自己有妹妹。” 赵今安又想起了段秋萍，段秋萍也想自己喊宋超文喊叔叔。 他是真搞不懂这些人的逻辑。 同样，张慧也没想到赵今安还那么年轻，逻辑就那么清晰。 赵今安看着到自己胸口位置的张慧说：“你心里没承认，嘴上也从没承认过我是沐瑶的男朋友，你说对我来说公平吗？” “我和沐瑶本来是男女朋友，是你把我们的关系模糊了。” 这一世无所谓。 这些话是赵今安替上一世的自己“讨”的。 张慧心虚了，不敢看赵今安的眼睛。 沐瑶还年轻不太懂，暑假在去酒店前张慧答应女儿不拆散她和赵今安的，但确实有意把她们两的关系“模糊”了。 在体制内待了那么多年，这点伎俩张慧信手拈来。 没承认，就随时可以“脱身”，谁也不能说什么。 在资星这个18线小城市，张慧和沐仁强也算有点脸面，在乎自己和女儿的名声，她们就可以说女儿没谈男朋友。 赵今安看了眼张芸茜，又对张慧说：“你问孔哲宇，问他介不介意自己女朋友有个这样的哥哥？如果他不介意，那我也不介意。” 张慧：....... 张芸茜：???﹏??? 什么叫他不介意，那我也不介意？ 她突然发现赵今安平平淡淡好有攻击力！ “赵今安，瑶瑶没答应他。” 张慧也不知道为什么，辩解了一句。 “不重要了。” 赵今安不想精神内耗，不想和张慧斗智斗勇，他看了眼不远处眼巴巴的沐瑶。 “今安....” 沐瑶张张嘴想过来，脚步都动了。 赵今安转身走向面包车。 唐晓晴一路小跑一路看着沐瑶，她是最不明白沐瑶的。 如果赵今安是自己男朋友，她什么都愿意，再苦再累什么都愿意。 这不是说现在的赵今安，唐晓晴从大一开学.....只觉得自己不能给赵今安买陈泽抽的那种蓝芙。 看着面包车离开，张慧突然少了一股心气劲，她说徐曼曼有眼光，刚刚还知道了有个开奔驰的男生追自己女儿。 这个男生可能比徐曼曼的男朋友更优秀。 张慧是个一直心气劲很高的女人，这一瞬间没了心气劲。 夜里。 张慧有点睡不着，披着丝绸睡袍到客厅，犹豫了会打个电话给沐仁强。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老婆，怎么了？那么晚还没睡。” “你在哪？” “在家啊，有事吗？” 张慧说：“我今天看见赵今安了。” “谁？” 沐仁强一下没想起赵今安是谁。 “赵家村，瑶瑶暑假谈的那个男朋友！” 张慧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烦，语气不太好。 沐仁强说：“哦，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他天天找我们家瑶瑶？” “.....没什么，你睡。” 张慧迟疑了一会说，她感觉有点对牛弹琴。 客厅静悄悄，张芸茜睡着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肌肤，酒红色的睡袍，还算傲人的身段，张慧欣赏了好一会，她想起白天的赵今安。 想起赵今安要是真成了自己女婿，和沐瑶在郡沙买套三室两厅..... 想着想着，张慧突然觉得赵今安顺眼太多了。 夜深人静。 她在设想幻想，如果是孔哲宇，自己是没想和女儿女婿住一起的。 就更别提欧强了。 但如果是赵今安，张慧想了会发现自己有种冲动和她们住一起。 第130 章 穷怕了。 唐晓晴的出租房。 刘美娥做了饭菜，留下赵今安吃晚饭。 赵今安个人一个月多补贴了唐晓晴6百，算是燃气费、水费、还有电费补贴。 唐晓晴不肯收，是赵今安硬塞给她的。 洗澡会用到水和燃气，洗衣服也要水和电。 刘美娥偶尔还会买好菜喊赵今安来吃饭。 说实话，钱在郡沙是真不经花，典型的消费城市。 会计一班的以为唐晓晴收入很高，实际上两千块钱，唐晓晴要承担房租，两母女的生活费，再给妈妈买点药，还要把学费存下来。 刘美娥是个很节省很节省的女人，大概是节省习惯了。 只有赵今安过来吃饭，刘美娥才会多买点菜。 平时两母女小菜都是能省则省。 不是两千块钱不够，是没钱怕了，穷怕了。 她们会想着存钱，防患于未然。 再说她们还欠赵今安两万多块钱。 所以会计一班的同学羡慕唐晓晴一个月两千工资，2007年大学两千一个月生活费很高了，实际上唐晓晴身上的钱没有那么宽裕。 她的性格也是很省的人，没买贵点的衣服，没买过口红。 还没李艾兰过得潇洒，李艾兰拿到贫困生助学金就买了迪奥口红。 这天吃完饭赵今安没回办公室。 唐晓晴打开电视换到芒果卫视，对沈子言的采访是在芒果卫视的晚间新闻播出。 期间接到骆瑾芝电话，骆瑾芝确定时间是不是晚间新闻。 东江系列在骆瑾芝领导下一直没有走出资星，骆瑾芝激动的心情可以理解。 看着电视里，火车站、大学城、各个高校，一个个穿着红马甲忙碌的身影，电视机前唐晓晴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 唐晓晴是最早加入公司的一批人，只比赵博兰晚点。 她经历了上门推销，便利店老板表示不要，摆了占地方的尴尬处境。 那个时候公司还是铺货，先货后款。 现在湘南省的便利店老板没有人会说“摆了占地方”这些话了。 刘美娥不懂这些。 不过看到女儿工作的公司上电视，女儿还是别人口中公司的“经理”，刘美娥也很开心，她是不太懂这些。 但能感觉出，女儿在公司有点小职权。 听说这些志愿者的工资都是女儿每天负责发放。 刘美娥想都没想过，女儿的性格她了解，还是多亏了眼前这个男生。 没有眼前这个男生，女儿只会低头干活。 谁也注意不到她！ 唐晓晴说过好几次，刘美娥有时也会问问。 唐晓晴都说公司是赵今安掌握大方向，制定战略，骆总在公司也听他的。 在刘美娥心里，上电视的公司很厉害了，还有点神圣。 真不夸张。 刘美娥从没出过外面，认知就这样，电视台那么多打广告卖药的，为什么那么多人相信，因为公信力。 都上电视了还不厉害，还会有假？ 赵今安没有激动，只是微微笑了笑。 “舍长还接受采访说了几句。” 他和唐晓晴都没坐，就站在电视机前。 看到电视里刘闯峰满头大汗接受记者采访，唐晓晴也笑：“我觉得刘闯峰说很好，有点紧张，但是很真实。” 刘闯峰笑起来有点憨厚，小动作有点多，都是紧张的表现。 沈子言就表现的大方得体，应对自如。 唐晓晴说：“是我，我比他还紧张。” 新闻就几分钟时间，赵今安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沈子言电话。 电话那头沈子言先开口：“今安，看了吗？怎么样？” “很好了。” 赵今安发自内心说道，又笑着问沈子言：“我们舍长是被你抓了壮丁吗？” “不是我抓他壮丁！” 沈子言也在笑：“是我到火车站，刘闯峰在我面前吹牛，你知道他的，我就说那你等下说几句，哈哈哈，没想到效果很好。” “刚刚记者打我电话，也说剪辑出来刘闯峰很加分。” 电话里沈子言笑得很欢乐，应该还在走路，她是真的很忙。 “你们辛苦了。” 赵今安想了想，笑着说：“那你打刘闯峰电话，给他发几百奖金吧，他这段时间晚上都守在火车站确实辛苦了。” “好，赵今安，那我呢？” 赵今安笑了笑：“我怕发不起你工资，加一千？” “你说的！” 沈子言欣然接受：“赵总，你终于不小气了。” 赵今安说：“你别把小气挂嘴边，公司现在是没钱。” 沈子言就笑，大概走路比较快，还有点喘气：“赵今安，先不说了，骆总打电话来了。” 骆瑾芝肯定也是看完新闻给沈子言打电话，这次活动是沈子言一手策划负责的，骆瑾芝是公司老板总要说几句。 至于沈子言工资加一千。 就连唐晓晴听了都没什么反应，沈子言工资高点很正常。 刘美娥有点奇怪：“赵老板，你们公司还没钱？” 第131 章 瑶瑶好像比曼曼更适合陈泽。 赵今安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说：“现在是推广期间，主要是占领市场，铺货太快.....” 刘美娥听不太懂，就看着赵今安，觉得他好厉害。 她是希望公司很赚钱的，希望赵今安赚很多钱，希望女儿的公司生意越来越好，所以才关心那么一问。 刘美娥习惯了喊赵老板，喊顺口了。 唐晓晴接了个电话，说：“赵今安，我要出去下，有几个学校的钱还没发，你洗澡....换洗的衣服在阳台。” “我收起来了，我去拿。” 刘美娥去了卧室，拿出叠整整齐齐的衣服，放最上面是内裤。 赵今安：...... 刘美娥说：“赵老板，你换洗的衣服丢那里就可以，我给你洗。” 赵今安说：“不用。” 刘美娥说：“反正我在家没事，你一个月还给了我们6百。” 6百那么值钱？ 请个保姆没两三千.....也没那么细心周到，主人家洗澡还找衣服，这得多少钱一个月的保姆才有这项服务？ 一般的保姆也不会帮主人家洗衣服吧？ 还要有刘美娥这脸蛋，身段..... 好吧，40岁的女人眼角纹是免不了，但是刘美娥的身段....真的有点夸张。 大概是不能干重活，刘美娥在老家没晒黑，肌肤白皙.... 不能用肌肤白皙来形容，是还算白白嫩嫩。 赵今安没请过保姆，不知道具体行情，就问：“阿姨，你要吃药，唐晓晴的工资够你们在郡沙开销吗？” “够了，够了，赵老板，晴晴工资很高了。” 刘美娥连忙摆手，衬衣晃荡厉害，她很诚恳说：“晴晴才上大二就有那么高工资，我们真的很感激你。” “你就来洗澡，还补贴我们6百....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刘美娥的身体应该从来没怎么赚过钱。 来了郡沙后，老家的亲戚也打电话来关心了，问刘美娥在郡沙过得怎么样。 刘美娥说，除了夏天很热，其他都很好。 没人问唐晓晴对你好不好，唐晓晴在村里孝顺是出了名的。 有人下乡放电影，唐晓晴就会扶着妈妈走几里地去看电影，到了郡沙两母女睡一张床，每天晚上都要聊会天。 赵今安点点头，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刘美娥在浴室外面站了会，就去厨房洗碗了。 中南，406。 沈子言每天忙到快关门才回宿舍。 姚莘在数钱，她这个站点，唐晓晴就把钱发在每个站点负责人手里。 姚莘第二天就给别人结算，她们要记好今天谁来了，谁没来。 像王学恩就只在王维涛手底下当了一天志愿者。 回到宿舍，沈子言边脱衣服边说：“姚莘，骆总说了，你们这些站点负责人，这些天一人一天加10块钱。” “真的啊！！” 姚莘来了精神：“那我7天不是有315？” 公司是还没开始赚大钱，但还不缺这点钱。 多做了事，多了份责任心，肯定收入要比别人多点。 对于大学生来说，更多是一种认同感。 徐曼曼不羡慕姚莘赚了315，却很羡慕姚莘这种劲头，她想起上个学期自己当志愿者那几天也像姚莘这样。 徐曼曼更羡慕沈子言。 不是羡慕沈子言接受采访，是羡慕沈子言能和赵今安并肩作战。 陈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开始去厂里抖了几天威风。 没了新鲜劲，就不去了。 杨姝美还和梁慧珍抱怨，说陈泽没定性，还是曼曼好这类话。 梁慧珍又笑着说，男孩子都这样，成熟晚点，以后就懂事了。 听着妈妈和杨姝美阿姨在家闲聊，徐曼曼端坐沙发，一声没吭。 那天下午在赵今安办公室，是徐曼曼这些年最放松的两个半小时。 就算没人说话，脱掉凉鞋跪沙发上不看赵今安，徐曼曼也感觉心灵前所未有的放松。 沐瑶坐床上一脸幽怨看着沈子言。 沈子言察觉到目光，就不看她。 快进浴室的时候，沐瑶突然开口：“沈子言，你抢了今安的风头！” 沈子言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沐瑶。 她只觉得沐瑶太不了解赵今安了。 徐曼曼也看着沈子言，她就不会这么想，她知道赵今安不喜欢出风头，只想知道沈子言怎么回答沐瑶。 沈子言说：“瑶瑶，刘闯峰也采访了，这真的没什么。” 徐曼曼想起来，问道：“子言，隅光奶茶销量怎么样？” 沈子言说：“还可以，没单独做广告宣传，销量还很不错。” 徐曼曼点了点头，心里有点开心。 她喜欢“隅光”这个名字，喜欢它的寓意，角落里的微光。 沐瑶对这些不感兴趣，又拉回话题：“沈子言，你喜欢今安！” 宿舍一下变得很安静。 姚莘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她想说，你妈妈这样....其实孔哲宇家里是挺有钱的。 徐曼曼小手不自觉抓住床单，看着沈子言，内心有点紧张。 她好怕听到沈子言说“赵今安是我男朋友，我已经和赵今安在一起了”这样类似的话。 沈子言有些无奈，转身看着沐瑶一脸认真道：“瑶瑶，喜欢一个人不是你说我喜欢你，然后你也说，我喜欢你。” “不是只嘴巴说，是要为对方付出。” 沈子言不知道沐瑶能不能真正理解，她觉得张慧是那种只想享受“现成”的女人，就是不知道张慧知道真相后..... “瑶瑶，生活不是只有情情爱爱.....” 沈子言说完就进了浴室。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爱情观，世界观。 沐瑶肯定能听懂，就是看着浴室门有点气鼓鼓。 姚莘是最有发言权的，她能担保沈子言真的一心扑在工作，没有像小女生一样情情爱爱。 姚莘突然下意识看向徐曼曼。 徐曼曼已经平躺在床上，没有发出声响。 没人怀疑徐曼曼。 姚莘只是想起自己以前说的话，说徐曼曼和赵今安最搭，说她们很对磁场。 哪怕是现在，看着安静平躺床上的徐曼曼，姚莘看了好一会也是这种感觉，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明明子言很合适，应该说更合适。 赵今安和沈子言的性格，可以说是互补！ 但作为一个旁观者，姚莘就觉得徐曼曼和赵今安最搭了。 “陈泽？” 姚莘盘坐床上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沐瑶和陈泽有点合适。 “嗯，瑶瑶好像是比曼曼更适合陈泽。” 想着想着，她给了自己一巴掌。 乱搭什么？自己还单身呢，算账数钱！ 第132 章 今安，俞菲是谁？ 另一边。 刘闯峰神气了。 会计一班第一个上电视采访的，老刘呸了点口水笑呵呵数钱：“今安，你工资多少钱一天？有没有我多？呵呵。” 赵今安：...... 王维涛看不下去了，说：“老刘，你差不多就得了。” “就是，天天嘚瑟。” 谷超承心里酸啊，自己只有35一天。 刘闯峰80一天，上电视露了脸，还奖励了3百。 谷超承做了8天，只有280，刘闯峰做了8天，总共有940。 就算王维涛这些天都赚了360。 谷超承在乎的不是几百块钱的差距，是沈子言.....是心里的落差感。 刘闯峰笑着说：“我只是好奇，我算下来一天有118，你们就不好奇今安的工资？我们只知道唐晓晴的。” 王维涛点了点头，确实很好奇。 赵今安笑了笑：“这么算....你的工资是比我高点。” 这是实话。 赵今安和骆瑾芝就没拿过工资。 刘闯峰心里舒坦了，还给赵今安递支香烟，黄芙。 “舍长，你.....” 赵今安有点受宠若惊，抽上刘闯峰买的香烟了。 “今安，你别那么惊讶，搞得我好像很小气一样。” 刘闯峰潇洒又大方散了一圈：“小雪就快答应我了，她现在应该有点佩服我。” 王维涛说：“老刘，敢情你是因为这个买的烟啊。” 谷超承的视线从赵今安身上挪开，悬着的那颗心稍稍放下来。 就连陈泽都有点关心赵今安一个月多少工资，按理说他是不差钱的，可能是赵今安表现出来的有点耀眼吧。 他们心里算了下，一天没有118，就是没有超过3500。 这样.....他们内心都还好接受。 陈泽说：“老刘，你接受采访太紧张了，你看别人沈子言.....还有林清雪真要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林清雪是没徐曼曼漂亮，但林清雪是那种又纯又欲的女生。 赵今安是看过林清雪睡裙照片的，是真的有点又纯又欲的味道，别说男生，有很多老男人都喜欢，就是不理解“快答应了”是什么意思。 看着数钱的刘闯峰，赵今安为他的钱包默哀三秒。 谷超承没有找唐晓晴了，在教室上课喜欢看唐晓晴，但又有点躲着唐晓晴。 沐瑶和徐曼曼这样的女生追不到，有点不敢追，唐晓晴，谷超承也没了勇气。 有天下课刘辉来教室表扬了刘闯峰几句，又找了赵今安。 在外面走廊看着赵今安，刘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今安的衣服是苏缅买的，一到换季，吴晓就来了，就算衣裤没有logo，刘辉也能看出来不是便宜货。 反正自己这个辅导员好像买不起的感觉。 最后刘辉好奇问了句，你兼职工资有3千吗？ 赵今安点头。 “.....” 刘辉就没说什么，走了，好像还有点郁闷。 学生上课工资比自己这个老师还多，说什么？ 还说个屁！ 骆瑾芝来了郡沙，问赵今安，隅光奶茶不写首歌吗？ 赵今安说：“我是会计专业，不是搞音乐的。” 骆瑾芝说隅光奶茶销量很不错，那些经销商也愿意拿货。 这款奶茶是赵今安模仿的阿萨姆奶茶，经过市场检验，就算没有单独宣传推广，销量肯定也不会太差。 实际上在湘南省的销量更好，有了冷藏柜陈列在一起。 骆瑾芝是来商量加生产线的，还要加建水厂。 就是又要投入花钱。 9月底，赵今安把股票都卖了。 他不记得牛市是10月几号结束的。 卖掉股票，赵今安持有3百万美金，1千3百万RMB。 赵今安去了超市，他想花钱，就是那种随便拿的感觉。 “今安，你给谁买？” 王维涛跟来了，看着一推车零食。 赵今安笑着说：“我妹妹。” “今安，你还有妹妹？”王维涛很惊讶。 “我叔叔的女儿，上小学1年级了。” 赵今安脑海里就没想起过宋嘉月，只有赵悦芊。 结账的时候，赵今安喊老板拿包黄芙，看着王维涛又喊老板多拿两包。 “今安，那我不客气了啊。” 刚开学那会，王维涛变着法在食堂刷饭卡，赵今安是知道的。 再说上一世王维涛对自己和陈清稚都很大方。 赵今安笑着说：“你离我远点，不要贴那么近，1米开外。” 王维涛：....... 1米开外是会计一班男生喊出来的，王维涛就变成了1米开外，大家都有点怕王维涛，说王维涛你快点找个女朋友证明给我们看。 9月30。 中午的时候，赵今安接到苏缅电话。 在校门口，赵今安见到了吴晓，还有许久未见的苏缅。 “今安，你买了什么？” 苏缅没下车，坐在第二排，是一款白色奔驰7座保姆车。 “你要吗？” 赵今安放下手里的袋子，剥开一个果冻喂苏缅。 苏缅吃了。 赵今安又摸了摸苏缅的手，苏缅就看着赵今安笑。 一旁的吴晓撇了撇嘴，这天气手会凉吗？ 赵今安又从袋子里找了块德芙巧克力。 苏缅说：“给芊芊买的？我也买了，都在后备箱。” 不止后备箱，后排座位都堆满了东西。 看来王金茹喊苏缅回去割稻谷，苏缅很期待这一天。 赵今安打开几个袋子，问苏缅：“你想吃什么？” 苏缅就真的认真挑了起来。 二人脑袋凑一起，小声说着这个好吃，那个好吃。 “......” 吴晓看了一会，突然笑起来，真像大学生小情侣谈恋爱。 这些零食，苏家大概.....都没有吧？ 赵今安看着司机说：“我会开车。” 司机：...... 苏缅说：“那你们不要去了。” 吴晓也有点急了。 苏缅说：“那今安你开车，我坐副驾驶。” 司机怕了，吴晓也凑过来，她们是真怕赵今安只是新手。 才拿到驾照的那种，手痒车瘾犯了。 司机压低声音提醒赵今安：“要走高速，苏小姐出点意外，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吴晓也猛点头。 司机知道苏缅要是出点意外，自己和吴晓可能会因为多呼吸了新鲜空气，“喜获”10年以上有期徒刑。 “放心吧。” 赵今安抱起苏缅到副驾驶，又帮她系好安全带。 二人对视一眼，司机去一旁打电话。 回来对吴晓说，老板说开台车跟着。 赵今安开车去财专。 苏缅坐副驾驶有点开心，打电话给赵志勇，就像真的回家。 过了一会苏缅看向赵今安。 “今安，俞菲是谁？志勇说她也要回家。” 第133 章 沐瑶的赢面点。 俞菲本来是不打算回家的。 是听赵志勇说赵今安开车回才突然决定的。 俞菲不想和沐瑶一家三口同车，太不自在了。 大概年轻人都这样。 如果都是同学那就很好玩了。 俞菲还去超市买点零食，想着路上说说笑笑吃点零食兜着风就到家了。 结果，赵志勇说还有个人，是今安的..... 呃，是我们的小婶婶。 俞菲整个人都懵掉了。 没听说赵今安谈了女朋友啊，你们就喊小婶婶了？ 什么时候的事？ 那沐瑶呢？ 赵今安还是先去的财专，赵志勇就一个背包站在校门口左顾右盼。 他以为又是那辆奥迪A6。 直到看见副驾驶的苏缅，赵志勇推门就上。 “小婶婶，好久没见到你了！” 苏缅微微侧身，笑着和赵志勇说：“今安不去接我。” 赵今安：...... 他一直以为自己说话直，没想到苏缅比自己说话还直。 赵志勇愣了一会，就傻笑。 “呵呵，今安确实不应该，要批评。” “.....批评叔叔？” 赵今安看了看车外：“郑茹呢？” 苏缅反应很快：“志勇，你谈女朋友了？” 赵志勇支支吾吾，有点难为情和苏缅讲。 赵今安问：“不带回家吗？还有赵念可。” 这下苏缅懂了，看着赵志勇，大概也有点不理解。 赵志勇说：“下次。” 他应该还没想好怎么和父母说，这种事换成谁都需要勇气。 赵今安有点遗憾，他还真有点想看热闹。 “你要不要先和你爸妈透露点口风？” “循序渐进，这样你爸妈容易接受点。” 苏缅看向认真开车的赵今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赵志勇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今安，你是想这次回家看我挨揍是吧？” 苏缅就笑出声了。 她发现眼前的小男生也有点小阴险。 苏缅忍住笑说：“志勇，今安说的有道理。” 赵志勇：...... “小婶婶，你也这样？你和今安就想看我挨揍？没想着怎么救我？” 赵今安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苏缅就要赵志勇和自己讲讲郑茹和赵念可。 赵志勇对苏缅没什么隐瞒的，他前倾身子，这样苏缅就不用侧身了。 赵今安看了眼副驾驶的苏缅，眼神里有了丝宠溺，还挂着淡淡的笑。 大概那晚赵博兰说的是对的。 也许奶奶也看出来了，所以什么都没说。 俞菲提着行李箱在路边不停看时间，她内心很期待见到苏缅，想知道赵今安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居然去年就带回家了！！！ “俞菲！！” 赵志勇探出车窗外挥手大喊。 一辆奔驰7座保姆车缓缓停下，俞菲看见了一张精致漂亮的不像话的瓜子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她在对自己笑。 苏缅说：“俞菲，你好，上车。” “你，你好，苏缅。” 苏缅那样的家庭，就算笑，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 就有一种气质，真是从小“养”出来的。 俞菲感觉苏缅有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张慧也喜欢这样打招呼说话，但没给人一种“高贵”的错觉。 只能说是错觉。 俞菲不知道苏缅的家世，她问了赵志勇。 赵志勇也不知道，只说条件很好，很有钱。 “哎，就知道，就知道到了省会郡沙会有很优秀的女人喜欢今安，沐瑶输了。” 看到奔驰保姆车，看清苏缅的容貌，俞菲不知道沐瑶哪里还有赢面点。 直到赵志勇下车帮忙放行李，苏缅在副驾驶没怎么动，俞菲就好奇小声问赵志勇，然后一脸不可思议，惊讶，震惊！ “是沐瑶的赢面吗？” 这种事情瞒不住，俞菲早点知道，等下在车上也不会“闹乌龙。” “今安，后备箱放不下了！” 打开后备箱塞满了，赵志勇喊道。 “那就放前面。” 赵今安下车收拾后排，后排也很多东西，得亏是7座。 俞菲算是赵今安的天使投资人。 这么算的话。 尹晓兰和奶奶也算。 上车后，苏缅微微侧身：“俞菲，你和志勇想吃什么自己拿，后排有。” 俞菲也买了一袋零食，递到前面让苏缅挑。 赵今安拿了一包薯片，拆开，递给苏缅，说：“吃吧，没关系，渴了就喝水。” “嗯。” 苏缅知道赵今安的意思。 俞菲坐回后排看着赵今安，她也听懂了。 赵志勇在后排扒拉，想知道苏缅带了些什么不一样的吃的。 他挑了一些给俞菲，又问苏缅：“小婶婶，你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真喊上小婶婶了！？” 俞菲有点吃惊，以前赵今安和沐瑶谈恋爱，赵志勇没喊沐瑶喊过小婶婶，现在看开车的赵今安....好像是默认了？ 俞菲记得有一次，沐瑶开玩笑要赵志勇喊自己喊声婶婶， 赵志勇扭扭捏捏不肯喊，赵今安也没说什么。 现在，赵志勇喊那么顺口？ “今安，给你，喝水。” 苏缅拧开矿泉水递过去，赵今安喝了一口又接回来。 “叮铃铃。” 这时手机响了，赵今安看了眼递给苏缅。 “婶婶，我们在路上了，今安在开车，嗯，能赶到晚饭。” 苏缅捧着手机：“什么菜？婶婶，有笋吗？志勇去年挖的那个好吃。” 电话那头安静了会，传来王金茹的声音。 “你傻吗，那是冬笋，要冬天才有！” “算了，你叔叔在杀鸡杀鸭，就吃这些！” 说完，王金茹就挂了电话，大概不想和苏缅沟通太“生活”方面的问题，容易心结。 赵今安笑了笑。 俞菲一脸懵，这也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吧？ 谁家的大小姐？ 第134 章 小婶婶来了！ 苏缅说：“志勇，这个季节竹林不长笋吗？” 赵志勇挠挠头：“小婶婶，冬天有冬笋，春天有春笋，就这两个季节没有。” 苏缅把手机放中控台，俞菲转头看向车窗外。 女生的心思细腻些。 苏缅可以帮赵今安接电话，电话是婶婶打来的，婶婶问苏缅想吃什么.....苏缅不讲客气报菜名，这代表什么？ 俞菲和沐瑶也去过赵家村，也去过赵今安家。 金秋的天空，高远而明净，淡蓝的底色点缀几缕棉絮般的薄云，仿佛被水洗过般澄澈。 车窗半开。 行驶在高速上，一树树灿烂的金黄，偶尔闪过的田野，沿途风景像一幅泼彩的油画。 俞菲突然在想，如果副驾驶的是沐瑶。 四个高中同班同学....一起回郡沙上学一起回家。 奔驰换奥迪A6，沐瑶肯定会一路叽叽喳喳很开心。 坐副驾驶吃着薯片，时不时投喂赵今安一片，眼睛里闪着光....沐瑶是这样的女生。 在一个服务区，赵今安拐了进去，很熟练抱起苏缅。 赵志勇也赶紧下车跟上，他要在卫生间外面“站岗。” 俞菲就在车上看着，她知道赵今安是抱苏缅上洗手间。 “今安真的不嫌弃，愿意这样伺候她一辈子？” “有钱是可以请保姆，但生活一辈子.....” 不是苏缅不好，是俞菲觉得赵今安有很多选择。 他不需要这样过。 毕竟她们还那么年轻，才19岁，一辈子时间还有很长很长。 俞菲不知道，赵今安蹲地上对苏缅说过一句话“不能走路好。” 过了好一会，赵今安才抱苏缅出来。 苏缅一手搂紧赵今安脖子，就看着他，精致古典的瓜子脸挂着淡淡的笑意。 俞菲就看着苏缅，看苏缅的眼睛，苏缅像是没察觉到自己在看她。 “俞菲，你不上卫生间吗？” 赵今安抱苏缅上车，拿矿泉水倒水给苏缅洗手，一边说：“到资星还要两个小时。” 俞菲下车了，说：“苏缅，你要吃什么吗，服务区有饭有面条。” 苏缅摇头，说：“不要了，奶奶和婶婶做了饭。” “.....” 俞菲一步三回头去了洗手间。 赵志勇出来在外面抽烟。 苏缅说：“志勇，我带了烟在后排，你自己拿。” “嗬嗬，小婶婶那我拿一条？” 赵志勇上次没抽到，知道苏缅带的肯定是好烟。 重新上路。 吴晓她们一直开车跟在后面，二人悬着的心咽回了肚子。 吴晓打了几个电话和冯若丹汇报。 她们一路祈祷赵今安不要开快车，不要在高速上超车。 司机跟了几个小时说赵今安开车挺稳的。 赵今安就保持车速很少变道，也不走超车道，这大概就是他的性格。 主打一个稳。 下午5点半的时候才下高速到资星。 刘文晶听到女儿回家就在路边等。 看着女儿从一辆奔驰保姆车下来，刘文晶愣了好一会神。 这么好的车！？ 俞菲打了电话，刘文晶以为只是一辆很普通的私家车。 “阿姨。” “诶，你好，是，是赵今安吧？” 赵今安和赵志勇下车帮俞菲拿出行李，开学报到那天刘文晶在荣湾镇见过他们一面，对赵今安和赵志勇印象深刻。 出门在外，那天出租车还是赵今安抢先帮她们拦下的，赵志勇就抢着提行李。 现在，看到赵今安从驾驶座下来。 才1年时间...... “阿姨，你好，我是苏缅。”苏缅跟着打招呼。 刘文晶又是一愣。 “诶，你好。” “阿姨，我们走了。” 赵今安笑着点头，和赵志勇上车。 “俞菲，走了！” “好。” 直到奔驰消失，过了一会刘文晶才拖着行李箱和俞菲走回小区。 “赵今安的女朋友？” 俞菲点头。 刘文晶又回头看了一眼，想了想笑了一声：“我说张慧以后会后悔，没想到时间....那么快。” “妈，你怎么那么早就笃定.....” 俞菲想起妈妈开学那天在出租车上说的话。 “张慧啊.....” 刘文晶苦笑一声，摇摇头看着女儿：“对了，那个苏缅怎么样？” 俞菲想了想，回答说：“很好。” 另一边。 奔驰缓缓开下斜坡，赵家村已经炊烟袅袅。 突然来了辆这样的车，大家在想谁来了。 “我靠！” 赵有恒突然喊了一声：“小，小婶婶，你来了！？” 苏缅摁下全部车窗，笑着问：“有恒，吃饭了吗？” “不是，今安，小婶婶来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赵今安：...... 完了。 赵博兰说走田里，赵今安下意识看了眼下方的稻田。 周围有人聚了过来，有人端着碗正在吃饭。 赵有恒扯起嗓子大喊一声：“小婶婶来了！！！” 苏缅就笑。 赵今安有点郁闷：“你故意的。” 苏缅一脸狡黠：“什么故意的？” “今安，小婶婶来，你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又有人责怪赵今安。 “就是，小婶婶上次年都没在这里过就走了！” “今安，要我说，你怎么不留苏缅过年？” 田翠凤来了，她字辈大不要喊小婶婶，说话喉咙也大。 “......” 赵今安胸口有点闷，赵家村还有自己的人吗？ 苏缅吩咐道：“志勇，你下车去发烟，一人两包。” 又来！？ 赵志勇抱起几条香烟就推门下车。 果然外面一下变更热闹了，笑声不断，还一个个聚过来。 “小婶婶，你太客气了，每次来都.....” “苏缅，你看，这么多人，你这太破费了。” “我们又没什么好东西给你......” 说是这样说，赵志勇给女的都发，一人两包，她们不抽，家里老公抽，老公不抽烟，还有内亲这一类亲戚。 第135 章 家里的金山败不光。 苏缅对众人说：“没事，我来的少。” 这下捅了马蜂窝，大家都问赵今安为什么不多带苏缅回来。 “......” 赵今安还能说什么，这些人“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以后谁要来，只能.....花钱吧。 看谁的钱多，看谁更大方，不然怕是真进不了村..... 大家围住奔驰，赵有恒拿着两包香烟，说：“小婶婶，我搞了点泥鳅和黄鳝给你送过去，晚上我去河里搞点鱼。” 赵志勇说：“鱼我会弄，不需要你。” 赵有恒说：“你能搞多少！？” “村里谁有我厉害？” 两个人还争起来了，周围的人就哈哈大笑。 “有恒，可以啊！” “哈哈哈....小婶婶喊那么顺口了。” 赵有恒瞪她们一眼，心想那不是废话，谁对我好还分不清？ 她们发现苏缅一回来，赵家村就好像变热闹了。 还没到家就堵在了路上。 其实两包香烟还没那么大吸引力，大家就是凑一起热闹。 农村的就知道，有时端碗饭凑一起可以吃半天，吃完了还舍不得回家瞎聊半天。 苏缅看向远处前坪的赵有财，带着一丝关心喊道：“有财，你吃饭了吗？和我们一起去吃，奶奶在家做了饭！” 苏缅记得奶奶说过，赵有财的老婆跑了，家里比较困难，要她和赵今安以后有能力了就照顾下他们兄弟俩。 这是还没出五服的两兄弟。 “小....我吃过了！” 赵有财大声回了一句，看了奔驰一会就转身去了菜地。 田翠凤看着苏缅，在心里暗自点了点头。 有些上了年纪的人，也点头表示赞许。 苏缅说：“志勇，你去买烟。” “好。” 赵志勇知道，村里小卖部稍微好点的香烟又要被扫了，好在现在不是春节过年.....村里很多人都出去打工了。 就这样，奔驰还没到家，苏缅来了赵家村的消息就传开了。 等到家的时候，奶奶、王金茹、赵国华都在前坪等着了。 “哥哥！！” 赵悦芊开心的跳起来，赵今安心里有了丝安慰，妹妹还没“叛变。” “还没到家就花钱了！？” 王金茹又气又笑，人还没到家，她就收到消息了，王金茹就对奶奶说：“你看，苏缅就是这样败家的。” “这个家没我不行，今安和苏缅这样....以后怎么过？” “没一个省的。” 赵今安抱苏缅下车，苏缅喊了声：“奶奶，我来了。” “诶，来了好，来了好。” 奶奶一脸慈祥看着苏缅，说：“做好饭了，就等你们了，都有没放辣椒的。” 奶奶下午就喊赵国华杀鸡宰鸭，一直记着苏缅不吃辣椒。 不是奶奶偏心苏缅，上一世陈清稚也有这样的待遇。 奶奶这辈人没什么钱，没有退休工资，她们疼人的方式就这样。 赵今安说：“小悦芊，哥哥给你买了好多零食，有巧克力，有果冻.....” 这是独苗了。 除了奶奶，唯一一个没叛变的，要哄好。 赵悦芊性格有点腼腆，看了苏缅好一会，苏缅朝她招手才靠过去。 苏缅说：“叔叔，婶婶，我带了好多东西，你们搬一下。” “带了好多东西？” 王金茹和赵国华对视一眼，谁会说带了好多东西，都是说没带什么东西，这是客气话。 好吧，这很苏缅。 奶奶也笑了笑，这城里的姑娘..... 打开后备箱，拉开车门，她们才知道苏缅真是带了好多东西来。 什么都有，香烟，酒，茶叶，还有各种礼盒，王金茹和赵国华有很多见都没见过，应该都是从苏景行家里拿的。 京都太远，也没必要，苏景行家里就有很多。 赵今安在想，会不会有个礼盒掏出一捆一捆的，冯若丹忘记了。 王金茹想起苏缅花钱就心慌，才进村就两包两包的散烟，好心说：“苏缅，你这样....家里有座金山都会败光。” 这次奶奶没打岔，不说省，实在是苏缅太大方了。 结果苏缅很认真说：“婶婶，你放心，败不光的。” 王金茹：(#+_+) “......” 赵国华心里憋得难受，碰了碰王金茹：“别说了，搬吧。” “芊芊你少吃点巧克力，吃饭了！” 王金茹终于找到个撒气的对象，说完心里舒坦了。 奶奶进厨房端来一碗鸡汤，黄澄澄的鸡汤，里面有个鸡腿，还有板栗。 就是徐曼曼吃的那些板栗，一棵树上的，奶奶说：“家里种的板栗。” 苏缅说：“芊芊，你吃鸡腿吗？” 奶奶笑着说：“有，都有。” 王金茹和赵国华搬东西，赵今安去搬了张桌子出来，又去厨房端菜，苏缅不好坐八仙桌，就都陪着她不上桌了。 没一会赵志勇抱着半箱香烟回来了。 还没付钱，赊的账。 赵志勇报了苏缅的名号，说小婶婶来了，村里小卖部恨不得赵志勇都抱走。 没人等他开饭。 赵志勇不用喊，自己去厨房盛饭，说：“小婶婶，路上我见人就发了。” “又一个傻子，就不会帮苏缅省点吗？” 王金茹看了眼，本来想收进卧室，想了想还是算了。 赵今安一碗一碗端菜，苏缅一碗鸡汤一个鸡腿就饱了，但什么菜都尝了点。 “你又在这里吃饭，家都不回！” 赵跃进和刘彤花来了，以前都不管赵志勇，她们是来看苏缅的。 尹晓兰见状也从隔壁过来了，她是来看赵今安的。 “嫂子，吃饭了吗？” 赵今安和赵志勇异口同声问了句。 “吃了。” 尹晓兰找张凳子坐下来，她知道苏缅没睡那个房间，那上次就是和赵今安睡一起。 没一会儿赵有财来了，手里提着两个袋子。 苏缅说：“有财，你刚刚怎么没过来，吃饭了吗？” 王金茹和赵国华都起身招呼赵有财吃饭。 奶奶什么都没说，直接去厨房盛了碗饭，叫赵有财再吃点。 赵有财对苏缅说：“我种了点晚季西瓜，还有，前几天在山上摘到点猕猴桃，个头不大，不好看，但是和外面买的味道不一样，拿来给你尝尝。” 一时间没人说话。 大家看着这个50多岁，村里老实巴交有点勾身的男人。 赵有财没喊过小婶婶，但.....这个西瓜肯定很大，是他刚到菜地挑的最好的。 苏缅沉默了会，问：“有财，你弟弟呢？” 赵有财说：“有恒他刚刚背着新能源去河里了。” 第136 章 有点吃醋。 “快吃饭，多夹点菜。” 奶奶催促道。 她知道赵有财干苦力吃得多，就盛了一大碗饭。 现在赵家村没人会缺饭吃，只是赵有财一个人会炒什么菜。 赵有财点了点头，就捧着碗吃起来。 有人说赵有财那么老实勤劳，老婆为什么出去打工就不回来了？ 这个年代，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吧。 有些女人就不喜欢老实的男人。 奶奶还给赵有财夹菜，赵有财就端着碗说够了够了。 他喊奶奶要喊祖奶奶了。 尹晓兰起身去切西瓜，刘彤花跟了进去。 大概是奶奶和婶婶的为人，辈分又高，她们在这里都不会很客气，有点像在自己家。 尹晓兰切成一片片。 刘彤花说：“苏缅这样不方便吃，掉西瓜水，城里的姑娘爱干净。” 尹晓兰点点头，没说话，就又拿个碗切成一小片一小片。 她内心的想法和俞菲一样。 尹晓兰没想过和赵今安“结婚”，不是没想过，是不敢想。 她睡在赵今安家那个房间就会想，会想嫁给赵今安.....就是有点太奢望了。 赵今安咬了颗生板栗给苏缅，又找有点软的猕猴桃自己吃了个，说：“有财，你哪里摘的？确实比外面买的好吃多了。” 苏缅说：“今安，给我吃个。” 赵有财坐在矮凳上，说：“你找不到，你们喜欢，我明天再去山上找。” 赵志勇扒着饭说：“我知道哪里有，就是不知道今年结果了没有。” 他还问赵有财是不是摘了那棵树上的。 赵国华和赵跃进都说现在这些东西越来越少了，以前满山都是，什么八月炸，九月黄。 赵家村喊九月黄是喊牛软坨。 “西瓜来咯！” 刘彤花捧来一个大碗，西瓜上面有牙签，笑着说：“苏缅，这就是你们城里的饭后水果。” 尹晓兰在后面端着一个大盆，说大家吃西瓜。 看着赵今安伺候苏缅，妈妈也对苏缅那么好，赵志勇一时有点失神，心想妈妈要是对郑茹也那么好，还有赵念可.... 苏缅似乎很喜欢这种氛围，她弯腰小声说：“今安，你们这里的人真好....” 赵今安不想说话。 你这样“撒钱”.....别人肯定好啊。 苏缅就笑，她那么聪明，知道赵今安什么意思。 真论起来，赵今安就算重生也只有30多岁心理年纪，苏缅在那样的家庭长大会不知道怎么处理人际关系？ 会不懂人性？ 会不知道人性有丑陋的一面？ 总有人以为这些富二代，世家子弟娇生惯养，就是投胎好。 其实她们从小受的教育，也许更严苛，还有所见所闻以及阅历，眼界.... 时不时有人来打个转，来了就两包烟。 有些拿了的，赵志勇就不给了，他心里都记着。 奶奶和婶婶有点麻木了，眼不见为净。 反正苏缅说家里的金山败不光。 赵跃进和刘彤花在一旁看着反倒有点心疼钱了。 苏缅说：“赵跃进，你刚刚没在，志勇你给你爸爸拿两条烟，还有，有财，你也拿两条，还有你弟弟的。” “那个，我就算了。” 赵跃进有点不好意思，他不是苏缅的晚辈，又不像赵有财两兄弟还没出五服。 “爸，你也是的，假客气什么？” 赵志勇拿起一条中华一条蓝芙就塞给爸爸，又两条中华两条蓝芙塞给赵有财。 反正小卖部黄芙以上的香烟，赵志勇都抱回来了。 他一路都是先散便宜的。 现在有机会肯定就把贵的塞给爸爸和赵有财。 要是这点聪明劲都没有，就是二百五了。 “......” 赵跃进看着怀里的两条香烟，这小子倒反天罡，那么多人在....不给老子留点面子啊。 赵今安笑了一声。 他觉得赵志勇纯粹是皮痒，知道郑茹那天，赵跃进最好下手狠点。 其他人也笑了几声。 刘彤花笑着说：“行了，给你你就拿着。” 苏缅又对王金茹说：“婶婶，我拿了很多酒来，你去给他们拿点。” “好。” 王金茹起身去了卧室才反应过来，这个家到底是谁当？怎么好像是苏缅在当家？ 像置办年货，苏缅来了，王金茹和赵国华很自然就把东西搬进自家卧室，想也没想，谁也没有分家的概念。 实际上赵国庆在的时候，就分家了。 赵悦芊喜欢靠着苏缅，尹晓兰有点吃醋。 苏缅没来，赵悦芊喜欢粘着尹晓兰。 大概小学1年级的赵悦芊心里也明白，苏缅是自己的嫂子，是真正一家人。 聊了会天，赵有恒背着新能源下河了，赵志勇拿起铁桶和夹钳就说去水沟里夹泥鳅黄鳝，对苏缅说这个好玩。 赵今安看下时间问苏缅：“你想去看看吗？” “嗯。” 苏缅点头，看起来很有兴趣。 赵有财提着烟酒准备回家，奶奶小声喊他明天家里割稻谷来帮忙。 赵有财点了点头。 他知道奶奶是喊他来吃饭，就剩一块养了禾花鱼的水田了。 赵国华去找了手电戴赵今安头上，赵今安就抱起苏缅出门了。 “冷不冷？” 马上就10月了，赵家村晚上很凉快，还能听见蛙叫声。 苏缅摇头说：“不冷。” 她双手抱住赵今安脖子，看了一会，突然亲在赵今安脸上。 赵今安怔愣了下。 他和苏缅睡过一张床了，却是第一次亲吻。 说实话，赵今安是个正常男人，他想女人了，就抱上点苏缅，亲吻苏缅的嘴唇。 苏缅闭眼配合，却显得很生疏。 “我靠，你们注意点影响，这是在村里！” 赵志勇戴着手电走在前面，他不知道赵今安这一世还是个雏儿。 尹晓兰也没想过，赵今安和苏缅都睡一起了，怎么可能嘛。 反正赵志勇和郑茹已经解锁了九九八十一势，有几次还把赵念可吵醒了。 二人分开，苏缅看着赵今安，说：“今安，我第一次。” 赵今安很平静说：“我也是。” 苏缅：？？？ 你撒谎心跳都不加速吗？ “嘘！小婶婶，快来看！” 赵志勇突然压低声音，赵今安抱着苏缅快步走过去。 “看到没，泥鳅！” 赵志勇眼疾手快夹起泥鳅丢进铁桶里。 苏缅探着身子说：“那么简单吗？” “......” 赵今安老实交代：“那个....我不太会。” 苏缅就笑，点头说：“看得出来。” 第137 章 夜色如水。 “志勇，这里！” 这时有人打着手电，喊赵志勇。 这些东西在城里可能是稀罕物，在赵家村是谁想吃了就去搞点。 “我靠，谁家养了小龙虾。” 沿着稻田的水沟，赵今安抱着苏缅走不快，要小心翼翼的走。 苏缅突然掰赵今安的头：“志勇，这有条泥鳅！” 赵今安：...... “你想我们两个都掉田里吗？” 苏缅才反应过来笑出声，取下赵今安戴头上的手电，自己拿在手里，这样更加方便，想照哪里就照哪里。 “今安，那是什么？不是蛇吧？” “黄鳝。” “志勇，这有条黄鳝！” “.....” 赵志勇提桶走回来，提醒道：“小婶婶，你喊小声点。” 没一会儿又来了几个人，一个个打着手电，手里夹着烟。 沿着水沟，发现有什么就喊赵志勇。 大概是没什么好电视剧看，也可能是苏缅太漂亮了。 除了行动不便，相貌气质是真好。 他们没什么歪心思，就是有时看看也好。 村里小卖部早就传开了，说赵今安抱苏缅在水沟捉泥鳅。 有人笑着说，大城市里的姑娘也好，什么都稀奇。 有人开玩笑，小婶婶明天又杀年猪吗？ 小卖部老板是最开心的，只要苏缅一来，那些好卖的，不好卖的香烟，只要价格贵的就会被一扫而空。 又过了一会，水沟上面路上多了很多人。 赵志勇抬起头说：“你们说话小声点，一个个拿着手电筒.....” 这些人就是不走，聊天都站在这里聊，还指挥赵志勇。 一条小小的水沟，从来没那么热闹过。 赵今安找块水泥地把苏缅放下来，自己也坐下来。 苏缅靠着赵今安，小声道：“今安，是不是抱累了？” “休息下，我们回家吧，不玩了。” 赵今安没说话，就捏了捏苏缅的手，抱那么久说不累是假的。 明月当空，夜色如水。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蛙叫声，不远处无数的手电照沟渠，还有很小声的交流。 苏缅就靠着赵今安，摸赵今安手上的手茧。 “今安，我今晚要洗澡。” 赵今安：...... “好。” 苏缅就笑：“我不要婶婶帮我洗。” “......” 休息了会，赵今安就抱苏缅回去了。 苏缅一离开，人就散了。 只有赵志勇戴着手电在继续。 回到家，赵有恒也在，他和王金茹正在前坪清理小鱼。 “小婶婶，你来看。” 赵今安抱苏缅过去，苏缅看了眼剩下的香烟，叫赵有恒等下全部带走。 赵国华知道苏缅要来，家里安装了热水器。 这次赵今安把苏缅看光了，全身上下，360°没办法不看。 王金茹就没起身帮忙的意思，她们都以为赵今安和苏缅早就那个了。 从浴室出来，奶奶问苏缅要不要吃油炸的小鱼。 苏缅吃了三条，盯着赵有恒把剩下的几条香烟全部带走。 这晚，苏缅要赵今安抱着自己睡。 第二天，很早。 家里来了很多人，就剩下一亩水田，一大群人扛着打谷机浩浩荡荡杀过去。 赵今安就抱起苏缅，赵志勇扛着轮椅。 王金茹说：“苏缅一来，就知道会这样！” 田翠凤笑道：“有些人嘴上这么说，想又想别人来的紧，上次割稻谷，是谁说这块稻田要等苏缅来了才割的？” 王金茹嘴硬：“我没说，是她奶奶说的，我有什么办法？” “本来一天就收完了，现在好了，那么多人难道就吃鱼？” 没人搭理她。 实际上村里的女人都很羡慕王金茹。 别人都是养儿子，她养了个侄子。 现在侄子争气了，考上那么好的大学，又带回来个那么漂亮超级有钱的女朋友。 是的，不是一般的有钱，是超级有钱。 有钱到她们看到前坪停着的奔驰保姆车都没有一丝丝意外. 如果这次开来的不是豪车才是赵家村的新闻。 偏偏赵今安还性格温和听话，苏缅又对村里人那么好，听说对赵有财和赵有恒都很好。 这才是关键的。 说明苏缅真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人。 田翠凤没好气道：“王金茹你别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可听说了，苏缅带了东西来你都拿进自己卧室了！” “今安和苏缅说什么了吗？你这真是妈了.....” 一众女人点头附和，都说王金茹命好。 她们是不知道苏缅送了赵悦芊个肯德基，不然不知道会眼红成什么样。 奶奶嘱咐了王金茹这件事别在村里嘚瑟。 王金茹走路屁股扭来扭去，就是有点嘚瑟。 “国华，再去买20斤肉来！那么多人你买的那10斤哪里够！？” 王金茹才不会生气有人这样说她，她们越这样说她越开心。 刘彤花打趣道：“王金茹，苏缅来了，你不杀头猪吗？” 厨房，一众女人哈哈大笑。 有了钱，王金茹不像以前那么小气了，以前是真没办法，一块钱恨不得掰开两半花，什么时候豪气到平常日子买20斤猪肉？ 往年插秧，割稻谷有人来帮忙，也是能省则省。 王金茹去卧室打开几个礼盒拿出来，说：“都是苏缅带来的，你们尝尝，味道不怎么样，反正我没见过。” 有些东西有保质期，王金茹昨晚在卧室归拢都仔细看了。 留着赵悦芊一个人也吃不完。 好在没发现一捆一捆的，不然王金茹会吓的半夜来敲赵今安的房门。 “这就是苏缅带来的？” 一群女人好奇拿起包装盒看了又看，她们是真的好奇，那么有钱的苏缅，家里吃的零食是什么，最后她们自己尝一点，就拿着去外面哄自己家的小孩了。 国庆小孩子都放假了。 只有章玉妮这个吃点，那个吃点，她才嫁过来还没有小孩。 田翠凤笑道“章玉妮，你是不是有了？那么贪吃？” 章玉妮举着一块饼干，说：“这个好吃，这些东西我逛大超市真的没见过。” 奶奶笑着对村里的新媳妇说：“你喜欢就兜点。” 这下她们对苏缅的“认知”又刷新了。 章玉妮是年轻人，她说逛大超市都没见过，那苏缅是在哪里买的？ 这时村里小卖部的老板来了。 一个叫邱丽霞的女人，抱着两大箱香烟，大声囔囔问王金茹放哪里。 “......” 王金茹看着蓝芙都插外面来了，没好气道：“我又没说买，丽霞你强买强卖是吧！？” 邱丽霞说：“志勇给我打的电话，还有啤酒，我等下回去抱。” 王金茹：....... “那也不要那么多！” “志勇说有多少要多少！” “你一个小卖部.....昨天志勇不是全买了吗？” 邱丽霞笑道：“我今天早上特意去调了货。” 王金茹：...... “丽霞，你赚苏缅的黑心钱，你喊苏缅也要喊小婶婶！” 邱丽霞放下就扭着大屁股回去抱啤酒了。 心里美滋滋想着，村里要是多娶几个苏缅这样的新媳妇，我就要发财了！ 第138 章 就是太懂人性了。 厨房那么多人，奶奶抽空去看了苏缅。 苏缅坐着轮椅，在上方的田里看下面的人抓鱼。 其实有赵有财和赵有恒来帮忙就可以了，结果来了那么多人。 他们让赵今安都不要干活，就在上面陪着苏缅。 直到抓鱼的时候，赵今安才跳下去，苏缅就在上方大喊，今安，这里，探着身子有点急说这里有条大鱼。 奶奶站田埂看了好一会，看孙子和苏缅都玩很开心就回去了。 她能看出孙子是不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开心。 田翠凤刚才说王金茹，你真是妈了.... 奶奶记在心里。 段秋萍去年打电话，语气有点责怪奶奶和王金茹对赵今安不负责，没有明说，但大概表达的是，不能说女方家里有钱，你们就答应了。 奶奶也记在心里。 段秋萍担心的，奶奶心里有数，只是嘴上不说。 上一世奶奶快不行的时候，陈清稚还没赶到，奶奶握着赵今安的手，问了句：“你是不是这些年过得不开心，奶奶很少看见你笑了。” 赵今安扯起笑脸，摇头说，没有。 奶奶说：“是不是芊芊去你那里，你婶婶和你岳母娘吵架....” 赵今安还是摇头，说没有。 反正奶奶去世后，王金茹就很少去郡沙了，也不和彭永丽吵了。 就那么一亩水田，一下就割完了。 一群老男人却玩了一上午才回来，中间有人送鱼回来。 赵今安一身泥浆，就这样把苏缅抱回来了。 苏缅在怀里还伸手涂赵今安满脸是泥浆。 赵今安威胁说：“你这样，我就把你丢田里去。” 苏缅就抱紧脖子说：“你丢啊，反正我身上都是泥浆了。” 回到家，尹晓兰和章玉妮切好了西瓜，还有洗好的葡萄。 男人回家换衣服，赵今安也抱苏缅去了浴室。 尹晓兰没什么奇怪的。 章玉妮吃着饼干看赵今安抱苏缅去浴室，张大嘴巴，她们一起洗澡？ 现在的西瓜没有像去年春节那么受欢迎，小孩子没怎么吃，赵家村很多人家里都种了西瓜。 等人回来后，苏缅早换好了衣服，坐轮椅上说：“志勇，你去把烟分了。” 来帮忙的男人没想到又有香烟。 赵志勇算了算，一人给了6包，每个人都搭着点，从中华到黄芙，还有和天下。 这狗....邱丽霞真TM会赚钱！ 村里什么时候进和天下了，你卖给谁？ 还有这些散包的，怕不是昨天他们拿回去换的白沙烟吧！？ 正在这时，有人骑单车来卖冰棒，上面一个泡沫箱，两毛钱，五颜六色的那种。 最贵的5毛钱。 苏缅见那么多小孩子就喊赵志勇全部买下来。 这个卖冰棒的也是村里的，每年都是他在村里叫卖，大概也是知道苏缅在，才特意来的。 苏缅肯定也知道。 大家都知道。 赵家村很大，有600多户，隔壁县大村有1千来户。 不是每户都和赵今安家走得近，像这个卖冰棒的就属于很远的一脉了。 赵志勇数了数小孩说：“小婶婶，太多了。” 苏缅说：“没关系，你们大人想吃也可以吃。” 她叫这个卖冰棒沿着村给小孩，把剩下的发完就可以了。 至于他会不会背回家不管，大概不会，大家都是一个村的，那名声就真的臭了。 有些男人也拿了个冰棒，大家都看着苏缅。 其实就一百块钱不到，和香烟不能比，就是见识到了苏缅的大方。 不仅是钱，是为人性格方面很大气，没有一点小家子气。 苏缅还格外喊了句：“有财，吃冰棒！” 赵有财搓着手来拿了一根。 一群男人哄堂大笑。 奶奶端来一条做好的禾花鱼给苏缅，说没放辣椒。 这次像是没人打电话催苏缅回去，吴晓她们就住在市里的酒店。 赵今安回来了总要去几趟水厂，水厂正在扩建。 苏缅就留在家里。 不能走路，就坐在堂屋大门口。 有赵悦芊陪着她，还有村里的小孩。 奶奶时不时来问苏缅想吃点什么，王金茹过段时间也来问一嘴。 也不会太无聊，村里时不时有女人来串门唠嗑。 那个卖冰棒的天天来，苏缅都会买下来。 来的小孩就越来越多了。 赵今安回来了，就抱苏缅摘葡萄，问她无聊吗？ 苏缅说一点也不无聊，很好玩。 她喂了赵今安一颗葡萄，说这里那么多人，一个人坐家里才真正无聊。 赵今安有点明白了。 明白苏缅一来赵家村为什么就这样大方.....她不是不懂人性，就是太懂人性了，在她心里花点钱无所谓。 “今安，我想摘那串红的。” “好。” 赵今安把苏缅举高，赵悦芊赶紧去搬凳子。 赵今安的性格说怕踩不稳。 苏缅说不怕，今安我相信你。 最后赵今安抱苏缅摘到了那串葡萄，没有借助其他工具。 有苏缅在，赵今安家里天天很热闹。 村里的小卖部一到晚上更热闹，围绕的话题都是苏缅。 有人说苏缅家肯定是千万富豪。 有人说是亿万富豪。 这个话题还不是议论最多的，赵有恒一来，邱丽霞打趣道：“有恒，你小婶婶给你那么多烟，你来换白沙烟？” “屁！” 赵有恒说：“我来买瓶酱油。” “嘿，有恒，你小婶婶是不是独生女？” 有妇人家八卦。 这个问题很关键，在她们心里，如果苏缅是独生女，赵今安就发达了。 “关你们什么事？瞎操心！” 赵有恒没好气道。 有人说王金茹真命好，现在在村里走路都带风。 有人突然说起段秋萍，说苏缅去见过段秋萍了吗，没人知道，最后又归结到王金茹命好。 这次赵有恒没说话。 郴城。 段秋萍挂掉电话，对宋超文说：“苏缅来了。” “谁？” 宋超文打好包送走一个客人。 段秋萍找张凳子坐下，说：“今安！苏缅来了赵家村。” “啊！？” 正在扫地的宋婉禾直起腰，一脸惊讶：“就今安的女朋友？去年在他们村里发钱的那个？” 国庆生意好，宋婉禾也来帮忙了。 一家四口，就宋嘉月还小才4岁不能干活，一个人老老实实坐凳子上，等着妈妈忙完了带自己回家睡觉。 隔壁摊位老李听到点，扯起喉咙：“老宋，你上次和我们吹牛，说你那个儿子找了个超有钱的女朋友，你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在卖烧烤！？” “就是！” 另一个摊主笑哈哈起哄。 宋超文讪笑几声，有点不好意思。 段秋萍抬头看了眼宋超文，又看向一个人老实坐着的宋嘉月，说：“我明天要回赵家村一趟。” 宋超文张张嘴，最后点头说，好。 “那个，我去可以吗？” 宋婉禾没见过苏缅，就是赵今安，也是赵今安上初中时见了一面。 是人就会有好奇心。 宋婉禾问了段秋萍，就是宋超文都说赵今安长得好。 还有段秋萍说，听村里人说苏缅很漂亮。 不是一个两个，是很多人都这样说。 第139 章 阿姨，你好。 次日，上午。 段秋萍和宋婉禾乘坐班车来到赵家村。 在下斜坡处，段秋萍脚步迟疑了下，放下怀里的宋嘉月。 “小月，乖啊，走走路就睡醒了。” 宋嘉月在班车上睡着了。 这里是赵国庆骑摩托冲下去的地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段秋萍吵醒了宋嘉月，大概不好抱着别人的孩子。 是的，对于赵国庆来说，宋嘉月是别人的孩子。 如果说赵今安和宋嘉月还有血缘关系，那和赵国庆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宋嘉月惺忪睁开眼，她是第一次来赵家村。 宋婉禾也是第一次来。 她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换上了自认为最好看的衣裳，抹了口红化了点淡妆。 不是听说苏缅很漂亮，来争比什么的。 第一次上门，第一次来赵家村，都会打扮漂亮点。 大概也有点吧。 女人的心理很奇怪，宋婉禾早起化了1个小时妆，怎么说自己也是城里人，来赵家村肯定要打扮漂亮点。 “阿姨，是哪一栋房子啊？” 段秋萍抬头看一眼：“这里还看不到。” 宋婉禾和段秋萍牵着4岁的宋嘉月深一脚浅一脚走下斜坡。 沿路有人认出了段秋萍。 “秋萍，你来了啊？” “诶，翠菊，你没怎么变，还变漂亮了。” 段秋萍嫁过来那么多年，只要上点年纪的几乎都认识，就一路随口应着。 “那是她的女儿吧？” “嗯。” “多大了？” “4岁左右吧，听说那个大的在郴城的一个药房上班。” 沿路村民议论纷纷。 段秋萍每年都会来一两趟，她们更好奇的是宋婉禾。 “来看苏缅的。” “今安没带苏缅去段秋萍家。” “段秋萍好好的一个儿子.....给王金茹捡了便宜。” 赵有恒哼了一声：“那个时候今安才上初中，你们能算到？别一口一个王金茹捡了便宜，你们没侄子吗？现在去养一个啊！” 没人说话了。 赵有恒犹豫了会，也跟着去了赵今安家。 在下面的路上，段秋萍听到上面前坪小孩子的嬉笑追打声。 这个家真没那么热闹过！ 有点什么事，人都是往赵国华家走。 “就这里吗？” 宋婉禾抬起头打量一栋二层红砖房，沿路走来有点格格不入，就这栋二层小楼外墙没有贴瓷砖。 “嗯。” 段秋萍听了一会，牵着宋嘉月走上斜坡。 入眼是一辆白色大奔保姆车，一群小孩在前坪追追打打。 有的小孩手里拿着鸡腿，有的小孩手里拿着汉堡，还有薯条。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坐在堂屋门口的轮椅上，扎着丸子头，古典精致的瓜子脸挂着淡淡的笑。 下半身黑色长裙，遮住了脚踝。 上半身也是黑色，宽松上衣有点点金色刺绣。 “芊芊！” 段秋萍喊了一声。 赵悦芊一个急刹车，看着段秋萍喊了一声：“大娘。” 苏缅看向段秋萍，段秋萍也看着苏缅。 一时间二人没说话。 还是苏缅先开口：“坐啊。” 段秋萍：...... 她和宋婉禾感觉苏缅像是这个家的主人。 宋婉禾定定看着苏缅，明明对方坐轮椅，却感觉自己在她面前有点像丑小鸭。 不说长相气质，都是长裙上衣，宋婉禾今天穿了最贵的来，三百多，她不知道苏缅的衣服全部是私人订制。 这时奶奶从隔壁厨房出来，看了眼段秋萍，又看了几眼宋嘉月。 “等下就吃饭了。” “妈！” 段秋萍喊了一声。 “嗯。” 奶奶比以往少了点热情，进了厨房。 “.....” 宋婉禾感觉自己完全被无视了，她没想着对方有多热情，但第一次上门讲句客气话......不是礼节吗？ 赵有恒跟上来看了眼就进了厨房找奶奶。 宋嘉月咬着手指头，看着前坪追追打打的小朋友。 “芊芊！” 赵悦芊跑了过去，苏缅低头说了几句。 赵悦芊拿起一个汉堡跑向宋嘉月。 “给你。” 宋嘉月抬头看妈妈，才接过了汉堡。 赵悦芊不太懂宋嘉月是谁，指着堂屋：“还有鸡腿，饮料薯条，你可以自己拿。” 宋婉禾看向堂屋的桌子，堆满了肯德基的盒子，地上有很多肯德基的袋子。 “是真有钱，是真大方。” 宋婉禾信了，信有人喊声长辈，苏缅就发钱。 “小月，你要和她们玩吗？” 宋嘉月犹豫了会，眼神有向往，还是摇头。 段秋萍就牵着宋嘉月朝苏缅走过去。 赵悦芊靠着苏缅，她喜欢靠着苏缅，苏缅捏了捏赵悦芊脸蛋，这一幕落在段秋萍眼里，意味着她们相处很好。 “阿姨，你好。” 苏缅喊了奶奶，喊了婶婶，但谁也不会现在就喊妈。 又看向一旁的宋婉禾，微笑点头。 没有喊声姐。 “你好。” 段秋萍看着轮椅旁的小木桌子。 上面有西瓜，葡萄，猕猴桃，板栗，还有小半碗鱼汤。 “呼——” 段秋萍深呼吸一口气，不是奶奶那么好，是苏缅不能走路，什么都要有人伺候，那这些事是不是以后都是自己儿子要做？ 苏缅察觉出来了，低头摸赵悦芊的脸蛋。 段秋萍走上斜坡，苏缅第一眼就察觉出来了。 这时奶奶又从厨房端来一碗鸡汤，一脸宠爱：“鱼汤不好喝吗？冷了就腥了。” 苏缅娇嗔：“奶奶，我真吃饱了。” “哟，嫂子来了！” 王金茹从隔壁自己家过来，上下打量宋婉禾几眼，立马换了副嘴脸弯腰小声问苏缅，苏缅摇头说：“没有。” 段秋萍知道王金茹问什么，喝汤又吃西瓜，肯定要上洗手间。 看着桌上的鸡汤，宋婉禾有点麻。 自己和宋嘉月怎么说也是第一次上门.....苏缅就先喝鸡汤了？ 段秋萍看了苏缅一会，跟着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又从厨房出来，走路有点快：“芊芊，哥哥呢？” 正在这时，赵今安和赵志勇从菜地回来，去年种的果树活了，就看明年结果怎么样。 “来了？” 赵今安和段秋萍打了声招呼，没看宋嘉月和宋婉禾，蹲下来摸了摸苏缅的手。 二人小声交流一句。 苏缅点头，赵今安就抱起她去了洗手间。 王金茹撇了撇嘴，还分人啊，这个还要等今安。 看着儿子抱苏缅去洗手间，段秋萍欲言又止。 宋婉禾眼睛放光。 她没想到以前那个青涩少年....长成了别人家的弟弟！ 不是女大18变吗？男生变化也那么大？ 等赵今安抱苏缅回来，段秋萍开口：“今安.....” 赵今安打断：“吃饭吧。” 赵志勇闻言去厨房端菜，尹晓兰默默的摆起碗筷。 她知道段秋萍对苏缅有点不满，也算人之常情。 “苏缅，要盛饭吗？” 苏缅笑着摇头：“嫂子，不要，我真吃饱了。” 第140 章 不需要。 赵悦芊也不肯吃饭，肯德基吃饱了。 赵今安始终没怎么看宋嘉月，更没看宋婉禾，他笑着捏了下赵悦芊脸蛋，王金茹心里舒服了，好像苏缅对宋嘉月也不热情。 其实4岁的宋嘉月有点无辜，拿着汉堡只咬了几口。 赵有恒陪奶奶出来看了眼宋婉禾，随口招呼了句：“吃饭吧，没什么菜。” 王金茹心里舒服了，段秋萍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宋嘉月也是妹妹啊，按理说比赵悦芊还亲近点。 “小月喊哥哥，这就是你的哥哥。” 段秋萍蹲下来哄宋嘉月，其他人都停止了动作。 宋嘉月有点怕生，轻声喊了句：“哥哥~” 段秋萍一脸期待看着赵今安。 赵今安没有应，也没有表现不耐烦，就点了下头。 “今安.....” 宋婉禾看了眼苏缅，说起去年火车站的事：“我爸其实也想来.....我爸真的人很好，对你没恶意，他给你红包....” “你考上大学，他给你送个红包.....” 赵今安蹲在苏缅身旁，没有搭理宋婉禾。 宋婉禾说不下去了。 段秋萍突然问道：“今安，苏缅的腿去治了吗？” 来了！ 大家就知道，段秋萍就差说“苏缅的腿能治好吗？治好走路会不会有点瘸？”等等。 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奶奶和王金茹不知道怎么说，这个问题需要你问吗？ 苏缅就笑笑。 赵今安深吸一口气，起身：“别人有钱，会自己去治。” “今安.....” 赵今安没搭理段秋萍，又看向宋婉禾：“你到底想说什么？想要表达什么？” “今安，我的意思是，我和我爸....你不用这样，我们也可以走动走动，我爸真的人很好，很老实的一个人。” 宋婉禾自己大概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你不要对我们有敌意？” “敌意！？” 赵今安笑了一声：“什么是敌意？” “我爸说那天在火车站.....他真的只是好心。” “你是想说你和我妈相处很好，那我也应该喊你爸喊叔叔，和你们融洽相处？” 宋婉禾想了想，点头：“今安，你妈这种情况....真的没必要记恨。” “我记恨了吗？” 赵今安看着段秋萍和宋婉禾：“我刚上初一你来学校找我，我有说不同意吗？我奶奶有阻止过你改嫁吗？” 段秋萍低着头，不说话。 “难道要我们欢天喜地？这样才不算记恨？” 宋婉禾连忙摆手：“今安，我不是这样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有好多话上一世赵今安憋在心里：“我妈改嫁，我没有故意叛逆，不惹事，没有逃过学，老师从来没找过家长。” “她去了你家就不会因此感到内疚，可以安安心心待下来。”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赵今安不看宋婉禾，盯着段秋萍的眼睛：“你们还要我怎么样？我从没给你添过麻烦，让你在他家为难。” 堂屋一时间没了声音。 “你喊她阿姨，是你家多了个阿姨，她给你做饭，洗衣服，在家里搞卫生。” 赵今安指了指堂屋：“那我呢？这个家就剩下我一个人，有次学校通知订校服，自愿原则，120块钱。” “你知道什么是自愿吗？是真的自愿吗？” “我不敢找婶婶要，坐班车去了郴城，看见我妈大着肚子，我回来了。” 王金茹张张嘴，她知道自己嘴巴厉害，说话很难听。 “今安....” 段秋萍抹着眼角，奶奶去了厨房。 苏缅拉住赵今安的手，用力捏了捏。 “我妈每次来了，我奶奶做那么多菜，赵悦芊喊大娘，我们一桌吃饭。” “这样还算记恨吗？” 赵今安没什么表情，一脸平静：“我婶婶这样的人，家里就算再困难，她都从来没去郴城找过你们，没有打扰你们的生活。” 王金茹：...... 不是，我什么人了？ “今安，你妈打电话喊你去我家过年，我爸都答应了，还说欢迎。” 王金茹抢过话：“我们家是没饭吃吗！？” 宋婉禾：...... “你总说你爸人好，我不否认，但与我有什么关系？” 赵今安笑了一声：“他是对你们好，从初中到高中，6年时间，你爸有主动去学校看过我吗？有给我钱吗？” “考上大学了，去火车站送个红包。” “我可以接，但你知道为什么那天婶婶不肯接你那5千学费吗？” 赵今安看着段秋萍：“人都是活一口气，6年都熬过来了，还差那5千块钱吗？” “你想我喊宋超文喊叔叔，你要我以后互相多来往。” “那你们想过我叔叔和婶婶吗？” “对她们公平吗？” “她们省吃俭用，我婶婶舍不得给芊芊买漂亮裙子，叔叔南下羊城打工，芊芊变成了留守儿童，婶婶变成了留守女人。” “你们呢？” “其乐融融，现在又劝我放下偏见，做人要大度。” “你们问我婶婶，看她乐意吗？” 王金茹挺直腰杆，摆明了不乐意。 她阴阳怪气：“不要以为就自己聪明，这个世上谁也不傻，你爸打的什么算盘？这个时候说多来往，是不是要今安年节提东西去辞节啊？” “关系走近了，以后搞不好你爸养老又扯上今安。” 王金茹的嘴从不饶人：“这样的例子，我前天在电视上看过。” “我没有.....” 宋婉禾一个小姑娘哪里见过这架势。 “你是得了好处的人，肯定喊阿姨。” 赵今安看着宋婉禾，轻笑一声：“那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我妈年纪大了，身体有什么病痛，你管不管？” “......” 宋婉禾看着段秋萍迟疑了，大概没想到赵今安会这么问，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看吧。” 赵今安笑了起来：“人都是自私的，你现在得了好处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轮到自己的时候，要付出的时候就迟疑了。” “就开始权衡利弊了，你会想她只照顾了你几年.....” 赵志勇：...... 今安是暗示我吗？暗示赵念可？ 段秋萍看着宋婉禾，大概心里很失望，宋婉禾迟疑了。 “.....” 宋婉禾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憋出句。 “不会的。” 赵今安不在乎答案，看着段秋萍：“按理说，责任应该分成三份，你的两个女儿和我，她不管，那就分成两份，你放心，你生了我养了我，我会负责。” “今安.....” 段秋萍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赵今安太冷静又理智了。 “至于你爸，还有你。” 赵今安又看了眼抬头望着自己的宋嘉月：“我觉得没必要来往，你要我说现实点，就是我19岁了，不需要了。” “金钱方面不需要，情感方面不需要。” “还有一点，你爸是什么人对我来说真不重要，你要觉得我对你爸态度不好就不要贴上来，你也一样。” 说完，赵今安没搭理呆若木鸡的宋婉禾。 走过去对段秋萍小声道：“你要来就自己来，不应该把她抱来，我奶奶会心里不舒服。” “她是你和别的男人的孩子，这是奶奶大儿子赵国庆的家，我可以不介意，你要我奶奶心里怎么舒服？” “看着你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在自己去世的儿子家？” 其实赵有恒就是因此来的。 他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没了，老婆带着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跑家里来，自己还不得气活拿扫帚把人赶走！ 也是宋超文今天没来，不然赵有恒在村口就赶人了。 第141 章 开始了。 就这样，段秋萍牵着宋嘉月饭没吃就走了。 宋嘉月一直回头看着这个妈妈要自己喊哥哥的人。 “妈妈~” “小月，妈妈没事。” 段秋萍抱起宋嘉月，偏过头偷偷抹了抹眼角。 宋婉禾低头跟在后面，她没想到今天会是这个局面。 段秋萍没看她，只回头看了眼这栋二层小楼。 当天下午，苏缅打个电话也离开了。 “今安，我走了。” 赵今安帮她整理裙摆，苏缅就摸他的头，然后轻轻抱住。 吴晓守在一旁。 回来后，奶奶握着赵今安的手，问苏缅走是不是因为段秋萍。 赵今安摇头，说没有。 王金茹骂骂咧咧，也不知道在骂谁，最后赵国华下班回来承担了所有。 这些天王金茹真有把苏缅当女儿一样照顾。 她和奶奶没出门做事，一天守着苏缅。 俞菲和赵志勇7号回了郡沙，赵今安推迟了四天。 “今安，有什么不开心？说出来。” 赵今安瞥了骆瑾芝一眼，骆瑾芝笑道：“你要怎么样才开心？我哄你开心。” “.....” 赵今安看着正在建的水厂：“不后悔把股份卖给我了吧？” 骆瑾芝点头：“就是公司赚了点又投入进去了。” “别担心钱，那么多冷藏柜投入市场，已经开始正反馈了。” 骆瑾芝没好气道：“和你合伙后，我就没从公司拿过一分钱，我也要生活！赵博兰就是你的狗腿！” “你们做会计的是不是都精打细算，职业病？” “公司财务不应该这样吗？” 赵今安笑了笑，他不需要从公司拿钱。 彭忠彦跟在二人身后，只听骆总还语言勾引赵总。 胡晨提醒过他，别被赵总的外表蒙骗了，这个人狠起来心肠很硬。 水厂现在很忙，轻氧小炸弹和隅光奶茶销量很好。 赵今安提醒骆瑾芝，最赚钱的还是矿泉水，其他饮料都是补充。 仓库门口有大货车，赵国华和几个工人正在装卸。 彭忠彦吓了一激灵，赶紧解释：“赵总，没人安排你叔叔，是你叔叔说反正没事....” 赵今安点点头。 他知道赵国华的为人，是王金茹就只会瞎指挥了。 彭忠彦心想赵总你快回郡沙指挥大局吧，生产方面有我和骆总就足够了。 “今安，你也没从公司拿过一分钱，你现在是老板了，不可能开销那么小吧？” 骆瑾芝实在是好奇。 “瑾芝姐，10万够吗？” 赵今安拿出手机打个电话给赵博兰。 “现在花点钱还要问你了。” 骆瑾芝可能身上真没什么钱了，她就不是个节省的女人。 “以后有什么就直说，不要旁击侧敲。” 赵今安突然想起来，拉骆瑾芝到一旁问道：“瑾芝姐，你是不是买了股票？” “买了点，怎么了？” 骆瑾芝这样的人肯定买了股票理财。 赵今安想了想：“瑾芝姐，你要是相信我就赶紧卖了，牛市到顶了，你知道我的专业，我们老师上课还一起讨论了。” “可是现在正牛市，专家都说大盘这次要到万点。” “随你吧，零花钱没了就没了。” 赵今安不能说自己未卜先知，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否则，你躲哪个国家都是实验室的货。 回郡沙前，赵今安又悄悄塞了两千块钱给尹晓兰。 这个秘密只有奶奶知道。 尹晓兰每次都会告诉奶奶，奶奶只说，今安给你，你就拿着。 赵今安不知道具体时间了，直到10月17号，骆瑾芝打来电话，说大盘真的大跌了，还问赵今安是假跌吗？ 赵今安只问你卖了吗？ 骆瑾芝说三天前卖了。 赵今安开个玩笑，你要买的多的话，是不是应该送我个礼物？ 骆瑾芝咯咯直笑，问人要不要？ “.....” 赵今安已经着手在美股赚钱了，三百万美金就算想做空也没实力，只能顺势而为。 不敢太嚣张，大概赵今安的性格就是那么稳。 所以上一世沐瑶有些话没说错。 俞菲回来后，好几次见到沐瑶不知道怎么张嘴，叫她对赵今安死了这条心？ 苏缅只在第二天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回京都了。 这天回到宿舍，陈泽正在接电话。 杨姝美说你花钱给我省一点，还有别天天想着玩，没事就去趟星沙的厂..... 陈泽捧着手机去了阳台，过了一会回宿舍打开电脑。 “我靠，这几天大盘跌成这鸟样了！？” “泽哥，怎么了？” 刘闯峰问道。 “没什么。” 陈泽抱起电脑爬上床，大概杨姝美说的有点严重，搞不好自己就从富二代变成负二代了。 赵今安没什么意外，看了眼陈泽。 这次大盘下跌，很少有人能幸免。 这次的大牛市有太多人冲进股市了。 大盘从6124点跌到1664点，谁补仓，谁博反弹，谁死。 这还不算。 陈泽家还是做外贸生意的，现在才真正开始，这次次贷危机全世界都不能幸免，国内的房价还没开始下跌。 只是上一世陈泽好像也没受什么影响，起码宝马一直开着。 大学毕业后，陈泽就进了自家公司，说明杨姝美有点能力，起码没破产。 陈泽不想让舍友知道，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泽少：曼曼，我妈手里的闲着资金都买了股票，现在大盘大跌套牢了。 曼疼疼：公司资金链有断裂的危险吗？ 这个时候陈泽好像只想找徐曼曼了，可能有点心理依赖吧。 泽少：就是我妈说公司资金紧张，要我少花点钱。 中南，406。 徐曼曼也打开网页，查看股市，大学生不炒股很少关注这方面信息。 “你们知道A股这几天暴跌吗？” 沈子言吹着头发：“知道啊，我爸也炒股，跌的第二天我就叫他全抛了。” “牛市结束了，还是假跌？有没有机会反弹？” 徐曼曼问道。 “谁知道？” 沈子言很轻松：“我爸这几天还想博反弹，我叫我妈把公司的钱看紧，我还给我爸打电话叫他别不务正业。” 徐曼曼点了点头，开始回复。 曼疼疼：你先叫你妈把股票卖了，别死守着等解套。 泽少：曼曼，我家可能要破产了。 曼疼疼：别慌，公司还在，别想着赚快钱。 泽少：曼曼，我家要是破产了，你不会不要我吧，（可怜）。 看着信息，徐曼曼有些无奈，这个时候陈泽还这样..... 曼疼疼：你先叫你妈把股票抛了，然后听你妈妈的话，花钱节约点，少让你妈操心。 曼疼疼：我陪你去星沙的工厂。 第142 章 这不是走运，这是当断则断。 陈泽也没那么没心没肺，这关乎到自家的公司。 关乎到自己是富二代还是负二代的问题。 他在QQ上和徐曼曼聊天有自嘲，有无力的味道。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做什么。 看着徐曼曼的信息，陈泽犹豫了会又爬下床，准备去阳台和妈妈打电话。 走到阳台大概是觉得隔音效果不好，又拿着手机快步走出宿舍。 这种事大概很人多都不想让室友知道。 “泽哥是干嘛？” 刘闯峰趴床上一脸好奇：“和徐曼曼打电话也不要背着我们啊，莫非是脚踏两只船，怕我们和徐曼曼告密？” 谷超承也是这种想法。 “徐曼曼很好了，是我的话....我绝对只守着一个....” 说着，谷超承还看了眼赵今安。 赵今安有沐瑶，唐晓晴也唾手可得。 对了，还有李璐。 “老谷，你懂个屁！” 刘闯峰笑道：“还是我的话...你一个唐晓晴都追不到，守谁？还有女人就喜欢渣男，太老实的人不讨女人喜欢。” “......” 谷超承反驳道：“你还不是没追到林清雪！林清雪是不是喜欢渣男！” 刘闯峰：...... “今安，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赵今安点头，不想参与这种话题，但刘闯峰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他想起后世的一句话，找个老实人接盘。 看似感悟。 那都是在外面玩累了，伤透了心，才轮到老实人。 谷超承是真的羡慕嫉妒恨，心里酸啊。 沐瑶，徐曼曼，唐晓晴，无论哪一个，谷超承都愿意百般对她好，只守着她一个。 多接触了几次，谷超承最开始觉得沐瑶最好，后面渐渐觉得徐曼曼太适合做老婆了。 303，刘闯峰羡慕陈泽家有钱。 谷超承最羡慕的是陈泽有徐曼曼。 过了许久，大概20分钟，陈泽才打完电话从外面回来。 看着陈泽没有吭声爬上床，谷超承欲言又止。 赵今安也看了陈泽一会，大概没人会那么缺心眼，跑过去说“嘿，我重生的，我知道结果，快点把股票卖了！” 这一夜，陈泽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赵今安靠床滑动触摸盘，查看美股，还有各种资讯。 网上什么论调都有。 有恐慌言论，说牛市结束了。 有说牛回头，正是上车的好时机。 甚至还有专家鼓吹上万点，现在只是结构性调整。 人性是贪婪的。 大家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专家分析有理有据，各种经济分析专业术语，这种论调很受欢迎，得到很多人的支持。 赵今安看了眼翻来覆去的陈泽，他不知道杨姝美买了多少，但有点佩服杨姝美。 如果买了股票，又遭遇次贷危机，公司还能存活下来，确实很有能力。 只不过现在才刚刚开始，什么时候都是股市反应最快的。 接下来才会轮到实体制造业。 特别是外贸进出口业，订单急剧减少，进出口数据暴跌。 现在才2007年，很多人还没开始反应。 这很正常。 2008年9月美丽国银行宣布破产才到鼎峰，银行宣布破产后进出口贸易断崖下跌，2009年经济持续探底。 最典型最为熟知的就是，2008年底，往年繁忙的欧美圣诞订单几乎消失，大量企业订单被取消或推迟。 赵今安在想，要不要趁机囤点房。 回忆次贷危机传导链条：股市崩盘→房市崩盘→投行破产→全球信贷冻结→欧美消费萎缩→国内出口骤降。 这一系列连锁反应，国内房价也下跌了很多。 北上广深？ 赵今安只想囤点最好地段的房子或铺面。 只可惜上一世只听过几个耳熟能详的地段，什么京都西单，王府井，望京，魔都外滩，新天地，陆家嘴..... 第二天。 陈泽很早就起床，没睡懒觉，没去教室上课。 中南，406。 徐曼曼也一样，不过她没那么急躁，不像陈泽搞的动静很大。 徐曼曼有条不紊洗漱完，拿起包出门。 姚莘看下时间，才6点半，迷迷糊糊问道：“曼曼，上课要8点，你那么早起床干嘛？” “我出去下，有老师点名，姚莘你帮我答下到。” 徐曼曼轻轻关上宿舍门，走了。 沐瑶和沈子言也醒了。 “曼曼去干嘛？” “不知道。” 姚莘又倒在床上：“曼曼没有晨跑的习惯啊。” 406只有沈子言有晨跑的习惯，沐瑶最懒，高中体育课几圈都跑不下来。 这次陈泽没有装逼的心情了，没想着有路过的女生看自己，在驾驶座抽着烟，眼睛布满血丝，一看就没睡好。 “吃早餐了吗？” 徐曼曼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看着陈泽。 陈泽启动车子：“不吃了，先去厂里。” “你不要那么急，先吃早餐。” 徐曼曼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你急也没用，吃了早餐才有精力。” 陈泽猛地搓了搓头。 徐曼曼侧身看着他，温和道：“别慌，自己先慌了还能做什么？还有去厂里，你打算做什么，怎么做？” 其实徐曼曼也知道，去厂里更多是一种心理安慰。 陈泽能做什么，自己又能做什么？ 但在教室又能坐下去吗？ 在校门口，徐曼曼严厉喊陈泽停车，下车买了早餐，还拿吸管帮陈泽插好豆浆。 “昨晚打电话，你妈怎么说？” 陈泽猛吸了口豆浆：“我后面打电话问了我妈，我妈说公司的闲置资金全部在股市，员工工资都没有预留，要不然我那么慌做什么？” “你叫了你妈今天把股票卖了吗？” 徐曼曼站驾驶座旁问道。 陈泽张了张嘴：“喊了，你觉得我妈会听我的吗？还有.....” “还有？” 徐曼曼太了解陈泽了，对杨姝美也有一定了解。 “是阿姨还想等等看，你也抱有希望，你昨晚肯定看了很久对股市的分析，对不对？” 陈泽被戳中小心思，抬头看着徐曼曼。 “曼曼，你看了吗？你觉得会不会马上反弹，解套？” “反弹？解套？” 徐曼曼叹息一声：“解套了是不是还想盈利？” 陈泽：....... “说了别想着赚快钱。” 徐曼曼很耐心劝道：“亏了也别不甘心，只要公司还在就能赚回来，我昨晚问子言了，子言的爸爸也买了，不过早就抛了。” “这么走运！？” 陈泽惊讶道，还有点羡慕。 “这不是走运。” 徐曼曼纠正道：“这是当断则断，别忘了根本，公司才是根本，股市赚钱是来的快又轻松，看着资产翻倍....” “子言有句话说很对，这叫不务正业。” 徐曼曼不知道陈泽能听进去多少，陈泽和杨姝美能不能听进去。 也没什么好嘲笑的，大道理谁都懂，问问那些喜欢赌的人，问问那些玩股票期货的人，心理其实大差不差。 输了想扳本，扳本了又想赚更多。 普通人的工资还好，就是影响生活质量，账号一关，就当这些钱没了。 但杨姝美不一样，她的公司要运作。 资金的金额也不一样，普通人可能就几万块钱，杨姝美可能有几百万上千万。 眼看几年的努力没了，肯定会有不甘心，想等着市场反弹回本。 第143 章 主心骨。 从郡沙大学城开车到星沙，早高峰开了70分钟，陈泽一路摁喇叭，心情不好显得很急躁，就像有路怒症。 徐曼曼选择了闭嘴。 这个时候好言相劝，讲道理有几个能听进去。 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到了厂里，陈泽直接问厂长，生产怎么样。 厂长有点懵，你一个公子哥大早上跑过来干嘛，生产有原料就可以生产啊，又没有员工罢工，又没有相关部门来查封。 这是什么问题？ 他不知道杨姝美把公司的钱都投到股市去了。 个人的厂就这样，公司财务没人监管，杨姝美一个人说了算。 陈泽没抓住重点，徐曼曼问了厂里的销售问题。 只不过现在市场还没开始反应，陈泽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徐曼曼叫他在办公室坐会，现在当务之急是杨姝美把股票卖了。 “你别把情绪，急躁写在脸上，你让别人怎么工作？” “好，我听你的。” 听到生产和销售都没问题，又有徐曼曼在，陈泽心里安顿下来。 大概上一世陈泽和王维涛、赵今安吹牛，说自己偶尔在外面玩归玩，但谁也别想取代徐曼曼，平时没什么感触。 关键时刻陈泽内心有点依赖徐曼曼，徐曼曼有点像他的主心骨。 “你这样....别人会以为公司出了什么状况。” 陈泽又点头，他知道徐曼曼说的有道理。 “你在办公室坐会，出去后少说多听多看。” “好。” “我去销售部问问具体情况。” “好。” 徐曼曼这才点头，转身去销售部。 陈泽坐老板椅上，突然咧嘴笑道：“曼曼，谢谢你。” 徐曼曼脚步迟疑了下：“给你妈打电话。” 她和陈泽太熟了，就算没有男女朋友关系，都做不到坐视不管。 其实徐曼曼也不知道大趋势，只知道股市变盘了。 甚至牛市是不是真结束了都不确定。 不敢说只有赵今安知道，但赵今安是最确定的一个。 下了课，赵今安准备去公司。 刘闯峰拿着手机，低头道：“徐曼曼今天也没上课。” 赵今安停住了脚步，看向刘闯峰。 刘闯峰扬了扬手机：“我没给徐曼曼发信息，是姚莘问我。” “嗨，那么好的天气，谁知道哪里约会去了。” 王维涛去搂赵今安，赵今安吓一大跳：“一米开外！” 一旁的唐晓晴低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王维涛：...... “今安，我们的友谊，你也像他们一样吗？” 赵今安塞了包烟给他，手缩的贼快：“友谊归友谊，你先找女朋友。” 走后面的林清雪有点后悔，自己好像下手有点晚了。 林清雪最开始盯上的是陈泽，对赵今安只是晚上“释放”暧昧，后面又有了刘闯峰，更不好明目张胆释放暧昧了。 谁知道赵今安和刘闯峰一个宿舍的，会不会告诉刘闯峰。 目前来看是没有，刘闯峰不知道自己给赵今安和陈泽发了洗完澡穿睡裙的照片。 唐晓晴国庆7天没闲着，她去了韶关。 7号才回来。 沈子言去了清远，她们还要上课，7号就都回来了。 只有周楚欣，周楚欣大4了没什么课，就还待在佛山。 韶关和清远都属于羊城，地理位置紧邻郴城。 佛山是冷藏柜就在那生产，所以这三个城市，赵今安和骆瑾芝决定自己公司做市场，主要是运输物流问题。 一瓶矿泉水的利润就几毛钱，路途遥远，物流成本就上去了。 农户山泉有11处水源地，就是考虑到物流成本。 刘川打电话来，说你们公司周楚欣把冷藏柜全部“截胡”了，就守在他们厂里。 湘南省的各个城市负责人都表达了不满，就没那么耍赖皮的。 唐晓晴和周楚欣都不做市场，就是陈列监督员。 别小看这个职位，有很多便利店老板乱摆放，他们出了电费，出了场地，公司肯定要确保自己的产品摆在冷藏柜最好的位置。 你放点别的产品没关系，但是只能摆下面。 这种情况哪怕10多年以后也避免不了。 但大体是哪个公司的冷藏柜，哪个公司的产品摆最好的位置。 业务员每次送货都要确认，唐晓晴和周楚欣算是双重监督。 沈子言来了办公室：“我打电话求欣姐了，求她手下留情给清远漏点。” 赵今安顿了顿：“你们还分了城市？不都是公司的吗？你们又不是城市负责人。” “你不知道我们女人的好胜心有时就有那么奇怪吗？” 沈子言笑道：“我去了清远7天，就希望那里销量好点，欣姐的心理也一样，这叫竞争力，你和骆总应该要开心。” “我现在就头大。” 赵今安举着手机：“江工奇他们一天一个电话，说20天没分他们一台冷藏柜。” 沈子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笑：“湘南省有了那么多冷藏柜了，可以先让让新市场。” “公司真那么没钱？” 沈子言正经起来：“可以多找几个工厂生产。” “你知道郡沙有多少便利店吗？” “你随便找条街去数一数，还没有下沉到县市乡镇。” 赵今安上一世没做过大生意，才知道钱是真不经花，他想到了快递公司融资开辟市场，想到了互联网公司的烧钱大战。 特别是拼刀刀，公司上市那么多年了财报还没盈利。 就玩融资补贴获取用户，就玩市场占有率。 正在这时，赵博兰拿着笔出来：“今安，签个字，刘老板的账要结了，这次拖的有点久，一共2万1千台。” “听到没？” 赵今安看了眼：“924万，水厂又在扩建，公司还要买车，还有广告费。” 沈子言笑着点头：“公司是扩张比较快，不过还可以快点。” 赵博兰提醒道：“那些经销商也希望我们提供冷藏柜，现在正在谈，看拿多少货，公司补贴多少冷藏柜。” 沈子言点点头，做快消行业没有谁能把市场全部做了。 经销商才能更快帮公司占领市场。 那就掌握好一个平衡点，全靠公司提供冷藏柜，谁也掏不出那么多钱。 沈子言笑着说：“刘川老板要发财了。” 赵今安想了想还真是。 刘川跟着自己，这次次贷危机不会受任何影响。 “赵博兰，你再去谈谈价格。” 赵博兰撇撇嘴：“谈几天就少了20块钱，说你要保证质量，真没什么利润了。” “他说的话能信？” 赵今安也没太压榨，保证质量是前提。 “今安哥！” 单娜齐从学校回来了。 看到单娜齐，赵今安就想起了陈清稚，两个人都上高三了。 上高三的人，没什么空闲时间，这个学期赵今安很少见到单娜齐。 第144 章 她们是在考研吗？ “赵今安，你没拿公司的钱玩股票吧？” 沈子言突然想起。 “你玩？” “我哪有钱，我爸玩。” “赚了吗？” “跑得快，赚了点，要是还没卖就套住了。” 二人在二楼走廊，沈子言转身看向赵今安：：“你有关注吗？” 赵今安点头：“有关注。” “你觉得后续走势会如何？” “一去不复返。” 沈子言就看着赵今安：“那么肯定？” “你们家是不是很有钱，你爸玩的很大？” 沈子言点头又摇头：“不算很有钱，不算什么富豪。” 赵今安想起沈子言刚刚说“公司还可以扩张快点”，就笑了笑：“在你心里，是不是没上福布斯就不算富豪？” “也没有。” 沈子言转移话题：“曼曼去陈泽家的工厂了，可能陈泽家公司出了点状况。” “她不是暑假就去了吗？” “开学的时候从没去过，除了周末我们不知道。” 沈子言实话实说：“所以....是我的猜测。” 赵今安不太清楚徐曼曼什么时候去了，什么时候没去，他从不打听这些消息，只听刘闯峰在宿舍说过陈泽暑假和徐曼曼一起管理工厂。 自然就会联想到平时二人肯定要参与管理。 不说主导，总要跟进学习，就当实习提前培养了。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杨姝美，杨姝美的目的大概就是这样的。 “听曼曼说过一嘴，陈泽家是做外贸生意的。” “你们家呢？也做外贸吗？” “有点业务，比例不是很大。” 沈子言说：“外贸太依赖欧美市场，低附加值加工贸易占比太高，没什么利润，只不过长三角珠三角很多这样的厂....凭借劳工便宜，赚点辛苦钱罢了。” “比例不是很大，就是有一定比例。” 赵今安看着沈子言，想了一会，一脸郑重：“收一收，你是学工商管理的，会接触到金融，如果股市一去不复返，后续会引发什么？” “你别只关注A股，多关注下美股。” “A股也许看不出来什么，美股是全球经济的晴雨表。” “你是说.....” 沈子言也看着赵今安，她第一次见赵今安那么郑重。 “谁也不知道。” 赵今安提醒道：“公司业务能收就收一收，最重要的一点，先打款！” 沈子言怔怔道：“还有盲目扩张加生产线。” “.....” 赵今安不好再说了，再说就相当于笃定金融危机了。 还有，沈子言脑筋转的也太快了吧。 赵今安只对沈子言点了点头。 沈子言想了会，就拿起手机去打电话了。 做外贸太多只付定金的了。 大部分欧美的公司信誉又还可以。 有些可能只支付少量定金，生产出来账期一到去哪里收尾款？ 看着楼下沈子言捧着手机走来走去，像是言辞犀利，应该是在和父亲争论，这是公司战略问题，不是小问题。 万一只是股市下跌，公司就错过了发展时机。 公司还会损失很多新老客户。 你要先打款，别人肯定换合作对象。 所以不是赵今安说什么，别人就会听你的。 何况赵今安只是师大的一个大二学生。 自此。 中南，406宿舍。 夜里多了两台笔记本电脑一直亮着屏幕。 比以往少了很多闲聊。 “瑶瑶！” 俞菲来406宿舍串门，看见徐曼曼和沈子言在床上捧着笔记本电脑好像是在学习，就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啊。” 沐瑶下床跟了出去，关上门。 “俞菲怎么了？” “我肚子饿了，出去吃东西吗？” “好，我去拿钱，我有点想吃小龙虾了，还有奶茶。” “小龙虾有点晚了。” “俞菲，你陪我吃点好不好？小龙虾我请客。” “那好吧。” “俞菲你最好了。” 看着沐瑶去宿舍拿钱，俞菲张张嘴心里莫名有点难受，沐瑶那么青春活泼的女生，到了大学吃夜宵还要自己陪。 有太多男生想约沐瑶了，沐瑶说要吃夜宵，他们抢着请客。 俞菲从没觉得沐瑶是什么坏女孩，感情这种事说不上谁对谁错。 “俞菲走吧，我知道哪里味道好。” 沐瑶出来挽着俞菲的手下楼梯。 二人高中一个班大学一个班走得很近。 “对了，你们宿舍沈子言和徐曼曼大二就准备考研了吗？” “没有，她们好像在看什么股市，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们大学就有钱炒股？” “没有吧，她们都不怎么聊，我和姚莘也不太清楚。” 其实这才是大学生。 什么股市，什么金融危机，对普通大学生的生活费不会有什么影响。 徐曼曼每天都很关注国内的股市，美股只是瞅几眼。 她更多是看一些经济学家（专家）对股市的分析和预判。 沈子言有了赵今安的警示，更多是关注美股，以及看一些股市和金融危机的关联，以及金融危机对外贸产生的冲击。 “外需急剧萎缩，贸易融资枯竭，产业链断裂....” “如果真这样....长三角和珠三角有多少厂要关门倒闭？” 就算对赵今安信任，这不是开玩笑。 沈永谭也不会什么都听女儿的，最后沈子言只严厉叮嘱父亲不准抄底，不准博反弹，又额外打几个电话交代妈妈。 沈永谭一脸郁闷，朝陆玫筱抱怨：“子言就那么相信那个赵今安？” 陆玫筱没好气道：“我们的公司迟早要交给子言，你就相信她一次，子言什么时候那么重视过？打了我不下5个电话！” “近期有大订单稍微注意点。” 陆玫筱又换了副口吻：“就算子言这次判断错误了，也是一次很宝贵的经验，对她的成长有很大帮助。” “只有自己做的决策又经历过才能真正成长。” 沈永谭点了点头。 她们对沈子言的教育一向很开明。 “叮叮叮。” 这时电脑响了，陆玫筱转过电脑：“你看，你宝贝女儿把这些后果都发过来了。” “不是你的宝贝女儿？” 沈永谭笑了一声：“发那么吓人的....生怕我们不知道。” 周末。 徐曼曼回家了，换好鞋，摆整齐，一脸疲惫坐沙发上。 “曼曼，陈泽没上来吗？” 梁慧珍问道。 徐曼曼抬头看眼妈妈：“没有，他开车回家了。” “听说陈泽这个礼拜去厂里了？看来懂事了不少。” “妈，你听谁说的？” “杨姝美，还能是谁？” “......” 徐曼曼张张嘴，又无力闭嘴。 她和陈泽不同学校，课程不一样，徐曼曼这个礼拜尽量凑陈泽的时间去厂里，白天上课厂里跑，晚上又关注股市。 其实辛苦点没关系，也不是很累。 关键是陈泽在厂里只打开电脑盯着大盘。 徐曼曼就什么都知道了，有点身心俱疲。 自己就算再操心又有什么用？ 杨姝美肯定没抛掉手里的股票。 “你杨阿姨的电话说她在羊城，这里就辛苦你了，说你天天跟着订单还有回款.....” 徐则栋挂掉一个电话从阳台进来。 看到父亲，徐曼曼立马挺直腰背，端坐身姿。 她本来就没倒在沙发上，就像条件反射。 “你杨阿姨说明天早上陈泽会开车来接你.....” “爸，我明天上午想睡个懒觉。” 徐则栋愣了愣，看着女儿，像是没反应过来。 徐曼曼像是在征求同意：“可以吗？” 许则栋迟疑点了点头。 第145 章 悬而未决。 夜里。 徐则栋点燃一支香烟，单手叉腰在卧室走来走去。 “曼曼是怎么了？” 梁慧珍推开窗户散烟，没好气道：“你从小对她太严格了，谁家女儿大二周末睡个懒觉还要问爸爸的？” “不叫你送早餐进去就是好的了。” “还有，她看到你，神经都绷紧了！” “不是这个.....” 徐则栋也说不上来，女儿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像是有一种反抗。 可自己也没说什么啊。 就说明早陈泽会开车来接你.... 隔壁房间徐曼曼睡的很香，她手机关机什么都不想。 明天周末股市也不开盘。 只有陈泽还在研究股市，看网上的言论，看各路专家机构对后续走势分析。 炒股的人就知道，专家和机构永远是唱多，经济向好。 陈泽打电话给徐曼曼，想从那里得到一颗定心丸，却发现徐曼曼手机关机了。 这波牛市要给太多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到2025年为止，历史最大的一次牛市，时间跨度一年多，也是时间跨度最长的一次，稍微关注经济，就算小白都开了户。 只不过太多人后知后觉，进场时间太晚。 这种现象，不是现在的人天真，三次大牛市都这样。 赵今安不知道具体时间，9月底最后一个工作日就全卖了。 并且没打算再回A股。 港股有企鹅，美股有苹果、英伟达等等。 周楚欣打电话来，这个傻妞说在佛山出差开销太大，要涨工资。 赵今安摸不准2007年底，211大学生的薪资待遇，就去问了赵博兰。 赵博兰说看考证，看地域，有些师哥师姐在沪市有4,5千，她们的两个室友投简历找工作也有两千多工资。 “两千确实少了点。” 赵今安点点头，他记得自己09年第一份工作是3千4。 赵博兰一脸期待：“今安，我的工资也只有两千。” 赵今安：...... “我后面没给你涨过工资？” “.....你真是我亲叔。” 赵博兰是清楚公司财务状况的，虽然开支很大，但是能看见盈利了，就说：“今安，我们大四毕业就要自己找房子了。” “那就比你们的室友多点，3千。” 赵今安心想赵博兰和周楚欣跟着自己，总不能混的比她们室友还差劲，这不仅是赵博兰和周楚欣....自己也脸上无光。 这种心理很正常吧。 其实她们的室友劝过赵博兰和周楚欣，说去大城市闯闯，大城市机会多。 特别是周楚欣。 师大也算名牌大学，现在大学生含金量还算高，结果周楚欣不找专业对口的工作，天天在外面跑，那不是4年大学白念了？ 赵博兰没告诉父母自己在赵今安公司上班，但打电话告诉了父母自己涨工资了。 周楚欣更是打电话，对赵今安一顿马屁，说爱死你了。 可能3千在2007年来说是有点高吧，再过两年就买不起一台“肾机”了。 这边赵今安还在给员工涨工资。 另一边杨姝美没办法要抛点股票把拖延几天员工工资给发了。 代工一般是密集型劳动生产，技术含量低，厂里员工多。 拖几天可以，拖的时间一长。 别人就不干了，到处传厂里发不出工资。 这段时间杨姝美心力憔瘁，她的股票被套牢了。 大概是体质原因，身材却没消瘦，依旧很丰腴，起身要扯下裤子。 细腰肢，胯有点大，臀部肉多。 不扯那一下不行，缝隙太明显。 杨姝美有想过把股票全抛了，但又不甘心，她本来就是辞职下海经商，骨子里就有一种赌性，不然也没勇气辞掉铁饭碗。 大概现在就和梁慧珍在一个单位上班。 最先发现陈泽有“变化”的是刘闯峰。 “泽哥，你怎么抽黄芙了？你不至少是蓝芙吗？” 刘闯峰只是舍友之间开个玩笑。 陈泽却往心里去了。 如果是以往，就算手里拿着白沙烟，陈泽也不会往心里去。 赵今安突然发现刘闯峰观察很细微，自己上一世就什么都没察觉，大概也是自己上一世大学不抽烟的缘故。 刘闯峰还在说：“今安抽的也是黄芙。” “你要不要！？” 陈泽语气不太好，甩了支过去。 “要要要，呵呵。”刘闯峰笑呵呵接住。 陈泽突然看着赵今安，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从大一开学报到，赵今安就给人一种家里很有钱的感觉，哪怕后面爆出是贫困生，这种错觉也没有怎么消散。 甚至..... 陈泽一度觉得赵今安家里比自己有钱。 他排过序，303和406沈子言排第一，自己和赵今安差不多。 察觉到身后陈泽的目光，赵今安也转身看着陈泽。 陈泽转过头。 不对，有点不对.... 陈泽想起来了，只有赵今安好像不喊自己“泽哥”，他喊谁都很平等喊名字，只有喊刘闯峰喊舍长。 其实是陈泽内心敏感了，刘闯峰和赵今安就没变过。 夜里。 沈子言突然收到陈泽的信息。 泽少：沈子言，听说你家也买了股票，你觉得后续如何？ 沈子言看向徐曼曼的床铺，她大概猜到了，还知道陈泽不是真来听自己分析的，只是想寻求一种认同。 人就是这样，只想听到自己想听的。 沈子言：我们家的早就卖了，我个人是不看好。 泽少：为什么，那些专家都分析会涨啊，说基本面没变坏，现在只是调整。 陈泽还发了几个链接来。 沈子言就知道会这样，陈泽只想自己认同他。 她也就不回陈泽信息了。 如果自己真劝他卖了，万一股市涨了，自己反而成了罪人。 这种事稍微有点情商的人就不会干。 徐曼曼每晚还是会关注各种经济资讯，以及各种股评，甚至戴起耳机听财经频道各路经济学者的采访分析。 但不搭理陈泽问的这种问题了。 所以陈泽晚上才又想和沈子言探讨。 “我说子言，曼曼，你们两个这段时间到底在干嘛？” 姚莘忍不住了：“我们宿舍成了办公场所，我和瑶瑶都不好大声说话，你们能不能聊会天？每天上床就捧着电脑。” 沐瑶盘坐床上吸着牛奶：“姚莘，你要喝吗？你自己拿。” 沈子言看了眼徐曼曼：“你们不关注股市吗？” 姚莘爬下床拿牛奶：“我们又没钱炒股，看那个做什么。” 406的4个女生都很大方，不过女生和男生不一样，男生宿舍除了钱放桌上没人拿，其他东西是不能随便放的。 沐瑶看过沈子言的，又和妈妈的对比过，就想多喝牛奶长大点。 妈妈的规模那么大，说明不是遗传基因问题。 还有，徐曼曼的好像也很挺。 沐瑶低头看着自己的，有点苦恼。 她和姚莘是真不关注这些。 徐曼曼和沈子言都有自己的心事，一个是在股市苦苦煎熬，一个是自家公司战略要调整，哪能好好聊起来。 这种悬而未决是最折磨人的。 哪怕是沈子言也担心自己判断错误，家里的公司错过了发展时机，还把老客户推给别人。 第146 章 这样就很好。 突然有一天，陈泽大喊一声，聚餐！ 303和406是联谊宿舍，陈泽像是松了一口气，活过来了，说他请大家吃夜宵。 “泽哥，你发财了？” 303和406只聚过一次餐，还有点不欢而散。 刘闯峰呐呐的问：“今安，你现在工资那么高，没问题吧？” 赵今安笑着点头：“没问题啊。” “呼——” 谷超承松了口气，隐隐很期待，沐瑶和徐曼曼这样的女生就算不是自己女朋友，看看也好。 陈泽拿起手机打电话。 大盘连着红了两天，市场一片唱多，说整理结束继续上攻。 徐曼曼接到陈泽电话，就问室友。 沐瑶只问了今安去吗？ 徐曼曼点头。 陈泽开车去中南接人，沈子言发短信又问了赵今安一遍。 赵今安还是回复5个字：一去不复返。 大盘红了两天，沈永谭打电话问了女儿，不是问股市，是问公司的外贸业务。 如果股市都没崩盘，那金融危机就是无稽之谈。 沈子言确实自己也犹豫了。 沈子言的车停在公司楼下，和赵今安的奥迪A6摆一起。 陈泽开车和406的4个女生先到。 “今安....” 沐瑶旁边椅子是空的，沈子言没和她抢。 赵今安朝沐瑶笑了下。 沐瑶没有起身来挽赵今安胳膊了。 这样就很好。 分手一年半了，本来也不是仇人，再不济也是高中同班同学。 也许上大二的沐瑶也成熟点了吧。 大家都19，20岁的人了，分手那么长时间了，沐瑶就看着赵今安，没有起身，不像上次聚餐又挽胳膊又拉椅子。 “你最近怎么样？” 赵今安笑着问，就像大学情侣毕业分手多年后在路上在商场偶然遇见，双方礼貌又客气笑着问候一句“你过得怎么样？” “嗯~” 沐瑶就抬头望着赵今安，吸了吸鼻子，点头“嗯”了一声。 有点鼻音。 “今安.....” 沐瑶又喊了一声。 “嗯？” “你可以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吗？” “嗯。” 赵今安迟疑了会，点头。 谷超承：...... “赵今安是真TM狠啊，高中同班同学又在一个大学城上大学，沐瑶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没给你戴绿帽，说分手你就拉黑别人一年半！？” 谷超承突然反应过来，像是重新认识赵今安。 这个人没表面那么随和，看着对谁都笑，在宿舍却和自己，和所有人保持距离。 除了王维涛。 “赵今安！” “你好。” 赵今安朝姚莘笑笑。 姚莘一愣，她和赵今安暑假见过很多次面了，还算是同事。 赵今安又朝徐曼曼点头。 徐曼曼笑着点头回应，主动说了声：“你好。” 沈子言就没必要了。 赵今安对陈泽说：“今天就我来请客吧。” 陈泽：...... 赵今安是真怕明天大盘就又绿了，就说：“我赚钱了还没请过大家。” “可以啊，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沈子言笑着附和。 她是这里唯一知道赵今安是老板的人，但不知道赵今安说“赚钱了”是指在美股也赚钱了。 其他人以为赵今安指的是工资。 徐曼曼就看着赵今安。 当徐曼曼主动说出“你好”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和赵今安从来没走近过，知道赵今安肯定也听说了。 自己陪陈泽去了他家的工厂。 那天下午就像个梦。 不是两个人的梦，是自己一个人的梦。 也许他根本就没记在心里，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午后。 “可对我来说....足够我很长时间细细回味了。” 谁也看不穿徐曼曼的内心，她就安静端坐在那里。 端庄又大方，文静又优雅。 难怪多接触几次后，谷超承会觉得徐曼曼太适合做老婆了。 “今安，那我要点生蚝。” 刘闯峰看了圈没生蚝，生蚝在郡沙卖有点贵，赵今安说可以啊，他主动喊来老板说来20个。 吃着吃着，陈泽又说起这几天的股市。 其他人都不太懂。 徐曼曼看着陈泽没说话，她不知道赵今安也关注。 听到赚钱，刘闯峰和谷超承有点向往，可惜他们没本钱。 姚莘说沈子言和徐曼曼也天天在宿舍琢磨，还说你们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恩，天天晚上琢磨。” 沐瑶就点头，小手不停伸向那盆小龙虾。 赵今安知道沐瑶很喜欢吃小龙虾，想起上一世和沐瑶谈恋爱，自己没钱.....他不动声色喊老板再来三斤。 大排档搞三斤送一斤的活动。 那么多人三斤不够，其他人没察觉。 沐瑶小嘴塞鼓鼓的，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伸向那盆小龙虾。 她不知道上一世自己有赵今安，可以少剥很多虾。 这次聚餐气氛还可以。 “叮铃铃。” 看赵今安拿手机，刘闯峰吓了一激灵：“今安，这次不会是奶奶又卖猪了吧？” 赵今安笑着说：“不会，上次是你们一直问我是不是富二代...” 除了沐瑶低着头。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就连徐曼曼也看着赵今安会心笑了笑。 只有她和赵今安的话一向来比较少。 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沈子言还是那个把控全局的，陈泽突然对沈子言说，可以抄底入场了，他把自己在网上看的各种分析抛出来。 沈子言就朝陈泽笑笑。 她和陈泽的关注点不一样，一个是想着反弹解套，一个是公司战略调整问题。 徐曼曼朝陈泽摇头，是真有点心累。 她和沈子言的想法一样，万一股市跌了，你负责吗？ 你以为是请吃饭那么点小钱吗？ 别人沈子言一买车就是奔驰E230，你乱建议？ 赵今安回来后，沈子言笑着说：“其实赵今安也看....” “今安，你也炒股！？” 刘闯峰一脸惊讶，所有人都看着赵今安。 徐曼曼有点呆滞，这个人从始至终没有参与话题。 “今安，你说说。”陈泽来了兴致。 看大家都看着自己，赵今安想了想：“人不要太贪婪。” 这也算是一种表态，见好就收。 好景不长，经历了10月下旬的快速下跌，股市在11月终于稳住继续震荡行情，跌幅不大还能红几天。 突然在11月22日这天，大盘深跌，盘中跌幅一度超过5.5%。 跌破了5千点大关。 回想起10月下旬，跌幅最大的一天也是在星期四。 大概A股的黑色星期四就是这么来的。 5千点作为重要的心理和技术关口，失守意味着下跌趋势进一步确认和加速。 暴跌伴随着明显放量，恐慌情绪蔓延。 中南，406。 沈子言在等，靠床抱着笔记本电脑在等美股开盘。 心“嘭嘭嘭”直跳！ 她祈祷不要，又几乎确定赵今安是对的了。 时间，21:30开盘，沈子言还在看。 等到时间22:20. 沈子言突然翻身下床。 沐瑶和姚莘吓一大跳：“子言，你怎么了！？” 沈子言走到徐曼曼床下，拍了拍床沿，一脸正色：“美股继昨天又大跌！” 这句话说的很明白了。 沈子言知道徐曼曼也在等，等美股开盘。 沐瑶和姚莘听不太懂，徐曼曼这段时间补了那么多相关知识，A股（跌）是跟美股的。 徐曼曼的QQ跳个不停，全部是泽少。 看着陈泽的信息，徐曼曼仿佛没了精气神，她劝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没人听。 放下电脑，徐曼曼缓缓平躺下来，看着天花板。 任由身旁电脑发出“滴滴滴”声。 “叮铃铃。” 沈子言看了眼手机，接通走去阳台，关上门。 “爸，现在可以确认了吗？” “听到了。” 电话那头沈永谭有些唏嘘：“替我感谢下赵今安，对了，还有你妈。” 第147 章 上一世看不懂，这一世也看不懂。 接下来的三天，大盘继续下行。 什么专家喊都没用，机构依旧保持乐观。 陈泽就像霜打了的茄子。 夜里电脑晾着屏幕聚精会神，白天教室不见人。 谷超承和刘闯峰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在宿舍尽量不招惹他。 “泽哥家不会破产吧？” 刘闯峰小心翼翼问道。 谷超承摇头：“不知道，炒股不至于，就是亏点钱，别人家工厂还在，比我们强多了。” 刘闯峰点头：“确实，泽哥毕业就继承家业，我们还要找工作。” 他们那晚还羡慕陈泽炒股赚钱，现在不羡慕了。 印证了那句话，只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打。 高收益自然伴随着高风险。 陈泽确实看起来懂事了，每天很早起床就开车走了，大概是去工厂。 这是徐曼曼的妈妈梁慧珍评价的。 赵今安却知道，股市只是开始，2008年才是最难熬的一年。 珠三角和长三角不知道有多少厂要关门倒闭。 这个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 也许躺平，不发展不扩张，接不到订单，反而多了一条活路。 “今安，我爸妈要我替她们对你说声万分感谢。” 二楼走廊，沈子言双手插兜唏嘘道：“又连跌三天，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不纠结挺好，老实说我这段时间也很犹豫。” “不是不相信你....是不敢相信。” “外贸就很少有先打全款的，等于自己把客户往外推，推给同行竞争对手。” 赵今安点头。 他理解，换成自己没有先知，也不会相信。 赵今安就看着沈子言。 “你看我什么？” 沈子言摸摸自己脸颊，又低头，衣扣扣好了。 “你爸妈就嘴上说感谢？” 赵今安笑道：“没点什么表示？” 沈子言就笑。 她们都知道这不是一句“感谢”的事，不是送点贵重礼物的事，小事情买个贵重礼物就完事了，礼物价值还要高于人情。 这点人情世故，沈永谭和陆玫筱纵横商场那么多年太懂了。 可.....这是天大的人情。 关乎到公司战略调整，送礼物就反而显得不懂事了。 赵今安难得掏支烟点燃，感慨句：“马上12月，要2008年了。” 沈子言接住话：“奥运会？” 赵今安：...... “你思维跳跃太大。” “不是我跳跃大，是你....” 沈子言欣赏的目光看着赵今安摇头：“你不是想看奥运会，你是在想臻然能不能成为奥运会的赞助品牌。” “国家为了举办这次奥运努力了那么多年....有了这层光环，臻然不止是销量....” 赵今安：...... “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沈子言就捂嘴笑了起来，笑得很欢乐。 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猜中老板的心思，老板在员工面前就没那么神秘莫测了，在职场就算懂也要等领导开个头，自己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可沈子言就喜欢看赵今安这样。 赵今安在回忆，印象最深刻的是金龙鱼，1:1:1这句广告词。 还有不算同行，又都算饮品的几家企业，百威啤酒，青岛啤酒，燕京啤酒，长城葡萄酒，伊利，可口可乐。 还有自己用的洗衣粉，立白。 不说那些中字头企业，这次奥运会太多赞助商了。 赞助商名额是多，但竞争肯定相当激烈。 除了钱，组委会还会考虑本身企业的知名度。 这是面向全世界，不是谁掏钱就给你上。 赵今安还记得上一世申奥成功，自己激动跳起来，赵家村的人都扬眉吐气喜笑颜开，这个年代的人充满了爱国情怀。 明明就种了那几亩地，没什么钱....但好像在自己村举办一样。 “今安，你还在考虑公司怎么发展....” 沈子言看着赵今安发自内心说道：“我们却想着怎么收缩防御，如果真如你所预料那样，我家算是很幸运的。” “那些还没有一丝警惕的....不知道会有多惨。” 沈子言想了想，还是说了。 “陈泽家全是外贸，曼曼天天查资料，我是有你提醒，不知道曼曼会不会重视起来。” “我和她提过多关注美股，曼曼那么聪明应该懂，我也不好明说，毕竟陈泽家不像我家，他家就做外贸。” “你说了她们会听吗？” 赵今安就问了句。 沈子言苦笑摇头：“是我我也不会，毕竟现在没看到，估计曼曼提醒，陈泽和他妈也不会听，她们家只有外贸。” “没发生就是危言耸听。” 沈子言失笑一声：“万一只是股市跌，谁也负不了责，陈泽我是不敢说，我还是再提醒一句曼曼，要她注意点。” 赵今安点点头，不置可否。 “股市后就是房市了。” “赵今安.....” 沈子言愣了好一会：“曼曼很聪明，她应该早就有所警惕了，她还提醒过我一次，叫我喊家里多注意公司回款。” 赵今安也有点意外：“什么时候？” “4天前。” 沈子言边说边点头：“大盘还没跌破5千点，曼曼可能没想那么远，但有警惕已经很厉害了。” 赵今安也点头，表示认可。 徐曼曼从暑假就只盯着公司的销售和回款，这一个多月又恶补相关知识，可能从销售订单和回款速度..... 沈子言又说这段时间徐曼曼旷了很多课，老师还发现了好几次。 赵今安也只是点头。 他也看不懂徐曼曼，不懂这个女人。 上一世看不懂，这一世也看不懂。 他和徐曼曼只有一条短信可能有点“越线”，但作为朋友，哪怕网友问一句也无伤大雅。 其他都是点头之交。 赵今安知道结果，不关注后续走向。 骆瑾芝一个电话，他和单伟去了陕省，宝鸡。 这是赵今安和骆瑾芝挑选的第二处水源地。 郴城在南，宝鸡算在北。 宝鸡，眉县，太白山。 这里的水源主峰是秦岭，天然无污染。 准确来说属于山泉水，东江湖属于深层湖泊水，还有水库水和冰川融水。 比如新省的天山，就属于冰川融水，长白山属于深层自涌矿泉水。 第148 章 那个时代的潮流。 “今安，证这些东西我去跑了。” 骆瑾芝在一个路口接到的赵今安，还有赵国华。 骆瑾芝特意把赵国华带过来了。 “叔叔。” 赵今安下车就喊了声。 “那个.....工作时间，不要喊叔叔。” 赵国华老脸通红，连忙摆手。 赵今安：...... “那喊什么？” 骆瑾芝笑了一声：“喊老赵。” “.....那还是喊叔叔吧。” 赵国华看着程亮的奥迪A6，还有当过兵的单伟，他没想到侄子有了专职司机和保镖，这是大老板才有的配置。 一般的老板都是自己开车。 “这是划给我们的区域，可以在这里取水。” 骆瑾芝指着下方的一个村落，地势像峡谷：“这里的水源太好了，我捧着喝了很甘甜，我们还算是上游。” “上下游都有些企业，还有当地的一家矿泉水公司也是取的这里的水。” “地理位置也算好，从这里30分钟有路口可以上高速，这样运输起来至少可以辐射周围5个省市。” “你只说了优点，缺点呢？” 赵今安看了眼下方，发现风景还挺美的，层层白雾弥漫着峡谷，有点像世外桃源。 “缺点就是要多花钱。” 骆瑾芝没好气道：“是你要求那么多，不然随便找处水源，自来水都行，消费者谁关注你这些？” “瑾芝姐，这样公司做不大的，消费者不是傻子。” 赵今安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瑾芝姐，现在是消息封闭，以后资讯会越来越发达，网上什么消息都有。” “什么都可以扒出来，还有我们的竞争对手。” “你忽悠消费者，会遭到反噬的。” 骆瑾芝就看着赵今安，不知道怎么形容，有点理想主义？ “其实办证办手续多花点钱很正常。” “最主要是环保。” 骆瑾芝一脸郑重：“当地政府再三强调，不能污染水源，我特意调查了下，上下游确实没有化工类企业。” “说是省里的文件。” 赵今安点头：“这样更好，我们也严格遵守，不然上游来家这样的企业....下游的企业就都没法玩了。” “这是聪明之举。” “还有一点。” 骆瑾芝指着下方：“这里家家户户种植茶叶，还有苹果梨子，有一家罐头厂，罐头厂现在效益不好，你对罐头了解多吗？” “以前销量很好，现在不行了。” “我当然知道，我奶奶在村里字辈大，有人过节送的罐头，她都留给我吃了。” 赵今安笑着说：“现在的人不送罐头了，自然销量就不好了。” “2000年左右罐头卖的很好，特别是八几年九几年。” 赵国华接过话：“很多人走亲戚都提罐头，还有去医院看病人。” “这个罐头厂以前是县里的，现在是村办的了。” 骆瑾芝有点为难：“县里有个领导希望我们能想想办法，他以前就管着这个厂，可能是有感情吧，没有为难我，只说能帮忙就帮个忙。” “毕竟我们业务也算相通，一个老领导，快60来岁了。” “有点情真意切.....” 大概骆瑾芝有点被老领导的情操感动。 赵今安只是点头，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还有吗？” “还有，我没具体谈。” 骆瑾芝双手插兜：“就是要补贴村里，看一年补贴多少钱，就像有人去你们赵家村办企业，肯定要给村里补贴。” “这个是不可避免的，不然你们赵家村的人也不答应。” “何况我们还要用到他们这里的水。” 骆瑾芝笑了一声：“你们赵家村的民风彪不彪悍？不给补贴，会不会把厂子拆了？” 赵国华笑着说了句：“我们赵家村都姓赵，骆总你说呢？” 单伟也接了句话：“我们村有个筷子厂，一年给村里5千补贴。” 12月初，天气很冷了。 陕省早就进入了冬天。 夜幕降临。 几个人站在村上方的马路，山风裹着沟壑里的湿气钻进衣领，往骨头缝里渗。 还能听见山坳里风声忽高忽低。 烟囱冒着青烟刚探头就被吹散。 赵今安突然想起来：“我们睡哪里？在哪里吃饭？” “就睡村里。” 骆瑾芝耸耸肩：“有些人家里还有土炕，吃也在村里，给钱就行，卢乔伟在下面，喊了那户人家多做两个人的饭。” “睡的话分开睡。” “啊？难道一起睡？” 正说着话，赵今安的腰被赵国华怼了一下，意思大概是别嘴花花，小心我告诉苏缅。 骆瑾芝却笑很欢乐：“我是说我们那么多人睡不同人家家里，当然了，赵总你要和我睡一个炕，我没什么意见。” 赵国华：....... 这侄子管不住了。 他看着走前面的侄子，怀疑骆瑾芝真不介意晚上和赵今安睡。 “哎，长成这样，难怪他婶婶要我看着他点。” 赵今安揉了揉腰：“骆总，你怎么把我叔叔带来了？” 骆瑾芝很配合点头：“确实不应该带过来，赵叔，要不你现在回去？” 赵国华：...... 真反了！ 那么听话乖巧的侄子，有了钱也变坏了。 单伟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四个人走进一户农家。 卢乔伟热情迎上来：“赵总，今晚吃油泼面还有肉夹馍。” 单伟从车里拿出瓶老干妈，还有几瓶类似的辣椒酱。 他每餐必须吃点辣椒，得知要出差就提前去超市采购的，谁也不知道要待多长时间。 一对老夫妻也很热情，端来几大碗油泼面。 说话带着浓重乡音，赵今安听不太懂。 大概骆瑾芝伙食费给的也足。 从这里去县里开车要1个小时，骆瑾芝她们来了后就没去县里酒店了。 南方人大概还想体验一下睡土炕。 吃了碗地道油泼面，赵今安又拿了个肉夹馍。 他随口问起了罐头厂。 蒋叔快60来岁了，他抽着旱烟说了一大通。 赵今安认真听，大体是现在效益不好，工资都很难发出来， 看蒋叔的表情，罐头厂以前应该挺“辉煌”的，说起来一脸骄傲向往，是不赚钱了才“变成”了村企业。 这很合理。 也符合那个时代的潮流。 第149 章 无声漫溢成河。 蒋叔又给每个人泡了茶，说是家里种的茶叶。 赵今安就问了骆瑾芝一句：“什么标准？” 骆瑾芝悄悄回答：“吃饭20一个人的标准，住宿35，价格高点热情点，值得。” 不清楚陕省市里的消费水平，在这里20一个人肯定有点高了。 吃还好，那么大一碗油泼面，还有肉夹馍。 在郡沙肯定也要十多块钱。 就是住宿35块钱一晚，郡沙小旅馆的价格。 这个要是在赵家村，很多人会欢迎，属于“额外”收入。 吃完肉夹馍，赵今安塞了包黄芙给蒋叔就出门了。 这个叫蒋门坳的村落，风景真的很美。 就是风吹起来太冷了，那风都是从峡谷中吹来的，带着湿气，赵今安紧了紧外套，深一脚浅一脚朝河流走去。 天黑了，只能依稀看到人影。 过了一会骆瑾芝跟过来，拿出一台初代苹果手机。 “送给你的，听你的，我把股票卖了，现在跌成这样。” 赵今安看着手机愣了半晌，智能机！？ 这才是自己熟悉的产物。 “你的手机太破了。” 骆瑾芝不知道赵今安在想什么：“赚钱了也不知道换台新的，这是我找人代购的，价格不便宜，8千多！” “能用吗？” 赵今安不知道运营商支不支持。 他不换手机是觉得现在的手机都一个样，就打电话和发短信两个功能。 “我不懂。” 骆瑾芝耸耸肩：“她们说能用，说越狱解锁就行，你是年轻人，你应该懂。” 赵今安很怀念拿着手机把玩了会，8千确实很贵，苹果4才卖4千多。 怀念不是怀念苹果手机，是怀念自己那个时代。 “到底是年轻人。” 骆瑾芝就看着赵今安，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今安，你内心是不是有点理想主义，当初买我的公司是因为东江在资星。” “现在又找这处水源，还是要多花些钱，还有你对质量品质的要求....” “瑾芝姐，多花些钱真的没事。” 赵今安收起手机站在江边，想了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没那么多理想主义。” “衣食住行。” 他想起了陈泽：“如果我是做电子产品，做服装，做其他的，我都可以昧着良心赚钱，也不能说昧着良心。” “这些不要了就可以扔掉，买贵点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多花了点钱。” “唯独吃进肚子的.....” “还有房子，很多普通老百姓掏空六个口袋才贷款在城里买套房子....” “如果收不到房，质量有严重问题，那是他们一辈子的积蓄。” 赵今安转身看着骆瑾芝：“赚钱可以，就怕人的年纪大了，自己良心会不安。” 骆瑾芝迟疑点点头，转身看向江面像是在思索什么。 “今安，你有时不像20岁的大学生。” 赵今安笑了一声。 二人就站在江边，风呼呼的吹，骆瑾芝紧了紧外套，魅惑道：“今安，晚上和我睡吗？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赵今安瞟了眼后方：“我们这关系，只谈钱不谈感情？” “滚！” 骆瑾芝笑骂一句，她也看到躲在后面的赵国华。 赵今安还在挽留：“瑾芝姐，钱比感情实在！” “我又不缺钱用！” 骆瑾芝回去了，路过赵国华瞪了眼，怨气很大。 “你明天就给我回去！” “呵呵。” 赵国华陪着笑，跳了出来：“今安，晚上你睡哪里，我那个炕很大，那家人家里洗澡上卫生间也很方便。” “叔叔，我那么大了，习惯一个人睡。” “那我走了？” “好，你早点睡。” 赵今安是真不习惯两个人睡，除非对方是女的。 赵国华离开后，赵今安找块大石头坐下来，点燃一支香烟。 前面是清澈的江水，天黑看不清，但听声音仿佛能感觉出来。 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村庄，冷的不仅是温度。 放眼望去，更是万物敛息，天地孤绝的萧瑟感。 特别是拿出这台具有“划时代”的苹果手机。 他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的人。 刘闯峰舍长发信息来问赵今安在哪里，还说陈泽又一天没见人，晚上也没见回宿舍。 陈泽越来越少去教室上课了，以前还偶尔应付一下点名。 赵今安回了条信息告诉刘闯峰说出差了，收起手机，没了优越感。 确实不值得有优越感。 如果没有先知，自己做的不一定有沈子言和徐曼曼好。 也许，还有于修然。 过了一会，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你好。” 赵今安转身，看见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你好。” “是臻然的赵总吗？” 赵今安点头。 “赵总，我是蒋芷晴，这是我女儿蒋婉儿。” 看着一个漂亮女人牵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赵今安就点头，没有对女儿跟妈妈姓表现出一点好奇意外。 “我和骆总见过了。” 蒋芷晴提醒道：“蒋增年是我父亲。” 这下赵今安听懂了：“蒋....有什么事吗？” “赵总，你可以叫我蒋厂长。” 这下赵今安仿佛全明白了。 没想到蒋芷晴坦白道：“赵总，我父亲没几年就快退下来了，还有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那你.....” 赵今安越听越迷糊。 还有一个这样的村级企业，有蒋增年那样的父亲，蒋芷晴实在不应该待在这里。 “我父亲当过厂长。” 蒋芷晴点到为止，没有继续打感情牌：“赵总，你们来之前我研究过臻然，你和骆总....我几年了，厂里效益也没搞上来。” “骆总说臻然是你，赵总，如果你能提点我一二....” 蒋芷晴说出此行的目的。 “蒋厂长，这是大趋势，罐头....” 赵今安也很坦白。 “我知道。” 蒋芷晴看着月光下的蒋家坳，幽幽说道：“我想留在这里，想把罐头厂留下来....” 沉寂了许久。 月光下，蒋芷晴丰沛又沉静，站在这夜风中，无声漫溢成河。 她的美不像是被月光照亮，而是她让冷月有了丝温度。 “我父亲大概是想你们最后出点钱把罐头厂买了，但我不想卖....” “赵总？” 蒋芷晴喊了一声，看着赵今安有点请求的意思。 赵今安点点头。 “谢谢。” 蒋芷晴也点头，牵着蒋婉儿走了。 第150 章 罐头厂。 又坐了会，赵今安抽了支烟才回去。 单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带赵今安去一个农户家。 “老板，我就在隔壁这户。” 赵今安点点头。 单伟又从车里拿出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花35块钱一晚确实很值。 主人家热情，炕上换了新被套，还问赵今安来几天。 她们肯定希望赵今安多睡几晚，来的时间越长越好。 赵今安说自己也不知道，他还是第一次睡土炕，很暖和。 次日。 出了点太阳。 晨光刺破云层，峡谷像是浸在黛青色的薄纱里。 天际泛起鱼肚白，几束阳光挣脱云雾，斜斜切进蒋家坳。 骆瑾芝望着水汽云雾笼罩峡谷的方向，好一会感叹了一句：“好美啊！” 赵今安笑了一声：“走吧。” 吃了早饭，她们准备去村委，骆瑾芝跟了上来。 “蒋厂长找你了吗？怎么说？” “她不想卖罐头厂。” “她守着这么一个罐头厂做什么？” “不知道。” “没让你支招？” “我有什么招？” 骆瑾芝点点头，这个无非就是换包装打广告，可是要有钱啊。 赵今安想了想：“她昨晚问了我，我说是大趋势，她就没问了，只说....希望我们不要买罐头厂，搞不懂。” “老领导让我们能帮就帮个忙。” 骆瑾芝回想了下：“听他的意思不行就花点钱买了，大概是想他女儿回城里吧。” “那个罐头厂就剩几个厂房和几栋住房了。” “用你当初对我的话来说，没有品牌价值，生产线也不值钱。” “这里的地皮也不值钱。” “我想着，老领导在县里也是个人物，我们做生意的在他的地盘，肯定能帮忙就帮个忙，结个善缘，以后有什么事也好打交道。” 骆瑾芝是标准的生意人。 应该说做生意的连这点都不懂，就不要做生意了。 “没那么简单。” 赵今安停住脚步，摇摇头：“她昨晚来找我，第一是问我有什么办法，没得到答案，她好像有点请求我们不要在村里说出来要买罐头厂。” “你是说.....” 骆瑾芝脑筋转的快：“村里想卖，她不想卖。” 赵今安点点头，笑着问了句：“你觉得她自私吗？” “为什么自私？” 骆瑾芝逻辑很清晰：“没有她父亲，我们也不会买罐头厂。” 赵今安就看着骆瑾芝。 “难道不对吗？” 骆瑾芝笑了笑：“说别人自私的人，一般都是自己很自私，这个社会没有谁欠谁。” “瑾芝姐，我觉得我昨晚说的对，钱比感情实在。” “滚，我和你例外。” 到了村委，骆瑾芝嘀咕了句：“我以为就村支书一个人。” 赵今安看着骆瑾芝准备了个红包，大概是想塞村支书一个红包，一年就少补贴蒋家坳点钱。 这个套路大家都懂。 现在办公室有三个人，村支书，村长，村妇女主任。 骆瑾芝又在外面磨蹭了会，这种活不需要赵今安来干。 寒暄客套了几句。 村支书表示欢迎，但开口就是一年五万。 对赵今安和骆瑾芝来说，五万是不多，但有点不符合行情。 双方都知道，开价肯定要开高点，谈生意都这样。 骆瑾芝起身一人塞了个红包，果然就好说话多了，她们自己降到了三万，骆瑾芝报了个价，一年一万。 村支书摸了摸红包有点为难：“赵总，骆总，一万太少了，我们也要向村里人交差，另一条支流也有个矿泉水公司....” “水质还没我们这好，他一年也两万。” “这个能打听的，你说我们怎么和村里交差？” 骆瑾芝和赵今安对视一眼，也不想过多浪费时间精力。 骆瑾芝去签合同，就按照两万一年。 赵今安想了想问：“那个罐头厂给村里补贴吗？” “那个本来是县里的企业，效益不好了才到村里....” 妇女主任很健谈：“赵总你还年轻可能不懂，那个时候还讲究下岗，九几年效益好的时候，厂里有几百人。” “现在厂里只剩下一百人不到了。” “外地人都走了，现在就剩下村里的人在里面做事。” “工资不高，做一天休一天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干，外出打工了。” “那这个罐头厂属于谁的？” 赵今安问道：“是属于村里的？还是属于个人的？” “厂房和地这些属于村里的。” 村支书接过话：“蒋县长八几年还是90年在这里当厂长，那个时候厂里效益最好，后面就调走了，这也算是他的龙兴之地！” “后面又来了两任厂长，渐渐的罐头厂就不行了。” “后面的事你们年轻人不懂，骆总应该经历过。” “村支书，我年纪也不大。” 骆瑾芝有点郁闷：“那蒋厂长怎么来了？” “蒋厂长本来是在城里单位上班的。” 妇女主任笑眯眯，有点胖：“是她的爱人，哪一年记不清了，她的爱人调过来当厂长，大概是蒋增年想他模仿自己....” “谁知道....铁饭碗没了。” “但她的爱人也没走，又努力了两年，还把厂买下来了。” “结果你们看到了，确实效益不行了。” 赵今安和骆瑾芝大概都听懂了。 “那她的爱人呢？” 骆瑾芝听得有点入迷问道。 “她的爱人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人没了。” 妇女主任感慨道：“那个时候蒋厂长还怀着孕，她爱人去城里治病了，她就天天往村里跑....后面就接手了罐头厂，坚持了下来。” “也不知道她坚持什么？” “等于她现在就是租了村里的厂房在做，不是以前有点销路，还有她父亲给她找点销路，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那她一年给村里多少钱？” 骆瑾芝问了句。 “这个就不好和你们说了。” 村长年纪最大，敲了敲旱烟：“你们吃饭那家人就是她的远房堂叔，芷晴也算给村里做了好事，不然那几十个人去哪里找工作？” “还有，你们的水厂.....” 骆瑾芝承诺：“村长你放心，一样的待遇我们肯定优先招村里的人。” 村长点了点头，又敲了敲旱烟。 “走，我带你们去看看。” 从村委会出来，村长带路，沿着江往上游走。 骆瑾芝其实早就叫了专业人士来勘测地形，要引水建厂房，还有住房，这些都要绘图。 “我们这里就算一条小溪，一年四季都没有干涸过。” 老村长指着山上的一条小沟说道。 走了一会，他又指着前方：“呐，那就是罐头厂。” “那几栋6层住房，以前都是外地人，早就都搬走了，现在没人住，看起来破破烂烂快要倒了。” “现在在里面做事的，不是铁饭碗了。” 赵国华问了句：“买断工龄补了多少钱？” 老村长苦笑道：“铁饭碗的时候又没我们的份，想进厂还要托关系。” “那些房子都是个人的，卖不掉就丢在这个地方没人管，蒋厂长的爱人那个时候也没钱买，就和村里签了份经营合同，不然罐头厂早没了。” “老村长。” 这时蒋芷晴牵着蒋婉儿过来。 第151 章 让你们见笑了。 “赵总，骆总。” 蒋芷晴又朝赵今安和骆瑾芝笑着点头打了声招呼。 声线很温柔。 赵今安这才看清蒋芷晴容貌。 165的个头，盘起长发，标准鹅蛋脸，线条流畅柔和，丈夫早逝，命运仿佛在她身上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眼底那抹温柔底色，有一抹萧瑟的薄霜。 看着蒋婉儿，这抹萧瑟并非枯萎，而是一种深秋般的气质。 老村长摸了摸5岁的蒋婉儿：“芷晴，走走，她们是臻然的老板，也要用这里的水。” “好的，老村长。” 蒋芷晴牵着蒋婉儿看向赵今安。 赵今安微微摇头，意思是昨晚答应你了，没和村里说要买罐头厂。 蒋芷晴微微点头，表达感谢。 “骆总，你们要在这里建很大的厂吗？” 老村长佝偻着问道。 “有点大。” 这个隐瞒不了的，这个水厂要辐射周围几个省市，产量肯定要大。 老村长在村里应该很受爱戴。 从他说话也听的出来，心里一直记着给村里人找份工作。 又往上走了几百米，水清澈见底，风景越来越美。 赵今安蹲下来捧了水喝一口：“瑾芝姐？” “嗯？” “山上下雪了，找人来拍支广告。” 赵今安起身甩甩手，看着白皑皑的山顶：“广告语就是，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老村长和赵国华他们听不出什么。 骆瑾芝眼睛一亮：“今安，我马上办！” 蒋芷晴怔怔看着赵今安的侧身，这是他一下想出来的？ 赵今安心想对不住了钟总，你征文的这句广告词，我先用了。 蒋芷晴一路没说话，回去的路上也一样。 双方用一处水源，算不了竞争对手。 她就跟在后面牵着女儿，蒋婉儿似乎很乖，不吵不闹没喊妈妈抱。 直到返回罐头厂，蒋芷晴才喊等等，她拿来几罐梨子罐头，让赵今安和骆瑾芝尝尝，赵国华和单伟都有。 所有人接了后，蒋芷晴又点点头，牵着女儿走进厂里。 老村长郑重交代：“赵总，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如果你们要从她上游引水的话，还是要和她协商好。” 骆瑾芝笑了一声：“老村长，她父亲是蒋增年，我们哪敢欺负她啊。” 这是实话。 没有比蒋增年还硬的背景，确实不敢欺负蒋芷晴。 不过在蒋芷晴心里，大概只要罐头厂还在，她就无所谓上游下游，只要上游企业对水资源没有污染就行。 这个水厂对臻然来说，迫在眉睫。 一瓶矿泉水从南方运到北方，物流成本太高了。 骆瑾芝很会做人，吃饭都选在蒋增年的远房亲戚家，卢乔伟晚上也睡在这里。 等于给蒋叔家赚了两份钱。 有句话说，县官不如现管。 蒋增年是县官又是现管。 骆瑾芝她们来了一段时间了，手续下来搞定村里就打电话安排施工进场，还打电话给彭忠彦，他是资星的厂长。 建设施工他有经验。 单伟都猜到了，赵国华大概以后就是资星水厂的厂长，现在在这里是来学习经验的。 吃面的时候，骆瑾芝八卦问起了蒋芷晴的爱人，大概听了故事后有点感动。 感性，是女人的天性。 当然了，也只是有点感动。 要骆瑾芝这样.....放着城里好好的工作不要，怀着孕丈夫就没了，又一个人带着女儿守着一个“没前途”的罐头厂。 太难了..... 蒋叔有些唏嘘，说蒋芷晴的爱人很有才华，还很有抱负，当初来村里还说要把蒋家坳打造成一张旅游名片。 就是可惜了。 蒋母也说了一通，就是乡音太重听不懂，看神情也很惋惜。 赵今安坐门口摁住一条土狗玩，有了段秋萍，还有自己和陈清稚失败的婚姻，他对这种故事没多大兴致。 不过可以想象，蒋芷晴的爱人当初意气风发。 这种精神值得学习，只不过在很多人眼里就是傻。 现在的人都活得太清醒了！ 第二天就有施工人员进场，彭忠彦也来了。 水厂的选址和罐头厂只有1百米间距。 水厂在上游，赵今安去过问了蒋芷晴一句。 蒋芷晴保持距离，只点头说了句，没关系。 还拿钥匙给骆瑾芝，指着几间房说那些是厂里的，你们的施工人员可以先住。 骆瑾芝就算钱给蒋芷晴，蒋芷晴说钱给村里就走了。 因为这件事，骆瑾芝沉默了三个小时。 是的，骆瑾芝就活的很清醒，内心很难接受这个世上还有蒋芷晴这样的人。 “今安，她是不是太执念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害人就可以了。” 骆瑾芝看着远方峡谷，感慨道：“这里那么漂亮，如果蒋厂长的爱人还在，也许真的可以把旅游做起来。” 赵今安笑了笑：“心灵受到洗涤了？” “不....” 骆瑾芝深吸一口气：“我一身铜臭味，我是来赚钱的！” 期间只县里来了个小领导，一群乡领导作陪。 骆瑾芝说什么时候投资几千万，市里就会来人了，如果投资几个亿就轮到省里了。 赵今安就笑。 他接到了刘辉的电话，刘辉开口就问人跑哪里去了？你和陈泽还想不想要毕业证？ 王维涛打电话来，说今安，你和陈泽太嚣张了，连续几天不上课，见不到人。 于是陈泽在教室露了一面。 刘闯峰又打电话来，说陈泽看起来很憔悴，好像瘦了几斤。 没人说徐曼曼。 刘闯峰和谷超承不知道，406的三个女生也不会和赵今安说徐曼曼。 但406的女生都知道赵今安不在郡沙。 广告公司的人来了，拍了两天。 蒋家坳这两天没下雪，赵今安看了成品不太满意，还说少了梅花鹿。 广告公司的人就知道赵今安要什么意境了。 在蒋家坳的这些天，偶尔能碰见蒋芷晴。 不过没说话，蒋芷晴只问了赵今安可以去看拍广告吗，大概她以前心里也想过，不过应该是很多年以前了。 赵今安观察了几天，罐头厂确实效益很不好。 从罐头厂路过，上班的人真是上一天休一天。 也就是工人都是村里的，想着能赚点钱就赚点钱，不然蒋芷晴大概连工资都发不起。 单伟又说起了他村里的筷子厂，说也是这样，有竹子的时候就做事，没收到竹子的时候就在家里干活。 蒋家坳没下大雪，天天飘点小雨。 天黑的很早，还很冷。 蒋叔天天变着法做美食，油泼面，臊子面，羊肉泡馍，擀面皮，肉夹馍.... 这天蒋叔下午熬了羊肉汤，蒋芷晴牵着蒋婉儿来了。 “叔叔。” 蒋母很热情拉住蒋婉儿，拿出很多零食哄她。 蒋婉儿长得像妈妈很漂亮就是好像有点内向，靠在炕上看着房间里的人。 赵今安拿出一盒口香糖，晃了晃笑着递给她。 蒋婉儿看了妈妈才过来接住，又退回去靠在炕上，她也不吃，就抱着一点零食和口香糖看着赵今安。 羊肉汤下午熬了三个小时。 用餐的时候，蒋芷晴拿起一个馍教大家掰成指甲盖大小。 说这是本地人公认的黄金标准，既能吸收羊汤的鲜美，又能保持馍的筋道口感。 大家有样学样。 蒋芷晴和女儿住在厂里，吃完没逗留就带女儿离开。 蒋婉儿抱着一点零食，拿着一盒口香糖。 在门口，骆瑾芝张张嘴：“蒋厂长，这里很漂亮....很适合旅游。” 蒋芷晴迟疑了会，对众人笑笑：“让你们见笑了。” 一句“让你们见笑了”，所有人都笑不出来。 黑夜里。 蒋芷晴说完就牵着女儿离开了。 第152 章 妈妈，我会吹泡泡了。 水厂和罐头厂间距只有1百米。 水厂正在施工，工地热火朝天，罐头厂安静的出奇。 两者形成极致的反差。 正在建设，就有很多村民来问招工吗？还问大概多少钱一个月。 不知道隔壁蒋芷晴看了心里什么感受？ 大概心里都会有点不好受吧。 蒋芷晴喜欢站在二楼看着隔壁施工，看不出什么表情。 回郡沙前，赵今安路过罐头厂，叫单伟开车进去。 罐头厂今天有人上工。 “赵总，你好。” 蒋芷晴牵着蒋婉儿出来。 “我来买点罐头带回去。” 赵今安这一世没那么多善心，买点罐头聊胜于无吧，总归对销售有丁点帮助。 蒋芷晴愣了会：“赵总，一点罐头送给你了，不需要买。” “我带给公司的员工。” 赵今安很敬佩蒋芷晴对爱情的忠贞，敬佩蒋芷晴的坚持。 但只是敬佩。 蒋芷晴那晚说，让你们见笑了。 也许包括很多。 事实就摆在眼前，罐头厂，旅游名片，还有她自己。 罐头厂半死不活，濒临倒闭，旅游名片更是一句空话，蒋芷晴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坚持，爱人的抱负，在别人眼里就像一个笑话。 单伟心里也敬佩蒋芷晴，他主动去厂里拿罐头，整齐放在后备箱，就想多买点。 哪怕老板不付钱，单伟自己也打算买点回去。 蒋芷晴就看着单伟，她心里什么都知道。 蒋婉儿仰头看着赵今安。 赵今安朝她笑了笑，伸出手指头。 蒋婉儿犹豫了会，伸手抓住赵今安手指头。 赵今安笑了一声，摸了摸她脸蛋，开句赵家村逗小孩很喜欢的玩笑。 “跟我去郡沙玩？” 蒋婉儿很漂亮可爱，穿得很干净，就拽着妈妈的手看着赵今安摇头。 蒋芷晴低头看着这一幕，抬头问赵今安：“赵总回去后打算怎么做？” “打算？” 赵今安想了想：“吃了那么多天面食，我想吃米饭了，想吃青椒炒肉。” 蒋芷晴又愣了一会，不自觉抿嘴一笑。 她问的是工作，臻然下一步会怎么走，她知道赵今安也知道自己问的什么。 怕蒋芷晴不收钱，单伟在里面问了市面卖的价格，付了钱就拉开车门。 “老板，可以了。” 赵今安点点头坐进后排。 “蒋厂长，我们走了。” 在外人面前，单伟很有职业素养，他自己花钱买了套黑西装。 这样才像司机兼保镖，才能凸显出赵今安的身份。 唯独就是座驾....还有点拉胯。 蒋芷晴没问赵总还来不来蒋家坳。 赵今安也没和谁说。 看着奥迪A6离开的方向，蒋芷晴蹲下来问女儿：“婉儿，你是喜欢这个哥哥吗？” 蒋芷晴第一次见女儿对一个陌生人那么主动，居然去握手指头。 “妈妈~” 蒋婉儿就靠在妈妈怀里，呢喃道：“我会吹泡泡了。” 蒋婉儿那天看见赵今安吹泡泡，回家就要妈妈教，蒋芷晴很有耐心，那晚两母女面对面坐床上嚼了很久口香糖。 这大概是她们的快乐吧。 出村的时候，单伟感慨了句：“老板，这里真的很美，夏天是避暑胜地。” 赵今安看着车窗外：“娜齐下个学期要高考了。” “呵呵，娜齐学习我放心，再说在家我也教不了。” 说是这样说，单伟还是踩了点油门，嘴里说着：“老板，娜齐高考后，如果还来这里出差，我可以带娜齐来吗？” “我和娜齐还从来没旅过游。” 赵今安：...... “你和我叔叔天天晚上跟着我，我很为难的。” 单伟傻笑几声：“老板，你放心，我只带眼睛不带嘴巴。” 没有单伟和赵国华的话，骆瑾芝有晚可能真敲门溜上赵今安的炕了。 回到郡沙，赵今安也去教室露了几面。 刘辉来教室看了眼就走了。 自从知道赵今安工资比自己还高，刘辉就不想和赵今安说话了。 会计一班的同学不知道怎么形容，兼职那么牛逼？居然还出差？ 赵今安不需要喊人帮自己答到，王维涛见赵今安不在，有老师点名，他就会捏着鼻子帮赵今安应声到。 陈泽就要交代谷超承和刘闯峰一声。 回来两天，赵今安也没见到陈泽，在蒋家坳没有网络。 其实不用看大盘也知道。 何况还有沈子言，她每天都会发信息告诉赵今安，今天大盘又跌了多少。 赵今安不知道自己心灵受到洗涤没有，在一个摊位前买了三个红薯糍粑。 沈子言和唐晓晴一人一个。 “赵今安，你变大方了。” 沈子言咬了一小口红薯糍粑，她也看了广告短片，结合那句广告词，沈子言已经很满意了，没曾想赵今安还要重拍。 “你看我做什么？” 赵今安：..... “有钱了肯定大方啊，不是，我什么时候小气了？买三个糍粑就大方了？” 沈子言提起罐头：“你出差还给我们带礼物了。” 唐晓晴在一旁笑。 她觉得赵今安一向来就很大方，赵今安请自己吃烧烤，自己第一次喝奶茶都是他请的。 “央视的标王，你要去争下吗？” 笑过之后，沈子言说起工作：“拿下央视的标王，臻然就全国有名了。” 和沈子言聊工作，赵今安有点“心累”，沈子言的步子迈很大，也敢想，有点赶时间的味道，就想臻然一飞冲天。 “你知道标王多少钱吗？” “知道啊。” 沈子言早就查好了：“哇哈哈就是01年和02年的标王，04年是蒙牛。” “你怎么不说01年和02年的标王只有两千多万。” 赵今安没好气道：“你再看看现在，拿下标王要多少钱？” 2005年到07的标王都是宝洁，分别是3,8亿，3,94亿，4.2亿竞标拿下。 “谁知道明年什么情况，也许我们也能像哇哈哈捡漏呢？” 沈子言是长得美想的也美，不过这种事碰一碰也不会损失什么，真按照宝洁这几年的价格，臻然肯定掏不出钱。 唐晓晴还不知道她们聊的“央视标王”是什么，她觉得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2001年和02年，哇哈哈确实算捡大漏了。 要知道95年孔府宴酒拿下标王就花了3079万，谁也不知道那两年发生了什么。 居然没有品牌出来和它竞争！ 沈子言愈发觉得“臻然”有潜力，她家公司就算拿下标王也没多大意义。 还有陈泽家的公司，做代工，拿下标王打什么广告？怎么打？ 这就是公司的发展前景。 “今安，曼曼被老师点名批评了。” 赵今安回来了，沈子言才说起徐曼曼：“曼曼旷课太多了，我们帮她应到也没瞒住老师。” 赵今安没说话，不知道说什么。 唐晓晴也知道她们是联谊宿舍。 沈子言一袭呢子大衣，170的个头，真的很有御姐风，她撩起一缕头发，双手插进兜：“有时我挺佩服曼曼。” “还没结婚，为了陈泽家....” “有时又觉得曼曼不值得，你知道吗，陈泽现在还在关注股市....还会问我。” 沈子言点到为止，就差说“陈泽有点像扶不起的阿斗。” 也不能这么说。 是徐曼曼一心扑在工作，陈泽却只存在侥幸心理，不脚踏实地。 赵今安想起了蒋家坳的蒋芷晴，说了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第153 章 一路无话。 “赵今安，谢谢你，你一直对我说‘一去不复返’。” 沈子言转身认真看着赵今安：“你没用‘应该，好像，你个人不看好’这些词，你很肯定的给我答案。” 大家都是聪明人，沈子言就没对陈泽这么说过。 “唐晓晴，我单独和今安说几句话。” “噢。” 唐晓晴点点头。 她喜欢赵今安，会计一班的都知道她喜欢赵今安，但唐晓晴觉得自己配不上赵今安。 从大一开学就喜欢，大一开学就觉得自己配不上。 到现在也一样。 沈子言拉赵今安走开几步，小声道：“陈泽昨晚问我家能不能过点资金给他。” 赵今安：...... “股市亏点钱，还不至于吧。” “我觉得也还不至于。” 沈子言侧身看着赵今安：“你那么聪明应该能猜到的，陈泽也没提他妈妈，他应该是觉得我家逃的早，有闲钱。” 这是她们的相处方式。 就和大一开学国庆爬岳麓山“偶遇”一样。 赵今安站正，沈子言就侧身看着赵今安说话。 赵今安问了句：“那有吗？” 沈子言：...... “你还说我思维跳跃！？” 沈子言推了下赵今安：“如果是你要过资金，我爸妈会同意。” “那你答应陈泽了吗？” “没有。” 沈子言摇头：“我们虽然是朋友，是联谊宿舍，如果陈泽是借几万块钱去哪里玩，我个人会借给他。” “这种事陈泽没提他妈妈，而且是商业行为。” 赵今安点点头：“你没觉得不好意思？” “为什么我不好意思？” 沈子言耸耸肩：“是他太幼稚了，他还没搞清楚，他还不能代表他妈妈，如果是曼曼开口，我还会考虑考虑。” “曼曼？” “曼曼比陈泽靠谱，就算她个人借，她也有能力还，大不了去我家公司上班，她能创造出那么多价值。” “你是个会打算盘的。” 赵今安笑了一声：“那你能代表你爸妈？” “一半吧。” 沈子言还是解释了一句：“不是我和陈泽关系不好，那年寒假他还开车送我和姚莘，是....这是商业行为。” “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去哪里玩谁买单的问题。” 赵今安想了想：“不全是你想的那样，陈泽是想在他妈妈和徐曼曼面前表现一下，大概还有徐曼曼的父母。” “他在学校交的朋友....能给自己借来资金，这叫人脉。” “今安，你对人性把握很准。” 沈子言苦笑摇头：“陈泽让我别和曼曼说。” “......” 赵今安深呼吸一口气，只能说陈泽很19岁的大学生。 也对，有个这么厉害的妈妈，又有个这么懂事的女朋友，他有那么好的条件。 其实赵今安记得徐曼曼在自己办公室的那个下午，他不知道徐曼曼现在是不是也很憔悴了，就像刘闯峰说陈泽一样。 怎么说呢？ 就像沈子言说的一样。 但终归是徐曼曼自己的选择。 徐曼曼在厂里只盯销售和回款，还打电话问杨姝美羊城那边的销售和回款情况。 她没有先知，只能小心翼翼谨慎一点。 再谨慎一点！ 沈子言和她提过，徐曼曼自己也有推测，但又有什么办法？ 先不说杨姝美信不信。 杨姝美只做外贸，难道有订单不接？ 这天有个老客户下单，两成定金，4个月后交货。 徐曼曼邮件沟通，希望能提高定金到5成。 她不是英文专业，通俗词还好说，很多专业词语不认识，沟通起来很费劲，往往一份合同要认真看半天。 结果杨姝美就打电话来了，说这是老客户，信誉有保证。 很明显杨姝美不想丢掉这个订单，不想失去这个客户。 徐曼曼关掉电脑，揉了揉太阳穴。 在厂里没有别人想象的那样，什么谈恋爱，不说徐曼曼，陈泽也没那个心情。 又或者说她们太熟了，没有谈恋爱这个环节。 303和406第一次聚餐，陈泽看见沐瑶给赵今安夹菜还很羡慕，觉得这样才像谈恋爱，徐曼曼就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 也从没像小女生一样向陈泽撒过娇。 “走吧，回学校。” 徐曼曼看下时间有点晚了，来办公室喊了声陈泽，拿起包下楼。 陈泽关掉电脑，抓起手机跑下楼。 他在厂里一般在杨姝美的办公室。 看着陈泽有点乱糟糟的头发，徐曼曼不知道说什么，不是嫌弃陈泽这样形象不好，也知道陈泽是没心情打理。 她拉开后排车门。 “我有点累，休息下。” “好，你睡会，到了我喊你。” 陈泽知道徐曼曼最近很累。 不过坐进去，徐曼曼也没歪倒在后排，依旧是端坐身姿，只是闭上了眼。 陈泽问了几句，还问起今天这个订单。 “曼曼，你别怪我妈，我妈没有不相信你.....” 陈泽欲言又止，瞅了眼后视镜。 徐曼曼没睁眼，也没回话。 她知道陈泽内心是和他妈妈一边的。 不是说帮妈妈，是他也认为有订单就应该接。 从星沙到大学城，一路无话。 回到宿舍，沐瑶和姚莘正一人捧着一个罐头。 “曼曼，你回来了，赵今安出差带回来的罐头，你要吃一个吗？” 徐曼曼看着桌上的罐头，没了当初吃板栗的心境，没了看到隅光奶茶的心境，因为自己去了陈泽家的工厂.... 因为赵今安知道自己去了陈泽家的工厂。 因为陈泽，因为杨姝美阿姨，因为自己父母.... 哪怕一点点美好幻想都没了。 姚莘看着徐曼曼一脸心疼：“曼曼，陈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不上课....老师抓了好多次了，毕业证怎么办？” “我们没办法帮你应到，现在老师一上课就单独问你。” 徐曼曼机械点了点头。 “我考试能及格，学分也会想办法修好。” 沐瑶盘坐床上抱着罐头，看着徐曼曼。 她大一开学好羡慕徐曼曼，现在却觉得徐曼曼这样好累啊。 沈子言关心问道：“曼曼，陈泽的妈妈把股票卖了吗？” 徐曼曼又是机械摇头：“不清楚。” 现在就连沐瑶和姚莘都知道大盘天天在跌了。 徐曼曼是真不清楚，应该说不确定，她现在不知道杨姝美和陈泽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沈子言爬下床拧开一个罐头递给徐曼曼：“吃点东西，补充点能量。” “赵今安说这个没什么添加剂，还是九几年的老工艺。” “嗯。” 沐瑶边吃边点头：“今安带回来的罐头好好吃。” 徐曼曼坐下来，接住罐头，抬起头问道：“赵今安哪天回来的？” “回来4天了！” 406三个女生异口同声。 “嗯。” 徐曼曼点了点头，看着手里捧着的罐头。 是个梨子罐头。 她直接伸手进去拿出块梨子咬了一口。 姚莘见状也爬下床，蹲在徐曼曼身旁，温和说道：“曼曼，你这样下去会被学校开除的。” 徐曼曼就低着头。 “如果是你们，你们会不管吗？” 姚莘：...... 没人说话。 是啊，如果你有个邻家女孩，你们从小一起玩到大，她可能遇到一道坎了，你能坐视不理吗？相信没几个人能做到。 夜里。 徐曼曼从包里摸出一颗很“光亮”的板栗抱在怀里迷迷糊糊睡去。 梦里，她好像去了赵家村..... 第154 章 不沾因果。 一天后，陈泽回了宿舍。 303王维涛和刘闯峰正在抢罐头，也不是说非吃不可，男生有时就这样。 蒋芷晴的罐头是添加剂很少，工艺和配方还是九几年的。 现在的人不看这些，很少有这些意识。 赵今安认真看了，罐头的包装和瓶子应该更新换代过，蒋芷晴应该也想过和时代接轨，不能还像九几年那么老气。 “今安！” 王维涛薅住几个罐头：“这些你是给我的吧？” “屁，今安是我们303的。” 刘闯峰叫谷超承来帮忙，两个人摁住王维涛。 宿舍很热闹。 赵今安笑了笑：“对，给你的，你拿回宿舍。” “靠，今安你吃里扒外！” “吃里扒外是你这么用的？没文化！” 王维涛开心了，一脸得意：“我和今安谁跟谁啊，今安不帮我才是吃里扒外。” 赵今安：...... “你快拿着罐头回自己宿舍。” 刘闯峰和谷超承也一身鸡皮疙瘩，把王维涛推出宿舍。 王维涛还在回头：“今安，我等下再过来！” “滚！” 刘闯峰打了个哆嗦，这小子在宿舍，谁敢不反锁洗澡啊。 问题是大学宿舍有几扇门是好的？ “今安，我跟你说个事。” 刘闯峰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我现在在宿舍做点小生意，卖点泡面烟酒啥的，你在臻然...能不能按进货价给我点货？” “你也知道小卖部拿货太贵了，这样我们也算合作共赢，呵呵。” 刘闯峰还是走上了老路。 他应该存了点钱，就想自己当老板。 这样比在学校外联部接兼职赚钱多了。 还有一点，大概这一世受到赵今安和陈泽影响更大。 小卖部拿货都是零售价，刘闯峰不能一次囤太多货，只能今天卖了就补点，一桶泡面加个5毛钱的样子。 “可以啊。” 赵今安没在乎“合作共赢”，要是靠刘闯峰卖这几瓶，公司就要倒闭了。 但内心是支持刘闯峰的。 没有先知，没有本金，没有人脉，刘闯峰已经很厉害了。 不是每个人都是沈子言，也没有徐曼曼这样的条件。 “你这里有什么东西？有黄芙吗？” 赵今安掏出钱打算照顾下生意，刘闯峰打开一个上锁的柜子：“哪有黄芙？今安你和我们脱节了，我进黄芙卖给谁？” “好多人晚上跑过来买烟都是论根买，小卖部劳白沙一块钱四支，我就卖一块钱三支。” “那卖多少钱一包？” “今安，我不赚你的钱，老谷和泽哥的也不赚。” 谷超承接了句话：“一包4块5，赚5毛。” “来，给你，不要找了。” 赵今安拿出张5块，没想到刘闯峰丢了张5毛上来，说：“生意是生意，我这里还有精白沙要不要买？” 赵今安：...... “你是个做生意的。” 谷超承也朝他比起中指：“不要脸！” 正在这时，陈泽推门进来。 欢笑声戛然而止。 一眼看过去，陈泽看不出憔悴，头发梳很整齐，大概这段时间不回宿舍就是不想室友知道，和看到自己“狼狈”吧。 “泽哥回来了？” 舍长刘闯峰最先打了声招呼。 他和谷超承每晚都猜测陈泽家炒股亏了多少钱，谁让陈泽那晚那么高调。 “嗯。” 陈泽老样子转车钥匙：“曼曼要过生日了，今安你今年有时间吗？我们两个宿舍聚一聚。” 赵今安想起来了，徐曼曼去年生日是在圣诞节那天，自己去了佛山。 陈泽这点还是做的很好。 刘闯峰笑着说：“泽哥，你今年又送徐曼曼12朵玫瑰？” 赵今安愣了愣：“不好意思，我可能没时间。” 陈泽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 他知道赵今安前段时间也旷了很多课。 谷超承想了会，也说：“泽哥，要不就算了吧。” “不是！” 陈泽有点不开心了：“老谷，你什么意思？” 谷超承：...... 今安没事，怎么轮到我就不行了？ 陈泽可能是真的有点敏感了，声音有点高亢：“我家就炒股亏了点钱，又没破产，我还请不起一餐饭了！？” “不是！泽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谷超承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解释：“是就你和徐曼曼去吃就可以了，我们就算了....” “老谷，你也是的。” 刘闯峰赶紧出来打圆场，给谷超承使眼色。 陈泽这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谷超承是想看沐瑶和徐曼曼、看看也好，但总看别人和自己的女神秀恩爱心里也不好受啊。 “舍长，你和你的小雪还没进展吗？” 赵今安跳过话题，刘闯峰也聪明，立马接住话：“快了，快了。” “......” 看着林清雪一分钟前发来的几张睡裙照，赵今安不知道怎么和刘闯峰讲，说你追的女孩子发照片勾引我？ 算了吧，小男孩总要学会成长。 小雪的照片是真妩媚，若隐若现，太会拿捏男人的心了。 太懂穿了比没穿更诱人。 黑色睡裙，低胸带点蕾丝花边，半透明。 赵今安能做的就是看完把照片删除，不回复林清雪。 不看完就显得有点不解风情，不尊重人了。 还不能多想，想多了，满脑子全是马赛克。 陈泽嘀咕了句：“快了，快了，你都说一年半了！” “.....” 刘闯峰一脸郁闷：“泽哥，你和徐曼曼去酒店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赵今安抻了抻耳朵。 陈泽支支吾吾：“关你什么事！？” 刘闯峰“嘁”了一声，心想不差不多嘛。 谷超承趴床上很意外，这年头真有大学生谈恋爱不去小旅馆的？听到这个答案谷超承有点小开心，好像徐曼曼会轮到他一样。 这时手机“叮”的一声。 蒋厂长：赵总，罐头你们公司的人吃了，他们怎么说？ 赵今安：他们很喜欢。 对方过了一会才回信。 蒋厂长：谢谢。 看着信息，赵今安知道蒋芷晴是想问自己有什么建议，其实赵今安想对蒋芷晴说，你可以反其道行之走怀旧风。 反正蒋芷晴那个厂只要有点销量就可以活很滋润了。 大概蒋芷晴也没了那么大追求，只想把罐头厂经营下去。 但谁也不知道效果。 对蒋芷晴来说，设计换包装又是一笔开销，蒋叔说过厂里发工资都有点困难，有时还会拖延点时间，但没有少过，赵今安不想沾“因果。” 第155 章 三女大闹京都？ 陈泽本来订了一个很豪华的包间，杨姝美还特意交代了。 大概她们也知道徐曼曼最近很辛苦了。 结果沈子言也没时间，她要和赵博兰飞京都。 赵博兰一向谨慎，做会计的就这样，她要提醒风险。 但沈子言说去碰运气，万一08年也和01，02年一样呢？ 赵博兰就动心了。 两千万拿下央视标王，砸锅卖铁也要上啊！ 赵今安很无奈，给了她们一个上限。 1个亿。 如果1个亿以内能拿下标王，你们随便举牌！ 就这样，沈子言做了两份资料，和赵博兰飞往了京都。 一份是央视标王； 一份是奥运会品牌赞助商。 沈子言是说干就干的人，她花了几天时间做好资料，就连奥运会品牌赞助商的资料也那么早就准备提交上去。 没想到骆瑾芝知道后，也从陕省飞往了京都。 赵今安哭笑不得，三女“大闹京都”？ 但又不能和她们说08年的标王3个亿以上。 还有，万一有蝴蝶效应呢？ 当天晚上，赵今安就后悔了。 骆瑾芝说为了给公司省钱，她们仨就开了一间套房，不过是五星级酒店，还故作娇滴滴问今安你想不想来啊？ 电话里还听到沈子言和赵博兰的笑声。 没了赵今安，没了沈子言，303和406很难聚餐起来。 陈泽订了个三层的蛋糕，杨姝美还回了郡沙。 徐曼曼说算了。 杨姝美就说在家过，两家人一起。 徐曼曼还是说算了，一个生日而已，她有课就不回家了。 杨姝美和陈泽都以为徐曼曼生气了，生气她们不信任徐曼曼。 在徐曼曼家，杨姝美把这件事和徐则栋，梁慧珍说了。 这次徐则栋和梁慧珍没说话。 她们不太懂杨姝美的生意，但听女儿说了，说缺太多课会被学校开除。 梁慧珍在阳台给女儿打了个电话。 这是徐曼曼的20岁生日。 三天后。 京都传来消息，沈子言说她们在里面就举了三次牌，竞标金额就超过了1个亿，最后伊利以3.8亿拿下标王。 三个女人兴致勃勃进去，就前面举了三次牌，成了看戏的。 骆瑾芝和赵博兰知道公司财务状况，别说3.8亿，1个亿都挤不出来。 是赵今安说1个亿以内，你们放心举牌。 不过她们也算“见了世面”，和众多大品牌方代表坐一起竞标。 骆瑾芝发着狠说，公司有钱了一定要拿下一次标王！ 至于奥运会品牌赞助，她们到京都的第二天就去了，以为自己算早的，结果前面已经有上百家提交了资料。 骆瑾芝和沈子言都是出得了场面的人，她们去找了组委会的人。 结果别人公平公正，连宴请都拒绝。 也没说臻然没机会，就是公正无私。 骆瑾芝别提有多郁闷了，有钱都送不出去。 赵今安就笑。 在资星，这种情况就不可能发生。 可这是京都啊。 其实不能统一称为赞助商，臻然只是想成为指定供应商。 奥运会顶级赞助商需要5千万到1亿美金，也称为合作伙伴。 例如那些中字头企业，还有国际知名品牌。 次一级费用大概1千万到5千万美金，也称为本地赞助商。 例如海尔，搜狐，青岛啤酒等。 再低一级就是官方指定供应商，这些需要提供一些产品或服务，费用相对较低，可能在几百万到上千万美金不等。 例如长城葡萄酒，金龙鱼等等。 骆瑾芝和沈子言都想着，臻然打广告的时候能加上这么一句话，奥运会官方指定饮用水！ 因为是周末，沈子言和赵博兰跟着骆瑾芝去了蒋家坳。 在蒋家坳，沈子言和赵博兰也认识了隔壁的蒋芷晴，只不过骆瑾芝没和她们讲蒋芷晴的故事，这是别人的隐私。 蒋芷晴得知骆瑾芝去京都是干这两件事有点惊讶。 赵今安离开蒋家坳那天，蒋芷晴还问了赵今安的打算，没想到会是竞标央视标王和成为奥运会的赞助商。 不管有没有拿下，别人去做了。 在蒋家坳，沈子言看着峡谷感慨了句，这里太合适旅游了。 赵博兰也点头附和，说夏天可以漂流。 她们就是听骆瑾芝说蒋家坳很漂亮，想着周末就过来玩一天。 蒋芷晴听了像是没什么感触，望着大峡谷方向，怔怔出神。 一个漂流就能做起来？ 蒋芷晴的抽屉有一份修改了无数次的规划书，涉及到两个县，从当地特产美食，还有水果，农家乐，能惠及到无数个村的村民，还有带来多少税收.... 蒋芷晴的爱人去世后，这份规划书就锁起来了。 开始那一年，蒋芷晴还会拿出来翻翻，拍掉上面的灰尘，后面就再也没拿出来了。 在蒋家坳，沈子言还见到了赵国华。 沈子言一口一个叔叔，别提多礼貌了。 赵国华直挠头，沈经理嘴巴抹蜜了？ 当天，赵今安就接到赵国华的电话，赵国华在电话里说：“今安，你悠着点啊，别让你奶奶和婶婶知道了。” “还有，周楚欣漂亮吗？赵博兰说她做梦都想做你秘书。” “叔叔，现在是工作时间。” “今天是周末！” “水厂没有周末。” “你要我喊你喊赵总！？” “是你说工作时间....嘟嘟嘟。” 奥迪A6后排，赵今安笑了一声收起手机，看着车窗外。 阴天，灰蒙蒙的，上午还飘了点小雨。 在车内也感觉外面一种刺骨的寒冷。 赵今安又拿出手机打个电话出去。 对方很快接通。 苏缅说话依旧那么直白：“今安，你打我电话是想我了吗？” 赵今安沉默了会，笑着说，没想。 单伟瞄了眼后视镜，老板在和谁打电话？老板没谈女朋友啊！ 自从段秋萍去了赵家村，王金茹说苏缅很少打电话来了，赵今安才知道苏缅以前会和婶婶还有奶奶打电话。 苏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聊了会才挂电话。 赵今安靠着椅背，望向车窗外，突然说了声：“停车。” 单伟减速靠边停车。 赵今安看着前面马路边的三个人，陈泽一边打电话一边踢着轮胎，一个女人面对徐曼曼，好像在和她说什么。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杨姝美了。 “去看看什么情况。” “好的，老板。” 单伟是汽修工，下车去后备箱提工具箱。 第156 章 小泽，你在这等着。 赵今安在后排靠着椅背没下车。 目光注视着杨姝美。 他上一世没见过杨姝美，会好奇一个让谷超承和刘闯峰流口水的女人到底什么模样。 要知道杨姝美就算20岁生陈泽，也有40来岁了。 这个年纪的女人在宿舍跪床上整理床铺，还让刘闯峰和谷超承流口水。 就有点夸大其词。 陈泽没在宿舍说过，但赵今安上一世就知道陈泽父母很早就离异了。 父亲又娶了，杨姝美没再嫁，陈泽就跟着妈妈生活。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杨姝美对陈泽才更加宠溺。 郡沙的冬天，飘点雨，寒风刺骨，是那种湿冷。 车内开着空调。 外面，天灰蒙蒙的，赵今安看不太清。 只能看清大概身形，个头有点高，波浪卷长发，踩着高跟鞋，外面一件长款黑色羽绒服，里面是一套职业西装。 “曼曼，还生阿姨的气？” “没有。” “那你最近都没去厂里了。” 自从那天杨姝美再一次打电话“阻止”徐曼曼提高客户定金，徐曼曼就没去厂里帮忙了，她觉得自己在做无用功。 从内心来讲，就是没有男女朋友关系，徐曼曼也希望陈泽家度过此次难关。 “阿姨，我旷太多课了。” “曼曼，阿姨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你说的那种事.....” 杨姝美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徐曼曼在厂里盯着销售和回款帮自己太多忙了。 特别是回款。 徐曼曼抓住了重点，杨姝美的钱在股市，回款缓解了很大压力。 “我们家就是做外贸的，你的担心我明白，只是那样的话，我们就接不到订单，那阿姨的几个工厂就要停工了。” 杨姝美句句在理。 “那你说的金融危机还没来，阿姨的厂就要关门了。” “阿姨，你没看美股吗，美股多少年没这样跌过了？” 徐曼曼看了眼打电话的陈泽，深吸一口气：“阿姨，你的股票都卖了吗？” “卖了，卖了。” 杨姝美想起就肉疼，是真的肉疼啊。 迎上徐曼曼不相信的目光，杨姝美又笑着说：“好了，就剩一点仓位在里面了，不会影响工厂正常运作。” 徐曼曼轻叹一声：“提高定金，不接周期长的订单，是最稳妥的....” 徐曼曼也知道杨姝美的难处，不可能不接订单。 这是徐曼曼认为最稳妥的。 至于陈泽.... 他大概什么都没意识到，眼睛还只盯着大盘。 “你好，车是有什么问题吗？” 正在这时单伟提着工具箱，指着后方奥迪A6：“我是汽修工，可以帮你们看看。” 单伟认出了那天下午只见过一面的徐曼曼。 “你是.....” 陈泽正在打汽车4S电话，还有保险，他开的是杨姝美的皇冠，不行就要叫拖车了。 “我在汽修厂做了很多年，不收你的钱。” 单伟什么都不知道，就不准备多嘴。 这是一个司机兼保镖的职业素养。 “好，谢谢，万分感谢。” 陈泽看了眼奥迪，没有拒绝。 这年头能开奥迪A6的人都有点身份。 再说大马路边她们有三个人，没什么好防备的。 杨姝美也看了眼奥迪，又看向单伟，她紧了紧羽绒外套，莫非这个男人看上我了？ 杨姝美不是没人追，有很多男人献殷勤，想跪倒在她石榴裙下。 只有徐曼曼看着单伟，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臻然！ 赵今安！？ 徐曼曼试着朝奥迪A6走了几步。 “曼曼！” 杨姝美喊了一声。 陈泽也从车前引擎盖探出头。 “赵今安，是你吗？” 徐曼曼在心里问了一句，车外面是很难看清里面的。 赵今安就看着徐曼曼，没有任何表情，徐曼曼又朝前走了几步，他才推门下车。 “赵今安....” 徐曼曼停住了脚步，小声呢喃。 赵今安朝她微笑点头。 “我靠，赵今安！？” 陈泽瞪大眼睛，脑筋一时转不过弯。 赵今安越过徐曼曼，走向杨姝美礼貌道：“阿姨，你好，我是赵今安，陈泽的大学室友。” “你，你好。” 杨姝美愣了半晌，她见赵今安是从后排下来的，单伟是从驾驶座下来的。 “我靠，今安，奥迪是你的！？” 陈泽大声问道。 “公司的。” 赵今安实话实说，奥迪早就挂公司名下了。 赵博兰说算公司支出可以少交点税。 “赵今安？你和小泽是室友？” 杨姝美上下打量眼前男生，这身高，短碎发，黑色羊毛衫，呢子外套，是长得真好看啊。 最主要是看着很干净很清爽。 没有痞气，没有一丝油腻。 “赵今安，我开学送小泽去宿舍，没见过你。” “阿姨，我到宿舍比较晚。” 赵今安一脸诚恳：“我们宿舍刘闯峰和谷超承都说阿姨很漂亮。” “谢谢。” 杨姝美笑了起来，不管什么年纪的女人都喜欢听别人说自己漂亮。 特别还是儿子的大学室友。 18,9岁的男生比那些油腻老男人真诚多了。 赵今安这才看清杨姝美，一身挺括西装，丰盈起伏的曲线，纤细的腰肢，宽胯与浑圆有力的双腿在剪裁得体西裤中展露成熟风韵.... 这和小女生的双腿真不一样。 简单点说，杨姝美浑身散发着丰饶之美，以及经过岁月沉淀的人妻芬芳。 难怪开学那晚谷超承和刘闯峰会忍不住议论几句。 不过赵今安更佩服杨姝美的工作能力，一个一头扎进股市，居然还能在次贷危机中“活下来”的女人。 “赵今安，你去哪里？” 杨姝美看了眼奥迪问道。 赵今安走向皇冠问道：“什么问题，能修好吗，要多久？” “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没有配件，打个电话喊人送过来就好了。” 单伟擦擦手，掏出手机：“大概最快一个小时。” 赵今安点点头，散了支烟给陈泽，看下时间，笑着问杨姝美：“阿姨，你去哪里，他们这里还要1个小时。” “小泽，那你在这等着，我们坐赵今安的车先走。” 陈泽：...... 赵今安又看向徐曼曼：“你呢？是在这里等，还是....” 徐曼曼转身走向奥迪。 陈泽：..... “不是，你们都走了，不陪我！？” “那么冷，你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 杨姝美拉开后排车门坐进去。 “那我们先走了。” 赵今安递出一包剩下的黄芙：“有烟吗？” 陈泽：...... “不是，那是我妈，还有女朋友....” 也不是说哪里不对，杨姝美和徐曼曼在这里等没用，就是没一个人留在这里陪陪我吗？一个个走那么干脆！？ “今安，你会开车吗！？” “什么车？” 赵今安回头一脸疑惑，你们不是见过我开面包车送水吗？ 陈泽才想起来，唐晓晴都会开面包车了，“那你开慢点，那是我妈....” “放心，小货车我都会开。” 赵今安给陈泽吃了颗定心丸。 奥迪没熄火，车内开着空调很暖和。 杨姝美上车后就脱了羽绒服，又解开绷紧的小西装，里面是一件黑色薄羊绒衫，她报了个家庭住址。 “赵今安同学，那麻烦你了。” “没关系，阿姨。” 赵今安发动车子，陈泽眼巴巴看着奥迪从面前经过。 “赵今安同学，你是在这家公司兼职？” 杨姝美刚刚问了徐曼曼，不同行，她对臻然没多大印象。 “阿姨，你叫我名字就行，太长了。” 赵今安认真开车。 第157 章 阿姨，你这墙角挖的... 徐曼曼没什么反应，赵今安说话向来如此。 “太长了？” 40岁的杨姝美愣了会，才理解：“行，那阿姨就叫你今安，听曼曼说你大一就在这个公司兼职，小泽要是有你一半听话就好了。” “我不知道可以省多少心。” “阿姨，陈泽很好了，我是没办法。” 赵今安客观说道：“如果我有条件，我也不会大学就想着怎么赚钱。” 杨姝美点点头。 眼前的男生不骄不躁，不自得，本来就是嘛，有几个大学生大一就兼职，不都是去网吧打打游戏，操场打打篮球吗？ “今安，你在这个公司多少钱一个月？” 听到这句话，徐曼曼心中一动，转头看向杨姝美。 果然，杨姝美前倾身躯，继续说道：“要不来我公司？阿姨给你开高点工资。” 赵今安：...... 他闻到了杨姝美身上的香水味。 “阿姨，我现在做的很好。” “没事，你想来，阿姨随时欢迎。” 杨姝美有点遗憾，她的想法和骆瑾芝最开始见到赵今安差不多，再说了，赵今安能开公司的奥迪，说明赵今安有点工作能力。 徐曼曼一路没说话。 赵今安瞅了眼后视镜，徐曼曼越来越像上一世在酒吧见到的徐曼曼了。 期间杨姝美接到了陈泽的电话。 “放心，今安开车很稳，修车的人来了吗？” 40分钟后，赵今安在一栋小别墅前停下：“阿姨，到了。” “今安，今天谢谢你了啊。” 杨姝美拿起外套和包下车：“要不进屋坐坐，等陈泽回来？” 这很正常。 别人开车送回家，邀请进屋坐坐。 赵今安下车抬头看了看这栋小别墅，点了点头。 如果是楼梯房，他就不准备上楼了。 杨姝美拿钥匙开门，大方说：“今安，不要换鞋了。” “你要喝什么，冰箱有小泽买的可乐，喝茶，阿姨给你泡。” “阿姨，不要麻烦了，我坐坐就走。” 赵今安在客厅四周看了看，内部装修有点“土豪”，金黄色调，好在不是老气的红木沙发，电视是一体式带音响的那种。 这种电视早几年卖很贵。 最主要的是鞋柜。 家里常有什么人来，看鞋子就知道，徐曼曼就有一双固定的鞋，没有其他男人的毛拖鞋，说明杨姝美没带男人回过这个家。 有没有在外面找不知道，起码杨姝美没带回这栋小别墅。 杨姝美不知道赵今安观察那么细致，只以为赵今安在欣赏自己的别墅，她端来泡好的两杯热茶：“喝口茶暖暖身子。” “曼曼，你的。” 徐曼曼起身接住。 没喊徐曼曼泡茶，说明徐曼曼很少来，不知道茶叶在哪里。 再看一眼毛拖鞋，很新。 赵今安没换鞋就没有乱走，捧着茶喝完就说：“阿姨，我先走了。” “等小泽回来啊。” 杨姝美挽留。 “不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赵今安走了几步，又看向徐曼曼：“你呢？” “阿姨，我也回家了。” 徐曼曼已经拿起包起身了。 这时手机又响了。 杨姝美接起电话：“到家了，刚刚到家，对，今安开车走了。” “.....” 电话那头陈泽冷得瑟瑟发抖，妈妈怎么喊今安了？ “曼曼也回家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儿子没问，杨姝美就“隐”去了自己邀请赵今安进屋了这一信息，反正就几分钟时间。 另一边。 徐曼曼依旧坐在后排，只是换了一侧，可以看见赵今安的侧脸。 赵今安认真开车。 谁也没找话题。 一路无话。 有点像上一世那晚在酒吧，徐曼曼端坐身姿，双手叠放膝盖，赵今安坐在卡座离徐曼曼不远处，二人没交流就坐着。 偶尔眼神有接触，互相笑着点头。 陈泽和其他人摇骰子猜拳喝酒，还有人搂着8百陪酒妹摇头晃脑。 就赵今安和徐曼曼安安静静坐着，坐到快凌晨3点酒吧散场。 赵今安是快12点才到的酒吧，徐曼曼也许已经坐了两个小时了。 徐曼曼知道赵今安是陈泽大学室友，二人也没有互相加微信什么的。 中间3个小时，只有赵今安刚到劝陈泽注意点，说你老婆在，徐曼曼才拍了拍赵今安说：“没关系，他喝醉了。” 这是那晚二人唯一的一次交流。 别墅一般不在市中心，从杨姝美家到徐曼曼家开车要40分钟。 赵今安抬头看了眼后视镜。 徐曼曼不见了，歪倒在后排，好像睡着了。 进了市区，一路霓虹，赵今安放缓车速。 徐曼曼上车就告诉了赵今安住哪个小区几栋几单元。 20分钟后抵达徐曼曼说的小区，绕一圈才找到。 徐曼曼没有醒来。 赵今安解开安全带侧身看了眼，犹豫了会没有吵醒她。 转身看向这栋6层楼梯房，房子不新了，是单位集资房。 和沐瑶有点像，父母都有单位。 大概徐曼曼要好些，毕竟张慧和沐仁强是在资星，这里是省会城市。 这时手机“叮”的一声。 赵今安看了眼后排的徐曼曼，拿出手机调成震动。 未知号码：今安，我的提议你考虑一下，你现在在公司什么职位，阿姨都可以给你。 这是杨姝美的短信。 赵今安把手机号备注好，短信又来了。 杨姝美：阿姨很看好你，工资肯定比你现在高，阿姨的车你也可以开，和你现在公司一样，还可以去羊城出差。 赵今安：...... 这条件和当初骆瑾芝开的差不多。 也许杨姝美是真觉得赵今安能帮自己，徐曼曼就能帮那么多了，赵今安肯定能帮更多。 看着信息，赵今安觉得杨姝美对自己一片热忱，杨姝美也确实很有能力，就想着还是好心提醒她一句。 赵今安：阿姨，公司的业务能收就收一收吧。 赵今安对沈子言也是这么说的，杨姝美能不能听进去就是她的事了。 大概率听不进去。 这次对方过了好一会才回信。 杨姝美：今安，有时间见一面吗？ 这时单伟发来信息：老板，车修好了。 单伟这条信息显得有点多余，活该他拿4千工资。 如果是：老板，车可以修好了吗？ 那这个人可以拿一万工资。 赵今安侧身静静看着倒在后排座位的徐曼曼。 她的身体微微蜷缩，双手护在胸前，面庞安静柔和，呼吸平缓均匀，眉毛自然舒展。 下车的时候，赵今安能看出徐曼曼一脸疲惫。 就像赵今安对沈子言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此时，凝视着徐曼曼，赵今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这个女人.....” 赵今安拿出一支烟，又放回去。 外面，天空中又飘起了细雨。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徐曼曼的声音。 “赵今安，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 徐曼曼缓缓坐起身，又闭眼缓了缓神，抬头看着三楼亮着的灯。 她不想下车回家。 “后面有水。” “嗯。” 徐曼曼拧开瓶矿泉水喝一口，还是拿起包推门下车回家。 “赵今安，谢谢你。” 赵今安笑了笑。 徐曼曼犹豫了会，轻轻关上车门，转身走向单元门楼。 赵今安看了眼手机短信，杨姝美发来了的地址，他拨动方向盘离开。 徐曼曼又走出来几步，看着奥迪离开，过了好一会才转身迈上楼梯。 “曼曼！”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有点威严的声音。 徐则栋拿着垃圾桶，不知道下楼倒了多久的垃圾了。 “爸。” “谁？” 徐则栋没有上前敲车窗，表情严肃。 徐曼曼看着父亲，苦笑一声：“爸，你以为你女儿是什么人？” 第158 章 助理不行的公私兼顾。 他不相信杨姝美真能听进去自己说的话。 不怪杨姝美。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杨姝美，哪个大二学生对你说把公司业务收一收，金融危机要来了，你不得说他脑子有病？ 陈泽才开着皇冠回到家就看见妈妈拿起包要出门。 “妈，你去哪里？” “妈出去趟，有点工作上的事。” 杨姝美弯腰换鞋，头也不抬回道。 陈泽看下时间，19:20，“妈，晚上了，你才回家....” “你自己出去吃点东西，这件事有点重要。” 杨姝美提着垃圾袋出门，里面有两个一次性杯子，是刚刚给赵今安和徐曼曼泡了茶的，大概是不想和儿子解释。 其实解释一下也没什么。 杨姝美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怕儿子心里乱想。 出门见赵今安一半是工作，一半是一个人在家太无聊。 不仅是赵今安好看，大概儿子大学室友这个身份有buff加成吧。 也没想就发生什么。 毕竟在郡沙，赵今安又是儿子大学室友。 儿子知道了不太好。 杨姝美想的是儿子在郡沙，如果赵今安来公司上班，那自己喊他去羊城出差，在羊城发生点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 只要儿子不知道，就没关系。 看着妈妈火急火燎开车离开，陈泽不想多想，他知道妈妈离异那么多年，只要妈妈不带男人回家就可以了。 杨姝美定的是一家日料理店。 等赵今安到的时候，杨姝美已经到了。 她盘坐在榻榻米上，脱了羽绒服，脱了小西装，里面穿着一件黑色高领羊毛衫。 赵今安推门进来愣了一瞬。 “阿姨，你好。” “来，今安，快坐。” 杨姝美有点得意，她捕捉到了赵今安的目光，内心还有点恶趣味，就自己这身材，她不相信有几个小男生不犯迷糊。 “今安，你看你还要吃点什么？” “可以了。” 赵今安在杨姝美对面坐下。 杨姝美摆摆手让服务员出去关上门，没喊就不要进来。 赵今安：..... 服务员离开后，杨姝美撩了下头发：“今安，阿姨发的短信，你认真看了吗？” 赵今安一脸诚恳：“阿姨，我看了，只不过我....” “没事。” 杨姝美善解人意：“我知道你心里面可能有点介意。” “介意？” 赵今安一头雾水。 “你和小泽是大学室友，这样你在宿舍，在同学面前....会觉得有点抬不起头。” 赵今安这才想这个问题，杨姝美说的有几分道理。 赵今安想起来了，谷超承说过暑假的时候陈泽喊他去他星沙的工厂上班，开1千8的工资，谷超承也没去。 大概就像杨姝美说的这样。 在谷超承心里，除了陈泽，徐曼曼还是她的女神，他更不会去。 “不过今安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小泽手下做事，你不需要听他的。” “那听谁的？” 赵今安脱口而出。 “听我的，你只需要听我的。” 杨姝美挪过来点，求贤若渴：“小泽只会管郡沙的工厂，你来羊城，阿姨的车随你开，周末你就可以开车来。” “还有以后实习，大学毕业你就来羊城。” “你放心，阿姨不会让你在小泽手底下做事。” 杨姝美开出优厚条件，一半是为了工作，一半是为了自己。 赵今安肯定有工作能力，杨姝美算是公私兼顾。 助理不行，太明显了，瞒不过陈泽。 但安排一个经理，实际上还是干助理的活，杨姝美盘算着儿子就不好怀疑了，赵今安本来在学校就表现出了一定工作能力。 赵今安：...... 他不知道该不该坐开点，杨姝美挨太近了。 看着绷紧的西裤，夸张的弧线，赵今安觉得不能太没礼貌了。 “阿姨，我发的短信你看了吗？” “看了。” 杨姝美点头：“其实曼曼也提醒过我了，她说要提高定金，尽量不接周期长的订单。” 赵今安一愣。 他没想到徐曼曼警觉性那么高，这对杨姝美来说是最好的应对之策了。 “徐曼曼说的有道理。” 赵今安由衷说道，他上一世真羡慕陈泽有徐曼曼这个女人做老婆。 303，刘闯峰最羡慕陈泽家有钱。 谷超承最羡慕陈泽有徐曼曼做女朋友。 这次赵今安站在了谷超承这一边。 “今安，你也这么认为的？” 见赵今安没动，杨姝美又挪动大屁股挨近点。 赵今安点头。 “行，那阿姨就听你的，注意点。” 赵今安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杨姝美，杨姝美显然出门前又化了妆，但还是能看出岁月的痕迹，眼角的鱼尾纹很难遮住。 赵今安觉得自己提醒有点多余，能听进去杨姝美早就听进去了。 “今安，阿姨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里的生鱼片你尝尝。” 好在杨姝美没太过火，只像阿姨对儿子大学室友热情点。 最多就是挨近点，给赵今安夹夹菜。 赵今安也没有隐瞒，杨姝美问家庭情况为什么大一就找工作，赵今安就如实相告，这种事杨姝美问陈泽也能知道。 二人在小隔间边吃边聊。 吃了很久，还是赵今安提出离开，杨姝美才依依不舍喊结账。 小隔间隔音效果不太好，杨姝美不可能真做出“勾引”什么的，阿姨架子还得端着点。 回到家已经晚上10点半，陈泽在看电视玩手机，杨姝美换了鞋上楼。 “如果不是小泽，今安就应该来了。” 在二楼看了躺沙发上儿子一会，杨姝美是真希望赵今安来公司，那下个周末自己就可以安排赵今安去羊城出差。 杨姝美不知道，赵今安去羊城出差是不需要她安排的。 “今安，你和骆总扩张会不会太快了。” 赵博兰拿着账本：“你也是学会计的，你自己看看，公司是有盈利了，不说员工工资这些开销，但上电视打广告，冷藏柜，资星水厂在扩建，蒋家坳也在搞建设。” “现在你们又在苏城选了处水源.....” “一南一北不够，覆盖不到沿海那几个省市。” 赵今安拿起账本翻了翻：“冷藏柜的账能拖就拖。” “你和骆总又没打算融资....” 赵博兰支支吾吾：“这样....公司很容易资金链出现问题。” “放心吧，不会出现问题。” 赵今安很自信，大不了就把美股的4百万美金拿出来，在美股他已经赚了1百万美金了，还有1千3百万闲置资金。 “你也知道，公司现在融资不划算，没有一个好的估值。” “那就只能欺压刘川老板了？” 赵今安笑了一声：“谁叫他是乙方呢？” 赵博兰：....... “刘老板现在压力很大，他加了几条生产线，我们有32万台的账没结了。” “今安，你算过多少钱吗？” “我们只付了3成定金，等于还欠他9千4百万。” “还有，瓶子的账我也拖着没结。” 赵今安愣了一会：“瓶子才多少钱？” “两毛的，两毛五的，还有你那个玻璃瓶矿泉水，没点销量，成本却高多了。” 赵博兰笑道：“有30多万块钱的账没结吧。” “才30多万块钱，结了，结了。” 赵今安有点不开心：“搞得好像我们公司没点信誉。” “是你说能拖就拖，打广告太费钱了，还有现在建设水厂，住房，生产线，你就看我们公司现在添了多少面包车和小货车。” 赵博兰这个财务就像缝补匠，拆东墙补西墙。 本来以为公司有钱了，结果臻然又要上广告，还连续开发两处水源。 第159 章 我的小雪不会挽今安胳膊吧？ 他的下游厂家天天来要债。 臻然只要有尾款一到，刘川根本见不到钱。 如果赵今安现在来，刘川肯定不会请赵今安去东莞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就看着冷藏柜一台台拖走。 “我是做冷藏柜的啊，怎么成了搞工程的了？” 唯一让刘川欣慰的是，臻然认账，拖一段时间又会“打发”点尾款。 “周经理，欣姐？你和赵博兰不是闺蜜吗，要不你帮我说点好话，喊赵财务总监打点尾款过来？你也看到了....” 刘川一脸讨好：“我很难坚持下去了，你看要债的都堵厂门口了。” 周楚欣有时间就守在厂里，刘川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 “我问问？” 周楚欣小嘴塞鼓鼓的，她出差还胖了8斤。 “问，呵呵，快问。” 刘川看着一大桌菜，心想你要说话一点用都没有，下次来就自己去吃盒饭。 周楚欣抹了抹嘴，拿出手机装模作样给赵博兰打电话。 电话那头赵博兰表示很为难，但最终还是答应转2万台的尾款过来。 刘川嘴都笑裂了，立马表示晚上加菜。 周楚欣拍拍手收起手机，心想就你还跟我斗，也不想想我和兰兰什么关系，又可以来混一段时间了。 “刘老板，我告诉你，我和兰兰情同姐妹，用一个男人都没关系。” 刘川：...... “呵呵，欣姐厉害。” 周楚欣一脸傲娇：“不过不太可能了，因为兰兰要喊我婶婶。” 刘川：...... “呵呵，有点乱。” 他看了眼周楚欣的吃相，要是赵总能看上你，我刘字倒着写。 得知要在苏城建水厂，沈子言表示寒假了自己会去帮忙。 公司等于形成了一南一北一东的局面。 沈子言本来就是苏城的，骆瑾芝和彭忠彦先飞了苏城。 赵国华和卢乔伟留在蒋家坳，骆瑾芝和彭忠彦还要两头飞。 赵国华和卢乔伟没什么经验，只是人可靠工作踏实。 赵今安他们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沈子言打电话叫沈永谭去送了台车给骆瑾芝，方便骆瑾芝在苏城活动。 沈永谭很会来事。 办取水证和各种手续，沈永谭凭借在苏城的人脉，骆瑾芝办很快，没有遇到一丝阻力。 当然，该宴请的宴请，该送礼的都没省。 这些不能省。 骆瑾芝更不会让沈永谭掏钱，那样就太不懂事了。 奔波几天，沈永谭回到家不说话。 陆玫筱问怎么回事。 沈永谭苦笑一声：“才一年时间，臻然就来我们苏城了。” 他印象中，臻然只是一款气泡水，上半年才在郡沙举办一扬篮球赛。 “骆总为人处世八面玲珑。” 沈永谭笑着摇头：“不知道赵今安怎么样，她们公司步子迈很大，上电视打广告就不说了，你知道她们公司营销策略吗？” “全靠送冷藏柜铺开市扬，你数数一条街有多少便利店。” “卖水是暴利，但时间太短。” “我猜她们公司就吊着一口气，销量一不好，资金链说断就断。” “听说这个策略还是赵今安提出推行的。” 沈永谭和陆玫筱都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一家公司有多大开销，知道资金链有多关键。 蒋家坳。 蒋芷晴得知隔壁臻然又在苏城建水厂，前段时间骆瑾芝她们又飞了京都，蒋芷晴没想到赵今安回去后会连续做出那么多大动作。 就蒋家坳这个水厂，就要覆盖周围几个省市。 从地基建设规模，还有住房...蒋芷晴猜想臻然下一步就是布局东北和西南。 临近期末考试，赵今安天天出现在教室，很多任课老师开始划重点了。 陈泽也老老实实坐在教室。 见到陈泽，赵今安心里有点怪怪的。 杨姝美发信息一而再邀请赵今安去羊城工厂，说放寒假了先来阿姨工厂看看，再下决定换不换公司兼职。 在会计一班和二班，陈泽很受女同学欢迎。 陈泽除了嚼槟榔腮帮子有点大，上学开宝马，妥妥的小开。 见陈泽和林清雪她们有说有笑，刘闯峰有点郁闷：“泽哥，小心我告诉徐曼曼啊。” 陈泽：...... 林清雪和李艾兰几个女生一脸娇笑。 李璐还补了句：“陈泽，以前高中一个班就不说了，到了大学你还是那么听曼曼的话啊。” 几个女生笑成一团。 下了课，赵今安拿起课本起身离开。 李艾兰追出来：“赵今安，你去哪里，一起吃饭？” “还有我！” 林清雪也快步跟上，还有文艺委员方洁。 赵今安看向后面低头的李璐，笑着问道：“李璐，你去吗？” “嗯。” 李璐抬头望着赵今安，点了点头。 李璐追过赵今安，还说了点难听的话，时间过去那么久了，现在谁也不会对赵今安说那样的话了，李璐心里有点难受。 现在再说男朋友....李璐是想和赵今安做朋友的。 她还找唐晓晴道过歉了。 “不是，今安，你们去哪里吃饭！？” 刘闯峰发现自己“威胁”不了赵今安，赵今安没女朋友怎么威胁？告诉沐瑶？ 没人搭理刘闯峰。 “靠，有异性没人性！” 只见李艾兰挽住了赵今安胳膊，赵今安还躲，他还躲！？ 陈泽和谷超承恨得牙痒痒。 在会计一班，李艾兰算漂亮的了，贫困生助学金的时候谷超承还和刘闯峰犟过嘴，说李艾兰的规模不比林清雪的小。 只有王维涛二话不说追了上去。 “不对！” 刘闯峰心里一惊也追上去，我的小雪不会挽今安胳膊吧？ “劳资与这小白脸不共戴天！” “李艾兰还欠我一张火车票的钱....” 李艾兰是真能提供情绪价值的小女生，赵今安抽了几次手，笑着问同班几个女同学：“你们想吃什么？披萨？” 披萨？ 几个女生没听懂这个梗。 李艾兰抱住赵今安胳膊，仰头笑眯眯问道：“赵今安，你请客吗？” “嗯。” 赵今安点点头。 “什么都可以？” 几个小女生眼睛一亮，她们知道赵今安是有工资的人，工资比唐晓晴还高，以前那样确实不好要赵今安请客。 “嗯.....” 李艾兰抱紧赵今安胳膊：“那你开面包车带我们去步行街吃自助餐可以吗？” “.....” 赵今安还是点头：“可以啊。” 文艺委员方洁担忧问了句：“赵今安，真的没关系吗？” 赵今安笑了笑：“没关系。” 第160 章 不是面包车吗？怎么成奥迪了？ 李艾兰讲话娇滴滴，化点妆，很爱漂亮。 郡沙步行街的自助餐50-80一个人，李艾兰申请了贫困生助学金，应该家里真的比较困难，舍不得很正常。 也说明李艾兰没有变坏，小女生只是虚荣心很强。 女人变坏就有钱。 李艾兰的姿色不说变坏就很有钱，吃自助餐是没点问题。 王维涛追上来，几个女生没什么反应。 刘闯峰一追上来，几个女生立马把他赶走。 “.....” 刘闯峰一脸憋闷：“小雪，是我啊。” “哎呀，你别跟着！” 林清雪挥挥手：“又不是你请客，不好....” 刘闯峰看了看4个女生，一咬牙跺脚：“大不了我请客！” “副班长，我们是去步行街吃自助餐，几十块钱一个人。” 李艾兰娇滴滴说道。 “.....” 刘闯峰是赚了点钱，但这里有4个女生，加自己还有赵今安、王维涛，7个人三四百块钱，刘闯峰舍不得了。 这个年头很多大学生一个月才三四百生活费。 “小雪....” 林清雪叹了口气，刘闯峰表现的太不大气了。 瞧瞧别人赵今安，云淡风轻，笑着点头。 再瞧瞧别人陈泽，宝马一停，主动邀请上车。 “你下次吧。” 林清雪小声劝道，她知道刘闯峰寒假倒卖火车票，做兼职，又在宿舍开“小卖部”，虽然不太体面，但赚了点钱。 应该说是辛苦钱。 要是像陈泽这样就好了，赵今安也是“正经”工作啊。 刘闯峰是什么赚钱就做什么，有点“东一枪西一枪”的味道。 “那王维涛....” 刘闯峰指着王维涛，王维涛耸耸肩故意气刘闯峰。 李艾兰捂嘴笑道：“王维涛是姐们。” 王维涛：..... “不是，李艾兰，谁和你是姐们！？” 几个女生笑成一团。 她们都知道王维涛在男生嘴里是“一米开外”了。 赵今安挂掉一个电话看她们笑那么开心，走回来对她们说自己去开车，你们去校门口路边等着就可以了。 文艺委员方洁说了声：“赵今安，如果公司的车你不方便，那我们一起坐公交车也没关系。” “没事。” 赵今安走之前还把身上的黄芙扔给了王维涛。 方洁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她又不知道公司是赵今安的，你一个兼职的，借公司的车，公车私用，不方便很正常。 方洁以为赵今安刚刚打电话是在问同事借车。 “老刘！” 王维涛扔了支黄芙给刘闯峰，刘闯峰又扑过去抢。 “靠，你土匪啊。” “看看，还剩多少。” “就几支了....” 几个女生就在旁边笑，一起走向校门口。 方洁也不知道赵今安为什么那么大方，23的黄芙，说扔给同学就扔给同学，方洁知道赵今安不是扔给王维涛一个人的，他知道刘闯峰肯定会去抢。 男同学有时就这样。 方洁168的个头，不是很漂亮，看穿着家里条件应该还可以。 她对303几个男同学很感兴趣，方洁见过徐曼曼，见过沐瑶，她是挺佩服刘闯峰的，佩服程度超过了赵今安。 不是指男女情感。 是刘闯峰弯得下腰拉得下脸面，有赚钱的头脑。 相较而言陈泽和谷超承就显得有点平平无奇了。 就这样方洁还听说谷超承大一留在学校打了两个月暑假工。 刘闯峰耳朵别了两支烟，手里夹着一支烟，走到李艾兰身旁，小声道：“李艾兰，你不给我面子，你去年寒假火车票的钱....” “哎呀，副班长，我没钱了嘛。” 李艾兰嗲声嗲气：“还有，我哪不给你面子，我说王维涛是姐们，还不给你面子吗？” “还有还有，臻然杯篮球赛，那么大太阳我每场都去给你加油了。” 刘闯峰打了个激灵，有点飘飘然，他最喜欢听李艾兰说话。 也是李艾兰还不晓得喊那声“哥哥~” “副班长，马上就又放寒假了，我没钱买票回家....” 李艾兰撅起小嘴，委屈巴巴望着185的刘闯峰。 刘闯峰挠着头，傻笑几声：“呵呵，好说，好说。” “副班长，你对我最好了！” 刘闯峰：...... “小声点，我的小雪会误会。” ..... 郡沙的冬天似乎很喜欢飘点小雨。 路上湿哒哒的。 几个女生裹着厚厚的棉服，在马路边搓着手，哈着白气，大概是去步行街吃自助餐，几个人说说笑笑聊着天。 不纯是吃自助餐，是几个同学坐车聚餐好玩。 大学生不考研，不拿奖学金，是最好玩的几年。 “滴——” 一辆奥迪A6停下，赵今安摁下车窗，弯腰对路边几个小女生笑着说：“上车。” 不是....不是面包车吗！？ “赵今安，你开的什么车？” “奥迪。” “奥迪？” 这年头对车不关注的人，大概就认识宝马、奔驰，四个圈真不太熟，好像是一部《奋斗》电视剧才让更多人认识奥迪。 “奥迪A6，看配置，比陈泽的宝马还贵。” 方洁普及道，她对赵今安更好奇了。 “那为什么不买宝马？” 李艾兰不太理解，这种观念的女生很多。 其中就包括这里的林清雪和李璐。 “赵今安，奥迪也是你们公司的吗？” “....对。” 林清雪美眸涟涟望着驾驶座的赵今安，能借到车也是一种本事啊，刘闯峰就借不到，每次去哪里玩还要挤公交。 “我要坐副驾驶！” 李艾兰推开正要上车的王维涛，一屁股坐进来，还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快上车，车里有空调！” 赵今安太喜欢李艾兰了，她真的太能提供情绪价值了。 “赵今安，能听歌吗？” “有啊。” 李艾兰摸着中控台不知道怎么弄，赵今安拧开车载音乐。 一首当下很火的歌曲，《有没有人告诉你》飘出来。 “王维涛，你不准乱摸啊。” “谁摸你！？” 王维涛挤在中间，林清雪趴到前面来，赵今安笑着说：“后面有饮料，你们随便喝。” “呜呜...好舒服啊。” 李艾兰兴奋跺了跺脚，拿出手机摆好角度自拍。 赵今安认真开车，看了眼李艾兰，现在的手机能自拍吗？ 李艾兰又换个角度，比起剪刀手，对着驾驶座的赵今安咔嚓了一顿。 大概QQ空间的文案都想好了，《和同学一起出去玩》 如果有初中高中同学问，那就笑而不语，你们猜。 坐着奥迪，喝着饮料，4个女生很惬意。 “你们别喝太多饮料，等下吃自助餐。” 林清雪提醒一句。 看着面露微笑的赵今安，李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个男生差点就成自己男朋友了。 “赵今安，你这是什么手机？” “苹果。” “怎么没听过，贵吗？” “额....不算贵。” “怎么和我们的手机不一样，能看看吗？” 确实完全不一样。 2007年1月10号发布的初代苹果手机就独创了IOS系统，3.5英寸电容触控大屏，颠覆了传统的外观设计。 《苹果重新发明了手机》这是后面对这款手机的评价。 李艾兰划着触摸屏，又看了眼自己的“按键”手机，冲击度不亚于你现在又用回功能机。 第161 章 一万个不敢！ “给我看看！” 林清雪抢了过去，和李璐爱不释手。 “不是，你们挤到我了！” 王维涛被夹在中间，不懂得享受。 20岁的小女生啊，刘闯峰和谷超承不得猛吸几口气。 方洁瞅了几眼，拿出手机查，看着手机喃喃道：“国内没有卖，代购要8千多。” 李璐：...... “那，那么贵！？” 林清雪看赵今安的眼睛都放光了，一台手机就8千多啊，还是国内没有卖的！ 王维涛一点都不奇怪，如果是8万可能会小小惊讶一下。 “赵今安，我想做你女朋友！” 李艾兰突然侧身眼巴巴，做出一副小可怜模样：“赵今安，你就做我男朋友好不好，我保证听你的话。” 李璐：(°д°) 赵今安忍不住笑了一声：“你想要苹果手机？” “嗯.....不是！！” 李艾兰连忙摆手摇头，大概觉得说漏嘴了，又扮可怜：“我听你的话还不行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什么都听你的。” 方洁也捂嘴笑了一声。 王维涛就没往心里去，相处三个学期了，班上几个月活跃的同学大概什么人都清楚，有苏缅姐，今安能看上李艾兰？ 林清雪一脸郁闷。 要是没刘闯峰，她也准备学李艾兰了。 现在好了，陈泽和赵今安都有意对自己保持距离。 陈泽还好点，会回自己信息。 赵今安是信息都不回的人，也不知道他看了照片没有。 过了湘江一桥，赵今安对郡沙很熟悉，在步行街附近找了家好点的酒店，李艾兰还说不是这里，赵今安领着她们上楼。 到了楼上格局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门口竖着牌子，168一位。 “赵今安，会不会太贵了？” 几个女生有点打退堂鼓。 李艾兰还拉了下赵今安，这6个人要1千块钱啊，吃餐饭花一千？ “没事，我有钱，你们去找座位。” 赵今安笑了笑，一个人去付钱。 就好像1千块钱真的很小的事一样，这份爽快，林清雪和李璐想起了刘闯峰当初请她们宿舍吃披萨，付钱肉疼的模样。 方洁看了赵今安一会，很大方去找座位。 李艾兰先去拿漂亮糕点，也不吃，就拿着手机拍照。 林清雪也忍不住拍了几张。 她吃过自助餐，就是没吃过168一位的。 “赵今安，合张影好不好？” 李艾兰说着抱紧赵今安胳膊，露出笑脸，她很喜欢拍照，谷超承说过李艾兰哪里像贫困生，她的QQ空间，今天一杯奶茶，明天一杯奶茶。 李璐好羡慕，也想像李艾兰一样和赵今安合影，又不好开口。 方洁端来餐盘，看李艾兰缠着赵今安，心想奥迪，8千的手机，又长那么好看，在班上为人低调不讲粗话，还喜欢笑又大方..... 好吧，有前面三点，李艾兰和林清雪就迈不动腿了。 听话？ 李艾兰对赵今安说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洁认真看了赵今安一会，还真是。 李艾兰这些“小招式”，对付刘闯峰对付别的男生还行，在赵今安面前.....李艾兰只能听话，只敢听话！ 说不上来为什么。 就现在赵今安对李艾兰笑，如果李艾兰真是赵今安女朋友，李艾兰还敢和男生“游刃有余？”敢对别的男生发嗲！？ 方洁又认真看了赵今安一会，她赌李艾兰一万个不敢！ 赌李艾兰不敢有丝毫“忤逆”赵今安。 就算赵今安劈腿，李艾兰也只敢听话。 “李璐和林清雪也一样。” 方洁低头吃东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赵今安给自己一种这样的错觉，他的笑似乎只是一种礼貌...... 拍完照，李艾兰才飘来飘去拿东西吃。 “你空间的照片都是手机拍的？” 赵今安好奇问道。 “对啊，可以拿数据线导入进去。” 李艾兰挨紧赵今安坐，瘪瘪嘴：“我的手机像素不好，不像你的手机....” 赵今安就看着李艾兰笑。 “.....” 方洁抬头看了眼李艾兰，她突然想起赵今安在车上对李艾兰说过的一句话“你想要苹果手机”，李艾兰是说谈朋友，赵今安的回答更像是一种交易。 是夜。 回到宿舍，刘闯峰就朝赵今安抱怨。 “今安，你自己来看！” “怎么了？” 刘闯峰买了台二手台式电脑，指着没好气道：“李艾兰的QQ空间！” 谷超承也在。 看着赵今安心里酸溜溜的，奥迪A6，女同学？ 赵今安还是一头雾水。 “你怎么请她们去吃了168的自助餐！？” 刘闯峰有点想打人：“你这样....把标准抬那么高，我们以后怎么办？还有，我去哪里借奥迪？小雪.....” “小雪刚刚还拿我和你比较！” 赵今安：...... “陈泽开宝马你怎么不说？” “那不一样！” 刘闯峰理直气壮：“陈泽是家里的，我和你是兼职，今安你这样抬高物价，你看有多少人在李艾兰空间留言！” “你现在是我们会计一班和二班男生的公敌！！！” 谷超承猛点头：“今安，这是你的不对！林清雪，李璐，方洁都更新了QQ空间！” “.....” 赵今安不敢说话了。 “还有，导员刘辉好像还给方洁留言发了个表情。” 谷超承一脸怨念：“方洁把你们今天去吃自助餐写了篇日志，洋洋洒洒两千多字，班上有一半的人点赞留言。” “今安，你都长成这样了，你就不能低调点吗？” 刘闯峰是真的郁闷了：“小雪说我要约她去玩，下次就也要去借台奥迪。” “舍长，你有驾照吗？” 赵今安礼貌问了句。 刘闯峰：..... “不是，今安，现在是驾照问题吗？你要正视你的问题！” 赵今安只能点头：“好，我低调点。” 这次李艾兰和林清雪她们太有感触了，吃完自助餐赵今安又开车送她们到女生宿舍楼下，小女生心里会有比较。 体验过后，下次和男朋友挤公交，大概就会想起这次。 爬上床打开电脑，右下角企鹅跳个不停。 有隔壁会计二班添加好友的验证消息。 林清雪又发来几张睡裙照片，李艾兰问赵今安在哪里，就好像要出来找人，只有方洁正常发来信息说谢谢，今天破费了。 赵今安没来得及看QQ空间，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他又低调爬下床去阳台关上门。 “喂。” “赵总，没打扰你休息吧，我这遇到点难题。” 卢乔伟是骆瑾芝的人，和赵今安讲话客气很多，他是被沈子言“踢回”给骆瑾芝的，沈子言又是赵今安的人。 “什么难题？” “蒋家坳的人都想来我们水厂....” 卢乔伟支支吾吾：“有好多都是罐头厂的人，赵总，你说我们要不要，如果要了，隔壁罐头厂就没人了。” “蒋厂长肯定没钱请外面的人来做事。” “赵总，你在听吗？” “嗯。” 蒋家坳，卢乔伟捧着手机看着黑漆漆静悄悄的隔壁。 二楼只亮了一盏灯，寒冷的冬夜，一阵风吹过，就好像要被黑夜吞没。 半晌后卢乔伟说道：“赵总，我....如果我把人收了，隔壁罐头厂就要倒闭了。” “我知道了。” 第162 章 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挂掉电话，卢乔伟看着隔壁黑漆漆的罐头厂。 二楼最后一盏灯也被黑夜吞没。 看下时间：23,28。 “哎，蒋厂长估计睡不着吧。” 卢乔伟喃喃自语，收起手机。 自家工地连夜赶工，灯火通明，隔壁却黑灯瞎火静悄悄。 本来又不是竞争对手，罐头厂死活也和自己关系不大，卢乔伟只是不想自己成为“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卢乔伟在蒋家坳负责招聘工人。 罐头厂做一天休一天，工资肯定不高，蒋家坳的人都知道怎么选。 有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味道。 回到宿舍，刘闯峰和谷超承还在看QQ空间。 陈泽又没回来。 谁也看不出赵今安什么情绪。 卢乔伟只得到了一句“我知道了”的答复。 大学考试，有很多学校都是稀稀拉拉，今天一科明天一科，不会集中一两天全部考完。 中南，图书馆。 姚莘好奇问道：“曼曼，你没给陈泽占座位了。” “占了一次，没来。” 徐曼曼低头复习，她旷了太多课，必须追赶上来，争取多考点分，还要想办法把学分修好，她已经被“退学”警告了。 很多大学累计旷课达到60学时以上，就会作出退学处理。 严格点的大学是40课时。 她们班的人没想到徐曼曼这样的女生，居然会被“退学”警告。 还是徐曼曼大一成绩好，又去找辅导员和学院求情的结果。 陈泽不知道。 徐曼曼没告诉陈泽。 姚莘觉得徐曼曼为陈泽付出了太多，说陈泽要是敢辜负徐曼曼，就是良心被狗吃了！ 同样是边学习边工作，沈子言和徐曼曼有天壤之别。 听沈子言跟着骆瑾芝去了京都竞拍央视标王，沐瑶和姚莘一脸羡慕，就算没竞拍成功，那也算是见了世面。 沈子言就算请假也可以理直气壮，老师绝对批很快，还会关心几句结果如何。 现在406没人问徐曼曼，陈泽妈妈股票卖了吗？ 这要是还没卖，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徐曼曼不羡慕沈子言去竞拍央视标王，她只想有机会能再在赵今安车上休息会。 杨姝美把徐曼曼和赵今安的提醒抛到了脑后，加上徐曼曼要期末考试没时间操心，公司只要有订单就尽力争取。 在股市亏了那么多钱，杨姝美想尽快赚回来。 陈泽还盘了家桌球室，美名其曰大学创业。 杨姝美是真宠儿子，陈泽说只要6万块钱，杨姝美就把钱转给他了。 对于现在的杨姝美来说，就算股市亏了钱，6万块钱也不算什么。 桌球室就在大学城，陈泽喊会计一班的同学去玩。 桌球室有7张球台，陈泽拿到6万块钱还小小装修了下，刘闯峰眼睛一亮：“泽哥，要不我来你这里开个小卖部？” 开小卖部肯定没场地，卖点烟水槟榔还是可以的。 刘闯峰又想到了赚钱的路子。 他没有谷超承那么多顾忌，陈泽暑假喊他去工厂开1千8工资都不去，刘闯峰只要能赚钱才不管这些。 班长王学恩点头说：“卖烟槟榔肯定有生意。” 方洁看了眼刘闯峰，对刘闯峰的佩服又多了一分。 林清雪走开了点，大概觉得刘闯峰低陈泽一等。 赵今安看了会价格表，收费分为4块钱一个小时，或者一局一块钱，这个价位是大学城的“统一价格。” 会玩的包时，不会玩的按局算。 “今安，怎么样？” 陈泽最先问赵今安。 “可以。” 赵今安不知道陈泽为什么突然要开个桌球室，和杨姝美接触了两次，杨姝美生意其实做挺大的，桌球室纯粹是玩。 “就是马上放寒假了，你哪里来的生意。” 陈泽大气摆摆手：“不差一个月租金，等下个学期开学就被别人转了。” “泽哥就是有钱！” 李艾兰随口一句马屁，大概都没往心里去，这是她的说话方式。 陈泽却很受用。 赵今安看着李艾兰笑了笑，想了想还是提醒陈泽道：“你要找个可靠的人天天守着，收钱，摆球，工资事小。” “最重要是老实可靠。” 终归是大学室友，也许杨姝美也有点原因，杨姝美开出那么优厚的条件，确实对自己很好，赵今安就多嘴了几句。 这种事情不要说很清楚。 会计一班的人都能听懂，陈泽不可能天天守着桌球室，那收钱怎么收？就算安装监控，一块四块钱，你能对上账？ 说难听点，这种生意只能老板自己干才能赚到钱。 “呵呵，泽哥，下个学期我有时间我来帮你看。” 刘闯峰自告奋勇，想着自己还能卖点烟和槟榔，赚双份的钱。 “你？” 陈泽挠挠头：“老刘，我怕你贪污。” 一群同学笑了笑，有些同学还笑出了声。 她们没什么恶意，就当是一句玩笑。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 刘闯峰有点面红耳赤，又不是在宿舍，这么多同学在呢，刘闯峰还是忍了下来，他还想在这卖点烟和槟榔。 谷超承也说，泽哥，我有时间可以帮你来看，不要钱。 一群男同学附和，都表示不要钱，反正就当来玩。 赵今安会点台球，和王维涛玩了起来。 李艾兰黏着赵今安，赵今安进一个球就“哇”一声，不说王维涛，搞得赵今安不给李艾兰点钱都不好意思了。 就算点个陪玩也要付钱吧！ 再说李艾兰的姿色当“台球助教”绰绰有余了。 比很多见不到面的游戏女“陪玩”肯定要漂亮很多，她们还要变声器装夹子音，李艾兰是天生就有点娇气。 林清雪在心里拿陈泽和赵今安做比较，最后还是发现陈泽起点太高了。 她在QQ空间见过陈泽住的别墅，还听李璐说过陈泽家有几个工厂。 男生长相只是其次。 林清雪是个很理智的女生，刘闯峰可能真的没达到她对男朋友的标准，她想过好日子，想出门有宝马奔驰。 经历了赵今安的奥迪，吃自助餐是168的，林清雪更加确定自己想要过什么生活。 分开了。 林清雪去了陈泽那一桌，和陈泽聊天。 方洁和刘闯峰聊了几句就来了赵今安这一桌。 还有李璐。 唐晓晴和赵今安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她不会玩台球，有这时间还不如去便利店逛逛，看看公司的冷藏柜.... 谷超承眼巴巴望着唐晓晴离开。 他在大学城碰见过一次刘美娥。 这么说吧，只要唐晓晴愿意，谷超承就敢和父母摊牌，从现在开始，大学毕业后留在郡沙工作照顾刘美娥。 “赵今安，你考虑问题很周全。” 方洁找赵今安聊天。 赵今安愣了愣：“陈泽能想到，你们都能想到。” 方洁谦虚道：“我是你说了之后才想这个问题的，这个桌球室陈泽请人是赚不到钱的。” 赵今安就看着方洁笑，突然小声道：“刘辉喜欢你。” 第163 章 不在一个频道。 方洁一愣。 她没想到赵今安话题换那么快，后面一想陈泽6万块钱亏了就亏了，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你为什么说刘辉喜欢我？” “他只在你空间留言了，你每篇日志....” 方洁看着赵今安，不说话了。 这个秘密会计一班没人知道，方洁的舍友也不知道，刘辉会给方洁发信息，大概是碍于身份没说“喜欢”这类字眼。 方洁有怀疑，但刘辉是导员，只偶尔问问学习和班级事务。 陈泽没提前告诉徐曼曼，自己盘了个桌球室。 反倒406三个女生知道后说可以去玩玩。 徐曼曼没什么反应，在QQ上问陈泽。 曼疼疼：你不要去星沙的工厂吗？ 泽少：工厂生意很好，我去了也没事。 徐曼曼就不问了，她也知道陈泽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大学城的高校都差不多时间放寒假。 俞菲问赵今安什么时候回家。 赵今安说要很晚。 俞菲很遗憾，她想坐赵今安的车回家。 刘闯峰重操旧业，在很多地方贴了“代购火车票”的牛皮癣，这是一门很赚钱的生意，去年寒假赚了3千多。 谷超承支支吾吾，在宿舍没人的时候，问刘闯峰要不要帮忙。 刘闯峰委婉拒绝，谷超承帮忙了肯定要分钱。 这就是谷超承和刘闯峰的区别。 谷超承行动力不强，他可以自己去贴牛皮癣，单干，这么点小事还想着“合伙”，一个人又放不开，不敢晚上背着包去火车站排队买票。 赵今安回到宿舍见刘闯峰正在登账，就走过去瞅了眼。 “呵呵。” 刘闯峰赶紧捂住，见是赵今安才放开。 赵今安笑了笑：“赚钱了？” “小钱，小钱，不能和你还有泽哥比。” 赚钱这种事，刘闯峰对赵今安没什么好隐瞒的，赵今安嘴巴紧，去年寒假赚了多少钱，是刘闯峰自己想吹牛告诉谷超承的。 他还悄悄告诉了林清雪。 赵今安知道了，没对谁“泄密。” “今安，你今年寒假又会陪我在宿舍吧？” “也许吧。” “也许？” “嗯，可能要出差。” “.....” 谷超承趴床上欲言又止，他发现自己有点融入不进去，陈泽就不说了，刘闯峰和赵今安都混的风生水起。 第二天，夜里。 李艾兰突然发来信息：赵今安，你能借我点钱吗？我没钱买火车票回家了。 赵今安有点奇怪，就问刘闯峰：“舍长，李艾兰没找你买火车票？” “她去年的钱没给，今年想买卧铺，要将近两百块钱....” 刘闯峰数着钱有点为难。 李艾兰是真把钱花完了，她以为刘闯峰又会帮忙买。 没想到刘闯峰告诉了林清雪，这几天李艾兰和赵今安玩熟了才想起问赵今安。 赵今安想了想：可以啊。 李艾兰：谢谢，下个学期我就还给你。 赵今安：我把钱直接给刘闯峰？ 李艾兰：嗯，赵今安，我可以买卧铺吗？ 赵今安：可以。 李艾兰：谢谢，赵今安你对我最好了！ 这样的话李艾兰对刘闯峰也说过，赵今安看着信息笑了笑。 ...... 沈子言找到赵今安，说自己考完试就回苏城。 骆瑾芝还留在苏城，彭忠彦又飞回了蒋家坳。 “今安，你寒假去苏城吗？” “还不知道，苏城有你和骆总就够了。” 沈子言翻个白眼。 赵今安冬天不喜欢吹空调，沈子言就蹲在办公桌电火炉旁烤火，这个问题陆玫筱问了沈子言，问赵今安会不会来苏城。 俞菲打算买火车票的，沐瑶“挽留”了俞菲，还打电话给赵今安，说小姨会开车送她回郴城。 沐瑶还提前通了气，叫妈妈和小姨不准说难听的话。 这次张慧和张芸茜都好好答应了沐瑶。 在资星的张慧有点意外。 “今安把瑶瑶从黑名单放出来了？” 她洗完澡拿起一小瓶护肤品倒了点，在脸上拍了拍道：“你还记得我去郡沙那晚给你打过一个电话吗？” “什么？” 沐仁强靠着床头翻看手机，对梳妆台前的妻子熟视无睹。 因为张芸茜是做化妆品生意的，她送了很多化妆品和护肤品给姐姐。 张慧洗完澡穿着一袭酒红色睡裙，露出光洁白皙的后背，板凳的挤压，将近40岁的女人，那弧线要比小女生夸张，尽显女人的风情万种。 张慧今晚特意穿了件开背睡裙，后背只有几根带子缠缚，她很喜欢酒红色睡裙，这样能衬显肌肤又能凸显气质。 看来张慧今晚想和丈夫缠绵一番，但沐仁强欣赏不来妻子的美。 他看都没抬头看妻子一眼。 这就是40多岁的男人。 不是张慧不漂亮，是太熟了，早就腻了。 就算妻子是天仙，结婚那么多年也腻了。 “你捧着手机玩什么？” 张慧转身难得有一丝媚态。 沐仁强反应过来吓了一大跳。 “没，没什么，我上洗手间。” 这是妻子在释放信号，自己要交作业了。 沐仁强躲进洗手间，不敢出来。 张慧躺在床上等了好一会，睡裙很短，挪转身躯.... 但时间一长，张慧“准备”半天的心也冷却下来，她大声说道：“上大学三个学期了，他都没去找过瑶瑶！” “谁？” “赵今安！！！” 过了一会卫生间才传来沐仁强的声音。 “你不是说他家里条件太差吗，不去找我们女儿不是更好？上次在酒店，还是你让我拿捏着点，说让他知难而退！！” “可是.....” 张慧一句话堵在胸口：“他除了家庭条件太差了，其他各方面其实都挺好....” “你还说欧科长的儿子，就瑶瑶班的那个班长，叫，叫欧强吧，好像是考的复旦，你还说他挺好的。” “各方面条件都很好，考上的还是复旦！” “上次在路上我遇见欧科长，欧科长还问了我们家瑶瑶。” 沐仁强随口应着，没有往心里去，蹲在马桶上想着快点分散老婆的注意力，这样今晚就不要交作业了。 这么说吧。 此时的张慧，10个男人有9个男人愿意和她春宵一度。 除了沐仁强。 “他现在变挺成熟的....” 张慧小声说了句，这是她上次在郡沙大学城见到赵今安的感受。 “看起来也很听话.....” “老婆，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张慧躺床上心里莫名叹息一声：“哎，要是真能掌控就好了。” 是的，张慧的控制欲很强，此时心想要是赵今安什么都听自己的就好了，反正他家里也只有一个奶奶..... 有时反过来想想这样也挺好。 而且赵今安和沐瑶如果结婚买了房，除了自己....赵今安的妈妈应该不会和她们住一起。 沐仁强迟迟没出来，张慧又想起了那晚的盘算，她看了眼卫生间大声说道：“他在学校兼职做的很好！” “那也是兼职，说到底就是打工，你又不是小孩子，有些东西努力是没用的。” “.....” 张慧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和沐仁强现在就不在一个频道。 “我向单位多请了天假去接瑶瑶。” “随你啊，反正你妹妹在郡沙！” 沐仁强蹲着马桶大声回道。 张慧想了想拿起手机，试着拨通下赵今安的号码。 对方显示无法接通。 “今安把瑶瑶放出来了，没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 第164 章 肉包子打狗。 考完试，沈子言第一时间飞回了苏城。 姚莘有点看不懂，暑假沈子言在常德，这哪像大学女生，小女生喜欢一个人是会粘人的，只是粘人程度有所区别。 姚莘收拾行李，在心里按小女生粘人程度默默排序。 “瑶瑶毫无疑问排第一。” 姚莘想了想把自己排在第二，徐曼曼排第三，沈子言排末尾。 后面细细一想，不对！！ “从大一开学报到那天起，三个学期了，曼曼好像从来不粘陈泽。” 姚莘犹豫了，徐曼曼和沈子言到底谁排末尾？ 谁谈恋爱了更不粘男朋友？ 她反正把自己排在第二，谈恋爱了肯定会想和男朋友卿卿我我多相处。 特别是热恋期。 这才是正常的。 徐曼曼也还在宿舍，她就是郡沙本地人，什么时候想回家坐公交车就可以回。 姚莘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把徐曼曼排在第三。 “曼曼，陈泽没开车来接你？” “他在桌球室。” 徐曼曼随口应道。 沐瑶去了411找俞菲，姚莘看了徐曼曼好一会。 “姚莘，怎么了？” 徐曼曼有点奇怪。 “曼曼....” 姚莘突然走过去抱住徐曼曼：“我们又要一个月才能见面了。” “一个月过得很快。” 徐曼曼不明所以，也抱住姚莘拍了拍，就像知心大姐姐。 姚莘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徐曼曼很适合做朋友，值得交心，她不知道自己上一世买房借了徐曼曼的钱。 结婚，徐曼曼又送了个大红包。 姚莘是先问的徐曼曼，才打算问沈子言的。 结果，徐曼曼直接问姚莘，那装修的钱你还有吗？银行贷款利率高..... 姚莘嗅了嗅：“曼曼，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徐曼曼身上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温柔”，嗅着有一种让人很安心的错觉，姚莘一直觉得徐曼曼和沈子言都是很能“扛事”的女生。 现在不用觉得了。 徐曼曼已经证明了自己很抗压，沈子言证明了自己的工作能力。 二人展现出来的侧重点不一样。 303. 谷超承回家了，宿舍就剩赵今安和刘闯峰。 “舍长，林清雪回家了？” “没有，她三天后的票。” 林清雪的火车票都是刘闯峰买的，赵今安看了刘闯峰一会，迟疑点点头。 刘闯峰没抬头，一边数钱一边数学生证对账。 两个人都很忙。 赵今安白天忙，刘闯峰晚上忙，如果赵今安不早点回宿舍，刘闯峰就背着包出门去火车站排队买票了。 “今安，李艾兰的票她昨天拿走了。” “嗯。” “今安，你不会喜欢李艾兰吧？” 赵今安笑了笑，散了支烟给刘闯峰。 刘闯峰挠挠头也觉得不可能，不说沐瑶，唐晓晴除了身高，各方面都比李艾兰好。 “不过李艾兰挺好玩，长得还算漂亮，说话嗲声嗲气，骨头都是酥的，呵呵。” 赵今安没好气道：“那你还舍得不一张火车票！” “我又不能和你比，两百块钱呢。” 刘闯峰抬起头：“我就靠这个月多赚点，你出差肯定能捞点油水吧？” “.....” 赵今安这才发现刘闯峰心里是有数的，不至于女生撒个娇卖个萌就失去了理智，刘闯峰赚钱是真有点套路的。 “今安，我和你说别太老实了，出差哪个不捞油水？” 赵今安：...... “公司是我的，我捞自己的油水？” “.....” 刘闯峰抬头看了赵今安一会笑道：“今安，宿舍就我们两个人，没必要，真没必要，这种牛皮你悄悄和李艾兰讲。” “你这么斯文，李艾兰会把你绑上床....” 刘闯峰挤眉弄眼，一脸怪笑：“你懂的，李艾兰会主动献身....” “.....” 赵今安脱口而出：“那你的小雪呢？” “.....” 刘闯峰笑不出来了：“今安，你要不换个对象？方洁也可以，方洁是没那么漂亮，但是有身高有气质啊。” 赵今安笑了一声：“你先追到林清雪再说吧。” “那不是迟早的事。” 刘闯峰数着钱很自信。 赵今安看着刘闯峰一直有个疑问，林清雪为什么是三天后的票，她留在学校又不和刘闯峰“同甘共苦。” 也不说帮刘闯峰去排排队。 二人瞎聊了会，刘闯峰就背着包出门了。 “今安，我走了，晚上别想我！” 赵今安扔了支烟过去，刘闯峰笑呵呵接住：“今安，李艾兰凌晨1点半的火车票！” “滚！” “还有两个小时，来得及去小旅馆，抓住机会！” 刘闯峰笑哈哈跑了，听到走廊“嘭嘭嘭”的声音。 赵今安也笑了。 没曾想迷迷糊糊之际，刚要入睡，手机就响了。 “赵今安，你能开车送我去火车站吗？” 是李艾兰的声音。 赵今安看下时间，00:26，“你自己打车去啊。” 电话那头李艾兰可怜巴巴：“我没钱打车了，赵今安，求求你。” “.....我转点钱给你。” “怎么转钱？” 赵今安也是迷糊了，现在还没有微信。 “你在哪？” “校门口的路边，好冷啊，赵今安求求了帮帮我。” 电话那头李艾兰撒娇。 赵今安看着手机顿了顿，莫非真要像刘闯峰说的那样去趟小旅馆？ 有时赵今安是真不理解李艾兰这种女生是怎么过日子的，她们就真没一点计划，就是临了才找通讯录里面的人。 马路边。 李艾兰系着围巾，坐在行李箱上双手捧着哈气东张西望。 这穿着打扮怎么看也不像贫困生。 “赵今安！” 看到奥迪车牌，她立马起身笑着挥手，还在马路边蹦跳了几下。 赵今安打开后备箱，等李艾兰放好行李箱上车后，一脸无奈道：“你真没钱打出租车了？” “嗯，我身上只有10块钱了。” 李艾兰边低头系安全带边说道：“下了火车回县城的车费。” “......” 赵今安就观察李艾兰，发现她很自然，就好像这样很正常，一点都不像撒谎。 “那如果我不来了？” “那就再想办法，刘闯峰在火车站。” 李艾兰抬起头笑嘻嘻说道。 赵今安：...... “时间还早。” “啊！？” 李艾兰没听懂：“不早了，还有40分钟火车就要开了。” 赵今安看下时间，有点小郁闷。 “刘闯峰怎么不买凌晨两点半的票？白忙活了。” 到了火车站，李艾兰赶紧下车去后备箱拿行李，拖着行李箱笑着说：“赵今安，谢谢你。” 说完，就拖着行李箱去赶火车。 “等等。” “啊？怎么了？” 李艾兰又折返回来，赵今安拿出张一百的递过去：“这个时间了，路上买点东西吃。” 李艾兰愣了一会，赶紧抓住钱，开心的激动起来。 “赵今安，你对我太好了！” 这句话应该是真心的。 赵今安笑了笑。 李艾兰虚荣心很强是真的，拿到贫困生补助金就买了迪奥口红，是贫困生也是真的，一个月只有二百生活费。 大概寒暑假回家，就没有生活费一说了。 这一百就是李艾兰寒假的零花钱，李艾兰开心激动很正常，她没想到赵今安会主动“借钱”给自己..... 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他肯定知道自己去年火车票的钱都没还给刘闯峰。 第165 章 9 下..... 张慧请假来郡沙，和张芸茜开车来学校接人。 沐瑶瘪嘴道：“今安不和我们回去。” “他人呢？” 张慧特意请了天假来的郡沙，来的路上还在想可以见到赵今安，还想问他为什么不把自己从黑名单放出来。 没道理女儿都放出来了，自己还躺在黑名单。 “他有工作，要出差。”沐瑶说。 “兼职还出差？” 张芸茜一脸疑惑。 “这么说，他不在学校了？” 张慧追问了句。 “嗯。” 沐瑶点头：“他早上走的。” “.....” 张慧莫名有点遗憾，她没真想和赵今安发生什么，也不敢，那是女儿的男朋友..... 好吧，前男友。 但婚后一起生活，偶尔来郡沙玩几天好像很不错。 张慧真代入认真想过，如果是欧强和孔哲宇，她没想以后和女儿一起生活，来了郡沙大概会睡在妹妹张芸茜那里。 俞菲坐后排没搭话。 她好想说赵今安国庆开奔驰保姆车回的资星，那苏缅家得多有钱。 “对了，瑶瑶，那个叫孔哲宇的了？” 张芸茜认真开车，随口问道。 “.....” 俞菲更加什么都不想说了，这小姨不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吗。 “小姨！” 沐瑶有点生气，张慧和张芸茜答应这次不讲难听的话的。 “咳，这不是赵今安不在吗。” 张芸茜不在意道。 “小茜，别说了。” 张慧想着赵今安有工作还不能回去，如果在学校的话就一起吃个饭，也不全然枉费自己请了天假来郡沙。 自从上次在大学城见到赵今安，张慧对赵今安的印象改观了很多。 也许自己诚恳点，赵今安和自己女儿就能复合.... 甚至聊聊以后在郡沙买房，自己拿钱给她们首付装修。 这样以后来女婿家就很理所当然，多住几天也没事。 这点经济实力张慧是有的，她和沐仁强工作那么多年。 而且不需要过问沐仁强，这个家一直是张慧说了算，张慧说赵今安是女婿，沐仁强就不敢挑赵今安哪里不好。 张慧说拿钱给她们买房，沐仁强不敢提反对意见。 张慧说想去郡沙女儿女婿家住几天，沐仁强会说你去吧。 ...... 接到沐瑶电话，赵今安已经和单伟到了蒋家坳。 “赵总，年后就能开工了。” 彭忠彦在一旁汇报，工地先建的厂房。 要承接那么大的产量，仅仅蒋家坳的人肯定不够，还要向县城招工。 那就代表还要建几栋住房。 罐头厂的住房太老旧了，还是个人的，骆瑾芝和赵今安有考虑过购买，后面想想还是算了，那样太麻烦。 蒋家坳的地不值钱，还不如自己建。 说起来，招工的话肯定招蒋家坳的人划算，他们不需要厂里提供住房。 水厂正在组装生产线，只要开始生产，北方的经销商就可以从这里拿货。 现在有经销商咨询，因为路途遥远，运输成本太高就放弃了。 其实可以代工生产，但不是长久之计。 在这一点上，骆瑾芝也毫不迟疑选择自己建水厂，她也知道代工生产不是长久之计。 “赵总，罐头厂的人几乎都来我们水厂问招工了。” 卢乔伟小声道：“如果我们年后开工.....罐头厂明年开年就没人了。” 望着罐头厂的方向，赵今安点了点头。 “还有....” 卢乔伟猛嘬一口烟：“罐头厂近段时间天天有人上工。” “.....” 赵今安愣了半晌，转身看着卢乔伟。 卢乔伟点头，表示就是你想的那样。 “哎！” 彭忠彦叹息一声：“这样留点存货....拖延时间？蒋厂长太执着了。” “守了那么多年。” 卢乔伟沉默了会：“在蒋厂长心里罐头厂不止是一个厂.....” 彭忠彦点点头，表示理解。 “赵总，其实我们可以出个条件，一户只招一个工。” 赵今安看着二人，有点像在唱双簧。 彭忠彦点头承认：“这样就可以给罐头厂留点人，赵总，罐头厂可以倒闭，但我们不想成为那最后一根稻草。” “还有，蒋厂长的父亲是蒋增年.....” 卢乔伟也一脸期待望着赵今安。 这是他和彭忠彦这些天商量出来的办法。 “不是这样的.....” 赵今安望着罐头厂的方向，摇头笑了一声。 什么？ 彭忠彦和卢乔伟对视一眼，没听明白。 招工不是最关键的问题，年纪大点人也可以做，无非就是不熟练，生手和老手的区别。 赵今安没住罐头厂，又住在上次那户人家，吃饭选择在蒋叔家。 赵国华跟了过来，他一直留在蒋家坳。 吃了碗臊子面，两叔侄又走向水厂施工地。 “今安，你哪天回家？” “婶婶没打电话来喊你回家？” “我又不是在外面玩，是工作，以前一年才回家一两趟。” 赵今安点头：“叔叔，你明天回家吧，放心，不扣你工资。” “.....” 赵国华张张嘴：“今安，你别动不动就把扣工资挂嘴边，我，我是你叔！” 赵今安笑了一声：“叔叔，你应该说你敢扣我工资吗！？你扣我工资，你婶婶不得阴阳怪气念叨你半年？” “.....” 赵国华顿住了，想了想还真是。 “你这臭小子，把你婶婶摸透了，就是你也不能这么说你婶婶！” 赵今安把烟塞给赵国华，认真道：“叔叔，你早点回去吧，快过年了，别我们两个都在外面，我们亏欠她们很多了。” “芊芊当了那么多年留守儿童，婶婶当了那么多年留守女人，你早点回去带芊芊和婶婶上街买点衣服，还有年货....” “还有奶奶，你是她唯一的儿子....” “今安....” 赵国华沉重点了点头：“行，我明天就回去，反正资星水厂也有事。” 往年赵国华都是年关才回家，没办法，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一个上小学，一个上大学，就靠他一个人在外面赚钱。 有几年过年厂里工资高，本来工厂也有轮休制度，赵国华干脆就没回家。 “对了，今年苏缅去赵家村吗？” 赵国华又问。 这个问题奶奶和婶婶也打电话来问了，听得出她们都想苏缅去赵家村过年，赵今安打电话问了苏缅。 苏缅在电话里说，今安，我今年就先不去了。 其实奶奶和婶婶大概都猜到了，奶奶接电话的时候，王金茹还故意说了句，就怪段秋萍！ 到了工地，赵国华就去忙了。 赵今安去巡查了下生产线，出来点燃一支烟，望着大峡谷的方向。 “老板，外面太冷了，这里是风口。” 单伟跟在后面。 “没事，这里很安全，你不用跟着我。” 抽完烟，赵今安双手插兜朝江边走去。 正是寒冬腊月。 风呼呼的吹，从峡谷方向吹来，带着湿气，更寒冷了。 想起赵博兰那天的话，赵今安有点迷茫，在江边又点燃一支烟。 段秋萍打来几个电话，问什么时候回家，还试着问了句苏缅。 赵今安没回答，他弯腰捡起一片石头奋力飘向江面。 黑夜里，不知道飘了几下。 突然发现不远处站着一道人影。 “蒋厂长？” “赵总。” 蒋芷晴没有转身，看着江面说道：“9下。” 第166 章 一切都变了。 赵今安想了想走过去，和蒋芷晴并排站在江边。 身后是罐头厂。 “那么冷的天，蒋厂长怎么来了江边？” 赵今安不知道蒋芷晴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吹吹冷风，冷静冷静。” 蒋芷晴始终看着前方漆黑的江面，江面很平静，就像蒋芷晴的性格，可能内心并不平静。 “情怀？” 赵今安试着问了句。 蒋芷晴这才缓缓转身看向赵今安，赵今安又说：“是不是内心有点失望？” “赵总.....” 蒋芷晴听明白了，又转身看着江面轻声诉说道：“谈不上失望，我是在思考我自己。” “坚持了那么多年，你厂里的员工都去水厂问招工了。” 赵今安没接后半句，只按照自己往下说。 这是他两世的说话方式。 蒋芷晴摇头：“没有失望，你水厂工资高，她们去你水厂很正常。” “这些年是你的坚持，她们才在家有了份工作做。” 赵今安看了眼水厂方向：“还是去年....我叔叔为了赚钱背井离乡，还有你的爱人，想把这里打造成一张旅游名片。” “她们都是受益者，结果....她们转头就来水厂问招工。” “赵总，你说的这些没实现，没人会为了别人的理想觉得欠人情。” 蒋芷晴没什么表情：“骆总来的那天，我就预料到了，谁工作都是为了赚更多钱，我坚持....是他的理想。” “事实证明，6年了，我也失败了。” “这个罐头厂在8年前就应该倒闭了....” 蒋芷晴没继续往下说，又把话题拉回来：“彭厂长和卢经理来问过我，他们可能把这件事当成一件美好。” “我父母当我是失去了丈夫，躲在蒋家坳是疗伤逃避。” “赵总，你觉得我是哪种？” 赵今安没正面回答，而是问道：“婉儿呢？” “在县里，她外婆来接走了。” 蒋芷晴撩起一缕长发：“赵总，还要谢谢你，你们公司来蒋家坳拍广告那天，婉儿和梅花鹿玩的很开心。” “介意我抽支烟吗？” “没关系。” 蒋芷晴嘴上这么说，人却挪动脚步站在了上风口。 赵今安：...... 他觉得还是李艾兰好，李艾兰会主动帮忙点火。 看赵今安嘴里叼着香烟，又不点火的模样，蒋芷晴突然笑了一声。 “抽吧，真没关系。” “蒋叔抽旱烟，味儿还浓些，我只是....有很多年没男人在我身旁抽烟了。” 赵今安愣了一瞬。 他没想到蒋芷晴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江边，月光下。 30岁的蒋芷晴，眉眼间沉淀着一种被打磨过的温柔，只是那温柔里，总萦绕着一缕挥之不散的清冷与孤寂。 就如同现在月下独影般的清冷与孤寂。 赵今安侧身才点燃香烟：“走走？肚子有点饿了，蒋叔晚上做了肉夹馍。” “好。” 蒋芷晴微微点头。 二人并排深一脚浅一脚朝蒋叔家走去。 蒋家坳没有路灯，各家各户关着门，偶尔有人出来会打声招呼“赵总，蒋厂长。” 男的，赵今安会主动散支烟。 这是在别人的地盘。 蒋芷晴一直和赵今安保持点距离，她笑得依然温婉动人，就是眼神中带着一丝仿佛凝视着旧日时光的恍惚。 “赵总，他们对你很热情。” “.....” 赵今安就看着蒋芷晴，一本正经道：“村主任对我更热情。” “.....” 蒋芷晴又抿嘴一笑，点头。 这是实话。 赵今安来蒋家坳投资，给了蒋家坳村委会钱，还塞了三个大红包。 这些蒋芷晴肯定能猜到。 再说了，以后蒋家坳家家户户有人在水厂上班，赵今安就是她们的老板。 蒋家坳的人都打听清楚了，资星水厂的工人一个月有2-3千工资。 甚至3千多！ 就是加班比较多，几乎天天加班。 但是能在家门口做事，顾到家里，一个月还有那么高工资，蒋家坳的人现在都想进水厂，还想把在外务工的年轻人喊回来。 农村就这样。 家里事很多，农务活还想干到。 在蒋家坳也没什么开销，工资等于纯赚。 蒋芷晴只是没想到赵今安说话那么直白，还一本正经的模样，一般人会故作谦虚摆手笑道：“哪里，哪里。” 偏偏赵今安不像是炫耀，他只是在阐述事实。 蒋芷晴和赵今安没打过几次交道，骆瑾芝和沈子言已经习惯了。 “赵总。” “嗯？” “你和卢经理说，没必要一户只招一个人，这样你们可以少建点住房，村里的人可以多挣点钱，你们放心，我父亲不会给你们穿小鞋。” “那你的罐头厂呢？” “我想做，我可以招村里年纪大的，反正没什么销量，没关系的。” 二人间隔半米的距离。 蒋芷晴坦诚相待，她又不知道苏缅的存在。 如果蒋增年真要为难水厂，还真的很麻烦。 “蒋厂长。” “嗯？” 赵今安突然停住脚步，看着蒋芷晴：“要不你的罐头厂加个臻然？” 蒋芷晴呆住了。 “赵总，你是收购？” “你的罐头厂有什么值得收购的？” 赵今安认真道。 “......” 蒋芷晴再次刷新对赵今安的认知，沉默了会，看着赵今安一脸平静问道：“那赵总的意思.....” “我给你臻然两个字，再给你销售渠道。” 赵今安言简意赅：“罐头厂还是你的，你分我钱。” 蒋芷晴有点哭笑不得：“赵总，你这算盘打的....收购还给钱。” “我给了你销售渠道。” 赵今安笑着说：“经销商拿货搭点出去，设计一款罐头方便摆冷藏柜，你的罐头厂就可以活很滋润了。” “除非你还想把罐头厂做很大。” 蒋芷晴就看着赵今安，很认真很认真：“赵总，我可以想想吗？” “想什么？” “我把利润给你，只留一点点，可以不加臻然两个字吗？” 赵今安就看着蒋芷晴不说话。 他知道蒋芷晴为什么不想加“臻然”两个字。 蒋芷晴也看着赵今安，对视了会，声线温和道：“赵总，给我点时间想想可以吗？” 赵今安点头，又换个轻松话题。 “你还想把罐头厂做很大吗？” “没有。” 蒋芷晴撩起一缕头发，望着罐头厂方向摇头道：“就像你说的，就维持现在这规模，有点销量活很滋润就够了。” 二人站在一户农家墙角。 蒋家坳没有路灯，只有月光。 寒冬腊月，天空中忽然飘起点毛毛细雨。 蒋芷晴望着罐头厂方向很久没有言语，也不移动脚步。 也许对蒋芷晴来说，换上“臻然”两个字，一切就都变了。 风吹起长发，蒋芷晴时不时撩到耳后，她的身材不单薄，很匀称，就这样立在黑夜风中，有着30岁女人独特的温婉。 赵今安没有催促，就陪蒋芷晴站着。 过了许久，蒋芷晴才转身低头朝蒋叔家走去。 第167 章 贪婪了。 赵国华一大早启程回了郴城，赵今安白天在厂里，彭忠彦要忙到年关才回，卢乔伟只能守在蒋家坳过年了。 听到臻然赵总来了，村支书和老村长都来了趟厂里。 水厂和罐头厂选址在上游，距离“村中心”走路要半个小时。 老村长说杀了鸡，邀请赵今安去吃午饭。 村支书确定问了句：“赵总，在水厂上班真有3千一个月？” “厂里效益好，加班多是有的。” 赵今安没有把话说满：“和外面的厂一样，多劳多得。” “那赵总....有些人家里有几个劳动力，你看能不能不搞一刀切，你放心，我们这的人做事很踏实，不偷奸耍滑。” “你不信，可以问蒋厂长。” 他们不知道这个制度就是卢乔伟为了罐头厂制定的。 村支书和老村长也算是合格的村干部了，收红包没什么，能想着为村里的人争取“收益”才叫办实事。 “赵总，如果有谁偷奸耍滑，聚众闹事，你告诉我。” 老村长威严道：“我们村里出面帮你解决。” “村里的人都出去了，如果能在村里有份好工作，也不会有些人娶老婆都那么困难。” 还没过春节，大概在2007年，月薪3千真算高了吧。 最主要是就在家门口。 白天。 一路有人打招呼，一声声“赵老板。” 半路又遇到蒋芷晴。 蒋芷晴是罐头厂老板，请吃饭肯定不会把蒋厂长漏了。 “赵总，你那么年轻还没结婚吧？” 村支书笑哈哈道：“我们村有很多没结婚的小姑娘，要不要我给你做个介绍，马上就都回村了，你去村口，看上谁就和我说。” 赵今安：...... “放心，你看上谁家姑娘，我都帮你和她父母谈好。” 村支书拍着胸脯打保票：“你以后来蒋家坳就是来岳母娘家了。” “.....” 赵今安半天憋出一句：“村支书，你们这当媒人，成功了是要送什么礼？” 蒋芷晴一袭黑色呢子衣，微微转身抿嘴笑了笑。 单伟跟在后面左顾右盼，也不说话。 这还需要人做介绍吗？ 还需要你和她的父母去谈？ 不说长相，就20岁，大老板，谁家姑娘不答应？ “要什么礼.....” 看着村支书期期艾艾，赵今安试探道：“村支书，你是有个女儿？” “.....” 村支书伸出两根手指头：“两个，一个22岁，一个18岁，她们马上过年就回村了，赵总你看上谁就和我说。” 赵今安：...... 敢情你是在这等着呢！我说怎么那么好心。 蒋芷晴怕笑出声，就咬住抹了点唇膏的嘴唇。 “行了。” 老村长笑了一声，看了眼村支书，那眼神就像说你这模样，你女儿能好看到哪里去，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这算盘打的，以后村里人见到你女儿都要喊老板娘。 不对！ 你是村支书，你女儿又是水厂老板娘，那蒋家坳以后不得你一个人说了算？净想美事了。 吃饭的时候，蒋芷晴没说出决定，赵今安也没问。 年后水厂就开工，每天都有大货车运生产线组件进村。 有提前回村的年轻人已经去问招工了，如果在外面打工还没有村里工资高...不过有些年轻人还是不想待在村里。 蒋家坳没有娱乐活动，赚了钱都没地方花。 赵今安是见到好几个16-24岁的小姑娘，对卢乔伟说招几个坐办公室的，不需要什么高学历，就是整理文件对对账打杂什么的。 还卖了村支书一个面子，给了他女儿一个名额。 为此，村支书当天就领着18岁的小女儿来应聘。 赵今安看见了，确实长相平平。 期间接到刘闯峰的电话，刘闯峰说自己也要回去了，他特意打电话来告诉赵今安自己赚了两千八。 赵今安由衷说了声，舍长厉害。 电话那头刘闯峰很受用，就像在等赵今安这句，舍长厉害。 沐瑶和俞菲发信息问赵今安什么时候回资星。 赵今安说不知道，会比较晚。 俞菲说她们209班的聚了次会，又少了你。 沈子言打来两个电话，只聊了会工作。 没有苏缅，更没有徐曼曼。 李艾兰每天发信息来，仿佛她成了最惦记赵今安的那个人，赵今安有时简短回一条，他觉得1百块钱花得值。 隔壁二楼那盏灯每天很晚才灭，蒋芷晴大概在做思想斗争。 这天赵今安天黑才回蒋叔家吃饭，在一个拐角处撞见回来的蒋芷晴。 “赵总，能聊聊吗？” “好。” 赵今安点头。 蒋芷晴默不作声走前面，头发上沾了点雨水，零下温度像是要结冰了，脸蛋冷得发白。 几步路到了罐头厂，她打开车间的灯。 赵今安摆手。 单伟退了出去，在外面守着。 蒋芷晴一路摸了摸很老旧的工位和生产线，像是在回忆，她没有回头轻声道：“赵总，你知道对我来说改臻然的意义吗？” 赵今安点头。 大概蒋芷晴也没要赵今安回答，她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6年了.....” 蒋芷晴环顾一圈，嘴唇有些发白，标准精致的鹅蛋脸，长长的睫毛沾了雨水，灯光下一根一根的清晰可见。 她没在乎形象，在车间很缓慢转了一圈推开一扇办公室的门。 “赵总，这有这个厂所有款式的罐头，从82年开始到现在改良的.....” “蒋厂长。” 赵今安打断，逼近一步看着蒋芷晴。 “没有的谈，要走臻然的渠道，就必须加‘臻然’两个字。” 蒋芷晴168的个头，微微抬头看着赵今安。 办公室不大，彼此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嗅到对方的气味。 看着沾水的发丝，发白的脸蛋，泛白的嘴唇，赵今安低头吻下去，有点冰凉。 蒋芷晴没配合，没躲闪，闭上了眼。 她背靠墙壁，仰头接受了。 良久，良久.... 蒋芷晴的嘴唇红润了，闭眼承受对方的呼吸。 “赵今安，这里冷。” “嗯。” 赵今安贪婪了，是的，贪婪了。 外面的单伟，一转身发现二楼的灯亮了。 有两道人影穿过走廊。 “.....这。” 单伟颤抖着手点燃一支香烟，外面是真冷啊，他想赵国华了，这样在外面守着有个伴。 二楼的灯灭了。 半个小时后又亮了，亮了一会又灭了。 单伟：...... “年轻是真好啊。” 他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看着二楼碎碎念：“蒋厂长那么漂亮，还有坚守的那份忠贞，是个男人都有征服欲....” 是的，在单伟心里，蒋芷晴温婉漂亮只是其次，漂亮的女人很多，最难人可贵的是那份坚守，那份忠贞。 单伟40多岁了，看女人自然不会只看漂不漂亮。 “老板，你要保重身体啊。” 二楼的灯有点反复，单伟悻悻走了。 他只猜到蒋芷晴至少有6,7年.....不敢相信赵今安那么老实。 二楼的套间。 蒋芷晴躲在赵今安怀里：“今安，我不要了。” 蒋芷晴对赵今安的称呼，从赵总、赵今安，变成了今安。 赵今安没走，夜宿在蒋芷晴的套间。 蒋芷晴也不避谁，没赶赵今安走，只是天刚亮就起床。 赵今安看下时间才6点：“怎么起那么早？” “给你做早餐。” 蒋芷晴已经穿戴整齐，应该是在煎鸡蛋。 昨晚乱扔掉的衣服，整齐摆在床上，赵今安只能起床，蒋芷晴端着面条放下，过来帮赵今安整理衣服。 “今安，从今往后我是你女人了。” 这句话对蒋芷晴来说，也许是一种承诺。 她没接受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也不会加“臻然”两个字。 “芷晴姐....” 蒋芷晴微笑摇头：“我会在蒋家坳，没人知道我。” 第168 章 毁掉.... 也许是气氛到了，情不自禁。 湿漉的发丝，睫毛，冷到发白的脸颊，泛白的嘴唇，赵今安“毁掉”了心中的那份美好，毁掉了彭忠彦，卢乔伟，单伟等心中的那份美好。 也许对卢乔伟他们来说，是霸占！ 来了蒋家坳，他们知道了蒋芷晴的故事。 蒋芷晴怀孕的时候，丈夫就回城里治病了，是蒋芷晴两头跑，接手了罐头厂，丈夫病逝，她坚持把孩子生下来。 又在罐头厂坚持了6年！ 那时的蒋芷晴才23岁，还可以说是女生，她有很多选择，选择不要孩子，父亲是蒋增年，可以继续回县里坐单位，偏偏她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 “蒋厂长”只是一个称呼。 实际上村里人都知道厂里效益很不好，发工资都有点困难。 就这样，蒋芷晴坚持了6年。 也许是心中的执念。 罐头厂准备要加上“臻然”两个字，蒋芷晴就没打算拒绝赵今安了。 是的，是没打算拒绝，不代表主动。 是赵今安主动的话，蒋芷晴也不会拒绝。 她那晚在江边说“我是在思考我自己。” 当赵今安提出加上“臻然”两个字，这几天蒋芷晴都在思考，在做思想斗争。 坚持了6年，罐头厂现在的意义，对于蒋芷晴来说，当同意加上“臻然”两个就代表蒋芷晴没打算拒绝赵今安了。 是没打算。 如果赵今安不碰自己，蒋芷晴就以蒋厂长和赵总的方式相处。 “今安，家里没准备新脸帕，你先用我的。” 蒋芷晴说着又来浴室扯下脸帕，笑着说：“小的是婉儿的，我等下去买，还有牙刷。” “噢。” 看着面色红润的蒋芷晴，赵今安笑着点头。 “这边是热水，洗快点，面条要糊了。” “哦。” 赵今安只剩下点头，他忘记昨晚几次了，疯狂了5次？ 第三次，蒋芷晴就喊不要了。 大概蒋芷晴也知道赵今安对自己是没什么情感的，昨晚是荷尔蒙....蒋芷晴自己就说了“我会在蒋家坳，没人知道我。” 她相信赵今安能听懂。 这就是30岁女人蒋芷晴的“懂事”之处。 如果那晚赵今安拉李艾兰去了酒店，估计这会会计一班的人都知道李艾兰是赵今安女朋友了，李艾兰会“宣示”主权。 会故意在会计一班QQ群和赵今安撒娇，告诉李璐，告诉唐晓晴。 你们都不行，赵今安被我拿下了！！ 也是蒋芷晴知道，自己有个5岁多的女儿。 “婉儿起床了吗？” 赵今安从浴室出来没话找话。 “她每天7点起床。” 蒋芷晴看下时间：“去了外婆家估计要睡懒觉到8点了。” 赵今安抓抓头发，想起赵志勇，是真好兄弟啊。 “就怪他，被他影响了。” 想着想着，赵今安笑了一声，婉儿比赵念可漂亮多了。 看着对面小自己10岁的男生，蒋芷晴有点莫名其妙。 “今安，你笑什么？” 蒋芷晴端着碗，吃东西很优雅，在蒋叔家也这样。 “没什么。” 赵今安想了想：“55分账，账还是要分，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 蒋芷晴点头，表示明白。 “不过....” 赵今安又话锋一转：“还是46吧，你6，我4，那一成算我给婉儿的。” “.....嗯。” 蒋芷晴低头挑着面条，闻言抬头看了眼赵今安，像是很意外，然后继续低头吃面条。 赵今安又说：“我等下来厂里，你找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 “好。” 蒋芷晴点头：“....谢谢你。” 听到“谢谢你”三个字，赵今安愣了一瞬。 真正“亲密无间”的人是不会说谢谢的。 在昨晚之前，蒋芷晴“求助”过赵今安两次，赵今安第一次来蒋家坳回答“这是大趋势”，一次避开什么都没回答。 看着微微低头，认真吃早餐的蒋芷晴，临出门，赵今安问了句。 “....你喜欢吗？” 蒋芷晴又帮赵今安整理衣领，抻了抻衣服，看着眼前的男生满意点头。 “今安，我说了从今以后我是你女人了。” 蒋芷晴的身材没有很夸张，就是很匀称，也可以说找不出缺点。 赵今安一下楼，就撞见了单伟。 “老板....” “.....” 赵今安有点郁闷：“你不会一晚上在这守着吧？” “....没有。” “这种事很安全....不需要保镖。” “呵呵。” 单伟讪笑几声，只能点头。 如果是那天在香江，单伟还真不放心，谁知道那女人什么底细。 到了工地，彭忠彦和卢乔伟还很奇怪。 赵总今天怎么来那么早！？ 赵今安打个电话给苏城的骆瑾芝，骆瑾芝还在酒店睡觉，她没理由拒绝，公司就出了“臻然”两个字，又不要出钱。 不过半个小时后，骆瑾芝就打电话来了。 “今安，老娘是不是被偷家了！！！” 赵今安：...... “瑾芝姐，你在说什么，什么偷家？” “我....” 电话那头骆瑾芝气急败坏，自己一离开蒋家坳，家就没了，这上哪说理去，早知道那晚就脸皮厚点.... “就怪赵国华！就是他！！” 骆瑾芝气不打一处来，今安肯定是第一次！ 肯定的！ 她打个电话给赵国华，赵国华本来打算今天带老婆女儿上街买新衣服买年货的，结果才起床就接到骆瑾芝电话。 “骆总，有什么事吗？” “你回去了就不要上班吗，公司还没放年假！你看大家都忙不过来了！请假就扣工资扣奖金，你告诉今安也没用！！” “我也是公司老板！！！” “骆总，我回来一直在资星水厂上班....” 看着“嘟嘟嘟”的手机，赵国华一头雾水，骆总今天吃枪药了吗。 罐头厂今天有人上工，整个厂就35个人。 这35个人都猜到年后罐头厂大概就要关门了。 老实说，心里是有不舍的。 毕竟人都会有感情。 但隔壁工资高太多了。 这里做一天休一天，有时休两天，一个月才小几百块钱工资。 “蒋厂长，我们....” 几个妇人家欲言又止，有点不好意思，去隔壁水厂总要辞工，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隔壁水厂去了。 “蒋厂长，我们的工资，厂里什么时候有钱了再发....” “对，不急。” 蒋芷晴微笑道：“没事，不会关门的。” 正说着话，赵今安来了，后面跟着单伟和彭忠彦。 第169 章 相敬如宾.... “彭厂长....？” 生产线正在做事的人都站起来。 臻然矿泉水的广告拍摄还是在蒋家坳采的景，那句“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蒋家坳的人还有点自豪。 还有，臻然轻氧气泡水，那首《热爱105°的你》广告曲。 她们都看了电视广告，对即将去上班的公司有所了解。 都上电视打那么多广告了，这是大公司，大老板啊。 不说赵今安，彭忠彦这个厂长都比同样是厂长的蒋芷晴高几个档次。 这年头在她们有限的认知里，上电视打广告的都是大公司。 “芷晴姐。” 赵今安表现很大方，蒋芷晴走过来轻声喊道：“赵总...” “人呢？” “蒋师傅，你们过来下。” 蒋芷晴介绍道：“今安，他们几个一直在厂里，有一二十年了。” “赵总....哎，大学城那么多小女生，还不够你祸害吗？” 听到“今安”的称呼，彭忠彦去观察生产线了。 他是这行的里手，什么都有接触。 当着众人，赵今安提出了“怀旧”概念，既然没想把罐头厂规模做大，就只要“定位”一小部分消费群体。 这小部分消费群体愿意为“情怀”买单，还是有人喜欢吃罐头。 “赵老板，我们厂那么多年，还是有群众基础的。” 上了年纪的蒋师傅频频点头，颇有些感慨：“就我们这个市，年纪大点的很少有不知道我们这个厂的。” “那就找最早那几款罐头，有年代感的。” 赵今安点头：“瓶身的贴纸就用那些....” 话音刚落，蒋师傅就跑去办公室，他们是唯一几个没去水厂问招工的，大概那么多年对罐头厂真有感情了。 人生有几个一二十年。 蒋芷晴在一旁没说话，就看着赵今安。 “你们这有什么苹果？” 赵今安又问。 这下一群妇女叽叽喳喳说起来，陕省是国内苹果的核心产区之一，得益于优越的自然条件，光照充足，昼夜温差大，口感极好。 还有梨和冬枣，特别是大荔冬枣最为著名。 赵今安就提了“苹果醋”，立马就有人说“我家还有自己种的苹果没吃完”，然后就一溜烟跑回去拿苹果了。 有臻然的销售渠道，就这个规模的罐头厂真的可以活很滋润。 这35个人，可能生产力还不够。 蒋芷晴一时间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丈夫一腔抱负努力了几年，自己又努力了6年.....结果工资都快发不出了。 而这个人一出手厂就活过来了。 没一会蒋家坳就传开了，罐头厂加入了臻然！ 有懂的人就普及，这叫贴牌。 彭忠彦又忙碌起来。 蒋芷晴没问赵今安，打电话给父亲蒋增年。 苹果醋要购置生产线，蒋芷晴想从银行贷款，蒋增年这点能量还是有的。 没有隐瞒。 隐瞒不了。 蒋芷晴也没想隐瞒，蒋增年沉默了半晌，想骂人。 “我是叫你们帮忙，你们帮到哪里去了！？” 蒋增年只见过臻然的骆瑾芝，没见过赵今安啊。 蒋芷晴对父母没有一丝隐瞒，说赵今安给了蒋婉儿一成利润。 蒋增年又沉默了。 不是一成利润，是赵今安说给的是蒋婉儿，而不是说给蒋芷晴。 出太阳了。 赵今安坐门口摁住一条土狗玩，一边打赵志勇电话。 “念可呢？” 电话那头赵志勇有点懵，赵今安从不过问郑茹和赵念可。 “今安，你怎么突然问起念可？是当长辈过年要给她红包？” 赵今安笑了笑：“可以啊，你带她们回赵家村了吗？” 赵志勇：..... “我带人回来你会没收到消息？” “我妈早就打电话问你了，你就想看我挨揍！” 赵今安笑得更欢乐了。 大学放假郑茹的麻辣烫就没什么生意了，赵志勇一早就回了赵家村挖冬笋，也不知道他那么努力赚钱是不是哄赵念可去了。 屋后，蒋叔在熬羊肉汤，做羊肉。 赵今安单独给了钱，喊蒋叔买只羊。 20块钱一餐还真不好提什么要求，没一会儿蒋芷晴来了。 这几个晚上赵今安都睡在蒋芷晴那里，她进屋和蒋叔蒋婶打了声招呼就站在外面看赵今安摁住一条土狗玩。 二人的相处有点“相敬如宾。” 蒋叔两口子看出来了，什么都没说。 赵今安什么都没问，问蒋芷晴现在坚持罐头厂是不是因为“他”，是不是为了“他”的理想才答应加“臻然。” 也不好问。 大概没人会问这种问题。 又不是小孩子了，问了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能确保她说的是否内心深处的心底话？ 有天夜里，蒋芷晴又一个人去了江边，双手插进大衣看着江面发呆。 赵今安在工地，做最后一遍巡查，年后就开工了。 彭忠彦小声道：“赵总，你没来的时候，蒋厂长就天天晚上会一个人在江边站很久。” 赵今安点点头，散了支烟。 彭忠彦抽完烟进了车间，有些话不能说，他心里是认为蒋厂长.... 过了好一会赵今安才迈开脚步，朝蒋芷晴走去。 “今安！” 听到脚步声，蒋芷晴朝赵今安走过来，抬起头问道。 “冷吗？” “我明天要回去了。” 赵今安也是双手插进大衣口袋。 “嗯。” 蒋芷晴伸出一只手撩起风吹散的头发，露出那张柔和而漂亮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玉雕般又添了几分柔和。 二人面对面在江边站着。 赵今安甚至能感受到蒋芷晴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 又不约而同转身看向漆黑平静的江面。 次日，天擦亮。 单伟开车来罐头厂接人，蒋芷晴送赵今安下楼。 在楼下，蒋芷晴又帮赵今安整理一遍衣服，目送赵今安上车离开。 奥迪A6驶离蒋家坳，单伟瞅了眼后视镜，好想提醒一句，老板，你要保重点身体啊。 赵今安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离除夕只剩下三天，高速渐渐拥堵起来。 单伟在郡沙下车，赵今安自己开车回郴城。 从陕省开车回郴城大约要14-16个小时，加上临近春节拥堵，下高速已经是晚上10点，路途接到王金茹和段秋萍电话。 还有蒋芷晴一条短信。 想起上一世，也是大二寒假，真正兼职回家，赵今安方向盘一打开车进了郴城市区。 第170 章 回程.... 来到这个路口，看了眼路旁的变电箱。 也是在这个位置。 上一世就站在这个变电箱旁看着段秋萍，看她和宋超文忙碌，宋嘉月一个人坐凳子上手里攥着一串烧烤。 寒冬腊月，烧烤冷了，小丫头一脸茫然无知，想回家。 这一世。 赵今安摁下车窗，冷风灌进来，心里依然不知道什么滋味。 看着段秋萍忙碌的身影，看着宋嘉月坐凳子上东张西望，赵今安有时会有点想不明白，段秋萍她图什么？ 放着那么大的儿子.... 好吧，那你多疼自己的小女儿啊。 宋婉禾呢？ 你那么辛劳为这个家，图什么？ 看眼手机，有蒋芷晴的信息。 蒋芷晴：今安，到家了吗？ 赵今安知道蒋芷晴知道自己对她没什么情感。 也许蒋芷晴也没“奢望”自己对她有什么情感。 也许蒋芷晴心里根本不在乎，她有自己的精神世界。 赵今安不确定。 蒋芷晴的所作所为，是她说了“今安，从今往后我是你女人了”，这是她认为应该做的事，作为女人应该做的事。 说直白点，难听点，蒋芷晴人是赵今安的，也许心还是“前丈夫”的。 昨晚在江边，二人站了半个小时，什么话都没说。 赵今安猜到点蒋芷晴在想什么，又或者说在思念谁。 蒋芷晴那么聪明，也知道赵今安看到自己在江边发呆，心里肯定会有点不舒服。 “到了。” 赵今安回了两个字，收起手机。 突然失笑一声。 还是李艾兰好。 看着左顾右盼一脸茫然的宋嘉月，赵今安打着方向盘，等一个红绿灯在烧烤摊旁停下。 “老板，我们的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 “我们都快吃完了，还不上我们就不要了！” “快了，马上！” 烤架前，宋超文手忙脚乱，大冬天还出了汗。 一边是烧烤，一边是炒锅。 赵今安看着没什么感受，赚钱就这样。 段秋萍忙着打包，又穿梭在几桌客人之间，时不时还要跑趟小卖部。 年关将近，外出务工的都回来了，三五几个朋友同学聚聚，生意很好。 突然发现宋嘉月一脸茫然看着自己，也许是血缘关系，宋嘉月真正只算见过一面这个哥哥，火车站那次在段秋萍怀里还太小。 赵今安看下时间，23:02。 这么晚了，宋婉禾肯定下班了，段秋萍又不带宋嘉月回家。 “小月....” 忙了好一阵，段秋萍才注意宋嘉月，顺着宋嘉月的目光。 “今安！” 段秋萍弯腰看向驾驶座，一脸惊讶。 “你说什么？” 宋超文扔着炒锅，没听太清。 段秋萍拿着抹布，趴在副驾驶一脸惊喜：“今安，你到了？” 她打了好多个电话问儿子什么时候回来，今天路上还打了三个电话。 “嗯。” 赵今安这次没躲在变电箱后面，他推门下车。 “今安....” 段秋萍扔掉抹布，摸着赵今安的衣服，仔细打量儿子，她不知道隔壁小卖部臻然冷藏柜就是自己儿子的。 40岁的女人，眼角的鱼尾纹藏不住。 段秋萍很漂亮，赵今安算是遗传了她和赵国庆的优良基因。 段秋萍也不化妆，不像杨姝美，一个烧烤摊化什么妆？ 段秋萍像是很激动，不停摸赵今安，像是怎么看儿子都没看够，主要是她没想到赵今安这次回来会来找自己。 她不知道上一世赵今安也来了，只是躲在变电箱后面。 “奥，奥迪？” 宋超文有点麻，他看了赵今安一会，然后看向路旁的奥迪A6。 似曾相识！ 那晚也有台奥迪A6，不过开车的不是赵今安，也不会注意车牌号，就是一种感觉，宋超文认为那晚也是赵今安。 妻子和前夫的儿子！ “喂！老宋....嘘！” 隔壁摊位的老李朝路旁奥迪摆摆头：“就是他？” 宋超文没搭理他。 不过明眼人都明白，眼前这个开奥迪的帅小伙就是宋超文的那个“儿子。” 自从赵今安考上大学，出了成绩，拿到师大录取通知书，宋超文没少和隔壁左右吹嘘，这个年纪的人.... 没有贬义，就是“市井之人”就爱聊这些话题。 得知赵今安开了奥迪回赵家村，宋超文更加爱和隔壁吹嘘了，就是吹吹牛皮。 隔壁左右怼他几句，他也笑呵呵。 自从宋婉禾去了赵家村后，宋超文才收敛很多，不爱吹这个牛皮了。 “喂，老宋，你没吹牛啊，他真大学兼职就开奥迪。” 老李过来挤眉弄眼小声八卦道。 宋超文猛摇头，意思是别说。 “.....” 老李一头雾水，怎么感觉宋超文有点怕似的。 “今安，那么远路上吃东西了吗？” 段秋萍回过神一脸关切问道：“要不要吃烧烤，还有炒饭和炒面。” “对！老宋，你快点烤，多烤点！” 老李的老婆笑哈哈打趣道。 “好，好....” 宋超文赶紧动起来，有点手忙脚乱，也不问赵今安喜欢吃什么。 老李笑了一声，他发现宋超文好像真怕这个“妻子和前丈夫”的儿子。 “不要了，谢谢。” 赵今安朝几人微笑点头礼貌道：“我没肚子饿。” 宋超文顿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做。 烤还是不烤？ 老李两口子对视一眼，大学生是讲礼貌啊，人也斯文，就是感觉..... 段秋萍生了个好儿子啊，人还长那么好看。 看着路旁的奥迪，老李两口子想起宋婉禾，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赵今安看向一旁的宋嘉月，看了好一会。 段秋萍没吱声，她这次没急着要宋嘉月“认”哥哥。 宋嘉月攥着一串烧烤，眼巴巴望着赵今安，眼睛像是有点睁不开了。 “那么晚了，你还不带她回家睡觉。” 段秋萍低着头，小声道：“忙完，马上就回去。” 赵今安看了眼宋超文，犹豫了会，朝宋嘉月伸出手。 宋嘉月从凳子上挪下来，朝赵今安伸出一串烧烤。 “冷了就丢了。” 赵今安笑了一声：“上车，我送你回去。” 说完，他走向奥迪拉开后排车门，看向段秋萍。 “我先带小月回家了。” 段秋萍和宋超文说一声，头也不回拉着宋嘉月上车。 宋超文：...... 等奥迪离开后，隔壁老孙俩口子也过来了：“老宋，你大女儿婉禾呢，他心疼自己的妈妈和妹妹咯——” “也是，老宋，小月还那么小。” 老李的老婆说道：“婉禾是去玩了还是在家睡觉？什么都不管，别人肯定会心疼自己的妈妈和妹妹，对你有意见！” “一回来看见妈妈那么辛苦....我早就想说你了！” “.....” 宋超文张张嘴：“小月也是我女儿。” “能一样吗，对他来说完全不一样！” “要我说啊，到底不是自己的。” 老李打趣道：“也怪老宋你自己，你自己说说你小不小气，你要对他大方，他大学就开奥迪了，你还要和我们卖烧烤？” “就是，老宋，谁也别想占你一点便宜。” 宋超文：...... “不过老宋你真没吹牛，他大学就开奥迪啊，好几十万的车。” “长得还好看。” 老孙的老婆笑道：“老宋，你亏大咯，我记得以前还问过你，你给他买过什么东西吗，你说买什么东西，现在后悔了吧？” “就是，也不知道段秋萍是怎么看上你的。” 宋超文：...... 这个问题赵今安也想问。 第171 章 嫂子.... 段秋萍抱着宋嘉月问道：“今安，你开车去哪里？” 赵今安拿起副驾驶一个苹果递到后排：“宋婉禾呢？” 段秋萍没吱声。 赵今安沉默了会，开口道：“他没有赵国庆那么疼你，赵国庆舍不得看你那么辛苦，你以前烫卷发，爱漂亮，这些年老的快....你自己不照镜子吗？” “.....” 段秋萍低着头，不是觉得自己辛苦，是羞愧。 她知道儿子是关心自己，但越是这样就会对儿子羞愧，对赵国庆有羞愧。 段秋萍当然知道赵国庆有多疼爱自己，知道奶奶有多疼自己，疼自己这个大儿媳。 在肯德基前面，赵今安停车。 “今安，你没吃东西吗？” “嗯。” 赵今安走向点餐处，段秋萍抱着宋嘉月赶紧掏钱：“今安，你想吃什么？” “我赚钱了，我来付钱。” “今安....” 赵今安微微摇头，段秋萍也不想儿子刚刚为什么不吃烧烤了，她放宋嘉月下来，贴紧赵今安，一手牵着宋嘉月。 她太想这样了，眼前是儿子，低头是女儿。 服务员还友善笑了笑，母子感情真好。 “小月你想吃什么？” 段秋萍又把宋嘉月抱起来，指着上面的图片。 赵今安点了很多东西，大冬天还点了两杯圣代。 这次段秋萍没觉得浪费钱，她做梦都想这样一家三口玩一会。 当然了，段秋萍也不知道赵悦芊在资星有家肯德基。 那么晚了，滑滑梯里面就宋嘉月一个人抓着鸡腿，段秋萍在门口拿着汉堡，宋嘉月有点内向，就看着赵今安。 上一世宋嘉月没上大学，高中毕业就在郴城上班。 相较而言赵今安算是混很好了，有注册会计证一年有20多万收入，不过宋嘉月从来没找过哥哥说借钱买房什么的。 二人平时也不怎么联系。 “小月....” 段秋萍蹲下来喂一口汉堡，宋嘉月抬头望着赵今安，像是有点怕这个人，过了好一会，眼睛才看向那杯圣代。 她来过肯德基，但这次太丰盛，想吃什么都有。 “不能吃多了冰激凌。” 段秋萍还是喂了口，赵今安就坐高凳上看着。 “今安....” 宋嘉月又去爬滑滑梯了，段秋萍起身靠过来。 赵今安笑了笑：“你也吃，买了那么多别浪费。” “嗯。” 段秋萍咬了口汉堡，她想问苏缅，又不想破坏气氛。 赵今安拿出一叠准备好的钱，5千。 这个数字是段秋萍去赵家村送的学费，赵今安不是有意的，也没有特殊含义，他看着段秋萍身上的棉服道：“过年了去买几件衣服。” “今安，你....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看着那么厚一沓钱，段秋萍有点吓到了，自己怎么能花儿子勤工俭学的钱。 “拿着。” 赵今安塞进段秋萍口袋，看了眼宋嘉月问道：“他很节省吗？” 段秋萍不好说什么。 “省钱给谁用？” 赵今安苦笑一声，王金茹省是没办法，他看着段秋萍道：“你自己放聪明点。” 段秋萍抬起头：“今安....” 赵今安点头：“我给你钱，你就自己花，别拿出来补贴家用，明白吗？” “嗯。” 段秋萍点头，双手抓住赵今安胳膊小声道：“我知道了。” “还记得那天我问宋婉禾吗？” “嗯。” 段秋萍确实对宋婉禾有了芥蒂，那天赵今安算是“诛心之言”，段秋萍嫁过来对宋婉禾那么照顾，宋婉禾却在“养老”问题上犹豫了。 换成谁都会寒心。 尽管回来后，宋婉禾向段秋萍解释了，但人的第一反应最真实。 赵今安开车送她们回去，这次段秋萍没喊赵今安睡家里，只抱着熟睡的宋嘉月目送儿子离开，迟迟没有上楼。 到赵家村已经凌晨12点半，静悄悄的。 一片漆黑。 转过一道弯，却有几盏灯是亮的。 前坪有几道人影，看到车灯，有人拿手电晃了晃。 还有道小人影在斜坡口跑来跑去。 “那么晚还不睡。” 赵今安缓缓开上斜坡，赵悦芊开心的跳起来：“哥哥！” 奶奶，婶婶，叔叔，还有尹晓兰那么晚也在。 赵今安心里一暖，下车抱起赵悦芊：“那么晚不睡，鼻子长长。” “吃东西了吗？我去给你下面条，有鸡汤。” 奶奶看到孙子就放心了。 “奶奶，我路上吃饱了。” 赵今安打开后备箱：“婶婶，陕省的苹果和冬枣，你收好。” “还是我们家今安懂事。” 看着满后备箱的苹果和冬枣，王金茹撞了下碍事的赵国华：“不像某个人出差那么久，回来什么都没带。” 赵国华：...... 我坐火车，不是带了些苹果吗？你侄子开车我能比？ “愣着做什么！？快来搬啊。” 在王金茹面前，赵国华一点都不敢反抗。 尹晓兰捂嘴偷笑。 “晓兰，你拿点回家当年货，今安买太多了。” “噢。” 王金茹有点财迷，对尹晓兰却很大方，尹晓兰教赵悦芊作业，有什么事都第一个来帮忙，有尹晓兰在，王金茹碗都不要洗。 厨房的卫生，尹晓兰都会默默做完。 甚至苏缅国庆来了，尹晓兰还照顾苏缅，给苏缅做东西吃。 赵今安抱着赵悦芊，对尹晓兰小声道：“冬枣好吃，叫大荔冬枣很出名，你多拿点。” “唔~” 尹晓兰对这些不感兴趣，她掰着手指头等赵今安回来。 没一会儿路上又有两个手电，赵有财和赵有恒两夫妻来了。 “今安，小婶婶呢？” 赵有恒一上来就问：“刚刚有车从门口经过，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赵今安：...... “我也是你们的叔，就喊名字？” “没有我，你们哪来的小婶婶？” 没见到苏缅，赵有恒和赵有财略带失望就回去。 奶奶喊住他们两兄弟，王金茹一人抱箱苹果给他们，赵有财一个人可能年货都没买这些，有钱了，王金茹变大方很多。 除了赵国华工资涨到3千。 好吧，王金茹有点瞧不上，她有肯德基的收入。 用赵国华的话来说，你婶婶现在是小富婆了，我现在在家一点地位都没有。 赵有恒两夫妻客气了好久，说拿一点就可以了。 王金茹硬是要他们抱一箱回去，还拿了点冬枣。 奶奶去了厨房，赵今安没办法喝了碗鸡汤才去洗澡。 从卫生间出来，尹晓兰和王金茹都在赵今安房间。 奶奶站门口。 “今安，被子给你晒了几天。” 王金茹拍了拍被子笑道：“你闻闻，太阳的味道。” “....那么晚了，奶奶，婶婶，你们快去睡觉吧。” 赵今安看下时间，1：30，奶奶平时都是8点多就睡。 “这不是想和你多说会话吗！谁叫你那么晚才到的！？” 王金茹凶巴巴。 赵今安就靠门口笑。 “就知道笑！” 王金茹才不会管那么多，用力捶了拳赵今安，看着帅气的侄子她自己也笑了：“少对女孩子笑，知道吗！？” 奶奶瞪了她眼。 “切，你自己的宝贝孙子长什么样不知道吗？还喜欢对人笑，以后有你头大的。” 王金茹瘪瘪嘴，说完一溜烟走了。 奶奶转身瞪不着了。 尹晓兰就捂嘴笑，她觉得王金茹说的有道理。 奶奶看了孙子一会，才和尹晓兰离开。 “等....” 尹晓兰停住脚步，赵今安走过来小声问道：“你没买新衣服？” 奶奶站在大门口。 赵今安拿出一叠钱，这次比两千多。 “今安.....” 尹晓兰转头看向奶奶，奶奶点头，又是那句话：“给你，你就拿着，你还要回娘家。” 尹晓兰低头接了钱：“今安....谢谢你。” 第172 章 脱贫致富。 离开赵今安家，尹晓兰攥着钱，一路低着头。 回到卧室，数了数，4千3。 从国庆10月到2月，4个多月时间，两千块钱确实花差不多了。 在赵家村是不要花什么钱，但人情来往总要做。 还有娘家那边。 赵伟只有打牌赢钱＋心情好才会扔几百在家，靠这个为生的人，天天在麻将馆，赵家村的人都传遍了。 说上街看见赵伟和女人在一起。 有次在麻将馆合伙“出千”还和人打起来了。 进去关了几天，又罚点款才出来。 这出千不是什么高明技术，就是肤浅的讲话手势打暗号。 不能和电影里面比，但赵家村的人玩他不赢。 反正赵家村的人不和赵伟玩牌。 还有一点，和赵伟的女人不止一个。 这就算了。 关键都是些妇人家，年纪稍大，也是没工作天天泡麻将馆的人。 其实没什么奇怪的。 这在喜欢玩牌的城市，有很多这样的人。 她们没工作，天天下午和晚上泡在麻将馆。 还有人开玩笑，女人打牌输完钱了，陪赢钱的男人出去，下次就又有几百块本钱了。 很明显奶奶和婶婶都听说了，她们也知道尹晓兰没什么钱。 应该说村里的这些八卦，就没有王金茹不知道的。 上街的时候，王金茹拉尹晓兰去了，抢着付钱给尹晓兰买了套过年的新衣服。 尹晓兰蜷缩身子抱着钱。 她只高考毕业暑假给了赵今安3百，没想到“换回”那么多个3百。 “可我又不是今安的女人....” 尹晓兰很传统，换句话来说，接受赵今安的钱就等于心里默认是赵今安的女人了。 没人怀疑。 赵今安高中住宿，大学一年才回家几天，赵家村的人没理由瞎猜。 只有奶奶知道赵今安拿钱给尹晓兰。 赵今安回来第二天就在后院的菜地。 “今安，你好不容易回家休息几天老倒腾果树干嘛？” 王金茹靠近小声道：“你不需要那么辛苦赚钱，不说苏缅，你婶婶我把你娶老婆和芊芊嫁人的嫁妆都存起来了。” “那么多？” 赵今安也说悄悄话。 “现在没那么多。” 王金茹眨眨眼：“再给我两年时间，肯德基很赚钱。” “难怪叔叔说你是小富婆。” “那肯定的，村里现在谁有我们家有钱，反正今安你以后娶老婆.....” 说着说着，王金茹也觉得自己像小丑，肯德基还是苏缅送的，赵今安以后娶老婆还需要自己操这个心？ “婶婶，你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 王金茹突然就变脸了，推了赵今安一把：“种你的果树，你们赵家的男人都一个德行，你爸也这样，有钱不知道享受，就知道干活！” 赵国华：...... 前一秒婶侄还感情那么好，怎么搞无差别攻击了？ “有财和有恒也一样，就出了赵伟这个败类。” 赵有恒和赵有财陪着笑。 论起来，王金茹是他们兄弟俩的奶奶辈。 “就你种这些果树，你奶奶和晓兰当宝贝似的，明年不多结几个果，我就拔了！” “婶婶，你敢拔今安种的果树，小心奶奶拿闹鸡把打你！” 赵志勇边忙活边大声打趣王金茹。 所有人都笑起来。 “切！” 王金茹双手叉腰：“碍着我种菜了。” “婶婶，都是奶奶和嫂子种的吧？” 赵志勇又大声回了句。 王金茹也不生气，不红脸。 其他人都笑呵呵，觉得氛围很好。 这也是实话。 王金茹是有点偷懒，但一个家操持的很好，在村里做人没什么大问题，尹晓兰很勤快，一个人在家不要什么菜，就什么都帮着奶奶做。 如果赵今安在资星上班，那别人都会以为尹晓兰是嫁给赵今安的。 听到后院菜地的笑声，奶奶从厨房出来看一眼，就又进了厨房。 尹晓兰看下时间问道：“今安，冬笋你要怎么吃？” “炒两种，一种腊肉，一种白辣椒！” 赵志勇大声回道。 尹晓兰不搭理赵志勇，就看着赵今安。 “就这样，我也想吃。” 赵今安回答了，尹晓兰才笑着说“好”去厨房帮忙。 赵志勇一脸郁闷：“冬笋还是我挖的。” “你们中午都留在这里吃饭，有恒，你打个电话给你老婆！” 王金茹也回去了，心想苏缅没来，今安回来家里也有那么多人吃饭。 “有财。” 赵今安直起腰看一圈菜地：“你们兄弟可以去承包一点地，种黄桃，种板栗，种秋月梨，黄花梨.....” 赵有财和赵有恒有些发愣。 “今安，我们种了卖给谁？” “你们放心种。” 赵今安答道：“只要品质稍微好点，我们公司会来收你们的。” 赵有财和赵有恒对视一眼，“今安，你是说你们水厂？” “你们别管，放心就可以了。” 赵今安算下时间，现在种植，大概要两年时间才会有结果。 “有财，你们放心，今安有渠道。” 赵国华接过话：“你们兄弟俩擅长这个，这些果树是今安自己尝试的，只不过他不擅长，以后说不定我们村都会种植果树，你们现在开荒，租地会便宜点。” 赵志勇灵光一闪：“今安，那我爸妈....” 赵今安点头。 赵志勇赶紧打电话给父母，叫她们过来。 第173 章 赵家村以后我说了算？ 王金茹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过来，拉住赵今安：“今安，那我们家....” 赵今安笑道：“婶婶，你不是小富婆吗？” “难道有钱不赚？” 王金茹没好气道：“你奶奶以前在路边摆摊卖西瓜卖板栗卖黄花梨，家里都种很好。” “婶婶，我们家就自己种点自己吃。” 赵今安眨眨眼，附耳说道：“你以后就在村里负责收，过秤，看品质，付钱，懂了吗？” “......” 王金茹愣住了，眼睛渐渐发光发亮，拽着赵今安胳膊晃起来：“今安，你没骗婶婶，那不是我们村，我比村长还....” “还牛逼？” 赵今安笑道。 王金茹猛点头，她不知道这个词。 赵今安笑很欢乐。 先不说王金茹泼辣的性格就很合适，在农村这种活老实人干不来，讲道理的大学生还没有这些妇女好使。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王金茹“亏损”点钱，赵今安也不在乎。 王金茹愣了半晌，还在确认：“今安，你是说过称，品质，还有付钱，都是我说了算？” “会给你个价格，有财务，不过...是你说了算。” “财务不就是赵博兰吗？” 王金茹一脸傲娇：“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占我们家一点便宜！” 这是事实。 除非王金茹自己大方，否则谁也别想占她一点便宜。 赵今安只能先点头：“婶婶，你先别囔囔，果树还没种。” “婶婶知道！今安，你衣服洗完澡就丢洗衣机，婶婶帮你洗！” 王金茹越看赵今安越喜欢，说帮赵今安洗衣服是王金茹真的很开心，她眼界不高，知道自己没什么文化。 坐办公室敲电脑不行，但这些活知道干。 “今安，我以后就到村委会，收东西了就广播....她们就排队过称，对了，你们公司货车要来村委会，还派个财务来当场付钱....” 王金茹美滋滋说着想着。 赵今安：...... 真要用上广播了吗？婶婶一直这样想着？ “听到没有？” “噢。” “婶婶去给你做饭了，全是你爱吃的菜。” 王金茹这才心满意足回去，回去就把厨房门关上。 大概在炫耀自己有工作了，以后赵家村由她说了算。 反正尹晓兰也不是外人。 最多就是奶奶骂几句“嘚瑟”，王金茹脸皮厚不在乎。 其实只有王金茹蒙在鼓里，奶奶知道孙子有公司股份，赵今安告诉奶奶了。 “晓兰，你以后就给我打下手。” “噢。” 尹晓兰坐矮凳上剥冬笋，随口应道。 奶奶白了小儿媳一眼：“晓兰需要你来安排？你还是今安安排的。” “妈，知道你宝贝孙子厉害。” 王金茹转来转去：“刘彤花怎么还没到？” 尹晓兰就笑。 奶奶看着小儿媳也笑了。 她们知道王金茹说刘彤花，是刘彤花来了，王金茹就只剩下在厨房指挥了。 奶奶待人宽容，王金茹是有点小偷懒，但没人的时候，她就自己干。 这就够了。 赵跃进来了后，在菜地几个男人商量起来，东一句西一句问赵今安。 对他们来说，种什么不难，难的是销售渠道。 隔壁有县种植冰糖橙，里面有大乡种黄桃和黄花梨的。 还有黄金奈李。 这些都有相关单位做指导，还有大棚种植蘑菇的。 这年头有这样的扶贫致富政策。 算这个时代的时代印记，点对点，乡对乡，教你技术怎么大棚养殖蘑菇等等。 他们听说了，最成功的是隔壁县冰糖橙，蘑菇的成效不好，不好就是卖不起价格，没有好的销售渠道，答应来收的公司出不起价格。 甚至当初签合同的公司，一两年后没了。 自谋生路，信息不对等，他们很难找销售渠道。 赵今安没太放在心上，赵家村这点地，再过些年一个大主播带货都嫌不够规模，当然了，是那种顶级带货主播。 赵国华在一旁讲解，拿蒋家坳举例。 他只觉得侄子回家了还不忘工作。 赵国华还不知道，他的好侄子在蒋家坳把蒋厂长“拿下”了。 只觉得侄子好厉害，就去了两趟蒋家坳，罐头厂都要帮公司赚钱了。 大概知道后，会觉得更厉害吧。 罐头厂分你利润，你还把别人人拿下了，就问有几个男人那么不要脸？ 赵志勇和赵跃进商量了半天，赵跃进想种板栗，种板栗保守，板栗保存时间长，不像黄桃，熟了不摘就烂地里了。 没人和赵今安提先签合同。 不说赵今安，奶奶的信誉就摆在那里。 再说他们也明白，赵今安是照顾他们，他们现在开荒租地要占些便宜，赵家村的荒地很多，谁家开了就是谁的。 这对赵有财和赵有恒来说，力气和时间不值钱，就是买果苗要花点钱。 “有财，你们两兄弟多种点。” 赵今安没忘记奶奶的叮嘱，有能力了就帮帮他们两兄弟，赵国华在羊城的时候，他们就没少帮忙，到底没出五服。 城里人不懂，在农村就这样，兄弟多的走路都硬气点。 谁要有五兄弟，没人敢惹。 吃饭的时候，又是一大桌，王金茹神气的不行，再说她辈分也高。 除了赵有财老婆跑了，男人和女人聊的很热闹。 赵博兰还在郡沙没回来，她父母来了。 大家知道赵博兰是公司财务，更加放心了。 尹晓兰不关心，她从厨房夹起两个鸭腿，赵今安和赵悦芊一人一个，然后在电视房边烤火边陪赵悦芊吃饭。 也没人问赵伟。 大家都知道赵伟这种人不会赚这种辛苦钱。 种果树不是种下去就有了，要管理，就种梨子、桃子、葡萄这些一个个套袋就很累，不然长不好就只能自己吃。 很明显尹晓兰一个女人干不了，自己种点吃还行。 其实尹晓兰是真不关心，不眼红别人赚钱。 她想的是赵今安以后是不是回家的次数就多了？ 第174 章 你们怕是有点难。 夜里。 几家人还在前坪聊天，大家都不想回家。 王金茹端来瓜果盘，洗了苹果、香梨和冬枣。 赵今安回来了，尹晓兰不方便睡在赵今安家，但每晚都要很晚才回家。 新媳妇章玉妮也来了，小姑娘很贪吃，怼着冬枣吃个没停。 赵今安忍不住问了句：“有了？” 章玉妮小嘴塞鼓鼓的，摇头：“没有，就是太好吃了，今安你哪里买的？” “玉妮，你要喊叔公！” 刘彤花打趣道。 章玉妮小脸通红，赵今安就笑，真像看晚辈那样，如果读书的话，章玉妮应该刚好大学毕业的年纪，小姑娘贪吃点很正常。 再说章玉妮还提了点黄鳝来，说给赵今安的。 她见赵今安和苏缅去抓过泥鳅，就以为赵今安很喜欢这道菜。 不过除了这些东西，章玉妮家里有的，奶奶和婶婶都会种。 章玉妮的老公和赵志勇差不多，农村的这些活都很能干，山上的活，地里的活，挖冬笋，捕鱼都很厉害。 赵志勇拿着一个大蛇皮袋在厨房，里面都是冬笋。 赵今安喊他留住不卖的，就掏了1千塞给赵志勇。 赵志勇傻笑几声：“今安，那我不客气了啊。” 尹晓兰在厨房帮奶奶搞干净卫生，就去了洗手间，看赵今安有没有换下来的衣服要洗。 章玉妮拿着几颗冬枣，东转西转，又跟住了赵今安。 “玉妮，你跟着今安，你老公会吃醋的。” 赵志勇贱兮兮说道。 “我和她们又聊不来。” 章玉妮才不担心，外面那么多人，又不是和赵今安独处一室。 “对了，你老公挖了多少冬笋？” “多的一天有70斤，少的时候20多斤。” “那你老公卖了不少钱。” 赵志勇又和章玉妮聊起来，赵今安觉得章玉妮嫁过来日子过得还不错，看她还有点小女孩心性，就说明她老公很疼她。 奶奶出来站了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是苏缅来了后，这些人聊天就是在赵今安家门前了，不是隔壁赵国华家。 赵国庆和赵国华的房子就间隔两米，以前有人来也是站在赵国华家的前坪。 就连赵悦芊也赖在哥哥家的电视房。 明明自己家的装修，沙发什么都好点。 尹晓兰也是，忙完了就挤在一起烤炭火。 赵今安赚钱了没想着装修，赵国华提过一嘴，赵今安说这样挺好，王金茹就说等今安要结婚了再好好装修，现在装修到时候又过时了。 “我家有电热水器，你去洗澡。” 赵今安擦着头发出来，有点傻眼，自己没地方烤火了。 尹晓兰愣了一会，才点头说：“好。” 赵家村现在很多人都是用柴火，前锅炒菜，后锅烧水，晚上就拿桶从后锅提水去洗澡，夏天还好，冬天很不方便。 赵今安家里大概就热水器和电视机算新买比较好的电器了。 热水器还是得知苏缅要来，赵国华买的。 看着章玉妮和赵悦芊挤沙发上，目不转睛盯着电视，手不停伸向桌上的瓜果盘，赵今安看了眼电视，动画片！？ 赵今安有点哭笑不得：“章玉妮，你还不回家？” “唔~不回，等下再回。” 章玉妮想也没想又塞了颗冬枣。 “.....你老公也不来找你。” 赵今安暗自摇头，又看向葛尤躺的赵志勇：“你呢，你还不回去？” “我回去一个人做什么？这里好玩。” 赵志勇没人管，只要不和村里人玩牌就可以了。 “哥哥，你挡我们看电视了。” “.....” 赵今安站开点，看着桌上的零食：“芊芊，你去你家卧室拿点吃的来，你知道你妈藏哪里吗？” 赵悦芊点头：“知道。” “多拿点冬枣来。” 章玉妮抱着赵悦芊亲一口。 赵志勇说多拿几包东江鱼临武鸭。 章玉妮也猛点头，还唆使赵悦芊再拿点松子来。 “......” 赵今安看了眼垃圾桶，婶婶舍得买那么贵的东江鱼和临武鸭了？去年陪她买年货买点徐福记还嫌贵！ 看赵悦芊屁颠屁颠跑了，赵今安有点担心她明天挨揍。 “叮铃铃。” 这时手机响了，是刘闯峰。 刘闯峰说406和303拉了个群，他们现在在群里聊天。 赵今安拉张椅子坐下，掏出手机，章玉妮凑过来。 “你看什么？” “今安，你这是什么手机？” 章玉妮一脸好奇，现在看到苹果手机很少有不好奇的。 赵今安给她摸了几下，才登陆QQ。 大概快过年了，大家在家都很无聊，刘闯峰就建了个群方便聊天，其实303和406联谊宿舍早该建群了。 大概是赵今安和沐瑶的关系，才没有人牵头。 群里7个人，确实有人在聊天。 赵今安接受邀请，群里就变成了8个人。 流川枫：我靠，今安你在家里做什么？难道不登QQ？ 赵今安：大家好。 莘好有你：.....赵今安，我们是第一天认识？还好不是你们好。 赵今安：我在家种果树。 曼疼疼：你种了什么果树？ 徐曼曼第一个问，她想起了板栗。 瑶瑶兔：对啊，今安，你种了什么果树？ 流川枫：今安，你种果树是为了卖钱吗？ 泽少：等果树结果都大学毕业了，还要种果树？ 瑶瑶兔：今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瑶瑶兔：今安，你明天来市里吗？ 沈子言：赵今安，你过完除夕什么时候来苏城？ 瑶瑶兔：沈子言，你什么意思？ 沈子言：我只是问工作。 瑶瑶兔：那为什么我问，你就接着问？ 莘好有你：.....建群第一天禁止吵架。 流川枫：两位大姐，给我刘某一个面子？我是群主。 姚莘发现了，赵今安一进群，群里就热闹了。 她转移话题。 莘好有你：赵今安，你种那么多果树，我好想去你那里玩。 沈子言：加我一个，有机会去资星出差就去。 徐曼曼犹豫了会，也摁下几个字：我也想去。 尹晓兰洗完澡出来，挨着赵今安坐下。 赵今安看着手机，心想怕是有点难。 第175 章 4个房间以后怎么睡？ 围着炭火。 南方人烤火都会加个棉布罩子。 这个棉布罩是尹晓兰洗的，包括家里的卫生，年前家家户户都会大扫除，抹窗户这种活奶奶年纪大了干不来。 也不敢让奶奶干。 这么大年纪，万一摔下来.... 赵今安的这栋二层小楼，外墙没贴瓷砖，卫生却很干净，找不到一个蜘蛛网。 全是尹晓兰和王金茹花几天时间搞干净的。 就连不住人的二楼，尹晓兰也花了两天时间收拾整理。 奶奶在楼上，指着一个大房间说：“这个房间以后就是今安的婚房。” 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木床，堆放着6个木头做的箱子。 两个姑姑嫁人就陪嫁的这种箱子。 隔壁一个房间是赵国庆和段秋萍的。 段秋萍改嫁后，二楼就没住人了。 在农村是这样，主卧（婚房）一般是在二楼三楼，不会在一楼。 90年代建的红砖房，现在看来有点“老土”，就是面积大，房间宽敞，二楼一条长长的走廊，几个房间，没有丝毫设计感。 有点像那个年代的招待所。 这样的格局，门上贴个牌子，201,202,203,204就是招待所了。 奶奶指的是202。 尹晓兰在里面搞了一天卫生，提了不知道多少桶水，才把房间卫生搞干净。 打开窗户，通风换气。 她不知道赵今安会和谁睡在这个房间。 大概会是苏缅。 反正尹晓兰知道不会是自己，自己没点机会。 但尹晓兰就一个房间花了整整一天时间。 奶奶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 王金茹倒是说了，说二楼现在又不住人，晓兰你搞那么干净做什么？ 赵今安看着手机，突发奇想，4个房间以后怎么睡？ 纯属快过年了闲下来，突发奇想。 群里消息，沈子言要来，徐曼曼要来，沐瑶说自己来过了还要来。 好吧，姚莘第一个说的，赵今安下意识没在脑海中“安排”她。 不说苏缅。 赵今安反而想起了李艾兰，李艾兰好，乖，给点小钱就听话。 那唐晓晴要不要安排个房间？ 还有蒋芷晴和蒋婉儿！ 其实蒋芷晴大概率不会来，她自己都没想过来赵家村，她说过“我会在蒋家坳”，这句话就是表明一个态度，赵今安纯粹是恶趣味瞎想。 现在手机没什么玩的，总不能陪赵悦芊和章玉妮看动画片吧？ 在奶奶心里，婶婶心里，赵家村人的心里，苏缅肯定是睡202的。 她们不知道上一世睡202的是陈清稚。 “那剩下的三个房间怎么安排？有点安排不过来啊。” 赵今安没想沈子言不是自己女朋友，和沐瑶分手了，徐曼曼还是陈泽女朋友，唐晓晴也从没表白过.... 唯独有了“关系”的就是蒋芷晴。 苏缅是行动不便，不方便“抢”房间，但谁要和苏缅抢，赵家村的人都不答应。 李艾兰？ 别看李艾兰在会计一班游刃有余，这种小女生在沈子言和徐曼曼跟前翻不起一点风浪，沐瑶都可以拿捏她。 苏缅大概就是一个眼神，秒杀。 唐晓晴的性格，大概会默默睡在一楼，不和任何人抢。 赵今安没想她们能不能进村的问题，就是看群里的信息根据每个人的性格，思绪乱飘，他都没想过假如真这样....这会是修罗场的问题。 就是闲下来没事，突发奇想。 “今安，你看什么那么入神？” 尹晓兰擦着发梢凑近，发梢洗澡沾了点水。 赵今安大方拿手机给她看：“同学说要来赵家村玩。” “叫她们来啊，我会帮奶奶做饭，就是我们这也没什么好玩的。” 听到尹晓兰的话，赵志勇抬了下头，说不上来什么，就是觉得尹晓兰太好了，对赵今安太好了。 “赵伟就是个王八蛋！” 赵志勇心里骂了一句，他回村听到很多风言风语。 看见赵悦芊抱着一堆东西进来，尹晓兰愣了愣，笑道：“芊芊，你的屁股要被打开花。” “哥哥....” 赵悦芊反应慢半拍，想起妈妈的“残忍”手段，转身想抱回去。 “哈哈....” 赵志勇一把抱住她，章玉妮把她扯到沙发上来，逮着赵悦芊就是一顿亲。 “有点傻。” 看着这一幕，赵今安忍不住笑，赵悦芊这顿打是少不了的。 谁也拦不住王金茹。 尹晓兰也笑，王金茹又不会真打。 桌下本来有几双手，罩子盖住看不见。 章玉妮拿了出来，她是真的贪吃，小嘴就没停过。 赵志勇一口一包东江鱼，垃圾桶都是他和章玉妮吃了丢的。 那么贵的零食，几十块钱一斤，赵家村的人舍不得买，难怪章玉妮舍不得走，大概也想和同龄人在一起玩。 章玉妮喊赵今安都喊叔公了，在叔公家吃点东西没什么的。 桌下。 尹晓兰突然碰到赵今安的手，没有拿开。 赵今安也没拿开。 其实偶尔也会碰到章玉妮的手，不过二人都会拿开，章玉妮含含糊糊道：“今安，你们家的零食太好吃了。” “没吃完的，你等下都带走。” 赵今安笑道，他是真把章玉妮当晚辈看了。 尹晓兰握了一会赵今安的手，满足了，是真满足了。 她在赵家村掰着手指头等赵今安回来，就想多看看赵今安，能这样握一会手已经很满足了。 尹晓兰拿手出来，剥了几个松子，又剥几个开心果放赵今安手里。 赵今安有点口渴：“我想吃脐橙。” “我去拿。” 尹晓兰起身，王金茹是不会说尹晓兰的。 赵今安都没有这个待遇，好像就苏缅和尹晓兰，王金茹嘟嘟喃喃几句，眼不见为净，赵今安和赵悦芊，王金茹是火力全开。 就算是赵今安出钱买的，王金茹也不惯着。 “嫂子，再拿点东江鱼来。” 赵志勇挤眉弄眼。 章玉妮小嘴叭叭：“晓兰嫂子，再拿点冬枣。” 尹晓兰辈分那么大，年轻人没人的时候都跟着赵今安喊，不会真的按照辈分喊，是真的喊不出口。 赵悦芊才6岁，能拿多少，赵今安笑着说：“多拿点。” “好。” 尹晓兰笑着点点头。 外面几家人在聊“宏图大业”，王金茹在窗户旁瞅一眼。 赵志勇缩缩脖子说：“我等下把垃圾带走。” 说来也奇怪，王金茹这样的性格，偏偏她们还喜欢来玩，好像谁被王金茹骂几句都不会生气，不会往心里去。 看到赵今安赚了钱，买的年货，都在王金茹家里，她们也不觉得奇怪。 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像赵志勇和章玉妮问都没问，为什么你买的东西都在婶婶家里？ 在这一点上，就连奶奶都没提，说孙子大了，赚钱了，可以“自立门户”了。 毕竟赵国庆和赵国华早就分家了。 就算苏缅上次来，带来一奔驰保姆车东西，奶奶都没提，看着王金茹把东西都搬进自己家。 大概王金茹一直在防着，防着分家。 所以杀猪饭的时候，当着村里那么多人面，她说过好几次。 “这个家没我不行，今安和苏缅都不会过日子。” 别说，不说城里，回来赵家村这个家，苏缅还真需要王金茹来操持这个家。 就算尹晓兰对村里很熟悉，也需要王金茹这种性格的人来把持这个家。 没钱的时候需要，有很多钱的时候更需要。 没钱，王金茹性格泼辣，在村里才不会被人欺负。 有了很多钱，王金茹厉害点才不会被人占小便宜。 有一个算一个，沈子言，徐曼曼，沐瑶，她们谁如果真“来了”赵家村，还真需要王金茹“帮忙”操持这个家。 是假如！ 假如谁“嫁到”赵家村来。 第176 章 4个房间怎么安排，2 试想一下，赵今安以后那么有钱了，这些小女生的性格都还算大气，想着村里人占点小便宜就占点小便宜，还没自己赚钱来的快。 特别是沈子言和徐曼曼，她们现在就表现出不凡的工作能力了。 她们可以很好的辅佐赵今安。 她们心里面肯定什么都明白，但不会真的计较，和村里人计较。 唐晓晴的性格就更别说了，一看就好“欺负。” 蒋芷晴...... 好吧，她可能真没想过来赵家村。 但来了应该也是这种思想。 与其花精力应付村里这些亲戚晚辈，还不如自己赚钱来的快又轻松。 反正一年回来的次数有限。 反而李艾兰可能....不大需要王金茹。 大概奶奶也是想到孙子的性格，又知道孙子有公司的股份才只字不提分家，就要王金茹来“管着”这个家。 奶奶心里明镜似的，在这方面段秋萍不如王金茹。 反而一般家庭，不算穷，也不算很有钱，才没有这样的“烦恼”，不一定需要王金茹这样的人来操持一个家。 要知道奶奶在赵今安上初二的时候，就指着一片稻田说那是你叔叔家的，那是你爸和你妈的名头分到的。 那个时候奶奶心里是希望赵今安“顶起”这个家的。 大儿子没了。 大儿子90年代就是“万元户”，奶奶希望孙子能早点“顶起”这个家。 有些人可能不理解，但老辈人很重视。 外面几家人聊的热火朝天，迟迟不肯散去。 村里的人很奇怪。 小婶婶又没来，她们怎么都在赵今安家？ 最遗憾的是，邱丽霞。 苏缅一来，小卖部有点档次的香烟就没了。 尹晓兰回来又挨紧赵今安坐，炭火烧的很旺。 一直到晚上11点，章玉妮的老公，赵鹏宇才拿着手电过来接老婆回家。 “今安....” “嗯，坐。” 赵今安散烟，赵鹏宇表示自己不抽烟。 “鹏宇，坐，吃点东西。” 尹晓兰招呼道。 赵鹏宇172的个头，看起来很老实，手里提着一个小蛇皮袋，憨厚笑道：“今安，玉妮很贪吃，这，这是我今天在山上挖的竹鼠。” “不是，鹏宇，我今天上午也去找了。” 赵志勇蹭的一下起身，张开蛇皮袋：“有3斤的样子。” 尹晓兰也起身去看：“今安，这是道好菜。” “.....” 赵今安瞅了眼：“鹏宇，这个你卖钱，玉妮都提黄鳝来了。” “今安，玉妮.....你家的零食水果很贵。” 赵鹏宇挠着头有点腼腆，现在赵家村的人都知道赵今安有钱了，苏缅更更更有钱，那家里的年货能一般吗？ 上次苏缅来，奶奶让村里的新媳妇章玉妮带了点回家。 后面章玉妮想吃了，赵鹏宇硬是没在超市找到一样的。 “你坐。” 赵今安看了眼赖沙发上的章玉妮，发现赵鹏宇老实憨厚，真把章玉妮当小女生养，章玉妮也是有几分姿色。 “你去拿点给玉妮带回去。” “好。” 赵今安拍了拍尹晓兰，尹晓兰提着竹鼠去了厨房。 这叫礼尚往来。 没曾想章玉妮还不想回家：“今安，你别提，我明天来吃就是了。” “......” 赵今安愣了会：“你人来吃的还多些。” “咯咯咯....” 章玉妮倒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笑。 赵志勇也哈哈大笑。 赵鹏宇看了眼桌上，又低头看了眼垃圾桶，听老婆还不想回家，就关掉手电拉张椅子老老实实坐下等老婆。 “你大晚上去干嘛了？” 赵今安问了句。 “去夹黄鳝了。” 赵鹏宇30岁，对赵今安不太熟，主要是赵今安高中读住宿，回家也很少在村里露面，对这个小自己10岁的小叔公..... 是考上师大重点本科，开奥迪回村，苏缅又来了。 听村里人经常谈起，赵鹏宇才发现这个小叔公真的很帅，笑起来很好看。 看老婆和赵志勇笑那么大声，赵鹏宇也陪着笑几声。 大概年龄差距有代沟。 章玉妮小他6，7岁，长得又还算漂亮，赵鹏宇疼老婆很正常。 “你去外面听听。” “好。” 赵鹏宇进来的时候就在外面听了会，他看着赵今安。 赵今安点头。 “谢谢。” 赵鹏宇由衷道了声谢，就像得了一张“入场券。” 在赵家村不出去打工，是真没什么经济来源，如果在家种果树就不要南下羊城进厂打工了，种好了一年赚不少钱。 赵鹏宇舍不得把老婆扔家里，自己南下羊城打工。 在赵家村就这样，老婆生了孩子，就在家带孩子，男的出去赚钱。 赵国华就是例子。 其实赵今安也奇怪，章玉妮是真没心没肺，来了这么久就没想起自己家，就知道吃。 一直聊到12点半，外面的人才意犹未尽散去。 章玉妮还依依不舍，说明天还来。 尹晓兰也回自己家了，当着众人的面。 赵悦芊怕被妈妈打，赖在哥哥床上，要和哥哥睡。 次日，除夕。 赵悦芊早上还是哭了个，脸上挂着几滴泪水。 王金茹说：“今天不打，明天大年初一就不能打人骂人了。” 赵今安就在一旁笑。 三分钟后，赵悦芊就没事了，还悄悄告诉哥哥说屁股不疼。 赵志勇和章玉妮上午又来了，赵志勇自己下手，竹鼠中午这餐就吃掉了。 王金茹本来计划两个姑姑来拜年才吃的，赵志勇一边被骂一边笑呵呵除毛下锅。 厨房，奶奶小声嘀咕了句：“可惜苏缅没来。” “.....” 王金茹小声打趣：“妈，你的两个女儿都没有孙媳妇重要？” 下午时分。 赵伟还没回来，赵国华有点生气了。 他打电话给赵伟，手机关机。 “没名堂！谁除夕都在外面玩起不回家的！？” 赵国华是真生气了，他已经说的很含蓄了。 赵志勇也打赵伟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这狗.....” 想了想又把那个字咽下去，这不等于把赵今安也骂进去了。 赵今安和赵伟是同一个太爷爷。 所以赵国华还真有资格管赵伟。 章玉妮站在水沟旁，看着隔壁赵伟家，尹晓兰吃完午饭就回去准备年夜饭了。 嫁给了赵伟，年夜饭没有在赵今安家吃的道理。 家家户户都是在自己家吃。 厨房传出“铛铛”剁骨头的声音。 尹晓兰一个人在厨房忙活。 赵今安在前坪靠着护栏问道：“章玉妮，你不要回家准备年夜饭？” 章玉妮也是成了亲的人，她头也不回说道：“我婆婆和鹏宇在做。” 半晌后才回头。 “晓兰....有点可怜，年夜饭都要一个人吃。” 听到这句话，赵国华又打赵伟电话，生气挂掉：“我骑摩托上街去找找！” “我也去！” 赵志勇发着狠：“找到了看我揍不揍他！” “去哪里找？” 赵今安摸了烟盒又放下，他从不当奶奶的面抽烟：“除夕，麻将馆都关门了。” “那他去哪里了？” “死不了，这种人的命很强....” 赵国华：....... 他没想到侄子会说这样的话。 赵志勇恶狠狠骂了句：“这种人在外面被人打死了才好！” 赵今安却知道，赵伟在资星麻将馆出千名声臭了，就跑外地去了，还是上一世尹晓兰和赵伟离婚后听王金茹说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赵伟还没回来。 奶奶去了隔壁，没一会就回来了。 王金茹又去了，她喉咙大：“晓兰，一个人别做了，就和我们一起吃！” 尹晓兰不知道说了什么，王金茹劝几句就回来了，气冲冲去了厨房。 赵今安看了眼隔壁大门，没人贴对联。 对联还是去年的。 赵今安不记得上一世自己大二这年，赵伟有没有回来了。 赵志勇和章玉妮没回去，一直等到村里有人放鞭炮，表示吃年夜饭了，她们家里人也打电话催回家才走。 赵今安跨过水沟走向隔壁，靠在厨房门口。 厨房。 尹晓兰手脚麻利，锅里炒着菜，又得空洗菜切菜，灶台上已经有几碗菜了。 赵今安就靠门口看着。 尹晓兰也看见赵今安了。 “几碗菜？” 赵今安开口，尹晓兰停下来，低头说道：“今安，我嫁给了他，不管他回不回来，年夜饭我要给他做。” 赵今安点头。 第177 章 有谁坐过你的副驾驶。 尹晓兰一个人在家吃的年夜饭，没有放鞭炮。 桌上六菜一汤。 没有串门，尹晓兰一个人在家守岁。 过12点，没有放鞭炮迎新年。 赵家村唯一的一户，就连单身汉赵有财都走了流程，赵今安也在前坪丢了一大盘鞭炮。 赵今安给赵悦芊一个压岁包，6百。 一分钟后，王金茹没收，说是给你存学费。 赵今安笑了笑，又给婶婶一个红包，6百，说婶婶永远年轻，永远漂亮。 王金茹开心了一晚上，时不时照下镜子。 赵今安在厨房找到奶奶，拿出两万块钱。 奶奶不肯要，说自己那么大年纪又不要花钱，说王金茹除了嘴碎点，吃穿用度从不会苛待自己，拿钱没用。 主要是赵国华孝顺，赵今安也孝顺。 养儿防老，奶奶不用担心养老问题。 “奶奶，你上次给苏缅红包了，身上还是要有点钱。” 结果赵今安一句话，奶奶想了想就把钱收了。 她要赵今安给苏缅打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 “今安，你和奶奶吃完年夜饭了吗？还有婶婶，芊芊。” “我奶奶想和你讲话，我开外音。” “奶奶！” “诶。” 奶奶迫不及待接了手机，赵今安不在家，她想和谁打电话都要喊王金茹和尹晓兰，赵今安说买台手机，奶奶说不会用。 奶奶捧着手机，王金茹和赵悦芊都过来说了几句。 赵国华都过来关怀了句。 两个男人在外面前坪，看着隔壁赵伟家。 赵国华递出一支白沙烟：“你奶奶知道你抽烟了。” “算了，不抽。” 赵今安瞥一眼：“叔叔，婶婶管的很严？” 赵国华笑了一声，吐出一缕白烟，一脸享受模样：“你婶婶节约惯了，这样很好，能娶到她是我修来的福气。” “再说了，我就3千工资，难道我一个男的还花你婶婶和芊芊肯德基的钱？” “.....” 赵今安张张嘴：“叔叔，你是暗示工资太低？要我给你涨工资？” “臭小子！” 赵国华看着自己侄子，笑骂道：“上大学后....这一年你变开朗了很多。” “对了，除夕给你妈打电话了吗？” “回家那天去看了她。” “怎么样？” “他没有你大哥那么疼人。” “大哥是很疼大嫂，嫁到我们家，舍不得她在家干一点重活。” “像赵鹏宇？” 赵今安突然来了句。 赵国华想了会，点头，又沉默了会：“你妈没什么错，每年都来看你，买不少东西，应该还会塞点钱给你.....” “叔叔，你像你大哥，我像我爸。” “是像你奶奶，你奶奶就很知道疼人，以前对你妈....现在你看她对苏缅....” 赵国华没好气道。 “嗯。” 赵今安点头，想起自己上一世对沐瑶，对陈清稚，不说像赵鹏宇那样疼章玉妮，也不会差很多，绝对是合格的男朋友，丈夫。 奶奶挂掉电话，给了赵悦芊一个小红包。 赵今安和王金茹也有一个。 赵悦芊拆开红包，两百，往年奶奶都是给10块钱压岁包。 王金茹这晚很开心，笑话赵国华，说就你一个压岁包都没有。 奶奶又去了隔壁。 赵今安：...... “不是，奶奶不会去给尹晓兰压岁包了吧？” “我才告诉她两万块钱的用途！” 赵国华和王金茹看见了，什么都没多想。 尹晓兰太勤快了，在这个家什么活都干，教赵悦芊作业，厨房，菜地，稻田都是尹晓兰身影，奶奶给尹晓兰钱，她们没任何意见。 后面，王金茹也拿着一个红包去了隔壁。 赵今安想了想走远点，拨通蒋芷晴电话。 “今安，谢谢你。” 蒋芷晴捧着手机看向沙发上看电视的女儿，她上午银行卡里面赵今安转了6百块钱过来，现在打电话说是给蒋婉儿的压岁包。 蒋芷晴依旧那么客气。 赵今安也只是告诉蒋芷晴一声。 二人没说超过三句就挂了电话，像是没什么聊的。 大年初一，尹晓兰一个人回了娘家。 赵今安在家休息一天，大年初二和赵国华去了资星水厂。 彭忠彦要飞往苏城，赵国华现在成了资星水厂的“实习厂长。” 一直到大年初六，尹晓兰都没回来。 赵今安在家陪了奶奶几天，大年初七开车去苏城。 苏城是臻然选址的第三个水厂，辐射沿海经济发达的几个省市。 自此臻然的规模也算初见雏形，南，湘南省，郴城，北，陕省，蒋家坳，东，苏城。 版图上，只差东北，西南，西北。 沈子言大年初三就来了水厂，寒假回来又是忙到除夕这天才回家。 沈永谭和老婆抱怨，说女儿对自己家公司都没有那么上心。 得知赵今安要来，沈子言在进水厂的路口等待。 “今安！！” 看到前方人影，赵今安拨掉远光灯停车。 水厂都不会在市区，先不说市区有没有好的水源，政府和广大市民也不会允许哪家公司在市区建个水厂。 早上奶奶和婶婶做了饭菜，赵今安很早出发到苏城已经是半夜。 “那么冷的天在路边等着干嘛？” 赵今安摁下车窗笑道。 “怕你找不到路，这里有几个岔路口，你这车导航到了苏城准不准？” 现在没有微信发定位，导航也相较落后，沈子言一袭黑色呢子大衣，领子立起来，没带手套，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有人坐过吗？” 沈子言指的是副驾驶。 赵今安笑了笑：“有，很多！” “都有谁啊？” 沈子言侧身看着赵今安没有一丝吃醋，反而表现出很有兴致。 副驾驶这个位置，像是赋予了一些意义，一般是女朋友和老婆的专座。 指的是异性，哥们和闺蜜不算。 就比如你女朋友（老婆）开车，一个男的搭车坐副驾驶，一般男的都会生气，当然了，也有些很大度的，觉得没什么关系。 “赵博兰，周楚欣，唐晓晴，单娜齐。” 赵今安一个一个数着：“我婶婶，妹妹，奶奶也坐了会，干坐，没开车.....” 沈子言听着听着笑了起来。 特别是听到赵今安说奶奶干坐了会。 沈子言笑出了声，觉得这1个小时在路边等很值。 “对了，还有一个。” “谁？” 赵今安不撒谎：“李艾兰，我们班的女生，在我们班还算漂亮。” “嗯。” 沈子言笑着点头：“回学校了，找时间去看看李艾兰。” “.....” 赵今安愣了会：“她坐了两回。” 第178 章 大年初八，凌晨2:15 沈子言就侧身看着赵今安，一脸笑意，她喜欢这样看赵今安，习惯这样看赵今安，从大一国庆岳麓山偶遇开始..... “.....” 赵今安有点不淡定，他觉得自己还是要适当撒谎。 “今安，你在想什么？” 沈子言忍着笑，指向前方：“左拐，从这个岔路口进去。” “蒋家坳的进度快很多，我们这里才开始下地基就过春节了，现在返工的没几个，搞建筑的都这样，他们要过完15才会出来做事。” 工地打了铁架，有几盏照明灯，还有一些活动板房。 骆瑾芝春节回去了，还没回来。 大概不会先回苏城，骆瑾芝一肚子气，她打电话对赵今安说，老娘要先去蒋家坳！ 选址在苏城，要覆盖周围几个省市，产量不能低，规模只比蒋家坳低点。 蒋家坳是真的自由发挥，水源好，地处偏僻，你想要多大的地很简单就批了。 在招工方面，蒋家坳也有优势，包括郴城资星。 说是说有3千工资，全是加班加出来的。 2008年了，很多去羊城工厂打工的，只要肯加班，效益好有班加，有很多人能拿到3千工资，甚至4千。 包括这些在工地上干活的。 反而那些坐办公室的....工资还停留在两千左右。 就像谷超承暑假跑业务，8百的责任底薪。 停好车，沈子言赶紧下车，绕到驾驶位，伸出手笑道：“开一天车10多个小时累坏了吧？” “我腰很好。” 赵今安上一世是结过婚的人，沈子言黄花大闺女一时间没听懂，她一手抓住赵今安胳膊，一手拉赵今安起来。 “今安，你，你的手.....” 沈子言算是这一世第三个发现（认真）摸到赵今安手茧的女人。 尹晓兰除外。 因为赵今安有很多手茧，尹晓兰一点也不奇怪。 她见过赵今安干太多的农活，下田，锄地，上山砍柴，手上肯定会有很厚的手茧，年纪大了就会粗糙，开裂。 农村那些务农的男人，年纪大了很多都这样。 赵今安笑了笑：“扎手吗？” “.....” 沈子言的手很嫩，很滑，她没想到赵今安的皮肤那么好，印象中军训都好像没怎么晒黑，手掌却那么粗糙。 “今安，有机会我想去赵家村。” 赵今安：...... 这是绕不过去了吗？ 其实303和406第一次联谊，两个宿舍的人都听出，赵今安应该很孝顺奶奶，奶奶都卖猪供你上大学了..... “叮铃铃。” 这时手机响了，沈子言接起电话：“嗯，妈，到了，刚到。” “妈！你....” 沈子言捧起手机走远点，她情绪恢复很快。 赵今安就在工地到处看看，有留守的几个管理人员。 臻然的认识赵今安，喊赵总。 施工方的第一次见赵今安，才知道眼前这个男生是自己的“甲方爸爸。” 大年初七，公司都陆陆续续上班了。 只有工地的“苦力”还有很多人没来。 “赵总，开一天车辛苦了。” 施工方的几个小领导很热情，又是递烟又是一旁介绍进度，本来是下班了，但甲方的最大老板来了，肯定要作陪。 “赵总，要不要去市里，放松放松？” “对，开一天车....找人按按，放松放松。” 这是常规操作，走流程。 至于“按按”正不正规，所有人心知肚明。 你要真只正规按按，别人还以为自己没招呼到位。 沈子言打完电话回来在一旁没吱声。 “没事，不需要搞那些。” 赵今安不似作伪，一脸诚恳：“你们保证质量，加快进度，我们公司的款项会按照合同期限一分不少.....” 施工方的人看了眼沈子言才讪讪作罢。 也对，赵总那么年轻，有沈经理那么漂亮的女生，现在还不好这一口。 等他到我们这个年纪，就是常客了。 做工程的最怕就是结款，有些一拖就是几年，这里扣钱那些扣钱，做过的人就懂。 “今安，肚子饿了吗？” 沈子言准备了很多苏城的美食，领着赵今安上活动板房的二楼，沈子言开车回家要两个小时，有时也睡在这里。 房间有很多施工图纸，赵今安很好奇。 “你看得懂这个？” “学啊，看懂又不是很难，要我画肯定不行。” 沈子言拿起打包盒放进微波炉，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赵今安看了眼，起码有10来个打包盒。 “松鼠鳜鱼，响油膳糊，还有蟹粉面，生煎馒头都是我们这的特色。” 沈子言个子高挑站在微波炉旁，她得知赵今安要来，今天特意开车买了一遍：“就是微波炉热，不是很新鲜了。” “你吃吗？一起吃点。” “好。” 沈子言拉张椅子过来。 二人面对面，中间是玻璃茶几。 赵今安笑了一声。 沈子言也笑。 “茶几买太矮了，我蹲下来。” 于是两个人就蹲茶几旁，赵今安是真有点饿了，高速服务站的饭菜味道不怎么样，沈子言时不时给赵今安夹菜。 还向赵今安介绍每一道菜。 她喜欢这样，一起奋斗的感觉。 就在这活动板房，大年初七，同学们还在享受寒假。 时间凌晨1点。 沐瑶躺在暖和的被窝呼呼大睡，自己大年初三就来了，现在陪伴驱车10多个小时的赵今安，见证臻然一步步成长。 对沈子言来说，应该从大一臻然杯篮球赛开始。 边吃边聊工作，沈子言能跟上赵今安步伐，甚至比赵今安更激进，她问公司什么时候去东北，西南开辟水源建水厂。 像比沈子言还先进公司的唐晓晴，就没有这样的战略思维。 唐晓晴是公司发展到哪，她只会跟在赵今安后面，默默做好具体的事。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凌晨2:15。 骆瑾芝的房间在隔壁，沈子言把剩菜放门口，站门口问赵今安。 “今安，你是睡我房间还是骆总房间？” 赵今安：...... “你就来几天，没给你准备房间，你要睡我房间，我就睡骆总房间。” “我睡骆总房间。” 赵今安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打个电话给骆瑾芝。 毕竟是女人的房间，女人的床，你一个男的..... 沈子言觉得有点多余，但礼貌问一句是应该的。 骆瑾芝很久才接，大半夜被吵醒，只说了句，你睡！！ 沈子言在门口看着赵今安笑，风吹起长发。 水厂静悄悄。 大年初八，深夜，还很寒冷。 沈子言从没想过和赵今安那么快发生关系，先不说没确认关系，就算确认关系，一个大学女生的“第一次”..... 她拿钥匙打开骆瑾芝的房间。 看赵今安走进去，沈子言突然喊道：“今安。” “嗯？” 赵今安转身。 “你们班最漂亮的不是林清雪吗？” 沈子言突然提起这茬。 赵今安一头雾水。 沈子言撩起风吹乱的长发，笑起来很好看：“刘闯峰说的。” “......” 赵今安还有点不服气：“他追林清雪，肯定林清雪最漂亮，我们班李艾兰.....” “晚安。” 沈子言笑意更浓，打断赵今安走向隔壁。 你“教”刘闯峰怎么追我和林清雪忘了吗？ 第179 章 心无旁骛。 沈子言敲响赵今安的房门。 “今安，吃早餐了。” 赵今安开10多个小时车，晚上两点半才睡，拿起手机看下时间才早上8点半。 老实说，女人的房间总有种淡淡的很好闻的香味。 蒋芷晴如此。 昨晚在沈子言房间吃饭也是如此。 骆瑾芝的被褥很好闻，不是浓郁的香水味，赵今安睡的很香。 徐曼曼喜欢穿牛仔裤，紧绷的牛仔裤，臀儿又翘又圆。 大学女生喜欢这样穿，浑身散发青春气息。 换句话来说，牛仔裤便宜又百搭。 大学男生很多也喜欢穿牛仔裤，一双运动鞋。 沈子言不一样。 赵今安没见她穿过牛仔裤，170的沈子言一直是御姐穿扮，脚踩平底鞋或高跟鞋。 赵今安不知道沈子言大学宿舍一个吹风机，1千多块钱。 现在听起来没什么，刚上大一，在2006年很昂贵了。 “味道怎么样？” 沈子言一脸期待看着赵今安。 “哪里来的？” 赵今安看着茶几上摆放着6,7种早餐。 “我早上开车出去买的。” 沈子言自顾自说道：“没多远，开车半个小时，你就来几天没吃到可惜，我以前和爸妈去哪里玩就喜欢尝当地的美食.....” “买太多了，你吃了吗？” 开车半个小时，来回就是1个小时，还要跑6,7个门店。 “我买的时候吃了。” 沈子言拿出手机，才早上9点，群里就有人聊天。 大概大学生的寒假真很无聊吧。 她们对拜年走亲戚没什么兴趣了。 刘闯峰在群里说自己想早点回学校，还问陈泽桌球室开门了吗？ 陈泽说开门了，但还没开学没什么生意，不用来。 姚莘在群里问自己的舍友都在干嘛？ 沐瑶直接问赵今安在哪里？说自己和俞菲几个同学在逛街。 只有徐曼曼没有冒泡。 沈子言看了眼吃早餐的赵今安。 赵今安的手机就在茶几上，应该没有登陆QQ。 沈子言没在群里说赵今安来了苏城，现在和自己在一起，她怕沐瑶会炸毛。 吃完早餐，沈子言拿起一个白色安全帽给赵今安。 工地上，白色安全帽是一种身份象征，代表项目负责人，甲方代表，高级技术人员等。 还有红色，蓝色，黄色。 黄色代表一线普通操作工人，也是最常见的，比如钢筋工，架子工，杂工等。 “小心点。” 沈子言面对面帮赵今安正了正安全帽，自己也戴上一个白色安全帽，手里拿着一卷图纸和赵今安下楼。 赵今安发现自己来苏城有点多余。 沈子言下楼就和施工方的人交谈起来，她是真的能看懂图纸，指着工地很自信，白色安全帽下头发盘起，很干练。 难怪骆瑾芝那么放心把苏城“扔给”沈子言，彭忠彦年前大多时间都在蒋家坳。 要知道蒋家坳有卢乔伟和赵国华在。 骆瑾芝却安排彭忠彦去蒋家坳，她自己是要苏城和郴城两地跑。 沈子言心无旁骛，工作就是工作。 赵今安就在身旁，如果是沐瑶的话，面对现在身为老板的赵今安肯定会撒下娇，当着公司员工和施工方的人问句。 “今安，你说对不对？” 现在。 彭忠彦还能插几句话，赵今安完全显得有点多余。 施工方的人还以为赵今安装深沉，赵今安是真不太看得懂图纸。 和施工方分开后，彭忠彦摊开图纸，和赵今安说起生产线，从采购到安装布置，以及能达到一天多少产量。 臻然现在的几款产品，矿泉水，轻氧气泡水，隅光奶茶，猕猴桃果汁。 每一款产品都有生产线。 猕猴桃果汁是臻然系列销量最差的。 轻氧气泡水到了冬季，销量有所下滑。 隅光奶茶，赵今安是模仿的阿萨姆奶茶，反而销量一直很平稳。 矿泉水自然是销量最大的。 彭忠彦看了眼沈子言，聪明的老彭，没有提苹果醋。 他不知道赵今安有没有想法自己生产苹果醋，蒋家坳有蒋厂长不太好，郴城和苏城是没关系的，各走各的市扬。 老彭怕提苹果醋引火烧身。 接触了几次，老彭发现公司的沈经理太聪明了，反应特别快。 “今安，我们公司的产品会不会少了点。” 沈子言问道。 “少吗？” 赵今安反问了句。 “嗯。” 沈子言点头：“你不是在蒋家坳提了一款苹果醋吗？” “.....” 彭忠彦心里一紧，想什么来什么，他偷偷瞄向赵今安。 赵今安神色自然：“制作工艺不一样，如果我们做就只能勾兑，勾兑不需要用到什么苹果，蒋家坳是‘酿造’.....” 沈子言想了想，又问：“那冰红茶呢？这系列消费者众多。” “冰红茶太深入人心了，成了康师傅专利。” 赵今安认真想了想：“我们臻然可以研制一款茶饮料，不过不是冰红茶。” “那有人喝？” 彭忠彦提出疑问：“茶是一种文化，年纪偏大的人讲究的是泡茶，我们这行属于快消....” 沈子言跟着点头。 “试试就知道了。” 赵今安没法解释，实际上农户山泉的茶饮料销量很好。 “赵总心理素质好啊。” 彭忠彦发现赵今安全程神色自然，赵今安心里就没多想，他和蒋芷晴的关系，自己都没搞清楚算什么。 不是赵今安想什么就是什么。 蒋芷晴心里“装”着谁，有没有自己？ 还是，只是妥协？ 为了延续她丈夫的理想抱负选择妥协？ 除夕夜，赵今安给蒋婉儿压岁包，是认为自己应该做的。 他不知道赵志勇有没有给赵念可压岁包。 在苏城，期间赵今安接到程子莲电话，程子莲教的高三重点班，对赵今安寒假又没来给自己拜年有点生气。 高三重点班，初十就开始上课，程子莲有点想不明白。 自己明明说了好想有个这样的儿子，他来给自己拜年，自己肯定会给他个大红包，上次还给了两千，他为什么不来？ 程子莲有点生气很正常。 她教了赵今安三年，三年对赵今安格外照顾。 大年十三，还没过元宵。 陆玫筱打了两个电话，赵今安想想觉得来了苏城是应该去拜访下沈子言的父母。 其实骆瑾芝也去拜访过，沈永谭这次帮了不少忙。 “今安，你不要买东西。” “还没过完年，第一次上门有空手的吗？” 赵今安不知道买什么，就买烟酒和茶叶。 沈子言也不阻止了，就在一旁看着赵今安。 沈永谭和陆玫筱这天没去公司，她们对赵今安实在太好奇了。 第180 章 妈，就没一个长相随我的吗？ 家里的两个保姆从早上就开始备菜。 “嘘，是不是姑爷要上门？” “应该吧，就是陆总好像特别期待，小姐才上大二....没那么急吧，又不是年纪大了小姐一直不嫁人。” 这时外面传来喇叭声和开门声。 “来了！” “看看。” 二人从厨房出来，一脸好奇又八卦。 “今安！？” “阿姨，新年好。” “新年好，新年好！” 陆玫筱说着说着笑起来，赵今安下车本人比拍摄的视频里面还好看，女婿嘛，对于丈母娘来说，肯定好看更好。 “咳。” 沈永谭咳嗽一声，老婆太不矜持了。 这妥妥的外貌协会，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纪了。 “赵总，你好。” 沈永谭是生意人，赵今安现在的身份担得起一声“赵总”，总不能第一次见面就称呼别人“小赵，今安。” 说句不好听的，这次股市大跌还是赵今安一口咬定没有牛回头，不然沈永谭还真打算博博反弹，他还提醒金融危机。 现在2008年3月份了，久经商扬的沈永谭能看出点端倪了。 “沈总，新年好。” 赵今安又很礼貌喊了一声。 “新年好。” 沈永谭点点头，他接触过骆瑾芝，骆瑾芝为人处世八面玲珑，他没从赵今安身上看出一丝圆滑，就不正常。 做生意的，为人处世，人际交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赵今安就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不像做生意的。 “今安，你来那么客气做什么？” 陆玫筱没管那么多，直接去了后备箱，和赵今安，沈子言站一起。 沈子言看着妈妈都觉得有点好笑。 她知道妈妈喜欢赵今安，特别是那晚听自己讲了赵今安家境后。 “赵总，抽烟吗？还有雪茄。” “谢谢，不抽了，戒了有一天了。” “.....” 沈永谭拿着一盒高希霸，好个戒了有一天了。 “你家有两个保姆？” 赵今安打量着别墅，他去过杨姝美的别墅，沈子言家的别墅大气多了。 至于保姆，可能是杨姝美不常待在郡沙。 “你也可以请保姆，几千块钱一个月，你又不是请不起。” 沈子言小声道。 “赵总，喝酒吗？白酒还是红酒？” 沈永谭又问。 “爸，今安不喝酒。” 沈子言答道。 “.....” 沈永谭张张嘴，做生意的不喝酒？哪个做生意的不喝酒？ “不喝酒好。” 陆玫筱却对赵今安越来越满意了，连忙招呼赵今安上桌吃饭。 “子言，你给今安夹菜。” 长方桌，沈永谭坐主位，两个保姆上完菜就离开。 陆玫筱坐对面，给赵今安倒上一杯鲜榨果汁。 沈永谭端起一杯白酒，言辞恳切：“赵总，你对子言的提醒，谢了。” 什么情况？ 两个保姆没走远，一愣一愣的。 “其实和我关系不大。” 赵今安实话实说：“沈总，阿姨，是你们警觉性很高，不然我说什么都没用。” 沈永谭愣了一瞬，看向陆玫筱。 很明显陆玫筱也很意外，她们心里是承了赵今安情的，不然骆瑾芝来苏城，沈永谭也不会那么帮忙，只不过那点小忙比不上赵今安的提醒。 “对了，沈总，你们公司现在的业务....” “外贸这块提高定金，不接周期太长的订单，计划好的扩建也先停了。” 沈永谭很坦诚：“做好了心理准备，提高定金就算没收到尾款也在承受范围之内，不会对公司造成很大影响。” 赵今安停滞了一下，他想起那天杨姝美对自己说的话。 徐曼曼就是这么建议杨姝美的。 “是机会。” 赵今安看了眼身旁的沈子言：“现在停下来的扩建，也许年底花很小代价就能买到别人的工厂.....” “年底！？” 陆玫筱是陪着沈永谭起家的人，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今安，你那么笃定这次会那么严重？然后年底就会结束？” “不是年底结束，经济复苏总需要点时间。” 赵今安看着陆玫筱一脸认真：“阿姨，你相信我。” “好，好。” 陆玫筱听出来了，赵今安的意思是年底就是捡漏的时机。 沈永谭也能听出来，2009年经济复苏，08年底就是最好捡漏时机。 沈子言始终没说话，只负责给赵今安夹菜。 她们都是聪明人，赵今安说“阿姨，你相信我”，说这样的话是有责任的，聪明人都会说“应该，也许，只是我的猜测。” 这样多圆滑，不会把话说满。 如果真如赵今安所说，这样的信息对普通人没多大用处，沈永谭和陆玫筱却知道自己能捡多大便宜。 沈子言也知道。 赵今安坐姿端正，端着碗吃饭显得很有家教。 这件事沈子言和妈妈讲过，陆玫筱看着赵今安心里感慨句，奶奶教的真好！ 吃完饭聊会天，赵今安就告辞回水厂。 陆玫筱没有挽留赵今安睡家里，没有这样的习俗。 后备箱塞满了东西，陆玫筱又回去拿起两盒高希霸。 沈永谭：...... “他戒烟了。” “戒了一天。” 看着奥迪离开，陆玫筱有点不舍，她是真不介意和赵今安住一起，刚刚同桌吃饭坐沙发聊会天陆玫筱没感觉一丝不自在。 就目前来讲，臻然没有沈永谭的公司看起来庞大，不过臻然更有发展前景。 沈永谭问了赵今安，赵今安说对标农户山泉，哇哈哈。 其实不问，沈永谭和陆玫筱也猜到了。 她们不知道的是，赵今安美股里面有630万美金。 夜里。 陆玫筱又去了女儿房间睡，两母女讲私房话讲到半夜。 “子言，你以后和今安生的孩子肯定特漂亮。” “妈，你聊哪里去了？” “还不许我想想？你看今安也那么好看，我就想当外婆了。” “妈，我才上大二.....” “这不是聊天吗？” “好好好，妈，我顺着你说。” “你以后要和今安生两个，一儿一女.....女儿长相最好随爸爸，就是性格不要，我喜欢女孩活泼点，小嘴叭叭叭个没停.....” 听着听着沈子言侧躺看向妈妈，真顺着妈妈说的幻想起来。 “儿子性格随爸爸，安静点没关系，长相随今安多点.....” “妈，就没一个长相随我的吗？” “哎呀，你别吵。” ..... 正月十六，赵今安和沈子言开车返回郡沙。 后备箱和后排都塞满了，有些是施工方送给赵今安的。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赵今安认真开车，目不斜视，沈子言坐副驾驶，她想起妈妈的话侧身看向赵今安，发现妈妈讲的有道理。 儿子像爸爸安静点，女儿活泼点。 想起妈妈说自己女儿以后小嘴叭叭叭个没停，沈子言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 “那不是以后妹妹欺负哥哥？不对，是妹妹要保护哥哥。” 在一个服务站，沈子言换下高跟鞋。 “今安，我来开，你休息会。” 有人换着开，晚上9点就到了郡沙大学城。 “今安，你等等，我拿箱子上去就下来，一起去外面吃点东西。” “好。” 过了正月15，大学城渐渐热闹起来了。 沈子言买了葱油饼，又买了两份凉面。 “今安，我喊老板多放了花生米。” 她记得赵今安上次臻然杯买凉面，喊老板多加一块钱花生米，还记得赵今安喜欢吃葱油饼。 二人面对面在路边，随便吃点。 “今安，前面不就是陈泽桌球室吗？他早就开门了，我们去看看？” 沈子言指着前方。 “好。” 赵今安看下时间还早，就和沈子言捧着凉面朝前走去。 桌球室有几个男生正在玩，开了三桌。 “生意还可以。” 沈子言评价道，突然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今安，她不是你们班的林清雪吗？” 赵今安已经往后退了。 沈子言也在往后退，眼睛看着林清雪。 “今安，不对，她为什么收钱？陈泽呢？” “先出去。” 赵今安想起林清雪寒假推迟了三天才回家的。 第181 章 不置可否 看见陈泽了。 赵今安看见了。 沈子言也看见了。 为什么退出来？ 这个时候进去陈泽肯定会尴尬解释（辩解）自己和林清雪只是同学关系，林清雪提前返校来帮自己管理桌球室。 但赵今安不会相信，沈子言也不会相信。 那3个人得多尴尬？ 按照舔狗套路，舔狗是会选择相信的，就算女朋友和男人去酒店了，他们也会选择相信对方，说服自己相信对方。 女朋友（老婆）只是和男人在酒店聊工作对合同对剧本，下了半宿五子棋。 他们不是智商有问题，是会说服自己相信。 很明显赵今安没有舔狗属性，一丁点舔狗属性都没有。 看他对待沐瑶，和沐瑶分手，和陈清稚离婚就知道。 没有说沐瑶错了。 他也没报复谁，只是不想“舔”谁而已。 沈子言也心思灵敏，她还很清楚，如果自己是此时的林清雪，大概就和沐瑶一样，躺进赵今安“黑名单”了。 沈子言早就猜到赵今安在情感上有精神洁癖。 二人在门口又认真瞅了会才退出来。 “今安，你们学校是19开学吧？” “今天才正月16。” 沈子言没有明说，她知道赵今安能听懂。 “今安。” “嗯？” 赵今安在想事情，想林清雪是哪天返校的。 “我还想吃点东西，一份凉面没吃饱。” “好。” 赵今安看向不远处一个夜宵摊：“吃烧烤吗？” “嗯。” “你在想什么？有点为难？” “嗯。” 沈子言点头承认：“我在想我要不要告诉曼曼。” 赵今安没搭理这句话，走向摊位对老板说：“30个蒜蓉生蚝，一半放辣椒，一半不放辣椒，再来份基围虾.....” 沈子言默默记在心里，赵今安喜欢吃生蚝，她知道不放辣椒是赵今安给自己点的。 老板很热情，点那么多生蚝，这是大主顾。 他不知道眼前的两个大学生，一个开奔驰E230，一个奥迪A6带司机。 二人落座后。 沈子言先开口：“今安，林清雪刚刚收了钱就给陈泽了，还有她看陈泽的眼神.....她们的关系明显不正常。” “你说.....她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你是想现在打电话告诉徐曼曼？” 赵今安问了句。 沈子言点头又摇头：“我有点纠结。” “纠结什么？” “如果曼曼是大一才认识陈泽，才答应做陈泽女朋友，我肯定现在就打电话，刚刚就直接进去质问陈泽了，但曼曼和陈泽的关系.....” 沈子言有点为难：“毕竟只是帮忙收下钱。” “其他的我们也没亲眼所见。” 赵今安没吱声，有点像无动于衷。 “喂，今安，我们是联谊宿舍。” 沈子言又气又有点想笑，眼前的男生真一点都不八卦。 拜托，陈泽和刘闯峰是你室友，林清雪是你们班班花。 你真就一点都不八卦？只想着赚钱？ 赵今安没好气道：“你自己什么都猜到了，还要我说什么？要我来说服你？” “你是说陈泽和林清雪已经到那一步了？” “我没说。” 明明二人心知肚明，赵今安不承认。 “陈泽是我大学室友，你要我说什么？” “刘闯峰也是你大学室友。” “是啊，那我怎么说？” 赵今安从不撒谎，一脸认真道：“林清雪是寒假后三天才回家的，刘闯峰告诉我的，他给林清雪买的火车票。” “刘闯峰白天要在宿舍接待学生预定火车票，收取身份证学生证登记好每个人的信息和火车列次，晚上要背包去火车站排队购票。” “还有。” “从火车站回来买到票了又要打电话通知那些订票的同学来宿舍拿票。” 赵今安只陈述事实，像是说了几句不相关的话。 但聪明的沈子言能听懂。 刘闯峰不是在宿舍，就是在火车站，没时间！！！ “今安，刘闯峰那么辛苦，林清雪没陪他去火车站排队？又或是帮刘闯峰登记下信息？” 赵今安点头：“我回宿舍还问了次刘闯峰，他说没有。” “......” 沈子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刘闯峰没时间，没时间陪林清雪，没时间约会。 那林清雪留在学校干嘛？ 学习？ 考研？ 那三天时间在哪里？ 实际上寒假赵今安问刘闯峰就有点奇怪，现在知道林清雪那三天的“去处”了。 “今安。” 沈子言想起来了拿出手机：“正月初九的时候，刘闯峰在群里问陈泽桌球室开门了吗？他应该是想来赚点钱。” “陈泽说开门了，但是没开学没什么生意，叫他不要来。” “.....” 赵今安抬头看了眼，低头吃生蚝。 “林清雪....老实说，睡裙照片挺诱惑人的。” 现在没有“又纯又欲”这个词，林清雪有点这个味道。 反而徐曼曼。 仅从男人角度来讲，没有给人一种“欲”的味道。 沈子言也没有。 在这点上，她们比不过林清雪。 有些女人也许不是很漂亮很漂亮，但能让男人有种原始冲动，赵今安呐呐道：“你看，刘闯峰还说林清雪是我们班最好看的，林清雪没有李艾兰好吧？” “噗~” 沈子言实在忍不住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男生：“我真要去看看你们班李艾兰了。” 赵今安：...... “今安，曼曼有点可怜。” 赵今安点头，不置可否。 第182 章 蝴蝶效应。 “刘闯峰好像更可怜点，林清雪回家的火车票还是他买的，结果她留在学校....陪陈泽。” 沈子言没问林清雪哪天返校的，没必要问了。 二人信息一对，林清雪寒假推迟走，开学提前返校，还有什么好问的。 陈泽还不想刘闯峰提前返校。 赵今安很平淡。 大一开学刘闯峰问怎么追林清雪，赵今安就告诉他了，说送台陈泽那样的宝马就可以了。 没人听进去！ 陈泽笑可以理解，刘闯峰和谷超承也哈哈大笑。 赵今安没想过自己开奥迪A6请李艾兰几个女生去吃168的自助餐，对林清雪的影响也很大，更加坚定了林清雪想要过什么生活。 林清雪连赵今安都“抛弃”了，选择了“看得见摸得着”的陈泽。 在林清雪心里，赵今安还要努力奋斗，陈泽直接是“终点”了，她又怎么会看得上“东一榔锤西一榔锤”还不如赵今安的刘闯峰？ 说直白点，赵今安奥迪是借的，陈泽宝马是自己买的，刘闯峰连一台车都借不到。 “有点乱套了。” 这一世赵今安变化太大，对身边的人肯定有蝴蝶效应。 上一世陈泽没开台球室，赵今安没时间关注和自己无关的人和事，陈泽是富二代圈子，赵今安是勤工俭学。 只确定一点，上一世刘闯峰的老婆不是林清雪。 赵今安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有钱了，班上的女同学第一次喊吃饭，李艾兰问可以请吃自助餐吗？可以开面包车吗？ 难道有钱了还要装穷？ 李艾兰她们也是知道赵今安工资比唐晓晴还高，才试着问赵今安请客吗？ 爆出贫困生那会，没人问赵今安请客。 王维涛在食堂还想方设法抢着帮赵今安刷饭卡。 “今安，你这是什么雪茄？盒子好高级，咳，咳！” 王维涛模仿赌神电影里，点燃一支雪茄。 303宿舍烟雾缭绕。 就连谷超承不抽烟，也尝试了几口。 这么说吧。 没一个人抽的惯的。 班长王学恩坐电脑前，拿着盒子上网查询。 突然大“靠”一声。 “赵今安，你这，这是高希霸，古吧最顶级的雪茄！！！” “多少钱一盒？” “是多少钱一根！！” 几个男同学“唰”的一下围过去。 电脑前都是人。 “不知道。” 王学恩滑动鼠标，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有说4千，看多少支装，有10支装，25支装，有说6千，还有人说1万！” 宿舍安静了。 他们有人抽过雪茄，朋友拿来好玩的。 但肯定是那种很便宜的，什么牌子都没听过。 才过完年开学，大家带着各自家乡特产，各自城市最有名的香烟到处串门。 那也是过年收罗“存”下来的几包香烟，比如中华，和天下，黄鹤楼，玉溪，利群，芙蓉王.....价格大概在几十，最贵也就一百一盒。 谁知道来到303宿舍，赵今安掏出这种东西。 “那不是一根要几百块钱！？” 不知道谁嘟囔一句，抽一根就是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 “别动！” 王维涛眼疾手快把桌上还剩下4支的盒子抱在怀里：“大家都不会抽，几个人抽一支，一人抽几口可以了！” 他知道赵今安很随便，自己都替他心疼。 “今安，那么贵，你.....” “出差，别人送的。” 赵今安淡淡笑道。 “送那么贵的东西？” 大家看赵今安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特别是班长王学恩。 他还记得校庆的时候，自己喊他当志愿者，也是为了照顾他，好像才20块钱一天。 “哎，物是人非啊。” 谷超承的眼神最复杂，赵今安眼见越来越优秀，自己和他的差距越拉越大，赵今安出差都可以收那么贵的东西了。 “那唐晓晴呢？” 谷超承有点后悔，不是有点后悔，是很后悔。 后悔臻然杯的时候应该加入臻然，也许和赵今安的差距就不会那么大了。 最起码自己在臻然不会比唐晓晴混的还差。 这点自信谷超承还是有的，唐晓晴就是勤快，自己工作能力不会比唐晓晴差，也许现在自己就和唐晓晴在一起了。 大学生嘛，没进入社会前可以理解。 谷超承是服赵今安和刘闯峰的，但不服陈泽，觉得陈泽就是投胎好。 刘闯峰满脑子经济思想，他笑呵呵道：“今安，我就说了出差有油水吧，寒假就和你说了，其实那么贵的烟.....” “你可以拿去换钱，那种烟酒专卖店有回收，懂了吗？” “回收你妹！” 王维涛笑骂道，他是知道苏缅的，今安需要回收香烟？开什么玩笑？ “我靠，涛仔，你又想私吞是吧！？” “拆开了怎么回收？” “也对哦。” 几个男生一拥而上，王维涛大概只能留下个盒子，赵今安站远点，看下时间23:35，这么晚了陈泽还没回宿舍。 应该说，只有开学那两个晚上陈泽睡在宿舍。 大概也是开学了，林清雪要回宿舍睡。 当然了，赵今安只是猜想。 没人怀疑陈泽和林清雪。 陈泽不回宿舍不是第一次，股市刚跌那段时间他天天不在宿舍，刘闯峰没理由想到陈泽不在宿舍也许和林清雪在一起。 谷超承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陈泽的女朋友可是徐曼曼啊！ 不说谷超承，沐瑶和徐曼曼是他心中的女神。 大概刘闯峰都觉得林清雪不如徐曼曼。 第183 章 打起来了。 快12点时候，赵今安塞了条苏烟给王维涛。 施工方送太多了，王维涛藏羽绒服不敢声张，怀里揣着一条苏烟一个空盒子悄悄回宿舍。 夜里。 刘闯峰举着手机“嗒嗒嗒”打字，手机屏幕亮了很久。 他现在赚钱了。 不像刚上大一那会，超过短信套餐，一毛钱一条短信多了也伤不起。 看着一脸姨妈笑的刘闯峰，赵今安有点怀疑了。 “难道林清雪没和陈泽在一起？” “要不然干那种事，林清雪怎么可以一直回刘闯峰信息？” 刘闯峰返校那天，和班上几个男同学去桌球室玩了一晚上，听说陈泽没收钱。 班上有女同学也去玩了。 李艾兰还发信息问赵今安，说自己和方洁在陈泽这里打桌球，还有李璐。 大概刚刚学会有点上瘾。 另一边。 沈子言盖上笔记本电脑，看着徐曼曼还在滑动笔记本触摸板，忍不住喊道：“曼曼！” “嗯？” “你在看陈泽家的销售订单和电子合同？” “嗯。” 徐曼曼揉揉眼睛：“英文版有些专业性单词不认识需要翻译，还有我们这边晚上，那边正好白天上班时间。” “对不起啊，敲键盘会影响到你们休息。” “曼曼，你好厉害啊。” 姚莘发自肺腑说道：“子言，你也好厉害，放心，偶尔敲键盘这点声音，我没关系的。” “曼曼，我也没关系。” 沐瑶都快睡着了，应该说她和姚莘都习惯了。 但是快睡着了，沐瑶也只说了“曼曼，我没关系”，言外之意就是沈子言就有关系。 别说什么小心眼，小女生不就这样？ “曼曼，子言，我是真佩服你们。” 姚莘就想有人聊天，翻个身道：“我们才上大二，你们就那么厉害，你要我看合同就算看懂了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徐曼曼温和笑道：“多接触下就懂了，不是很难。” 姚莘听得心暖暖的，徐曼曼讲话温柔，又那么会安慰人。 “没那么简单好不好。” 这点姚莘心里有数的，不然也不会那么佩服徐曼曼和沈子言。 徐曼曼预感越来越强烈，金融危机要来了，她没有先知，不知道次贷危机，不可能知道这次会有多严重。 沈子言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曼曼，陈泽最近都在桌球室吗？没去厂里？” “嗯。” “寒假呢？” 沈子言又问。 “应该在桌球室。” “应该？” “嗯，他说在学校。” “那春节呢？” “春节？” 徐曼曼撩起一缕散落头发，抬起头说道：“我在走亲戚拜年，他好像很早就来学校开门了，还说挑了个黄道吉日。” “曼曼，你没来？” 姚莘兴致勃勃插话道。 “新年开门，台球室也算创业啊。” 徐曼曼莞尔一笑：“我在走亲戚拜年。” 沈子言就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什么创业，那叫不务正业好不好，对普通大学生来说叫创业，对陈泽来说，叫主次不分。 “曼曼，陈泽在宿舍吗？” 沈子言沉声问道。 “不知道，他不在宿舍就应该开车回家了。” 徐曼曼看着电脑头也没抬。 现在的徐曼曼对陈泽这方面是很相信的，渐渐的才回过味，沈子言今天的问题太奇怪了。 陈泽和徐曼曼的关系，不是大学才认识，在大学才谈的朋友，沈子言不好明说。 就像赵今安不会悄悄告诉刘闯峰“你的小雪可能睡在别人床上。” 有人会说赵今安太冷血了，刘闯峰其实人还不错，为什么不提醒下刘闯峰？ 两边都是室友，你怎么说？ 好吧，是有点冷血。 但，没人真情商那么低吧？ 如果刘闯峰冲过去质问陈泽，陈泽不承认，两个人一对峙，刘闯峰说赵今安可以作证，你可以喊他过来..... 这种事大概只有脑子少根筋的人才会干的出来。 当然了，赵今安可能有点私心。 他承认自己上一世是有点羡慕陈泽的，那个时候才和陈清稚认识，但没做过“出格”的事，二人微信都没加。 这一世也没有。 赵今安和徐曼曼一直保持距离，认识一年半，唯一就那一条短信。 还有开车送徐曼曼回家，徐曼曼也坐在后排。 而且杨姝美和陈泽都知道。 是陈泽车坏了，赵今安是送杨姝美回家顺道送徐曼曼回家的。 赵今安唯一不知道的是，徐曼曼上楼撞见她爸爸了。 今年除夕，徐曼曼又只发一条短信，四个字：新年快乐。 没有多余一个字。 二人没有多发一条信息。 这样的短信，徐曼曼给刘闯峰和谷超承也发了，都是四个字。 应该说，303和406互发了。 所以赵今安看不懂徐曼曼，上一世看不懂，这一世也没看明白。 这天从办公室回宿舍，赵今安喜欢一个人走走，要不然就和赵博兰一起走走，唐晓晴在外面租房不回宿舍睡。 突然手机响了，是谷超承。 “今安，你在哪！？” 电话那头谷超承大喊：“刘闯峰和陈泽打起来了！！” “快来桌球室！我一个人扯不住，你快来！！！” “靠，劳资的手机！老刘！是我啊！” “你TM.....靠，哎哟，劳资的腰....” “林清雪！你快上去拉啊，要出人命了！” “靠，劳资的手机，咔嚓！” 看来林清雪也在。 电话那头传来手机落地，人摔倒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嘟嘟嘟”声。 电话挂断了。 应该是谷超承一边打电话一边劝架，手机没拿稳，人被“殃及无辜”甩到了地上。 手机估计被谁一脚踩坏了。 “有新手机了，就看谁会出钱赔。” 赵今安看下时间，22:40，收起手机稍稍加快步伐朝桌球室走去。 “难道刘闯峰撞见了？” “还是班上谁玩桌球看出猫腻悄悄告诉了刘闯峰？” “刘闯峰作为副班长为人热情，各种兼职代购火车票，什么活动都参加，帮人不少忙，有时班上同学代购火车票手续费就不收了，在会计一班人缘不错。” “又或是林清雪夜不归宿，她室友问刘闯峰，刘闯峰开始怀疑.....” “不对！！！” 赵今安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陷入思维误区了。 “会不会是林清雪故意的！？” “故意露馅？” “她是要做陈泽女朋友.....不是藏着掖着。” 赵今安没有跑，只是稍稍加快步伐，也没有打电话给406谁报信。 不用报信。 不说谷超承，刘闯峰第一个就会告诉徐曼曼。 徐曼曼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第184 章 是真的吗？ 路上，又接到沈子言电话。 看来没猜错，刘闯峰第一个就会告诉徐曼曼。 没一个人是傻的。 桌球室在校外，不归学校保卫处管，大概归附近派出所管。 等赵今安到的时候，桌球室的人不算多。 这个时间点很多学生都玩完准备回宿舍了。 正在这时，王维涛和几个男生也到了。 班长王学恩也在其中。 他们是跑着来的，气喘吁吁。 只有赵今安没有跑，大概说冷血就是这点吧。 “住手！别打了！！” 王学恩大喊一声。 没人听他的。 别说大学，大概高中都没人会听班长的吧。 陈泽被摁在地上，刘闯峰双目圆睁，揪着陈泽胸膛衣服，嘴里不知道骂的什么，语速极快，口水都喷陈泽脸上了。 大概听清几句。 “你TM的，偷劳资女朋友，吧啦吧啦的。” 那么多同班同学来了，陈泽是要脸的，奋起反抗！ “啊~真打起来了！” 李艾兰气喘吁吁，双手捂住嘴巴，表情很精彩。 明显是来看热闹的。 女同学跑的慢点，方洁，李璐她们都来了。 这下陈泽反抗更厉害了。 在女同学面前更不能丢脸，打架不能输。 不过刘闯峰185的个头，身材魁梧，175的陈泽在他面前翻不起一点风浪，他开学对峙高年级男生是凭借胆子大。 真打起来，两个陈泽都不是刘闯峰对手。 “刘闯峰，你先住手！” 文艺委员方洁喊道。 “关你们屁事！” 刘闯峰回头怒吼一声，眼睛布满血丝，嘴角有血渍，眼角有淤青，大概被陈泽打中几拳，两个人的衣服有点脏。 “你们是不是都站他这一边！？” 刘闯峰的羽绒服撕破一道很大口子，白色棉絮洒落出来，飘的到处都是。 地上还洒落一些桌球和球杆。 “就凭他是富二代！？” “你们站他那边，下次来玩桌球是不是就不要花钱！？” 刘闯峰看起来很委屈，大概是很委屈吧。 众人：...... 哑口无言。 不是刘闯峰说中了，是不知道怎么回话。 王学恩上前拉扯了下，被刘闯峰甩开。 这样的话说出来，其他几个男生也不好上前拉刘闯峰了。 “今安....” 王维涛喜欢跟着赵今安，一副看热闹心态，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嘻嘻，赵今安。” 李艾兰是纯来看热闹的，大概闹的越大越好。 赵今安就看着李艾兰笑。 “赵今安，我欠你三百块钱....还完你我身上就没钱了。” 李艾兰瘪起嘴，做出一副小可怜模样，又有点不好意思。 王维涛一脸嫌弃，小声嘟囔：“就今安看起来好欺负....” 赵今安：...... 你是不是帮错人了，你应该帮女生！ 赵今安没说不要还了，也没叫李艾兰还钱，他觉得李艾兰真挺好的，起码心里记得欠自己三百块钱，嘴上还承认了。 就这一点，比太多借钱不还的人强多了！ 王学恩和方洁她们在一旁“劝说”刘闯峰，又不敢靠太近，刘闯峰越劝越来劲，死死抓住陈泽衣领不撒手。 她们一腔热血不知道有些事本来就是越劝越来劲。 “今安！” 谷超承揉着腰喊了一声。 赵今安走过去拍了拍刘闯峰胳膊：“行了，差不多了。” 刘闯峰手一甩：“今安，这件事你别管！！” 赵今安直接抓住刘闯峰手腕，纹丝不动。 众人愣了一瞬。 “赵今安力气那么大？” 谷超承被甩地上，王学恩拉扯不住，刘闯峰干活多力气大，赵今安也不少干农活，这比健身房练出来的管用多了。 更别提这些高中只埋头刷题海的大学生。 “可以了。” 赵今安抓住刘闯峰的手，环视一圈：“你人也打了，桌球室也砸了，球杆掰断了。” 说完。 赵今安松开手，捡起地上的烂手机扔给谷超承，看了眼躺地上的陈泽。 “徐曼曼她们要到了。” 陈泽明显瞳孔缩了下，脸色变了。 这才是陈泽最害怕的！ 一旁的林清雪没什么变化，她大概就在等徐曼曼。 可能心里也有点紧张。 但这一刻迟早要面对。 “.....” 谷超承捧着手机，不知道找谁赔，踩是刘闯峰踩中的，但刘闯峰没钱，陈泽有钱。 “玩不赢。” 赵今安心里笑了一声，陈泽现在的段位玩不赢林清雪，不过话又说回来，首富的公子都搞不定那些女生！ 凭什么陈泽认为自己行？ 老实说，就陈泽家这点家当，不足以让林清雪心甘情愿当个透明人。 陈泽的人格魅力，也不足以“降服”林清雪这样的女生。 再说陈泽只是个小富二代，家产还在妈妈杨姝美手里。 现在不是由陈泽说了算。 别说陈泽现在没结婚，就算结婚了，小三还会想上位，陈泽要林清雪听自己话？林清雪的目标是什么？ 林清雪是要“取代”徐曼曼的！ 陈泽现在能送林清雪一台宝马？让林清雪闭嘴？ 很明显陈泽太高估了自己，又低估了林清雪。 “赵今安，谁打电话给曼曼的！？” 陈泽心里发虚，看着赵今安。 这里就303的室友和李璐有徐曼曼手机号码，陈泽还抱有侥幸心理，赵今安看着陈泽淡淡道：“不是我。” 刘闯峰冷笑一声：“我打的，你睡劳资女人，你想好过？” “草泥马！” 陈泽双脚乱蹬，是真发狠了。 开始毕竟是理亏的一方，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赵今安看了眼林清雪，陈泽的变化太明显了。 林清雪就在一旁看着陈泽，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陈泽太明显了。 明显到会计一班的同学看林清雪，眼神里有点同情。 不过陈泽无论怎么挣扎都不是刘闯峰对手，刘闯峰笑得有点“丧心病狂”，他开始揍陈泽是真的揍。 现在。 大概就在等徐曼曼来，刘闯峰有点“戏耍”陈泽的味道。 一时间心理有点扭曲了吧。 “你TM放开劳资！看劳资不弄死你。” “哈哈哈.....你叫人啊，有几个臭钱你以为我真怕你？” “陈泽——” 突然一道温和又怨含点怒意的声音响起。 徐曼曼到了。 身后跟着沈子言、沐瑶、姚莘。 看着散落的桌球，掰断的球杆，姚莘小声嘟囔：“桌球室都砸了啊。” 看到徐曼曼，陈泽面如死灰。 沈子言朝赵今安笑了下，笑的有点诡异，左顾右盼像在找什么人。 “.....” 赵今安看了眼身旁的李艾兰。 会计一班的同学自动散开点，让出一条路，有好戏看了，她们都知道陈泽有女朋友，女朋友是隔壁中南大学的。 看清徐曼曼，方洁有点不理解，陈泽到底什么眼光？ “今安.....” 沐瑶最先过来，又保持点距离。 她静静看着站赵今安身旁的李艾兰。 “切....” 李艾兰翻个白眼，还是站开了点，她知道眼前的女生是赵今安的前女友。 王维涛撇撇嘴：“没我苏缅姐好。” 徐曼曼没看赵今安，她越过赵今安，径直走向陈泽。 “徐曼曼，你来了，看看你男朋友，哈哈哈！” 丧心病狂的笑声在桌球室回荡。 刘闯峰死死摁住陈泽，他就是要陈泽丢脸， 徐曼曼没接刘闯峰的话，走近看着躺地上鼻青脸肿的陈泽，陈泽使劲挣扎，挣扎，挣扎....却挣脱不掉刘闯峰！ “是真的吗？” 徐曼曼语气温和看着陈泽，要陈泽自己回答。 第185 章 陈泽，我像不像小丑？ 陈泽眼神闪躲，不敢看徐曼曼。 众人：...... 会计一班的同学以为徐曼曼一来就会甩陈泽一个耳光，语气咄咄逼人那种。 除了赵今安。 还有谷超承，他知道自己女神不是那样的女生。 赵今安看了会徐曼曼，他不知道徐曼曼这一世会怎么选择，会不会像上一世那么大度选择“视而不见？” “徐曼曼，你不知道吧？” 刘闯峰一脸病态笑：“你的男朋友寒假就在这里，就这里，和我女朋友搞到了一起，你说她们是在椅子上还是台球桌？” “那么冷的天.....哈哈哈！” “我们两个却什么不知道！！！” “你TM胡说！！” 陈泽忍不住了，到底是理亏的一方。 “胡说！？” 刘闯峰给了陈泽一拳，怒吼道：“你TM不知道兄弟妻不可欺吗，劳资拿你当兄弟，你干了什么？” “刘闯峰！” 这时林清雪开口了：“我不是你女朋友，我从来没答应做你女朋友。” 她一直在等徐曼曼。 前面说什么都没开口，没意义。 有什么意义？ 林清雪是想“取代”徐曼曼成为陈泽女朋友，她知道除非徐曼曼自己退出，否则自己没法“取代”徐曼曼。 “没答应做我女朋友！！？” 刘闯峰转头看向林清雪。 “我本来就没答应，你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林清雪反问道。 “我大一开学请你们吃披萨，我在宿舍啃馒头，逛街都是我出钱，吃饭，买东西，你回家的火车票都是我买的，你说不是我女朋友？” 什么鬼！？ 怎么冒出个披萨？ 刘闯峰气不打一处来，太委屈了。 “我说了不想去，是你不停约我，你以为我想和你逛街吗？” “火车票也是你主动帮我买的。” 林清雪是真觉得刘闯峰有点丢人，开学请吃个披萨还记得那么清楚，那么小气的男生自己怎么可能当他女朋友。 不过林清雪说的也是实话。 “所以你拿着我买的火车票和他在学校乱来？” 刘闯峰气极反笑，又低头看向陈泽：“泽哥，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辛苦在火车站排队买票，赚了钱花她身上。” “她却躺在你的床上，躺在你的怀里。” “你们两个乱搞的时候，劳资却在火车站排队买票，你知道晚上有多冷吗！！” “你TM问今安！” “问今安，我每天晚上几点出宿舍门去火车站！” “......” 赵今安后退几步，是真不想掺和，手摸上一颗桌球，眼睛看了徐曼曼一眼，他是真“共情”不了刘闯峰。 但在场的人都觉得刘闯峰挺可怜。 是啊，刘闯峰本来就经济条件不好，大半夜在火车站排队买票赚钱，陈泽和林清雪却在被窝里缠绵。 有点类似老公冬天大半夜在外面辛苦赚钱，老婆却躺在别人被窝，和别的男人缠绵。 现在网络不发达，没有“舔狗”这个词。 陈泽不敢反驳，连看徐曼曼都不敢看。 徐曼曼居高临下看着陈泽，还是开口了。 “刘闯峰，你放开陈泽好吗？” “徐曼曼！” 刘闯峰抬起头：“就他？他算个什么东西？不是投胎好，不说我和今安，他连谷超承都不如谷超承赚钱都比他强！” 赵今安：...... 谷超承也后退几步，你们别牵扯我啊！虽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徐曼曼，你知道林清雪哪天来的学校吗？” 刘闯峰是打定主意谁也别想好过，他看着徐曼曼冷笑道：“大年初八，大年初八就来了，你猜她们这些天做了多少次？” 赵今安看了眼林清雪，是有点厉害啊。 这些肯定是林清雪“不经意”告诉刘闯峰的，通过刘闯峰之口说出来，告诉徐曼曼，这比自己说出来效果好一万倍。 “是真的吗？” 徐曼曼看着陈泽柔和问道：“你寒假和我说在学校，她哪天回家的？” “我们学校放假三天后，票是我买的！” 刘闯峰恶狠狠说道。 没人说话。 陈泽没回答，怎么回答？ 在场的人，赵今安听懂了徐曼曼，徐曼曼不是问三天后，一张火车票才多少钱？ 果然徐曼曼继续问道：“你开车送她回去的吗？” “......” 脑子相对简单的刘闯峰才反应过来，林清雪脸蛋是没徐曼曼好看，但身材是没的说，陈泽不会留她多玩几晚？ “春节呢？” 徐曼曼又低头问陈泽：“你说挑了个黄道吉日开门，是她陪你一起吗？” “陈泽，你真不是个人！！！” 姚莘忍不住了。 她那晚才笑嘻嘻对徐曼曼说桌球室也算创业，结果新年开门那么有象征意义的事，陈泽却和别的女生一起完成的。 那代表什么？ 就算再大的老板，夫妻感情不和，出席公众场合也是正妻！ 这是脸面！ 不止是徐曼曼，也是陈泽自己的脸面。 这里都是考上985,211的，没一个理解能力差的。 很明显徐曼曼不是问几晚的问题，一晚和十晚没什么区别，就像戴T和不戴T一样。 只有王维涛反应慢半拍，他还在数几个晚上，以为徐曼曼重点是问几天几夜，然后考虑原不原谅陈泽的问题。 “陈泽，你能告诉我吗？我想听实话。” 徐曼曼又抛出一个问题：“你和她是在这里，还是在酒店？” 这个问题很尖锐。 能听懂的人都知道徐曼曼只问了半截。 “曼曼，我....” 陈泽张张嘴，一脸乞求，那样子别提多惨了。 徐曼曼懂了，得到了答案。 刘闯峰始终摁着陈泽没撒手，但也没再动手。 陈泽似乎忘记了挣扎。 反正所有人都看到了，脸丢光了。 徐曼曼就看着陈泽，没点破，而是问道。 “陈泽，我像不像小丑？” 陈泽张张嘴，半天憋出三个字：“曼曼，对不起。” 脑子简单的人没听懂，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谜。 这个问题难道比前面的问题还重要？ 林清雪知道自己不能躲了，她就是要徐曼曼自己退出的，林清雪勇敢站了出来，也想自己好看点，没那么廉价。 什么桌球室？ 自己就那么廉价？ “不是这里，也不是酒店，是陈泽家别墅。” 林清雪隐瞒一部分，陈述道：“是陈泽开车带我去的。” “林清雪，你给我闭嘴！” 陈泽挣扎大喊道。 这下406的沈子言、沐瑶、姚莘才认认真真打量林清雪，她们承认林清雪也很漂亮，沈子言还第一时间看了李艾兰。 这个赵今安张口闭口就“李艾兰比林清雪好”的女生。 林清雪知道自己到了这一步不能退缩，她看着徐曼曼平静道：“你在陈泽家有双拖鞋，你不在，我穿下你不介意吧？” 众人：...... 打架算个毛，瞧瞧这些女生，这才叫战斗力！ “别墅....林清雪好厉害。” 李艾兰心里默默说道。 林清雪又对徐曼曼礼貌笑道：“我问了陈泽，陈泽说没关系。” 赵今安看了眼李艾兰有点想笑，又看向林清雪，这才叫绿茶味。 徐曼曼看了眼林清雪，没搭理，又低头看着陈泽。 “哪个房间？” “曼曼，不是你那个房间！” 陈泽连忙解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陈泽，你妈那么多年前就对我父母说给我准备了个房间.....” 徐曼曼一脸苦涩。 只有她知道这个房间对自己就像一种绑架。 “刘闯峰，你放开他....” 徐曼曼全程没看任何人，就看着被刘闯峰摁在地上鼻青脸肿的陈泽，看着这个和自己从小长大的男生，眼底流露出无尽失望。 “陈泽，你太不尊重我了。” 说完，徐曼曼才转身看向一旁的林清雪。 第186 章 选择了就走下去。 刘闯峰不想松开陈泽。 在他心里，自己和徐曼曼都是受害者。 甚至徐曼曼比自己还惨。 惨一万倍。 陈泽不挣扎了，不想挣扎。 作为一个男生需要女朋友帮自己求情，求别人让放过自己..... 他不知道上一世徐曼曼帮自己“擦了多少屁股”，陈泽大一开学就敢凭借郡沙本地人和富二代身份和高年级4个男生叫嚣。 有个那么懂事的女朋友和那么有能力的妈妈照看..... 陈泽有条件玩世不恭，这才正常。 你要赵今安和刘闯峰这样的家庭条件也学陈泽，惹事了谁来给你兜底？ 刘闯峰还是放开了陈泽，从地上起身，眼睛死死盯着陈泽。 没人在意他们。 打架一边倒的局势。 众目睽睽之下，林清雪没退缩，不能退缩。 有些男生挺羡慕陈泽的，徐曼曼和林清雪都那么漂亮，二女争夫？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赵今安手里摸着一颗台球，远远看着徐曼曼。 没想到姚莘护短先跳出来：“林清雪是吧！？” 唰的一下。 会计一班几个女生都上前，眼睛盯着406的4个女生。 有外人（外敌）出现。 这个时候没人讲“谁对谁错”吧，大家都是“帮亲不帮理”，如果这个时候还讲“谁对谁错”，那就真的没朋友了。 也没必要交朋友。 朋友就是关键时候要站在自己这一方。 “.....” 王维涛很兴奋小声道：“今安，女生比我们男生猛多了啊，是吧？” “.....” 赵今安拍拍胳膊笑了一声，走开点：“一米开外。” 王学恩也退出战局，挠着头，眼睛不放过任何细节：“我怎么感觉女生比我们男生团结，你看她们....这是要打群架吗？” 王维涛一脸兴奋：“好看。” “王维涛你....” “不好看吗？你看过女生打群架？” 王维涛反问道。 “.....” 王学恩看了王维涛一会，自觉站远点。 另一边。 “你想干什么？” 方洁盯着姚莘先开口：“这是她们俩之间的事，你们不要插手。” 李艾兰挺直腰杆站林清雪身旁。 “我们人比你们多。” 沈子言就看着李艾兰笑，是挺有趣的，难怪今安嘴边成天挂着她。 徐曼曼拉扯姚莘，摇头轻声道：“没关系。” “曼曼！！！” 姚莘是真替徐曼曼不值，她看着方洁大声道：“我不是要打架，我就说几句！” “陈泽，你真不是人！” 这是第一句。 “你带她回家，她明知是曼曼的拖鞋，她问你，你真就同意她穿了？” 姚莘指着林清雪转身问鼻青脸肿的陈泽。 陈泽站起来了，低头摸着嘴角，强行小声辩解：“家里没其他女士拖鞋。” 这是拖鞋问题吗？ 在扬的人都明白姚莘指的是什么。 “陈泽，你真的一点都不尊重曼曼。” 姚莘都不提陈泽劈腿的事了，一脸愤慨道：“你知道曼曼上个学期为了你家工厂的事差点就被学校开除吗？” “天天晚上捧着电脑操心你家工厂的事！！” “你在干什么？” “你在和她滚床单！！！” 徐曼曼拉着姚莘，朝她微微摇头。 姚莘才气愤放下指着林清雪的手。 这下没人说话了。 “嘶——” 刘闯峰摸着嘴角，突然感觉自己一点都不惨了。 赵今安看了眼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的王维涛，心想大概上一世王维涛也羡慕陈泽有个徐曼曼这样的老婆吧。 “林清雪是吧？” 徐曼曼没有表现出攻击力，看着林清雪：“我早就听说过你，军训给陈泽倒水。” 停顿一下，徐曼曼又道：“你喜欢陈泽就好好喜欢下去。” 啥？ 就这！？ 徐曼曼这是主动退出了？ 我要看的撕逼大戏呢？ 林清雪都有点懵，这么简单！？ 她向李璐打听过徐曼曼的家境，徐曼曼就这样放弃了？ “曼曼.....” 陈泽欲言又止。 徐曼曼朝陈泽微笑摇头：“陈泽，你今年都20岁了，早就成年了，选择了就走下去。” 选择了就走下去！ 这句话像是对徐曼曼上一世的诠释。 姚莘上下打量林清雪，一脸鄙夷：“看你能帮陈泽家做什么？” “走吧。” 徐曼曼什么都明白，朝林清雪微笑点头，没看赵今安就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附近派出所有几个民警来了。 “谁打架斗殴？” “出来出来，自己出来跟我们走一趟。” 其实附近派出所民警挺头大的，大学城那么多大学生，个个年轻气盛，他们一天要接好几个这样的电话。 没经历过这个年代的人不知道。 以为治安都像10后那么好，大家学会了“你动手我倒地”要发财这一套。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大学生是看《古惑仔》系列电影长大的，也许初中高中偶像是陈浩南，山鸡这一类。 陈泽和刘闯峰被带走了。 大概出来后要向学校写检讨，进了派出所一个记过处分少不了。 没人担心他们。 在外面，沈子言找到李艾兰，礼貌伸出手：“你好，李艾兰，我叫沈子言。” 李艾兰一头雾水：“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很高兴认识你。” 沈子言看了眼走远的舍友，笑道：“我走了，拜拜。” “......” 李艾兰张了半天嘴：“她们宿舍的人多少有点毛病。” 林清雪想起姚莘刚刚说的话还有点不服气：“徐曼曼不就高考比我多考点分吗？难道工作能力和高考分数画等号？” 中南是比师大录取分数线高个档次。 林清雪不知道陈泽家上个学期经历了什么，又或者说正在经历什么。 以及即将要面临什么。 几家工厂而已，林清雪有自信能管理好，大学生没人会觉得自己不如谁，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 你可以说林清雪绿茶。 但林清雪不是想捞钱，她是想和陈泽过好日子的。 实事求是，这点比那些捞女强太多太多了。 另一边。 一路无话。 回到宿舍，徐曼曼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文件夹，里面密密麻麻各种表。 406的3个女生看着徐曼曼。 姚莘也不骂人了。 犹豫了会，徐曼曼把这些文件一个个拖进“回收站”，又点了删除。 她们知道徐曼曼和陈泽结束了。 徐曼曼又点开邮箱，全是工作类文件，有中文的，有英文的，她一个个的点删除，像是删除自己的20年那么长。 第187 章 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 他接触过杨姝美两次，知道杨姝美对徐曼曼相当满意。 当然了，徐曼曼说简单也简单，谁也不能强求。 不简单的是林清雪，以赵今安对杨姝美的了解，林清雪想得到杨姝美的接纳有点难。 其实林清雪还好，你不能说林清雪是绿茶，那样太主观了。 客观来讲，林清雪长相漂亮，又是211重点大学。 难点应该是杨姝美自己，以及不好向徐曼曼的父母交代。 中南，406. 果然，没一会儿徐曼曼的手机就响了。 陈泽和刘闯峰进了派出所，双方的父母肯定会接到电话。 徐曼曼接起电话听了会，平静道：“爸，你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搞清楚再给我打电话，那个人为什么会打陈泽？” 说完，徐曼曼手机关机。 她知道下一个就是杨姝美。 看着“嘟嘟嘟”的手机，徐则栋看了眼靠床头的老婆：“我出去抽支烟。” 来到客厅外面阳台，吹着冷风，徐则栋点燃一支香烟，他想起了年前那晚开车送女儿回家的奥迪A6。 徐则栋没和老婆讲这件事，也看不清车内什么人。 这晚，徐曼曼没洗澡，平躺在床上。 她知道自己的手机一开机肯定有几十个未接来电。 这晚，刘闯峰和陈泽就放出来了。 陈泽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没脸回宿舍。 刘闯峰这狗东西也做得出，他没解散303和406的QQ群，而是凭借群主的权利把陈泽踢出了这个QQ群。 太狗了！ 你要么就解散；要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反正没人在群里说话。 林清雪没事人一样，照样该上课上课，不惧任何人异样目光。 陈泽人不在，她还把桌球室收拾好了。 她问了陈泽，陈泽说和徐曼曼什么都没发生，林清雪打定主意，陈泽想甩掉自己不可能，这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有一点是确定的，林清雪第一次是给了陈泽。 “今安！” 王维涛跑过来报信，一脸兴奋：“林清雪成了桌球室老板娘，我们去玩是她在收钱，但没收我们的钱，呵呵。” “.....” 赵今安笑了一声：“王维涛，你能谈个女朋友吗？” “啊？” “你去追个女生，追女生的钱我出。” 没想到王维涛还不开心了：“不是，今安，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涛仔，你们就非得去陈泽桌球室玩吗？” 陈泽不在宿舍，刘闯峰没好气道。 “你们打架，为什么我们不能去？” 王维涛有理有据反驳道。 “再说了，林清雪还是有点老板娘气度的，我们班的同学都不收钱。” “.....哎哟，嘶。” 刘闯峰想骂人又扯疼嘴角，他发现自己拿赵今安和王维涛没点办法，难怪两个人关系那么好，说话是真气人。 谷超承点头附和：“老刘，林清雪为人处世是还可以，我也去了桌球室....” 刘闯峰：...... “她为什么不收你们的钱，你们不知道吗？” 谷超承没搭理，拿出一台烂手机：“老刘，你看我的手机，你踩烂的。” “你找陈泽赔！” “是你踩烂的。” “我又没钱，这事是他引起的，你找他赔就是了。” 刘闯峰甩的一干二净，谷超承买的是一款波导手机，售价1千6，刘闯峰肯定不会认下来，自己去哪里赚这1千6。 谷超承有点麻，自己好心劝架没讨到好.... 刘闯峰捂着嘴角感慨道：“今安，我发现啊，还是唐晓晴这类女生好。” “没事，舍长。” 赵今安笑了笑：“你以后还是那个骑自行车去泡吧的人。” 刘闯峰：..... “今安，你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王维涛拍拍刘闯峰肩膀，老气横秋：“副班长，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卧槽，涛仔，你说谁是狗？” 刘闯峰不敢对赵今安动手，只能欺负王维涛。 大概打赢了架，刘闯峰不觉得那么丢人吧，再说林清雪不是自己女朋友，也不完全算戴绿帽，算的话，是浅绿？ 谷超承打了个电话给陈泽，提起手机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陈泽的声音：“谁踩烂的你找谁！” 赵今安看下时间，准备出门，他要去公司。 谷超承一脸郁闷：“今安，你说手机...谁赔？” 赵今安靠着门想了想：“反正不是我。” 谷超承又看向宿舍的王维涛。 “涛仔？” 王维涛又不傻，讲谁都得罪人，讲一人一半两个人都得罪，没看到刘闯峰正朝自己眨眼吗，他学着讲话：“也不是我。” 谷超承：..... “我靠，老刘，你和陈泽总要有个人赔吧！” 赵今安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事情全部曝光了，陈泽还会替刘闯峰赔钱？陈泽大概就想看刘闯峰赔钱。 这是刘闯峰的弱点。 如果徐曼曼还不知道，陈泽保管会立马把手机赔了。 只求别把事情闹到徐曼曼那里去。 实际上赵今安有点好奇林清雪在桌球室怎么当老板娘的，王维涛和谷超承都对她表示认可，还有发生这样的事杨姝美回郡沙了吗？ 林清雪倒是进入角色很快...就当起桌球室老板娘了。 到办公室，江工奇已经在走廊等着了。 “赵总。” 赵今安冬天不喜欢吹空调，他打开空调问道：“方便常住外地吗？” 江工奇一下活跃了：“赵总，方便，我老婆很支持我工作！” 赵今安点头：“如果让你去陕省，你觉得自己能管多大的市扬？” 江工奇明白了，自己从浏阳到株洲，内心隐隐激动起来。 刚刚在走廊，赵博兰就暗示了句“恭喜啊，江经理。” “赵总，我有自信能管好整个省的销售市扬！” 江工奇知道如果自己说只能管好3个市，那陕省别的市就会交给经销商，自己就只能做3个市的销售经理。 “知道蒋家坳吗？” 赵今安又问。 “知道，公司的第二个水厂，赵总，你让我去陕省，也是离得近想公司自己做市扬，这样公司利润高很多。” 江工奇觉得自己跟对人了。 赵今安不置可否点点头：“那罐头厂呢？” “罐头厂？” 江工奇想了想：“知道，算是我们公司的贴牌，账怎么分我不清楚，只知道她们有款新产品苹果醋也贴我们臻然。” “去了那边....冷藏柜给她们点位置。” 赵今安琢磨着道：“你们顺道手的事，两个厂在一起就一车跑了也不费事。” “费事是不费事，她们那点产量随便每趟车里塞点就一道送完了。” 江工奇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 那不是罐头厂销售员都不要招？ 也不需要经销商了，她们只需要生产就好了。 甚至货车都不要购买！！！ “.....” 江工奇心想自己是明白了：“赵总，要不你给蒋厂长打个电话说一声？” “没事，你自己给她打电话，去了找她一趟也行。” 赵今安和蒋芷晴只除夕夜和元宵节联系了，元宵节那晚蒋芷晴主动给赵今安发了条短信，7个字：今安，元宵节快乐。 “好的，赵总。” 江工奇又有点不明白了，这么好哄女人邀功的机会..... 第188 章 抱大腿。 赵今安叫了赵博兰过来。 “赵总监。” 江工奇起身喊道。 “江经理，恭喜啊。” 赵博兰在公司是赵今安嫡系的嫡系，公司所有人都知道赵博兰和赵今安是一个村的，赵博兰喊赵今安喊叔。 赵博兰管着公司账目，清楚知道每个城市负责人的业务能力。 现在，赵博兰工资是不高。 只有3千，3千担不起财务总监的工资。 但公司发展很快，前景看好。 “你叫周楚欣回来，陪江工奇去陕省，租办公室，租仓库，买电脑什么的，各种采购，人员招聘太多事情要忙了。” 赵今安吩咐道。 “今安，我就怕周楚欣不想回来。” 赵博兰忍不住笑道。 “.....” 赵今安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想起了大一开学报到的周楚欣。 赵博兰当场拨通周楚欣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 “兰兰，是今安又同意你给刘川老板转货款了吗？你等等啊，我现在在清远，明天就去佛山，要刘老板好好招待我....” 赵博兰一头黑线，捂住手机听筒。 “赵总要你回来，跟江工奇去陕省忙一阵.....” 江工奇是羡慕周楚欣的，赵博兰和赵今安这种关系羡慕不来，周楚欣又和赵博兰关系那么好，大学室友兼闺蜜。 就连沈子言都欣姐欣姐的喊。 周楚欣有点得天独厚的味道，在赵今安大一开学报到那天就认识了，又百般护着赵今安，在公司和大老板还有财务总监这种关系。 换成谁，做梦都会笑醒。 周楚欣又不知道赵今安重生来的，其他人没有这种机会了。 赵博兰说了会，把手机递给赵今安。 “快回来，收拾收拾去趟陕省。” “今安，我是要当你秘书的，结果天天在外面跑了，晒黑了怎么办？穿黑丝就不好看了。” “.....” 赵今安真想象了下周楚欣穿黑丝，他认真问道：“你胖了几斤？” “谁胖了！？” 电话那头周楚欣捏了捏自己大腿，低头瞅着挤了挤，好像是胖了5,6,7,8斤？ 赵今安不会看建筑图纸，但上一世他是考了注册会计师的人，又有十多年工作经验，赵博兰和周楚欣那点小猫腻，他心里十分清楚。 这么说吧。 赵博兰要和骆瑾芝合伙做假账，赵今安一眼就能看出来。 “刘老板呢？” “今安，刘老板早就去了陕省办工厂。” 周楚欣哈哈大笑：“他说要死就死透点，反正小命捏在我们手里了。” “他倒是聪明。” 赵今安笑了一声：“那你还不快去陕省？到了那边一样的，刘老板赚我们那么多钱，你多吃点。” “今安，你到时候不会嫌弃我当秘书胖了吧？” “胖点很好啊。” 臻然和刘川签了合同，刘川有优先权，看来刘川是打算抱住臻然这根大腿了。 从佛山到陕省路途那么遥远，刘川干脆就去陕省办工厂。 挂掉电话，赵今安指着办公桌上几瓶饮料。 “江工奇，你来尝尝。” “赵总，这就是我们公司的新款茶饮料吗？” “你天天在一线市场跑，给点建议。” 桌上有10多瓶，是赵今安想着东方树枝和茶派两款茶饮，两款茶饮还有几种口味，什么蜜桃，蜜柚，乌龙茶等。 瓶子的包装还没设计出来，就拿矿泉水瓶子装着。 骆瑾芝吹过一个牛皮，说今安，你想要可乐我们都可以研制出来。 “果味茶饮料。” 江工奇一瓶拿一次性杯子灌一大口，咂咂嘴：“赵总，我喝不出什么味道了，你要我说这个我不懂，我就知道跑市场。” “不过只要营销做得好，什么口味都有受众群体。” “如果硬要我说，我喜欢茶味浓点的，可能是我年纪偏大的缘故。” 江工奇是佩服赵今安的，公司的战略和产品设计，包括广告营销推广都是出自于他手。 特别是臻然矿泉水那句广告语，在市场反响效果非常好。 要知道骆瑾芝在资星折腾了几年都没有起色，公司刚来郡沙发展时，那些便利店老板都嫌弃臻然占自己地方。 “赵总，我们公司有没有想过做奶制品。” 江工奇指的是哇哈哈的营养快线。 提起首富，大家第一时间总会想到互联网那几位大佬。 又或是想到地产那几位大佬。 比如2007年的首富，就是房地产碧桂园。 甚至想到矿泉水的钟总。 但现在哇哈哈的宗总比较牛，钟总排太后面去了，钟总荣登4次首富，时间是在2021年-2023年，现在才2008年。 哇哈哈除了矿泉水，最出名的就是营养快线。 其实现在臻然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哇哈哈，怡宝和农户山泉都排在后面。 当然了，臻然现在还没资格当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又或者说矿泉水这行有兼容性，不像互联网，互联网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比如即时通讯只能一家独大。 电商平台只能斗到一家独大。 江工奇天天在一线市场跑，知道竞争对手什么产品卖的好。 他还算聪明，没提碳酸饮料。 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规模太大，他们十年不涨价就卖两块五一瓶。 摆明了谁卷进来谁死！ 赵今安没想模仿营养快线，还有银鹭的花生奶，你不可能什么都插一手。 臻然主打矿泉水，矿泉水才是市场最大份额，没有之一。 其他再有两三款爆品就可以了。 第189 章 心灰意冷。 江工奇离开后，赵博兰拿着财务报表：“今安，你要我把钱留出来投入电视广告，是陕省和苏省电视台吗？” “广告不能停，只在湘南省太局限性了。” 赵博兰点头表示理解，她现在也懂了。 现在最好的传播媒介就是电视，也成了公司最大支出。 经销商拿货就看你营销做的怎么样，说白点就看你电视广告打的多不多。 “今安，就是陕省自己做市场的话，公司购买货车面包车也是一笔很大的支出。” 赵博兰自问自答：“这个算是提前投入，其实公司人才储备还差点，公司发展太快，如果下次建水厂.....” “沈子言很不错，可她和你一样还在上大二。” “骆总现在三地飞，蒋家坳开始生产了，边建设边生产，苏城还在建设，资星有产品研发中心，蒋家坳也正在建设。” “沈子言要了每个城市的销售数据，包括每款产品的销售起伏....” 赵博兰表达的是沈子言把公司的销售“抓”起来了。 有些人就这样，不知不觉就成了营销总监。 赵今安没有任命。 沈子言每周都要销售数据，分析每个城市每个区域每款产品销售数据，如果哪里出现下滑就肯定出现了问题。 不是公司产品问题，就是业务员出现了问题。 骆瑾芝还打电话过问赵今安了。 “今安，沈子言又成我们公司营销总监了？” “她寒假还在苏城管建设！” “她当营销总监我没意见，但你能不能尊重我下，我好歹也是公司老板，别的职位就不说了，营销总监这个职位你是不是应该装模作样和我商量一下？” 公司以前的营销总监是胡晨。 沈子言比胡晨执行力强多了，还铁面无私，哪个区域销量下滑又或者一直没做起来，她都是建议赵今安直接换人。 以前常德负责人卢乔伟就是先例。 如果是骆瑾芝公司以前的老员工，沈子言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她会和骆瑾芝先打个电话。 嘴上讲道理，言外之意就是你的人你自己快点“领走”，不然我就找赵今安了。 他股份比你多，结果一样！ 其实骆瑾芝心里很清楚，公司需要个沈子言这样的人，如果像胡晨以前那样讲人情讲感情，公司是玩不转做不大。 “呵。” 骆瑾芝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架空”了，这才1年时间啊。 “这混蛋，王八蛋！” “我只管建设生产了，赵博兰管财务，沈子言管市场销售，还有个不声不响的陈列监督员唐晓晴，还差个什么？” 徐曼曼睡了几天安稳觉，不需要替陈泽家担心了。 她连美股都好几天没关注了。 说句不好听的，要担心也是林清雪的事了。 406只剩下沈子言晚上捧着笔记本电脑工作会，她还要关注下家里的生意，毕竟家里公司有些外贸生意。 沈子言工作的时候，徐曼曼没有看。 反而沐瑶时不时会瞅眼沈子言的床铺。 “叮铃铃。” 这时手机响了，沐瑶接起电话：“曼曼，陈泽的电话，陈泽在楼下。” “啥！？” 姚莘翻个身就下床，跑向阳台。 沈子言也盖上电脑和沐瑶下床。 徐曼曼知道杨姝美回郡沙了，是杨姝美要陈泽来给自己道歉的，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大概就是表达一种诚意。 先把姿态摆出来。 发生这样的事，抵赖是抵赖不掉，花言巧语也没用，杨姝美是聪明的。 “切，还捧束玫瑰花！” 姚莘扒着阳台不屑道。 “陈泽这样做，有想过林清雪吗？” 沈子言一针见血。 是啊，别人林清雪一个大二女生，第一次给了陈泽，陪你睡了那么多个晚上，你就算是富二代也要考虑下别人女生的感受吧？ 你前脚睡了别人，后脚就捧着玫瑰花来向前女友道歉。 徐曼曼没吱声，没评价。 她知道是杨姝美的主意。 手机响了，是徐则栋。 “爸。” “事情我和你妈知道了，这件事是陈泽不对，你杨阿姨也来我们家了.....” “不，爸，你和妈还没完全清楚，你们要陈泽自己说，等你和妈全部清楚了再和我打电话，看那个时候你们什么态度。” 徐曼曼心灰意冷，是对父亲心灰意冷。 换成任何一个父亲，这个时候也是劝女儿分手！ 当然了，结婚有孩子了可能有些父母会劝忍一忍。 林清雪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一路奔跑过来。 “陈泽！！！” “曼曼，林清雪来了。”姚莘就像传话筒。 实际上她们都好奇徐曼曼会做出什么选择，最后会不会选择原谅陈泽。 楼下。 陈泽把玫瑰花藏到身后，他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场面。 “小雪，我，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分手！？” 林清雪流着泪冷笑道：“陈泽你休想，你玩了我就想甩了我。” “陈泽，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我什么都给你了！！” 说着，林清雪就去抢陈泽手上的玫瑰花。 陈泽没反抗。 林清雪拿起扔进垃圾桶，冷静道：“徐曼曼不会原谅你的，你别做这些无用功了。” 女生宿舍楼下，一大群人看热闹。 陈泽是个要脸的人，待不下去了，换成谁都没脸待下去。 等会计一班的一些同学跑过来，人已经散了。 跑得最快的是李艾兰和王维涛，她们两个最八卦。 陈泽回到家又被杨姝美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她本来就工作忙，没想到儿子还搞出这种事，怎么向徐则栋和梁慧珍交代？ “你是个猪脑子吗！！那些女生喜欢你什么？” “妈！” 陈泽内心很矛盾：“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曼曼是很好，我知道，但....” “但什么！？” “我，我和她在一起没有谈恋爱的感觉，你知道吗？” 杨姝美死死盯着沙发上的儿子，胸脯起伏剧烈：“曼曼长那么漂亮，又那么懂事，从小和你一起长大.....” “妈，我没说曼曼不好！她很好！” 陈泽不知道怎么具体描述：“就是，就是我和她在一起，她从来不向我撒娇，从来不给我夹菜，就是情侣之间那些互动....” 第190 章 杨姝美回来了。 “就这些！？” 杨姝美语气严厉，大概这就是代沟吧。 “哎，你不懂！” “我打个比方，赵今安你见过吧，他和女朋友分手了，就和曼曼一个宿舍的，我们第一次聚餐，她还蹦蹦跳跳给今安夹菜。” “今安？女朋友.....” 杨姝美听进去了点。 当时聚餐陈泽就有点羡慕赵今安，因为徐曼曼从不这样，而现在的林清雪在这方面比徐曼曼好太多太多了。 “还有....” “我和曼曼别说亲热，亲嘴都没有！” “就想着这些！” 杨姝美恨铁不成钢：“你们才大二，急什么？” 陈泽说了那么多，其实他内心是很矛盾的。 就像他自己说的，徐曼曼很好，他知道徐曼曼好。 但林清雪给了他恋爱的感觉，还有新鲜刺激。 上一世王维涛来郡沙出差，在夜宵摊陈泽对王维涛和赵今安吹牛，说自己在外面玩归玩，但谁也别想取代徐曼曼。 大概就是这样吧，和他现在的心理很像。 那个时候才大学毕业两年多，赵今安和王维涛都没结婚，陈泽是会计一班结婚最早的一个男生。 但那个时候陈泽应该也没有带女人回家玩。 他说的是在外面玩归玩。 而徐曼曼也像她自己对陈泽说的，选择了就走下去。 这天晚上王维涛火急火燎打赵今安电话。 “今安，快点，快点，你也不看看时间，10点了！” “不是。” 赵今安一脸无奈：“王维涛，你一个男生怎么也那么八卦？” “不止是我，是我们整个班。” 王维涛左看右看小声道：“她们说林清雪的富太太梦要泡汤了，爆出来了，陈泽家有4家工厂，星沙一家，羊城三家。” “啧啧啧，她们在猜陈泽家到底有多少钱？” 赵今安笑道：“你猜了？” “她们说可能有上亿资产，几千万是肯定有。” 王维涛悄摸摸道：“她们还在猜分手的话，陈泽要给林清雪多少钱，不过李艾兰说林清雪不肯分手.....” “林清雪所图甚大啊。” “为什么不能是林清雪喜欢陈泽？” “今安，你相信你自己说的话吗？” 赵今安不相信杨姝美有上亿资产，4家代工厂哪来的上亿，三四千万可能有，你要杨姝美掏现金，可能5百万都难掏。 反正刘川老板掏不出50万现金。 也就是说王维涛他们小说电影看多了，幻想着杨姝美推出一张5百万的银行卡，对林清雪说请你离开我儿子！ 这时手机“叮”的一声。 蒋芷晴：今安，谢谢你。 应该是江工奇打蒋芷晴电话了。 看着信息赵今安回复了三个字：不用谢。 收起手机，和王维涛走到桌球室，赵今安不想进去了。 7张球台，有4张是会计一班的同学在玩。 林清雪俯身在摆台球，动作很熟练。 赵今安怀疑那三桌男生是故意的，摆台球很简单，玩桌球的都会，他们是看林清雪身材好才要她来摆的。 “一块钱一局，四块钱一个小时....还要摆桌球。” 赵今安看向墙上价格表，涨价了，四块钱一个小时涨到五块了。 “你们来玩都没付钱吗？” “嗯，林清雪说没关系。” 王维涛答道。 也许刘闯峰说的是对的。 林清雪是拿桌球室做人情，想堵大家的嘴，毕竟不是那么光彩的事，也许林清雪是真没想过收同班同学的钱，谁也不知道。 林清雪跑来跑去，摆完桌球又去拿烟拿槟榔和水。 “陈泽没来吗？” 赵今安又问。 “嗯。” 王维涛撇撇嘴：“发生那件事后，陈泽就没来过桌球室了，都是林清雪下课后来开门。” 赵今安就看着林清雪。 “她不知道这个桌球室是陈泽开起好玩，杨姝美随时可以舍弃的吗？” 林清雪发现赵今安跑过来，挤出个笑脸：“赵今安，你来了？” 赵今安朝她微笑点头：“你好。” 林清雪愣了一瞬：“赵今安，没位置了。” “没关系，我们和班长他们一起玩会。” 林清雪点头。 又喊住赵今安，微笑道：“赵今安，就你和唐晓晴没来过了。” “嗯。” 赵今安微笑点头，和王维涛朝王学恩那桌走去。 林清雪的眼眶有点红，应该是哭过了。 王维涛一步三回头：“今安，陈泽那晚捧玫瑰去中南找徐曼曼，这几天林清雪的眼眶就是红的，我来几个晚上她都这样.....” “嗯。” 赵今安点头，他知道杨姝美回郡沙了。 过了会，林清雪又拿来两包黄芙：“赵今安，送给你们的。” “谢谢。” 赵今安接了，他现在懂谷超承为什么说林清雪为人处世可以，王维涛说林清雪有老板娘气度了。 赵今安两包黄芙都拆开放桌沿，小声问王维涛。 “你们每次来，她都送烟？” “没有。” 王维涛摇头：“没有送过烟，有时会送瓶水，你不是第一次来吗，又请我们去吃过自助餐。” “其实桌球室认真做起来是赚钱的。” 王学恩凑过来：“7张球台，卖点烟槟榔什么的，我们算了，一天有几百块钱。” 休息的时候，林清雪就坐在一个玻璃柜后面，低着头拿手机打字，大概是在给陈泽发短信，有人喊又赶紧抹下眼角去忙。 玻璃柜里面摆放的香烟和槟榔不多了。 玩了大半个小时，赵今安拉住王维涛小声道：“有零钱吗？” “多少？” “10块。” “今安，你现在管十块叫零钱？” “整钱？” 赵今安自己又掏出一张五十的，走过去放下钱：“林清雪，我和王维涛先走了，玩了十局。” “赵今安，不收你的钱，烟是我送给你们的。” 躲玻璃柜后面的林清雪赶紧盖住手机，来不及擦眼泪起身拒绝。 赵今安微笑道：“进点货，烟和槟榔快没了。” 林清雪迟疑了许久，咬着唇道：“赵今安，谢谢你。” 赵今安微笑点头，和王维涛离开。 王维涛跟在后面，又一步三回头。 “今安，以前我觉得林清雪....” 出来后，王维涛恶狠狠骂道：“现在我就感觉陈泽不是人！” 第191 章 汇报，懂吗？ 赵今安笑了笑。 王维涛犹豫了会：“今安，我明后两天去桌球室玩，也悄摸把前几天的钱都给林清雪，大概70块钱的样子。” “和我宿舍的几个同学，大概就这么多钱。” “我一个人出了....” 王维涛说完有点沉默，还有点心疼钱。 他也明白了，陈泽就是用这种办法....有点故意晾着林清雪。 桌球室的黄芙卖25一包，加了两块钱。 所以赵今安刚刚给了60。 槟榔和饮料水都有加价。 陈泽不掏钱，没钱进货，没看玻璃柜里面香烟和槟榔都快没了吗。 这还算小事。 最主要的是房租。 林清雪才“接手”没几天，白天又要上课，只有晚上和下午偶尔开门，交不起租金桌球室自然而然就关门了。 赵今安却知道这不是陈泽，是杨姝美的手段。 杨姝美回郡沙来给儿子“擦屁股”了。 林清雪不傻，相反很聪明。 她那句“赵今安，谢谢你”是真的谢谢。 她不收同班同学的钱，会计一班的同学都以为林清雪是想堵自己的嘴，毕竟抢别人男朋友说出来不好听。 只有赵今安来玩找个借口付了钱，不是60块钱的问题，是一种尊重。 夜里。 赵今安接到一个电话，半夜两点。 卢乔伟说蒋芷晴一个人在江边站到了半夜两点。 卢乔伟和彭忠彦是知道赵今安和蒋芷晴关系的，卢乔伟汇报工作时偶尔会提下蒋芷晴，说蒋厂长喜欢一个人在江边发呆。 但今天晚上在江边站到那么晚属实太异常了。 蒋家坳。 水厂门口每天都有大货车，臻然还出钱把这段村路铺上水泥。 并且拓宽了道路。 没办法，不然那些9米的大货车不好通行转弯。 这些大货车都是经销商的货，臻然只有郴城水厂时，又不贴牌交给别人水厂生产，北方这些经销商想拿货也没办法。 臻然也不会送货，一瓶矿泉水利润就几毛钱。 开过大货车的就知道，从南方到北方没个大几千不会跑，油费高速费还有车辆损耗费。 水厂还在建设，特别是住房。 现在基本上是蒋家坳的村民在水厂上班，看着臻然每天生产出来就有大货车来拖走，她们想起了90年代的罐头厂。 彭忠彦和骆瑾芝又飞了东北。 赵今安的战略，奥运之前东北水厂要建起来。 骆瑾芝不知道赵今安哪里来的自信，不过水厂迟早要建，电视广告投入那么大，每天都有经销商打电话咨询。 只要有赚钱的机会，经销商的鼻子是最灵的。 瞧瞧后世那些加盟店，瑞辛，蜜雪，小嘴零食，塔斯丁汉堡等等。 现在就是周黑鸭和绝味鸭脖等等。 一句广告语和一首《热爱105°的你》让臻然迅速出圈。 经销商们嗅到了赚钱的契机。 江工奇来了蒋家坳，第一时间就被蒋家坳的风景吸引了。 “江总！” “卢总？还是卢厂长？” 卢乔伟和江工奇各自打招呼散烟，有点意气风发的味道，他们在公司算是属于高层了。 除了那个特殊的大二女生，沈子言。 江工奇负责整个陕省的销售，从浏阳跳到株洲，再一下跳到负责整个省，在陕省江工奇算是公司最大的了。 “江总，赵总赏识你。” 卢乔伟唏嘘道。 他跟了骆瑾芝那么多年，结果在常德负责销售被沈子言一个兼职大学生一脚踢回给骆瑾芝，想想心里也憋屈。 换成谁都会有点憋屈，是骆瑾芝把卢乔伟劝回郴城的。 但又不得不服，沈子言大一暑假两个月就把常德销售做起来了。 那个时候卢乔伟还等着看沈子言笑话。 “卢总，厂长更适合你。” 江工奇左右瞅了瞅没人：“赵总和沈经理都是厉害角色，不能小看年轻人，她们敢想敢干，赵总就不说了。” “沈经理啥都会，臻然杯，做销售，开面包车送货，苏城水厂建设....” “实话和你说，我来陕省前还给沈经理打了个电话。” “.....你现在负责整个陕省....来之前还给她打电话？” 卢乔伟一脸不可置信：“你现在是公司最大的销售经理了，负责的区域最大。” 江工奇点头，表示就是你想的那样。 “赵总没说，是我主动向沈经理汇报的。” 江工奇又补充一句，还用了“汇报”二字。 卢乔伟抽着烟愣了半晌，失笑一声：“胡晨胡经理没赶上好时机。” “卢厂长，你啥意思？” 江工奇故作生气：“你这么说，我的位置应该让给胡晨？”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卢乔伟笑骂道，江工奇明明知道自己指的是沈子言，胡晨以前是公司的营销总监，江工奇刚来公司那会还归胡晨管。 闲聊了会，江工奇看着仓库门口的大货车问道：“产量有问题吗？” “也就刚开始生产，经销商一下来太多，拿货也多，过段时间就好了，产量也会上来，放心，不耽误你的工作。” 卢乔伟自信满满，心里还很爽快。 作为厂长，看到产品供不应求，一下生产线就有了去处，心里那种爽无法形容。 第192 章 风向变了。 “不耽误我工作就好，我这个省级销售经理也怕销售业绩不好又被沈经理撸回株洲去，那我就真的没脸了。” “职场只有升，没有降的。” 江工奇开个玩笑：“卢厂长，到时候我就拉你垫背。” 卢乔伟：...... “你少阴阳怪气，你是说我要被沈经理踢两回？” 江工奇就大笑起来，又朝罐头厂走去。 “江总，你不吃饭？” “我先去趟罐头厂！” 江工奇来了陕省肯定要先和卢乔伟碰下面沟通工作，他们一个管生产一个管销售，算是公司在陕省最大的两个管理层。 罐头厂原先只有35个人，走了8个去隔壁水厂。 后面蒋芷晴又从村里招了20个年纪偏大点的，是卢乔伟招人划了年纪，等于罐头厂现在有47个员工。 罐头厂从过完元宵就开始天天上班，不像以前做一天休一两天。 工资是肯定涨了。 只是货没有销出去，工资一直没有发。 好在都是蒋家坳的村里人，不然没人愿意来干活。 看到隔壁水厂一辆辆大货车运货走，要说不羡慕是假的，隔壁水厂打工的都是村里人，现在天天晚上加夜班。 村里人闲聊时，在臻然上班的说厂里的订单排到了1个月以后。 天天加班，家里的农活都没时间干！ 讲这句话时，这些人一脸骄傲，干农活看不见钱，加班是有加班工资的。 在罐头厂只正常上班，没有加过班。 这件事得到了村主任18岁的女儿承认，小姑娘就在办公室负责整理文件接电话，负责排单发货，她说加了生产线会好很多。 只有村主任在遗憾，在感慨，赵总怎么就不来蒋家坳了？ 小女儿你没看上，我还有大女儿啊。 现在江工奇来了。 “江总，你好，我是蒋芷晴。” 蒋芷晴只有一个人，蒋婉儿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在县里跟着外公外婆。 看到蒋芷晴，江工奇愣了一瞬，立马放低姿态：“蒋厂长，你叫我小江就可以了。” “是赵总要我来的。” 看清蒋芷晴容貌，江工奇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是傻逼了。 蒋芷晴礼貌微笑：“江总，请。” “好。” 二人走在生产车间，蒋芷晴和江工奇保持一点距离，江工奇也不敢靠太近，他还稍稍落后蒋芷晴一步。 这是老板的女人啊！ 生产车间的人都看着江工奇，虽说贴牌了臻然，但是臻然怎么一直没什么动静？ “难道不管我们了？” 这段时间已经有人开始议论了，不会又像以前一样吧？ 你不能指望她们懂这些，那个年代父母辈有很多人没上过几天学，大字都不认识几个。 江工奇问了蒋芷晴几句，很客气，在生产车间转一圈又自己估摸了下产量。 来陕省前，赵总虽然只轻描淡写交代了一句，但自己不能不懂事。 好在这点产量真是顺带手的事，那么大个陕省轻轻松松就安排了。 “蒋厂长，你们放心生产，生产出来先放仓库。” 江工奇轻松了，他故意当着众人大声说道：“陕省是我们自己做市场，我们这边安排妥当，马上就推向市场。” “我们来拉货的时候，会连同你们的一起带点出去，都是臻然就一起推销了，在便利店一起摆上冷藏柜....” 众人这才松口气，放心了。 只有蒋芷晴知道赵今安帮了自己多少。 办企业最重要的是生产吗？ 不是。 只要没有技术壁垒，生产其实是相对简单的。 先不说买货车省了一笔开支，整个销售部都省下了。 蒋芷晴不要招一个销售人员，厂里的几台旧小货车都可以退休了，她只需要管好生产，最费精力的事臻然承担了。 “他还给了婉儿一成利润。” 不止蒋芷晴，这件事让蒋增年两口子也沉默了许久。 没人告诉蒋婉儿，蒋婉儿还那么小说了也不懂。 ...... 消失几天，陈泽终于来教室上课了。 迎着众人异样的目光，脸上还有淤青，和刘闯峰见面了谁也不搭理谁。 赵今安和谷超承拿课本坐一起，不挨刘闯峰也不挨陈泽坐。 陈泽没去找林清雪，教室那么多人林清雪也没去找陈泽。 下了课，陈泽一个人快步走了，开车离开学校。 “陈泽！！” 林清雪没追上，追着宝马跑了一百米在路边大喊。 如果不是旷课太多会被学校开除，陈泽估计会一直躲着不来上课。 “就这样走了？” 谷超承也没追上，他的手机还没找到人赔。 陈泽当了“逃兵！” 会计一班开始有女生说林清雪勾引陈泽，有人说林清雪抢别人男朋友，大概是陈泽富二代身份，矛头都指向林清雪。 那天方洁和李艾兰她们站在林清雪一边，心里是有点鄙夷林清雪的。 现在，风向变了。 不是说林清雪风向变好了，是陈泽这个时候选择当逃兵。 女生对陈泽口诛笔划，就连男生都有点看不起陈泽。 她们都以为是陈泽的个人选择，不知道杨姝美的存在。 “陈泽不是这样的人啊！” 是的，陈泽在班上为人大方，大一开学就蓝芙不离手，不少抽烟的男生和他关系都不错，陈泽现在所作所为变化太大了。 方洁和李艾兰还是走过去安慰林清雪。 李璐和陈泽是高中同学对陈泽比较了解，她打个电话给陈泽，不是替林清雪说话，是告诉陈泽你这样做太遭人鄙夷了。 第193 章 赵今安叛变了。 陈泽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自然知道，回到家就朝杨姝美发火了。 “妈，这样下去我没脸去学校了！！” “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曼曼呢？” “手机拉黑，见不到人...” “你不会去她宿舍等？” 杨姝美是真没想到儿子那么不开窍，知道女生宿舍还会见不到人？ “妈，是曼曼躲着不见我。” “那你再跟我去趟曼曼家，到了曼曼家好好的承认错误，向你徐叔梁姨做个保证，保证以后不再犯！！！” “妈，可以不去吗？这种事....都去过一次了。” “....我现在没时间管你！” “那个女孩，你就把桌球室给她，再给她点钱。” 杨姝美是真没那么多时间，羊城3家工厂，星沙一家，回来郡沙也要处理工作上的事，徐则栋教女严格。 她只想取得徐则栋和梁慧珍的谅解就好了。 赵今安收到杨姝美一条短信。 杨姝美旧事重提，希望赵今安大四实习去羊城。 赵今安想了想还是“第二次”提醒杨姝美悠着点，没了徐曼曼.....好吧，有徐曼曼在，杨姝美也没听她的。 “今安，你是要开大超市吗？” 唐晓晴挎着帆布袋，她是会计一班唯一不关心陈泽和林清雪那点事的人。 会计一班只有唐晓晴没去过桌球室。 二人在校园走着，唐晓晴胸前挂着臻然工作牌，一有小卖部她就顺道会进去看看，生怕别人公司产品占了自己公司冷藏柜。 大学城的便利店老板都认识唐晓晴。 这段时间唐晓晴陪赵今安逛了两天大超市。 什么沃尔玛，家润福，新一佳，进去了总要买点东西，赵今安就让唐晓晴随便挑点，让唐晓晴带回家。 唐晓晴还要上课，她的工资还停留在两千。 赵今安没给她涨工资，但一个月6百没断，算是水电费还有刘美娥晾衣服的辛苦费，有洗衣机应该是不用手洗的。 “你觉得开大超市赚钱吗？” 赵今安问道。 “你肯定可以赚钱。” 唐晓晴犹豫了会道：“今安，我没她们那么聪明，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你就和我讲，告诉我注意哪些，不然我想不到。” “但是你教我怎么做了，我肯定可以做好！” 唐晓晴又很肯定补充一句。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 赵今安拍了下唐晓晴的帆布袋，唐晓晴默默把各个超市格局都画好了，什么零食区生鲜区家用品区等等。 “你在考中级会计证吗？” “今安，我想修工商管理课程。” “那东西修了没多大用，实践出真知，你已经在工作了。” “还是有用的，我去听了课，感觉学到很多东西。” “那我要扣你工资，你领着工资去上课，不去跑市场。” “不能扣了。” 听到赵今安开玩笑，唐晓晴眼睛都笑弯了，长长的睫毛，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她才不关注什么陈泽和林清雪。 赵今安想的是胖西来不在省会一年巅峰都可以做140多个亿销售额，还有会员制的三姆超市在国内开了52家。 胖西来不好讲，不能乱讲，那为什么三姆超市可以？ 要知道三姆超市覆盖了全国25个城市，一线城市21家，新一线/二线城市25家，三线城市6家，就算三线城市都是南通，惠州，珠海等这些城市。 赵家村赵有财他们已经在种植果树了，王金茹还打电话来了。 当然了，赵今安开超市不是为了他们，就算不开超市这点销路也能找到。 赵今安和唐晓晴正聊着天，王维涛跑过来。 看到唐晓晴，王维涛莫名其妙来了句：“唐晓晴，你又变漂亮了。” 赵今安：...... 唐晓晴：(/? ? ?)/ “今安，我都有点想来你们公司上班了。” 王维涛开着玩笑：“毕业我就不回杭城了，今安，我工作靠你了啊。” “.....” 唐晓晴忍住笑，就算再不八卦，她也知道王维涛的外号叫“一米开外”，而且是因为眼前这个好看的男生来的。 “对了，今安，老谷的手机还没找到人赔。” 王维涛小声道：“谷超承要陈泽和刘闯峰协商下，他们两个都不肯协商，陈泽说是刘闯峰踩的，刘闯峰说是陈泽引起的。” 大概谷超承是有点急了，他晚上在网吧把这件事发在群里，问手机怎么办？ 群里7个人没人吱声。 过了好一会，姚莘在群里发言：谷超承，你要不去问下你们班林清雪？ 流川枫：赞成。 瑶瑶兔：赞成。 沈子言：赞成。 超仔：.....你们正经点好吗？ 流川枫：赵今安出来说话！ 赵今安：我要赞成吗？ 沈子言：少数服从多数！ 只有徐曼曼没在群里说话，也没人@她。 赵今安：你们人多欺负人少。 沈子言在宿舍看着信息忍不住笑出声。 “子言，你笑什么？” 姚莘好奇问道：“这没那么好笑啊。” 沈子言忍着笑说道：“赵今安好喜欢李艾兰。” 姚莘：...... “不可能！” 沐瑶一本正经：“今安不可能喜欢李艾兰！” “.....是好喜欢！” 姚莘翻个白眼，也跟着笑：“他们这些男生怎么都喜欢茶里茶气的女生？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没市场了？” 徐曼曼第一时间就听懂了，嘴角难得勾起一抹笑。 沈子言捂嘴笑道：“所以赵今安叛变了，刘闯峰说他去年期末考试还请林清雪和李艾兰她们去吃了自助餐。” “......” 1分钟后，沐瑶在群里先@赵今安：今安，我想吃自助餐。 沈子言：我也想。 “沈子言你！” 沐瑶一个翻身瞪着沈子言床铺方向，她发现沈子言总是跟自己说话。 莘好有你：搭我一个？ 流川枫：今安，听着有份啊！ 最郁闷的是谷超承，我的手机呢？你们聊哪里去了？ 办公室，赵今安看着群里信息，第一次@徐曼曼，第一次主动“找”徐曼曼，应该是说两世，上一世微信都没加。 赵今安：徐曼曼，你呢？ 曼疼疼：好，我也想去吃。 没人提陈泽。 不说徐曼曼，有刘闯峰也不会提陈泽，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又打起来。 “叮铃铃。” 这时手机响了，徐曼曼看眼来电爬下床走向阳台关好门。 406的三个女生看着阳台，上周末徐曼曼没有回家。 “爸，你和妈全部搞清楚了吗？” “清楚了，你杨阿姨和陈泽刚走，陈泽他刚刚.....” “爸！” 徐曼曼捧着手机打断：“我只想知道你和妈现在的态度。”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你明天回趟家。” “好。” 第194 章 居然没有哭？ 三个女生一脸好奇。 她们不知道杨姝美，不了解徐曼曼的家庭。 赵今安也不了解徐曼曼的家庭。 三个女生猜到是陈泽妈妈打来的电话。 大一开学陈泽和徐曼曼就透露出来了，杨姝美很喜欢徐曼曼，还送了刚上大学徐曼曼一个香奈儿包包。 因此沐瑶和姚莘还挺羡慕徐曼曼的。 其实陈泽长相真可以，除了长期嚼槟榔两侧腮帮子有点大。 这么一看，徐曼曼真算是人生赢家。 当然了，是在上个学期徐曼曼帮陈泽家工厂前，后面她们觉得徐曼曼真挺累的，为了陈泽家差点被学校开除。 同样边上学边工作的沈子言，就好像应对轻松自如。 但是..... 就算是这样，沐瑶和姚莘也只想到一句话：欲戴皇冠必受其重。 这句话有点夸张。 陈泽家的资产，还担不起“皇冠”这个词。 但，意思差不多。 你不能要求别人一个个亿万富豪，上大一才2006年，哪来那么多亿万富豪，事实是亿万富豪太少，美女太多。 对于真正有钱人来说，美女从来不是稀缺资源。 回到宿舍，看不出徐曼曼什么表情，就连姚莘都没有八卦。 不是因为陈泽家那4家工厂，是陈泽和徐曼曼真算是青梅竹马。 如果是上大学后才认识的，就像沈子言说的，那天就直接进桌球室质问陈泽了。 她们以为是杨姝美打来的电话。 谁也不知道徐曼曼最后会不会选择原谅陈泽，毕竟二人相识那么多年，该说的，那天姚莘指着陈泽骂了。 其实徐曼曼有所猜测了，父亲电话里的态度，所以没什么表情。 次日。 徐曼曼按部就班，有条不紊上完几节课，还是选择了回家。 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果”，不能一直回避。 陈泽家和徐曼曼家有20多年交情，杨姝美和梁慧珍以前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两家以前又是对门对户的邻居。 双方牵扯好像有点多，又好像没什么牵扯。 反正不像大学生在学校谈恋爱，说分手就分手了，双方父母都不知道。 大概吵一架就分手了，或者两架？ 没有了宝马，徐曼曼一个人乘坐公交回的家。 在单元楼门前，她抬头看了眼三楼，抬腿迈上楼梯，脚步有点沉重。 门没有关。 “爸，妈，我回来了。” 徐曼曼弯腰换鞋，鞋子整整齐齐摆回鞋架。 几步绕过玄关，挺直腰背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 和酒吧那晚有点区别，没有翘腿，没有双手叠放膝盖。 毕竟现在才20岁，一个是大二女生，一个是商扬女人。 如果赵今安在这的话，就会发现气质上很像了。 梁慧珍从厨房端来一碗莲藕汤，女儿上个周末没有回家。 徐则栋抽着烟，他很少那么近当着女儿的面抽烟。 “曼曼，先喝碗汤。” 徐曼曼进来，一眼就看见茶几上有张纸，字迹很熟悉。 “陈泽的保证书。” 徐则栋开口了，“你杨阿姨昨晚和他一起来的，来第二次了。” “所以呢？” 徐曼曼端坐身姿，表情没什么变化。 “.....” 徐则栋抬头看一眼，这是自己教出来的女儿，没有那么容易情绪化。 心里又有点怪异，这是父女间对话？ “你先看看。” “爸。” 徐曼曼没拿保证书，没看：“陈泽20岁生日都过了，不是小学生，不是初中生，我们高中生就不写保证书了。” “爸，你今年都46岁了。” 徐曼曼又补充一句，语速平缓平稳。 那语气，那坐姿，那神情就好像在教爸爸，你这个年纪了还看保证书？还玩这种东西？还相信这种东西？ 但好像又说的是事实。 “.....” 许则栋转头看了眼女儿，自己到底教出了个什么人？ “你上周末没回家。” “嗯。” “你杨阿姨当晚就打电话来了，陈泽从派出所出来那晚。” “嗯。” 徐曼曼知道父亲是在表述杨姝美的态度问题，这是许则栋一贯的谈话方式。 “陈泽第二天也打电话来认错了。” “嗯。” “你杨阿姨回郡沙当天就带陈泽上门来认错了。” “嗯，还有这次，然后呢？” 徐曼曼直奔主题：“爸，妈，我只想知道你们的态度。” “曼曼....” 客厅，梁慧珍站一旁欲言又止。 徐则栋又点燃一支香烟，没吭声。 徐曼曼没看妈妈，就看着眼前的父亲，她知道这个家谁听谁的。 “陈泽是犯了错。” 过了半晌，徐则栋开口了。 老实说，他自己教出来的女儿，现在有点不好应对，好像被女儿这样看着，有点心理压力。 本来是父女之间在家谈话，好像是一扬谈判。 可这就是自己教出来的女儿。 “爸，您继续说。” 徐曼曼语气平稳，连身姿都没有一丝晃动。 只是称呼从“你”变成了“您。” “你杨阿姨说那个女孩，是她主动靠近陈泽。” 徐则栋转头看一眼女儿，又沉默了会，艰难开口：“你杨阿姨说会把桌球室给那个女孩，还补偿女孩5万块钱....” 讲到这里，许则栋的态度很明显了。 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能听明白。 徐曼曼眼见失望，心慢慢下沉，对父亲最后一丝期待都没了。 “这是陈泽写的保证书。” 徐则栋没看女儿，不好看女儿，他自顾自往下说：“陈泽昨天来当着我和你妈的面打了自己几个耳光，保证下次不再犯。” 徐曼曼绷紧的身子稍微松垮了点，有些冷笑：“爸，这就是你教我的？” 徐则栋神情一凝。 可以说这是徐则栋最引以为傲的。 徐曼曼没看父亲，又抬头看向母亲：“妈，你呢？你也是劝我原谅陈泽？” “曼曼，妈....” 梁慧珍不知道怎么说了，她体会到了女儿的攻击力：“陈泽还小....” “还小？” 徐曼曼笑着反问道。 “陈泽昨天站在客厅打自己耳光....” 梁慧珍说完这句话看眼丈夫就不说了，但态度表达很清楚了。 徐曼曼对父母从失望变成了绝望，她以为妈妈多少会帮自己，会设身处地为女儿着想。 “妈，陈泽在你眼里永远都是还小，男孩子贪玩，那我呢？” “他今年都21岁了，比我还大3个月。” 说完，徐曼曼又看向父亲：“爸，你教我那么多年，现在就是这么教我的？” “啪！” 徐则栋一拍茶几，这是他最在意的。 徐曼曼一脸失望：“陈泽玩弄了女孩子，你也认为打发点钱....是吧？5万？” “那如果陈泽玩弄了我，你认为你女儿值多少钱？50万？5百万？” “住嘴！！！” 徐则栋猛地站起身，梁慧珍赶紧来拉住：“曼曼，陈泽对你，还有你杨阿姨对你....我们看着陈泽长大，不会这样的。” 徐曼曼没搭理妈妈，继续说道：“爸，我有点想不明白。” “你从小教育我，培养我，难道是想卖个好价钱？” “曼曼！！” “混账！！！” 梁慧珍惊呼，那么多年她知道自己丈夫什么脾气，最不容忍别人说他什么。 果然许则栋一激动，抬起手一巴掌扇下去。 “啪！” 徐曼曼歪趴在沙发上，没有了坐姿，头发盖住了整个脑袋，她没有拿手捂脸，没有起身，就一直趴在沙发上。 “老徐！！！” 梁慧珍大喊。 徐则栋没有留手，这一巴掌很重很重，他指着女儿的手还在颤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我卖女儿！？” “我培养你是为了卖个好价钱？” “你杨阿姨是什么时候才开始有钱的？你会不知道？你说我培养你是为了卖钱？” “你说我看重的是钱！？” 梁慧珍又去扶女儿，徐曼曼趴在沙发上没动。 半晌后，才闷闷的问：“那是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 徐则栋的手还在抖：“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两家算是知根知底，你能保证别人就不会犯错？你以为这几天我就没想？” “陈泽是犯了错。” “但陈泽的品性，对你怎么样，你杨阿姨对你怎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 “爸，我是你女儿吗？” 徐曼曼打断，坐起身嘴角有血。 徐则栋有些怔愣，女儿没有哭，居然没有流眼泪。 他不是想女儿哭，是这样一巴掌下去，女儿居然没有哭？ 第195 章 对不起。 “你们对陈泽那么包容，对我却那么严厉，我在家都不敢放松片刻，不敢躺在沙发上吃着东西看电视。” “谁家的女儿这样？” “你说培养我不是为了卖钱？” 徐曼曼抓着沙布垫直视父亲：“我高考的分数高出中南录取分数线18分，我不想待在郡沙，我想去更好的大学。” “我不想学工商管理，是你逼着我改高考志愿，是你们，是你们一个个说离家近，说和陈泽在一个大学城好。” “是你们说学工商管理好，说需要个学管理的。” “好了，这些过去了不说了。” 徐曼曼眼里没有光彩，只有失望：“那我问问，爸，您刚刚打我，那请问陈泽来我们家，你打他了吗？” “发生这样的事，你打他耳光了吗？” 徐则栋：...... “您作为一个父亲，不是应该替女儿撑腰吗？” “妈，我是你生的吗？” “曼曼，你瞎说什么？” 梁慧珍抱着女儿，拿纸擦嘴角的血，徐曼曼无动于衷：“你们做父母的不是应该把他拦在门外吗？是你女儿被劈腿了。” “你们不劝自己女儿分手，还劝我原谅他？” “爸，是你们心中的执念吗？” “你说不是为了钱，是因为我学的工商管理，是因为我高考浪费了18分？” 徐则栋吭吭哧哧道：“陈泽保证是最后一次，你杨阿姨也保证下不为例。” “爸！” 徐曼曼越来越失望：“我在乎的不是陈泽劈腿，你说陈泽的品性，说陈泽和杨阿姨对我有多好，你知道什么是好吗？” “尊重！” “她们从来没尊重过我！” “陈泽带女孩子回家，允许她穿我的拖鞋，你说杨阿姨对我好，你要我去星沙工厂帮忙锻炼，我去了，我辛辛苦苦，杨阿姨从来没听过我的建议。” “陈泽对我没真话，杨阿姨的股票有没有卖我都不知道。” “她们两母子瞒着我，心里根本就没尊重过我。” “劈腿？劈腿算什么？” “是她们打心底就对我没有尊重。” 是的，徐曼曼没太把陈泽劈腿放心上。 如果陈泽只是去趟会所，她估计都会当自己没看见。 这也是上一世的徐曼曼。 徐则栋道：“这件事你杨阿姨早就打电话解释了，说按照你那样来，有没有金融危机不知道，工厂就要停工了。” “不是不尊重你。” “好。” 徐曼曼又换个角度：“爸，我和陈泽还没什么，他现在就带女孩回家，让她穿我的鞋，那结婚以后呢？是不是要穿我的睡衣？” “越说越离谱！！” 徐则栋是不信的，他和梁慧珍看着陈泽长大，和杨姝美又是同事：“陈泽说了，是那个女孩故意的.....” “故意就答应了？” 徐曼曼不想再说了：“爸，妈，你们就一定要我嫁给陈泽？” 上一世陈泽和徐曼曼的轨迹就是大学毕业扯证结婚的。 徐则栋看着女儿：“陈泽保证是最后一次，你杨阿姨也说下不为例，还有下次，我和你妈都不会答应....” 徐曼曼没有擦嘴角的血，又端坐身姿。 “爸，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说了最后一次！” “爸，你还敢说你没私心？” “我没私心，一切是为了你好。” “爸，自从杨阿姨赚钱了后，你就对我越严格了，玩笑就越来越当真了，你给我灌输的思想，你敢说你没私心？” “曼曼....你别故意激怒你爸了。” 梁慧珍知道女儿聪明，知道怎么戳中爸爸内心最不想听的。 徐曼曼就看着父亲微微颤抖的手，继续说道：“你说你从小培养我不是为了卖钱，那就是你拿我当成你的一件作品。” “这件作品必须听你的，按照你的规划走。” “我不是你的女儿，只是你的一件作品，你辛苦20年培养出来的一件作品，你的得意之作，你根本就没拿我当你女儿.....” “啪！” 徐则栋忍无可忍，第二次动手。 徐曼曼没有闪躲，只是因为力度偏过头，又直视父亲。 “老徐，你疯了！？” 梁慧珍挡在女儿身前骂道。 徐曼曼没有擦嘴角的血，脸蛋都没有摸：“爸，满意了吗？你的作品连躲都不会。” “曼曼，你别说了，别说了。” 梁慧珍知道自己的丈夫有多固执，下手有多重，但以前也是女儿什么没学好，拿尺子打打手掌，下手不会那么狠。 徐则栋放下手：“是那晚送你回来的奥迪吗？” “什么奥迪？” 梁慧珍什么都不知道。 徐曼曼失望至极：“爸，你自己教出来的女儿，你觉得我在车里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那你这20年的教育是不是太失败了？” “爸，我只问你，你一定要逼我吗？” 徐则栋一脸严肃：“我说了最后一次！” 徐曼曼推开妈妈起身，转身弯腰整理好沙发布垫。 “曼曼，你要做什么？” 梁慧珍要上前。 徐曼曼又推开妈妈，眼眸中最后一丝光彩也没了。 徐则栋有点慌：“你想做什么？” 他还看了眼阳台方向。 “你们放心，我不会做傻事。” 徐曼曼再再次推开上前的妈妈：“你们生了我，给了我生命，养育了我20年，这20年你们没在金钱上缺少我。” “吃的，穿的，用的，不管我想学的还是不想学的，你们都倾尽所有给我最好的。” “我没资格寻短见，没资格和你们断绝关系。” “曼曼....” 徐曼曼没哭，梁慧珍先哭了，看着女儿的惨样，嘴角是真出血了，好看的脸蛋也肿了。 这还是自己那个漂亮的女儿吗？ 徐曼曼却再一次推开了妈妈：“爸，你可以逼我，但从今往后我就只是你的一件作品了，我努力活着....” “争取活到40岁，来报答你们这20年对我的养育之恩。” “曼曼，你在说什么？什么活到40岁？” 徐曼曼再次拒绝妈妈靠近，看着父亲没有感情道：“现在我没赚钱，两年后毕业22岁，我争取活到44岁。” 徐则栋能听懂，女儿就是他教出来的。 “爸，我从幼儿园就是坐姿最好的，老师经常拿我做榜样。” 说完，徐曼曼转身去了卧室，关上门反锁。 嘴角的血没有擦，好看的脸蛋肿了，眼眸一片空洞，这样的徐曼曼没人见过，徐曼曼温婉大方从不这样示人。 她是谷超承心中的女神，上一世赵今安对她过目不忘，上一世姚莘买房借钱第一个找的徐曼曼，不是更有钱的沈子言。 上一世的徐曼曼活了多少岁？真的40岁？44岁？ 不知道。 外面，客厅梁慧珍在哭闹，找徐则栋哭闹。 实际上徐曼曼对妈妈更失望，她端坐椅子打开电脑，找到那个隐藏文件夹，点开那张照片，伸手触碰那张照片.... 过了会，她点了删除。 外面客厅梁慧珍大声哭闹，徐曼曼仿佛什么都听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滴，滴，滴”右下角的企鹅不停在跳。 莘好有你：曼曼，你人呢？ 流川枫：徐曼曼，说好去吃自助餐的，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流川枫：徐曼曼快点出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沈子言和今安车都准备好了，随时出发就等你了！ 沈子言：刘闯峰，什么叫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莘好有你：O(∩_∩)O哈哈~ 流川枫：呵呵，机会难得嘛，今安请吃自助餐。 瑶瑶兔；又不是你请客（傲娇）。 流川枫：好好好，今安最大方，今安最好看。 看着群里的信息，徐曼曼才摸自己的脸蛋，伸手在键盘打字。 曼疼疼：对不起，我今天有事去不了了，你们去吃。 莘好有你：曼曼，说好一起的，我们还在宿舍等你。 流川枫：不是，徐曼曼我们昨晚才说好的，今天就变卦了？ 沈子言：曼曼你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 曼疼疼：真的有事去不了了，对不起。 超仔：徐曼曼，大家约好的你要去啊。 曼疼疼：对不起，扫大家兴了。 徐曼曼每句话都加了个“对不起。” 赵今安：我现在刚好在外面，你在哪？可以开车去接你。 这次徐曼曼迟疑了会。 曼疼疼：真的有事去不了了。 赵今安：是出什么事了吗？ 奥迪A6，单伟开车，赵今安坐后排，从超市出来刚好在市中心徐曼曼家附近。 曼疼疼：没事（笑脸）。 徐曼曼摸了下嘴角，打针都怕疼的人，才发现疼了。 “滴，滴”电脑右下角企鹅在跳，是那个系统自带头像。 赵今安：我在你家小区门口。 看着这条信息，徐曼曼看了很久很久，我在你家门口。 她拿起课桌旁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的血渍，微红肿的脸蛋，伸手碰了碰。 居然流眼泪了，现在才疼的流眼泪。 曼疼疼：赵今安，对不起。 第196 章 徐则栋不知道女儿的人脉。 这是徐曼曼第二次对赵今安说“对不起。” 第一次是臻然杯，徐曼曼只当了几天志愿者就退出了。 因为陈泽在QQ上对徐曼曼说，不喜欢。 曼疼疼：我失信了。 曼疼疼：答应你的去吃自助餐，我今天去不了了。 徐曼曼一条信息拆分成两条发。 只有她自己知道“我失信了”几个字代表自己内心什么真实想法，这条信息她不是发给赵今安的，更像是对另一个自己说的。 徐曼曼没等赵今安回信了。 她知道赵今安很安静，话不多，昨天@自己已经很意外了。 今天的话好像特别多，还和自己私聊。 没曾想过了会赵今安再次回信了。 赵今安：我现在在你家小区门口。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徐曼曼突然笑了一声，露出凄美的笑容，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顺着白皙好看的脸颊.... 好吧，脸蛋不那么好看了，徐则栋下手是真狠。 白皙？ 脸蛋现在还是红的，一看就是巴掌扇的。 嘴里有腥味，吐出来是血。 曼疼疼：赵今安，我今天真有事去不了了。 这个样子别说吃自助餐，学校都没法回，没法上课，徐曼曼双手放键盘删删减减好一会才回复这么条信息。 “咚，咚。” “曼曼，你开门，妈妈给你拿药来了。” 外面客厅没了哭闹声，梁慧珍敲门。 “曼曼，是妈啊，你开门，妈妈给你擦药。” 里面过了好一会才传出很“正常”的声音。 “我房间有药。” 有句话说，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徐曼曼对妈妈的失望大于父亲。 特别是听到妈妈说陈泽“还小”，徐曼曼觉得好讽刺，不是讽刺陈泽，是讽刺妈妈和自己，讽刺自己居然希望妈妈能说几句公道话。 外面客厅又传来梁慧珍哭闹声。 徐曼曼更觉得讽刺了，觉得外面好吵。 小区门口。 单伟看下时间，已经在这停20分钟了，瞅眼后视镜：“老板，走吗？” “走吧。” 单伟瞅眼车窗外，默默记住这个小区。 这是老板唯一的一次，还有一次是郴城的烧烤摊。 “你知道什么是舔狗吗？” 听到后排的问话，单伟有些发愣，老板从不和自己聊题外话。 单伟想了会：“老板，是上赶着的意思吗？” “对，这么理解也对。” 应该说单伟的解释更为准确，赵今安这一世第一次主动，从昨天到今天表现很主动了，甚至有点强迫徐曼曼的意思了。 我车就在你家门口，快点出来！ 自助餐没去成，谷超承第一个在群里说徐曼曼有事，要不就换个时间？ 姚莘立马表示赞成。 沈子言和沐瑶都没什么意见。 可能沐瑶还有点贪吃，沈子言纯粹是好玩。 只有刘闯峰@赵今安：今安，这个作数吧？我今天中午就留着肚子没吃饭了，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 莘好有你：O(∩_∩)O哈哈~ 沈子言：刘闯峰，你真的...别逗我们笑。 流川枫：真的，我准备晚上吃个够本的。 瑶瑶兔：你可以吃两个人的回来。 莘好有你：其实我中午也只吃了一点点。 流川枫：是吧，老谷中午也没吃。 超仔：现在可以聊聊我的手机问题了吗？ 赵今安没在群里说话了。 第二天。 早上徐曼曼按时起床，坐在餐桌吃早餐。 “曼曼，你药没用吗？” 梁慧珍看了眼放在房门口的药，没动。 “房间里面有药。” 徐曼曼正常说话，没有赌气。 坐餐桌主位的徐则栋看了眼女儿，女儿脸蛋还有点肿，徐曼曼没看父亲，就正常吃早餐。 食不言寝不语是徐则栋教的。 徐曼曼从小没向父亲撒过娇，又怎么会像小女生一样向陈泽撒娇。 或者说徐曼曼比陈泽成熟懂事太多了，徐曼曼怎么可能小女生一样向他撒娇。 “我这样没法回学校上课，请了几天假。” 吃完早餐，徐曼曼起身说道：“你们放心去上班，不用守着我，我说过我不会寻短见。” “曼曼....” 梁慧珍大概还是心疼女儿。 徐曼曼没看妈妈，不需要这样的心疼，她看着主位的徐则栋道：“爸，你的那点爱好，收藏的那些字画，很廉价。” “没有艺术价值，没有收藏价值。” 徐则栋又有发火的冲动了。 “我说的是事实，你自己心里很清楚。” 徐曼曼注视父亲继续说道：“你收藏的那些作品都可以扔了，我才是你最得意的作品。” “.....” 徐则栋自己教出来的女儿能听懂，从今往后徐曼曼就把自己当成父亲的一件作品了，别谈什么父女感情。 大概还包括和梁慧珍的母女感情。 生恩没办法，20年的养育之恩会还。 但仅限于金钱，感情是没了。 上一世徐曼曼和父母怎么相处不知道，是不是婚后每个月给父母打钱？ 这点钱陈泽是大方的，杨姝美也很大方，再说了凭徐曼曼的工作能力也能赚到，就算不在陈泽家公司也能赚到。 沈子言多聪明的人，只凭在宿舍看徐曼曼工作态度就敢借钱给她，不是一点小钱，她相信徐曼曼能还得起。 反而陈泽“背靠”家里4个工厂，沈子言都不敢拆借资金，还说徐曼曼开口还差不多。 徐则栋大概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工作能力，还有女儿的“人脉”和信用度，他更相信事业已经成功了的杨姝美。 当然了，徐则栋不知道女儿的大学室友有个沈子言。 沈永谭的事业做的比杨姝美大多了。 而且沈子言真能代表沈永谭，她自己都说了“一半。” 更不知道赵今安的存在，徐则栋那晚提着垃圾桶在下面待了32分钟，从外面是看不清里面的，不知道里面什么人。 有些人就是这样。 徐曼曼开口要借钱，沈子言和赵今安都会借。 大概借条徐曼曼都不需要打。 如果陈泽开口要借钱，小钱可以，几万都没关系，但商业上拆借资金，沈子言和赵今安都会公事公办，朋友归朋友，没有抵押免谈。 别说陈泽，也许杨姝美都没有这样的人脉。 这个“人脉”是指开口就能帮公司拆借到资金。 第197 章 还差95万。 其实警惕性高的人是有嗅觉的，雷曼银行是10月份宣布破产的，不知道次贷危机的，你想象下如果国内有银行宣布破产会是什么景象？ 没有人兜底。 赵今安美滋滋，他的几个美股账号资金来到862万美金。 悄悄的，他不想自己资金被那个国家冻结了。 沈子言接到电话，沈永谭唏嘘道可能真要开始了。 公司有个老客户下了订单，又发邮件来取消了。 美股不像A股，美股是全球经济的晴雨表。 沈子言反而笑了起来：“爸，那我们家要发财了。” 电话那头沈永谭沉默了会，更加唏嘘：“爸真的老了....他说年底就年底，相信他。” “你爸和你妈经营公司稳当了那么些年，看这次能不能发笔横财。” “对了，今安想收购什么工厂吗？你问下他，我和你妈顺道就先帮他瞄好了，他要不懂，我去帮他谈都行....” “爸，今安瞧不上代工厂的，他不赚代工那点辛苦钱。” 沈永谭：...... “挂了，以后别打我电话，缺钱了找你妈。” “不对，你现在有工资，也别找你妈，你自己养活自己，反正我和你妈是赚辛苦钱的。” “爸，你等等！” “你给我好好说话，别寒碜你爸！” “好好好，今安想开大超市。” 谈起正事，沈永谭正经起来了：“是沃尔玛那种吗？” “不清楚，他正在做规划，还在计划中。” “做好了是赚钱，就是利润率不高，不像卖水那么暴利，卖水真像他的那句广告词，我们不生产水，只是个搬运工。” “对了，我们家公司有几款产品可以进超市。”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沈子言捧着手机点头：“今安还在规划，应该和沃尔玛这些超市有点不一样。” “等等，子言，你是说超市生意会很好？” 沈永谭了解女儿，普通商超女儿不会讲那么多，自家公司的产品多几个超市售卖对公司营业额没多大影响。 “爸，你知道许铲的胖西来吗？” 沈子言实话实说：“我对它不太了解，今安也没确定，但是派人去实地观摩了。” 现在的胖西来知道的人不多，还没有出圈。 沈子言和沈永谭打了1个小时电话，父女平等交流，偶尔开个玩笑，沈永谭很乐意也喜欢和女儿沟通工作。 什么都不确定的情况下，两父女就敲定自己家公司产品进赵今安的超市，如果有入扬费和陈列费随便开。 超市结账的账期无所谓。 沈永谭和徐则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杨姝美在郡沙待不下去了，急急忙忙回了羊城。 回羊城前，杨姝美给徐曼曼打了个电话，道了歉说了很多好话，最后希望徐曼曼有时间就去星沙的工厂帮帮忙。 杨姝美是没听徐曼曼的建议，但上个学期有徐曼曼在工厂，杨姝美省了太多心。 徐曼曼手机开着外放，全程没说话 没答应，没拒绝，也没去工厂。 陈泽先回校了，正式面对了林清雪，拿出五万块钱对林清雪说，桌球室也给你。 林清雪没接钱，冷笑道：“陈泽，我就值5万块钱？” 陈泽很难堪，他自己都不好拿出手，不敢和林清雪对视。 “小雪，对不起，我....” 林清雪丢下一句话：“陈泽，你想甩掉我和徐曼曼和好？我可以退出成全你，我也不贪，拿一百万出来！” “否则你休想和徐曼曼和好！” 说着林清雪又拿掉陈泽手里的5万，冷笑道：“还差95万！” “小雪，是我妈，不是我！” 要说陈泽对林清雪没点感情那不可能，睡那么多个晚上睡都睡出感情了。 林清雪毕竟也才20岁，正正经经211大学生，自己的“第一次”给了陈泽。 在这个网络资讯不发达的年代，林清雪就算是绿茶捞女，也是渐渐蜕变的。 “陈泽，我真看不起你！” 林清雪一脸鄙夷：“听你妈的，那行，就叫你妈再拿95万出来，你告诉她，有我在，你休想和徐曼曼和好。” “小雪.....” 陈泽欲言又止，看着林清雪还有点心疼。 林清雪饱含泪水：“陈泽，我没太过分，我们班同学都说我能拿到5百万，我只要1百万，是你做的太过分了。” “你连掩饰都不掩饰，直接就捧着玫瑰花去了徐曼曼宿舍楼下。” “这些天又天天躲着我，你有想过我在班上怎么做人吗？” 林清雪是没变成捞女，但天生带绿茶属性，知道怎么拿捏陈泽这种男生。 反正一半一半吧。 林清雪肯定更想和陈泽好好过日子，当富太太，4家工厂和一百万谁都知道怎么选。 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 有人说林清雪值的，有人说林清雪不值的。 说不值的，无非是5万相对于陈泽家来说太少了。 值的就不要说了，有几个大学生谈恋爱有分手费的，就算是女生的第一次，还不是分手就分手了，第一次还是在30一晚的小旅馆。 林清雪起码还是在别墅。 刘闯峰在宿舍有点郁闷，抽了一支烟又一支烟。 赵今安拍了拍他肩膀：“舍长，是我错了。” “今安，你在说什么？” “你当初问我怎么追林清雪，我说送一台陈泽那样的宝马，是我低估了林清雪，林清雪要一百万。” 赵今安内心有点自嘲。 刘闯峰：...... “今安，那李艾兰呢？” 赵今安看了他眼，不想说话。 听到这个消息，赵今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在别人小区门口停留了20分钟.... 406的三个女生也明白了。 “哎——” 姚莘叹了口气：“曼曼这样就原谅陈泽了？” 沈子言是最先知道的，刘闯峰最先给她发的信息。 沐瑶啃着苹果：“我有点看不懂曼曼了。” “我也有点看不懂。” 姚莘附和，在心里否定自己：“陈泽家是有钱，有4家工厂，但曼曼不是那种人，我们相处有一年半.....” 这天晚上从办公室回来，赵今安一个人去了桌球室。 陈泽不在。 “赵今安，你来了？” 林清雪跑过来很热情，眼眶不是红的了。 赵今安微笑点头：“你好。” 第198 章 我从不给人当说客。 林清雪笑了笑，她和赵今安接触不多，以前晚上发照片，赵今安没搭理过自己一次，现在才知道赵今安喜欢说你好。 “我一个人，你会玩吗？” “会。” 林清雪熟练拿起球杆，擦点粉。 “你开球。” 赵今安又说。 “好。” 林清雪玩桌球姿势很好看，趴下来动作很标准。 也对，天天看桌球室肯定会玩了。 赵今安没问林清雪和陈泽的事，也没那么坏，暗示林清雪要一百万太少了，就是从办公室回来时间还早就来了。 继赵今安和王维涛付了钱后，会计一班来桌球室玩的人少了很多。 有人来玩也不好厚着脸皮不付钱了。 林清雪以前想把赵今安养鱼塘，自从那天付钱后，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男生，林清雪变得很一本正经。 “生意还好吗？” 赵今安挑起话题。 “嗯，还行，做这个除了房租没什么开销。” 林清雪先强调：“赵今安，这次你不能付钱了，几块钱....你请我吃了那么贵的自助餐，我第一次吃那么贵的自助餐。” 赵今安笑了笑。 林清雪也笑，又拿来一瓶水。 “我进的你们臻然的货。” 赵今安一颗球没打进，林清雪擦着粉腻子：“赵今安，你很少玩？” “嗯。” 林清雪趴下来，连进两颗球，赵今安想了想还是问道：“她们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 “一百万。” 林清雪脸色变了，没有了笑容，看着赵今安：“赵今安，你和陈泽是室友，你们两个宿舍又是联谊宿舍。” “你是来当说客的？是觉得我太贪了？” 林清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生气，因为这个人是赵今安？ 赵今安有点意外又随口问道：“有谁来当说客？” “很多！” 林清雪不打球了，盯着赵今安：“你应该能猜到，班长王学恩，方洁，李璐很多很多，还有，刘辉把我的团支书撤了。” “你不是我们班团支书了？” 这点赵今安真没想到，他从不关注这些。 见林清雪生气瞪着自己，赵今安笑道：“我从不给别人当说客。” 林清雪看了赵今安一会，信了，脸上又露出笑容。 赵今安最后还是问了：“拿到一百万，你就....” “嗯。” 林清雪很肯定：“一分也不能少，谁劝都没用，我也不会耍赖要更多。” 羊城。 杨姝美接到陈泽电话，好想骂人。 分手一百万？怎么不去抢？ 2008年的1百万分手费，真拿杨姝美当亿万富豪了，亿万富豪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徐曼曼对徐则栋淡淡道。 “爸，杨阿姨失算了，你们想5万就打发别人？” “那个女孩要一百万！” 徐曼曼了解杨姝美，还了解点公司财务状况。 最重要的是人性。 杨姝美敢给林清雪一百万吗，谁知道林清雪拿到一百万会不会要更多？ 看着发愣的父亲，徐曼曼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爸，你要不要替陈泽凑点钱？” 正在吃饭的徐则栋抬起头。 “曼曼.....” 梁慧珍摇头示意不要讲这些话。 “妈，你不是总说陈泽还小吗？” 徐曼曼看妈妈的眼神也像个没感情的机器人。 “啪！” 徐则栋一拍餐桌。 以前徐曼曼心都会颤抖，全身绷紧。 这次徐曼曼瞳孔都没缩，继续说道：“爸，你那天不是说女孩主动靠近陈泽的吗？一个一百万，有了这个先例，你们说有多少女孩会主动靠近陈泽？” 这又是人性。 徐曼曼就差说“杨姝美能拿出多少个一百万？” 徐则栋自然听得懂。 他抬头看着吃完饭的女儿：“这些都是我教你的？” “爸。” 徐曼曼想了两个晚上才突然想到的一个问题，问道：“我只想知道杨阿姨和陈泽来我们家，谈起那个女孩怎么办的时候。” “你和妈有没有参与？” 说完，徐曼曼又看向妈妈：“是杨阿姨一个人说的，还是你们参与商量？” “我想听实话。” 徐曼曼是知道陈泽的，陈泽肯定不会说打发点钱吧。 这点人品，徐曼曼相信陈泽。 看到妈妈和爸爸的神情，徐曼曼什么都懂了。 “爸，5万这个数字还是你提出来的吧？” 徐则栋没吭声。 “爸，我对你死心了，彻底死心了。” “妈，你别碰我，我要回学校了。” 徐曼曼拿起包走下三楼，走出小区才落下几滴苦涩的眼泪。 她擦掉几滴眼泪，走向公交车站台。 没有回头看一眼。 这真是她想了两个晚上才想到的一个细节。 做父亲的没有骂陈泽，反而和别人在家商量怎么打发那个女孩。 这三天群里时不时有人聊天，还有人问徐曼曼。 晚上在宿舍，谷超承酸溜溜说了句“陈泽真命好。” 刘闯峰问的直接，直接在群里@徐曼曼：徐曼曼，你这样就原谅陈泽了？ 刘闯峰的心理很好理解，也不屑于藏着掖着。 徐曼曼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在群里发了个笑脸。 赵今安没在群里说话，没主动了。 “今安，你别心疼。” 赵博兰拿着一沓票据：“这些都是要你签字转账打款的，还有这些需要报销签字，陕省江工奇那边都有周楚欣的签字。” “周楚欣说钱没过江工奇的手，租办公室采购什么东西都是她付款的。” “江工奇很聪明？” 赵今安拿起票据一张张签字。 赵博兰点头：“江工奇知道周楚欣是我们的人。” “水至清则无鱼。” 赵今安眼里不是揉不下沙子的人：“跑那么远出差，小问题可以睁一眼闭一眼，我们宿舍刘闯峰都知道，出差的有几个不刮点油水？” “一点油水都没有，就没人愿意出差了。” 赵博兰忍着笑：“周楚欣说保证自己没有。” “我不信。” 赵今安笑了一声：“那么好的机会，她会不杀价抠点钱出来？刘川就没少送小东西给她，要不然出差那么开心？” 赵博兰笑了起来：“今安，这边是骆总和彭厂长在东北要打的款项。” 正忙着的时候，群里刘闯峰不停@赵今安。 流川枫：今安，徐曼曼回来了，晚上自助餐走起？ 曼疼疼：对不起，上次扫大家兴了。 幸好有你：没关系，一起才好玩。 超仔：对，一起才好玩。 流川枫：我中午这餐吃一半听到徐曼曼回来就没吃了，就等着晚上这餐。 徐曼曼在公交车上看着群里的信息，她来学校没问父母要钱，不敢在群里开口说，这餐我请客，表达歉意。 她听说了，赵今安上次请的是168一个人的，7个人就是1176块钱。 不是食堂，不是湘菜馆。 徐曼曼靠着车窗，摸了摸自己口袋。 上个学期，杨姝美没给她发过一分钱工资。 流川枫：今安，快点出来！ 赵今安：看下大家是不是都有时间。 第199 章 是我的。 沐瑶第一个跳出来，前面都没说话。 沈子言：凑你时间。 沈子言是唯一一个知道赵今安是老板的人，公司最近很忙，赵今安又计划开超市，至于刘闯峰担心作不作数的问题。 168一个人的自助餐，赵今安天天请都没点问题。 沈子言自己也没点问题。 沈子言不知道的是，赵今安在美股还有一大笔资金。 身上还有1300万的闲置资金，去香江后A股最后抛的。 赵今安：好。 赵今安只回了个“好”，没再单独@徐曼曼。 单伟说的没错，赵今安那天算不得舔狗行为，只能说有点“上赶着”的味道。 公交车上。 看着群里信息，徐曼曼很沉默，赵今安两次发信息“我在你家小区门口”，看到这样的信息徐曼曼才流眼泪。 被父亲扇两个耳光没哭，看到这样的信息徐曼曼哭了。 没哭出声，就默默流眼泪。 没趴课桌，就端坐身姿流眼泪。 从小到大养成习惯了，要说徐则栋“驯化”很成功也可以，那天下午在赵今安办公室即便心灵放松，徐曼曼也一个姿势保持那么久。 就跪在沙发上玩绿萝，挺直腰背一跪就是一个小时，太厉害了。 她的身体机能成这样了，换成一般人10分钟腿就麻了，不过徐曼曼现在要想办法先养活自己，生活费，学费..... 老实说，徐曼曼花钱不省，徐则栋在金钱上从没苛待过女儿。 如果赵今安知道了徐则栋，就明白上一世徐曼曼为什么在酒吧卡座一坐就是3个多小时，姿势都不带变的。 赵今安在办公室一边接着水厂的来电一边写写画画做着超市的规划。 唐晓晴和公司的三个女人去了许铲的胖西来。 刘美娥有点担心女儿出远门，现在交通不方便，没有高铁，要乘坐火车转大巴。 唐晓晴说公司有三个人，刘美娥才放心。 刘美娥担心人贩子，唐晓晴个子矮，身子板小，除了那对34D，唐晓晴笑着对妈妈说，我的工作就是逛超市。 逛完小超市，逛大超市，逛完郡沙的，出差逛。 刘美娥想想还真是。 家里很多新东西，瓜碗瓢盆，厨房的油盐酱醋都是唐晓晴陪赵今安逛超市买的，赵今安让唐晓晴提回家的。 很多都没开封，就堆放在卧室。 这样一来给刘美娥省了不少钱。 赵今安不知道现在的于总像不像他后世说的那样，欢迎同行来考察学习！ 他特意交代唐晓晴她们，你们光明正大的学习，该抄价格就拿出笔和纸抄。 唐晓晴不敢，哪有当着别人面抄的啊，我们还能回来郡沙吗？ 她们不知道胖西来的文化。 最主要的是供应商。 赵今安上一世看过短视频，胖西来的供应商都是公开公示的。 超市的品类太繁杂，有了这个名单，就不要一一去找供应商了。 唯一不确定的，赵今安自己都没下决定走胖西来模式还是走三姆模式。 超市是其次。 胖西来自营的洗发水、食用油、酱油、果汁、啤酒、白酒等在线上和线下都卖到断货，赵今安想起了宝洁这个巨无霸。 再不济，超市和自己的臻然还是相辅相成的。 忙起来时间过得很快，赵今安在群里@没说话，刘闯峰就打电话来。 赵今安说了个地址。 徐曼曼回到宿舍什么都没说，没说原谅了陈泽，就说陈泽和林清雪还没分手。 脸上看不出来被扇了耳光。 大概杨姝美和陈泽也不知道，她们只知道徐曼曼家教很严。 “走吧。” 沈子言拿起车钥匙：“去和赵今安他们汇合，一起出发。” “我不坐你的车。” 沐瑶拿起包出门。 姚莘笑了笑，追上去。 “瑶瑶，你先坐吧，等下再坐今安的车。” 沈子言也笑，跟在后面走快点。 沐瑶一边下楼一边打电话，要赵今安开车来接。 沈子言拉开车门，示意沐瑶上车。 “瑶瑶，说了先坐我的车。” 沐瑶气鼓鼓收起手机坐进后排。 姚莘笑出了声，你是赵今安前女友，又不是现女友，你打电话别人就来接你？这是女朋友才享有的权利。 再说了，自己宿舍本来就有车。 沐瑶很失落，赵今安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真的变心了。” 沈子言很清楚，沐瑶没有一口拒绝孔哲宇，说白了就是内心犹豫了，还有个这样的妈和小姨，复合可能性微乎其微。 大概就占了个白月光的名头。 高中同班同学三年，这个谁也取代不了。 姚莘坐进后排。 徐曼曼就坐副驾驶，又是坐副驾驶。 另一边。 刘闯峰和谷超承已经在等着了，还有王维涛。 看到沈子言的奔驰，谷超承盯着从副驾驶下来的徐曼曼欲言又止。 老谷是真觉得徐曼曼漂亮，女神般的存在，发生这样的事还有点心疼徐曼曼，他是最想不明白陈泽的。 居然放着那么好的徐曼曼不要，和林清雪搅合到一起。 换成自己有徐曼曼这样的女朋友，谷超承发誓别的女生看都不看一眼。 “今安还没到吗？” 沐瑶问道。 “马上到。” 王维涛和赵今安的关系，他做了自我介绍。 “你好，王维涛，我们知道你。” 沈子言大方说道。 姚莘突然就笑了起来：“王维涛，他们说你是一米开外，刘闯峰说的。” 王维涛：..... “老刘，你乱讲是吧？” “我乱讲了吗？” 刘闯峰哈哈大笑：“一米开外还是今安先喊出来的，你去找你的今安麻烦吧。” 王维涛：...... “我，我明天就找女朋友！” 沈子言忍着笑，有个李艾兰就算了，还有男生！？ “哎，难怪妈妈说男孩女孩长相都随他....” 徐曼曼也忍不住笑了下。 她们早就听说过王维涛了，本来是不相信的，现在看有点信了。 徐曼曼穿着牛仔裤，她的牛仔裤都是紧绷版型，没有宽松版和喇叭裤，现在很多男生女生喜欢穿大喇叭裤。 头发没有挽到耳后，遮了点脸蛋。 三天，照镜子是看不出来了，是一种下意识行为吧。 谷超承看着徐曼曼，他第一次那么光明正大认真看徐曼曼，大概是觉得陈泽和徐曼曼分手了吧。 老谷没什么坏心思。 徐曼曼察觉到谷超承目光，朝她微笑点头。 然后稍稍侧过身子。 谷超承犹豫了会，鼓起勇气问道：“徐曼曼，你还好吧？”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徐曼曼。 徐曼曼笑着说：“我没事，谢谢大家关心。” “哼！” 刘闯峰不是哼徐曼曼，是哼陈泽，他和徐曼曼都是受害者。 正在这时有辆奥迪A6开过来，赵今安忙完点工作才来的。 “奥迪....真是奥迪？” 沐瑶第一次见赵今安开车，她是认识车的，爸爸沐仁强才开大众，小姨的宝马也没有这台奥迪A6贵。 也就是说陈泽的宝马也没有这台奥迪A6贵。 “今安，这台车是你的吗？” 赵今安微笑道：“是我的啊。” “呵呵。” 刘闯峰呵呵笑：“快点，快点，自助餐去晚了很多东西就没了。” 没人往心里去。 沐瑶问，赵今安说是就是吧，反正他随时能开来。 只有徐曼曼认真看了眼赵今安。 第200 章 今安，你的工资高吗？ 赵今安对406几个女生点头，没有额外多看谁一眼。 沐瑶先一步坐进奥迪A6副驾驶。 沈子言看了眼，笑着摇摇头走向奔驰。 姚莘叹息一声，瑶瑶早干嘛去了？ “换车，换车，你们坐今安的车！受不了！” 刘闯峰要求换着坐，只有王维涛还在里面。 徐曼曼和姚莘对视一眼，走向奥迪。 “.....” 谷超承是想和徐曼曼坐的，一台车刚好坐4个人，谁知道刘闯峰嘴巴多。 徐曼曼和姚莘坐进来就有点后悔了。 “今安，你清明开车回家吗？那五一呢？端午呢.....” 沐瑶侧身眼巴巴望着赵今安，难怪刘闯峰和谷超承受不了。 沐瑶是真想和赵今安一起回郴城啊，赵今安开车，自己坐副驾驶，一路欣赏沿途风景，想想都觉得美好。 赵今安的心触动了一下。 他上一世也幻想过，他是真想过和沐瑶结婚的。 大学毕业后在郡沙买房结婚，年节和沐瑶一起开车回家。 谁知道大三沐瑶就提分手了，重生前接到赵志勇电话，说沐瑶两年前也离婚了，带着两岁的女儿回国。 这些赵今安上一世都做到了，在郡沙买房买车，只不过那个人是陈清稚不是沐瑶。 “喝水吗，还是喝饮料？” 赵今安拿起一瓶隅光奶茶给沐瑶：“你们后排也有。” “今安，你现在工资高吗？” 沐瑶侧身问道。 赵今安想起张慧这个女人，改口微笑道：“高啊，现在赚很多钱。” “那你的高还是沈子言的高？” 沐瑶又问。 听到这个问题，姚莘来了精神，她在臻然当过几天志愿者。 “嗯....我的高。” 赵今安认真开车，他是真不敢想张慧....他内心有点怕（排斥）张慧这个女人，大概是上一世张慧对赵今安太厉害了。 太强势了。 后排徐曼曼只听，没搭话。 过湘江一桥，沈子言开车先到，在地下停车扬，一行8人乘电梯上楼。 赵今安先去付钱，沈子言跟上去。 她和赵今安在一起时，谁付钱都无所谓。 实际上很多时候是沈子言付钱，刘闯峰跑向油炸区，端来一大盘鸡腿，嘴里啃着一个。 谷超承也有点眼花缭乱，168一个人的自助餐太丰盛了。 大家都拿着盘子，赵今安在炭烤生蚝前，拿了几个，一转身看见徐曼曼。 “你好。” “你好。” 徐曼曼微笑点头，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没一会儿人齐了，落座后看着刘闯峰面前一大盘鸡腿，姚莘艰难张嘴：“刘闯峰，那么多你吃得完吗？” “我故意留着肚子。” 刘闯峰吭吭哧哧：“再说我失恋了，我这叫化悲痛为食欲。” “今安，你这生蚝看起来很好吃啊。” 赵今安打了下刘闯峰的手：“自己去排队。” “不是，今安，我失恋了，你不安慰我？” “没看出来你失恋。” “就是！” 谷超承附和：“宿舍你笑的最开心。” “我那是强颜欢笑。” 刘闯峰不要脸：“你们不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众人：...... 王维涛做了个呕吐：“老刘，我们还没吃，你别那么恶心。” “不相信？” 刘闯峰又一脸神伤：“我追林清雪那么长时间，她....回家火车票是我买的，我晚上排队，她和陈泽在滚床单....” “你们代入我下，你们想得通？”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看向徐曼曼。 徐曼曼没什么反应。 姚莘还在想刘闯峰那么会说话就多说几句，提醒下徐曼曼陈泽做了什么事。 “你现在气的不是这个。” 赵今安开口了：“你那天是真生气觉得好委屈，但是气撒完了，你现在气的是在林清雪身上花了钱却什么都没得到。” “.....” 刘闯峰被戳中了心思张张嘴：“今安，那个，你还是少说话。” “.....不会吧，真是这样！？”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刘闯峰。 “舍长，你这样很好。” 赵今安一脸诚恳：“过去了就翻篇了。” 刘闯峰咧嘴傻笑：“今安，你这安慰人的方式有点独特，其实前面的不要说，就说这句话就可以了，我爱听。” 沈子言接过话：“刘闯峰，其实你赚钱很厉害，花出去了就看开点。” “是的。” 姚莘点头，很诚恳：“你在臻然的时候，一个人负责火车站，寒假代购火车票，听说还在宿舍开小卖部，刘闯峰，我挺佩服你的。” “那么多？” 沐瑶不喜欢刘闯峰这样的人，听姚莘说起很惊讶。 是的，你说刘闯峰什么都可以，但他真能折腾。 没人安慰徐曼曼。 没办法安慰，不知道怎么安慰。 你自己都准备原谅陈泽了，还安慰什么？ 徐曼曼知道在大家心里，自己迟早会原谅陈泽，迟早又会和以前一样成为陈泽女朋友，从大家的态度，赵今安这几天的态度就看得出来。 很正常，你是陈泽女朋友，那就要避嫌。 大家吃得很开心，刘闯峰是真能吃。 谷超承和王维涛跑个没停，什么都想拿点。 沐瑶挨着赵今安坐，赵今安低头小声道：“好吃吗？” “嗯，我再去拿点。” 沐瑶起身走了，嘴里还有东西。 生蚝要排队，沈子言拿了几个生蚝放赵今安面前就又走了。 沐瑶挺能吃的，还有点贪嘴，没想到徐曼曼也挺能吃，这让赵今安有点意外，没有女生嚷嚷着吃多了会长胖。 “赵今安，你喜欢吃生蚝吗？给你。” 徐曼曼不知道跑几趟了，端着两个碟子。 “谢谢。” 赵今安多看了眼徐曼曼嘴角，又看了眼。 徐曼曼微笑，正要坐下手机响了。 她拿起手机走远点站在窗户旁。 “嘘，谁的？” 姚莘正好过来，一般的电话不要躲着接。 赵今安摇头。 谷超承没好气说了句：“肯定是陈泽的。” 徐曼曼这个电话有点久，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所有人都吃差不多了，她才回来，姚莘说：“曼曼，你吃点。” “没事，我吃饱了。” 回宿舍的路上，王维涛对刘闯峰说徐曼曼这状态才像真正失恋。 这次刘闯峰没反驳。 另一边。 在女生宿舍楼下，406的四个女生看见了陈泽。 “曼曼，我们先上去了。” “嗯。” 姚莘嘴上这么说，三个女生却回头走的很缓慢。 “曼曼....对不起。” 陈泽又是道歉，这次没捧玫瑰花。 看着这个和自己从小长大的男生，徐曼曼心平气和：“陈泽，是你妈叫你来的吧。” 陈泽低着头。 “她们和你说什么了？” 徐曼曼用了个“她们”，陈泽抬起头。 “我爸和我妈....” 徐曼曼死心了，心还是微微刺痛了下：“发生了这样的事，就算想我原谅你，会不会太急了？陈泽，你说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曼曼。” 陈泽一时间语塞。 “陈泽，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徐曼曼又重复一遍。 陈泽迟迟不语，他能听懂徐曼曼说的话。 “林清雪来了。” 说完，徐曼曼就上楼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泽没有出现，沈子言在宿舍做表格，还有一个厚厚的本子，时不时还去阳台接打电话。 臻然的经销商太多了，经销商是有地域保护的。 就和很多品牌加盟店一样，一个城市只有一个。 沈子言要看他代理过哪些品牌，还有保证拿多少货，这个双方要签合同，拿货不足臻然有权更换经销商。 有点类似于有些品牌，你想加盟，他们要先验资。 姚莘和沐瑶过来瞅了眼，表格密密麻麻，标红色的，标黄色的，各个地级市，地址，负责人，电话号码。 徐曼曼又接到了杨姝美电话，杨姝美问徐曼曼怎么一直没去星沙的工厂。 不止杨姝美，徐则栋也打电话来了。 徐曼曼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其他的先不说，就没人提工资。 还有林清雪这个问题都没处理完。 这天晚上在阳台挂掉电话，徐曼曼犹豫许久，终于问出口了。 曼疼疼：赵今安，你们公司还招人吗？ 办公室，赵今安点开QQ，看到信息一脸疑惑，陈泽家不是有工厂吗？ 赵今安：？？？ 曼疼疼：我没钱了。 赵今安：没钱？ 曼疼疼：你在公司吗？ 赵今安：在。 徐曼曼拿起包出了宿舍，她身上只有4百块钱。 她需要赚钱，像沈子言一样赚钱。 而不是去杨姝美那里。 在杨姝美那里，杨姝美，父母，所有人都以为是杨姝美看面子给的，不是自己劳动得来的。 第201 章 我不喜欢你这样..... 臻然就在这里办公，院里静悄悄。 楼下单伟家灯是亮的，二楼两个办公室灯是亮的。 那个没亮的办公室是骆瑾芝的，门上卡着总经理的铭牌。 “小姑娘你找谁？” 晚上光线不太好，单伟一下没认出徐曼曼。 单伟身兼三职又成了公司的保安。 用赵今安的话来说，公司没钱。 这句话现在成了赵博兰的口头禅，谁要打款，谁要报账就是公司没钱。 以至于沈子言和唐晓晴她们都笑，每次来报销什么自己就会先说：我们知道，公司没钱。 “我找赵今安。” 徐曼曼认出了单伟，那天那个帮忙修车的。 单伟认真瞅了眼：“在楼上。” 徐曼曼迈上楼梯，穿过财务室，没有迟疑抬手敲响办公室的门。 “门没关。” 赵今安捂住手机，示意徐曼曼先坐。 办公桌上有一碗饭，不是一次饭盒，是瓷碗。 徐曼曼看下时间，20:16。 她没有坐，先去看窗台的几盆绿萝。 “你们长得真好。” 徐曼曼低头一片叶子拨下，心里好羡慕这几盆绿萝。 绿萝是创业公司最喜欢养的绿植，因为便宜。 全国那么多地级市，经销商的挑选很繁琐，对于臻然来说，经销商的销售团队很重要，这个还不像槟榔。 沈子言有点完美主义，或者说审核很挑剔，她希望能尽快下沉县市。 进而乡镇一级。 也许乡镇销量不好，但架不住市扬大，国内人口众多啊。 赵家村小卖部也有卖饮料矿泉水，偶尔总能卖几瓶出去。 徐曼曼低头玩着叶子，她听得出来赵今安挂掉电话又和沈子言在打电话，两个人还有些争论，不是争吵。 最后赵今安输了。 “他输了，杨姝美不会输。” 徐曼曼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在杨姝美那里的待遇。 “徐曼曼。” “嗯？” 徐曼曼转身，见赵今安挂掉电话有点气，又有点想笑。 “你刚刚都听了吗？” “嗯。” “能说说你的看法吗？” 徐曼曼愣了一瞬。 赵今安笑道：“你不是知道我是公司老板了吗？” 徐曼曼点头。 “先说说这个。” “赵今安。” “嗯？” 赵今安看着徐曼曼笑。 徐曼曼看了赵今安好一会，表情认真了起来：“臻然才起步发展时间不长，你希望尽快回笼资金，经销商拿货是先款....” “沈子言对经销商审核严格自然速度就慢，所以你最后挂电话对沈子言的要求就是速度要快，其他的她都可以做主。” “沈子言肯定什么都懂，你们两个都没错。” “全国有293个地级市，30个自治州，7个地区，3个盟。” 前面赵今安没什么反应。 听到这句话，赵今安看向徐曼曼有些诧异。 “如果公司资金链不是很紧张，没到万不得已，两个水厂的产量又没有太多剩余，我个人是倾向沈子言的。” “.....” 赵今安有点郁闷：“你们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你去隔壁财务室问问。” 徐曼曼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时间，现在审核经销商慢点，但经销商销售网络成熟的话，他们能更快铺开市扬，就比如我们湘南省的槟榔。” “如果他们是臻然经销商，顺道市扬就铺开了。” 徐曼曼和沈子言一个腔调。 “吃饭了吗？” “吃了。” 赵今安看了眼徐曼曼的嘴角，不明白徐曼曼为什么会说没钱了，不说杨姝美，徐曼曼自己家庭条件就不错。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天单伟开车，你从后排下来。” 徐曼曼知道乘车的规矩，只是不敢确定，不知道赵今安哪里来的创业启动资金。 “前几天你回答沐瑶说奥迪是你的，我才确定你在公司应该有股份。” 赵今安点头，没有过多聊这个话题。 “你没钱了？” “嗯。” 徐曼曼声音弱了些：“我身上只有4百块钱。” “需要我借钱给你吗？” 徐曼曼摇头：“赵今安，我需要工作赚钱。” 赵今安看了徐曼曼许久，回想上一世酒吧那个女人，最后开口喊了声：“徐曼曼——” “嗯？” “我不喜欢你这样....” 徐曼曼没明白。 隔壁门响了，赵博兰过来瞅一眼，又看了眼徐曼曼：“今安，我下班先回宿舍了。” “嗯。” 赵今安点头，等赵博兰脚步声消失后，起身出来站在二楼走廊。 徐曼曼跟了出来，距离赵今安半米距离。 皎洁的夜色洒进院子里。 在喧嚣的大学城，小院有种闹中取静的味道。 赵今安不说，徐曼曼就没问。 二人就这样在二楼走廊并排站着。 单伟抬头瞅一眼进屋了，高三的单娜齐在楼下卧室复习。 徐曼曼抬头望着夜空那轮明月，如果赵今安这样站着，徐曼曼愿意陪他站一夜，哪怕双方一句话都不说。 “我抽支烟。” “嗯。” 赵今安现在很少抽烟了，他点燃一支烟：“唐晓晴两千的工资，你来的话也两千。” “好。” 徐曼曼算了下足够了，除了生活费还可以把学费存下来。 “沈子言是三千。” 赵今安不会撒谎，有点一视同仁，不能说徐曼曼一来就工资比唐晓晴还高，也不能和周楚欣比，她们还要在学校上课。 徐曼曼这才看向赵今安，迟疑了会点头：“沈子言来的早。” 赵今安：...... 唐晓晴来的更早，你怎么不说？ 如果姚莘在这的话，就会说沈子言是刚中带柔，徐曼曼是柔中带刚。 “徐曼曼。” 赵今安理智又冷静，不想憋屈自己，他实话实说：“我更倾向于借钱给你，我不喜欢你这样....来我公司。” “当然，你以后要去陈泽家工厂，换工作是每个人的自由，没什么好为难的。” 徐曼曼现在明白了，看着赵今安。 “不过有些不好听的话说在前面。” 赵今安望着夜空：“你现在知道公司是我的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陈泽家资金链出现问题，你不要向我开口。” “哪怕到了走投无路那天，你不要向我开口。” 在商言商，赵今安对代工厂没兴趣，又看不懂徐曼曼。 徐曼曼就看着赵今安，看了很久很久，才开口：“赵今安，我的工资会有涨吗？” “会，现在公司没钱，以后肯定都会有涨。” “涨得快吗？” “你那么急着赚钱？”赵今安有些意外。 “嗯。” 徐曼曼点头，她现在就想向父母证明，徐曼曼从来没怪陈泽和杨姝美，她们的立扬就是如此，但自己父母的立扬错了。 “现在就给你个机会，我资料发你邮箱。” “好。” “你认识唐晓晴吧？” “认识。” “她现在在许铲。” “我有她手机号码还有QQ.....” 第202 章 不相上下。 她有点迫不及待。 又有点担忧。 徐曼曼点开QQ邮箱，不是臻然，是超市！ 现在的臻然不是杨姝美4家代工厂可以比的。 但是超市.....还只停留在纸面上。 在徐则栋心里，在别人公司职位高也只是个打工的，这个很好理解，大学专业徐则栋都逼女儿选的工商管理。 除非这个公司是杨姝美这等层次可望不可即的。 徐曼曼燃起了斗志，前所未有的斗志。 她没有洗澡就爬上床迫不及待看起来。 其实心里又有点没底，超市这个行业太传统了。 很难脱颖而出，就问拿什么和沃尔玛竞争？ 渐渐的，渐渐的，徐曼曼看入迷了，忘了时间，特别是看到赵今安写的那两种模式。 她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唐晓晴，发现已经凌晨三点。 又看向沈子言的床铺，沈子言也早就睡了。 次日。 上完课徐曼曼去了办公室找赵今安。 赵今安坐在屋檐下啃黄瓜，还有个高中校服的小女生。 “今安哥，黄瓜好吃吗？” “快去复习，马上就高考了。” 赵今安一见到单娜齐就会想起同样马上就要高考的陈清稚。 “赵今安！” “吃黄瓜吗？” 赵今安抬起头，他挺喜欢看穿牛仔裤的徐曼曼。 单娜齐看了眼徐曼曼，进屋去拿了根黄瓜，不过没削皮，在旁边水龙头下洗好递给徐曼曼就进屋去复习了。 徐曼曼道了声谢，看着坐地上的赵今安，犹豫了会才学着坐下来。 “就看完了？” “嗯。” “你更加倾向于哪种模式？” 徐曼曼侧身看着赵今安：“其实两种都是强调品质、服务、价格比传统超市高，只不过会员制行得通吗？” “260的年费，有多少人能接受？” 三姆是96年在深城福田开的第一家，2010后开始本土化逐步在国内布局，2020年才进入高速增长期。 “胖西来的模式有阻力。” 赵今安说了句。 “引入资本。” 徐曼曼啃了口黄瓜：“无非就是利益，不需要国际大资本，多引入一些有背景的本土大资本阻力会小很多，把分红模式换成高薪提成....” “你写个策划书给我。” “赵今安，你交给我？” “嗯。” 徐曼曼的思路和赵今安相合，现在玩会员制可能真行不通。 “赵总！” 正在这时有辆面包车来加水，他多看了眼徐曼曼。 “这个女生看起来还好，温温柔柔的，要是又来个沈经理那样的.....” 徐曼曼想了想还是问出来了：“赵今安，你是还想超市规模做起来了，自己做日化用品吗？” “有这个想法。” 赵今安没有隐瞒，这本来就是胖西来的模式。 徐曼曼想起了那张照片，那张看过无数次的照片，赵今安低头看洗衣粉配方，陈泽还对自己说这个人脑子有点不正常。 实际上徐曼曼也很奇怪。 现在徐曼曼明白了，也清楚知道了赵今安的思路。 “他大一开学就在计划了。” 徐曼曼只知道直营产品利润高，不知道后世的发展，胖西来直营的洗发水，酱油等线上线下卖到断货。 “徐曼曼。” “嗯？” 徐曼曼转头，赵今安看着徐曼曼。 二人四目相对。 “你嘴角好了。” “嗯....” 徐曼曼声音闷闷的，目光没有闪躲，赵今安是唯一发现的人。 “疼吗？” “不疼，不疼了。” 徐曼曼摇头，眼泪差点就要出来。 你的网名为什么叫曼疼疼？ 这算两个人的秘密，彼此懂对方。 “徐曼曼。” 赵今安再次喊道。 “嗯。” 徐曼曼点头，第三声。 “在我这里，你放心大胆干。” 实际上赵今安对徐曼曼很好奇，对上一世的徐曼曼很好奇，对徐曼曼的工作能力很好奇，上一世她帮了陈泽多少。 在这次金融危机中，上一世徐曼曼起了什么作用。 上一世沈子言肯定有发挥空间。 徐曼曼没有，她应该被杨姝美困住了手脚。 “工资暂时只有两千，工作中有开销，你可以像沈子言和唐晓晴一样去财务室报销。” “嗯。” 徐曼曼身侧那只手攥紧拳头，她本来就计划跑一趟深城和许铲，只有自己见过了才能做到心里有数。 “沈子言是沈经理，唐晓晴公司的人喊她唐经理。” “嗯。” 徐曼曼笑了一声，她听得懂赵今安表达的意思。 赵今安不会说“你来了我公司以后就不准去帮助陈泽”，昨晚把话说清楚了，还有后面的话徐曼曼应该懂。 你去了陈泽那里，以后公司就没你的位置了。 你不能陈泽家有难，帮了陈泽又回臻然。 当然了，徐曼曼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她离开了臻然就不会再回来，不可能回来。 一天后，赵今安飞了京都。 沈子言找到徐曼曼，盯着徐曼曼的眼睛：“你来了我们公司？” “嗯。” 徐曼曼点头承认。 “唰”的一下，宿舍沐瑶和姚莘停下手里的动作。 “为什么？” 沈子言不理解。 徐曼曼没有回避沈子言的目光，和沈子言对视：“我需要工作赚钱。” 姚莘和沐瑶对视一眼，一脸疑惑。 奇怪了。 姚莘感觉到一丝火药味，看看沈子言，又看看徐曼曼，徐曼曼看起来温和又温柔却一点都不虚沈子言，她赶紧岔开话题。 “对啊，曼曼，你，你不是，陈泽家在星沙有工厂吗？” “在那里我没有工资，上个学期没有给我一分钱工资。” 徐曼曼又补充一句：“在那里拿的不是工资。” 这下大家听懂了。 特别那句“在那里拿的不是工资。” 实际上她们早就问了徐曼曼，知道徐曼曼没有工资，大家都没什么奇怪的，反正以后公司都是你和陈泽的。 大概杨姝美和徐则栋都是这么想的。 “曼曼不是准备原谅陈泽吗？难道是和陈泽家在赌气？” 只有沈子言知道徐曼曼进的不算是臻然，是在帮赵今安筹划超市新项目，这件事又是唐晓晴先行一步。 同一天中午，下午没有专业课，徐曼曼买了南下深城的火车票拿起包提着笔记本电脑出门。 沈子言跟了出来，在楼梯间问徐曼曼。 “曼曼，你以后会离开公司吗？” 徐曼曼和沈子言不相上下，二人对视。 “子言，我很羡慕你。” 沈子言点头，得到了答案，和自己想的一样。 徐曼曼就一个人，她打算先去深城，再去趟许铲。 京都。 一落飞机，太多人说英语了，最多的是一句是wee to b jing. 奥运会是8月8号，现在4月份了。 没有接到组委会通知，说明臻然大概率没选上。 “今安，和上次我们来一样。” 赵博兰和单伟跟着来了，白天又跑了趟组委会。 骆瑾芝打来电话，赵今安之前让她在东北放心建水厂，赞助商的事他来想办法。 “今安，没拿下赞助商没关系，我们多花钱打广告一样的。” 电话那头骆瑾芝安慰道。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拿下奥运赞助商对臻然的意义。 “今安，尹晓兰还没回赵家村。” 见赵今安看着一沓资料发呆，赵博兰又说起家里的事。 “赵伟除夕都没回家，尹晓兰大年初一回了娘家就没回来了。” “我知道。” 赵今安犹豫了会，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拨通苏缅的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 “苏缅，我在京都。” “今安你在哪，我来接你。” “.....” 赵博兰张了张嘴：“今安，苏缅是京都的？” “嗯。” 赵今安点点头，对单伟说：“你等下不用跟着我们了。” 第203 章 今安，你终于来看我了。 他这点本事对付普通人还行。 再说马上就奥运，京都治安好的很。 按照赵今安上一世的性格，他可能不会找苏缅帮忙，上一世的赵今安绝对正能量，不搞这些，全凭自己本事。 所以丈母娘彭永丽嫌弃赵今安不上进。 嫌弃赵今安不知道讨好领导，不懂得变通。 陈清稚的二舅只是在她们市（鹤市）的市政府上班，有点职权，结婚四年赵今安拜年去过两次，老实说二舅没什么权利。 这没关系。 关键是二舅没想怎么帮衬陈清稚。 偏偏彭永丽喜欢往上贴这个弟弟，有点什么好的都往弟弟家提，也不是说伏地魔，就是觉得弟弟有出息，自己脸上有光。 在赵今安面前，彭永丽最喜欢把这个弟弟挂在嘴边。 陈清稚也把这个二舅当成人脉。 赵今安的性格.....要他这样去讨好谁。 说句不好听的，自己一年20多万收入，又不要吃谁家大米。 要去苏缅家，赵博兰买了烟酒，这是礼节。 毕竟第一次上门。 “今安，我工资去了一大半。” “自己报销了。” 赵今安瞅了眼赵博兰提着的两瓶茅台一条香烟，忍不住想笑。 赵博兰心是好的，她知道苏缅家很有钱，自己代表赵今安的亲戚，第一次上门不能太寒酸了，丢了赵家村的脸。 “今安，你第一次上门空着手吗？” “我不知道买什么。” 赵今安实话实说，如果从赵家村来那就提点土特产。 另一边。 苏缅出门后，郭婉清吩咐人做饭，还特意到厨房说做两个有辣椒的菜。 在客厅想了想，郭婉清又打电话喊人送只烤鸭来。 苏明松坐沙发上，看着妻子走来走去。 “这...怎么突然就来了？” 郭婉清嘀咕道。 “臻然，奥运！” 苏明松没好气道。 “你少摆脸色！” 郭婉清笑了一声：“不然女儿和你没完，她上车前可叮嘱了，你少在家里摆架子。” 苏明松：...... “今安还挺有本事的。” 郭婉清继续说道：“再说了有关系为什么不用？他要是撑着不来，你们又该怎么说他？说他傻？说他故意的？” “说他死要面子，自尊心强？” “反正来不来，都有说道。” “.....” 苏明松一脸憋闷：“我说什么了？是你问我的。” “行了，苏缅都去过赵家村两回了，你不也拦不住？” 郭婉清拿着手机自顾自说道：“反正苏缅开心就好，家里有你们三个男人，还护不住她？就别想着她一定要嫁给什么人。” 这是实话。 大哥苏景言，二哥苏景行都是这么想的。 按理说这种家庭，苏缅是要联姻的，苏明松和郭婉清算是老年得女，从小就很宠女儿，两个哥哥也很宠妹妹。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大家都说男女平等，女人顶半边天，但是看看那些真正的领导，高的不说，就说市一级，领导班子的常委，有几个是女的？ 不说市一级，就县一级，常委有几个是女的？ 就连赵家村都只有妇女主任是女的。 所以苏明松对两个儿子很严厉，对女儿一向很宠，要不然两个嫂子为什么也那么疼苏缅，反正苏缅又“不吃”家里的资源。 公公婆婆生了个女儿，要疼就疼嘛。 大哥苏景言比苏缅大10多岁，二哥苏景行都大11岁。 “叮铃铃。” 这时座机响了，郭婉清接起电话。 “妈，小妹的小男朋友要来我们家了吗！？” 电话那头很兴奋。 “你听谁说的？” “妈，我在家有眼线，哈哈，你等下和我念叨念叨，冯若丹也见过，就我没见过了。” “谁是你的眼线？” “妈，冯若丹说男生很好看，我再听听你的审美....” “男的好看有什么用！？” 苏明松对两个儿媳还是没那么严厉。 “妈，爸在啊，我先挂了啊。” 郭婉清白了眼丈夫，打趣道：“我们女的就喜欢好看的。” “哎，这些女人....” 苏明松叹了口气：“去找瓶好酒出来。” 郭婉清笑了一声：“还不是疼女儿.....” 另一边。 赵今安和赵博兰站在马路边，一辆保姆车靠边停下。 “今安！” 一个保姆拉开车门，叫苏墨，和苏缅算是本家，算起来还是苏缅的堂姐。 她上下打量赵今安，对赵今安实在太好奇了。 “是什么样的男生才能得到苏缅大小姐的垂青？” 不对，不是大小姐，是小祖宗。 苏缅很任性，脾气很古怪，和在赵家村完全两个样。 偏偏父亲和两个哥哥位高权重又什么都宠着她，所以校庆那晚吴晓暗地里提醒赵今安，苏缅是不好伺候。 苏缅又是黑色系，下身马面裙，有点金色刺绣。 赵今安一见面就摸她的手，苏缅笑道：“4月份，不冷了。” “小婶婶！” 赵博兰大声招呼，她和赵志勇是拿过4百红包的。 “赵博兰，快点上车。” 苏缅看到赵博兰很开心，这是赵家村的人。 “赵博兰，你来不要买东西。” “我还没买。” 赵今安老实交代，又问：“要买什么吗？叔叔阿姨喜欢什么，我现在去买。” 苏墨：...... 这....第一次上门多少买点是个意思吧？ “不买。” 苏缅拉着赵今安的手，忍着笑：“你什么都不要买，就多来看我。” 其实这个叫商量。 就像男生第一次上女方家门，一般会先问自己女朋友，你爸妈喜欢什么，然后一起去买。 赵今安和苏缅坐第二排。 两个人太久没见了，苏缅抓着赵今安的手，赵今安侧着看苏缅，苏缅古典精致的瓜子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今安，你终于来看我了。” “我有点紧张。” 苏缅靠在赵今安肩上，双手摸了摸赵今安的手：“嗯，你是有点紧张，不过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怕。” 这句话有点霸气。 后排，赵博兰开着玩笑：“小婶婶，第一次上门多少都会有点的。” 其实苏缅不单是指的见家长，还包括赵今安创业，不要怕什么人。 第204 章 你要钱吗？ “你有钱了。”苏缅靠着赵今安小声道。 “你要钱吗？” “不要。” 用王金茹的话来说，妈，你孙子和苏缅绝配，两个人说话都直。 苏缅拉赵今安下来点，附耳小声说了几句。 赵今安有点麻。 苏缅笑道：“那个时候你要给我钱。” “奶奶说的。”苏缅又一脸狡黠补充道。 “.....” 苏墨看着苏缅一句话都不敢说。 怎么在这个男生面前苏缅就变了个人似的？ 苏墨承认赵今安长得很好看，但苏缅这样的身份，就算坐轮椅，什么样的帅哥找不到，就算入赘也可以从京都排到郡沙。 赵今安笑了笑，伸手抚摸苏缅的脸蛋。 “疼吗？” 赵今安指的是手茧。 苏缅摇头，很享受的样子。 两个人睡过一张床，亲过嘴，赵今安还帮苏缅洗澡，这点亲昵举动很自然。 苏墨和赵博兰见怪不怪，在她们心里，赵今安和苏缅什么都做过了。 1个小时后，赵博兰有点不淡定了。 这是哪里！？ 有警卫？ 这不是小区保安啊，是荷枪实弹的警卫！！！ 赵家村的人只以为苏缅家有钱，是做大生意的，赵博兰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住这种地方，我的小婶婶到底是什么人！？ “住这里的人应该都上过新闻联播吧？” 这下赵博兰紧张了，还有点兴奋。 没一会儿车在一栋不算豪华的别墅前停下。 赵今安先下车抱起苏缅，屋里一个保姆推来一张轮椅。 实际上她也在打量赵今安，在这里做保姆的人嘴巴都很紧，不会乱讲话。 “赵今安？” 门口站着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看起来只有40来岁，实际应该有50多了。 “阿姨，你好。” 赵今安主动交代：“我没买东西。” 郭婉清愣了一瞬，笑了起来：“买什么东西，快进来！” “那我还提不提？” 赵博兰又不傻，这里的人都是特供吧。 郭婉清很热情接了赵博兰手里的袋子，笑着说：“苏缅去你们赵家村给你们添麻烦了。” “添麻烦？小婶婶人很好啊。” 赵博兰一头雾水，只当是客套。 进屋，看到沙发上那个男人，赵今安又喊了声：“叔叔好。” “叔叔好，叔叔好！” 赵博兰躬身弯腰，有点紧张，这个人好像在电视上见过啊。 苏明松：...... “你不是喊苏缅喊小婶婶吗？” “啊！？” 22岁的赵博兰又口无遮拦改口：“爷爷好....？” 苏明松突然爽朗笑了起来，气氛一下没那么紧张了。 郭婉清和苏明松对视一眼，都看着赵今安。 赵今安四周看了看，发现有些康复器材，他蹲下来揉了揉苏缅的小腿，小声道：“你去年没去赵家村是不是因为我妈？” 苏缅坐轮椅上摇头。 “我奶奶和婶婶都很喜欢你。” “嗯，婶婶前天还和我打电话。” “.....你们聊什么？” 赵今安抬起头，他是真不明白王金茹和苏缅有那么多聊的吗？后面又一想，苏缅肯定是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 有人陪着聊聊天可以打发时间。 苏缅笑道：“赵有财和赵有恒都种果树了。” “还有赵志勇的爸爸，赵跃进，你婶婶说以后她负责在村里收，价格由她说了算，她想要谁的就要谁的。” “......” 赵今安忍不住笑了：“原来你们聊这些，婶婶还说不会乱讲。” “今安，赵有财和赵有恒要赚钱了。” “嗯。” “赵有财赚了钱，可以娶个老婆。” “嗯。” 客厅没人说话。 赵博兰怔怔看着轮椅上的苏缅，她没想到苏缅在京都还惦记着赵家村的人，连赵有财娶老婆这样的事...... 苏墨已经目瞪口呆了，这是苏缅？ 还有赵有财是谁？ 我们本家的人和事，她都从来不过问。 赵今安就蹲在地上，帮苏缅揉小腿，还帮苏缅脱掉鞋搭自己腿上揉脚。 “做康复很辛苦吧？” 郭婉清仔细认真观察赵今安，没有看出赵今安一丝嫌弃。 这些活平时都是苏墨干的，还有专业的护士护理。 其实郭婉清想多了，苏缅那么漂亮，肌肉又没有萎缩，脚又不臭，为什么会嫌弃？ 好吧，可能赵今安也不是天天做这些事。 “.....” 坐沙发上的苏明松有点郁闷，他不是应该先过来陪我聊天，拍拍我马屁吗？ 我....居然被无视了！？ 过了会保姆出来喊吃饭了。 “喝一杯？” 苏明松主动开口，拿起两个酒杯。 “爸，今安不喝酒。”苏缅说道。 “就一杯，第一次上门哪有不喝酒的？” “好。” 赵今安破戒了，主动倒酒，还没话找话问了句这是什么酒。 赵博兰有种和苏明松合影的冲动，好以后吹牛逼。 “今安，这是正宗的BJ烤鸭。” 郭婉清又招呼赵博兰随便点，来了家里别讲客气。 赵今安在心里拿苏明松和陈清稚的二舅做对比，想起一句话，官越大的人越随和，陈清稚二舅那官架子端的.... 一言难尽。 “今安，你把资料给我爸。” 苏缅突然随口说道，她知道赵今安不好开口。 苏明松：...... 赵博兰赶紧拿出一沓资料，稳了啊，看你们不搭理我们臻然，我叔这是作弊....有小婶婶还创什么业嘛。 大学毕业考公不好吗？ 郭婉清没怎么吃饭，就看着赵今安。 “若丹没夸张....” 赵今安敬了苏明松三小杯白酒，郭婉清和苏明松对视一眼，赵今安一直照顾身旁的苏缅，和在赵家村一样。 赵博兰曾经说过，赵今安有点惯着苏缅，评价他看苏缅、沈子言、徐曼曼眼神的区别。 吃完饭，郭婉清挽留赵博兰晚上住下来，家里有的是房间。 赵博兰嘴巴很紧，涉及到苏明松这个层次的人，嘴巴更紧。 唯一确定的是，这次来京都的任务圆满完成了。 自己跑了几趟，没有结果，送礼都找不到门。 “赵今安，跟我来。” 休息了会，苏明松喊赵今安去了书房。 第205 章 买下来。 赵今安聊了臻然，又主动说起超市。 像徐曼曼说的，无非就是利益，赵今安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苏明松。 有背景的本土大资本，苏明松对这个肯定了然于胸。 “你先做，做起来了再说。” 这是肯定的，传统行业又不是互联网，拿着商业计划书就满世界融资，苏明松没有打官腔，说在郡沙你可以找苏景行。 其实赵今安也是给苏明松好处，苏明松肯定有自己人。 到了这个层次，可以不在乎钱，但不能没钱。 这个苏明松自然懂。 郭婉清躲着和大儿媳打电话，听到郭婉清也说赵今安确实很好看，大嫂更好奇了，20多岁苏缅，30多岁的冯若丹，50多岁的妈.....审美能一样？ 在书房聊了两个小时，赵今安住了下来。 没有分房睡。 按照习俗是要分房睡的，苏缅不肯，郭婉清就由着女儿了。 反正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女儿都去了两趟赵家村了，还会有剩？ 夜里。 赵博兰兴奋的睡不着，好想告诉别人自己现在睡在哪里，最后忍住给周楚欣打电话。 苏缅也有点兴奋。 “今安，我可以的。” “这种事在家里不太好....” 赵今安心里怪怪的，谁和女的第一次会在女方家里？ 没有这样的吧！ “难道去酒店？” 苏缅侧身反问了句，她的意思很明显，自己这样怎么去酒店？ “今安，我想要。” “隔音效果好吗？” “好，我不喊。” “真不喊？” “嗯。” ...... 苏缅真就咬住嘴唇，10分钟后还是喊了出来。 没有过多的姿势。 没办法，苏缅就躺床上，只能这样。 又过了20分钟，赵今安开灯。 “今安，上面柜子有新床单。” 苏缅脸色红润，她自己都说不出什么感觉。 赵今安抱起苏缅，在她脸上亲了亲。 老实说，不管有没有那个情节，男生还是男人多少都会有点成就感。 苏缅是第一次。 “今安，你以后要多来看我。” “嗯。” “你说我会有孩子吗？” 赵今安：...... “一次有点难。” “今安，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我想当妈妈了。” 赵今安：....... “无聊才想当妈妈？” “不是，就是想当妈妈了，今安，我怕我的身体很难怀上。” 苏缅呢喃道。 可能苏缅真有点担心自己怀不上吧，坐轮椅怀上又怎么保胎？ 又或是卧床保胎？ 还有，苏缅可能真是有点无聊，有了孩子就不会无聊了。 翌日。 苏墨进来看见换下来的床单，又瞅眼院子里的赵今安和苏缅。 “不会吧，昨晚才那个？” 这时手机“叮”的一声。 苏缅：苏墨，把床单剪掉，那片留下来。 周末，苏明松不在家，赵今安不懂这个层次的公务员是不是周末要上班。 昨晚才那个，赵今安没有马上离开。 苏缅咬牙坚持了三次。 赵博兰下午离开苏家，她是真正来做客。 郭婉清回了很多礼，安排车送出去。 赵博兰是真没想到苏明松和郭婉清一点架子都没有。 在苏家，赵今安没让苏墨插手，郭婉清在一旁看着，赵今安没苏墨做的那么好，但苏缅喜欢，上卫生间，洗澡都是赵今安。 苏缅好像有点喜欢了，晚上缠着赵今安。 白天，赵今安会主动帮苏缅揉脚，苏缅就搭脚看着赵今安。 郭婉清偶尔会在一旁坐会，听苏缅和赵今安聊赵家村的事。 苏景言和苏景行都打电话来了。 苏明松吃饭的时候问赵今安：“你们公司钱方面没问题吧？” 赵今安脱口而出：“没钱。” 苏明松愣了半晌，眉毛一竖，没好气道：“难道赞助的钱还要我帮你出了！？” “可以省了吗？” 赵今安弱弱问了句。 “你说呢！？” 苏明松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赛事那么多人盯着，几百万美金难道还要自己落别人口舌？ “最多打点折扣，你多运点矿泉水来，和那些赞助商一样，物资也算钱。” 郭婉清忍俊不禁，她有点被赵今安的答话震惊到了。 说完，苏明松也想笑。 夜里。 苏明松憋了一肚子话：“你说他这个人....” 郭婉清笑道：“行了，别人心里明白，只是想什么说什么，难道在家还和你打官腔？” “这几天你们相处的怎么样？还有他对苏缅怎么样？” “相处的很好.....” 郭婉清想了想：“就是那种很自然，他也不讨好谁，就陪着苏缅，人很安静，我偶尔坐她们旁边聊聊天，很好....” “反正我感觉很舒适。” 苏明松点了点头：“那就好。” 另一个房间。 苏缅垫着一个枕头。 这个方法是苏墨告诉苏缅的，说这样容易怀上。 赵今安不知道说什么好，苏缅那么想当妈妈，上一世陈清稚却吃药不想怀上。 “今安，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你想好孩子叫什么名字了吗？” “这几天没时间想，等你回去了再想。” 苏缅平躺，赵今安就侧身撑起身子和她聊天，这晚两个人聊到很晚，苏缅说她明天白天再睡，赵今安知道自己走了。 苏缅就又一个人好无聊了。 房间有个书架，上面摆放很多书，大概苏缅在家就是看书。 赵博兰和单伟一直在酒店等着。 赵今安本来想签些奥运冠军，趁着现在身价没涨上来，后面仔细回想L翔、L丹、郭JJ这些人早就出名了。 这届奥运好像没有特别火出圈的运动员。 三个人在酒店门口汇合。 赵今安没让苏缅送，临上车耽误了半个小时，郭婉清就在一旁看着赵今安蹲在苏缅身旁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最后郭婉清对赵今安说，在郡沙有什么事就找苏景行。 “今安，到了这里，是去趟东北还是回郡沙？” 赵博兰回酒店没和单伟讲去了哪里。 “西南的水厂要建了。” 赵博兰猛点头，离奥运只有4个月时间了。 这件事还没传回郡沙，骆瑾芝都不知道。 徐曼曼在深城逗留了两天，现在到了许铲。 火车上。 徐则栋打来电话，徐曼曼周末没回家，又没去星沙的工厂。 他对梁慧珍说，不准给女儿打生活费。 没钱了，总会回家。 徐曼曼没打算回家了，那天从家里出来都没回头看一眼，她只是想证明自己给父母看。 “叮铃铃。” 徐曼曼正在超市，唐晓晴打来电话。 “徐曼曼，我们看中两个地方，有一个新楼盘上下三层，有将近5千平，赵总不在郡沙，他让我们问问你。” “你是郡沙本地人，知道哪里地段好，人流量大。” “好，等我回去！” 听到有将近5千平，徐曼曼算了下规模和沃尔玛差不多。 “还有。” 电话里唐晓晴声音有点哆嗦：“赵总说要买下来。” “5，5千平，买下来！” 第206 章 有了期待。 徐曼曼确认一句。 “对！” 唐晓晴声音有点颤抖：“赵今安还嫌面积小了，要我们先谈，说价格合适就把三层全买下来打通，你也看了。” “沃尔玛3千-5千属于社区店，超级大卖扬普遍面积在8千到1万5平方米。” “还有。” “你去了深城，我网上查了，福田的三姆有1.4万平方米。” “赵今安说我格局小了。” “可那些售楼部的人不和我详谈，我拿出臻然的工作牌，她们都不相信我。” “赵总要我们先谈，压压价格，他暂时不会回郡沙。” 唐晓晴确实在气质上差点。 售楼部的人怎么看唐晓晴也不像买上万平商业楼的人。 “唐晓晴，赵今安确认是说买。” 徐曼曼没有急，语气很温和，实际上心隐隐很激动。 “对，赵今安说钱没问题。” 唐晓晴赶紧说道：“还有办公室！超市还没有办公扬所，赵今安说买了先装修几个房间作为筹划办公室。” “好，我知道了，我才到要后天才回。” 胖西来，徐曼曼握着手机，迟迟没回过神。 上万平的超市！？ “赵今安有那么多钱吗？” 徐曼曼算了下1万平，就算4千一平，买下来要4千万。 门面一楼肯定卖的价格高，二楼和三楼便宜很多。 现在郡沙的房价，只要不是市中心，均价在1千—2千。 小院二楼只有三个办公室，都是臻然的。 要筹划超市，不可能在宿舍捧着笔记本电脑，教室也不是长久之计，大家商量事情总要有正规的办公室。 这才有点样子！ 当然了，也是赵今安省钱，这样就不要去外面租办公室。 反正在超市里面更方便办公，还省了租办公室装修的钱。 徐曼曼在胖西来体会到了什么叫服务，热情，看到了超市价格体系，不说物品来源，连成本价和加价多少都标明了。 徐曼曼的第一反应是，这些标明是真的吗？ 她来之前在网上搜索了，但眼见为实。 走了趟深城三姆，又来了许铲胖西来，这些不自己亲身体验，对超市的印象永远停留在沃尔玛，新一佳这些传统超市。 其实三姆超市也是沃尔玛旗下的。 徐曼曼一个人不需要陪伴，从深城到许铲。 她上课又请假了。 这次不是没办法被迫的，是她自己有冲劲！ “办公室！” 想起父亲，徐曼曼需要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代表自己的身份。 薪资是其次。 所以超市规模越大越好，徐曼曼幻想有一天在办公室等着爸妈..... 另一边。 赵今安才离开苏家一天，苏缅就打电话来了。 赵今安脸上挂着淡淡有丝宠溺的笑。 单伟心里一惊，老板谈恋爱了！？ 上一世赵今安迁就沐瑶，迁就陈清稚，在婚姻里不断妥协，这一世苏缅迁就赵今安，赵今安说不能走路好。 苏缅说我不会跑。 “苏缅，我不想和你讲话了。” “今安，我们做了11次，肯定有一次中了。” “......” 一个女人这样说出来，赵今安有点招架不住。 苏缅三五句话就会绕到怀孕的问题，大概是“播了种”有了期待，不然一天坐轮椅生活没有一点期待。 郭婉清发现了女儿异常，有点想笑。 “哪有那么容易？” 其实苏明松和郭婉清都有点担忧，担心女儿很难怀上。 要不然去了赵家村两趟，怎么肚子没点动静？ 苏明松和郭婉清觉得女儿身体这样，趁着年轻早点怀上也好，本来就坐轮椅，男人还好，5,60岁还能生，女人年纪大了更难怀上。 “今安，你悠着点。” 赵博兰小声提醒道。 “怎么了？” 赵今安挂掉苏缅电话还在笑。 “你说呢？” 赵博兰指了指手机：“你要在外面乱来，就不是回赵家村的问题了，我现在担心你小命不保，还要我说很明白吗？” 赵今安：...... “叔，你以后少对女生笑，我不想失去你。” 赵博兰以前只以为苏缅家很有钱，现在就算赵今安成了首富又怎样？ “...我没有乱来....” 赵今安只说了半截，就想起了蒋家坳的蒋芷晴。 从除夕到现在，二人就联系了三次。 除夕一个电话，是赵今安主动打过去的，元宵一条短信，还有江工奇打了电话后，蒋芷晴发来一条短信表达感谢。 赵今安看不懂徐曼曼，也看不懂蒋芷晴，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实际上赵今安现在喜欢听苏缅打电话，上一世赵今安没有孩子，没当上爸爸，不止是奶奶想抱上重孙（女）。 赵今安自己也想，年轻的时候还好，过了33岁就真想了。 可惜直到重生前，38岁了都没有当上爸爸。 “过来点。” 赵今安示意赵博兰靠过来，小声说了几句。 赵博兰一脸惊讶：“你是说赵志勇....” 赵今安点头，把赵志勇卖了。 “女孩叫赵念可，姓赵，还好。” “还好！？” 赵博兰长呼一口气：“不分手，等着被打断腿吧！” 单伟只带耳朵，没带嘴巴，开着苏缅“送”来的车前往东北的水厂。 周楚欣打来电话，赵博兰来了京都都没去陕省。 蒋芷晴不知道赵今安来了京都，赵今安没想去找蒋芷晴，这个喜欢站江边发呆，心里可能还装着前夫的女人。 “骆总！！” 赵博兰下车就扑向骆瑾芝。 骆瑾芝对赵今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瑾芝姐，你这是什么眼神，对我有意见？” 赵今安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骆瑾芝。 “你说呢？” 骆瑾芝走过来咬牙切齿小声道：“你的第一次给了姓蒋的那个女人，我不管，你的第二次要交代在我这里！” 赵今安：...... “骆总，我们是同事关系！” “同事关系怎么了？” “老娘我最早认识你，姓蒋的排哪里去了？” 骆瑾芝勾引了几次赵今安，她都自我怀疑了，难道自己对赵今安没有魅力？ “不然我们就分手！” “骆总，你正经点。” 赵今安不知道骆瑾芝的情史，大概这个年纪的女人对这种事看的比较开，不说406的几个女生，林清雪和李艾兰都比较注重自己的第一次。 “正经！？” 骆瑾芝气不打一处来：“那超市你为什么不带我玩？” “我辛辛苦苦到处跑，你悄摸摸在郡沙又创业开超市！，你就这么对我！？” “瑾芝姐，你有钱吗？” 臻然是臻然，超市是超市。 此时骆瑾芝像怨妇，赵今安有点像负心汉。 “那换点股份？” “瑾芝姐，不值当，你要换，是我占你便宜。” 赵今安笑了笑，他真没想过占骆瑾芝便宜。 赵博兰和彭忠彦在一旁看着，她们见怪不怪了。 沈永谭说骆瑾芝八面玲珑，谁要真想占骆瑾芝点便宜，骆瑾芝滑的像泥鳅。 赵博兰笑道：“骆总，今安在京都把奥运的赞助商谈下来了。” 骆瑾芝怔愣片刻：“你再说一遍！” “合约我们已经签了。” 赵博兰笑脸盈盈。 一旁的彭忠彦也呆住了：“赵，赵总是真的？” 骆瑾芝直接抱住赵今安叭了一口。 “今安，我爱死你了！” 赵今安擦了擦脸上的口红，怀疑骆瑾芝是故意借题发挥，苏缅不抹口红，蒋芷晴都很少抹口红。 只有骆瑾芝喜欢抹口红。 骆瑾芝拿着合同翻了翻，心想老娘先亲你一口，管那些女人还是小女生，你们还能吃了我？ 第207 章 沈子言出手了。 “西南那边谁去？” 赵今安提醒道：“距离奥运只有4个月时间了。” “只有我先去跑完手续，彭厂长晚点来。” 骆瑾芝很擅长和相关单位打交道：“不过时间上还是会有点来不及，水源我们还没确定，跑手续也需要时间。” “这里呢？” 赵今安又问。 “这里没问题。” 彭忠彦答道：“西南那边建设可以加快进度，实在不行从资星的水厂运过去，川渝地区要单独建，还有西北地区....” “赵博兰，公司账上有钱吧？” 骆瑾芝有点担忧，别拿下赞助公司掏不出钱：“赞助费要620万美金，矿泉水倒是好说，可以从蒋家坳运过来。” “砸锅卖铁也要腾出钱啊。” 赵博兰忍着笑：“只能苦苦咱们的刘川老板了。” “其实赞助费还好，5套体育节目插播的广告才真正花钱。” “要是620万美金换成矿泉水就好了。” 骆瑾芝美滋滋说道。 赵博兰：...... “骆总，这是最低档次了，麦当劳和可口可乐都是8千万美金。” 骆瑾芝贴近赵今安，小声问道：“你怎么搞定的？是不是哪个女领导？你牺牲了色相？” “我那么值钱？” 赵今安反问了句。 “年纪不是很大吧？相貌呢？” 骆瑾芝憋住笑：“没有很丑吧？没有超过50岁吧？今安，为了公司苦了你了。” 赵今安：...... “今晚我弥补你，不然怕你有心理阴影。” 骆瑾芝善解人意贴心道。 赵今安人在东北，消息传回了郡沙。 臻然的销售经理一脸振奋，他们是拿提成的。 最振奋的莫过于江工奇，他是唯一的省级销售经理。 得知消息沈子言也很振奋，不过她和骆瑾芝一样有疑惑。 “今安怎么拿下的赞助？” 赵博兰的电话打爆了，所有人都打电话来确认，是她陪着赵总来的京都，赵博兰对怎么拿下的赞助守口如瓶。 徐曼曼是在回郡沙的火车上得知消息的。 火车“哐当哐当”，徐曼曼望着车窗外，她知道4个月后臻然真要起飞了，杨姝美的4个代工厂在臻然面前..... 真正的啥也不是了！ 晚上，唐晓晴干了一大碗饭，桌上就两个菜。 份量还不多。 刘美娥厨艺很好，但是真的很节约。 母女俩那么多年节约习惯了。 反正赵今安不来，刘美娥能省则省。 “晴晴，你今天怎么那么开心？” “妈，我们公司要变大公司了，真正的大公司！” 唐晓晴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容很灿烂，两母女现在还经常睡一张床，晚上就聊天，有点相依为命的味道。 没来郡沙前就一直这样。 在唐晓晴嘴里，赵今安最厉害。 她只知道赵今安请自己喝了第一杯奶茶，给了自己一份工作。 一份体面的工作！ 一份不是很辛苦的工作！ 不耽误上课，在公司大家都叫自己唐经理，唐晓晴以前想都不敢想，只想勤工俭学完成学业，接妈妈来郡沙。 所以谷超承一点机会都没有！ 刘美娥也很喜欢听女儿聊学习，聊工作，聊赵今安。 她没有工作只在家做饭。 有天晚上刘美娥问唐晓晴，赵老板为什么不买房子？ 唐晓晴不知道妈妈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刘美娥做饭打扫卫生当个保姆是没问题的，她问唐晓晴自己有没有机会，赵今安性格那么好，起码给赵今安当保姆不要受气，还能给家里赚份钱。 偶尔老家有人打电话来，刘美娥都说在郡沙和女儿过得很好。 她和唐晓晴是在郡沙出租房过的除夕。 没有回老家。 有老家的人问刘美娥，到了郡沙有没有再找一个？ 刘美娥说没有。 她和唐晓晴有明确的目标，先存点钱买个小两居室。 所以刘美娥也想找份工作，唐晓晴要上学一个月只有两千，赵今安补贴刘美娥6百，除去房租各种开销。 唐晓晴的学费。 刘美娥还要吃药，就这样两母女一个月还能存下1千多。 从许铲到郡沙乘坐火车需要10-13个小时。 徐曼曼很少离开郡沙，印象中是第三次坐火车。 夜里。 为了工作徐曼曼在餐车点了些东西，敲写超市计划书，以及这几天自己的收获心得。 听着“哐当哐当”的声音，火车有些摇晃，徐曼曼却很有感觉。 车窗外一片漆黑，偶尔有几盏昏黄灯光略过。 应该是路过一个小村庄。 4月份不冷不热，夜里吹着风还有点凉快。 累了，徐曼曼看着车窗外，远处有几盏昏黄灯光，徐曼曼会趴车窗目光一直追随这几盏昏黄灯光直到消失不见。 风吹起她的长发，徐曼曼会想赵家村晚上应该也是那么宁静。 仿佛还能听见狗叫声。 她发现自己很喜欢闻稻田的芬芳，乡土的气息，这让自己内心一片宁静。 “赵今安，如果....我是沐瑶该多好，我会陪你....我喜欢赵家村。” “如果....我们就在资星工作，不在外面买商品房，下班就回赵家村。” “但是要买车，我们都有工作能力买车。” ..... 回到郡沙，徐曼曼下火车迫不及待打唐晓晴电话。 “唐晓晴，我下火车了，你们在哪？” “徐曼曼，你不在郡沙，我们和沈子言去谈过了。” 电话里唐晓晴说道。 沈子言出手了！ 沈子言针对徐曼曼出手了！ 得知消息沈子言从衣柜拿出一个售价23万的爱马仕，开奔驰E230载着唐晓晴和几个负责筹备超市的员工去了售楼部。 这个爱马仕是大一开学前买的，沈子言在学校一次没用过。 大概很多学生都不识货，但售楼部的人识货。 唐晓晴不是说售楼部的人不怎么搭理吗？ 沈子言就出手了。 徐曼曼什么都没说，挂掉电话，乘坐公交车回学校。 没人和赵今安讲这件事。 沈子言不会讲。 徐曼曼更不会打赵今安电话。 怎么滴？告状？这样只会显得自己没能力。 而在唐晓晴心里，谁都一样，都是工作，只是一次接触，又不是花钱买下来。 现在臻然和超市没有分开。 徐曼曼下了公交车发短信给沈子言。 沈子言看到短信趁老师不注意从后面溜出教室。 出了教学楼的一个岔路口，公示栏处。 徐曼曼明艳端庄，仪静体闲，沈子言仪态万方，端丽冠绝，偶有没课的学生经过，引得不少男生纷纷侧目。 “喂，谁啊，是我们学院的吗？” “那个高点的叫沈子言，学生会的大二学姐，在学校开奔驰，听说臻然杯还上过电视采访，另一个不认识。” “两个都好漂亮啊。” “别想了，别人下个学期就大三了，等大一报到的学妹吧。” 几个大一男生不停回头。 徐曼曼和沈子言置若罔闻，彼此看着对方。 沈子言笑着说：“回来了？” “嗯。” 徐曼曼伸手道：“给我吧。” 沈子言点头，从包里拿出几张算价的宣传页：“我只是初步谈了下，那么大面积价格还需要你慢慢去磨。” “我知道，谢了。” 徐曼曼接过宣传页，还道了声谢。 两个人没有撕破脸皮，没必要，没有理由撕破脸皮。 在会计一班和406所有人心里，徐曼曼是准备原谅陈泽的。 “曼曼，我去办公室了。” “嗯，我先回宿舍洗个澡再去找唐晓晴她们。” 二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徐曼曼明白沈子言此举的深意，赵今安的公司有我，不需要你来帮忙。 “曼曼！” 沈子言又大声喊道。 “嗯？” 徐曼曼回头。 “你需要好好睡一觉。” 沈子言指了指自己眼眶：“你没休息好。” 第208 章 有资格了。 大家一个宿舍的，臻然杯的时候，姚莘就说了沈子言太强势，和赵今安站一起“遮住”了赵今安的“光芒。” 姚莘觉得徐曼曼站赵今安身旁刚刚好。 那是赵今安第一次“高光”的时候，上台讲话的是骆瑾芝和沈子言。 上完课，姚莘和沐瑶回了宿舍。 徐曼曼没有隐瞒，说自己在公司有两千工资。 沐瑶和姚莘没有太羡慕。 中南的大学生含金量还是很高的，2008年两千的工资真不算高，只能说工作时间相对自由，不会耽误上课。 沐瑶留了个心眼，知道赵今安在东北，路线上和徐曼曼没有交集。 也不是说心眼。 是个正常人都会关注下。 孔哲宇大四回了鄂省，没有停止追求沐瑶，在沪市上大学的欧强也是，欧强在复旦找了女朋友，也没有忘记高中的校花。 没有很激烈，就想起来QQ问句：在吗？在干嘛？ 孔哲宇回了鄂省有没有找女朋友不知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沈子言打听过，孔哲宇家里不是做外贸的，生意应该不会受很大影响。 欧强的话题多点，会分享他在复旦的大学生活。 在209班高中QQ群一直很活跃。 其实这才是大学生活。 现在的手机没什么玩的，就一个弱智版贪吃蛇游戏？ 滑盖手机屏幕大游戏多点。 大家捧着手机除了发短信就是QQ聊天。 沐瑶在群里偶尔会搭理几句欧强，很正常的同学关系，大家都在群里瞎扯，赵志勇也是活跃分子之一。 沐瑶倒是想和赵今安聊天，但赵今安分手就是分手了。 现在只剩下同班同学关系，最多加个前女友？ 沐瑶也发现了。 那些没上大学的同学在羊城打工普遍只有1千多工资，两千多群里就有人羡慕了，很多同学问你们那还招不招人？ “那我的今安呢？” 沐瑶坐过赵今安的副驾驶，奥迪A6。 奥迪A6就够了！ 上一世沐瑶就是大二下学期开始对赵今安冷淡的，大三提出的分手，也许沐瑶没有很拜金，或者说很大的志向。 是的，奥迪A6就足够了。 爸爸开大众，小姨开宝马，沐瑶有这种思想不奇怪。 瑶瑶兔：今安，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对方过了很久才回信。 赵今安：有事吗？ 瑶瑶兔：没事。 赵今安：不确定，过几天回。 去食堂的路上，沐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约赵今安，俞菲一直看着沐瑶和赵今安发信息，俞菲是知道苏缅的。 同时确认赵今安和沐瑶没有了藕断丝连。 “瑶瑶，我们下个学期就大三了，我大四也想去臻然实习。” 俞菲挽着沐瑶胳膊：“今安在臻然混那么好，应该可以搞定，我以后就跟着今安混。” “我们这个专业很难找工作，早知道就不学工商管理了。” “我们家又没做生意的，我去管理谁？” 不止俞菲，刘文晶都有点头疼了。 那个年代计划生育，俞菲是独生子女，填高考志愿的时候一家三口沉浸在高考分数，只考虑学校没有考虑专业问题。 以及大学毕业后就业问题。 这个年代很多父母都这样，网络资讯不发达，又没有专业人士指导，很少有先见之明的父母强烈建议选择计算机和土木工程专业。 工商管理听起来多高大上，刘文晶现在有点头疼了。 “.....” 沐瑶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些问题都是张慧的事，张慧会安排好。 她们家都是张慧说了算，沐仁强没点话语权。 如果说沈子言是强势，张慧就是控制欲。 赵今安有点怕张慧这个女人，彭永丽只是嘴巴碎喜欢念叨，张慧却给赵今安留下了心理阴影。 资星。 张慧这天下班进小卖部买点东西，从货架拿起两包姨妈巾。 “老板，多少钱？” 正巧有业务员来上货，穿着红色臻然马甲。 “老板，你要的东方树韵和茶派送来了！” 业务员抱起两箱饮料直接在冷藏柜旁上货。 出去后，又从面包车抱两箱矿泉水进来，然后结账走人。 “臻然....？” “今安不是在这家公司兼职吗？” 张慧瞄了眼冷藏柜，冷藏柜周身都是臻然logo，她走过去打开冷藏柜发现臻然系列除了矿泉水，还有隅光奶茶，轻氧气泡水。 最过分的是，还有12一瓶的玻璃瓶装矿泉水。 “老板，12一瓶的矿泉水有人买吗！？” 张慧好奇问道。 “没人买！” 老板耸耸肩：“就摆着好看，一个月卖不出去几瓶，这款瓶装水也不要我们先付款，说就摆在这里，卖了再给钱。” “小张上次来说什么提升品牌形象，什么锚定效应。” 老板笑呵呵不在意。 张慧却点了点头，从冷藏柜拿起一瓶茶派。 “老板，这瓶饮料多少钱？” “4块。” 张慧从不喝饮料，拧开瓶盖喝了口不太喜欢，赵今安的定价比后世低5毛，东方树韵和茶派都是4块钱。 “老板，臻然好像还是我们资星的吧？” “对啊，就以前那个东江印象，现在臻然在我们资星卖的最好，特别是那款隅光奶茶和轻氧小炸弹，去年特别火。” “那首歌叫什么来着，电视打了广告，一下就火了。” 张慧又走回去拿了瓶轻氧气泡水，她觉得臻然的瓶子都很有特点，很漂亮。 “今安是资星的....” 张慧想了想试着问道：“老板，你认识一个叫赵今安的人吗？他也是臻然的，有来送过货吗？长的还挺好看的一个男生。” “不认识。” 老板想了想摇头：“来我店里送货的没有姓赵的。” 张慧也是随口问问，她在大学城见赵今安送过货，下意识就以为赵今安寒暑假回家会在资星送货。 “老板，你知道这个公司的老板是谁吗？” “好像是个女的，姓骆。” “女的！？” 一想起赵今安的模样，又听到老板是个女的，张慧着急问了句：“好看吗？多大年纪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老板还奇怪了，这是什么问题？ 张慧闲得无聊就在超市多聊了几句，回家的路上还在想赵今安，想那天在大学城见到的赵今安，想他对自己说不公平。 走着走着张慧停住脚步，拿出手机试着拨通赵今安电话，依旧无法接通。 “我还在他黑名单？” 张慧觉得赵今安有“资格”做自己女婿了。 家里困难点就困难点吧，大不了以后买房子的钱自己出了。 回到家张慧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拿出两瓶饮料。 第209 章 想好什么名字了吗？超市！！！ “对了，还有个年迈的奶奶。” “你以前说他工作后要养太多人了。” “......” 张慧没回答后面的：“兼职不一样，他高考那年是在菜市扬卖鱼，现在....好像挺有能力的。” 有能力是一方面吧。 张慧更多想的是，以后去郡沙了可以和女儿女婿同住，但不好和丈夫说。 “我找个周末去趟郡沙。” 张慧想着这次和赵今安好好聊聊，上次人太多了。 “随你啊。” 沐仁强一脸无所谓，反正老婆一年要跑好几趟郡沙，张芸茜有点钱经常喊姐姐去玩，现在女儿去了郡沙上学更加。 沐仁强怀疑老婆以后一有假就会去郡沙，不过沐仁强也乐得自在。 不是这行的人，不会关注臻然。 张慧就是其中之一。 很多人手里拿着隅光奶茶也不知道是臻然的，因为不会刻意去关注。 拿下奥运赞助，赵今安和骆瑾芝主要精力放在布局生产，一切为8月8号开始准备。 三天后。 骆瑾芝飞去了滇省，赵今安回了郡沙。 在去滇省前，骆瑾芝再三确认，臻然比超市更值钱！？ 赵今安给了肯定答复。 如果不这样，骆瑾芝怎么都会要求换点股份，但赵今安还是占了骆瑾芝便宜，他要挪用臻然的资金。 美股里的资金，赵今安现在不想动。 他身上只有1300万，这些钱不够买上万平商铺。 好在现在的房价没涨起来，印象中是09年房价迎来第一波翻倍行情。 除了京都。 赵今安还想在京都买几个四合院，谁知道奥运来了，京都的房价一路飙升。 刘美娥和唐晓晴不知道自己的存钱速度赶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 徐曼曼发来信息：一层均价4千6，二层2千6，三层2千，总计有1.4万平，也就是说买下来要4千2百万。 地理位置在河西，前面商业广扬很大。 这些条件很像深城的三姆和许铲的胖西来。 如果三层一起买，开发商愿意在此折扣上再减免两百万。 赵今安想起短视频里胖西来排长队的扬景，很在意前面商业广扬大不大，至于价格，现在怎么买都很划算。 商铺4千6，差不多是一年后的房价。 郡沙的房价在省会里面几乎是垫底的存在，后世被评为幸福指数高的城市。 出了机扬，赵今安直奔商业广扬。 在售楼部门口，徐曼曼和唐晓晴几个人在等着。 “赵今安。” “赵总！” 听到唐晓晴她们称呼赵总，徐曼曼又改口喊了声：“赵总。” 不知道为什么，徐曼曼有点不习惯，她想喊赵今安。 “你怎么穿那么正式？” 赵今安过来看着徐曼曼笑了笑。 徐曼曼低头看了看自己，抬头回以微笑。 赵今安就又对徐曼曼笑了笑。 徐曼曼褪去了紧绷牛仔裤，一身深色职业装，除了还有点20岁女生的青涩，气质和上一世酒吧那晚那个女人吻合了。 “哎，我的这个叔啊，都提醒了别对女生笑。” 赵博兰心里叹了口气，她自己都觉得赵今安笑起来好看。 “赵总，欢迎欢迎。” 售楼部的销售经理迎上来，一口一个赵总，这么大一笔单轮不到售楼小姐。 不过经理也是女的，如果不是知道赵今安是臻然的老板，她都怀疑自己这些天白忙活了，不停的向总部请示价格。 一大群人走进售楼中心，里面的人停下手里的活。 “谁啊？” “是谁要把我们楼盘下面的三层都买走？” 这群售楼小姐看见了走最前面的赵今安，但是不敢确信，赵今安太年轻了，她们想象中是个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 直到经理大声吩咐倒茶，这群女人才敢确信。 “那么年轻！？” “喂，好帅啊！！” 一群女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还有捂嘴的，兴奋了。 有几个售楼小姐相互推搡，都不干活了，不打电话喊人来买房了，一群职业装女人聚在一起朝赵今安那边看。 有人说保时捷卖一台车就少一个销售，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徐曼曼没有和赵今安并排走，而是稍稍落后半步。 “赵总，你们公司徐小姐....这个价格很低了，我请示了很多次总部，不能再低了，优惠两百万是我们的底线。” 经理支支吾吾。 她觉得徐曼曼有点傻，自己暗示成交了给她点好处，结果徐曼曼根本不接茬。 “嗯。” 赵今安点头：“那就按照这个价格。” “啊！？” 经理一下没反应过来，你不再谈几句？那么爽快？ 这可是4千万，你当在菜市扬买白菜？ “赵今安.....” 徐曼曼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拉住赵今安小声道：“你不再问问？” 赵今安低头笑道：“我相信你。” 徐曼曼迟疑松开了手，看着赵今安点头“嗯”了一声。 赵今安转身叫经理准备合同，转账的事有赵博兰。 售楼中心很安静。 只有“哒哒哒”一个女人的高跟鞋声，忙着去打印合同。 那群售楼小姐有点懵，她们打电话约意向顾客买房，哪个不跑个三五趟都定不下来？ “赵总，这么说我们的超市马上.....” 唐晓晴和公司的几个女人很激动。 徐曼曼在赵今安转身后，一只手不自觉攥了攥拳头，她想起自己在星沙工厂的“待遇”，杨姝美不相信自己另说。 这是对市扬的判断，有分歧正常。 可杨姝美有没有把股票抛掉，陈泽对自己都没有真话。 那个时候厂里资金链那么紧张，工资都推迟几天才发的，自己忙前忙后紧盯回款和订单，两母子却..... “没有一个人.....就连自己的亲爸妈都说是自己太敏感了。” 徐曼曼没有坐，就站一旁挺直腰背注视着赵今安签字摁手印。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真的。 谁也看不懂徐曼曼，看不懂这个女人。 反而唐晓晴蹲在一旁摁着合同方便赵今安签字，又多此一举托着印泥。 忙活了很久，一行人从一楼到二楼，再转到三楼。 其实赵今安对这里很熟悉，上一世也开过超市，还有家居城，包括服装，隔成若干个店铺，楼上还有电影院。 “这样我们就不要交租金了，还不要担心看到生意好涨租金赶我们走。” 唐晓晴说道。 赵今安笑了笑：“办公室就设在三楼，先装修几个办公室出来。” “徐曼曼，你有时间吗？” “有。” 赵今安又点了徐曼曼的名，他不知道徐曼曼和沈子言的事。 晚上。 赵今安去了趟办公室，没想到骆瑾芝办公室的灯是亮的。 走上二楼，是沈子言的声音，沈子言还在工作。 赵今安看下时间，22:45，这间办公室骆瑾芝从来没用过，只有沈子言偶尔来办公，没办法臻然就三间办公室。 其他人都在水厂办公，还有仓库。 “潘总，我们公司和奥运签合同了，你这一年的最低拿货量放心....” 赵今安在门口听了会，才敲本就没关的门。 沈子言转头看一眼，朝赵今安笑笑，把这个电话打完才对赵今安笑着说：“回来了？” “嗯。” 赵今安也看着沈子言笑：“你用不着那么急。” “你不是说要我快点吗？” 沈子言笑道：“是你说公司没钱了，是个经销商只要给钱就行。” 说着沈子言还笑了起来。 “那也不用那么晚了还加班。” “你不也来了？” 沈子言看了赵今安一会，笑着问道：“超市买了想好什么名字了吗？” 赵今安摇头：“什么模式都没定下来。” 沈子言抿嘴想了想，没接模式这个话题，而是问道。 “超市的名字我帮你想个？” “我有几个备选，你看看。” 沈子言像是早有准备。 第210 章 手机赔了。 293个地级市，经销商要一个一个挑选核查。 不可能真的谁打个电话来就给他经销商。 臻然又不是为了薅羊毛，谁给加盟费就可以加盟。 这些经销商有很多会去水厂考察一类的，水厂的办公人员整理好资料发给沈子言，最后还是由沈子言定夺。 “你喝点水。” 赵今安拧开一瓶矿泉水瓶盖。 沈子言对口仰头喝了点，她很少扎头发。 披洒的长发很柔顺，没有染发，没有烫卷。 唯一的一次扎马尾，是国庆岳麓山晨跑偶遇那次。 “今安，叫臻选汇怎么样？” 沈子言试着问道：“也有个臻字。” 赵今安想起了唯品会，笑道：“接地气吗？超市不一样，不需要文艺，只要好听，朗朗上口，有生活气息....” “那叫万家惠，百姓乐？” 说着说着沈子言自己也笑了：“还是从你名字里面取，沃尔玛、胖西来就是老板从名字里面来的，三姆也是人名。” “叫食品安全？” 赵今安冷不丁来了句。 沈子言愣了半晌，捂嘴笑了起来。 她很少听赵今安开玩笑，赵今安瞅眼电脑：“下班了。” “你来办公室....不忙工作了？” “就出去了几天，回来办公室看看。” “好。” 沈子言关掉电脑，弯腰穿高跟鞋。 赵今安瞅了眼转移视线，他发现漂亮的女生身材都很好，沈子言盈盈一握的细腰肢，腰胯陡然变大，臀儿又翘又圆。 “走走？不开车了。” 沈子言提议，她的奔驰就停在楼下院子里。 “好。” 听着“哒哒哒”的声音，赵今安对沈子言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莫非上一世沈子言和沐瑶不是一个宿舍的？ 赵今安记得沐瑶宿舍有个姓王的女生。 这一世没有。 “你们班有姓王的女生吗？” “有啊，有几个。” 沈子言一脸疑惑：“今安，你认识还是....” “没什么。” 赵今安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徐曼曼，不确定了，过去太长时间了，沐瑶好像就带自己见过一个姓王的女生。 “今安，你在想李艾兰吗？” 赵今安：...... “李艾兰不漂亮吗？” “漂亮。” 沈子言忍俊不禁：“今安，你比我小5个月。” 赵今安想起徐曼曼生日，自己比徐曼曼小3个月，小沐瑶1个月，自己成了年纪最小的，赵今安时不时看眼身旁的沈子言。 “怎么了？” 沈子言撩起头发问道。 “你穿高跟鞋和我一样高。” “才6厘米的高跟鞋。” “你们女的显高。” 沈子言抬腿看了鞋跟：“今安，以后不是正式扬合，我不在你身旁穿高跟鞋了。” 沈子言会有点“针对”徐曼曼，但愿意在赵今安身旁“矮”一点。 赵今安在路边摊买了两片西瓜，沈子言很自然掏钱付钱，难怪刘闯峰会觉得和沈子言、徐曼曼相处很轻松。 郡沙一向是消费城市，低收入高消费，两片西瓜4块钱。 也许刘闯峰和林清雪相处时，林清雪从不掏钱，掏钱的肯定是男生啊。 “今安，你没钱了。” 赵今安：...... “你才花4千万买了商铺。” 沈子言偷瞄眼赵今安自顾自说道。 “.....” 赵今安有点憋闷：“才4块钱！你故意的，4千万，4块，不是李艾兰就是没钱了。” “哈哈哈.....李艾兰不是你成天挂在嘴边吗？” 沈子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好喜欢这样逗赵今安，好喜欢看这样的赵今安，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想起自己又比他大5个月。 好想像姐姐一样....疼？ 对，疼他！ 沈子言不喜欢油嘴滑舌的男生，太油腻了。 沈子言和周楚欣第一次见赵今安有点类似，够不上“圈养”，反正有自己在，谁也别想欺负赵今安，其实也是沈子言强势的一种表现。 不然也不会暗示徐曼曼，赵今安的公司有我，不需要你来帮忙。 只能说沈子言强势又自信！ 两个人散着步到中南女生宿舍楼下，赵今安才回师大，沈子言心里很开心。 回到303宿舍，陈泽不在。 刘闯峰正在做生意，有人来买散烟，1块钱三支劳白沙。 4块钱的劳白沙，一包20支，等于一包烟可以赚3块钱。 赵今安摸到香烟，又放回去。 这个时候不能影响别人做生意，拿出烟了肯定要一人散一支。 “我靠，今安，你终于回来了？” 刘闯峰关上堆满“商品”的柜子，挤眉弄眼道：“这次出差又捞不少油水吧？” “舍长，来包黄芙。” 赵今安笑了笑，掏出25块钱。 “呵呵，专门给你进的货。” 刘闯峰又打开柜子。 “就赚我这两块钱？” 赵今安才反应过来，刘闯峰不进黄芙的。 “今安，我知道你身上有烟。” 刘闯峰其实挺聪明的，他知道赵今安是特意照顾自己生意，给自己赚这两块钱，不然明早出去买就省下来了。 赵今安打开自己的柜子，里面还有几条没开封的苏烟。 “.....” 刘闯峰不想说话了，“今安，你这样是会没朋友的。” “算了，不卖给你了。” 这还怎么玩嘛，一千一条的苏烟，别人就扔在柜子里。 上次还拿出不知具体价格的高希霸雪茄。 王维涛听到赵今安回来了，立马就来了303宿舍。 “今安，你回来了！” “你走开点。” 赵今安吓了一大跳，立马转身生怕王维涛从后面来个拥抱，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谷超承过来瞅了眼几条香烟，什么都没说。 曾几何时，赵今安开学报到只抽4块钱的劳白沙，陈泽是和天下和蓝芙，现在赵今安一百一包的香烟都论条..... 就这样放柜子里，还没有上锁。 赵今安不习惯抽苏烟，拆开一条散了刘闯峰一包，又塞给王维涛几包。 “老谷，你要吗？” “今安，谢了。” 谷超承摇头，他不抽烟，但可以拿去小卖部换钱，只是没必要，这样做太恶心了。 “今安，老师点名是我帮你答到的。” “再给你包。” “今安，要不我帮你答到？” 刘闯峰脸皮厚，赵今安看着谷超承，又看了眼刘闯峰，还是问出口了：“老谷，你的手机有着落了吗？” 到底是一个宿舍的。 刘闯峰脸皮那么厚，陈泽又不管，谷超承好像是有点冤枉，劝架把自己手机劝没了。 “赔了。” 谷超承有点意外，赵今安从不管闲事，他看了眼刘闯峰：“老刘一个人赔的，买了台8百块钱的手机。” 赵今安一愣。 1千6，8百！ “陈泽不肯出钱，说是老刘踩坏的。” 谷超承连“泽哥”都不喊了，一脸怨气道：“我找他说协商下，他一分钱都不肯掏，说谁踩坏的找谁去！” 第211 章 都不简单。 刘闯峰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说道。 “我那台是1千6的，大学开学才买的，才用了1年半！” 谷超承大概也知道要刘闯峰一个人买台新的，刘闯峰都是自己赚的辛苦钱舍不得，他赌气说道：“以后有这样的事，我绝对躲远远的。” “你们打死我都不管！” 赵今安和王维涛不好评价，这也算正常人思维，吃过一次亏了。 谷超承又赌气说了句：“不是我拉着点老刘，老刘那个时候正在气头上，陈泽不知道要多挨多少揍，结果.....” “结果他说谁踩的找谁赔，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还富二代....靠！！！” 看来谷超承对陈泽有很大意见了，自己成了最大受害者。 这是笔糊涂账，怎么说都有道理。 甚至还有人会说谷超承是多管闲事，活该！ “今安，呵呵，所以我现在要多赚钱了。” 刘闯峰反正就“赔”了一半的钱，咬紧一人一半责任。 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不少钱了，8百相当于两个月生活费。 “舍长，你有钱，你寒假赚了那么多钱。” “屁！以前赚的钱都花林清雪身上去了！” “今安，陈泽和林清雪好像好了，陈泽去了桌球室。” 王维涛悄声道。 赵今安愣了一瞬，后面想杨姝美去了羊城，林清雪又纯又欲....陈泽食髓知味.... 这时谷超承又爆料：“老刘在和方洁谈恋爱。” “.....” 赵今安有点懵圈，自己就去了趟京都和东北，这些人发展那么快？ “呵呵。” 刘闯峰挠挠头：“方洁没林清雪那么....但人家是文艺委员气质好，还没有确认关系，方洁说可以试着交往....” 方洁一直觉得刘闯峰弯得下腰，肯折腾，很佩服刘闯峰。 在这方面，方洁觉得刘闯峰比赵今安都厉害。 “.....” 赵今安看着刘闯峰，心想老刘可以的，这算撬刘辉的墙角吗？ “今安，方洁很好，她不花我的钱。” 刘闯峰像是真的谈恋爱了：“她说我赚了钱就存着，以后创业做什么生意才有本金，而不是赚了钱就花掉。” “我的钱都交给她存着了！” 大概是经历了林清雪，又或是被方洁感动了，刘闯峰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惊天举动。 “舍长。” “今安，你说，我喜欢听你说话。” 刘闯峰越来越觉得赵今安说的话有道理了。 “你以后要么就和方洁过得很幸福，要么就会很惨。” 赵今安点到为止。 “方洁很好。”赵今安又补充一句。 是的，现在方洁是很好，有计划有规划，这样的女生很少了，居然计划着刘闯峰以后创业，有几个这样的大学女生？ 刘闯峰心满意足了，赵今安都说方洁好，那方洁就是真的好。 他还叫谷超承和王维涛快点找个女朋友，下个学期就大三了，不能大学毕业了都不谈一扬恋爱吧？那大学是完整的吗？ 谷超承有点宁缺毋滥，完美主义，他的女神是徐曼曼和沐瑶这类女生。 标准放低点，也是唐晓晴这类女生。 刘闯峰就像打了鸡血，一个电话又抱着几桶泡面出了宿舍。 看得出来刘闯峰很有赚钱的动力，希望方洁一直保持初心吧，给刘闯峰时间，第二天赵今安在教室见到了方洁。 方洁确实不算漂亮，但气质很好。 “赵今安。” 方洁主动打招呼，赵今安笑着点头：“你好。” 方洁笑了下，手里提着早餐。 刘闯峰快步凑过去，早餐就到了刘闯峰手上，这狗东西嘴都笑得合不拢。 赵今安听了几耳，刘闯峰在“汇报”昨天卖了什么东西，赚了多少钱，是的，就是在说昨天，难道精细到每天？ 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还是方洁太有规划了！？ 在教室见到了陈泽，陈泽和林清雪没坐在一起，林清雪在刘闯峰和方洁身上扫了扫，刘闯峰像是故意不看林清雪。 方洁倒是大方和林清雪打了个招呼。 赵今安心想陈泽家“困难”的时候，刘闯峰大概会是最幸灾乐祸的一个。 谷超承瞟了眼陈泽，和刘闯峰坐一起。 大概有点故意的意思，富二代又怎么样？ 你是有钱，但你一点责任都不承担。 赵今安有点尴尬，选择一个人坐，表示自己不站边。 王维涛和李艾兰一左一右拿着课本来了。 赵今安看着前排方洁突然想起什么，小声问王维涛：“老刘什么时候赔老谷手机的？” “好像是....” 王维涛顺着赵今安的目光反应过来了：“今安，你是说赔8百是方洁的主意？我说老刘开始....拖了那么多天。” “不知道。” 看着前排方洁，赵今安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都不简单，都不是傻白甜。 “赵今安，林清雪现在有5万块钱....” 李艾兰一脸羡慕，5万啊，真是很多钱了。 现在可以首付买房。 赵今安看着李艾兰有点想笑：“你也想要5万？” “啊！？” 李艾兰不明所以，自己去哪里找个分手赔一百万的男朋友？ 难道“强，上”了陈泽？ 赵今安心想李艾兰明明是傻白甜嘛，哪是什么绿茶。 这时手机“叮”的一声。 方洁：赵今安，如果臻然有什么活动需要兼职负责人，能透露点消息给刘闯峰一个锻炼机会吗？ 看着方洁的信息，赵今安怔愣住了。 短信的重点是“负责人”三个字。 方洁这样的女生，赵今安对应不起任何人，他第一次见这样的女生。 如果是婚后还可以理解。 妻子帮丈夫争取升职机会！ 赵今安：好。 方洁：谢谢，赵今安。 方洁回头朝赵今安点头笑了下，她知道沈子言是在赵今安后面进的臻然。 也许方洁觉得刘闯峰很有能力，只是差个机会。 有了机会刘闯峰不会比赵今安和沈子言差。 也许方洁真的只是想刘闯峰锻炼锻炼开阔下视野，现在刘闯峰这样太小打小闹了，刘闯峰以后是要创业的。 方洁肯定不是看刘闯峰长得帅，可能觉得刘闯峰只差了眼界。 苏城开始布置生产线，蒋家坳还在加生产线。 东方树韵和茶派是公司新产品。 也是公司利润最高的产品，售价4块。 骆瑾芝从滇省打来电话，说哇哈哈也看中了这里的水源。 赵今安问了句，是宗总吗？ 骆瑾芝说不是，是宗总的女儿，宗付莉。 赵今安上网查了下，宗付莉82年的，毕业于美丽国佩伯代因大学，04年回国加入哇哈哈集团，现在24岁。 后世的履历就不用说了，24年接手的哇哈哈集团。 接手后进行薪酬体系改革，渠道优化，产品战略调整，送冷藏柜就是宗付莉接手哇哈哈集团后才做出的调整。 并且在2024年取得728亿的营收，追平了10年前的业绩鼎峰。 也说明哇哈哈现在的业绩真的很牛。 营养快线和AD钙奶卖的太好了。 反正赵家村有人家里办酒，桌上都摆的大瓶营养快线。 “瑾芝姐，是有什么问题吗？” “明摆着啊，我想要上游，要进水处，要开阔地....” 电话那头骆瑾芝憋着气：“她们品牌成立那么多年，财大气粗，有相关单位的领导来协调了，其他的不用我说吧。” “搞不好我们还要另外选地方，那又要耽误不少时间，好的水源不好找。” “瑾芝姐，我明白了。” 赵今安这次没想那么多，一次求帮忙是帮，两次帮忙是帮，开了第一次口就别矫情了，相关单位不正好对口吗。 他反手就拨通苏缅电话。 苏缅只说了声：“今安，我知道了。” 第212 章你们班 女生个个是人才。 骆瑾芝就打电话来了。 她说相关单位几个领导连忙道歉，你们臻然爱怎么建怎么建。 当天晚上就有几个领导打电话向骆瑾芝道歉。 第二天又当面向骆瑾芝表达歉意。 滇省。 丽江，玉龙雪山。 这里的水源类型属于冰川融水，水质很好，本来成分特点低钠，小分子团，在矿泉水系列属于高端饮用水。 像腾冲的火山岩层水，高偏硅酸，富锶在品牌里面属于健康型。 X藏5100和阿尔卑斯矿泉水主打的就是冰川融水。 还有滇省山泉·雪山系列都是走高端系列。 包括大家熟知的白岁山打电视广告，广告背景也在隐喻，白岁山市扬售价3块钱一瓶，实际是深层岩隙矿泉水。 偏硅酸型，不是冰川水。 矿泉水这行除了营销，就是水源。 水源越好口感越好，生产成本越低，总有很多消费者会在意的，在意品质，在意健康，能尝出口感的细微不同。 宗付莉找到骆瑾芝，笑着问道：“骆总，你们赵总呢？” “赵总在上学。” 骆瑾芝笑脸相迎，嘴里却不是说“赵总在郡沙”，而是强调在上学。 “.....” 宗付莉噎了一下，她明白骆瑾芝的意思，你们公司牛逼又怎么样，我们赵总还是个在校大二学生。 “骆总，地方你们公司先挑。” “谢谢小宗总，不和我们公司计较。” 骆瑾芝微笑点头，心想这还要你来说这句话？搞得好像你们高风亮节让给我们的一样。 “对了，你们赵总会来吗？” 宗付莉又问。 “不知道，赵总要上学。” 骆瑾芝像是突然想起来，笑道：“我们赵总很帅，很好看。” 宗付莉：...... “骆总，你快去签合同，圈定地方吧，我还等着你....” 骆瑾芝这才心满意足开车去县里。 “臻然！” 看着路虎揽胜离开的方向，宗付莉双手插兜，她当天晚上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别争，让给她们公司！！！ 宗付莉还想说点什么，宗总说有点“恐怖。” 别说县，大概市一级苏明松都不认识多少人，他都是和省里对话。 不懂的.... 作为同行，也算同行了，宗总和宗付莉都知道湘南Z洲的那个什么奶，他们知道的更清楚，了解更多内幕。 正好就是这个时间节点。 2007年李总豪赌般签下对赌协议，引进高盛等投行7300万美金，承诺三年50%增长，否则让出股权。 结果2008年金融危机叠加D奶粉事件，导致资金链断裂。 D奶粉事件大家都知道。 这只是表面。 宗总和宗付莉从事这一行肯定知道更多，正好这个时间节点，你说恐不恐怖？ 这几年那个什么奶是真的风光啊。 销量太好了，不然那些国际投行会投7300万美金？ 宗总不知道是苏明松，估计给他打电话传话的人都不知道。 主要是时间节点刚刚好。 宗付莉还听说了，臻然拿下了奥运赞助商。 “一个师大大二学生，背后是谁？” 现在的哇哈哈集团一年6,7百亿的营收，要知道现在才08年，有多少企业0几年有几百亿营收，（垄断除外）。 何况卖水利润又高。 真的是不生产，不需要进原材料。 乍一看成本就是一个两毛钱左右的瓶子。 反正后世各种奶茶品牌崛起，本质上也是卖水，因为利润高。 现在臻然在哇哈哈面前是不够看，但宗付莉知道奥运开始后，没人会不知道臻然。 实际上宗付莉对这一年新崛起的臻然有所研究，对臻然打的电视广告很欣赏，还有送冷藏柜的营销策略。 现在销量最好的是哇哈哈，农户山泉和怡宝还差一截。 哇哈哈算是这行的领头羊。 主要是营养快线和AD钙奶卖太好了。 听骆瑾芝这么说，宗付莉对赵今安很好奇，其实宗总对赵今安也很好奇，他的办公桌上摆了所有臻然系列的产品。 “隅光奶茶，轻氧气泡水，茶派，东方树韵。” “还有12块钱一瓶的矿泉水。” 宗总没觉得哪个很好喝，就觉得臻然的瓶子都很有特色，这个赛道没有“你生我死”，但如果赵今安模仿营养快线就是另一回事了。 也许宗总和宗付莉早就关注赵今安了。 就像凉茶赛道，加多宝和王老吉“打架”，和其正招谁惹谁了？ 赵今安抱着一条（4瓶）AD钙奶，靠着门框问忙工作的沈子言。 “你喝吗？” “你这么喝的？” 沈子言有点想笑，赵今安没拆开，笑着回道：“以前没钱就想这么喝。” “还有吗？” “红薯糍粑和豆子糍粑，3毛钱一个，想着以后赚钱了就实现糍粑自由，以前在学校食堂吃不饱，一个人只有3两米饭。” “实际上没有三两，不然我还能长高点。” 赵今安拆开扔过去一瓶，他的办公桌也摆着哇哈哈的产品。 “赵博兰！” 赵今安又给了隔壁赵博兰一瓶。 “我上初中也有很多同学喝AD钙奶。” 做这一行肯定要对这行了解，沈子言插上吸管，实际上臻然很羡慕哇哈哈有营养快线和AD钙奶这两款产品。 这两款产品相当于两棵摇钱树。 赵今安突然想起来，答应了方洁就问问。 “我们公司有什么活动吗？” “没有啊。” 沈子言摇头：“再搞臻然杯就没什么效果了，除非全国高校，不过大学开学季的那个活动要延续下来，我还准备扩大。” “这个对我们臻然正面宣传效果很好，而且开销不大，主要是大学生兼职的工资和矿泉水。” “公司在钱方面没有很大的支出。” “嗯。” 赵博兰靠着另一边门框：“矿泉水从厂里到学校就是运输费。” “那你考虑下刘闯峰。” “怎么啦？” 沈子言没太明白，她上次安排刘闯峰负责火车站，还提到80块钱一天，赵今安怎么又提点自己一次？ “你不是和刘闯峰也算熟悉吗？” 赵今安想了想拿出手机把方洁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没有主观评价。 “方洁？” 沈子言不认识方洁，看着短信和赵今安一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负责人，方洁替刘闯峰争取....” “谷超承说她们在谈恋爱，刘闯峰赚的钱都给方洁存着了。” “.....” 沈子言没有评价方洁，而是看着赵今安直白说道：“今安，你和刘闯峰是舍友，你心里应该知道刘闯峰是什么人。” “他就不适合混职扬。” “还有，他的性格，最不能来你公司！” “他要进了公司，和你这种关系，你不提升他，他会觉得你不讲义气，觉得你故意的，见不得他好，就想他在公司高高仰望你，你提升他，他会觉得是自己有本事....” 沈子言不会管刘闯峰以前对自己有好感，还表露出过想追自己，她不认识方洁就按照自己对刘闯峰的了解来评价。 赵今安笑了笑：“你们不是都挺佩服他吗？” “不是一回事。” 沈子言点头承认：“刘闯峰的性格和认知局限还有眼界，他适合自己做点小生意，也许能暴富，但和企业不挂钩。” “当个小老板可以，但做不大。” “今安，反正你最好不要让他进公司，到时候你自己为难，讨不到一点好。” “还有你看方洁，也是和你一个班的，她的为人我不了解，但她也找你要给刘闯峰升职，你说难办吗？” “都是一个班的，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顾忌点情面。” 赵博兰不认识刘闯峰和方洁，也点头附和：“是的，到底是人情社会，你们一个班的不可能一点情面都不讲。” 沈子言笑道：“我们是联谊宿舍，和刘闯峰也那么熟了，到时我都不好处理。” “你还会不好处理？” 赵今安不相信沈子言，沈子言是不会管这些的，更别说顾及方洁了。 “方洁只是说兼职负责人，估计就是想刘闯峰来开阔下眼界，在方洁心里刘闯峰是要自己创业当老板的。” “.....” 赵博兰又有点不开心了：“那个方洁还瞧不上臻然？当个负责人还委屈她男朋友了？” “不是瞧不上臻然。” 赵今安试着解释：“是有点宁为鸡头不为牛后的意思。” 沈子言又认真看眼短信：“我知道了，到时候我安排，不过我对方洁有点好奇了，今安，你们班的女生....” “个个是人才？” 沈子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描述，赵今安条件反射拿个名梗接住。 沈子言猛点头。 第213 章 现在骗人了。 “李艾兰！！！” 这下沈子言反应很快，赵今安就靠着门框笑。 赵博兰一个人都不认识：“秘书不是周楚欣吗？今安，你要敢撇开周楚欣招其他人，周楚欣会找你拼命！” 马上五一劳动节了。 郡沙除了冬天就是夏天，这个月份是郡沙难得的好天气。 不冷不热。 三个人吸着AD钙奶，难得工作之余聊点闲天。 有了沈子言，赵今安不担心出什么纰漏，沈子言肯定会安排好刘闯峰，臻然有那么大活动肯定瞒不过方洁。 也瞒不过刘闯峰，刘闯峰自己就会问沈子言。 其实赵今安很好奇方洁这个女人，很好奇方洁和刘闯峰会走到哪一步。 “今安，我想吃单伟做的黄豆焖猪脚了。” 赵今安看下时间，15:48，在走廊喊道：“单伟！” “诶，老板。” 单伟在院子里洗奔驰，赵今安不出差，单伟的工作有点闲，洗完奥迪洗奔驰，反正两台车从来没脏过。 轮毂都抹的干干净净，不时还掀起引擎盖瞅瞅。 这是职业病。 “你去买点菜，沈子言想吃你做的黄豆焖猪脚，再买点虾，多买点菜回来。” 沈子言看着走廊的赵今安笑了笑，她知道虾是赵今安帮自己点的，因为自己不吃辣椒。 “好嘞！” “单师傅，等下你来报销。” 赵博兰喊道。 刘美娥是来了郡沙，但大家习惯在楼下单伟家聚餐，也不是经常，反正大家聚餐就在单伟家，不去外面的酒店和湘菜馆。 各自回办公室忙了会工作，赵今安拿起手机拨通徐曼曼电话。 对面很快接通。 “曼曼，你来吃饭吗？” 电话那头愣了一会，才传出声音。 “好，我来。” 挂掉电话徐曼曼不自觉抓了抓自己大腿。 “赵今安刚刚喊的我曼曼？” 因为是叠名，喊曼曼的人很多，刘闯峰有时都喊曼曼，但赵今安一直喊的徐曼曼。 最先来的是刘美娥，她是来帮忙做饭的。 走路大概需要25分钟，这么段距离刘美娥中途要坐下来休息两次，以前在老家有人下乡放电影都要唐晓晴搀扶。 这样的身体去别人家当保姆肯定不行，没人要。 伺候不了老人也照看不了小孩。 “单师傅。” 刘美娥表面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大概比唐晓晴还矮点，150，151的个头？ 但脸蛋很漂亮，身材和唐晓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刘美娥是单伟开车去接来郡沙的，单伟不敢对刘美娥有丝毫想法，应该说赵今安身边的女人，单伟都不敢有任何想法。 不是说刘美娥是赵今安的女人，是单伟有司机的自觉。 按理说单伟和刘美娥还挺合适的，单伟现在工作和收入也能“养”起刘美娥。 刘美娥总是一件“的确良”宽松衬衣，拿张椅子坐着摘菜，她一个人在出租房太无聊了，以前在老家还种点菜，养点鸡鸭。 唐晓晴来这里吃饭，无非就是多加副碗筷。 下午5点半，徐曼曼和唐晓晴从超市回来。 沈子言也下楼了。 “曼曼，你来了？” “嗯。” 徐曼曼是第一次来，唐晓晴一来就找到了事做。 “沈经理，徐经理，桌上有洗好的水果，还有切好的西瓜。” 刘美娥认识沈子言，见过几次面了。 还听女儿说这个叫徐曼曼的女生有可能会负责超市，现在女儿就有点给这个叫徐曼曼的女生打下手的意思。 刘美娥没有一点不满，她知道自己女儿的能力在哪里。 知女莫如母。 刘美娥只想女儿好好跟着赵今安，换份工作，女儿大概是受气的份，不像现在公司没人敢“欺压”唐晓晴。 如果自己还能给赵今安当保姆，刘美娥就算工资低点都愿意，总归有份收入。 “你们两个大小姐什么都不会做吗？” 沈子言双手插兜厨房瞅瞅，徐曼曼也无所事事，这里站站，那里站站，赵今安下楼拿起桌上的杨梅塞嘴里，眉头皱起来。 “嗯，好甜。” 赵今安抓起几颗摊开，沈子言拿起一颗放嘴里点头。 “嗯，是好甜。” 这能是甜的？ 徐曼曼有点犹豫，还是伸手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就不说话了。 赵今安又走到摘菜的唐晓晴面前催促道：“快点尝一个。” “噢。” 唐晓晴没想那么多，拿起就放嘴里。 沈子言突然吐掉：“呸！赵今安！你骗人！！！” 赵今安也第一时间吐掉：“啊，好酸——” 沈子言笑道：“赵今安，你现在骗人了。” “你不也骗人。” “我是配合你。” 沈子言第一时间就猜到赵今安打的什么主意，大概是徐则栋的教育，徐曼曼没有像赵今安和沈子言一样吐地上。 即便酸到不行了，徐曼曼也是用手从嘴里拿出来丢垃圾桶。 还在心里想，你不是吃的时间最长吗。 “单伟，你现在就买杨梅，不报销啊。” “不酸啊。” 只有唐晓晴没吐掉，赵今安愣了愣：“你有了？” 沈子言点头：“唐晓晴，这还不酸？” 有了！？ 刘美娥不太懂年轻人的聊天方式，看着摘菜的女儿，难道女儿和赵老板那个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在刘美娥心里，女儿有了，肯定是赵今安的。 “老板，我吃起也不酸！” 厨房，单伟大声回话。 “赵博兰，今天买的杨梅好甜。” 赵博兰从办公室下来，沈子言还想骗赵博兰，赵博兰撇撇嘴：“我才不上当，现在的杨梅怎么会是甜的？” 徐曼曼就在一旁看着，她发现这里的氛围很好。 沈子言家里有两个保姆，一点家务活都不会干。 赵今安进了厨房，单伟买了点小河鱼，一切准备就绪，赵今安只剩下动锅铲，沈子言跟进去看了一会。 “你要吗？现在还没放辣椒。” “嗯，我尝点。” 沈子言好奇拿筷子在厨房尝了下赵今安的厨艺。 “赵今安会做饭？” 徐曼曼不知道赵今安今天第一次在单伟家下厨，就连刘美娥和唐晓晴也来凑热闹。 沈子言尝过后，赵今安放入辣椒，厨房飘出一阵呛鼻的香味。 有鱼香，很香，又有辣椒很呛鼻。 这是湘菜的特点。 “今安，闻起来好有食欲，感觉可以吃两大碗饭。” 唐晓晴没撒谎，不是拍马屁。 徐曼曼也嗅了嗅鼻子，好像是很下饭。 赵博兰没有去厨房门口围观：“我们那会做饭的人几乎都会这道菜，门前就有条河....” “咳，咳。” 沈子言呛的从厨房出来，客厅都待不下，躲去了外面。 徐曼曼听着赵博兰说话，她吃过赵今安带来的咸干菜，里面就有罐干鱼，还知道赵今安和谷超承都会下河捉鱼。 “门前有条河，河水不深，有很多鱼。” 徐曼曼默默记在心里，补充脑海对赵家村的幻想。 厨房不大，三个人就转不开。 沈子言出去后，徐曼曼进去了，她想帮点忙找点事做，单伟懂了叫她剥几颗大蒜，徐曼曼就靠着洗碗台低头剥蒜。 结果半天没剥两颗大蒜出来。 “来，给我。” 赵今安有点想笑伸手拿过大蒜，在菜板上拍了下，又递给徐曼曼：“这样就容易剥了。” 徐曼曼接过了大蒜，又靠着洗碗台认真剥起来。 徐则栋对女儿要求是很严格，但不会要求女儿进厨房。 徐曼曼时不时看赵今安炒菜，她这天又穿着牛仔裤，身材是真的好，S曲线很明显，身躯给人一种很紧绷的感觉。 快吃饭的时候，上高三的单娜齐放学回来了。 “哇，今安哥，这几个菜是你炒的吗？” 徐曼曼这才知道赵今安今天第一次在单伟家下厨，众人围着餐桌坐下，徐曼曼捧着碗第一筷子伸向赵今安炒的菜。 唐晓晴和单娜齐已经夸出口了。 单伟：...... 我炒了6个菜就没人夸夸？ 好在沈子言不吃辣椒，单伟笑呵呵：“沈经理，你多吃点猪脚。” 刘美娥捧着碗突然说道：“我准备做点粽子，赵老板，你们吃粽子吗？” “我喜欢吃肉粽。” “好。” 刘美娥答应下来，又问：“还有花生的谁要吃？我们那里还有放红豆的。” 赵博兰说自己喜欢原味的，里面什么都不放。 “我尝下红豆的，10个。” 沈子言报出自己的，刘美娥都答应下来。 “你不喜欢吃粽子吗？” 赵今安问徐曼曼，徐曼曼点头说：“喜欢，那我要10个肉粽10个红豆的。” “赵博兰，你等下拿1千....” 赵今安小声吩咐，赵博兰点头表示收到。 刘美娥连忙摆手：“不用，这点粽子....怎么算钱。” “阿姨，我们在单伟这里....一样的。” 赵博兰说道：“没什么不好意思。” 单伟点头：“我都是去二楼报销。” 徐曼曼看着众人，感受到了家的氛围。 其实大家都知道是照顾刘美娥。 刘美娥算了下这才多少个粽子，20块钱一个！？ 第214 章 失神了。 臻选汇！ 他说是沈子言的提议。 众人没什么反应，只就超市名进行讨论。 徐曼曼看了眼沈子言，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沈子言不会“越界”，臻然和超市是两个公司，沈子言是有意的。 说来也奇怪，沈子言“让”着沐瑶，对唐晓晴和李艾兰都表现很大度，偏偏提防一个和陈泽没有扯清关系的徐曼曼。 大概沈子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叮铃铃。” 这时手机响了，沈子言接起电话起身去了外面。 过了会又进来。 “今安，我爸的电话。” 说着，沈子言看向徐曼曼：“曼曼，陈泽家的外贸生意....金融危机可能真要来了。” 雷曼银行是9月15日宣布破产的，期间雷曼挣扎挽救了多长时间，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政府“不兜底”才宣布破产。 要知道雷曼银行是美丽国第四大投资银行，也是美丽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破产案之一。 实际上这次次贷危机公开爆发是2007年中，对冲基金崩盘，评级下调，流动性冻结，2008年9月雷曼破产是系统性崩溃。 危机全面失控！ 徐曼曼捧碗的手僵了一下。 她知道杨姝美可能还没意识到，或者说有意识但抱有侥幸心理。 陈泽就更别说了。 赵今安看了眼徐曼曼，没说话。 这件事提前就说好了。 你可以辞职去帮陈泽家，但陈泽家资金链断裂了，你别向我开口。 别说什么大学室友，那都是小孩子。 徐曼曼捧碗的手还是僵了一下，捧着碗低头扒饭，有点失神。 徐曼曼失神了。 赵今安瞧见了。 他不知道徐曼曼对陈泽是什么感情，或者说对陈泽家什么感情。 有人说重生是弥补遗憾，赵今安上一世不认识苏缅，不认识沈子言，但认识徐曼曼，那晚的徐曼曼“留在”他心里。 从那晚在酒吧见到徐曼曼，徐曼曼就一直留在赵今安心里。 如果只是女人，漂亮的女人，赵今安现在有钱可以去音乐学院找校花，找几个校花，可以去娱乐会所，去酒吧.... 沈子言和徐曼曼吃完饭回宿舍了。 赵今安陪着唐晓晴和刘美娥，路上琢磨了会对唐晓晴道：“超市的事你多上点心。” 超市的三楼正在装修办公室，唐晓晴扶着妈妈点头说：“我知道。” “赵老板，我休息下。” 刘美娥找个台阶坐下，看起来有点辛苦，其实因为有赵今安在身旁，刘美娥已经硬着头皮多走一段路了。 她不想自己的身体看起来那么虚弱，走个路都费劲。 “赵老板，不好意思啊，耽误你时间了。” “阿姨，没关系，我又不赶时间。” 在刘美娥心里，赵今安的时间是很宝贵的，赵今安是很大很大的老板，才上大二就花4千万买上万平商铺。 4千万啊！ 刘美娥做梦都不敢想，那么多钱存银行利息都花不完。 赵今安走开几步点燃一支香烟，打个电话给王维涛。 过了一会八卦小能手王维涛回电话说陈泽晚上去了趟桌球室，还“报告”林清雪现在经常夜不归宿。 “有点悲剧，刘闯峰花那么长时间没把林清雪哄去小旅馆....” “不知道和方洁去过小旅馆了没有。” “还有，林清雪会是真的捞女吗？” 赵今安断定杨姝美不会拿出一百万，过段时日估计一百万都掏不出来了。 “赵老板，你对我和晴晴太好了。” 刘美娥裤兜里揣着1千块粽子钱，是赵博兰硬塞刘美娥裤兜的。 “阿姨，买肉，买粽叶这些都要钱。” 赵今安走一旁也伸手搀扶了下刘美娥。 只是赵今安181的个头，刘美娥才150，真不方便搀扶。 刘美娥第一次出远门，在郡沙这样的省会人生地不熟，赵今安成了刘美娥和唐晓晴的“依附”，唐晓晴一失去工作就在郡沙养不起妈妈。 刘美娥内心的潜意识，没有赵今安，两母女的性子在郡沙很容易受欺负。 杨姝美不在郡沙，陈泽本来想去酒店。 但林清雪不肯。 陈泽也就不坚持了。 反正杨姝美不在郡沙，没人在家。 或者说反正大家已经知道林清雪来过别墅了。 这个大家还包括徐则栋和梁慧珍。 食髓知味。 林清雪又纯又欲，在欲这方面，徐曼曼和沈子言都没给人这种感觉。 20岁的大学生正是血气方刚，陈泽有点“迷恋”林清雪的身子，只有事后会有点怅然若失，林清雪没有徐曼曼那种安全感。 林清雪撒谎了。 其实她和陈泽的第一次是在桌球室。 是她主动又半推半就，进行到一半才要求来别墅的。 “陈泽，我哪里不如徐曼曼吗？” 林清雪箍着陈泽脖颈撒娇，又有点委屈：“你在教室还要和我分开坐？她不就学历比我高点，我不漂亮吗？” “如果你觉得对不起刘闯峰，刘闯峰已经有方洁了。” “我知道，我知道。” 陈泽心里确实愧疚感少了很多，毕竟抢了室友“女朋友。” 林清雪是没答应刘闯峰，但会计一班的都知道刘闯峰在追林清雪。 自从陈泽和林清雪搞到了一起，陈泽就极少回宿舍了。 不止刘闯峰，谷超承也不搭理陈泽。 赵今安觉得自己是应该买套房搬出去住了，接下来的天气会越来越炎热，宿舍没有空调，炎热的酷暑很熬人。 没想到刘美娥得知赵今安要买房了，鼓足勇气打电话问赵今安。 “赵老板，你要请保姆吗？我给你做饭打扫卫生。” 刘美娥没有麻烦唐晓晴，她自己主动问的。 说完这句话她内心很忐忑。 赵今安迟疑了一会才点头：“好。” 其实赵今安没什么时间在家，最多回家睡一觉，吃饭大概都很少在家。 赵今安就在大学城附近的一个楼盘买的房，两梯两户类型，买了12楼两套房，找装饰公司要他们打通装修。 一套144平，一套124平，加起来有268平。 还买了五个车位。 现在的房价是真便宜，均价才2千4。 赵今安打电话回家，告诉奶奶自己买房了。 第215 章 他没来看过你了吗？ 在奶奶心里买房是一件很大的事，应该说在国人心里买房都是一件大事。 奶奶知道孙子赚大钱了，心里还是很开心。 赵今安留了几个客房出来，这些客房是给奶奶，婶婶和小悦芊留的，上一世奶奶不肯来郡沙，说自己晕车。 刘美娥突然变开心了很多。 唐晓晴一脸无奈：“妈，今安不需要做饭的，他在公司难道还开车回家吃饭？” “那妈就帮赵老板打扫卫生，洗衣服。” 刘美娥都没谈工资，就觉得自己找到了事做。 “晴晴，我们还了赵老板两万块钱就可以存钱买房了。” “妈，我的工资以后会涨的。” 唐晓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算会计一班的同学知道自己妈妈在给同班同学当保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赵今安收到苏缅一条短信。 苏缅：今安，我大姨妈来了。 赵今安打苏缅电话，苏缅情绪有点低落，11次没有怀上，赵今安在电话里好好安慰苏缅，听得出苏缅真的好想当妈妈了。 其实赵今安没放在心上，哪有那么容易怀上？ 几个晚上就怀上了？ 这么算的话，蒋芷晴早就怀上了。 赵今安又没采取安全措施，和蒋芷晴也没有采取安全措施。 挂掉电话，赵今安有点沉默，这个电话打了半个小时，苏缅情绪低落了半个小时。 坐轮椅苏缅情绪没低落，在这件事上情绪那么低落。 后面郭婉清打来电话，说苏缅在家发了一顿好大的脾气，把康复的器材都推地上，赶走了好几个护士（特护）。 说自己站不起来孩子也生不了！！！ “.....” 赵今安才知道当初吴晓为什么那么怕苏缅，苏缅在家和在赵家村完全是两个样。 这是真大小姐脾气啊！ 最无语的大概是苏墨，你一个月没怀上不是很正常吗？ 那么多备孕一两年都没怀上的夫妻。 可是苏明松和郭婉清不知道啊，她们判定苏缅第一次去赵家村就和赵今安发生了关系，所以也有点忧心。 这女儿坐轮椅又没有孩子以后怎么办？ 郭婉清要赵今安劝劝苏缅，康复还是要做。 赵今安又打电话给苏缅，开玩笑说你这么凶怎么当妈妈？ 苏缅说我不会凶你，也不会凶我的孩子。 她还强调，一句都不会凶。 老实说赵今安不相信，他这段时间一直没主动过问超市的事，唐晓晴汇报徐曼曼还是和以前一样尽职尽责。 羊城。 杨姝美忙的有点焦头烂额，她不知道陈泽又带林清雪去了别墅，以为徐曼曼不去星沙的工厂是还在生陈泽的气。 这很正常。 陈泽做出那样的事，徐曼曼肯定没那么容易哄好。 沈永谭那天对沈子言说，公司有个老客户违约了，美丽国的经济形势很不好。 杨姝美肯定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没有订单工厂要关门倒闭，有订单结不到尾款，公司倒闭破产的更快。 这个时候杨姝美想起了徐曼曼。 有徐曼曼在星沙的工厂盯着订单和回款，杨姝美省太多心了。 杨姝美打电话给陈泽，要陈泽去盯着点，还要陈泽快点把徐曼曼哄好。 没想到林清雪知道后，要陈泽开车带自己去星沙的工厂。 林清雪早就想证明自己不比徐曼曼差了，在星沙林清雪见到了陈泽家的工厂，3,4百人工厂，这还只是其中一家。 在羊城还有三家工厂。 陈泽说羊城的三家工厂规模还大点。 林清雪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是她想要过的生活。 4个工厂的老板娘！ 陈泽前段时间的过分，躲着不见自己，捧着玫瑰去女生宿舍楼下找徐曼曼，为了过上这样的生活林清雪都能忍受。 陈泽没有带林清雪到处转，就在办公室待了会。 按照上个学期徐曼曼一样，陈泽把一些资料发到了林清雪的邮箱。 大概考虑到是林清雪，陈泽自己也留了一份。 看到密密麻麻的订单合同，还有英文，陈泽有点头皮发麻，上个学期是徐曼曼一个人承担了，陈泽没操心。 想起姚莘那天对自己说的话，还有不屑的口吻，林清雪却很有冲劲，只是有点累。 还有点无从处理。 看不懂英文可以上网翻译，但然后呢？ 国内和美丽国有时差，林清雪变成了徐曼曼，忙得有点黑白颠倒。 陈泽又当起了甩手掌柜。 赵今安一直很忙，沈子言得知了宗付莉对赵今安说：“今安，你下次去滇省的水厂，我想陪你一起去。” “你不是安排要回趟苏城吗？” “苏城我抽个时间回去一趟。” “你们家公司没问题吧？” “没问题，一点小损失在计划之内，我爸妈已经在瞄别人家工厂了。” 沈子言要回趟自己家公司才放心，还有苏城的水厂正在布置生产线。 包括蒋家坳。 东方树韵和茶派一上市，在市扬上反响还可以。 蒋家坳水厂的规模比郴城和苏城的都大，随着车间不断竣工，蒋家坳在不停加生产线，来往的大货车一辆接一辆。 蒋家坳的水厂有加不完的夜班，几乎是一天24小时两班倒。 第二个月工资发下来，蒋家坳那些在水厂上班的人真拿到了3千以上的工资，这是她们想都没想过的事。 在家门口上班，工资比在外面打工还高。 蒋家坳的人走路都神气了，她们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在水厂上班。 在生产线当了组长一点官的还有人拿到4千工资。 村主任的小女儿就拿到了4千工资，这比她外出打工还高1千多。 罐头厂的工资低一个档次，但好歹效益好起来了。 江工奇很会办事，前两个月罐头厂仓库的存货，江工奇顺道就推销出去了，现在罐头厂只要生产出来几乎没有存货。 有天蒋芷晴去蒋叔家，蒋叔悄摸问道：“他没来看过你了吗？” “年后就没来过了吧？” 蒋叔两口子是知道蒋芷晴和赵今安关系的。 作为远房堂叔，蒋叔语重心长道：“他比建平有本事多了。” 这很明显。 罐头厂一下就活过来了，蒋家坳的人现在都赚到了钱。 “那么多年的心结....”蒋叔说着摇头走远了。 他见证过蒋芷晴和蒋建平曾经的感情有多好.... 第216 章 守节二字。 第7个年头了！ 赵今安年后就没来过蒋家坳了，这很不正常。 蒋芷晴是年纪大了点，也是相对赵今安年纪大了点，在大城市31岁还有很多女人没结婚，而且蒋芷晴相貌没的说。 又极具传统东方女人的温婉柔顺、知礼守节、内敛含蓄。 在蒋叔心里，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坚守了6年，还替丈夫守着一个濒临倒闭的罐头厂，蒋芷晴担得起“守节”二字。 毕竟年代不同了，难道要立个牌坊？ “叔，麻烦你陪我去趟村委。” “好。” 蒋叔拿起旱烟出门。 罐头厂名义是村里的，蒋建平属于承包经营，这是那个年代的产物，罐头厂生意不好，工资都快发不出了。 村里自然不会喊蒋芷晴交钱。 有罐头厂在，村里的人在里面打工一个月多少有几百块钱收入。 “你对得起建平了。” 走着走着蒋叔抽着旱烟又说了句。 “婉儿漂亮又可爱，建平有后....” 蒋芷晴听着，没说话。 她大概也猜到赵今安为什么不来蒋家坳，那么大一个水厂在这里，年后就一次都没来过了。 阳光明媚。 太阳从大峡谷方向升起，晨雾散去，金灿灿的阳光洒向层叠的山岚，将本就秀丽的蒋家坳镀上一层温暖而耀眼的光辉。 蒋建平是有理想有抱负的，这里确实适合打造一张旅游名片。 “咚，咚！” 蒋叔用脚使劲踩了踩水泥地面，村里的这条路是臻然出钱拓宽又铺上水泥的，马路下面是一条宽阔又清澈的江。 江水潺潺，映照着粼粼的波光。 “叔，你踩什么？” 蒋芷晴好奇问道。 “水泥铺了很厚。” 蒋叔咧嘴笑道。 “修这条路的时候，村里的人不都来看了吗？” “没收你的钱吧？” “嗯。” 蒋芷晴点了点头。 罐头厂的货也是走这条路运出去，按理说是要分摊点的。 结果卢乔伟问都没问蒋芷晴。 “滴——” 一辆大货车从上方马路开进来，蒋叔和蒋芷晴靠边站点。 “水厂的生意好哦——” 看着大货车驶向水厂，蒋叔感慨道：“村里只要年纪没超过的都进水厂打工了，你看村里静悄悄白天都没人了。” “我隔壁那户有4口在水厂打工，上个月加起来领了1万多工资....” 陡然听到一万多工资，蒋芷晴愣了一瞬。 在村里打工能赚到那么钱，确实很稀奇。 几个月工资下来，就可以建栋新房子。 一路没遇到人，除了几个老人，村里的人都进水厂打工了。 到了村委，蒋芷晴说明来意，从包里拿出合同，蒋建平签的是一个月6千，也就是一年要给村里7万2。 “蒋厂长啊。” 村主任拿着“老旧”合同看了看：“现在厂里生意好了....” “咳！” 老村长咳嗽一声打断，他知道村主任打的什么歪主意，肯定是看罐头厂生意好了，就想把罐头厂收回来。 妇女主任是个胖女人，笑眯眯的，才张嘴看到老村长又识趣闭嘴。 这才多长时间？ 蒋厂长就掏出了7万2！！？ 要说不眼红，那肯定是假的，人性本来就是贪婪。 “村主任，我进的生产线是从银行贷款的，还欠着银行的钱。” 蒋芷晴肯定什么都知道，她从包里拿出7万2放桌上：“我是欠村里太久了，先把钱补上村里的，感谢你们以前....” 蒋叔知道自己来的作用，幽幽说道：“你们把罐头厂收回来，如果没有臻然帮衬，你们谁能保证生意还是那么好？” 村主任：...... 妇女主任：...... “签了合同就按照合同办事！” 老村长开口了：“现在村里的人都能赚到钱，你们这样把人赶跑了，以后谁还敢来投资？” “司彪，你的小女儿在水厂，一个月有4千多工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村长在村里威望高，看着村支书：“你的小女儿坐着办公室打打杂，轻松又体面，可你小女儿只是高中文凭....” 村支书：...... “不是，老村长，我说的是罐头厂，你扯咱们赵总的水厂干嘛？” “....赵总就是咱们赵总？” 老村长没好气怼了句：“那你去和蒋县长，蒋增年谈谈？” “.....” 村支书和妇女主任都不敢吱声了。 她们还想着就算不把罐头厂收回来，这合同也要重新签，一个月6千太少了。 “芷晴，厂里什么时候有钱了，你把往年欠的钱都补上来。” “好的，老村长。” 蒋芷晴除了第一年给齐了村里7万2，后面三年一分钱都没给，所以当初赵今安和骆瑾芝问罐头厂一年给多少。 村主任三个人闭口不谈。 蒋叔一点都不担心，没有臻然的罐头厂，又会变成以前的模样。 没有蒋芷晴，村里谁和赵今安去签这份合同？ 蒋芷晴心里更清楚，就算签了贴牌合同，没有臻然帮着销售，不说村委会这些人，自己都要费很大精力。 而且利润？ 现在罐头厂的利润是真高，没有一个销售人员，生产出来就等于纯赚。 连车油费都省了！ 赵今安给蒋婉儿那一成利润，蒋芷晴没有动，她办了张银行卡帮蒋婉儿存起来了。 蒋芷晴想着等蒋婉儿长大懂事了再告诉她。 “婉儿，这是你叔叔...爸爸？给你的，从你6岁开始....” 蒋婉儿上幼儿园也是在县里，蒋家坳的教育还是差太多了，蒋芷晴现在工作比以前还轻松，三天两头就开车回家。 蒋增年也问过，赵今安怎么不来了？ 蒋增年两口子没想过赵今安和蒋芷晴结婚的事，蒋芷晴自己也对父母说了，说不会和赵今安结婚，但女儿身边有个男人也好。 不对，是男生，真正的男生！ 两人相差10岁，但即便不结婚，蒋增年两口子也会好奇女儿找了个什么人吧？ 为人父母，这很正常。 不闻不问才不正常。 蒋增年以为是赵今安“始乱终弃”，不对，是才几天就“玩腻”了，不然为什么不来蒋家坳了？也没打过一个电话给蒋婉儿。 不打蒋婉儿电话还可以理解。 毕竟不是亲生的。 我们好歹是蒋芷晴父母，你总要露一面吧？ 我们女儿又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在外面经常换男朋友，6年了就你一个男人。 蒋增年还在想我好歹是一县之长，你就那么不拿豆包当干粮！？ 县里有多少有“上进心”的男人想娶我女儿！ 老实说，蒋增年两口子是希望女儿找个年纪相仿的男人再婚的，蒋增年只恨自己多嘴要臻然帮忙，结果帮忙帮到女儿床上去了。 第217 章 最后的心愿。 水厂和罐头厂的仓库相隔没多远，仓库门口停着三台大货车。 江工奇来了。 现在蒋家坳的人喊江工奇都喊江总，知道江工奇负责整个陕省的销售。 蒋芷晴看了眼，江工奇和卢乔伟正在吵架。 “蒋厂长，江总说我们的货先装车。” 一个工人指着自己仓库门口的大货车，一脸羡慕：“江总特意跑过来在管卢厂长要货，那两台货车是经销商的。” “我们有多少货？” 蒋芷晴问道。 “就这两天生产出来的，前面的都运走了。” 这时正在吵架的江工奇还回头大喊：“蒋厂长，你们的苹果醋可以生产快点！加大点产量，罐头少点没关系！” 蒋芷晴朝江工奇微笑点头：“谢谢江总。” 江工奇摆摆手又和卢乔伟吵起来。 “蒋厂长，我们的货款，臻然给结了吗？” “都第一时间就给我们结款了。” 蒋芷晴实话实说。 赵博兰拖谁的款项都没拖过罐头厂的账。 既然罐头厂的销售是臻然在负责，那钱自然也是臻然的人先收了再给罐头厂结账。 销售不需要蒋芷晴管，但装卸货的工人还是要罐头厂自己人干活。 看着空空如也的仓库，不止蒋芷晴，罐头厂的人都有点恍惚。 以前是愁卖不出去，来个人运货还是看蒋增年的面子，大家好好哄着，现在是不愁卖，江总还叫生产快点！ “你们小心点，别碰坏了，罐头是玻璃的！” “建兵！说的就你！碰坏了扣你工资！” “哈哈哈....” 一群老男人干劲十足，被骂了不生气还笑，他们年纪大了进不了水厂，但家里有年轻的在水厂上班一样。 何况现在在罐头厂一个月也有两千多工资。 至于罐头厂要分一半利润给臻然，不关他们的事。 好吧，还是有点关系，分走了一半利润，工资自然会开低点。 “建兵叔，装货的时候别抽烟。” 蒋芷晴说道。 “好。” 蒋建兵赶紧吐掉，这种活他们干的很起劲，都是一个村的人，不需要村里的女人来干，在他们的认知里。 货运走了就是钱！ 厂里有了钱就能发起工资，不会再像以前一样。 上一天班休息一两天，一个月几百块钱工资有时还要拖些时日。 “蒋厂长！” 这时村主任的小女儿，蒋知双拿着账本来点货，蒋建兵笑呵呵道：“知双啊，都是一个村的，你要不多登记点？” 蒋知双翻个白眼：“你是想我工作丢了吧？多少货，别人销售心里会没数？对得上账？” “哈哈哈....” 一群人哈哈大笑，谁也不会当真。 村里人聊天有时就这样，再说多登记几箱才多少钱，没必要。 “知双，你们江总和卢厂长在吵什么？” “产能不够，现在北方这些省都是从我们厂拿货，还往西北运，卢厂长想清清经销商的账单，毕竟排单排有些天了。” “江总说要先紧着他，陕省的利润高，后面江总搬出了沈经理。” 蒋知双在办公室就负责这些事，所以很清楚。 “沈经理？沈经理又是谁？” 一群人不理解，他们只知道赵总和骆总，赵总和骆总是公司老板，江总和卢厂长都要听她们的。 沈子言和赵博兰来过蒋家坳，蒋芷晴远远见过沈子言，但没记在心上。 “沈经理是我们公司的营销总监。” 蒋知双边点货边说道：“沈经理说了什么饥饿营销，我不懂，卢厂长接到电话就服软了。” 最早提出“饥饿营销”的是一个叫罗伯特·西奥迪尼的人，1984年出版了《影响力》一书，但国内运用最成功的是雷总的小米。 “蒋厂长，签个字。” 蒋知双点完数，要蒋芷晴签字。 蒋芷晴什么都没问，没问沈经理是男的还是女的？ 过了一会江工奇来了：“蒋厂长，我们赵总要开大超市了，以后我们的产品多了一条销售渠道，特别是罐头....” “便利店效果不太好，罐头更适合走大超市这样的销售渠道。” 江工奇心想沈经理家里也有产品进超市，赵总真....一点不担心？不是应该尽量避免她们有见面的可能吗？ “开超市？” 蒋芷晴一愣，她对赵今安的人和事一无所知。 臻然拿下奥运赞助这么大的事都是后知后觉。 包括赵今安去了京都和东北，那么近路过陕省都没来蒋家坳。 夜里。 蒋芷晴拉开一个上锁的抽屉，拿出一本厚厚的旅游规划书，这是蒋建平熬了无数个日夜修改无数次的版本，是蒋建平生前的最大理想抱负。 蒋芷晴坐椅子上一页一页翻看。 看完犹豫许久，蒋芷晴最后拨通蒋增年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别想了，市里没钱，市里县里曾经都讨论过，投入至少要10个亿以上。” “就算我现在坐在这个位置，这个项目也推动不下去！” 蒋增年欲言又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上个月婉儿分了多少钱？” 挂掉电话蒋增年看向老婆，刘丽荷看眼蒋婉儿卧室方向：“我看了芷晴给婉儿存钱的存折，3月份4万2。” “4月份有6万1！！！” 说到这个数字，刘丽荷自己都很惊讶：“5月份的还不知道，要等6月份臻然全部结账算好营收才能清楚。” “不过....芷晴说5月份厂里效益更好。” “呵呵，婉儿还那么小，两个月就存了10万。” 刘丽荷很疼蒋婉儿这个外孙女，不过姓蒋的话，其实也是孙女。 “这么小一个罐头厂，你说臻然....赵今安有多赚钱？” “赚多少钱都不关你的事。” “这不是聊天吗？婉儿比你还有钱。” “.....” 蒋增年一口气堵在胸口，又没办法反驳。 刘丽荷又换个语气，小声道：“也不知道赵今安长什么样，人怎么样，怎么说他名义上也是婉儿的爸爸。” “芷晴说他还是个大二学生，才20岁，结婚的年纪都不到，婉儿6岁上小学一年级了。” “虽说是罐头厂的钱.....” 蒋增年看着卧室方向沉声道：“他没食言，真给了婉儿一成。” 刘丽荷点了点头。 “你天天在家，他没和婉儿打过一个电话吗？” 蒋增年又问。 刘丽荷摇头：“没有。” 几天后，赵今安接到卢乔伟打来的电话。 卢乔伟说：“赵总，蒋厂长要修缮大峡谷方向上山的一条路，还要在半山腰和山顶建个亭子。” 听到这个消息，赵今安半天没回过神。 “亭子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也是听蒋家坳的人说的。” 卢乔伟支支吾吾：“你说蒋厂长图什么？赚了钱这么花，又没有门票收。” “我知道了。” 赵今安挂掉电话有点想笑，正要拿起手机打江工奇电话。 手机“叮”的一声。 蒋芷晴：今安，对不起，我只想完成他最后的一个心愿。 第218 章 讲道理，很合理。 看着短信赵今安有点想笑，他一向是讲道理的人。 还是问了句。 赵今安：亭子是叫念平亭？还是思平亭？ 对方回复信息很快。 蒋芷晴：今安，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思念。 蒋芷晴：这是他临死最后的心愿，替他完成是了却他最后的心愿。 发完短信，蒋芷晴等赵今安的回信，迟迟没等到。 半个小时都没回信息。 这晚，蒋芷晴又在江边站了许久，望着江面发呆。 哗啦啦的江面似乎很寂静， 其实做这个决定，蒋芷晴就算到了赵今安有可能会是现在这样的反应，他低头看手机没有赵今安的回信。 犹豫许久，蒋芷晴主动发信息。 蒋芷晴：今安，对不起。 蒋芷晴：今安，我说过以后我是你女人了。 蒋芷晴相信赵今安能听懂自己表达的意思。 赵今安看完短信就删除了。 他有点搞不懂，是蒋芷晴一厢情愿还是蒋建平太自私了。 那个时候蒋芷晴怀着孕，蒋建平还惦记着罐头厂和自己的抱负，那不是自私是什么，明明知道这两件事都那么艰难。 旅游，没几十个亿打造几乎不可能。 大概有些人就这样吧。 他们有很好的情操，这样的人让人心生敬佩，对有些人很有吸引力。 不过赵今安一向冷静一向讲道理，他拿起手机拨通江工奇电话。 蒋芷晴要怎么做是她的自由，蒋建平的理想抱负是他的理想抱负，赵今安欣赏他，不会阻拦，但不关自己的事。 要完成理想抱负就自己掏钱，没道理掏别人的钱。 这真不是赵今安小心眼，他只是讲道理。 不是因为这个人是蒋建平，是任何人。 换位思考，要你掏钱去替别人完成理想抱负你愿意吗？ 像江工奇就没蒋建平那么崇高的理想抱负，听了蒋芷晴的故事没像卢乔伟和彭忠彦那样感慨，心生敬佩.... 什么忠贞，什么爱情故事？ 江工奇只觉得蒋芷晴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他的理想抱负就是升职加薪。 很俗，很接地气。 四天后。 蒋家坳。 “张师傅！” 罐头厂的人喊住大货车司机，上来递支烟：“张师傅我们的货不搭一点吗？” “我没接到通知啊。” 张师傅和罐头厂的人很熟了，他搭车窗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我们都是听安排做事，办公室没说装你们厂的货。” “老张，你要不打电话问问你们公司办公室？” “不用问，我们有货单的。” 张师傅弹了弹烟灰：“你们急什么，就你们这么点货，我们市里的仓库都是空的，江总和周经理天天催。” “就我这一大货车....陕省有10个地级市。” “滴——” 说完，张师傅摁下喇叭，大货车离开了。 看着大货车离开的方向，罐头厂的人一头雾水。 “这都4天了，以前不是有车就搭点出去吗？” 臻然和罐头厂签了合同，但只签了贴牌合同，没签代理销售合同。 蒋芷晴不说成立销售部，她连在市区仓库都不要租。 这样算下来，你说罐头厂利润高不高。 蒋芷晴轻松了太多，从蒋家坳开车到县里一个小时，她可以天天开车回家看女儿，甚至几天不来厂里都没关系。 赵今安没有单方面撕毁合同，这是公司之间的事。 也没有阻止蒋芷晴。 但蒋芷晴要替前丈夫完成心愿，那就自己赚钱。 这样很合理！ 蒋芷晴在二楼看着，她对赵今安是真不了解。 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唯一的了解，赵今安“折腾”起来很厉害？ 一点都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安静斯文。 “他还会来蒋家坳吗？” 蒋芷晴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要很忙了，没什么时间回家陪伴女儿了。 赵今安没太放在心上，就是觉得自己想多了。 亏得自己过年期间闲得慌，从201到204在那里安排房间，还想着蒋芷晴和蒋婉儿是不是应该有个房间.... “哎，还是李艾兰好。” “林清雪也很好。” 她们不用安排房间，只要你有钱，她们可以“姐妹相称”大度到几个人睡一个房间，唯一不确定的人就是方洁。 苏缅不用说，沈子言和徐曼曼这类女生也不要想。 可能唐晓晴委屈的很，但又会蒙被子当鸵鸟。 唯一不确定的人，就是刘闯峰的女朋友，方洁。 方洁这个女人，赵今安看不懂，他不会去想蒋芷晴是不是要忙了，是不是忙得没时间回家陪伴女儿，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蒋婉儿是蒋建平的女儿，为了他的理想抱负蒋芷晴没时间陪伴女儿，没什么说的。 有舍有得，很合理。 赵今安给蒋芷晴创造了条件，应该是说很好的条件。 他想到了这一层，算是对自己不会娶蒋芷晴的一种弥补。 蒋芷晴自己也懂事，主动说了我会在蒋家坳。 老实说，赵今安有点喜欢蒋婉儿，他又不像赵志勇，赵志勇最多对父母强行辩解，我和郑茹还会生一个！ 赵今安不喜欢强求，也没习惯追过去要别人解释。 不是说赵今安现在有钱了。 上一世大三沐瑶提分手，赵今安也没要沐瑶解释。 现在郴城和蒋家坳两个水厂日入斗金，苏城那边产量没上来，更是供不应求。 赵博兰俨然成了真正的财务总监，各个水厂的财务每天和她对账。 “今安，公司现在钱进的多，开销也大。” 赵今安才挪用了3千万买商铺，赵博兰又支付了620万美金赞助费，还有各地建水厂的支出，员工工资等。 “公司没钱了？” 赵今安抬起头，他的美股账户有1428万美金。 如果公司实在没钱了，就只能先掏3千万出来，不能太占骆瑾芝便宜了。 听到赵今安这句话，徐曼曼一愣。 她看向一旁的沈子言，不应该的。 徐曼曼就算没管理臻然，也知道臻然现在很赚钱。 如果臻然资金链有问题，沈子言不应该那么放松，这点徐曼曼是相信沈子言的，沈子言应该会很忙很紧张。 不像现在，沈子言和唐晓晴还在偷笑。 “钱是有。” 赵博兰指了指账本：“是你说要预留很多钱出来，把奥运期间5套体育节目的广告费先预留出来，这....” “这些钱.....没得省。” 赵博兰暗示苏明松和电视台的领导打过招呼了。 钱是要给的，有点折扣但不多。 苏明松不可能会在这些钱方面给别人留下口舌，得不偿失。 “今安，你总是把公司没钱挂在嘴边，就是不想给我们涨工资。” 沈子言笑道，就差说赵今安小气了。 “......” 赵今安张张嘴：“你又不靠工资，工资够你花了吗？” 唐晓晴笑出了声。 徐曼曼这才明白，原来赵今安喜欢把公司没钱挂嘴边，徐曼曼进公司没多长时间不太了解，看着赵今安有点想笑。 看着眼前的4个女生，赵今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小气，赵国华和卢乔伟这些厂长都按照效益涨到5千工资了。 生产线的员工是天天两班倒，多劳多得熬出来的。 但蒋知双，蒋家坳村主任的女儿一个月都有4千工资。 不说徐曼曼，赵博兰、唐晓晴、沈子言是最早跟着自己的，虽然要上课，但真的是尽心尽力，任劳任怨。 “那就涨点工资。” 赵今安琢磨着道：“涨1千，你们不要背后说我小气了。” “....涨1千！？” 赵博兰和唐晓晴一脸不可思议，她们还以为就涨个两三百块钱。 三百块钱也是大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 郡沙现在的房价才两千左右，相当于涨了半平米。 第219 章 人脉，权力的显现。 水厂和罐头厂的仓库相隔没多远，仓库门口停着三台大货车。 江工奇来了。 现在蒋家坳的人喊江工奇都喊江总，知道江工奇负责整个陕省的销售。 蒋芷晴看了眼，江工奇和卢乔伟正在吵架。 “蒋厂长，江总说我们的货先装车。” 一个工人指着自己仓库门口的大货车，一脸羡慕：“江总特意跑过来在管卢厂长要货，那两台货车是经销商的。” “我们有多少货？” 蒋芷晴问道。 “就这两天生产出来的，前面的都运走了。” 这时正在吵架的江工奇还回头大喊：“蒋厂长，你们的苹果醋可以生产快点！加大点产量，罐头少点没关系！” 蒋芷晴朝江工奇微笑点头：“谢谢江总。” 江工奇摆摆手又和卢乔伟吵起来。 “蒋厂长，我们的货款，臻然给结了吗？” “都第一时间就给我们结款了。” 蒋芷晴实话实说。 赵博兰拖谁的款项都没拖过罐头厂的账。 既然罐头厂的销售是臻然在负责，那钱自然也是臻然的人先收了再给罐头厂结账。 销售不需要蒋芷晴管，但装卸货的工人还是要罐头厂自己人干活。 看着空空如也的仓库，不止蒋芷晴，罐头厂的人都有点恍惚。 以前是愁卖不出去，来个人运货还是看蒋增年的面子，大家好好哄着，现在是不愁卖，江总还叫生产快点！ “你们小心点，别碰坏了，罐头是玻璃的！” “建兵！说的就你！碰坏了扣你工资！” “哈哈哈....” 一群老男人干劲十足，被骂了不生气还笑，他们年纪大了进不了水厂，但家里有年轻的在水厂上班一样。 何况现在在罐头厂一个月也有两千多工资。 至于罐头厂要分一半利润给臻然，不关他们的事。 好吧，还是有点关系，分走了一半利润，工资自然会开低点。 “建兵叔，装货的时候别抽烟。” 蒋芷晴说道。 “好。” 蒋建兵赶紧吐掉，这种活他们干的很起劲，都是一个村的人，不需要村里的女人来干，在他们的认知里。 货运走了就是钱！ 厂里有了钱就能发起工资，不会再像以前一样。 上一天班休息一两天，一个月几百块钱工资有时还要拖些时日。 “蒋厂长！” 这时村主任的小女儿，蒋知双拿着账本来点货，蒋建兵笑呵呵道：“知双啊，都是一个村的，你要不多登记点？” 蒋知双翻个白眼：“你是想我工作丢了吧？多少货，别人销售心里会没数？对得上账？” “哈哈哈....” 一群人哈哈大笑，谁也不会当真。 村里人聊天有时就这样，再说多登记几箱才多少钱，没必要。 “知双，你们江总和卢厂长在吵什么？” “产能不够，现在北方这些省都是从我们厂拿货，还往西北运，卢厂长想清清经销商的账单，毕竟排单排有些天了。” “江总说要先紧着他，陕省的利润高，后面江总搬出了沈经理。” 蒋知双在办公室就负责这些事，所以很清楚。 “沈经理？沈经理又是谁？” 一群人不理解，他们只知道赵总和骆总，赵总和骆总是公司老板，江总和卢厂长都要听她们的。 沈子言和赵博兰来过蒋家坳，蒋芷晴远远见过沈子言，但没记在心上。 “沈经理是我们公司的营销总监。” 蒋知双边点货边说道：“沈经理说了什么饥饿营销，我不懂，卢厂长接到电话就服软了。” 最早提出“饥饿营销”的是一个叫罗伯特·西奥迪尼的人，1984年出版了《影响力》一书，但国内运用最成功的是雷总的小米。 “蒋厂长，签个字。” 蒋知双点完数，要蒋芷晴签字。 蒋芷晴什么都没问，没问沈经理是男的还是女的？ 过了一会江工奇来了：“蒋厂长，我们赵总要开大超市了，以后我们的产品多了一条销售渠道，特别是罐头....” “便利店效果不太好，罐头更适合走大超市这样的销售渠道。” 江工奇心想沈经理家里也有产品进超市，赵总真....一点不担心？不是应该尽量避免她们有见面的可能吗？ “开超市？” 蒋芷晴一愣，她对赵今安的人和事一无所知。 臻然拿下奥运赞助这么大的事都是后知后觉。 包括赵今安去了京都和东北，那么近路过陕省都没来蒋家坳。 夜里。 蒋芷晴拉开一个上锁的抽屉，拿出一本厚厚的旅游规划书，这是蒋建平熬了无数个日夜修改无数次的版本，是蒋建平生前的最大理想抱负。 蒋芷晴坐椅子上一页一页翻看。 看完犹豫许久，蒋芷晴最后拨通蒋增年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别想了，市里没钱，市里县里曾经都讨论过，投入至少要10个亿以上。” “就算我现在坐在这个位置，这个项目也推动不下去！” 蒋增年欲言又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上个月婉儿分了多少钱？” 挂掉电话蒋增年看向老婆，刘丽荷看眼蒋婉儿卧室方向：“我看了芷晴给婉儿存钱的存折，3月份4万2。” “4月份有6万1！！！” 说到这个数字，刘丽荷自己都很惊讶：“5月份的还不知道，要等6月份臻然全部结账算好营收才能清楚。” “不过....芷晴说5月份厂里效益更好。” “呵呵，婉儿还那么小，两个月就存了10万。” 刘丽荷很疼蒋婉儿这个外孙女，不过姓蒋的话，其实也是孙女。 “这么小一个罐头厂，你说臻然....赵今安有多赚钱？” “赚多少钱都不关你的事。” “这不是聊天吗？婉儿比你还有钱。” “.....” 蒋增年一口气堵在胸口，又没办法反驳。 刘丽荷又换个语气，小声道：“也不知道赵今安长什么样，人怎么样，怎么说他名义上也是婉儿的爸爸。” “芷晴说他还是个大二学生，才20岁，结婚的年纪都不到，婉儿6岁上小学一年级了。” “虽说是罐头厂的钱.....” 蒋增年看着卧室方向沉声道：“他没食言，真给了婉儿一成。” 刘丽荷点了点头。 “你天天在家，他没和婉儿打过一个电话吗？” 蒋增年又问。 刘丽荷摇头：“没有。” 几天后，赵今安接到卢乔伟打来的电话。 卢乔伟说：“赵总，蒋厂长要修缮大峡谷方向上山的一条路，还要在半山腰和山顶建个亭子。” 听到这个消息，赵今安半天没回过神。 “亭子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也是听蒋家坳的人说的。” 卢乔伟支支吾吾：“你说蒋厂长图什么？赚了钱这么花，又没有门票收。” “我知道了。” 赵今安挂掉电话有点想笑，正要拿起手机打江工奇电话。 手机“叮”的一声。 蒋芷晴：今安，对不起，我只想完成他最后的一个心愿。 第220 章 戴了绿帽还能和好？ 第7个年头了！ 赵今安年后就没来过蒋家坳了，这很不正常。 蒋芷晴是年纪大了点，也是相对赵今安年纪大了点，在大城市31岁还有很多女人没结婚，而且蒋芷晴相貌没的说。 又极具传统东方女人的温婉柔顺、知礼守节、内敛含蓄。 在蒋叔心里，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坚守了6年，还替丈夫守着一个濒临倒闭的罐头厂，蒋芷晴担得起“守节”二字。 毕竟年代不同了，难道要立个牌坊？ “叔，麻烦你陪我去趟村委。” “好。” 蒋叔拿起旱烟出门。 罐头厂名义是村里的，蒋建平属于承包经营，这是那个年代的产物，罐头厂生意不好，工资都快发不出了。 村里自然不会喊蒋芷晴交钱。 有罐头厂在，村里的人在里面打工一个月多少有几百块钱收入。 “你对得起建平了。” 走着走着蒋叔抽着旱烟又说了句。 “婉儿漂亮又可爱，建平有后....” 蒋芷晴听着，没说话。 她大概也猜到赵今安为什么不来蒋家坳，那么大一个水厂在这里，年后就一次都没来过了。 阳光明媚。 太阳从大峡谷方向升起，晨雾散去，金灿灿的阳光洒向层叠的山岚，将本就秀丽的蒋家坳镀上一层温暖而耀眼的光辉。 蒋建平是有理想有抱负的，这里确实适合打造一张旅游名片。 “咚，咚！” 蒋叔用脚使劲踩了踩水泥地面，村里的这条路是臻然出钱拓宽又铺上水泥的，马路下面是一条宽阔又清澈的江。 江水潺潺，映照着粼粼的波光。 “叔，你踩什么？” 蒋芷晴好奇问道。 “水泥铺了很厚。” 蒋叔咧嘴笑道。 “修这条路的时候，村里的人不都来看了吗？” “没收你的钱吧？” “嗯。” 蒋芷晴点了点头。 罐头厂的货也是走这条路运出去，按理说是要分摊点的。 结果卢乔伟问都没问蒋芷晴。 “滴——” 一辆大货车从上方马路开进来，蒋叔和蒋芷晴靠边站点。 “水厂的生意好哦——” 看着大货车驶向水厂，蒋叔感慨道：“村里只要年纪没超过的都进水厂打工了，你看村里静悄悄白天都没人了。” “我隔壁那户有4口在水厂打工，上个月加起来领了1万多工资....” 陡然听到一万多工资，蒋芷晴愣了一瞬。 在村里打工能赚到那么钱，确实很稀奇。 几个月工资下来，就可以建栋新房子。 一路没遇到人，除了几个老人，村里的人都进水厂打工了。 到了村委，蒋芷晴说明来意，从包里拿出合同，蒋建平签的是一个月6千，也就是一年要给村里7万2。 “蒋厂长啊。” 村主任拿着“老旧”合同看了看：“现在厂里生意好了....” “咳！” 老村长咳嗽一声打断，他知道村主任打的什么歪主意，肯定是看罐头厂生意好了，就想把罐头厂收回来。 妇女主任是个胖女人，笑眯眯的，才张嘴看到老村长又识趣闭嘴。 这才多长时间？ 蒋厂长就掏出了7万2！！？ 要说不眼红，那肯定是假的，人性本来就是贪婪。 “村主任，我进的生产线是从银行贷款的，还欠着银行的钱。” 蒋芷晴肯定什么都知道，她从包里拿出7万2放桌上：“我是欠村里太久了，先把钱补上村里的，感谢你们以前....” 蒋叔知道自己来的作用，幽幽说道：“你们把罐头厂收回来，如果没有臻然帮衬，你们谁能保证生意还是那么好？” 村主任：...... 妇女主任：...... “签了合同就按照合同办事！” 老村长开口了：“现在村里的人都能赚到钱，你们这样把人赶跑了，以后谁还敢来投资？” “司彪，你的小女儿在水厂，一个月有4千多工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村长在村里威望高，看着村支书：“你的小女儿坐着办公室打打杂，轻松又体面，可你小女儿只是高中文凭....” 村支书：...... “不是，老村长，我说的是罐头厂，你扯咱们赵总的水厂干嘛？” “....赵总就是咱们赵总？” 老村长没好气怼了句：“那你去和蒋县长，蒋增年谈谈？” “.....” 村支书和妇女主任都不敢吱声了。 她们还想着就算不把罐头厂收回来，这合同也要重新签，一个月6千太少了。 “芷晴，厂里什么时候有钱了，你把往年欠的钱都补上来。” “好的，老村长。” 蒋芷晴除了第一年给齐了村里7万2，后面三年一分钱都没给，所以当初赵今安和骆瑾芝问罐头厂一年给多少。 村主任三个人闭口不谈。 蒋叔一点都不担心，没有臻然的罐头厂，又会变成以前的模样。 没有蒋芷晴，村里谁和赵今安去签这份合同？ 蒋芷晴心里更清楚，就算签了贴牌合同，没有臻然帮着销售，不说村委会这些人，自己都要费很大精力。 而且利润？ 现在罐头厂的利润是真高，没有一个销售人员，生产出来就等于纯赚。 连车油费都省了！ 赵今安给蒋婉儿那一成利润，蒋芷晴没有动，她办了张银行卡帮蒋婉儿存起来了。 蒋芷晴想着等蒋婉儿长大懂事了再告诉她。 “婉儿，这是你叔叔...爸爸？给你的，从你6岁开始....” 蒋婉儿上幼儿园也是在县里，蒋家坳的教育还是差太多了，蒋芷晴现在工作比以前还轻松，三天两头就开车回家。 蒋增年也问过，赵今安怎么不来了？ 蒋增年两口子没想过赵今安和蒋芷晴结婚的事，蒋芷晴自己也对父母说了，说不会和赵今安结婚，但女儿身边有个男人也好。 不对，是男生，真正的男生！ 两人相差10岁，但即便不结婚，蒋增年两口子也会好奇女儿找了个什么人吧？ 为人父母，这很正常。 不闻不问才不正常。 蒋增年以为是赵今安“始乱终弃”，不对，是才几天就“玩腻”了，不然为什么不来蒋家坳了？也没打过一个电话给蒋婉儿。 不打蒋婉儿电话还可以理解。 毕竟不是亲生的。 我们好歹是蒋芷晴父母，你总要露一面吧？ 我们女儿又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在外面经常换男朋友，6年了就你一个男人。 蒋增年还在想我好歹是一县之长，你就那么不拿豆包当干粮！？ 县里有多少有“上进心”的男人想娶我女儿！ 老实说，蒋增年两口子是希望女儿找个年纪相仿的男人再婚的，蒋增年只恨自己多嘴要臻然帮忙，结果帮忙帮到女儿床上去了。 第221 章 控分？ 在奶奶心里买房是一件很大的事，应该说在国人心里买房都是一件大事。 奶奶知道孙子赚大钱了，心里还是很开心。 赵今安留了几个客房出来，这些客房是给奶奶，婶婶和小悦芊留的，上一世奶奶不肯来郡沙，说自己晕车。 刘美娥突然变开心了很多。 唐晓晴一脸无奈：“妈，今安不需要做饭的，他在公司难道还开车回家吃饭？” “那妈就帮赵老板打扫卫生，洗衣服。” 刘美娥都没谈工资，就觉得自己找到了事做。 “晴晴，我们还了赵老板两万块钱就可以存钱买房了。” “妈，我的工资以后会涨的。” 唐晓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算会计一班的同学知道自己妈妈在给同班同学当保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赵今安收到苏缅一条短信。 苏缅：今安，我大姨妈来了。 赵今安打苏缅电话，苏缅情绪有点低落，11次没有怀上，赵今安在电话里好好安慰苏缅，听得出苏缅真的好想当妈妈了。 其实赵今安没放在心上，哪有那么容易怀上？ 几个晚上就怀上了？ 这么算的话，蒋芷晴早就怀上了。 赵今安又没采取安全措施，和蒋芷晴也没有采取安全措施。 挂掉电话，赵今安有点沉默，这个电话打了半个小时，苏缅情绪低落了半个小时。 坐轮椅苏缅情绪没低落，在这件事上情绪那么低落。 后面郭婉清打来电话，说苏缅在家发了一顿好大的脾气，把康复的器材都推地上，赶走了好几个护士（特护）。 说自己站不起来孩子也生不了！！！ “.....” 赵今安才知道当初吴晓为什么那么怕苏缅，苏缅在家和在赵家村完全是两个样。 这是真大小姐脾气啊！ 最无语的大概是苏墨，你一个月没怀上不是很正常吗？ 那么多备孕一两年都没怀上的夫妻。 可是苏明松和郭婉清不知道啊，她们判定苏缅第一次去赵家村就和赵今安发生了关系，所以也有点忧心。 这女儿坐轮椅又没有孩子以后怎么办？ 郭婉清要赵今安劝劝苏缅，康复还是要做。 赵今安又打电话给苏缅，开玩笑说你这么凶怎么当妈妈？ 苏缅说我不会凶你，也不会凶我的孩子。 她还强调，一句都不会凶。 老实说赵今安不相信，他这段时间一直没主动过问超市的事，唐晓晴汇报徐曼曼还是和以前一样尽职尽责。 羊城。 杨姝美忙的有点焦头烂额，她不知道陈泽又带林清雪去了别墅，以为徐曼曼不去星沙的工厂是还在生陈泽的气。 这很正常。 陈泽做出那样的事，徐曼曼肯定没那么容易哄好。 沈永谭那天对沈子言说，公司有个老客户违约了，美丽国的经济形势很不好。 杨姝美肯定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没有订单工厂要关门倒闭，有订单结不到尾款，公司倒闭破产的更快。 这个时候杨姝美想起了徐曼曼。 有徐曼曼在星沙的工厂盯着订单和回款，杨姝美省太多心了。 杨姝美打电话给陈泽，要陈泽去盯着点，还要陈泽快点把徐曼曼哄好。 没想到林清雪知道后，要陈泽开车带自己去星沙的工厂。 林清雪早就想证明自己不比徐曼曼差了，在星沙林清雪见到了陈泽家的工厂，3,4百人工厂，这还只是其中一家。 在羊城还有三家工厂。 陈泽说羊城的三家工厂规模还大点。 林清雪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是她想要过的生活。 4个工厂的老板娘！ 陈泽前段时间的过分，躲着不见自己，捧着玫瑰去女生宿舍楼下找徐曼曼，为了过上这样的生活林清雪都能忍受。 陈泽没有带林清雪到处转，就在办公室待了会。 按照上个学期徐曼曼一样，陈泽把一些资料发到了林清雪的邮箱。 大概考虑到是林清雪，陈泽自己也留了一份。 看到密密麻麻的订单合同，还有英文，陈泽有点头皮发麻，上个学期是徐曼曼一个人承担了，陈泽没操心。 想起姚莘那天对自己说的话，还有不屑的口吻，林清雪却很有冲劲，只是有点累。 还有点无从处理。 看不懂英文可以上网翻译，但然后呢？ 国内和美丽国有时差，林清雪变成了徐曼曼，忙得有点黑白颠倒。 陈泽又当起了甩手掌柜。 赵今安一直很忙，沈子言得知了宗付莉对赵今安说：“今安，你下次去滇省的水厂，我想陪你一起去。” “你不是安排要回趟苏城吗？” “苏城我抽个时间回去一趟。” “你们家公司没问题吧？” “没问题，一点小损失在计划之内，我爸妈已经在瞄别人家工厂了。” 沈子言要回趟自己家公司才放心，还有苏城的水厂正在布置生产线。 包括蒋家坳。 东方树韵和茶派一上市，在市扬上反响还可以。 蒋家坳水厂的规模比郴城和苏城的都大，随着车间不断竣工，蒋家坳在不停加生产线，来往的大货车一辆接一辆。 蒋家坳的水厂有加不完的夜班，几乎是一天24小时两班倒。 第二个月工资发下来，蒋家坳那些在水厂上班的人真拿到了3千以上的工资，这是她们想都没想过的事。 在家门口上班，工资比在外面打工还高。 蒋家坳的人走路都神气了，她们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在水厂上班。 在生产线当了组长一点官的还有人拿到4千工资。 村主任的小女儿就拿到了4千工资，这比她外出打工还高1千多。 罐头厂的工资低一个档次，但好歹效益好起来了。 江工奇很会办事，前两个月罐头厂仓库的存货，江工奇顺道就推销出去了，现在罐头厂只要生产出来几乎没有存货。 有天蒋芷晴去蒋叔家，蒋叔悄摸问道：“他没来看过你了吗？” “年后就没来过了吧？” 蒋叔两口子是知道蒋芷晴和赵今安关系的。 作为远房堂叔，蒋叔语重心长道：“他比建平有本事多了。” 这很明显。 罐头厂一下就活过来了，蒋家坳的人现在都赚到了钱。 “那么多年的心结....”蒋叔说着摇头走远了。 他见证过蒋芷晴和蒋建平曾经的感情有多好.... 第126 章 他连我都拉黑？ 只在家待了三天，沈子言就提前返校了。 这次陆玫筱没有阻拦，还给女儿加油，说快点把赵今安带回家。 沈子言安排刘闯峰负责火车站。 火车站人流最大，对这次活动的品牌树立和口碑影响也最大。 本来刘闯峰和王维涛还在争谁负责师大。 王维涛说自己和赵今安关系好。 刘闯峰说自己和赵今安是舍友，还是303的舍长，最后又说这次活动不归赵今安负责，赵今安被沈子言“夺权”了。 沈子言请示了下赵今安，给了刘闯峰80块钱一天。 你可以说刘闯峰有点爱占小便宜，但刘闯峰的优点很明显，火车站需要个这样的人负责，王维涛差点就负责师大。 谷超承就更不行了。 在这方面，他们都差刘闯峰太多！ 谷超承想起自己8百责任底薪，还没有一个月拿全8百工资，现在看到同样是做志愿者（兼职），自己35块钱一天，刘闯峰却有80。 也就是说刘闯峰10天就有8百！ 关键是沈子言主动给刘闯峰加的，不是刘闯峰厚着脸皮要的。 人与人能力的差距，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谷超承想起赵今安对自己和刘闯峰的评价，刘闯峰比你厉害。 现在又是只接触过几次的沈子言。 难道差距那么明显？ 她们都一眼就看出来我不如刘闯峰？ 最难受的是，刘闯峰只笑哈哈感谢沈子言，没有在谷超承面前炫耀，似乎我负责火车站拿80一天，你一个普通志愿者拿35一天很理所当然。 在你面前没什么好炫耀的。 这种无视.....谷超承又受到了一万吨伤害。 自己也打了两个月暑假工啊，王维涛还是师大负责人。 没人提陈泽。 搞不好陈泽会说我管理一个厂，谁有时间陪你们玩这个。 那是自讨没趣。 沈子言东奔西跑很忙，除了做宣传物料，她还要联系郡沙各个高校的外联部，去别人学校“摆摊”，就算是公益，免费。 也要知会一声。 还需要别人学校“提供”志愿者。 沈子言本来就是学生会的，她打赵今安电话，说要给点好处费给各个学校的外联部。 赵今安说可以，你定就可以了。 沈子言以为赵今安这样的人不会同意，还要具体问为什么？ 我们公司免费给他们学校大一新生提供矿泉水，还要给他们学校外联部好处？ 赵今安上一世做过兼职，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 又或者说这个社会就这样。 大学，大学的学生会其实就是个小型社会。 你去别人的地盘做宣传推广，总要给点好处。 也不是说他们坏。 换位思考，如果有人找你帮点小忙，你顺手的事，如果别人一点表示都没有，你会怎么想？别人送你两条香烟，你是不是心里会舒服很多？ 赵今安没那么“正直”了。 人改变不了这个社会，就要适应这个社会，眼里要容得下沙子。 也过了“愤青”的年纪。 赵今安找来赵博兰，说联系下芒果卫视的记者。 臻然在芒果卫视投了广告，这样“正能量”的事件应该报道。 赵博兰说沈子言去找了。 沈子言还通过家里的关系找了几家报社的记者。 现在报纸还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媒介。 主要是口碑！ 没人提开销成本，一瓶矿泉水的成本主要集中在人力和物流，还有瓶子本身。 其他就是营销推广费用。 赵博兰提到了赵志勇，赵志勇是财专的负责人。 赵博兰说赵志勇暑假只回家了几天，来了郡沙又没来公司，有点奇怪。 赵今安更不想告诉赵志勇实情了，他不知道郑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怀着“恶意”揣测郑茹是对赵志勇负责。 如果赵志勇和郑茹“玩玩”就分手最好。 如果郑茹知道赵志勇有个这样的发小，以后可能前途无量..... 赵今安有点小人了，也有点考验郑茹的意思。 但郑茹这样的女人，不说绝对，30多岁的寡妇，带个4岁女儿，她们必须现实，不现实很难生活下去。 别郑茹把赵志勇当成免费的劳力，还能满足生理需求。 现在，骑驴找马，女儿大点就把赵志勇一脚踹了。 这样的人有吗？ 有吧。 徐曼曼知道沈子言回来了，也知道沈子言在忙什么。 姚莘在群里嚷嚷着要沈子言给自己留个名额，说35块钱一天我想赚钱。 当这个志愿者又不是很累，还有遮阳伞，35块钱一天说说笑笑就过去了。 沐瑶内心很挣扎。 如果又是赵今安负责，沐瑶很愿意，她不想当沈子言手底下的志愿者，那不是等于在沈子言手底下干活？ 开学。 张慧来了郡沙。 上一世也是如此，开学放假张慧都会来郡沙，反正亲妹妹在郡沙。 张慧和张芸茜带沐瑶去买了衣服，晚上就睡在张芸茜的公寓。 卧室开着空调，三个女人披着睡裙。 没想到张慧的规模最大，她喜欢酒红色，在床上嗅了嗅问张芸茜。 “你这床上没睡过男人吧，不然晚上我和瑶瑶睡。” 没有外人在，洗完澡三个人都没戴bra。 张芸茜的还是要稍微挺些，她看了眼沐瑶说：“你问瑶瑶啊，我这房子有男人的味道吗？” “我是说你离婚两年了，年纪也有那么大了，不考虑以后生孩子吗？” 这种话题亲姐姐说几句，张芸茜只能听着。 张芸茜是赚了点钱，小日子过得很精致，就是少个孩子。 只要不是丁克主义，就逃不了的话题。 张芸茜打趣道：“姐，你来了郡沙，就放心姐夫一个人在家？” “你姐夫不敢。” 张慧打了点补水妆，看着镜子里还算傲人的身材很自信。 她一向很自信，也有自信的资本。 张芸茜笑了一声：“你管姐夫管的太严了。” “男人就应该管严点，他的工资卡都在我身上，男人身上没钱就不会变坏。” 张慧说着看了眼女儿，像是在教女儿。 “瑶瑶，小姨有款丰熊产品效果很好，你就这里小点了，哈哈哈。” 张芸茜看了眼沐瑶，还上手。 沐瑶吓一大跳：“小姨！” “放心没有副作用。” “不要！” “来，给小姨看看，这里又没外人，小姨是专业的！” “不要，小姨你走开！” “你怎么就不像你妈，也不像你小姨呢？你看你妈的....那么大，形状还那么好。” 两个女人在床上嬉闹，春光乍泄。 沐瑶羞红了脸，看了眼妈妈，好像自己的确实小点，她在宿舍见过沈子言的，沈子言的规模和形状都很完美。 “你别捉弄瑶瑶了！” 张慧挺了挺胸，想了会说：“今天火车站那个臻然就是赵今安兼职的公司？” “嗯。” 沐瑶情绪变得有点低落：“妈，今安很厉害的，俞菲和艾萌萌她们都说今安很厉害，还有沈子言.....现在是沈子言.....” “沈子言？” 张慧喃喃自语，有点想不明白，又有种自己女儿男朋友被人抢了的感觉。 如果沈子言条件一般，张慧还不会有这种感觉。 问题是，大一开学那天张慧就嘱咐沐瑶多和沈子言交往，她觉得406沈子言最优秀。 “今安在学校吧？我打他电话。” 沐瑶一脸期待，赶紧告诉妈妈，赵今安的新手机号。 拿到新号码，张慧拨通赵今安电话。 响了几声接通。 “喂，哪位？” 赵今安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张慧才知道赵今安没有保存自己的号码。 这还不算。 “喂，赵今安，我是沐瑶的妈妈......” 张慧才开口，就传来“嘟嘟嘟”声。 挂，挂了！？ 张慧再次尝试拨通，显示无法接通。 拉黑了！？ 沐瑶眼眶红了：“妈，看到没有，就是你们！” 张慧看着手机也深受打击，她没想到赵今安连自己都拉黑，一句话都不想听自己说，张慧在资星何尝遭受过这种待遇。 第125 章 你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赵今安低头工作，他把徐曼曼的短信都删除了。 实际上两个人也不知道聊什么。 大概谁也不会问“你是不是去陈泽家的工厂了？” 徐曼曼又不是自己女朋友，大概没有男生会那么自恋。 办公室空调呼呼吹着，很凉爽。 徐曼曼也是个安静的人，她看了眼赵今安，就研究冷藏柜里面的产品。 “赵今安，子言有办公室吗？” “没有。” 赵今安抬起头，笑着说：“骆总说她的办公室，沈子言可以随时用。” “骆总很少来？” “嗯，有时来。” 徐曼曼突然脱掉凉鞋，跪在沙发上，拨弄窗台上的那几盆绿萝，白皙的脚丫子，牛仔裤绷紧显得臀儿，很紧致。 真的....又翘又圆。 赵今安：...... 他不喜欢看....就看了几眼。 这与徐曼曼在他心里的形象，太不一样了。 “赵今安，谁种的绿萝？” “单娜齐，你刚刚见到那个人的女儿。” “养的很好。” 徐曼曼就趴在沙发上拨弄翠绿的叶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和赵今安在一起很放松。 二人没了聊天。 徐曼曼不发出声响，打扰赵今安工作。 赵今安时不时接个电话，剩下时间就在敲键盘。 午后阳光白晃晃倾斜窗台，仿佛被无形的纱幔滤过一层。 少了几分刺目，多了几分慵懒的金黄。 徐曼曼就这片叶子拨拨，那片叶子拨拨，她很贪婪的享受这份“美好而松弛”的时光。 赵博兰从办公室出来，看下时间，17：25。 “还没走吗？” 徐曼曼来了两个半小时了，赵博兰看了眼办公室。 门没关。 门缝可能是风吹开了点。 “她们在聊什么？” 赵博兰轻手轻脚走过去，听了会，没人说话，没有声响。 这个叔没做“坏事”就好。 她敲了敲门，“今安，晚饭哪里吃，要不要喊单伟买点菜来？” 徐曼曼对赵博兰笑笑：“我回家了。” 又对赵今安说：“赵今安，我走了。” “好。” 赵今安是真佩服徐曼曼了，几盆绿萝可以玩一个下午。 而且可以在沙发上跪一个小时。 姿势都不带怎么变的，一个姿势跪那么久腿不麻吗？ 这样一来，徐曼曼的形象又符合了，只是姿势不一样。 一个是在酒吧坐几个小时，姿势不怎么变的。 一个是沙发跪一个小时，要么就站窗边看绿萝发呆。 夜里。 忙完工作，23点。 赵博兰和赵今安一起步行回学校，二人并排走。 坐那么久办公室，这个时候散散步，天气也不热了。 “今安....” “嗯？” 走着走着，赵博兰挽住赵今安胳膊，赵今安没躲，赵博兰不是周楚欣，赵今安和赵博兰的关系，谁也不会说什么。 她们彼此也不会有这方面的想法。 “今安，今天这个女孩是谁？” “徐曼曼。” 赵博兰看了眼赵今安：“你看她的眼神有点不一样。” 赵今安低头看向赵博兰，眼神有疑惑。 赵博兰就抬头看着赵今安：“我形容不上来，就是有点不一样，你看苏缅最温柔，还有一种惯着她的笑意。” “很淡很淡，就是随她在村里做什么都惯着她。” “不仅是那种可怜苏缅....我能感觉出来。” “但你看徐曼曼...我形容不上来，和沈子言不一样，你看沈子言....眼里全是工作。” 赵博兰的手有点凉，双手抓住赵今安胳膊。 赵今安的脚步变缓了，过了一会笑着说：“你怎么不说你的闺蜜周楚欣。” 赵博兰笑了起来：“周楚欣的性格，就算她长再漂亮，你也不会喜欢她。” 赵今安：...... “好啊，这是你说的啊，我告诉周楚欣，你们这塑料姐妹花，看她明天怎么找你抓狂。” “咯咯咯.....” 赵博兰笑得更欢乐了，还往赵今安身上靠了靠。 “今安....” “嗯？” “苏缅很好。” “嗯，你收了她的红包。” “咯咯咯....不是，是女人看女人有时比你们男人还准。” 赵博兰是真心希望“这个叔”过得好，找个好女人，赵今安外表和性格看起来太容易被那些“坏女人”渣了。 这个观点，赵博兰和周楚欣开学报到那天见到赵今安就没变过。 “叮铃铃。” 这时手机响了，是婶婶。 赵今安赶紧接起电话，赵博兰看了眼来电就踮起脚。 村里来电，听听没关系。 再说在公司，赵博兰也完全是赵今安的人。 王金茹说禾花鱼长很好，她去田里看了，个头很大，叫赵今安割稻谷的时候带苏缅来玩。 好吧，王金茹完全被苏缅“收买”了。 要是送了个肯德基，王金茹还不站队苏缅，那就是王金茹做人有问题了。 过了一会奶奶又接过王金茹手机，奶奶没有明说，她不会耽误赵今安学习和工作，但语气里透着想孙子了。 赵今安过年出来就没回家，暑假都一直在外面。 去年是担心浪费车费才叫赵今安国庆不需要回家，不需要帮忙割稻谷，今年家里经济宽松了，就苏缅送那个肯德基，家里也有钱了。 最后奶奶也说，要是有时间就带苏缅回来，还说苏缅这丫头应该会喜欢。 挂掉电话，赵博兰又笑了起来。 “今安，你完了，彻底完了！” 赵今安：...... “叫叔！” 赵博兰笑着说：“你要敢以后带别的女孩去赵家村，不说奶奶和婶婶，赵有恒和赵有财两兄弟就会堵在家门口。” “你家要从他们两兄弟门口过。” “他们把路拦了，难道你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就绕路走田里吗？” “还有，田也是别人家的！” “那天他们那么多人喊小婶婶，喊叔婆，你进的了村吗？” 赵今安：...... 苏缅是有点狠啊，赵今安怀疑自己上当了。 赵博兰笑得前俯后仰，还在说：“今安，你们就算报警都没用，村路是村里人修的，不给过就是不给过。” “那么多人，婚车来了都不好使！” “......” 赵今安想起来了，苏缅还提过要修村里的路。 这.....这个女人真想那么远？ 从见最好的朋友开始，还是无心之言随口说的？ 一切都是巧合！！！ 赵今安有点麻。 赵博兰说报警都没用，婚车来了都不好使。 这是实话。 虽说土地是国家的，但有些东西在农村行不通，修路那会赵国庆还在也出钱出力了，但村里那么多人，她们不讲道理.... “你别笑了。” 赵今安有种被苏缅“算计”了的感觉。 赵博兰笑得更大声了。 后面，赵今安也笑了，是有点“玩完”了。 以后单独哪个女孩子去赵家村.....打同学的名义都行不通了。 除非像去年暑假沐瑶和俞菲结伴去的。 第124 章 角落里的微光。 徐曼曼家里不是做生意的，没有什么商业联姻。 父亲，徐则栋是公务员。 母亲，梁慧珍也是事业编。 两家是对门对户的邻居，关系很好，杨姝美辞职经商赚钱后就搬走了。 说陈泽和徐曼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可以。 父母是同事又是邻居，肯定经常串门。 杨姝美很喜欢徐曼曼，对徐则栋和梁慧珍又知根知底，知道她们的性格，还有培养出来的女儿，这样清白的家庭.... 没有理由不喜欢。 杨姝美以前忙起事业来，陈泽就经常在徐曼曼家吃饭。 陈泽和徐曼曼从小学到初中几乎天天一起上下学，似乎没有表白。 双方父母有点默认了。 孩子还小的时候，双方父母就经常开玩笑。 杨姝美发达后，买新房装修都给徐曼曼留了间卧室，认准了这个儿媳妇。 徐曼曼从卧室出来。 徐则栋很喜欢摆弄茶具，看见女儿就问：“陈泽呢？他又没去厂里？” 徐曼曼点头，在爸爸对面坐下来：“他昨晚和朋友吃夜宵喝了点酒，玩到很晚，打电话现在还没起来。” 徐则栋看下时间：“快11点了。” 梁慧珍戴着围裙，正在摘菜准备中饭，她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啊都这样，晚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 徐曼曼看了妈妈一眼，没有反驳。 她想说赵今安不是这样的。 徐则栋说：“杨姝美喊陈泽多去厂里转转，是有意让他锻炼锻炼。” “她们才上大二，现在有几个男孩子能沉下心？又不是我们那个年代，10几岁就要养家糊口去挣工分了。” “你们男的还好，一天有10工分，我们女的只有4工分，6工分。” 梁慧珍拉完家常就进了厨房。 她和徐则栋也是看着陈泽长大的，陈泽本性不坏，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贪玩点很正常。 徐曼曼背脊挺立，双膝并拢微斜，伸手帮爸爸泡茶。 徐则栋看了眼女儿，满意点头。 他一直就这样教导女儿的，徐曼曼在自己家看电视也不能穿着裙子歪倒在沙发上，女孩子坐要有个坐像。 徐则栋说：“男孩子成熟的晚点，你多督促下他。” 徐曼曼迟疑了会，点头。 过了一会徐曼曼就起身去了卧室。 她又一次听到了“督促。” 杨姝美叫自己督促陈泽，爸爸也叫自己督促陈泽。 徐曼曼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听到了这个词。 好像是初中？ 杨姝美阿姨叫自己督促陈泽学习。 徐曼曼自己也记不清了。 反正陈泽是有点怕自己。 徐曼曼关上了房门，反锁，伏趴在课桌上。 她突然发现这样坐着好累，坐久了就累。 “赵今安会累吗？” “他吃饭端碗，也坐的很直。” “他一直也是这样吗？” 陈泽睡到中午才起，打电话来说今天不去厂里了，徐曼曼没说什么，就“嗯”了一声。 陈泽还有点意外，说曼曼，你别向我妈告状。 “嗯。” 徐曼曼又嗯了一声。 挂掉电话，她也没去星沙了，在卧室睡了会。 下午才出门，说妈，我出去下。 8月底。 阳光依然炽烈，但已褪去那种灼烧般的锋利，更像一块温热的金箔铺满大地，多了一种熟透的饱满感。 徐曼曼没有打太阳伞，一件简单T恤，一条紧身牛仔裤。 她的身躯就有一种饱满感。 浑圆笔直的双腿，细细的腰肢，臀儿又翘又圆，给人一种紧绷感。 这是19岁的少女。 徐曼曼乘公交车去了大学城，找到自己曾经兼职过的公司。 院子里。 单伟正在洗车，他什么工具都有，拿着加压水管喷洒小货车。 “小姑娘，你找谁？” “你好，请问臻然在这里办公吗？” 单伟打量徐曼曼，点头。 赵博兰正好出来，在二楼走廊问道：“你是来应聘兼职的吗，不需要来这里。” “不是。” 徐曼曼抬起头：“我在你们公司做过几天兼职，我认识赵今安。” 赵博兰看了看徐曼曼，敲门：“今安，有人找你！” 赵今安出来，看着院子里的徐曼曼，有点意外。 那晚徐曼曼问自己在郡沙吗？ 二人暑假两个月却从未见过面。 没想到快开学了徐曼曼突然找了过来，赵今安笑着说：“你好。” 又是一句“你好”，仿佛双方第一次见面。 可明明曼疼疼是怕疼，从小害怕打针啊。 徐曼曼愣了愣，抬起头笑着说：“你好，赵今安，我在公司兼职了几天还没来过公司，我能上去看看吗？” 赵今安点头。 徐曼曼穿了双凉拖鞋，上了二楼。 在二楼走廊，看见一间办公室，总经理。 她知道这是骆瑾芝的办公室。 “咚，咚。” 明明门没关紧，徐曼曼还是敲了敲门，赵今安说：“进来啊。” 赵博兰正在汇报工作，看了眼徐曼曼。 赵今安说：“你先坐。” 徐曼曼点点头，参观起来，很小的办公室，只有一张沙发和茶几。 最明显的就是摆了两个冷藏柜。 冷藏柜里面陈列了公司的所有产品。 赵博兰拿到赵今安的签字就出门了。 出门前又看了眼徐曼曼，在走廊外面没把门关紧。 “喝什么自己拿。” 赵今安拿起桌子的一瓶奶茶：“这是我们公司的新产品，隅光奶茶，市场售价3块。” 这是赵今安模仿阿萨姆奶茶，定制出来的一款产品。 徐曼曼打开冷藏柜，拧开一瓶，喝了一口，说：“甜甜的，比起轻氧小炸弹这款气泡水，我更喜欢喝奶茶。” “女生应该会很喜欢。” 徐曼曼看了看瓶子，看向赵今安问道：“赵今安，隅光是你取名的吗？” 赵今安点头。 徐曼曼说：“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赵今安笑着说：“隅，是角落的意思，隅光就是角落里的微光，一杯治愈疲惫。” “角落里的微光吗？” 徐曼曼拿着瓶子心里默念，她发现赵今安大一开学的时候就像角落里的微光，他把自己隐藏在角落..... 微光.... 其实姚莘在这里的话，她会觉得更像徐曼曼。 陈泽、沈子言、沐瑶在大学都是那种“光芒四射”的人。 第123 章 删除。。。 赵今安去办了签证。 他要去一趟香江。 2007年开通美股账户不像现在那么方便，开户过程很复杂，资金门槛较高，很多证券公司都开通不了。 国际客户开户需要邮寄材料，流程较长还很麻烦。 次贷危机就要来了，美股可以买空卖空。 有人说为什么不买茅台，那都是不炒股的人，不清楚茅台真正疯涨是哪年。 次贷危机这么好的机会，没有理由放过。 赵今安没打算引起别人关注，他怕“太过火”了，美丽国直接把他的资金冻结。 这个国度干得出这样的事。 还有一点，企鹅是2004年在港股上市的，次贷危机后都是黄金坑。 赵今安卖了一部分股票，和单伟去了香江。 单伟不知道来做什么，赵今安没告诉他。 在香江开户不难，就是外汇，你要把钱换成美金或者港币。 这种事都有中间人，他们就吃这碗饭。 赵今安想起了比特币，有比特币就方便很多，大概比特币就有充当这个功能。 打了电话，约在一个高档会所。 赵今安没让单伟跟着，单伟就坐不远处点了杯咖啡。 一个叫谭紫娇的女人，见到赵今安很意外。 “就是你要换三百万美金？” 2007年美金的汇率是1:7.6，谭紫娇没想到眼前这个男生看起来那么年轻，还是内地的，能有那么多钱。 1:7.6的汇率就是2280万RMB。 实际上7,8月份A股大牛市，赵今安的账户资金突破了3千万，翻了一倍有余。 谭紫娇30来岁，前凸后翘，看着赵今安说：“我这里的汇率是9。” “少点。” 赵今安算了下，9的汇率就是2700万，这个女人要赚自己420万。 谭紫娇笑了笑：“如果不是你金额大，汇率是10。” “你们赚钱比抢劫还快。” 赵今安笑了一声：“8的汇率就可以了，你也赚120。” “8是不可能的，你以为我们没有成本？” “8.8。” “8.2。” “8.6。” “8.3。” “8.5，这是最低行情，如果你不愿意就另外找人。” 谭紫娇作势真要走，她还强调一句：“我们也有成本。” 赵今安就看着她：“8.4。” 谭紫娇又坐下来，看了眼单伟，小声道：“纯属好奇，赵老板做什么生意的？” 赵今安笑了一声，故弄玄虚：“家里的。” 谭紫娇点点头像是懂了。 “赵老板什么时候走？” 赵今安笑着说：“你赚了我那么多钱，晚上还想赚我一道钱？” “.....” 谭紫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也笑。 眼前男生的表现像极了那些二代。 “那赵老板下次有需要，随时打我电话。” 谭紫娇向大客户伸出手，赵今安没握，只点头说可以。 谭紫娇又是一愣。 单伟时刻留意赵今安，不敢放松一丝警惕。 骆瑾芝打电话来问你们跑香江去做什么，单伟不好和她说，老板在和一个美少妇喝咖啡。 他觉得赵今安要是这样跑的话，最好多请几个保镖。 好在赵今安只待了三天就回去了。 过了口岸，单伟才松了口气。 “老板，去哪里？” “来了就去刘老板那看看。” 单伟开了车来，刘川的工厂在佛山。 赵今安又想起于修然来了深城，就打个电话给于修然。 于修然计算机专业，现在在深城很好找工作。 这个专业正是缺人的时候，于修然一年时间不到就混了个组长。 赵今安没太意外，于修然在校庆那晚就蜕变了。 于修然说校80周年庆等我回来，看来这件事成了他心中的执念。 最后，于修然又说，赵今安，你和苏主任还有联系吗？有机会就一定要把握住，一个男人没有什么比成功更重要！ 这个道理赵今安明白，但他对苏缅.....不是于修然说的那样。 得知赵今安要来，刘川还组织搞了卫生，挂起横幅。 ——欢迎臻然赵总来视察。 结果人一到，刘川就哭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刘老板，你这生产速度太慢了。” 赵今安心情很好，一直拖着没有付款，总算牛市快结束了，没有错过这波行情，这么算的话，刘川替自己承担了很多。 “还慢？4个月账期我撑不下去了！” 刘川发现自己上当了，这两个月加大生产，赵博兰还天天催，偏偏她们公司还没违约，可自己顶不住了啊。 “赵总，你结点账吧，我也要成本，还要给员工发工资。” 赵今安东瞧瞧西瞅瞅：“仓库还有吗？先发货，发到郡沙。” “前面的账还没结，这两个月5万台，你们就付了三成定金，尾款我还要等三四个月，赵总，我这小厂真要倒闭啊。” 刘川从办公室拿来准备好的茶叶和香烟。 赵今安看了眼：“我是老板，又不是公司采购，你拿这个来贿赂老板？” “我怀疑你贿赂了赵博兰。” 刘川都快哭了：“赵总，结点账吧，就你们那财务.....端午我送了她两盒粽子。” 赵今安看了眼单伟，单伟把东西收下来。 “有账吗？” “有有有！” 刘川拿出账本，赵博兰只付了第三批4800台的账。 其他的都还没到账期。 赵今安就拿出手机打电话核对，问清楚后，喊赵博兰把4批5千台尾款先转过来，不能真影响了刘川的生产。 “赵总，第5批的5200台也结了吧。” 刘川可怜巴巴，他知道自己被拿捏了。 但又舍不得私下毁约，还得拼命生产，生产了就是钱，谁让自己是乙方。 “仓库有货吗？” “有，有才生产的1千5百台。” “刘老板，你不老实。”赵今安点破。 刘川尬笑：“今天就发货郡沙。” 赵今安笑了笑，又打个电话给赵博兰。 20分钟不到，赵博兰发了传真过来表示转账了。 对公账号，钱没那么快到账，刘川拿着传真笑得合不拢嘴。 “赵总，留下来吃饭，晚上我安排，这里离东莞不远。” 刘川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 赵今安才想起这个号称“娱乐之都”的城市，现在正在走向辉煌，号称男人的天堂。 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 “东莞就不去了。” 赵今安说：“刘老板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的发展战略，你还得加大生产，并且把好质量关，不然我们只能找别人合作。” 刘川就差拍胸脯保证了，还要提防竞争对手来抢单。 所以刘川几乎是开车“护送”赵今安出了佛山才放心，他怕隔壁厂知道了来“截人。” 回去的路上，单伟有点欲言又止。 后排赵今安看着车窗外：“你想去？” “没有，老板。” 单伟只是好奇，赵今安太自律了，香江的两个晚上他很确定谭紫娇没进赵今安的房间。 “刘老板给的烟，你拿一条。” “谢谢老板。” 刘川拿了两条软中华香烟。 茶叶不太懂，赵今安也知道适当收买下人心。 别人跟着出来了，就算见者有份。 回到宿舍，刘闯峰提前返校了。 让赵今安意外的是，谷超承真的坚持了两个月。 见到刘闯峰，谷超承就说：“老刘，唐晓晴考了驾照会开面包车了。” “唐晓晴会开车了！？” 刘闯峰也很意外。 他们对唐晓晴的印象，贫困生？开学军训被李璐欺负？小小的个子在食堂勤工俭学？ “她那天开车送货，我在学校撞见了。” 谷超承情绪有点低落，他感觉自己和唐晓晴的差距越来越远了。 刘闯峰有点惊讶：“你特意留下来打两个月暑假工，没有一点进展？” “我没去找她。” 谷超承没说那天自己躲了， 谷超承这样的人，就和当初觉得自己追不上沐瑶和徐曼曼的心理有些类似，唐晓晴越来越优秀就没自信了。 他还觉得唐晓晴越来越漂亮了。 刘闯峰说：“老谷，要我说你还真的差点，赚钱脑子不活，就8百，还责任底薪，你那8百责任底薪拿全了没有？” 谷超承抬起头，晒黑了很多。 “看，没拿全是吧？”刘闯峰有点恨铁不成钢。 谷超承张了张嘴，羞愧垂下头。 他想起赵今安那天对自己说的话，刘闯峰比你厉害。 “老刘，我真的很差吗？”谷超承自信心被打击没了。 刘闯峰笑着说：“也不算差，比很多人强了，起码你大一暑假坚持了两个月，就是在我们303.... 呵呵，差了那么点。” 谷超承抬起头，突然说：“老刘，我们宿舍今安最厉害。” “屁！我是没和你说实话，我寒假10天赚了3千多.....” 说着说着，对上谷超承的目光，刘闯峰语气软了下来：“好吧，今安比我厉害点，但也厉害的有限，不过我比泽哥厉害！” “陈泽就是投胎好！” 这次谷超承没抬杠，磨练了两个月，他从心里服气了赵今安和刘闯峰。 过了一会赵今安回来了。 “今安，你怎么没晒黑？” 刘闯峰上来就要拥抱，赵今安躲开，他就指着谷超承笑：“你看，老谷黑了那么多。” “舍长，你怎么就回来了？” 天气那么热，赵今安很多时候就睡在办公室，是刘闯峰发信息才回宿舍的。 “沈子言说你们臻然搞活动，志愿者35块钱一天，我就提前返校了，要我说今安你们公司有这种好事也不说一声。” 赵今安：....... “不是我负责的。” 刘闯峰脑洞很大：“今安，难道沈子言把你的位置抢了？” “呃，算是吧。” 赵今安笑了笑，散了支烟。 “我靠，中华啊。” 刘闯峰其实很会提供情绪价值，赵今安就把剩下的大半包扔给他。 “靠，今安，你是真赚钱了，烟都论包给了。” 赵今安笑了笑，得了句吉祥话。 谷超承说：“软中华，65一包的。” “......” 刘闯峰把烟揣兜，看来要等开学才拿出来，“对了，泽哥说暑假他妈妈交给他一个工厂管理，还说徐曼曼也去了.....” “你说陈泽那样，他能管理好一个厂吗？” 谷超承说不知道，还说陈泽叫过他去酒吧玩，但是很晚了就没去。 “徐曼曼也去了吗？” 这句话赵今安听进去了，他去了阳台，动作变得有点迟疑。 以前刘闯峰和谷超承聊什么，赵今安都不会往心里去，更不会和他们计较什么。 “舍长，能给我支烟吗？” 刘闯峰：...... 他正在说谷超承有机会为什么不去，他和谷超承都没有去过酒吧，郡沙的解放西路又太出名了，两个人聊的很起劲。 赵今安点燃香烟，闭眼感受夜里的夏风。 抽完。 过了好一会拿出手机删除徐曼曼的那条短信。 他觉得应该删除。 又找到发件箱，删除。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问别人女朋友这种问题。 第122 章 你没把他带回来？ 临近开学。 沈子言把常德市场的事情处理好才回家。 人员齐了，新的负责人叫彭贵。 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沈子言请示了赵今安和骆瑾芝。 二人都对沈子言表示信任。 就这样，一个城市负责人就相当于是沈子言指定的。 同样是暑假工，如果谷超承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原常德负责人卢乔伟调回了郴城，在骆瑾芝的领导下负责郴城市场。 卢乔伟只是不太会管理，但做事踏实勤恳，有骆瑾芝在郴城问题就不大了，骆瑾芝不忍心让跟了自己几年的老业务再做回业务员。 再加上骆瑾芝有太多事情要忙，她还要管理水厂，市场需要有个帮手。 沐瑶时刻关注沈子言的动向。 徐曼曼也时刻关注沈子言的动向。 姚莘也有点八卦。 事实就是赵今安和沐瑶分手有1年了，谁找男（女）朋友都是自由的。 沈子言多聪明，知道她们都在关注自己什么时候回郡沙。 她在群里发信息说，回家了。 并且附了张机票。 莘好有你：子言，你就回家了？ 沈子言：嗯，再不回家我妈要来抓人了。 曼疼疼：一路顺风。 瑶瑶兔：一路顺风。 还没有撕破脸皮，沈子言和赵今安什么都没有，沐瑶犹豫了会也在群里送上了祝福。 沈子言收拾好行李，没有回公司，直接开车去了黄花机场。 “喂，今安，我回家了。” “这两个月辛苦了。”赵今安由衷的说道。 “油费报吗？高速过路费报销吗？” “报一半？” “机票呢？” “你不来公司上班就不买机票回家吗？” “小气，赵今安，你好小气。” 沈子言笑的很欢乐，一手方向盘一手打电话，应付起来轻松自如，一看就没少开车，车窗打开，夏风吹起长发。 奔驰E230没有过多内饰，没有像小女生摆满小东西。 只买了一套黑红座椅套。 陈泽的车上也没什么东西，应该是徐曼曼没有买。 不像赵今安，上一世买了车，陈清稚买了各种小摆件，中控台摆满了，各种摇头晃脑。 只能说每个女生的性格不一样。 也许对沈子言来说，奔驰E230只是一台车，想买就买。 至于沐瑶，不知道。 上一世分手的时候，赵今安还在兼职赚学费，沐瑶也没有车，沐仁强和张慧应该有积蓄买车，但不会给上学的女儿买。 她们只是资星的小公务员，还没有富裕到那个程度。 沈子言买的头等舱，出机场就有车来接。 又是1个小时车程。 一栋自建豪华别墅，有5层，常有人说苏城的人有钱，因为这边的人去外地上学，生活费普遍会高很多。 推开门，陆玫筱翘着腿，偏过头，看都不看女儿一眼。 “妈，我回来了。” 沈子言笑着走过去，抱住沙发上的妈妈。 “你还知道回来？” 陆玫筱这才打量女儿：“暑假都快完了，你看晒黑了，就是你爸，家里又不需要你现在就去赚钱，听说你还开面包车送货....” 沈永谭说：“慈母多败儿，富不过三代，说的就是....” 迎上妻子的目光，沈永谭不敢把“你们”说出口，笑呵呵说：“多锻炼锻炼也好。” 陆玫筱翻个白眼：“在自己家公司也可以锻炼。” 沈永谭笑呵呵：“还是不一样的，公司的人都认识子言。” “你们俩父女.....” 陆玫筱168的个头，45岁，样貌气质俱佳，早年和沈永谭一起打拼事业，在那个年代应该属于晚育了。 赚了钱后才开始注重保养打扮，现在看起来漂亮又有气质。 也是陆玫筱底子好。 底子不好就生不出沈子言这么漂亮的女儿。 保姆出来喊吃饭了。 沈永谭很疼陆玫筱，没有像有些男人一样发达了就忘记了曾经一起打拼的妻子，当然了，夜总会这些地方老沈肯定去过。 可能还是常客。 你不去，我不去，哪里来的那么多夜总会。 难道这些场所打工仔消费的起？ 落座后，家里有两个保姆，保姆不能上桌一起吃饭。 陆玫筱给女儿夹菜：“人呢？” “啊！？” 沈子言抬起头，装傻。 陆玫筱没好气道：“赵今安，你没把他带回来？” 沈子言：...... “妈，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怎么带回来？” “没用！” 沈子言：...... 陆玫筱又说：“两个月都没有搞定一个男孩子。” 沈子言：...... “爸，当初是妈追的你吗？” “咳！” 沈永谭正要吹牛，迎上妻子的目光，又改口：“吃饭吃饭，是我追的你妈，追了三年，你妈看我可怜才答应的。” 席间，气氛很好，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陆玫筱突然问沈子言：“有他的照片吗？给妈妈看看。” 沈子言就拿出手机，手机相片模糊，她就拿出笔记本电脑，有臻然杯开幕那天摄像拍下来的视频和照片。 沈子言利用工作之便拷贝了一份。 陆玫筱盯着电脑屏幕，看得津津有味。 “小言，你怎么那么没用，没把他带回来？” 沈子言：...... “妈，你也太外貌协会了吧？” 沈永谭好奇起身瞅了眼，看着妻子饭也不吃了，说：“别看了，你都40多的人了。” 沈子言突然想起沐瑶，提前说：“妈，赵今安家里不好，父亲在他上小学就没了，母亲改嫁，只有一个奶奶....” “哎，这叫什么事？” 陆玫筱滑动视频，又滑到赵今安拨头发上水的片段：“今安住在我们家都没关系，我们家房子那么大，奶奶来也没关系。” 陆玫筱是真不觉得这是缺点，反而觉得这样更好。 沈子言：..... 妈就喊今安了？ 沈永谭笑着说：“你三观跟着五官走是吧？” 她们也是开开玩笑。 沈永谭上网查了轻氧小炸弹，对赵今安是认可的，陆玫筱就更别说了，现在看到赵今安的模样，一百个满意。 聊着聊着，沈永谭快50岁了，聊起自己家公司。 他和杨姝美不一样，杨姝美才40岁。 沈子言还在上高中，沈永谭就有意培养女儿。 沈子言说：“爸，就算.....赵今安不会来我们家公司的，他看不上我们家公司。” “瞧不上！？” 沈永谭有点不服气，赵今安就算有点能力也才起步，自己闯荡了几十年，他凭什么瞧不上？ 沈子言和赵今安接触不多，但是这点了解赵今安。 这晚，陆玫筱和沈子言睡，两母女聊了很多私房话。 沈永谭是男人，他更关注赵今安有没有能力。 作为女人，陆玫筱多是问家庭，问赵今安为人怎么样？ 沈子言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妈妈，包括她们宿舍联谊，赵今安接到奶奶电话，向她们坦白一头猪卖了9百块钱。 聊到很晚，最后陆玫筱抱着女儿说，那你早点把今安带回来给妈妈看。 第121 章 各有不同的暑假，2. 沈子言：这行就这样，不是在办公室敲键盘做方案做标书，公司少了送货员就只能自己上。 莘好有你：子言，我就觉得你开面包车.....我连自行车都不会骑。 沈子言：不和你们聊了，前几天到了批冷藏柜，我要找他们开会，先优先跑那些地理位置较好的便利店。 看到这条信息，徐曼曼点了点头，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安排。 莘好有你：子言，再聊几句，我在家太无聊了。 沈子言：无聊就看电视，我下午还有人来应聘。 莘好有你：曼曼呢？你说话，你又干嘛去了？ 莘好有你：还有瑶瑶，你在家干嘛？ 沐瑶没在群里吱声。 莘好有你：曼曼呢？你是不是和陈泽在约会？ 曼疼疼：没有约会，我在星沙。 莘好有你：你跑星沙去做什么？ 曼疼疼：有工厂在这边。 没等她们问，徐曼曼又主动补充一句：陈泽家的工厂。 群里安静了会。 她们大一开学就听说了陈泽的妈妈很喜欢徐曼曼，徐曼曼现在又在陈泽家的工厂。 莘好有你：...... 姚莘在群里发了一串省略号，有羡慕吧。 这样的男朋友，这样的家境，未来妈妈又那么喜欢，现在就带自家工厂去了。 这时沐瑶在群里说话了。 瑶瑶兔：曼曼，你暑假也在工作吗？ 徐曼曼发了个笑脸。 莘好有你：曼曼，陈泽的妈妈是打算让你们继承家业了吗？ 曼疼疼：不算。 莘好有你：好羡慕你和子言，才大一暑假就接触工作那么忙。 其实一个宿舍生活一年，姚莘有感觉，宿舍就她和沐瑶最像大学生，沈子言就不说了，徐曼曼温和不显山不露水。 但给人的感觉，随时能“挑起担子。” 好像不会比沈子言差，只是少了锋芒。 看着周围同学们说说笑笑，沐瑶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沈子言和徐曼曼都那么忙，只有自己在家吃了睡，睡了吃，参加同学聚会。 这一幕似曾相识，赵今安去年暑假在菜市场卖鱼，自己也是这样，在家吃吃睡睡，参加同学聚会。 沐瑶心里突然感觉一阵空虚。 这种感觉去年暑假没有。 星沙。 办公室，杨姝美忙完一阵工作，看沙发上玩手机的陈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看徐曼曼，神色就温和了很多。 “曼曼，阿姨带你去工厂看看。” 说着又瞪一眼沙发上的陈泽：“跟着！！” 刘闯峰和谷超承说陈泽的妈妈很漂亮，只能说杨姝美保养的很好，风韵犹存，身材很丰腴，是真的很丰腴。 163的个头，踩着高跟鞋，细腰，胯有点大，臀部有肉，翘而圆。 西裤起身要扯一下，不然凹进去一条缝很明显。 难怪刘闯峰和谷超承开学那晚会讨论，这样的女人趴床上整理床铺.....18岁的男生很少有不“想入非非”的。 杨姝美搂着徐曼曼，看徐曼曼怎么看怎么顺眼。 “曼曼，你想买什么，阿姨给你买。” “阿姨，你别总是送我东西，太贵重了。” 杨姝美低头看一眼，徐曼曼没提她送的香奈儿。 又看了眼后面的陈泽。 “你走快点！” “妈，你还那么年轻，我才上大一，你要我来工厂干嘛？” 陈泽跟了上来，三个人并排走。 “我不能指望你了，要你来，你来了几次？” 杨姝美瞥他一眼，没好气道：“还是曼曼稳妥，公司以后交给你打理迟早要完蛋。” 徐曼曼微笑，没搭话。 陈泽：...... “妈，你有40岁吗？还有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杨姝美笑着敲了下陈泽的脑袋，还是很宠溺儿子的。 “家里的公司你不要了解吗？” “暑假那么长时间，天天就知道开车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鬼混。” 说着，杨姝美余光看徐曼曼。 徐曼曼不像别的小女生，杨姝美自认自己有点产业。 不止郡沙，羊城也有几家工厂。 如果是别的小女生，肯定会很惊喜，很想嫁到自己家里来。 “曼曼，陈泽要是在外面敢乱来，你就告诉我，看我打不打他。” 徐曼曼微笑一下。 杨姝美又敲了下陈泽：“你要敢在学校沾花惹草，就别想从我这里拿一分钱。” 陈泽挠挠头：“妈，你叫我来工厂，又不现在交给我管理。” “你也要有这个能力，我才敢交给你。” 杨姝美一路讲解公司的运作，做外贸的流程，要注意些什么....还有工厂有哪些部门等等。 徐曼曼很认真听着。 陈泽走旁边也不玩手机了。 杨姝美这才满意，她在羊城还有工厂，经常要去羊城，就叫陈泽这个暑假多熟悉熟悉下自己家的工厂，总比天天在外面瞎玩好。 还叫徐曼曼也来。 徐曼曼没有应答，又还没嫁到她们家，她哪里好来？ 杨姝美事业上雷厉风行，和徐曼曼说话却很温柔，她还叫徐曼曼要督促陈泽。 徐曼曼突然想起来了，寒假期末考试那会，沈子言有次说过，说曼曼，你更像陈泽的妈妈。 陈泽认真听了会，手机就响了，说早就和朋友约好了。 杨姝美骂了一句，陈泽嬉皮笑脸逃之夭夭。 这是亲母子。 陈泽说妈妈还年轻，其实杨姝美也没想接班的事。 看着陈泽一边打电话一边上车，徐曼曼想起了赵今安，同样的年纪..... 当晚。 陈泽打电话给徐曼曼，叫徐曼曼来解放西路酒吧玩。 徐曼曼没去。 挂掉电话，一个人在卧室安静坐椅子上，摩挲手机屏幕。 摩挲了好一会，她鼓起勇气给赵今安发条信息。 曼疼疼：赵今安，你在郡沙吗？ 认识有一年了，联谊宿舍，这是徐曼曼第一次和赵今安发“私人”信息，和工作无关，不是年节的那种信息。 大概过了20分钟。 赵今安：在啊，才从外面回来。 徐曼曼就这样坐了20分钟，看下时间21点45。 她知道赵今安是解释自己才看到信息。 曼疼疼：是才送完货回办公室吗？ 赵今安：嗯。 没了回信。 赵今安也没问徐曼曼找自己是有什么事吗？ 卧室。 徐曼曼不再坐端庄，弯了腰，伏趴课桌，枕手臂上，手里握着手机。 另一边。 赵今安下车洗了把冷水脸，就坐在水龙头旁，拿起矿泉水仰头喝了几口。 望着泛霓虹的夜空，思绪有些放空。 实际上，看到徐曼曼的信息，赵今安有点意外。 上一世徐曼曼给赵今安留下很深刻的印象，赵今安对徐曼曼的印象，时常会停留在那晚在酒吧见到的徐曼曼。 那晚。 那个坐在卡座角落，看着老公和8百陪酒妹互动，扫二维码，还对赵今安说没关系，他喝醉了的女人。 最后没事人一样。 从酒吧出来，很周到和所有人打完招呼，开车载老公回家。 就这样坐了会，赵今安又拿出手机，发短信。 赵今安：为什么你的网名叫曼疼疼？ 过了一会，大概3分钟。 徐曼曼：我怕疼，小时候很怕打针。 看着短信，赵今安笑了一声，精疲力尽往后靠墙壁上。 第120 章 各有不同的暑假。 段秋萍离开后，见顾客有点多，宋超文就打电话给大女儿，喊她来帮忙。 经营一个烧烤摊不容易，不说别的，点单收钱抹桌子总要人。 有顾客喊啤酒饮料，总要有人去小卖部拿。 宋超文一个人怎么弄？ 打了几个才接电话，宋婉禾说和同事在看电影。 还说阿姨不是在吗？ 宋婉禾也没有喊段秋萍喊妈妈，只是称呼阿姨。 很少有再婚家庭，称呼对方爸爸妈妈，一般是叔叔阿姨。 除非从很小开始带起。 宋超文说你阿姨带你妹妹回家了。 宋婉禾有点奇怪，才10点半，今天时间还早啊。 其实不怪宋婉禾。 宋婉禾才22,3岁，正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年纪。 没有成家，发了工资没有剩，不找家里要就好了。 不说女孩子，就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也很少有人会想着存钱娶老婆。 下班和同事朋友打打麻将，逛逛街看看电影。 正是玩的年纪。 你要宋婉禾每天下班就回来帮忙，或是带妹妹，哪有那么懂事？ 宋婉禾又没吃太多的苦，段秋萍嫁过来绝对是个合格的后妈，自然就不会那么懂事。 上一世宋婉禾药房的人去郡沙培训，宋婉禾去大学找了赵今安。 她请赵今安下馆子吃了饭。 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哪怕参加工作了也没想着塞点钱给赵今安。 当然了，不给是本分，给是情分。 上一世赵今安和宋婉禾就见过两次面。 这是最后一次！ 后面，宋婉禾结婚邀请赵今安，赵今安没去。 也没有送礼。 当然了，这与宋婉禾这次见面有没有给钱没关系，赵今安只是不想和她们一家人扯上关系。 又有人会说赵今安薄情了。 好吧，赵今安承认自己有点，这一世更多点。 俞菲给赵今安发信息，说她们去了学校，以前的同学又约着聚餐，还说赵志勇回来了几天就又回郡沙去了。 还有沐瑶那晚和她打电话，俞菲什么都和赵今安说。 大学的第一个暑假。 209班的同学约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奶茶店碰面。 男生扯着扑克，女生聊着自己学校的八卦，吐槽室友奇葩。 大家玩的很开心。 411的俞菲没什么好吐槽的，倒是406沐瑶的宿舍有“大瓜。” 沐瑶一条小白裙，坐卡座有点闷闷不乐。 她是真没想过和欧强怎么样，但是再次见到欧强，怎么看都没有赵今安的一半一半好。 有个女生突然问：“赵今安怎么没来？赵家村离市里又不远，我坐两个小时班车都来了。” 程子莲说的没错。 不止是209班，整个市一中，赵今安的相貌在男生里面才是没有争议的。 “瑶瑶，赵今安呢？” 这个女生不知道赵今安和沐瑶分手了。 旁边有个女生扯了扯她，做口型：“分，手，了。” 女生叫艾萌萌，也和赵今安做过同桌。 艾萌萌愣了半晌：“那，那么快？” “谁提的分手？” 旁边几个女生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们就看向俞菲。 俞菲也摇头，闭口不谈。 沐瑶不说话，心里更烦躁了。 明明外面天气很好，阳光明媚，门口有几棵大树，还有知鸟的叫声，沐瑶的心情就是美丽不起来。 “对Q！” 田宇浩扯着扑克笑着说：“赵今安暑假在郡沙兼职赚学费呢，就那个臻然，对Q要不要？他和赵志勇去年暑假不是也在菜市场卖鱼吗？” “田宇浩。” 俞菲开口了，她也笑着说：“你家里条件很好吗？赵今安兼职怎么了？卖鱼怎么了？” “对啊，田宇浩，别人赵今安靠自己。” 艾萌萌跟着附和。 田宇浩：...... 俞菲又说：“也许我们还没毕业，赵今安就是大公司高管了，这次我们大学城臻然杯.....” 艾萌萌更来劲了，拍着手说：“那我们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就可以投奔赵今安了，我和他还做过同桌....哈哈哈。” “俞菲，你也做过吧？” 俞菲点头。 沐瑶心情不太好，看了眼田宇浩：“田宇浩，你家里不比赵今安好多少吧？” 田宇浩：...... 我就说了几句实话，又没有诽谤。 被几个女生围攻，田宇浩脸色很难看。 特别是俞菲和沐瑶，直接说你家里条件很好吗？ 田宇浩确实家里条件不好，也不是说不好，就是父母在家务农。 肯定不能俞菲比，更不能和沐瑶比。 其他男生都不说话，还在心里偷笑，他们又不傻，去招惹女孩子，赵今安在女孩子那里还是很吃香的。 再说了，赵今安和沐瑶谈过朋友，你这样说赵今安，沐瑶能好好和你说话？ 傻嘛。 田宇浩只能求助欧强，他本来就是替欧强说话。 欧强笑着说：“你们还要喝什么奶茶，随便点，我请客。” 沐瑶说：“我自己付钱。” 俞菲也说：“我不要了。” 艾萌萌朝俞菲眨眨眼：“欧班长，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欧强本来在沪市上学找了女朋友，但回来见到沐瑶还是觉得沐瑶漂亮，何况在沪市找女朋友又不影响和沐瑶谈恋爱。 谁知道俞菲对欧强说，你？还是算了吧。 欧强追问为什么？ 俞菲说，你上学开奔驰了再说。 欧强有点受打击。 沐瑶有点心不在焉，拿出手机。 孔哲宇早上还给她发了信息，沐瑶说了自己不想谈恋爱，但孔哲宇还很坚持，言语之间很有绅士风度，不粗痞。 406的QQ群正在聊天。 莘好有你：子言，你还在常德吗？ 沈子言：嗯。 这时徐曼曼在群里说话了。 曼疼疼：公司在常德是有什么大问题吗？ 沈子言：没什么问题。 曼疼疼：有什么问题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莘好有你：就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沈子言：真没问题，我知道怎么做。 莘好有你：那你怎么还在常德？ 沈子言：就是需要点时间。 沐瑶就看着没说话，只要沈子言还在常德就好。 莘好有你：那你在做什么？ 沈子言：上午去送了趟货，才回来，现在在仓库盘点。 莘好有你：哇，子言你还开面包车送货？ 看到这条信息，沐瑶也很惊讶，她连驾照都没有。 她们以为沈子言就是坐办公室，指挥指挥人。 第119 章 不辛苦。 回到办公室，赵今安打开证券账户。 他一直持有万科没有换股，轮动总算到了地产板块，资金到了1256万。 这是这次牛市最后的狂欢。 现在个个都是股神，等10月份就没有股神了。 只留下一批站岗的，有些17年过去都没有解套。 郴城。 大学城的沐瑶和俞菲，复旦的欧强，农大的李莉，林科大的田宇浩都回去了。 她们才是真正的大学生。 得知赵今安没回来，欧强到处打听，才知道赵今安暑假还留在郡沙兼职，还打听到沐瑶和赵今安分手了。 有同学去学校看望曾经的任课老师。 这些老师都会问问那些学习成绩好的，要么就很调皮的。 反而那些中规中矩的没什么印象。 赵今安也算属于学习成绩还可以的，只是在重点班不那么拔尖。 曾经的任课老师都知道了赵今安大一就在学校兼职，没有太意外。 只有程子莲多关注了赵今安的感情，得知赵今安和沐瑶分手了，有点意外。 不是意外分手，是才上大一就分了。 年级组，办公室。 高三的重点班，是没有暑假的。 曾经的班主任，李老师笑着说：“没想到赵今安那么老实的人，高考后就和沐瑶在一起了，然后那么快又分手了。” “我听到还有点惊讶。” 另一个老师顿了顿备课本：“赵今安太佛系了，以前209班就他高三了还不紧张，不然....还是要提升自己。” “话说他们这届毕业后，我们学校的校花都出现几个了吧？” “以前有沐瑶这小姑娘....就没什么争的。” “沐瑶？” 程子莲笑了笑：“是赵今安吧，赵今安在男生里面才没有争议，不然高考后沐瑶就答应了做赵今安女朋友？” 李老师说：“程老师，你挺照顾赵今安的，他没来看你？” 另外几个老师也笑。 有个女老师看了眼程子莲，还笑的有点暧昧。 程子莲格外照顾赵今安，她们都知道点。 也是没听到更多的风言风语。 就这样，同样作为女人，廖老师也怀疑程子莲“吃过”赵今安了。 “吃过”几次不知道，廖老师听说过赵今安去年暑假去看望过程子莲，谁知道程子莲在那套两居室“吃过”几次。 就程子莲的年纪，还有她那身段.....廖老师估摸至少有三次。 没有三次，不会放赵今安走。 程子莲才有点生气。 赵今安除了年节给自己发条祝福短信，寒假回来也没来学校看望自己。 知道赵今安的情况，程子莲红包都准备好了。 上次给了两千红包，抱了下说是儿子就好，赵今安硬是没来。 程子莲有工资，有奖金，有补课费，两千对她来说真不算多。 段秋萍也有点生气。 又不知道找谁生气。 得知赵今安暑假没回来，留在郡沙打暑假工，还知道了赵今安从大一就开始兼职，段秋萍肯定会有点心疼儿子。 就算赵今安寒假开了奥迪回村，也会心疼儿子。 她又不知道奥迪是赵今安自己买的。 她背着宋超文打电话给王金茹，语气不是很好。 上一世的事情没有发生，她们谁也不知道。 但这一世段秋萍大一开学前去了赵家村，送了5千学费。 没收。 王金茹说村里有奖励，赵国华又转了3千回来。 这下就有说道了。 没钱就收着啊，赵今安就不要从大一就开始在外面兼职。 段秋萍也没有骂王金茹，就是语气不太好，有点撒气。 最主要是赵今安过年带了个这样的女朋友回来，没有和她说一声，奶奶和婶婶又不管，段秋萍感觉自己这个妈妈..... 可王金茹是谁。 上一世和赵今安丈母娘对着干的人，她才不会惯着谁。 王金茹就说，好啊，你段秋萍那么有本事，那就从今安上初中开始算，花了多少钱和精力，高中的学费和生活费。 还有，大学未来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是不是你全部包了？ 段秋萍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话了。 王金茹这张嘴不会饶人，继续说，你也是当妈妈的人，以为就送点钱，别的都不管，儿子就能长大成材了是吧？ 就送了5千块钱，还朝我发脾气！ 今安在学校兼职，你就心疼了！ 我们是没本事。 你不想今安兼职，那好啊，你问问宋超文，看他愿不愿把以前那些钱都出了，还有未来三年的学费生活费！ 看宋超文舍不舍得！ 今安上高中的时候跑哪里去了？上大学就来送学费了。 算盘不要打的那么好！！！ 挂掉电话，王金茹很神气。 看老婆这德行，赵国华没好气问了嘴：“嫂子？” 王金茹更神气了：“我就不告诉她，今安现在有多出息。” 赵国华笑了一声，心想你知道什么，这就是有出息了？等你知道今安是公司大老板，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整个赵家村会“鸡犬不宁”，地沟里的老鼠都会知道。 “今安在我这里存了三万块钱。” 王金茹笑着说：“等嫂子哪天回来，我就告诉她，气死她，今安赚了钱交给我保管，不是她这个妈妈。” “还有，苏缅，她送了芊芊一个肯德基，她宋嘉月有吗？” 说到这里，王金茹更得意了。 “好了。” 赵国华太知道这些女人了，你就不能好好和她们讲道理，他说：“你总是气嫂子做什么？” “是我气她吗！？” “是她们算盘打的太响了！” 赵国华就知道自己多嘴了，这句话都不该说。 王金茹有点气愤：“今安从初中到高中，宋超文人都没出现，现在养大了，上好大学了，就送学费来了。” “她们打的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 赵国华好声好气道：“嫂子还是会塞点钱给今安的，过年过生日也给今安买衣服。” 王金茹哼了一声：“她是妈妈，不应该吗？” “好好好，你说了都对。” 赵国华决定不搭话了。 王金茹还在说：“我们省吃俭用那么多年，她们奶奶那几年连鸡蛋都拿去卖钱了，我给芊芊买条漂亮裙子都舍不得.....他宋超文就想捡便宜，世上没那么好的事.....” 赵国华打呼噜，装睡着。 郴城。 夏天了，夜宵摊生意好。 段秋萍出来帮忙，4岁的宋嘉月坐小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根肉串。 “婉禾下班又去哪里玩了？” 宋超文回头看一眼小女儿，说：“她们年轻人下班应该和同事出去玩了。” “知道我们忙，下班也不早点回来带嘉月。” “她们这个年纪的人不都这样。” 宋超文笑呵呵说道。 “......” 段秋萍张了张嘴，把话咽回去。 看着东张西望的宋嘉月，心想要是赵今安肯定不会，他会早点回来带好妹妹。 又看向烤串的宋超文，想起王金茹说的话，宋超文很节省，那个时候宋婉禾也正上中专，要他供赵今安上初中高中..... 后面又有了宋嘉月....没有男人会先养别人的孩子。 “我先带嘉月回去了。” 段秋萍突然没了心情，牵起宋嘉月就回家。 宋超文：....... 看下时间才10点半，才出摊一个小时。 回家的路上，段秋萍没说话，过了好久低头问道：“嘉月，你知道你有个哥哥吗？” 宋嘉月抬起头，一脸懵。 段秋萍想了想突然拿起手机打赵今安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今安，你在外面兼职辛苦吗？” “不辛苦。” 段秋萍本来情绪就有点不对，一手牵着宋嘉月，一手捧着手机。 听到儿子说不辛苦，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赵今安关心了句：“手机有点吵，你去帮忙了？” “嗯。” 段秋萍低头看了眼宋嘉月，试着说：“嘉月也在，今安你要不要....嘉月喊哥哥。” “算了。” 赵今安很平和的说：“你也早点回家休息，时间有点晚了。” 说完，电话就挂了。 看着“嘟嘟嘟”的手机，段秋萍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有宋嘉月在，又憋着眼泪不出来。 想起宋婉禾什么都不管，只管自己。 而自己的儿子，大一就在学校兼职，还说不辛苦。 段秋萍还是躲着宋嘉月擦了擦眼角。 第118 章 任重而道远。 那天徐曼曼拿板栗回宿舍，没有拿出来分享。 说吃过最好吃的板栗，有滤镜，有心理作用。 也许是一种情感表达。 但奶奶给东西给孙子带到郡沙去，她都会挑最好的。 奶奶一个人晚上挑了很久，板栗颗颗饱满，没有坏的。 坏的挑出来，留家里自己吃。 对此，王金茹不止发过一次牢骚，说奶奶偏心，不然也没那句你的宝贝孙子。 在徐曼曼心里，受芒果台《变形计》的影响，赵家村是一个很落后贫穷的村庄。 芒果台每期《变形计》，徐曼曼都会守着看完。 其实不止徐曼曼，这档节目很多人喜欢看，收视率很高。 甚至有些人看了后，真有打电话给栏目组，表示愿意捐助。 那次在食堂吃饭，说起河里捕鱼，暑假去哪里玩，谷超承说他们那里也有，刘闯峰说冬天去他们北方看雪。 这些肯定是客气闲聊，但徐曼曼是真想去赵家村看看。 徐曼曼想了想搜索郴城赵家村。 这个人....真是就一个人在自己卧室。 也只有键盘的声音。 坐姿端庄，腰背挺直，从后面看身材圆润而不松垮的弧度，有一种从容的静态张力。 搜索了好一会，网上没有任何关于赵家村的信息。 时间：02:17。 轻轻合上电脑，上床休息。 徐曼曼说如果自己是沐瑶，就会做好沈子言的事，做好唐晓晴的事，她相信自己能做好，有这个工作能力。 包括沈子言现在去常德，徐曼曼也相信自己能处理好。 但..... 只当了几天志愿者，自己就退出了。 那次吃饭说暑假去西广省，去赵家村，寒假去北方看雪，陈泽说开车，303的4个人早就忘了，根本没当回事。 只有徐曼曼往心里去了。 赵今安那天什么都没说，没有邀请谁去赵家村。 当然了，不管谁去了，有地方睡，有饭吃。 “今安....” 二楼走廊，周楚欣贴紧赵今安，赵今安走开一步，周楚欣又贴上来，这女人无时无刻在占赵今安的便宜。 “今安，你要给我加点工资了。” 周楚欣干脆抱住赵今安胳膊：“你看公司开始赚钱了，1千2确实低了点，看我工作那么辛苦努力....是吧？” 阳光明媚。 赵今安笑了笑，不看她。 院子里，单伟在楼下洗车。 单伟开过的车，别说奥迪，就是开货车他都会洗很干净。 公司缺会开车的送货员，单伟现在就开货车送货。 听到二楼周楚欣说话，单伟抬头看一眼，也笑。 周楚欣没什么心机，说话有点虎，有什么就说什么。 唐晓晴和沈子言都喊她喊欣姐。 单伟拿起抹车的帕子甩了甩，抬起头说：“周楚欣，哪有你这样讨工资的？” “你别说话！这是秘书和老板之间的事。” “呵。” 单伟笑了笑，不抬头看了。 “今安？” 周楚欣抱住胳膊挤了挤：“1千2的工资，我买不起黑丝，黑丝呀....” 赵今安：...... 他低头看一眼，这有什么好挤的？ 刘美娥.....不是，唐晓晴还差不多。 “赵总？老板？” 周楚欣又试着喊，娇里娇气。 赵今安笑了一声，点头。 2007年了，1千2的工资确实低了点，以前是公司没钱，现在的大学生还是有含金量，不可能真一直给985,211大学生开1千2工资。 周楚欣确实做起事来不会偷懒，还有点风风火火。 “你别在这里发骚了。” 赵博兰从办公室出来拉开周楚欣，说：“今安，刘老板问货发哪里？” 赵今安说：“先发5百台到常德，其他的按照计划发货就行。” 四万台冷藏柜撒在湘南省，水花都看不见什么，现在14个地级市的负责人，就连骆瑾芝都说先给郴城发点货。 这还是市区。 没有下沉到下面的县市，乡镇。 刘川一次交货几千台，一个地级市只能分到几百台。 往往冷藏柜才下生产线，赵博兰就打电话催他先发货。 刘川是痛并快乐着。 账上是赚了钱，你们倒是打款啊！ 如果不是看见臻然在芒果卫视打广告，又听说轻氧小炸弹销量还可以，刘川大概就你不打款，我就不发货了。 现在有点骑虎难下。 生产线加了，还有3万多台尾款没收到，难道真的撕破脸皮对簿公堂？ 现在这样的套路很多，总是有人会上套。 不是刘川人傻，当老板的能傻到哪里去。 但就算再过10多年，这样的事情也经常发生。 特别是往东南亚那边发货的。 赵今安还知道，马上就次贷危机了。 次贷危机就是2007年下半年开始的，2008年美丽国有银行宣布破产，那些玩金融基金的，搞外贸的...... 有很多人要跳楼了。 赵今安突然想起陈泽家就是做外贸生意的。 上一世没有太关注，陈泽一直开着宝马上学，好像也没受什么影响。 做生意的影响肯定会有，谁也逃不了。 大概影响不大吧。 赵今安记得陈泽家是搞电子产品的，这个年代很流行，OEM代工模式盛行，技术含量较低，价格敏感度较高。 家里生意还可以，听说点还做的有点杂。 什么家居用品，板式家具，户外桌椅，还有家纺类品，比如窗帘这些都有涉及。 听说过几句，陈泽的妈妈，杨姝美是个女强人。 后面，大学毕业后，陈泽也算是继承了家业，主攻纺织品与服装类目。 不知道杨姝美还有没有一直在做电子产品类目。 陈泽具体生意做的怎么样，不是很清楚。 做生意的，你不知道他兜里有没有钱，有多少钱，反正日子过的很潇洒。 王维涛问过陈泽一嘴，说你不搞网购吗？现在大家都网购。 陈泽说国内太卷了，开始几年还能赚到钱，后面自己就只做外贸和跨境了。 赵今安一个会计，没有认真研究过跨境电商。 陈泽没有提徐曼曼，没有说徐曼曼在公司起什么作用，也和王维涛说不着。 “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赵今安的思绪。 骆瑾芝说：“今安，你就给郴城发3百台冷藏柜？” 赵今安说：“骆总，咱们就担待点吧，你是公司老板还学他们？再说第一批6百台就全部发郴城去了。” 骆瑾芝也就是喜欢给赵今安打个电话，有时还故意学小女人。 挂掉电话，赵今安伸个懒腰，感觉有点任重而道远。 现在公司的规模....盈利，还不如杨姝美吧？ 赵博兰挂掉一个电话说：“今安，刘老板又打电话来了，说我们公司还不给他打款，他的小厂子就要关门倒闭了。” “电话里快哭了。” 说着说着，赵博兰自己也笑了。 谁都知道刘川还能坚持坚持，这是讨债的最基本方式，真要坚持不下去了，就是人堵办公室门口了。 赵今安也笑：“公司账上还有钱吗？” “有是有。” 赵博兰很认真：“但芒果卫视的广告你说还不能停，你也知道，我们广告是打的不频繁，但是广告时间长啊。” “你那首歌....广告是按秒收费的。” “经销商那边，轻氧的利润一瓶只有6毛8。” “公司又采购了那么多面包车和小货车，还要把人员工资和其他固定开销预留下来。” 广告是肯定不能停的。 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那么有名还得不停打广告，还有各大互联网公司，个个耳熟能详了，还在不停冠名和赞助。 就连斗音，本来就是媒体，还在别的媒体做宣传。 赵今安说：“有钱，就先把第三批的账给他结了，别明天真的堵在办公室门口。” 赵博兰点头。 公司现在211万还是随时能挤出来。 赵今安和骆瑾芝从来没分过红，也没有钱来分。 公司现在有点“滚雪球”，把盘子做大。 做这行，有句话说，市场推广时期别谈利润，提高市场占有率才最关键。 赵今安也就想想，觉得现在的生意没有杨姝美的大，杨姝美那个做不大，也不是说做不大，就是做外贸，做代工。 它的“成长性”摆在那里。 第117 章 徐曼曼：奶奶种的板栗，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板栗。 沈子言没留在郡沙，郡沙有赵今安在。 赵博兰说常德的业绩不是很好，沈子言就主动请缨去了常德。 就连骆瑾芝知道后，也说别的先不论，沈子言有担当。 沈子言开奔驰去的，在市中心租了个单身公寓。 她先见了所有的业务员，发现有两个没有工作经验，没工作经验没关系，只要肯跑肯努力就行，跑快消不需要谈判技巧。 只要跑勤快就行。 最主要是不能偷懒，沈子言就先把两个有点偷懒的开了。 常德区域的负责人，沈子言观察了几天，又和赵今安反映，卢乔伟自己跑业务很勤快也踏实，但是做管理不行。 公司一下扩张太快，没有什么人员储备。 赵今安和骆瑾芝只能根据个人业务能力来挑人，没有太多的选择。 跑快消品又不需要学历，不要做方案，也不是去谈什么大生意。 卢乔伟是骆瑾芝的老业务员，赵今安就和骆瑾芝说了，当城市负责人不行就降级吧，要骆瑾芝和卢乔伟去沟通。 起码卢乔伟是个很好的业务员，也是人才。 就这样沈子言在常德待了下来，她白天自己也会开面包车去送送货，没有导航就买地图，实在找不到就问路。 晚上回到公寓，打开电脑完善开学季的活动策划。 这天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手机响了。 沈子言接起电话，“爸。” “暑假都不回家，家里是缺你的钱花？你妈妈可没少找我念叨，说你暑假不回家是我答应你的。” “现在还走不开，忙完这阵就回家看你们。” 沈子言说：“爸，他挺优秀的，你可以上网查查臻然，臻然不知道，你就查轻氧小炸弹，就是他一手操作出来的。” 电话那头有点意外：“你还服个同龄人？” 沈子言笑了一声：“公司的决策和销售模式都是他，我代入他，我能想到学冰红茶举办一场活动，但我想不到送冷藏柜。” “还有那首歌也是他写的。” “广告曲，冷藏柜，臻然杯，三管齐下....” 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这么说，你给爸爸找了个乘龙快婿？爸爸可以早点退休了？” “爸，你别乱说。” “乱说？你不图人，难道图那点工资？” “好啦，爸你哄哄我妈，我现在怕接她的电话。” 挂掉电话，沈子言坐下来打开电脑，又翻看刘闯峰曾经给她发的一条短信。 【赵今安说追你很简单，送你一百台宝马就可以了】 刘闯峰给沈子言发过很多短信，沈子言只留下这条没删。 而且每次看到这条短信，沈子言就会不自觉的笑。 比不了沐瑶两封情书的深情，但有孩童般的天真和浪漫。 看了一会才登陆企鹅。 沈子言：赵今安，求求这次多发一千台冷藏柜给常德。 赵今安：你去的那天就抢了江工奇的5百台！ 沈子言很会借势，去的时候就多要了5百台冷藏柜，说有利于工作开展，不然业务员一看你就带着嘴巴来的。 看着QQ信息，沈子言才洗完澡，撩起头发笑了笑。 沈子言：现在公司常德业绩差点，需要支持。 赵今安：一千没有，多给你发5百台。 沈子言：8百。 赵今安：你抢了江工奇5百台，他早就打电话来了。 沈子言：7百，不能少了。 赵今安：湘南省有14个地级市，我去哪里给你变出来？最多多给你发5百台，还要悄悄的，不然他们都要造反了！ 沈子言笑得很欢乐，她喜欢每天晚上和赵今安沟通几句工作，这样很充实。 “滴滴滴。” 这时右下角企鹅又跳了，点开是406的QQ群。 莘好有你：子言，工作的怎么样？有没有晒黑呀？ 沈子言：晒黑你就不要我了？ 莘好有你：要要要，对了，你有多少工资？ 沈子言：秘密。 莘好有你：哎呀，才回家几天就好无聊了，我也想去打工了。 资星。 沐瑶吃着冰西瓜，吹着空调，电视也开着，享受第一个大学暑假。 群里突然那么热闹，她点开一看，愣住了。 “沈子言没有回家？” 瑶瑶兔：子言你在打暑假工？ 看到沐瑶的信息，沈子言想了会，回了个“嗯”字。 群里安静了。 郡沙。 徐曼曼早就看到了群消息，就是一直没说话。 沈子言是在去火车站的路上告诉姚莘的，徐曼曼见沈子言放假前突然买车就猜到了，所以只有沐瑶不知道。 瑶瑶兔：沈子言，你是和赵今安一个公司？ 沈子言：嗯。 瑶瑶兔：为什么？ 瑶瑶兔：你为什么要和赵今安一个公司？ 沈子言：沐瑶，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 群里就剩两个人的对话。 沐瑶有点激动，捧着手机“嗒嗒嗒”打字。 客厅，见女儿这样，张慧和沐仁强有点奇怪。 瑶瑶兔：沈子言，你是不是喜欢赵今安？ 瑶瑶兔：你暑假不回家留在郡沙，你奔驰都买了，你又不需要打暑假工！！ 沈子言：沐瑶，你和赵今安分手有1年了，你有孔哲宇追求，赵今安有人追求不是很正常吗？ 瑶瑶兔：没有，我没有答应孔哲宇！ 沈子言：那是你的自由。 群里，二人争锋相对。 姚莘不敢说话了，沈子言好勇啊，孔哲宇都说出来了。 徐曼曼起身去了卧室，她很羡慕沈子言。 瑶瑶兔：沈子言，你别忘了，赵今安是我男朋友，你抢室友的男朋友！ 沈子言：你们分手了。 沐瑶没有怀疑过沈子言，沈子言和赵今安整个大一都没见过几次面，当志愿者的时候，徐曼曼也去了。 沈子言每晚回宿舍，听说赵今安又不去教室。 实际上，二人很少有接触。 瑶瑶兔：沈子言，你不能喜欢赵今安。 沈子言：沐瑶，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还有我不在郡沙。 瑶瑶兔：那你在哪里？ 沈子言：常德，你们离校第二天我就来了。 看到这条信息姚莘和徐曼曼很意外，她们都以为沈子言在郡沙。 莫名其妙，徐曼曼停住脚步轻舒了口气。 沐瑶也稍微松了口气。 “瑶瑶，发生什么事了？”张慧忍不住问道。 “妈！” 沐瑶红着眼眶，突然冲张慧吼道：“沈子言喜欢今安，你满意了？你们满意了！？” 沐仁强：..... “关我什么事？还有沈子言是谁？” 张慧也有点懵。 放暑假回郴城的路上，她和张芸茜还教育沐瑶，说那个叫徐曼曼的眼光就好。 沐仁强说：“你们谁能告诉我什么事吗？” “沈子言，瑶瑶的大学室友，一个很漂亮气质又好的女生。” 张慧看了眼丈夫：“开的车比你的大众好，是奔驰E230。” 沐仁强：..... 你说就说，拿我比较什么？ 沐仁强不敢顶嘴，只敢在心里说说，不然妻子又要说谁谁谁升职了，就你那么多年趴在单位一动不动。 “妈！” 沐瑶挂着几滴眼泪：“回来的路上你和小姨说了我一路，说徐曼曼眼光好，说沈子言肯定也怎么怎么样，那现在又怎么说？” “.....” 张慧被怼的说不出话，她也不明白，现在的小女生都只看外表吗？ 回郴城的路上，张慧和张芸茜才评价你们宿舍沈子言看起来最成熟，最理智，徐曼曼看起来温婉大方，像大家闺秀。 赵今安长得很好看，哪怕40岁的张慧也从来没不承认，也没挑其他的，唯独就..... 这一夜。 沐瑶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找俞菲聊天。 俞菲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的是那个人是沈子言，沈子言是她们班男生口中的班花，在学校都有点名气。 不意外的是，到了大学肯定会有很优秀的女生喜欢赵今安。 这点俞菲从来没怀疑过。 最后俞菲说瑶瑶，你不是也有个大三学长追你吗，孔哲宇也很优秀。 沐瑶沉默了。 孔哲宇守在女生宿舍楼下送沐瑶早餐，俞菲肯定知道。 这一夜。 徐曼曼也久久没能入睡，看下时间01:32。 她起床又打开电脑，找到隐藏文件夹，点开那张照片。 哪怕在自己卧室，就自己一个人。 椅子上，徐曼曼也坐姿端庄，背挺直，看着电脑屏幕，她突然伸手触摸照片。 “你会喜欢沈子言吗？” “奶奶种的板栗，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板栗。” “我谁也没给。” 第116 章 你是我们的恩人。 7月。 郡沙是真热，四大火炉不是白叫的。 风扇嘎吱嘎吱响，客厅没看见空调。 沙发是黑色皮质的，破损的地方露出黄色海绵。 出租房大底就是如此吧。 两室一厅，有电视冰箱，没空调。 唐晓晴说以前住了一对老人，现在搬去和儿子住了。 赵今安对着风扇扯了扯T恤，风扇的风是热的。 厨房，刘美娥和唐晓晴更是汗流浃背。 汗水浸湿了衬衫，女人还要戴bar，刘美娥第一次来郡沙很不习惯。 在她们那里，夏天风扇都不要开。 晚上睡觉还要盖个毛毯。 赵今安掀起T恤，刘美娥突然从厨房出来了。 看见客厅的赵今安，刘美娥正要说话，又闭嘴。 赵今安没有什么八块腹肌，但身材很匀称，在家要劳作，身材线条看起来很舒服，看着背对自己的赵今安。 刘美娥一时间没说话，就看着。 唐晓晴说妈妈没改嫁，谁愿意娶个病人回家？ 刘美娥有很多年没男人碰过了。 40左右的女人，也许正是生理需求最旺盛的时候吧。 “阿姨。” 赵今安察觉到身后有人。 “很热是吧，你们郡沙很热....” 刘美娥有点慌神，心跳加快，搓了搓衣服，转移视线不敢看赵今安了。 她忘记自己出来要干什么了。 刘美娥本来就是个很胆小的女人，从来没出过外面。 看着额头有汗，脸颊晕红的刘美娥，好像见到自己还有点手足无措，赵今安有点奇怪。 “阿姨，你要不吃个冰棒？郡沙是很热。” 赵今安拉开下层冰箱，找了个中山蛋筒。 递给刘美娥的时候，发现两母女真有点不科学，单薄的身子那里怎么可以那么大？还是在伙食不太好的情况下。 唐晓晴目测有34D，刘美娥的规模只大不小。 刘美娥有点保守，那么热的天，衬衣只解开了最上面的一颗扣子。 站在赵今安身旁，和唐晓晴一样，也只到赵今安腋下位置。 “唐晓晴，你要吗？” 赵今安喊道。 “我等下吃！” 唐晓晴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菜刀，笑着说：“妈，你吃个，这是奶油的。” 说着，还朝赵今安笑笑：“我妈只吃过两毛钱的冰棍。” 刘美娥这才想起来，自己出来冰箱拿菜。 还为自己“偷看”了赵今安，觉得不应该。 唐晓晴又说：“赵今安，你要不去卧室休息会，卧室有台空调。” “啊，对，做好饭了，我们就喊你。” 刘美娥推开一个房门，找到遥控打开空调，说：“那个房间没有空调，我和晴晴就睡一起，晚上开两三个小时就凉快了。” 空调开始运作，发出嗡嗡嗡声。 赵今安看着老式木床，两个枕头一张毛毯，睡别人两母女的床好吗？ 刘美娥见赵今安没动，就很诚恳说：“赵老板，你是我和晴晴的恩人，你睡没事，晴晴和我说了，没有你，她就在食堂....” “我们现在的日子，都是你给的。” “我昨天还听到你们公司有人喊晴晴喊唐经理，晴晴....哪能做什么经理。” 唐经理是叫着好玩的，唐晓晴应该和刘美娥解释了。 刘美娥大概是觉得女儿在公司也受人尊重，不是只低头做事，别人看不见的存在，就像那晚在食堂抹桌子的唐晓晴。 赵今安说：“阿姨，你女儿做事很踏实。” “她只知道低头做事....没有我...她就不要那么苦。” 刘美娥闷声闷气，觉得自己拖累了女儿，她趴床上拍了拍枕头，又拍了拍凉席，说：“赵老板，你睡，没事的。” 刘美娥是真不介意赵今安睡自己的床，她觉得赵今安很“干净。” 其实这算主卧了，没人会让客人睡主卧。 “赵老板，你睡，吃饭了我喊你。” 刘美娥离开后，赵今安没躺枕头，就横躺床上。 床上有两个女人的味道。 刘美娥的味道浓郁一点。 赵今安突然想起了赵志勇，这狗东西吃肉了，过的比我还好。 “郑茹那样的女人，微微胖，这个年纪的女人....他顶得住吗？” 刘美娥是娇小，她身体不太好....应该没有郑茹厉害，回来1年还没吃过肉的赵今安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晓晴来喊吃饭。 刘美娥的厨艺很好，说是家里养的土鸡，招呼赵今安多吃点，还说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提前打个电话她好去买菜。 唐晓晴带刘美娥熟悉了下附近，刘美娥知道赵今安他们会在单伟家吃饭。 刘美娥很热情，她不敢想赵今安会是自己女婿这种问题。 更多是感谢。 把赵今安当成自己和女儿的恩人。 张慧觉得女儿眼光不怎么样。 刘美娥却觉得自己和女儿有点高攀不起。 吃完饭回到宿舍，赵今安发现谷超承还没回家，正从浴室出来。 赵今安有点意外：“你暑假也不回去了？” 谷超承心气没那么高了，他以为大学生找暑假工很简单，有了赵今安先例，又有唐晓晴，刘闯峰寒假倒卖火车票都赚了两千。 看起来赚钱好像不难。 19岁的大学生没人会觉得自己比别人差。 结果现实很骨感。 谷超承找几天工作，开口就是我来打暑假工的，想锻炼锻炼自己，就问哪个公司老板愿意在你身上浪费两个月时间？ 你要锻炼，我又不是你爸！ 最后有一家公司“收留”他，跑招聘业务，责任底薪8百！ “找到了，就先做段时间。” 几天下来，谷超承晒黑了点，他口口声声说愿意和唐晓晴一起照顾她妈妈，前几天说唐晓晴1千多工资又不高。 现在底气没那么足了，自己赚的还没唐晓晴多。 看着没晒黑，一直很轻松自如的赵今安，谷超承有点欲言又止。 赵今安说：“没去找唐晓晴了？” 谷超承摇头，声音大了点：“我只是想证明给她看，不会去缠着她。” 赵今安点头。 这很大学生，还很正能量。 “今安....” 谷超承张了张嘴：“唐晓晴一个月工资一千几？” 赵今安实话实说：“两千。” “.....” 谷超承张张嘴，沉默了一会，又问：“那，那你呢？” 赵今安想了想：“比唐晓晴多亿点。” 谷超承：....... “今安，你也洗澡....我睡觉了。” “你衣服不洗吗？” “不洗了。” 谷超承爬上床没弄出一点声响，他有点想妈妈了。 隔壁左右宿舍同学都回去了，没有了吵闹，谷超承心里有很大的落差感，他又看向宿舍的赵今安，挑起话题。 “今安，你寒假也是一个人在宿舍吗？” “嗯。” 谷超承又不说话了，他发现赵今安一个人.....开学还觉得赵今安太孤僻。 赵今安拿起换洗衣服，看了谷超承一会，拍拍他床沿笑着说：“刘闯峰比你厉害。” 谷超承点了点头。 第115 章 第一次上门... “呵！” 沈子言冷笑一声，摇摇头，帮姚莘放好行李就招呼上车。 徐曼曼也摇摇头，上车。 包括姚莘。 她们现在明白了，赵今安为什么那么绝情拉黑沐瑶。 其实如果只是普通分手，谁也没有“绿”谁，用不着拉黑对方。 而且她们还是高中同班同学。 看到沐瑶的妈妈和小姨这样，她们彻底明白了。 赵今安拉黑的不是沐瑶，是怕了张慧和张芸茜，怕给她们找到借口。 张慧一句“他没来缠着你吧”，内心是有多瞧不起赵今安的家庭？ 张慧错了吗？ 没错！ 作为母亲，谁都希望女儿以后过得好点。 张慧刚刚看陈泽的车，徐曼曼察觉到了，她看了眼开车的陈泽。 想说几句，又不知道怎么说。 陈泽刚才回答张慧，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回答张慧。 张慧又没问他。 陈泽没撒谎，但弱化了赵今安的作用，徐曼曼不知道公司是赵今安的。 沈子言送姚莘到火车站，就回了办公室。 赵今安和周楚欣刚好送完货开面包车回来。 看到院子里的奔驰，周楚欣直言不讳：“沈子言，你下个学期才上大二来打什么工？” 沈子言笑着问：“欣姐，这趟出去收了多少货款？” “钱是不多，但很快就送完了。” 周楚欣喜欢数钱，数钱有成就感，第一次参加工作，回来的路上就要数几遍，等下就要去二楼交给财务赵博兰。 沈子言笑着说：“我也会开车，等下我去送货。” 赵今安在外面水龙头洗了把脸，开玩笑说：“你要不开你的奔驰去送货？” “好主意！” 周楚欣来劲了：“让那些老板瞧瞧我们公司的实力。” “可以啊。” 沈子言就看着赵今安笑，她第一次听赵今安开玩笑。 看了眼院里的奥迪A6，沈子言知道了单伟是司机，想起上午的张慧和张芸茜，沈子言有点想笑。 奔驰？宝马？呵，他有专职司机！！ 还有点庆幸。 如果赵今安到了大学一直“纠缠”沐瑶，不活出自我，他的笑容还能那么灿烂吗？ 等周楚欣上了二楼，沈子言走过去小声问：“今安，你为什么对谁都笑，那晚对孔哲宇....” 也是胡晨不在这里，不然胡晨会说，笑？ 他是笑，做事的是单伟！ 单伟开车撞人，人还没撞，他就把后路都想好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赵今安甩了甩手上的水，想了会说：“奶奶说笑可以缓解90%的矛盾。” 现在还没有那句“打输住院，打赢坐牢。” 奶奶大概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赵国庆没了，段秋萍改嫁，说难听点，赵今安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也没人替他出头，打赢了赔不起钱，惹不起这些事。 这种情况，你要么就很凶，在学校别人都怕你，要么就少惹事。 所以来郡沙上学，奶奶和婶婶叮嘱赵今安和舍友搞好关系。 赵今安上二楼，沈子言跟在后面。 她在二楼没有办公室。 “今安，有哪个城市需要人手吗？或者市场没有打开，我暑假可以过去帮忙。” 沈子言主动请缨，她不是恋爱脑，也需要证明自己。 赵今安说：“你暑假不需要回家吗？” “爸妈在家会回去一趟。” 沈子言拿出一份策划，说大学开学季可以在火车站和各个高校做迎新活动，火车站有录取通知书的大一新生可以免费领取三瓶矿泉水。 沈子言连报到新生的家长都考虑进去了，说郡沙9月份天气炎热，对臻然的推广和口碑有积极作用。 特别是口碑。 这些学生要在郡沙上4年大学，也许有些学生就认准了臻然。 赵今安说活动就是花钱。 沈子言笑了笑。 赵今安敲了敲财务室的门，赵博兰说公司现在还欠很多钱。 沈子言预料到了，公司送冷藏柜的销售模式，公司才起步哪里来的钱，就是没预料到赵今安的步子迈那么大。 这和赵今安给人的印象不太对。 听赵博兰说又下了5万台订单，沈子言没觉得赵今安激进，反而像是遇到了知音。 骆瑾芝打电话来说，有外省的经销商想代理轻氧小炸弹，没提臻然矿泉水。 有了《热爱105°的你》这首歌，又在芒果卫视打了广告。 经销商这个群体是鼻子最灵的人，肯定是发现了商机觉得能赚钱。 赵今安想到了一款酒，江小白。 有人说好喝，有人说真正喝酒的人就喝不惯，但江小白凭借营销和瓶子上的文案确实火了一段时间，卖的很好。 第一批冷藏柜6百，第二批1千台，账期到了，赵博兰如期把尾款转给了刘川。 第三批4千8百台还差一个礼拜时间。 4千8百台就是211万！ 还有第四批的5千台，第五批的5千2百台。 现在湘南省各个城市的负责人都在喊要冷藏柜，有了冷藏柜他们推销起来就容易很多，这个时候就会争了。 株洲的江工奇和衡阳的胡晨也争，他们的工资和业绩挂钩。 看前面两次打款那么爽快，刘川加了生产线加班加点赶工。 资星。 又一辆载满轻氧小炸弹的大货车离开。 经销商拿货价是低，但都是先款后货。 彭忠彦厂长不敢说产能有剩了。 骆瑾芝双手插兜，望着斜坡方向，想起赵今安第一次来水厂一个人走路回去，这才一年时间真给他折腾出点名堂了。 刘美娥来了郡沙几天，赵今安没去打扰她和唐晓晴。 单伟什么都和赵今安说了，包括谷超承。 唐晓晴只休息了一天，她的工作就是“逛小卖部”，没什么时间来办公室。 这几天更是没在院子里见到唐晓晴的身影。 这天接到刘美娥的电话，赵今安第一次上门在路口买了个大西瓜，看到旁边小卖部有冰棒批发，兴致来了又挑些冰棒。 唐晓晴守在门口，看到赵今安就喊。 “要吗？” 赵今安吃着5毛钱的老冰棍，刘美娥听到女儿的声音，赶紧出来。 看到赵今安，愣了一瞬。 “赵，赵老板....” 刘美娥跟着单伟喊的老板，她知道女儿是得了这个男生的照顾，还有自己这次.... “阿姨，你好，你叫我名字就好了。” 赵今安笑着说：“第一次上门没买什么东西...” 唐晓晴赶紧接过来，刘美娥看了眼，有点呆。 冰，冰棒？ 谁第一次上别人家买冰棒？ “赵老板，你，你太客气了，你来不要买东西。” 刘美娥穿着一件“的确良”衬衣，有点宽松，但上身鼓鼓囊囊的，为人很客气，直叫赵今安快坐，还摁住风扇摇头对准赵今安。 刘美娥从来没想过赵今安长相，脑海里印象就是女儿的大学同学和老板。 甚至第一眼看见谷超承，还以为谷超承就是赵今安。 没想到赵今安还长那么好看，这是刘美娥万万没想到的。 “赵今安，你过年给了晴晴6百，这次又那么多钱，我们，我们.....” 也许两万对刘美娥来说真的很多了吧。 “晴晴？” 赵今安站在风扇前没坐，看了眼身旁低头的唐晓晴笑着说：“两万要还的，利息也要还，不还就从工资里扣。” 唐晓晴这才抬起头，笑了。 她和刘美娥本来就没想过不还，刘美娥到郡沙的那晚还和唐晓晴说利息应该给，借了亲戚的钱那么多年。 还说你老板和你一样年纪，想的比我们周到。 “快去把冰棒放冰箱，融了。” “噢。” 唐晓晴租的是两室一厅的老房子，有个老式冰箱。 “那你坐，我们去做饭，我养的鸡杀了带过来在冰箱。” 刘美娥的个头也不高，进厨房前还回头看赵今安。 第114 章 到了大学，他没来缠着你吧？ 中南放假比师大晚三天。 沈子言暑假没打算回家了，回也是坐飞机不会开车回苏城，路途太远了。 徐曼曼就是郡沙本地人，想走就走，想回学校就回学校。 沐瑶和姚莘在宿舍收拾行李。 女生真和男生不一样，每次开学放假都有很多东西。 不像男生，除了大一开学报到，就是一个背包解决问题。 张慧来了郡沙。 妹妹在郡沙，张慧就来郡沙玩了一天，顺道放假接女儿回家。 406的三个女生对张慧和张芸茜不热情，又不失客气。 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大一开学报到那天，张慧和张芸茜一句“东江鱼临武鸭有点贵，几十块钱一斤”让406三个女生印象深刻。 那些东西放在桌上，沈子言、徐曼曼、姚莘从始至终都没有吃。 哪怕张慧和张芸茜离开后，沐瑶喊她们尝尝，三个女生也各种借口没吃。 公主般的沐瑶不知道，也没多想。 后面拿去和411的俞菲分享了。 不是智商的问题，是沐瑶在资星从小到大被保护的太好了。 赵今安重生回来和沐瑶第一次重逢，就是沐瑶和同学们聚会从电玩城回家，女生抱着娃娃，男生拿着可乐（战利品）。 高中毕业聚会有男生不奇怪。 但明明知道欧强喜欢自己，追求自己，男朋友又不是市区的，沐瑶也没想到要避嫌。 俞菲就想到了。 俞菲就想到了赵今安那天为什么没有挽留沐瑶，对沐瑶突然变得不那么热情。 当然了，俞菲没完全想对。 她不可能知道赵今安是重生回来的。 俞菲想的是，自己又不在市区，不能天天守着你，你要和欧强去玩，难道我找你吵一架？ 这种事作为别人女朋友自己就要有边界感。 哪怕感觉到赵今安对自己不热情了，沐瑶也没有主动留下来。 她依然选择和欧强他们聚餐，后面又去了KTV唱歌。 其实沐瑶这样的人很多很多，她们不会多想。 甚至很多男生也觉得是赵今安太小心眼了。 觉得这一世什么都没发生，赵今安对沐瑶太冷淡了。 他们有些是真大度觉得没什么，女朋友不就和喜欢自己的男生去电玩城打打游戏吃吃饭唱唱歌吗，又不是去酒店开房，这有什么关系？ 有些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自己为什么不是市里的？ 有些是反应迟钝，只有当女朋友说分手，真给自己戴上绿帽了才能反应过来。 张慧一边帮女儿收拾行李箱一边找起话题。 “你们期末考的怎么样？难不难？” 徐曼曼和姚莘朝张慧礼貌笑了笑。 徐曼曼说了声：“还行。” 张慧又笑着说：“上大学比上高中轻松多了吧？” “嗯。” 徐曼曼和姚莘笑着应了一声。 夏日炎炎。 沈子言洗了个澡出来，拿起吹风机吹了下沾水的发尾。 张芸茜东瞅瞅西瞧瞧，一眼瞄到吹风机。 有点不信。 又装作没事走近认真瞅。 张芸茜很惊讶，她是做化妆品生意的，对这类东西价格很敏感。 沈子言用的吹风机是松下EH5365，市场售价1千多，宣称纳米离子技术，有远红外线和负离子双重护理功能。 要知道现在才2007年，一个大学生吹风机就用1千多的！？ 好吧，也不是买不起，但是有几个人舍得买？ 沈子言用完就放在桌上，摆明了宿舍谁都可以用。 别说沐瑶和姚莘，徐曼曼也没认出来，她对这些不关注。 也很少有人去关注吹风机。 张慧见姚莘也收拾了行李，就客气道：“姚莘你哪里人？是去火车站吗？我们送你一下。” 姚莘提着行李箱出门，说：“谢谢阿姨，不用了。” 沈子言已经在宿舍门口了，帮姚莘提了个包，说：“阿姨，我们先走了。” “等等。” 张慧和张芸茜也一起出门，张慧又突然想起什么问沐瑶。 “对了，瑶瑶，俞菲呢？” 沐瑶拿着包，说：“俞菲昨晚的火车票，她早就买好了，昨晚就回去了。” “这丫头也不等等....” 张慧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俞菲的妈妈刘文晶，一边下楼一边唠叨，电话那头刘文晶大概在感谢张慧，反正人情做得很好。 走前面的沈子言和姚莘对视一眼，没出声。 徐曼曼也没吱声。 听语气，张慧明明才想起的俞菲，只能说是真会做人。 这些细节，神经大条点的就捕捉不到。 三个女生甚至还恶趣味在想，张慧什么时候会想起赵今安，赵今安也是郴城的啊。 对了，还有赵志勇。 沈子言和徐曼曼还认识了赵志勇。 当然了，张慧不载任何人都可以，她们是见张慧那么会做人，有点恶趣味的想。 下了楼，走出女生宿舍。 郡沙大学城真的商业气氛很浓，四通八达，现在还没有严格意义的校门，车开进大学城没有任何阻碍。 “曼曼。” 陈泽靠着宝马抽烟，他喜欢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人，来往的女大学生会多看几眼。 “子言，姚莘。” 陈泽打开后备箱，又打了声招呼。 他知道这个暑假不需要开车送沈子言了。 突然又发现了沐瑶身边的张慧，陈泽热情打了声招呼：“阿姨，你好。” “你好。” 张慧和张芸茜对视一眼，也发现了陈泽停路边的宝马。 她们看了眼徐曼曼。 这个女孩子的男朋友！？ 老实说，徐曼曼不是那种一眼就很耀眼的女生，沐瑶清纯甜美反而很受大学男生的追捧，沈子言个性也很突出。 张芸茜发现陈泽的宝马和自己一样的，就是一个白色，一个黑色。 “姚莘，我们送你去车站吧。”张慧说。 “谢谢阿姨，不用，我坐子言的车。” 姚莘礼貌道谢。 正说着话，旁边的奔驰E230响了声。 张芸茜：...... 这都什么宿舍？ 徐曼曼是没拿香奈儿了。 沈子言是来了学校从来没拿这些名牌包。 张慧挎着古驰，张芸茜提着LV，就是开学那天沈子言一眼认识不是最新款的那个。 两姐妹有几分相似，其实都很有女人味的，张芸茜才30出头，就是两姐妹气质不同。 “对了，瑶瑶，那个....赵今安呢？” 张慧这才想起问沐瑶，声音不大。 沈子言和姚莘停住脚步。 徐曼曼拉开车门也不动了。 沐瑶没有藏着掖着的，这里的几个人都知道，她说：“今安不会回去，他一直在兼职。” “......” 张慧看了眼陈泽的车，不明显，低头小声问：“到了大学，他没来缠着你吧？” “妈！！” 沐瑶突然喊了一声，有点生气。 徐曼曼看了张慧一会，心里摇了摇头。 沈子言和姚莘对视一眼，二人相视苦笑。 有了张慧这样的妈妈，沐瑶要么就不顾一切断绝母女关系，要么赵今安为了爱情可以忍受来自准岳母娘的“小冷”语气和各自刁难。 如果真成了婚，赵今安没有变很发达，也许要忍受张慧一辈子。 张慧说话很讲道理，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就是可以让人难受。 甚至在外人看来，还会觉得是你不懂事。 张慧好奇问道：“他在学校做什么兼职？” 陈泽接过话：“阿姨，就那个臻然矿泉水，他们公司还在学校搞了场篮球比赛。” “矿泉水？” 张芸茜笑了一声：“他那天在酒店信誓旦旦说要做生意，到了大学兼职就是推销矿泉水？” “小茜....” 张慧瞪了张芸茜一眼，赵今安是沐瑶前男友，这里那么多人，你这样贬低赵今安，沐瑶脸好看吗，我们好看吗？ 张慧又看了徐曼曼，是真觉得女儿眼光不怎么样。 但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这样说。 第113 章 我们很好。 唐晓晴下车一个个喊人，还拿出饮料。 亲戚帮忙拿东西上车，刘美娥连脸盆水桶这些都准备带到郡沙去，这样就又省得花钱去买。 单伟手脚很快，又在车厢把东西整理好。 要离开家了，刘美娥做了饭，杀了两只鸡款待单伟和这些亲戚。 席间。 亲戚们有点沉默，有人挽留，还有点欲言又止。 直到上车，有人开口了。 “美娥，那个....晴晴上学，你借了1千2，还是高中的时候，有快3年了....” 刘美娥怔住了。 又有人开口：“晴晴上大学，你才来借的8百，还记得吧。” 看着这些亲戚邻居，唐晓晴愣了会，一脸诚恳说自己会还的，还作揖一一感谢她们，并且保证一定会还！ “美娥，晴晴，大娘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们都去大城市了....” “对啊，我们经济都不宽裕，当初借钱也是咬着牙.....” 刘美娥明白了。 她们是怕自己跑了，这些钱就要不回来了。 如果自己待在村里，唐晓晴就总是要回家。 唐晓晴不停的感谢这些亲戚，并且做保证。 这些亲戚邻居，有些拿出借条，有些没有借条。 刘美娥和唐晓晴开始以为这些亲戚都是来送自己的，现在看如果不把钱还了，她们就不会让自己走。 刘美娥看了一会说：“晴晴，你回去吧，我就不去了。” 唐晓晴低着头，不说话了。 单伟一直看着，说：“欠多少钱。” 亲戚叽叽喳喳说了一阵，这个几百，那个1千。 刘美娥从车上的一个包拿出一个本子，说：“你们放心，我和晴晴一直记着你们的好，只要晴晴赚钱了，我们一定会还！” 单伟觉得钱不多，自己就开车出去信用社取一趟。 老板叫自己来接人，不可能人没接出去。 结果一看刘美娥记的账，七七八八加起来有将近两万。 唐晓晴低着头说：“有些借了钱的亲戚没来，从，从高中学费就开始.....” 也不能说来了的人就坏，她们当初借钱就是好心。 但也有些人觉得几百块钱就算了，没有来堵着还钱。 “嗯。” 单伟点头，拿出手机没信号就问哪里可以打电话。 他没有存下两万块钱，只能打赵今安电话。 唐晓晴也知道单伟去给谁打电话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累赘。 大概15分钟，单伟从小卖部回来了。 他没对唐晓晴说，而是对刘美娥说。 “老板让你把钱都还了，那些没来的也还了，说借了那么多年的钱，要还别人利息，比银行利率高点，就按照10个点算。” “你每个人多少算好，我现在开车出去取钱。” 说完，单伟就开车去最近的镇上信用社取钱。 听到还有利息，这些人心里很开心，嘴上又对唐晓晴和刘美娥说不是不相信你们什么的，还说唐晓晴上了大学有出息了。 赵今安借俞菲的钱，1个月时间也给了3百利息。 他接到单伟电话大概明白，上一世唐晓晴为什么大学毕业没留在郡沙了。 折腾了很久，单伟只能在车上睡会。 第二天才开车返回郡沙。 唐晓晴拧了瓶矿泉水让妈妈坐副驾驶，自己坐后面。 和来的时候不一样，唐晓晴不说话了。 刘美娥也不说话。 两母女看着车窗外，出村了还在回头。 单伟认真开车，他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也许刘美娥和唐晓晴的心情很复杂吧。 她们没想过不还钱，也不能怪她们，但大家是亲戚啊，这样....心里总会有点点不舒服。 还有生活了那么多年，会有不舍。 一路无话。 昨晚两母女一夜没睡，在车上睡着了。 快到郡沙了，刘美娥睁开眼，她还是第一次来省会这种大城市。 进了市区，唐晓晴一路介绍，直到大学城租的房子门口。 “到了！” 单伟故意语气轻松说了声。 “谢谢你，单师傅。” 刘美娥和唐晓晴下车准备搬东西，她们的心情还没调整过来。 单伟不可能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说：“没事，都是老板吩咐的。” 刘美娥点头“嗯”了一声。 单伟也知道。 这种事情任何人遇到都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来释怀。 唐晓晴和刘美娥开始默不作声搬东西。 单伟帮忙。 除了大样的家具，菜地里种的菜刘美娥和唐晓晴都带过来一些，省的一过来就要买菜。 面包车塞满了。 如果开的是小货车，小货车也能塞满。 “唐晓晴。” 这时谷超承来了，他过来就要帮忙，对刘美娥说：“阿姨，你好，我和唐晓晴是同班同学，我叫谷超承。” 谷超承问了唐晓晴室友，他说：“我昨天就在这里等你们。” 刘美娥有些发愣。 谷超承发现阿姨挺漂亮的，唐晓晴和刘美娥脸蛋有7,8分相似，身材也很像，母女个子不高骨架子很小。 是那种娇小玲珑的女人，但那里可能真是遗传.... 谷超承更加热情了，说：“阿姨，你休息，我来搬。” 刘美娥没说话，就看向女儿。 唐晓晴没什么心情，就说：“谷超承谢谢你，但我真不需要你的帮忙，你走吧。” 这下谷超承尴尬了。 唐晓晴说：“谷超承，我没想谈恋爱。” 谷超承说：“唐晓晴，我也找了暑假工，我暑假留下来。” 他又看向刘美娥，说：“阿姨，我，我....” 唐晓晴突然放下东西，说：“谷超承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想大学谈恋爱，你去找别的女生吧。” “别来找我。” 谷超承愣了愣：“你能告诉我吗？我想了解你。” 唐晓晴深呼吸，真不想多说什么，就说：“你去找别人吧，我们班有很多女生，大学城有很多女生。” 谷超承也不蠢，反应过来了。 “唐晓晴，你是说贫困生吗，我知道，我没经历过，但我知道。” 唐晓晴突然觉得谷超承好幼稚，没经历过能知道什么，就拿这次的事来说.....赵今安去食堂找唐晓晴的那晚。 唐晓晴问了赵今安。 “赵今安，我这样的人是不是没资格谈恋爱？” 这样的问题，如果那晚是谷超承，唐晓晴就不会问谷超承。 这时刘美娥开口了，她说：“谷同学，你回去吧，谢谢你的好意。” “我们很好。” 第112 章 分歧。 赵今安那天点头了，说有公司股份。 刘闯峰和谷超承、陈泽他们不相信，沈子言相信。 孔哲宇追沐瑶的底气是家里条件好，沈子言不知道什么心理就想压孔哲宇一头，沈子言在中南不混什么富二代圈子。 她进学生会也是为了锻炼自己。 也不完全是为了压孔哲宇一头，沈子言知道公司正在湘南省扩张。 有了车工作起来会方便很多。 公司不可能给自己配车，所有公司起步阶段本来就是最缺钱的时候。 沈子言这种人不想委屈自己，说出差还坐火车，家里有这个条件就没必要装穷，那属于“没苦硬吃。” 沈子言终于来了办公室，第一次来办公室找赵今安。 以前只是志愿者不好来。 看着一身职业装的沈子言，赵今安说：“你买那么好的车，加油还要加95的吧，公司的人出差可只报销火车票。” “不报销油费，走高速还有过路费。” 沈子言就看着赵今安笑，笑起来很好看。 她说：“不要报销，公司如果要用车随时用。” 赵今安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排沈子言，不知道安排什么岗位，别人工资都没问。 没想到沈子言第一个问题就问赵今安。 “赵今安，你为什么不找你们学校，大学生创业有税收减免。” 赵今安沉默了一会，说：“不想找，该交的税就交。” 沈子言就看着赵今安，不理解。 赵今安又说：“马上就大二了，也就三年。” 沈子言就看着赵今安不说话，有点逼迫感。 有人会说赵今安太任性了，其实很简单，有了18年先知，赵今安宁可多交点税，也不想拿着创业申请去校团委找何明辉。 他不想让学校觉得自己欠了它的情。 这算是赵今安上一世心中的“刺”，要是为了一些税金和自己和解，他以后赚再多的钱.... 沈子言和赵今安这段时间配合默契，没想到刚入职就产生了分歧。 也不是公司的管理和发展产生分歧。 是沈子言觉得赵今安在这件事上有点任性了。 公司的管理者应该要很理性！ 特别是赵今安，他是公司的掌舵人。 回到宿舍。 沈子言解开衣扣，脱掉衬衫，光洁白皙的后背，黑色bar勾很紧，经常锻炼盈盈一握的腰肢看起来很有力量。 “子言，你，你也买车了？” 沈子言点头“嗯”了一声，她还在想工作的事。 姚莘说：“你们怎么都这样....我想换宿舍了。” 沐瑶看着沈子言不说话，她家买不起奔驰E230。 2007年奔驰E230售价在55万-60万之间，沐仁强开的还是大众，就算小姨张芸茜开的宝马也没有那么贵。 徐曼曼看了沈子言一会，她知道了。 沈子言要和赵今安一起工作了。 夜里。 陈泽也在问，沈子言是不是买奔驰E230了？ 徐曼曼回了个“嗯”字。 泽少：我就知道沈子言家里很有钱，没想到一买就是奔驰E230，我们学校没几个开的车比她还好.... 泽少：有个开保时捷的，听说家里生意做的其实不怎么样.... 看着陈泽的信息，徐曼曼没回了，她是真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临近期末考试。 臻然杯历经20天也要在各大高校期末考试前结束。 刘闯峰在第五轮淘汰了。 他问赵今安有没有什么安慰奖。 赵今安说，你要不抱箱气泡水？ 刘闯峰就真找王维涛抱了箱气泡水回宿舍，说是赵今安说的。 赵今安回到宿舍有点惊讶，问刘闯峰这段时间气泡水还没喝到想吐？他们参赛的是只要去了操场随便喝。 刘闯峰笑着说：“反正是你们公司的，今安你有权力就....是吧？” 赵今安笑了笑。 他还扔了支烟给刘闯峰问：“你暑假又代购火车票吗？” 刘闯峰说：“暑假生意很差，大家都不急着回家，又没有春运，火车票容易买。” 谷超承看了赵今安半天，支支吾吾道：“今安，唐晓晴是不是要接她妈妈来郡沙了？你们兼职暑假都不回去吧？” “嗯。” 赵今安点了点头。 谷超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今安，你们公司还招人吗？” “我也想留下来打暑假工。” 谷超承的想法很简单，唐晓晴不是拒绝自己吗，那自己就趁着暑假好好表现，阿姨来了，阿姨还能看到。 就不信自己这样，她们还看不到自己的诚意。 赵今安就看着谷超承。 其实谷超承如果大一开学就对唐晓晴这样，谷超承可能很有机会. 现在这样就显得有点..... 就连陈泽都说：“老谷，你这样....眼光有点好，唐晓晴除了个子矮点，长挺漂亮。” “就是！” 刘闯峰立马附和：“听说唐晓晴现在工资有1千多。” “不是钱，我没想花唐晓晴的钱！” 谷超承脸皮薄，没想花唐晓晴的钱也是真的，他说：“1千多工资又不算多，我是真愿意和唐晓晴照顾她妈妈。” 反正19岁的谷超承自己挺感动的。 赵今安说：“公司招人，但是只招会开车有快消品工作经验的业务员。” 赵今安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刘闯峰有天说谷超承真在找暑假工。 另一边。 接到唐晓晴电话，五婶走了二里地告诉刘美娥，说晴晴要接你去大城市，你先收拾下东西。 唐晓晴才大一结束就要接妈妈去大城市一下就在村里传开了。 村庄的人议论纷纷。 单伟开的面包车，奥迪A6拖运不了什么东西。 他又安装一把椅子上去。 唐晓晴怀着激动的心情，归心似箭。 开了段山路，16个小时才到，看着绕啊绕那么难开的山路，单伟才知道唐晓晴的村庄有多么偏僻，出来一趟有多难。 “唐晓晴，你以前上学远吗？” 开那么久的车，单伟挑起话题。 唐晓晴笑着说：“也不是很远，上初中走1个小时，高中远点还要坐半个小时车。” 单伟看了眼这个乐观的小姑娘。 “你是你们村唯一的大学生吧？” 唐晓晴摇头说：“也不算。” 等她们到门口，已经有很多亲戚了。 第111 章 既怕兄弟过的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赵国华打电话来，说家里插秧，今年他在田里养了稻花鱼。 赵家村只种一季水稻，是这个时候插秧。 有人很喜欢吃禾花鱼，赵今安不太喜欢，但觉得好玩。 收稻谷的时候，在田里抓鱼很好玩。 而且稻花鱼在市场上卖的起价，比一般的鱼都要贵。 赵国华说可以卖一二十块钱一斤。 赵国华在资星上班就可以顾到家里，赵悦芊不再是留守儿童，他说割稻谷的时候，你把苏缅带过来玩几天。 叔叔悄摸摸告诉赵今安，说放鱼苗的那天，你奶奶还念叨了句。 苏缅肯定会喜欢。 奶奶就这样，苏缅喜欢杀猪饭，城里的姑娘....她就会惦记着这些。 赵今安点头应着。 突然说：“叔叔，如果我找个带孩子的寡妇.....” 电话那头半天没声音。 “今安，你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吗？” 赵今安：...... “我只是打个比方。” 赵国华说：“那你回来奶奶不会做饭给你吃，扫墓的时候我会好好和大哥念叨念叨.....” “.....” 赵今安只能为赵志勇默哀三秒，自谋多福吧。 看来孩子是奶奶和叔叔的底线，她们对坐轮椅的苏缅很好。 两天后。 王金茹又打电话来，问赵今安。 “今安，你告诉婶婶，苏缅到底是什么人？家里做什么的！？” 赵今安一头雾水。 王金茹说：“苏缅真送了芊芊一个肯德基！！！” 赵今安：...... 王金茹还怕赵今安没听懂，再次强调：“不是汉堡薯条，是肯德基，一个店子！！！” 赵今安呐呐的问：“村里的路修了吗？” “没有，修什么路？” 王金茹说：“我现在就和芊芊在店里，肯德基都装修好营业了，苏缅叫我来签份合同就好了，说送给芊芊的。” 苏缅只那天提了一嘴。 别说王金茹和赵国华，就连赵今安也以为说说就过了。 赵悦芊不知道自己有了个肯德基，捧着一杯圣代，每舀一勺，勺子舔干干净净。 赵今安不知道自己还奋斗什么。 6岁的赵悦芊似乎混的比自己还好。 现在加盟肯德基，加盟费30-50万，装修和设备200万-500万，保证金50-100万.... 挂掉电话，赵今安还在开面包车，送货！！！ 副驾驶，周楚欣拿小镜子在补妆。 赵今安看她一眼：“你不是秘书，咱们就是来送货。” 周楚欣抿抿口红：“今安，这面包车玻璃透光性好吗？外面能不能看清里面？” 她还前后左右看了看：“好像不太好施展啊，把货送完了，车厢垫上纸壳.....你说地板会不会太硬了点？” 赵今安：...... 他瞅了眼后视镜，车厢全是矿泉水和气泡水。 骑小三轮不要驾照，开车需要。 没招到人，实在忙不赢赵今安只能亲自在大学城送货。 骆瑾芝建议买两台小货车，面包车装不了多少货，在资星有小三轮就足够应付了。 赵博兰立马赞同，她现在对公司固定资产有点上瘾。 看到公司的车越来越多，赵博兰很有成就感，以前只有小三轮真的太寒酸了。 也是公司开始能看见盈利了。 周楚欣说就这个店子，然后拿出本子翻开，说4箱矿泉水，3箱轻氧小炸弹。 赵今安停车，打开后备箱，搬货。 周楚欣拿着小本子，也搬了箱矿泉水。 “老板！来送货了！！” 周楚欣套了件臻然的小马甲，说话声音很大：“老板，你要不要多拿几箱小炸弹，现在大学城卖那么好。” “你下次打电话送货，我们可不一定送那么快。” 老板有点犹豫。 周楚欣指着门口的面包车：“我不是推销，就这一车货，几家小卖部就送完了。” 赵今安搬着矿泉水，笑了笑。 周楚欣和江工奇的推销风格完全不一样。 江工奇说的最多的是，老板，我先摆这里，你卖，卖了再给钱！ 当然了，那个时候是真的不好卖。 周楚欣大大咧咧干起活来很认真，赵今安负责开车搬货，周楚欣就和老板算货款，她说今安，就那么几箱矿泉水的钱就不要你和老板去谈了。 在大学城送货，总会遇见一些熟人。 比如会计一班和会计二班的同学。 他们看见赵今安开车送货，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又平衡点了。 你大一兼职就臻然杯的负责人多少会有点嫉妒。 这样的兼职，你赚钱，我们不嫉妒不眼红。 就连陈泽和谷超承也是如此。 有点既怕兄弟太苦，又怕兄弟开路虎的心理。 “赵今安！” 这次遇见孔哲宇，孔哲宇喊了一声。 赵今安正弯腰搬一箱气泡水，朝孔哲宇点头“嗯”了一声。 就抱着两箱气泡水进了小卖部。 “哲宇，谁啊？” 孔哲宇和几个同学去打了台球回来，看着赵今安搬货进小卖部，孔哲宇笑着摇头：“没谁，反正我不喝气泡水。” “也不喝臻然的矿泉水。” 遇见赵今安这样的人，孔哲宇有种有劲使不上来的感觉。 赵今安根本就不和你“对线”，难道你冲上去嘲讽他一顿？ 孔哲宇挂着奔驰钥匙，那句“我能给沐瑶幸福”类似的话都没机会说出口。 他都在心里演练很多次了。 男人之间礼貌又绅士的对话。 嘲讽，是狗血剧反派的剧情。 过了一会周楚欣和赵今安从小卖部出来，周楚欣眉开眼笑数了数钱，有零有整，笑着说：“今安，出发，下一家！” 赵今安没看孔哲宇，拉开车门上了驾驶座。 “呵。” 看着周楚欣手里的钱，孔哲宇估算了下，大概就二百左右，他笑了一声。 “走吧。” 得知赵今安是臻然杯负责人，孔哲宇还小小惊讶了一阵。 他去看了，大部分时间是沈子言在组织。 沈子言打电话回家。 “爸，我想买辆车。” 电话那头问女儿想买什么车。 沈子言想了想，陈泽是宝马3系，孔哲宇是奔驰C级，就说：“只要比奔驰C级贵点就可以了。” 第110 章 最困难的时期过去了。 另一边。 田宇浩输了，他打完比赛打电话给远在沪市上学的欧强。 “欧强，我刚刚比赛看见赵今安了，没见到沐瑶。” “你是说她们分手了？” “不清楚，我问俞菲，俞菲没说，不过赵今安身边又有个很漂亮的女生.....” 田宇浩酸溜溜的，沈子言是御姐类型的女生，这类女生更能满足男生的征服欲。 赵今安的QQ又收到了林清雪的几张照片。 这次的照片更妩媚。 黑色的花边蕾丝，林清雪侧躺在床上，事业线若隐若现，可惜光线不太好。 还有在浴室拿手机对镜子拍的，就是现在手机像素不高。 赵今安看完就删除了，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刘闯峰。 但目测的话，林清雪和唐晓晴的规模应该不相上下。 唐晓晴说沈子言和徐曼曼当志愿者都没有要钱。 她给了，但徐曼曼和沈子言都没有收。 赵今安就看着坐沙发上的唐晓晴，他想起了谷超承，总不能对谷超承说，你不准追唐晓晴吧？ 也不能命令唐晓晴，你不准和别的男生谈恋爱。 唐晓晴摸了摸自己脸颊：“赵今安，我以后的工作....是只在郡沙吗？” 公司业务员做了变动，扩展到了整个湘南省，唐晓晴是市场陈列监督员，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有调整划分。 赵今安说：“你不是问公司什么时候赚钱吗，骆总说你工作踏实，你的工资涨到两千。” “那.....” 唐晓晴隐隐有些激动，她没想到工资那么快就涨到了两千。 “赵今安，我想把我妈妈接到郡沙来，那样我暑假就不要回去了。” 正在这时，周楚欣推门进来。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南站仓库，负责调货接电话。 “今安，公司现在养得起秘书了吗？” 周楚欣心心念念就想当赵今安秘书。 赵今安说：“你进办公室要先敲门。” 周楚欣看了眼沙发上的唐晓晴，一脸怪笑：“难道你们在办公室....放心，我看见了也不会乱说，这个我懂。” 赵今安：...... 唐晓晴羞红了脸，声若细蚊：“欣姐，你别乱说。” “哎呀，这有什么。” 周楚欣大大咧咧笑道：“我只要今安开口，随时愿意，在哪里都可以，办公室，仓库，奥迪，面包车......” 唐晓晴：...... 大三学姐那么勇吗？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还有办公室，仓库，奥迪，面包车.... 唐晓晴想都没想过，这种事不都是关了灯在床上吗？ “周楚欣，你别乱说话！” 听到周楚欣回来，赵博兰就出来了，她知道自己舍友什么德行，男朋友没谈过，却在宿舍聊小电影的女人。 周楚欣确实要找公司实习了，这个学期一放假就大四了。 赵今安在二楼走廊喊单伟买点菜回来。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公司很多部门都还没有，周楚欣就一直在仓库，什么杂活都要干，最主要是调度送货。 赵今安说多买点硬菜，买个猪脚回来。 单伟很会做菜，唐晓晴和单娜齐厨艺也很好。 最主要是勤快。 她们也没想去外面下馆子，自己买的食材新鲜干净。 席间。 赵博兰不忘工作，说：“现在郡沙4台面包车忙不过来，浏阳和宁乡跑一趟就要半天，至少还要买两台。” 周楚欣跟着附和，说自己一天要接很多送货的电话，钱是不多，这里几箱矿泉水，那里几件饮料，根本跑不过来。 这次吃饭的气氛很好，到处送货就代表公司开始赚钱了。 唐晓晴指出其中的难处，说业务员好招，但是又要会开车的不好招。 确实，2007年有驾照的人不多，没有考驾照的意识。 现在考驾照很简单，但没人会想到自己也有买私家车的一天。 单伟说：“老板，我会开车，对郡沙又熟悉，就送货的话，周楚欣你就打我电话。” 赵今安点点头。 看着吃饭的几个人，大家现在有劲往一处使，一个个干劲十足。 周楚欣又旧事重提。 赵今安说先忙完这次臻然杯，公司把该招的人招齐，你再跟着唐晓晴跑跑市场，不管哪个岗位，你总要对市场熟悉。 对公司的工作流程熟悉。 不过周楚欣也算找好了公司，不需要到处投简历了。 赵今安夹了一块肥腻的猪脚放唐晓晴碗里。 大家看见了没说什么，她们都知道唐晓晴家庭条件很不好，身子太单薄了，是要多吃点肥腻的长胖点。 “就是....她那里怎么可以那么大？” 周楚欣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唐晓晴的身材有点“违规”，不讲科学道理了。 唐晓晴就低头看着碗里的猪脚，赵今安每次都只给自己夹菜。 “你们没去考驾照吗？” 赵今安问。 赵博兰说去驾校报名了，就是最近没时间去练车。 唐晓晴也说报名了。 赵今安对唐晓晴笑着说：“考了驾照，你就可以开面包车送货了。” 周楚欣瘪瘪嘴：“我还以为考了驾照可以开你的奥迪。” 几个人笑出了声，就连单伟也笑。 赵今安说：“你们以后的工资都可以自己买车。” 自己买车！？ 没人信，但她们也没反驳赵今安，只当赵今安也知道给员工画饼洗脑了。 赵今安又对单伟说：“唐晓晴要去接她妈妈来郡沙，你开车去接一下。” “好的，老板。” 单伟点头，突然觉得赵今安多了点人味。 他是最早一个跟着赵今安的，跟了几个月，单伟只觉得赵今安对自己的奶奶，婶婶她们用心，其他人似乎都不值得他用心。 “赵今安....” 唐晓晴抬起头，又低头。 眼眶有些泛红，她刚刚就一直在想怎么接妈妈来郡沙，总要收拾些东西。 妈妈提不了重物，两个女人....一路小巴士，火车... 第二天，唐晓晴立马就去找房子租。 她的梦想就是大学毕业把妈妈接到郡沙来，没想到才大一就实现了。 租了房子还要买点生活必需品，唐晓晴打电话到他村里小卖部的座机。 “五婶，你能跑我家一趟吗？” 单伟开车去，肯定当天就要回，唐晓晴说：“我想把我妈接到郡沙来，你告诉她先收拾下家里的东西，有什么一定要带的....” “你还在上学，把你妈接到大城市去养的活吗？” ...... 也不知道谷超承从哪里知道了唐晓晴在外面租房子，准备把妈妈接到郡沙来，看到唐晓晴在置办东西。 谷超承在超市门口找到唐晓晴，一脸殷切，伸手就去接唐晓晴手里提着的东西。 “唐晓晴，我帮你，阿姨是不是要来郡沙了？” 谷超承都想好了，甚至豁出去了。 阿姨不是身体不好吗？ 自己就和唐晓晴一起照顾她。 想着想着，谷超承被自己感动了。 大学就和女朋友一起照顾女朋友身体不好的妈妈！ 就问这样的大学爱情不令人感动吗？ 看着热情的谷超承，唐晓晴大概有点明白了。 她吓得连忙摆手拒绝。 “不用，不用你帮忙！” 越是这样的人，其实内心越敏感。 唐晓晴不想别人对自己那么好，会有点怕。 因为一点点好，就会在内心无限放大。 唐晓晴和赵今安其实有点像，她们缺失了很多。 所以她们怕外人对自己好，因为你会觉得欠别人的，内心就会警惕，会有点排斥。 谷超承呆立在原地，张了张嘴：“唐晓晴，我只想帮你....阿姨的情况..我知道，我，我....” 谷超承觉得自己表达明白了，也很诚恳。 他的意思是不会嫌弃唐晓晴的妈妈，但这个不好说出口，双方能听懂就行。 唐晓晴有点懵，自己现在很好了啊。 最困难的时期都过去了。 第109 章 我有宝马，你有王维涛吗？ 臻然杯的裁判就是体育老师。 不是很专业，但是省钱。 有些体育老师说自己有什么裁判证，不过不重要，反正二百块钱一场。 沈子言去邀请的，一百块钱好像确实有点拿不出手。 这种事唐晓晴现在确实还干不来，她不敢去找老师谈，喊老师来做事，还谈钱。 在她的心里，老师这个职业是很神圣的。 3V3篮球赛制，没有固定位置划分，中锋、前锋、后卫角色自由切换。 臻然杯采取的是，先得21分者胜。 三分线内进球：1分。 三分线外进球：2分。 罚球命中：1分。 每次进攻限时12秒。 这些规则经常打篮球的就知道，无非就是分制不同，有些街头篮球是15分制，有些是按时间来，10分钟，15分钟。 臻然杯采用21分制，也是让大家多玩玩，展示展示自己。 别地级市的高校组队坐火车来，篮球还没怎么摸就被淘汰回学校了。 刘闯峰和隔壁会计二班的人组队，凭借身高优势，第二轮也很轻松就拿下了。 大家都不是体育生，有身高还是有一定的优势。 刘闯峰志得意满，说打了个21比12。 他离奖金又近了一步，就算没拿到奖金也打爽了。 第三轮是遇到林科大的一个小队，作为舍友，赵今安抽时间去给刘闯峰加油，他怕再不去一次，舍长就被淘汰了。 赵今安就卡着时间一个人走路去的。 等他到的时候，谷超承和陈泽都在了，还有徐曼曼。 会计一班也有些同学，听说刘闯峰的比赛，林清雪场场都来了。 还有李艾兰。 李艾兰寒假买火车票的钱都没还给刘闯峰，估计暑假回家的火车票又有着落了。 “赵今安！” 李艾兰笑着挥手。 “你们来了？” 赵今安笑着朝李艾兰和林清雪点点头。 有人说李艾兰和林清雪是绿茶，那是绿茶吗？ 别管人家什么目的，一张火车票，吃几个披萨，但人家能提供情绪价值，那就是好妹妹。 说别人绿茶的人，是自己段位太低。 陈泽和徐曼曼、谷超承站在场边，徐曼曼朝赵今安笑笑。 赵今安也朝徐曼曼点头笑笑。 “赵今安。” 沈子言几乎每天都在操场，她指着场上的刘闯峰说：“这次他们对阵的是林科大的几个学生。” 赵今安看了眼比分，又是刘闯峰他们领先。 “舍长，加油！！” 听到赵今安的声音，刘闯峰一分神，球丢了。 “噗~” 沈子言忍不住捂嘴笑了一声。 “这有什么好笑的？” 陈泽有点懵，看了眼身旁的徐曼曼。 徐曼曼嘴角也微微上扬，勾起一抹笑。 陈泽：...... 不是，谁能告诉我，这有什么好笑的！？ “曼曼，你们笑什么？” 徐曼曼就在身边，陈泽还不至于吃那种醋。 好吧，也有点吃醋，赵今安就喊了声加油，沈子言那样的女生和自己女朋友就笑了，自己也喊了流川枫加油啊。 她们为什么不笑？ 徐曼曼说：“你喊刘闯峰喊什么？” 陈泽：..... 徐曼曼又说：“赵今安说会来给刘闯峰加油，他加油完了。” 陈泽：...... 这句话他没听太懂。 徐曼曼没有继续很明白了说。 赵今安确实是告诉场上的刘闯峰，我来给你加油了！ 谷超承一脸便秘的表情，小声劝解：“泽哥，我们就算了，你有王维涛吗？” “.....” 这句话陈泽听懂了，他也一脸便秘：“劳资有宝马！” 谷超承瞥他一眼：“你有王维涛吗？” 陈泽：...... 徐曼曼就看着场上比赛，余光关注身旁的沈子言和赵今安。 她知道沈子言和赵今安在交流工作。 她真的好羡慕沈子言，一起为了一件事努力奋斗的感觉真好。 当志愿者的那几天，徐曼曼做的很开心感觉很充实。 她真的不明白沐瑶，如果自己是沐瑶，就会默默做好唐晓晴的事，做好沈子言的事。 赵今安突然发现场上有个人有点眼熟。 “欧强的小跟班，田宇浩？” 想起来了，田宇浩就是林科大的，赵今安又发现了俞菲，大家高中一个班的，田宇浩来大学城比赛，俞菲来给老同学加油。 田宇浩也发现了场边的赵今安。 “嘿，赵今安还来给我加油？” “对了，他高中篮球打的好，没组队？” 沈子言顺着赵今安的目光：“认识？” 赵今安说：“高中同班同学。” 沈子言点点头，她知道赵今安和沐瑶、俞菲都是高中同班同学。 烈日炎炎。 3个场地同时进行比赛，操场人声鼎沸。 看了一会赵今安就准备离开，刘闯峰知道自己来了就可以了。 “赵今安！” 李艾兰喊住，娇滴滴说：“我们口渴了，你领我们去补给站好不好？” “好啊。” 赵今安朝会计一班几个女同学招手。 大学城那么多人，不可能天天无限免费，补给站不卖，只给参加比赛的同学和工作人员提供免费的矿泉水和饮料。 李艾兰抱住林清雪胳膊说：“看到没，赵今安厉害吧。” 有个女生小声说：“唐晓晴也有这个权利，昨天我问唐晓晴，唐晓晴带我去了，那些志愿者对唐晓晴还挺恭敬的。” “你们随便拿。” 赵今安打开一个冷藏柜：“没事，多拿一瓶没事。” 沈子言就在一旁看着。 林清雪多看了沈子言，沈子言当天上台讲话了，她们都认识。 甚至后悔。 林清雪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早点去当志愿者，那出风头的就是自己了。 从操场出来，赵今安在一个凉面摊站住，问沈子言。 “你要吗？” 沈子言点头。 赵今安就说：“老板，来两份凉面，一份多放一块钱花生米和黄瓜。” 沈子言就转身看着赵今安。 “怎么，你也喜欢吃花生米？” “不是。” 沈子言摇头，想了想笑着说：“赵今安....我们女生一般是喊老板多放点花生米，有时和老板说几句好话....” “你.....这样更简单，也更有效。” 沈子言说着点点头，她发现赵今安好像不愿意和一些无关的人做一些无意义的交流。 1块钱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赵今安笑了笑：“太阳那么晒，30块钱一天，你别晒黑了。” 沈子言就看着赵今安，很认真的说：“赵今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公司你有股份吗？” “怎么说？” 沈子言看着赵今安的眼睛，一脸诚恳：“如果公司只是骆总的，忙完这次活动我就退出，如果公司你有股份....” “我想像唐晓晴一样加入你们公司。” 沈子言是不会给骆瑾芝打工的，就像陈泽说的，她又不怕毕业后没有好的工作，更加不需要在大学勤工俭学。 第108 章 我的这个叔，最短的短板也补齐了。 “今安，你等下别乱说话。” 赵今安跟着赵志勇过去，赵志勇做了介绍，赵今安说我是他叔。 郑茹愣了几秒，说吃点麻辣烫吗？ 赵志勇已经拿碗筷去了。 看着二人配合那么熟练，郑茹都喊志勇了，赵今安在想赵跃进和刘彤花知道后还会不会让赵志勇回赵家村。 也明白了，赵志勇为什么那么迷恋郑茹。 郑茹个头不高，脸蛋还算漂亮，白白嫩嫩的，微微胖，总结就是太有人妻味了。 就连赵今安也不得不承认，曹丞相的爱好没什么错。 不理解曹丞相的人，是他太年轻还不懂。 赵志勇和郑茹在说悄悄话，赵念可就看着赵今安。 赵今安真想到了宋嘉月，两个人年纪应该只相差几个月。 还有，一个是烧烤摊，一个是麻辣烫。 赵今安朝她笑笑，摸了摸口袋，最后掏出两百块钱。 郑茹连忙说使不得。 赵今安说没关系，第一次见面没给小孩买什么东西。 先不说和赵志勇的关系，赵志勇认了，不管她们的后续，总归不过是两百块钱，这点面子要给赵志勇。 从内心来说，赵今安希望赵志勇能正常恋爱谈婚。 直到赵今安跟着赵志勇去了郑茹租的房子。 吃了点麻辣烫，赵志勇又帮忙收摊，扛着一些东西，赵今安也随手提了点，郑茹一手提东西一手牵着赵念可。 穿过一条巷子，郑茹租的是拆迁房。 赵今安放下东西，四周瞧了瞧，只有一个卧室有床，另一个卧室堆满了东西。 “......” 赵今安把赵志勇拉出来，小声问：“你经常在这里睡？” 赵志勇点头。 赵今安有些结舌：“你，郑茹，她女儿.....” “你们....睡一张床？” 赵志勇有点不好意思：“念可才4岁。” 赵今安：..... 不敢想办那件事时，就算女儿还小不懂事，郑茹是什么心理，赵志勇又是什么心理。 赵今安放下东西就走了。 唯一庆幸的是，赵志勇不是舔狗，舔的不是绿茶。 起码郑茹让赵志勇爬上了她的床。 赵志勇还说，郑茹不花他的钱，知道赵志勇还是大学生还会塞点钱给他。 赵志勇暑假的时候赚了3千多，寒假挖冬笋赚了1千3。 赵今安明白了，郑茹这样....赵志勇完全沦陷了。 谁劝也没用。 只等东窗事发，赵跃进和刘彤花打断他腿的一天！ 就连赵博兰都问赵志勇为什么周末都不来了。 赵今安没把郑茹说出来，他可能周末抽时间在演好爸爸。 臻然杯如火如荼进行。 刘闯峰第一轮赢的很轻松，听说沐瑶和徐曼曼都去给他加油了。 但没看到赵今安，沐瑶只看到一半就走了。 姚莘发信息说，孔哲宇还没放弃追沐瑶。 趁着周末，赵今安去了趟株洲。 江工奇找好了仓库，正在忙招聘业务员。 赵博兰付了租金，说到处都要花钱，面包车是不是买几台二手的算了？ 面对江工奇灼灼目光，赵今安说：“新的也不贵，就3万多一台，二手的耗油还容易坏，就没必要省这点了。” 赵博兰就开始算每个地级市需要配几台面包车。 不管怎么说，公司的面包车多了，不再是小三轮。 当然了，小三轮也没有淘汰。 赵今安请江工奇他们吃了顿饭，就在路边的大排档。 没说激慨昂扬的话，就说大家好好努力，臻然正是需要人的时候，现在市场一片空白。 江工奇立马就接话，拿自己举例，说自己1个月前还是浏阳的业务员，公司正在扩张，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 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城市经理！ 江工奇比赵今安还会画饼，喝点酒说的几个男人面红耳赤。 这些男人都有点快消的工作经验，臻然是才听说的，但《热爱105°的你》这首歌大街小巷有些商户会放。 这首歌的歌词改了，把XX蒸馏水换成了臻然轻氧气泡水。 5月份，夏天来临。 这首歌的歌词很应景，曲调又轻快，很多商户的歌单里面都有这么一首歌。 她们没当成广告曲，只觉得好听。 但“臻然”两个字....大家见到就想起来了。 所以为什么北上广深会有那么多策划公司，一个好的广告创意确实能带火一款产品。 做快消的业务员基本上都是男的，他们见赵今安那么年轻心里还没什么底，但见到奥迪A6和单伟就有底了。 就问什么级别的老板出门才带司机和保镖？ 单伟的面相，一看就是那种很专业的保镖。 从株洲去了趟湘潭，又南下去了趟衡阳，周一没赶回来，三天时间也只南下方向走了3个地方，没下郴城了。 郴城有骆瑾芝，她负责的城市，不需要操心。 没有北上西进！ 西进有怀化，陈清稚所在的城市。 周三才回郡沙，单伟开车，赵今安坐后排，赵博兰副驾驶。 “今....安...” 赵博兰侧身，张张嘴又把嘴闭上。 她本来是想问什么时候北上西进。 发现赵今安在看书，再认真看一眼，是大学课本，快期末考试了很专注。 赵博兰就侧身静静看了一会，也许有滤镜，她不知道什么样的女生才配得上自己的这个叔。 以前有短板，现在最短的短板也补齐了。 单伟察觉到旁边赵博兰的异样，也瞅了眼后视镜。 “哎，老板要是掉根毛，娜齐估计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 郡沙大学城。 臻然杯正在举行，麓山南路，堕落街，登山路等等沿街商铺走哪里都能听到有店铺在放《热爱105°的你》。 唐晓晴打电话很兴奋，说赵今安现在岳麓区每天很多老板打电话要我们送货！ 不止岳麓区，整个市区的销量有很明显的上升。 以前一个小卖部一天也卖不出去几瓶。 现在那些网吧老板都打电话说送点你们臻然的产品来，快点，一定要有你们那个气泡水，叫什么轻氧小炸弹！ 当初贴海报的时候就刻意留了个电话号码。 挂掉电话，还骂骂咧咧一句，什么鬼乱七八糟的名字，还小炸弹！我还大地雷！ 小炸弹两块五一瓶，和可乐一个价。 这些打电话的都是先款后货，现结。 已经有冷藏柜的便利店，第二次送货也都是现结，不要再搭一台冷藏柜了。 公司终于能看见利润了！ 还有志愿者打电话给徐曼曼，很大声告诉徐曼曼，说我们以前一起出去贴的海报起效果了，最最直接的效果！！！ 以前就是徐曼曼带队出去的，和几个志愿者，大学城挨家挨家的跑。 接到这个电话，徐曼曼很意外很开心，内心还隐隐有些激动。 她好羡慕沈子言，好羡慕唐晓晴，可惜自己不能“参与”进去了。 徐曼曼掏钱买了一件气泡水，她本来不怎么喝气泡水。 现在却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瓶。 这是她的极限！ “这么受欢迎吗？” 便利店老板只进了两件货，有一件卖了几瓶，只能拿起手机打电话进货。 徐曼曼坐在便利店外面的长椅，脚边是一箱才开封的气泡水，旁边的服装店正在放《热爱105°的你》。 第107 章 你挑了条最难的路。 刘辉后知后觉问赵今安大学城那个臻然杯是你负责的？ 也没说什么，就是有点惊讶。 刘辉开始有点同情赵今安，因为申请贫困助学金，赵今安在教室当着同学的面顶撞了他，刘辉对赵今安印象就不好了。 现在，刘辉有点唏嘘。 自己学生负责的比赛，奖金就20万，刘辉一个辅导员才多少工资？ 看着赵今安，看着唐晓晴，班上两个没有拿到助学金的贫困生，刘辉不好问赵今安，赵今安说话直还不知道会说什么话。 说两句难听的（真实点的），咽不下气都有可能。 赵今安当初就看着刘辉说了，我放弃，你们留给真正有需要的人。 唐晓晴就是真正有需要的人，但是申请没审批下来。 刘辉当初没听懂，现在感觉有点打脸。 刘辉就问唐晓晴，你在外面兼职一个月有多少工资。 唐晓晴没说具体数字，就说一千多。 刘辉：...... 他只有1千左右，不是一千多。 他没有任课，没有资格任课，不像那些大学教授。 天有点塌。 刘辉真感觉被打脸了。 这还是唐晓晴，那赵今安还是负责人。 想起赵今安那句“我放弃，你们留给真正有需要的人”，刘辉就感觉脸火辣辣的疼。 “今安，有个事想和你说一下，我想追唐晓晴。” 这是谷超承在宿舍对赵今安说的。 唐晓晴不是赵今安女朋友，但谷超承觉得有必要和赵今安说一声，因为唐晓晴一大学开学就对赵今安好。 赵今安前女友是沐瑶，现在沈子言又和他共事，谷超承不觉得赵今安会看上唐晓晴。 真要看上，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 男人有了事业会变得有魅力。 其实，女生也一样。 这次就连刘闯峰都没说唐晓晴个子矮的问题了，还说唐晓晴挺漂亮的，工作能力也不错，刘闯峰就打趣谷超承。 “你是不是看上唐晓晴的工资了？” 谷超承说：“滚，我是认真的！” 大一快结束了，谷超承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大学追不到沐瑶这样的女生，追不到徐曼曼这样的女生。 就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性价比”更高的唐晓晴。 老实说，赵今安心里有点不舒服。 大概男生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吧。 真能那么大公无私？没有一点私心？ 不相信！ 自己才让唐晓晴有了些许蜕变，谷超承绝对有“摘桃子”的嫌疑，他怀疑谷超承是看中了唐晓晴的34D。 这个没上手，赵今安只是目测。 也许有点夸张，但C肯定有的。 这个赵今安敢打保票！ 152的个头，34D，脸蛋好看，也难怪谷超承觉得唐晓晴性价比高。 赵今安闲下来点才想起赵志勇，赵志勇忙完开幕就说有事没来了。 有点反常。 赵今安就找到王维涛，他们两个天天在一起，王维涛说他也不知道，还说赵志勇每晚忙完很晚都会回自己学校。 王维涛喊赵志勇就睡自己宿舍算了，赵志勇也要赶回去。 赵今安更好奇了。 这狗东西在学校谈女朋友了？ 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王维涛说，赵志勇说自己喜欢成熟点的。 赵今安打了个电话给赵志勇，很直白的问他。 赵志勇支支吾吾，有点慌。 赵今安看下时间还早，就喊单伟开车去了财专的隔壁，财院。 到了才知道，赵志勇为什么支支吾吾，藏着掖着，谈了女朋友也没有一点风声。 “老板，麻辣烫？” 单伟看着帮忙的赵志勇，忙前忙后擦桌子收钱。 “你别跟着。” 赵今安下车，点燃一支香烟，看着泡麻辣烫的女人。 晚上，看不太清女人的模样。 但发现一张小桌子旁一直坐着一个小女孩，年纪大概比宋嘉月大一两岁。 赵志勇抬头发现赵今安，连忙跑过来，快到的时候又变得磨磨蹭蹭。 “不去当志愿者，在这里忙？” 赵今安先开口。 如果不是赵志勇，赵今安是不会管闲事的。 赵志勇磨磨蹭蹭过来，挠着头：“今安，你小声点。”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上个学期来吃麻辣烫认识的。” 赵今安就看着那个小女孩。 赵志勇支支吾吾交代：“女人叫郑茹，老公没了，那是她女儿，4岁半，叫赵念可，我，我看她们挺可怜....” 赵今安打断，笑了笑：“还姓赵。” 看赵今安笑了，赵志勇悬着的心放下来点，腆着脸说：“是吧，你说是不是缘分？” “是缘分，你才19岁，女儿就4岁半了，还跟了你的姓是吧？” 赵志勇听得懂反话，他小声说：“还是有点优势。” “优势？” 赵今安看着一脸憨厚的赵志勇：“你要是只谈谈，我就不说了，你要是认真的，等着你爸妈打断你的腿吧。” “你觉得你爸妈能够接受吗？” “你要是村里那些打光棍娶不到老婆的也就算了。” 赵志勇低着头不说话，他知道父母这关很难过。 赵今安扔了支烟给他：“发展到哪一步了？” 赵志勇说该发展的都发展了。 赵今安又问：“小女孩喊你喊爸爸了？” 赵志勇抬起头，笑着说：“喊叔叔，但喊过那么几声爸爸。” 赵今安：...... 他没想到自己一不留神，赵志勇就把自己的人生大事都做完了。 女儿都4岁半了！ “呼——” 赵今安长呼一口气：“王维涛说你喜欢成熟的，你这也太成熟了。” 赵志勇低着头不说话。 赵今安才想起来赵志勇是有“先兆”的，看他对尹晓兰的态度，曹丞相的后继之人啊。 赵志勇小声说：“今安，你帮我想想办法过我父母那一关，我真是认真的，郑茹是很好的女人，赵念可也很可爱.....” “你挑了条最难的路。” 赵今安说：“你学过历史，吕不韦，多尔衮都搞不定的难题....” 赵志勇说：“他们是儿子，赵念可是女儿。” 赵今安：..... “就拿我来说，你看不清吗？” “你也是儿子。” 赵今安：...... “志勇，谁啊？” 正在这时，郑茹数了签送走最后几个吃麻辣烫的学生。 第106 章 情感上的精神洁癖。 感情这种事谁也不好说。 如果是赵今安渣男劈腿了，那她们就帮着沐瑶骂几句。 可赵今安到了大学始终是一个人啊。 沈子言和徐曼曼各自内心是清楚的。 按理说赵今安和沐瑶分手了，前女友的室友那么漂亮，不说立马转身就追，联谊宿舍之间偶尔发发信息什么的.... 赵今安从未主动给她们发过一条信息。 更别提释放暧昧了！ 是沐瑶。 沐瑶内心犹豫了。 406没有一个智商低下的，其实不用什么智商，正常人就知道。 除非那些反应很迟钝的人。 孔哲宇出现后，对沐瑶追很紧，大三师哥，有奔驰，在女生宿舍楼下送早餐。 沐瑶是没答应，但她内心有了一丝犹豫。 没说沐瑶不对。 这种事没有对和错。 沈子言就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沐瑶。 她明白了一点。 赵今安在情感上有精神洁癖！ 可能还有点严重！ 有些男生会比较大度，只要女朋友还没有走到和别的男人去小旅馆的地步就能解释清楚，得到原谅。 徐曼曼低头看了沐瑶一会，就转头看向别处。 就连姚莘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来安慰，就搂着沐瑶拍了拍。 只有陈泽，他觉得赵今安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沐瑶清纯甜美，太容易激起男生的保护欲了。 “我去安排组织比赛了。” 沈子言看下时间，对不远处刘闯峰喊：“刘闯峰，加油！” 刘闯峰嘴都笑裂了。 徐曼曼也转身对刘闯峰笑着说：“刘闯峰好好打比赛，我会来给你加油。” 刘闯峰飘起来了，收获几个队友羡慕的目光。 陈泽笑骂道：“你别第一轮就淘汰了，丢我们303的脸！” “靠，泽哥，你乌鸦嘴！” 刘闯峰朝陈泽比划一个中指。 “老谷呢！？” 陈泽大声问道。 刘闯峰指了指远处，谷超承在抢志愿者的活，唐晓晴喊别的志愿者，他立马就抢着去做，搞得唐晓晴很为难。 你说一个班的要不要发谷超承30块钱一天？ 公司现在本来就没什么钱。 有点烦人。 “赵今安都说抽不起黄芙了，说要抽相思鸟。” 唐晓晴从不觉得赵今安抽烟是浪费钱，只知道陈泽抽的是蓝芙。 唐晓晴现在天天逛超市，知道相思鸟才卖两块钱一包。 赵今安和骆瑾芝开始布局株洲和湘潭，以及下面地级市。 她们打算湘南省就先自己做。 经销商拿货价格要便宜很多，常规550ML瓶装水，整箱（24瓶）进价约26元，折合单价1.083元/瓶。 如果是活动促销价，12瓶装的低至0.98元/瓶。 这样计算的话。 除去瓶子，生产成本0.3元，厂商利润0.5元左右。 这算是行业内大体的规则和利润。 当然了，经销商拿货价格因产品规格、促销政策及区域差异会有点浮动。 赵今安和骆瑾芝商量湘南省先自己做，外省有经销商愿意代理，可以让利但要经济实力雄厚，说白了就是拿货多。 经销商拿货不可能先货后款。 公司需要回笼资金。 主要是臻然只在湘南省打了广告，在外省没有品牌影响力，现在对手那么强大，农户山泉、哇哈哈、怡宝那么多年的品牌了。 湘南省市场只有自己亲力亲为才放心点。 利润是一方面，也算是基本盘。 骆瑾芝说能真正把湘南省做起来，就等着数钱了。 每个省市都有自己特色的矿泉水和饮料，国内就是人口多，一瓶赚几毛，如果真的能在一个省做起来确实就等着数钱了。 “你就这点志向？” 赵今安想的是在全国拥有12处以上水源地，比农户山泉还多一处。 他没想自己离开后，沐瑶蹲在地上哭了。 上一世分手，沐瑶也蹲在地上哭很久，还是分了。 就像那晚刘闯峰问赵今安，怎么追林清雪？ 赵今安问了刘闯峰，你是只想谈恋爱，还是想彻底拥有她。 大学想找个女生谈恋爱不难，想彻底拥有一个漂亮女人，只属于你的女人..... 赵今安找来了胡晨和江工奇，让江工奇负责开辟株洲市场，胡晨去衡阳。 江工奇立马拍着胸脯保证，他知道自己这是升职了。 胡晨看向骆瑾芝，他在公司是骆瑾芝的“老人。” 骆瑾芝点点头：“听赵总安排。” 胡晨不知道自己是升职了还是降职了，他以前是公司的经理，管着资星市场，资星只是郴城下面的一个县级市。 按理说，从县级市变成了地级市，但又感觉哪里不太对。 我是公司的营销总监啊！！！ 找业务能力突出点的一个个谈完，骆瑾芝说：“今安，我发现一个问题。” 赵今安抬起头。 骆瑾芝说：“就是你的人没一个听我的，赵博兰就不说了，唐晓晴也是，还有那个志愿者沈子言，她们只看你。” “我说的话不管用，她们只听你的。” 赵今安不是太明白，有点懵。 骆瑾芝没好气道：“公司都成你的了！我也有股份好不好！！” 赵今安笑了笑：“彭忠彦不是听你的吗，他是厂长，位高权重。” 骆瑾芝翻个白眼：“你把你叔叔塞进去，所有的生产线岗位都要他熟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阴险狡诈的小人！” 骆瑾芝盯着赵今安一字一字咬牙切齿。 赵今安看了骆瑾芝一会，突然笑起来：“瑾芝姐，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 “就拿胡晨来说，他的能力就是一个城市经理，还有点勉强。” 讲到正事，骆瑾芝认真了起来：“所以你更看好江工奇？” 赵今安没有反驳，只说：“我需要执行能力强的人。” 正在这时，赵博兰敲门进来。 “赵总，骆总，刘厂长又交付5100台冷藏柜。” 赵今安点点头：“你和刘厂长说快点，就说我们还要下5万台订单。” 这次赵博兰没多说什么了。 一是，公司要扩张整个湘南省确实需要。 二是，公司有了流动资金，拆东墙补西墙还能应付。 最主要的是，冷藏柜的4个月账期还没到，公司现在模式有点类似“P氏骗局。” 你要问赵博兰公司现在赚多少钱了，她会告诉你还倒欠多少多少万。 赵今安突然接到了辅导员刘辉的电话。 破天荒头一遭。 第105 章 当他头发沾水，看入迷.... “赵今安！” 人群中，李艾兰突然跳起挥手。 赵今安朝她笑笑。 李艾兰就花痴一样：“赵今安穿白衬衣好帅啊。” 会计一班的女生第一次见赵今安穿那么正式，大学生也很少有人这么穿。 身边还走着一个美女老板。 李璐一瞬不瞬看着赵今安，她当初追赵今安就是因为赵今安好看。 李艾兰突然抱住李璐说：“我好想和赵今安睡觉。” 李璐：...... 林清雪翻个白眼，心想赵今安肯定被那个女老板睡了。 是的，不是赵今安睡骆瑾芝，是骆瑾芝睡赵今安。 沐瑶更是眼都不眨一下，仿佛不认识赵今安了。 一旁的姚莘呐呐道：“没想到赵今安穿西裤白衬衫....也可以那么好看，不是，比平时还好看。” 沐瑶不说话，就看着赵今安。 她现在才感觉赵今安的气质好像也变了。 和去年暑假和赵志勇蹲在菜市场门口卖鱼完全不一样了。 明明才1年时间不到..... “今安....” 等赵今安和骆瑾芝走近，沐瑶没有很大声。 赵今安又朝沐瑶笑笑。 沐瑶就看着赵今安，发现赵今安没有多看自己一眼，和骆瑾芝聊着天，沈子言和唐晓晴都朝她们过来了。 陈泽看了眼沐瑶，又看向沈子言，最后看向徐曼曼。 徐曼曼目光涣散，看着沈子言和他们商量事情。 陈泽：...... “这么一家小公司，一场小赛事.....” 沈子言见到了公司的老板，在骆瑾芝面前不卑不亢。 作为公司老板，骆瑾芝最先上台，总要讲几句。 赵今安问沈子言：“准备好了吗？” “你不上去，还有唐晓晴，我一个志愿者....” 沈子言很自信，她对这些场合从不怯场。 赵今安很诚恳的说：“这次活动其实都是你在管事。” 这是实话。 骆瑾芝在资星，赵今安有太多的事要忙。 沐瑶咬着唇，小拳头攥紧，看着赵今安和沈子言小声交流。 沈子言170的个头，微微侧身一脸笑意朝向赵今安，换上了高跟鞋的沈子言也是白衬衫深色西裤，只比赵今安矮一点。 姚莘目不转睛看了一会。 她以前悄悄和沈子言说过徐曼曼和赵今安磁场相近。 想到这里，姚莘偷瞄一眼身旁的徐曼曼，还是觉得徐曼曼和赵今安“最配。”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赵今安和徐曼曼很搭。 两个人的气场..... 姚莘又看了眼沈子言，沈子言的气场太强了，抢了赵今安的“光芒”。 徐曼曼“配”赵今安....两个人真的恰恰好。 当然了，姚莘也只是八卦在心里想想，徐曼曼有男朋友。 骆瑾芝只讲了几句就下台。 沈子言大大方方上台，没拿草稿，拿着话筒大致说了下规则。 艺术学院几个跳舞的女生已经在台下热身准备登场了。 一个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穿着热裤小背心。 小背心五颜六色，洋溢着青春活力！ 关键是，一人还抱着一把很大很大的水枪。 “我靠！！！这也是今安策划的！？” “还是男人懂我们我们男人啊！！！” 会计一班的男生都看向赵今安，这他没假公济私！？ 没钱啊，请不起大明星。 “嘘！” “嗷~” 台下的男生已经按捺不住了，开始吹口哨。 女生玩水枪啊，这么大的水枪她们抱的动吗？ 我好想是那把水枪，被她们抱在胸口！ 那几个女生还在准备登台，就抱起水枪射向周围的男生。 这下更加瞬间把气氛点燃了。 沈子言看向旁边的音响师，随着《热爱105°的你》前奏响起，艺术学院的几个女生立马蹦蹦跳跳登台开始唱跳。 这首歌很夏天，很应景，还是原创，首唱！ 跳到一半，几个女生在台上抱着水枪射向台下的男生。 还在台上笑着互相射向对方，衣服半湿不湿。 台下的男生瞪大眼睛，疯狂了！！ 就问谁不喜欢玩水枪的漂亮女生！？ 骆瑾芝眼睛一亮，看向赵今安：“今安，这就是我们公司的广告曲？” “嗯。” 赵今安看着台上，淡淡点头。 “你怎么不早给我听？” “你又不在郡沙。” “你就是给我惊喜，今安，我，我真喜欢你了！” 骆瑾芝明显有点激动，身子微微颤抖。 看着台上的表演，沈子言目瞪口呆，她真没想过赵今安还有这个才华。 “嘘。” 姚莘打听消息串了过来：“听说这首歌是赵今安写的，这个点子也是赵今安想出来的。” 闻言，沐瑶和徐曼曼转身看向赵今安。 台上。 几个女生唱跳唱跳，对视一眼，突然抱起水枪齐刷刷射向赵今安方向。 骆瑾芝和赵今安身上都沾了水，头发上也沾了水。 赵今安拨了拨头发，朝台上几个女生笑了笑。 骆瑾芝也拍了拍头发。 赵今安给她们的任务就是要把气氛带动起来。 几步距离的沈子言看入迷了，头发沾点水的赵今安....还笑，他总是淡淡的笑，比国庆岳麓山早晨遇见的赵今安更好看。 沐瑶也看入迷了，这是我的赵今安？ 徐曼曼足足愣了几秒神，才想起陈泽在身旁。 跳到最后，几个女生朝台下的男生抛矿泉水和轻氧小炸弹。 台下的男生都很踊跃。 由于报名的队伍太多，前期的比赛安排了3个（半个）篮球场。 等于同时有6支队伍比赛。 赵今安和骆瑾芝看完就回去，剩下的比赛交给了唐晓晴和沈子言。 她们还有很多工作，接下来才是真正忙的时候。 篮球赛是花钱，她们是想赚钱。 刘闯峰过来说：“今安，我比赛你会来给我加油吧。” 这次406的4个女生都表示会来给刘闯峰加油，总要来一场，毕竟406和303是联谊宿舍。 赵今安说：“你先赢两场，别第一轮就淘汰了。” 刘闯峰拍着胸脯说：“那不可能！” 赵今安又对陈泽和徐曼曼点头，说：“我先走了。” 陈泽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个“好”字。 徐曼曼笑着点头回应。 “今安....” 沐瑶又喊了一声，欲言又止。 赵今安朝她笑笑，就和骆瑾芝走了。 沐瑶自己也不知道此时和赵今安说点什么，赵今安也不知道留下来和沐瑶说点什么，说告诉你妈妈和小姨？ 赵今安不是这样性格的人，他也不觉得张慧和张芸茜有什么错。 他不是一个喜欢纠缠的人。 上一世沐瑶说分手，他也没有纠缠。 有人说赵今安太绝情了，沈子言、徐曼曼、姚莘却知道，那晚当孔哲宇找借口坐下来，沐瑶没有拿起包转身就走...... 所以那晚姚莘一看到赵今安，脸色都变得不太自然。 沈子言和徐曼曼看了眼沐瑶，又看向赵今安。 赵今安不张扬，不站C位，不出风头，这个人太安静内敛，快两个学期了，他总是一个人淡淡的....似乎一个人就够了。 看着赵今安和骆瑾芝离去的背影，沐瑶眼眶泛红，突然蹲在了地上。 没有人出言安慰。 姚莘蹲了下来，搂住沐瑶肩膀，轻轻拍了拍。 陈泽看着。 沈子言看着。 徐曼曼看着。 第104 章 穿白衬衫的赵今安。 三天后，周末，臻然杯正式开赛。 操场挤满了人，多是穿球服的男生，这次是他们的主场。 早上有两辆大货车开进学校，车上载满了臻然矿泉水，气泡水，轻氧小炸弹。 沈子言很早就起床来了操场指挥，赵志勇和王维涛他们一件件在操场码好，女的负责码整齐，男的负责搬。 这些都是免费喝的。 谷超承很早来了，他不是志愿者，在唐晓晴身边转来转去。 过了一会会计一班的同学来了一大半，她们听说赵今安和唐晓晴都在这个公司兼职。 “李璐，听说这个比赛是赵今安负责的。” 林清雪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赵今安。 李璐被赵今安拒绝后，过年也没有给赵今安发信息。 女生被男生拒绝，还是有点丢脸的。 好在赵今安没有把话说的太难听，只是说“我没想谈恋爱。” 目前来看，赵今安也确实没有谈女朋友。 反正没有听说谁是赵今安的女朋友，王维涛守口如瓶，没有提过苏缅，这样一来李璐心里好受了很多。 如果自己前脚表白，赵今安说没想谈恋爱，转身就和别的女生谈恋爱..... 多少会有点伤女生的自尊心。 李艾兰说：“赵今安还是有点能力的，大一兼职做到公司活动的负责人，唐晓晴还在他手底下做事。” “最主要是长得帅，哈哈哈。” 李璐有点闷闷不乐，她到处在找赵今安。 李艾兰又打趣：“小雪，你的流川枫穿球服来比赛了哦。” 林清雪：...... 李艾兰没其他的意思。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赵今安是比赛负责人，刘闯峰只是其中一个报名比赛的，大概只有恋爱脑的小女生会觉得比赛的男生很帅吧。 林清雪不是恋爱脑，相反很现实。 得知陈泽开宝马上学，林清雪开学对陈泽好过，军训时倒水第一杯给陈泽，夜里发好看的照片魅惑过赵今安。 最后发现陈泽有徐曼曼，赵今安只是一个贫困生！ 这TM..... 会计一班最有钱的男生，最帅的男生.... 就剩刘闯峰这么一条舔狗。 林清雪还想把赵今安养鱼塘，贫困生就贫困生嘛，长那么好看，就不花你的钱了，上小旅馆也不是不可以。 还不知道谁吃亏呢。 这时刘闯峰跑过来，说：“小雪，你们等下要来给我加油！” 林清雪勉强笑了笑，点头答应。 李艾兰和李璐都说：“肯定来，流川枫副班长！” 这和刘闯峰在追林清雪无关，班上有男生参加比赛，不说场场来，肯定要来加油的，再说刘闯峰这个副班长对人很热情。 李艾兰寒假回家的火车票还是刘闯峰掏钱买的，现在钱还没还给刘闯峰。 刘闯峰赚了3千多，也没好意思问李艾兰要。 班长王学恩说：“刘闯峰你好好比，我们都来给你加油！” 这一下就上升到了班集体荣誉。 刘闯峰这段时间没少在班级吹嘘，说自己打篮球贼厉害，在高中就有个外号叫流川枫。 陈泽是和徐曼曼一起来的，还有沐瑶和姚莘。 “子言！！” 姚莘朝沈子言招手，跑了过去。 徐曼曼和沐瑶跟在后面。 沈子言今天穿了正装，西裤白衬衫，就像上班了一样，她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包括旁边的调音设备。 “你们来了？” 明明只是一个志愿者，沈子言却不容许自己出一点纰漏。 沈子言拿了几瓶矿泉水给她们，说你们随便喝，就又忙去了。 这也算小特权！ 活动没正式开始，不能随便拿，不然现场码起来就不好看不壮观了。 陈泽挠挠头，搞什么嘛，那么负责。 姚莘笑着说：“瑶瑶，听说这个比赛是赵今安负责的哦。” 沐瑶看着手里的轻氧小炸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安呢？” 陈泽也到处看：“他是负责人怎么还没来？” 徐曼曼看了眼唐晓晴，看着曾经一起努力过的同学，看着跑来跑去的沈子言，撸起袖子说我去帮帮她们。 “徐曼曼，你又来了？” 赵志勇满头大汗，咧嘴笑道。 “嗯，给我。” 徐曼曼温柔笑笑，伸手去接赵志勇抱着的两件矿泉水。 赵志勇说：“你抱一件就可以了。” 陈泽：..... 不是，不是没什么味道吗！？ 姚莘说：“我也去帮忙了。” 不止赵志勇，沐瑶还发现了远处的俞菲。 俞菲也和几个志愿者说说笑笑在帮忙，沐瑶后面知道了赵今安在这个公司兼职。 是的，兼职。 就因为太知道赵今安的家庭条件了，暑假还见过赵今安和赵志勇在菜市场卖鱼，沐瑶从未往深层次想。 什么能力方面，更没想过公司会是赵今安的。 这就是当局者迷吧。 8点半的时候，赵今安和骆瑾芝一起来了。 单伟跟在后面。 没有什么排场，车开不进操场，停了车走路来的，没什么人认识她们。 又不是做互联网，也不需要什么人认识。 “今安，你穿衬衣很好看。” “是你一定要我穿的。” 骆瑾芝笑笑，伸手去挽赵今安胳膊。 赵今安低头看一眼：“什么时候去纳斯达克敲钟再挽。” 骆瑾芝假装生气，她照了无数次镜子，一个刘闯峰想喝她洗澡水的女人，眼前这个男生却对自己没有一点非分之想。 赵今安笑着说：“我们班的同学都在，你挽我胳膊....我真成你小白脸了，不然我怎么会是这活动的负责人。” “是吧，骆总。” 骆瑾芝笑了，“小白脸怎么了？靠本事吃饭。” “对了，那么多同学，你不上台说几句？” “有人说。” “那个叫沈子言的？” 赵今安笑着点头：“我叫唐晓晴，唐晓晴结结巴巴半天说不敢。” 骆瑾芝也笑：“唐晓晴那小姑娘的性格确实不敢抛头露面，但做事真的很踏实，我听说点她的家庭情况.....” “1千2确实低了，你给她加点吧。” “不说同情，她没有提成....值得拿高点的工资。” 赵今安点点头。 二人边聊边穿过人群。 单伟跟在后面鹰眼似的，在场都是大学生，也不知道他在防备什么。 “我靠，那不是表姐吗！？” 刘闯峰和谷超承一眼就认出了骆瑾芝。 果然和赵今安想的一样。 军训那天会计一班有很多人见过开路虎的骆瑾芝，难怪赵今安一个兼职干到了活动负责人，原来如此啊。 TM的，长得好真是优势！ 男的女的都一样！ 第103 章 选择，你们加油。 陈泽看了眼赵今安的床铺。 他不是怀疑徐曼曼和赵今安有什么。 大学快两个学期了，赵今安和徐曼曼就没见过几次面，见过的几次陈泽都在场。 还有其他人。 而是....徐曼曼在赵今安手底下干活。 这让陈泽觉得自己没有面子，自己是富二代，303的另外三个..... 想到沈子言也在，陈泽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志愿者，这兼职有什么好玩的？” 泽少：曼曼，你想兼职，咱们换个地方，我陪你。 对面没了回信。 徐曼曼X掉陈泽的对话框，找到隐藏文件夹，点开那张赵今安看洗衣粉的照片，有点模糊，但看了很久。 然后开始整理表格，一行一行的看。 这是这些天她们的劳动成果。 第二天。 徐曼曼没去了，但电脑交给了唐晓晴，说你们继续用，没关系。 赵今安说公司人手不够。 徐曼曼知道，她还知道公司起步阶段没什么钱。 唐晓晴看着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徐曼曼没去教室了，打电话喊唐晓晴出来的，说这些表格我整理了一遍，标红的地方你看一下。 唐晓晴道了声谢，说：“我把你的工资结了，公司定了30块钱一天。” 徐曼曼摇头，笑了笑：“不用了，你们加油。” “唐晓晴。” “嗯？” 唐晓晴还在低头掏钱，有些志愿者本来就不会天天来。 30块钱一天，唐晓晴当天就结了。 不可能还一个个跑财务室去找赵博兰拿钱。 徐曼曼看着低头掏钱的唐晓晴，深吸一口气说：“开幕那天我会去看，加油。” “你们加油。” 说完，徐曼曼就走了，没等唐晓晴数完钱。 她用了两次“你们加油。” 唐晓晴和王维涛他们都没太意外，徐曼曼能连续来几天已经是意外了，工作该怎么进行怎么进行，不会缺了谁就不行。 只不过唐晓晴的工作量加大了，要多操点心。 工作用心和不用心是两码事！ 有徐曼曼在，外出挂横幅贴海报这些事不用唐晓晴操心。 沈子言在篮球场组织布置现场，还要搭个小舞台，听唐晓晴说有首广告曲要在比赛前跳一下，为臻然杯热身。 沈子言问什么歌，唐晓晴说她也不知道。 唐晓晴说广告曲是赵今安自己写的，还会上电视打广告。 沈子言：...... “赵今安还会写歌！？” 对于徐曼曼没来了，沈子言早有所预料。 沈子言和陈泽接触过几次就能猜到，陈泽那么好面子的人，是不会想自己女朋友在自己室友底下干活的。 徐曼曼不是不敢不听陈泽的话，而是没有理由。 自己是陈泽的女朋友，就要顾忌男朋友的感受。 约了几次，陈泽才把徐曼曼约出来。 “曼曼，你生气了？” 陈泽开车。 副驾驶，徐曼曼看着车窗外，淡淡的说：“没有。” 陈泽笑着说：“你不是想兼职，想锻炼吗？我找了份兼职，我陪你。” 徐曼曼说：“算了，也没什么味道。” “对嘛，这种事也就玩个一两天，也不知道沈子言怎么干的那么起劲。” “沈子言家庭条件应该也很好，不说家里有什么公司，毕业后工作家里肯定能安排好，这种兼职就是苦力活，能锻炼什么，学到什么东西？” “30块钱一天，就是一包烟钱。” 陈泽一路说个不停。 徐曼曼看了眼扔中控台的蓝芙，没搭话。 又是夜宵。 陈泽口中所谓的圈子，男男女女7,8个人。 陈泽说是他师大的朋友。 徐曼曼笑着点头打招呼。 他们就说徐曼曼漂亮，上的还是中南大学，有人夸陈泽厉害。 徐曼曼一一笑着回应。 看着他们一个个带着女朋友，这样吃吃喝喝内心觉得好无聊。 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徐曼曼心想沈子言和唐晓晴她们还在忙吧，赵今安也还在忙。 “他还在搬冷藏柜吗？” 突然有人聊起大学城风头正劲的臻然杯。 陈泽不说话了。 几个人轻描淡写，有人说这个公司太小了，没什么经济实力，只在郡沙举办篮球赛，外地的高校都不报销车费，住宿费。 徐曼曼端坐身姿，冷冷的说：“我在那里当了几天志愿者。” 众人：...... 说话的人立马闭嘴，尬笑几声。 陈泽打圆场，缓解气氛：“曼曼就是闲得无聊，去玩了几天。” 气氛又好了。 徐曼曼看了眼身旁的陈泽，没有再说话，落陈泽的面子。 臻然是很小。 就算举办一场活动，也是一场活动。 就算公司是赵今安的，也是一个很小的公司。 现在来说，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要知道现在很多啤酒搞活动，在夜宵摊，小饭店免费喝。 还有的就是一块钱一瓶。 为了推广，经常有啤酒搞这样的活动。 特别是一到夏天。 这些啤酒的共同点就是瓶子很薄，那些老板随便你喝，不怕你喝，就是不能带走瓶子。 大概成本就在瓶子身上。 其实矿泉水也差不多，一个瓶子两毛，两毛五。 主要成本在物流和人力上。 这也是为什么，两大矿泉水老板，一个三登福布斯榜首，一个四登福布斯榜首。 听着他们喝酒吹牛皮，徐曼曼有点心不在焉，自己离开了臻然杯活动筹备组，没有谁给自己发一条短信。 离开了就是离开了。 “我上个洗手间。” 徐曼曼打声招呼，拿起包去洗手间，打了点冷水在脸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犹豫了许久，拿出手机给赵今安发条信息。 曼疼疼：赵今安，我没去了。 赵今安：我知道。 看到这条信息，徐曼曼心里有了些安慰，原来赵今安知道。 曼疼疼：对不起。 赵今安：为什么说对不起，你辛苦了。 第102 章 答应我明天不去了。 回到宿舍徐曼曼洗完澡爬上床，抱着电脑坐在床上，看到陈泽的这条信息，心里的滋味有点说不上来。 看着QQ对话框。 陈泽的QQ开了会员，点亮了蓝钻，红钻，黄钻，各种钻。 QQ秀的衣服会一闪一闪，花钱买的。 QQ空间也花了钱，花里胡哨各种狂炫酷，点开闪人眼睛，现在的年轻人没有不玩QQ空间的，还喜欢挂QQ等级。 甚至可以登陆网站，离线挂QQ等级。 刘闯峰和谷超承就天天借电脑挂QQ等级。 徐曼曼又点开赵今安的QQ头像，什么都没有。 一条白色大裤衩，连头像都是系统自定义的。 资料一片空白。 QQ空间，没有说说，没有日志，没有相册，什么都没有。 徐曼曼不知道赵今安以前也有个网名。 叫追风少年！ 第二天。 徐曼曼换了条牛仔裤，一件简单T恤，包也换了。 你提着香奈儿确实不像来干活的。 赵今安没去教室，他和赵博兰去了公交车公司。 没钱，只挑了几条公交线路做广告。 一是，推广臻然产品。 二是，宣传湘南省高校臻然杯。 现在的公交车体广告宣传效果很好，它们在城里绕来绕去，首先那些便利店老板就瞧见了，利于公司业务员推销。 打了广告，那些便利店老板就觉得会好卖点。 骆瑾芝打电话来说郴城也要挑几条公交路线。 赵今安说郴城就一个湘南学院，这次是结合臻然杯一起宣传。 骆瑾芝就说你不想你的产品在郴城转来转去吗，你的妈妈和姐姐都能瞧见哦，有没有成就感？她们知道后会怎么想？ 赵今安：..... 公司销量突然暴涨，赵国华有最直观的感受。 6.8米的大货车，9.6米的大货车，一趟一趟往郡沙运。 赵博兰每天收到的货款也陡然爆增，不是卖出去了，是结合4千8台冷藏柜的货款。 不好说利润。 反正公司流动资金有了。 当然了，销量肯定有所上涨，起码大学城的大学生要买的话会选择尝试下臻然。 赵国华只是生产线的一员，来了大货车会主动抢着搬货。 他知道侄子在郡沙。 骆瑾芝开始还有点担心，想着大不了一个月发赵国华点工资，他人来不来都无所谓。 奶奶和王金茹以为赵国华在资星工资不高。 骆瑾芝给赵国华开了两千。 这样一来比赵国华在羊城打工，工资还高点。 2007年怎么说呢。 两千的工资在资星属于中上水平了吧，3千就是坐办公室的白领阶层了。 刘川接到5万台订单，悄悄跑来郡沙“考察”了一天，然后就回去了，立马加了生产线，加班加点的赶工。 “要发财了啊。” 刘川不敢想，这种模式推广全国需要多少台。 双方签了合同。 你只付3成定金，那以后就要优先采购我家生产的。 这天回到办公室，赵博兰敲门进来。 “今安，我找公司做的宣传物料，有个叫沈子言的说图片不是很好看，说最好重新设计。” “沈子言？” “嗯，一个志愿者。” “.....” 赵今安这才知道沈子言也来了，他点开赵博兰发过来的图片，说：“那你就让她去那个印刷公司，如果她能拿出更好的就用她的。” “你的这套先留着。” 沈子言真去了印刷公司，一天后发来宣传物料的图片。 在QQ上问赵今安：赵今安，这些可以吗？ 沈子言：哪里不满意，我就在印刷公司可以和他们沟通。 赵今安一张一张看了，确实比赵博兰发来的更青春，更贴合主题。 赵今安：可以。 沈子言：那我现在叫他们开印了？ 赵今安：好。 沈子言发来个笑脸，对印刷公司的人说：“就这样，你们印。” 她很享受，赵今安很信任自己，有种和赵今安并肩作战的感觉。 更多是成就感。 沈子言是事业型的女生，她对公司现在值多少钱不太关注，“见证”臻然一步一步成长才让她更有成就感。 湘南省的高校，突然多了很多打篮球的，他们在练习磨合。 有时还因为抢篮球场地发生点小摩擦。 赵博兰说郴城的湘南学院还有几支队伍报名。 公司不包食宿和车费，外地的大学生报名要少很多，主要是长株潭地区的高校。 刘闯峰报名了，和会计二班的几个同学组队，身高个个超过了180。 他找到王维涛，悄悄问有没有暗箱操作。 王维涛给了他个白眼，滚！ 校庆那次，陈泽给学生会体育部长塞烟对他的人生观有些影响。 刘闯峰发现沈子言也在，就又问沈子言。 沈子言说公平竞争。 谷超承也来了教室，他突然发现唐晓晴好像变得很有魅力。 唐晓晴是公司唯一正式员工，在教室多少要管些事，有时要指挥安排别人。 唐晓晴本来脸蛋就很漂亮，小小的个子，在教室跑进跑出风风火火很干练，谷超承一时间看得有点入迷。 徐曼曼抱着物料，和志愿者开始在学校挂横幅。 她没有指挥别人，但会提供一些建议，很用心。 比如这里挂了，我们应该挂那边。 其实也有点像管事的。 有徐曼曼在，唐晓晴省了很多事。 太阳有点晒，徐曼曼牛仔裤T恤，没有拿包了。 陈泽跟了一会，挠着头说：“你不是自讨苦吃吗？听王维涛说一天才30块钱。” 有其他志愿者在旁边，徐曼曼小声道：“你去玩吧，不用跟着我，我没事。” 陈泽说：“那我走了？” 徐曼曼点头。 陈泽就开车走了。 做一条横幅很便宜，还有海报更便宜。 那些便利店老板和网吧老板，都愿意贴张海报，这样也可以蹭蹭臻然杯的热度。 徐曼曼和几个志愿者就一家家跑，开始那几个志愿者还有点不好意思，徐曼曼就主动上前和老板交谈，讲话温柔。 后面那些志愿者都放开了。 赵今安对篮球赛本身不太关注，他更关注大学城铺货情况。 正巧和江工奇谈好一家小卖部，抬着一台冷藏柜。 江工奇说：“赵总，现在大学城的便利店很好谈，进货还送冷藏柜....” “赵今安！” 徐曼曼和几个志愿者迎面走来，徐曼曼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赵今安，当了几天志愿者都没在教室看到赵今安。 “等等！” “好。” 徐曼曼也不知道为什么，应了声好。 赵今安摆好冷藏柜，江工奇和老板谈好的上货。 徐曼曼停顿了下，就上前问老板能不能在门口贴两张海报。 赵今安忙完笑了笑：“公司人手不够。” 这是实话，胡晨也开车在外面跑。 “嗯。” 徐曼曼看了赵今安一会，又看了眼冷藏柜，点头“嗯”了一声。 二人没了话。 江工奇和老板核对好后，收了钱，768块。 离开的时候，赵今安笑着说：“你晒黑了，我不赔。” 徐曼曼就笑。 赵今安说：“30块钱一天可买不起美白护肤品。” 徐曼曼抿嘴笑意更浓了。 夜里。 赵今安很晚回到宿舍，刘闯峰问赵今安臻然杯真是你负责的？那以后抽签的时候能不能安排个弱点的对手？ 赵今安也说，公平竞争。 谷超承趴床沿神色有点复杂，这兼职怎么兼职成活动负责人了？ 陈泽不关注这些，臻然以前听都没听过，一家刚起步的公司，他确认一遍：“赵今安，活动真是你在负责？” 赵今安点头，拿起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陈泽在床上抽了支烟，给徐曼曼发信息。 泽少：曼曼，这活动是赵今安在负责的？ 对面过了一会回信。 曼疼疼：嗯。 泽少：可以不去吗？ 曼疼疼：为什么？ 泽少：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答应我明天不去了。 第101 章 找到自己的定位。 整个教室，徐曼曼怎么看都不像志愿者，有点格格不入。 看到大家那么忙碌，充满激情，说话几乎是用吼的，文文静静的徐曼曼却很羡慕。 问了一句，王维涛也忙去了。 没人搭理徐曼曼。 王维涛和唐晓晴都认为徐曼曼就是来玩玩的，玩个一两天没新鲜劲就不来了。 徐曼曼左右看了看，就主动帮唐晓晴整理表格。 “曼曼，你也来了？” 过了一会沈子言抱着宣传物料回来了。 身后跟着赵志勇，他力气大就跑跑腿，干不了细致活。 “嗯。” 徐曼曼站课桌旁点头，一边整理表格。 沈子言前天就来了，就是那晚的第二天。 得知“臻然杯”需要志愿者，她就来报名了。 没和赵今安提，就一个人来了。 “王维涛，你和赵志勇来挂下。” 才来两天，沈子言就掌握了一点话语权。 没人给她。 是沈子言通过自己的影响和人格魅力“潜移默化”得来的。 换句话说，教室需要一个“主事”的，唐晓晴的性格只会低头默默做事，与生俱来就不会统筹规划指挥别人。 赵博兰不在教室。 周楚欣的性格大大咧咧，又经常在外面跑。 赵志勇和王维涛踩着课桌，沈子言在下面指挥。 有人说：“横幅一挂，宣传板教室门口一立，气氛就起来了，这教室才像活动筹备办公室。” 所有人会心笑了笑，满脸骄傲。 唐晓晴看下时间，起身出门。 “唐晓晴，你去哪里？” 徐曼曼急切又温柔问道。 唐晓晴说：“我去给大家买饭。” 她是真的觉得陈泽的女朋友好温柔，整理表格的时候手也很好看。 “我也去，我帮你拿。” 徐曼曼跟着出门，她想尽快在教室找到自己的“定位。” 没有刻意和谁比。 沈子言是学生会的，有一定的组织能力。 回来的时候提了很多饭菜，还有个大西瓜。 唐晓晴说西瓜是徐曼曼买的。 4月份的时候西瓜还没有卖很便宜，别的城市不知道，郡沙工资不高，消费水平不低，徐曼曼买个西瓜花了30多块钱。 唐晓晴不会乱花钱，只会给公司省钱。 赵今安和赵博兰不开口，她不会多花一分钱。 也正是因为这样，赵博兰才把钱给唐晓晴，让她负责这些志愿者的吃饭问题，总不能来帮忙饭都不管吧？ “喂？” 赵志勇碰了碰王维涛，“谁？” 王维涛看了眼徐曼曼：“陈泽的女朋友。” “陈泽又是谁？” “今安的室友。” 赵志勇：...... “今安的室友，他女朋友来帮忙？” 赵志勇觉得有点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怪，扒口饭说：“和沈子言一样，挺漂亮的。” 王维涛看着赵志勇，赵志勇挠挠头：“我喜欢年纪大点的。” 王维涛：...... 他以为赵志勇对沈子言和徐曼曼有想法，打算劝劝赵志勇，沈子言和徐曼曼一看就不好追，别当舔狗。 看大家吃那么香，徐曼曼做了点事也有点肚子饿了。 沈子言放下筷子，整理了下表格，说这样不行，要拿电脑登记，不然工作量太大，还容易被人钻空子。 唐晓晴说没电脑。 公司财务室，赵博兰用的都是台式电脑。 2006年笔记本电脑说不上奢侈品，但大几千块钱一般大学生舍不得置办。 沈子言说：“我有，明天拿过来用。” 徐曼曼也说：“我也有一台，可以拿过来用。” 沈子言说：“填一份表格，录入电脑，这样就不会出错，要防止有人重复报名，还要认真核对学生证，有作假就取消比赛资格。” 王维涛说：“防不胜防，20万奖金，怕有人请外援，找体育生来帮忙，学生证可以造假，我们也分不清又不可能找他们学校一一核对。” “这个简单。” 沈子言笑着说：“他们会互相举报，就算开始没发现，打到后面就会去摸对手，我们只要把规则贴在墙上，报名的时候提醒他们就行了。” 众人点点头。 确实，有20万奖金，肯定会摸对方哪个学校的什么人。 发现对方请了“外援”，还不得作死的举报？ 搞不好还没开打本校的学生就认出来了。 赵志勇挠挠头：“还是奖金高了点。” “20万奖金值得。” 沈子言笑着说：“看来报名和咨询的人那么踊跃，这钱就花得值了，起码郡沙的高校没人不知道臻然杯了。” “如果公司有钱，把奖金提到一百万，估计郡沙的市民都会参与讨论。” “推广的效果就达到了。” 赵志勇：...... 其实他们也发现沈子言家境应该很好，一百万可能真的不算很多。 赵志勇和王维涛对视一眼，想到了苏缅。 苏缅的有钱大方让他们印象深刻。 特别是赵志勇。 徐曼曼就挺直腰背，端坐身姿，双手叠膝，安安静静看着听着。 就和上一世赵今安在酒吧见到的徐曼曼一样。 她没有像沈子言一样发表自己的意见或者建议。 沈子言在想，公司真是赵今安的吗？ 她实在想不明白，赵今安哪里来的创业启动资金。 知道赵志勇和赵今安是一个村的，沈子言问了赵志勇，赵志勇说是赵今安高考后去找了暑假工，提到了骆瑾芝的路虎。 沈子言就想到了，赵今安传过一段时间有个开路虎的表姐。 “对了，赵今安呢？” 唐晓晴说：“赵总很忙，在办公室。” 赵总！？ 第一次听到有人喊赵今安喊赵总，徐曼曼怔愣了几秒。 她只猜到这个臻然杯活动是赵今安在负责的。 回宿舍的路上。 沈子言问徐曼曼：“曼曼，你和陈泽说了吗？” 徐曼曼有点开心：“还没和他说，我只是下了课太闲了，今天看到你们那么忙，那么有冲劲....我很喜欢这种氛围。” 沈子言点头：“来帮忙没关系，就怕陈泽知道是赵今安负责的.....” 徐曼曼不说话了。 她内心承认这个活动是赵今安负责的，自己才觉得好像很有意义，内心像是充满了干劲，不然当别的志愿者好像也提不起什么兴致。 夜里。 陈泽的信息就来了。 泽少：曼曼，听王维涛说你去当志愿者了？ 曼疼疼：嗯。 泽少：你去当什么志愿者？听王维涛说还有点辛苦，要搬水什么的。 曼疼疼：没事，我今天试了下，一件矿泉水不重。 泽少：他们是为了赚钱，我们又不差那几十块钱一天。 曼疼疼：不是为了赚钱，可以锻炼自己。 泽少：这能锻炼什么，又不是管理公司。 第 100章 市长夫人？ 4月的清晨，还有些许凉意。 郡沙的天气，如果变天的话还要拿出羽绒服。 赵今安跑了出来，苏缅又是一个人坐在校门口。 “你怎么来了？” 苏缅说：“你想我了。” 赵今安深吸一口气蹲下来摸了摸苏缅有点冰凉的手，沉默了许久，说：“不要乱跑。” 苏缅看着赵今安头顶，说：“今安，你第一次主动给我发信息，我要来。” 赵今安没说话，他这次发现了不远处的吴晓。 吴晓才造孽，大半夜一个电话跑去机场接机，现在站马路边吹冷风。 “吃早餐了吗？” 赵今安起身推苏缅找了一家津市牛肉粉。 吴晓也跟了过来。 “老板，三碗牛肉粉，一碗不要辣椒。” 赵今安付钱又要了三个茶叶蛋。 吴晓一个人坐一桌，还挑了个远点的桌子，她可不敢打扰苏缅和赵今安“约会”，她知道苏缅只在赵今安面前才这样。 老板有点奇怪，一起的还坐开？ 赵今安蹲轮椅旁剥了茶叶蛋给苏缅。 苏缅说：“今安，我不能像那些小女生那样想来找你就来找你....我走不了路。” 苏缅接了茶叶蛋没吃。 赵今安拿过来喂苏缅，说：“不能走路好。” 吴晓：...... “不能走路好？你会说话吗！？” 吴晓背身握着筷子是一动不敢动，就等着苏缅生气。 没想到身后没动静。 苏缅就打了赵今安一下。 赵今安笑着说：“不能走路，你就不能乱跑。” 苏缅看了赵今安好一会，听懂了这句话。 赵今安起身发现两碗粉都有辣椒。 苏缅也发现了。 湘南人习惯了放辣椒，老板大概忘记了。 赵今安就叫老板再煮一碗，老板连连说不好意思，赵今安说没关系，自己肚子饿了，这两碗都可以吃掉。 苏缅就看着赵今安再次掏钱，突然说：“今安，你可以凶一点吗？你凶一个给我看看。” 老板：...... 你这样当人女朋友真的好吗？ “啪！” 赵今安一拍桌子。 “那个，这碗粉算我送你们的，不用凶，用不着凶。” 老板连连赔笑。 在三个人的注视下，就连吴晓都好奇转身了，赵今安说：“老板，给我来50块钱的牛肉码，拿碗单独装！” 吴晓：...... 就这！？ 她看向苏缅，苏缅在笑，笑得有点宠溺。 吴晓心里摇头。 “哎，难怪苏小姐对他这样，要我有很多钱....” 赵今安说：“大小姐，牛肉码本来就有辣椒，我拿碗给你洗洗。” 老板暗自点头，拿碗多舀了点牛肉。 苏缅有些意外：“你叫我大小姐？” 赵今安说：“是啊。” 苏缅点头：“那我是你的大小姐，你喂我。” 桌子有点高，大概苏缅家的桌子都是定制的，赵家村的“八仙桌”就更高了。 湘南省J区，高干别墅第32号。 苏景行和冯若丹一夜没怎么睡，11点半接到京都父亲的电话，苏缅突然就要来郡沙，苏明松和郭婉清都睡觉了。 郭婉清说明天早上，苏缅都不肯。 没办法，冯若丹去机场接的人。 结果苏缅下飞机直接去了师大，没先来哥哥嫂子家。 确实，苏缅走不了路，苏明松和郭婉清不安排人，苏缅就算想来一个人也来不了。 两天后。 苏缅说要回京都，这次赵今安去了机场送她。 在机场贵宾厅，赵今安见到了冯若丹。 冯若丹个子不高，大概156的样子，相貌中上，大概对苏景行这类家庭来说，长相不是他们择偶的标准。 但冯若丹身材很好，很有气质很有女人味。 看着蹲地上的男生，冯若丹捧来杯咖啡，试着喊道：“赵今安？” 赵今安抬头，朝冯若丹笑笑：“你好。” “你，你好？” 冯若丹怔愣了几秒：“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今安再次抬头：“市长夫人？” 冯若丹：...... 有点不会了。 你还知道我是谁啊？ 再看苏缅，苏缅在笑，赵今安只抬头了两次，仿佛自己这个“市长夫人”不存在。 见冯若丹有点懵，苏缅笑着说：“嫂子，你想今安喊你什么？” “.....” 冯若丹剐了眼苏缅，她像是明白了点什么。 这两人“臭味相投”啊。 “赵今安，喝咖啡吗？” 冯若丹第一次近距离看赵今安，上次是在车上远远看了，然后和大嫂通了半天电话，大嫂说，你过去拍张照啊。 吴晓闻言立马去拿咖啡。 这才是市长夫人，别人应该给予的尊重（待遇）。 赵今安对冯若丹道谢，又问苏缅，说你喝了想上洗手间没关系。 “哼~” 冯若丹看了眼一脸笑意的苏缅，朝苏缅轻哼了一声，从挎包里找出好几张购物卡，说：“赵今安，这些卡你拿着。” 见赵今安不接，冯若丹又说：“苏缅去你家，你奶奶还给了苏缅红包。” “再说这些购物卡我有很多，不用掉就浪费了。” 这是实话。 不止苏景行，苏缅去了大哥苏景言那里，大嫂也拿出很多各种卡，问苏缅想去哪里，像是这些卡不用就浪费了。 看着赵今安摸苏缅小手，又帮苏缅理裙摆，冯若丹见过太多太多讨好自己的人了，什么圆滑的人没见过？ 她看了一会，拿起手机走远一点。 “喂，大嫂，赵今安就在我身边，嗯，长得很好看，是真的很好看，我刚刚给了他很多卡算是见面礼。” “见面礼？你就给了见面礼？”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有点惊讶。 冯若丹捂着手机笑了笑，看了眼赵今安：“那又不关我们的事，是爸妈的事，我们只是苏缅的嫂子。” “.....你来就知道了。” “这种事，苏缅的两个哥哥说了又不算，他们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两个老的也管不住苏缅，瞧他们把苏缅宠的.....” “再看她的两个哥哥，在爸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接电话还低头哈腰，好像爸爸能看见他们似的。” 冯若丹说“两个老的”，大嫂没有纠正，还在那头笑。 “行了，苏缅这样，爸妈宠她很正常。” 冯若丹又说：“两个哥哥也一样，疼妹妹疼的不行，你是不知道，景行那晚一夜没睡，他不方便出行就踢我去接人。” “半夜3点就开始踢！我是她老婆都没有这个待遇。” 大嫂笑的更欢乐了。 从黄花机场回学校的路上，赵今安收到一条短信。 徐曼曼：赵今安，我报名了你们臻然杯志愿者。 在一楼教室，徐曼曼见到了唐晓晴，陈泽说过唐晓晴也是贫困生。 教室很多人，人来人往，很忙碌。 唐晓晴认识徐曼曼，知道徐曼曼是陈泽的女朋友，她对徐曼曼说：“徐曼曼同学，我们志愿者暂时没定多少钱一天。” 徐曼曼说：“我知道，我可以不要钱。” “.....” 唐晓晴看了看徐曼曼，再次认真提醒道：“要挂横幅，要摆物料，要晒太阳，布置现场，搬水....很多很多事情，可能会有点辛苦。” “徐曼曼，陈泽知道你来做志愿者吗？” 王维涛也认识徐曼曼，他指了指徐曼曼挎着的香奈儿。 徐曼曼反应过来，藏在身后，说：“我明天不带过来了。” 第99 章 时间：5,45. 聊了一会。 大概4，5分钟，两个人的话都不多。 不懂油嘴滑舌，满嘴骚话，小词一套一套。 最后，苏缅说了句，“今安，我不能像别的小女生那样随时去找你。” 语气很平淡。 赵今安有点难受。 他想起了段秋萍说“有点残疾”，他不想听别人说苏缅有点残疾。 所以那天直接挂了电话。 段秋萍说其他的可以，什么你还小，什么你要照顾她一辈子，她是妈妈有担心忧心赵今安理解，但不想听有人说苏缅“残疾”两个字。 奶奶没说这两个字，她一见苏缅也有忧心。 王金茹那张碎嘴子....居然也没说出这两个字。 说实话，赵今安有点意外，王金茹说话有点口无遮拦。 另一边。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4个女生有点沉默寡言，只顾走路，也许各怀心思。 孔哲宇也很绅士说开车送她们回来，拒绝了。 没道理。 陈泽开车送，是徐曼曼的男朋友。 徐曼曼在车上，或者徐曼曼知道的情况下，大家坐坐没关系。 姚莘心里不得劲，突然说：“我们和他们303是联谊宿舍吧？” 没人吱声。 姚莘看向沈子言小声道：“我们屁股坐歪了，赵今安看到我们和孔哲宇在一起......” 这个年代的宿舍联谊....是有“情感“基础的，要不然406和303也不会互发新年信息，徐曼曼和沈子言也不会回刘闯峰和谷超承。 也许还是徐曼曼和沈子言掐着时间先给刘闯峰和谷超承发的。 徐曼曼看了眼自己挎的香奈儿，撩起散落的一缕头发到耳后，她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沐瑶，赵今安是在外面兼职吧？” 沐瑶抬头看了眼徐曼曼，点了点头。 其实她们都知道。 “我感觉赵今安和唐晓晴她们的大学生活好充实。” 徐曼曼没看任何人，自顾自说道：“不像我们，一天几节课，闲下来不知道干什么。” “子言，你要好很多，你是学生会的。” “不像我....我..？” 徐曼曼不知道怎么说了，内心有些自嘲，她感觉到赵今安看孔哲宇的眼神，就像是说，我好忙，你好无聊。 “应该是我们，我们好无聊。” 徐曼曼对学生会提不起兴致，对考研提不起兴致，她也不需要考研来提升学历。 甚至陈泽约她出去，徐曼曼也提不起什么兴致，就是人出去了。 沐瑶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她以为赵今安不知道孔哲宇，没想到赵今安撞见了。 更没想到孔哲宇打了赵今安电话。 她没答应孔哲宇，却也知道孔哲宇今晚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 解释？ 怎么解释？ 赵今安又不傻，他连暑假自己和同学聚会，有欧强在，游戏室，聚餐，KTV，他不喜欢自己这样也憋在心里不说出来。 成长了1岁的沐瑶心里莫名好难受，她真没想过和欧强怎么样。 在资星，沐瑶是真正“公主”般的存在，漂亮、学习成绩好、父母是税务局的，这样的条件在18线小城市就是“天选。” 沐瑶不会过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都是别人来迁就她，她的潜意识就不会考虑别人。 ...... 夜里。 陈泽回到宿舍，拍了拍赵今安床沿，扔了支烟上去。 男生不会口头上很郑重其事的道歉。 刘闯峰和谷超承很莫名其妙。 二人对视一眼，发生什么事了？ “泽哥，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今安的事吗？” 刘闯峰咧嘴笑道。 “睡你的觉！” 陈泽没好气道。 他知道刘闯峰和谷超承知道后肯定也会鄙视自己，尽管赵今安和沐瑶分手了，这事也确实有点不地道。 刘闯峰笑呵呵伸手：“那泽哥给我也来支，我看好像是和天下，呵呵。” 陈泽又扔了支给刘闯峰。 赵今安捡起看一眼，陈泽一般是蓝芙，只在开学报到那几天抽的和天下， 和天下一包一百块钱。 大概陈泽还没“富二代”到那个程度，今晚却是抽的和天下。 刘闯峰点燃香烟，舒坦了，往床上一坐。 他说：“今安，你会打篮球吗？我准备报名那个臻然杯，20万奖金啊，要是拿下第一名，一人分好几万！！！” “可以买车了吧？” 刘闯峰踌躇满志，他很羡慕陈泽开车上学。 “要是我买了车，林清雪肯定答应做我女朋友。” 谷超承朝浴室努努嘴：“买不起宝马，但可以买房了。” 现在郡沙房价不高，6万块钱确实够首付了，面积小点的可以首付5成。 赵今安笑了笑：“我技术一般般，会拉你们后腿。” 这时手机“叮”的两声。 俞菲：今安，你不是会打篮球吗，快去报名那个臻然杯，第一名有20万奖金！ 俞菲：没有体育生，你肯定有机会！ 赵今安知道奖金多点对了，他有想过第一名3万奖金，第三名1万奖金，但大家的热情和讨论度就不高了。 就像有人直播间抽宝马使用权，要的就是噱头！ 瞧瞧，俞菲一个女生都因为20万奖金变得有点兴奋。 如果只有3万奖金，可能就在爱好篮球的小众圈子里打完比赛了，就算拿第一名也就一人分几千块钱嘛。 几千块钱，会羡慕，但也就那样了。 陈泽从浴室出来也参与了讨论，20万对这些富二代也是很多钱，他们家里可能有钱，但给零花钱是另一回事。 更多可能是资产，掏不出多少现金。 这时手机又“叮”的一声。 时间，00：12。 沈子言：赵今安，我们大学城那个臻然杯活动是你负责的吗？ 赵今安看了眼，没有回信。 沈子言回到宿舍洗完澡爬上床，突然想起刘闯峰的一条短信，隐约就觉得这个活动是赵今安在负责的。 甚至..... 赵今安没撒谎，公司可能真是他的！！！ “可能吗？” “他哪里来的创业启动资金？” 翻开刘闯峰的短信，沈子言躺床上看了许久。 刘闯峰：【赵今安和唐晓晴在外面兼职，赵今安说是他的公司，哈哈哈。】 “赵今安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撒谎！奶奶卖头猪9百块钱他都当众说了出来，他和别的男生不一样，不会为了....” 想着想着，沈子言看了眼沐瑶的床位。 沐瑶，你可能错过了.... 两封情书，沐瑶，赵今安长那么好看.... 还有，他吃饭，说话.... 沈子言想起开学国庆爬岳麓山那天....又看了眼手机，认识那么长时间了，赵今安从来没主动给自己发过一条短信。 更别说释放暧昧了！ 就连联系方式，都是自己主动加的赵今安。 就这点，不说刘闯峰，太多人主动和沈子言套近乎了。 时间，5：45。 师大，303。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赵今安迷迷糊糊摸到手机，“喂？” “今安，我在你学校门口。” 紧接着就是一阵“霹雳扑隆”起床声，动静很大。 “今安，那么早你搞什么？” 不是嫌吵，是赵今安从不会搞那么大动静。 昨晚打完电话，苏缅还在京都，那么早就到了郡沙。 第98 章 你是想我了吗？ 就这样宣传物料还没开始挂，只有了间办公室，在校内网发了个帖子，学校置顶，就有无数的男生咨询规则。 对于郡沙的大学生来说，没有多余的开销，只要坐公交车来就可以了。 3v3组队也容易。 特别是对那些经常打篮球的男生，他们已经有配合默契的同学了。 周楚欣打电话说：“今安，我们忙不赢了，太多人报名和咨询了，教室乱成了一锅粥！” 周楚欣和赵博兰的两个室友也在。 加上唐晓晴，就5个女生。 后面赵博兰打电话，财专的赵志勇来了，赵志勇又把王维涛喊来了。 王维涛说：“我还想参加比赛呢。” 赵志勇一脸嫌弃：“就你这身高比个屁，你是能拿第一名还是能拿第三名？” 王维涛说：“重在参与，万一呢，反正就在大学城比赛，平时没奖金也打3V3。” 没人提工资，纯帮忙，唐晓晴是公司唯一的正式员工，负责管饭，还有就是在教室矿泉水和饮料随便喝。 赵今安很忙。 篮球赛也好，电视广告也好，都是为了宣传。 第三批冷藏柜，4千8百台。 首要就是大学城和郡沙的各个高校。 比赛结果不重要，别比赛如火如荼，大学城和各个高校附近的便利店货没铺到位。 大学集中在岳麓区，岳麓区一个业务员肯定忙不过来。 赵今安找来了胡晨和江工奇。 江工奇知道只要这次活动举办成功，销量大涨，自己应该要升职了。 赵博兰也很忙，她要找懂点设计的印刷公司做宣传物料。 公司没养闲人，现在都是一个人当成两个人用。 赵博兰需要跑来跑去，单伟就成了她的司机。 赵今安坐镇办公室，《热爱105°的你》还需要找公司拍MV当宣传广告，打广告最好是在省卫视芒果台。 地方台，比如经视频道，都市频道，娱乐频道价格是便宜很多，但效果也差很多。 “都是钱啊。” 赵今安揉了揉太阳穴，看下时间关电脑回宿舍。 “老板，我开车送你。” 听到二楼走廊脚步声，单伟守在奥迪A6旁，拉开车门。 “不用，我走走。” 赵今安想一个人安静走会，放空放空思绪。 不说单伟，就连上高二学业很忙的单娜齐，也知道公司现在这个时期很关键，大家来了这里都是脚步匆匆。 4月。 晚风裹着料峭寒意，月光透过树叶筛下细碎光斑。 赵今安摸了烟盒又作罢，抬头看了会，他双手插兜，低头数着方格地砖往前走，看起来步调有点不协调。 他小时候喜欢做这件事，不踩线。 很无聊，小时候却觉得很有趣。 现在想起来，赵今安觉得自己上一世的人生就像自己曾经走路，不踩线。 他四下环顾一圈，犹豫了会拿出手机。 【你在哪里？】 看着手机，等了一会没有回信，赵今安就收起手机往宿舍走。 走着走着，一眼瞥见几个熟悉的人影。 “赵，赵今安....？” 姚莘最先发现赵今安，不知道为什么，姚莘突然神情变得有点不自然。 赵今安朝她笑着点头，算是打招呼。 突然，正在吃烧烤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沈子言和徐曼曼的神情也变得有点不自然。 沐瑶甚至有点紧张。 “今，今安....” 陈泽看了眼坐着的人，强撑大方笑着朝赵今安招手：“今安，我们碰巧在吃夜宵，你要不要过来吃点？” 赵今安看了眼那个坐着的人，明白了。 他笑了一声：“不用了，你们吃。” “今安.....” 沐瑶急忙跑过来，赵今安抬手，意思是不要过来。 “今安，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着和自己保持距离的赵今安，沐瑶急着解释，就像要哭了。 “不重要，你有自己的自由。” “赵今安，真的只是碰巧。” 陈泽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和赵今安是一个宿舍的，开学那天才在宿舍说和孔哲宇不是一边的，现在却在一起吃夜宵。 “今安....你相信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沐瑶抓住赵今安胳膊，一脸乞求摇着头。 赵今安低头，语气温和：“你不需要和我解释，真的。” “今安，你听我解释....” “那你解释。” “.....” 沐瑶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赵今安笑了笑：“还记得暑假的欧强吗？” 沐瑶：...... “今安，我从来没想过，真的，我从来没往这方面想。” 沐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没有考虑赵今安的感受，她记得俞菲好像还提醒过自己一次，说欧强喜欢你，有他的聚会，你要少参加。 赵今安把手抽出来，又朝沈子言、徐曼曼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以前也是这样打招呼。 不同的是这次没有走过去说“你们好。” 徐曼曼和沈子言有点尴尬，也笑着点头回应。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么多人，路边夜宵摊也那么多人，沈子言和徐曼曼却有种“背叛”了赵今安的错觉。 “赵今安！” 沈子言走过来：“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碰巧遇到就....” 赵今安笑了一声。 沈子言张张嘴说不下去了，确实有点掩耳盗铃了。 聪明人不用讲出来，这样强行解释不是侮辱别人的智商，反而是显得自己很愚蠢。 哪有什么碰巧，还不如说孔哲宇制造出来的“偶遇。” 这样的谎言可能也就骗骗刘闯峰那样的人，难道一定要赵今安点破？沈子言回头看一眼，大家都心知肚明。 徐曼曼就没有解释的意思。 “我走了，你们慢慢吃。”赵今安说完转身就走。 “赵今安，终于见面了，聊几句？” 这时孔哲宇说话了，靠着椅子，一脸笑意看着赵今安，他觉得赵今安是挺帅的，不过大三的孔哲宇对自己很有信心。 他本身条件就不差。 用陈泽定义的圈子，孔哲宇在中南的“富二代”圈子又还算有点地位。 在几个女生的注视下，赵今安停住脚步转身：“没兴趣。” “不耽误你多少时间。” “那你说。” 孔哲宇：..... 不是你应该过来吗？就这样说？ 徐曼曼嘴角悄然勾起一抹笑意，不想被人发现她稍稍侧身低头。 沈子言也笑了。 孔哲宇拿了啤酒示意：“过来喝点？” 赵今安看了眼不远处的奔驰，还有陈泽的宝马，说：“不喝酒，我们又不认识，你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说。” 孔哲宇：..... 就这么直愣愣的怎么说？ 孔哲宇拿着啤酒，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他想过赵今安会生气，会争锋相对，想过赵今安先开口自己怎么得体应对。 唯独没预料到这种情况。 赵今安说：“你没什么说的，以后就不要打我电话。” “啥！？” “你追女生是你的权利....你打别人电话做什么？” 几个人转身看向孔哲宇，这是她们没想到的。 沐瑶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被几个女生这样盯着，孔哲宇学长没那么绅士了，他没想到赵今安说话那么直白，偏偏别人只是在陈述事实。 孔哲宇看了眼沐瑶，他还没那么没品，做了的事不承认。 “叮铃铃。” 这时手机响了。 赵今安拿起看一眼，招呼都没打就快步离开。 “我吃饱了。” 徐曼曼看了眼赵今安，拿起椅子上的包说自己先回宿舍了。 沈子言还看下时间，说：“宿舍快关门了，我们先回去了。” 陈泽拿起车钥匙说：“我送你们。” “不用，我们走路消消食，时间也刚好。” 徐曼曼有听陈泽说赵今安和唐晓晴在外面兼职，赵今安一个人那么晚才回来....徐曼曼突然觉得自己的大学生活有点颓废。 另一边。 赵今安走远点接起电话。 苏缅说：“今安，我刚刚眯了会才看到你的短信。” 赵今安看下时间，23，25，说：“这个时间点睡着了，你怎么又醒了？” 苏缅说：“我白天睡多了。” “嗯。” 赵今安想到苏缅又不能一个人去哪里玩，没事不就睡一会吗？ 苏缅说：“今安，你是想了我吗？” 赵今安沉默了一会，“没有。” 苏缅说：“今安，你第一次主动联系我，你肯定是想我了。” 第97 章 我没那个爱好。 “赵总，骆总，一台冷藏柜这样搭配可以装下7百左右的产品。” 办公室。 骆瑾芝来了。 江工奇把公司的产品陈列了几次，从合理到金额得出一个最佳的陈列方式。 唐晓晴在一旁协助，提供意见，她也天天在一线市场跑。 7百5，是这款冷藏柜的市场售价。 公司和刘川谈好的进货价是，440。 赵今安从冷藏柜拿了瓶矿泉水，看向一身职业装的赵博兰：“赵博兰去下单，找刘川刘老板再下5万台订单。” 赵博兰：⊙▂⊙ 骆瑾芝双手插兜，一脸轻松微笑。 她曾以为赵今安是乖乖男生，没有一点侵略性。 没想到....步子迈挺大的。 见办公室有唐晓晴和江工奇在，赵博兰拉住赵今安小声道：“今安，你知道5万台冷藏柜多少钱吗？” “两千二百万！” “就算只付3成定金，也要660万！” “公司有那么多钱吗？我拿什么付？就算有，其他的款要不要付了？租金什么的，员工的工资要不要发了？” “谁叫你一次性付5万台？” 赵今安没有收着声音：“你只是告诉刘老板，公司第二批订单有5万台，先付一万台定金给他点甜头。” 骆瑾芝笑了一声，补充道：“5万台，刘老板就有盼头了。” “不明白？” 骆瑾芝继续说道：“他会加生产线。” 点到为止。 赵博兰听懂了，就连唐晓晴都听明白了。 如果这都听不明白，说明不适合做公司管理层。 那就好好打工，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那4个月账期....第一批6百台冷藏柜的账期没多长时间就陆陆续续要到了。” 赵博兰是公司会计，有必要提醒两个老板。 这是她的本职工作。 骆瑾芝耸耸肩，微微一笑。 赵博兰又看向赵今安，赵今安也没什么反应，只在关注冷藏柜的陈列。 好嘛。 果然当老板的人，只要能“拿”还能“拿”....就不管后续了。 赵今安还是开口了：“冷藏柜的钱能收回来。” 江工奇立马附和：“7百的货送一台7百的冷藏柜，等于货是免费的，我们去谈，肯定比先铺货困难，但问题不太大。” “7百块钱也不多，他们还得了一台冷藏柜。” “我知道。” 赵博兰拿起一瓶矿泉水：“但是产品也要成本的，就比如这个500ML的瓶子，一个要两毛钱，那个贵点两毛五。” “还有运输成本，我才给几个司机结了账。” “6.8米货车，一趟3千2，这些都是现结的。” 赵博兰是会计，她的工作就是提醒风险，而不是火上浇油鼓励大家往前冲。 “还有，赵总，你的3V3篮球赛，那首歌的广告....这些都要钱，没有人给你欠。” 赵今安看向骆瑾芝。 骆瑾芝说：“我跑了几趟银行，欠了银行4百万，她们只答应延期还贷，想还要贷款....银行就这样，你们不知道。” “你越有钱，他越想贷款给你，你越没钱越拿不到贷款。” 骆瑾芝算是一语道破了本质。 这点唐晓晴和江工奇就没听太明白了。 银行贷款不是企业需要钱吗？ 赵今安看了眼手机，想想还是算了。 苏缅只在大年初二发来条短信：今安，我回京都了。 “不用太担心，下批冷藏柜到就按照这个来，一台冷藏柜总能回款7百左右，不说成本，公司流动资金是有了。” 赵今安没有重提骆瑾芝原先欠了银行4百万的事。 骆瑾芝看了眼赵今安，笑着说：“就当7百的货送了台冷藏柜。” 赵今安吩咐：“赵博兰，第一批6百台，第二批1千台，账期到了，你就先把尾款给刘老板结了，就是催促他生产快点。” “好的，赵总。” 赵博兰听清楚了，赵今安没说这批的4千8百台。 “骆总，这5万台订单下了，你可以去郴城了。” 赵今安又说。 骆瑾芝点头，有些感慨：“我早就等这一天了。” “东江”系列一直没真正走出资星，“臻然”系列让骆瑾芝看到了希望，在没有广告的加持下，有了冷藏柜后。 资星的销量有明显的上升。 这点赵博兰感触最深，由于铺货销售制度，公司几个月长期“入不敷出”，但公司的流动资金越来越大。 没有盈利，算不出盈利，赵博兰每天的工作就是“拆东墙补西墙。” 每天给业务员打电话，包括资星的业务员。 今天收到多少货款，必须打到公司来。 一是，担心业务员手上货款太多，跑路。 二是，公司资金链真的很紧张。 这种销售制度下，没有微信，没有支付宝，钱又不多，你要便利店老板给公司转账不太现实，这年头很多公司这么干。 赵今安就有点不适应。 他有时买东西还习惯性掏出手机找二维码。 他那天说，都是节省的人。 唐晓晴也好，赵博兰也好，在公司尽心尽力。 骆瑾芝和赵今安都没想过融资，现在融资公司肯定没有一个好的估值，再者说大概也没有大资本瞧得上。 这是传统行业，不是互联网。 互联网只要会讲“故事”，讲好故事，就能拿到融资。 等人离开办公室，骆瑾芝往沙发上一躺，踩掉高跟鞋，搭在茶几上。 “今安，我要去郴城了，你妈就在郴城吧？” “对了，你还有个妹妹。” 赵今安瞟眼骆瑾芝，皱了皱鼻。 骆瑾芝朝赵今安抬起脚，笑道：“香的，你要不要闻？” 赵今安“嘶”了一声：“你为什么总拿脚说事？上次也是，你看我像喜欢女人脚的人吗？” “你们有些男人不就喜欢女人的脚吗？” 骆瑾芝笑了起来，她就喜欢逗逗赵今安。 赵今安给了她个白眼：“我没有这个爱好。” 但又不得不承认，骆瑾芝双腿浑圆绷直，还有点肉感，西裤包裹很紧致，赵今安突然想起了“一抱”的程子莲。 程子莲更有肉感，但年纪问题应该没那么紧致了。 “郴城就交给你了。” “好。” 骆瑾芝来了郡沙只去仓库，不太管销售，她和赵今安就像分工了，这次4千8百台冷藏柜都运到郡沙来了。 省会比地级市市场还是要大很多。 骆瑾芝突然想起什么，好心道：“你在郴城有个姐姐吧，既然公司要去郴城发展了，要不要给你姐姐安排份工作？” “我吃点亏，你工资开高点没关系。” 赵今安摇头：“不需要。” 他点开自己的证券账户，牛市基调早就喊出来了。 太多人冲进股市。 有专家喊，这次牛市大盘指数要冲上万点！！！ 前所未有的牛市，人都疯狂了，魔怔了。 赵今安却知道，大盘指数10月份到6124点。 这是历史最高点！ 直到2025年都没有超越！ 崩盘与熊市，次贷危机，就是在这一年开始的。 大盘指数从6124点跌到1664点，跌幅超70%。 看着账号里的412万，牛市还没结束，赵今安有点舍不得，骆瑾芝卖了股份的钱没有抽走，公司需要的话只能拿出来。 骆瑾芝没有和赵今安过多计较，赵今安也不能和骆瑾芝过多计较。 赵博兰拿着资料去了校团委，递上了一份《湘南省高校臻然杯》。 学校大方拨了一间教室，作为活动筹备办公室。 3V3对场地要求没那么高，只要半个篮球场。 周楚欣来帮忙了。 唐晓晴也放下手里的工作，投入到这场活动当中。 赵博兰说要准备很多宣传物料，又要花不少钱，奖金只是一部分。 赵今安把奖金定下来了。 第一名，20万，第二名，10万，第三名，5万。 看起来不多，但郡沙大学城疯狂了。 拿下冠军，3个人可以分6万6，就算两个替补，一个人也可以分4万！ 最主要的是，不和体育生一个赛事组。 这就是说大家都有机会。 大家都是业余的，业余的和业余的比。 第96 章 我不是傻，只是看见你笑，脑子会有点短路。 唐晓晴很珍惜和赵今安在一起的时光。 赵今安发现开面包车是另外一种感受。 他不是作秀，不是学某个互联网大佬骑电动车送外卖，他现在也没到这个身份，是没做过销售有必要跑跑一线市场。 浏阳和宁乡远离市区，唐晓晴来过几次了。 发现赵今安看自己，唐晓晴坐正，又翻开一个密密麻麻的笔记本。 赵今安挑起话题：“你妈妈怎么样？” 唐晓晴立马侧身看向赵今安：“我妈妈说感谢你，要我好好跟着你干，毕业后也跟着你干，说人不能忘本。” 赵今安笑了笑：“我是问你妈妈身体怎么样。” 唐晓晴暗淡下来：“老样子，赵今安，你给了我6百，来学校前我给妈妈买了半年的药，这次回去....” “赵今安，我们公司今年能赚很多钱吗？” 唐晓晴低头说道：“我想把妈妈早点接到郡沙来，不看着，我不放心。” 赵今安看了眼唐晓晴，心想上一世没有听到唐晓晴什么消息，唐晓晴大概是回了老家工作，守着妈妈放弃了很多机会。 “要是公司一直没赚到很多钱呢？” 唐晓晴抬起头，目光坚定：“那我也跟着你干！” 赵今安又换个话题：“你有时间去把驾照考了，还要我这个老板给你当司机。” 气氛一下就轻松了。 唐晓晴笑着说：“我没有钱考驾照。” 赵今安说：“我借给你，要还的，不还就从工资里面扣。” “我这么矮，好开车吗？” “你也不算很矮，不行就垫个枕头。” “赵今安，你口渴了吗，给你水喝。” 唐晓晴始终侧着身子，她在赵今安公司上班，实际上没多少时间接触。 负责浏阳片区的业务员叫江工奇。 也只有一个业务员，是业务员又是送货员。 江工奇大倒苦水，说公司的车不够，浏阳和宁乡必须给他们单独配一台面包车，最好有个网点，送货太不方便了。 “赵总，市区骑小三轮还行，这么远我送点货要骑三个多小时。” “而且，小三轮才能装几件矿泉水？” 业务员的工资主要是靠拿提成，浏阳的货走得快，江工奇的工资就高。 公司采购了4台面包车，但郡沙分了9个片区。 赵今安想了想打电话给骆瑾芝，骆瑾芝也说浏阳和宁乡是应该设点租个小仓库，这一行都是这么做的。 挂掉电话，赵今安说：“先克服克服，我会给胡晨打电话，面包车先紧着你们宁乡和浏阳片区。” 江工奇只能点头。 在郡沙不好找工作，最多的就是电话销售。 公司一个片区安排一个业务员，这些业务员是跑的辛苦点，但是收入也高。 江工奇说：“赵总，有了冷藏柜后，销量涨了，我们跑起来也轻松了很多，去送货和老板打声招呼直接放冷藏柜就行，就是，就是冷藏柜少了点。” 赵今安笑了笑：“慢慢来，这次只到了1千台。” 一旁的江工奇点头：“赵总，我敢肯定天气变热，公司的销量会更好。” 赵今安有点意外：“9个片区，你不争下次多分你浏阳片区一些冷藏柜？” 一万五千台冷藏柜看起来很多，但江工奇几个月跑下来，他统计浏阳的便利店、小超市就有将近两千家。 包括那些很小的小卖部。 江工奇说：“市区还是销量好点，市场潜力也大，公司从大局考虑肯定要先紧着市区，这个我懂。” 赵今安点了点头。 这个人能从公司的大局考虑问题。 “走吧，送货，我从仓库拖了一车货来了。” 唐晓晴赶紧上车缩着身子挤进去，这就是身材瘦小的好处了。 唯独胸前.....有点卡住。 江工奇坐上副驾驶，转头对唐晓晴说：“唐经理，不好意思了，还有，欢迎你以后多多来浏阳视察工作。” 唐经理？1千2的唐经理？ 赵今安很意外：“唐晓晴你成经理了？我这个老板怎么不知道？” “不是。” 唐晓晴满脸羞红，摆着手：“是他们乱喊的。” 江工奇笑着说：“赵总，其实我们很欢迎唐经理视察工作，因为她每走一遍都会帮我们摆一遍货架。” “以前没冷藏柜的时候，她还会调货架，这样对我们的销量.....” “赵总，我们矿泉水就是靠位置好，摆在显眼点的位置一天就能多卖几瓶。” “如果藏在货架下面，一瓶矿泉水，别人可能就懒得弯那一下腰....就是顺手的事，除了买烟的人很认牌子.....” 江工奇以为赵今安一个大学生可能不太懂，他们天天跑市场就知道里面的诀窍。 赵今安认真开车，瞅了眼后视镜。 唐晓晴蜷缩在后面车厢，低着头：“江经理，我也是去了随手的事....” 赵今安摁下车窗，笑了笑：“你们都是经理了。” “你去了调位置那些老板会肯吗？” “有些很好说话，有些老板比较凶。” 唐晓晴抬起头：“大部分老板都还好说话，我买点小东西套套近乎，再帮他们摆摆其他货架，他们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赵今安笑了。 真是人的性格，决定了做事的方式。 为了快速铺开市场，骆瑾芝的公司一直采取的是先货后结款方式。 赵今安入股后也暂时没有改革。 这样确实能尽快在市场铺开，发展初期快速占领市场，优点很明显。 缺点也很明显，公司面临资金压力太大。 如果便利店关门倒闭，货款就打了水漂。 一家便利店的钱也许不多，但便利店的基数太大了。 哇哈哈和农户山泉就是“先款后货”的模式。 在一家便利店，赵今安停车，江工奇搬了3箱矿泉水，两箱轻氧气泡水和一箱猕猴桃果汁，然后散了支烟和老板聊天。 唐晓晴也进了便利店，在里面摆货。 没一会老板和江工奇各拿出账本核对，付上一次的货款。 业务员从仓库拿了多少货出去是有数的，赵今安觉得这样的方式不行，铺货是简单了，等结款太难了。 江工奇说的最多的一句话“老板，我先摆这里，你卖，卖了再给钱！” 不能说骆瑾芝不对，没有品牌知名度只能这样。 赵今安就这样跟着跑了大半天，趁着没人打个电话给骆瑾芝，说有冷藏柜的要先款。 骆瑾芝说公司发展初期不好，不利于快速占领市场。 最后，二人商量能先款就先款，不能先款至少也要付一半货款，有了冷藏柜“加持”应该问题不大。 冷藏柜就优先“送”那些愿意先款的。 骆瑾芝突然说：“今安，赵家村有了我们臻然冷藏柜哦。” 赵今安说：“骆总，你怎么像小女生，低级趣味。” 骆瑾芝就笑了起来，说赵家村这台不能少，而且很重要。 回郡沙的路上。 唐晓晴在副驾驶又拿出笔记本，手里拿着钱数了一遍又一遍，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赵今安问：“今天收了多少货款？” “6582块。” 唐晓晴笑起眼睛眯起来，业务员要到银行给赵博兰转账，今天唐晓晴来了，江工奇就叫唐晓晴带回公司。 赵今安笑了笑：“有信心了吗？” 唐晓晴笑着点头：“有，一直就有，公司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 赵今安却说：“今天江工奇霸蛮了。” 唐晓晴听懂，也点头：“你来了，他肯定要多收回货款。” 赵今安转头，有点意外。 唐晓晴侧身笑得更灿烂了，她说：“赵今安，我不傻。” “我只是看见你笑，脑子会有点短路。” 这句话是唐晓晴在心里默默说的。 三月的风裹着初春的甜暖，从半开的车窗钻进来，外面一片碧绿，唐晓晴时不时发出笑声，也不知道她笑什么。 “赵今安，你口渴了吗？” “我要尿裤子了。” “咯咯咯.....” 第95 章 你的礼貌关我什么事？ 大学城的高校陆陆续续开学了。 过完年回到宿舍，刘闯峰和谷超承发现赵今安早就返校了，床铺有人睡过的痕迹，烟灰缸有几个烟蒂。 “越来越看不懂今安了。” 刘闯峰拿起烟灰缸的一个烟蒂给谷超承看：“黄芙！” “没人的时候，今安一个人在宿舍也是抽的黄芙。” 有人的时候可以说是面子问题，可赵今安明明是贫困生啊。 谷超承瞅了眼：“老刘，你寒假倒卖火车票，当黄牛赚了多少钱？” “什么倒卖？什么黄牛？” “我那是帮助同学！” 刘闯峰有点不爽：“我就收20块钱辛苦费，你以为半夜排队买火车票不辛苦吗？你们在宿舍睡觉，我在火车站排队！” “行行行，我就是问你赚了多少钱。” “两千。” “那么多！？” 谷超承很惊讶。 实际上刘闯峰没说真话，他赚了3千2。 也不知道为什么。 赚了多少钱，刘闯峰愿意和赵今安说实话，赵今安不会嫉妒自己，不会眼红，谷超承和陈泽看到自己赚钱... 那段时间没少在宿舍叽叽歪歪。 “今安比我还晚回家。”刘闯峰说。 “他在做什么？” “不知道。” 刘闯峰摇头：“他那时间给我散烟也都是黄芙。” 刘闯峰发现自己赚了那么多钱都舍不得买黄芙，就觉得赵今安挺神奇的。 谷超承在收拾行李，突然想起什么。 “老刘，陈泽过年给你回信息了吗？” 刘闯峰撇撇嘴：“没有，他是泽哥，圈子和我们不一样，他是收信息方，他也没有给你回‘新年快乐’吧？” 谷超承点点头：“徐曼曼倒是回我了，还有沈子言。” 刘闯峰说我也一样，还有姚莘。 他看了眼门口又小声说：“沐瑶和陈泽有点像。” 谷超承说：“沐瑶回我信息了。” 刘闯峰：...... 敢情就瞧不上我呗。 正在这时王维涛来了，提着东西，看了眼宿舍没发现赵今安，转身就走。 “涛仔，来了走什么？带了什么特产？” 王维涛朝刘闯峰比个中指：“就你，今安回来什么都没有了。” “靠！” 刘闯峰一脸郁闷：“今安又不是你女朋友！” 晚上，陈泽和赵今安回来了。 陈泽散了支烟，转着车钥匙说他今天开车去了两趟火车站，接沈子言和姚莘，还说放寒假也是他开车送的她们去火车站。 一时间没人搭话。 过了一会谷超承问：“徐曼曼知道吗？” 陈泽说就是徐曼曼喊的他开车送下舍友。 “那沐瑶呢？” 谷超承又问。 陈泽看了眼赵今安，说：“沐瑶有个小姨在郡沙。” 赵今安没太意外，这是徐曼曼的为人处世。 如果是陈泽，他可能只会想到接送沈子言。 如果沐瑶需要，还有沐瑶。 谷超承也看着赵今安，又支支吾吾问陈泽：“泽哥，那个....你上次说有个叫孔哲宇的在追沐瑶....” 听到这个问题，赵今安也看向陈泽。 没说沐瑶不能找男朋友，是个人都会好奇吧。 好吧，是人都会有点私心。 “不清楚。” 陈泽耸耸肩：“谁知道她们寒假有没有手机联系，我只说两点，孔哲宇是中南大学的，他家里条件很好。” “老刘，你别不服气，上次我说他开奔驰....事实就是他家里条件很好。” 陈泽的意思很明显，孔哲宇的学校和家庭条件都比刘闯峰和赵今安好太多，你们可以嘴上不服，但是事实。 陈泽有些话没说，就是你们上大学找工作的终点，就是别人的起点。 “今安，你明白吗？” 陈泽说：“还有老刘，我没说我和孔哲宇是一边的，和你们炫耀什么。” 刘闯峰撇撇嘴，不说话了。 “明白。” 赵今安放下矿泉水，看了眼谷超承：“你是说‘良禽择木而栖’，女生选择更优秀的男生无可厚非，是吧？” “所有的女生都一样是吧？” 谷超承眼神有点闪躲，他发现自己刚刚太着急了，沐瑶是赵今安前女友啊，他肯定看出来自己喜欢沐瑶了。 陈泽觉得赵今安话里有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刘闯峰换了个话题：“今安，你天天在外面做什么，是不是也在兼职？” 赵今安指着桌上的矿泉水：“我的公司。” 宿舍安静了片刻。 刘闯峰摆摆手：“今安，你别开玩笑了。” 三个人对视一眼，觉得赵今安太装了，不是装，是虚荣心。 陈泽才说完孔哲宇，赵今安就说自己开了公司。 “今安，你就是在这个公司兼职吧？” 刘闯峰说：“唐晓晴好像也是在这个公司兼职，我听她的室友说唐晓晴每天上完课人就出去跑市场了。” 赵今安一愣，这年头说真话没人信。 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 “啊，对。” 陈泽笑了笑，拿起衣服进了浴室。 刘闯峰觉得自己赚钱已经很厉害了，赵今安除了在外面给富婆当小白脸，不然肯定没自己那么会赚钱。 谷超承是最正常的大学生，他不关注这些。 他有天问王维涛，赵今安和唐晓晴是不是有点什么？ 王维涛愣了半晌，你在说你M呢！ 今安有苏缅，谁能和我的苏缅姐比！？ 赵今安觉得陈泽说的话很有道理，他开着五菱之光去了浏阳，浏阳也属于郡沙，是下面的一个县级市。 从市区开车需要1个多小时。 还有宁乡。 赵今安没有好奇去关注孔哲宇，没必要，女生喜欢更优秀的男生无可厚非。 没曾想孔哲宇却打听到了赵今安。 “叮铃铃。” 赵今安接起电话，“喂，哪位？” “赵今安，我是中南的孔哲宇，你应该知道我了。” 赵今安看了眼手机：“有什么事？” “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 孔哲宇听起来很有绅士风度。 “没时间。” 赵今安直接挂了电话。 没过一会手机又响了，孔哲宇说：“赵今安，我没其他意思，我只是礼貌的问你.....” “你的礼貌关我什么事？我也回答你了说没时间。” 心平气和说完，赵今安又挂掉电话。 副驾驶，唐晓晴眨巴眨巴眼睛：“谁啊？” “无聊的人。” 赵今安下了个定义，确实够无聊的。 唐晓晴愣了愣：“是有点奇怪，谁打电话会说礼貌不礼貌？” 另一边。 看着“嘟嘟嘟”的手机，孔哲宇也很奇怪，赵今安似乎对自己一点都不好奇，说话也始终很平静，挂电话还果断。 还有点胸闷，气堵在胸口没舒畅，孔哲宇感觉自己被无视了。 他现在的状态有点像那天酒店的张慧和张芸茜，准备了很多话说不出来。 赵今安才更想不明白。 段秋萍也这样，喜欢拉扯宋嘉月，拉扯宋超文、宋婉禾，自己不想和姓宋的扯上关系，大家各自安好不行吗？ 本来就没血缘关系，又没相处过，有必要扯上关系吗？ 如果觉得自己没礼貌，那天就不要来火车站，就不要见面，很简单啊。 难道一定要自己喊宋嘉月妹妹，喊宋婉禾姐姐，喊宋超文一声叔叔，这样就心胸宽大成熟有礼貌了？ 孔哲宇也是，本来就不认识，你不想礼貌就不要打电话，你想追沐瑶就追，你不能你礼貌了别人就要回应你什么。 三番五次，406的3个女生都认识了大三的孔哲宇。 用陈泽的话来说，沈子言和孔哲宇算一个圈子的。 只不过沈子言没那么高调，没有开车来学校。 接触了几次，406的3个女生没有替孔哲宇说话，也没有替赵今安说话。 孔哲宇经常早上提着早餐在女生宿舍楼下等沐瑶，徐曼曼和沈子言她们就看着。 保持中立，不发表任何意见。 没有说“瑶瑶，赵今安都拉黑你那么长时间了，你就答应孔哲宇吧”； 也没有说“赵今安高一就给你写了情书.....” 沈子言看了眼很多天前的短信。 刘闯峰：赵今安和唐晓晴在外面兼职，赵今安说是他的公司，哈哈哈。 第94 章 你是谁？ 夜里。 是赵国华放的鞭炮。 12点一到，赵家村的鞭炮就响个没停。 对于过农历的人来说，从这一刻开始就是真正的2007年了。 赵今安躺在床上，被子还有苏缅的味道。 闻了闻，确实和赵悦芊说的一样，香香的，好闻。 这时手机“叮叮”的响。 沈子言：赵今安，新年快乐。 徐曼曼：新年快乐。 骆瑾芝：今安，新年快乐。 俞菲：今安，新年快乐。 还有很多人，比如水厂的胡晨，彭忠彦等等，会计一班的王维涛、谷超承、刘闯峰、林清雪、还有单伟、单娜齐.... 对了，还有姚莘，406除了沐瑶。 她还在黑名单。 不过没有一个暧昧的，沈子言和徐曼曼都是简单的4个字：新年快乐。 赵今安一一回复，也很简单，就“新年快乐”4个字。 陈泽没有发信息，大概也没有给谷超承和刘闯峰发。 赵今安的性格也就没有给陈泽发这4个字。 大年初一，吃了一天。 大年初二。 两个姑姑来了，没见到苏缅很遗憾，在厨房和奶奶说悄悄话，大概也是聊苏缅。 两个姑姑也很听奶奶的话，只要奶奶点头，她们都不会说什么。 赵今安还被姑姑捏脸蛋了，赵悦芊还小就抱起来。 两个姑爷在外面抽烟，苏缅给赵国华的，赵国华有点嘚瑟，抽着烟讲那天的事，两个姑爷听得津津有味。 王金茹从卧室拿了4包香烟出来，一人给了两包。 大姑爷笑着说，弟妹变大方了。 有钱了肯定大方，没钱也大方不起来。 往年奶奶会客气，不肯收女儿女婿的红包，但还是会收下来，存着给赵今安当学费生活费，今年全部回礼了。 两个姑姑也就嫁得一般，普普通通的家庭。 大年初三。 尹晓兰也回娘家了，和赵伟一起。 大年初四。 赵今安开车去了水厂，骆瑾芝只大年初一休息了一天。 大年初五。 尹晓兰回来了，赵今安不知道尹晓兰的那条短信，3个月刷新了没。 大年初六。 赵今安又去了趟水厂，然后开车载着赵博兰回了郡沙。 大学开学要过了元宵节，赵志勇没必要那么早回学校。 推开门，单娜齐正在抹办公桌，她说：“今安哥，你回来了？” 大年初八。 唐晓晴晚上才到的，她说没买到票所以晚到了一天。 赵今安说没关系，不扣你工资。 从接受这份工作开始，唐晓晴就变成上班一族了。 三天后，骆瑾芝打来电话说冷藏柜到了，6百台，臻然矿泉水开始上架在资星售卖，极少有老板会拒绝免费送的冷藏柜。 公司现在有“东江”系列和“臻然”系列。 臻然系列目前只有三款产品：矿泉水、猕猴桃果汁，轻氧气泡水。 矿泉水公司有很多产品，有的公司甚至有几十款产品，但最赚钱的还是矿泉水，不是什么果汁饮料。 这些只是补充！ 当然了，伊利和蒙牛除外，它们不属于矿泉水公司。 伊利和蒙牛也没登过福布斯首富。 哇哈哈曾三次问鼎国内首富，分别是2010年，2012年，2013年。 农户山泉的钟总更是蝉联三年，总计四次登顶，一度压过互联网的那几位大佬。 只不过互联网的大佬比较高调，有时也需要炒作自己，大家对这些大佬印象就会深刻一些。 赵今安叫赵博兰模仿冰红茶拟个赛制出来，比赛就要有奖金，没有奖金大家就没什么热情，还需要向相关单位报备。 这个叫官方认证。 赵博兰问3V3是自行组队，还是组队成员必须是一个学校的？ 赵今安说必须是一个学校的，这样也许还会有学校集体荣誉感。 赵博兰又问，一个学校可以有多少支队伍报名？ 赵今安不知道大家的热情，他只希望参与的学校越多越好，赵博兰说这个冠军肯定是几个体育学院的。 甚至冠亚季军都是几个体育学院的。 于是二人一商量，干脆把体育生分开，分成两个赛事组。 赛事就叫湘南省高校臻然杯。 唯一没定下来的就是奖金。 公司是真没钱，每分钱都恨不得掰开两半花。 去了趟南站仓库，胡晨说必须买两台面包车，不然工作不好开展，他说郡沙是省会不比资星，骑小三轮送货太不方便了。 星沙和望城路途遥远，面包车装的货还多。 这个不能和跑槟榔的业务员比，他们有个电动车就可以了。 赵博兰也表示赞同，她幽幽说了句，你的苏缅红包就发了两台面包车。 “你嘴怎么那么刁，说话和我婶婶一样。” 赵今安还是同意了胡晨，让单伟和赵博兰去咨询价格，赵博兰管钱，单伟懂车，说五菱之光，长安之星，东风小康都可以。 这三款车的售价都在3万-6万之间。 金杯海狮的稍微贵点，售价在8万-12万之间。 赵今安敲定了五菱宏光的前身五菱之光，看价格真不是很贵，就说采购4台，看价格还能不能谈低点。 郡沙确实有点大，骑小三轮送货太不方便了。 还有一点，赵今安多少也要点面子，公司不能看起来太寒酸了。 真就几间民房办公室，几辆小三轮？ 办公室的沙发和办公桌都是单伟从二手市场淘来的。 没想到最先方便了唐晓晴，唐晓晴存了每个人的手机号码，跑完一个地方要回来了就打这个区域的送货员。 这些业务员如果距离不远的话都会开车去接她。 崭新的面包车，为了方便送货，后座都拆除了，只剩一个副驾驶。 赵博兰说公司的固定资产又多了4台面包车，不过才买回来就要折旧再折旧。 单伟把这些拆除的座位都收起来了，就收在自己家里，说随时可以安装好。 赵今安在二楼走廊笑了笑，都是很节省的人。 “希望以后不需要那么节省吧，就从这4台面包车开始。” “大家都不需要那么节省。” 回到办公室，鼠标移到右下角企鹅，有条验证通过消息。 清歌流年：你是谁？ 赵今安的手僵住，全身僵住，看着电脑屏幕，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 当时加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赵今安却有点回避，不知道回句什么。 终究做了4年夫妻！！！ 陈清稚没有犯原则性错误，离婚房子卖了一人一半，车还给了赵今安。 当然了，车也是赵今安买的，陈清稚的收入没有赵今安高。 赵今安就看着陈清稚的QQ头像，没过一会就变成了灰色。 怀化的一家网吧。 “清稚！下机了，等下是老班的课！” 高二了，寒假就早早的回校补课，几个小女生拿起包下机。 “哦。” 陈清稚退出QQ，又看了眼那个灰色头像，赵今安？ 网名都不起一个！ “清稚，快点！” “来了！” 陈清稚也拿起包火速下机，她们就在网吧待了1个小时不到。 “清稚，你这次模拟考多少名？” “106。” “哎，高三的课都上完了，按照我们学校去年的成绩，985要排前70才有机会。” “还早吧。” “高三就全部是模拟考了。” “我的第一选择是湖大，实在分数线达不到，就选择师大。” “对了，你们过年接了多少红包？” “我6百。” “我4百。” ...... 第93 章 走了好，走了好。 保姆车离开了。 赵今安点燃一支香烟，他现在一包烟可以抽三天。 有人说，能够戒烟的人都是狠人。 赵今安觉得自己做不了狠人了。 “叮铃铃。” 手机响了，是段秋萍。 段秋萍嫁到赵家村有那么多年，村里肯定有人和她讲，包括赵今安开奥迪回来，更何况儿子带女朋友回家过年这种事。 “今安，你怎么不带来给我看看？” 段秋萍心里可能有点想法，儿子带女朋友回来过年没有和妈妈讲，还是村里有人给她打电话才知道的。 这么一想，段秋萍觉得自己太失败了。 赵今安没有过多解释，说：“她走了。” “那....听，听说她有点残疾？” 段秋萍已经很含蓄了，走不了路只用了“有点残疾”几个字。 段秋萍作为妈妈，赵今安理解她，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缕白烟，“嗯”了一声。 “今安，你怎么....怎么找个这样的人？” 电话里段秋萍很急切：“就算漂亮，就算有钱，你，你要照顾她一辈子，一辈子！你才多大？你到底知不知道！？” “别说了，她走了。” 赵今安心平气和，他想起了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走了好，走了好，对了你奶奶....” 段秋萍还要说什么。 赵今安直接挂了电话。 得知这个消息，如果不是过年了，段秋萍都想抱着宋嘉月来赵家村了，宋婉禾也想来，她很好奇自己的这个“弟弟”找了个什么女朋友。 昨晚，宋婉禾有点惋惜说：“可惜了今安上个那么好的大学。” 宋超文说：“今安长得也很好。” 今天上午，得知苏缅在村里给晚辈“发钱”，宋婉禾就笑着和段秋萍说：“阿姨，女方家里有钱的话....也还行。” 其实不能说势利，正常人思维吧。 宋婉禾还开玩笑，说抱着宋嘉月去，喊嫂子领个大红包！ 赵今安坐马路边抽了支烟才起身走下斜坡。 赵志勇姗姗来迟，跑得气喘吁吁：“今安，苏缅走了？” “嗯。” 赵今安扔了支烟过去：“她也要回家过年啊。” 赵志勇挠挠头：“我才去河里收了地笼，准备今晚给苏缅吃的。” 赵今安笑了笑：“我吃啊。” “你吃什么，我自己拿回家！” 赵志勇掏出手机发短信，过了一会给赵今安看：“苏缅说谢谢，下次有机会，呵呵。” 赵志勇一路低头发短信，一会又对赵今安说：“苏缅说今天的杀猪饭很好吃，还有昨晚的冬笋，她还谢谢我。” “今安，苏缅真的很好，我刚刚在村里转了一圈，没人说她不好。” “嗯。” “今安，你放心，村里谁要敢说苏缅的腿，背后乱嚼舌根，我就打断他的腿！” “快回家吧。” 看着一脸淳朴的赵志勇，赵今安把才拆开的黄芙扔给他，笑着说：“你们都被她拿钱收买了，还有你一个小辈打断谁的腿？” 赵志勇挠挠头，一脸傻笑：“也不是钱收买了，我和王维涛都挺喜欢苏缅姐的，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赵今安笑了笑：“身上有点钱，过年别和村里的人玩牌，你玩不过他们。” 赵家村有点不好，喜欢玩牌，赵志勇什么都写在脸上，炸金花肯定玩不过赵伟这些老油子，他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回到家，王金茹在卧室整理剩下的年货，嘴里碎碎念，说都给苏缅嚯嚯完了，一天就嚯嚯完了，说苏缅不会当家。 没人搭理她。 由着她碎碎念。 就连赵志勇都知道“是是是”敷衍王金茹。 没人和她较真。 而且看得出来，王金茹还有点舍不得苏缅走。 奶奶在厨房，什么话都没说。 只在苏缅走的时候，握着苏缅的手说了几句贴己话，塞了个小红包。 赵今安的性格可能更多是像奶奶，他走进卧室对王金茹笑，王金茹推开赵今安：“就知道笑，苏缅今天花了多少钱？” 赵今安了解王金茹，又靠近王金茹：“婶婶，你别眼红4百的红包，她送你的那个包，相当于1百个红包。” 王金茹：(′⊙ω⊙`)！ “那么小....4,4万！？” 王金茹结结巴巴，勾着手指头，一脸惊讶。 赵今安笑着点头：“去菜市场买菜别弄丢了。” “丢？” “脏了都不行！我现在去看看。” 王金茹一溜烟跑了，急着去看那个“其貌不扬”的手提包。 还有她的声音传来：“今安！能换钱吗！？” 夜里，吃了年夜饭。 王金茹开始秀她的香奈儿手提包，和奶奶说，又和赵国华说，说的还是苏缅不会持家，4万块钱买个这样的包。 什么都装不下，只能装个手机，放点钱。 但语气能听出王金茹在炫耀。 奶奶说，在村里别太张扬了。 赵悦芊靠在赵今安身上，抬起头：“哥哥，姐姐走了吗？” 赵今安捏了捏她脸蛋，小声问：“你喜欢她？” 赵悦芊说：“姐姐身上香香的，好闻。” 其实赵今安看见了，赵悦芊粘了苏缅一上午，苏缅还给赵悦芊擦嘴，其实上一世陈清稚对赵悦芊也还行。 说闲话的是彭永丽，对陈清稚也会有影响吧。 赵国华过完年就不去羊城了，赵今安和骆瑾芝说了，就在资星的水厂打工。 没有安排什么经理，就普通打工。 奶奶说这样也好，工资低点没关系，夫妻总是分开不好。 最主要的是赵今安能赚钱了，王金茹那里就存了3万。 不花掉的话，娶老婆的彩礼都够了。 赵家村娶的老婆，普遍彩礼是两万，还没有像10年以后，动不动就十几万彩礼，几十万彩礼，甚至上百万。 还要求有房有车，对工作单位还有要求！ 孙子娶老婆的彩礼都存下了，奶奶算是松了口气，她最担心的就是孙子。 段秋萍打电话问了奶奶，她知道赵今安现在最听奶奶的话，如果奶奶不同意，赵今安是不会娶苏缅的。 奶奶只说了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 其实自己改嫁前，赵今安也听妈妈的话，段秋萍是知道的。 为了此事，段秋萍第一次在电话里和奶奶争执了几句，奶奶也理解段秋萍，没有生气，段秋萍却有点生气了。 儿子自己也养了那么多年，现在却什么都“管”不了了。 奶奶就宽慰她，你操心的有点太早了。 “早！？” 其实不怪段秋萍，苏缅过年来的赵家村，村里传得沸沸扬扬，大家连人都喊上了，就好像“订”下来了。 段秋萍接到好几个电话，她自己也打电话问了村里的人。 如果她们知道苏缅的身世就不会这么想了，是苏缅愿不愿意嫁给赵今安，苏缅的家里人会同意苏缅嫁到赵家村？ 第92 章 有座金山都会败光。 赵志勇骑摩托从外面回来，这下喊“小婶婶”的人多了。 有人带头，那些男人就笑着起哄“谢谢小婶婶！” 加个“小”字。 是其中不乏有3,40岁的男人。 喊着喊着，赵今安笑不出来了，他和苏缅“冰清玉洁。” 这个女人太会收买人心了！ 苏缅这样一搞，自己以后还怎么带女孩回来？ 这些人一看婶婶换人了，不得把我赶出赵家村？ “婶婶！” 王金茹堵在自家卧室门口，赵志勇笑呵呵说：“外面拼盘瓜子花生都吃完了，苏缅小婶婶叫我来拿的。” 年货买了都在王金茹家里，赵国庆和赵国华是分了家的，奶奶和小儿子赵国华一起生活。 段秋萍改嫁后，赵今安就跟着叔叔一家吃了。 “家都会给她搬空！” 王金茹赌气说了句，还是让开了。 靠着门双手抱胸：“我告诉你啊，这个家没我当是不行的，今安和苏缅就不像过日子的，还得我看着她们点。” “是是是。” 赵志勇没什么诚意应着。 王金茹也有种被苏缅“偷家”了的感觉，她和苏缅的持家理念相冲突，这个家一直是王金茹在操持着。 现在好像都听苏缅的话了！ 分家？ 王金茹的潜意识就没想过这件事。 外面，猪在惨叫。 几个男人合力倒挂起来。 “小婶婶，你要不要坐远点？” 这种残忍的画面，他们先想到了苏缅。 苏缅目不转睛说：“没事。” 赵悦芊靠在苏缅腿上，捂住耳朵。 苏缅没捂耳朵，还伸手帮赵悦芊捂耳朵。 那么多小朋友就没一个怕的，都捂住耳朵围观。 王金茹出来看一眼，进了厨房说：“妈，这年猪白杀了，外面全是人，没得什么剩。” 锅里还在煎荷包蛋，奶奶说：“没得剩就没得剩，来了就喊大家吃饭，要吃饱吃好。” 王金茹没好气说：“吃饱吃好就是猪没了。” 尹晓兰说：“那么多人的饭菜不好煮，今天和办酒席一样。” 田翠凤说：“那就到外面架口锅，反正他们生了火，等下站的站坐的坐，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样还有气氛些。” 女人都在厨房，要么就在外面水池洗菜。 除了苏缅。 在她们心里，苏缅算半个女主人，偏偏没人觉得她也应该和大家一样干活。 这就算了。 奶奶点了点头赞同田翠凤，还端碗肉汤面条两个荷包蛋给苏缅。 其他人早上都是稀饭。 就连赵今安也是吃的稀饭。 “哎，谁要嫁给今安，不说别的，有钱没钱先放一边，谁能像奶奶一样那么晓得疼人？” 田翠凤感慨了一句。 尹晓兰在灶台前架柴火，停顿了一下。 杀完猪，剃毛，有几个男人拿着大肠什么的去河边了，很自觉。 赵有财搬来一口大铁锅，问苏缅冷不冷，要不要给你另外生堆火。 苏缅说不用，外面太阳很大。 赵有财还是找空地给苏缅生了堆火，不会被油烟呛到，叫赵今安推苏缅过去。 赵今安去卧室拿来毛毯，苏缅自己带来的，和她身上的衣服配套。 看起来就很贵，上面还有刺绣。 赵志勇又骑摩托走了，这次是去市里的麦当劳。 一群小孩子蹦蹦跳跳又欢呼！ 苏缅说：“你们别在这里跑，这里有火！” 她不能走，只能在轮椅上伸手做做样子。 王金茹已经麻木了。 反正是苏缅自己的钱，她爱怎么花怎么花。 赵志勇在路上打王维涛电话，说苏缅来了他们村，王维涛很惊讶，还很羡慕，逮着赵志勇问东问西，两个人聊了很久。 最后王维涛说，你要待苏缅姐好点。 赵志勇说，那还用你说。 趁着没人在身边，苏缅接了个电话，捂着手机。 有辆保姆车停在村口，大概等了1个小时接到电话又开走了。 司机说：“我们也许不能回去过年了。” 吴晓看了眼赵家村，摇头苦笑：“不知道苏小姐在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司机指了指上面：“我给老板当那么多年司机，第一次接到那两个人的电话，刚刚把我为难的，不知道该听谁的。” “要是老爷不开口，我都不敢开车走，只能在这干等。” 吴晓更加苦笑了，她刚刚就在车上。 司机口中的老板是指苏景行，那两个人是指京都的苏明松和大哥苏景言。 她们都是听吩咐做事，苏景言要她们接苏缅回来，可苏缅不出来不上车她们能有什么办法，最后还是接到苏明松的电话。 赵家村。 太热闹了。 村里的小孩陆陆续续都来了，2006年资星的麦当劳还没有配送服务，赵志勇背着蔑篓跑了三趟麦当劳。 蔑篓不好背可乐，赵今安就笑着把果汁全拿出来。 小孩子开心的就像现在就过年了。 人手一个汉堡，还有鸡腿，薯条，果汁。 王金茹又朝奶奶抱怨了一句，绝配！！ 两个人都那么大方，那么不会持家，以后这个家没她操持不行，有座金山都会败光！ 段秋萍改嫁了，王金茹就把自己当成了妈妈和婆婆的角色。 反正操碎了心！ 赵家村起码来了3分之1的人吃饭，有很多人自己家做饭了也端着碗来凑热闹。 碗里有饭有菜，就是来凑热闹。 菜出锅了，夹一点。 最主要的是来聊天。 但也架不住太多人了，一口锅不够就架了两口锅，村里的两个大厨不停的炒，才出锅一人一筷子就没了。 “去菜地扯几颗大白菜来！” “还有，谁去田里扒几个萝卜！”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年轻人放下碗跑向菜地，跳到田里，也不管是谁家的。 “对，全是肉，来点小菜！” “那个谁，你们多扯点！” 年纪大的在上面指挥。 “有财，大肠要多放点酸辣椒才够味！” 一人端个碗，围着两口锅说说笑笑。 这个时候就算只炒白菜也没人会说什么了，大家更多的是乐趣。 何况那么多人一头猪真的不经吃，两个大厨就没停下来过。 厨房。 奶奶给苏缅单独做了没放辣椒的，糯米蒸排骨，排骨汤，大蒜叶炒肉.... 这些苏缅都看在眼里，包括早上奶奶给自己做的早餐。 还有赵有财，什么都会拿碗先装点出来，放在旁边，就算盆里面的菜抢光了，也没人动。 所有人都知道是苏缅的。 一直热闹到下午两点半，大家还意犹未尽。 有些人12点就来了，碗还没拿回去。 但下午大家都要回家贴对联，自己家也要准备年夜饭。 人群散去。 走之前王金茹喊住赵有财和赵有恒俩兄弟，奶奶从厨房提着两块7,8斤左右的猪肉，要他们兄弟俩提回家。 赵有财和赵有恒不肯要，奶奶就硬塞给他们。 奶奶知道他们兄弟俩经济稍微困难点，又还没出五服。 赵有财的老婆还跑了，出去打工就没回来了。 兄弟俩提着猪肉和奶奶说了几句话，走到下坡路口又停住脚步看向苏缅，赵有恒性子活泼点对苏缅说：“小婶婶，我们走了。” 赵有财也颇有感触，点头说了句：“那我们走了？” 苏缅不能起身送，笑着点头说：“好。” 兄弟俩刚抬脚，苏缅又说你们等等，她对赵今安说：“今安，志勇买的烟没发完，在卧室你去拿给他们。” “好。” 赵今安去了卧室，还剩一条半黄芙，他拆开分成两份。 奶奶看了苏缅一会，暗自点了点头。 赵有财接烟的时候拍了拍赵今安的手，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一路低头提着东西走远后悄悄抹了抹眼角。 奶奶说：“今安，你们以后有能力....能帮衬就帮衬他们点。” 赵今安说：“奶奶，我知道了。” 苏缅也点头说，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苏缅会留下来过年，奶奶和王金茹也这么想的，她们又开始着手准备年夜饭，苏缅接了个电话。 赵今安开车送苏缅出村。 第91 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一旁的王金茹听见，撇了撇嘴。 哎，真是绝配！ 两个人..... 王金茹也有点形容不上来，两个人说话的口吻，一个问你有钱吗，一个说我有钱，两个人担心的点.... 是正常人吗？ 这是钱！ 喊一声就4百！ 这是过日子吗！？ 你们是不是应该心疼钱，担心的点错了？ 没过春节就算2006年，2006年普遍工资才1千多，苏缅出手就是4百，只要有晚辈喊一声就给个4百的红包。 赵家村也有人说谁谁家娶的媳妇家里条件很好，很有钱。 但和苏缅一对比，啥也不是！ 前坪议论纷纷，就看着苏缅。 那些年轻的，字辈小的，喊一声没什么不好意思。 苏缅就端坐轮椅，挺直腰杆，等着她们来喊，喊了就给。 她还淡淡的笑，就像真的长辈。 准备的红包用完了，就拿出一叠现金。 来一个人喊就数4张递给对方。 如果上了小学初中的，苏缅还会关怀一句，学习成绩怎么样？ 职业病吗？ 赵今安知道苏缅是教育部的，这样看还真有点像亲戚是老师。 “婶婶，我还有吗？” 赵志勇臭不要脸，伸手讨要，他是真的伸手讨。 苏缅笑了笑，照例数了4张给他。 前坪的人目不转睛，她们在心里数，发多少钱了？这是第几个人了？苏缅没见一丝犹豫，没见一丝心疼钱的迹象。 这里的人开始以为苏缅不知道赵家村有多少人，不知道赵今安在村里辈分有多高，以为苏缅认为人不多就心血来潮.... 这样看来是真有钱啊！ 有人推章玉妮出去，章玉妮看着苏缅，支支吾吾喊了声叔婆。 苏缅笑了笑，数了4张。 这下大家都放开了，喊一声有4百，不喊白不喊。 还有人悄悄打电话。 其实不打电话，村里已经传开了。 这种事情的传播速度远超想象。 苏缅在发钱！ 不认识？ 赵今安的女朋友在给晚辈发钱！一人4百！ “这就是苏缅？” 赵博兰来了，她在车上听赵志勇提过一嘴。 赵志勇靠过来拿着4张一百的说：“博兰姐，快去喊人，有4百。” 赵博兰扫视一圈，前坪果然有很多人手里拿着钱，还有些人走了，手里也拿着钱。 尹晓兰看了一会，进厨房帮忙了。 尹晓兰是奶奶最好的“帮手”，做事也最勤快。 赵国华看了一会，又一个人走远点给赵今安的两个姑姑打电话去了。 苏缅的“有钱”超乎了赵国华昨天对苏缅的判断，赵国庆没了，段秋萍又改嫁多年，赵国华和两个姑姑自然会多关注点“侄媳妇。” 赵今安和赵国华家里有很多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王金茹有一点很好，尽管很舍不得钱，但是奶奶没说话，她就不会多嘴。 王金茹和苏缅说了几句悄悄话。 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苏缅点点头多给了4百。 小女孩是田翠凤的孙女，田翠凤在村里辈分也高，以前家里有点什么事还经常来帮忙，那不能这个时候少给了。 “奶奶！” 小女孩拿着钱跑向田翠凤。 王金茹又低头说了几句。 “有恒！” 苏缅点头喊了一声。 “啊？” 赵有恒转身，不知道这个小婶婶喊自己什么事。 苏缅拿出两包香烟，挂着淡淡的笑：“给你的。” “哎哟，有恒，你婶婶很疼你哟！” “对啊，就你有，哈哈哈。” 立马有很多人打趣。 赵有恒老脸通红，干脆豁出去了，他赶紧跑过去接了香烟，大大方方说了声：“谢谢小婶婶。” “哈哈哈....” “笑个屁！” 赵有恒把烟揣兜拍了拍，他平时都抽两块钱的相思鸟，知道这烟不便宜，要留着过年家里来客人了才抽。 王金茹又低头说话，指着一个正在做事的人。 王金茹的心思很简单，既然奶奶没发话，那苏缅“发钱”肯定不能少了漏了以前那些对自己家好的，没出五服的。 这种事苏缅不懂，赵今安也不是很清楚，他从初中就开始读住宿。 赵国华常年在羊城打工。 赵有恒和赵有财两兄弟有事就会来帮忙，比如割稻谷，没有男人打谷机都扛不动，比如田里没水了，赵有财发现了顺手就会放水.... 赵有财50来岁了，正抽着烟搭架子，准备杀猪。 要他50来岁的人去讨小姑娘的红包，老实的赵有财拉不下脸干不出来。 “有财！” 这时苏缅喊了一声，喊的还是“有财”，不是赵有财。 “哈哈哈....” 所有人看向赵有财，赵有财老脸通红，苏缅前倾身子伸出手递钱，赵有财才搓着手过来，没有喊人，就嗬嗬傻笑了几声。 苏缅也笑，又拿了两包烟给他。 赵有财满脸褶皱，粗糙的双手接了烟，他还朝轮椅微微躬了躬身。 躬身是辈分，与年龄无关。 在他心里，也许接了红包就是默认了这个小婶婶。 前坪一片笑声。 赵今安看着也笑了。 没人调侃老实的赵有财，起哄要他喊一声婶婶。 赵有财接了钱和烟就又去干活了。 奶奶过一会又出来看一眼，见王金茹在教苏缅就放心了，她也怕苏缅什么都不懂，倒是那些老实的，以前帮自己家的“吃亏”了。 “奶奶，你的这个孙媳妇好的很哟，长得真俊...” “好什么好！？” 正巧王金茹进来厨房，指着外面说：“妈，你看，今安买的几个大西瓜，苏缅说那么多人全部开了！” 奶奶瞪她一眼：“几个西瓜开了就开了。” 王金茹嘟嘟囔囔：“你的宝贝孙子....苏缅做什么你都不管，要是我...你早就骂了。” “哈哈哈，王金茹，那是你小气。” 王金茹：..... “哎，太会败家了，今安也不管管。” 老实说，奶奶也有点不习惯，她们省了一辈子。 有句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突然来个苏缅这样的人，花钱那么大手大脚，奶奶和王金茹看着都心疼。 赵今安没说苏缅的二哥是郡沙市市长，有个电视剧，说厅长村里的狗都给编制，赵今安不想给自己惹这些事。 万一有人求点什么事情，你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甚至还有人可能会直接求苏缅帮忙。 赵今安是真的什么都不管，由着苏缅来。 王金茹想去卧室把年货藏起来，奶奶也说由着她来，反正买了就是吃的。 几个西瓜就在堂屋，小朋友看见了流口水，才当了奶奶和婶婶的苏缅就说全部切了。 “志勇，你去买烟。” 她又拿钱喊赵志勇去买烟。 赵志勇骑摩托很快。 小卖部最贵的烟就是蓝芙，赵志勇抱着几条蓝芙，苏缅说一人发两包，赵志勇就抱着几条蓝芙挨个男人发。 跑了几趟小卖部。 村里的小卖部进货不多，蓝芙没了就黄芙，赵志勇成了跑腿的工具。 最后黄芙也没了。 小卖部的老板就推销精白沙，赵志勇说那能看得上？ 老板：..... “买精白沙还省钱！！” “切，用不着你省，婶婶说至少黄芙。” 赵志勇又骑着摩托出村了。 老板：..... “钱多烧的慌。” 村里的小卖部是信息集散中心，几个妇人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村里办红喜事，有钱又客气的也只是摆精白沙和红双喜啊。 第 90章 赵家村，等着见人3 赵今安端来洗脚水，王金茹撸起袖子说：“今安，我来吧。” 赵国华没吭声，他想起了大哥，走远点打电话给赵今安的两个姑姑。 苏缅拒绝说：“不要，今安给我洗。” 王金茹：...... 她放下撸起的袖子，忍着笑到厨房和奶奶说：“妈，苏缅和你孙子绝配！” 奶奶一头雾水。 王金茹笑着说：“你的宝贝孙子说话直，苏缅说话比他还直，两个人简直了。” 奶奶又瞪了眼王金茹，但想起苏缅吃饭说不吃辣椒，她自己也笑了。 “明天早上杀年猪，会有人来，你早点起床。” “我知道。” 奶奶很通情达理，知道小儿子才回来，儿子和儿媳肯定要亲热，所以才提醒王金茹，别村里都来人了，王金茹这个主人家还没起床。 没想到的是王金茹不睡觉，晚上来听赵今安的房门。 赵今安本来安排苏缅睡隔壁，就是尹晓兰睡的那张床。 结果推开门，苏缅就说：“这个房间有女人睡过，我不睡。” 赵今安说：“那我睡这里，你睡我的床。” 苏缅又说：“那我晚上要上洗手间怎么办？” 二人躺床上井水不犯河水，苏缅突然说：“今安，外面有人。” 赵今安起床掖好被子，拉开门就看见王金茹，一脸无语。 “婶婶，叔叔今天回来，你....” “呵呵，我回去了。” 王金茹大写的尴尬，又忍不住朝里看。 她实在是好奇....苏缅这样行吗？ 赵今安：..... 王金茹离开后，赵今安回床上躺好，回来半年没近女色，身边就躺着一个美女，说实话睡的有点难受。 苏缅笑了笑，缓缓挪动身子朝赵今安，说：“睡吧。” ...... 第二天，很早。 天刚擦亮，6点不到，就有人来了。 还有猪叫声。 “国华！！挂哪里？” “挂这里，在这里杀！” 赵国华指着一块空地。 厨房正在烧开水，等下用来烫猪毛的。 几个男人在空地撑木架子，等下猪要倒挂起来。 赵国华拿出香烟，一个个散烟。 赵跃进拿着烟瞅了瞅：“什么烟？没见过。” 闻言，几个男人都看了眼，赵国华指了指赵今安卧室的方向，笑着说：“那个....苏缅昨天来拿了一条给我，呵呵。” 赵志勇伸着手：“给我来支。” “你抽什么烟！？” 赵国华和赵跃进异口同声。 刘彤花也来了，赵志勇没“贪污”，一头猪1千2，没道理还舍不得，昨晚就在赵家村传开了，苏缅拿出一万！！！ 赵志勇没说是奶奶说的，他说是自己不肯要那么多钱。 “奶奶！！” 刘彤花大喊着进了厨房，在赵家村女人都是进厨房帮忙，外面是男人的事。 男人有地位，但重活也是男人的。 陆陆续续又有人来，有的喊奶奶，有的喊祖奶奶。 奶奶开始还笑呵呵，渐渐就有点麻了。 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谁家杀年猪来那么多人！？ 王金茹傻眼了，厨房一堆女人，外面一堆男人烤火抽烟聊天。 这年猪杀了还有剩！？ 赵国华过来吩咐王金茹：“多煮点稀饭，大家都还没吃早饭。” 赵家村的习俗是来帮忙，客气点的主人家要喊人吃早饭。 实际上奶奶和王金茹一早就准备了，只是没预计会来那么多人。 厨房。 女人帮忙的帮忙，聊天的聊天，一个个都等着看苏缅。 外面的男人也差不多，她们很多人都要喊婶婶，甚至喊叔婆的。 “祖奶奶，苏缅还没起床啊。” 还有女人抱着孩子来了。 “沈丹萍，你喊名字？你等下要喊婶婶！” 田翠凤喉咙很大，还朝外面的男人喊：“你们那个字辈还低点的啊，等下要磕一个！” “哈哈哈....” 厨房的女人笑成一团。 外面的男人也笑，有人说：“要磕也是拜年才磕！” 王金茹不小气，端来水果和零食拼盘，这些昨晚就准备好了。 奶奶使了个眼色，王金茹去隔壁叫人。 “今安，外面怎么那么吵？” “杀年猪啊。” 赵今安听到动静已经起床了，苏缅躺在床上看下时间：“那么早？” “你再睡会没关系。” “我不想睡了。” 正巧王金茹来敲门，说她来，苏缅要说话，王金茹说今安是男人，外面来了很多客人，赵今安就出门了。 两个女人在卧室待了大半个小时，还能听到聊天的声音。 赵今安也在外面散烟。 赵志勇说等等，要等苏缅出来才杀猪。 白雾渐渐散去，田野的白霜化成水珠。 太阳出来了，很好的天气。 金黄色的阳光洒满了整个赵家村。 来的人越来越多，女人也来了前坪，有人是吃了早饭来的，有人正捧着碗稀饭，有人嗑瓜子，大家说说笑笑。 奶奶出来问赵今安，苏缅早餐吃什么，没等回答就又进了厨房。 立马就有女人打趣，奶奶疼孙媳妇咯，早餐还单独煮。 赵今安笑了笑，没有纠正。 奶奶疼孙媳妇是肯定的，上一世就很疼陈清稚，不管是谁，只要是孙媳妇就会待她很好。 赵悦芊早就起床了，和几个小朋友在前坪追追打打。 有妇人家抱住赵悦芊，逗弄她：“芊芊，你喊嫂子了吗？” 正说着话，卧室房门开了。 王金茹推着苏缅从堂屋出来，苏缅化了精致的妆容，坐轮椅上全身黑色系，清冷的瓜子脸挂着淡淡的笑。 “你们好，我是苏缅。” 苏缅没有拘束，没有因为自己坐轮椅就有点躲闪，她很大方的自我介绍。 前坪，刚刚正聊的兴起，突然没了声音。 “太，太...太漂亮了吧！！” 王金茹有点得意，她知道大家是来看苏缅的，也料到了大家的反应。 女人面面相觑，男人夹着烟不动了，还有点不好意思。 一时间没人调侃，赵家村谁带女朋友来了，大家都会调侃几句，说好漂亮什么的，把女孩子弄得有点害羞。 苏缅是真漂亮！ “咳！” 田翠凤突然咳嗽一声，指着赵有恒：“那个，谁，有恒，就你，你先喊声婶婶！” “哈哈哈！！” 前坪爆发出一阵哄笑。 赵有恒老脸通红，赶紧躲在人后，自己40多岁的人了，喊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喊婶婶？ “那就章玉妮，你来，你喊叔婆！” 田翠凤又指人，章玉妮又躲开了点。 大家不停的笑，苏缅有点懵，自己的辈分那么大？ 突然有个3岁左右的小朋友被人唆使，跑到苏缅面前奶声奶气喊了声：“奶奶！” 奶奶！？ 苏缅看向赵今安，愣了一会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来，给你。” 什么？ 这就有红包！？ 小女孩拿着红包扯了出来，4张崭新的一百。 “妈妈，钱。” 众人：...... 旁边的王金茹也没反应过来，你钱多吗？ 过了一会又有小朋友喊了奶奶，喊叔婆，苏缅就拿出红包笑着一个个发。 所有人目瞪口呆，猪也不杀了。 “有恒，你要不要喊一声？” 赵有恒挣扎了好一会，在几个人的怂恿下，硬着头皮喊了声：“婶婶。” “哈哈哈....” 又是一阵笑声，看着这个40多岁的男人，苏缅也笑了。 伸出白皙细腻的小手，拿着一个红包递给赵有恒：“来，给你。” 真给！？ 这下没人笑了。 赵有恒也没想到苏缅真给。 “那我们要不要喊？”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个红包4百啊！ 奶奶在厨房门口看了一会，什么都没说。 赵今安过去蹲下来小声问：“你有钱吗？很多人的，搞不好都会来。” 苏缅笑着说：“有钱，我带了很多钱，就是没准备那么多红包。” 第89 章 赵家村，等着见人2 “去帮忙做饭！” 赵国华看了眼王金茹手里的包：“东西应该不便宜。” 尹晓兰在自己家门口看了好一会，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知道自己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就和上次看见沐瑶一样。 赵今安去了厨房，他知道奶奶有话想问。 奶奶抓着孙子的手，只问了一句：“你想好了？” 赵今安不知道怎么回答，上次沐瑶来说是“同学”，苏缅什么关系也没确认。 她就那么突兀的来了，突然出现在村口。 开口就是“就我一个人，你要管我。” 徐曼曼心里想来看看，有很多的顾忌，这个赵今安当然不知道，徐曼曼没有表露出来，苏缅行动不便却突然来了。 老实说，但凡苏缅是走路来的，奶奶都不会这么问，你想好了？ 奶奶很公平，上次沐瑶来也做了很多菜，杀鸡是凑巧赵国华回来了，也是快过年了家家户户菜会丰盛点。 很快赵志勇就从后山回来了，提着4个冬笋。 又加了一道菜。 考虑到苏缅，大家都端着碗在外面火堆旁吃饭，村里有人故意路过朝这里看。 村里的小卖部已经有几个妇人家在议论了。 村里也有几个在外打工的年轻人带了“老婆”回村，但热度都没有今天来的苏缅高。 “有恒，今安带了女朋友回来，你和今安没出五服，要喊婶婶吧？” “哈哈哈，你们谁看见了没，到底漂不漂亮？” “天黑了，从门口过没看太清。” “我担心奶奶会不同意哦，她老人家好不容易供出个大学生，孙子找个这样的女朋友，以后日子怎么过？” “不同意也正常，日子好不容易好过点，换谁心里都不舒服。” 赵有恒来小卖部买烟，挠着头：“今安也是的，大学生又长那么好看，找个什么女朋友不好...他不是给自己上难度吗？” “还有，你们少嚼点舌根！” “特别是你，邓淑兰，你还是妇女主任！” 没出五服，赵有恒还是很偏向赵今安这个“叔”的，自己说几句就说几句，别人背后嚼舌根不行，他以前也得过赵国庆的照顾。 火堆旁。 苏缅端了个很大的碗，比她的脸还大，王金茹盛的饭，一大碗，生怕别人吃不饱，赵今安觉得好笑。 奶奶从桌上端来冬笋，说：“夹点菜。” 赵志勇蹲地上狼吞虎咽，抬起头问：“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奶奶说：“不知道你吃不吃辣椒，我少放了点。” 苏缅是京都人，明显有点辣，她很直白的说：“奶奶，明天可以不放辣椒吗？我不吃辣。” 赵国华和王金茹停滞了一下，是真不讲客气啊，客套话也不说。 奶奶也愣了愣，笑着说：“好，那我明天就先给你装点出来不放辣椒的。” 她们都看清了苏缅的脸蛋，是真的好漂亮，完全配得上好看的孙子（侄子）。 唯独..... 赵志勇又说：“婶婶，你来的不是时候，我们这里的杀猪饭才好吃，你肯定没吃过。” 苏缅说：“那就杀啊。” 赵志勇：...... “你来晚了几天，村里的年猪都杀掉了。” 杀年猪一般是提前10几天，谁会过年了才杀年猪，赵今安还去别人家买了半扇猪肉，没有喂猪饲料的。 一半放冰箱，过年吃新鲜的，一半烘腊肉。 苏缅没太明白，说：“明天上午杀啊，晚上才是除夕。” 奶奶看了苏缅一会，说：“我们家的猪还没养大。” 她和王金茹确定苏缅是真正的城里人了，好像什么都不太懂。 赵志勇一咬牙：“我家养的猪可以杀了，我回去和爸妈说，明天早上杀！” 王金茹笑了笑：“你妈会打死你。” 苏缅说：“我付钱，志勇你把猪牵来这里杀。” “今安，我的包。” 苏缅是真好奇了，从包里拿出一捆钱，问赵志勇够了吗？ 王金茹：...... 谁家养的猪卖一万块钱！？ 奶奶：...... 这女人是真不会过日子，花钱这么大手大脚.... “那个我们家的猪小是小了点，也是可以杀的.....” 王金茹盯上这一万块钱了，本来一头猪就卖个八九百，奶奶瞪了她一眼，王金茹才讪讪闭嘴，赵今安在一旁只笑。 他不觉得王金茹丢脸，就算王金茹真做出什么丢脸的事也没关系。 “今安，你说句话！” 赵国华也觉得一万块钱太多了，主要是没必要，杀年猪就为了好玩？谁的钱都是钱啊，赵国华一个月才1千多工资。 赵今安说：“那就明天早上杀。” 赵国华：..... 赵志勇不肯收钱，苏缅硬丢给他。 最后是奶奶开口，说给1千2，算是多给了3,4百。 苏缅听了奶奶的话。 赵志勇拿了钱也回家了，和爸妈说了这件事，还说了苏缅给自己两千块钱的事。 实际上赵跃进和刘彤花在家听到消息早就想问了，但赵志勇也不知道苏缅的具体身份，只知道很有钱。 消息立马就在村里传开了。 赵今安找的女朋友很有钱！！！ 赵跃进还给赵国华打电话商量，杀年猪要找人，有动刀的，有抓猪的，有剃毛的，在赵家村还是一件不小的事。 有很多人凑热闹，掏钱买的掏钱买，当天还有很多人来吃饭，一些猪下水，什么猪血，小肠，大肠当天就会做起吃掉。 这就叫杀猪饭！ “看来奶奶很满意这个孙媳妇啊，过年了还杀猪！” “别人带女朋友回来是杀鸡杀鸭，奶奶直接杀猪，哈哈哈。” “听说很漂亮，我明天早上要去看看。” “你是想去吃杀猪饭吧？” “我也想去看。” “今安是我叔公辈，我去吃餐饭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哈哈哈，你是去看叔婆的，明天别忘了喊，看你能不能喊出口！” 确实，赵家村虽然不富裕，但2006年了谁家也不会缺口饭吃，大家都是对苏缅很好奇。 一是，赵今安在村里辈分高，太多人要喊叔叔了。 二是，赵今安现在出息了，大学生又开奥迪A6回来。 三是，也是最好奇的，听说女朋友不能走路，要坐轮椅。 当晚就有几个爱八卦的妇人家去了赵志勇家，猪是他们家的，还有人故意从赵今安家门口经过，踮起脚张望。 第88 章 赵家村，等着见人1 快过年了。 苏缅就一个人坐在马路边，人生地不熟的。 这个女人.....不好用任性来形容了。 “赵志勇。” “诶，婶婶。” 赵今安没动，赵志勇就没动，他看着赵今安。 苏缅也看着赵今安。 “滴，滴——” 一辆载满乘客的班车经过，都是在外打工回来的，挤不上也要挤，车上乌泱泱一片，大家都赶着回家过春节。 赵今安动了，上前抱起苏缅。 赵志勇动作更快，扛起轮椅，提起挎包，还有轮椅旁的一个旅行包。 “苏缅是真勇敢....胆子大啊，奶奶和婶婶不得惊掉下巴？” 苏缅小脸冷冰冰，心里偷着笑了。 “你不想我来。” 赵今安：...... “你这句话有问题。” 苏缅笑了，一手抓住赵今安胳膊，莫名其妙说：“我走不了路，出来一次就很难。” 下斜坡推不了轮椅。 下了斜坡，没有铺水泥路，也不好推轮椅。 赵今安就抱着苏缅，苏缅东张西望一会，说：“我出钱把路修好。” 赵今安没说话。 苏缅又说：“那我打个电话，你们市里来把路修好。” “.....” 赵今安把苏缅抱上一点，一百来斤一路抱着不是那么轻松。 “今安，要不要我来....” 赵志勇没想那么多，他的力气比赵今安大很多。 赵今安摇头，说：“不用。” 苏缅看了赵今安一眼，又笑了：“志勇，你家在哪里？” 赵志勇指了个方向，说离赵今安家有4,5百米。 “今安，谁啊？” 有人在前坪问，太好奇了。 赵志勇没吭声，看见人心说搞不好你也和我一样要叫她婶婶。 赵今安走快了点。 不过挨着马路的人听到动静都跑出来看，八卦蔓延很快，赵今安找了个“残疾”的女朋友？赵志勇扛着轮椅。 没错了！ 在赵家村没有秘密，就算赵今安回来开车去路口接苏缅，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就传开了。 “到了，我家的房子有点简陋。” 赵今安抱着苏缅走上斜坡，苏缅转头看了一眼。 这次赵志勇没有提前来报信了，不像上次沐瑶和俞菲过来玩。 坡口处，赵国华手里夹着香烟，张大嘴巴：“今，今安...？” “叔叔。” 赵今安喊了一声，没有解释。 苏缅很大方跟赵今安喊了一声：“叔叔，你好，我是苏缅。” “咚！” 听到有女人的声音，蹲水池边的王金茹立马起身，看见苏缅表情很复杂。 “妈，妈！！！” 别看王金茹呜呜喳喳，很多事情主心骨是奶奶。 奶奶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孙子抱着一个女人放在轮椅上。 “奶奶。” 赵今安喊了一声。 苏缅又跟着喊：“奶奶，婶婶，我是苏缅。” 如果是平时还好，有女同学来找孙子玩，这都快过年了啊，谁过年跑同学家去玩，奶奶迟疑了一会才“诶”了一声。 又看了眼孙子，就进厨房了。 赵国华和王金茹没有动，就连找赵志勇也没有动，她们在看奶奶的态度。 赵国华在家没什么地位，听妈妈的话，又不和王金茹顶嘴，知道王金茹一个人在家带着女儿，操持一个家有多不容易。 没一会儿奶奶出来了，端着一碗黄澄澄的鸡汤。 里面还有一个鸡腿！！！ “天气冷，喝碗汤暖暖身子。” 奶奶端到轮椅前，苏缅双手捧过碗，说：“谢谢奶奶。” 赵国华和王金茹对视一眼，妈没有反对？ 也不是反对，奶奶的性格不会说难听的话，就是“冷”处理，来了饭肯定管，没想到的是还端鸡汤出来！ 如果奶奶进了厨房没出来，就代表她不同意孙子找个这样的女朋友。 “妥了！！！” 赵志勇心里暗叫一声，赶紧行动起来：“婶婶，我帮你生火！” 王金茹：..... 赵国华：(#+_+) 你辈分还要不要了！？ 赵志勇找空地拿柴生火，家里没空调，只有卧室有一盆炭火，苏缅坐轮椅不好烤火，生起柴火赵志勇又一拍脑袋。 “我挖的冬笋都卖钱了！” 赵今安没好气道：“你还知道啊，叫你留点还舍不得！” “吃的我明天上午挖就够了。” 赵志勇对苏缅很热情：“婶婶，我现在去给你挖两个冬笋，绝对很好吃，放点白辣椒，放点腊肉都好吃！” “奶奶，你等等我炒菜！” 说着，赵志勇就拿起锄头上山了。 王金茹：..... 这臭小子抽的哪门子风？ 远处还传来赵志勇的声音：“婶婶，我明天去河里下地笼，保证最新鲜的小鱼，你肯定没吃过！” 人都是相互的。 在郡沙苏缅对赵志勇和王维涛那么好，来了赵家村，赵志勇就想把最好的拿出来招待苏缅。 苏缅说：“今安，赵志勇他行吗？天要黑了。” 赵今安笑了笑：“这些活都难不倒他。” 看着后山竹林边缘的身影，赵今安心想赵志勇就算不来公司，他的路也走宽了，文凭对苏缅来说算个啥？ 身旁的柴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苏缅捧着碗喝完鸡汤，鸡腿也吃干净了。 赵今安想起了陈清稚，奶奶留好鸡鸭打电话给陈清稚，陈清稚每次都借口工作忙，奶奶只能遗憾挂掉电话。 苏缅喊赵今安拿来旅行包，从包里拿出两条“没见过”的香烟。 “叔叔，给你的。” 又拿出一个香奈儿手提包：“婶婶，我不方便买东西，这是给你的。” “那个，谢谢啊...” 王金茹拿起包看了看，心想这么小的包能放什么东西？太不实用了。 “芊芊！” 赵悦芊在卧室看动画片，这个年对她来说太丰盛了，饮料果汁就不说了，赵今安买了很多水果，还买了几个大西瓜！ 因此，王金茹还骂了赵今安，说这个时候的西瓜那么贵！ “芊芊，去拿个香梨给你...你姐姐吃。” 王金茹还是没说出“你嫂子”三个字。 赵悦芊跑回卧室拿个香梨，苏缅摸了摸她脸蛋：“芊芊，你想吃什么，姐姐给你买。” 赵悦芊有点腼腆，抬头看了眼哥哥，又跑回卧室，抱了个旺旺大礼包出来。 “你想吃什么，你选。” 苏缅不明所以。 赵今安说：“她最喜欢的。” 苏缅懂了，拉着赵悦芊低头说悄悄话：“你想吃什么？我叫赵志勇去买，什么都行。” 赵悦芊一脸天真，试着问道：“我想吃麦当劳，可以吗？” 在赵悦芊心里，麦当劳是很贵的东西，只有哥哥回来了才有机会吃。 这次不需要赵今安解释了，苏缅愣了一会，拿出手机打电话。 她是真不藏着掖着，不低调。 “你帮我问问，资星加盟麦当劳多少钱。” 赵今安：...... 王金茹：...... 她和赵国华对视一眼，哪里来的人啊？ 第87 章 雨棚挡不住寒风。 冰红茶赞助过3V3篮球赛，赛制简单灵活，覆盖了全国数百所高校，冰红茶也因此一下打开了知名度。 “那你还0糖0脂0卡？那不是上班族的女人才喜欢？” “工艺没什么问题吧？” “可口可乐号称百年秘方，不还是有百事可乐，国内还有非常可乐。” 骆瑾芝很自信：“只是它们产能化，控制成本，价格一直压很低，我们卖两块五就没钱赚了，不然早就有无数人抢这个市场了。” “篮球赛是不是你们师大要拿第一名？” 骆瑾芝笑着问道。 赵博兰也看向赵今安，她们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 赵今安笑了笑：“公平竞争。” “你是举办方！” 全国高校没钱可能一下举办不了，但是就郡沙的高校，问题不大花不了太多钱，师大拿第一名也不算太突兀。 赵今安拿了几箱饮料放后备箱，走之前骆瑾芝突然塞个红包，说：“你是我弟，我个人给你的压岁包，和工作无关。” 结果正要上车。 骆瑾芝又咬牙切齿：“今安，你要敢阴我，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赵今安：...... “我哪里阴了？” “你现在公司股份比我多....反正你不能对单伟那样对我。” 骆瑾芝贴紧赵今安，像是要个回答。 赵今安说：“以后你就是福布斯榜上的女首富。” 一旁的赵博兰撇撇嘴，这个女人迟早会“吃”了今安，大概现在就想吃。 还有章玉妮，看今安的眼神.....拉丝了。 哎，我这个叔啊.... 尹晓兰就不说了，她和章玉妮都是结了婚的女人啊，知道什么是少妇吗，这种小媳妇的生理需要，非得把今安榨干了。 章玉妮又看见了赵今安开车载赵博兰回来，从家门口经过。 大学生，开奥迪A6，长得好看，想起赵今安对自己笑着说“你好”，才嫁为人妇的章玉妮有点春心芳动。 还那么讲礼貌，打招呼都是“你好”，和赵家村的年轻人太不一样了。 临近春节。 赵家村在外面打工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 没有人开轿车回来。 这些人一回来，赵家村变得很热闹。 第一是小卖部买烟和槟榔的人多了。 不是黄芙不抽！ 第二，炸金花，斗牛。 一个个穿着省服，几十个人围一张桌。 今年不是你给我打工，就是我给你打工！ 赵今安没有参与，他开车去买了果苗，在菜地种果树。 “今安，你这种黄桃又种冰糖橙能养活吗？” “试试啊，都是嫁接的，买的时候那人说两年就能挂果。” 王金茹和尹晓兰都在菜地，赵今安挥着锄头。 没一会儿赵博兰和章玉妮也来了。 赵博兰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章玉妮是来看赵今安的，你喊他要喊叔公了，有点“大逆不道”了！ 赵今安又看中了茶树，摘了几片老叶子嚼了嚼。 章玉妮靠近说：“我家有茶叶，自己菜地摘的，你要吗？我拿点给你。” 赵博兰翻个白眼，只有她知道赵今安在做什么。 赵志勇扛着锄头上山了，开始他的挖冬笋大业。 赵今安又开车载王金茹和尹晓兰出村了，尹晓兰坐副驾驶，王金茹带赵悦芊坐后排，大冬天也不关车窗。 “婶婶，小悦芊要冻感冒了！” 尹晓兰捂嘴偷笑。 王金茹生怕别人没看见，侄子回来开车载自己上街了。 这就算了。 她还一路打招呼，见人就说今安带我去逛街，还要给我买过年穿的新衣服。 赵今安干脆就开慢点，满足王金茹炫耀的心理。 其实很好理解，侄子比儿子更值得炫耀。 奶奶怎么也不肯去，说那么大年纪了还买什么新衣服。 “今安，去批发市场，那里东西便宜很多。” 王金茹精打细算惯了。 赵今安特意交代了等自己回来才买年货。 批发市场人山人海，现在过年很有年味，赵今安已经有很多年没体会过了，以前都是陈清稚在网上网购。 “今安，那是徐福记的，有点贵，我们买点杂牌子的就可以了。” 赵今安：...... 徐福记的有点贵？杂牌子！？ “赵悦芊！你拿一包就可以了！” 摊位前挤满了人，王金茹和尹晓兰一人拿个袋子，就像在抢货，其他人也差不多，王金茹还能留意赵今安和赵悦芊。 赵悦芊箍着两个旺旺大礼包，赵今安又拿了两个，先把钱付了。 还当场拆开一个哄赵悦芊。 “哥哥....” “想吃就吃，哥哥付了钱了。” 赵悦芊偷瞄了一眼妈妈，赵今安心里更堵得慌了，这些年家里太省了。 不省不行！ 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就赵国华一个人打工赚钱。 王金茹：..... “你们就是来捣乱的！” “婶婶，你们就买徐福记的。” 赵今安凑近小声说道：“我有钱了，今年过个好年，我们不要那么节省了。” “有钱也不能浪费！” 王金茹碰了下赵今安，还是听了赵今安的话，低头选东西的时候王金茹抹了抹眼角，最后她也没选多少，还是选了杂牌子。 “叮铃铃！” 这时手机响了，王金茹瞄了眼，立马拉住赵今安。 “不能去她们家过年！” 王金茹突然有点紧张：“奶奶也不会同意，你要去就拜年去一下，没道理你那么大了，考上大学....她们肯定听村里人说了。” “没这么占便宜的，世上没那么好的事！” 王金茹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 郴城。 快过年了，宋超文下午就出摊了，就靠过年前多赚点钱。 宋嘉月坐着小板凳，手里抓着一串没放辣椒的烤串。 雨棚挡不住寒风，小丫头冻的东张西望。 “妈妈，姐姐呢？” “小月乖，姐姐下班就来带你回家。” 段秋萍看下时间，宋婉禾下班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来？ 宋超文忙碌着问：“今安还是不愿意来吗？” 段秋萍点头，有点失落。 宋超文烤串的手停顿了一下。 赵家村那么多人，她们确实有听到赵今安是开奥迪回来的，昨晚宋婉禾还开玩笑说小月，你有个很有钱的哥哥。 临近除夕。 赵国华回来了，赵今安开车去火车站接的人。 叔侄俩在车上聊了很多。 回到家，王金茹在水池旁杀鸡，奶奶在厨房准备晚饭，赵国华和赵今安去了菜地，赵国华说：“军训你问我适合种什么果树，你还真种了果树。” 赵志勇说赵今安不会种，他对这种事很在行。 赵国华就问赵志勇：“听说你小子回来天天挖冬笋？赚了多少钱？” 赵志勇挠挠头：“也没有很多，就卖了1千3。” 赵国华愣了愣，失笑一声：“这才多少天，赚的比我还多。” 他又看向赵今安：“听你婶婶说，你妈打几个电话喊你去过年？” 赵今安点了点头。 赵国华沉默了一会，说：“别管你婶婶，你想去就去。” “叮铃铃。” 这时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赵今安怔住了，接起电话转身就走。 “怎么了？”赵国华很好奇。 “今安，你去哪里？” 赵志勇锄头一扔追了上来。 “今安，马上就吃饭了，你还去哪里！？” 王金茹起身大喊，看到赵国庆又骂：“回来就往菜地跑，要吃饭了今安又跑了！” 赵今安脚步匆匆。 赵志勇追着喊：“今安，你去哪里！？” “苏缅来了。” 赵志勇一个急刹车：⊙▂⊙ “我没听错！？” 赵今安自己也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苏缅闹哪出，上次是见最好的朋友.... 夜幕降临。 赵家村家家户户炊烟袅袅，赵今安和赵志勇跑上斜坡。 马路边，苏缅又是一个人。 赵今安距离4,5米，深呼吸：“你怎么来了？” 苏缅坐轮椅上说：“她们走了，就我一个人，你要管我。” 第86 章 我是他的女人吗？ 奥迪停在前坪。 回来前单伟就洗干净了，轮毂都抹很干净。 赵今安没有关车门。 王金茹试坐了下，小心翼翼，生怕把车坐坏了。 这么一个女人，居然那么胆小，赵今安笑着说：“婶婶，我带你去兜风。” “哪有带婶婶兜风的？” 说话的是邱春菊，她见赵博兰没回家吃饭就来了。 赵志勇也没回去，寒假回家第一餐就都在赵今安家。 王金茹说：“怎么就不能带我兜风了？我和今安关系好着呢。” 这时奶奶喊吃饭了。 听到孙子回来，奶奶从下午就开始忙活，尹晓兰端菜，赵博兰摆碗筷，赵志勇迫不及待了，说好久没吃奶奶做的菜了。 邱春菊埋怨了赵博兰一句：“回来了也不回家吃饭！” 奶奶笑呵呵说，没关系。 不说开学那天奶奶和王金茹麻烦了赵博兰，奶奶对人很热情，在村里辈分又高，吃餐饭就连王金茹都不会说什么。 “芊芊，哥哥一回来就不吃饭了是吧！” 赵悦芊抱着KFC，买太多了，赵博兰一样买了一点。 赵今安一回来，家里一下就变很热闹了。 王金茹扯住赵今安：“又买那么多，浪费钱，你看芊芊还吃饭吗。” 奶奶总是笑呵呵看着孙子，像是看不够，却是招呼赵博兰多夹菜。 赵志勇没人搭理，他来的次数太多了。 尹晓兰夹起一个鸭腿放赵今安碗里，就连王金茹也给赵今安夹菜，说饿坏了吧，开一天车。 赵博兰发现王金茹在村里那么泼辣的一个女人，还挺关心赵今安的。 从眼神里能看出来，王金茹是发自内心疼赵今安，不是有客人在做样子给别人看。 在农村，这种情况，王金茹对赵今安太刻薄了，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再加上赵今安在村里辈分高，也许有人看不下去会找赵国华，说你娶了个什么老婆！？ 刻薄赵今安，不就是刻薄我叔我（叔公）吗！ 你不管好你老婆，我们就把你老婆赶出赵家村！ 这种类似的事情发生过一次，有嫁过来20多年的媳妇不赡养婆婆，甚至饭都不管，就有人出头纠集村里赵姓人把女人赶出村。 她老公说话也不管用，还被人指着鼻子臭骂。 甚至惊动了派出所。 吃完饭，赵博兰和邱春菊回去了，提着行李和两箱饮料。 赵志勇也回去了，他的父母听到在赵今安家懒得管他，一个人拿着行李也提了两箱饮料。 赵今安塞了两万块钱给王金茹， 王金茹眼放精光：“今安，你钱....又给我保管？” 赵今安笑着点头：“嗯，你想花就花。” 王金茹拿着钱笑得合不拢嘴，她就喜欢管钱，特别是替赵今安保管钱，有抢了段秋萍儿子的成就感。 “今安，你，你太听话了.....” 赵今安：...... “放心，婶婶不花你的，留着给你娶媳妇。” 二人面对面，就像说悄悄话。 明明没有外人，也怕别人听到，知道家里有钱了。 好吧，有个外人，尹晓兰又在厨房帮奶奶洗碗。 “存那么多钱，以后得娶个多漂亮的媳妇啊？” 听到这句话，尹晓兰洗碗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奶奶横了一眼王金茹：“今安才上大一。” 赵今安：...... 奶奶是在帮尹晓兰说话？ 尹晓兰确实好生养，腰细屁股大，在赵今安眼里是“翘”，老一辈的人欣赏不来瘦的柴一样的“骨感”美女。 赵今安靠过去，又悄摸摸在尹晓兰裤子口袋塞了两千 “今安....上次你给的我还没花完。” 赵今安微微摇头。 奶奶瞧见了，没说话。 实际上尹晓兰告诉了奶奶，说今安回来给了我两千块钱，奶奶说给你你就收着，别告诉任何人，别和王金茹说。 赵今安很小声：“要过年了，自己身上留点钱。” 尹晓兰犹豫了一会，点头。 她明白赵今安的意思，这钱不是给她置办年货的，那是赵伟的事，那今安给自己钱，我是她的女人吗？ 如果不是他的女人，我又有什么资格收他的钱？ 还有，奶奶也对我那么好。 看了眼出去逗弄赵悦芊的赵今安，尹晓兰的想法和林清雪不一样，不是别人的女人就不能收别人的钱！ 在赵家村不出去打工是真没什么经济来源，女人只能“依靠”男人。 “别吃了，肚子要撑破了。” 赵今安拍了拍赵悦芊的小肚子：“去拿个鸡翅膀给奶奶吃。” “还不是你买那么多回来！” 王金茹嘴上嫌弃，心里却乐开了花，又和上次一样，一闲下来王金茹和尹晓兰就挨着赵今安，只是有王金茹在，尹晓兰不敢扯赵今安裤脚了。 大概也是家里没男人吧，赵今安回来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 王金茹说赵伟又一个礼拜没着家了，快过年了还不拿钱回家，家里总要置办点年货，还有晓兰大过年难道也两手空空回娘家？ 尹晓兰没说话。 赵今安换个话题：“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王金茹说还要几天，厂里才放假。 一直聊到晚上11点，尹晓兰又睡回去了，如果赵今安回来了，尹晓兰还睡在这里，肯定有人会传闲话。 赵今安躺在床上嗅了嗅被子，晒了太阳的味道。 手机“叮”的一声。 时间，23:45。 尹晓兰：我3个月没和他睡了。 第二天。 赵今安开车去了水厂，还有赵博兰。 见到了厂长，彭忠彦。 一个40多岁的男人，看起来老实巴交，他是第二次见赵今安，没想到这个男生会成为自己的大老板。 骆瑾芝在一旁介绍，说赵博兰是公司的新会计。 赵博兰还是第一次来水厂，如果只在郡沙，就几间民房办公室，公司是真看起来没什么实力，有点像皮包公司。 水厂属于固定资产，还有生产线。 赵今安问彭忠彦产能有问题吗？ 这是什么问题？ 彭忠彦顿了顿：“赵总，产能只多不少。” 意外之意就是产品销的不快，赵今安点点头：“把控好质量关。” 有了哇哈哈的先例，赵今安明白口碑很重要。 骆瑾芝问要不要买几台小货车。 “没钱。” 赵今安又是这句话，他的钱要花在营销上面。 “那送货呢，刘厂长说冷藏柜过完年就运过来，小三轮载不动吧。” 骆瑾芝撇撇嘴：“你怎么那么守财奴。” 赵今安说：“那就先买台二手的。” 骆瑾芝：...... “你是真会过日子。” 赵今安笑了笑：“像我婶婶。” “那先从哪里开始？资星还是郡沙？” “你觉得呢？” “资星吧，稳妥点。” 骆瑾芝想了想：“毕竟资星有一定的市场，还有，你写的那首广告曲我还没听。” “没钱啊。” 赵今安长叹：“1万5千台冷藏柜，一个郡沙都不够。” 骆瑾芝笑道：“一旦开始，刘厂长就只能硬着头皮陪我们赌到底了，不然我们公司没了，剩下的尾款他没地方去拿。” 赵博兰：...... 果然是这样，当老板的都腹黑。 赵博兰为刘川默哀了三秒，她知道说是说4个月账期，估计半年能拿到尾款就算好的了。 骆瑾芝不明白赵今安为什么坚持在冷藏柜上面花那么多钱。 半卖半送都不行。 赵今安却知道，宗老去世后，哇哈哈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钟总的农户山泉能弯道超车，营销是一方面，冷藏柜也起了很大作用。 骆瑾芝拿起一瓶气泡水：“呐，这就是你要的气泡水，轻氧小炸弹，你这名字取得会不会太....太儿戏了？” “那首歌主打就是它。” “太学生化了。” “喝气泡水的本来就是年轻人。” 赵今安拿起来看了看：“如果有可能还要在高校组织各种比赛活动。” “学冰红茶？” 赵今安点点头。 第85 章 衣锦还村。 单伟开车去女生宿舍接了赵博兰，她以为是单伟开车回郴城，结果是赵今安开车去了财专接赵志勇。 “老板开车那么稳？” 赵今安一个直角转弯开出院子，又一个直接转弯开上马路。 “今安，你会开车？” 副驾驶的赵博兰也很惊讶，没人的时候，赵博兰都是喊今安，现在考驾照的人不多，要知道赵家村也只有村主任有台二手小丰田。 赵志勇接到赵博兰电话提着行李在校门口。 “滴——” “上车！” 赵博兰摁下车窗喊道。 赵志勇瞄了眼驾驶座：“我靠！你们哪里来的车！？” 他绕着奥迪转一圈：“你们偷的吗？” “快放行李！” 赵志勇摸了一圈才上车，趴到前座来：“不是，我们就这样开回家？” 赵今安：..... “难道把车抬回家？” 赵志勇：..... “我的意思是开回资星，不是就开到火车站？” “今安，是不是苏缅的？” 赵今安：..... 苏缅？苏缅是谁？ 赵博兰一脸八卦，她是真正没见赵今安和哪个女人走得近。 赵志勇有这种想法不奇怪，苏缅对赵今安那么好，又有这个条件，借台车太小问题了。 赵博兰说东江知道吗，我和今安现在在这个公司上班，车是公司的。 身为财务，赵博兰喊赵今安把车挂在公司，这样就可以减免一点税。 “你们都上班了？” 赵志勇想起来了，赵今安暑假去找了暑假工，那个女老板开的是路虎。 “我也想去，和你们一个公司。” “你才大一，再等等。” 赵博兰说，这是在来的路上和赵今安商量好的，没必要急着告诉赵志勇真相，不然他课都不会上了。 反正以后有公司上班。 “你不是想考公吗？” 赵今安扔了包烟到后排。 赵博兰说后座有饮料随便喝，还叫赵志勇提几箱回家。 “靠，你们爽啊，福利那么好。” 赵志勇拧开一瓶果汁，又问：“博兰姐，你一个月有多少工资？” 赵博兰瞄了眼赵今安：“1千2。” “那有点低啊，你师大毕业的。” 赵志勇老神在在，他回家挖一天冬笋都有1百多。 赵今安：...... 赵博兰忍住笑点头：“是有点低，老板有点小气。” 赵今安瞄了眼赵博兰，赵博兰差点要笑出声了。 赵志勇思维很跳跃，突然想起什么很兴奋：“今安，这台车比沐瑶爸爸那台大众贵吧，开回去你要不要.....” “无聊。” 赵今安拿起中控台的墨镜戴上。 天终于放晴了，阳光明媚。 上了高速，赵博兰拧开一瓶臻然矿泉水递给赵今安，她很喜欢这样的氛围，看着这个自己要喊叔的男生，赵博兰变得慵懒起来。 她不担心自己失业，除非公司没了。 换句话来说，只要公司发展起来了，自己就是公司的CFO。 还有一个共同的梦想。 这个梦想后排这个人也有份，也许也是他的梦想。 而中心人物，就是开车这个人。 想到这里，赵博兰看了眼副驾驶，这个位置本来是那个叫沐瑶的小姑娘的吧？ “博兰姐，我和你换个位置。” 似乎男生坐车都喜欢坐兄弟的副驾驶。 赵博兰笑着说：“坐副驾驶的是秘书，后排都是老板坐的，你还不开心？” 赵今安说：“你们有时间去把驾照考了。” 赵志勇来公司肯定要从业务员做起，做快消的业务员其实就是送货员，开着小三轮小面包车大街小巷串。 哪里打电话要送货了就去哪里。 “叮铃铃。” 这时手机响了，赵今安看了眼示意赵博兰接。 “喂，婶婶，对，我和今安在一起，还有志勇，嗯，能赶到晚饭。” “婶婶，我想吃腊肉！” 赵志勇扯起喉咙，王金茹的声音传出来：“你自己回家吃！” “今安想吃！” “那也不给你做！” 王金茹不会把赵志勇当客人，赵志勇也没把自己当客人。 赵今安笑了笑，不由踩了点油门，他想奶奶和婶婶了。 下了高速，进了郴城，赵今安绕了点路，叫赵博兰下车去买KFC，赵博兰知道是给赵悦芊买的，资星只有麦当劳。 赵博兰心想赵今安对叔叔的女儿都那么好，要是以后有了女儿.... 对了，宋嘉月也是妹妹，而且就在郴城。 赵今安突然把车窗关上，他看见了宋婉禾。 宋婉禾就在这个商场的一个药房上班。 “今安，那个，那个好像是....” “别看。” 大概是没什么生意，宋婉禾在门口咬着一根热狗和同事聊天。 对宋超文，赵今安谈不上恨。 宋婉禾就更加谈不上了，大家各自安好就行。 开学那天在火车站，是段秋萍抱着宋嘉月，又拉来宋超文，赵今安不知道是宋超文自己来的，段秋萍想着其乐融融。 一声“你叔叔”，赵今安不爽了才说难听的话。 他的叔叔只有养了自己的赵国华。 也许那天表现不成熟，但赵今安做不到认一个没养过自己的人认叔叔，也许有人会认，但赵今安做不到。 赵博兰买了一大袋KFC上车，赵今安看了眼宋婉禾开车离开。 没有逗留。 段秋萍打电话说停留一天买新衣服，大概也是想留赵今安在郴城睡一晚，睡在宋超文家，这样总会和宋嘉月、宋超文有接触。 感情嘛，总要培养才会有。 段秋萍的心理，赵今安理解，做妈妈的肯定希望赵今安和宋嘉月关系好点。 她那天才会抱着宋嘉月去火车站送赵今安开学报到。 18岁的赵志勇一直回头，这个年纪的男生会想着不经意装逼，对赵今安不去找沐瑶，又错过宋婉禾有点遗憾。 “今安怎么就那么低调？” 这个心愿直到奥迪A6开下斜坡，抵达赵家村才满足。 “兰兰，放寒假回来了？哎哟，谁的车啊？” “兰兰，是不是找男朋友了？” “快停停，给婶瞧瞧！” 赵博兰只能全部摁下车窗，苦笑道：“张婶，不是，是今安开的车！” 还有人没听见，拿着烟说：“来，抽支烟！” “三叔，是我！” 赵志勇探出窗外，咧嘴道：“我抽烟，给我来支。” 赵博兰和赵志勇在村里比较“活跃”，不像赵今安“深居简出”，嫁到赵家村的新媳妇都有可能不认识，不知道有这个人。 “赵云宏，是我。” 下了斜坡路很窄，没有铺水泥，车开不快，赵云宏迎面走来，赵今安只能停车。 “今安呀，你这....什么车？” 赵云宏拿着劳白沙左右看了看，怎么也没想到开车的是赵今安。 赵今安主动散了支黄芙，赵志勇喊赵云宏喊三叔，是赵云宏40多岁了，没有按字辈喊。 实际上论起来，赵云宏和赵志勇是平辈，赵云宏喊赵今安也要喊声叔。 赵云宏自然不会喊19岁的赵今安喊叔，赵今安自然就喊他喊名字。 “我们从郡沙开回来的！” 赵志勇很热情，叼着烟说：“奥迪A6，村主任那样的车可以买三台。” 见车停了，又有人围过来。 还有人端着大碗，正在吃晚饭。 在有些农村就这样，谁要带男（女）朋友回来了，都很好奇，还很热情。 大概1个小时后，村里的小卖部就有人会议论，人是哪里的，做什么的。 “赵云宏，谁啊！？” “今安！” 赵今安见状也不托大，拿着烟下车，见到田翠凤喊了声：“田婶，是我。” “哎哟，真是今安呀，上次还听说有两台车.....我还以为是赵博兰带男朋友回来了，哈哈哈。” 田翠凤暑假和赵今安在路边摆过摊，笑起来很魔性。 赵今安就给几个男人散烟，路上面前坪有人也扔支烟上去。 看了一圈，这里的人就田翠凤字辈比自己大。 男人吞云吐雾，看着奥迪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赵博兰和她们很熟，拿出饮料发给女人。 有个女人不认识，朝赵今安笑。 赵今安就朝她笑，还笑着点头说了声：“你好。” “哈哈哈.....” 田翠凤笑的更大声了，赵博兰也笑，对赵今安说是谁谁谁的媳妇，才嫁过来的。 田翠凤说：“你们读书人就不一样，还你好！” 在农村是没人这样打招呼，一般是“吃饭了吗？去哪里？” 新小媳妇也抿嘴笑，才嫁过来没多长时间总会有点害羞。 一声“你好”还搞得她有点不好意思，她发现赵今安是长得真好看，除了好看，好像就不是赵家村的人。 田翠凤笑着说：“章玉妮，你喊赵今安要喊爷爷了！” 章玉妮：(°д°) 赵今安多拿了几瓶饮料给田翠凤和章玉妮，其他人见状让开路。 看着奥迪离开的方向，章玉妮好奇问道：“谁的儿子呀？” “你不认识，赵国华的侄子，他爸爸没了。” “赵国华？” “王金茹！” “哦——” 章玉妮这才点头“哦”了一声，赵国华也常年在羊城打工，章玉妮才嫁过来不认识很正常，但王金茹认识。 “那他....现在在哪里？怎么会有车？” “大学生咯，重点本科，村里还奖励了两千，不然学费都是问题，现在....听说有老板很欣赏他，上次还来了。” 说话的人有点感慨。 “大几了？”章玉妮又问。 “大一！混出头了....” “谁说不是，奶奶辛苦那么多年，拉扯大4个儿女，又供出一个大学生，总算熬出头....是该享享福了。” “赵国华人也不错，这些年在羊城打工很少回家。” “哎，就是可惜了赵国庆....”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都有点感慨。 “哎！” 有人叹息一声：“就是段秋萍....今安以前背着书包从我门口过...也是可怜。” “赵有恒，你喊赵今安不是喊叔吗？” 有人打趣。 赵有恒没好气说：“我拿苹果给他，他不要！” 章玉妮眨眨眼:“他在村里的字辈那么大？” 赵有恒点点头：“站在这里的人，除了你田奶奶，都是他的小辈。” “呵。” 田翠凤笑了一声：“就怕那家人知道今安现在有出息了...那是奥迪A6吧？” 第84 章 陪太子念书。 大概晚上10点半，有人开车来接苏缅走了。 赵今安见到了吴晓，还有校庆那晚那个司机。 没太意外，在郡沙有苏景行，苏缅不可能真正一个人，就算苏缅不接电话，从商场出来奥迪就停在路边。 看着奥迪离开的方向，王维涛呐呐道：“今安，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校庆那晚。” 赵今安撒了个谎。 也不算撒谎，湘江边那晚赵今安只抱了苏缅上车。 “今安，那你和苏缅.....”赵志勇试着问。 “不是。” “不是！？那我们这.....” 赵志勇和王维涛手里提着两大袋衣服，兜里揣着两千块钱，他们从来没买过那么贵的衣服，外套要1千多！ 赵今安很冷静。 本来二人什么关系也没确认，只接触了三回。 苏缅是行动不便，不可能像别的小女生一样蹦蹦跳跳来找你，但苏缅就像“幽灵”，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期间没有电话短信联系。 今天花这些钱对苏缅来说，就像你花一两百块钱找几个“精神小妹”带你玩一天，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 看着奥迪离开的方向，赵今安自己也怀疑了。 是苏缅有点不同，还是受了于修然的影响。 于修然说“楼上...有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赵今安不知道自己对苏缅体贴，是出于内心，还是为了把握住机会。 上一世和沐瑶分手后，有家庭条件很好的女生，甚至有富婆开出条件，富婆还不丑，但赵今安选择了陈清稚。 王维涛真的错过了10点半的火车。 他上一世对陈清稚也很好，但也只是赵今安说了陈清稚喜欢吃藕粉，他就买了藕粉快递，不像这次对苏缅。 王维涛没去火车站重新买票，而是加了20块钱给刘闯峰。 刘闯峰开始创业了，他发现了这个商机。 代购火车票！ 他考试前在水房贴了“牛皮癣”，没想到生意很好，每天打他电话的人络绎不绝，一个个拿着钱、身份证、学生证来303找他。 没有铁路关系，有些线路实在买不到票，刘闯峰就把钱退给他们。 是一门只赚不亏的生意。 唯一付出的代价就是，要半夜起床去排队买票。 谷超承说老刘赚钱有点魔怔了，303人来人往搞得乌烟瘴气。 陈泽也有意见，太多人来303了。 刘闯峰要登记好每个人买票的车次，时间，钱，好在没有人讨价还价，不然303就真成菜市场了。 “呵呵，今安，你还没回家啊？” 这天回到宿舍刘闯峰正在数钱，赚的钱放一边，买票的钱放一边。 陈泽本地人，谷超承一天前就走了。 303只剩下赵今安和刘闯峰，见赵今安回来，刘闯峰很亲切：“今安，你没买到票吗？我给你买，不多收你的钱。” 为了此事，刘闯峰给谷超承买了两瓶可乐，还破天荒买了包好烟，黄芙，就为了堵谷超承和陈泽的嘴。 唯独赵今安没有“嫌弃”刘闯峰，刘闯峰心里是有数的。 “你不也还没回去？” “呵呵，我在赚钱。” “赚多少钱了？” “昨天赚了480，不过买票的人越来越少了，最多三天我也要回去了。” 刘闯峰没有保留，大学城的高校陆陆续续放假，同一所大学，学院和学院之间放假的时间都有可能不一样。 有时赵今安挺佩服刘闯峰的，刘闯峰有自己的优点。 “林清雪回去了吗？” “早就回去了，我给她买的火车票。” “没收票钱？” “那怎么能收？还有李艾兰，她说没钱了，先欠着。” “......” 赵今安不好多说什么，想了想问：“放假了，你和林清雪没去小旅馆？” 刘闯峰挠挠头：“还没，放假我那天暗示了，结果她生气了说我不是真的喜欢她，就是想和她上床....” “今安，你说.....” 赵今安散了支烟：“没什么可耻的，难道玩柏拉图？” 林清雪段位不高，还挺可爱的，只不过现在的人普遍单纯，还没有觉醒。 宿舍就剩两个人，刘闯峰不停找赵今安聊天，直到12点宿舍关门前才背着包出门，说晚上排队的人少。 赵今安又扔了支烟过去，敬佩他的这种精神。 苏缅又好像消失了。 赵今安也没有主动联系她，他这两天在大学城的小卖部看了看，自称是“东江”的业务员，包里多了很多香烟。 和老板套话，老板都说不好卖。 矿泉水不需要推销，都是顾客自己拿，没听过的牌子自然拿的人就很少。 唯一可喜的是，货铺开了，每个小卖部都能找到“东江”系列，说明胡晨在郡沙这几个月还干了点事。 “赵总，臻然矿泉水，你说明年开春结合冷藏柜一起摆，现在都在仓库。” 单伟开车，赵博兰陪赵今安来了汽车南站的仓库。 胡晨在一旁介绍：“这只是一部分，骆总说生产了，还在资星没运过来。” 赵今安拿了瓶猕猴桃果汁，尝了口。 这是第一款改版的果汁，味道没变，就是瓶子变高档了。 有小瓶装，有家庭大瓶装。 单伟说：“老板，这个娜齐应该会很喜欢了。” 赵博兰也拿了瓶，说这个瓶子好漂亮。 赵今安和骆瑾芝就像分工了，赵今安在郡沙主持开辟新市场，骆瑾芝在资星管理好生产，还有守住资星市场。 目前来说，郡沙只有几间办公室和几个业务员，水厂什么的都在资星。 公司的盈利也靠骆瑾芝在资星。 胡晨在郡沙有点“陪太子念书”的感觉，他说：“赵总，反正现在郡沙也没什么事，我会在这里守着的。” 赵今安点点头：“那就辛苦胡经理了。” 他转身对赵博兰交代：“郡沙的员工春节加班的，按照劳动法来，三倍工资。” “好的，赵总。” 赵博兰只听赵今安的，回应的很自然。 胡晨：..... 我没说春节留下来啊，只是晚几天回家。 “好，好的，赵总。” 赵今安现在出门有司机，来仓库还带着会计，这气势一下就出来了，第一次去公司，胡晨只觉得赵今安是个斯斯文文的大学生。 老实说，胡晨心里有点轻视，现在只想好好听话。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人阴着呢，别被他的外表蒙蔽。 唐晓晴的电话打不通，赵博兰说唐晓晴走之前说了她那里手机信号不好。 唐晓晴给赵今安发的最后一条短信是， 【赵今安，我快到家了。】 第83 章 第一次进女洗手间。 赵志勇看了眼赵今安，开个玩笑：“我想考公进发改委，就是文凭不够，其实今安也想。” 赵今安想起来了，欧强的父亲就是发改委的，他们暑假开过这样的玩笑，自己还开玩笑说找个发改委的女朋友。 苏缅点点头，没有多说。 赵今安踢了赵志勇一脚：“别乱说话。” 苏缅看下时间说：“今安，我们进去吃东西。” 就这样赵今安推着苏缅，遇到台阶，赵志勇和王维涛立马来抢轮椅，两个人还争起来。 赵志勇说：“你不是今晚的票吗？” 王维涛说：“我改签，我坐飞机。” 赵志勇说：“有我就够了！” 王维涛说：“不行，苏缅也是我嫂子。” 赵今安抱苏缅走前面，王维涛和赵志勇在后面抢轮椅，苏缅说：“今安，他们人都很好。” 赵今安笑了笑：“你给那么多钱，谁都很好。” 苏缅抬起头问：“今安，你真想进发改委吗？” 赵今安摇了摇头。 进了商场，赵志勇人高马大抢到了轮椅，王维涛就来前面“开路”，苏缅指着一家西餐厅问：“王维涛，你们吃西餐吗？” 赵今安笑着说：“他要吃鱼香肉丝加瓶橙汁，说不能低于7块钱。” 苏缅也笑了，说：“那就换个店，鱼香肉丝盖饭。” 王维涛：...... “嫂子，我吃，我想吃西餐！” 大概对苏缅来说，商场里面的西餐厅都很低档，和吃快餐差不多，王维涛和赵志勇一人点了份牛排，一百多块钱的。 苏缅拿起菜单看了看，帮他们换了，换成了3百多一份的牛排。 后面又改口对服务员说，这两份也上。 赵志勇人高马大，怕是一份牛排吃不饱。 还点了几份小吃盘和一壶鲜榨果汁。 王维涛心思细腻点，在赵志勇耳边小声说道：“嫂子好细心。” 也是吴晓不在，不然会惊掉下巴，苏小姐什么时候对人那么好了？ 见苏缅没动牛排，只吃意大利面，赵今安就帮她切好，苏缅和对面的赵志勇、王维涛聊着天，突然问王维涛。 “王维涛，今安在学校有女朋友吗？” 二人静止了，诡一般寂静。 王维涛嘴里嚼着牛排，衣服被赵志勇扯了下，王维涛一脸嫌弃：“你扯什么扯，今安本来就没谈女朋友！” 赵志勇：...... “嫂子，我向你保证，今安洁身自好拒绝了好几个女生的追求。” 王维涛不知道具体情况，碰了下赵志勇膝盖，你以为别人没注意到你的小动作吗？ 赵今安心如止水。 过了一会苏缅扯了下赵今安，赵今安侧过去点，苏缅没有不好意思，在赵今安耳畔小声说：“我要上洗手间。” “.....” 没真正伺候过人，赵今安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商场的洗手间在外面，赵今安还是有点难为情，看了眼男卫生间，敲了敲隔壁女卫生间门：“里面有人吗？” 没人回应。 赵志勇又敲了敲，扯着喉咙问了声。 赵今安才推苏缅进去，第一次进女卫生间还真有点好奇。 赵志勇和王维涛就守在外面，门神一样，有女人过来就说：“麻烦你等等，里面有人。” 有女人肯定会不乐意。 王维涛就说：“里面有男人，你要进去吗？” 他和赵志勇也小声交流了一句，嫂子以后能站起来吧？ 赵志勇想的更多，家里的奶奶和婶婶会同意吗？ 是的，赵志勇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奶奶和婶婶，不是段秋萍。 特别是奶奶，她只有这么一个孙子，辛苦供上高中大学。 赵今安抱起苏缅，现在才明白苏缅为什么不穿裤子，每次见面都穿着长裙，确实上卫生间要方便很多。 苏缅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淡淡的清香。 赵今安面对面抱起苏缅，一手箍紧腰一手扯下裙子，一不小心还是触碰到了苏缅的肌肤。 “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 坐下来后，苏缅一手拉住赵今安的手，赵今安转过身听见后面的“水”声。 说实话，这种感觉很奇妙。 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不一样。 “今安，我好了。” 赵今安又小心翼翼抱起苏缅，这次触碰的肌肤更多。 苏缅还说等等，她从包里拿纸巾出来擦了擦。 “今安，我的保姆都是女人。” 赵今安懂。 苏缅是说没有男人这样碰过她。 从卫生间出来，王维涛拍着胸脯说：“嫂子，你以后要来我们学校就打我电话，我随时保驾护航！” 赵今安推着苏缅，王维涛和赵志勇就“守护”一样走两侧，生怕有人撞到苏缅。 他们一口一个嫂子，一口一个婶婶。 苏缅都笑着应承。 赵今安在想，如果他们知道苏缅的身份会不会叫的更欢？ 两千块钱算什么？ 苏缅对王维涛和赵志勇很好，去了男装区叫赵志勇和王维涛自己挑。 商场里的衣服很贵，这次王维涛和赵志勇都讲客气推辞，苏缅就说自己有这里的购物卡，不用也浪费了。 还说你们是今安最好的朋友。 赵今安知道苏缅不在郡沙，购物卡应该是苏景行的。 期间听到包里有手机震动，苏缅没有接。 是真任性！ 赵今安想起湘江边那晚，校庆那晚，苏缅也这样。 王维涛和赵志勇人模狗样从试衣间出来，她很热心叫销售员拿另一套给他们试试，王维涛和赵志勇更加感动了。 如果只是付钱还好，苏缅还帮他们挑款式。 就算是自己女朋友，也不过如此了。 销售倒了水来，苏缅不喝，赵今安端给她说：“没关系，想上洗手间了就喊我。” 赵志勇看下时间提醒王维涛10点半的火车，要回宿舍拿行李去火车站了，王维涛看了眼苏缅说我明天再走！ 赵志勇说：“涛仔，有必要吗，有今安和我就可以了。” 王维涛沉默了一会，说：“苏缅姐还在，我就想留下来。” 他看着赵志勇，“要你现在走，你走吗？” 赵志勇有点莫名其妙，但细细想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也舍不得走：“我要留下来帮忙，今安抱个人怎么拿轮椅？” “就这样吗？”王维涛问。 赵志勇挠挠头，不知道回答了。 好像赵今安的女朋友是沐瑶时，自己就没有这样。 “涛仔，你就想占便宜，火车票才多少钱。” “滚！” 湘南省J区，高干别墅第32号。 苏景行捧着手机低头哈腰：“好，父亲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妹的，好，那个....小妹不让人跟着，对，叫赵今安。” “啊，妈，您放一万个心，小妹在郡沙不会有事的，嗯....人还长很好看。” “妈，小妹的脾气....你和爸到时还不是骂我？” 冯若丹也挂掉一个电话，笑着说：“大哥的，说我们怎么敢让苏缅一个人乱跑，说要是出点什么纰漏....你就完蛋了。” 苏景行往沙发上一躺：“他就站着说话不腰疼。” 冯若丹见怪不怪了：“还有大嫂，她说好想来郡沙看看那个赵今安。” 第82 章 改口费？ 寒冷的冬天，傍晚，暮色裹着霜气沉降。 广告牌上的霓虹在铁灰天色里，就像哮喘病人在发出喘息。 苏缅一个人，一张轮椅，周围是“鲜活”的大学生提着行李赶往火车站。 又是黑色系，黑色长裙，黑色高领毛衣，黑色外套，一张精致古典的瓜子脸，白皙与黑色形成极致反差。 赵今安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吴晓，没有“可疑”车辆。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在轮椅旁蹲下来，摸了下苏缅的手。 “不冷吗？手套呢？” 赵今安说着拿起苏缅怀里的挎包，他不明白苏缅一个人乱跑什么。 结果，苏缅反手抓住赵今安的手，摸了摸，翻过手掌心。 “你手上为什么那么多茧！？” 赵今安缩回手，苏缅不让。 军训时，有女生羡慕赵今安晒不黑，刘闯峰开学说赵今安比娘们还像娘们，后面又说赵今安细皮嫩肉。 这点就连王维涛都附和。 苏缅摸了摸问：“干活干的？” 赵今安点头，从包里找出条围巾帮苏缅系上。 又是黑色。 他又扯了扯围巾，到下巴处，苏缅只露出一张白皙的瓜子脸。 “说说，我想听。” 赵今安说：“上山砍柴砍的....” 赵国华不在家，家里就赵今安一个男人，力气活自然就落在赵今安头上，上山砍柴，背下山，锯掉，劈好。 应该是说从赵国庆去世后，赵今安就开始懂事了。 特别是段秋萍改嫁后，才上初中的赵今安更要讨好点王金茹。 虽然王金茹是“刀子嘴豆腐心”，但“寄”在叔叔家，总不能什么活都不干，净吃闲饭吧？ 而且才上初中的赵今安，懂什么是刀子嘴豆腐心吗？ 有人会说赵今安为什么不跟着段秋萍？ 这个不懂的人就不懂。 在赵家村赵今安姓赵，有叔叔和姑姑，跟段秋萍过去，先不说宋超文乐不乐意，到了那边只有赵今安一个人姓赵。 有人会说谁都不跟。 青春叛逆的人很多，她们初中就辍学，羊城的工厂有很多这样的人。 赵今安推着轮椅，留意后方确实没有人尾随。 苏缅又说：“你打电话啊。” 赵今安想了想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王维涛，这狗东西逼逼赖赖，说那么冷的天气出去干嘛，必须请吃好的。 至少鱼香肉丝煲仔饭加瓶橙汁，7块钱！ 他正在宿舍收拾行李，买的晚上10点半的火车。 赵志勇就简单多了，说马上就到。 他要来找赵今安“兴师问罪”，今年冬笋行情那么好，早回去一天就多挣1百多块钱，赵今安就背篓也磨磨蹭蹭。 赵志勇都算好了，10多天可以挣两千块钱，一人可以分一千！ 赵今安推苏缅到了荣湾镇同程广场。 路口有个卖烤红薯的，铁桶里的炭火散发着余温。 “烤火？” 赵今安掏钱指着一个烤的刚好滋滋冒油的红薯：“老板，有勺子吗？” “谁吃红薯要勺子！？” “我买。” 赵今安不啰嗦，就像对待刘闯峰，一个小摊贩有什么好计较的，一块两块不值得浪费口舌。 老板瞅了眼苏缅，拿起放糖的勺子递给赵今安。 付了钱，赵今安剥开红薯，递给苏缅。 “烫。” 旁边是炭火，苏缅小脸红扑扑，全身暖和了。 她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赵今安，说：“你喂我。” 赵今安：...... 你是脚不能动，手又不是不能动。 “暖和了，你推我上去。” 没一会儿王维涛先到了，看见坐在广场的赵今安正在喂一个女人吃红薯，他好奇走上前：“今安，你...她....” 王维涛想说，赵今安的口味有点独特，苏缅是很漂亮，但..... 哪怕是长相平平的李璐，男人也知道怎么选吧？ 只是看清苏缅的脸蛋后，王维涛又理解了。 苏缅的美确实很高级，王维涛发誓自己没见过气质那么好的女人，哪怕在电视里，赵今安拨下点围巾：“我在学校最好的朋友。” 苏缅笑着说：“你好，我是苏缅。” “啊，你，你好。” 才上大一的王维涛有点不知所措，苏缅的声线很清冷，她还是笑着和王维涛打招呼，不过想想也很好理解。 苏缅的二哥是苏景行，郡沙市市长，父亲苏明松在京都，还有个大哥。 这些王维涛不知道，但苏缅的气质气场摆在那。 “今安！靠，王维涛你也在？” 正在这时赵志勇来了，他跑过来一个急刹车，瞪大眼睛。 “今安，你她.....” 赵志勇指了指二人，大概是明白了。 今安叫自己来是要介绍女朋友给我认识，就是奶奶..... “苏缅。” 赵今安简单介绍完，又对苏缅说：“我们一个村的，喊我喊叔叔。” 叔叔？ 苏缅笑了。 没想到赵志勇这狗东西试着喊了声：“婶婶？” 赵今安：..... “你乱喊什么？” “你不是说是我叔吗？” “不是，我们.....” 赵今安目瞪口呆，这狗东西怎么突然变那么灵泛了，以前也不见他喊沐瑶喊婶婶啊。 “你别乱喊。” “不行，我就要喊婶婶！” 赵志勇哈哈大笑：“婶婶那么漂亮，我忍不住就要喊婶婶！” 赵今安：...... 王维涛：...... 忍不住？这狗东西脸皮那么厚！？ “婶婶，我是赵志勇，和今安一个村的！” 赵志勇拍着胸脯，喉咙很大。 苏缅愣了好一会，看了看赵今安，突然好像有点开心，从包里拿出一叠钱，一张，两张，三张，也没认真数。 赵志勇：？？？ 王维涛：？？？ “赵志勇，来，给你，我没准备红包。” 赵今安：..... 什么情况！？ 赵志勇和王维涛不知道苏缅身世，更是一头雾水。 一言不合就发钱？ 他们看着苏缅“数钱”的，大概有两千！ 两千啊！！！ “今安.....” 赵志勇看向赵今安，这钱接不接？ 苏缅说：“拿着，这是我给你的。” “婶婶，谢谢婶婶，你以后就是我的婶婶，哈哈哈！” 赵志勇接了钱，笑得合不拢嘴，当着王维涛的面就数起来，还故意数给王维涛看。 “.....改口费？” 王维涛有点急了。 “婶婶，呸，不对，嫂子，我和今安是好兄弟。” 苏缅笑了笑，又开始数钱。 赵今安：...... 王维涛瞪大眼睛，看着苏缅数，又是两千。 “谢谢嫂子，你永远是我的嫂子！” 对于王维涛来说，在宿舍为了室友给自己带早餐，义父都可以喊，喊嫂子这种事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看着两个傻逼在广场数钱，笑得流口水，赵今安真特么....交友不慎啊！ 太丢人了！ 苏缅却仿佛很开心。 “婶婶，你家是干嘛的？” “对啊，嫂子....” 赵志勇和王维涛实在好奇，谁一出手就是两千，家里有矿吗？ 苏缅说：“赵志勇，你哪个学校的？” 赵志勇说财专。 苏缅又问：“你毕业后想做什么？” 第81 章 圈子。 大学生放假比较早，赵志勇早就打电话来了，说放假火车票很难买，可以提前半个月买票。 赵今安就叫他等自己几天，不要买火车票。 还有赵博兰。 她知道赵今安有奥迪，就是不知道他会开车。 俞菲也打电话问赵今安什么时候回，说沐瑶她爸爸会开车来接，她们一家三口，自己不想坐她们家的车回。 “我们这个圈子有人在追沐瑶。” 这是陈泽在宿舍告诉赵今安的。 虽然赵今安和沐瑶分手了，但陈泽觉得有必要和赵今安说一声。 赵今安没太意外，自己也有唐晓晴和李璐，沐瑶没人追才不正常。 “泽哥，沐瑶答应了吗？” 没想到谷超承比赵今安还急，如果不是赵今安，谷超承也想尝试追沐瑶。 陈泽说：“那个人叫孔哲宇，和她们一个学院的，今天从图书馆出来撞见他邀请曼曼她们宿舍的人去吃饭。” “曼曼和我说这是第三回了。” “那个人我见过一次，在我们这个圈子还算有点经济实力。” 徐曼曼和陈泽说这件事，并没有让他告诉赵今安的意思，因为她们宿舍的人没去，沐瑶也没单独赴过约。 刘闯峰有点不爽，说：“你那个圈子，你那个圈子，你那个圈子是什么圈子？” 陈泽不止一次在宿舍说“我们那个圈子”了。 刘闯峰明明知道也顶了一句。 陈泽笑着说：“就是从图书馆出来路边停了辆奔驰。” 刘闯峰撇撇嘴，不说话了。 谷超承也欲言又止，觉得如果自己追沐瑶，确实没什么竞争力。 陈泽又对赵今安说：“今安，那个人有点钱，家里生意做的还可以。” 赵今安散了支烟，说：“生意有多大？多有钱？你们那个圈子最有钱的是谁？” 陈泽：...... 刘闯峰点燃香烟笑了起来，心里舒坦了。 陈泽的圈子（富二代），于修然的圈子（学生会），大学会有这样的圈子，就像谷超承和王维涛的圈子就是会计一班的同学。 隔壁左右几个男生宿舍。 刘闯峰现在和外联部的人打成一片。 也是学生会圈子，只是档次没有于修然于部长的高。 406和303是联谊宿舍，但只有陈泽真正和她们关系好走得近，谷超承和刘闯峰想融入却很难融入进去。 沈子言和沐瑶都不缺钱，很难玩到一块，AA制还要考虑别人能不能承受。 只有陈泽有钱又不小气。 沈子言和徐曼曼也不好喊赵今安，没听到赵今安说奶奶卖头猪9百块钱吗，所以联谊宿舍“名存实亡”了。 期末考试有条不紊进行，赵今安专业课做起来很轻松，就是非专业课没怎么背。 但也把试卷写满了。 “老师多少会给点辛苦分吧？” 赵今安的圈子就是唐晓晴，赵博兰，周楚欣。 回到宿舍，有王维涛，都是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会计一班没人知道唐晓晴在赵今安公司上班，更没人知道赵今安在校外有自己的办公室，但她们的圈子也很“精彩。” 周楚欣说“奋斗”，这妞又跟着赵博兰来办公室了。 嚷嚷着要给赵今安当秘书，当小秘。 赵今安说公司小没钱，还养不起秘书。 “奋斗”二字就这么出来了，没想到唐晓晴听了还很提气，周楚欣闲得无聊还跟着唐晓晴跑了两天市场。 赵今安叫单伟多买了点菜，几个人就在单伟家聚餐。 还有单娜齐。 唐晓晴也很会做饭，她很喜欢这样的氛围，感觉像一个大家庭。 周楚欣大嘴巴，她们都知道了赵博兰喊赵今安喊叔。 单娜齐摆好碗筷，帮赵今安拉开椅子，落座后举起饮料说：“今安哥，我毕业以后也想来你公司上班。” 赵今安笑了笑：“你才上高二。” 单娜齐却下定了决心，以后要当赵今安的左膀右臂。 单伟转动桌子：“老板，多吃点菜。” 赵今安问唐晓晴：“买到票了吗？” 唐晓晴说买到了，后天考完试就走。 单娜齐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赵今安说：“大概初七。” 周楚欣突然站起身举杯说：“那就祝我们公司明年赚大钱，臻然卖到缺货，到时候我就可以来给今安当秘书了！” 所有人：.....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给我坐下来！” 赵博兰憋着笑拉扯周楚欣。 赵今安笑了笑，也起身。 见赵今安站起来了，几个人都站起来举着“不要钱”的饮料，还豪言壮语说了句吉利话，就连单伟都有点激动。 看着才上高二的女儿，三个女大学生，单伟心想这几个人对老板忠心是没问题的。 考完试那天单伟开车送唐晓晴去了火车站，买了站台票，一直送唐晓晴上火车，悄摸塞了6百块钱给唐晓晴。 “单师傅....” “老板叫我交给你的。” 唐晓晴依依不舍上了火车，提着大包小包，包里是各种果汁。 也是赵今安和赵博兰叫她带回去的。 看着单伟离去的背影，唐晓晴眼眶红了。 她和妈妈过年最多买点肉，知道她们家的情况，很少有亲戚来给妈妈拜年，来了也不会留下来吃饭。 想起前天晚上赵今安给自己夹了两块大肥肉，他只给自己夹了菜，没说话，唐晓晴又抹着眼泪笑了。 火车离开了。 赵今安在办公室接到王金茹和尹晓兰的电话，问什么时候回来。 赵志勇明天才考完试也打电话来了，问赵今安为什么要推迟几天，他说要回家挖冬笋，连行情都打听清楚了。 说今年冬笋行情好，有人来村里收卖4块钱一斤。 赵志勇干这些活很厉害，一天至少可以挖3,40斤，算下来一天有150块钱。 段秋萍也打电话来了，问赵今安什么时候放寒假。 她说到了郴城先别急着回去，过年了给你买套新衣服。 每年过年，还有赵今安的生日，段秋萍都会买，不是送到赵家村就是送到学校。 还接到一个人的电话，苏缅。 苏缅说：“赵今安，我在你学校门口。” 赵今安走到学校门口，发现就苏缅一个人。 苏缅坐在轮椅上，没看见吴晓，路边没有“可疑”车辆。 “她们人呢？” “谁？” 苏缅说：“赵今安，能推我走走吗？能见你最好的朋友吗？” 第80 章 给你吃。 郡沙的冬天很寒冷，飘点小雨，大学城的学生一个个裹起厚厚的棉服。 吴晓又来了。 在男生宿舍楼下打电话给赵今安，说苏小姐给你买了衣服。 她也很奇怪，苏小姐人不在郡沙，却还惦记着这个只当了两天志愿者的小男生。 她看了。 其实不看也知道，苏缅不会买便宜货。 衣服还是从京都寄过来的，直接到吴晓的手上。 苏景行和冯若丹大概不知道。 赵今安也很奇怪，第一次可以说是感谢，第二次怎么解释？ 就算她图自己身子，她的身体能行吗？ 老实说，赵今安对唐晓晴起过一丝邪念，看到林清雪的媚照，对林清雪起过邪念，但真没对苏缅起过邪念。 不是苏缅不漂亮，苏缅的美很高级。 而是坐轮椅上，男人很难起邪念。 临近期末考试。 教室复习太冷，图书馆人满为患，为了抢到座位很多人早上7点就在图书馆门口排队，抢到座位可以在图书馆待一天。 “曼曼，陈泽今天跟你来复习吗？” 406的4个女生每天早早的来排队，徐曼曼每天都会给陈泽占个座，陈泽有时来有时不来，来了有时也只待半天。 沈子言笑着说：“曼曼，你更像陈泽的妈妈，督促他学习。” 这么一说，沐瑶和姚莘都觉得还真是。 徐曼曼系着黑色围脖，哈着白气，笑了笑。 姚莘说：“他们师大比我们晚两天放假吧，瑶瑶，你要不给赵今安占个座？” 沐瑶攥着手机，看了看队伍里的小情侣，一脸神情没落说：“我联系不上他。” 没人说话了。 她们也没想到，赵今安拉黑沐瑶，一拉黑就是一个学期。 说分手就真的互相不打扰！ 那两份情书又显得那么用情至深.... 好在有陈泽说，赵今安没谈女朋友，没看见他和谁走很近。 陈泽来图书馆就不是复习的，他给406的4个女生买吃的，买奶茶，上午10点才来，中午请客吃饭，下午人就不见了。 就这样刘闯峰和谷超承还羡慕的不行。 特别是刘闯峰。 他和陈泽反过来了，要去排队给林清雪占座。 林清雪还不领情，抹着迪奥口红，说我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你占座最多只能坐我对面，不要和我并排坐。 谷超承一脸羡慕说：“泽哥，徐曼曼以后肯定是个好妻子。” 刘闯峰更羡慕陈泽复习有406的3个美女陪着，就算不看书，看看三个美女也好啊，陈泽说：“我敢乱看吗？” 光明正大肯定不敢，悄摸摸肯定看了。 徐曼曼就发现陈泽好几次悄摸摸看沈子言，看沐瑶的次数少些。 这天陈泽又提着4杯奶茶来中南图书馆，在徐曼曼身旁坐下后，翻了翻课本就“开小差”，他的对面是沐瑶和沈子言。 徐曼曼不动声色，拿笔在桌上敲了下。 陈泽收回目光，正要开口辩解。 比如我在默背，在想问题。 徐曼曼起身去书架找资料。 没一会儿陈泽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认真点，马上就要考试了。】 看着短信陈泽有点无地自容，徐曼曼没有生气自己偷看她的室友，没有“冷暴力”，甚至主动开口给自己台阶下。 ..... 唐晓晴没时间去图书馆了，她每天携带课本有时间就看看，从汽车南站到大学城坐公交车需要1个多小时。 这天单伟去了仓库，唐晓晴蹭车回来，在副驾驶拿出课本复习。 突然抬起头问道：“单师傅，奥迪贵还是宝马贵？” 单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问唐晓晴为什么这么问。 唐晓晴说就是好奇，他们班有个男生开宝马上学。 单伟笑了笑：“那你们班那个男生有司机吗？” 唐晓晴说是“陈列监督员”，却比拿提成的业务员还用心，每到一个小卖部都会把自己公司的产品好好摆一遍。 她还学着业务员每到一个小卖部就买点小东西。 这样那些老板就好说话些，可以把自己公司的产品摆显眼点的位置。 只是这样一来开销就大了。 她的帆布袋里面都是口香糖，夹层的二百块钱所剩无几。 想到买回家的车票，唐晓晴找到赵博兰，问能不能预支点工资。 看着从外面回来冷得瑟瑟发抖的唐晓晴，赵博兰说公司没有这个先例，要预支工资必须有赵总的签字。 “赵总吗？” 听到这个称呼，唐晓晴有些愣神。 办公室很暖和，唐晓晴一时间没有适应身份上的转变。 她还是习惯那个“赵今安。” 赵博兰和单伟都知道唐晓晴的身世，赵博兰想了想在QQ上和赵今安说了这件事，对唐晓晴说：“赵总喊你过去。” 唐晓晴出了财务室，犹豫推开隔壁办公室的门。 “过来烤火。” 赵今安把办公桌下的电火炉子勾出来。 唐晓晴一有时间就在外面跑很少待在办公室，她想着自己本来就要上课，更不能偷懒。 “拿个凳子来。” 办公室安装了空调，不过赵今安冬天不喜欢吹空调，就转动老板椅喊唐晓晴一起过来烤火。 唐晓晴没拿凳子，在火炉旁蹲下来，低着头，也不看赵今安。 她突然发现自己和赵今安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单伟喊“老板”，赵博兰称呼“赵总”，那些业务员也一口一个“你们赵总。” “怎么了？” 赵今安低头说道：“是我考虑不周全，你天天在外面跑坐公交车也需要钱。” 唐晓晴从包里抓出一把口香糖，小声道：“给你吃。” 赵今安懂了，说：“你以后每天花了多少钱记好，去找赵博兰报销。” “赵，赵总....” 唐晓晴抬起头，一时间语塞。 赵今安笑了笑：“没人的时候，你还是喊我名字吧。” 唐晓晴这才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王维涛很有眼光，军训时就说唐晓晴脸蛋很漂亮，就是身高矮了点。 “期末复习的怎么样了？” 唐晓晴表示没问题，剥了片口香糖放赵今安手里，说：“赵今安，今年寒假我想早点回家，我妈妈一个人在家....” 赵今安点点头：“好，不扣你工资。” 第79 章 嗝~好贵。 “我说了我有钱。” 赵今安又去隔壁买了两个葱油饼和两杯奶茶，回来烧烤刚刚好，他领着唐晓晴走上一个台阶坐在草地上。 “吃吧。” 唐晓晴真的好开心啊，内心好激动。 四下看了看，周边有几对情侣，下面是男生喝酒碰杯的吆喝声，感觉这个冬天都不寒冷了，今晚的月亮特别圆。 这是约会吗？ 没关系，就当是约会了。 不远处有对情侣好像正在亲嘴，唐晓晴害羞坐下来，趁着月光看向赵今安。 “快点吃，要冷了。” 赵今安啃着葱油饼语气温和，唐晓晴这才捧起香喷喷的葱油饼又吸一口奶茶，说：“赵今安，你买太多了。” 赵今安笑了笑：“吃完，别浪费了。” “嗯。” 唐晓晴又捧起奶茶吸一口，她还是第一次喝奶茶。 “他给了我第一次。” 赵今安又拿起一个鸡腿递给她，唐晓晴吃得很干净，抿干净骨头才舍得放下，看来说“吃饱了”是撒谎。 “赵今安，虾你吃。” “我吃饱了，不要就丢了吧。” 看着袋里剩下的三串虾，唐晓晴舍不得，又一个一个自己吃掉，一串才两只却卖两块钱，唐晓晴吃的很仔细。 抿干净虾尾，一点肉都不放过，就连虾壳上的配料也抿的干干净净。 “嗝~” 很突兀，唐晓晴打了个饱嗝，好丢脸啊，女生怎么能打饱嗝？ 还是在自己喜欢的男生面前。 赵今安说：“吃不下就算了。” 唐晓晴羞红着脸埋进双膝，说：“好贵~” 赵今安是真忍不住笑了。 他才发现唐晓晴身子是单薄，个子也娇小，但有料的地方好像不比林清雪的规模小，这样的坐姿....双膝和胸脯之间没了缝隙，就有点离谱。 好吧，赵今安承认自己真的想女人了。 居然会对唐晓晴有这种想法。 罪孽！ 不敢想152躺床上....181和152怎么结合？ “赵今安，你今晚花太多钱了。” 唐晓晴突然抬起头。 “我说我买彩票中了几十万你信吗？” 唐晓晴愣了好一会，笑着点头：“我信。” “你妈妈有人照顾吗？” 赵今安又问。 唐晓晴摇头，神色变得有点低落，她说：“妈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只想大学毕业工作后，赚了钱把她接到郡沙来。” “赵今安，你说我这样的人是不是没资格谈恋爱？” 赵今安想起了那天张芸茜说的话，不好听，但很现实，他对唐晓晴说：“事在人为。” “事在人为吗？” 唐晓晴苦笑：“我这样....只会拖累别人。” 赵今安没说话。 他在回忆，上一世唐晓晴大学毕业后去了哪里，好像没在郡沙。 也没听过她的什么消息。 唐晓晴就静静的看着赵今安，以往从食堂出来她就会回宿舍，生怕宿舍关门，现在却想多待一会，哪怕等下喊开门被宿管阿姨骂一顿。 还是赵今安说宿舍快关门了。 唐晓晴一路说了她妈妈的情况，就是干不了重活，在农村干不了重活就没有经济来源，父亲在她9岁的时候就没了。 赵今安就问了句，你妈没改嫁吗？ 唐晓晴说，谁会娶个病人回家，好在政策好，低保一个月有80块钱，讲到这里唐晓晴有些自嘲。 80块钱。 她和赵今安今晚就吃了50块钱。 在女生宿舍楼下，唐晓晴说赵今安我上去了，脚步却没动。 她从没想过赵今安会有一天送自己回宿舍，这次“约会”很完整。 赵今安说：“李璐还有为难你吗？” 唐晓晴摇头，说：“以前有，只是拦了几次路，没对我动过手。” 她没有说李璐说的那些话有多难听，李璐都敢拦赵今安说那样的话，可想而知对唐晓晴说的话会有多过分。 “那你没拿到贫困助学金...怪学校吗？” 赵今安还是问了出来。 “为什么？” 唐晓晴笑着说：“我算了下，在食堂我只要肯做一个月有6百，助学金一年才1千5，是导员到学校帮我争取来的。” 赵今安：...... 在食堂算是最累最脏的工种之一了。 还没有图书馆安逸.... 好吧，作为会计一班的导员，刘辉也算干了件人事。 “别干了，明天来找我。” 赵今安要搭建自己的班底，第一就是财务室，第二市场上要有自己的人，看着唐晓晴，赵今安仿佛看见了上一世的自己。 第二天下课，唐晓晴来了。 “上来。” 赵今安在二楼招手，单伟开车去接的她。 下车后，唐晓晴有点懵，如果不是赵今安打电话，她都不敢上车，她不认识什么奥迪，更分不清什么A4，A6，A8。 只听同学们说过陈泽的宝马好几十万，还知道了奔驰。 单伟朝二楼喊了声“老板。” “老板？” 唐晓晴懵懵懂懂上了二楼，赵今安让她先去了财务室找赵博兰，从财务室出来赵今安又打个电话给胡晨。 骆瑾芝打电话来了。 “今安，唐晓晴是谁？还有市场陈列监督员又是什么职位？” 次日。 唐晓晴又去了汽车南站，公司的仓库在那里，送货员每天也要在那里集合，唐晓晴首先要知道工作流程。 郡沙有五个区，岳麓区、雨花区、芙蓉区、天心区、开福区。 还有两个县，星沙和望城。 她要认识送货员，还有每个区的业务员。 胡晨知道，这个小女生就是变相来监督自己的。 第三天。 2007年，1月1号。 元旦，大学城的高校都放假了，也快期末考试放寒假了。 唐晓晴跟着一个业务员先跑起来，她想尽快熟悉业务，大概是会计出身唐晓晴打个电话给赵今安，问要盘点仓库吗？ 赵今安有些意外，说：“自由发挥。” 唐晓晴就趁着假期白天大街小巷跑，晚上在仓库盘点，骆瑾芝又打电话来了，说仓库有人盘点，你这不是抢别人的活吗？ 赵今安笑着说：“瑾芝姐，你是不是有猫腻？” 骆瑾芝没好气道：“我有病啊，占你这点小便宜，你把财务卡死，又安排这么一个人就那么不相信我？” “你这样....那我们还不如分手！” 赵今安：...... “骆总，分手是你这么用的？我什么便宜都没占你的！” “是分道扬镳吧！” 骆瑾芝也笑了，她叮嘱赵今安置办年货别买饮料，就从公司搬几箱回去。 赵今安才想起王金茹每年都会提前置办年货。 “今年是应该多买点好东西给小悦芊，还要带婶婶上街买套贵点的衣服。” 想起赵悦芊抱着旺旺大礼包流口水，想吃又舍不得吃，赵今安一脸宠溺笑了。 唐晓晴工作很拼命，一是公司是赵今安的，二是赵博兰给她“画了饼”，说工资暂定1千2，明年效益好会涨到两千。 甚至3千。 或许更多！ 唐晓晴没想那么多，她问了单伟房子的租金，有了两千工资自己就可以在大学城租个房子把妈妈接到郡沙来了。 这样就可以兼顾到妈妈，同时存下学费，还能给妈妈钱买菜。 在城里不比在家里，小菜都要花钱买。 第78 章 鸡腿是给你拿的。 所有高校都会提供一些勤工俭学的岗位。 说起来时薪还不错，不过需要向学校申请。 不懂的人大概以为只有食堂和图书馆这些地方。 其实有很多岗位，比如助教，就是协助教师批改作业，组织课堂讨论或答疑，还有学院办公室助理，负责接听电话，数据录入等行政事务。 甚至招生/就业办助理等等。 只不过这些轻松活，体面活轮不到唐晓晴。 甚至说不上是学校为贫困生提供的勤工俭学岗位。 有些岗位老师直接就指定了。 这个学生是不是贫困生都不一定。 赵今安没有申请过学校的这些岗位，贫困生补助金都没拿到，还申请这些岗位干嘛？ 他不想欠学校的，那就一点都不欠。 尽管上一世没人在乎。 10分钟后，赵今安赶到食堂，掀开沉重有点油腻的帘子，看到一个瘦小单薄的身影。 偌大的食堂静悄悄。 昏暗的灯光下，她努力擦着桌子，12月寒冷的冬天，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手脚麻利，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152的个头，往往要踮脚撑起身子才能从桌子这一头擦到另一头。 但她仿佛有使不完的劲。 想起李艾兰的迪奥口红，赵今安忍不住笑了一声。 “赵今安！？” 唐晓晴抬起头，一脸诧异。 “你，你怎么来了？” 她手里还拿着抹布，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不急，我在外面等你。” 赵今安朝唐晓晴露出笑脸，没有进去搭把手。 没有意义。 在食堂门口，他找个台阶坐下来，点燃一支烟。 手机“叮”的一声。 谷超承：今安，唐晓晴在食堂吗？ 赵今安不明白谷超承这条短信的含义，他可以自己来食堂找啊，谷超承也是个怪人，他们嘴上没有嘲讽过唐晓晴，却总是把个子矮挂在嘴边。 刘闯峰那天还“强行凑对！” 其实内心深处都有点“瞧不上”，只是他们自己没意识到。 “赵今安！” 这时唐晓晴掀开帘子一脸开心小跑过来，快到跟前时脚步又有点迟疑，带着歉意说：“我，我没钱了。” “只，只有两百。” 她以为赵今安是来问钱的，自己答应过贫困生助学金下来就一人一半。 “我知道。” 赵今安碾灭烟头，唐晓晴犹豫一下伸手拽他起身，很乐观的说：“不过我在食堂勤工俭学，一个小时有10块钱。” 赵今安笑了笑：“时薪那么高吗？” “嗯。” 唐晓晴仰起小脸，笑容灿烂，她是真的很乐观，她说：“就是一天只有两个小时。” “够了吗？” 赵今安低头问道。 “够了啊，还有餐补。” “真够了吗？” 唐晓晴不说话了，如果只是生活费一个月6百那太够了，但明年的学费....还有家里身体不好的妈妈。 大一的学费是借的，总不能大二又借吧，没有什么有钱的亲戚。 唐晓晴眼底流露出一丝忧虑。 赵今安跳过话题：“晚上你吃了什么？” “红烧肉土豆！”唐晓晴说。 “只有土豆没有红烧肉吧？”赵今安也没有揭穿。 唐晓晴却笑了起来：“也没有那么抖，我在食堂和打菜的阿姨认识。” “走走？我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 “好啊！” 唐晓晴求之不得。 李璐有次找过唐晓晴，她悄悄去看过沐瑶。 唐晓晴从没想过成为赵今安女朋友，但18,9岁的小女生正是情窦初开，怀春的年纪，军训和赵今安的合影，她每晚躺床上都会翻出来看会。 郡沙大学城绝对是最具烟火气的大学城。 晚上11点了，什么夜宵摊都有，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宿舍兄弟几个，一对对小情侣，她们就是消费主力军。 刘闯峰刚来那会就说你们郡沙人那么晚了还不睡觉吗，还经常说郡沙的物价太高了，一碗米粉要6块钱，他们那里两块钱管饱。 “赵今安，你烟多少钱一包？” 走着走着，唐晓晴突然问道。 赵今安停住脚步看着她，唐晓晴连忙摆手说：“没什么，我就问问。” 军训期间唐晓晴见赵今安给同学们散烟拿出的是黄色烟盒。 课间休息在走廊也见过几回，于是有天在小卖部她仗着胆子问了。 黄芙蓉王，23块钱一包！！ 她还见过陈泽经常掏出蓝色烟盒，也一并问了。 蓝芙蓉王，35块钱一包！！！ 唐晓晴不是嫌弃赵今安抽烟浪费钱，而是自卑自己“养”不起赵今安，这样的男生天生就属于沐瑶和沈子言那样的女生。 她那天还见到了陈泽的女朋友，徐曼曼。 陈泽有宝马，听说好几十万，她们都太“光彩夺目”了。 “李璐不行，李璐配不上赵今安！” 唐晓晴没有接触过沐瑶，但觉得李璐为人不太行。 明明赵今安和自己一样是贫困生，唐晓晴却觉得赵今安的女朋友就应该很漂亮很有钱，要被好好“养”起来的那种。 “你想什么呢？” 赵今安碰了下唐晓晴，唐晓晴走神差点没站稳。 “啊，没，没什么。” 152的个头，唐晓晴还低着头，真的只到赵今安腋下，这样的身高差沿路有不少学生都好奇多瞧了几眼。 “他刚刚撞我了？” 唐晓晴反应慢了半拍，身子半边都酥了。 赵今安在一个烧烤摊停住脚步，问唐晓晴：“你想吃什么，自己拿。” 唐晓晴不自觉摸了摸帆布袋夹层的二百块钱，看着琳琅满目的菜摊，小心翼翼问道：“老板，鸡腿多少钱一个？” “6块！” “那...那这个肉串呢？” “1块！” 唐晓晴这才挑了个大点的鸡腿和一根肉串递给老板。 赵今安问：“够了吗？你不拿点小菜？” “啊？不是，我吃饱了，鸡腿是给你拿的。” 唐晓晴赶紧解释：“我吃个串就可以了，你想吃什么自己拿。” “我，我付钱。” 说着，唐晓晴就打开帆布袋找钱。 老板很忙，这才打量唐晓晴，还是穿着高中校服，洗的都泛白了，又瞅了眼一旁的赵今安，深色羽绒夹克。 虽然不知道具体价格，但肯定不便宜。 MD，这样的小女生....你良心不会痛？ 你要吃软饭，也找错对象了吧！！！ “老板，给！” 赵今安又拿了一个鸡腿和几串基围虾牛肉串递过去，正义感爆棚的老板双手抓着串翻来覆去就是不接，假装没听见。 直到赵今安先拿出张一百的，老板才赶紧接过钱找零。 赵今安：...... 老板你选择性失聪，是嫉妒我吗？ “赵今安，你，我.....” 唐晓晴手里拿着一张20的，僵在半空中，我就请几个烤串啊。 “傻嘛，太傻了！” 老板心想还好自己眼疾手快。 第77 章 我出去下。 佛山。 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赵今安他们住的是快捷酒店，过了12点收到徐曼曼的短信。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第二天，圣诞节。 继续找工厂谈合同。 在酒店门口，单伟早就把车开来了，停路边还下车拉车门，赵今安就心安理得坐进后排，骆瑾芝突然笑了一声。 “今安，你就差个秘书了。” 赵今安小声说道：“不这样，你们谁拿我当老板？” 骆瑾芝看了赵今安好一会，笑得更加欢乐了。 赵今安说：“你都知道买路虎充场面，公司现在没什么钱，又没知名度，出来谈生意只能搞点排场了，有些人就吃这一套。” 骆瑾芝点了点头：“那我等下充当你秘书？” 赵博兰侧身笑道：“骆总，你这样说我怎么感觉我们有点像诈骗团伙。” 她昨天出差接到周楚欣电话才坦白，说公司赵今安是大股东。 结果周楚欣这妞嚷嚷着要来公司，赵博兰没有和赵今安提，只说公司很小才起步，财务室没打算招人。 其实公司不小了，只是出了郴城没人知道。 不过财务室确实没打算招人，目前一个会计一个出纳就够了，这件事赵博兰还没和家里人说，说自己赵今安的公司上班。 在赵家村这些人的心里，骆瑾芝的“东江印象”已经是很大的公司了。 赵博兰很想知道段秋萍知道后会怎么想。 特别是姓宋的那一家人。 赵博兰是知道宋超文没有“养过”赵今安一天的，宋超文只来过一次赵家村，见赵今安的奶奶，毕竟段秋萍是赵家的媳妇。 出于礼节，宋超文要提东西来见一面奶奶。 一行人在佛山逗留了4天，才有一家工厂松口。 “赵总，你只支付3成货款，价格又压那么低.....” 老板叫刘川，工厂不大，大概生意也不景气所以才愿意赌一次，赵今安说：“刘老板，我们是签了合同的。” 刘川欲言又止：“赵总，咱明人不说暗话，你的公司万一......我就算拿着合同打赢官司，我去找谁拿钱？” “就4个月账期。” “4个月很长时间了，你拖一拖可以把我的小厂子拖倒闭。” 刘川没好气道：“我是赔上全部身家和你赌。” 赵今安笑道：“利润高点就不会倒闭？” 刘川说：“利润高点我心里舒服点，不然白忙活，是真赚不到什么钱啊，你的骆秘书和赵会计太会砍价了。” “你瞧瞧，那么好的冷藏柜，你们给我砍价砍到420一台。” “你们应该去别的厂子也看过了，谁家的性价比有我的高？” 刘川伸出一个巴掌：“一台加50，立马签合同。” 赵今安看了眼骆瑾芝，说：“加20，可以的话现在签合同。” 刘川还在犹豫。 骆瑾芝说：“刘老板，眼光放长远点，加50就有很多人抢着做了，你也可以去郴城考察，水厂就在那里。” “你如果和我们合作，明年就要加设备提高产能了。” 刘川看了看自己的小厂子，这才一咬牙跺脚。 赌了！ 赵博兰算了笔账，440一台，1万5千台，公司账上就没钱了，就这样赵今安和骆瑾芝还好像打了个大胜仗。 “她们当老板的是不是只要是欠款就不愁？” 回来郡沙已经快元旦了，骆瑾芝直接回了郴城，赵今安还是孤身一人，别说修罗场，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 其实平安夜那晚，沈子言和姚莘、俞菲给赵今安发了短信，还有周楚欣和林清雪。 沐瑶拉黑了，没有徐曼曼的。 这天忙完工作，点出隐身的QQ，看一眼列表里的好友，都没有聊天的欲望，他下意识点开搜索框，尝试输入陈清稚的QQ号。 几次之后才试对，头像是灰色的。 这时赵博兰来敲门，说还不下班吗，一起回学校。 赵今安随手点了申请好友，就关掉电脑出门。 回学校的路上，赵博兰坐副驾驶，她说公司财务状况不太好，公司还欠银行4百万，好在骆瑾芝在资星“东江系列”还能保持收支平衡。 平时开销和员工工资不需要动“臻然系列”这笔资金。 赵博兰担心还没大展宏图，公司就“夭折”了，那还怎么“带领”赵家村致富。 赵今安想起自己证券账户里面还有2百多万资金，心里不是很慌。 回到宿舍，刘闯峰又在啃馒头。 “呵呵，今安回来了。” 刘闯峰喝口水咽了咽馒头说他今天又去兼职了。 是当群众演员，说你们到时候就可以在电视上看见我，还见到了好几个明星，刘闯峰唾沫横飞很兴奋。 只是在说到报酬时变的很气愤。 “外联部这群狗日的！” “我今天才知道，我们在群里接的单，他们拿了一半回扣，老子今天在湘江边吹一天冷风才拿25块钱！” “我们群里有60个人报了名，这群狗日的什么都不做，贪污了1500！” “1500啊！” “老谷，你说他们是不是黑了心！” 刘闯峰馒头也不吃了，谷超承附和着说是是是，看来刘闯峰已经和谷超承抱怨半宿了，赵今安没有发表意见。 抽水是传统，一个靠力气赚钱，一个靠脑力赚钱。 你可以说他黑，可以不接单，但你改变不了。 这是社会组织结构。 赵今安散了支烟，笑着说：“没事，过两天你家里就给你打生活费了。” “屁的生活费。” 谷超承趴在床上：“咱们的副班长赶时髦，借钱给他的小雪买了支口红，迪奥的哦。” 赵今安：...... “舍长，你是真舍得下本钱，日子不过了？” “我也不想，是李艾兰说什么新年奖励自己....” 刘闯峰还怪李艾兰，说是李艾兰在QQ空间晒了这款口红，林清雪在下面留言说她也很想买就是没钱。 “可以。” 赵今安笑了笑，突然反应过来：“李艾兰不是贫困生吗？” 刘闯峰说贫困生补助金下来了，李艾兰拿了1500。 谷超承就说：“这样的人还拿贫困生补助金，我早就说了，哪个贫困生QQ空间，今天一杯奶茶，明天一杯奶茶，拿到钱了马上就买口红，日子过得比我们都潇洒！” 赵今安没了忿忿不平，如果是上一世，可能会有点。 他爬上床睡觉。 谷超承又说：“今安，其实你应该申请的，还有，就是唐晓晴不知道为什么没审批下来。” 赵今安才打开电脑，手停了下来。 刘闯峰讪讪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唐晓晴可能是资料没准备齐全。” 谷超承说资料你们班委不是要先过一遍吗？ 听语气有点责怪刘闯峰，谷超承看不惯李艾兰的作风，同情唐晓晴。 刘闯峰说：“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说了算。” 这次刘闯峰没吹牛皮了，大概也觉得不公平。 二人说完观察赵今安。 赵今安敲着键盘，没有反应，点开唐晓晴的对话框聊天记录，过了好一会他才盖上电脑说：“我出去下。” “那个，今安....” 刘闯峰提醒道：“唐晓晴在食堂勤工俭学，她向学校申请的。” 第76 章 没谁。 大一的课程比较满，上午一般从8点开始，可能安排2-4节课，也就是学生们常常调侃的“早八”，需早起占座。 很多大学将1堂课分为2小节，每小节45-50分钟，中间休息5-10分钟，就是同学们口中的，两节课连上。 “今安人呢？” 赵今安昨天下午人就不见了，晚上没回宿舍，这已经是赵今安第二次连续旷课。 “王维涛，你知道今安去哪了吗？” 王维涛和赵今安走得近，刘闯峰就问王维涛。 “不知道。” 王维涛也摇头：“他就叫我有老师点到就帮他应一声。” 刘闯峰挠挠头：“今安神神秘秘的，每天很晚才回宿舍，泽哥，今安逃课比你还多。” 陈泽也很奇怪，他旷课是早上起不来，赵今安是那种看起来很听话的学生，没想到一逃课就是消失几天。 谷超承说：“徐曼曼不是过生日吗？今安会来吗？” 这次不是AA制。 陈泽提前打了招呼，406和303是联谊宿舍，徐曼曼提议一起，但也没找很高档的饭店。 12月下旬，郡沙很冷，是那种湿冷。 从郡沙到佛山的高速上，后排骆瑾芝看了眼副驾驶的赵博兰，坐过来点说：“今安，你没打算动胡晨吧？” 赵今安说：“胡晨能力一般。” 骆瑾芝：...... 她没想到赵今安看起来斯斯文文，一来公司就产品全部改革，又开始作人员调整，先把财务抓到手。 赵今安看了眼身旁的骆瑾芝：“有能力就不会在郡沙打不开市场，你的东江印象几年都没在郴城铺开。” 骆瑾芝：...... “你是拐着弯在骂我吧？” 确实，胡晨只是个做事的，公司决策是骆瑾芝。 骆瑾芝一身呢子大衣，碰了碰赵今安：“胡晨干活还行，是公司的老人了。” 单伟反应慢半拍，瞅了眼后视镜。 老板是要开除胡经理，骆总在替胡经理求情？ 单伟和胡晨也算熟悉了，知道胡晨原先是公司的二把手，再不济也是三把手，水厂还有厂长，没想到还要骆总求情。 副驾驶，赵博兰没吱声，听着后面的谈话。 赵今安说：“你是讲感情还是想把公司做大？” 骆瑾芝撑起身子，在赵今安耳边说道：“公司现在缺人，给我点面子先别动他，以后再说。” 单伟：...... 赵博兰：...... 果然，就没有老板讲感情的，只讲价值。 赵今安揉了揉耳朵，这女人不知道这样痒吗？ 骆瑾芝嘴唇都碰到赵今安耳朵了，坐下来后也不坐过去，就挨着赵今安。 赵博兰左右瞅了瞅后视镜，心想我和赵志勇以后不会喊骆总要喊婶婶吧？ “今安，你在写什么？热爱105°C的你？” “歌。” 赵今安抱着笔记本电脑，想起屈臣氏的一首广告歌曲：“明年开春臻然的广告曲。” “你还会写歌！？” 骆瑾芝越挨越近，赵今安被她搞得有点心猿意马，回来半年了还没近过女色，这种事情食髓知味。 从来没做过的人，可能还不会想。 看了林清雪的媚照，又抱了苏缅，赵今安没想谈恋爱，但是想女人了。 到了佛山，骆瑾芝提前联系了几个工厂，咨询了价格，赵今安又让赵博兰提前咨询了几家，结果都不太好。 听到只支付3成定金，这些冷藏柜的老板没人肯接单。 胆子最大的一个，都说至少要6成货款。 其实也表明了，赵博兰谈的价格利润至少在4成以上。 又谈崩一家，从工厂出来，单伟拉开车门，骆瑾芝笑着说：“今安，3成确实太少了，他们怕收不到尾款。” “我也想多付钱，公司的钱够吗？” 赵今安点燃一支烟：“研发，推广，明年还要上电视打广告。” 骆瑾芝算着时间，明年也就差几天了，她说：“今天是你们年轻人的圣诞节平安夜吧？” 郡沙。 陈泽定了一家很有特色的饭店，定了蛋糕，还买了一束玫瑰花，然后开车去中南接了406的4个女生。 总的来说，陈泽这个男朋友很合格的。 到了饭店包间，姚莘打趣道：“陈泽，不是99朵玫瑰哦。” 陈泽笑了笑：“呵呵，12朵。” “12朵？不是9朵或者11朵吗？代表天长地久和一心一意。” 陈泽说：“羽泉的最美，歌词里面就是12朵。” “靠，泽哥，还是你懂。” 刘闯峰表示学到了，9朵玫瑰太少不好看，下次自己也送林清雪12朵玫瑰。 沈子言碰了碰徐曼曼：“陈泽很浪漫哦，你在他心里最美。” 沐瑶和姚莘也围着徐曼曼，徐曼曼抱着玫瑰花嗅了嗅，对陈泽说了声“谢谢”，然后和蛋糕放在一旁。 陈泽又拿出一个香奈儿包包，说是妈妈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这才是让女生羡慕的，特别是沐瑶。 不是羡慕香奈儿，是羡慕陈泽的妈妈那么喜欢徐曼曼。 好吧，也羡慕香奈儿，陈泽的妈妈那么有钱还那么喜欢徐曼曼。 这样的大学爱情，说实话，很难不让人羡慕。 “赵今安没来吗？” 陈泽说：“提前两天就和他说了，刚刚打电话，他说不在郡沙。” 听到这样的回答，沐瑶很失落，她问陈泽：“你们知道今安去哪了吗？” 谷超承抢答：“不知道，也许又回家了吧，他上次也是回家了。” 听到陈泽说提前两天就告诉赵今安了，徐曼曼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失落，如果是当天还好，赵今安可能没计划好时间。 徐曼曼举起杯笑着说：“今天又是平安夜，谢谢大家抽时间来陪我过生日。” 沈子言举起杯说：“我们又没男朋友，跟你来吃餐好的。” “对对对！” 众人举杯，说祝曼曼永远18岁！ 席间。 谷超承不停偷瞄沐瑶，他知道沐瑶是室友前女友，还知道“兄弟妻不可欺”，但就是忍不住偷看沐瑶。 沐瑶耷拉着小脸，没见到赵今安有点不开心。 谷超承是真的嫉妒赵今安了。 沈子言扯了扯沐瑶，小声说：“你开心点，今天是曼曼生日。” 沈子言很顾大局，尽管赵今安没来有点失望，有了刘闯峰就不会出现冷场，又有沈子言把控话题，包厢热热闹闹的。 姚莘突然说起：“曼曼，你和陈泽大学毕业就会结婚吧？” 徐曼曼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笑了笑没说话。 刘闯峰和谷超承还起哄，说泽哥你应该是我们宿舍结婚最早的一个。 上一世的确如此，大学毕业3年王维涛来郡沙出差那晚，王维涛还是单身狗，赵今安才认识陈清稚不久，陈泽已经和徐曼曼结婚两年半了。 陈泽是会计一班男生里面结婚最早的一个。 奇怪的是，直到重生前，赵今安也没见陈泽朋友圈晒娃的照片。 起码酒吧那晚，徐曼曼还没当妈妈，也许做生意的朋友圈不晒娃，赵今安没有徐曼曼的微信，没有主动问。 徐曼曼也没有主动加赵今安。 吃完饭，陈泽又安排了KTV，唱了首《最美》送给徐曼曼。 所有人很配合拍掌，陈泽拿着话筒唱歌不怎么样，但是难得深情，徐曼曼也看着陈泽拍掌，心想自己思想上对不起陈泽了，这样对陈泽不公平。 想到这里，徐曼曼对陈泽笑了起来，跟着节拍用心拍掌。 一直玩到晚上快12点才回学校，学校难得仁慈一回，宿管大妈知道平安夜这些大学生会晚点回宿舍。 回宿舍的路上，姚莘对陈泽赞不绝口，沈子言也说陈泽不错。 406的4个女生三观都还可以，没有挑刺，都说陈泽的好话。 徐曼曼也笑着点头。 突然手机“叮”的一声。 赵今安：生日快乐。 时间，23点58。 这句“生日快乐”没有过12点，徐曼曼看到短信收起手机，身旁的姚莘好奇问道：“曼曼，谁啊？” “没谁。” 徐曼曼还是笑了。 第75 章 搭建班子。 姚莘立马放下手机，一脸八卦趴在床沿冲着沐瑶的床位。 徐曼曼也竖起耳朵。 沐瑶有了一丝危机感，赵今安到了大学似乎很讨女生喜欢，她说：“我和今安高中同学三年，今安上高一就喜欢我了。” 姚莘瞪大眼睛：“你们高中可以谈恋爱？赵今安高一就向你表白了？” “没有。” 面对舍友们好奇的目光，沐瑶内心有点骄傲，尽量夸张了说：“但是今安高一就喜欢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上课他会偷偷看我，我回答老师问题，他会一直看着我，还有下课我出去玩，他也会在远处悄悄看我。” “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 沐瑶尽量描述一个暗恋自己的男生。 如果俞菲在这里的话，肯定会一头问号。 赵今安什么时候下课也悄悄去看我们玩了？他不是趴在课桌上睡觉吗？你进教室，他确实会抬头看你。 姚莘张张嘴说：“瑶瑶，你这样说，赵今安在你嘴里有点像偷窥狂。” 徐曼曼忍不住笑了一声。 沈子言也不太相信沐瑶说的，以她和赵今安相处几次的了解，沈子言脑补想象得出结论和俞菲相差不大。 教室悄悄看你，相信。 但没那么夸张。 沐瑶说表白是高考结束，没有玫瑰花，回学校那天赵今安塞给自己两封情书。 “两封？” “为什么是两封？” 三个女生都很奇怪。 沐瑶回忆起来有些得意，她说：“其实我也挺意外的，因为有一封是今安高一就写好了的，只是高考结束才交给我。” “我问了他，为什么高一不给我，他说怕耽误我学习。” 宿舍安静了片刻。 姚莘沉默了一会说：“沐瑶，赵今安对你真好，他还考虑到怕耽误你学习。” “子言，浪漫吧，高一的情书高三给，比你说的玫瑰花浪漫多了。” 姚莘还问沈子言。 “嗯，是比捧玫瑰花浪漫。” 沈子言又看了眼短信，心说比送一百台宝马也浪漫。 徐曼曼也平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发呆。 “两封情书，咸干菜。” 她说想去玩，是真的想去赵家村看看。 如果没有陈泽，这个寒假就想去。 苏缅回了京都，人就像消失了，赵今安就像只当了两天志愿者。 于修然离校那天，赵今安去送了他。 于修然散了支烟说：“赵今安，校80周年庆我们一起回来！” 赵今安点燃香烟，朝不远处勾了勾手指头。 奥迪A6缓缓靠近，在距离10米处单伟下车。 “靠，我走了！” 于修然提着箱子上车，又转头说：“赵今安，10年后，看我们谁开的车更好！” “保重！” 赵今安随手把兜里的黄芙扔给他。 于修然只说了去深城，赵今安知道他是计算机专业，也没有挽留。 于修然有点心高气傲，就让他先去闯荡，有些事情必须经历碰壁了才会懂。 打工仔就是打工仔，创业就是创业，资本就是资本。 “老板！” 等人离开后，单伟才开车过来。 大概是受了于修然的影响，赵今安伸展了下身子，说：“是时候做事搭建自己的班子了，不然10年后于部长....” 单伟有点奇怪，老板似乎又变了。 “老板，我就是你班子的一员。” 单伟诚恳说道表忠心。 赵今安笑了笑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喂，今安，有什么事吗？” “赵博兰，来见我。” 会计出身的赵今安第一时间就是想到公司的财务。 不是不相信骆瑾芝，是公司的财务必须是自己人。 赵博兰一头雾水。 赵今安喊自己喊“赵博兰”没什么问题，毕竟辈分摆在那里，只是“来见我”.....赵博兰还以为赵今安遇到什么事了。 人刚走出学校，就看见赵今安坐在奥迪A6后排。 “上车。” 赵博兰懵懵懂懂上车，看了眼开车的单伟：“今安，你....谁的车？” 不怪赵博兰好奇，也不怪赵今安故意摆排场，不这样，赵博兰很难认识到赵今安是老板，没有这个认识，心态就很难摆正。 在赵博兰心里，赵今安还停留在背着书包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男生。 赵今安没有解释钱的由来，不好解释。 到了单伟家，上了二楼，赵今安指着一间办公室：“这就是你的办公室，财务室。” “今安，你是说东江印象？” 赵博兰还有点懵，资星人没有不知道东江湖的。 她看了眼赵今安办公室的房门，副总经理。 赵今安笑了笑，拿起隔壁办公室骆瑾芝的牌子说：“这总经理牌子卡我门上也可以。” “今安，你等等，我捋捋。” “没事，你慢慢捋，饮料随便喝。” 赵博兰东张西望，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看着赵今安问：“今安，我有工资吗？” 赵今安愣了愣：“你接受的倒是挺快，可以拿饮料抵。” 就赵今安的家庭条件真的不容易接受，赵博兰说：“我今年都大三了，本来就在找实习单位，对了，还有周楚欣。” “周楚欣不行，你们太熟了。” 都是会计专业，有些话不用说太明白。 财务室的会计和出纳是朋友，怎么滴，你们要“老鼠搬家？” “你有会计证吧？” 赵博兰坐沙发上一脸郁闷：“这东西大一就考了。” 赵今安说：“工资先给你开1千2，你给我守好钱，没有我的签字不能放钱出去。” 赵博兰很认真点头：“你放心。” 这种事情不用说，两个人都是赵家村的，赵博兰喊赵今安还要喊声“叔”，她知道自己该向着谁，听谁的。 赵今安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财务对公司账务最了解，他看了赵博兰一会说：“公司账上是有几百万，但要发展....” “你的工资，赚钱了给你涨。” 2006年师大毕业，1千2工资确实低了点，赵博兰点了点头：“那你别学那些老板只给我画饼，你，你还是我....” 看着赵今安，赵博兰“叔”字没说出口又笑了。 “你婶婶和奶奶知道吗？” 赵今安摇头：“用不了多久会知道的，你看你也半天才接受....你觉得奶奶怎么接受？” 说着，赵今安起身把门关上。 赵博兰知道，这是要聊“村里”话了。 “我婶婶知道了，村里的广播不得早中晚一天播三回？” “咯咯咯....” 赵博兰笑得前俯后仰，王金茹是这样的人，她要知道赵今安那么有出息，她也不干活了，天天守村委会。 村里的广播播报还不算，自己还得满村子溜达。 “赵博兰，我在想我们赵家村适合种什么果树....” 重活一世赵今安有点理想主义，没有把话说全，不过赵博兰听懂了，她突然觉得这份工作更加有意义了。 如果能像隔壁永兴有“甜过初恋”的冰糖橙，赵家村的人就多了一份经济来源。 这种事其实最重要的就是销路.... 赵博兰想想内心就变得激动，这个时候就算赵今安不提工资赵博兰也愿意来干活，只不过赵今安毕竟是叔叔辈。 二人在办公室聊了很久。 赵博兰问了关于公司的发展和对赵家村的规划，最后想想还是问了赵今安。 “今安，你妈知道吗？” 赵今安摇了摇头。 赵博兰也就不追问了。 第74 章 两封情书。 “今安，昨晚睡在酒店....” 陈泽说，还有点羡慕，他是看清了苏缅容貌的。 几个人安静了一瞬。 沐瑶攥了攥小拳头：“那今安今晚还要去酒店吗？” 看到赵今安伺候别的女人，沐瑶有一种男朋友劈腿的感觉。 没人吱声。 徐曼曼挺直腰杆看着前排，她是最没“资格”的，自己就有男朋友，心里却期盼赵今安能一直“独善其身。” 她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心理。 好在只过了半个小时苏缅就离开了，吴晓接了个电话，赵今安推着轮椅，龚校长和几个副校长也跟着出门。 赵今安让吴晓接过了轮椅，苏缅没说什么。 体育馆不远处停着一台黑色奥迪，几个校长在车旁和人寒暄着什么，赵今安知道那个人就是苏缅的二哥，苏景行。 又和在湘江边一样，赵今安没有多停留，转身离开。 苏景行瞧这边多看了几眼。 “没上来套近乎？” 苏景行有点奇怪。 有人会说赵今安不懂珍惜机会，郡沙市市长啊，那是那些人都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别人都傻，不知道你的企图。 没走多远，沐瑶追了出来，身后跟着沈子言和姚莘。 唯独缺少徐曼曼。 “今安，你还要去酒店吗？”沐瑶喊道。 抱了苏缅那么多回，赵今安转身看着沐瑶，摇头说：“不去了。” 两天后，吴晓打来电话，手里提着几袋衣服，不知道什么牌子，摸面料肯定不便宜，不是聚酯纤维的。 苏缅说“我给你买”就真的买了。 赵今安提着衣服问：“她人呢？” 吴晓说苏缅回京都了，苏明松一定要她回去，苏景行请假送妹妹去的机场，嫂子冯若丹陪同去了京都。 赵今安笑了。 这女人是真任性！ 回到宿舍，于修然亲自送来几张免费餐券和60块钱，算了三天的工资，于部长还在303宿舍待了一会。 王维涛也在，他反正只有赵今安在宿舍，他就在303。 见于修然是学生会组织部部长，陈泽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一包和天下。 “于部长，我们宿舍的查寝....” 刘闯峰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也腆着脸套近乎：“于部长，我是商学院外联部的刘闯峰，以后多提携提携....” 也许是见到了陈泽贿赂体育部部长，刘闯峰的思想也在悄然发生转变。 于修然瞧了眼陈泽桌上的宝马钥匙，拍了拍赵今安肩膀：“你们宿舍真是....卧虎藏龙。” 他对刘闯峰说自己辞去了学生会职务，又悄摸摸对赵今安说如果你要进学生会我可以介绍几个人认识。 最后又说你有苏主任的话....不需要我。 不留校的话，于修然是要离校了。 如果不是恰逢校70周年庆，学生会早就改组了。 几个人来到食堂，赵今安用学校发的免费餐券换了几个鸡腿，刘闯峰舍不得用，陈泽说抠抠搜搜。 谷超承说：“舍长现在已经沦落到天天啃馒头了。” 王维涛很会做人，去买了几杯豆浆，问：“怎么回事？” 赵今安也很奇怪：“现在不是月初吗？怎么就没钱了？” 众所周知，啃馒头吃泡面这种事一般发生在月中和月尾，月初是大学生最有钱的时候。 刘闯峰结结巴巴说：“手机话费超标了。” “你和谁打电话？” 王维涛啃着鸡腿：“你又没女朋友，再说林清雪就在学校。” “不是打电话，是发短信。” 赵今安听懂了。 刘闯峰每天晚上手机屏幕都亮到很晚，他没有电脑就只能发短信，短信套餐也要钱，超过套餐就是1毛钱一条了。 别小看1毛钱一条，一个月积累下来几十块钱。 腻歪起来，一个月上千条都有可能。 要知道现在的大学生，很多一个月只有3,4百生活费，养一台手机就去掉了三分之一。 上一世赵今安和沐瑶最腻歪的时候，一个月发了1千多条信息，当月的话费高达190，当时心疼死了。 只是不知道刘闯峰和谁聊，林清雪会这样搭理他？ 回宿舍的路上，刘闯峰才说出实情，原来他不是舔狗，他在同时和林清雪、沈子言、李艾兰三个人聊。 王维涛揶揄道：“副班长，你继续啃你的馒头吧。” 赵今安也惊呆了。 舔一个是舔狗，舔一百个就是战狼啊。 刘闯峰觉得陈泽有经验，就问陈泽：“泽哥，我和林清雪就差一点点了，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追林清雪？” 陈泽说：“这个简单，你就带她玩，送礼物给她。” “那不就是花钱？” 刘闯峰觉得陈泽的经验没有参考价值，赵今安和自己差不多，前女友还是沐瑶这样的美女，就问赵今安：“今安，你说呢？” 赵今安推开王维涛，想了想问：“你是想谈恋爱，还是想拥有她？” 这是什么问题？ 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不明所以。 陈泽和王维涛也不太明白，但是听起来好像有点深奥，带点哲学，看来赵今安有点东西啊。 谷超承更想跪下来听，听赵今安怎么追的沐瑶。 刘闯峰也更加虚心了，搓着手一脸讨好：“肯定是谈恋爱，再结婚，拥有她啊。” 赵今安说：“很简单，你买台陈泽那样的车送给林清雪，她肯定很喜欢。” 就这！？ 刘闯峰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说了个寂寞，还不如陈泽。 “噗！” 陈泽和王维涛笑惨了。 谷超承站了起来：“你也没送沐瑶宝马啊。” 刘闯峰又好奇问：“今安，那如果追沈子言呢？” 赵今安说：“送一百台宝马3系。” “哈哈哈.....” 没人当真，谁会送一百台宝马，刘闯峰还笑话陈泽，说：“泽哥，你能送得起徐曼曼一百台宝马吗？” 其实赵今安很认真，没有开玩笑，只不过18岁的他们现在听不明白，送一百台宝马不是真的送一百台宝马。 是指有送一百台宝马的能力。 或者潜力！ 所以赵今安在开头问刘闯峰，你是只想谈恋爱，还是想拥有她。 没曾想刘闯峰把这件事作为“切入点”告诉了沈子言。 果然，沈子言立马回短信。 【谁说的！？】 看起来生气了，刘闯峰赶紧解释：不是我，是赵今安说的，赵今安说追你很简单，送你一百台宝马就可以了。 见沈子言好一会没回信息，刘闯峰聪明的大脑开始转动。 手指在手机键盘乱飞。 刘闯峰：真不是我说的，你怎么会是那种物质的女人。 刘闯峰：子言，我相信你！ 刘闯峰：陈泽和赵今安都说追女孩子花钱送礼物就可以了，哈哈哈。 也不得不承认刘闯峰聪明，他三观多正啊，赵今安和陈泽就显得太肤浅了，刘闯峰对自己的几条短信很满意。 沈子言却打了个冷颤，一身鸡皮疙瘩。 子言？ 她吓得赶紧把这条短信删除。 “追我很简单，送我一百台宝马？” “一百台！？” 看着短信，沈子言忍不住笑了。 没有结合语境，她不知道赵今安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 想着想着，沈子言反而觉得赵今安有点孩童般的天真和浪漫。 小男孩把自己认为最好的，最值钱的玩具送给喜欢的小女孩，说做我女朋友吧。 想到这里，沈子言看了眼沐瑶的床铺，挑起话题：“瑶瑶，赵今安是怎么追的你，他是怎么向你表白的？” “有玫瑰花或者毛绒娃娃什么的吗？” 第73 章 你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 赵今安有些懂了。 “其实早就知道是剩下的，但是.....” 于修然突然感慨道：“我刚刚扶一个喝了酒的师哥上楼，他在走廊吐了，我裤子上也沾了点，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赵今安低头看一眼摇了摇头。 “他没道歉，还甩开我说为什么不是女生，呵呵。” 于修然说着还笑了：“我在想，大学毕业后，衡量我们的不是什么人品，更不是什么TM的道德，而是你生意做的有多大，官当的有多大！” 于修然爆了粗口，他说：“赵今安，我今天才上了真正的第一节课，我很感谢他。” 赵今安没说话，散了支烟给于修然。 于修然点燃香烟，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你知道杰出校友的标准是什么吗，在这个酒店分几个档次，她们也分档次，在见面会在宴会厅就分了档次。” “很好笑吧，大家都是校友。” “偏偏大家心里清楚也都默认，在学校见面会是我天真了，现在我悟了。” “你伺候的那个是顶尖！” 于修然指了指楼上：“赵今安，我今年大四了，很羡慕你们还有天真的时间，我在想，校80周年庆我有没有资格回来，又会以什么身份回来。” “80周年庆回来还能不能见到这个师哥，如果若干年后我一事无成....” 讲到最后，于修然猛嘬一口香烟，拍了拍赵今安肩膀：“赵今安，你是坐奥迪来的，我不知道是你的还是你朋友的。” “楼上....有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于修然像是喝醉了，赵今安却知道，这次校庆对于修然来说是一次洗礼和成长，他的人生也许会因此变得精彩一些。 酒店给志愿者腾了房间，不过是普通双人间。 于修然在床上睡着了，打着呼噜，赵今安却睡不着，他在窗户旁点燃一支香烟。 看着于修然，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很晚了，刘闯峰打来电话，谷超承还在旁边起哄，说今安有没有打扰到你啊，有没有学姐找你聊人生理想？ 电话里一阵怪笑声。 刘闯峰说他后悔了，早知道就来酒店当志愿者了。 第二天。 于修然很早就去了楼上找昨晚那个师哥，师哥向于修然道了歉。 二人相谈甚欢。 赵今安却知道，于修然“蜕变”了。 人的成长也许就是一瞬间。 傍晚。 体育馆人头攒动，陈泽揣着两条蓝芙找到学生会体育部部长，体育部部长自己揣了一条，给手下的人散了一条。 陈泽朝徐曼曼招手，领着中南406的4个女生进场。 “这样也行！？” 会计一班的副班长兼体育委员，学生会外联部成员刘闯峰同学只分到一支香烟。 陈泽和谷超承给406的4个女生找了座位。 落座后，沐瑶左右看了看：“陈泽，今安呢？” 谷超承说：“今安和老刘一样是志愿者。” “那今安会来吗？”沐瑶左顾右盼。 沈子言光明正大看向谷超承， 徐曼曼也抻着耳朵。 谷超承说：“应该会来，不过今安看不到结束，他们要提前去下榻的酒店。” “那我们给今安占个座位。” 沐瑶说完，沈子言坐开一个位置，拿起包放上面。 谷超承倒是想坐中间，陈泽指了指前排对身旁的徐曼曼说：“唐晓晴。” 闻言，4个女生看向前排。 谷超承探身向沐瑶解释：“我们班李璐和唐晓晴喜欢今安，那个李璐...徐曼曼知道，那天还向今安表白....” 沐瑶“蹭”的一下站起身。 徐曼曼拉住沐瑶，朝她摇头：“这是她们学校，你不用担心，赵今安那天拒绝她了。” 陈泽也探身对沐瑶说：“沐瑶，唐晓晴没什么担心的，她，她个子有点矮。” 徐曼曼立即看向陈泽，陈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应该这样说自己同学，他张了张嘴：“曼曼，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其他意思。” 唐晓晴坐在前排只露出头顶，她聚精会神看着前面的舞台，像是在等一场盛大的演出。 一是，这是校庆也是迎新晚会。 唐晓晴在心里为自己鼓掌，自己成了一名大学生。 二是，她家连彩电都没有，如果有人下乡放电影，她很早就会扶着妈妈出门，算是她们唯一的娱乐活动。 何况那么绚丽多彩的舞台，整个礼堂就属唐晓晴最期待最认真。 她不知道后面有4个女生看着自己。 校庆马上就要开始，校领导和院领导陆陆续续到场，他们的座位在前面的一二排，杰出校友都安排了座位。 体育馆外面，赵今安抱苏缅下车，一小段距离就直接抱苏缅上台阶。 苏缅第一次伸手拽了赵今安衣袖。 门口，刘闯峰瞪大眼睛：“今安，你，你.....” 这小白脸....真有师姐啊！ 他昨晚.....能行吗？不能行吧？ 苏缅看了眼大惊小怪的刘闯峰，问：“你同学？” “室友。” 赵今安推着轮椅，吴晓跟着，苏缅说：“有静电。” 赵今安低头看一眼：“这天气是有静电。” 苏缅说：“有静电是你衣服不好....是聚酯纤维的。” 赵今安：..... 不推了。 苏缅笑着说：“我给你买。” 二人小声交流着，姚莘突然指着过道：“那不是赵今安吗？” 几个人齐刷刷看向过道，赵今安胸口挂着志愿者胸牌，过了一会陈泽呐呐道：“今安不需要我们给他占座了。” 4个女生盯着轮椅上的女人，看前排校领导就知道，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 赵今安突然发现一个人，有点眼熟。 院团委的何明辉，白衬衫黑西装，挺着啤酒肚，对旁边的人一脸谄笑。 旁边的人肯定职位比他高，不是校团委直系领导，就是学校更大的领导。 何明辉这个人哪怕再过10年，赵今安也会记得，连带着对这些人都有点排斥，他知道没有什么由来。 但就是内心排斥！ 上一世赵今安太想拿到贫困生助学金了。 但没有拿到。 现在见他们相互谦让，要坐不坐，赵今安只觉得有点反胃，他知道自己有点愤世嫉俗了，用成年人的话来讲。 这样的人成不了大器！ 想起于修然早上的表现，赵今安觉得自己不如他。 察觉到异样，苏缅抬起头：“你不喜欢他们。” 赵今安挤出个笑脸，没说话。 苏缅说：“你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 “苏主任.....” 龚校长起身最先打招呼，他是知道苏缅底细的人，虽然苏景行也只是厅级，但厅级和厅级又不一样。 最关键的是，苏缅的父亲，苏明松。 苏缅是真的任性，她只淡淡朝龚校长点头，笑脸都不给一个。 龚校长伸出的手，又讪笑着缩回来。 他早就听说苏明松最宠这个小女儿，还有她的两个哥哥。 吴晓见怪不怪了，苏小姐就是这么任性，不过别人有任性的资本。 苏缅让赵今安坐自己身旁，第一排，赵今安反头看一眼名字牌，苏缅说：“用不着看，这里的位置你想坐哪里就坐哪里。” 赵今安：...... 左右两侧的校领导正襟危坐，嘴角直抽抽。 “这样的话，你不会收着点声音吗？” 后排。 谷超承扒着椅背说：“泽哥，今安坐第一排....旁边是副校长。” 第72 章 赵今安，你给女人吹过头发 学校给苏缅安排的是大套间，一个保姆挂掉电话进来小心翼翼问道：“苏小姐....冯太太问你几点回家。” “我走了。” “你站住。” 苏缅冷眸看着赵今安：“你想去伺候其他人？” “伺候？” 赵今安说：“我可以躲起来偷懒啊。” 苏缅笑了，说：“你只能伺候我。” 保姆：...... “苏小姐.....” “闭嘴，你告诉我嫂子，我今晚不回去。” 两个保姆对视一眼，拜托，你们这是男女共处一室。 其中一个保姆拿起手机出去走廊打电话，路过赵今安还向他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这是个活祖宗啊。 她们是苏缅来了郡沙后，冯若丹花高薪给她请的保姆，在京都有保姆，听说是苏家老家的人，苏缅把她们赶回去了。 “那么叛逆吗？” 赵今安没有“青春叛逆期”，家里就一个年迈的奶奶和厉害的婶婶，没有条件依着你的青春叛逆期？ 苏缅25,6岁了，又是一条黑色长裙，黑色高领毛衣，高定小西装，古典精致的瓜子脸，尖俏的下巴。 赵今安真想敲敲她膝盖，看有条件反射吗。 “你不想伺候我？”苏缅冷冷的问。 废话，谁想伺候人。 见赵今安站着不动，苏缅又说：“我可以给你钱。” 赵今安实在好奇：“为什么是我？” 苏缅很直白：“你身上的味道不讨厌。” 另一个保姆：....... 不敢听，出门了。 过了一会赵今安开门出来，下楼去宴会厅拿东西，其中一个保姆叫吴晓，她跟着进了电梯，说：“苏小姐叫你多拿点。” 3楼，宴会厅。 西装革履很多人，她们没吃什么东西，更多是交谈。 有学校的领导，赵今安认真看了看，没发现龚校长。 也对，校长是厅级。 见到吴晓，立马有几个人上来小声询问：“苏主任呢？” 吴晓指了指楼上：“没下来。” 等人离开后，见赵今安面善，吴晓小声提点道：“赵同学，他们不是问苏主任，是问苏市长的妹妹。” 赵今安听懂了。 吴晓点了点头。 门外走廊有很多志愿者，于修然说“不能先动手”，她们就在外面守着，有人探头探脑往里看，有人玩手机。 于修然是学生会组织部部长，他说：“虽然我们干的是伺候人的活，但最能近距离接触这些师哥师姐，再不济伙食要好很多。” 于修然说：“这个负责人是他好不容易从学生会抢来的。” 这么说也对，刘闯峰就没深得精髓。 见赵今安下来，于修然“嘘”的一声：“今安，来！” “怎么了？于部长。” 赵今安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走廊的志愿者一脸羡慕，于修然拉住赵今安指了指楼上：“那个人是教育部的....” 这就是信息差。 于修然没发现郡沙市的市长姓苏，赵今安点了点头：“是啊。” “靠，你真走运，留手机号码没有？” 于修然人是真不错，他小声提点：“教育部的人你懂吗？有这一面之缘，你以后有什么事打她电话....” 说着说着，他才发现跟在身后的吴晓：“今安，你这是....” “我下来给她拿点吃的。” 于修然：....... “靠，你TM真小白脸！” 赵今安笑了笑，转身胳膊肘了下于修然：“你想吃什么，我进去给你拿。” “滚，劳资没胃口了。” 看着赵今安走进宴会厅，于修然也笑，这里的人可以叫人下楼拿东西，没人会说什么，但这么托大的人..... 宴会厅是自助餐形式。 赵今安先去了糕点区，吴晓跟在身后端着盘子，其他人看了看赵今安，又看了眼吴晓就没说什么。 吴晓说：“苏小姐说多拿点。” “多拿点是拿多少？”赵今安问。 吴晓说：“你尽管拿，大不了推个餐车上去。” 赵今安：..... “你为什么不拿？你应该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啊。” “苏小姐是叫你来拿的。” 赵今安转身看着吴晓，吴晓点点头。 赵今安去搞了盘意大利面，又搞了点烤鸭，自己先填饱肚子，最后去酒水区拿了很多饮料放在餐车上。 吴晓真叫人推了餐车来，得知是楼上的苏缅，还有人过来问，苏主任想吃什么可以叫厨房单独做了送上去。 从宴会厅出来，赵今安把饮料都扔给于修然这群志愿者。 于修然朝赵今安竖起大拇指，他是真觉得这个学弟不错，还惦记着外面这群“难兄难弟”。 到了楼上，苏缅看也没看，对赵今安说：“你吃。” 赵今安说：“我吃饱了。” 苏缅就让吴晓拿到隔壁房间去，对赵今安说：“你推我进去洗漱。” 吴晓拿来私人物品，犹犹豫豫问：“苏小姐，你要洗澡吗？” 老实说，赵今安不知道苏缅怎么洗澡，从浴室出来关了门，里面又传出苏缅的声音：“你先别走。” 过了好一会才听见花洒声，赵今安看下时间11点15，脱衣服花了12分钟。 11点35分，水停。 11点45分，浴室门开了。 吴晓推着苏缅，另一个保姆抱着换洗的衣服，苏缅头发披散垂肩，精致的瓜子脸由于水蒸气变得红润。 一套很保守的睡衣，吴晓去拿吹风机。 苏缅说：“赵今安，你给吹头发。” 吴晓犹豫了一下递过去吹风机，赵今安坐在轮椅旁给苏缅吹头发，近距离欣赏苏缅，苏缅的脸蛋太漂亮了。 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找不出一点瑕疵。 苏缅突然开口：“赵今安，你给女人吹过头发？” 赵今安停滞了一下，他上一世给陈清稚吹过头发，不说有多熟练，起码不生疏。 吴晓躲在走廊接了3个电话，赵今安的资料到了苏景行的手里。 湘南省J区，高干别墅第32号。 苏景行拿着资料：“赵家村，父亲早逝，母亲改嫁，你说苏缅是要干嘛？” “谁知道。” 冯若丹摇头：“吴晓说男生很好看，难得的是你妹妹没对他发脾气。” “你说我要不要和父亲说一声？” “不好吧，现在又没什么，再说小心你妹妹生你气。” 苏景行：...... 冯若丹笑了笑：“你脸色难看什么，还不是你和大哥惯的。” 苏景行脸色又柔和起来：“她比我和大哥年纪小那么多，再说她身体这样....我们就这么一个妹妹，不惯她惯谁？” 凌晨12点05分。 赵今安吹完头发把苏缅抱到床上，隔着睡衣没有乱摸乱抱，吴晓在一旁守着，从房间出来看了眼手机去了3楼宴会厅。 这时那些志愿者都在宴会厅，“服务”了一晚上她们也肚子饿了。 奇怪的是，看起来大家兴致好像不太高。 于修然朝赵今安招手，指着一排餐盘，自嘲道：“吃剩下的。” 第71 章 他.... “你们倒是想的美！” 于部长笑骂一句，一脸严肃道：“都正经点，这是校70周年庆，不止有师哥师姐，还有省教厅和市里的领导会来！” “晚上10点酒店会安排夜宵点心，她们吃完了，你们全部拿走都没关系，但是别先下手！记住了啊！！！” “这是校团委刚刚打电话特意交代的！” 于部长看了看众人，又叮嘱一句：“如果万一受了什么委屈，先忍忍，别对着吵起来，明天我换人。” “明白没有？” 众人点了点头，于部长人还是不错的。 他又交代了几句就坐公交车回学校了。 学校下了血本，包了家五星级酒店，也许是“杰出校友”赞助的，这样的钱很多人愿意掏抢着掏，算是各取所需。 学校需要她们返校，脸上有光。 她们也可以趁机结交人脉。 师大在湘南省是排第四的大学，省教厅肯定要来人，有市领导也不奇怪。 别忘了，师大的校长也是厅级！ 酒店大堂内，大家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赵今安发现有两个女生颜值还不错，师大有音乐学院和美术学院，单论女生颜值要比中南和湖大高个档次。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加个QQ。” 有个女生主动问赵今安，不过没有多聊，大家都交换了联系方式。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有个男生接了个电话，说学校那边搞完见面会了，也就代表有人要下榻酒店了。 众人起身到酒店门口，挂着志愿者胸牌。 “呵，有趣。” 赵今安看着自己的胸牌笑了一声。 又过了20分钟，陆陆续续有车来了，奔驰宝马还有奥迪和皇冠，有挂湘A的，更多是挂外地牌照的。 下车后她们还在酒店门口寒暄，师哥师姐的喊，意气风发。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地位，谁站C位，谁就混的更好。 而体制内的又是另一个小圈子。 他们的车也许不好，甚至没有开车，但是学校安排了车接送。 志愿者一拥上前接引一个个师哥师姐进酒店，只有赵今安一个人站远远的只看不干活，没一个“能打”的啊。 他在想一个问题，有考斯特商务车吗？ 坐考斯特的通常为厅局级以上，包括省级和地市级领导。 说实话，赵今安对酒店的饭菜没兴趣，但对二百块一份的盒饭很好奇。 两百块钱的盒饭，里面有些什么啊？ “赵今安，你又偷懒。” 于部长又回来了，见赵今安偷懒有点无语。 这么好的机会就不会和师哥师姐套套近乎吗，也许得到谁的青睐，毕业后工作都解决了。 也难怪上一世彭永丽说赵今安“不上进”，不懂得钻研，讨好人拍马屁都不会。 赵今安见于修然人不错，就散了支烟给他。 于修然瞅了眼烟蒂，黄芙，说：“你看看他们，机会难得，你小子模样不错，万一有大长腿师姐....咳，是吧？” 于修然一副“你懂的”的神情。 赵今安笑了笑：“于部长，你在教坏我。” 于修然吸了口烟，笑道：“你就说你想不想吧，大长腿，师姐，多金....” 正说着话，又有辆奥迪来了。 “来活了。” 于修然立马闭嘴迎了上去。 酒店门口还有几个人，他们一直没进去，像是在等什么人，看到来车也快步走过来，低头哈腰守在车旁。 车门打开，下来两个40来岁的女人。 司机立马下车从后备箱拿出轮椅。 “什么情况！？” 于修然傻眼了，大长腿呢？ 只见后排坐着一个绝顶漂亮的女人，就是好像....腿不能动？ “苏小姐。” 这是两个女人对车内人的称呼，站着的几个男人称呼的是“苏主任。” 他们一直没进酒店，就是在等她。 于修然和两个男志愿者不知道怎么做了，他们倒是想帮忙，不过车内的人脸上好像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其中一个女人说：“不用你们，我们来。” 苏缅却靠着椅背，冷冷开口：“他。” 众人寻着她的视线看向“躲”在后面的赵今安，赵今安指了指自己，确认后才在两个女人惊讶中走过来。 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见这个女人。 “苏小姐....” 女人张了张嘴，这是男人啊。 她们知道苏缅有多难伺候，也不是有多难伺候，就是不知道哪里就不合她心意莫名发很大脾气，好在她嫂子给的钱多，不然这保姆谁爱做谁做。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一脸不可思议让开位置。 在众人的注视下。 赵今安俯下身钻进车内，一手抄起苏缅双腿一手扶住背抱出来：“轮椅。” 司机赶紧把轮椅推近点，却不敢伸手帮一点忙。 “我擦，那么漂亮！？” 于修然瞪大眼睛，刚才车内视线不好没看清，其他志愿者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些男的一个个张大嘴巴。 “我也想抱啊.....” 唯一的缺憾，就是腿.... 苏缅微微蹙眉。 赵今安小声说道：“我没弄疼你。” 司机：(°д°) 你还顶嘴！？ 两个保姆吓一大跳，就等着苏缅发飙。 结果苏缅说：“你推我进去。” 两个保姆又是一愣。 “什么情况！？” 司机瞅了眼赵今安，等人离开后，赶紧拿出手机汇报：“老板，刚刚苏小姐是一个男生抱下车的，还有....” 湘南省J区，高干别墅第32号。 一个30多岁的女人，冯若丹一脸惊奇问道：“你妹妹让一个男生抱着下车？” 苏景行接到电话也很惊讶，他揉了揉太阳穴：“你让她去凑这个热闹干嘛？” “你那么担心妹妹，为什么不去？” 冯若丹笑道：“难道师大没有给你寄邀请函？” “他们敢吗！？” 苏景行点燃一支香烟：“我这职位去合适吗？” “好了，你妹妹在教育部挂了职，也算名正言顺。” 冯若丹端来洗好的水果：“再说了，苏缅来郡沙就是来散心的，你把她天天关家里，那和在京都有什么区别？” “你们呀，就是太区别对待她了。” “大哥那边呢？”苏景行问道。 冯若丹笑着说：“大嫂一天几个电话，喊苏缅去她那边玩，你和大哥呀，呵，大哥那么忙的人还给我打电话。” 苏景行笑了：“我们就这么一个妹妹。” “叮铃铃。” 这时手机又响了，冯若丹接起电话说：“那个男生推进你妹妹进酒店房间了。” 第70 章 各自安好。 骆瑾芝跑了银行，贷款可以缓缓，但按照赵今安的搞法，公司资金远远不够。 这是赵今安欠骆瑾芝的，骆瑾芝没有把卖股份的钱抽走。 赵今安也不知道现在大学生创业有没有税收减免政策。 假如有减免又能减免多少？ 2006年上面没有下达鼓励大学生创业的正式文件，核心年份是在2015年和2021年下达的《大众创业政策全面铺开》和《专项支持大学生创业》。 自此各大高校才提供资金、场地、税收等全方位支持，逐步形成“鼓励创业-保障就业-推动创新”的体系。 不过现在也有相关概念提出，比如坐落在东方红广场的湖大创新创业中心。 赵今安早就写好了创业计划书，穿过图书馆，经过至善楼，沿岳王亭路向西只有1公里，来到行政楼。 在行政楼门口看见一个标语：加强创业教育和就业指导。 铝合金竖牌，就挂在行政楼门口。 门口有很多竖牌，数了数有10多块，这些行政部门都在楼上办公。 大学，和高中真不一样。 高中最重要的一个办公室，是年级组大办公室，所有任课老师都在里面办公备课，大学则更像一个行政单位。 “算了吧。” 赵今安拿着计划书在楼下长椅坐了很久，抽了一支烟就走了。 他放弃“占”学校的便宜，以后该交的税就交，学校也不差他一个创业大学生，就和上一世一样，各自安好。 其实要论起一所211大学的人脉..... 说直白点，师大的校长是正厅级。 当然了，师大不能和那31所教育部直属的“中管高校”比，比如清北那两所大学的校长是副部级。 不过正厅级已经是很牛逼的存在了。 也许有人对正厅级没什么概念，就是你们县的县长也只是正处级。 但，还是算了。 骆瑾芝又回资星了，资星市场还有钱赚不能舍弃，水厂也在资星，她的事情有很多，开车走的那个晚上。 骆瑾芝关起门对赵今安说：“今安，我希望你对我，别用对单伟那套。” 胡晨在郡沙也只和赵今安在工作中接触，反而和单伟走得近，他可不想变成第二个单伟。 赵今安每天很忙碌，以为校庆和自己没点关系。 结果，校庆的前三天。 班长王学恩找到赵今安，塞了块志愿者胸牌，说当志愿者有餐补还一天有20块钱，王学恩是照顾赵今安。 刘闯峰也抢到一个名额，他说当志愿者没什么事就是维持下秩序。 这里就可以看出班干部优势了。 刘闯峰和林清雪都是志愿者，她们分配的任务是在体育场维护秩序。 赵今安被安排到校外的指定酒店，任务是接待参加校庆的校友。 也就是说晚上文艺演出结束之前就要先赶回酒店，赵今安本来想拒绝，后面又一想见见师大那些杰出校友也好。 至于文艺演出..... 上一世看过了，主题就是歌颂赞美感恩。 校庆的前两天。 郡沙大学城没有围墙，但学校几个进出口全部设岗，校园里的高级轿车忽然多了起来，那些杰出的师哥师姐返校了。 陈泽从外面回来，扯起衣服去浴室洗澡还不忘说一句：“最好的就是BBA，没看见一辆劳斯莱斯和宾利。” 赵今安回忆半天，互联网领域好像是没有大佬从师大毕业的。 王维涛喜欢来303串门，他说：“陈泽，BBA就不错了，也许有师哥师姐有，只是没开到郡沙来。” 刘闯峰问BBA是什么？ 没人回答他。 还是刘闯峰问谷超承，谷超承才给他科普，然后刘闯峰也赞同王维涛，说那么好的车，外省路程遥远怎么开过来？ 陈泽进了浴室又推开门说：“这相当于衣锦还乡，可以托运的，托运到郡沙再开，郡沙那些跑车就是托运来的。” “嘁！” 刘闯峰觉得陈泽太装了，BBA就很好了啊。 赵今安给王维涛和刘闯峰散了支烟，突然觉得人的起点不一样，眼界和追求都不一样，陈泽的关注点就不一样。 校庆的前一天。 在体育馆忙碌一天的刘闯峰回来了，他发现20块钱不是那么好赚，拉条幅打氢气球，现在整个体育馆被条幅和氢气球笼罩。 “我靠，累死劳资了！” 刘闯峰瘫在椅子上，没好气道：“泽哥，老谷，你们去了也不搭把手！” “我是去看杰出师姐的。” 陈泽耸耸肩：“再说我又不是志愿者，没拿那20块钱。” “就是！” 谷超承也跟着附和。 “失算了，我应该去酒店搞接待。” 刘闯峰见赵今安悠闲了两天，成天不见人，连热闹都不凑，就问：“对了，今安又去哪里了？他除了上课就见不到人。” 谷超承摇摇头：“不知道。” 校庆那么热闹，中南406的4个女生都打电话来，问晚上文艺汇演能不能混进去。 刘闯峰负责维持秩序也不敢打包票了，他只是底下做事的，负责人是学生会体育部的部长，陈泽说他想想办法。 赵今安在办公室一直忙到负责酒店招待的人打电话来才动身。 “赵今安，商学院的赵今安！” 学生会的人拿着名单核对，这是防止有人“吃空饷。” “是我。” 赵今安快步走过来，学生会负责人看了眼扬长而去的奥迪，确定赵今安是从奥迪下来的，他张了张嘴：“你，你坐奥迪来的？” 赵今安点了点头，没说话。 “玩呢，你这20块钱一天.....” 学生会负责人在酒店门口，对赵今安一行人说了下注意事项，主旨就是服务好这些返校的师哥师姐。 其实不止赵今安是来玩的，有一半是来玩的。 有个女生拿出小镜子，抹了点口红说：“于部长，怎么个服务法，如果师哥要陪床服务呢？我们要不要答应？” 有几个男生笑得更邪恶，起哄说：“我们不挑，只要是师姐，哪一届的都无所谓。” “哈哈哈.....” 杰出的师哥师姐啊，也许有人真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来的。 被师哥师姐喊进房间聊聊人生规划，关怀下小师妹小师弟很合理吧？ 也许就走上人生巅峰了。 第69 章 臻然。 从食堂出来，赵今安提着剩下没吃完的两罐干菜。 阳光明媚，温度不冷不热。 校园洋溢着青春气息，四男一女走在校园内，徐曼曼没拿板栗出来吃，接过来就放进了自己的挎包里。 赵今安走在最左侧，谷超承刚刚说，泽哥，你一台车...就你有女朋友。 谷超承没其他意思，他羡慕陈泽，羡慕赵今安，他一直喜欢的是沐瑶和徐曼曼这类女生，沈子言这样的把握不住。 至于徐曼曼和沐瑶谁更好，谷超承也说不上来。 不同类型的女生....就比如现在。 徐曼曼安静走在陈泽身侧，没有牵手，又一眼能看出徐曼曼是陈泽女朋友，如果是沐瑶肯定会拉着赵今安的手。 大学生谈恋爱很多都这样。 甚至抱住男朋友胳膊，挂在男朋友身上。 刘闯峰朝陈泽伸出两根手指头，夹烟的动作要烟，还嫌弃陈泽档次降了，问为什么不是和天下？ 陈泽气得想把烟抢回来，结果又被刘闯峰抢了槟榔。 中间空了出来，徐曼曼看了眼安静的赵今安，说：“赵今安，谢谢你的板栗。” 赵今安朝徐曼曼笑了下。 一路嬉嬉闹闹。 路过一个水果摊，徐曼曼说你们等等，她掏钱买了5片西瓜。 拿筷子插好，过了季节两块钱一片的那种。 刘闯峰拿着西瓜，发自肺腑说了句：“徐曼曼你真好！” 好的不是西瓜，是徐曼曼主动掏钱买。 他发现一个问题，沈子言、徐曼曼和男生在一起玩时，她们都是主动请客抢着付钱。 真不是几块钱的问题，是这样相处起来很轻松。 而和林清雪相处就很有压力，时刻担心自己的钱包不够鼓。 也不完全是披萨的问题，就是女生主动请客，不在乎钱多钱少，男生心里就会很感动。 刘闯峰不是真傻，他知道沐瑶对自己就有点嫌弃，陈泽也有点盛气凌人，但徐曼曼是真的很好。 陈泽说宿舍全是奇葩，徐曼曼不止一次说过陈泽，说他们是你大学4年的室友。 “赵今安！” 走着走着，李璐从后面追了上来。 所有人停住脚步，转身。 “曼曼。” 李璐、徐曼曼和陈泽高中是一个班的，徐曼曼听陈泽说过，李璐开学就看上赵今安了。 “赵今安，我给你发信息，你为什么不回？” 303的表情很丰富，赵今安拿起手机看一眼，不知道怎么回李璐。 李璐看了徐曼曼和陈泽一眼，鼓起勇气说：“赵今安，我喜欢你。” “今安，牛逼！” 谷超承和刘闯峰竖起大拇指一脸怪笑，陈泽也笑，女生倒追男生，不管女生长相如何，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赵今安微笑：“李璐，谢谢你，不过我没想谈恋爱。” 这样的回答没什么意外，先不说李璐长相平平，用谷超承的话说，赵今安谈的女朋友，是沐瑶那种。 李璐却盯着赵今安，说：“为什么？” 嗯？ 这就有点不对了啊，别人都委婉拒绝你了，一定要别人说不喜欢你吗？ 气氛有点尴尬。 赵今安心平气和对李璐说：“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没想谈恋爱。” 李璐的两个室友也到了，她们拉了下李璐，李璐却盯着赵今安，有点委屈又像质问：“赵今安，你，你都.....” 李璐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徐曼曼微微皱眉。 赵今安朝众人点头，说：“我先走了。” “我先回学校了。” 徐曼曼看了眼李璐，和陈泽说一声也转身就走了。 “他，他凭什么？” 李璐好像还有点委屈，陈泽不好说什么，刘闯峰笑了笑打趣道：“李璐，你是不是想说今安贫困生？觉得自己.....” “那你要不要现在跟徐曼曼去看看今安的前女友？” 回宿舍的路上，徐曼曼一个人走的很慢，她吃了咸干菜，听他们说了很多，像是见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徐曼曼从小家境殷实，父母疼爱，陈泽的妈妈更是当女儿一样疼，从侧面来说，自己的人生仿佛就看到了尽头，赵今安的世界却充满了新鲜。 至于李璐.... 徐曼曼没放在心上，赵今安也没往心里去。 就像对待刘闯峰喜欢占小便宜，徐曼曼觉得无所谓，赵今安也觉得就几块钱的事。 骆瑾芝来了郡沙。 指着挂门口的铝合金竖牌说：“赵总，公司都改名了？臻然！” 办公桌后面的赵今安抬起头说：“叫什么名无所谓，顺口就行，你的‘东江’系列地域性太强了，除非你不打算走出郴城。” 骆瑾芝在资星待不住了，赵今安说要全部改版。 “那我的东江印象呢？” “保留，不过瓶子和包装都要换，定价加5毛，卖1块5。” “那你的臻然呢？” “是我们的臻然。” “哼！” 赵今安一来就全盘否定，换成谁心里都会有气，骆瑾芝包一甩坐在沙发上，突然又站起来：“赵总，你这沙发太低档了吧，二手的？” 赵今安说：“赚钱了就换。” 看着认真工作的赵今安，骆瑾芝深呼吸缓和下来：“臻然定价两块我理解，但真的要做玻璃瓶吗？” “12块有人会买吗？” “瑾芝姐。” 赵今安转动电脑：“你说这瓶子好看吗？” “我没打算有多少人买，玻璃瓶只是一个噱头，一个产品最怕没人讨论，你仔细想想，臻然一瓶矿泉水卖12块钱，那两块的臻然....档次是不是就高了？” “人的心里自己会有定价。” “你不是会计专业吗？还修心理学了？” 骆瑾芝又拿起包在走廊门口左右看了看：“隔壁房间没人用，就当我办公室。” 说着，又看了眼房门：“你没挂总经理办公室？” 赵今安说：“挂你门上也可以。” “两个冷藏柜，我们的产品还是太少了。” “慢慢来，冷藏柜也是一种宣传，两台是为了整齐好看，有些小卖部根本就摆不下两台。” 看着有条不紊的赵今安，骆瑾芝说起大学生创业有没有税收减免，她不知道这种情况条件符不符合。 第68 章 变形计。 上一世赵今安也许也被班委宿舍的同学拿着资料讨论了，只是没撞见，他提着饮料找到王维涛宿舍。 看着一大袋饮料，王维涛傻眼了。 “今安，那么多，你是想我得糖尿病吗？” 赵今安笑了笑，拧开瓶盖：“你也许花钱都不一定在超市找得到。” “等等，我看过期了吗。” “要绝版了，瓶子你收藏好。” 赵今安又拿起饮料扔给王维涛三个室友，还散了支烟，他们拿着饮料，又看了眼手里的香烟，黄芙。 他真是贫困生！？ 王维涛推着赵今安，小声说：“今安，你发什么神经？有你这么花钱的吗？” “你不用担心我。”赵今安把王维涛推回去。 王维涛回头说：“明天我请你吃饭。” 回到宿舍，陈泽和谷超承散去了。 刘闯峰拿着一张表格张了张嘴：“今安，要不你也填下？” 赵今安说：“我真的有钱，不需要。” “那个，你填张表，我会帮你的。” 刘闯峰很讲义气的说。 陈泽撇撇嘴：“你一个副班长能帮什么？给谁不给谁是你能说了算？” “不是，我总能和辅导员说上几句好话吧！” “刘辉说了也不算！” 刘闯峰当了班干部就总想刷存在感，彰显点什么，陈泽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懂，特别是社会上的那一套。 夜里。 陈泽和刘闯峰举着手机，屏幕一直是亮的。 赵今安看了眼陈泽，不明白他和徐曼曼认识那么多年了，真有那么多聊的吗？ 打开电脑，登陆QQ，右下角的企鹅跳个不停。 冰心雪韵：赵今安，快把表格填了，别赌气，我会帮你争取的。 “赌气？” 赵今安有点莫名其妙，×掉林清雪的对话框。 林清雪是有脑子的，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生，不过“地位”转换了，以前是林清雪讨好赵今安，求青睐。 现在这语气..... 唐晓晴：赵今安，辅导员说我的贫困生助学金应该能申请下来（笑脸）。 赵今安想了想回了两个字：恭喜。 过了一会唐晓晴又回信：其实辅导员说你只要申请....肯定有个名额，如果我拿到了，我们一人一半（笑脸）。 唐晓晴似乎每条信息都喜欢加个笑脸，她不知道上一世发生的事情，上一世赵今安也没有过多关注这个身高只有152的小女生。 赵今安回复：谢谢，不过真的不需要。 后面想了想也加了个笑脸。 唐晓晴就没回信息了。 赵今安继续点右下角的企鹅，这个人让他有点意外。 曼疼疼：赵今安，你好，我是徐曼曼，听陈泽说你又带了干菜来，我没吃过，可以的话我能尝尝吗？ 看到这条信息，赵今安又想起了上一世酒吧那晚的徐曼曼，徐曼曼礼貌客气又在信息中点明了陈泽。 赵今安：可以。 第二天下课，陈泽他们先去了食堂，赵今安回宿舍拿干菜。 打开柜子，想了想又拿个袋子装了点板栗。 等赵今安来到食堂，陈泽菜都点好了，挨着徐曼曼坐，徐曼曼坐姿端正，笑着点头说：“赵今安，你好。” 赵今安笑了，也点头说：“你好。” 刘闯峰咋咋呼呼：“今安，你这板栗锁的那么好，终于舍得拿出来了？” “这东西外面有卖，又不贵。” 赵今安说着递给徐曼曼，说：“给你的，我奶奶种的。” 徐曼曼有点意外起身接了板栗，说了声谢谢。 刘闯峰：...... 敢情就我是小丑？ 他看了眼陈泽和谷超承，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又看了眼徐曼曼，徐曼曼也很大方自然。 陈泽说：“今安，食堂不贵就我付钱了啊。” 赵今安拿出两罐干菜，一罐干鱼，一罐辣椒粉肉，在对面坐下说：“干鱼是暑假我在河里打的，辣椒粉肉是我们那里的特色菜。” “你会抓鱼？” 徐曼曼有点稀奇，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 谷超承说：“我也会抓鱼，我们那里的人都会。” 徐曼曼说：“真想去你们那里玩。” 陈泽这个男朋友很合格，他拧开瓶盖说：“那还不简单，放假的时候开车去，老谷也不远，就老刘那里远了点。” 刘闯峰说：“我们那里冬天去，看雪，你们南方没雪，夏天就去今安和老谷那边玩。” 谷超承挠挠头：“泽哥，你一台车....就你有女朋友，我们三个都是单身汉。” 徐曼曼不接话了，拿起筷子夹起干鱼尝了口，说：“有点辣，但是味道很好。” 说着，她又夹了一筷子。 陈泽也夹了一筷子，说：“味道是不错，那你们以前伙食也不太差啊。” 他以为赵今安家里是“穷得揭不开锅”的那种。 这样看来，有鱼有肉，罐子里都是油，好像也还可以。 陈泽和徐曼曼的想象是电视报道的那种贫困山区，交不起学费，黑漆漆的房子，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一年到头没有肉吃的那种。 《变形计》正在芒果卫视热播，也是首播，徐曼曼还特意看了几期。 看的时候徐曼曼代入会想，陈泽是城里的，赵今安是山区的..... 只有刘闯峰一个东北人，不太吃辣，他说：“泽哥，你们只是吃一餐，我们是吃一个礼拜，一天三餐都是这两个菜。” “就这还算好的，我以前是一罐肉，一罐梅干菜。” “还有，油多是天气热的话，油放少了容易发霉。” 谷超承也只尝了点，没怎么动筷子。 他点了点头附和：“泽哥，你和徐曼曼是尝鲜，我是从小学5年级就吃这种干菜，一直到初三，5年，现在看到再也不想吃了。” 陈泽一脸不可思议：“你们那学校没食堂！？” 谷超承说：“食堂只煮饭，菜从家里带。” “学校食堂不卖菜吗？” 徐曼曼还算淡定，但也好奇。 陈泽说：“食堂有生意不做吗？我们学校一个小卖部，和校领导没点关系都别想开！” “也卖！” 谷超承没好气道：“就是买的人不多，大家都没什么零花钱，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啊，我们学校是两毛钱一勺小菜。” “有这两毛钱可以买个冰棒了！” 陈泽张了张嘴：“那也不至于吧，才两毛钱。” 谷超承翻个白眼：“我上5年级是9几年，一个礼拜1块零花钱，爸爸开心了才给两块，你说至于吗？” 赵今安很安静吃饭，全程没搭话。 “今安，你呢？” 陈泽以为赵今安应该没零花钱，徐曼曼也看向赵今安。 赵今安抬起头说：“我有时候有5块钱。” “哈哈哈。” 谷超承和刘闯峰就大笑起来，说赵今安是大户。 现在回忆是很好笑，换成现在一瓶可乐也买不起，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过来的，反正就这样过来了。 赵今安没笑，他说：“我小学的时候还多点。” 刘闯峰和谷超承还在笑，只有徐曼曼脑子“嗡”的一声想起来了，沐瑶说过，赵今安的父亲是在他上小学的时候没了。 第67 章 喜欢我是我的荣幸，我没有瞧不上她。 从食堂出来，赵今安去了办公室，没打电话给单伟。 改变一个家很容易，钱！ 回来郡沙后，赵今安当天就打了电话给王金茹，说变天了带赵悦芊上街去买几件好衣服，不用留着给我娶媳妇。 第二天王金茹就带赵悦芊上街去了，还有尹晓兰，还说给奶奶买了双“很贵”的老北京布鞋，不敢告诉奶奶价格。 现在也一样！ 单伟有了空闲时间就在家给上高二的女儿做饭，经济也稍微宽裕点了，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有荤有素。 不像赵今安那晚第一次去他家，餐桌上只有“乌漆嘛黑”两碟剩菜。 单伟说胡晨晚上在这里吃的饭。 二楼就是办公室，单伟和胡晨算是同事了。 胡晨搬了很多饮料果汁来，公司有7个品种的果汁饮料。 单伟说现在他和单娜齐饮料都喝不完。 二楼办公室更是成箱成箱的摆，赵今安拿起一瓶猕猴桃果汁问：“味道怎么样？” 单伟挠挠头，说，好喝。 自己公司的产品，单伟能说不好喝吗？ 赵今安笑了笑，又看向一旁的单娜齐。 “今安哥....” 单娜齐162的个头，学生头，赵今安认为这个小姑娘有点聪明，几次接触有点像是他爸爸的智囊团，单伟很听女儿的话。 “你高二了晚上没课吗？” “今天周五，是自习课。” 赵今安点点头：“那你说说。” 单娜齐知道赵今安问的不是“好喝不好喝”的问题，她想了想：“今安哥，太大一瓶了，还有包装绿绿的....不是绿色不好，是绿的不清爽，不好看。” “胡经理说卖6块5一瓶，反正我不会买。” “瓶子不大不小，一个人喝不完，拿手上不方便，几个人不够喝，还不如7块钱买大瓶装的可乐雪碧。” “娜齐....” 单伟朝女儿使眼色，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公司产品。 赵今安却说：“娜齐说的没错，这款果汁的客户群体就定位不清晰，就算农村办酒席也不喜欢这种颜色，又不大不小，价格还不低....” 有时赵今安也想不明白，骆瑾芝这个女人总想另辟蹊径，搞点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 也不是说猕猴桃果汁不行，这种产品你要包装啊，走高端路线，瓶子弄精致点，小瓶装，主打美容养颜。 最好和普通饮料区分开来，价格还不能低。 一小瓶就卖6块钱，那样那些女人的格调就出来了。 你拿3块的橙汁，啊，我这是猕猴桃的.... 想到这里，赵今安打开电脑和骆瑾芝沟通起来，先拿这款猕猴桃果汁改版，冷藏柜那么大产品总要丰富点。 骆瑾芝别的意见没有，就是担心定价太高了。 她不知道矿泉水发展到后面，有玻璃瓶装的卖几十块钱，一样有客户群体。 这是眼光局限性。 何况有些东西价格低了，反而不能凸显出它的逼格。 见赵今安开始工作，单伟看了眼垃圾桶，没垃圾，就拉着单娜齐出门。 一直到晚上11点，听到楼上关门声，正在复习的单娜齐抬起头，知道赵今安下班要回学校宿舍了。 那天单娜齐说上大学要学工商管理，其实她还考虑过一个专业，文秘。 单伟已经出来在车旁候着了。 她们没想过一个司机，一个文秘。 如果真这样的话，这两个职业...她们算是赵今安工作中最“亲近”的人了。 赵今安坐在后排，临近学校，不用提醒，单伟把车窗全部关上，奥迪A6开进学校，在一个人少光线又不太亮的地方停车。 回来宿舍，刘闯峰坐在电脑前，陈泽反倒站一旁。 三个人聚精会神盯着电脑。 “啧啧啧，真是一个比一个惨啊。” 陈泽砸咂舌。 同学们对助学金的事情很上心，从教室出来第二天就把自己的详细信息填写好，反馈给三个班委。 一个叫李艾兰的女生填写的是父母离异，母亲没有收入，还贴了张证件照，谷超承拿着资料不由皱眉。 “没看出来，这个李艾兰也不像困难户啊。” “在教室看着打扮还有点洋气，不比林清雪差哪里，没想到证件照这个样子，她的QQ空间我还看过，今天一杯奶茶，明天一杯奶茶....” 刘闯峰听了不开心了，抬起头说道：“老谷，你拿李艾兰和我的小雪比？她哪有我的小雪漂亮？” “哪里差了？” 谷超承杠了句。 证件照就是素颜照，教室里的李艾兰肯定好看多了，有点像两个人。 如果说证件照只有6.5分，那化点妆打扮一下就有8.5分。 陈泽看了眼评价道：“林清雪的要大点。” 赵今安看过林清雪穿睡裙的样子，陈泽可能也看过。 刘闯峰没听出来，毕竟林清雪的大，肉眼可见，不过刘闯峰还是提醒陈泽：“泽哥，你别这样轻薄林清雪，我和林清雪就差那么一点了。” “呵呵，好。” 陈泽点头应着，又拿起另一张表格：“这个唐晓晴更惨，父亲没了，母亲还有病要吃药，真是.....哎。” 谷超承说：“唐晓晴是挺可怜的，她应该是真的。” “为什么我没看出来？唐晓晴笑起来挺....挺开心灿烂的啊。” “难道要别人天天愁眉苦脸？” 谷超承反驳道：“唐晓晴不化妆，还有她的衣服很，很朴素。” “像是穿了很多年的。”谷超承委婉说道。 陈泽想了想：“今安，今安就不朴素，所以老谷你说的条件不成立，难道李艾兰就一定要穿又旧又破的衣服？” 谷超承：· · · · · · 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陈泽说：“今安的衣服不是什么大品牌，但是看起来不会很便宜。” “你不会看资料吗？唐晓晴说她妈妈有低保证！” 刘闯峰拿起资料看了看：“其实证件照唐晓晴比李艾兰好看多了，就是太矮了点，昨天从教室出来还不到我胸口位置，那么小一只，呵呵。” “嘘，军训时唐晓晴对今安挺主动的，应该喜欢今安吧。” 宿舍有个班委，陈泽和谷超承在那里拿着资料评头论足，刘闯峰要负责输入电脑，三个人说着悄悄话。 “嘿，我倒是觉得唐晓晴和今安挺合适的，干脆凑对算了！” 刘闯峰敲着键盘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嘁。” 谷超承嘁的一声，酸溜溜说道：“今安瞧不上唐晓晴的，你看他谈的什么女朋友，是沐瑶那种.....” 这时赵今安刚好进来。 三个人吓了一大跳，立马闭嘴。 陈泽讪笑着问：“今安，你去哪里了？” 赵今安看着三个室友，说：“唐晓晴挺好的，父亲没了，母亲生病不是她的错。” 不是！ 他刚刚躲在外面偷听？ 全部听到了！？ 三个人一脸讪笑，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赵今安不尴尬，他还扔几瓶果汁给刘闯峰他们，对谷超承说：“如果唐晓晴喜欢我，是我的荣幸，我没有瞧不上她。” 谷超承：....... “不是，今安，我们没背后说你坏话，就是......” 赵今安又提着果汁出门，拍拍门说：“这些果汁你们很少见吧，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今安，我们就是瞎闲聊！” 刘闯峰还是喊了出来，看着怀里五花八门的果汁：“你们说今安怎么那么大方，那么多饮料不要花钱买吗？” 谷超承张了张嘴：“今安，不会生气了吧？” “就是你，说什么凑对！？” 陈泽也觉得刘闯峰这句话太过分了，怎么滴，别人贫困生就应该凑对是吧？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 你把这些资料提交给同学，就难免会有所讨论。 第66 章 我放弃！ 第二天，单伟开车来接人。 奶奶准备了一个蛇皮袋，里面是凉薯，板栗。 王金茹和尹晓兰也在，赵悦芊还哭了个。 回到郡沙，赵今安立马投入工作中，他先去了骆瑾芝在郡沙设置的据点，在汽车南站里面还有1千米距离。 这里离大学城太远了，开车要1个小时，不方便工作。 赵今安发现单伟租的房子，二层是闲置的，就让单伟找房东租了下来。 单伟去高桥二手家具市场淘了套办公桌和沙发，单娜齐一放学就上楼搞卫生和布置，参考网图还缺什么就让爸爸去二手市场买。 单伟说：“娜齐，你才上高二，又不是老板的秘书。” 单娜齐说：“爸，我大学要学工商管理。” 过了两天，胡晨来了，看着做事的单娜齐也调侃：“娜齐，赵总给你发工资吗？” 单娜齐笑了笑，没说话。 赵今安和骆瑾芝产生了分歧，骆瑾芝想沿用“东江印象”这个品牌，赵今安说必须换一个，但“东江印象”可以保留。 第二就是陈列（展示）柜。 这才是重中之重。 现在小超市的冷藏柜很多都是超市老板自己花钱购买，赵今安想起农户山泉和哇哈哈的案例，谁的冷藏柜肯定是摆放谁的产品。 赵今安要免费“送”，骆瑾芝觉得成本开销太大。 她建议“半卖半送”，赵今安却说最好送两台。 两个人就吵了起来，骆瑾芝说：“你日子还过不过了？这样账上的钱够吗？你知道郡沙有多少小卖部吗？” 赵今安说：“找个厂家，先付一部分定金，给他们画大饼，就说这种模式会铺展到全国，有了3成定金，总有人会赌的。” 骆瑾芝赌气说了句：“你要是赌输了，这辈子就要栽我手上！” 只不过这件事不急，赵今安想着给矿泉水取个什么名，然后以最小的代价“破圈”，没钱肯定不能铺天盖地打广告。 回来郡沙后，赵今安早出晚归，刘闯峰和谷超承想问又不好问。 陈泽给徐曼曼发了条短信，说赵今安回来了。 沈子言也莫名松了口气，一顿饭吃了两百块钱，赵今安就消失了两天，两个晚上都没有回宿舍，听说白天课都没上。 这天下课，导员刘辉突然来了教室。 他先喊班长王学恩点了次名，他说了两件事，一是迎新晚会，二是校70周年庆。 9月份军训，很多大学的迎新晚会安排在10-11月份，这次恰逢70周年庆就合并在了一起，刘辉说总要报两个节目上去，重在参与。 师大有20余个学院，有音乐学院和美术学院，重头戏都在音乐学院。 其他学院都是打酱油的存在。 同学们起身准备离开，刘辉又说等等，还有最后一个事。 “就是贫困生补助。” 讲台上，刘辉说：“学校对贫困生一年有800-2000的补助，符合条件的先到班长和团委那里进行备注统计。” “然后提交纸质证明材料，学校团委审核了才会发放。” 这时有人举手弱弱问了句：“老师，什么证明材料？” 刘辉说先到你们村委会盖章，打个困难证明，大概是觉得那么多人不太好，他就让其他学生先离开。 只留下班长王学恩和团支书林清雪，想了想又把副班长刘闯峰也留下来。 赵今安没打算和人抢这个贫困生补助名额就打算离开，没想到刘辉翻了翻手里的学籍资料，突然喊住赵今安。 “赵今安，你等等！” 其实刘辉不开口，刘闯峰也要开口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住脚步看向赵今安。 除了几个知情人，其他人都很诧异。 怎么回事！？ 赵今安不是有个开路虎的表姐吗？那天我们还见到了。 “今安....” 王维涛也很诧异，他准备和赵今安一起去食堂的。 赵今安笑着说：“没事。” 王维涛就拍了拍赵今安肩膀说：“今安，我在外面等你。” 赵今安觉得好笑。 上一世王维涛就经常在食堂变着法的请赵今安吃饭，不是抢着刷饭卡就是多打两个菜。 教室剩下10来个人。 赵今安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唐晓晴。 唐晓晴一直坐在前排没有动，她朝赵今安露出个有点腼腆的笑脸。 门口的赵今安也朝唐晓晴笑了笑。 刘辉本来有点同情赵今安的，但得知赵今安连续两天没来上课，瞬间对赵今安的印象分就下降了很多。 “你这样的家庭条件还不好好学习？” 外面走廊。 陈泽拿着手机“嗒嗒嗒”发短信，大概在和徐曼曼说这件事，说赵今安真的留下来了。 王维涛和谷超承在等赵今安和刘闯峰。 王学恩走过去把门关上。 2006年尚未设立“国家助学金分档制”，就连“国家励志奖学金”也尚未设立，这个奖项是在2007年才正式设立的。 但存在类似助学金项目，金额较低，一般是800-2000元/年。 具体由学校分配，需要通过困难认定。 而且不是“村里打了困难证明”就有，审核流程很繁琐。 还有名额限制，不可能每个人都有。 说白了，就是比谁更惨。 上一世赵今安想拿这个贫困助学金，但卡在准备证明材料上，他找过刘辉想通融通融，但刘辉也说没办法。 说这个是流程。 最后由校团委和院团委审核，决定给谁不给谁。 刘辉有没有帮自己学生找院团委说情不知道，赵今安去找了院团委。 两次。 第一次，办公室的人只是让赵今安把资料放在那里。 第二次，说名额实在是有限，脸上有歉意，讲的却是一大堆官腔。 赵今安抱着希望问了句“那明年呢，明年可以给我个名额吗”，院团委的人连这个保证都没有给，只是打着官腔模棱两可敷衍过去。 要说赵今安条件符合吗？ 肯定符合！ 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 甚至比某些拿到贫困生补助的学生还要符合。 赵今安至今还记得那个人的嘴脸。 姓何，何明辉，一个40来岁的男人，挺着大大的啤酒肚。 也不是说有多恨！ 只是从那个时候起，赵今安对学校就少了份情感，也没有了“母校”这个词。 当然了，学校也不在乎赵今安对学校有没有感情，99.9%的学生进入社会后都是普通人，有几个给学校争光的？ 又或是给母校大资金捐赠？ 从办公室出来，赵今安心里有点失落，把这件事告诉沐瑶，没想到沐瑶反而劝赵今安放弃，说不要去找院团委了。 此时此刻。 赵今安站在教室门口，没有坐下来的意思。 既然上一世那么需要都没有拿到这笔钱，这一世又何必跑来跑去准备证明材料呢？ 想起这些，赵今安终于有了一丝生气，心想就算学校“送”给我，我也不要了。 “赵今安......” 没想到这丝生气落在林清雪眼里，她以为赵今安是在自己面前不好意思了，是彻底暴露了？怕我知道你是贫困生？ “今安，坐啊！” 刘闯峰拍了拍身旁的椅子喊道。 教室。 除了刘辉和三个班委，还有5个人。 她们端端正正坐着，齐刷刷看向赵今安。 唐晓晴挪动一个座位，示意赵今安坐这里。 刘辉看了看赵今安说：“放心，不会耽误你们几分钟，我就说点你们需要准备什么证明材料，资料越齐全越好.....” 赵今安看了看教室里面的人，打断说：“我放弃。” “你放.....” 刘辉正说的起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教室安静了片刻。 “今安！” 刘闯峰朝赵今安猛眨眼，大概是暗示我们是一个宿舍的，我这个副班长会帮你。 不管刘闯峰能不能帮上忙，赵今安这个情还是领的。 刘辉提醒道：“赵今安，一年最多有两千，你不提供证明材料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赵今安正视刘辉，说：“我有钱，你们留给真正有需要的人吧。” “你们？什么你们？” 刘辉愣了愣神，没有明白这个“你们”是什么意思。 还有，赵今安的眼神....好像和军训时有点不一样了。 第65 章 这是妈妈的权利啊。 “是去赵国华家的！” 看着两台车磨蹭了一会才开上斜坡。 经过一路的人更好奇了。 她们说的是叔叔赵国华家，不是赵国庆家，更不是赵今安家。 “谁来了啊？” 听到外面动静王金茹从厨房出来。 赵悦芊还坐在门口钻铅笔，尹晓兰蹲在旁边教她写作业。 看着前坪的两台车，王金茹和尹晓兰一脸疑惑。 开错地方了吧，家里没有那么有钱的亲戚啊。 “小悦芊，哥哥回来了。” 赵今安从副驾驶下来，又看向厨房门口的王金茹，笑着喊道：“婶婶。” 王金茹呆愣住了，表情明显很激动。 在这么一个平平常常的傍晚，侄子突然回来了。 “哥哥！！” 赵悦芊最先惊叫起来，扑向赵今安，还对王金茹说：“我就说了哥哥马上就回家了！” 赵今安抱起赵悦芊，在她脸上亲一口，又对大门口发愣的尹晓兰笑笑喊了声：“嫂子。” 尹晓兰不自觉攥紧贴大腿的裤子，心跳加速，她以为要等寒假才能见到赵今安，甚至在心里数着日子等寒假。 “他好像又变好看了。” 奶奶有点耳背，听到赵悦芊的呼喊才从厨房出来。 “奶奶...” 赵今安抱着赵悦芊快步走向奶奶，声音闷闷的，难得抱了下奶奶。 赵悦芊还在炫耀，说：“奶奶，你和妈妈还不相信我。” 奶奶端详了孙子好一会，一脸慈爱说：“没变瘦哟。” 这时骆瑾芝、单伟、胡晨也下车了。 三人看着这栋外墙没贴瓷砖的二层小楼，骆瑾芝最先喊了声：“奶奶。” “今安.....” 王金茹有太多的疑问，实际上奶奶和尹晓兰也一样，王金茹的第一反应是，赵今安找了个有钱的女朋友？ 漂亮是漂亮，就是年纪比今安稍稍大点。 那么好的车....莫非真要给我5百万？ 尹晓兰看着骆瑾芝隐藏的很好，但能感受到有一丝丝敌意。 骆瑾芝31岁，就算怎么化妆显年轻也能看出比赵今安大好几岁，她说明了来意，是赵今安交代好的。 “这么说，今安是在你公司兼职？” 王金茹不确定问了句。 胡晨站了出来，说赵今安工作能力有多强，在郡沙好在有他，这是带胡晨来的作用，只一个骆瑾芝没什么信服力。 王金茹不会信，尹晓兰更不会信。 大家都是女人，就赵今安这样的....你敢说不是你包养了？ 奶奶抓紧赵今安的手，赵今安和王金茹暑假开玩笑她还记在心里，奶奶的底线是赵今安不能做“倒插门。” 大儿子没了，就这么一个孙子辛辛苦苦供上大学。 末了，你当倒插门？ 王金茹也没有生二胎，所以上一世赵今安理解奶奶想抱重孙的心理。 老实说，奶奶有点偏心，喜欢赵今安些，也许有重男轻女，也许是大儿子没了，奶奶觉得赵今安没什么人疼。 直到胡晨说出“东江”什么公司，王金茹和尹晓兰才相信，赵今安不是“以色侍人”，这个矿泉水她们见过。 王金茹很热情，说：“胡经理，今安就麻烦你以后多担待担待....” “好，好。” 胡晨嘴角直抽抽，嘴上这么应着，心想你侄子那么阴，我以后还希望他多担待担待我呢。 奶奶抓着孙子的手没说话，赵今安知道奶奶在想什么，说：“奶奶，我会大学毕业，拿到毕业证的。” “苦了你哟。” 奶奶也就不说了，没办法，家里就这个经济条件。 赵今安说：“奶奶，我工资很高的。” 骆瑾芝翻个白眼，拿出一捆崭新的钱，伸着手故意看向奶奶和王金茹。 “多少？” 王金茹眼睛一亮，这得多少钱？ 骆瑾芝笑着说：“1万，有奖金。” “今安....不行，那么多钱，我，我帮你存着！” 王金茹心直口快：“你才上大一.....” 赵今安点头说：“好。” “今安，那说好了啊，你不准反悔！” “嗯。” 赵今安知道王金茹的小心思，王金茹是防着段秋萍。 也不能说防。 就是会有点“争风吃醋。” 如果赵今安真敢把钱交给段秋萍保管，不给王金茹保管，王金茹肯定会大闹，找奶奶闹，找段秋萍闹。 甚至跑到郴城去找段秋萍和宋超文闹。 开口就是“我当这个家容易吗！” 众目睽睽之下，王金茹从骆瑾芝手里接了钱，尹晓兰淡淡笑着没说话，胡晨和单伟也看着，婶婶保管钱？ 奶奶呢？ 还有个妈妈呢，妈妈比婶婶更有资格吧？ 王金茹没有把钱揣兜，而是看向奶奶，像是征询。 奶奶是个很有智慧的人，她说：“那你帮今安存好。” 果然，听到奶奶也答应了，王金茹脸上笑开了花。 这是妈妈的权利啊！ 这才是一家之主！ 这些年来赵国华的工资本来就归王金茹管，还有家里的各种开销和人情来往，现在赵今安赚了钱又归她管。 1万啊，确实很多钱了。 赵国华一个月的工资转回来，有时有1千多，偶尔1千，家里几口人，还有小孩要上学，几乎没有剩。 最怕村里和娘家有人办酒。 如果王金茹不是个精打细算的女人，这个家不知道会有多难。 相处那么些年，王金茹是什么人，奶奶心里清楚，赵今安心里也清楚，王金茹除了嘴碎点，断然不会“贪污”赵今安的钱。 王金茹拍着钱一脸骄傲：“今安，婶婶给你存着以后娶媳妇。” 赵今安说：“婶婶，我会有钱啊，你花就是了。” 他从奥迪A6副驾驶拿出两大袋麦当劳，突然又想起什么，对王金茹说：“婶婶，你别在村里宣传。” “我知道，婶婶又不傻，财不露白是吧？” “嗯。” “放心吧，婶婶虽然没读过书，但婶婶精明着呢。” “......婶婶，我考个大学你....” 王金茹在赵今安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赵今安点点头抱着赵悦芊在门口坐下来，拿出一个汉堡给尹晓兰。 “今安，我那么大的人了，给芊芊吃。” “买了很多，你吃个。” 尹晓兰接住汉堡，赵悦芊还给她挤番茄酱，小丫头还拿起给骆瑾芝，骆瑾芝也笑着说：“芊芊，你吃。” 骆瑾芝是真的不吃，对于她来说，这些是属于“垃圾食品。” “今安，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家里没买什么菜。” 在王金茹的心里，骆瑾芝和胡晨是赵今安的领导，奶奶已经进了厨房，今晚必须多凑几个菜出来。 骆瑾芝客气了几句和胡晨、单伟去了菜地，趁着有点亮光捡板栗。 “芊芊，你少吃点，等下还要吃饭。” 尹晓兰拿着汉堡，在大门口挨着赵今安坐，赵悦芊赖在赵今安怀里，吃了汉堡又抓起一个鸡腿，不知情的人以为是一家三口。 赵今安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尹晓兰没有去厨房帮忙。 突然手里多了一叠厚厚的东西。 “今安.....” “嘘~身上要有点钱傍身。” 尹晓兰抬起头，赵今安说：“快收起来。” 尹晓兰突然一只手抓住了赵今安的裤腿，低着头不敢看赵今安，赵悦芊靠在赵今安怀里，从侧面也很难看出来。 菜香从厨房飘出来。 尹晓兰穿的很“农村”，才23岁的女人穿的是那种“裁缝铺”做的西裤，赵今安没有问赵伟，也没有躲开尹晓兰抓自己裤子。 尹晓兰就一直抓着，像是舍不得赵今安走。 吃饭的时候，奶奶和王金茹很热情，临时凑了8个菜，单伟和胡晨“受宠若惊”，三个人对奶奶的厨艺赞不绝口。 特别是骆瑾芝，直说奶奶做的菜最好吃。 奶奶都有点怀疑了，你到底是我孙子的老板，还是我孙子的媳妇？ 尹晓兰盛了饭盯着赵悦芊，像是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趁着没人的时候，奶奶拉着赵今安说：“你赚的钱....自己存起来。” 奶奶没有把话说全，没有提段秋萍，大概在奶奶心里，王金茹也好，段秋萍也好，都不如孙子自己保管。 赵今安去了趟卧室，很干净，有人收拾，又推开隔壁房门，看来尹晓兰经常睡在这里。 骆瑾芝靠着护栏小声说：“今安，你没打算花点钱把房子修下？” 赵今安说：“算了，就这样。” 骆瑾芝想了想点头，确实要么就推倒重建，要么就保持原样还有意义点。 过了一会骆瑾芝找到奶奶聊了几句，说我以后还要来吃奶奶做的饭就和胡晨离开了，单伟开车去了市区的酒店。 赵今安靠着护栏没说话，他想起沐瑶吃完饭匆匆离开，陈清稚怎么也喊不回来，大过年奶奶打电话也推说工作忙。 “奶奶，这一世她们都会想吃你做的饭菜。” 这一晚，王金茹陪赵今安聊到很晚，问东问西，赵悦芊赖在哥哥怀里不肯上床睡觉，尹晓兰也没有离开。 她就在一旁听着，奶奶喜欢看兄妹俩感情好的画面。 王金茹也喜欢，看着在赵今安怀里睡着的赵悦芊，她想起了赵今安的另一个妹妹宋嘉月。 没人提宋嘉月。 没了外人，就在前坪，尹晓兰坐在赵今安左边，王金茹守在右边，赵悦芊睡着了还打个饱嗝说了句“哥哥，麦当劳。” “咯咯咯....” 王金茹和尹晓兰笑出了声。 一直到晚上10点半，王金茹才抱赵悦芊回家，尹晓兰也依依不舍回了自己家，赵今安回来了要避嫌。 这一晚，尹晓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失眠了，拿出钱数了数，两千。 第64 章 你的温柔全给了你家里人。 “哎，又吵起来了。” 门外的人面面相觑，胡晨抻着耳朵，心想难道自己要换老板了？还有白陪你玩了三年是什么意思？ 骆总啊，就算自己少活10年也值啊。 1个小时后，赵今安和骆瑾芝从办公室出来，二人衣冠整齐。 单伟守在门口，喊了声：“老板。” 骆瑾芝看了眼单伟，又探身看了眼楼下的奥迪A6，说：“赵总，有点老板的味了啊，我还没专职司机呢。” 她想起赵今安第一次来这里还是坐公交车走的。 太阳出来了。 天空澄澈如洗，偶尔几片落叶盘旋而下。 下了楼坐上路虎，看着单伟拉开车门，赵今安坐进后排，骆瑾芝恍了好一会神。 这架势..... 赵今安坐进后排说：“跟着前面的路虎。” 骆瑾芝在办公室接了个电话就出门了，只说你跟着来。 15分钟后在一个路口停下，骆瑾芝下车，赵今安也跟着下车。 没一会儿胡晨他们也赶到了。 骆瑾芝抬了下手，指着前面正在扯皮的两拨人说：“今安，那就是我们在资星的竞争对手，你说怎么处理？ “报警？” “还是上去和他们讲道理？” 赵今安没说话，他知道骆瑾芝是在试探（考验）自己。 骆瑾芝看了一眼赵今安说：“在我们这些小城市啊.....你听过沙霸吗？知道我们资星的土方生意都是谁做的吗？” “我们做矿泉水的要好很多，他们那些才是真的下黑手。” “今安，社会不止有阳光的一面，还有阴暗的一面....你们见不到而已。” 骆瑾芝是觉得赵今安的性格不适合做生意，也难怪上一世沐瑶和赵今安分手说出那番话，沐瑶可能表述不太准确。 就是从赵今安身上看不到“侵略性。” “侵略性”可能比沐瑶说的“没野心”更为准确。 赵今安看着扯皮的两拨人，没太意外。 外卖平台的两拨人还干过架呢，在郡沙槟榔之间的业务员也干过架，现在说野蛮生长的年代肯定不是。 但现在的快递行业，几大老板正带人打地盘是真的。 胡晨几人看到骆瑾芝抬手，就站在后面没动了。 赵今安知道，如果自己上前和他们去讲道理，骆瑾芝肯定会想，你这样的人啊，还是去找个班上吧，在办公室敲敲键盘。 骆瑾芝转身注视着赵今安，胡晨他们也看着赵今安。 赵今安就看着单伟。 单伟明白了，这个时候不能掉链子。 可二人相处时间不长，4千块钱还真的卖命？ 骆瑾芝考验赵今安，赵今安也在考验单伟。 “老板，娜齐.....” 赵今安点了点头。 单伟四周看了看，走向后面骑来的小三轮。 赵今安还退了一步。 骆瑾芝说：“我以为你会自己撸起袖子上。” 赵今安说：“我是老板。” 看着后撤一步的赵今安，骆瑾芝过了好一会说：“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和单伟没签合同，你刚刚又没说话。” “如果发生意外，就都是单伟的个人行为，你没有指使他，而我们就是你的人证。” 赵今安说：“单伟技术很好，不会发生意外。” 骆瑾芝剐了赵今安一眼，说：“今安，没想到你外表那么斯文....内里却那么腹黑。” 说话间，单伟骑着小三轮加大油门撞了上去，“嘭”的一声巨响，车上的桶装矿泉水滚落在地，正在扯皮的两拨人早就躲开了。 “MD，这是哪来的勇士？你还真的玩命啊！” 看着印东江印象的logo，莽森林的人怕了。 这点工资你玩命！？ 单伟不笑是真的看起来很凶，他自己开的小三轮也差点就侧翻了。 胡晨几人见状也跑了过去，别真出事啊。 赵今安看着骆瑾芝，说：“满意了吗？” “你生什么气！？” 骆瑾芝说：“你自己照照镜子，好好的小白脸不当.....” 赵今安也不知道生什么气，是对自己上一世的否定？还是昨晚看到了宋超文的一种宣泄，还是想起沐瑶分手时对自己的评价.... 交警来了。 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单伟说踩错刹车，莽森林的人揪着不放。 赵今安说：“瑾芝姐，你不会在资星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现在知道叫瑾芝姐了？” 骆瑾芝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 单伟赔了点钱下午就回来了。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可以是交通事故，也可以是蓄意谋杀，赵今安在楼下饭店点了几个菜，单伟问：“老板，她们满意了吗？” 赵今安本来要开口说点什么。 单伟又说：“老板，我算着来的，他们跑开了我才撞上去，还有，老板，我只有娜齐一个女儿.....” “我刚刚出来给娜齐打电话了，娜齐说可以相信你。” 赵今安说：“女儿奴？” 单伟笑了，有点憨厚说：“为了女儿，我什么都愿意干。” 赵今安本来计划给单伟一笔钱，然后“好聚好散”，谁都不傻，他怕单伟心存芥蒂，防人之心不可无.... 陪单伟吃完饭，下午去了趟水厂，骆瑾芝和胡晨陪同。 期间刘闯峰打电话来了，问赵今安去了哪里。 沈子言应该是从刘闯峰那里知道赵今安从轩聚德出来就不见了，而且一晚没有回宿舍，她也给赵今安发了条短信。 沈子言和徐曼曼都很聪明，没有说“那两百块钱我给你出了”这样类似的话。 从景区出来，赵今安看下时间拿起手机拨通王金茹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婶婶，小悦芊放学了吗？” 赵家村，王金茹说了几句就把手机给赵悦芊，赵悦芊坐在大门口的矮凳上捧着手机很兴奋喊道：“哥哥！！” “手机拿稳了！” 王金茹又叮嘱一句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小悦芊，奶奶和妈妈去干嘛了？” 赵悦芊捧着手机说：“奶奶又养了只小猪，妈妈和奶奶喂猪去了。” “那你呢？” “哥哥，我在写作业。” 赵悦芊没有书房和正经的课桌，赵今安小时候也是放学回家就坐在大门口一张矮凳，一张椅子趁着光亮写作业。 “小悦芊上学哭脸了吗？” “没有。” 赵悦芊很懂事，也许哭了怕哥哥笑话，不承认，她捧着手机突然问道：“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家？” 赵今安沉默了一会，说：“哥哥马上就到家了。” 没想到赵悦芊高兴的跳起来，冲着不远处喂猪的奶奶和妈妈大喊：“奶奶，妈妈，哥哥说马上就回家了！！！” 电话里还能听到王金茹的笑声。 “你个小傻子，你哥哥在郡沙上学！” 赵悦芊又不太懂，赵今安以前读住宿最多也一个月就会回家一趟，这次哥哥好像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 “好好写作业，以后像你哥哥一样上大学！” 这又是王金茹的声音。 赵今安考上师大不止是奶奶的骄傲。 也是王金茹的骄傲。 不然奶奶卖猪的钱，王金茹真要斤斤计较的话，有一半是王金茹的，她都睁一眼闭一眼给奶奶“存”起来。 半个小时后，一台白色路虎和一台黑色奥迪A6从岔路口驶下斜坡。 “今安，哪栋房子是你家？” 副驾驶赵今安收起手机，骆瑾芝开着她的路虎，这辆路虎尹晓兰见过，她还告诉奶奶，说今安暑假去找暑假工了。 那天奶奶什么都没问，就多炒了两个孙子爱吃的菜。 “老板就是这里的人？” 开车跟着后面的单伟一直以为赵今安家境很好，看着副驾驶的两大袋麦当劳，是赵今安刚刚交代去买的。 后排的胡晨也很好奇，他现在不敢小看赵今安了。 这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狠起来是真的阴。 胡晨看了眼开车的单伟，他上午在旁边听到了骆瑾芝说的话，赵今安随时就有可能把单伟“卖”了，自己还撇的干干净净。 这样的人....果然读书越多...越薄情。 赵家村只有村主任有台二手小丰田，突然来了两台这样的车，有人认识，有人不认识，有不少人很好奇。 “谁家的亲戚？” 有晚饭早的，正端着碗在前坪吃饭。 一个个端着碗探出身子，一脸八卦，看车往哪家开。 骆瑾芝笑着说：“今安，你这算衣锦还乡吗？” 正巧经过赵博兰家，赵今安看了眼说：“现在不算。” 骆瑾芝左右看了看，说：“就给一万块钱？” “嗯。” 赵今安点头，很认真的说：“给多了她们会多想，奶奶晚上会睡不着。” 骆瑾芝看了赵今安好一会，眨眨眼笑着问：“那你这一万工资我拿给谁？奶奶还是你婶婶？还是一人5千？” “对了，还有你妈妈家要去吗？” 赵今安说：“你认真点开车，别开沟里去了。” 骆瑾芝撩起头发，目视前方，沉默了一会说：“今安，看你和妹妹打电话....你的温柔全给了你家里人。” 第63 章 凌晨4点半到。 到资星已经是凌晨4点半。 赵今安看下时间，说：“到了，就这里，你在车上休息会。” 单伟有太多的不解，但知道自己是司机。 不该问的不问。 奥迪A6停在路边，办公室的楼下，看到单元楼门口的白色路虎，赵今安知道骆瑾芝就睡在楼上办公室。 10月，一半是夏末余温，一半是深秋的序章。 秋意渐浓，赵今安下车紧了紧外套，抬头看了眼三楼，掏出烟点燃一支。 外套是薄外套，花5百买的，烟是黄芙。 凌晨4点半，资星这个小城市正在沉睡，路上半天看不到一台车，周遭一片寂静，没有酒吧，偶尔还能听见几声狗叫。 段秋萍从赵家村嫁到郴城，郴城有酒吧。 单伟看着外面抽烟的老板，只觉得身影有些萧条，感觉谁也很难靠近，别看他对谁都笑....看着想着累了一天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吵架的声音，单伟睁开眼周围很多人，看下时间7,45，再认真一听是老板的声音。 单伟赶紧下车，扒开人群寻着声音往三楼跑。 “你谁！？” 在三楼楼梯口被几个男人拦住。 胡晨和几个送货员就堵在楼梯口。 “我老板在里面！” 单伟推开几个人，胡晨pia的一声贴在墙上，揉着背没好气道：“你急个屁，他和我们老板在谈事！” 胡晨也懵逼啊，一来上班就听到老板在和人吵架。 还以为是治安不好，带着几个业务员冲上来敲开门发现是那个大学生。 单伟就守在最前面，盯着胡晨几个人，听到办公室只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才放心。 “艹！” 胡晨骂了一句，知道眼前这个人有点不好惹，说：“你老板一男的，你怕什么，我们老板还能....不是，他是你老板！？” 说着说着，胡晨一脸震惊。 他一大一学生请个这样类似的保镖！？ “赵今安，你的心会不会太黑了！！！” 听到有人砸东西的声音，赵今安的声音倒是很平淡：“67%，价格你可以开，我不还价。” “那好啊，就拿1个亿算！” 这下没了声音。 办公室，骆瑾芝气得衬衣上下起伏，差点要崩掉扣子，高跟鞋也不踩了，眼睛盯着赵今安，说：“67%就是6千7百万，你拿钱啊。” “公司全部卖给你都没关系！” 赵今安不接她的话，说：“你的公司最多值6百万，我按一千万估值给你算。” 骆瑾芝拿着文件一甩：“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会计出身的赵今安说：“我是按你公司的固定资产来估算的，水厂我去看过了。” 骆瑾芝说：“我还有东江印象。” 赵今安说：“你的这个品牌没有溢价。” “......” 骆瑾芝的衬衣扣子真要崩掉了，自己辛苦几年创立的品牌，居然被人说没有价值，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你就看中我的这个取水许可证。” 赵今安点了点头。 骆瑾芝说：“49%，按8百万算。” 赵今安摇头：“67%，公司必须我说了算。” 骆瑾芝翻个白眼：“51%也是你说了算。” 赵今安说：“骆总，你不融资公司永远也做不大，你去郡沙有一个月了吧，别人认可你的东江印象吗？” 骆瑾芝说：“我可以找别人融资，又不是非你不可。” 赵今安说：“有我条件开的好吗？我说了三年之内没有起色，股份全部无偿还给你，你找别人融资可能还要签对赌协议。” “只要没有达标，可能公司就是别人的了。” 骆瑾芝不说话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考虑，到了郡沙才知道竞争有多激烈，离开了大本营连桶装水市场也很难挤进去。 在资星印着“东江”二字还能走点量，有人认，到了郡沙没几个人知道“东江”，卖1块钱一瓶也抢不过两块和一块5的农户山泉、怡宝、哇哈哈.... 还有1块钱的康师傅，康师傅也是大牌子。 这就是恶性循环。 你越是卖不动，那些小卖部就越不会给你位置。 推销员上门，那些老板会说“你们别摆了，上次送来的都还没卖掉，摆了占地方！” 为了打开市场，快消品行业一般是先供货后结账，也就是卖了才结账。 这算是行规了。 所以做快消品这行没点资金还真不行，就算做代理都要有点经济实力。 首先就是要铺货。 看着有些憔悴的骆瑾芝，赵今安捡起一只高跟鞋说：“骆总，这生意你只赚不亏，公司起来了，你赚，公司没起来，三年后又全部是你的。” 骆瑾芝没好气道：“骆总，骆总，叫瑾芝姐！” 赵今安把高跟鞋放骆瑾芝脚下，心平气和说：“你现在反应那么大无非就是为了讨价还价，不然也不会说见面谈。” 骆瑾芝坐在沙发上笑了一声，看着干净又帅气的赵今安，突然踢了他一脚，说：“鞋捡了，不会给姐姐穿上？” 给女人穿鞋！？ “呆子！” 骆瑾芝笑了一声：“别人想给我穿，我还不给机会呢！” 赵今安冷不丁说了句：“脚控？” 骆瑾芝的脚很白，确实很漂亮，她说：“51%还不行吗，一定要67%？” 赵今安点头：“三年内必须我说了算。” “那我成给你打工的了！” 赵今安说：“你得了670万还不满足吗？” 骆瑾芝想了想还是不甘心，说：“公司是我的心血，我可以和你赌，给你三年时间，但最多卖51%。” 赵今安犹豫了。 骆瑾芝又说：“不过我们也可以签份三年的合约，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三年之内你可以行使67%的股权....” “我也不占你太多便宜，按800万算。” 外面的单伟和胡晨没听到吵架的声音了。 胡晨给单伟散了支烟，看着楼下的三轮小货车，印着东江印象的LOGO，单伟心想老板终于要做事了吗？ 办公室。 赵今安只拿着账本翻了翻，就说：“骆总，拿真账本出来吧。” 骆瑾芝很意外：“你才上了几节课？就能看懂财务报表了？还那么快？” 她不知道赵今安做了10多年会计，还是考了注会的人，就这么一家公司，会计和出纳加起来可能就一个入门级别的会计证。 没办法，没有会计证就当不了会计。 是不是大学生不好说，可能只是郴城中专毕业的中专生。 她们做的账怎么能瞒过赵今安，赵今安又看了好一会，拿着账本说：“你账上除了没钱，还欠银行4百万？” 骆瑾芝把老板椅都让出来了，在沙发上悠闲吸着牛奶，懒得搭理赵今安。 赵今安说：“那你还买了路虎揽胜？” 这下骆瑾芝有话说了：“路虎揽胜怎么了？你见哪个公司不欠银行的钱？哪个老板不是豪车豪宅欠一屁股债？” “他们要逼着我还贷款，有本事就把公司收走。” 骆瑾芝理直气壮，赵今安无话可说。 “后悔了吗？” 骆瑾芝笑了起来，起身吸着牛奶，纤细手指点着赵今安胸膛说：“后悔还来得及，还有，你那么急着创业，想做什么？” 赵今安说：“当现金王？” 骆瑾芝愣了好一会：“我才说欠钱，你就说要当现金王？” 赵今安说：“银行的事情你去搞定，你卖股份的钱先放在公司用，赚钱了才能抽走。” “赵今安，那我图什么！？” “放心，不会少你的。” “那要是亏了，我去哪里拿钱，我不白陪你玩了三年！？你这算盘也打的太好了吧？” ...... 第62 章 宋超文：老板.... 从轩聚德出来后，单伟一直在外面守着。 刚刚刘闯峰那一拳，如果不是知道是老板室友，单伟就要冲上去把刘闯峰放倒了，好不容易看到有个对老板动手的。 上车后，半途中赵今安突然喊了声：“停车。” 下车后，点燃一支烟，他头顶着路边的一棵树拿出手机拨通骆瑾芝电话。 “骆总，你开个价，我不还价。” “今安，你怎么了？” 骆瑾芝察觉出电话里赵今安情绪有点不对。 赵今安觉得自己重生来太“小家子气”了，有了18年的先知，居然想“撑”骆瑾芝的价格。 有18年的先知，多一百万，两百万有很大关系吗？ 赵今安检讨自己，忘记了在家的奶奶和婶婶，她们还在省吃俭用替自己攒学费生活费。 10分钟后挂掉电话，赵今安说：“回郴城，资星。” 骆瑾芝说见面谈，这种事确实不可能电话里谈拢。 单伟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女儿：“娜齐，我和老板不回家了，你一个人吃，啊？不用等了，我们现在要离开郡沙....” 单伟还没吃饭，单娜齐在家等着。 离开前赵今安说“晚点来吃点”，但有自己先吃，老板吃“剩菜剩饭”的道理吗？ 20分钟后，赵今安收到一条短信。 未知号码：赵今安，我是徐曼曼，今天的事对不起。 徐曼曼问了陈泽，赵今安还没有回宿舍，徐曼曼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她是在浴室给赵今安发的短信。 其实在宿舍也可以发，没人会看她手机，也没人会知道她在和谁发短信，徐曼曼却躲进浴室才发的。 单伟开车很稳，40分钟后绕上高速，赵今安握着手机，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黑影，心想徐曼曼是在替陈泽道歉吗？ 难怪陈泽的妈妈会那么喜欢徐曼曼。 这个女人真的很贤内助.... 上一世赵今安从来没羡慕过陈泽，直到那晚在酒吧见了徐曼曼，老实说，赵今安有点羡慕陈泽有个这样的妻子。 上一世陈泽做生意，大概有一半功劳是徐曼曼的。 就陈泽的性格.....徐曼曼大概要在后面给他“擦屁股”，查漏补缺。 记得有次陈泽喝了点酒说：“我陈泽玩是偶尔在外面玩，但外面的女人再漂亮也别想取代我老婆！” 王维涛碰了下赵今安膝盖说：“泽哥，你就知足吧，你已经是人生赢家了。” 那是大学毕业第三年，王维涛来郡沙出差，郡沙的几个同学吃夜宵，那个时候陈泽已经和徐曼曼结婚两年半了。 赵今安在后排眯了一会，到郴城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单伟算着时间开的不快，进了市区喊了一声：“老板？” 赵今安睁开眼，指着还在营业的KFC说：“你去吃点东西。” “老板，我没关系。” “没事，不赶时间，出来开销都算我的。” 赵今安自己也下了车，呼吸郴城的空气，看下时间没有打骆瑾芝电话。 单伟啃着汉堡出来，又在外面抽了支烟。 从郴城到资星开车还要40分钟，赵今安让单伟绕了点路，在一个十字路口，赵今安又喊了声：“停车。” 指着前面说：“开过去点。” 单伟左右看了看，路口有几个烧烤摊。 地上一片狼藉，几个摊主收拾板凳，几张折叠小桌子。 正准备收摊。 单伟说：“老板，你要吃烧烤吗，我下车给你买。” “不要。” 赵今安靠在后排看着那个正在收拾凳子的男人，宋超文。 宋超文就每天晚上在这里出摊，一个烧烤摊，几张折叠小桌子，10多张红色“厂凳”，只要不下雨。 晚上大概9,10点出摊，半夜3点左右收摊。 今天应该生意还可以，宋超文一边收摊一边和隔壁摊主有说有笑：“老李，你今晚做了多少钱，我看你有一桌点了很多东西啊。” “7,8个人，啤酒就喝了三箱！” “害，啤酒又不赚钱，他们自己去小卖部搬的。” 老李说：“我看你今天晚上生意还可以，一个人手脚搞不赢。” 宋超文笑着说：“现在也是天气好，到了冬天晚上就没什么人出来咯。” 赵今安把车窗打上点，刚好可以听见他们聊天。 老李又说：“老宋，你不是说你那个‘儿子’考上了师大吗？” 另一个摊主扯起喉咙，笑哈哈说：“老宋，你以后就享福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上班了，儿子又考上那么好的大学！” “老宋，你捡了个大便宜！” 老李说。 宋超文讪讪道：“他又不认我。” “哈哈哈.....” 二人哈哈大笑，赵今安收到师大录取通知书，宋超文就和隔壁左右说了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会有点优越感吧。 在湘南省，真的很重视教育，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是一件很荣耀的事。 那天老李就怼了宋超文，说：“你又没供他上学，又没养过他一天，别人考上大学关你什么事？” 宋超文说：“那也是大学生，211重点本科。” 宋婉禾初中毕业只上了两年中专，毕业后在药房上班，听说工资也还行，就是没有五险一金这些。 “老宋，别人不认你是有原因的，你就说他考上大学，你封了多少红包吧？” “就是，就老宋你那抠抠搜搜，还想别人认你？又不是你养大的。” 二人一边收摊一边打趣宋超文。 宋超文张了张嘴，5百没说出口，心想难道那天真拿少了？ 可是他也没接啊。 “老板.....” 单伟瞅了眼后视镜，不明白赵今安在这里听这些人瞎侃什么。 正在这时，三个人也发现了停路边的奥迪A6，宋超文试着喊道：“老板，你们要吃烧烤吗，我们马上就收摊了！” 他还想做单生意，如果拿起就走，不耽误多少时间。 路边的奥迪A6那么新，洗那么干净，搞不好还会多买点。 宋超文朝这边走了几步，探头试着往车内看。 “老板，你们要吃点什么，要不你们点，我烤了给你们送过来？” “老板....” 单伟侧身看向后排的赵今安。 “等等。” 赵今安把车窗全部关上，看着隔壁烧烤摊是夫妻摊，他在想宋超文收摊的时候段秋萍没来帮忙吗？ 上一世大二寒假回资星赵今安来看过，一个人悄悄站远远的，10点半的时候段秋萍带着宋嘉月在帮忙。 他没有上前打扰，就看了一会。 宋嘉月一个人坐凳子上，小手攥着一串烧烤。 她也没吃，大概是吃腻了，又或是冬天冷掉了，旁边有个小火炉。 宋超文负责烤，段秋萍就负责点单收钱收拾桌子。 现在宋嘉月还太小，又那么晚了，段秋萍应该在家带孩子。 见没人回应，车窗还关严实了，宋超文就走回去继续收摊。 车内。 赵今安靠着椅背没什么表情，他只关注段秋萍。 过了一会宋超文收好摊，架着桌子凳子一个人推着走远了。 赵今安看下时间，凌晨3，35，说：“走吧。” 第61 章 真相后。 “姚莘！” 沈子言喊住。 姚莘只笑着说了句：“说好的AA制。” 两百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姚莘知道沈子言是好意，但大学才开学，没人会想在宿舍“低人一等。” 说好的AA，背地里是室友的男朋友帮你出钱。 看着陈泽和徐曼曼、沐瑶和沈子言都比自己家庭条件要好，好的还不是一丁点。 华灯初上，再看一圈奢华包厢。 门口站着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服务员，吃个饭还有人专门服务。 想起在家辛勤劳作的父母，姚莘笑着对众人说：“这样的聚餐我以后不会参加了。” 刘闯峰：...... 他刚刚才说一个月来一次。 “我家也养了猪。” 姚莘有感而发，不知道怎么滴，就看着徐曼曼说：“你们以为一头猪卖9百就是赚9百吗？不是，你要买猪仔，要买猪饲料不然长不快。” “还要有人天天喂。” 说完，姚莘最后看了眼满目琳琅的餐桌就头也不回走了。 没见过养猪的徐曼曼听懂了，沈子言听懂了。 这一桌等于两头猪。 算成本的话，两百块钱等于半头猪，她们一餐吃掉父母辛苦养了大半年的半头猪。 徐曼曼想起赵今安刚刚说起奶奶的骄傲自豪，看向一旁的陈泽。 陈泽：...... 我哪里知道，我说了我出钱，我一个出钱的还错了？ 陈泽去结了账，回来女生都不见了，徐曼曼也走了，刘闯峰在打包，他喊服务员再拿两个打包盒来！ 看着桌上5,6个打包盒，陈泽惊呆了。 “老刘，你干什么？” “打包啊。” 刘闯峰说这天气菜不容易坏，食堂打点饭可以对付三天，他一个月只有3百生活费，国庆第一天请林清雪她们吃披萨就花了120。 这次又两百，算下来还倒欠陈泽20块钱。 “泽哥，这个月我先给你50啊，剩下的1百5下个月给你。” 刘闯峰说。 陈泽摆摆手：“你们那份我出了。” “真的？那50？”刘闯峰试着问道。 “都我出了，我请客，你们一分钱都不要掏。”陈泽说。 “泽哥大气！” 男生和女生不一样，男生神经大条些，见刘闯峰还在打包，陈泽就问你还打包做什么，现在没有提倡“光盘行动。” 没有这样的公益广告。 陈泽和徐曼曼出去吃饭，点多了菜哪怕没有碰过也不会打包。 刘闯峰说那也不能浪费了啊，这些菜比食堂的好吃多了。 谷超承见刘闯峰不出钱，自己也不挣扎了。 陈泽就不说话了，靠着门掏出蓝芙点燃一支，看着刘闯峰和谷超承忙碌，看了一会又扔了一支蓝芙给刘闯峰。 提着7,8个餐盒出来，406的4个女生不在门口，陈泽打电话问徐曼曼，徐曼曼说她们走路回学校了。 上车以后。 陈泽心里莫名有点不爽，他也不知道哪里不爽，就对刘闯峰说：“菜提好了，别把油洒的到处都是！” “车里都有味了！” “呵呵。” 刘闯峰尴尬笑了笑，有点想走路回宿舍了。 后排的谷超承也有此想法，他看着窗外突然问道：“你们说今安一个月有多少生活费？” 车内安静了一瞬。 刘闯峰说：“两百？” 他一个月只有3百，赵今安说比他家还穷，那理所应当就是比3百少。 陈泽有点不可思议，就问两百你们在食堂吃饭够了吗？ “食堂够是够的，你们没发现今安每次只打两个菜吗？” 说是这么说，谷超承又有点不理解。 “你们说今安哪来的钱买笔记本电脑，还有，他还抽烟，就算是4块钱的劳白沙，一个月总要点钱吧？” 车内又陷入了寂静。 “嗨！” 刘闯峰突然灵光一闪：“办升学宴了嘛！老谷，你考上师大没办升学宴吗？我家办酒都收了两万礼金！” 陈泽和谷超承下意识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那个...泽哥前面停一下。” 刘闯峰指着一个小卖部说。 陈泽挑了挑眉：“你终于要去买包好烟了？” “不是，我去买洗衣粉。” 刘闯峰讪笑一声：“那个，今安比我还困难，我不好再用他的洗衣粉了。” “艹！你大爷！” “我去你妹！” 就连谷超承都想骂娘，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 刘闯峰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小开心。 赵今安不是有那么多女生喜欢吗？长得小白脸似的，又好像挺有钱的，结果发现是比自己还困难的困难户。 刘闯峰在超市就忍不住“分享”这个好消息。 他发信息告诉林清雪：赵今安不是富二代！ 林清雪回了三个问号：？？？ 另一边沈子言和徐曼曼追上姚莘。 沐瑶一个人默默走在后面。 三个人又同时停住脚步等沐瑶，没有人嘲笑沐瑶。 没想到最先开口的是姚莘，她很认真对沐瑶说：“你不该对我们撒这样的谎，难怪赵今安要和你分手。” 沐瑶抬起头，泪眼朦胧：“我没有。” “分手是在前，我们高中同学几乎都知道。” “那你之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姚莘针锋相对。 沐瑶沉默了。 她想起了暑假那天去赵今安家，上坡的时候自己内心迟疑了，想起了那天在酒店父母、小姨、伯伯对赵今安的言辞。 “沐瑶，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和赵今安与我无关。” 姚莘一脸真诚说道：“我只是换位思考，如果我以后男朋友嫌弃我，嫌弃我家里条件不好，不管他其他方面有多优秀，我也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 她又看了眼沈子言和徐曼曼，说：“你们不会理解的。” 怎么不理解？ 徐曼曼看着沐瑶，没说话。 她不理解沐瑶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她是羡慕我吗？羡慕陈泽开车来接我？徐曼曼却突然很羡慕沐瑶。 真相后。 沈子言对赵今安越来越好奇了，她深吸一口气问：“沐瑶，赵今安只说了他奶奶，他父母呢？你知道吗？” “他说奶奶会供我念完大学。” 三个女生都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沐瑶。 沐瑶沉默了一会，抬起头说：“你们知道今安为什么不喝酒吗？因为他爸爸是喝酒骑摩托.....没的。” “那他妈妈呢？” “今安上初中的时候改嫁了，家里只有一个奶奶。” 沐瑶说完。 三个女生沉默了。 第60 章 真相了。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赵今安，一脸八卦。 沈子言很留意细节，赵今安吃饭显得太有教养了，衣品也不差，家里是做小生意的？沈子言有点怀疑。 见赵今安不说话，姚莘就开玩笑说：“赵今安，沐瑶说你家就做点小生意，你不会是什么全国连锁的公子吧？” “大学毕业就回家继承亿万家产的那种？” 所有人哈哈大笑，热闹了不少。 赵今安转头看向沐瑶。 果然和上一世一样。 如果去兼职在沐瑶的嘴里就是体验生活了。 “今安，你看什么沐瑶，快点说，别搞那么神秘！” “对啊，今安，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 “难道真是什么公子，怕太有钱了，被人盯上绑架？哈哈哈，放心，我们给你当保镖！” 所有人被勾起了好奇心。 刘闯峰和谷超承喝了点酒开始催促。 沐瑶小声询问：“今安，你表姐.....” 赵今安摇头，说：“我没表姐。” 沐瑶的意思，赵今安懂，就是顺着“表姐”说就可以了。 两人对视着，沐瑶在桌下拉扯赵今安，摇头，一脸乞求，意思就是随便说点什么，反正又没人去求证。 看着这张漂亮的小脸蛋，赵今安感觉好熟悉又好陌生。 “叮铃铃。”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 赵今安掏出手机看一眼，立马起身接听。 这一举动让沈子言和徐曼曼很意外又好奇，赵今安那么冷淡的一个人，谁的电话他那么积极啊？ 赵今安起身走到窗户边，捧着手机喊了声：“奶奶。” “诶~” 电话那头奶奶很开心，说家里养的两头猪，那头大的今天有人来收，卖了个好价钱，有9百多块钱呢。 还说过两天再去买头小的来，现在那头过段时间又能卖钱了，家里还有鸡鸭，让赵今安不要担心家里，在学校就好好学习，钱不够了就打电话回家。 如果不是学费有了，奶奶本来计划是暑假就把两头猪卖了，加上她“存”的两千多块钱，学费刚刚好。 赵今安捧着手机没出声，很认真听，心里却堵的慌。 “奶奶，我有钱，你不要那么辛苦。” 奶奶这个年纪了有点耳背，好像没听到。 最后又问赵今安有没有想家。 赵今安本来要说“想”的，突然鼻子就一酸，说，不想。 奶奶笑着说：“不想就好，在外面要好好的，不要老想着赚钱，奶奶还能赚钱，一定能供你读完大学......” 现在的手机音质不是很好，奶奶又知道孙子话少，就一直是她在说。 赵今安很有耐心，他很想听奶奶念叨。 结果奶奶说着说着，就说手机话费贵，又叮嘱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奶奶不会用手机，是赵今安来郡沙上大学后，王金茹在家里教的。 大概奶奶还不知道怎么打电话，她没读过书不认识字，所以是王金茹打过来的，但是挂电话摁哪个键记住了。 王金茹告诉她，摁那个红色的就是挂电话，就不会收费了。 包厢，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刘闯峰都停下筷子，不夹桌上那盆毛氏红烧肉了。 看着那个窗户边接电话的背影，捧着手机，话依旧是那么少。 但，她们都很清晰听到了一句话。 “奶奶，我有钱，你不要那么辛苦。” 什么鬼！？ 不是富二代吗？ 莫非是富三代？ 谷超承碰了碰刘闯峰，小声提醒一个词：“干菜。” 沈子言、徐曼曼和姚莘闻言转头看向谷超承，刘闯峰点点头，加了一句：“开学他的包里带了一罐干菜。” 怕她们没听懂，刘闯峰还解释，说就是上学背的那种咸干菜。 沈子言和徐曼曼还是没太明白。 姚莘听懂了。 陈泽很意外，这么说，不是富二代？ 沐瑶低着头，小脸通红，不好意思看舍友，撒谎被当场抓包，她感觉在座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虚荣心。 特别是刘闯峰和谷超承的话，沐瑶头埋的更低了。 赵今安收起手机在窗户旁站了一会，然后深吸一口气走回来，迎上所有人的目光，他笑着说：“就是你们听到的那样。” “奶奶的电话，我们家不是做生意的，我不是什么富二代。” 他举着手机，看着刘闯峰很平静的说道：“我说了我家比你家还穷，你不相信。” “不是，今安 ，我，我.....” 刘闯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和谷超承很震惊。 实际上在座的人，除了沐瑶，都很吃惊，赵今安真的不像啊。 温婉大方的徐曼曼看着赵今安，神情终于有了变化，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点什么。 就连很会把控全局的沈子言一时间也哑然了。 “没有表姐，没有路虎，奶奶刚刚打电话来告诉我.....” 讲到这里，赵今安像是有点骄傲，他说：“奶奶告诉我家里养的两头猪，那头大的今天卖钱了，卖了9百块钱。” 猪！？ 没等众人反应。 赵今安继续说道：“这里的人，你们家里都比我家有钱，不过我有奶奶，奶奶说一定会供我念完大学。” 静！ 包间一片寂静。 “今安.....” 沐瑶抬起头，眼眶泛红，眼泪在打转，她伸手拉住赵今安的手：“我，我.....” 上一世赵今安默认了沐瑶给自己编排的身份，直到大三分手那天才“卸下来”，卸下来的那天只有轻松。 现在。 赵今安俯身帮沐瑶擦了擦眼泪，结果沐瑶的眼泪越擦越多。 就像陈清稚说的，那天晚上沐瑶蹲在湘江边哭了很久很久。 没人出声。 大家就静静的看着赵今安和沐瑶，没有人嘲笑沐瑶。 她们大概明白了，特别是406的三个女生，结合开学报到那天张慧和张芸茜在宿舍的表现，不难理解。 看着上一世的白月光，赵今安俯身在沐瑶耳边小声说道：“以后就没人问你这个问题了，你也不用那么为难替我撒谎了。” “不要...今安不要。” 沐瑶却摇头。 赵今安帮沐瑶擦眼泪，哄着说道：“听你妈和小姨的话。” 沐瑶依旧摇头，挂着泪珠：“我不要....” 话说到这个份上，留下来大家都不自在。 赵今安把手抽了出来，压了两张一百的在杯子下，对三个女生笑了笑就离开了。 赵今安离开后，看着杯子下压的两百块钱，每个人的体会不一样，刘闯峰张了张嘴：“不是4百多吗？怎么今安一个人掏了两百？” 姚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掏出两百压在了碗下，然后起身笑着说：“你们慢慢吃，我也先回宿舍了。” 第59 章 众生相。 走进大厅谷超承和刘闯峰有点傻眼，他们的想法和姚莘一样。 消费会不会有点高啊。 赵今安问服务员芙蓉包间在几楼，服务员抬手指了个方向，说3楼，谷超承和刘闯峰左顾右盼走上三楼。 赵今安跟在后面，拿起手机发条短信让单伟先回去。 推开门就听到陈泽的声音，说你们怎么不打车来？ “今安呢！？” 这是沐瑶的声音，还有椅子挪动的声音。 刘闯峰和谷超承撇撇嘴赶紧找个椅子坐下，所有人停止了交流，姚莘从桌上的一个碟子抓了把瓜子。 “嗑！” 陈泽也伸手抓了把。 没，没了？ 刘闯峰拿着碟子，服务员再来点，我们要看戏了。 “今安.....” 赵今安一出现，沐瑶就小跑上来抱住赵今安胳膊，撒娇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啧啧啧.... 沐瑶抬头看着赵今安，粉嫩的唇瓣抿成一条线，嘴角浅浅下撇，明亮清澈的桃花眼蒙上一层水雾，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卧槽！泽哥，我不想吃了。” “我也是，饱了！” 刘闯峰和谷超承受不了了，小声吐槽。 赵今安朝餐桌上的三个女生微笑点头说：“你们好。” 又是你们好？ 这打招呼的方式好像又是第一次见面。 “你好。” 沈子言大方应了一声，说快坐吧，就等你们了。 徐曼曼也微笑点头。 赵今安多看了眼徐曼曼，徐曼曼就和那晚在酒吧一样，端坐身姿，礼貌又端庄大方。 沐瑶拽着赵今安胳膊不放，拉开一张椅子说今安你坐这里，然后自己开开心心坐在赵今安旁边。 陈泽打开话题，问喝什么酒，白的还是啤的，说红酒也可以。 赵今安说你们喝就行，我不喝酒。 “不会吧，今安，你一个男的不喝酒？” 刘闯峰反应过来大声说必须搞白的。 旁边的服务员闻言立马过来捧着菜单报价，从茅台6百多，五粮液6百多，国窖7百多，3百的剑南春，5百的水井坊，问刘闯峰要哪种白酒？ “· · · · · · ” 刘闯峰没见过这架势，这也太热情了吧，就没有二锅头？ 6,7百一瓶，一瓶酒AA下来就1百了！ 要是女生不喝，AA就是将近一人两百！ 2006年茅台尚未开启“奢侈品化”进程，国窖1573的价格还略高于茅台，茅台的终端零售价在300-400。 不过饭店肯定要加价出售，服务员有提成，所以对刘闯峰格外热情。 她就站在刘闯峰身侧，满脸笑容，目光灼灼看着刘闯峰。 刘闯峰闹了个大红脸，他真没想过这里一瓶白酒卖那么贵，服务员那么热情，又有女生在，他不好说喝不起，尴尬的脚指头抠出三室两厅。 看出刘闯峰窘迫，沈子言看了眼赵今安，赵今安很平淡，似乎不在乎价钱，她对服务员说：“白酒就算了，来几瓶啤酒，再拿瓶饮料。” 沈子言发话了，陈泽才开口说那就来啤酒！ 服务员有点失望离开了。 刘闯峰向沈子言投去感激的目光，他刚刚实在太尴尬了，只有沈子言出言解围，谷超承这狗东西还在桌子底下拉自己！ “知道贵，你TM不会像沈子言那样说话吗！” 刘闯峰不知道同样的话从谷超承嘴里说出来就是另一番味道了，所以说有些圈子别硬融。 没想到沈子言额外问了句：“赵今安，你喝饮料吗？” 赵今安说喝。 沈子言又笑着问：“那碳酸饮料呢？” “你们不喝果汁吗？”赵今安反问道。 沈子言笑了笑，对服务员说：“那就拿果汁。”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刘闯峰反应过来问：“今安，你啤酒也不喝吗？” 沐瑶也反应过来了，只不过和刘闯峰不一样，她一脸警惕看着沈子言：“你为什么知道今安不喝碳酸饮料？” “你不知道吗？” 沈子言随口反问了句。 “我· · · · ” 这一世的沐瑶还真不知道，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赵今安，像是求证。 这一举动让沈子言很意外，徐曼曼也抬起头看向沐瑶，你们高中三年，你又是他女朋友难道不知道吗？ 沈子言说：“他们宿舍的都知道啊，我也是那天在食堂听他自己说的。” 谷超承很配合举手，说有天他买了4瓶可乐，今安不喝，老刘喝掉了。 沐瑶在桌下拉了拉赵今安的手，很奇怪的问：“我们班组织春游野炊，你们男生不都是喝可乐雪碧吗？” 赵今安微笑，没回答。 “今安....” 沐瑶又晃了晃赵今安胳膊，赵今安才开口：“我没喝，给赵志勇了。” “我.....今安，我以后会多关注你的。” 两个人很小声。 沐瑶莫名有点过意不去，有点慌，这里的人就她这个女朋友不知道，偏偏仔细回忆，没有一点印象。 “难道我真的一点都不关注今安吗？” 赵今安脸上挂着微笑，没有欣喜。 没有因为沐瑶说“我以后会多关注你”表现出欣喜，也没有生气。 他还拍了拍沐瑶的手，沐瑶心里更难过了。 “今安好像不在乎我了。” 大圆桌，8个人很宽敞，沐瑶挪动椅子和赵今安挨近一点，其他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刘闯峰对沈子言很热情。 沈子言接着话，注意力却在赵今安这边。 徐曼曼有点心不在焉，陈泽和她说了几句，也加入刘闯峰和沈子言的聊天。 很快开始上菜了。 服务员端着一道鱼上来正要开口介绍。 沈子言就说不用介绍了，服务员大肆吹嘘一番感觉就不会便宜。 尽管不介绍也有人会怀疑，不过不重要，只要不点破，大家面子上....心照不宣就行了。 不过刘闯峰还是悄悄问了嘴：“泽哥，这一桌多少钱？” 陈泽看了眼沈子言说：“3百多，加酒水饮料4百多点吧。” “呵呵，那也不是很贵。” 看着满桌子菜，大鱼大肉，还有虾蟹，刘闯峰笑着说：“这样的聚餐我们两个宿舍以后要一个月来一次，就当改善伙食了。” 陈泽：...... 其他人笑笑没吱声。 沐瑶接过刘闯峰的话，说好啊。 她起身给赵今安夹菜。 老实说，陈泽有点羡慕，徐曼曼就不会像沐瑶一样给男朋友夹菜。 姚莘突然就不说话了，她知道这一桌肯定不止4百多，只是不知道沈子言出了钱，以为是陈泽一个人掏的。 陈泽举起啤酒问沈子言喝酒吗？ 沈子言就拿啤酒碰了一杯。 见陈泽和沈子言喝酒了，刘闯峰也拿起啤酒凑上来，沈子言又和刘闯峰碰了一杯，说就一人一杯！ 谷超承最拘束，双手端起杯子。 沈子言很大方主动伸手和谷超承碰杯，刘闯峰就笑话赵今安，说今安你一个男的都不喝酒，别人沈子言一个女生都比你爽快。 没想到沐瑶起身拿起啤酒对刘闯峰说：“我和你喝！” “呵呵。” 无关的人都笑了。 刘闯峰尴尬挠挠头，你也是女生。 这时徐曼曼开口了，她对陈泽说：“陈泽你要开车，少喝点酒。” 喝酒不开车！ 不过2006年酒驾查得不严，赵今安抬头看了眼徐曼曼，他知道徐曼曼是有意帮自己解围。 席间安静了点。 其实刘闯峰说话是口无遮拦了点，但有了这样的人很活跃气氛，陈泽也很活跃，但稍显稚嫩，把控全局的是沈子言。 吃着聊着，陈泽突然问起：“今安，你表姐是在郡沙做生意吗？做什么生意的？” 陈泽已经把赵今安列为富二代了，归纳为和自己是一类人。 这里的人还有沈子言，陈泽心里是有数的。 他还在心里排了序，三个人应该大差不差！ 有可能沈子言还好点。 第58 章 赵今安是我男朋友！ 中南，406。 不知道怎么了，徐曼曼今天翻找了会衣柜，化了点淡妆。 她和陈泽犯不着刻意做这些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徐曼曼又抹了点唇彩，姚莘扑过来抱住徐曼曼说：“哇，曼曼你今天好漂亮哦。” 沈子言也在化妆，她看了眼徐曼曼，开个玩笑说：“曼曼，你和陈泽还没看腻吗？” 小姨是做化妆品的，沐瑶的瓶瓶罐罐最多。 她本来不太想去，只是碍于徐曼曼的面子，才答应联谊。 直到姚莘嘴里说出“赵今安”三个字。 沐瑶猛地转身：“姚莘，你说谁！？” 看到沐瑶的表情，三个女生一脸懵圈。 你这是什么反应？ 沐瑶问姚莘：“你们怎么认识赵今安的？是不是师大商学院的赵今安！？” 姚莘呐呐点头，说军训完那天认识的。 沐瑶眼眶瞬间就红了，她看了看三个室友，最后看向沈子言和徐曼曼，莫名其妙吼道：“赵今安是我男朋友！！” 宿舍一片寂静！ 徐曼曼不自觉捏紧了唇彩，看着沐瑶，手又藏到身后。 沈子言看向姚莘，姚莘前段时间才说“沐瑶和赵今安不搭”，她们只知道沐瑶和她男朋友吵架了。 而且吵的很凶，拉黑的那种。 只是你朝我们吼什么？ “你们，你们怎么这样？” 沐瑶也很委屈啊，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赵今安拉黑自己那么绝情。 徐曼曼有男朋友，沐瑶就盯着沈子言。 姚莘被忽略了。 被沐瑶这样盯着，沈子言没由来心虚了一瞬，她放松心态说：“我们只见了一次面，那天你去你小姨家了。” 沈子言撒谎了。 姚莘说：“瑶瑶，我们不知道赵今安是你男朋友，没有故意瞒着你，是你喜欢去411找俞菲玩。” 宿舍的气氛缓和了。 沐瑶开始化妆，又去衣柜找衣服，嘴里说着：“你们等等我。” 徐曼曼给陈泽发了条短信。 【沐瑶的男朋友是赵今安。】 “我靠！今安有女朋友！！！” 收到陈泽的短信，刘闯峰一脸惊呆：“老谷，今安的女朋友是沐瑶！” 谷超承更是呆住了，凑过去看短信。 406的4个女生，谷超承最喜欢的就是沐瑶，刘闯峰语气酸溜溜：“我说今安对李璐和唐晓晴爱搭不理，原来女朋友是沐瑶这种大美女啊。” “不行，我要打电话质问今安，他瞒的太好了。” 说着，刘闯峰就打赵今安电话。 3分钟后，“我们分手了”5个字就传开了。 除了正在化妆的沐瑶，徐曼曼看着陈泽发来的短信，其实她们早就奇怪了，小情侣吵架也吵太久了吧？ 军训期间，4个女生躺在床上聊起过。 徐曼曼说陈泽家里就是做点小生意，也不算很有钱，没什么好羡慕的。 姚莘就问沐瑶。 沐瑶不喜欢别人问这个问题，她看了眼徐曼曼的床铺就含含糊糊说：“家里也是做点小生意，没什么好说的。” 现在。 姚莘笑嘻嘻说：“瑶瑶，你还说赵今安家里就做点小生意？表姐开路虎哦，谁家做小生意能买起路虎？” 沐瑶有些发愣，什么路虎？ 表姐，什么表姐，我怎么不知道？ 姚莘假装唉声叹气：“哎，你们的男朋友一个两个都是富二代，还都那么谦虚。” 沈子言看了眼沐瑶，翻着衣柜淡淡说道：“路虎揽胜看配置，150万往上，女人开这种车的很少。” 只有徐曼曼一直盯着沐瑶。 沐瑶还在发愣。 小姨的宝马才40万不到，赵今安家里也去过了，没听说有表姐啊，段秋萍改嫁听说也嫁的一般般。 哦，对了，是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好像是姓宋。 她不是在郴城的一个药房卖药吗？ 哪里来的路虎，卖一辈子也买不起！ 这些都是张慧和沐仁强说的，沐瑶听进去了。 另一边赵今安坐在奥迪后排，挂掉电话，他没想起沐瑶和徐曼曼是室友，他记得沐瑶的室友有个姓王的。 单伟瞅了眼后视镜，他刚刚听到赵今安说“我们分手了”。 难怪..... 快到的时候，赵今安发现了路边的刘闯峰和谷超承，说：“停车。” 单伟又要来开车门，赵今安说不用。 见到赵今安从远处走来，刘闯峰上去就是一拳：“我靠，今安，你女朋友是沐瑶啊，对了，你们真分手了？” “你舍得啊？” 单伟开车距离4,50米跟着。 谷超承盯着赵今安不说话，他想不明白沐瑶那么漂亮，赵今安为什么要说分手。 陈泽也想了一路，他还拿沐瑶和徐曼曼做了对比，发现沐瑶青春灵动很适合谈恋爱啊，徐曼曼反而少了些小女生的乐趣。 上车后，沐瑶就迫不及待问：“陈泽，今安去了吗？” “放心，他们三个在路上了。” 陈泽瞅了眼后视镜，实在是想不明白，瞧沐瑶急的，那么漂亮都舍得说分手。 MD，长得帅就真的那么为所欲为吗！ 10分钟后，陈泽一边下车一边打刘闯峰电话，领着人走进轩聚德，入眼是一排排大水箱，里面各种鱼和虾蟹。 沐瑶和徐曼曼没有什么反应，姚莘小声询问：“这里不会很贵吧？” “陈泽，不是说了找个一般的饭店吗？” 沈子言大声说出来，不在意那些正在挑选海鲜的顾客和服务员，她觉得陈泽有点不顾及其他人的经济承受能力了。 那些人闻言转头看向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 陈泽大包大揽说他来付钱没关系。 结果沐瑶和姚莘都说AA制，沐瑶还说赵今安那份她出了，沈子言想了想让她们先去包厢，说自己留下来点菜。 只剩下陈泽的时候，沈子言简洁明快的说：“男生的那部分你出，姚莘的我出，AA的话就说3百多块钱。” “.....” 陈泽拿着菜单张了张嘴：“要不你来点菜？” “没事，你随便点。” 沈子言说完就潇洒离开了。 另一边赵今安双手插兜有点悠闲，刘闯峰倒是想走快点，但是找不到地方，他挂掉陈泽的电话说她们已经到了。 “今安，我们不是来散步的。” 赵今安指了个方向，说就在前面，还说你们打个的士也就是11,2块钱。 刘闯峰嘟嘟囔囔说：“那也太浪费了。” 赵今安愣了一会，说：“你以后就是那种骑自行去泡吧的人。” 轩聚德灯火通明，能隐约看到大厅的人影，推杯换盏，烟火味十足。 临近湘江，有上下三层，通体大玻璃落地窗。 实际上不是做大学生的生意，里面有海鲜，如果陈泽点很多海鲜的话，一桌4百块钱怕是远远不够。 包厢还有最低消费。 不知道沿海城市的海鲜贵不贵，反正郡沙只要沾海鲜就不会便宜。 刘闯峰和谷超承加快步伐朝前走去，刘闯峰一边走一边说：“今安，你怎么不像泽哥买台车呢？” “你看泽哥有宝马多受女孩子欢迎。” 刘闯峰说我家里要是那么有钱就买台比陈泽还好的车，看来他真的很羡慕陈泽，不过话又说回来，有几个不羡慕？ 赵今安说：“我家没钱，比你家还穷。” “怎么可能！？” 刘闯峰就大笑起来，说你们有钱人最喜欢哭穷，我们村里面就有一个，明明很有钱却总说自己没钱，生怕有人找他借钱。 “今安，我觉得你应该学学泽哥。” 说话间就到了。 第57 章 老板身边好像没有女孩子。 赵今安看向前排的班长王学恩，王学恩是会计一班唯一在提篮桥进修过的同学。 有同学小道消息传，王学恩是替人背锅，出来就财富自由了。 陈清稚的母亲，赵今安的丈母娘，彭永丽就总说赵今安不懂变通，赵今安不知道怎么变通，他不想拿自由换财富。 说句不好听的，人进去了，财富是谁的，老婆又是谁的？ 还有，出来后，真能把财富拿到手吗？ 赵今安总结：会计是个高危行业。 除非你只想当个小会计。 2006年，最强80后登台，并在10月9日这天宣布首次地下核试验取得成功。 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发国际社会强烈谴责，联合国安理会通过制裁决议。 新闻天天播报，大学生群体也议论纷纷，有说要打战了，第三次世界大战，有人说打不起来，各抒己见。 有人说是好事，说是兄弟国。 有人说不好，说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 没有智能手机，没有直播短视频，现在的大学生很关注时事。 刘闯峰笑着说：“打战不会纸币贬值吧，我还有钱没花完呢，今晚要加两个鸡腿。” 谷超承说：“对，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老刘，反正钱也没用了，今晚你请客！” 刘闯峰说，滚！ 陈泽说：“老刘，你那点钱瞎操什么心？对了，今安呢？” 这件事对大学城的影响就是那些商户这几天生意特别好，学生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乱花钱的理由。 对赵今安却是有切切实实的影响，当天股市下跌了。 但赵今安知道走势，这波牛市远远还没有结束。 他卖了一部分股票，周末打出租车和单伟去了汽车4S店。 和第一次来不一样，这次童艺敏很热情。 她问了单伟，单伟只说了是我老板。 让童艺敏郁闷的是，赵今安不搭理自己，每天早晚一条问候短信从来没回过，现在衬衣解开两颗扣子，他目不斜视。 “不小了啊，有C呢。” 大概是身边从不缺女人吧，看赵今安一来就签字付款，再看一眼立一旁的单伟，有沙发不坐，童艺敏快速判断。 不是他爸成功，就是他爷爷很成功。 不像那种暴发户，暴发户会在展厅有意无意炫耀。 眼前的男生安静内敛，更像别人口中的世家子弟。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在男生的心里，似乎单伟就应该站着。 因为自己热情倒水邀请单伟也坐，他没有开口，单伟就没坐。 这规矩…. 单伟咨询了中配和高配，基本型没问。 顶配，4.2 V8，起步价要85万，赵今安选择买了3.0L V6高配，58万。 从汽车4S店出来，单伟终于当上了司机，赵今安坐在后排右侧，低头看手机。 从国际商务礼仪来讲，后排右侧是主宾位，也就是老板坐的位置，副驾驶通常为秘书、助理或地位较低者座位。 “老板，我送你回宿舍？” 单伟开车很稳，瞅一眼后视镜。 赵今安抬头，说：“不用，如果我不用车，你可以开车送单娜齐去上学。” 单伟张了张嘴：“老板，这...不好吧。” “没事。” 赵今安说完又低头看手机。 骆瑾芝回资星了，她问赵今安要不要帮忙带东西，有的话，她来之前就开车去趟赵家村。 “郡沙市场没铺开，她为什么突然回资星？” “老板，我搬家了，如果你有时间.....” 单伟欲言又止。 赵今安说：“好。” 单伟又瞅了眼后视镜，他很奇怪，没见老板的女朋友，老板身边好像没有女孩子。 太不科学了！ 就老板这条件，那些小女生不得往他身上扑？ 单伟方向盘一打，左右看了看奥迪A6内饰，又看了眼副驾驶，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大学城附近，赵今安关上车窗，单伟瞅了眼后视镜也关上车窗。 单伟租的又是一楼，房子有点旧，胜在安静，有块小空地很好停车，门外的水龙头接了水管可以洗车。 大概是职业病，进屋后赵今安发现客厅很多修车的工具。 没有药味了，有柴油味，赵今安看了圈问：“一个月多少钱？” “这里要贵点，6百。” 单伟喊了声：“娜齐，老板来了！” “嘎吱”一声，卧室房门打开。 单娜齐学生头，身着蓝白校服，手里握着圆珠笔，见到赵今安不知道怎么称呼，就露出个笑脸。 “对了，买茶叶了。” 单娜齐去泡茶，单伟说：“老板，在这里吃饭吗？” “我去炒菜！” 单娜齐又说，像是敲定赵今安留下来吃饭。 赵今安知道迟早会来这里，拿出早买好的MP3说：“第一次来送你的，方便你学习英语。” 谁买MP3学习英语？ 单娜齐接了礼物，试着说了句：“谢谢今安哥....” 赵今安笑了笑。 他想起陈清稚“调皮”的时候，喊自己喊大叔，现在都是高二的学生。 单娜齐就当赵今安默认了，和单伟去了厨房，像是提前有准备，从冰箱拿出很多菜，父女两都会做饭。 “爸爸，我来。” 单娜齐让爸爸打下手，单伟挠挠头：“娜齐，他是爸爸的老板....” 单娜齐听懂爸爸的话笑了笑。 单伟更奇怪了，老板身边怎么没女孩子呢？ 瞧瞧，看着异常勤快还有点开心的女儿。 老板很招女孩子喜欢啊。 父女俩做饭很快，单伟端菜出来笑呵呵说：“老板，马上就好，我以前工作忙就娜齐一个人在家，都是她自己炒菜，厨艺很好。” 赵今安点了点头，并不奇怪。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 刘闯峰说：“今安，你又跑哪里去了？说好今晚和徐曼曼她们宿舍聚餐的！” 陈泽只说了地址就开车去接徐曼曼她们了，刘闯峰和谷超承在宿舍等半天没见赵今安，问陈泽轩聚德在哪里。 陈泽说赵今安肯定知道，你们问赵今安。 “有异性没人性，跑两趟嘛，要你多少油！” 挂掉电话，刘闯峰又说：“今安也是的，说好的事情人又不见了。” 谷超承说：“今安大概都不记得了。” 刘闯峰：· · · · · · 谷超承笑了笑说：“老刘，你仔细想想，我们相处也有1个多月了，你看今安会把什么事记在心上吗？” 谷超承提醒道：“你看你拿他烟，用他洗衣粉，他和你计较过吗？” 刘闯峰愣住了，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另一边单伟看着满桌子菜说：“老板.....” 单娜齐也从厨房出来了，赵今安说：“你们先吃，我晚点来吃点。” “老板，我开车送你过去。” 单伟拿上车钥匙，他以为赵今安不会开车。 赵今安没有拒绝。 第56 章 你们和赵今安磁场不太对，谁对？ 想起姚莘那天对赵今安的态度，沈子言想了想就问姚莘你加了赵今安QQ吗，有没有找赵今安聊天？ 很轻描淡写，像是随口一问。 姚莘说加了。 没有洗漱，她捧着葱油饼盘坐在床上说：“不过我没找他聊天。” “为什么？” 沈子言继续挑起话题：“你那天那花痴样，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我倒是想吃。” 姚莘一脸幽怨：“不过我有自知之明，他那样的人不属于我。” 沈子言有点意外。 姚莘说的是“不属于我”，而不是“看不上我。” “你看啊，我们宿舍.....” 姚莘继续说道：“曼曼和陈泽....她们的条件，还有你和沐瑶，打个比方啊，我和赵今安....就比如刘闯峰追你。” “明眼人都知道刘闯峰对你有好感，你会答应刘闯峰吗？” 沈子言笑了笑。 正准备换衣服，突然反应过来。 “你刚刚说他那样的人....是什么意思？” “你想啊，我这几天没事就在床上想。” 姚莘来了兴致，趴在床上冲沈子言说：“陈泽那天说他适合富婆，我这几天细细想了想发现陈泽说的有点道理。” “你是说他适合当小白脸？” 沈子言脱掉紧身衣，反手摁下挂钩，肌肤雪白，从背后也能看到些许弧度，跑步可能会有些许累赘。 “也不是那种小白脸，我也说不上来。” 姚莘琢磨着说：“我这几天真的想了，就是他那样的人适合找什么样的女朋友，也不是找女朋友，他都不需要去找女朋友。” “是什么样的女人适合他。” 这个评价很高了。 沈子言想了想停下动作，突然发现姚莘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不是赵今安找女朋友，而是什么样的女人才适合他。 “子言，我代入了一下我们宿舍。” 姚莘说：“首先我排除，你和沐瑶条件都那么好，我想了沐瑶，沐瑶不合适，我还把你和赵今安放一起想了，发现也好像哪里不对。” “子言，我没说你和沐瑶不好啊，就是，是你们和赵今安的磁场....不太对。” “磁场！？” 沈子言认真想了想，笑着说：“那我们宿舍曼曼呢？你还没说她呢。” 姚莘看了眼门口，发现没人才小声说道：“虽然我和赵今安只接触过一次，但我这几天认真想了，发现我们宿舍曼曼和赵今安最搭。” “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感觉她们两很搭。” 沈子言怔怔看着上铺的姚莘，姚莘很认真点点头。 ...... 7号，晚上。 赵今安一个人背着双肩包回学校，在校门口停住脚步，10米外的单伟立马跟上来。 “老板。” 赵今安说：“不用跟着我，在学校很安全。” 单伟支支吾吾：“老板，我这拿了工资，一点活都没干。” “会有的，现在没事就回家多陪陪女儿，关键时刻别掉链子就行。” “那，那好吧。” 单伟当然知道在学校很安全，这保镖可有可无，他东张西望是多想这时有几个不长眼的黄毛跳出来“为难”老板。 然后自己大展身手，帮老板打脸。 可老板不惹事就算了，出门在外他还那么低调礼貌。 这样的老板单伟当然很喜欢，就是太没存在感了。 没有价值。 老板下个月不请自己了怎么办？ 赵今安看了单伟一会，到小卖部买了条黄芙给单伟，单伟这才放宽心：“老板，你已经给我发工资了。” “拿着。” “那，那我不客气了？” 单伟傻笑几声。 这是单娜齐教的，她说：“爸爸你以后只对老板笑，不要对别人笑。” 赵今安上一世没当过大老板，也不算社畜，只是个会计，会计不需要996，大部分周末有两天休息。 因为政府和银行不上班，就走不了账报不了税。 在大公司当会计能知道很多业内内幕，什么假账，收买审计，顶包等等，知道秘书和司机很重要，首先是要忠心。 最重要的也是忠心，能力是其次。 “滴——！” 在岔路口，一辆宝马缓缓驶过。 赵今安看了眼车牌，是陈泽，他下意识看了眼副驾驶，有个人影。 “曼曼，我妈喊你去逛街你怎么没去？” 陈泽认真开车，学校人太多，不敢分心，副驾驶没回应就又喊了声：“曼曼？” “嗯？” “我说国庆节我妈喊你去逛街你怎么没去？她还说要带你去买几身衣服。” “我那天有点不舒服。” “感冒了？” “没事，好了。” 昏暗的光线，徐曼曼系着安全带靠着车门，注视着反光镜，注视着反光镜里人群中的那个人，她突然好想喊“停车。” 但不能！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陈泽打开后备箱，说：“都是我妈给你的，衣服，水果，零食，我妈对你比对我还好！” “你回去吧，开车小心点。” 女生宿舍楼下人来人往，徐曼曼提着东西，陈泽左右看了看说：“我们也学着他们抱抱，亲一口？” 徐曼曼说：“你快回去吧，开车别打电话，容易分心！” 陈泽嘟嘟囔囔开车走了。 开学第一天上课，没人敢迟到旷课。 是个傻子都知道，肯定会点名答到。 才上大一，大家还像高中生一样上课很认真记笔记。 赵今安没有。 一是，他没打算再当个小会计。 二是，高数这类课程听不懂，也许初中数学就教不下去了。 但要论做账，看财务报表，任课老师也得喊赵今安一声，老师。 有个玩笑说，学霸一抬头，老师就知道自己哪里可能讲错了。 如果是专业课程的话，赵今安有这个底气。 上一世赵今安在郡沙能有20多万年薪，不是工资有那么高，是他考了注册会计师，有了注册会计师这个证。 人不要去上班，只要挂靠在别人公司，一年就有10万收入。 考过证的就知道，还有建筑类的各种证。 导员刘辉正在讲台上讲这个事，激慨昂扬，唾沫横飞，他说到了大学也不要放松学习，只要考个注册会计师，年薪保底10万！ 台下的同学像是打了鸡血，2006年的10万年薪啊，还不用去公司上班，那不是在家里躺平也有10万？ 美滋滋。 刘辉没有说这个证有多难考，通过率有多低。 更没有告诉这群大一新生，真正的好会计都在提篮桥监狱进修。 换句话来说，在会计这个行业，没有进过提篮桥监狱就不算一个合格的会计。 提篮桥才是会计的最高荣誉！ 注册会计师只是个弟弟！ 第55 章 光明正大。 第二天，清早。 赵今安起床，刘闯峰和谷超承也跟着起床，谷超承问：“今安，你今天又去哪里？” 赵今安说爬山。 “岳麓山？” “嗯。” “等等我，我也去！” 谷超承加快速度，他知道赵今安不会等，更不想陪刘闯峰，披萨都吃不饱。 也不是嫌弃刘闯峰抠抠搜搜，披萨确实有点贵，就是那种感受太不好了，谷超承那天好想自己点一个披萨。 也不是说披萨有多好吃，就是自己点一个自己吃。 岳麓山的正门在荣湾镇，不过学校后面有一条登高路，大学城的学生几乎都是从这个路口上山。 登高路两侧是商户，早餐店都开门了。 谷超承和刘闯峰一路很兴奋，他们是第一次爬岳麓山，在一个摊位前，刘闯峰拉着谷超承小声说：“老谷，你付下钱，我出门忘记带钱了。” 谷超承：· · · · · · 想骂人。 谁大学生出门会忘记带钱，你会把钱放在宿舍啊？ 刘闯峰是请谷超承吃披萨了，今天要吃点回来，又找这么个憋足的借口，大概也是大前天花钱太多，心疼了。 2006年上大学，一个月有多少生活费？ 刘闯峰应该不会有很多，3,4百？ 他那一天就花了120。 赵今安正掏出钱准备付钱，就对摊主说：“老板，一起付，再拿3杯豆浆。” 赵今安不是可怜刘闯峰，想追女生就要有这个觉悟，也不是大方，只是觉得一起出来就几块钱的事。 锅饺不便宜，小笼包才5块钱一笼，买少了吃不饱，赵今安就一人要了6块钱锅饺，加豆浆付了21块钱，人均7块。 刘闯峰吃得很快，赞不绝口说锅饺好吃。 赵今安笑了，觉得7块钱花的不冤，就不喜欢钱花了，别人还说味道不怎么样，哪里哪里的味道更好。 刘闯峰这点很好。 谷超承说：“今安，中午我请你。” 赵今安说没事。 然后，三个人开始爬山。 其实就是散步。 岳麓山的路很宽阔，有两车道，不陡，沿着山绕而绕，有很多人喜欢来这里晨跑，还有人骑自行车上山。 郡沙大学城有两个地方很好晨跑，一个是岳麓山，一个是湘江沿江风光带，学校操场排第三去了。 看着那么多人骑自行车上山，刘闯峰很羡慕说他也想买自行车。 谷超承就说：“这些自行车不是普通自行车，叫登山车，不便宜，你以为你家的二八大杠啊，要一两千，贵的要上万，你买得起吗？” “那么贵吗？” 刘闯峰不太相信谷超承，就看向赵今安。 赵今安说：“也不用买那么贵的，几百块钱的就可以了。” 他想着自己会不会太奢侈了，奥迪A6配司机。 “切！” 刘闯峰看着一群踩自行车登山的体育生说：“我骑二八大杠一样可以到山顶，速度比他们还快！” “吹牛！他们那个可以省力，还可以调速。” 谷超承和刘闯峰一路犟嘴，谁也不服谁。 最后他们说有本事比一比，看谁快。 可惜没有两台自行车，也就是打打嘴炮。 大学生有时就这样，没事喜欢杠几句，赵今安听着，多了一种乐趣。 其实谷超承骨子里有点犟，赵今安反而觉得刘闯峰说的话有点哲理，我骑二八大杠一样可以到山顶。 到了山顶，口渴了，赵今安去买矿泉水，主动给刘闯峰一瓶，说：“舍长，奖励你的。” “舍长！？” “奖励！？” 何德何能啊，有人喊自己一声舍长，刘闯峰感动到想哭，这303舍长是人当的吗？一个两个富二代！ 这舍长就是个坑！ 值日表贴在墙上，喊不动陈泽，刘闯峰就只能自己搞卫生，现在脸上笑开了花。 今安的嘴怎么那么甜？说话那么好听？ 只是奖励是什么鬼？ “今安，你奖励我什么？”刘闯峰讷讷的问。 赵今安笑了笑，没说话，又拿起一瓶矿泉水给一旁的谷超承。 “那我换瓶可乐？”刘闯峰试着问道。 “可以。” 山顶的矿泉水卖3块，可乐卖4块，赵今安不在意。 “呵呵，120块又赚回来4块。” 刘闯峰心里暗暗想着，这经济学原理很独到。 赵今安拿着矿泉水一个人走到护栏处，有点一览众山小的味道，湘江就像一条碧绿的丝带将郡沙分成河东，河西。 江中央有橘子洲头点缀。 不远处有人捧着英语，不顾及旁人大声练习口语，有朋友三五成群结伴爬山的，更多的是一对对小情侣。 赵今安没想什么豪言壮语，只想加快点步伐，让奶奶和婶婶早点没有“省钱”的烦恼。 手机“叮”的一声。 单伟：老板，我房子租好了就在大学城附近，今天搬家。 这是单娜齐建议的，确保单伟能随叫随到。 没有女生，爬山就是爬山，没一会儿三个单身就下山了。 到了山脚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沈子言。 “沈子言！” 看到女神，刘闯峰大喊跑了过去：“你来跑步吗？” 沈子言跑步有跑步装备，一身黑色紧身运动衣，170的个头，那身材曲线有一种律动美，额头，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 扎着高马尾，有几缕青丝沾在脸颊。 不像赵今安他们，就是很普通的大学生，没那么多讲究，大概都没想过爬山还要买装备换运动装。 沈子言撩起几缕头发，喘着粗气问：“你们也来爬山吗？” “对啊！” 刘闯峰很热情问沈子言：“你是跑完了还是才来？” 沈子言看着后面的赵今安说：“跑完了。” 她没想到今天会遇见赵今安，这个人有点冷淡，加了QQ好友后，居然连招呼都没打一个，沈子言也没主动找赵今安聊天，但好奇看了他的QQ空间。 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说相册和日志，连说说都没一条。 刘闯峰热情邀请：“那我们一起走。” 沈子言笑着说：“好啊。” 就这样有了女生的加入，刘闯峰挨着沈子言走，他问沈子言明天还来吗？说可以约个时间在路口集合。 沈子言没先回答，她探身看向赵今安问：“赵今安，你们明天还来爬山吗？” 赵今安说不知道，想来就来了。 白雾渐渐散去，阳光明媚，有很多大学生特意跑来登高路吃早餐，她们捧着热腾腾的早餐，充满了朝气和青春气息。 赵今安嗅了嗅，又去买了张葱油饼。 这次他没有问刘闯峰和谷超承，也没有问沈子言吃早餐了吗？ “今安，你不是吃过早餐了吗？” 谷超承很奇怪，饭量大的是刘闯峰啊。 路边，赵今安捧着葱油饼，说这个好吃，笑容很阳光，谷超承张了张嘴，他一个男生居然愣了一会神。 突然惊醒。 不对，是惊吓！ MD，我不会像王维涛一样吧？ 沈子言静静看着赵今安，突然摇头失笑一声。 刘闯峰东张西望，路口有个KFC窗口，只卖冰激凌的那种。 肯德基啊，大城市里的东西。 “沈子言，我去给你买冰激凌！” 在女神面前，刘闯峰出门又带钱了，3块钱一个，不贵，还是肯德基。 “狗曰的......” 谷超承目瞪口呆，跟过去咬牙切齿：“我也要！” “自己付钱，你还欠我一餐好的。” 刘闯峰很小声，还想挤开谷超承，只是见沈子言过来了，他又很大气对里面的人比划说：“4个。” “美女，4个巧克力圣代！” 沈子言过来说。 “· · · · · · ” 刘闯峰抬起头，宣传图片上面显示，巧克力圣代10块钱一个，4个就是40。 2006年的巧克力圣代本来是卖8块钱一个，谁让这里地理位置好。 “又40块钱没了，这些女生怎么就那么能花钱呢？” 刘闯峰肉疼了，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付钱，总不能说只买一个给沈子言吧？那在女神面前也太丢人了。 谁知沈子言掏出4张10块的，先一步把钱付了。 “沈子言，怎么你付钱？怎么能让你们女生付钱？” 刘闯峰结结巴巴，他还真没有故意磨蹭拖时间。 沈子言笑着说：“没事，我请你们一样的。” 刘闯峰也不假模假样抢着付钱了，说那下次我请你。 谷超承也说下次他请客。 沈子言就笑着说好啊，很大方得体，她先拿两个走过去给一个给赵今安，问：“你们等下去哪里？” 赵今安说回宿舍。 沈子言思考几秒，说我也回宿舍。 看着赵今安，沈子言有点没话找话，问：“冰激凌你吃吧？” 她想起那天食堂赵今安给男生买了可乐，自己只拿了瓶矿泉水，姚莘很奇怪就问，赵今安说自己不喝碳酸饮料。 两个人站在路边，一个181，一个170，刘闯峰和谷超承还在窗口处等，赵今安看着马路对面，沈子言侧身看着赵今安。 她很光明正大。 过了一会沈子言又问：“葱油饼真的很好吃吗？” 赵今安点头说，嗯。 找不到话了，沈子言说那我也去买一个，我出来晨跑的时候，姚莘还在宿舍睡觉。 买了葱油饼，沈子言没有留下来，朝三人打个招呼就先一步走了。 回宿舍的路上，谷超承说沈子言真的好漂亮，说刘闯峰有异性没人性，还故意逗弄刘闯峰，沈子言是不是好女孩。 刘闯峰出人意料有点沉默。 他昨晚才在宿舍问：“林清雪是不是好女孩。” 林清雪和沈子言区别太大了，刘闯峰也说不上谁好谁不好，就是相处起来给人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谷超承摆明了是说沈子言好。 刘闯峰却有点形容不上来，和林清雪相处是经济压力，和沈子言相处好像有点心理压力，很微妙的心理。 刘闯峰情绪有点低落的问：“老谷，沈子言家里应该很有钱吧？” 谷超承琢磨了一会，说：“应该，应该不会差。” 刘闯峰又问赵今安，赵今安说不知道。 “今安，给我来支烟，呵呵。”刘闯峰伸着手。 谷超承看不下去了，说：“老刘，你就不能自己买包烟吗？” “呵呵，等下买，等下就买。” 刘闯峰笑呵呵掏出打火机点火，看来又恢复正常了。 另一边沈子言提着早餐回到宿舍，姚莘趴着床沿惊呼：“哇，子言你也太好了吧！” 在男生宿舍，谁要是带早餐那就是义父。 只是见沈子言也才吃，姚莘有点奇怪，晨跑不吃早餐吗？ “子言，你也才吃早餐吗？”姚莘趴在床上问。 “嗯。” 沈子言买了两个葱油饼，她想知道葱油饼真有那么好吃吗？ 好像也就一般般啊，为什么他可以吃那么香？ 第54 章 是个好女孩。 另一边单伟第二天就向汽修厂辞职了，老板用加工资来挽留单伟，因为很多“疑难杂症”只有单伟才能搞定。 单伟婉拒了，他打电话给赵今安：“老板，车我去看了，有现车。” 赵今安打出租车去接了单伟，单伟坐副驾驶，赵今安坐后排，单伟瞅了眼后视镜，他只觉得赵今安太像那些大户人家的少爷了。 太像了！ 到了汽车4S店，单伟抢先下车拉开车门。 赵今安付了车钱说：“这个不用。” 说是这样说，单伟拉着车门就立在一旁，跟在赵今安身后走进4S店。 单伟还故意板着脸。 赵今安又说：“不要那么刻意，有事，你只要保证我在你的视线范围内就行。” 单伟这才点了点头，在门外守着。 身着职业套装的汽车销售小姐见有人进门，立马笑脸迎了上来，看清赵今安模样后，心里估算年龄，本来做到一半的欢迎动作只做了一半。 赵今安当做没看见，销售本来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他就问了奥迪A6有没有现车。 汽车销售愣了几秒，说：“有。” “我先交定金，节后来提车。” 赵今安的钱在股市，国庆提不出来，就只付了一万定金，什么都没问，比如现在有什么优惠，他指了指门口的单伟。 售车小姐想起来了，这个人昨天来看过。 “那个，赵，赵总？” 女人亮出工作牌叫童艺敏，赵今安留了她手机号码，就让她和单伟聊，自己先离开了。 国庆没回家，王金茹打电话来问赵今安在大学怎么样。 赵今安说很好。 王金茹又说：“该花的花，你奶奶和你叔叔喊你国庆不回来是怕花车票钱....但你也不要太省了，和室友搞好关系。” 赵今安懂王金茹，每次听到这些话心底都会涌起一股暖流，他捧着手机对王金茹说：“婶婶，我想你们了。” 电话那头王金茹半天没声音，最后硬着喉咙说：“想什么想，那么大的人了！” 段秋萍也打电话，她和王金茹一样从不发短信。 赵今安每次都说还好，还习惯。 只要段秋萍不想着让赵今安认宋嘉月，不想着赵今安和宋婉禾、宋超文处好关系，赵今安都能和段秋萍聊几句。 回到宿舍，刘闯峰和谷超承也在，他们路途遥远国庆没有回家。 这几天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见赵今安又回来那么晚，刘闯峰趴床上问：“今安，你天天早上就出门了，在外面玩什么？” 谷超承也趴床上一脸好奇。 赵今安去阳台拿了换洗的衣服说：“你们没高中同学吗？没有聚会？” 谷超承说：“我们班就我一个来郡沙上大学的，校内网倒是有个老乡群，但是不熟，有很多是高年级的。” 这年头许多大学都有同乡会，由学生会或社团联合会组织的，有点半官方性质，也有学生自发组建的老乡群。 目的是互帮互助，帮助新生适应环境，提供生活帮助，促进同乡交流。 只是慢慢的有些同乡会就有点“变质”了。 “今安，你是去找你表姐了吗？” “对了，今安，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不知不觉，刘闯峰和谷超承把赵今安和陈泽归纳成了一类人，富二代，闲的没事，两个人在宿舍猜了半天。 赵今安想了想，实话实说：“不是表姐，是一个地方的，我家也不是做生意的。” “不会吧？” 没想到说真话，他们还不相信。 洗漱完爬上床，让人意外的是，林清雪突然变得很热情，她以前好几天才在QQ上问一句：在吗？ 通常是晚上11,2点，夜深人静的时候。 赵今安也去买了笔记本电脑，今天一登录QQ，冰心雪韵的QQ头像就跳个不停。 冰心雪韵：在吗？ 冰心雪韵：赵今安，我也没回家，李璐回家了，我一个人在宿舍好无聊。 这种暗示性的话语就算了，她还发来一张照片，洗完澡后的睡裙若隐若现，林清雪是很懂男人的。 若隐若现比什么都没穿更诱惑人。 身材也是真的好，肌肤白皙，真正的有沟必火。 不得不承认，看到这样的照片，赵今安心没动，但18岁的身体血气方刚很诚实。 这时谷超承聊起他们前天在学校碰到林清雪了，刘闯峰还大出血请林清雪宿舍几个女同学去吃了披萨。 “呵呵，那榴莲披萨味道不错。” 刘闯峰笑呵呵说。 “你吃了吗！？” 谷超承忿忿不平拿手比划：“不都是林清雪她们吃的，我们就吃了一小块芝士披萨，肚子都没填饱。” “呵呵，太贵了嘛。” 刘闯峰说请客，本意是去食堂，那天陈泽点那么多菜也不算很贵。 林清雪却说想吃披萨。 几个人找到一家披萨店，看到披萨的价格，刘闯峰就心疼了，但是在林清雪面前他很大气点了三个最便宜的披萨。 林清雪却娇滴滴说我想吃榴莲披萨。 刘闯峰硬着头皮点了，自己却没有吃一口，生怕不够还要点，总不能请客吃饭几个女生吃都吃不饱吧？ 他还假装自己经常吃这类东西，实际上肚子都没填饱。 就刘闯峰的饭量，一个人可以吃两个。 这还不算。 林清雪说想喝奶茶，自己又不去买. 刘闯峰就又去买了几杯奶茶，一共花了120，现在知道肉疼了，说：“老谷，我请你吃好的了，明天你请我啊。” “屁，我都没吃饱！” 谷超承在床上翻个身问：“你和林清雪在聊天？” “没有，她说要洗澡了，说今天逛街很累要睡觉了。” 刘闯峰举着手机，一脸姨妈笑，像是恋爱了。 “她每天都睡挺早的，说是养成习惯了。” 说着说着，刘闯峰翻个身，变了种语调说：“我让她发张洗完澡的照片，她说女孩子不方便，嘿，老谷，你说林清雪是不是好女孩？” “她还挺洁身自爱的吧？” 赵今安看一眼对话框的时间，嗯，是洗澡了，林清雪没撒谎，穿这样的睡裙也确实不方便拍照，是个好女孩。 谷超承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能说吃个披萨就不是好女孩吧？ “你才追她，别人怎么会给你发那样的照片。” 谷超承发表自己的见解。 “今安，你说林清雪是好女孩吗？” 刘闯峰突然又翻个身问赵今安。 赵今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要说不是，刘闯峰也许反手就和林清雪说，他看着林清雪的媚照说：“挺漂亮的。” 这是实话。 林清雪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又纯又欲，是会计一班男生公认的班花。 就这身材也不能说不漂亮。 “呵呵。” 刘闯峰抱着手机傻笑几声，他也找沈子言聊天，但是沈子言太冷淡了。 第53 章 新老板。 “没有买吗？” 赵今安看了眼玻璃杯，应该是没有备一次性杯子，家里不会有别人来。 单娜齐:.....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干净又帅气的大哥哥说话那么直白，这种事情不都是看破不说破吗？ 单伟还蹲在门外水龙头下洗手，他猜到点赵今安为什么要挑明。 单娜齐反而是个内心坚强的小女生，她没有窘迫低下头。 赵今安又看了眼女孩的卧室，课桌上有几个药瓶，嗅了嗅，房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不是中药。 是长期有人服药，房子里面就会有药味。 又看了眼单娜齐，没看出什么病，一身蓝白校服，鞋子有点旧但是干净，赵今安没问单娜齐什么病。 你这样问，别人就会想，你出钱给我治吗？ 特别是门外的单伟。 有人会说赵今安心肠硬，是那些人总觉得自己心善，其实这类人最自私，他们嘴上关心别人又不能真正帮助别人。 他们嘴上的关心只会让自己心里舒服点，觉得自己有善心，实际上对别人来说没有任何实质性帮助。 赵今安四周瞧了瞧，朝单娜齐笑道：“没有贴奖状吗？” “.....” 单娜齐瘪瘪嘴：“谁上高中了还贴奖状？” “远吗？”赵今安又问。 “什么远？” 单娜齐抬起头一时间没太理解，少女正是怀春的年纪，眼前的大哥哥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就是和爸爸什么关系？ 爸爸为什么把他带回家？ 高二，和陈清稚一样的年纪，赵今安说：“你爸以后就跟着我了，我是你爸的新老板。” “老板？你才多大？” 单娜齐看向门外的爸爸，手里还握着圆珠笔。 听到赵今安这句话，单伟才关掉水龙头进来，喊了声：“老板。” “你在汽修厂一个月多少工资？” “有时有两千。” 赵今安点点头，从双肩包里拿出钱数了4千，又额外数了10张，当着单娜齐的面说：“答应你的，先付一个月工资。” 单伟双手接了钱：“那还有一千.....” “4千有点紧巴吧？” 单伟点了点头，房租水电费是小钱，一个上高二的女儿还要吃药咬咬牙也能撑住，就是上不了补习班了。 还有以后上大学..... 赵今安看了眼餐桌说：“租个离学校近点的房子。” “还有。” 他指了指单伟：“打理打理，以后跟着我，不要对别人笑。” “不要对别人笑？” 单伟一时没听懂，单娜齐看了赵今安好一会，在爸爸耳边说了几句，单伟才恍然大悟，赵今安有点意外。 “这小姑娘有点聪明。” “老板，那你的车....在哪？” 单伟心想你都有保镖了，那应该有车吧，不然这4千拿的太亏心，保镖兼司机才配得上这份薪水。 赵今安哑然了，他哪里有车。 单伟拍着胸脯说：“老板，你放心我什么车都会开，还会修。” 赵今安想到自己的本金，说：“那就先奥迪A6吧。” “先奥迪A6？” 这下单娜齐也不理解了，你是没车还是家里车太多，不知道开哪台？ “你懂车就先去看，黑色，最好有现车。” “还有，你租房子最好能停车。” 赵今安没想把车停宿舍楼下，他有想过奥迪A8，奥迪A8更倾向于商务车型，甚至更昂贵的车，只是先赚钱吧。 赵今安离开后，单伟和单娜齐看着桌上的5千块钱，还有半包黄芙和一个打火机。 “心思细腻。” 单伟想起赵今安在桥上主动递给自己打火机，又一定要来家里看看，平时能省就省的单伟拿起烟点燃一支。 “爸，他是做什么的？” “一个大学生。” ...... 第三天，赵今安又去了麓山南路，在步行街没发现合适门面，在麓山南路发现有人贴门面出租。 对这条街赵今安太熟悉了，一打听还有1个月才到期。 犹豫再三，赵今安拨通了房东电话，没想好做什么，但是现在位置好的门店一铺难求。 哪怕再过10年，步行街和大学城的门店也不愁没人租。 电话接通，房东在搓麻将，他说租金一万二，押三付三，三年一签，在确认了赵今安不讨价还价才姗姗来迟。 现在的房东就是那么尿性。 你爱租不租！ 从奔驰S600下来，核对产权证，签完合同，赵今安付了一万押金，房东甩下一句“你到时不租，押金不退”就又开车走了。 前后不超过15分钟，房东还说自己赶着搓麻将。 赵今安真TM.....投胎真是一门艺术。 大学城太多千万富豪了，不说房子一扒帕拉梅拉，就房子出租就足够他们逍遥自在了。 赵志勇起码打了不下50个电话，赵今安才抽出时间，王维涛国庆也没回去，赵今安就把他也喊了出来。 还有俞菲。 实际上俞菲和赵志勇已经和高中同学聚过了，就在大学城。 赵志勇说沐瑶也来了，沐瑶还请所有同学在食堂吃了饭，就因为林科大的田宇浩和农大的李莉说赵今安不是在大学城吗？ 他是怕我们要他请客吃饭，所以躲了吗？ 赵志勇那天在电话里问赵今安：“今安，你和沐瑶真就这样结束了吗？”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都是劝和不劝分，女人要是有离了婚的闺蜜，那完蛋了.... 几人相约在一家烤肉店，赵今安挑的，见面后赵志勇和王维涛聊的很投机，看来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存在。 上一世王维涛来郡沙出差就经常和赵志勇在夜宵摊拼酒拼到大半夜，喝到后面搂着肩膀一口一个兄弟。 赵今安不喝酒就负责善后，把王维涛扔回酒店又开车送赵志勇回家。 王维涛不知道实际情况，只知道赵今安有个开路虎的表姐。 俞菲瞄了眼价格表，就跑去收银台。 她知道赵今安和赵志勇的家庭条件，准备先把账结了。 赵今安起身跟过去说：“我来，你去吃。” 俞菲借了钱给赵今安，赵今安还了300利息，但这份人情还是欠俞菲的，谁能把自己的钱全部掏出来，4600啊。 赵志勇不操心这些，他和赵今安的钱不分彼此，何况暑假还赚了那么多钱。 回来落座后，赵今安桌下踢了赵志勇一脚，问：“你在学校怎么样？” 王维涛有点奇怪，嘴里塞着烤肉。 俞菲笑了一声，说：“赵志勇喊今安要喊叔。” 王维涛就大笑起来，搂着赵志勇说：“那我也是你叔。” 四人长条桌，俞菲和赵今安坐一排，二人的关系别说赵志勇，就连王维涛也没有开玩笑，他一眼就看出赵今安和俞菲只是高中同学关系。 望着身旁的赵今安，俞菲想起开学报到那天妈妈刘文晶说的话。 “张慧啊，呵，沐瑶这丫头迟早会有后悔的一天。” 第52 章 弱点。 从食堂出来，还没到宝马跟前，赵今安看了眼手机，说：“我先回宿舍了。” 刘闯峰走在沈子言身旁，诉说自己对大学的规划，就因为沈子言夸了他一句。 这样很好，有上进心。 沈子言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往心里去，但表面听得很认真，给予人基本的尊重。 这是沈子言做人的基本准则。 刘闯峰觉得自己又行了，捕获了女神的欢心。 不像沐瑶，沐瑶不喜欢就会表现出厌恶，刘闯峰那天也看出了沐瑶“嫌弃”自己。 其实看见刘闯峰的T恤，沈子言也想笑，但是忍住了。 陈泽拿出车钥匙，“滴”的一声。 徐曼曼拉着车把手，看了眼赵今安离开的方向，说：“送她们回宿舍吧。” 沈子言说：“不用，我们走走，正好消食。” 6个人站在宝马旁边，刘闯峰突然灵机一动提议：“要不我们两个宿舍找个时间联谊吧？” 谷超承想见到沐瑶，立马赞成。 这次沈子言没有敷衍，点头表示可以。 徐曼曼拉着车门把手，也说可以，她本来是最没期待的。 完美。 刘闯峰觉得自己太聪明了，他又笑呵呵对陈泽说：“泽哥，你对大学城那么熟，联谊千万别再去食堂了。” “OK，地方我来安排！” 陈泽比个OK手势，表示没问题。 沈子言看了看两人，说：“AA制。” 刘闯峰：· · · · · · 他本来还想让陈泽安排个高档场所。 白嫖了。 又有机会和沈子言拉近关系。 陈泽其实也想着安排一个高档场所，好在沈子言和沐瑶面前展现一下自己那无法安放的魅力（财力）。 沈子言一接触就看出来了，刘闯峰的家庭条件应该不太好，谷超承和自己宿舍的姚莘属于普通，就赵今安有点没看出来。 虽说表姐开路虎，但不代表什么，又不是亲姐。 “找个小饭馆就可以了。”沈子言善解人意说。 果然，谷超承和姚莘都表示赞成，说没必要铺张浪费。 回去的路上，徐曼曼坐副驾驶，陈泽开车，他笑呵呵问道：“怎么样？你不是奇怪他拿着洗衣粉发呆吗？” “为什么要问别人这样的问题，沈子言也没问啊。” 徐曼曼沉默了一会说：“他挺正常的。” 陈泽和徐曼曼的关系，就像她们自己心里也认定了，陈泽刚刚偷看了几眼沈子言，徐曼曼也没说什么。 看就看吧，反正也只是看。 陈泽说：“去我家吧，我妈发信息说给你煲了汤。” 徐曼曼看着车窗外，说：“不去了。” 陈泽挠挠头：“那个.....” “不行，现在不行！” 在陈泽家里，杨姝美给徐曼曼留了间卧室，她认准了这个儿媳妇，但徐曼曼从来没在那间卧室睡过。 ...... 10月1号。 赵今安去了步行街，有意走走逛逛，看有没有合适的门面，他有想过去京都囤几套位置很好的房子。 坐等升值。 还可以作为自己最后的“基本盘。” 不过考虑到本金不充裕，最困难就是第一桶金，赵今安决定“囤房计划”还是先缓缓。 万一骆瑾芝突然打电话来，自己拿不出钱怎么办，告诉她说自己买房子了？ 还有就是现在股市行情很好，房子的升值速度没有放在股市快。 第二天。 赵今安又去了新一佳、沃尔玛、家乐福，还带了笔和本子，了解各类货品的大致价格区间，还有他的知识盲区。 有些货架区，去的人很少，但大型超市又不能没有，比如保健品/营养品区，家居清洁工具区.... 其实还有个地方，赵今安想去，怀化。 陈清稚所在的城市。 “国庆她也应该放假了吧？” 赵今安给自己找了个不去的理由. 上一世就离婚了赵今安没想怎么样，只是4年夫妻有时晚上躺在宿舍会想去看看，看看15,6岁的陈清稚。 上一世认识陈清稚时，陈清稚已经25,6岁了。 10月份，晚上会有点凉了。 赵今安没有打车回学校，从五一广场走路过河西，江风习习很凉爽，拿出手机，有两个人的好友验证。 曼疼疼：赵今安，你好，我是徐曼曼。 沈子言：你好。 沈子言的网名就是本名。 走到桥中央，赵今安点燃一支烟，橘子洲头没有烟花秀。 上一世沐瑶周末拉赵今安来看过很多次，也陪陈清稚看过很多次，只不过和陈清稚不需要来湘江边，买的就是江景房。 “有烟吗？” 突然有人说话，朝赵今安开口：“能给一支吗？” 一个胡渣有点长，挽起一只裤脚的男人，看起有50来岁了，见赵今安看着自己，他摸了摸口袋说：“谢谢了。” “有打火机吗？” 赵今安把打火机一起递过去，男人摸口袋就是表示没带烟，赵今安怀疑他打火机也没有，这个人刚刚离自己有4,5米距离。 赵今安来的时候，他就在了。 身后陆陆续续有人经过，还有骑电动车和自行车的经过，男人点燃香烟说了声谢谢，还赵今安打火机。 赵今安看着他的手，男人讪笑：“干活了，有点脏。” “不止是干活吧。”赵今安说。 男人伸开手掌，“呵呵，当过几年兵。” “5年？” 男人笑了笑，样子有点凶，笑起来却有点憨厚，赵今安说：“你在这里站很久了。” “你也有25分钟了。”男人说。 他没说半个小时，赵今安拿出手机看时间，很意外，又沉下心来问：“你是想跳？” “不想，也不能。” 男人深吸一口烟，像是找到倾诉的人，他面带笑容说女儿有病要吃药，自己不能跳，说到女儿看起来还有点骄傲。 赵今安问：“需要花很多钱？” 男人点头又摇头，说不是什么大病，就是需要长期服药，他说了一串什么慢性粒细胞，赵今安听不懂。 看着男人不笑有点凶狠的样子，赵今安说：“能带我去看看吗？” 他知道自己的弱点，王金茹就总担心自己被欺负，上一世没少和赵今安的丈母娘吵架。 男人：？？？ “你去看什么？” 赵今安递给他一支烟，问：“你一个月需要多少钱？” 男人犹豫了会伸出4根手指头：“4千。” 赵今安松了口气，不是4万就好，说：“走吧。” 路上赵今安知道了男人叫单伟。 只有41岁，在汽修厂当修理工，所以手看起来很脏，有个正在上高二的女儿，就是对当兵的事不提。 单伟问赵今安是做什么的，赵今安坦白了，单伟就不走了，赵今安说可以先付你一个月的工资，但是要先去你家。 很明显单伟的弱点就是女儿，赵今安要去证实单伟的弱点。 单伟带路，在荣湾镇走上一个斜坡，又拐了个弯，说房子是租的，两百六一个月，还说自己就是离得近去吹吹风。 到了门口，单伟把裤脚扯下来，又拍了拍根本拍不干净的衣服，挤出个笑脸喊道：“娜齐，爸爸回来了！” “单娜齐？” 赵今安没想到单伟还能给女儿取这样的名字。 “嘎吱”一声，门开了。 单娜齐手里还握着圆珠笔，看到爸爸身后的赵今安：“爸爸，他是.....” 单伟不知道怎么介绍，说是老板？ 赵今安说：“你好，我是赵今安。” 单娜齐还是不理解，爸爸从来不带同事回家，眼前的男生穿那么干净，衣服没有一点油渍，也不像是爸爸的同事。 “我能进去吗？” 单娜齐看了眼爸爸，侧身让开。 一楼，两居室，租金两百六的两居室可想而知位置和环境怎么样，父女还必须租两居室，但卫生还算干净。 卧室的房门是打开的，课桌上垒很高的高中课本。 赵今安看了眼，没进女孩子的卧室。 单伟在门外的龙头下洗手，单娜齐倒来一杯水说：“家里没有茶叶了。” 第51 章 没关系，他喝醉了。 等徐曼曼三人下来，陈泽已经把车停在了女生宿舍楼下。 “曼曼，陈泽很乖哦。” 姚莘小声打趣道。 徐曼曼一条牛仔裤，简单T恤，她笑了笑，没说话。 沈子言发现了，徐曼曼和陈泽相处，徐曼曼更像大姐姐，陈泽在别人面前很跳，但是很听徐曼曼的话。 406，沐瑶和姚莘才最像小女生。 沈子言和姚莘很自然坐进后排，姚莘摸着宝马内饰，看了眼副驾驶端正大方的徐曼曼，更加磕这对情侣了。 就像沐瑶想的，徐曼曼好像什么都占净了，未来的婆婆喜欢，婆婆家里还那么有钱，男朋友又听话，同样，徐曼曼漂亮，温婉大方也配得上陈泽。 “快点，泽哥她们到了！” 刘闯峰又穿上了那件阿迪达斯，迫不及待想见到沈子言。 这种事情谁也不好戳破，刘闯峰这种人一接触就知道怎么回事，你要好心提醒他，他可能会觉得你看他笑话，瞧不起人。 赵今安跟在后面，扔了支烟给前面的刘闯峰。 刘闯峰拿着黄芙瞧了瞧：“呵呵，今安你终于不低调了，你早就应该向泽哥学习了，不然风头都给泽哥抢了。” “舍长，槟榔还是别吃了吧。” 赵今安善意提醒一句。 刘闯峰说：“我就是泽哥买了才吃几块。” 赵今安就不劝了。 劝这一句也是室友情。 陈泽烟会拿走，槟榔却经常遗留在宿舍，除了刘闯峰，会计一班有几个长株潭地区的同学也经常来303摸一块。 现在槟榔是便宜，一两块钱一包，吃上瘾了。 以后卖50，一百，说实话，这开销比抽烟还大，是一项很大的支出。 食堂门口。 姚莘指着落后几步的赵今安说：“谁？是他吗？陈泽，你就是说他有男生喜欢吗？” 陈泽笑着点点头。 徐曼曼一眼就认出了赵今安。 陈泽发给她的那张照片，徐曼曼叠了几个文件夹隐藏起来了。 沈子言很好奇，什么样的男生会有男生喜欢，虽然玩笑成分居多，但沈子言确实好奇了，徐曼曼很懂人性。 沈子言和姚莘二话不说就跟着来了。 等走近一点，姚莘眼睛一亮：“是挺帅啊！” 沈子言看她一眼，笑道：“犯花痴了？” 徐曼曼抿嘴笑了笑。 陈泽也笑了，他想了想莫名其妙说了句：“适合富婆。” “什么意思？” 三个女生转身看向陈泽，徐曼曼也看着陈泽，陈泽说：“你们等下就知道了。” 你不是说他表姐开路虎吗？为什么这样说别人？ 三个女生一脸疑惑。 “沈子言！” 刘闯峰快步走来，又和谷超承向徐曼曼打了声招呼，刘闯峰笑嘻嘻喊徐曼曼弟媳，谷超承喊了声嫂子好。 没有发现沐瑶，谷超承有点失落。 沐瑶没有搭理过谷超承的“在吗？” 谷超承也知道沐瑶有男朋友，但是看看也好啊。 赵今安走近才认出徐曼曼，上一世陈泽的老婆，赵今安见过两回，一个温婉大方的女人，为什么说大方？ 有次陈泽打了10多个电话喊赵今安来解放西路酒吧玩，赵今安去了，看见了坐在卡座一头的徐曼曼。 一身职业装，双手叠放膝盖，坐姿端正。 卡座男男女女很多人，应该是半商务半玩性质，自然少不了800一个的陪酒妹。 800是郡沙市场价。 带出去要谈价格，跳舞要加钱，2-3百。 陈泽见赵今安来了，拿出手机扫码，要那些女孩一个个站吧台上跳舞，谁掏钱谁是金主，那些女孩自然扑向陈泽。 站吧台上扭几下就有两三百，跳完的，没跳的都扑向陈泽。 没跳的想跳，扭完的还想扭。 一个个拿出手机，打开收款码，这钱赚的太容易了！ 赵今安就去拉陈泽，小声说：“你老婆在呢，悠着点！” 没想到徐曼曼拍了拍赵今安，说：“没关系，他喝醉了。” 酒吧很嘈杂。 徐曼曼知道赵今安和陈泽说什么，那个时候她们已经结婚了，徐曼曼就这样全程看着，没有赶走那些女人，没有怪陈泽乱花钱，没有生气拎包走人.... 最后，凌晨3点从酒吧出来，徐曼曼开车载陈泽回家。 凌晨3点..... 想起这些往事，赵今安多看了眼徐曼曼，现在的徐曼曼脸蛋有点青涩，但...是那个女人，气质上有雏形。 “你们好。” 赵今安手里捏着香烟，笑着点点头。 “你好。” 大学生这样打招呼有点不适应，不过沈子言和徐曼曼最先回应了一声。 赵今安又朝她们淡淡的笑了笑。 姚莘拽着徐曼曼小声道：“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啊，还有他抽烟的样子......” “难怪有男生喜欢.....” 徐曼曼拍了拍姚莘的手，笑着说：“先进去吧。” 食堂的菜不贵，陈泽点了10多个菜，才不到一百块钱，赵今安不喜欢欠人情，就主动去小隔间买饮料。 沈子言也是这样想的，陈泽出了菜钱，那就自己买饮料。 食堂里面的小卖部，面积很小，但是生意很好，赵今安随手拿了几瓶饮料，下意识就看有没有东江印象的矿泉水。 很明显骆瑾芝还没有铺开市场，正要付钱。 沈子言说：“我来吧。” 赵今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拿的都是冰的，就说：“你们要喝什么，我去拿常温的。” 沈子言笑了笑，又看了外面一眼，说：“应该都能喝冰的。” 赵今安说：“这你也能知道？” 沈子言愣住了，这问题你还追根问底？ 她去拿了3瓶椰汁，挨着赵今安小声道：“我们女生那个来了，卫生间垃圾桶里面会有....” 椰汁要5块钱一罐，沈子言抢着付了钱，加3瓶可乐一瓶矿泉水，一共24块5。 别小看24块5，现在很多大学生一个月只有3百生活费。 刘闯峰说：“怎么也要喝点酒吧？今天刚好军训结束了。” 陈泽站起身，徐曼曼就说：“你等下要开车。” “啊，对，酒下次再喝。” 陈泽又坐了下来，好像被徐曼曼吃的死死的，刘闯峰就笑话陈泽，说泽哥你以后肯定很怕老婆。 还对陈泽挤眉弄眼，意思太明显。 姚莘说：“怕老婆不好吗？” 陈泽和徐曼曼这种情侣，没有意外情况，大概率是大学毕业就会结婚，303和406俨然把她们挂上了夫妻。 对“老婆”这个称呼，徐曼曼没有接话，也没有反驳。 赵今安看了眼徐曼曼，有点意外，不让陈泽喝酒，是她还没有考驾照吗？ 徐曼曼和陈泽邻座，姚莘又眨巴眨巴眼睛问赵今安：“赵今安，你也觉得怕老婆不好吗？” 赵今安说：“这个话题讨论太早了吧。” “说说嘛。” 她们没看出赵今安像陈泽说的，适合富婆啊。 唯一的一点，就是赵今安吃相很好。 他从没转过餐盘，端着碗，只夹自己身边的菜，而且只夹餐盘周边的，没有用筷子在中间挑挑拣拣。 这是奶奶教的，说去别人家做客，还不能拿筷子敲碗，筷子不能竖插白米饭等等。 在沈子言和姚莘的注视下，徐曼曼也转头看着赵今安，赵今安想了想：“怕老婆没什么不好的，只要老婆通情达理，会持家.....” 陈泽拿起饮料，说：“今安，来碰一下。” 徐曼曼看了赵今安一会，缓缓转过头。 沈子言也点点头表示认可。 “这小白脸......” 刘闯峰见状不妙，突然笑呵呵说：“今安，难怪我们班李璐和唐晓晴喜欢你。” “李璐和唐晓晴是谁？”姚莘问。 刘闯峰就大说特说，说李璐和唐晓晴有多好，还说军训她们都合影了，眼睛还时不时瞟向沈子言。 赵今安懂了。 他和陈泽想法一样，刘闯峰想追沈子言这样的女生，当舔狗的资格都没有。 沈子言和徐曼曼看着赵今安，发现他没有和刘闯峰辩驳一句，徐曼曼想自己是了解了，她认识李璐。 “他是看不上李璐那样的女生的，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没往心里去又为什么要辩驳？” 徐曼曼心里暗暗想着。 第50 章 可以走了吧？ 往年家里割稻谷，赵今安都会请假回家帮忙。 王金茹下田干活，奶奶在家里负责做饭，再从村里喊几个劳壮力帮忙。 轮到别人家割稻谷，奶奶就会去别人家厨房帮忙，算是交换劳动力。 这次叔叔赵国华提前请假回家了，赵悦芊打来电话很开心，小丫头在电话里喊：“哥哥，我爸爸回来了！” 赵今安温和笑了，捧着手机问道：“你爸爸给你买什么东西了吗？” 赵悦芊很兴奋的说：“买了裙子，买了书包，还买了个洋娃娃！” 电话里还能听到王金茹在责怪赵国华。 “都说有书包了你还买！” 书包是段秋萍给赵悦芊买的，里面还有文具盒。 不用问，赵悦芊嘴里的洋娃娃，肯定是那种很便宜很便宜的，她可能都知道什么芭比娃娃。 可赵国华好不容易回趟家，又怎么可能不给女儿买点礼物？ 他也不和王金茹顶嘴，知道王金茹一个人带着女儿，操劳一个家有多不容易。 赵国华拿过手机，对赵今安说：“今安呀，你就别惦记着家里了，生活费不够就给你婶婶打电话。” 赵今安还能说什么，他捧着手机问：“叔叔，你回来几天？” 如果骆瑾芝在这里就知道，赵今安这个时候才是真正最柔和的。 赵国华说3天，好不容易请到的假。 男人没什么好聊的，赵国华更知道侄子话少，没想到赵今安犹豫了一会说：“叔叔，待婶婶好点，回家了就带她上街买两件新衣服。” 赵国华：· · · · · · 愣了半晌，挠着头。 “嘿，长大了啊，傻小子知道哄女孩子了。” 赵国华说：“我回来了，你就不要回来了，浪费车票钱。” 赵今安突然问道：“叔叔，我们村适合种什么果树吗？” 电话那头赵国华愣了半晌，说：“别想这些事，上了大学还准备回家种果树啊，你给我好好念书，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你婶婶是刀子嘴豆腐心。” 赵国华应该走远了点，捂着手机说：“她说话难听，你就别听，别往心里去。” 赵国华以为赵今安是不好问王金茹要学费和生活费，他是可以直接给赵今安钱，可赵国华一个月只有1千多工资。 对不上账！ 根本瞒不过王金茹，王金茹多精明的一个女人啊。 何况家里每个月也要开销。 奶奶趁机也想和赵今安说几句话，她说：“稻谷昨天一天就割完了，尹晓兰忙前忙后帮了不少忙。” 还说车票贵，不回来就不回来，晒稻谷也有尹晓兰帮忙，家里没什么好操心的。 奶奶挑水浇菜还行，挑稻谷就挑不动了，都是王金茹。 王金茹和尹晓兰可不是那些拧瓶矿泉水都娇滴滴说拧不动的女生。 只是奶奶一口一个尹晓兰让赵今安不知道怎么接话。 “今安，快点来拍照！” 正在这时舍长刘闯峰大喊，说303宿舍一起合张影。 陈泽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把手枪，很神气，教官时刻盯着他，刘闯峰和谷超承也抢来要摆个造型。 赵今安站在后面合影了三次。 没想到李璐冲过来说一起，她站在赵今安身旁拍了一张，又把陈泽他们赶走，要单独和赵今安合影。 一台单反相机忙不过来，合完影赵今安又一个人走开了。 这时唐晓晴犹犹豫豫走过来问：“赵今安，我们能合张影吗？” 赵今安转身看向唐晓晴，唐晓晴手里握着一台很旧的手机，低着头说：“单反她们在用，手机，手机拍一张就可以了。” “好。” 赵今安站在原地没动，露出一个笑脸配合。 唐晓晴站过来，152的个头才到赵今安腋下，赵今安侧点身子，她举起手机“咔嚓”几张都不是很满意. 根本没办法拍。 先不说像素，现在的手机哪里好自拍，又没自拍杆。 “赵今安，你等等我好吗？” 唐晓晴说完就跑了，跑了..... 赵今安一头雾水。 只见唐晓晴找到隔壁班的一个女生，交流好一会才拉来那个女生，站在赵今安身旁比起剪刀手，露出最灿烂的笑容，对那个女生说好了。 “为什么不找自己班的同学？” 赵今安有点疑惑：“你不是有室友吗？” 唐晓晴抬起头笑了笑：“谁照都一样啊。” 她从女生手里拿过手机，对女生连连道谢，看着几张有点模糊的照片，唐晓晴满意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 “赵今安，谢谢你。”唐晓晴说。 赵今安说：“不用。” 唐晓晴抬头看一眼赵今安又笑了。 她一直觉得赵今安家境不差，还那么低调礼貌，这样的男生和自己合影......唐晓晴由衷说了声谢谢。 她怕赵今安拒绝，看不起自己，就像李璐她们，还有陈泽..... 军训阅兵仪式一结束，陈泽人就不见了。 中南，406宿舍。 “曼曼，陈泽开车来接你回家啦？” 军训结束就是国庆长假，徐曼曼收拾好拿起包，她和陈泽都是郡沙本地人，沈子言和姚莘没打算回家。 “瑶瑶呢？” 徐曼曼好奇问道。 姚莘说：“她小姨开车来接走了，真羡慕你们啊。” 上一世也是这样，一到节假日和周末，张慧就会电话查岗，张芸茜就会开车来学校接人，生怕沐瑶和赵今安去酒店。 徐曼曼说：“带你们去见个人。” “你男朋友宿舍的？还是朋友？” 沈子言兴趣缺缺不想去，她对陈泽这样的男生没什么兴趣，谷超承太普通，大概刘闯峰还能逗人一乐。 “我也不去。” 姚莘摇摇头：“我们就不去给你们当电灯泡了。” “不是，他们宿舍还有个人，这个人有点奇怪。” 徐曼曼本来也想学陈泽说赵今安有点不正常的，但又觉得这样很不礼貌。 沈子言问：“哪里奇怪了？” “陈泽说他在宿舍看洗衣粉配方表都可以看半天，还有，说他们班居然有男生喜欢他。” 姚莘：⊙▂⊙打了个激灵。 “开玩笑的。” 徐曼曼站在宿舍门口落落大方，看着两个室友说：“可以走了吧。” 第49 章 这样分很公平！ 无情吗？ 赵今安想起上一世和沐瑶的分手，还有和陈清稚的离婚，只能说“抽身果断”，他对骆瑾芝说：“骆总，相信我一次。” “凭什么相信你？” 骆瑾芝看了看手里的奶茶：“你是要买我的公司，你证明过自己吗？” “签个对赌协议？” 赵今安说：“如果三年内没什么起色，你卖给我的股份，我无偿全部还给你。” 骆瑾芝这才认真起来，看了赵今安许久，深吸一口气说：“我考虑考虑。” 从零开始确实很难，赵今安在学校也需要帮手，骆瑾芝要赵今安陪自己在校园内走了走，没有再聊工作。 骆瑾芝要赵今安聊聊他的大学生活，后面又聊到了赵家村。 1个小时后，骆瑾芝开车走了，走之前对赵今安说：“如果到了那天你拿不出钱，看姐姐怎么折磨你。” “对赌协议，就是你的卖身契！” 下午军训，不说刘闯峰，陈泽看赵今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中间休息。 赵今安拿出手机，靠着铁护栏，一只手又不自觉摸了上去。 “今安，给我来一支。” 刘闯峰跟过来伸手讨要，他说明天买包好烟，什么烟都没见着，看着赵今安递过来的还是劳白沙。 “今安，你，你怎么还抽这个烟？” 赵今安笑了笑，缩回手。 刘闯峰立马一脸讨好：“哎呀，就是开个玩笑，你别那么认真。” 赵今安笑了一声：“你不买烟，买打火机。” 刘闯峰：· · · · · · “哈哈哈，今安，你还是少说话。” 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刘闯峰会往心里去，但是从赵今安嘴里说出来，他知道自己不能生气，气也是气自己。 只会气坏自己身体。 关键是，赵今安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生他气了。 没一会儿王维涛和几个抽烟的同学都过来了。 赵今安干脆一包烟扔给他们自己分。 王维涛搂住赵今安肩膀，朝不远处唐晓晴努努嘴：“今安，刚刚李璐和唐晓晴吵架了，不对，是李璐说唐晓晴那么积极，难道也想竞选团支书吗？” “还有，李璐刚刚在路上堵住唐晓晴.....” 唐晓晴给赵今安倒了杯水，李璐就有点针对她。 李璐是郡沙本地人，高中和陈泽一个班，又和林清雪是室友，才大学开学，唐晓晴一个外地人就站在水桶旁，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还有点无助。 152的个头，军训服套在她身上显得有点大。 唐晓晴只是想帮班级做点事，又不是只给赵今安倒了水。 赵今安拿着烟看了眼，没说话。 “今安，其实唐晓晴脸蛋挺漂亮的....” 王维涛欲言又止，他想说唐晓晴好像被BL了。 “啾——” 教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嘴里含着哨子。 “集合！快点！” 同学们只能唉声叹气骂骂咧咧从树荫下出来，在太阳底下接受教官的操练。 赵今安瞄准低头走在后面的唐晓晴，是真的很矮小啊，难怪后世短视频里北方人管南方人叫小土豆。 唐晓晴一个人低头走在后面有点像是被孤立了。 赵今安走到她身旁小声说了句：“不是你的事情就不要抢着做。” 也不知道唐晓晴听懂了没有，赵今安说完就大步走向男生方队，等唐晓晴抬起头就只看见赵今安高大的背影了。 她迟疑了一会才“哦”了一声。 要说唐晓晴的脸蛋也很漂亮，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就是这身高.....很难让人和美女联系起来。 ...... 军训如火如荼进行。 赵今安没有等到骆瑾芝的电话。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赵今安没有追着问骆瑾芝考虑好了吗。 军训在快结束时，教官脾气似乎好了很多，没那么严格了，却没想到被折磨了大半个月，同学们还被折磨出了感情。 女生们对教官表现出依依不舍，快要离别时还掉下了几滴眼泪。 导员刘辉拿来一台单反相机，女生争先恐后和教官合影。 教官被一群女大学生簇拥在中间，有大胆的女生还主动要求和教官单独合影，好在没传出什么不好的八卦新闻。 比如谁谁谁军训期间和教官谈恋爱。 就连陈泽都被“虐”出了感情，主动找教官合影。 有几个感性的男生，居然和女生一样，眼眶泛红流下了几滴马尿。 赵今安一个人走远点，从口袋摸出一支烟，才相处20多天，居然听到有同学要教官联系方式说以后写信。 也不知道她们来郡沙上大学，对家里养育自己的父母有没有表现出那么不舍。 很多人以为大学毕业以后和父母相处时间有很多，其实工作很忙又不接父母出来同住的话，一年能见几次面？ 也就春节匆匆忙忙相处几天，实际上可以掰着手指头倒数了。 军训期间，又是农忙时节。 赵家村的稻田只种一季水稻，收割在9月下旬或10月上旬，赵今安打电话回去，让奶奶等自己国庆回家。 奶奶说稻谷熟了，等不了，让赵今安别想着家里，在学校只管好好学习。 王金茹在村里大声囔囔，说你们就欺负我们没男人在家，没错的。 在有些农村，家里没男人就容易被人欺负。 赵今安不知道赵家村哪一年分的田地，家里有4亩水田，赵国庆和母亲段秋萍都分到了，赵今安也分到了。 唯独婶婶王金茹和赵悦芊没有分到。 尹晓兰也没有。 她和王金茹嫁过来太晚了。 两个姑姑嫁人，段秋萍改嫁，稻田还留在家里。 上面政策是说50年不变。 初二那年奶奶拉着赵今安指着一块水田说，那块就是你叔叔的。 那个时候段秋萍已经改嫁了，奶奶大概是想对赵今安说，你家有三口人的，其他的和你叔叔家对半分。 这样分很公平！ 不过水田一年的产出又卖不了什么钱，段秋萍改嫁后，就全部是奶奶和王金茹在打理，赵今安上初中要交米到学校。 交过米的80后就知道，一个学期90斤左右的样子。 然后从家里背两罐咸菜，一吃就是一个星期。 第48 章 心肠比谁都硬，还无情。 听到王维涛的话，陈泽也不介意，他一直觉得赵今安是低调。 现在真相了。 陈泽是懂车的。 这么说吧，2006年郡沙的路上路虎没有超过100台。 “老谷，我想当小白脸。” 谷超承瞅他一眼：“你只是个糙汉。” 刘闯峰：· · · · · · “我怎么糙了？我这样的才是真男人！” 他不止一次说过赵今安比他们那里的娘们还斯文。 赵今安走过去，喊了声：“骆总。” “没怎么晒黑？” 一个月未见骆瑾芝上上下下打量了赵今安一番，伸手就要拉赵今安胳膊，赵今安后撤一步微微摇头。 骆瑾芝缩回手笑了笑。 “这人.....” 二人的亲密举动落在大家眼里，会计一班的同学表情很丰富。 莫非真是小白脸？赵今安真被包养了！？ 刘闯峰却又急了。 “今安这小白脸当的不合格，太不合格了，他怎么能躲呢？那么漂亮......我怎么都愿意，喝洗澡水都愿意！” “洗澡水！？” 谷超承愣了愣，这人也太没底线了吧，但看向骆瑾芝又说：“你想得倒是挺美。” “怎么，洗澡水你们也要抢？” 刘闯峰小声反问道，眼睛看着骆瑾芝一眨不眨。 所有人：· · · · · · 王维涛丢下句：“副班长，你比我还恶心。” 骆瑾芝朝他们微笑点头，问赵今安：“你同学？” 赵今安点头：“嗯。” “大学生活.....挺好。” 骆瑾芝朝这边走过来，微笑又亲和说道：“你们好，我是今安的表姐。” “表姐！？” 面对职场美女，大家有点局促，只有陈泽淡定点：“表姐你好。” 骆瑾芝笑了笑，说：“今安，我带走了，不能陪你们了。” “带走了是什么鬼？” 刘闯峰和谷超承对视一眼，这是表姐说的话？ “今安，上车。” 骆瑾芝招呼赵今安坐副驾驶，然后掉头离开。 “小雪，是表姐，不是包养。” 不远处李璐眼冒精光，林清雪觉得自己失算了，她这段时间对陈泽献殷勤是相比之下觉得赵今安只是一个帅气的普通大学生。 没曾想赵今安也是富二代？ 表姐都开路虎那么有钱了，那赵今安家里应该也不会差哪里去吧。 远处还有一个人。 唐晓晴，她攥了攥衣角就低头回宿舍了。 骆瑾芝的仓库租在雨花区，过了汽车南站还有1千米，这里租金会便宜些，交通又便利，办公室就在仓库旁边。 胡晨也来了，正在招兵买马。 骆瑾芝本来要开车带赵今安去公司，赵今安说还要军训就在学校走走，骆瑾芝觉得也好，大学里的氛围很好。 刚刚路过一群女生时，骆瑾芝在车上看了好一会，她也是上过大学的人，感慨了好一阵，青春真好。 只有赵今安在看一个男生，那么认真，金色的阳光，俊朗的侧脸，骆瑾芝笑着骂人了。 “你看什么男生，不知道看美女吗？” 校园广播正在放《玫瑰花的葬礼》。 许嵩是在这一年火的，深受大学生喜欢。 两人并排走在校园内，吸引很多人的目光，他们多是看骆瑾芝，穿军训服的赵今安不耀眼，骆瑾芝摘掉墨镜先开口。 “没给你丢脸吧？” 赵今安笑了笑：“我要被当成小白脸了。” “当我的小白脸丢人吗？” 骆瑾芝伸手挽住赵今安胳膊，赵今安低头看着她的手：“当你的小白脸有什么好？” 骆瑾芝愣住了。 赵今安没好气说：“我什么好处都没见到，钱，钱没有，人，人没有。” 骆瑾芝反应过来笑出声，扯着赵今安胳膊贴紧点说：“那就今晚去酒店？我人给你。” 赵今安说：“你给我？还是我给你？我初吻还在。” 骆瑾芝懂了，笑得直不起腰，她说：“那我给你封个大红包？” “骆总，言归正传吧，你来找我是想卖股份了吗？” “不卖股份就不能来找你？” 见赵今安看着自己，骆瑾芝才正经道：“今安，你为什么就盯着我公司，盯着东江湖，开个矿泉水公司，几十万就够了。” 赵今安说：“因为东江湖在资星。” 是的，全国有很多水源地，但东江湖是资星最好的水源地，赵今安想到了奶奶和婶婶，算是心中的一点执念吧。 骆瑾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今安，我不能长期待在郡沙，要不你有空就来公司坐坐？” “不是让你走街串巷，就出出主意，当积累经验，而且只对我负责，怎么样？” 赵今安摇头拒绝，说想自己创业。 都重生了，还给别人兼职打工有点说不过去吧？ 见赵今安那么执着，骆瑾芝看着旁边的奶茶店说：“今安，你给我买杯奶茶吧。” 骆瑾芝是唯一一个知道赵今安可能身怀几百万巨款的人，赵今安去买了杯奶茶，骆瑾芝吸了一口问：“多少？” “至少67%” 赵今安报出一个数字。 公司绝对控股是50%，但特殊事项需控股超过三分之二。 比如修改公司章程、增减注册资本、合并/分立/解散等重大事项，需要三分之二以上表决权通过。 也就是持股要大于66.67%。 骆瑾芝咬着吸管愣了许久，盯着一脸认真的赵今安，有点气不过。 “今安，我拿你当弟弟，你就是这样对你姐姐的！？” “67%，还至少！？” “公司都是你的了！！” 越说越气，骆瑾芝咬住娇润的嘴唇，挥起包砸在赵今安身上：“我以为你就开口要个10%，你是真贪心啊！” “公司要是效益好，我会亏待你吗？” 赵今安却一脸郑重：“你卖67%给我，公司以后市值会比你现在多一百倍，一千倍。” “瞎吹牛！” 骆瑾芝剐了赵今安一眼：“你一个大学生，哪有那么多时间精力？” “帮帮我不好吗？” “放心，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如果公司真做大做强了，你毕业就来我公司，你有能力我送你点股份都可以。” 说来也奇怪，赵今安口口声声说要买骆瑾芝公司，骆瑾芝也不生气。 来郡沙的第一天，骆瑾芝就想来看望上大学的赵今安，但是工作太忙了。 赵今安伸手，骆瑾芝看一眼就把手里的包递给他，整理头发，赵今安难见的体贴，他说：“骆总，你不该来郡沙。” 聪明人一点就透。 只有刘闯峰和谷超承开学觉得赵今安情商低，骆瑾芝接触几次就了解了，赵今安说话你要琢磨，就像骆瑾芝只说了个“多少”，赵今安就反应过来了。 刘闯峰和谷超承，赵今安只是不和他们计较。 骆瑾芝看了赵今安好一会说：“赵今安你口是心非，你巴不得我来郡沙，就盼着我资金链断的那一天。” “还有，别人以为你乖顺听话，其实你心肠比谁都硬。” “还黑！！” 末了，骆瑾芝还很气愤补充一句。 赵今安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自己，他笑了笑：“骆总，咱们是在谈生意，你又释放暧昧。” “还无情！” 骆瑾芝又嘟囔一句。 第47 章 我要告状！ 陈泽是303唯一买了笔记本电脑的人。 夜里。 303有两台手机屏幕一直亮着，陈泽和刘闯峰“嗒嗒嗒”摁着手机键盘，不知道在和谁聊天，打字手速很快。 “扑通”一声。 刘闯峰突然在床上坐起来，一脸兴奋：“沈子言回我信息了！” 陈泽有些意外，未必沈子言这样的女孩真对刘闯峰有好感？ 他问沈子言回你什么了？ 刘闯峰扬了扬手机很兴奋：“我告诉她，我是舍长又是班长，还准备进学生会，她说这样很好，说我很上进！” “就这！？” 谷超承急切又酸溜溜的问：“还有吗？” “我们正在聊呢。” 刘闯峰又趴在床上“嗒嗒嗒”打字，他没说自己给沈子言发了10多条短信，沈子言只回了这一条。 谷超承：· · · · · · “老刘，你不是副班长吗？” 刘闯峰没搭理他，副班长也是班长啊，谁让你们什么都不是。 实际上刘闯峰在和林清雪发信息，而林清雪在5分钟前就回了他一条。 【我要洗澡睡觉了。】 303舍长是在死撑面子。 谷超承想了想犹豫再三也拿起手机尝试给沐瑶发了条短信。 【在吗？】 漫漫长夜真是太无聊了啊，谷超承不喜欢沈子言这类女生，也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沐瑶和徐曼曼才更像大学生。 沈子言那样的女生，谷超承觉得自己把握不住。 中南大学，406宿舍。 沐瑶拿起手机看一眼，说：“这些男生真无聊，徐曼曼，陈泽加了我QQ。” 沈子言也笑着说：“曼曼，陈泽也加我了。” 室友的男朋友，有必要告诉一声。 姚莘拿起手机看一眼，幽怨道：“这些男生好现实，就没人找我聊天。” 姚莘是有意缓解尴尬，她们以为徐曼曼会生气，立马就会打电话质问陈泽。 “你悄悄加我室友QQ想做什么！？” 这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 结果徐曼曼坐在床上，捧着笔记本电脑很大方的说：“他和我说了，说加下你们的QQ。” “哇，曼曼，陈泽是向你报备吗？” 姚莘还挺磕徐曼曼和陈泽的，一个多金，一个温婉大方。 徐曼曼笑了笑没说话，很温和。 她没有发信息质问陈泽，什么都没问。 406除了姚莘，沐瑶、沈子言、徐曼曼都买了笔记本电脑，还有MP3，现在大学生的开学三件套（电脑、MP3、手机）备齐了。 赵今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模仿胖西来。 从赵家村的蔬菜水果到日化用品，他记得胖西来自营的洗发水、洗衣粉、食用油、酱油、还有酒水等等都卖到断货。 那自己要建立工厂吗？ 还是划定标准，交给别人生产？ 不管这个世界怎么变，这些是生活必需品，只是购买渠道在变。 大家都在关注科技，其实老百姓就是一日三餐，有个健康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胖西来最重要的一点。 品控！ 如果自己建立工厂的话，赵今安又想到了世界五百强，强生，全球最具综合性的医疗健康企业之一。 大宝SOD蜜！ 最早只卖几块钱一瓶，王金茹唯一的护肤品。 本来是本国品牌，后面被强生收购，王金茹都买了的东西，可想而知有多赚钱。 思绪扩散.... 结果骆瑾芝突然说她来了郡沙，问赵今安有时间吗？ 骆瑾芝说来郡沙租了个仓库，还要设置一间办公室作为据点，看来她想开辟郡沙市场，然后通过郡沙辐射整个湘南省。 这天军训完，赵今安随着会计一班的同学回宿舍，王维涛一直粘着赵今安，这让赵今安真有点怀疑了。 这狗东西不会真想等着我捡肥皂吧？ “你走开点！” 赵今安一脸嫌弃，王维涛死皮赖脸。 听到动静，走前面的陈泽回头笑了笑，男女通吃？ 没想到刘闯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有点取笑的味道，他哈哈大笑：“今安，你这是男女通吃啊。” “错了，是男女老少！” 王维涛大声纠正。 赵今安：· · · · · · 忽然，有群穿健美裤的女大学生盈盈笑语迎面走来，刘闯峰走不动道了，眼睛发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说这些女大学生真骚，穿个黑丝袜就出来了，还有肉色的，胆子真大，真好，以前在他们那里没见过。 “你就不能小声点？人家能听见！” 刘闯峰的表现让陈泽有点无语，他说：“这些学姐是学舞蹈的，穿的是练功服。” “不是，那女的穿的肉色的就跟没穿一样。” 刘闯峰悄摸指着其中一个女生。 陈泽忍不住看一眼，又看了一眼，还真是。 练舞蹈的，那身材真是没得说。 “不是，那你也别指！” 陈泽感觉和刘闯峰走一起太丢人了，赶紧和刘闯峰拉开点距离。 其实真不怪刘闯峰，20岁的女大学生穿个练功服，想想短视频里面那些瑜伽裤，不一样那么多人点赞？ 甚至有些账号粉丝破百万。 赵今安观察王维涛，王维涛一脸青春痘也在看，放心了。 不然赵今安有理由怀疑上一世王维涛来郡沙出差，对自己那么好，不敢细想..... 几个女生莺莺燕燕，对小男生爱慕的眼神视而不见，还捂嘴娇笑，她们是看不上穿军训服的大一新生的。 “滴——” 正在这时身后驶来一台白色路虎，所有人停住脚步，路虎也很奇怪停了下来。 骆瑾芝一身高定职业装，干练又漂亮，戴着大墨镜，她推门下车，脸上挂着笑容喊道：“赵今安！” 才军训回宿舍，会计一班有一小半同学都在。 她们瞪大眼睛，一脸八卦。 “谁？谁？这是谁！？” 刘闯峰急啊，是真的急啊，唐晓晴和李璐就算了，眼前这个女人是既漂亮又有钱。 “老谷，什么车？” 谷超承瞅了几眼说：“好像是路虎。” “那么霸气，有泽哥的宝马贵吗？” 刘闯峰很好奇。 “废话！” 王维涛一直很帮赵今安，他翻个白眼：“陈泽那样的宝马可以买三台！” 刘闯峰：· · · · · · “小白脸，小白脸，今安肯定是被包养了！” “告状，我要告状，我要告学校！” 第 46章 宿舍全是奇葩。 这边吞云吐雾，也不惹人嫌。 又不在人群中抽，没有二手烟危害。 不远处。 树荫下有很多桶装矿泉水，上面贴着班级标签，团支书林清雪和两个女生拿一次性杯子负责倒水。 一个女生端来一杯水：“赵今安，你的。” 赵今安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 女生笑着说：“我叫唐晓晴。” 李璐拿着一次性杯子，慢了一步，眼睛盯着唐晓晴。 刘闯峰小声揶揄道：“今安，幸福啊。” 他发现李璐和唐晓晴都没有林清雪漂亮就不在乎了，还能开玩笑。 王维涛和几个男生起哄，说：“唐晓晴第一个给你，我们还要自己去拿。” 赵今安说只是同学倒杯水，大家都有。 陈泽手里就拿着一次性杯子，林清雪第一个就是给他倒的，刘闯峰有点吃醋，好在他知道陈泽有女朋友。 谷超承：· · · · · · “我，我没有，我离最近，还要排队！” 一天军训结束，回宿舍的路上，刘闯峰说：“泽哥，你有女朋友，林清雪是我的，兄弟妻不可欺啊！” “还有，今安，你有李璐和唐晓晴。” 舍长提前把人就“分配”完了。 至于瘦得猴一样的谷超承，完全被无视了。 “你....追上再说吧。” 陈泽一口气堵在胸口，心想刘闯峰是真没见过世面，他开车去了中南，刘闯峰和谷超承跟着去了。 赵今安没去，他和王维涛宿舍几个人去了食堂。 陈泽有宝马会计一班的都知道，导员刘辉也知道了。 在去中南大学的路上，刘闯峰说赵今安太不合群了，总是喜欢一个人行动。 后排的谷超承说又不是小学生，去哪里都结伴，上个厕所都结伴。 陈泽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挂掉电话方向盘一打朝中南食堂方向开去。 食堂岔路口。 徐曼曼挂掉一个电话说要等个人。 “男朋友！？” 三个女生停住脚步，很好奇，她们只在阳台见过陈泽的身影。 徐曼曼又是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说他们马上就到了。 一而再，沈子言有点奇怪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俞菲说沐瑶比徐曼曼漂亮，其实徐曼曼也很漂亮，不过徐曼曼属于温婉类型，相处一段时间沈子言觉得徐曼曼是那种很懂事很善解人意的女生。 406的四个女生穿着军训服，沐瑶心不在焉，她有点想家，想赵今安了。 她很羡慕徐曼曼，为什么我妈和小姨就不喜欢今安呢？ 还有，徐曼曼好像....什么都占净了。 男朋友的妈妈喜欢，家里还那么有钱。 没多久陈泽到了，开门下车，手里又提着一个袋子。 “曼曼，天气要变冷了。” 他的目光却在沐瑶和沈子言身上扫来扫去，沐瑶模样清纯，沈子言御姐范十足，穿着军训服也那么漂亮。 陈泽说带刘闯峰来见世面，他自己也愣了一瞬。 我擦！ 刘闯峰和谷超承下车后也呆愣住了。 “别看了，别人有男朋友。” 徐曼曼上前接过袋子小声说道。 “两个都有？” “沐瑶有，沈子言不知道。”徐曼曼说。 “你们好。” 陈泽很有绅士风度打个招呼，多看了眼沐瑶。 “你好。” 不远处三个女生笑着回应，室友的男朋友不能太冷淡了，沈子言看了看陈泽和徐曼曼，觉得她们挺般配的。 沐瑶心里平衡点了，徐曼曼的男朋友，陈泽没有赵今安好看。 陈泽175的个头，在南方来说很标准的身高了，模样也不错，妥妥的小开，就是长期咀嚼槟榔，两侧腮帮子有点大。 长株潭这边有太多人长期嚼槟榔了，多多少少都有点。 在他们心里，烟和槟榔是不分家的。 甚至有些女人也嚼。 徐曼曼看了看问陈泽：“你还有个室友呢？” “没来。”陈泽说。 “你不会刚开学就拉帮结派，孤立别人吧？” 徐曼曼和陈泽是高中同学，却更像姐姐一样教育陈泽，陈泽刚刚明显有偷看自己室友，她也没见生气。 “我孤立他？是他孤立我们！” 陈泽想了想突然笑着说：“对了，长得挺帅的，李璐开学第一天就看上他了。” 徐曼曼有点意外：“我们才大学开学，那么快？” 另一边面对刘闯峰的傻笑热情，沐瑶稍稍侧身，表现出有点厌恶。 沈子言倒还好，她微微一笑，说了声：“你们好。” 没曾想刘闯峰是真有“社牛症”，他掏出手机就问女孩子的手机号码，说以后大家在郡沙有个帮衬。 这下沈子言也愣住了。 “丢人啊。” 陈泽赶紧过来，这个时候也不好阻止，只能说大家都把联系方式加上。 这样就不突兀了。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10点，陈泽还在批评刘闯峰：“你能不能别那么直接？” 谷超承也说：“老刘，你不是喜欢林清雪吗？” 刘闯峰说沈子言比林清雪漂亮多了，还提醒陈泽说你有徐曼曼，不能和自己抢沈子言。 陈泽有些无奈，说沈子言这类女孩很难追，你追不到的。 “凭啥？” 刘闯峰说沈子言刚刚对我笑了。 陈泽：· · · · · · “你还是追林清雪吧，她可能更适合你。” 谷超承觉得沐瑶很漂亮，不过来的路上陈泽说沐瑶有男朋友了，三个人谈兴很大，还约好了下次聚餐。 有了陈泽和徐曼曼牵线，406的三个女生也不好拒绝。 只不过没什么期待，她们对303的刘闯峰和谷超承没什么兴趣。 “对了，今安人呢？” 陈泽拿起毛巾去浴室，发现那瓶9块9的绿瓶装飘柔一直放在角落，他看了眼在宿舍“无所事事”的赵今安。 又拿起飘柔看了看，应该就赵今安一个人用。 “这里。” 赵今安在阳台门口，手里拿着自己买的立白洗衣粉，全神贯注。 镜子前的谷超承瞧见了，他碰了碰刘闯峰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洗衣粉也没买？一直用今安的？” 刘闯峰看了眼镜子，镜子里能看到赵今安，他张了张嘴：“不会吧？” “我就用了三四次，这也能发现？” 谷超承瞥了刘闯峰一眼，说：“谁知道你一次倒多少？” 陈泽心里笑了一声，对刘闯峰说：“舍长，你还没买洗发水？” “呵呵，忘记了，明天买，明天买。” 刘闯峰尴尬笑了笑，对赵今安坦白：“今安，我忘记买洗衣粉了，昨晚用了你的，等我买回来，你也用我的一次。” 赵今安闻言转身，说没关系，手里还拿着洗衣粉。 刘闯峰：· · · · · · “就你这样还没关系？要不要再明显点？” 陈泽差点要笑出声了，宿舍真是太欢乐了。 刘闯峰指着赵今安手里的洗衣粉，问：“那今安，你这是.....” 赵今安低头看一眼，说：“我就看看配方表。” “配方表！？” 三人一脸懵逼，我们一会计专业又不是食品专业，你研究什么配方表？ “....你是有多无聊啊！？” 赵今安没搭理他们。 他在想。 胖西来一年销售额140多个亿，各种自营产品卖到脱销，还只是在一个地级市，如果这种模式来到省会，走向全国..... 有可行性吗？ 陈泽随手拍了张照片，彩信发给徐曼曼。 【看见没，不是我孤立他，是他孤立我们。】 然后进了浴室。 赵今安一直很专注，他在想如果能像胖西来那样，赵家村的地就都能利用起来，种蔬菜水果都有了销路。 赵家村只有600多户人家，属于地广人稀。 当然了，赵今安不是圣人，可以帮乡里乡亲致富，但收货价只能稍稍高于市场价格。 陈泽洗完澡爬上床，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QQ徐曼曼的头像在跳动。 曼疼疼：？？谁。 泽少：你说我孤立的那个人，怎么样？李璐第一天就看上他了。 曼疼疼：他是在干嘛？手里拿的什么？ 泽少：洗衣粉（龅牙），说看配方表，我们宿舍全是奇葩。 曼疼疼：才开学，你别这样说自己的室友，你们要在一个宿舍生活4年，你以为还是高中放学就回家？ 泽少：难怪我妈那么喜欢你，你就像我妈。 泽少：呵呵，我也喜欢你，（爱心） 徐曼曼没回信息了，她在电脑上放大照片。 实际上从陈泽进浴室洗澡她就一直在看。 第45 章 今安，你抓铁栏做什么？ 会计一班，女生28个，男生18个。 导员，刘辉。 刚大四毕业留校，他每天都会来操场逛一圈，职业生涯第一份工作，刘辉不敢出岔子。 他看出来了，陈泽是班上的刺儿头。 所有的学籍资料都看了，就有一点奇怪，赵今安不是贫困生吗，为什么抽烟？ “散了，散了，你们几个又躲那抽烟！” 军训中场休息，陈泽拿出蓝芙，身边聚着几个抽烟的男生。 “今安，来一支不？” 赵今安已经在控制烟量了，两天一包。 “呵呵，泽哥，给我来支。”刘闯峰说。 “你又没买烟？” 陈泽嘴上嫌弃，烟还是递过去了。 几个抽烟的男生笑了。 谷超承不抽烟也喜欢凑热闹，他说：“老刘，你好歹也是副班长了，又是我们303的舍长，就买包好烟吧。” 烈日灼灼。 操场角落树阴下，会计一班几个男生吞云吐雾。 有时碰巧，会计二班的几个烟民也会过来凑热闹，陈泽也不小气，只要身上有烟就是一圈打下来。 他们一口一个泽哥，陈泽成了会计系的泽哥。 “爽啊！” 阳光正好，刘闯峰吸一口很享受的样子。 这就是青春吧。 正青春。 赵今安靠着铁护栏杆，望着太阳下的操场，其他系和班级正在训练，口号声，呐喊声不断，这种感觉很好。 “今安，你抓着铁栏做什么？不烫手吗？” 谷超承发现赵今安每次来这里抽烟，他的一只手就会抓住铁栏，就很奇怪，那么热的天气，不烫手吗？ “没什么。” 赵今安松开了手，没一会儿又不自觉摸了上去。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夏天，宋婉禾来找他的那个夏天，她说“你妈要嫁给我爸了，以后就都要住在我家了。” 11岁的赵今安就死死抓着铁栏，很烫很痛，但没开口。 那个时候的宋婉禾大概也不希望宋超文再娶吧。 至于后面...是段秋萍打动了宋婉禾，宋婉禾才喊段秋萍阿姨的。 “上大学了，还多管闲事。” 听到刘辉呼喊，陈泽骂了一句，又叼着烟笑眯眯去给刘辉散烟，这小子变脸贼快。 没多久，刘辉就和陈泽说说笑笑了。 “靠，导员也喜欢有钱人！” 刘闯峰忿忿不平嘟囔了一句。 他本来是班长，得票率过了一半，结果刘辉“指定”了一个叫王学恩的同学，王学恩的得票率就差303的4票。 王学恩开学报到那天帮了刘辉点忙，刘辉说上台竞选，没想到刘闯峰真上台了。 就一个时间差。 刚上大学大家还比较腼腆，刘辉说谁有兴趣就上台竞选，结果下面的同学说说笑笑推推搡搡，但没人真敢上台。 “泽哥，你上。” 刘闯峰瞄了眼林清雪想自己上，但又怂恿陈泽。 陈泽靠着椅子耸耸肩，说我没兴趣，转头又对刘闯峰说：“舍长，你上，你要是当上了班长，我们宿舍不是也有人了不？” “对，舍长，快点上！”谷超承跟着怂恿。 两人一口一个“舍长”，303舍长的最高光时刻。 他们都想着要是刘闯峰当上班长，那以后有点什么事，就有人打掩护，比如有些课程就是班长负责点名答到。 至于舍长，陈泽不愿意干，赵今安不愿意干，自然就落到了刘闯峰头上。 “那我真上了？” 刘闯峰假装矜持了会，刚好站起身，刘辉就点名了王学恩。 大学生又不是小学生，会察言观色了。 说白了，就是不当出头鸟，怕被刘辉记住。 大学辅导员这个职位怎么说呢？ 如果他刻意针对你，那还真要遭点罪，不过大多辅导员都是好的，他们很多都是本校学生大四毕业留校的，说是师哥师姐也可以。 一般没什么坏心思，更不会刻意去针对谁，犯不着。 他们只想好好完成自己份内的工作，4年都没人来麻烦他才更好。 刘闯峰185的个头，往讲台上一站还真像那么回事，人又不晓得丑豁得出去，他说自己力气大，以后大家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找他，保准随叫随到！ 这种朴实又真诚的竞选宣言得到了大家热烈的掌声和认可。 陈泽还给刘闯峰拉票，发信息给高中同学李璐，加上303就有8票了，其他同学见状才陆陆续续举手，超过一半。 刘辉只能让刘闯峰当副班长兼体育委员。 其实竞选最激烈的是团支书。 实际上到了大学，班长只是存在形式，属于“行政班”概念。 而团支部却是必设的！ 班长侧重日常事务协调，团支书负责团务与思想建设，对接团委和校D组织。 林清雪是会计一班的班花，刘闯峰和谷超承封的，他们一致认为林清雪是会计一班最漂亮的女生。 第一天开班会，刘闯峰就看中了林清雪。 林清雪个头不高，大概只有162的样子，但是笑起来很好看，有两个小酒窝。 特别是胸前的白T恤波澜起伏。 用赵今安的话来说，就是小女生发育的很好，营养很充足，以后小孩不会缺粮。 最后，林清雪以微弱优势拿下会计一班团支书。 原因是刘闯峰这个舔狗，303的4票没有当两面派，只投给了林清雪。 而林清雪和李璐她们宿舍4票，不仅投了刘闯峰，王学恩上台竞选班长她们也举手了。 看着林清雪举起的那只葱翠小手，刘闯峰心碎了一地。 这女人三心二意.... 不对，是真会做人啊。 “今安，你转过去点，女生都看你了。” 赵今安靠着铁栏，一手夹着香烟，隔壁班有女生不停偷看，军训好几次动作做错了，谷超承气不过。 这小白脸.... 自己休息，看别人太阳底下军训很爽。 其中一个男生说：“今安，你还是把帽子戴上吧，给我们留点汤喝。” “对对对！听口令，向后转！！” “快点，别逼我们动手啊！” 几个抽烟的男生起哄，作势撸起衣袖，赵今安的颜值，就连会计一班的男生都认可。 最关键的是，这狗东西身上那淡淡的气质。 也难怪沐瑶会想让赵今安送她去学校报到。 有个男生叫王维涛，他叼着陈泽的蓝芙，笑道：“今安，你要不头发留长点，我想换宿舍，我想你捡肥皂。” “靠！王维涛，你TM要不要那么饥渴？” 王维涛一脸青春痘，指着赵今安：“你们看，你们看，他又笑！” “滚！” 赵今安笑骂了句，稍稍侧过身。 王维涛立马变了副嘴脸，学女生拍着手说：“哇，今安好有男人味啊。” “呕——” “我靠，王维涛，劳资被你整吐了，你TM不会真是弯的吧？” “还有，你看你那一脸青春痘，今安弯就算了，你TM弯算怎么回事？” 赵今安：· · · · · · 什么叫我弯就算了？莫非你们都等着我捡肥皂？ 几个男生开整王维涛，扯衣服解裤子，逼着他明天要买包好烟，黄芙起步，王维涛只能求饶：“买买买，靠，别扯劳资裤子！” 这就是很18岁！ 黄芙要23一包，王维涛应该家庭条件还行，属于普通工薪阶层吧。 杭城人，上一世大学毕业后来郡沙出差，找过赵今安几次，还认识了陈清稚，赵今安带他和赵志勇吃过几次夜宵。 说来也奇怪，王维涛来郡沙出差，不找陈泽这个富二代，每次还会带很多特产给赵今安。 什么西湖龙井茶（假的），西湖藕粉，桂花糕，定胜糕，说是老字号要排很久的队，陈清稚很喜欢吃藕粉。 赵今安和王维涛提了一嘴，王维涛当天就快递说嫂子的藕粉我包了，没了就说一声。 其实可以网购，王维涛说那个不正宗。 下午，中场休息，会计一班几个男生又来这里抽烟。 “快快快，谁有烟！” 赵今安靠着铁栏说：“抽我的吧。” 他拿出一包黄芙，一只手又不自觉摸上了铁栏。 刘闯峰拿了过去，说：“嘿，今安也换烟了，不是劳白沙。” “副班长，就你没买了。” 转了一圈，王维涛也拿了一支就把烟塞赵今安手里，顺道还刺了刘闯峰一句。 大学生就这样，轮着来。 不过除了陈泽，大家都是买几块钱的香烟，毕竟一个月就3,5百生活费，陈泽也拿了一支，他开学那天回宿舍就听刘闯峰说过。 赵今安抽4块的劳白沙，最后几支还拿走了，陈泽有点意外，不是8块的精白沙吗？ 说实话，赵今安怎么看，家庭条件都不会差。 第44 章 你不要说了。 没一会儿沐瑶回来了，手里握着手机，她确认赵今安又把自己拉黑了。 “沐瑶，你怎么了？”徐曼曼问。 她发现沐瑶好像有点像哭了。 沐瑶低着头，不说话。 沈子言看她一眼，问：“男朋友？” 沐瑶点点头，默认。 沈子言不说话了，她对沐瑶这种乖乖女和男朋友谈恋爱，小情侣拌拌嘴闹点矛盾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不奇怪。 也许男朋友下午哄几句，就又破涕为笑了。 徐曼曼问沐瑶是不是异地恋？ 昨天才新生报到，男朋友肯定是高中同学一类的。 沐瑶说就在隔壁师大。 徐曼曼说那你可以去找人啊，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 赵今安去了网吧，410万买入万科有快3个月时间了，大盘指数在涨，万科作为大盘股又是地产龙头企业。 他找个人少的角落，开机....打开证券账号。 果然上涨了47%，账户资金来到了602万。 没有意外惊喜，但胜在稳当。 郡沙大学城的网吧，早上是人最少的时候，有些人通宵下机回宿舍了，有些人坚持一夜在沙发上睡着了。 赵今安没有去追那些现在涨势很好的股票，热门板块，他只看一眼就关掉了软件。 牛市，股票上涨是轮动的。 炒股的人就知道，今天半导体板块，明天医疗板块，后天白酒板块。 你永远不知道“主力”明天拉什么板块，频繁换股追热门板块，只会踏空。 网吧有人在敲键盘，噼里啪啦响，应该是在玩劲舞团。 玩这个游戏的人，是网吧最费键盘的。 不过男生玩魔兽世界的人最多，传奇到了私服时代，也有不少人玩，然后就是梦幻西游，跑跑卡丁车，泡泡堂。 这些游戏有不少女生玩家，特别是劲舞团。 还有一款游戏，征途。 上一世赵今安在网吧兼职，有人一晚上玩这个游戏花掉20万，不是游戏里面的金币。 而是RMB。 那个时候赵今安很吃惊，不能理解，这件事对他冲击很大。 原来真有人玩网络游戏，一晚上就花掉20万！？ 要知道2006年郡沙薪资水平还只有6百-2千，3千就称呼为“白领”了，20万相当于一个白领5年的工资。 交了10块钱押金，下机最少要按半个小时结算，赵今安就在网吧玩了会泡泡堂，很生疏了被完虐。 在网吧兼职有个好处，夜深人静没什么事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开台电脑玩会。 赵今安就看会电影，玩玩泡泡堂。 早上搞卫生可以捡很多打火机，还有没抽完的香烟，钱和手机也捡到过不少次，不过钱和手机要“上交”给老板。 那些人会回来找，网吧有监控。 结账下机从网吧出来，赵今安又去了堕落街，走走停停，他不用兼职了，除了证券账户里面的602万。 他身上还有1千现金，银行卡余额，5万8。 本来有6万，还俞菲钱的时候取了两千五，加上程子莲给的两千刚刚好。 堕落街的门面都不大，街道很拥挤，围绕大学生群体做什么生意的都有。 想起后世那些奶茶连锁品牌店，蜜雪、茶颜悦色、霸王茶姬、喜茶、奈雪的茶、沪上阿姨等等太多太多了。 还有咖啡、瑞幸。 零食连锁店有小嘴零食、零食很忙、赵一明零食等等。 有点无从下手，走着走着，赵今安接到程老师打来的电话。 程子莲说校长又让她带了一届高三，问赵今安到大学还适应吗，赵今安沉默了一会说喜欢高中些，程子莲就笑了。 没聊几句，程子莲先挂的电话。 休整一天，军训开始。 早上7点半，绿油油一片的大一新生集合在体育场，等着学校领导和教官领队训话。 按照身高列队，赵今安181的个头排在最后几个。 他的旁边是刘闯峰，185的个头站在最左边。 陈泽和谷超承站前排去了。 第一天很轻松也不轻松，除了太阳有点晒，一上午都在接受训话。 军训第二天。 师大开始发威了。 居然还检查寝室卫生，毫无意外在教官的吹毛求疵下没有一个宿舍是合格的。 首当其冲就是叠被子。 按照部队里的标准，大学生没一个能叠出豆腐块。 唯一得到表扬的是谷超承。 谷超承是西广人，从小学开始就有军训，往死了训练的那种，他对湘南省的大学军训很感兴趣，还有种淡淡的优越感。 呵，军训不就是玩吗？ 赵今安刷短视频看过西广省的军训视频，实话说是很燃，很硬核，有点狠，别的省份大学军训就有点过家家的味道了。 “搞那么严格有病吧！” 陈泽被折磨的呜呼哀哉，有气无力说：“老谷，你帮我叠下，这被子我军训就不盖了，放在床头供起来。” 刘闯峰也求谷超承帮帮忙，代价是一瓶可乐。 九月份，大学城的高校都在军训。 哨声此起彼伏。 站站军姿，立正稍息，踢踢正步，晚上围坐一圈拉歌，学校还组织看了现在最火的电视剧《士兵突击》，再经历一遍赵今安觉得乐趣大过于辛苦。 陈泽哪怕累的哈巴狗一样也会在晚上拿着车钥匙消失一段时间。 中南大学。 406的3个女生趴在阳台，看着楼下的宝马，徐曼曼推门进来，面对3个室友好奇的目光，她提起袋子晃了晃。 “防晒霜。” “哇，我们宿舍有两个谈了男朋友的。” 姚莘揶揄道：“曼曼，你藏的好深啊。” 徐曼曼笑了笑，很得体，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解释道：“我们以前是邻居，她妈妈很喜欢我，防晒霜是他妈妈买的。” “哎呀，青梅竹马啊，他妈妈还喜欢你，不是更好？” 姚莘更来劲了，说：“你藏那么深是怕我们抢你男朋友吗，什么时候带我们见见？瑶瑶你不是也有男朋友吗？” “快点都见见，我和子言正好奇呢。” 徐曼曼随手把防晒霜放床上，一脸轻松道：“可以啊，反正他们都是师大的。” 沐瑶看着宝马离开的方向，没说话。 沈子言看了眼沐瑶说：“时间不早了，早点洗澡睡觉，明天又是折磨人的一天。” 女生和男生不一样，她们爱漂亮，即便是再累了，也要洗澡洗头香喷喷的才睡觉。 姚莘继续和徐曼曼八卦，从车型到你男朋友家做什么生意的，他妈妈为什么喜欢你等等，徐曼曼随口应着。 才来几天，沐瑶还没有融入406。 第二天军训她找到411的俞菲。 俞菲说：“沐瑶，你们宿舍颜值好高啊，那个沈子言好漂亮，个子又高，还有那个叫徐曼曼的也好漂亮。” 沐瑶看了一会说：“徐曼曼有男朋友了。” “啊？” 俞菲看了看分析道：“那她现在捧着手机应该是和男朋友在发信息。” 沐瑶点点头说：“他男朋友家里很有钱，开宝马。” “啊？做什么的？” 俞菲一脸惊讶，她下意识认为是社会上的人，2006年开宝马真是有钱人的象征，别说宝马，开个皇冠都不得了。 沐瑶说是大一的学生，而且是师大的。 俞菲说：“那不是和赵今安一个学校？” 沐瑶点点头“嗯”了一声。 她潜意识有点回避，徐曼曼男朋友开宝马来送防晒霜，赵今安暑假却在菜市场卖鱼，这心理就有点类似于在公司点外卖，来送外卖的却是自己男朋友。 俞菲和沐瑶本来就是一个班的，一起军训。 她看了沐瑶一会说：“沐瑶，其实你比徐曼曼要漂亮。” “你想说什么？” 沐瑶看着徐曼曼，俞菲琢磨着说：“我们班男生都在说，说你们寝室沈子言是女神，你也很漂亮，就是身高和风格....” 沐瑶这才看向俞菲，俞菲支支吾吾还没开口，沐瑶就说：“你不要说了。” 她知道俞菲要说什么。 第43 章 第一晚的信息。 后面才想起，刘闯峰在宿舍卖过一段时间方便面，香烟，啤酒，熟食..... 大学有一些这样的人，他们从小卖部拿货加价5毛卖给同栋宿舍的同学，在宿舍关门后就有了市场。 有些同学白天也会购买，一个电话，刘闯峰还提供送货上门服务。 这也是美团和饿了么能火起来的原因之一吧。 只不过刘闯峰干的时间不长，不知道为什么不做了。 第一天舟车劳顿，没一会儿303就响起了呼噜声。 刘闯峰从东北乘坐绿皮火车到郡沙要3，40个小时，谷超承是西广人，赵今安以为自己的塑料普通话不太标准。 没曾想谷超承的普通话更不“保准”，他今天在宿舍没怎么说话。 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303，桌上槟榔还剩下几个，和天下香烟陈泽拿走了。 赵今安在火车上睡了一会，翻来覆去没睡着。 他举起手机翻看短信。 赵志勇发了很多短信过来，说和几个室友去吃了夜宵，还喝了几瓶啤酒，看来他融入很快，对自己的大学生活很满意。 周楚欣也有几条短信，最后问赵今安还适应吗？有没有想家？ 赵博兰只有一条短信在收件箱，她问赵今安，室友好相处吗？ 俞菲的短信从下午开始，像是汇报行程，她说没和沐瑶分在一个宿舍。 还有一个号码的短信。 未知号码：今安，你报好到了吗？我是沐瑶，这是我的新手机号码。 未知号码：今安，不准拉黑我，不然我真生气了！ 沐瑶应该是从俞菲那里拿到号码的，赵今安看完短信，又把沐瑶这个号码拉黑。 尹晓兰有几条短信，都是作为嫂子对赵今安的关怀。 赵今安回了一条：嫂子，我很好。 没想到手机“叮”的一声。 尹晓兰回复信息很快：你别就报喜不报忧，在宿舍吗？ 赵今安：在宿舍，躺在床上了。 尹晓兰：到了大学好好学习，别为了兼职赚钱荒废了学业，实在钱不够就告诉我。 这条短信回复稍微慢点，尹晓兰应该措词了一些时间。 她没有什么收入来源，还有，就算赵今安问生活费也“轮不到”问尹晓兰，前面有奶奶、段秋萍、王金茹。 她们的身份都比尹晓兰要光明正大。 是的，按理说段秋萍要排在王金茹前面。 赵今安：好。 尹晓兰：那你早点睡觉。 赵今安：嗯，晚安。 尹晓兰：晚安。 看下时间，12点15，这个时间点在赵家村很少有没睡觉的，赵今安还知道赵伟肯定又不在家，不然尹晓兰..... “她睡在哪里！？” “不会真听奶奶的话，睡在我家吧？” 老实说，赵今安此刻内心有点矛盾，他期盼赵伟天天不回家，希望尹晓兰会“拒绝”赵伟，但尹晓兰又似乎没理由拒绝赵伟。 不给赵伟碰。 还有，尹晓兰会拒绝赵伟吗？ 还有几条信息很突兀。 未知号码：今安，我是宋婉禾，宋超文的女儿，我们见过一次面，没想到你上大学了，在大学还好吗？ 未知号码：今安，我父亲没有恶意，他人很好。 宋婉禾白天要上班，下班回家就问了父亲，宋超文把自己在火车站的“遭遇”告诉了女儿，大概意思就是赵今安不领情。 上一世宋婉禾找到刚上初一的赵今安，在操场隔着铁栏说：“你妈要嫁给我爸了。” 赵今安一手握着铁栏没说话。 宋婉禾以为赵今安年纪小不懂，就又说：“是你妈要嫁给我爸了，她要去我家了。” “她以后都会住在我家。”她又补充一句。 其实赵今安早就知道了，奶奶问过他，说你愿意你妈嫁人吗，赵今安没说话，奶奶握着孙子的手就再也没问过了。 现在，看完短信赵今安没有回信，收起手机在呼噜声中迷迷糊糊睡去。 到郡沙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清早。 陈泽一夜未归，刘闯峰和谷超承醒了，但还赖在床上。 桌上的槟榔好像又少了一两个。 刘闯峰手里夹着烟，见赵今安起床就笑着说：“今安，我还没起床出去买烟。” 赵今安说没关系。 他昨晚洗完澡换了衣裤，烟就扔在了桌上。 见赵今安洗漱完又要出门，谷超承趴在床上问：“今安，你又去哪里？” 军训要明天才开始，今天还是新生报到的时间，谷超承和刘闯峰都是第一次来郡沙，没有地方去。 再说了，别的宿舍第一天都是集体行动，在宿舍排老大，老二，老三的，结下深厚的兄弟情义。 哪像他们303，感觉第一天就要“散”了。 谷超承追着问：“我们宿舍还没选出舍长。” 赵今安说你们当，我不当。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谁当都行，我都认可。 “老谷，我怎么感觉今安没点人味。” 赵今安离开后，刘闯峰呐呐的说，他还发现一个问题，赵今安桌上那包只剩下几根的劳白沙也拿走了。 “老谷，你不抽烟太可惜了。” 谷超承说：“你就自己去买一包吧，我也起床了。” 刘闯峰问他起床做什么？ 谷超承说感觉自己太颓废了，要找点事情做。 刘闯峰就说陈泽肯定还没起床，怀里还搂着一个妹子。 一说起陈泽，刘闯峰眉眼之间就流露出羡慕，大概他昨晚说想大学创业也与陈泽有很大的关系。 另一边周楚欣起床就发很大的起床气。 室友问她怎么了？ 周楚欣朝赵博兰抱怨，说你叔不理我，短信都不回一条。 “叔！？” 两个室友来劲了，赵博兰这“皮条”拉的很有水平啊。 赵博兰后悔死了，她爬到周楚欣床上嬉闹一番，才说赵今安也没回自己信息。 “兰兰，你叔真的，真的....” 周楚欣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赵今安了：“他就不会逗女孩子吗？比如说我想家了，姐姐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赵博兰愣了一会才笑出声：“我早就和你说了，你想聊骚就找别人吧。” “你们到底在说谁？” 两个室友一边洗漱一边好奇打听，化点淡妆准备去上课。 周楚欣说是一个很帅的学弟，和赵博兰是同村老乡，年纪小，但是辈分比赵博兰大。 室友笑着打趣问，兰兰的叔叔有多帅？ 周楚欣很夸张的说：“校草级别，没有之一。” 哪有什么校草，校花都没有一个界定，校内网仅音乐学院就出现好几个校花，那都是男同学顶贴顶出来的。 这个学校又不会颁发个证书，更不可能有什么校草。 四个女生笑的很欢乐，谁也不会往心里去。 大三了，她们更多精力在考证，考研。 甚至寻摸好的实习单位。 这个时间节点，找个刚上大一的学弟谈恋爱，想想都觉得不现实。 如果真是赵博兰的叔叔，有体面工作，那还靠谱点。 不过周楚欣闲得无聊，还是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逗弄赵今安。 “今安，姐姐去上课了。” 中南大学。 沐瑶突然霹雳扑隆起床，没有洗漱就跑出宿舍。 406的三个室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 “她怎么了？” 一个叫徐曼曼的女生问道。 姚莘刷着牙摇头：“咕噜，咕噜，不知道。” 她们看向406看起来最为成熟的沈子言，沈子言170的个头，穿着打扮有点不像大学生，走的御姐风。 偏偏她的身材，脸蛋，气质都很符合御姐形象。 而且走御姐风，衣品，质量都不能差，否则会大打折扣。 沈子言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俞菲的宿舍在411。 第42 章 同学的妈妈。 另一边张慧和张芸茜带沐瑶在外面吃完饭，10点才开车回学校宿舍。 下午报到，没见全女儿宿舍的室友，张慧又特意上来一趟。 这次406的4个女生聚齐了，张芸茜挎着LV，修长手指挂着宝马钥匙，昂首挺胸“哒哒哒”踩着高跟鞋进来。 有点给外甥女涨面子的味道。 张慧挎着古驰，手提一袋零食：“你们好，我是沐瑶的妈妈，给你们带了点零食。” “谢谢阿姨。” 3个女生礼貌道谢。 她们看了看沐瑶，又看了看张慧，张慧和很多农村来的家长不一样，一眼就知道是长期在体制内的。 气质这种东西说不上来，但能够体会出来。 同样是笑，张慧的笑很职业，透着一种清冷与疏远，而很多农村来的家长，笑容淳朴，有点憨厚。 甚至有点讨好和无所适从。 “大家不用客气，都是我们郴城的特产，东江鱼、临武鸭。” 张慧把东西放在桌上：“我们沐瑶第一次出远门，你们一个宿舍，以后要互相帮衬包容· · · · ” 还是没人动。 两个女生只点头说了声好。 一个女生刚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了眼张慧和张芸茜，然后继续擦头发。 这时张芸茜开口了：“就是有点辣，不过东江鱼和临武鸭要卖几十块钱一斤，你们尝尝？” 什么意思！？ 需要你强调几十块钱一斤？ “.....呵呵，我不吃辣，谢谢。” 两个女生摇头，笑得贼尴尬，看都不看一眼了。 擦头发的女生看了看张芸茜，瞄一眼包和车钥匙，过时款，不是顶配，又瞅了眼沐瑶，干脆走阳台擦头发去了。 张慧瞪了眼张芸茜，她知道妹妹什么人，过了一会拉沐瑶到外面走廊。 “妈，怎么了？” “你以后多和那个叫沈子言的交朋友。” “为什么？”沐瑶问。 “别问为什么，我晚上去你小姨家睡，你就在宿舍，第一天不好....容易被孤立。” 这就是张慧。 她能察觉出沈子言气质很好，家庭条件应该很好。 有些话她不好对女儿说，比如大学学习很重要，结交人脉更重要。 你可以说是格局，也可以说势利。 像奶奶和王金茹就不懂这些，她们只会交代赵今安和室友要搞好关系，不要闹矛盾。 湘南省的大学，除了国防科大，就属中南了，全国综合排名在25名左右，比湖大还高，湖大在30-40名。 师大就有点远了，它在湘南省排第四，全国排名到了80-120名。 最牛逼的国防科大，好吧，它不参与普通排名。 至于王金茹念叨的湘南学院，郴城唯一一所本科院校，它在有些排名榜单能进前600，有些排名榜单前600也不见踪影。 赵今安提着桶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11点，陈泽不见了，桌上的车钥匙也不见了。 刘闯峰和谷超承和好了，正躺床上聊着陈泽，见赵今安进来，两个人立马闭嘴。 “呵呵，今安你去哪里了？” 刘闯峰趴在床上笑着问。 赵今安说出去走了走。 他从桶里拿出一些生活用品，有一小绿瓶装的飘柔，超市只卖9块9。 没有沐浴露和洗面乳，有一大袋立白洗衣粉。 刘闯峰和谷超承对视一眼，他们前10分钟还在说赵今安有点不合群，第一天就单独行动，奇怪的是，他们没说陈泽不合群。 赵今安拿起洗发水进浴室，准备冲凉睡觉。 刘闯峰笑呵呵叫住：“今安，那个，我忘记买烟了，你有烟吗？” 赵今安摸了摸口袋，他也忘记买烟了，从兜里掏出小半包有点皱巴巴的劳白沙，问刘闯峰要不？ “呵呵，谢谢，给我来一支。” 刘闯峰不是湘南人，不了解白沙烟，拿着烟瞧了瞧问这又是什么烟？多少钱一包？ 赵今安说：“劳白沙，4块钱一包。” “才4块钱一包啊？” 也许是无心，刘闯峰才抽了10块钱一支的香烟。 让谷超承和刘闯峰万万没想到的是，赵今安居然走回来朝刘闯峰勾着手指头，问：“那你抽吗？不抽就还给我。” 谷超承：· · · · · · 趴在床沿，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 情商低的表现？还是生气了？ 不管怎么样，谷超承内心有些暗爽，因为他刚刚遇到类似的遭遇，结果自己怎么做都好像不对，吃了个哑巴亏。 刘闯峰最尴尬，他没想到赵今安那么直接，看他表情又不像是生气。 “那个，今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明天买包好烟。” 刘闯峰支支吾吾，笑得贼尴尬。 赵今安这才缩回手，转身笑了笑，拿起毛巾和洗发水进了浴室。 直到浴室“哗啦啦”水声响起，刘闯峰才回过神，朝对面谷超承“嘿”一声，摆摆头看向浴室。 “他不是生气，没生我的气。” 刘闯峰指了指自己脑袋：“他，他怎么考上师大的？” 好嘛，宿舍怎么那么多奇葩？ 他觉得就自己和谷超承是正常人，陈泽有点自大，太嚣张，赵今安....简直一言难尽。 最后，刘闯峰和谷超承都归结于，赵今安情商不高。 赵今安从浴室出来又把衣服洗了，拿起衣架在阳台晾好，那瓶9块9的小飘柔就留在了浴室，里面还有陈泽的一套高级套装，最后爬上床准备睡觉。 过了一会刘闯峰又聊起陈泽，说陈泽大一开学就开宝马，应该是约会去了。 语气里透着羡慕，还有点酸味，就差说陈泽太装了。 还说陈泽的妈妈看起来很年轻很漂亮，送陈泽来宿舍开的是大奔，听她在宿舍接听电话应该是开大公司的。 他们猜测和外贸有点关系。 谷超承偶尔附和刘闯峰两句，聊到这个话题才和刘闯峰激烈讨论起来，问会不会是后妈，看起来太年轻了。 刘闯峰说不是，他认真看了有3条鱼尾纹。 “今安，你来晚了，陈泽的妈妈真的好有女人味。” “那身材....阿姨爬上床帮泽哥整理床铺，我.....” 刘闯峰和谷超承像是意犹未尽，只不过是同学的妈妈，不好说的太露骨。 如果是陈泽亲妈的话，40往上的女人，只能是丰腴、风韵、成熟、性感来形容了。 赵今安没想到刘闯峰观察那么仔细，不过也侧面证明陈泽的妈妈很“撩拨”这些大学生的荷尔蒙。 就是有点“大逆不道”啊！ 两个18岁的男生聊着聊着，又聊到了2005年火的一塌糊涂的超级女声，就是郡沙搞出来的一档选秀节目。 赵今安全程没有搭腔。 他上一世没见过陈泽的妈妈，刘闯峰和谷超承嘴里的很漂亮，大概更多是形容气质。 有钱的女人更有条件打扮，会自带光环。 赵今安想起了今晚抱的那个女人，苏缅，她手腕戴的是百达翡丽。 直到刘闯峰叹息一声，“扑通”一声躺在床上，说想在大学创业，赵今安才抻了抻耳朵，莫非剧本拿错了？ 第41 章 303. 回到学校赵今安买了张凉席又到宿管处领了床军绿色被褥，一手提被褥一手抓凉席上了3楼，时间已经来到9点半。 这个时间点一般没有家长在宿舍替儿子整理床铺了。 她们要么当天就回去了，要么就在附近的酒店宾馆开房。 刚到3楼，走廊挤了很多人。 还听到有人吵架的声音。 “你要哦该咯！？” 一个男生嘴里嚼着槟榔，指着几个穿球服的男生：“球砸到劳资了，劳资没让你们赔钱就算好事了，还敢让劳资下去捡球！？” “嬲你妈妈别，高年级了不起啊！” 几个穿球服的男生明显是高年级的，大一新生今天才报到。 他们在走廊一路运球，传球，结果砸到眼前这个人，球就飞楼下去了。 新生嘛，好欺负。 没想到是硬茬子，见他嘴里嚼着槟榔，地道的“你要哦该咯”一出口，就知道是地道的郡沙本地人了。 现在双方僵在走廊，新生以1敌4。 那么多新生看着，场面有点尴尬。 赵今安也看着，这个人他认识，陈泽。 303宿舍门口的两个人，赵今安也认识，刘闯峰，谷超承。 刘闯峰和谷超承就站在门口，没有站出来替陈泽撑腰。 陈泽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只往外走了一小步。 赵今安不是“冒头”的性格，不会像小说男主以30多岁“高情商”去化解什么，奶奶教过他，我们家招惹不起这样的事。 你可以帮助人，但不是帮忙打架。 “麻烦让让。” 赵今安提东西走进宿舍，不看热闹，不过他的举动给了双方台阶下，凉席掠过，大家都侧了侧身子。 “嘁！” 陈泽一挥手，丢下个不屑的眼神，跟着走进303。 刘闯峰和谷超承看一眼陈泽，也笑呵呵走进303。 他们对自己刚刚没站出来心有歉意，毕竟大家以后要做4年室友，可大一新生初来乍到就对峙老生，不敢啊。 何况，大家才第一天认识。 “嘿嘿，兄弟哪儿人？” 刘闯峰挑起话题，试图打破尴尬。 只是“兄弟”二字出口，陈泽又轻“哼”了一声，很轻，但是能听见。 “郴城。” 赵今安没在意身后刘闯峰和谷超承的脸色，不用看也知道他们脸色不太好看，宿舍是上床下桌的配置。 他爬上床整理床铺。 “泽哥，呵呵，下次，你这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刘闯峰连忙给谷超承使眼色。 谷超承“对对”附和了几声。 不知不觉，陈泽就成了303的泽哥，大概在3楼都有了点名气。 “今安，你说对不对？” 刘闯峰又故意拉扯赵今安，他认为赵今安出现的时间刚刚好，也是直接进的宿舍，没有站出来替陈泽撑腰。 “嗯。” 赵今安没有回头，应了一声。 “你们胆子别那么小，有我罩着你们！” 陈泽不满说道。 “啊，对对对。” “是的，泽哥。” 刘闯峰和谷超承又是一阵讨好附和。 陈泽这才脸色好看点。 随着赵今安的到来，303的4人算是聚齐了。 陈泽开始散烟，刘闯峰看到精致烟盒，就问这烟有点贵吧？ 其实他和谷超承早就看到了陈泽桌上的宝马钥匙。 赵今安也发现了，他上一世和陈泽接触不多，陈泽似乎家里有点钱，大一就开宝马上学，他好像还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 二人青梅竹马。 上一世赵今安除了上课就是兼职，在宿舍的时间不多，后面在教室也很少见到陈泽的身影。 像他们这类人在学校有自己的小圈子，富二代。 当然了，师大不是顶尖学府，这个“富二代”圈子的含金量有待考究，不然他们的父母肯定会把他们送入更高等学府。 看到刘闯峰那么捧场，陈泽摆弄烟盒笑着说：“还行吧，和天下，一百块钱一包。” “乖乖，一百一包，一支就10块钱，你管这就叫还行？” 刘闯峰拿着烟瞧了又瞧，很会提供情绪价值。 “呵呵，槟榔，吃不？” 槟榔就没什么说道了，现在的槟榔只卖一两块钱一包，还没有卖50和一百的。 “那就...尝尝？” 刘闯峰来者不拒。 谷超承表示自己不抽烟，但是“入乡随俗”拿了个槟榔。 陈泽又拿着烟拍了拍赵今安床沿，举着烟和槟榔问，要不？ 赵今安拿了支烟，没要槟榔。 “呕！” 谷超承突然面红耳赤，找垃圾桶吐槟榔。 刘闯峰就大笑起来，说他也是第一次吃槟榔。 “你厉害行了吧！” 谷超承怼了他一句，胸口还辣的慌。 第一次吃槟榔的人有很多都这样。 刘闯峰才察觉自己说错话了，走过去拍了拍谷超承肩膀说：“兄弟别往心里去。” 大学不是高中，天南地北，各个地方的方言和习俗都不一样。 到了大学就是真正成年了，离开家乡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举止兜底，家长鞭长莫及，老师也不会再操这些闲心。 303的第一次“相聚”很不友善，谷超承拿起洗漱用品进了浴室。 刘闯峰小声嘀咕了句：“这也太小心眼了吧？” 没人搭腔，跳出来当和事佬。 陈泽靠着桌子，抽着烟，手里摆弄着车钥匙，圈在食指上转圈。 赵今安整理好床铺，有条不紊爬下来，耳朵还别着那支和天下。 刘闯峰又笑着找话了：“今安，你不抽烟吗？那我们宿舍不是就我和泽哥抽烟？” 赵今安说床上不好抽烟。 刘闯峰愣了愣，眨眨眼看着赵今安说：“今安你那么斯斯文文，比我们那里的娘们还斯文。” “啧啧，这家伙是真会说话啊。” 陈泽忍不住笑了一声，仔细观察赵今安。 赵今安愣了几秒，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陈泽很认可赵今安的颜值，刘闯峰却觉得赵今安太“秀气”了，一点都不男人，他又赶紧对赵今安解释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赵今安说没关系。 没想到刘闯峰来劲了，他看一眼浴室说：“呵呵，还是今安气量大。” 赵今安不搭腔了，他整理自己的课桌。 整个宿舍，赵今安来的最晚，床上和课桌都有上一任学长“遗留”下来的东西需要清理，其他的还好，最怕床上有可疑“纸团。” 男生洗澡很快，谷超承擦着头发，抱着洗发水，沐浴露，洗面乳出来打开一个柜子，把东西放进去。 “....还锁起来？” 刘闯峰突然秃噜一句，又挠挠头：“那个，我忘记买了，能不能借我用下？” 这下谷超承尴尬了。 他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看着宿舍三个室友。 “没事，用我的。” 这时陈泽开口了，说用了就在放浴室，大概他也觉得谷超承有点过于斤斤计较了。 “呵呵，还是泽哥大气。” 刘闯峰拍了个马屁。 谷超承就把东西重重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 哎，303这室友第一天的关系....大概从陈泽开始，刘闯峰和谷超承没站出来撑腰就容易变得很敏感了。 不过赵今安没受任何影响，整理完课桌，他就出门说要买点东西。 “今安，先用我的就是了，没关系。” 陈泽大方表示，食指上车钥匙还在转圈。 赵今安说自己不用沐浴露和洗面乳，是去买牙膏牙刷这些东西。 “沐浴露他也不用！？” 赵今安离开后，他们才发现赵今安只背了个包没提箱子进来，也没提桶这类东西。 其实刘闯峰也从没用过洗面乳，只是见室友都那么讲究，那自己总不能乡巴佬一样吧？ 陈泽看了看剩下的两个室友，整个宿舍，他只对赵今安有点兴趣。 尽管赵今安穿着最普通，谷超承穿着一身还过得去的衣服，刘闯峰喜欢占小便宜，他不知道自己的阿迪达斯印错一个字母吗？ ..... 第40 章 轮椅上的女人。 在食堂，周楚欣抢着刷的饭卡，就是有一点不好，总是占赵今安便宜。 不是拽赵今安胳膊，就是挽胳膊。 “今安，你躲什么？” 面对女生投来的目光，周楚欣一脸得意，仿佛赵今安是她男朋友。 “我身上不香吗？我洗了澡才出来的。” 穿着短袖，女生的肌肤确实滑嫩，赵今安没好气说道：“学姐，你就刷了6块钱饭卡，便宜占太多了。” “咯咯咯....不是麻辣烫？” 周楚欣一手端着餐盘，笑得直不起腰。 赵博兰也笑，她拉开周楚欣说：“行了，别耍女流氓了！” “今安，你还想吃什么，别客气，刷我的饭卡就行。” “够了。” 赵今安放下餐盘，到隔壁买了3杯冰镇绿豆稀，6块钱。 “今安，你.....” “对啊，今安，你第一天来怎么能让你买....” 赵博兰和周楚欣都担心赵今安一个月没多少生活费，这一下就花了6块钱，看着她们赵今安觉得好笑。 他有很长时间没看自己的证券账户了。 还有，就是赵博兰这个侄女，人还不错。 上一世赵今安和赵博兰有交集，但不多，赵博兰大三还有一年就要离开学校了，后面好像嫁到了鄂省。 从食堂出来，周楚欣和赵博兰又送赵今安回宿舍，周楚欣一路给赵今安普及大学城，从食堂到公交路线。 小嘴没停过。 周楚欣又问赵今安有女朋友吗？ 赵今安想了想回答没有，后面又想了想说分了。 “嗯！？” 这下赵博兰抬起头，一脸错愕。 这样的人高中就谈女朋友了？ 不过赵今安没有多聊的意思，他只说了结果，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就像只在陈述事实。 “初恋才分手吧？他不会伤心难过？” 周楚欣和赵博兰对视一眼，终止了这个话题。 到了宿舍楼下，赵今安对赵博兰说就送到这里，可以了。 周楚欣突然上前抱抱赵今安，说：“今安你要保护好自己呀。” 赵今安：· · · · · · 一脸懵逼。 太明目张胆了吧？ 程老师抱我还给了我两千，你免费抱？ 老实说，程老师有料些。 赵博兰在一旁偷笑，拉开“占便宜”的周楚欣，周楚欣又扬起手机说赵今安有谁欺负你就打我电话。 大三学姐有这个底气！ “今安，那我们走了？” 赵博兰抬头看一眼男生宿舍。 赵今安点点头：“嗯。” “有事就打我电话。” “好。” 回宿舍的路上，周楚欣忍不住问道：“兰兰，他一直这样？” 赵博兰想了想说印象中没见他愁眉苦脸过，应该是没资格伤心难过吧？ 同为高材生的周楚欣听懂了这句话，没有资格伤心难过。 这里不止是指男女情感，而是面对生活的态度。 “我和他以前经常一起上下学也没说过几次话。” 赵博兰边回忆边说：“他就背着书包跟在你后面，特别是刚上完小5年级那会，我们到学校要走半个多小时路程。” 周楚欣眨了眨眼：“那是，他是你叔，你们是小辈，他和你们聊什么？” “你去死！” “哈哈，我是你婶。” 赵博兰：· · · · · · 赵今安没上楼，等赵博兰和周楚欣离开后，他转身打车去了湘江边。 沿着潇湘路，找到大概位置。 陈清稚说第一次见赵今安就是在这里，沐瑶和赵今安分手那晚，她和几个室友经过没靠近，见证了一对情侣分手。 陈清稚还说你离开后，沐瑶蹲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那个时候她们不理解，既然哭那么久又为什么要说分手？ 那个时候已经结婚了，陈清稚笑嘻嘻说让我捡了个便宜，她没想到自己也只和赵今安持续了4年婚姻。 “清稚上高二了吧？” 赵今安摸出一支烟点燃，看向江对面河东，黑漆漆一片。 当初房子就买在对面，陈清稚提议的，说是纪念两个人的缘分，结果后面房子也卖掉了，想起来就有点滑稽。 现在对面黑漆漆荒芜一片，小区还没建起来。 鬼使神差的，赵今安找到护栏的一条缝隙，插上三支香烟，像是在祭奠什么。 “喂，你，你在干嘛？” 突然有个女人结结巴巴说道：“大晚上的，你别搞那么吓人好不好？” 湘江风光带很多人，不过离开大学城区段人就稀少了很多，赵今安从缝隙拿出一支香烟吸了一口。 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女人，笑着说：“看到烟了吗，冒烟了。” 说话的女人叫彭思桃，她笑了一声：“那你也别晚上搞这些，怪吓人的。” 还有个很漂亮的女人，全身黑色系，坐在轮椅上，冰冷的一张瓜子脸，她只转头看了赵今安一眼。 “苏缅，回去吧，你哥打电话来了。” 彭思桃推着轮椅：“还不送你回家，我怕我公司开不下去。” “他不敢，我今晚去你家睡。” 苏缅开口了，声线冰冷，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叛逆？ 赵今安抬头看一眼，又低头拿出手机。 “帅哥，能不能帮个忙，帮我扶下上车。” 彭思桃推了一段距离，上坡没觉得，下斜坡为难了。 赵今安下意识就抬头寻找摄像头，做好事可以，他担心被讹了。 毕竟那句话太出名了，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 “麻烦你帮忙推下。” 赵今安推着轮椅，彭思桃小心翼翼护着，下了斜坡彭思桃推着苏缅在一台保时捷卡宴旁边停下来，拉开副驾驶车门。 赵今安杵在旁边，不知道如何下手。 苏缅精致的妆容，丸子头一丝不苟，高领针织衫，黑色长裙，虽然坐着轮椅，但一看就有人给她精致打理。 “帅哥，麻烦你搭把手。”彭思桃说。 保时捷卡宴有点高，赵今安伸手抓住苏缅一条胳膊，彭思桃抓住她另一只胳膊，两个人反而不好用力，苏缅的腿好像完全不能使劲。 被这样折腾，她微微蹙眉，应该是被弄疼了。 但没吱声。 赵今安说：“还是我一个人来吧。” 说着，他一手抄起苏缅双腿，公主抱似把她放在副驾驶。 有一百来斤吧，这个体重让赵今安有点意外，如果从小就不能行走的话，再有人照顾身体也会消瘦，断然不会有这个体重。 副驾驶的苏缅没有道谢，自己系好安全带，大概是刚刚真弄疼了，表情有点吃痛。 还好，手能动。 彭思桃笑着说：“帅哥，你去哪里，顺路的话载你一程。” “不用了，我就几步路。” 赵今安指了指大学城方向又拿出手机，背着双肩包一个人朝学校走。 保时捷从他身边路过鸣了声笛，打了下双闪，像是在表达感谢。 “苏缅，你今晚睡我家，苏大市长发飙了的话，你可要劝着点啊。” 彭思桃边开车边笑着说：“我可是怕了你哥，对了，你什么时候回京都？” “不想回。” 苏缅微微偏头，看着后视镜，后视镜里赵今安低着头，一个人默默往前走。 第39 章 兰兰，你叔丢了！ “学弟你好，我叫周楚欣，和兰兰是室友。” 周楚欣笑脸盈盈，故意伸出手，要握手。 赵今安犹豫几秒，轻轻一握就松开。 “学姐你好，谢谢你。” “· · · 那么懂礼貌？哈哈哈，看起来好乖啊。” 周楚欣就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赵博兰瞥她一眼，有点无语，看表情她就知道室友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赵今安确实又帅又乖，在村里出了名的听话懂事，赵博兰是有所了解的。 “哎，太容易被人‘欺负’了啊，要是遇到绿茶· · · · ” 赵今安181的个头，偏偏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就很奇怪，赵博兰看下时间催促道：“今安，东西都带齐了吗？” “马上就下班了，我们快去把学费交了，你婶婶都打几个电话过来了。” “对对对，交了学费，学姐请你吃饭。” ...... 此时正值九月，最炎热的几个月，又是开学季。 郡沙大学城的高校没有围墙，甚至有些大学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校门，没有电影里面美轮美奂的校园景色。 反倒社会气息和商业气氛很浓厚。 尤其是麓山南路。 马路两侧各种服装店，奶茶店，小吃，还有现在超级赚钱的网吧。 据说办一张营业执照，类似网吧证之类的要价80万。 你还得走关系有门路。 上一世赵今安经常来这里，不过不是以消费者身份来的，而是兼职。 还有一条很出名的“堕落街”，有多出名？209班那些还没来郡沙报到就开始议论相约来玩的地方。 只不过赵今安很少去，因为沐瑶经常和同学去那里玩。 有了赵博兰和周楚欣两个老生“带路”+一旁协助，赵今安很快办理了报到手续，钱一交就放心了。 赵博兰打电话回家算是完成了任务。 她走开几步，捂着手机很小声。 “什么叔不叔的，又不是在村里，好好好，我知道了....” 在村里没什么，出门在外，应该是她父母交代赵博兰要照顾好初来乍到的赵今安。 赵今安也打电话给王金茹，奶奶没有手机，听声音王金茹和奶奶都在赵博兰家。 挂掉电话想了想，他又给段秋萍发了条短信。 只有6个字：到了，学费交了。 “喂，兰兰，我要当你婶婶。” “你要死啊！” “嘻嘻，这颜值我太磕了，好想养起来。” “你给我小声点！” “看看，你叔的回头率好高啊。” 赵博兰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有点后悔带周楚欣来了，太丢人了。 不过赵博兰也没想到以前经常一起上下学的赵今安变化那么大，这个暑假在家门口见到赵今安真的有让人眼前一亮。 不都是说女大18变吗？ 这还是那个背着书包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瘦的跟猴一样的赵今安？ 赵博兰对赵今安的印象，这个暑假前还停留在小学6年级。 大学城漂亮的女大学生太多了，师大还有美术学院和音乐学院。 这两个学院盛产美女。 她们穿着热裤，露着大白长腿，胆子大点的妹子，直接穿个吊带，露出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和雪白的香肩。 总之到处洋溢着青春气息。 不解风情的赵今安全程低着头发短信，目不斜视。 他一一回复尹晓兰和赵志勇，还有俞菲也回了一条，王金茹不玩短信。 她可能是不会，反正没见过。 “兰兰，你叔叔不会是闷骚吧？” “什么？” “他一个人在后面.....低头玩手机，不看我，也不偷看其他女生。” 周楚欣低头看一眼：“我的腿不长吗？不白吗？不好看吗？他真没有偷看耶。” 赵博兰回头瞅一眼：“他一直这样，安静....没什么话。” “这样啊~~嘻嘻，我更喜欢了。” “我真服你了，我们是大三学姐，你别那么花痴行不行！” “对了，他不会跟丢吧？” “我· · · · ” 赵博兰深呼吸，一脸生无可恋：“不会丢的，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他一直这样。” “么么么，不行，我更想养起来了。” “什么养起来？” “嗯——” 周楚欣歪着脑袋想了想：“圈养，谁也不给看，偶尔带出去遛遛。” 赵博兰：· · · · · · “你别这样，他，他有点可怜，上小学父亲骑摩托没了，母亲又改嫁了，就个奶奶....别开这样的玩笑。” “啊.....这样啊，对不起啊。” 周楚欣也觉得“圈养”这个词过分了，有点侮辱人。 走着走着，路过一个志愿者摊位，赵博兰和周楚欣忽然感觉后面少了个“尾巴。” 还说不会丢！？ “兰兰，你叔丢了！” “从来没丢过啊。” 开学季，大学城真的太多人了。 两个人东张西望又往回找，几步路在摊位前找到赵今安。 赵今安被一个女志愿者拉住，志愿者穿着红色小背心，背心上印着“动感地带”的LOGO。 她见赵今安背着双肩包低头玩手机，就问是不是本地人。 赵今安回答不是。 女志愿者立马来了精神，问他要不要办电话卡，说：“这里话费好贵，你不是郡沙的电话卡有漫游费。” 她还拿出一台外观很漂亮的手机，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合约机说：“只要在这里办卡交5百块钱就可以免费送一个这样的手机。” “而且5百是话费，等于手机是送的，里面还有套餐，每个月有1个G的流量免费。” 正在这时，赵博兰和周楚欣挤进来，周楚欣替赵今安拒绝了女孩子，说只要办张“动感地带”的卡就可以了。 紧接着，她又替赵今安挑选套餐。 女生有点遗憾，赵今安身旁没有父母陪同，一看就很好忽悠，又少推销一台手机。 只办电话卡，提成是不高的。 甚至不需要大肆推销。 因为现在的漫游费很贵，你主动打电话的费用=漫游费（0.6元/分钟）+长途费用，就算接电话都要4毛钱1分钟。 所以，外地新生到大学几乎都会换电话卡。 周楚欣拿了电话卡，抠开赵今安手机电池板，把手机卡装进去又存上自己的手机号码，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今安，你不要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会拒绝。” 赵博兰在一旁教导。 “我知道。” 赵今安当然知道，什么都知道，因为他上一世当过这样的志愿者，推销动感地带电话卡。 “知道，知道，你知道什么？” 周楚欣撇撇嘴：“那手机又不好用，5百话费还不知道什么话费，这个限制那个规矩，你钱· · · · ” 周楚欣代入了。 从赵博兰口中得知赵今安家境，周楚欣那颗“姐姐保护弟弟”的少女心爆炸。 5百啊，你们忽悠赵今安5百块钱，良心就不会痛吗？ 只是讲到“钱”字，周楚欣又顾忌赵今安的内心感受，选择及时闭嘴。 赵今安看着周楚欣，微微笑道：“学姐，你是个好人。” 赵博兰：(°д°) 你说什么！？好人？你真是我叔，亲叔！ 周楚欣：· · · · · · 好人卡？ 我被发好人卡了！？ 赵博兰要笑不活了，憋得难受。 看着赵今安一脸真诚，周楚欣有点神经错乱，内分泌失调。 “兰兰，你叔是哪里来的人？” 赵博兰憋着笑：“你是个好人。” “啊！我不要当好人。”周楚欣要疯了。 “直吗？” 赵博兰问道。 周楚欣点头：“直，太直了。” “没事，他嘴里的好人.....就是好人，没其他意思。” 赵今安又掉在她们后面低头发短信，告诉通讯录里面的人，还给王金茹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换了手机号码，记得保存好。 “婶婶，我知道了，嗯，不乱跑。” “那么乖啊——” 听着后面的对话，周楚欣又觉得“圈养”这个词真挺合适的，这么帅这么乖不“圈养”起来太浪费了。 赵博兰也抻起耳朵，笑而不语。 第38 章 赵博兰：按字辈我要喊他叔。 “今安，我肚子饿了。” “又饿？” 临近郡沙，有人推着餐车穿过拥挤的人群叫卖，只是价格从12块降到了5块，赵志勇才舍得掏钱买。 “这个叫今安的男生好帅哇！” 对面有个女生瞄了一路，她鼓足勇气找赵今安搭讪。 赵今安都只是朝她笑笑，要不然就是看向车窗外，闭眼假装睡觉。 “别急，吃慢点。” 赵今安只扒了几口米饭，夹起一个鸡腿给赵志勇。 “呵呵。” 赵志勇抬起头傻笑几声：“今安，你鸡腿也不要啊？” “给你吃。” 赵今安说：“我是你叔嘛，疼侄子应该的。” 鸡腿不香了。 赵志勇说又不是在村里，字辈低了，有时还真有点恼火。 女生：· · · · · · 她提着东西站在过道准备下车，莫名打了个激灵，一身鸡皮疙瘩。 咦——对个男生那么好，那么温柔，好恶心。 怪不得不理我，原来是..... 女生提着东西往前挤，太恶心，太可怕了。 赵志勇抬起头看了看：“今安，你是想等沐瑶她们先走吧。” “4点了。” 赵今安看下时间：“我先送你去学校报到，把学费交了。” “婶婶还交代我看着你点呢。” 大概在王金茹的心里，赵志勇在村里野惯了，用赵家村的话来说出得了场面点，赵今安不太会与人交流。 搞不好就在省会城市迷路了，也不张嘴问路，那一个人多可怜。 ...... 火车站在河东，大学城在河西，财专也在河西。 从火车站出发，经过五一大道在太平街口站上湘江一桥，过河就到了荣湾镇，现在的荣湾镇汽车站还没有拆。 烈日炎炎，车站有很多家长学生提着箱子大包小包在转车，喧闹声，汽车声，箱子拖地声不绝于耳。 2006年有私家车的毕竟是少数，属于富有家庭，像俞菲家里就没有私家车。 开学季，火车站很难打到的士，赵今安随意上了一辆过河的公交车。 在荣湾镇车站下车，看着乌泱泱的人群，赵志勇傻眼了。 这特么，比春运还恐怖！ “今安，我们还是坐出租吧，不差那几块钱。” 赵志勇好不容易提着箱子挤下车，站台挤满了人，他们手里拿着通知书什么的，抬头在对公交路线。 应该是来郡沙报到前做了攻略。 赵志勇也上网查了，公交线路都背好了。 “要是有摩托车就好了。” 他又嘀咕一句。 在资星有台摩托车哪里都可以去，自在又方便。 “赵今安，这里！” 马路对面传来俞菲的声音，她踮起脚挥手呼喊。 赵今安和赵志勇拖着箱子过马路，看到路边的刘文晶喊了声阿姨好。 俞菲吐了吐舌头：“人太多了，挤不上公交车。” 赵志勇好奇问道：“俞菲，沐瑶呢，她不是在郡沙有个小姨吗？” “去她小姨家了，我们就.....” 俞菲真不愿意坐张芸茜的宝马，甚至不太愿意搭沐仁强的便车，坐别人家的车太不自在了，还不如花几块钱坐班车。 刘文晶好奇打量赵今安，黑不溜秋的赵志勇被忽略了。 不说沐瑶那丫头，就张慧那女人的眼光，赵志勇这样的一点也瞧不上。 俞菲和沐瑶是同班同学，又是好朋友，刘文晶和张慧接触过几次，张慧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还是有点底的。 “赵今安，我们一起打车，的士也好难等。” 俞菲提议。 荣湾镇往左是大学城，师大和中南工大都在大学城。 往右是财专，西站的方向。 赵今安说他要先送赵志勇去学校报到。 俞菲有点遗憾，看到赵今安只有一个背包，又问：“今安，你就一个包吗？” “嗯。” 赵今安应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 看到有辆亮着红灯（空车）的士过来，他急忙上前拉住门把手，看向刘文晶说：“阿姨，你们先走。” “好，谢谢啊。” 郡沙作为四大火炉之一，夏天太热太晒了，两个大行李箱两个背包，刘文晶和俞菲挤不上公交很正常。 至于什么排队候车，在2006年来说就是笑话了。 哪怕在10年后，这种情形下素质也有待提高。 赵志勇帮忙放行李箱，大家都是来自一个地方的，到了省会城市更加倍感亲切。 在去大学城的路上，刘文晶坐在后排，看向一旁的女儿。 “沐瑶的男朋友？” “嗯。” 俞菲点点头，没有说她们正在闹分手。 “呵。” 刘文晶笑了一声，没有多问，不问也能猜到点，沐瑶为什么在火车上回来眼眶是红的。 “你同学挺好的啊。” 末了，她又笑着补充一句：“两个都挺好的。” “妈，你说谁？” “你的两个男同学....互相帮衬，一个不爱说话，一个干活麻利，但两个人眼里都能看到活，呵，配合默契。” ...... 这边赵今安盯着赵志勇交了学费，又领了被褥，送到宿舍楼下就准备离开。 “今安，你不对我说点什么吗？” “说点什么？” 看着一脸不舍的赵志勇，赵今安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每次开学你都会和我说点什么的。” 赵志勇提醒道，他和赵今安还真的没有怎么分开过，一路小学到高中都是一个班。 赵今安想了想，试着说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不是天天向上，是争取做个有用的人。” 大概赵志勇也觉得太幼稚了，他挠挠头：“其实没什么，就是开学你不说点什么我心里没底，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赵今安：· · · · · · “我走了，保重！” 他没想到自己以前那么正能量，争取做个有用的人，对谁有用？ 从财专出来，隔壁就是湖大北校区，财院。 “叮铃铃。” 这时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 “赵今安，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到学校？” 赵今安愣了愣：“你是？” “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赵博兰。” 原来是王金茹担心赵今安，就又跑到赵博兰家，托赵博兰照顾一二初到郡沙的赵今安。 这在农村很正常。 大家都姓赵，七拐八拐都能绕点亲戚关系。 赵博兰是师大的大三学生了，正好“专业对口”，有她领着赵今安，王金茹和奶奶在家才真正放心。 半个小时后，赵今安在商学院见到了赵博兰。 在村里和在学校的赵博兰有点不一样，牛仔短裤，露着大白长腿，大三的赵博兰还化了点淡妆。 她身边有个同伴，应该是室友之类的。 同样是超短裤，踩双带点跟的凉拖鞋，这样的穿扮一看就是老生。 “喂，兰兰，他就是你的老乡学弟？” 看到赵今安走过来，女生眼睛一亮：“么么么，有点帅啊，真的，真的！” “只是有点帅吗？” 赵博兰翻个白眼，有点骄傲：“叫你陪我来还不情不愿。” “呵呵，兰兰，我错了，我最爱你了！” “你给我正常点，这样很丢脸，我们是一个村的，我喊他按字辈还要喊声叔。” “叔？” “叔叔好啊。” 在赵家村，赵今安这一脉字辈还真挺高的，甚至有40多岁的人按字辈要称呼18岁的赵今安一声爷爷。 像赵志勇和赵博兰喊叔叔算是好的了。 “周楚欣，我求你了，矜持点，别牲口一样，你这样...我以后回村还怎么见人？” 又不是大一，大三了，没那么多矜持。 别以为只有学长见到漂亮学妹流口水，那些学姐有过之而不及。 周楚欣拽紧赵博兰胳膊摇晃，眼冒精光。 “别摇了！” 赵博兰压低声音，笑得一脸矜持。 赵今安背着双肩包走过来，在二人身前站定，声线温和：“赵博兰，麻烦你了。” 他不会像赵志勇一样喊“博兰姐”，那不乱了辈分吗？ 赵博兰怔愣片刻。 乍一看，赵今安还真有点叔叔的威严。 第37 章 还可以这样？ 赵今安摸了摸裤兜起身：“我去抽支烟。” 赵志勇跟着起身：“我也去。” 他还是第一次坐火车，对一切都很新奇。 “包拿上。” 火车上扒手很多，大几千的学费，也许有人就专门盯上了这门生意。 他们的眼睛很毒，总会有人揣着现金的。 火车连接处已经有几个烟民了，赵今安掏出一包4块钱的劳白沙，赵志勇凑上来贱兮兮的掏出一包23的黄芙。 “今安，抽我的，芙蓉王。” “嗯！？你舍得买烟了？” “呵呵，出门在外，4块钱的劳白沙有点.....” 赵志勇拆开一包黄芙，新的，一转眼：“诶，诶？今安，这，这是我用来装逼的。” “别，别这样捏烟盒，烟盒有用，抽完了塞几支劳白沙进去。” 赵今安：· · · · · · 抽完塞几支劳白沙进去？ 他是真被赵志勇折服了，也被他逗笑了。 难怪上一世他一包芙蓉王可以抽一个礼拜。 连接处有人，赵志勇压低声音。 “大不了你抽芙蓉王，我抽劳白沙。” “· · · · 给你。” 赵今安靠在缝隙处，凉风飕飕，又看一眼老实巴交的赵志勇，明明是他处处帮自己，却又处处让着自己。 最后几天还跟着上山帮忙打柴火。 这个人不会偷懒，有一大半是他背下山的。 “不会抽就别学。” “呵呵，你不也是高考后才抽的吗？” 赵志勇猛嘬一口，很享受的样子，有着18少年的意气风发。 “赵今安，你们在这里啊？嘻嘻。” 这时俞菲一条深蓝牛仔裤，白T恤，装作一脸惊讶笑嘻嘻出现在连接处。 她是借口上卫生间，特意来找赵今安的。 赵志勇偷瞄一眼赵今安，眨眨眼问道：“俞菲，你们坐哪里？” “就前面。” 俞菲指着一节车厢，原来是两节相连的车厢，似乎铁路放票机制就这样，同一座城市上车下车有很大几率会安排在一节车厢。 赵今安往里走几步，靠窗。 俞菲也往里走几步，看着赵今安：“喂，你就这样躲着沐瑶？” “没有躲。” “还说没有躲。” 俞菲探身回头看一眼，又看向赵今安。 “赵今安，我们做了一个学期同桌，你....你躲不掉沐瑶的。” 是啊，在俞菲眼里，赵今安太安静（文静）了，和沐瑶在一起，赵今安是属于“被动”的一方。 “嘿嘿。” 赵志勇偷笑几声，大概他也是这么认为的，赵今安性格太随和，沐瑶有点小强势。 她们不知道上一世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赵今安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反正从在209班的表现来看，是沐瑶“拿捏”赵今安。 “赵今安，你为什么躲着我！？” 正在这时沐瑶出现了，她咬住嘴唇，紧紧盯着赵今安，眼眶有点泛红。 “还有，你又抽烟！” 赵今安抬眸，轻声道：“我们分手了。” “没有，我没同意！” 沐瑶吸了吸鼻子，看起来我见犹怜，又瘪着嘴一脸委屈：“还有，你还拉黑我！” 果然.....这谁顶得住？ 俞菲和赵志勇对视一眼，把空间让出来，就等着看和好的戏码了。 结果，赵今安冷不丁来了句：“那你也拉黑我？” “· · · @￥##%&” 俞菲张大嘴巴，一脸惊讶。 赵志勇的表情也很精彩。 还可以这样？ 两个人憋着笑，这时候笑场就太不厚道了。 沐瑶却更委屈了，她上前一步：“今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我后面去菜市场找过你，可是没碰到你。” “我没生气，我是认真的。” 赵今安认真又诚恳看着沐瑶：“要不分手两个字你来说，我听着。” “不，我不说。” 沐瑶摇头，仰着一张精致小脸，几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今安，我不会对你说分手，永远也不会，我们和好好不好？” “不好，我回去了。” 赵今安把烟蒂丢进一个罐子，转身离开。 全程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表现出一丝留念和不舍。 “走...走了？” 俞菲和赵志勇大眼瞪小眼，半天没反应过来，沐瑶都道歉认错了，还流眼泪了，今安就这样走了？ 是啊，太不可思议了。 这还是那个性格随和对谁都微笑，懂事又听话的赵今安吗？ 火车上那么多人，沐瑶不好挂着眼泪追上来。 过了一会赵志勇回来了，神秘兮兮的说：“今安，沐瑶在哭。” 赵今安临窗而坐，看着车窗外，仿佛没听到。 大学生活很精彩，而上一世赵今安除了上课就是兼职，剩余时间就围着沐瑶一个人转了。 他很忙。 大一时有次在步行街发传单，被沐瑶和她的同学撞见。 沐瑶想躲，来不及了。 她的同学说，沐瑶你男朋友在那发传单耶。 沐瑶强行解释说，我男朋友是社会实践体验生活。 她还拉着两个同学让赵今安请客买了三杯奶茶，18块钱，大概觉得这样就能够证实自己男朋友发传单是在体验生活。 18块钱多吗，真不多，一张电影票都不够。 但她不知道赵今安在勤工俭学QQ群接的任务单，半天只有25块钱。 本来是有30块钱的，大学做过勤工俭学的就知道，有5块钱被“抽水”了。 从大学城到步行街坐公交还要花两块钱，也就是说赵今安忙活大半天最后只剩下5块钱。 就这样沐瑶还生气了，当天晚上找到赵今安很委屈，大概觉得赵今安给她丢人了，表示最好不要在大学城和步行街做兼职。 沐瑶之前提过一嘴大学城，其实赵今安已经尽量避开大学城了。 可大学城和步行街是勤工俭学发布任务最多的两个区域。 想起这些往事，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赵今安有些释然笑了笑。 从郴城到郡沙，沿途要经过耒阳、衡阳、株洲三个大站，其中还有一些小站台有可能会停靠一会。 看到女儿回来，眼眶有点红，张慧猜到点什么，又始终有点不理解。 她自认为看人很准，赵今安这样的人太好掌控了，不然那天也说不出那样的话。 “女儿，怎么了？你们不是去上厕所吗？” 刘文晶一脸疑惑。 俞菲微微摇头，示意妈妈别八卦。 赵今安今天的表现，让她太意外了。 第36 章 不是躲。 “今安，我想吃方便面了。” 赵志勇做事霸蛮，饭量也大，嗅到方便面的味道就肚子饿了。 看到有人卖方便面，又提供开水，他就跑了过去。 “呼——” 赵今安深呼吸调整好情绪拿出手机给王金茹汇报“行程”，然后点头说知道了，不会乱跑，就在候车厅等着上火车。 又和奶奶聊了几句。 赵今安没说段秋萍来火车站了，还见到了宋超文和宋嘉月。 没一会儿，赵志勇端着两桶方便面小心翼翼走过来：“今安，给你，快接下，烫死了。” “你吃，我不饿。” 天擦亮奶奶就起床做早饭，不是稀饭，奶奶炒了四个菜，盯着赵今安吃了一大碗，就怕孙子坐车饿肚子了。 “今安，你真不吃吗？” 赵志勇蹲在地上狼吞虎咽。 另一桶放在箱子上，冒着热气。 “就是有点贵，这里的方便面卖5块钱一桶。” “你爸妈还给你生活费了吗？” “没有，我没要。” 赵志勇端着方便面起身，看了看四周小声说：“我存了3500，这个学期足够了。” 这一世赚的钱是对半分的。 也就是说除去开销，三个月时间两个人赚了8千，赵志勇应该花了几百块钱。 赵今安还掉奶奶的两千，尹晓兰3百，口袋里面只剩下1千出头的现金。 其中1千现金是段秋萍那天在卧室硬塞给他的。 这件事赵今安告诉了奶奶，有必要和奶奶说一声，他不知道宋超文知不知道，不然他为什么又单独给个红包？ “今安，沐瑶！” 赵今安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沐仁强、张慧、刘文晶都在，她们进来应该也没座位了。 俞菲低头玩着手机。 沐瑶东张西望。 地上有4个真正的行李箱，不是赵志勇的这种箱子，真怕一屁股下去坐坏，三个大人有说有笑聊着天。 “别过去！” 赵今安喊住正要迈腿的赵志勇，赵志勇一脸疑惑。 “为什么？沐瑶呀。” “我们分手了。” 赵今安道出实情，一脸平静。 赵志勇一脸震惊。 “别问为什么，有两个月了。” 赵今安没办法解释清楚，毕竟很多事情没有发生。 “为什么？” 赵志勇又变成一脸不解，表情别提多丰富了。 是啊，沐瑶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好，家庭条件也好，总之什么都好，这一世的沐瑶在赵志勇心里很完美。 “难怪沐瑶的升学宴，今安没去，可今安隔三差五偷懒跑市区....” 赵今安跑了几趟驾校，赵志勇以为他是和沐瑶约会去了。 这时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俞菲：今安，你们到了吗？ 俞菲，你们不用急，火车晚点32分钟。 赵今安收起手机，背过身：“不要看，转身。” 不是躲。 他只是不想浪费精力去应付谁，去应付一些不必要的事。 赵志勇磨磨蹭蹭转身，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 有点可惜。 “今安，沐瑶应该是在找你。” 正在这时，有趟南下的火车开始排队检票。 候车厅人潮涌动，有很多座位空了出来。 赵今安余光观察对方一行人，找了个相对较远的位置坐下，可候车厅就那么大，他又掏出手机给俞菲发短信。 赵今安：别找我。 发完，他看向一旁的赵志勇。 赵志勇支支吾吾解释：“我不知道，沐瑶和俞菲都问了我的火车列次。” “别找我，真直接....真够绝情。” 另一边看着只有三个字的短信，俞菲瘪瘪嘴在心里默默说道。 其实张慧也东张西望好几次，没来由的，她想对上赵今安的目光，哪怕眼里有怨恨，也代表他在看这边。 又过了20分钟，北上的开始排队检票。 赵今安拉住起身的赵志勇：“不急，让她们先走。” 火车没半个小时是不会开车的，队列中沐瑶背着包不停朝门口看：“俞菲，今安他们不会还没到吧？” “赶得上的。” 俞菲拖着行李箱也回头看了一眼。 小女生上个大学，一人两个行李箱，还有几个包，沐仁强拖着行李箱提着包特意来送妻女上火车。 大家都拖着行李箱，大包小包，你追我赶。 也不知道赶什么，时间有的是，难道提前上车还能抢座位？ 反正现在的人坐火车就这样。 张慧挎着一个古驰包，昂首挺胸，走路带风。 赵今安掉在大队伍的后面，心想和张慧那么强势又控制欲强的女人结婚，沐仁强的日子大概也不太好过吧。 登上火车，赵志勇干脆又扛起箱子，穿过拥挤的人群，把行李箱放上货架。 他还很乐于助人，发现是妈妈送女儿上大学的就主动伸手帮忙放行李箱。 赵今安就没有这个觉悟了，除非有人主动向他开口。 没办法，赵今安和赵志勇的个头都过了180，在南方来说，这种个头算很高的了。 赵志勇看起来很强壮，皮肤黝黑，还很热情。 好在咱们勇少开学前剪掉了那头黄毛（斜刘海），可以两只眼睛看人了，不然头一甩，嘴一吹，那些妈妈会担心他那么热情是对自己女儿有什么企图。 赵今安临窗而坐，看着忙碌的赵志勇满头大汗，突然笑了笑。 这列火车不是空调车，没跑起来前，车厢就像一个大蒸笼。 对于一个坐习惯高铁的人来说，坐火车太煎熬了。 唯一的一个好处，火车的连接处可以抽烟。 另一边沐仁强安顿好妻女，又帮刘文晶，最后叮嘱几句才下车，到车下又买了4瓶矿泉水从车窗递进来。 “张慧，你老公很体贴人啊。” 刘文晶笑道。 张慧一脸骄傲，朝车下的沐仁强摆手：“好了，你快回去吧。” ...... 15分钟后。 “哐当，哐当”绿皮火车启动，开始慢慢跑起来。 一眼扫过去，几乎都是父母送孩子上大学的乘客。 大家纷纷拿出准备好的零食，从郴城到郡沙大概需要4个半小时，正值11点半，吃中饭的时间。 赵今安看着车窗外，站台很多挥手和子女告别的父母，迟迟舍不得离去，他不喜欢看这样的场景，很不喜欢。 第35 章 别回头。 到了郴城火车站，没有地铁的时代，火车站密密麻麻都是人。 “陌生人搭讪，不要理。” “哦。” 赵今安叮嘱一句。 赵志勇东张西望应了一声，突然指着进站口的几个人。 “今安.....那个你妈她们...” “今安！” 段秋萍抱着一个小女孩笑着挥手，儿子考上大学，她没去村里，但也要送儿子上火车。 “嘉月，叫哥哥。” 段秋萍抱着孩子过来，拿起她的小手向赵今安打招呼。 宋嘉月才3岁，看了赵今安一会，不认识，扑到妈妈怀里，段秋萍扒拉她的小身子，哄着说道：“嘉月乖，快点叫哥哥。” “哥哥~” 太阳有点晒，宋嘉月不情不愿喊了声，又扒到妈妈怀里。 段秋萍一脸宠爱，还拿着遮阳帽给她扇风。 “今安....” 见到这一幕，赵今安摸出一支烟，点燃。 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两个人，宋嘉月，宋超文。 偏偏宋嘉月和宋超文都来了，宋超文剪个寸头，175的个头站在段秋萍身旁，也一脸宠溺看着段秋萍怀里的宋嘉月。 “怎么，来秀幸福的？” 赵今安静静的看着，没说话。 赵志勇面露尴尬，看了眼发小，阿姨，你怎么还把宋超文带过来了？ 好嘛，就差一个宋婉禾了。 “那个，阿姨，我和今安要赶火车了。”赵志勇笑着说。 宋超文是自己要来的，他只见过一次赵今安，没想到几年不见长那么高了，还考上了师大那么好的大学。 “今安，这是我给你的红包。” 宋超文拿出准备好的红包，他邀请过赵今安来郴城过年，但妻子的这个儿子从未进过门，也没来拜过年。 赵今安看着宋超文手里的红包，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宋超文讪笑着说：“今安，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恭喜你考上大学，你没办升学酒，所以.....” 段秋萍抱着宋嘉月一脸期盼。 “今安，收着吧，这是你叔叔的一点心意。” 看着妈妈漂亮的脸庞，嘴里说出“你叔叔”三个字，赵今安攥了攥拳头，深吸一口气，盯着段秋萍。 “他和赵国庆谁大？” 什么？ 宋超文一时没理解。 听到“赵国庆”三个字，段秋萍羞愧低下头，赵国庆对自己很好，很疼老婆，奶奶也对自己很好。 婆媳关系相处的很好，可..... 赵今安又说：“我有叔叔，不过不是他，是赵国华。” 这下宋超文听懂了。 他尴尬的有点不知所措：“今安，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超文确实没想过赵今安认自己这个后爸，但“叔叔”这个称呼不算太过分吧？ “走了。” 赵今安看了他一眼，赵志勇朝她们笑笑，拖着箱子跟上步伐。 “今安，你没事吧？” “没事。” 赵志勇第一次见发小好像生气了，段秋萍又抱着孩子追上来，只留下宋超文愣在原地，手里还捏着个5百的红包。 他感受到了赵今安眼里对自己有敌意，和第一次见面一样，赵今安眼里也有敌意，不希望妈妈改嫁。 只是嘴上没说而已。 宋超文理解，上初中的小孩，只是过去那么多年了..... “今安，你，你还没见过嘉月吧？” 段秋萍眼眶泛红，强颜欢笑，自从生下宋嘉月，赵今安连电话都没打过一个，没过问自己的身体，更没过问一句宋嘉月。 倒是奶奶打了个电话，问是男孩还是女孩，还关心了句好好坐月子。 那天段秋萍在医院，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赵今安看了眼宋嘉月，他理解段秋萍，希望自己认下这个妹妹。 “嘉月，叫哥哥。” 赵志勇出来打圆场缓解尴尬，笑呵呵伸手摸了下宋嘉月脸蛋，他也是第一次见宋嘉月。 段秋萍果然脸色好了很多，说：“嘉月，我们送哥哥上火车，哥哥去上大学咯。” “不用，你们回去吧。” 赵今安拒绝。 段秋萍支支吾吾：“今安，婉禾和我....” “婉禾？” “你是想说宋婉禾和你相处很好？” 赵今安打断看着段秋萍，沉默了一会笑着说：“那能一样吗？你给她做饭，还给她洗过衣服吧？” 是啊，那能一样吗？ 一个是多了个会照顾人的“阿姨”，一个是没了妈妈。 段秋萍张张嘴不说话了，看着18岁的儿子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今安，我....” “回去吧。” 看下时间，赵今安背着包毅然转身走进火车站，核对火车票，赵志勇扛着行李箱边回头边排队检票，随着人流挤进一楼候车厅。 “今安，阿姨她....” “别回头。” 赵志勇一句话堵在喉咙，他想说“你妈哭了，好多人看着....” 好多好多话，赵志勇堵在喉咙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想看圆满的画面。 候车厅的人密密麻麻，没有座位了。 就连过道都站满了人，到处摆放着行李箱，有人干脆就坐在行李箱上。 大厅充斥着各种地方方言，还有方便面的味道。 对了，还有汗臭味。 “运气好，只晚点半个小时。” 赵今安抬头看一眼大屏幕，指着一个人少点的角落：“我们过去。” “今安，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 赵志勇跟在后面犹犹豫豫的问，他发现赵今安情绪隐藏的太深了，不过这种事情外人又不好说什么。 第34 章 两个极端。 王金茹牵着赵悦芊走在一侧，她和谁都能说上几句，语气里满是骄傲。 “那当然了，我们今安上的可是师大！” “对了，我们今安还准备考研，还有那个什么博士生！” 赵今安：· · · · · · 婶啊，我才大一去报到，你就研究生和博士生都给我安排上了？ “金茹，研究生村里可没奖励了，哈哈哈！” 有人笑哈哈打趣，大概是笑她那段时间天天往村委会跑要奖励，211和985不分，反正就是想赚村里的便宜。 王金茹一点都不在乎，也不觉得丢人。 她一脸不屑，又骄傲：“切，谁看得上那两千，又不是养不起！” 不用问，赵国华转了3千过来，村里面的人肯定都知道了。 王金茹就不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村里的广播没有播报，那是她没有这个权限，不然早中晚一天得播三回。 尹晓兰落后几步，望着前面高高大大的身影，内心欣喜又有点不舍。 相处3个多月，是她和赵今安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次，下次见面也许就要等放寒假了。 一行人走上斜坡，赵志勇已经在路边了。 他的父母赵跃进，刘彤花也在。 “今安，你怎么才来？” 赵志勇背着一个包，脚边还有一个行李箱，他也不让父母送去上大学。 赵跃进和刘彤花和奶奶寒暄了几句，赵志勇都喊赵今安喊叔了，赵跃进的字辈就和赵今安一样大。 也就是赵跃进和刘彤花喊王金茹也是喊婶婶。 只是不会那么喊，毕竟不是直系亲属。 路过一台往市里开的班车，赵志勇迫不及待招手拦下，过了9月1号，过了开学高峰期，班车上人不多。 “今安，再检查下通知书和身份证，还有火车票！” “别忘记带火车票了！” 王金茹再次提醒，走过来小声叮嘱：“到了学校什么都别管，先把学费交了，听见没有？” “好。” “手机带好了没有？” “带了。” 赵今安“第一次”出远门，王金茹在行使妈妈的权利，尽管这个“儿子”很让人放心，但忍不住多啰嗦几句。 这个时候奶奶插不上话，她很乐意见到王金茹这样。 “钱不够了就给婶打电话.....但也要省着点花，知道没有？” “知道了。” “还有。” 说着，王金茹走近一步，扯了扯赵今安衣摆：“谈女朋友小心点，要花钱的，别那么傻...知道吗？” “婶，我知道了。” 王金茹不知道“舔狗”这个词，但意思表达的很到位。 她怕赵今安吃亏，别赵今安在学校省吃俭用，钱却哄女孩子去了，家里本来就没什么钱，赵国华一个月才1千多工资。 赵悦芊又要上小学了，还有人情来往各种开销。 最关键的是，赵今安看起来太好欺负了。 那天那个叫沐瑶的女孩子，赵今安看起来就很听她的话，王金茹想起就有点头大，她一眼就知道沐瑶家庭条件还可以，不是那种懂节省的女孩子。 “走不走！？” 卖票的靠着车门催促道。 “奶奶，我走了。” “好。” “嫂子....再见。” 赵今安踏上班车又看向尹晓兰，尹晓兰笑着挥手：“注意安全，到了学校给我们打个电话！” “嫂子，再见！” 赵志勇早就提着箱子上去占座位了，又探出头朝尹晓兰挥手。 班车启动很快，一行人在路边没有动，注视着班车离开的方向，在她们心里，赵今安和赵志勇都是一次出远门。 什么成绩好就奖励旅游，夏令营，那是有钱人孩子的游戏。 直到班车消失，尹晓兰才在心里默默说道：“再见。” “你那天对我说如果不好过就离了，那离婚了离开赵家村，我们又怎么再见？” · · · · · · 一路上赵志勇很兴奋，他是真的第一次出远门。 “今安，你怎么就一个包？” “你箱子里面是什么？” “衣服啊，冬天的羽绒服那么大一件。” 他对赵今安只有一个包有点羡慕，高中要穿校服，赵今安有件像样点的羽绒服，是段秋萍去年过年给他买的，不过赵今安没有带。 到了市区的一个岔路口，两个人下车，在路边等开往郴城的班车。 不用进市区了，开往郴城的班车都要从这里经过。 “赵今安！！！” 突然有人大喊。 “今安，是俞菲。” 赵志勇指着一台路过的黑色大众：“好像是沐瑶爸爸的车吧？” 后排的车窗摁下，俞菲趴着车窗大喊，还朝路边的赵今安挥手。 黑色大众减速了大概两秒，开车的是沐仁强，他看一眼车窗外，又瞅一眼后视镜，沐瑶正探身朝路边看。 “坐不下了。” 沐仁强说了句。 确实坐不下了，后排坐着3个人，俞菲，沐瑶，刘文晶。 刘文晶是送俞菲去学校的，她什么都不知道，问俞菲：“你们同学吗？” “对啊，同班同学。” 俞菲看了眼沐瑶，没有点破。 俞菲和沐瑶上一所大学，又一个专业，沐仁强开车去接的刘文晶和俞菲，当然也只送到郴城火车站。 到了郡沙火车站，张芸茜会开她的宝马来接人。 副驾驶，张慧一直看着车窗外，视线在赵今安身上。 树荫下躲太阳的赵今安只看了一眼大众，就转移视线看向班车来的方向，那一眼...还有神情似乎很平静？ 没有赌气成分； 没有因为自己是在路边等班车就自尊心作祟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反倒旁边那个有点黑的男生一脸羡慕，然后眼神又有点闪躲。 “奇怪了。” “他真就那么拿得起又放得下？” 张慧追问过沐瑶好几次，沐瑶才道出实情，说赵今安把我拉黑了，你们开心了！？ 人啊，就是这样。 张慧不乐意见到沐瑶和赵今安搅合在一起，但赵今安真的彻底放下消失，她心里又总觉得哪里不得劲。 又或者说，赵今安完全超脱了张慧的掌控。 对于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女人来说，这有点失败。 刘文晶突然挑起话题：“对了，你们班那个班长，好像是考的复旦吧？” “嗯，他前天就走了，好像是到郡沙坐飞机。” 俞菲答道。 刘文晶笑了笑：“好像是叫欧强吧，挺活泼的一个男生。” “活泼？” 张慧听懂刘文晶的话外音，也跟着笑了笑。 在沐瑶的升学宴，欧强不就挺活泼吗，学着大人交际、敬酒，在大人的眼里就显得有点过于早熟（滑稽）了。 “两个极端，一个爱表现，一个内敛。” 想起那天赵今安的表现，张慧觉得赵今安的“早熟”更自然些。 哎，要是家世换下就好了。 第33 章 6,7年的不知不觉。 没有提前通知谁。 这种身份回来段秋萍又打电话通知谁？ 她倒是提前打了个电话给赵今安，赵今安只说了声“哦。” 然后就挂了电话。 赵今安没有特意告诉奶奶和婶婶一声，不过奶奶和婶婶料到段秋萍开学前会回来一趟。 王金茹靠着大门，笑脸盈盈：“哟，嫂子来了？” “金茹呀。” 段秋萍收回思绪扯起笑脸，三步并作两步上来，她能听出王金茹的阴阳怪气，但赵今安确实得了王金茹照顾。 “芊芊呢？” 段秋萍尽量表达自己的善意：“芊芊不是要上小学了吗，我给她买了个新书包。” “今安，你妈来了！” 王金茹扯起喉咙大喊。 段秋萍提着东西先去厨房，在厨房门口站住，喊道：“妈。” “马上就吃饭了。” 奶奶那晚对赵伟说过“我们赵家就没这样的女人”，很明显段秋萍不算，她是在赵国庆去世四年后才改嫁的。 你不能要求一个才30出头的女人就这样过完自己的一生。 不现实。 但你要说奶奶心里一点芥蒂都没有。 那也不现实。 “嫂子。” 尹晓兰在厨房帮忙，大夏天在灶台前烧柴火。 “晓兰呀。” 段秋萍在门口放下东西，走进来也准备动手帮忙，这个厨房还是赵国庆在的时候建起来的，段秋萍轻门熟路。 那些年她没少和奶奶在厨房忙活，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今安还是像妈妈多一些。” 尹晓兰才嫁过来两年，那个时候段秋萍已经改嫁了，不过她见过赵国庆和段秋萍年轻时候的照片。 赵国庆扶着一辆摩托，英气俊朗，段秋萍烫个很有时代气息的卷发，小鸟依人般笑得很灿烂，一脸幸福小模样。 勤劳致富。 在90年代就能买摩托车又建二层红砖房，说明赵国庆真的很勤劳。 虽然这栋红砖房现在看起来很寒酸，但那个时候真的很牛逼啊。 这些天田翠凤在路边对赵今安说过，说赵国庆是村里最早的几个万元户，还说赵国庆是村里的美男子。 席间。 奶奶客气几句让段秋萍多夹菜，似乎段秋萍比尹晓兰还客人。 赵悦芊迫不及待背起书包，在堂屋跑了几圈，看着高凳上的段秋萍说：“大娘，哥哥说带我去郡沙上学。” “好呀。” 段秋萍摸了摸赵悦芊头顶，看向旁边的赵今安，犹豫了会当着奶奶和王金茹的面，从包里拿出5千块钱。 “今安，学费。” 虽然离开了这个家，但段秋萍也没说对赵今安不闻不问。 高考后她还塞了一千给赵今安，只是一次性拿五千还是第一次。 赵今安端着碗，低头吃饭，没有接钱。 尹晓兰也端着碗，挑着白米饭，眼珠子滴溜溜转呀转。 堂屋有点安静，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门外有知鸟的叫声，段秋萍是临近中午到的，下午就会赶回去，赵今安看一眼她手里的钱说：“我有了。” 见赵今安开口，王金茹说话了。 “嫂子，今安的学费有了，村里奖励了两千，他叔叔转了3千过来，够了。” “那，那就当生活费。” “生活费也有了，今安和赵志勇暑假卖鱼赚了钱。” 也不知道为什么，王金茹平时嫌赵今安要花钱，此刻又似乎有点刻意“拒绝”段秋萍送来的钱。 五千啊，真不少了。 这时奶奶开口了：“这钱你先收着，明年再说，今安生活费用不了5千那么多。” 奶奶没有把话说死。 段秋萍坚持了一会，看了看众人缩回手。 吃完饭，段秋萍拉赵今安进卧室，环视一圈没看见行李箱。 “今安，你的箱子了？” “就几件衣服。” “那...大学通知书和身份证带好了吗？” 段秋萍一边问一边侧坐在床上检查，很细心。 赵今安就靠着墙壁看着，不说话。 自从段秋萍离开这个家之后，两母子的相处就变成了这样。 “嫂子，今安上大学要带的东西，我都给他整理好了！” 王金茹又来了。 奶奶瞪她一眼，她才瘪瘪嘴拉着赵悦芊走回来。 尹晓兰在收拾餐桌，低头忍着笑：“奶奶，我来洗碗。” 她发现王金茹有点故意和段秋萍抢儿子的味道。 尹晓兰很勤快，王金茹有点偷懒。 其实王金茹和段秋萍关系还行，从赵悦芊喊段秋萍喊大娘就可以看出来，段秋萍一年总会回来几趟，不然喊什么？ 至于段秋萍现在嫁的那个人，叫宋超文。 赵今安只见过宋超文一次，上一世没有去过他们家。 宋超文有个女儿，宋婉禾，比赵今安大3岁，宋婉禾中专毕业，按照历史轨迹她现在应该在郴城打工。 上一世赵今安见过宋婉禾两次，只两次。 两次都是宋婉禾来找赵今安的。 一次是段秋萍改嫁前夕，宋婉禾悄摸摸去学校见赵今安的。 一次是大学期间，宋婉禾去郡沙找过一次赵今安。 后面宋婉禾结婚，打电话邀请过赵今安。 赵今安没去。 其实宋婉禾有时会给赵今安发短信，但赵今安很少回复，听说段秋萍和宋婉禾相处的不错，不过赵今安不太关注。 如果段秋萍在那边过得很不好，可以回来“这个家”，奶奶应该不会不答应。 当然了，是在宋嘉月出生前，段秋萍和宋超文的女儿。 9月5号。 一般大学新生开学会推迟几天，最后几天赵今安上山打了柴火。 这个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每次放学回家他都会上山把家里烧的柴火准备好，就垒在厨房外墙，整整齐齐。 这次去郡沙上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许国庆，也许寒假。 清早，太阳刚爬上山。 赵今安一条深色裤子，一件白色T恤，背着包出门。 “今安，上大学去了？” “哟，奶奶今天很精神呢，送孙子去上大学了？” 沿路碰到乡里乡亲，她们正捧着大碗吃稀饭，对奶奶也许是心里敬佩，一个人拉扯4个儿女长大。 不知不觉，孙子又考上大学了。 为什么说不知不觉？ 因为赵今安在村里太不合群了，不帮家里干活就不出门，只在这个暑假多见了几次，也是在干活赚钱，不是在村里瞎溜达。 也难怪那天田翠凤会说赵今安小媳妇一样。 奶奶今天确实很精神，走在前面拉着赵今安的手，这是她的荣耀时刻，她也许不知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话。 但湘南省很重视教育，这种观念很根深蒂固。 不像有的省份，一般的大学啊，那就不读了，跟着谁谁谁亲戚做生意去。 第32 章 忠贞。 “赵今安，你别上大学了，来我公司吧，我给你开工资，保底月薪一万。” 骆瑾芝突然发出邀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赵今安也许能折腾出点东西。 “在公司你只要对我负责。”她又补充一句。 至于“保底月薪一万”的含金量？ 这么说吧。 现在的公交站台和电线杆上贴的“牛皮鲜”，什么重金求子，什么公关高薪日结都是用“月薪上万”来吸引人。 “如果走出郴城，待遇可以另谈。” 骆瑾芝一脸认真，表现出最大的诚意。 “骆总，我不给你打工。” 赵今安直言拒绝：“还有，我奶奶想看到我上大学。” “赵今安，帮我。” 骆瑾芝走近一步，站在赵今安身前，两人面对面，仰起小脸：“要不你当我弟弟？那就不算给我打工了。” “你上你的大学，我给你钱，我养你。” “你大学毕业后，公司随时欢迎你。” 骆瑾芝很认真，至于“养”赵今安需要多少钱？ 四年学费，两万？ 生活费，一个月一千，两千？ 养一个大学生对奶奶和王金茹来说是负担，一个月3,4百也是一种负担，但对骆瑾芝来说，也许就是路虎一年的保养。 骆瑾芝还是不太相信赵今安能拿出300万，或者说潜意识里遗忘了。 赵今安退了一步，和骆瑾芝拉开点距离，摇头。 骆瑾芝愣了愣。 这条件够优厚了吧？你都不需要付出什么。 还有，你退一步是什么鬼？ 我不漂亮吗？ 太受打击了！ “赵今安，你....喜欢男的？” 骆瑾芝呐呐问道，似乎只有这个可能，这要是....就太可惜了啊。 那还怎么认弟弟，做姐妹？ 那还“养”个屁！ 赵今安一本正经：“我谈过一个女朋友，不过前段时间分手了。” “· · · · · · ” 看着一本正经又极其认真的赵今安，骆瑾芝不知道说什么了，这钢铁直男是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如果遇到个口花花的男生，他肯定会来句，骆姐姐，你试下就知道了。 “今安，走走吧，来了就参观下。” 不过这样的赵今安让骆瑾芝很放心，这个人太实诚了，不需要设防，何况一个水厂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 水厂不算很大，门口挂着公司牌子。 ——湘南省东江山泉饮用水有限公司。 骆瑾芝只带赵今安看了水处理车间和灌装车间，总的来说生产流程是有的，不是那种自来水灌装的黑作坊。 从水源地→粗滤→精滤→去离子净化（离子交换、反渗透、蒸馏）→杀菌→灌装封盖，一套流程下来。 难怪骆瑾芝说她这三年来陆陆续续投入都不止300万了。 就前期这个水厂建起来，还有这个取水许可证，就要花费不少钱。 还有，她对果汁饮料的研发投入。 “骆总，东江印象经过多少道工序加工？” 赵今安想起后世的哇哈哈矿泉水，对外宣称经过27道工序，那些实验室都用她们品牌的矿泉水。 “看从哪里说。” 骆瑾芝停住脚步和赵今安肩并肩站在水处理处，有点噪音。 “从天然水源筛选，到水源地保护，还有外面的原水实时监测，到这里的水处理阶段，有5,6道核心工序。” “粗滤，就是砂滤，活性炭吸附去除悬浮物，杂质....” “精密过滤，就是超滤，拦截微小颗粒，胶体等。” “膜过滤，很重要的一步，负责去除重金属、细菌、病毒的一道工序，我们叫净化。” “然后就是紫外线，臭氧杀菌。” “最后就是矿物质调节，控制比例就是矿泉水的口感。” 骆瑾芝拿起一瓶矿泉水看了看：“赵今安，看似一瓶小小的矿泉水，就卖一块钱，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吧？” 赵今安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半个小时后，从水厂出来赵今安打算回家，并且表示自己想沿东江湖走走，不需要送。 “赵今安，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骆瑾芝在身后喊道。 赵今安停住脚步，走回来注视着骆瑾芝说：“骆总，如果你公司没有大笔资金投入的话，就不要在果汁类目上折腾了。” “这个赛道也很难，市场还远远没有矿泉水大。” “经营好资星市场，这是你的大本营，再往郴城发展。” “对于你来说，这样就够了。” 这是赵今安对骆瑾芝的忠告，果汁研发到推广都需要钱。 特别是推广宣传需要很多很多钱。 如果骆瑾芝不瞎折腾，就这样守住资星市桶装水市场，当个小老板绰绰有余了。 “对于你来说，这样就够了！？” 看着赵今安走上斜坡，渐行渐远，骆瑾芝真想冲过去掐死他，什么都不肯说，就没那么气人的。 这时胡晨冒了出来：“骆总，你那么看好他？” “三年了，我们有什么进展吗？” 骆瑾芝看他一眼，又转头看向没人的斜坡：“也许他能折腾点东西出来。” 身侧的胡晨撇撇嘴，心说你是想认干弟弟吧。 就目前市场，碳酸饮料，百事和可口可乐就挤压了，奶制品有伊利和蒙牛两大巨头，我们矿泉水有三个，农夫山泉、哇哈哈、怡宝。 走高端点的有百岁山，就连平价（一块钱）也有康师傅来抢夺三四线（下沉）市场。 一个18岁的准大学生，呵呵。 另一边赵今安沿路走下山，开车要10分钟，走路需要半个小时。 沿途风景很美，东江湖作为5A级景区，他有很多年没来过了，人就是这样。 你来的我城市旅游，我去你的城市旅游。 不过东江湖是在2015年被评为5A级景区的，现在进来还不要买门票，在水电站他捡起地上一片石头飘向湖面。 “今安，我们以后结婚就去东江湖拍结婚照。” 这是沐瑶对赵今安说过的话。 上一世的赵今安信了。 也是和沐瑶分手后，赵今安就再也没来过东江湖。 奶奶的言传身教对赵今安至关重要，奶奶在赵今安心里是个很伟大的女人，爷爷去世的早，她一个人拉扯四个儿女长大。 赵今安很羡慕爷爷，奶奶用一生证明了自己对爷爷的忠贞。 奶奶的“言传身教”对赵今安说过很多，什么男人是一个家的顶梁柱，什么勤劳致富，她的感情观，世界观都对赵今安影响很大。 在没有短视频网络不发达的年代，上一世18岁的赵今安没有出过郴城，奶奶就是他人生的指路明灯。 这些观念影响了赵今安大半生。 直到赵今安离开家去了郡沙，他发现奶奶有些观念是错误的。 当你知道，自己50万买的房子，住了10年，500万卖给别人时，你就会突然意识到：财富与勤劳无关。 还有感情，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相较而言，沐瑶不算一个“忠贞”的女人。 段秋萍也没有用自己的一生去证明自己对赵国庆的“忠贞。” 没有对和错。 开学前的三天，段秋萍来了，提着东西。 在走上斜坡，望着没有贴瓷砖的二层小楼，她变得有些迟疑和恍惚。 离开这个家6，7年，儿子要上大学了。 第31 章 直男.... 2006年路上的私家车还不多，骆瑾芝一手搭方向盘一手档位，见赵今安上车后熟练系好安全带。 真奇怪。 第一次坐私家车的人没这个意识吧，就算摸到安全带也不知道往哪里插。 “赵今安，你很守规矩？” 骆瑾芝低头看一眼安全带插销位置。 现在的交通法规还没那么严格，副驾驶系不系安全带没有那么多摄像头，更不会罚款扣分。 骆瑾芝表面问的是安全带，实则表达的是，太守规矩的人适合做生意吗？ 这年头快递行业，那几个快递公司地盘都是老板带人打出来的。 更别说各个城市那些做土方生意的。 “安全第一。” 赵今安避重就轻：“骆总，你刚刚停车的位置，是我父亲骑摩托冲下去的位置。” “安全第一？” 一语双关？骆瑾芝意外看一眼赵今安，赵今安似乎没听懂，又回答解释了自己心中好几个疑惑。 “赵今安，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又不卖公司，我打你电话做什么？” 骆瑾芝：· · · · · · 气得胸闷。 这是钢铁直男吗，这样的人能找到女朋友吗？ 白生了一副好面孔！ 赵今安又开口了：“我主动联系你，你就算想卖公司也会趁机抬价，但是，我又没有那么多钱，买不起你公司。” 骆瑾芝：· · · · · · 她彻底被赵今安的天真（傻气）折服了。 “赵今安，你什么都和我说？连没那么多钱都告诉我？那你还怎么和我谈？” “这不是明摆着吗？” “什么明摆着？” “谁主动，谁就落下风，这个道理你会不懂吗？” 骆瑾芝差点要笑得直不起腰，赵今安却一脸认真：“你说陆陆续续对公司投入都不止300万，那你肯定不会便宜卖给我。” “所以，你就算要卖给我，我现在也掏不出那么多钱。” “还有。” “还有？” 骆瑾芝认真了几分，她突然发现赵今安说的有几分道理，还真诚的可爱？ “你开的路虎。” 赵今安摸了摸门把手：“九成新，说明公司的资金没到非卖公司股份不可。” 骆瑾芝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所以，骆总你今天来找我，为什么？” 赵今安转头看向骆瑾芝，骆瑾芝一脸狡黠：“赵今安，如果我现在卖给你公司，你能拿出300万吗？” 对赵今安的调查也是调查户籍，查不到他买了世界杯。 “如果你公司卖给我，什么时候签合同，我什么时候给你转钱。” 赵今安一板一眼。 骆瑾芝认真看了他几秒，收敛笑意，一脚油门。 “带你去个地方。” 开车到市区15分钟，从景区开进去，又是10分钟，过了一个水电站，一个岔路口下去见到了水厂房。 门口停着一台小货车，有几名工人正在装车。 “刘师傅，过来，给你们买了点西瓜梨子！” 骆瑾芝下车，朝几名工人招手。 刘师傅和几名工人跑过来，一边搬东西，看了几眼赵今安：“骆总，谁啊？你表弟？” “啊？对，我表弟，大学生。” 骆瑾芝撩起一缕头发，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特别是抹了点口红的嘴唇，很诱人。 赵今安看了几眼厂房，又看向下来的路，从岔路口往上走就到了东江湖景区。 “大学生，还有几天就开学报到了吧？” 骆瑾芝突然开口问道。 “嗯。” 这也是赵今安不明白的地方，骆瑾芝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做什么？ “赵今安，以为你挺诚实的，没想到也骗人。” 骆瑾芝看起来有点幽怨：“简历上写师大毕业，原来是才刚要上大一的准大学生，怎么？我公司的营销总监是个暑假工？” “骆总，对不起，简历，只是为了见到你。” 赵今安诚恳道歉。 “口头道歉？” 没想到骆瑾芝顺着杆子就往上爬：“拿出点诚意，如果让你来当营销总监你会怎么做？你那天什么都没说。” 赵今安摇头：“我不是你公司的营销总监。” 骆瑾芝笑了一声。 她发现赵今安太实诚了，软硬不吃，如果是别的男生肯定会大言不惭发表自己的见解，表现欲极强。 何况面对的是一个美女老板，18岁的男生顶得住？ “赵今安，说说看。” 骆瑾芝认真了起来：“当然了，如果只是铺货，陈列就不用说了，如果资金足够的话，快消行业都知道。” “自有销售团队，第三方合作，外包，经销商，这是我们这行最传统的混合销售模式。” “你的销售团队推起来很吃力吧？” 赵今安问道。 “对。” 骆瑾芝点头承认。 这也是明摆着的，只要跑街上几个小卖部看看就知道了。 “你公司的盈利点，主要是卖桶装矿泉水。” 赵今安又指着货车说：“机关单位，桶装水竞争相较没那么激烈，还有，你占了运输成本低的便利。” 这是实话。 无论农户山泉，哇哈哈，还是怡宝，他们都没在桶装水上面真正发力。 一直以来桶装水是各个城市矿泉水公司的“自留市场。” 可桶装水又哪里有那么小一瓶就卖两块钱的矿泉水赚钱？ 最主要的是，地域局限性。 你总不能把桶装水从郴城运到郡沙吧，不说如何打开市场，运输成本折算下来，你的竞争优势在哪里？ 这次骆瑾芝没有正面回应。 这应该属于公司的秘密，不好回应。 “骆总，你有野心，你想走出去，你想把自己的矿泉水卖出资星，卖出郴城。” 赵今安一脸平淡分析：“所以你想另辟蹊径，从果汁赛道入手，矿泉水味道都差不多，但果汁不一样。” “结果呢？” “你连资星市的市场都没有打开。” 骆瑾芝：· · · · · · 直男，后面那句话用不着你说！ “赵同学，有什么好主意？” 一个准大学生能知道这些就足够了，说明做了很多功课，骆瑾芝红唇微启：“告诉表姐，他们刚刚都说你是我表弟。” 有意释放暧昧，美人计？ “骆总，你不是我表姐，我也不是你公司的营销总监。” 赵今安拿起一瓶矿泉水捏了捏，瓶子有点脆，一捏就变形。 “不用捏了。” 骆瑾芝也聪明：“1块钱一瓶，瓶子也需要成本，有钱赚谁不知道用好瓶子。” 这就是恶性循环。 瞧瞧卖3块5一瓶的恒达冰泉，那瓶子，还有玻璃瓶装的，卖到10多块钱一瓶。 一样有人买单。 第30 章 深居简出。 赵今安的话很少，偏偏她们就喜欢找赵今安聊天。 过分的是，她们干脆把筐篓和赵今安的摆在一起，躲在一个树荫下。 赵今安也很疑惑，自己为什么那么遭年纪大的女人喜欢。 特别是这些结了婚的妇人家。 特别是有个叫田翠凤的，婶啊，你都50多岁当奶奶的人了。 大概也是赵今安“深居简出”，不像赵志勇骑个摩托车在村里到处溜达。 不说她们这些村里的长辈，那些嫁进赵家村没多久的媳妇，她们第一次在村里见到赵今安大概会以为他不是赵家村的人。 有次赵今安放学回来，还被村里的两个小媳妇“好心”拦住问找谁。 “今安长得那么漂亮，小媳妇一样。” 赵今安：· · · · · · 婶啊，你这么夸人...礼貌吗？ 几个妇人家笑成一团，她们似乎很喜欢这样“调戏”村里的后生，但村里有谁家想娶媳妇做媒也是靠这些人张罗。 村里还不能少了这些人！ “今安，我有个外甥女，生得水灵灵....” 田翠凤一边说还一边拉赵今安的手：“等她今年来拜年，我介绍你们认识，我那外甥女干活也勤快....” 赵今安缩手被拽住，只能点头说：“好，不过田婶我才上大学....” 一旁的尹晓兰抱着赵悦芊，偷瞄一眼赵今安，捂着嘴忍俊不禁。 “田婶，你那外甥女多大了？” 赵志勇凑上来咧嘴问道。 “好像上初三了，学习成绩还贼好。” 田翠凤喉咙很大：“以后可以和今安考一个大学！” 赵志勇挠头：“田婶，你会不会太急了点？初三才几岁？” “哈哈哈· · · · ” 所有人笑成一团，有人说田翠凤你那外甥女我见过，你心也太黑了吧，又不是你女儿，那么忽悠我们今安。 田翠凤就和那个人吵起来了，说我女儿是嫁得早，不然就把今安抢回家了。 那个人就说奶奶会去你家里要人，就你女儿那样配得上我们今安，咱们今安可是大学生。 马路边欢笑声不断。 赵今安也跟着笑。 田翠凤就哈哈大笑说：“你们看今安笑起来像不像小媳妇。” 看着这些乡里乡亲，赵今安碾着一颗小石头，心想如果有可能就帮帮....致富。 “滴——滴——” 这时一台路过的路虎揽胜在路边停下，鸣笛。 来生意了。 因为是一个村的，就卖点西瓜和梨子，碰到大顾客都是一筐一筐买起放进后备箱。 大家经常在路边摆摊，一般车主看中谁的，大家都会在旁边帮衬几句，不会出现“恶意竞争”的情况。 这也算是她们多年总结出来的生意经。 赵今安更是不在乎，很佛性。 可那些女车主下车后东瞅瞅西瞧瞧，几乎都会奔向赵今安。 有点花个几十一百“打赏”的味道，还能换来几个西瓜和一些梨。 而赵今安在路边摆摊呢，就有点像后世的直播，直播间人很少，就蹲一个有缘人（有钱的大姐。） “女的？” 司机一下车，几个妇人家没了兴致。 不用问，又是买赵今安的。 “赵今安！？” 来人一副大墨镜，小脚西裤，白衬衫，她取下墨镜，笑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卖西瓜。” “卖西瓜！？哈哈哈。” 骆瑾芝愣了愣，看着被几个妇女包围的赵今安，突然笑了起来。 她不是嘲笑赵今安在路边卖西瓜，就是想笑。 “这女人谁啊？” “她怎么认识今安？不对，她们怎么认识？” 尹晓兰和赵志勇看了看骆瑾芝又看了看路边的路虎揽胜，2006年的路虎揽胜很稀有，卖太贵了。 在路边摆摊多少要有点眼力劲，什么车比较贵。 说实话，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在2006年的赵家村，村主任有台二手小丰田，都牛逼的不行。 “今安，谁啊？” 赵志勇小声问道。 “嗯....一个老板。” 赵今安没想到会遇见骆瑾芝，骆瑾芝本来是来赵家村找赵今安的，她也没想到赵今安在路边摆摊卖西瓜。 300万和路边摆摊卖西瓜太反差了。 还是个准大学生。 谁突然跑过来说要买你公司，你也会摸一下对方的底。 骆瑾芝对赵今安愈发好奇了，有了简历要调查一个人太简单了。 奇怪的是，这个人跑过来说要买你公司，然后就没然后，没下文了。 就问有这样谈生意的吗？ “骆总，吃西瓜吗？” “来一块。” 现在也一样，其他人都有点呆滞，赵今安却很自然。 “他就一点不好奇我的突然出现？还是他的反射弧太长了？” 骆瑾芝接过一片西瓜，看着地上的竹筐问道：“西瓜怎么卖？” “5毛一斤。” “黄花梨呢？这是黄花梨吧？” “嗯，自家种的，1块钱一斤。” “甜吗？” “甜，我奶奶种的。” 两人一问一答，这是什么问题？ 顾客问甜不甜，有人会回答不甜吗？ 骆瑾芝听的却是后半句，我奶奶种的，调查了就知道赵今安上小学时父亲就意外去世了。 这说明奶奶在赵今安心里分量很重。 ——奶奶种的，就是甜的。 同时也说明赵今安心性应该不坏，是个很懂得感恩的人。 骆瑾芝就像大姐姐一脸笑意看着赵今安，又问：“你的这些西瓜和梨子一百块钱够了吗？” “差不多。” “那我买了，还有这些，你们可以过称。” “不用了，不用过称！” 几个妇人家很兴奋，连忙抓来蛇皮袋。 本来就不是成片成片的种，就家里吃不完的才来换点钱，多个几斤才几块钱，最重要的是换钱。 “今安，什么大老板啊？” 田翠凤一边装一边小声问道。 尹晓兰看着走向路虎的骆瑾芝，耳朵却听赵今安的回答，似乎有点醋意。 赵志勇也很急，赵今安认识什么人，他都认识。 “今安，今安· · · · 路虎啊！” “我暑假去找了暑假工......” 正说着话，骆瑾芝朝赵今安招手：“赵今安，来给我倒下水！” “讲究啊，吃片西瓜拿矿泉水洗手。” 她们不知道骆瑾芝就是卖矿泉水的，还有，这算什么讲究？ 只是见骆瑾芝似乎对赵今安很好，田翠凤又发牢骚了。 “长得漂亮就是好啊。” “婶，今安是帅，漂亮是形容女孩子的。” 尹晓兰纠正。 “今安就是漂亮，你不信就问她们。” 田翠凤笑道。 尹晓兰也笑了，眼睛却看着赵今安和骆瑾芝，你不会换手吗，为什么要让今安给你倒水？ “哈哈哈，今安还是大学生，你看找个暑假工，老板都亲自来了，所以说还是要多读书。” “我们村今年有几个大学生？” “3个。” 赵志勇勾了勾手指头，不对啊，有6,7个呢。 “我呢？” 几个妇人家看他一眼，意思是你一个大专生算吗？ “美女老板，后备箱塞不进，满了！” “那就放后排。” 骆瑾芝拉开车门，看着赵今安说：“就当给厂里买福利了。” “赵今安跟我走一趟吧，聊聊？” 这句话是对在场的人说的，骆瑾芝来赵家村是纯属好奇，在路边碰到摆摊的赵今安基本就满足好奇心了。 赵家村去不去心里有数了。 赵今安挑了个又大又圆的黄花梨给赵悦芊，对尹晓兰说：“嫂子，你和奶奶说一声。” “好。” 付了钱，5百，骆瑾芝绕到驾驶位，拉开车门喊道：“赵今安，上车！” “坐副驾驶！” 骆瑾芝又指挥准备坐后排的赵今安。 赵今安熟练拉开副驾驶上车，就这样离开了。 几个人愣在原地，注视着路虎离开的方向，赵志勇呐呐的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今安去找暑假工了？” “哥哥说以后带我去郡沙上学。” 赵悦芊一手抱着黄花梨一手拿着五毛钱的老冰棍，一脸天真说道。 “不对啊，暑假都结束了，今安不上大学了吗？” · · · · · · · 第29 章 奶奶替孙儿版本的金屋藏娇？ 赵今安以为“带你嫂子去我们家睡”是让尹晓兰睡在王金茹的那栋房子。 没曾想三人回来，奶奶已经在赵今安的那栋房子铺床了。 也是一楼，就在赵今安卧室隔壁。 这.....不太好吧？ 王金茹瞅一眼就离开了，赵悦芊还在家睡觉。 其实二楼长期没人睡，也鲜有打扫，堆积了很多农村用的东西，奶奶平时是住在小儿子赵国华家。 赵今安的这栋二层小楼，也就一楼看起有点人气。 “奶奶.....” 尹晓兰换好了衣服，站在卧室门口，低着头。 又余光瞄一眼堂屋的赵今安，头埋的更低了。 “奶奶为什么会让我睡在今安家？婶婶家不是也有房间吗？” 农村自建房就是房间多。 “你们才结婚两年，他就动手打人了，这往后的日子· · · · 我怕我们离开后，他还对你动手。” “奶奶年纪大了，不能天天看着你们。” 说着，奶奶起身看一眼门口的尹晓兰：“今安要去郡沙上大学，他要是对你动手，你要自己知道跑...就睡到这里来。” “噢。” 尹晓兰低头闷声闷气应了一声。 赵今安：· · · · · · 奶奶替孙儿版的另类金屋藏娇？ 童养媳听过，这个版本真的闻所未闻啊。 奶奶的脑回路，赵今安真不理解，他有理由怀疑奶奶看上尹晓兰“好生养”的身材了，还有，省了彩礼钱。 “轰隆隆——” 这时外面响起摩托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远，赵伟又骑摩托车走了。 2006年的赵家村，只有村主任有一台二手小丰田。 夏天铺床很简单，一床席子，一张毛毯。 奶奶铺完床就走了，就这样走了，还把大门带上了。 二层小楼只剩下赵今安和尹晓兰。 “今安，谢，谢谢你。” 狼狈的一面被看到，尹晓兰不好意思抬头，白炽灯光下，下巴处那道红印子尤为明显。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最不愿意让赵今安见到自己这一幕。 两人相距5,6米。 赵今安注视着尹晓兰，下意识摸口袋里的烟，最后摸出3百块钱走过来。 “今安，不是因为这3百块钱，3百块钱是我自己的。” 尹晓兰矢口否认，又解释：“我不会拿他的钱给你。” 什么野男人，赵伟骂的那么难听，那不是骂赵今安是自己的野男人吗？ 可赵今安才高中毕业，自己嫁过来，他才上高二，读的又是住宿，一个月才回家一趟，马上又要去郡沙上大学。 “嫂子，我赚了钱，你总要有点钱傍身。” “今安· · · · ” 尹晓兰抬起头，望着身前高大的赵今安，胸膛不是那种雄壮有力的，却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宁。 赵今安低头看一眼，笑道：“没掉眼泪？” “噗~” 尹晓兰笑了一声，摇头：“哭没用。” 她突然想起赵今安在村里对谁都微笑，似乎从来没愁眉苦脸过，哪怕王金茹说难听的话，他也微笑听着。 他心里会难受吗？ 父亲去世那天，母亲改嫁那天？ 赵今安点点头，瞅一眼房间里面，问：“要风扇吗？” 尹晓兰摇头：“不要，不热。” “那早点睡。” “好。” “晚安。” “晚....安。” “嘎吱~”房门轻轻合上，尹晓兰驻足看了一会也轻轻合上房门。 这一晚，尹晓兰睡不着，翻来覆去抱着毛毯，嗅了嗅，她感觉这栋外墙没有贴瓷砖的二层小楼....气味很好闻。 翌日。 赵志勇骑摩托车来了，推开赵今安的房门，又下意识看一眼隔壁房间。 床上的毛毯叠的整整齐齐，嗅了嗅，还有一股女人的味道。 “今安，谁？” “什么？” “隔壁房间。” 赵志勇一脸八卦，但又想不明白。 拜托，这里是赵家村，哪个女人那么大胆？ 赵今安起身坐在床沿，看着狗鼻子嗅个不停的赵志勇，笑道：“没嗅出来？” “我们村的妇女主任，邓主任？” 赵今安：· · · · · · “滚！” 赵家村的妇女主任，邓淑兰，烫个卷发，村里唯一一个抹红色口红的女人，胸大屁股大，也算风韵犹存。 村里的男人最喜欢议论她，特别是有几个老光棍。 不过邓淑兰都45,6岁了，赵今安路过赵志勇丢下一句。 “我的嫂子，你的奶奶，尹晓兰。” 赵志勇石化了几秒，急眼了。 “不是，今安，你和嫂子.....你们，你们昨晚....” 他指了指房间，追了出来。 赵今安挤了牙膏，蹲在外面水池边刷牙，简单讲了几句昨晚的事。 “玛德！赵伟真他妈不是男人！” 赵志勇气急败坏：“劳资去找他算账！” “她们是夫妻。” 只一句话赵志勇就停住了脚步，赵今安看一眼菜园的方向。 尹晓兰和奶奶下菜地干活了，菜地里还有王金茹和赵悦芊的身影。 在赵家村如果不出去务工，男人就靠打点零工，女人就操弄菜地，很传统的劳作模式。 赵伟是另类，似乎每个地方都会有些这样的人。 “走吧，你不是说去山上看看吗？” 继钓了两只山鸡之后，后面又钓到两只，什么野猪野兔，毛都没看到一根。 爬了半个小时山，赵志勇一一检查自己布置的陷阱。 这次又是空手而归。 “哎，现在山上的野味越来越少了。” 赵志勇踢掉一个陷阱，马上要去郡沙上大学，没必要留了。 又沿着陡坡找了一会，没发现一个竹鼠洞。 竹鼠也能卖钱，有很多人喜欢吃，他还在遗憾：“可惜没钓到一只野猪，一只野猪能卖几千块钱。” “对了，今安你还剩多少钱？我存了3500。” 其实赵今安就背了背鱼篓，不过赚的钱对半分。 他只剩下两千，这两千没存进银行。 “回去吧，寒假再来挖竹笋。” 这活赵志勇又很在行，赵今安就显得有些“无能”了，有点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味道。 回去后，赵今安把“借”奶奶的两千块钱还了。 奶奶怎么也不肯收。 最后还是赵今安说如果生活费不够就会打电话回家，奶奶这才收下。 至于零头的356块钱，是赵今安故意不还的。 奶奶的心思，赵今安如果把钱算的那么清楚，她心里肯定会有想法。 不过路边摆摊卖的钱，赵今安都会交给奶奶，奶奶心里也清楚，孙子每次都多给了5块10块的。 还有，为什么每次西瓜都能卖完？ 她又不是没在路边摆过摊。 那一晚过后，尹晓兰没继续睡在赵今安家，不过只要赵今安在路边摆摊，她下午就会去路边陪赵今安。 “晓兰，你那么喜欢小孩，就自己生一个。” 没人说闲话，因为赵悦芊和赵志勇几乎都在。 摆过几次摊后，村里的几个妇人家和赵今安相熟（聊熟）了，路边摆摊那么无聊总要打发时间。 第28 章 奶奶：今安，带你嫂子去我们家睡。 8月底。 离大学报到的日子越来越近，209班的QQ群越来越热闹了。 有些同学有父母送，没人送的就结伴去郡沙。 甚至开始看车次，订火车票了。 沐瑶挂着QQ一直等赵今安上线，不过群里就好像没赵今安这个人，209班的同学已经习惯了，赵今安本来话就少。 “女儿，我向单位请了两天假。” “妈，我不要你送，我自己去。” 沐瑶知道赵今安肯定没人送，她打算问赵志勇，买同一列次的火车票，让赵今安送自己去大学报到。 别的先不说，走在校园内赵今安的长相还是挺给自己长面子的。 “你没一个人出过远门，那么多学费丢了怎么办？” “小姨不是在郡沙吗？” “妈妈去趟你宿舍，看看你室友，那样才放心，还有，你会套被子搭蚊帐吗？” 看着女儿赌气的小脸，张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天你也在场，你也听到了，我又没有阻止你和赵今安谈恋爱。” “哼！” 另一边王金茹也打算送赵今安去大学报到，村里奖励的两千，她天天跑村委会是第一个拿到手的。 大概村主任都怕了她，是自己掏钱先给的。 “今安，你不让我送，那你就把钱存银行，别放在身上，还有，你叔叔转了3千过来，我们去趟银行！” “婶婶，我赚了钱。” “你卖鱼那点钱就当生活费！” “· · · 好。” 和上一世一样，赵今安没有再拒绝，记在心里。 他知道3千，叔叔是借了工友的钱，他的工资一个月只有一两千，每个月都会寄回家，断不能一次性拿出3千块钱。 奶奶看了眼小儿媳，满意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不过你给我省着点花，你叔叔赚点钱不容易，还有，你上大学工作以后赚钱了别忘了我· · · · · ” 又来了。 王金茹不说点难听的话，似乎这日子就没法过。 不过奶奶和赵今安都无所谓，论迹论心，王金茹除了嘴碎点，作为婶婶做的够可以了。 “还有，你说以后带芊芊去郡沙上学的，别以后谈女朋友就忘了。” 王金茹半认真半开玩笑，因为不太现实，重点是后半句，怕赵今安上了好大学就忘记这个家了。 父亲没了，母亲改嫁，赵今安以后不回来也说不定。 赵今安深吸一口气，想起来上一世的陈清稚，没曾想王金茹一语成谶，起码说对了一半。 “好，我的好婶婶。” “油嘴滑舌。” 王金茹翻个白眼，又打了赵今安下：“你的那几件好点的衣服我洗了，咱也别太寒酸，到了郡沙你自己买两件新的。” “嗯。” 看着面容姣好的王金茹，要说心里没点触动是假的，赵今安突然伸手搭在王金茹肩膀，闷声闷气的说： “婶婶，我以后赚钱了好好孝顺你。” “那还差不多。” 被养了5,6年的侄子搭肩膀，王金茹心里暖洋洋的，总算没白养。 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着帅气的侄子：“你以后只能娶老婆，不准倒插门！” 这时奶奶开口了，她瞪一眼王金茹：“乱说什么？” “本来就是。” 王金茹还不服气：“今安长那么好看，万一被有钱人的女儿看上，她家又只有一个女儿· · · · ” “妈，你的好孙儿就要做上门女婿咯。” 奶奶：· · · · · · 赵今安：· · · · · · “婶婶，你想象力真丰富，那要是她们家甩你张5百万的银行卡.....” “今安，这件事听你婶婶的！” 没想到奶奶认真了。 “· · · · 好的，奶奶。” 王金茹眨了眨眼：“我的五百万，没了？” 赵今安点点头：“嗯。” “什么五百万？” 只有奶奶还很认真。 “噗~” 两人对视着，对视着，突然笑出了声。 特别是王金茹，她没想到高考后赵今安变活泼些了，还知道逗自己开心了。 她越来越舍不得赵今安出远门了，要是就在郴城的湘南学院上大学该多好，要是湘南学院也是211大学该多好。 夜里。 隐隐约约赵今安听到有人吵架的声音，看下时间12点，他起床打开大门，看到奶奶和王金茹也出来了。 奶奶看了眼孙子：“走吧，又是赵伟。” 王金茹先一步过去，看来赵今安高中读住宿期间，尹晓兰和赵伟没少吵架。 隔壁大门是开的，堂屋亮着灯。 “哟，赵伟你厉害呀，动手打老婆。” 王金茹先开口，阴阳怪气。 “不用你管！” 赵伟回头看一眼，又质问躲远几步双手交叉抱胸的尹晓兰：“钱呢？我不是才给你一千块钱吗？” “没，没了，一千块钱那么长时间，早就没了。” “你花哪里去了？” “我· · · · ” 尹晓兰支支吾吾，说不清。 这时奶奶和赵今安也到了，正好听到这句话。 赵今安下意识就想到了尹晓兰给自己的3百。 没动声色。 正好对上尹晓兰的目光，尹晓兰垂下头，双手抱胸更紧了。 “一千！？” 王金茹又开口了：“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村里的人情不要做吗？你以为一千是一万啊，打牌输钱了半夜找老婆出气！” “你闭嘴！” 赵伟29岁，成天无所事事，说靠打牌为生也不为过，这一千块钱估计也是那天赢了钱给尹晓兰的。 “你是不是给哪个野男人了？” “闭嘴！” 奶奶听不下去了，她呵斥一声：“我们赵家就没这样的女人！” “日子能过就好好过，不能过就离，晓兰怎么样，我天天在家看着，你别污蔑别人清白！” 不是，奶奶，你前半句什么意思？ 赵今安感觉奶奶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这...是，不是倒插门！但你这是要从隔壁接过门啊。 奶奶，我黄花大闺男，真就不值钱呗？ “奶奶.....” 赵伟不硬气了。 他父母去世的早，奶奶以前没少接济他，也就是喊他在家里吃顿饭。 不过那是90年代，那个时候大家都不太富裕，乞丐乞讨还是拿个碗要饭，不是要钱，更不可能在胸口挂个二维码。 不过奶奶说的也是实话，尹晓兰也好，王金茹也好，她们嫁过来在女人风评上面，村里没人说过一句闲话。 哪怕赵国华常年在外务工，王金茹也很守妇道。 “男人才是一个家的脊梁，你们男人就应该顶起一个家！” 奶奶看着赵伟，又看了眼赵今安，大概也是对赵今安的一句教导。 赵今安从始至终没说话，默不作声去了她们卧室。 卧室，衣柜被翻了。 地上和床上扔了几件衣服。 赌狗....不得好死。 他捡起床上一件T恤，走出来盖在尹晓兰胸口，尹晓兰T恤的领口被扯破了。 白皙光洁的肩颈处有两道红印子。 认真瞅，下巴处也有一道。 “今安· · · · ” 尹晓兰抱着递过来的T恤，头埋的更低了。 “赵今安，你· · · · ” 看到这一幕赵伟张了张嘴，大概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赵今安转身，站在尹晓兰身前，盯着赵伟：“你打我不赢。” “· · · · · · ” 赵伟173的个头，瘦的竹竿一样，他一口气堵在胸口：“你，我，谁要和你干架？” 说话就没那么噎人的，书呆子嘛。 他还真有点瞧不起赵今安，在村里对谁都微笑，哑巴一样，半天没几句话。 这样的人就算考上大学又能有多大出息？ 听说暑假和赵志勇在河里打鱼，那能赚几个辛苦钱？ “今安，带你嫂子去我们家睡。” 奶奶发话了，看了眼赵伟就离开。 第27 章 邪恶...的惩罚！ 程子莲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赵今安的干净和安静。 还有，听话。 听话的近义词是顺从。 顺从，这个词很容易让人联想翩翩。 家里有电脑，浏览过网站的程老师，有点大女子主义很强势，似乎当老师的人，性格都比较强势。 特别是初中，高中这些高年级的老师。 8月份，狭窄的厨房，做一顿饭两个人一身汗，程子莲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更让赵今安汗流浃背。 “今安，别对着空调吹，容易感冒！” 程子莲提醒一句，走进浴室，过了一会拿来一条湿毛巾：“擦擦。” 谁的脸帕？ 她就这样守着赵今安，抬头，等他擦完才接过脸帕，又走进浴室。 赵今安：· · · · · · 被强迫了。 他知道脸帕是程子莲的，有她的味道。 “今安，过来吃饭了。” 两室一厅的老房子，从布局和装饰来看，程子莲是那种很讲究生活情调的女人。 别小看这些教高三的老师，她们工资也许不高，但各种补贴，还有补习费，多了不说，一年20万应该有吧。 其实上一世程子莲喊过赵今安来吃饭，而且不止一次。 但赵今安害羞，没来。 还有一种源自对老师的害怕。 无亲无故，谁会跑去老师家吃饭？ 现在，两个人相对而座，程子莲不停给赵今安夹菜。 赵今安不客气不拒绝，一言不发，只说“谢谢。” 看着端坐身子，捧碗吃饭的赵今安，不发出声音，程子莲心底生起怜惜。 是40女人对18岁男生的怜惜。 她有想过这一幕，想过赵今安是这样的人，只是没想到赵今安连拒绝都不会。 就这样捧着碗安静的吃，坐姿端正，不发出声音。 她想起自己女儿，吃饭不捧碗，手机不离手，这个不吃那个不吃。 “今安，你有不吃的菜吗？比如香菜？” 程子莲好奇问道。 “没有。” 赵今安抬起头，摇头，像是仔细回忆。 “奶奶没种香菜。” 这句话击中了程子莲的内心，她知道赵今安的家境，理解成了“赵今安没资格挑食”，香菜属于调味类，又怎么舍得花钱买。 “今安，你很怕我？” 赵今安点头又摇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好了，别那么拘谨，你都毕业了，我又不能惩罚你了。” 说到惩罚两个字，程子莲自己愣了愣，看着干净又帅气的赵今安，心想要是什么都可以惩罚就好了。 张慧觉得赵今安很好PUA，程子莲想得更远，还有点邪恶。 在电话里，她对丈夫撒谎了，本来很正常的一件事，她却说要参加学生的升学宴。 其实没打算发生什么，但她拨通电话的那一瞬间就对丈夫撒谎了。 离开之际，程子莲进了卧室，拿出一个红包，两千。 她临时加了一千。 “今安，老师的一点心意。” “程老师？” 赵今安很意外，她们参加升学宴都不要送礼的，再说他现在有钱了。 “拿着！” 程子莲不容拒绝的语气，把红包塞进赵今安手里，叮嘱道：“到了大学就好好学习，放假回来记得来看看老师。” “谢谢程老师。” 赵今安接过红包转身准备离开。 “今安！” 程子莲喊了一声，突然伸手摸向赵今安脸蛋，又贴上来轻轻拥抱了下赵今安。 突来的举动，赵今安一动不敢动，只感觉到了柔软。 程子莲笑着说：“今安，你要是我儿子就好了。” 这是.....BUFF叠加？ 赵今安对这句话表示怀疑，有40的妈妈这样拥抱自己儿子的？ 还有.....抚摸脸蛋？ ....... 从学校出来，看下时间8点半，赵今安内心不起涟漪。 他打个电话给俞菲，然后去了银行。 借了俞菲的4500，他没有世界杯结束就还给俞菲。 重生是他最大的秘密。 他怕被相关单位抓走，拿来做实验。 这样一来俞菲还真怀疑自己了，赵今安借钱难道不是为了买足球？ 她没想那么多，甚至还替赵今安遗憾。 要是赵今安借自己的4500都买了最后一场比赛就好了，这样他就有钱了。 接到电话，俞菲飞奔下楼，没有女孩子的矫情，说非要男生多等一会。 她家也是那种6层的楼梯房，2006年的商品房还比较少，地产行业兴盛是从08，09年开始的。 在2009年，全国房价迎来了一波翻倍行情。 也是在这一年，房子成了相亲结婚市场女方必问男方的一个问题。 穿着T恤牛仔裤的俞菲跑出来，看到坐在小区门口路沿的赵今安，地上有两个烟蒂，一脸惊讶。 “今安，你....你真抽烟？” 是啊，赵今安怎么能抽烟呢？烟不要花钱买吗？ 赵今安在家忍住不抽，在程子莲面前没抽，他起身从裤兜掏出一叠钱递过去。 “谢谢，拖了那么多天。” “噢。” 俞菲接了钱没数，揣进裤兜。 见赵今安还盯着自己，她摸了摸自己脸蛋，难道脸上有东西，又低头看一眼牛仔裤，拉链拉上了啊。 “怎么了？” 赵今安伸手：“借条。” 俞菲：· · · · · · 气的想咬人，有这样的人吗？ 当初你借钱我就不要写借条，18岁的俞菲觉得赵今安“玷污”了同学之间的友谊，对了，还是同桌。 “借条在家里，我忘记拿了，嗯....我回去就撕了好吧，下次还给你也行！” 俞菲气得一跺脚，见赵今安一脸认真模样，又觉得很好笑。 .....真直男！ “喂，你说请我吃饭的。” 俞菲一直惦记着。 赵今安看下时间：“9点了，我吃饱了。” “你吃饱了！？” 俞菲：· · · · · · 这样的男生怎么哄女孩子开心？ “我请你好吧。” 她指着对面路边的一个烧烤摊，“9点了吃夜宵，我请你吃烧烤，我跟你买世界杯赚了340呢，嘻嘻。” “对了，今安，你借钱做什么？” “考驾照。” “考驾照！？” 两人穿过马路，俞菲看了看赵今安，不明白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花钱去考驾照。 “那...今安，你学费够了吗？钱，你晚点还我也行。” “准备好了。” 俞菲在摊位前点了很多，没有问赵今安。 赵今安抢着付钱。 “今安，我来！” 俞菲也掏钱抢着付钱。 “小情侣约会当然是男生付钱啊。” 老板是个舔狗，没有接受过短视频的洗礼，伸手夺过了赵今安手里的钱。 当然了，俞菲也不是那种假模假样付钱的女生。 “今安，你和沐瑶真分手了？” 俞菲啃着鸡腿犹豫着问道，她是真的好奇。 “嗯。” 赵今安点了点头，也啃着鸡腿。 “我的升学宴你也没来.....” 俞菲很小声的说，看了眼赵今安，她也不太信，认为赵今安到了大学肯定会找沐瑶。 现在嘛，属于女方父母棒打鸳鸯。 到了郡沙两个人肯定又会悄摸摸谈起来。 大概沐瑶去找一次赵今安，赵今安那么好的性格，肯定就什么都答应了。 只是想起沐瑶升学宴那一幕，俞菲又有点心疼赵今安，假如她们在一起，沐瑶的父母以后肯定会各种为难赵今安。 回去的路上，俞菲拿出钱数了数，又认真数了一遍。 4800？ 300算是利息？ 第26 章 程老师洗过澡啦？ 过了一会，程子莲又发现沐瑶和欧强的父母在一起交谈，双方的父母笑容可掬，欧强和沐瑶站在一旁。 欧强的母亲看向沐瑶，一脸慈爱。 今天的主角，沐瑶一条白裙子，背身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沐仁强和张慧没了那天见赵今安的优越感，双方父母交谈甚欢。 税务局和发改委不是一个体系，但不妨碍他们交流。 “还好今安没来。” 程子莲突然发现还是参加农村的升学宴有趣些，可以到处走走见一见各地的风土人情。 俞菲瞅一眼沐瑶的方向，低头干饭。 她的想法和程子莲一样，还好今安没来。 其实上一世赵今安经历过，张慧还当着209班两桌同学面刻意勉励了几句欧强，什么高中班长，到了大学肯定是学生会的。 考上的还是复旦。 张慧这个女人啊！ 她前脚PUA赵今安要对沐瑶好，后脚又当着女儿和209班同学的面夸另一个男生。 大概这也是她PUA赵今安的一环吧。 赵今安好PUA吗？ 张慧认为赵今安很好PUA，起码上一世的赵今安很好PUA。 其实，这一世的赵今安看起来也很好PUA。 PUA是指情感操控或精神控制，尤其是在两性关系中。 赵今安干净又帅气，还很安静听话，也许操控这样的人能满足“准岳母娘”张慧内心的某种病态欲望？ 这样的人很多，也许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会有点，不然PUA这个词也不会流行起来。 如果不是程子莲打电话来，赵今安都忘记程老师了。 三天后，他打个电话给程子莲，准备提东西去感谢下格外照顾了自己高中三年的化学老师。 对于上一世自己高考后就没有再联系程老师，赵今安有点懊悔，高中三年程子莲对自己确实爱护有加。 如果不是程子莲40来岁了，209班的同学就要躁动了。 ——我举报，师生恋！ 赵今安想着提点什么东西合适，最后就提了一个西瓜和一点干鱼，这样最合适。 说是市一中，其实是市立中学。 资星市最好的高中，不像郴城，有一中，二中，三中。 顶着大太阳走在校门口，“叮铃铃”久违的铃声响起，看到了一些学生的身影，高二升高三的补课了。 门卫在警卫室吹着风扇打盹，听到敲门声，看一眼赵今安递过来的学生证就放行。 还咧着一嘴黄牙，笑问道：“209班的啊，考的什么大学？” 这也是高中毕业了，不然门卫比狗都凶。 想溜校门？ 没门。 市立中学的学生证分两种，通宿和住宿，两种颜色不一样，读住宿的不能随意出校门，不然出现安全问题谁负责？ 程子莲住的是教职工楼，就在学校里面，据说老公和女儿在郴城。 寻着记忆，赵今安找到教职工楼。 一栋6层的老式建筑，楼梯房，有点安静，暑假没课的老师应该不在学校了。 看一眼短信，2单元2楼，赵今安提着东西上楼。 二楼有一扇门是开着的。 “程老师？” “这里！” 程子莲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水果刀，看着眼前的学生笑道：“两个月不见，晒黑了点，还...变成熟了点。” “程老师，自家种的西瓜。” “还提东西，快点进来！” 对于赵今安的到来，程子莲很欣喜，她本来打算今天回郴城的。 “程老师今天没升学宴吗？” 赵今安没话找话。 “哪能天天有，你们办升学宴也挑好日子的，再说天天吃升学宴也累，我带完你们这一届啊，下个学期就准备只教高一了。” “带高三的压力太大，不比你们学生轻松。” 说着话，程子莲看一眼门外，把门关上，犹豫一下又打开点门。 教职工楼，老师和学生独处一室，怕被人说闲话。 “外面热吧，吹空调。” 程子莲拿起遥控调低几度，又走向冰箱：“喝什么，对了，你们男生都喜欢喝可乐。” 转身，发现赵今安还站着。 “坐啊！” 她笑了笑：“又不是上课，喊你回答问题。” 赵今安摸了摸可乐，不太冰，应该是才买回来的，程子莲应该不喝可乐。 “你还提个大西瓜来，我一个人怎么吃？” 她又端来切好的冰西瓜。 站在茶几前，居高临下，盯着赵今安：“暑假在忙什么？” “打鱼，和赵志勇到河里打鱼，然后到菜市场卖钱，给你的鱼就是我和赵志勇打的。” 赵今安诚实答道。 “难怪晒黑了点。” 程子莲点了点头，不再问赵今安为什么同学谁的升学宴都不参加，转身去了厨房。 “赵志勇就不说了，你呀，太不努力了！” “如果你努力点，就不是师大了，瞧瞧你们班，谁最后不逼自己，就你高三还和高一高二一样。” “就说沐瑶和俞菲吧，她们都比你刻苦！” 程子莲是真的很遗憾，她认为209班最聪明的是赵今安，如果努力点，不说清北那两所大学，好一点的985大学应该没问题。 “程老师，我走了。” 赵今安起身。 “说你几句不开心了？行，不说读书的事了，你们都毕业了。” 程子莲站在厨房门口，朝赵今安招手：“你过来。” “啊？” 赵今安心想不好吧，厨房太热了。 “来呀！” 程子莲瞪他一眼：“陪我做饭，吃了晚饭再走。” “哦。” 赵今安听话走了过去。 程子莲笑了一声，是真听话。 厨房很狭窄，抽油烟机是那种外放的，程子莲穿着深色紧身针织短袖，内里的轮廓隐约可见，身材有点澎湃。 还是那句话，孩子应该没缺过粮。 和尹晓兰的区别，就是程子莲的腰肢在针织衫的包裹下，可以看到一圈小肉肉，大概是年纪的缘故吧。 40岁的女人，腰上有点肉很正常。 168的个头，垂肩长发披散，赵今安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程老师。 印象中，程子莲上课是扎个高马尾，戴着金丝眼镜，讲台上，一眼扫过去，没人敢讲小话打瞌睡。 嗅了嗅，赵今安还闻到一股洗发水的味道，有点浓郁。 程老师洗过澡啦！？ 她，她为什么大白天的洗澡洗头？ “今安，鱼是你带过来的，我不会弄，你做给我吃。” 程子莲没事人一样，洗菜，过来又和赵今安并排站，挨的很近。 在这里，厨房，两个人，她和赵今安挨的很近，胳膊贴胳膊的那种。 最关键的是，赵今安变成了今安。 “程老师，你吃辣椒吗？” 赵今安走开一小步，他怀疑自己今天的举动是“送货上门。” 要是程老师这个时候考：在酸碱中和反应中，酸（H+）和碱（OH-）反应会生成什么？ 将如何应对？ 答：生成（H2O）水？ 第25 章 升学宴。 就这样，赵今安隔三差五替奶奶在路边摆一摊。 摆摊那天，赵志勇一个人下河，赵悦芊恨不得天天跟着哥哥去摆摊。 晒太阳没关系，有冰棒吃就行。 抽时间，赵今安悄摸摸去了驾校，准备暑假把驾照考了。 现在考驾照很简单，没有那么多电子监控，基本上是副驾驶的考官说了算，赵今安只去了一次驾校。 教练就说你不用来练车了。 那学费退吗？ 2600呢。 赵今安一脸郁闷离开驾校，这2600是花的真冤。 什么矿泉水水厂，他“忘记”了。 骆瑾芝不打电话过来，他就当这件事没发生。 沐瑶去过几次菜市场，没有遇见赵今安。 她是刻意去的，就因为赵今安那天对她说的那句话，她想弥补，她不想自己在赵今安心里是那样的人。 嫌男朋友丢了自己的脸？ 扪心自问，沐瑶承认，自己当时就是有这样的心理。 随着时间推移，升学谢师宴开始举办，沐瑶只能打电话问赵志勇，赵今安会不会办升学宴。 赵志勇说，不会。 张慧和沐仁强也旁击侧敲问过沐瑶，你的升学酒有哪些同学会来？要准备几桌？ 实际上她们问的是，赵今安会不会来？ 短暂的一次接触，赵今安给她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赵今安就像从沐瑶的世界消失了，女儿有没有谈恋爱，从她捧手机聊天的次数和神情就能判断出来。 “今安，沐瑶的升学酒你去不去？” “对了，还有俞菲。” 马路边，赵志勇啃着西瓜问道：“欧强还在群里邀请了所有同学，还有任课老师，他说校长都会参加。” “今安，你说校长真的会去吗？不会又是欧强吹牛吧？” 校长啊，赵志勇很羡慕。 “会。” 赵今安闲得无聊，给赵悦芊编辫子。 赵悦芊靠在哥哥的怀里，舔着5毛钱的老冰棍，这是她今天的第二个冰棒了。 不是赵今安舍不得，是小丫头说5毛钱的就可以多吃几个。 尹晓兰在家闲得无聊也来了，蹲在赵今安身旁。 “芊芊，给嫂子吃一口。” 赵今安：· · · · · · 哥哥，嫂子？ 人就不能代入，尹晓兰一脸自然，身材是真的好，简单点说，腰细屁股大。 用奶奶的话来说，就是会生养。 一张精致的瓜子脸，蹲下来，由于膝盖挤压..... 可以肯定，以后孩子不会“缺粮”。 这，又是奶奶喜欢尹晓兰的一个点吧？ “今安，你看什么？” “没什么。” 察觉到赵今安的目光，尹晓兰低头看一眼，脸羞红，好在大夏天看不出来。 她拉了拉自己的T恤，心里却有点甜滋滋，还想笑。 “今安，真的长大了。” 赵志勇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今安，那如果你办升学酒，校长会来吗？” “一半一半？” “大概率不会来吧。” 赵今安也不确定。 任课老师不用说，高三的任课老师这个暑期是最“忙碌”的，特别是重点班，不然为什么叫升学谢师宴？ 校长就不好说了。 这个职位更多是行政属性。 他去不去，一是看考生考上的学校，二是看考生的家庭背景。 欧强考上的是复旦，父亲又是发改委的，两点都符合。 赵志勇的父母倒是想办，但赵志勇只考了个大专，不好意思大办。 “今安，那沐瑶的升学酒你去不去？她还请了我。” “不去了。” 沐瑶单独邀请赵志勇，大概也是邀请赵今安，赵志勇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赵今安拉黑了沐瑶。 尹晓兰颇有深意看了眼赵今安，听懂了那天那个女孩叫沐瑶。 “你们同学之间要送礼吗？” 尹晓兰问。 “不要。” 赵志勇扬了扬手机：“群里大家说好了，谁都不送礼。” 尹晓兰眨了眨眼，打趣道：“志勇，那你不是赚了？白吃席。” 赵志勇：· · · · · · “嫂子你.....骂人真脏” “呵。” 赵今安也笑了一声。 说到底尹晓兰才23岁，她的身份是嫂子（堂嫂），实际上和18岁的赵今安，赵志勇算是同龄人。 让人意外的是，赵今安接到了化学老师程老师的电话。 程子莲特意打电话过来，问赵今安会不会办升学酒。 “赵今安，你办升学宴不请我吗？” 程子莲任了高三三个班的化学老师，对三个班的同学都非常严肃，唯独对209班的赵今安格外温和有耐心。 现在高考的文理分科，化学是理科的必选科目。 （语数外，物理，化学，生物） 直到2014年高考改革，变成两种新高考模式，3+3，3+1+2，物理和历史成为了文理分科首选（必选）科目。 老师参加同学的升学宴是不需要送礼的。 但，赵今安办酒的话，程子莲打算送一千块钱。 沐瑶的升学宴是在资星市最好的酒店，雄兴酒店举办的。 6个任课老师，教导主任，还有王校长也来了。 最大的大厅，摆了36桌，张慧和沐仁强工作的单位，税务局的同事都来了。 甚至沐仁君工作的单位，国土局也有一些同事来了。 酒店大厅蓬荜生辉，教导主任和王校长推杯换盏，和税务局国土局的人聊的很开心。 在这些18线小城市啊，这些人算是活得最滋润的一个人群。 她们有编制，退休后有退休工资，甚至父母都吃退休金，这种黄金搭配，就构建起了一个非常可靠和稳定的经济堡垒。 如果你在大城市混不下去了，想着回老家发展，千万不要。 因为你会发现在老家更难混，更累。 小城市的社会，就是人情社会。 程子莲左顾右盼，209班摆了两桌，欧强和俞菲来了，唯独不见赵今安。 “她们不是谈恋爱了吗？” 程子莲也没想到，赵今安这样的人，高考后会向沐瑶表白。 程老师对赵今安的关注，比209班的班主任还多。 欧强不止一个人来了，他的父母也来了，他就跟在后面举着杯向教导主任和校长敬酒，一副“大人”模样。 看到这一幕，程子莲笑着摇摇头。 这么小就学着这一套，也难怪他这个班长一当就是三年。 她偷瞄一眼对面209班的班主任，心里笑的更欢乐了。 因为欧强只单独敬了校长和教导主任，其他任课老师，包括她自己就是一起敬的。 第24 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王金茹牵着赵悦芊离开后。 赵今安对尹晓兰笑了一下。 “嫂子，你也在这里吃饭。” 赵志勇抬起头：“那还要说，我早就喊了嫂子！” 赵今安：· · · · · · 到底是谁家？ 尹晓兰回应笑了笑，有点心疼赵今安，赚钱了还要先想着婶婶家，就小声问：“没给自己买吗？” “上大学了，到了大城市，穿好点。” 赵志勇耳朵尖，“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 赵今安看着除了毛的山鸡，只剩巴掌大，就说：“留嫂子吃饭，你还不把那只山鸡也下锅了？” 赵志勇朝厨房的方向努努嘴：“奶奶关起来了。” 尹晓兰捂嘴偷笑：“就这只，奶奶都心疼的不行。” 突然又想起什么，她盯着赵今安问：“那天那个穿白裙子的姑娘呢？” “什么？” “你今天和她去郴城了？” 赵今安看了眼赵志勇，赵志勇说赵今安今天去郴城了，尹晓兰自然就联想到小情侣去郴城逛街了。 大概王金茹也是这样的想法。 所以她刚刚的眼神.... 别人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还没娶呢！ 才赚点钱就哄小姑娘去了？ “没有，我们只是同班同学。” “只是同学吗？” “嗯。” 尹晓兰认真看了看赵今安，半晌后，莫名其妙说了句：“是她不懂珍惜。” 赵今安转头看向尹晓兰，一脸疑惑，没听太清。 尹晓兰抿嘴笑道：“今安，你很好。” 赵今安：· · · · · · 他看厨房的方向，奶奶也对我说你是个好女人。 对了，奶奶为什么没过问我一嘴沐瑶呢？ 按理说，不应该啊。 奶奶，使不得啊，未必您老人家思想那么开明？ 这一“逆天”想法似乎得到了些许印证，吃晚饭的时候，奶奶直给尹晓兰夹菜，其中一只鸡腿到了尹晓兰的碗里。 赵今安有点麻。 奶奶这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是想着省了彩礼钱？ 这隔壁邻居的，您就不怕往后日子吵的不安宁？ 也许在奶奶的心里，共一个太爷爷的堂哥，尹晓兰离了婚嫁给赵今安，这样的事情真的不算什么。 她们这辈人还经历过更离谱的事情。 这才哪到哪？ ...... 次日，清早。 金黄色的阳光洒满大地，赵家村早已苏醒。 前坪堆着几个大西瓜，还有些许辣椒，和半筐梨子。 这是奶奶准备去马路边摆摊，卖钱的。 赵家村有些老人和妇人家会把自家种的拿去换钱，就摆在上去陡坡的马路边，来往的私家车主会停下来购买些。 这算是她们唯一的经济来源。 不过赵家村没有形成规模，因为没有什么特产。 比如在相关单位指导下，种植大片的梨子，黄桃，橙子。 在这一点上就没有隔壁永兴做的好，永兴有“甜过初恋”的冰糖橙，在郴城都很有名气。 其实辣椒是卖不掉的，没人会在路边买辣椒。 大概是家里真吃不完，奶奶本着能换点钱就换点钱。 赵今安起床看到梨子上面还有一袋干鱼，是昨天在河里搞的鱼没去卖，奶奶晚上油锅榨干也打算换钱的。 “奶奶，你在家，我去卖。” “会晒黑哟。” 看着皮肤白皙的孙子，奶奶笑道。 晒太阳是不可能晒太阳的，找个树荫就行，奶奶是觉得赵今安那么年轻，一个人在马路边待不住。 “小悦芊，哥哥带你去玩。” 没人会觉得马路边很危险，现在的小孩还没有那么娇贵，赵今安又掏出手机打个电话给赵志勇。 有摩托车要方便很多，只是赵志勇有个疑问。 难道鱼也在路边卖？ 有人买吗？ 从经济学角度来说，这些西瓜和梨子卖不了几个钱，舍弃市区“高端”市场，不划算。 这时一旁的尹晓兰说道：“没事，下午我去看着，你们去市里卖鱼。” 听到这句话，奶奶刚要开口，又不说话了。 就这样，赵志勇骑摩托两个来回把东西运到马路边，在一棵大树下摆起了摊。 在2006年路上的私家车还不多，能开上私家车的都算是有钱人。 哪怕是开一辆本田，大众，大家都会发自内心喊声，老板。 上一世赵今安也在马路边碰到过奶奶摆摊，其实奶奶摆摊的次数不太多，因为又不是专业的果农。 看着又大又圆的西瓜，和品相极好的梨子，赵今安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好的都留着卖钱，就为了多存点钱。 那天沐瑶和俞菲过来，奶奶去地里摘了个大西瓜，可惜她们吃完饭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 也对。 对沐瑶和俞菲来说，一个西瓜而已。 赵今安走了几步，在路边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点燃。 当年赵国庆就是从这里骑摩托冲下去，人没的。 过去那么多年了，赵今安内心没什么感触，不过奶奶在这里摆摊，心里应该会很难过吧？ 不过....也许奶奶很乐意，一个人在路边会悄摸摸和她的大儿子赵国庆说说话，这样时间过得也快。 “今安，这里有条水沟，鱼放在这里不会坏！” 这种活赵志勇最在行，他说可以就可以。 看着老老实实蹲在西瓜旁边的赵悦芊，手指戳着西瓜咽口水，赵今安深吸一口气，说：“那么热的天，我们先开个西瓜吃。” “啊！？” 赵志勇愣了愣，一拍大腿：“开就开，5毛钱一斤，大不了就说卖了，我们拿钱补给奶奶。” “小悦芊，你不能和奶奶说知道吗？”赵志勇又蹲下来叮嘱一句。 “嗯。” 赵悦芊猛点头。 赵今安又从兜里掏出一张5块的：“带小悦芊去买冰棒。” “哥哥，我们还没卖东西。” 赵悦芊懂事提醒道。 她咽了咽口水，想吃是很想吃，又觉得太早了，应该卖了钱再去买东西吃。 赵今安揉着赵悦芊头顶：“没事，你想吃蛋筒就买蛋筒，对了，还有薯片。” “咕咚。” 赵悦芊忍不住咽了口水，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赵志勇嬉皮笑脸：“今安，那5块钱不够。” 赵今安：· · · · · · “你没钱？” 他又掏了张10块的给赵志勇，赵志勇接了钱，小声说道：“我存了快1200了。” “· · · · · · ” 赵今安摸了摸口袋，他身上的现金只有昨天赵志勇兑了奖给他的465，加这段时间卖鱼分的钱不超过6百。 “你怎么存了那么多钱？” “拿支烟给我。” 赵志勇瞅了眼赵今安从口袋摸出来的劳白沙，反问道：“你说呢？” “还有，你有女朋友，我没女朋友。” 这个理由很强大。 实际上赵今安没在沐瑶身上花什么钱，昨天给赵悦芊买裙子也不是卖鱼的钱，可坐车，买烟，这里几块，那里几块，钱就没了。 就这一会，赵今安就比赵志勇多花了15。 赵志勇大概要表达的也是这个意思。 “今安，就我们现在这身份，应该抽精白沙了。” 赵今安：· · · · · · “你自己买，别抽我的了。” 第23 章 欠的... 赵今安去了证券公司。 大厅有很多大妈，还有戴老花镜的大爷。 看到这样的场景，赵今安就知道没错了。 A股经历了三轮大牛市，2006年就是三轮大牛市之一。 这点只要稍微接触过股市的人就知道，印象深刻。 实际上2006年只是这轮大牛市的开端，2006年1月开端，A股指数才1100点，到最后一个交易日。 12月29日，上证指数收于2675点。 ——累计涨幅约130%。 2006年的上涨仅是牛市前半段。 2007年10月上证指数进一步攀升至历史高点6124点。 2006年——2007年，也是A股最大牛市，没有之一。 除了涨幅，时间线也拉的最长，是一轮基本面强劲带来的牛市。 在国内，大妈是一个最特殊的群体。 她们买股票，买黄金，一窝蜂。 直到2024年，炒股人群似乎变得年轻化，国庆左右大盘“天牌”开局，上涨10%，有多少人砸锅卖铁（卖房贷款）冲进股市？ 证券工作人员见赵今安年轻，就问：“你准备拿多少钱炒股？” 炒股交易是要收费的，收费标准还不一样，金额少费率就高，比如千3。 是不是很高，高的吓人？ 这个时候就是这样。 这是国家规定的最高上限，主要是针对普通散户在营业部柜台的委托交易。 不懂的人大概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就开了账户，在之后的日子里每交易一次就要交一次费，赵今安谈到了万3。 开好账户，望着满屏幕的股票代码，赵今安陷入深深沉思。 他上一世没有深入研究过2006年哪只股票涨的最好。 营业大厅只有一个年轻人，那些3,40岁的人炒股，他们家里和办公室都有电脑，不需要来证券公司盯盘。 有个大爷上前搭讪，还向他推荐了一支股票。 赵今安微微一笑。 “信我，这支股票的涨势，肯定会迎来一波大的拉升！” 大爷开始滔滔不绝向赵今安“兜售”他的才学，从公司基本面到K线图，分析的头头是道。 在大牛市个个都是股神，老大爷说的很自信。 信你？ 在大A有真正的股神吗？ 看K线图炒股能赚钱？ 赵今安没有反驳，频频点头表示受教。 但，最后他一个人选择了万科。 炒股炒的是预期，房地产行业即将迎来大牛市，万科现在算是地产行业的领头羊。 万科也许不是2006年的妖股，但是胜在稳当。 起码在赵今安记忆中，没有爆过大雷。 416万，他只留了6万，410万买入了万科。 其实千3和万3对赵今安没多大意义，他又没打算频繁调仓换股票，只是给这笔钱暂时找个“去处。” 从营业厅出来，赵今安打算去买台笔记本电脑，又放弃了。 一是，家里没有拉网线。 二是，不好向婶婶和奶奶解释钱的问题。 更不敢想象，当王金茹得知自己买足彩中了5百万会发生什么事情。 最后，赵今安去童装店给赵悦芊买了两条小裙子，花了3百。 另一边彩票店一开门，赵志勇就兑了奖，946块钱。 他左等右等不见赵今安回来，就一个人先回了赵家村。 赵今安不在，赵志勇有钱也不知道怎么花，就买了一个蛋筒，给摩托车加满了油。 回去的路上，他突然打电话过来。 “今安！我钓到两只山鸡！！” “哈哈哈，一只山鸡怎么也可以卖150吧？又是3百块钱！” 电话那头赵志勇很兴奋，眼见钱包越来越鼓，赚钱也是有瘾的。 “别卖钱了。” 身怀416万巨款，赵今安嘴馋了，他有很多年没吃过正宗的野味了。 “啊？你说什么？” “我们自己吃，打个牙祭。” 山上的赵志勇看着手里的两只山鸡愣了愣：“今安，你是不是飘了？我们中的是900块，不是900万，这山鸡是我们能吃的吗？这是钱啊！” “碰到出手大方的，搞不好可以卖2百一只！” 这还真是实话。 家里散养的土鸡都可以卖一两百一只，野山鸡只要碰对人价格只会更高。 “还有，奶奶会心疼的，这么好的东西不卖钱。” 这句话说到赵今安心里去了，奶奶肯定舍不得吃。 “那就吃一只，卖一只？” “那，那行吧，我们吃小的，大的卖钱。” 赵志勇咽了咽口水，退了一步。 赵今安：· · · · · · 身为新晋的百万富翁，想吃只自己捕的山鸡都那么难，这上哪说理去？ 回到赵家村，赵志勇已经在给山鸡除毛了。 水池边围着王金茹，尹晓兰，赵悦芊，奶奶在厨房忙活。 “不是我的主意，是今安想吃了。” 明明是赵志勇捕的山鸡，怎么处置都行，他却还要给大家解释。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所有人转身看向赵今安，目光又被赵今安手里的袋子所吸引。 “我给小悦芊买了两条小裙子。” 听到这句话，王金茹立马眉开眼笑。 尹晓兰看了眼王金茹，也释然笑了笑。 不是王金茹对赵今安有多刻薄，但试想一下，如果袋子里只有赵今安给自己买的衣服，王金茹的脸色肯定不会有多好看。 尹晓兰还知道，就算段秋萍来看望儿子，也会给赵悦芊买一份。 这是她们欠叔叔赵国华一家的。 “今安，你，你整那么客气....赚了钱自己存着！” 王金茹接过赵今安手里的袋子，瞧了瞧：“对了，多少钱啊？” 看到赵今安对妹妹那么好，王金茹心里很舒畅，她知道赵今安和赵志勇最近卖鱼赚了点钱。 “没多少，不是很贵。” 赵今安早就把单子扔了，没必要让她知道价格。 王金茹剐了赵今安一眼，又捶了他下：“下次别花冤枉钱了，自己上大学留着点！” 这就是王金茹。 她喜欢把“没良心”挂嘴边，但本心不坏。 也对。 这个侄子，她也算“半养”了5,6年，内心总会期盼“养亲”点吧？ 谁让王金茹嫁过来，赵今安刚好上初中了，那么半大的孩子哪里养的亲？ 何况王金茹和赵今安只相差12,3岁，比赵国华小8岁，赵国华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志勇哥哥，这根羽毛也给我好吗？” 赵悦芊蹲在水池边，手里抓着几根长长的羽毛，很漂亮。 村里的小孩没什么玩具，踢毽子，跳皮筋，弹弹珠却玩得贼溜。 “芊芊，你哥哥给你买了很漂亮的裙子，快来试试！” 第22 章 随遇而安。 2006年版的手机QQ，很少有手机有隐身功能，隐身功能在手机端普及是在2008年前后随着3G网络和智能手机发展才逐步实现的。 这，说明赵今安真的没在线。 你这么维护他，他又不知道！ 只有俞菲猜到沐瑶今天为什么那么维护赵今安。 现在想想，有了前后对比，俞菲觉得沐瑶有些地方做的不太对，自己男朋友怎么能让别人说一句不好呢？ 甚至觉得有欧强的同学聚会，沐瑶就不应该去，应该避嫌。 除非赵今安也在场。 现在想起那天在菜市场碰到赵今安和赵志勇，赵今安没有挽留沐瑶，没有约沐瑶，就看着沐瑶和同学们去聚会。 特别是那群人里面还有欧强。 沐瑶也没有主动留下来陪赵今安。 很小的一件事，俞菲现在回想起来，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明白赵今安了。 明明知道欧强追求你，虽然不是单独两个人，但你还和他一起玩，游戏室，聚餐又KTV，那我为什么还要挽留你？ 就当没在菜市场碰到。 反正也是意外撞见，如果我不在市里...... 就当我没来市里。 “哎，沐瑶大概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错的根源吧？” 赵今安对俞菲不太熟了，不过俞菲才和赵今安做了同桌，很安静的一个男生，课间不和其他男生追追打打。 累了就趴在桌上休息，也不和同桌，前后左右的同学交流。 那脸蛋，侧着脸，眼眸干净的让人好想“叭”一口。 “今安他不会借了我4500都去买1:1了吧？” 俞菲不敢确定。 毕竟花4500买比分太吓人了，她算了算，如果4500都买的比分，4.4的赔率就是将近两万块钱。 想到这里，俞菲又希望赵今安全部买了比分，那样他大学四年的学费就够了。 天才亮，赵志勇就骑摩托车来了。 前坪“轰隆隆”的声音，格外刺耳。 “奶奶！” “志勇啊，吃早饭了吗？” 老人家都起得早，奶奶每天5点多就会起床烧火做早餐。 其实就是煮稀饭，说早饭更合适。 没有包子和油条这类东西，只有捞米稀饭，有白糖和霉豆腐。 有人叫霉豆腐叫豆腐乳，还有叫腐乳的，在郡沙叫猫余。 赵悦芊吃稀饭要放白糖，赵今安很喜欢吃奶奶做的霉豆腐。 在奶奶的心里，赵今安干活没有赵志勇厉害，两个人现在合伙卖鱼，是赵今安占了赵志勇的便宜。 装木材那种苦力活，奶奶不愿意赵今安去干，但是去河里搞点鱼卖钱，奶奶很乐意见到。 没办法，家里就这个经济条件。 总不好让叔叔赵国华掏太多，奶奶怕王金茹心里不乐意。 毕竟叔叔只是叔叔，帮衬是情分还是本分？ 不重要。 反正奶奶不愿意看到王金茹和自己的小儿子因为这事闹起来。 赵志勇轻门熟路推开门，扑到赵今安的床上，拉着他就要去市里兑奖。 赵今安迷迷糊糊，看下时间，才6点，“你一夜没睡？” “废话，谁能像你一样！” 赵志勇顶着黑眼圈，突然又想起什么。 他把昨晚沐瑶和欧强的事绘声绘色讲一遍。 “今安，沐瑶在群里让欧强给你道歉，虽然欧强没道歉，但是弄得他好没面子，后面一句话都没说了，哈哈哈。” “哦。” 赵今安没往心里去，起床不紧不慢洗漱。 “对了，你好像是买了两百多块钱吧，有没有一千？” “小声点！” 赵今安看了眼厨房，不管是买中了还是没买中，奶奶是绝对不愿意看到孙子参与任何“赌”的事情。 哪怕是五百万！ 赵今安，赵今安，奶奶只希望赵今安能够平平安安。 在河里劳动一天很耗体力，奶奶盛了两碗很浓稠的稀饭，还有一小碗霉豆腐。 两个年轻人蹲在门口很快吃完，赵志勇就迫不及待要载赵今安去市里。 “彩票店还没开门。” “今安，你包里是什么？领一千块钱的奖用不着背个包吧？又不是中了五百万。” 赵今安：· · · · · ·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趟郴城。” “你去郴城做什么？” 赵志勇和赵今安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赵今安从裤兜掏出彩票塞给赵志勇：“兑了的钱一人一半。” 他没打算把这笔五百万的“意外之财”告诉赵志勇。 “讲义气！” 赵志勇拿着几张彩票，蹲守在彩票店门口。 到目前为止，两个人在钱上面从不分彼此，不过总的来说，赵志勇的零花钱要多一些。 赵今安背着包踏上了去郴城的班车，到郴城刚好八点多。 看似中了500多万，实则到手才416万。 因为还要缴税。 缴税标准：单注奖金＞1万元，需按20%税率缴纳个人所得税，税款由彩票机构代扣代缴。 就有点不讲道理，没中也不见退税啊。 背着包跑了5家彩票店，包自然不是用来背钱的，4百万也装不下，赵今安兜里的银行卡多了416万。 彩票店的老板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不过也相对顺利，没有出现“不给兑钱”的狗血事件，开彩票店最重要的就是讲信誉。 也是彩票都在赵今安身上，不像后世微信转账。 有时微信上说一声，当时又忘记转钱了，结果这期就中了，这时候就讲不清了。 骆瑾芝不肯卖公司，赵今安怀里揣着银行卡，400万一时间没了“去处。” 投资什么？ 别说杭城马老师的阿里，大概京都刘总的京东也看不上这区区400万。 更别提2004年就在港股上市的企鹅了。 如果再提前两三年就不一样了。 炎炎夏日，树叶被烤的耷拉下来，赵今安坐在路边的树荫下，手里捏着一瓶矿泉水。 有一点很好，就是赵今安那“随遇而安”的性子，还有，有钱没钱都一样。 他没有突然暴富，买名车名表，包装自己。 也没有去群里阴阳怪气几句欧强。 或者跑到张慧，张芸茜面前“打脸”说，我有钱了！ 也没有打电话给骆瑾芝，再争取一次。 这时手机“叮”的一声。 俞菲：今安，我跟你买了1百，刚刚去兑了彩票，赚了340块钱。 赵今安：恭喜。 俞菲：跟你买的，我请你吃饭。 赵今安：谢谢，不用。 “这个人是真会拒绝人，多打几个字是会多收你一条短信的钱吗？” 短信是按字符收费的，70字符按一条短信收费，俞菲趴在沙发上怨念很深，这个同桌太“不近人情”了。 这时手机又“叮”的一声。 赵今安：应该是我请你，你借了钱给我。 俞菲：今安，我不是催你还钱！ 赵今安：应该的。 “什么应该的？” 俞菲恨死这样的赵今安了，说话“要死不活”的。 你就不能说清楚点，有点情绪吗？ 回想起同学三年，又做过同桌，赵今安好像话真的很少，对谁都喜欢微笑应对，好像没和谁红过脸。 这人好无趣，没劲透了！！！ 第21 章 你给赵今安道歉！ 为什么这个取水许可证那么重要？ 因为东江湖是湘南省最大的人工湖泊，总库容量约81.2亿立方米。 而且水质优良，达到国家一级饮用水标准，是国家重要饮用水源地。 下楼后，从景区出来一辆小货车，上面载满了桶装矿泉水，赵今安心想骆总公司的盈利点大概就是桶装矿泉水吧？ 卖水是真赚钱啊。 心黑的小作坊直接装个过滤净水器，水龙头下接水就可以卖钱。 桶还回收，重复使用。 裤兜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赵今安拿起一看，是沐瑶。 有几个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 沐瑶：今安，你在哪里？ 沐瑶：今安，你接电话，我不同意分手！ 赵今安摁了结束键，然后删除拉黑。 既然当着她家人的面说清楚了，就不要再纠缠不清。 上一世沐瑶大一时为什么那么粘赵今安？ 一是，热恋期的小女生大概都这样。 二是，年轻人的逆反心理。 就像高中时期的那些小情侣，被老师家长发现，她们越是棒打鸳鸯，小情侣就越是情比金坚，也许两人在小树林什么海誓山盟都许过了。 反而那条线一松，感情就淡了。 赵志勇也打电话来了，赵今安随手拦下一台往回开的班车回赵家村。 “公交车！？” 三楼的过道，骆瑾芝真想冲下来质问赵今安。 “你能拿出300万吗！？” 2006年的300万啊，赵今安刚刚在办公室说的那么轻松。 200万不卖，一口就加价一百万。 结果一辆代步工具都没有，踏上的还是公交车。 “刚刚就应该验资。” 骆瑾芝突然笑了起来，起了逗弄赵今安的心思，她想看实诚的赵今安窘迫起来是什么模样。 “他才来要买我公司，难道不知道我会在上面观察他吗？” “就算没车，也应该坐的士啊。” 人靠衣装马靠鞍，不然别人怎么相信你？ 这人真奇怪。 ...... 回到赵家村，赵今安沿着河岸找到赵志勇，赵志勇背着“新能源”，身侧挎着鱼篓，看来鱼获不少。 “今安，你又跑哪里去了？” 一天有几十上百块钱，赵志勇干劲十足，就是发现赵今安有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这么赚钱的活还偷懒，去了郡沙上大学钱不够花了怎么办？ 听赵志勇没问自己和沐瑶的事，赵今安就知道俞菲什么都没说。 他从赵志勇身上拿过鱼篓，看着脚下清澈的河流，其实这里建个水坝，水质也完全达标，就是公司做不大。 而且一到下雨天，河水就会变得很浑浊。 取水许可证。 赵今安不是急性子，也不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如果骆瑾芝不卖公司，他不会再去争取游说。 甚至不开矿泉水公司都行。 也许就是这样的性格，沐瑶才说赵今安太安静了，没野心。 其实就是没什么性格（个性）。 什么都不知道争取。 就像高考，最后一百天冲刺，班上的同学都铆足劲，头悬梁锥刺股，只有赵今安还是和以前一样平常心。 没有明确的目标大学。 如果能考上一所985,211大学，就读。 如果真的发挥失常，还省钱了。 夜里。 应该说是凌晨，天灰蒙蒙亮了。 有很多人打赵今安电话，209班的QQ群吵翻了。 世界杯总决赛，法国VS意大利，常规赛1:1结束。 “靠，赵志勇，你是说赵今安买了1:1？” “赵今安人呢？” 群里聊半天，他们突然发现赵今安就没在群里冒过泡。 有人@他：赵今安，快点出来，告诉我们，你买了多少钱？ 又有人@赵志勇：赵志勇，赵今安人呢，你没和他在一起？ 赵志勇：没有，他手机关机了。 赵志勇是守了一夜的，买了228块钱睡得着吗。 也跟着紧张了一晚。 最后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傻逼，错过了一个亿。 “赵今安睡得着吗？” 这个问题不止赵志勇想过，沐瑶和俞菲也想过，她们都给赵今安打了电话，只不过沐瑶的是无法接通。 “赵志勇，你没和赵今安一起看球赛？” 有人不信。 我们没买球的都那么兴奋，他怎么能睡得着？ 高中毕业都没赚过钱，何况这种意外之财！ 赵志勇：没有，他说太晚了要睡觉。 众人：· · · · · · 群里突然安静了一瞬，这个逼装的好啊。 这时班长欧强开口了：就买了两百，1:1的赔率才4.4，中了也才880块钱。 “班长，你买的什么？” 欧强：没买中，我买的法国胜。 “班长，你买了多少钱？” 欧强：五千。 “牛逼啊，我们一年的学费了。” “班长，你没事吧？输那么多钱你爸妈不骂你？” 欧强：没事，钱给我了就是我的了。 实际上他只买了两千，输了钱还要往大了说，偏偏没人质疑他，不像赵志勇只买3百块钱还有人质疑，要他晒图。 看着群里的消息，赵志勇不爽了，聊得好好的，逼又给欧强装了。 欧强：有人走狗屎运，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激怒齐达内，影响齐达内发挥，法国肯定能在90分钟内赢意大利。 这下赵志勇不干了：什么叫走狗屎运？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 俞菲也跳了出来：欧强，你骂谁呢，我也跟赵今安买了1百！ 欧强不搭理赵志勇，单独@俞菲：俞菲，我没说你。 “说谁都不行！亏你以前还是当班长的！” 沐瑶突然@欧强。 这是她第一次在群里维护赵今安。 一群同学吃瓜看热闹。 沐瑶和俞菲一开口，没人站位欧强了。 在高三209班，欧强喜欢沐瑶不是什么秘密，高考后还经常一起聚会，但沐瑶又答应了做赵今安的女朋友。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沐瑶继续@欧强：你给赵今安道歉！ 啧啧啧.....沐瑶今天是怎么了？ 欧强也一头雾水。 “沐瑶今天吃枪药了吧？这么帮赵今安出头。” 也不怪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按理说女朋友维护男朋友很正常，可沐瑶前段时间都没有在群里维护过赵今安。 今天太反常了！ 特别是欧强。 她们这段时间同学聚会，欧强有意无意会“拉踩”几句赵今安，沐瑶大多都当做没听到，只是脸色有不愉。 欧强全当是自己的计谋奏效。 第20 章 再留一个。 办公室里的男人抬起头，随口问道：“简历呢，应聘什么岗位？” “营销总监。” 赵今安很平淡答道。 男人：@#￥%%&* 你应聘营销总监，我去干嘛？ 小公司没有明确的人力资源部，有的人身兼数职。 男人40来岁，叫胡晨，他抬起头看着赵今安问道：“你哪里看到的招聘？我们公司只招推广员，不招营销总监！” 赵今安也站在门口定定看着胡晨，他怀疑来应聘推广员就不需要带简历，只要会骑三轮摩托车就行。 两人僵持了一会。 看着门口青涩的脸庞，胡晨笑道：“你多大了？什么学校毕业的？” “师大。” 赵今安张嘴就来，简历上的专业还是市场营销。 “嚯，名牌大学生？” 师大在湘南省还是很有名气的，胡晨犹豫了一会起身：“跟我来吧，营销总监可不是我能应聘的。” 他没有怀疑赵今安学历造假，这样的公司也不会去怀疑别人学历造假。 他们就没有这样的概念，只要你自己不露怯。 “你毕业了吗？” “快了。” “实习？还是暑假工？” 大概胡晨也不看好赵今安，只当是无聊好玩。 赵今安跟在他后面上了三楼。 到了三楼，拉开一扇铁门才有点公司的模样。 “咚，咚！” 走过一条走廊，胡晨敲响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进！” 里面传来一道磁性的女声。 胡晨推开门：“骆总，有人来应聘营销总监，你要不看看？” “营销总监！？” 办公桌后面的骆瑾芝抬起头，公司成立三年一直没有什么起色，如果有人能帮忙打开局面她是很乐意的。 不过看到来人，骆瑾芝有点失望，赵今安太年轻了，一看就没任何工作经验。 ....唯一的优点就是，很帅？ “坐吧。” 出于职业素养，骆瑾芝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照例询问：“你上一家公司在哪里工作？有过快消品工作经验吗？” 赵今安没有坐，也没有回答，目光落在办公桌的几款果汁上。 这几款果汁没有在市面上见过，说明推广的很不好。 他随手拿起一瓶蜜桃风味的果汁看了看，问道：“骆总，能喝吗？” “可以。” 骆瑾芝认真了几分，起身，站起来到赵今安的下巴，应该有166的个头。 她认真看了看眼前干净又帅气的男生，又低头看眼简历。 “赵今安....有何高见？” 赵今安从不喝风味果汁，这类果汁除了甜，就是酸甜。 “果味不浓。” 就这？ 喂，你是来应聘营销总监的！ 骆瑾芝30岁，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下身是黑色窄裙，脚踩高跟鞋，随手盘起长发，白色衬衫扎进黑色窄裙。 白色衬衫鼓鼓囊囊，窄窄的细腰，显得臀儿又翘又圆。 赵今安本来就不是来应聘的，他开门见山：“骆总，我想买你的公司。” “嗯——？” 这下轮到骆瑾芝不会了。 她怔怔看着眼前干净又帅气的男生，半天没回过神。 对，就是干净。 干净的就像这话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你的公司注册资金200万，我愿意出资200万购买。” 赵今安继续说道。 其实公司价值多少不是看注册资金，因为注册资金可以找人代办，只要你给钱，注册资金5000万都行。 骆瑾芝这才回过神，上下打量赵今安，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名牌）的东西。 就这么一个男生跑过来说要购买自己的公司？ “不好意思，我没打算卖公司。” 骆瑾芝一口拒绝。 “开一家矿泉水公司只要30-50万就够了。” 赵今安言简意赅。 骆瑾芝愣了愣，笑道：“你是看中我公司的取水许可证了吧？”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不要藏着掖着，谁都不傻，赵今安不置可否点了点头：“如果你觉得不划算，300万也行。” 开一个矿泉水公司，水源地很关键。 农户山泉成立于1996年，前身是浙省千岛湖养生堂饮用水有限公司，水源地就是千岛湖，经过多年发展才在全国拥有十一大水源地。 “不说前期投入，三年来，我陆陆续续对公司的投入都不止300万了。” 骆瑾芝抬手指了指景区的方向：“这里只是为了方便办公，厂区在景区里面。” “那你应该欠银行不少钱吧？压力大不大？” 看到桌上的风味饮料，赵今安就猜到了，制作矿泉水是不需要多少资金，但研发新品总是需要资金的。 最关键的是，这些风味果汁并没有在市场上走销。 你会不会聊天！？ 骆瑾芝明显被气到了，胸前的白衬衫起伏剧烈，像是要撑破扣子。 也怪赵今安说话太直了。 偏偏赵今安看也不看骆瑾芝，骆瑾芝一度怀疑赵今安的性取向有问题，自己明明很有女人味的啊。 公司的那些男员工，谁见了自己不眼睛发直？ 不过赵今安猜对了，如果不是骆瑾芝在银行有点关系，她拿不到那么多贷款，只是银行贷款也要还的。 “这是哪路神仙？” 骆瑾芝有点摸不着头脑。 赵今安什么“二代”都不像，如果是官二代会有人提前知会一声，富二代全身上下又没有一样匹配的。 她走过去翻阅简历，赵家村？ “骆总，不用猜测了。” 赵今安自然知道骆瑾芝在想什么，这种事情又瞒不住，一打听就露底了。 张慧都瞒不住，何况骆瑾芝。 “你有钱？” 骆瑾芝心想你不会来逗老娘玩的吧，300万，你拿的出来？ “你卖吗？” “嗯.....不卖。” 骆瑾芝怀疑赵今安话里有话，但看他一脸真诚又没有证据。 末了，她还笑盈盈加一句：“是公司卖吗？” 赵今安：· · · · · · 他怀疑眼前的女人有调戏自己的嫌疑。 难道自己真不像做生意的？ 像张芸茜所说，适合当小白脸？ “现在不想卖没关系，想卖了打我电话。” 赵今安礼貌又真诚。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骆瑾芝却突然笑出了声：“留个电话。” “简历上有啊。” “再留一个。” 骆瑾芝伸出一根手指头，压着桌面推了一张纸过去，赵今安真就拿起笔伏在桌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姓名。 看着如此认真又乖巧的赵今安，骆瑾芝差点要笑出声。 她是真没见过这样的人，跑过来开口就要买自己的公司，现在却又那么乖巧听话。 也不是说哪里不对，就是怪怪的。 “骆总，写好了，如果你想卖公司了就打我电话。” 赵今安什么都不知道，写好后起身说道。 “好。” 骆瑾芝使劲憋着笑，她现在明白赵今安那句“那你欠银行不少钱吧？压力大不大？”不是为了谈判攻击她。 而只是在陈述他猜想的一个事实。 “这女人笑什么？真奇怪。” 赵今安不明所以，指了指门：“那，那我走了？” “好。” 骆瑾芝咬住唇，点头，身子颤抖的厉害。 是礼貌吗？ 还那么讲礼貌？ 赵今安看她一眼，迷迷糊糊准备离开，骆瑾芝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赵今安，你买我公司就不怕亏钱？” “还是你有什么妙招？” 赵今安摇头：“我不会告诉你，除非你公司卖给我。” “.....似乎也有点道理。” 骆瑾芝愣神之际，赵今安已经离开了，门也被轻轻关上。 “咯咯咯· · · · ” 赵今安离开后，骆瑾芝才笑出声，刚才实在憋得太辛苦了。 她之所以用“妙招”这个词也是不相信赵今安真有什么商业天赋，顶多就是有个自认为很好的点子。 管不管用还不好说。 “那么乖巧听话又礼貌，适合做生意吗？” 看着轻轻被带上的门，骆瑾芝笑着摇摇头，安安静静当别人的小男友不好吗。 第19 章 分手了。 “咚，咚！” 正在这时服务员敲门开始上菜了。 “不好意思，失陪了。” 赵今安歉意点头，他本来就没打算留下来用餐。 “赵今安，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分手！” 沐瑶脆生生立在原地，一脸倔强。 尽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比预想中还要轻松很多，好很多，但张慧心里很是不得劲，她一度怀疑赵今安不喜欢自己女儿，不然他为什么可以做到那么洒脱？ “今安，菜都点了，吃完再走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出于客气，张慧想和赵今安多聊几句，让自己心里舒畅点。 她想看到赵今安局促，不舍，反抗，据理力争...... 哪怕是喊出那句“莫欺少年穷。” 这才符合年轻人的性格。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说放下就放下，说走就走。 这，一切都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甚至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很不得劲。 “真是自尊心强，越是自卑的人，自尊心就越强，这类人的内心往往越敏感。” 张芸茜语气轻飘飘，她觉得赵今安不留下来用餐是那可怜的自尊心作祟。 “内心敏感？” 听到这句话赵今安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张芸茜，又看了看众人。 “你们不就想看到我这样吗？” 他指着餐桌上的LV包和车钥匙：“从定酒店开始到我进来，车钥匙，包，点菜，什么985,211，你们无时无刻在提醒我。” “是我高攀了，是我不配，提醒我知难而退。” 众人：· · · · · · 不说话了。 沐仁强悄摸摸把车钥匙拿下来。 她们没想到赵今安什么都懂，更没想到他会挑明了说。 这是赵今安进来后第一次表现出攻击力。 就算前面张芸茜说话那么难听，赵今安都没有表现出攻击力。 沐瑶反应过来，瞪着妈和小姨，18岁的少女没曾想大人的世界那么复杂。 “考公是为了你好！” 张芸茜转移话题很有一套：“你别那么不识好歹，如果考公的话，我姐和姐夫她们都可以帮你· · · · ” “你以为税务局和国土局是你们家开的吗？” 赵今安盯着张芸茜，不给她留一丝脸面，也算是实话实说。 国考那是要考的，就沐仁强和沐仁君还没有这个能力，大概一个编制也解决不了。 “怎么说话的呢？那么直？” 两兄弟对视一眼，面色难堪，又无法反驳。 张芸茜也被噎的说不出一句话。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赵今安不欠这里的任何人，他扫视一圈，最后看向身旁眼泪汪汪看着自己的沐瑶。 “听你妈和小姨的话....没有哥哥，我们只是同班同学。” 后半句，赵今安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他可不想到了郡沙还“背负”一些什么，让张慧找到一些口舌。 说完也不等沐瑶是否答应，赵今安就转身离开了。 “爸，妈！你们早上答应我的，为什么要这样！？” 沐瑶的眼泪绷不住了，大概是赵今安的那句“那为什么这段时间我在菜市场没见到你”让她又没脸出去追赵今安。 “看吧，我就说了，他们这类人内心最敏感，这类人我见多了。” 看着外甥女一脸生气瞪着自己，张芸茜笑道：“沐瑶，你就放心吧，他现在走的多潇洒，到了郡沙一样找你。” “也不看看我们家沐瑶有多优秀多漂亮· · · · ” “小姨！你别说了！” 大概她们都以为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有句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现在是沐瑶不答应。 只有张慧隐隐约约有一丝猜测，这个男生似乎有点不一样。 难道我真的错了？ ....... 资星市在郴城的经济体量排名在前三。 曾一度排名第一。 这里有丰富的煤矿资源，还有东江湖。 炎炎夏日，赵今安手拿一瓶矿泉水站在马路旁边，头皮晒的发烫，习惯性招手拦下一台路过的的士。 又放下。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打车太奢侈了。 这时手机“叮”的一声。 俞菲：今安，怎么样了？ 赵今安不明白俞菲为什么不问沐瑶，不过俞菲是提供了4500的金主，他拿起手机想也没想实话实说。 赵今安：分手了。 简短的三个字，简单明了。 “分手了？” 看着短信，俞菲迟迟没回过神，内心有遗憾，还有一丝小开心。 “今安真是大直男，他怎么能说‘分手’两个字呢？那么直白，分手两个字不是要从女孩口中说出来的吗？” 不用问，俞菲也猜到点什么。 客厅，空调呼呼的吹着，她挪动曼妙身躯又扒在沙发上拿起手机问：为什么呀？ 不过迟迟没有等到赵今安的回信。 站在路边，赵今安看着手里的矿泉水，由于温差，从冰柜里拿出的矿泉水外面有了层水珠，滴落。 “东江印象？” 是的，矿泉水的名字就叫东江印象。 名字不能说LOW，只是太具地域局限性了。 一块钱一瓶，瓶子轻轻一捏就变形的厉害，和怡宝、农户山泉一对比有明显的差距，似乎它就只能卖一块钱。 资星是一座水资源相当丰富的城市，想起后世资星的那些矿泉水品牌，士之源、莽深林、东江灵、东江露泉、东江冰、莽山秀水...... 就好像没有一个品牌真正走出去。 想到这里，赵今安又走进小卖部，冰柜大多陈列的是农户山泉、怡宝、哇哈哈系列产品。 又跑到隔壁小卖部，情况差不多。 这还是在资星，大本营啊。 这样销量能好才怪了。 对于现在的消费者来说，一块五，两块钱的矿泉水而已，就是顺手的事。 谁的陈列靠前，位置占优，谁的销量就好。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槟榔销售员经常去小卖部调整自己货架的原因，抢占小卖部柜台最好的位置就是销量的关键。 在一个小卖部，赵今安还看到一种消失很久的碳酸饮料，非常可乐。 又买了瓶东江印象，赵今安去了网吧查询资料，然后去路边打印室打印一份简历就打车去了东江山泉饮用水有限公司。 一家注册资金200万的公司。 办公地点就在前往东江湖岔路口的一栋居民楼。 楼下停着几辆三轮摩托车，上面贴着东江印象的logo。 赵今安付了钱拿着简历下车，没有人阻拦直接走楼梯上了二楼，看到一间办公室有人就敲了敲门。 “你好，我来应聘的。” 第18 章 来自“准岳母娘”的PUA，2 “爸，今安毕业以后也会考公的！” 瞧瞧，沐瑶都听懂一半了。 沐瑶拉扯着赵今安的衣摆，催促着他快点附和，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赵今安却很诚实说道：“叔叔阿姨，我以后没打算考公。” 沐瑶：(′⊙ω⊙`)！ 她侧身，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生，这是赵今安第一次不“听话。” 傻了吗？ “今安· · · · ” “我确实没打算考公，不想骗人。” “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沐仁强想好的话说不下去了，她们又不是没看到沐瑶桌下的小动作。 “如果可以，经商吧。” “你！？经商！？” 张芸茜一脸惊讶，就赵今安这文质彬彬的模样，经商？当小白脸还差不多。 “咳。” 沐仁君咳嗽一声提醒道：“经商是需要本钱的，你们家的情况....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不过还是要切合实际。” “谁又知道以后呢？” 赵今安依旧淡淡的语气，他没有表现出“你别瞧不起人”那种少年心性。 沐仁君：· · · · · · 菜还没上，几句话，包间陷入了尴尬。 “今安，你很想赚钱？” 张慧打破尴尬问道。 “是的。” 赵今安点了点头承认：“我想赚钱让奶奶和小悦芊过上好的生活，小悦芊是我婶婶的女儿，这是我欠她们的。” “今安，那我也说实话了。” “好。” “今安，你很好，有上进心又孝顺，只不过...你看你家，你以后赚了钱还有奶奶和妹妹，我说的你能理解吗？” “我理解。” “妈！”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要“棒打鸳鸯”了，沐瑶不干了：“你和爸早上答应我的！” “你给我坐下，听我说完！” 张慧低声呵斥。 “今安，我不想我女儿以后跟着你吃苦，你能明白吗？” “明白。” 看着如此淡定又听话的赵今安，张慧没由来有些气，就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 别说，仔细瞧，还有一番小女人的味道。 她酝酿片刻说道：“赵今安，你比我预想的要成熟点，那我不妨直说，你刚刚说要做生意，你很想赚钱。” “你刚刚也听到了，我和你叔叔是税务局的，她大伯是国土局的。” “我不给你的将来下判定，只不过开个小店铺是做生意，荣登福布斯也是做生意，你的选择只会增加你和沐瑶之间的阻碍.....” “哎呀，说那么多，赵今安，我们刚刚点的这一桌子菜就要三千，你能给我们沐瑶这样的生活吗？” “三千，三千是你一年的生活费了吧？” 张慧：· · · · · · 她没想到妹妹说的那么赤果果，一点语言艺术都不讲。 她和沐仁强，沐仁君是公务员，不会表现的那么没素养。 “看我做什么？难道不对吗？” 张芸茜左右看了看：“你们好心建议他以后考公，他说要做生意，生意是那么好做的吗？” “以后工作赚了钱还有奶奶和妹妹，有妹妹就是叔叔一家子。” “对了，你妈那边呢？是不是也要顾及？” “你是孝顺了，那我们沐瑶呢？她可没有这个义务！”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什么扶弟魔，只是把弟弟换成了家庭其他成员。 “小姨！” 沐瑶一直没坐下，她斩钉截铁说道：“我愿意，我愿意跟着今安吃苦！还有，小悦芊很可爱很乖！” “沐瑶，你还年轻· · · · ” “是啊，你还年轻。” “嗯！？” 突兀的话语让所有人一愣，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只见赵今安缓缓起身，低头看着18岁的沐瑶，沐瑶青涩的脸庞，眼眶蓄着泪水。 他伸手撩起她的一缕发丝到耳后，浅浅笑道：“你小姨说的很有道理。” “今安，你在说什么？” 沐瑶没想到赵今安会那么轻易放弃，明明自己在努力争取啊，她转头看向张慧：“妈！” 这声“妈”有生气，有委屈，有乞求。 大概张慧也没想到赵今安会那么识趣。 其他人都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好像不太对。 年轻人不是都喜欢和父母对着干吗？ 老师和家长越是阻止，她们就越是对着干，像是要向所有人证明什么似的。 “今安，我和你叔叔很开明，我们不阻止你和沐瑶，只要你对沐瑶好，我们愿意给你时间来证明自己。” 又是这句话。 上一世就因为这句话，赵今安处处迁就沐瑶，沐瑶这样的家境还愿意跟着自己，自己难道不应该对她好吗？ “你们是在一个大学城上学，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们先做朋友。” 张慧身体微微后靠，认真又真诚，语气清冷，有着长期体制内的不容置疑。 “今安，你比沐瑶大几个月，比她成熟，如果能像哥哥一样照顾她，我会很高兴。” 这就是早期的PUA吗？ 来自“准岳母娘”的PUA，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画个饼，赵今安就要心甘情愿履行男朋友的义务却没有男朋友的权利。 证明自己？ 也对。 大概在张慧她们心里，给赵今安一个机会是对他的一种“施舍。” 赵今安看了看众人，微微摇头：“不用了，我有妹妹。” “今安，为什么！？” 沐瑶急得抓住赵今安的胳膊，她没听懂其中的深意，以为妈妈是同意了。 赵今安抬手抚摸沐瑶光滑的脸蛋，轻声说道：“听你妈和小姨的话，你值得更好的。” “还有，不要轻易许下承诺，你还年轻，很难做到。” 这句话是对上一世的沐瑶说的。 “不要，今安，我愿意跟你养奶奶和妹妹，哪怕生活苦点我也愿意！” 沐瑶一脸倔强，也许此刻是真心的。 赵今安温和笑道：“那为什么这段时间我在菜市场没见到你？” “我· · · · · ” 沐瑶说不出话来了，仰着小脸，泪珠从眼角滑落。 她这段时间确实是故意避开的菜市场，就算和同学去市中心广场玩也是绕路走。 她不想让同学们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在菜市场卖鱼。 “什么菜市场？” 看着众人一脸不解，赵今安转身浅浅笑道：“是的，我在菜市场外面过道卖鱼，门口河里搞的鱼，村里的奖励只有两千。” “这就是你眼里的生意？一天赚多少钱？” 张芸茜一脸不屑。 第17 章 来自“准岳母娘”的PUA，1 雄兴酒店。 下面是一条宽大的河流，二楼的一个包间。 沐仁强和张慧，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看起来稍显年轻的女人，样貌和张慧有几分相似。 张芸茜，沐瑶的小姨。 中年男人是沐仁君，沐瑶的伯伯。 上一世张芸茜是在今天回的郡沙，这次听外甥女谈了男朋友就想见见。 沐瑶躲在门口打完电话，进来低着头像做了错事的孩子。 “沐瑶啊，你男朋友快到了吗？” 张芸茜开口问道。 “嗯。” 沐瑶应了一声，找个位置坐下。 张芸茜和张慧对视一眼，沐瑶还没跟赵今安去过酒店是她们内心的庆幸。 在打听到赵今安的家境后，张慧给沐瑶下了个定义，没眼光！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张芸茜也给赵今安下了个定义，凤凰男！ “沐瑶，你昨天去他家，他奶奶给你封了多少红包？” 张芸茜故意问道。 “没有，我们就是以同学名义· · · · ” 沐瑶解释。 “咚，咚。” 这时服务员敲门进来问要不要点菜。 沐仁强刚抬手。 张芸茜阻止对服务员说等下，等人到齐。 过了一会门外走廊传来脚步声，沐瑶起身，她知道是赵今安来了。 “今安，这里！” 看到赵今安没有穿短裤人字拖，沐瑶悬着的心放下一小半，赵今安很自然站在门口，他认识在郡沙的张芸茜。 只有沐仁君是第一次见。 张芸茜这个女人怎么说呢？ 一个长相还可以，很会打扮的女人，在郡沙做化妆品生意，有点钱吧。 在门口赵今安就发现了桌上的LV包，放在桌上，那么多的logo，想不发现都难。 还有一把车钥匙，宝马。 应该是说两把，沐仁强的前面也摆放着一把车钥匙，大众。 在2006年私家车还没有普及，是个值得炫耀的东西。 她们当然不止是为了炫耀，那么肤浅，赵今安心里笑了笑，很礼貌跟着沐瑶喊人。 “今安，这是我爸妈· · · · ” “叔叔阿姨好，伯伯好，小姨好。” 沐瑶活跃气氛，拉开自己身旁的椅子让赵今安坐下。 赵今安一眼瞥见张慧旁边椅子上放的包，古驰，突然好想笑。 上一世18岁的赵今安不认识古驰，在邦特咖啡，张慧把包放在桌上也不识货。 这还真不怪赵今安，一个从未出过郴城，没有接触过奢侈品的人，你能指望他有什么“见识”吗？ 认识LV，是这个品牌太大众了。 看到赵今安没有一丝紧张，大方又自然坐下，四个“长辈”一时间竟然忘记说话。 “奇怪。” “他，他竟然有那么一丝松弛感？” “对，就是松弛感！” “他哪里来的松弛感！？” 四个“长辈”面面相觑。 张慧的感触最深，她和赵今安通过电话，就是这种感觉！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其实上一世沐瑶说赵今安“太安静”了没说错，这个人身上似乎没有“火气。” 沐仁强和张慧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女儿为什么会喜欢这个男生。 这个男生的模样确实很帅。 “服务员，点菜！” 张芸茜招来服务员，又把菜单放在桌上转到赵今安前面。 “今安是吧，你点。” 张芸茜笑着说。 “你来点。” 赵今安把菜单拿给身旁的沐瑶，没有翻开菜单本。 沐瑶什么都没想，翻开菜单开始点菜。 赵今安目不斜视，看都没有看一眼菜单。 张芸茜又笑着说：“今安，你也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 这话乍一听很热情，那是对张芸茜不了解，又或者说是涉世未深，18岁的沐瑶就没听懂。 她低着头询问：“今安，你想吃什么菜？” “我随意，什么菜都吃。” 果然，沐瑶点了两个菜后，张芸茜直接开口询问服务员，什么招牌菜，什么三文鱼。 她还特意问服务员这些菜的价格。 其实三文鱼也不是特别贵，张芸茜一口气点了7个菜，一个汤，算下来一桌差不多要三千块钱了。 服务员离开后，张慧开口了。 “今安，听说你父亲· · · · 那你的学费？” “学费我· · · · ” 赵今安正要开口，沐瑶在桌下扯了扯他的衣摆，赶紧接过话：“妈，今安考上大学，他们村里有奖励。” 如果不是王金茹，沐瑶还想不到这一茬。 她生怕赵今安说在菜市场卖鱼，赵今安也明白沐瑶的意思。 “那以后呢？村里不会年年有奖励吧？” 张慧又问。 感受到衣摆的拉扯，赵今安笑着说：“奶奶和婶婶会管的，还有，上了大学我会兼职。” 说完，他听到身旁的沐瑶长舒一口气。 “兼职？家教还是发传单？” “家教！” 沐瑶赶紧答道，大概在她的心里，卖鱼和发传单都太不上台面了。 同样是兼职赚钱，家教听起来就体面许多。 “今安是吧，你考上的是师大？” 沐仁强开口了，如果不是这样的家庭条件，他和张慧对赵今安还挺满意的，小伙子一表人才又上进。 “是的，叔叔。” 赵今安礼貌答道。 “师大是211吧？” 沐仁强看向一旁的哥哥。 沐仁君点头“嗯”了一声。 “中南工大是985？” “嗯。” 沐仁君老神在在点头。 二人点到为止。 “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 赵今安不明所以。 沐仁强看着他说：“我和你阿姨就一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 · · · ” “然后呢？” 赵今安问。 “然后？” 沐仁强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开始介绍和自我介绍。 “我和你阿姨在税务局工作，她伯伯是国土局的，小姨在郡沙做生意，她堂哥去年考公上岸，也是国土局。” 赵今安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关键是他一脸淡然，没见一丝生气，面红耳赤，或羞愧？ 不科学。 这不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心性！ “你们赵家村· · · · 我们是有所了解的。” 沐仁强欲言又止，他以为赵今安没听懂。 “叔叔，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赵今安心里明镜似的，他就等着他们主动说出口。 沐仁强：· · · · · ·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直白吗？ 第16 章 这一世不会错。 “在给小悦芊盛饭。” 其实沐瑶和俞菲不来的话，奶奶不会炒那么多菜，家里倒不至于贫困到这个程度，只是没必要。 而且这些菜，除了肉，都有点“自产自销”的味道。 辣椒是自己种的，鱼是刚从河里搞来的，鸡蛋是自家养的鸡生的。 四个人端着碗在前坪边聊边吃，主要是沐瑶和俞菲问，赵志勇介绍，隔壁的尹晓兰出来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进屋前，她多瞅了眼沐瑶。 “这个女孩是今安的女朋友吧？” 尹晓兰的想法和奶奶一样。 “隔壁是嫂子家，呐，这边这栋两层楼是今安的叔叔家。” 赵志勇拿起筷子左右指了指介绍，隔壁两栋都贴了白色小片瓷砖，像是湘南省农村自建房的统一格式。 正聊着天，下方马路传来王金茹泼辣的声音。 “不就欺负人吗！？” “看我们没男人在家，什么985,211，985奖励5千，轮到我们今安就只有两千了！” “那个谁，前年还没我们今安考得好，他凭什么奖励5千！？” 从村委回来，一路王金茹的嘴就没消停过。 她就是故意大声说给村里人听的。 她才不管什么985,211，就想从村里多拿点钱。 在有些农村就这样，她还经常在家里说“如果不是我那么泼辣，你们一家人就要被别人欺负死！” 沐瑶和俞菲面面相觑。 这下赵志勇不好介绍了，婶婶你能不能收着点啊。 上了坡，看到两个漂亮的女生，王金茹的话音戛然而止。 立马变了副好看的面孔。 “那个，今安带同学回来了啊，哈哈，有饮料吗？我去买饮料，雪碧？” “不用了，不用了！” 沐瑶和俞菲连忙客气拒绝。 王金茹人不傻，她知道自己这样会让赵今安“丢人”，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是“家丑不外扬。” 她很热情招呼沐瑶和俞菲多夹菜，沐瑶和俞菲只尴尬笑笑，说夹了夹了。 奶奶一直没出现。 吃完饭，西瓜还泡在井水里没有切，赵志勇就骑摩托送沐瑶和俞菲回去了。 这个西瓜是奶奶趁着她们吃饭的时候去菜地摘的。 赵今安蹲在水井旁拨弄了一会，西瓜又大又圆。 “奶奶，她们不缺西瓜，以前的清稚也不缺鸡鸭肉吃.....” “奶奶，是我们错了....我们也没错，这一世不会错.....” 奶奶这才吃饭，端着碗在门口看着蹲在井水旁的孙子。 回到家，看到女儿湿掉的小白鞋，沐仁强和张慧有点怀疑了。 “闺女，你今天去哪里玩了？” “啊！？” 沐瑶正弯腰换鞋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说赵今安，也没有说去了赵家村。 “和同学们出去玩了下。” 她含含糊糊回道。 不过怎么能瞒过做父母的，张慧笑着说：“是不是谈恋爱了？没事，高中不准你谈恋爱是怕影响学习。” “告诉妈妈，那个男孩子是谁？妈妈能见见吗？” “哎呀，谈了以后就带给你见。” 沐瑶换了鞋子，迫不及待躲进卧室。 “谈了。” “嗯。” 张慧和沐仁强对视一眼，确定心中的猜想。 “问问？” “嗯。” “问谁？” “班主任，还有女儿的同学。” “你先晚上看紧点，不能夜不归宿。” 在沐仁强的心里，女孩子总是会容易吃亏些，做父亲的都不愿意自己养的水灵灵的白菜让猪拱了。 但变成老白菜了还没人拱，做父母的又会急。 18岁的沐瑶自然没有这样的问题，自己的女儿那么优秀，沐仁强和张慧自然希望女儿的另一半也很优秀。 只是这个“优秀”怎么定义？ 上一世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在世界杯决赛结束后的第三天。 而这一世是在世界杯决赛的当天。 赵今安接到一个陌生来电，一道清冷又疏远的声音传出。 “喂，请问是赵今安吗？” “是。” “你好，我是沐瑶的妈妈。” “阿姨，你好。” 电话那头很明显愣了一下，赵今安表现的太平淡，没有一丝慌张，不像是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生。 胆小的，一紧张可能会把电话挂掉。 哪怕不挂电话，那声“阿姨，你好”也会有丝紧张，慌张。 “赵今安，你明天有时间吗？” “有。” “那我们明天能见一面吗？” “好。” 挂掉电话，坐在前坪乘凉的赵今安下意识摸了摸烟，又停止动作，望着还有一丝亮光的天边长呼一口气。 “终于...还是来了啊。” 手机“叮”的一声。 未知号码：明天上午10点半，邦特咖啡。 “地方都一样，就是时间变了。” 上一世赵今安和沐瑶在大学谈了两年半，说实话和沐瑶谈恋爱，很累。 大一时，两人的感情很好，沐瑶很粘人。 赵今安很听话，很上进，他争取让自己变得很“优秀”，也尽到了一个男朋友的义务。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好像是从大二下学期开始的，沐瑶不太粘赵今安了。 大三的有一天她对赵今安说了番这样的话。 “今安，你很好，很上进，对我也很好，我都知道，可是你没野心，不是，也不是野心，是安静，你太安静了。” “也不对，不是安静。” 沐瑶摇头，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表述，分手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赵今安只问了沐瑶一句：“腻了吗？” 就走。 沐瑶冲他哭喊道：“你看，就这样，分手，你也是这样！” 赵今安转身，很平静的说道：“你对你的那些同学说我家是做生意的，可我父亲在我上小学时就死了。” “还有，我兼职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体验生活。” 能够上中南工大的人，很多事不用讲太明白，她们能自己阅读理解。 赵今安也能理解沐瑶，什么野心，什么安静，如果家里条件好，有钱，有背景，安静是个问题吗？ 其实用“手腕”这个词更合适。 赵今安就这样“走”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没有纠缠，没有说要沐瑶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比如你是不是变心了？ 比如是不是有更优秀的男生追求你等等。 又或者说像纯爱战士一样，乞求沐瑶给自己时间，自己会变得优秀，变得像她想象中那样”优秀。” 沐瑶蹲在地上捂脸痛哭，不知道她是哭自己还是哭这段感情。 次日。 赵今安一件白色T恤，黑色长裤，换上了一双穿两年的平板鞋。 炎炎夏日，不穿短裤拖鞋也是对她人和自己的一种尊重。 在路边刚招手拦下一辆前往市区的班车，赵今安又接到张慧的电话，说是地点改了，换成了市区最好的一家酒店。 雄兴酒店。 没一会儿沐瑶又打电话来了。 她让赵今安穿好点，听语气有点紧张。 班车刚到市区，手机“叮”的一声，又收到一条短信。 俞菲：哇塞，今安，你和沐瑶就双方见家长了吗？ 是啊，昨天沐瑶才去赵家村见了奶奶和婶婶，今天赵今安就要去见沐瑶的父母了，这样的爱情太让18岁的小女生向往了。 第15 章 就是同学。 “哇，今安，我飘了9下！” 一片石头贴着河面飘向远方，沐瑶高兴的跳起来，小女孩的心性展露无遗。 赵今安在一旁微笑，看着。 “今安，我厉害吗？” “厉害。” “我再找片薄点的石头，这次要飘10下！” “今安，你给我找。” 沐瑶提着沾水的裙子，在岸边寻找石头，长发也沾了水，欢笑声却没有停止。 离开市区，沐瑶是开心的，她确认自己喜欢赵今安，这是恋爱中的小女生。 “嘭！” 在一个拐弯的深水处，赵志勇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惊得沐瑶和俞菲花容失色，又是一阵欢笑声。 这狗东西还表演了一个憋气功，1分半钟。 引来两个小女生一阵吹嘘“好厉害。” 在水里憋气1分半钟确实很厉害了，这是赵志勇的强项。 高中生也喜欢在漂亮女生面前表现自己。 沐瑶和俞菲，赵志勇都玩的很开心，她们是真正的18岁。 赵今安从裤兜摸出一支烟，劳白沙。 正要点燃。 沐瑶转身，撩起沾水的长发，一脸笑意又严肃。 “今安，不准学别的男生抽烟！” 赵今安听话，收起烟。 沐瑶一脸得意，还有点小傲娇。 这是她的男朋友，长得那么帅，还听话，乖。 是的，赵今安听话，应该说上一世18岁的赵今安很听话。 现在还没有“养成”这个词，不过在沐瑶的心里，大概有点这个意思吧，养成一个那么帅的男朋友，真的好好哇。 夕阳西下，玩够之后，看下时间快6点。 四人回村。 沐瑶和俞菲玩尽兴了，赵志勇一个人骑着摩托在前面，很慢。 他还可以回头聊几句，笑容肆意又灿烂。 “沐瑶，你们吃完饭再回去吧，今安的奶奶做菜很好吃。” “啊！？” 沐瑶啊的一声，才谈恋爱就上门吗？ “好啊，好啊。” 俞菲没想那么多，高考后结伴去同学家玩很正常，大家都是空着手，进门喊一声“叔叔，阿姨。” “吃完，我骑摩托送你们回去！” 说完，赵志勇碾油门。 “轰隆隆”留下一道尾气，应该是提前去报信了。 等赵今安三人步行回来，上斜坡的时候沐瑶有点踌躇。 “这就是今安的家吗？” 二层的红砖房，没有贴瓷砖，窗户还是六字格的木窗子。 这栋房子应该建了有些年头了，因为现在农村建房子窗户也是像城里的推拉窗。 “哥哥~” 得到消息赵悦芊早早的就等在坡口处了，她没有嘴甜喊“姐姐”，咬着手指头，笑，有点扭捏。 大概与成长环境有关，她的性格有点腼腆。 “赵悦芊，我妹妹，叔叔的女儿。” 赵今安介绍。 “你妹妹好漂亮啊。” 漂亮是漂亮，就是和村里的小伙伴追追打打，身上的小裙子有点脏了。 俞菲拉着沐瑶快步上去，逗弄赵悦芊。 “姐姐下次来给你带好吃的，棒棒糖？” “你们这有小卖部吗？姐姐带你去买冰棒。” 沐瑶也蹲下来摸了摸赵悦芊脸蛋。 奶奶在厨房忙活，她出来看了眼又进去了，这是赵今安第一次带女同学来家里玩。 赵今安跟了进去，看向帮忙洗菜的赵志勇。 赵志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点破你和沐瑶的关系。 赵今安是怕奶奶有心理压力，孙子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按照村里的习俗，是应该给女孩子准备一个大红包的。 奶奶不会因为有失礼节，拖孙子后腿。 越是这样的家庭，奶奶就越会做好自己，她能为孙子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是的，也只有这些了。 “奶奶，婶婶呢？” “去村委了。” 奶奶看了孙子一会，想问点什么，又继续炒菜。 赵今安一直有个疑问，奶奶这个年纪的人是不是什么人和事都看得门儿清，她们只是不想多说什么。 不然为什么会有“人老成精”这个词？ 热得蒸笼一样的厨房，菜香四溢。 没一会儿就有几个菜摆在了灶台上。 辣椒炒鱼、辣椒炒肉、水蒸蛋、还有一碗抖辣椒皮蛋，全是辣椒。 还有一碗辣椒粉蒸鱼！ 这道菜很少有地方的人知道，赵家村的人却经常这样吃。 就是自家种的红辣椒，乧成粉末，放点水和油，蒸。 不止是鱼，肉也可以。 “肚子饿了吧？再炒个丝瓜和豆角就可以吃饭了。” 奶奶手脚很麻利，她尽自己的能力招待好孙子的同学，不想让孙子在女生面前“没面子。” 就是这点，赵今安实在不理解陈清稚为什么不喜欢回来，如果说平时工作忙就算了，连续几年过年也不肯回来一趟。 奶奶实在不是刻薄的人，对陈清稚格外好，接到电话都是提前一天就杀鸡杀鸭准备饭菜。 想到这里，赵今安深吸一口气：“奶奶不需要炒那么多菜....就是同学。” “同学吗？” 奶奶看了眼挂在灶台上腊肉腊鸭。 赵今安急忙摆手：“真的不需要了，炒那么多吃不完。” “都是好女孩。” “· · · 奶奶，在你心里有坏女孩吗？” 赵今安想起前几天奶奶的那句“你嫂子是个好女人”，有点迷糊了。 过了一会沐瑶和俞菲带着赵悦芊回来了，一人手里一个中山蛋筒。 相处了一会，赵悦芊也一口一个姐姐了。 “奶奶~姐姐给我买的蛋筒！” “奶奶好，我们和今安是同班同学。” 沐瑶和俞菲很礼貌的喊人。 奶奶笑着点头回应：“好，你们都是好孩子。” 她又多看了眼白裙子的沐瑶，孙子的性格，这个女孩子的可能性大些。 “吃饭了，吃饭了！” 在赵今安家里，赵志勇不是客人，也没人把他当客人。 菜端上桌，是那种四方高桌，两人坐的高凳子。 桌子和凳子刷了红漆，又脱落了很多红漆。 堂屋很大，墙壁刷了层白色石灰，看不到什么电器，但是卫生很干净。 沐瑶和俞菲一边夹菜一边四处打量，见赵志勇端起碗出门，她们也夹点菜端起碗出来到前坪上吃。 奶奶一直没有出现，她只要家里来了客人就会等到最后才吃点。 谁劝也没用，奶奶这辈的女人似乎很多都这样。 女人不上桌！ “唔，今安，奶奶炒的菜真好吃！” 俞菲吃得连连点头，没有一点淑女形象。 “嗯。” 湘南人都不怕辣，沐瑶也端起碗很大口，大概是下午玩累了，食欲很好。 吃着吃着她问了句：“今安，奶奶呢？” 第14 章 来了赵家村。 第二天，午饭过后。 两个小女生打扮的漂漂亮亮，俞菲一条浅绿色连衣裙，沐瑶一条白色连衣裙，背着包，脚踩小白鞋。 高考后，终于可以脱去“蛤蟆绿”的校服，两个小女生青春气息爆棚。 这个年纪的小女生，美是不需要修饰的。 不需要美颜，不需要滤镜，是纯天然的美。 脸蛋上的胶原蛋白，很Q弹，眼眸清澈，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少女清香。 曹贼们就懂，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失去这种清香，少女的清香是任何香水，再昂贵的香水也无法模拟出来的。 除了嗅觉，还有小女生的纯真浪漫。 “沐瑶，快到了！” 俞菲弯腰透过车窗左看右看，一脸兴奋，像是来旅游，还有体验农村生活。 班车上，车窗全开，夏风直往里灌。 两个小女生没有“抢”到座位，她们一手抓住车顶的扶杠，秀发随风乱舞。 从市里到赵家村，赵志勇骑摩托需要半个小时，班车大概需要45分钟。 赵家村没有专线班车，他们去市里只要在路边随手拦下一台小巴士就行，这些巴士都要开往市区。 现在的私家车还不多，来往的班车生意很好。 里面有说“塑料”普通话的，有说地方方言的，很嘈杂。 沐瑶和俞菲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城里的，不仅仅是穿着打扮，就是能一眼看出来。 “沐瑶，赵家村！” 2006年还没有建站台，路边只立了个铁牌子。 “师傅，麻烦停下车！” 两个小女生背着包下车，就看到铁牌子的旁边有条又长又陡的斜坡。 远处的下方是一个个屋顶，沿着一条小路，稻田，半山坡，错落有致。 “赵今安，我和沐瑶来你们赵家村了！” 两个女生手拉手走下斜坡，到了赵家村才打电话给赵今安，也不怕走空，反正赵今安肯定会在家。 “沐瑶，那是土泥巴房，我爸说他们以前就是住这样的房子。” “说刮风下雨还容易漏雨，第二天就要上屋顶去捡瓦片。” “沐瑶，今安家的房子· · · · ” “红砖的！” 沐瑶左顾右盼赶紧答道。 她问过赵今安一嘴。 赵今安说是红砖房，两层，只不过外墙没有贴瓷片。 而现在的赵家村，几乎家家户户建了红砖房，而且外墙贴了瓷片。 没有贴瓷片的，父母应该在羊城的厂里打工，赚了钱就回家建房子或者贴瓷片。 这年头大部分的人没有在外面买商品房（投资）的概念，又或者说他们这代人“落叶归根”的思想很重。 父母这辈人怎么说呢？ 她们大多没念什么书，也可以说信息不对等。 如果说难听点，就是穷也穷的有道理。 现在的房价，农村建一栋房子的钱是足够在外面买房子的。 再不济付个首付是没问题的。 根据赵今安的提示，沐瑶和俞菲沿着河边的小道一路找过去，有茂密的树丛挡住视线就开口喊人。 没一会儿她们就听到下面的河里有动静。 “赵今安！” “这里！” “前面有条小路，你们下来！” “好！” 赵志勇很热情指引她们，两个女生穿过草丛来到岸边。 “今安，你们打了多少鱼了？” 俞菲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清澈见底的河流，岸边各种形状的石头，以及可以遮阴的柳树。 “你们暑假也太好玩了吧？”俞菲惊呼。 沐瑶看着怎么晒都没有晒黑的赵今安，撅起嘴有点委屈。 俏生生立在原地，等着赵今安来哄。 再次见到18岁的沐瑶，赵今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管怎么说，眼前的小女生现在是自己的女朋友。 “哇，你们打那么多鱼了吗？” 这时俞菲掰着鱼篓惊奇不已。 其实也可以说情绪价值拉满，赵志勇就很得意，这是一种肯定。 赵今安一脸和煦笑容，微笑，头发沾了点水，是真的很帅哇。 他朝沐瑶招手：“来，带你看看。” 沐瑶这才挪动脚步，撅起红润小嘴，又主动牵起赵今安的手。 “今安，呀，你走慢点，石头好滑。” 沐瑶差点摔跤就撒娇，抓紧赵今安胳膊不放。 两个女生还想脱鞋，赵志勇提醒她们打赤脚更滑。 “带你去看鱼。” 赵今安牵起沐瑶娇嫩的小手去看赵志勇垒起的鱼沪。 鱼沪上面需要盖一些树枝。 一是，防止鱼跳出来； 二是，天气炎热，怕鱼晒坏了。 “哇，真的有鱼！” 其实鱼沪里面的鱼早就收了，这些鱼是赵今安让赵志勇丢进去的。 看到沐瑶和俞菲那么兴奋，赵志勇有点呆，为什么我就没想到呢？ “赵志勇，你快点把鱼篓拿过来啊！” “哦，好。” 两个女生一手提起裙摆，一手抓鱼，娇滴滴的女生站不稳又要赵今安扶着自己点，不过裙摆还湿掉一些。 “今安，这里有多少鱼啊？” “有一斤多吧。” “好好玩啊。” 有水流冲过，鱼沪里面的鱼也不是那么好抓的，不过对沐瑶和俞菲来说刚刚好。 “今安，你帮我提着裙子！” 沐瑶要两只手抓鱼了，她和赵今安没有去过酒店，但是拉手和亲吻这样的事情已经做过了，所以提下裙子不算什么。 赵志勇想帮俞菲提裙子，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银铃般的笑声在河里荡漾，赵志勇又带她们去收渔网，沐瑶和俞菲玩得很开心，这不比电玩城好玩？ “今安，你背我~” 说着，沐瑶抓住赵今安的胳膊，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俞菲翻个白眼：“你们注意点，别撒狗粮！” “嘻嘻，就不注意。” “好哇，下次我不来给你当电灯泡了！” 俞菲在河里提着裙子深一脚浅一脚，一脚没踩稳，吓得赶紧抓住赵今安的胳膊。 “啊——今安，救我！” 赵志勇：· · · · · · 我是摆设吗？ 我才是这里最厉害的那个好不好？ 沐瑶趴在赵今安的背上，两只白嫩纤细的小腿开心的前后晃动，看了看左右两岸的景色，她突然附耳说道。 “今安，上次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嘻嘻，我好喜欢你。” 赵今安往上抛了一下沐瑶，没有说话。 第13 章 融进去的圈子别硬融。 接下来的几天，赵今安听话和赵志勇天天在河里搞鱼，下午骑摩托车去菜市场。 世界杯在如火如荼进行，半决赛，三四名决赛。 炎炎夏日+世界杯+夜宵总能给男人带来一些“释放”乐趣，就连18线小城市（资星市）的夜宵摊生意也好的不得了。 上一世高考后的赵今安也是每场必看，还能第二天和同学们在群里讨论几句，不过这一世他提不起半点兴趣。 电视剧和小说可以二刷，三刷。 但是，球赛.... 哪怕刻意“不知晓”结果，第二天看录像，也少了看直播的那种激动。 至于赛事结果。 不需要赵今安去打听，高三（209班）有无数个男同学在群里议论。 “离500万只差最后一场决赛了。” 这天卖完鱼赵今安拿着135块钱去了彩票站，最后一场比赛的结果是他最有把握的。 既然能让手里的资金翻倍，就没有错过的道理。 “今安，你也要买球吗？” 赵志勇背着鱼篓跟在后面走进彩票站。 高三（209）班QQ群，以欧强为首有几个男生也买了球。 买的最多的是欧强，5百。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5百输了，几个男生还在群里聊的津津有味。 像是5百对他们来说，也是小钱，就有一种淡淡的装逼味。 赵志勇其实是想买的，也想加入男生的群聊，但是要他买5百，还不如杀了他。 “老板，意大利，法国，1比1。” 赵今安又掏出裤兜里面的80，一起递给老板。 “今安，你买比分！？” 赵志勇惊呼，别人买是买胜负，他没想到发小那么尿性，直接买比分，还买个平局，怎么滴，你嫌钱多吗？ “你的钱呢？”赵今安伸出手问道。 “我不买！” 赵志勇捂住口袋，想了想又掏出钱，248块。 “呵呵，我不跟你买，我买法国胜，法国有齐达内。” “跟我买一样的。” “我的偶像是齐达内。” “偶像还是吃香喝辣，你选。” “你凭什么那么笃定？” 赵今安：· · · · · · 在赵志勇的心里，赵今安买比分纯粹是送钱，他还有自己的理由。 “今安，我们买一样的，输了就没钱了，这叫分散投资。” 说着，他还从老板手上抽出一张20块，说是要给摩托车加油。 赵今安还能说什么，反正两百多块钱，拿起票单一看，1比1的赔率才4.4，中了也才9百块钱的样子。 其实赵志勇这样的性格也挺好，他会给自己留点后路。 分散投资也好，给摩托车加油也好，都是给自己留后路的心理。 这也是为什么上一世赵志勇工资不高，却能在郡沙买房买车娶妻生子的原因。 卖鱼确实赚不了多少钱，但两个人分，卖了鱼还要买点东西吃，算是一半赚钱一半玩儿。 从彩票站出来，赵志勇拿着一沓单子，笑得嘴都合不拢。 “今安，你接下来的几天就要跟我混了。” 他笃定赵今安的钱打了水漂，自己的希望很大。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他迫不及待掏出手机在群里说自己也买了世界杯。 法国胜，3百。 2百多，四舍五入，抛一下不就是3百了吗？ 大概觉得这样不算牛逼，他又说赵今安买了比分1:1，2百。 这次是真正的四舍五入。 结果，赵志勇没有迎来同学们的“吹捧”，反而有个女同学说了句这样的话。 “赵志勇，你们也学欧强他们赌球吗？” 这句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伤害性却极强。 也不知道是谁传开的，高三（209）的同学普遍认知，赵今安和赵志勇现在是在菜市场卖鱼筹学费。 你们都这样了，还学别人赌球！？ 女同学没什么坏心思，赵志勇却面红耳赤。 同样是买球，为什么区别对待那么大？ 赵今安瞅他一眼，有句话说，融不进去的圈子别硬融。 “今安· · · · ” 赵志勇欲言又止。 赵今安笑了一声：“叫叔。” “今安，为什么她们都帮欧强说话？” “没有帮他说话。” “今安，我心里有点难受，就因为他爸爸是发改委的，我们.....” “不要妄自菲薄，你比他长得高大，如果剪掉你的斜刘海，你长得比他帅。” “今安，你不难受吗？” “我比你们都帅。” “帅有什么用？” “帅可以当饭吃，我可以找个发改委的女朋友。” 赵志勇：· · · · · · 不管怎么样，一番调侃赵志勇的心情好了，就是发现一个问题，赵今安好像变了，他以前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他以前遇到这样的问题会讲大道理，大概就是努力学习，考公，我们也能进发改委。 总之，正能量满满。 群里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在2006年5百块钱对他们来说真的不算少了。 欧强：别买球，很难买中的，你看我买了几场，输了4千，一台手机的钱没了。 所以说，也不是谁都能当班长的。 一句话，劝也劝了，还不知不觉把逼装完了。 偏偏还有几个不明所以的同学在下面当捧哏，问他怎么输掉的4千。 田宇浩：赵志勇，你和赵今安卖鱼那么赚钱？ 欧强：买比分更难中，我都只敢买个1百试试。 田宇浩：赵志勇，你们是买真的还是买假的，别是在群里吹牛，晒单子给我们看看。 赵志勇：为什么给你看，给你看有什么好处？ 说完，他又丢张图片在群里，然后问：“今安，是这样吗？” “嗯，可以了，不用搭理他们。” 赵今安没有在群里说一句话，如果不是看赵志勇气不过，他连群消息都懒得看一眼。 不过也有心思细腻的人，俞菲看半天在群里说：不就买个世界杯吗，我等下就去买，和赵今安买一样的，买一百！ “今安不会借我的钱是去买世界杯吧？” 俞菲担心赵今安误入歧途。 她发信息给沐瑶：沐瑶，赵今安这几天没有找你吗？ 沐瑶正烦着呢，自从那天在菜市场撞见赵今安后，赵今安别说约自己，他信息都不回了。 “真是小心眼，我又没嫌弃你！” 沐瑶：俞菲，我想去找今安。 俞菲：去他家？ 沐瑶：嗯。 俞菲：好，我陪你去，我还没去过呢。 第12 章 留守。 没一会儿赵志勇又提着一（半）块肉回来了，路过王金茹还笑呵呵喊了声“婶婶”，王金茹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哄你们的小嫂子。” “今安，漂亮的女人不可靠。” 赵今安眨了眨眼：“婶婶，你也看倚天屠龙记吗？” “什么？” “没什么，婶婶，你也很漂亮。” “啊！？有吗？我哪里漂亮？” 王金茹慌慌张张捋头发，又低头左看右看，被那么帅的侄子夸长得漂亮，她有点慌。 难道在侄子眼里自己真的很漂亮？ 实际上王金茹才30出头，女人都喜欢听“漂亮话”，大概赵国华也很少甜言蜜语，两人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 “今安什么时候变得油嘴滑舌了？” 反应过来，王金茹娇嗔打了一下赵今安，不过看得出来很开心。 “今安，你换下来的衣服就丢洗衣机上面，我给你洗。” 赵今安：· · · · · · 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看着王金茹开心的模样，赵今安想到一个词语，留守。 留守儿童，留守老人，留守的女人。 上一世赵今安毕业后留在郡沙，赵悦芊也去了郡沙上大学，赵国华又在羊城打工，王金茹不去郡沙去哪里？ 自然去赵今安家的次数就会多，所以能和赵今安的丈母娘吵起来。 厨房，能听到奶奶客气的声音，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哪怕是她的女婿年节提点东西上门都会客气几句。 她说：“来吃饭就来吃饭，你还买什么肉？你自己提回家。” 直到赵志勇说出那句“奶奶，钱是我和今安一起赚的”才消停。 跟着赵志勇出来，赵悦芊一手拿着汉堡一手举着鸡翅膀说：“奶奶，哥哥买了麦当劳，很好吃。” “你们吃——” 奶奶不知道什么麦当劳，不过家里有点什么好的都会留给孙子孙女，自己舍不得吃。 “奶奶，你尝尝。” 赵今安拿起鸡翅喂奶奶。 奶奶看了高高大大的孙子一会，咬了一口：“甜的。” “那...放点番茄酱？” “哥哥，我来！” 赵悦芊听话踮起脚挤了很多番茄酱在鸡翅上。 奶奶皱起眉头咬了一口：“酸的，不要了。” “哈哈哈· · · · ” 夕阳西下，前坪荡起欢笑声，就连王金茹也笑了。 赵悦芊蹦蹦跳跳的说：“奶奶也吃了麦当劳，奶奶好吃吗？” 奶奶满脸褶皱笑道：“好吃，奶奶牙齿不好了，给芊芊吃。” 这是属于她们“留守”的温馨。 看着高大帅气又干净听话的侄子，王金茹有点舍不得了，侄子上大学就要一个学期才回来一趟了。 是的，18岁的赵今安181的个头，皮肤白皙，不是那种痞帅，反而看起来很安静（文静）。 他似乎没有过“青春叛逆期”，在家里很听话，在学校也很听话。 夜里。 赵今安躺在床上思索着，思索着。 2006年真是一个尴尬的年份，受到后世鸡汤的影响，谁都知道那句话——站在风口猪都能飞。 什么风口？ 互联网。 尴尬的是，互联网的两大风口，即时通讯和电商平台的格局已经形成。 即时通讯就不说了，没人能挑战企鹅。 根据艾瑞发布的《企鹅财务分析报告》，2006年企鹅的即时通信账户数高达5.8亿，它的社交属性注定很难被取代。 除非企鹅的高层头脑发热出昏招，收费。 淘宝也是在这一年“击败”易趣网，在市场份额上取得绝对优势，确立了领先地位。 还有一个很牛逼的赛道，短视频，但又为时尚早。 早期的YY、逗鱼、唬牙都是“过度”的存在，只有逗音才是超越它们的存在。 赵今安翻来覆去打开手机，百度，寻找一些“记忆。” 2006年是可以手机百度的，是那种普通WAP访问，网速极慢。 突然发现2005年的首富是黄光遇，做电器卖场的。 印象当中2008年的首富也是他。 然后就是房地产（碧贵圆、旺达）和矿泉水（哇哈哈）交替。 旺达好像还蝉联了几年的首富。 再然后就是互联网的天下了。 直到2021年，首富才被农户山泉的钟总蝉联，连续三年。 房地产赚钱谁都知道，2009年就会迎来一波爆炒，房价飙升，但是没想到两块钱一瓶的矿泉水也那么赚钱。 稍微梳理一下“大趋势”，赵今安突然发现手机停机了。 他忘记了现在的流量费太贵。 其实想也只是想，没资金没资源没人脉，36岁的赵今安知道AI是大趋势，是最大的风口，但谁又能真正赚到钱？ 有了短视频，谁都知道AI是更大的风口，不过该当牛马的还是继续当牛马。 手机的收件箱还躺着四条未读短信： 沐瑶：今安，你明天会来市里吗？ 沐瑶：今安，对不起，昨天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沐瑶：赵今安，我生气了！ 俞菲：赵今安，你回来了吗？ 小女生的“我生气了”就是“你快来哄我”，18岁的沐瑶啊，好吧，这就是小女生，正常恋爱中的小女生。 赵今安没有回信息，手机欠费也回不了。 大概是忙活一天太累，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第二天很早，太阳才刚出来，迷迷糊糊之际听到窗外有人在说话。 “谢谢你啊，他大伯，今安还是算了。” 这是奶奶的声音。 “120一天，就大半天，也不是很辛苦，就在路边装车，好多人抢着干，我特意来计划了今安一个！” “今安和志勇在卖鱼，也能赚点钱。” 奶奶说。 “卖鱼一天才几十块钱，还要两个人分，下雨天还没有，这个活可以干一个多月，今安的学费就够了。” 说话的人也是好心，是村里的组长。 120一天，在2006年确实算很高的劳资了。 “他大伯，今安不会去的！” 这是王金茹的声音，她泼辣，讲话也大声。 “那么大的木头，你要今安跟着你们去装车！？” “我们今安是大学生，他那身子板也吃不了这个苦！”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留在赵家村的人就靠打零工赚点钱，木头在山上砍掉，锯掉，装车，装车是个力气活。 拖运木材的车越高越要力气，往往需要几个人合力。 竹子的话要好很多，两个人就可以搞定。 一个在车下，一个在车上。 赵今安虽然回家要干农活，比如割稻子晒谷子这类，有时还要帮奶奶挑水浇菜，不过奶奶和王金茹从来没让他去“卖”这种苦力活。 没一会儿就听到路边响起拖拉机的声音，人走了。 赵今安起床从卧室出来，在门口伸个懒腰。 “哥哥~” 赵悦芊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手里还拿着昨天麦当劳的番茄酱吃得津津有味，沾在手指头上一点也舍不得要舔掉。 赵今安蹲下来，帮赵悦芊擦了擦小嘴：“别吃了，喜欢的话，哥哥再给你买。” “哥哥，我想玩滑滑梯。” 赵悦芊一脸期待，她记得麦当劳里面有个滑滑梯。 赵今安一脸宠爱，点头：“好。” 第11 章 麦当劳。 沐瑶拿起手机摔在沙发上，一脸闷闷不乐。 “今安肯定是生气了。” 小女生才谈恋爱有点粘人，对于自己昨天没陪赵今安，而是和同学们一起去吃饭K歌，沐瑶有点后悔。 “可是你当时在菜市场.....又不挽留我！” “你不知道挽留我吗？” 沐瑶扑在沙发上碎碎念，烦闷的挥起小拳头砸抱枕撒气。 高考后的暑假是最长的一个暑假，沐瑶无聊的紧，她渴望赵今安抽时间来陪伴自己。 她会想念赵今安，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念。 从郴城回来，赵今安打个电话给赵志勇。 40分钟后那辆拉风的摩托车出现了，赵志勇背着鱼篓撑起摩托车，晒一天双臂又黑了一个度。 “今安，你去哪里了？” 说着，他又发现一个问题，这是市里唯一的一家麦当劳。 赵今安指着身后的麦当劳：“买点。” “你还有钱吗？” “你没钱？” “昨天卖鱼的钱你都拿了！” “你爸妈就没给你点钱？” 马路边，两人大眼瞪小眼。 赵志勇一脸气愤：“有异性没人性，160也不留点。” 他认定赵今安今天是陪沐瑶在市里玩了一天，一天就把钱花完了。 赵今安从裤兜掏出23块钱和一个打火机。 赵志勇瞅一眼，一脸嫌弃：“走吧，先卖鱼。” “今天打了多少？” “有12,3斤的样子，你不那么早打电话给我，20斤应该没问题。” 就这样，两人上了摩托车又朝菜市场开去。 这是赵志勇最在行的，说起来很自信。 今天虽然没有赵今安背鱼篓，但赵志勇上午就到河里垒了渔沪下了渔网，所以今天的鱼获比昨天还多点。 不过今天没遇到欧强那样的“大冤种”，两个人在菜市场卖很久才卖了95块钱。 赵志勇还“抢”了50块钱去买猪肉，看着发小提着猪肉笑得傻逼样，赵今安有些话堵在胸口不知道怎么讲。 “呵呵，昨天答应给嫂子买的。” “是奶奶，你别乱了辈分。” 赵今安及时纠正，他怕赵志勇思想走岔道，当叔的有义务纠正。 “走吧，你给谁买麦当劳，不会要去送给沐瑶吧？” “小悦芊。” “嘿，赚钱了是应该给妹妹买点吃的。” 麦当劳这种快餐店怎么说呢？ 在2006年，在这个18线小城市属于“高端”的存在，吃个盒饭才4块钱，带荤的才5块钱，而麦当劳和肯德基消费一次就要几十。 除了小孩子喜欢，年轻人约会也会选择这样的快餐店。 消费不算高又洋气。 反正市里的麦当劳和肯德基生意很好，赵志勇背着鱼篓，鱼篓里面是一块7斤左右的猪肉，鱼篓还散发着鱼腥味。 他抬起头盯着上面精美的图片咽了咽口水。 不是没吃过，只是次数很少。 何况此时的赵志勇才18岁，忙活一下午已经前胸贴着后背了。 赵今安拿出所有的钱，68块，点了一个套餐，又额外点了一个汉堡。 “这里吃还是打包带走？” “打包。” 美女看了看赵今安，又看了看赵志勇，皱了皱鼻就准备去了。 赵志勇这才反应过来，看向自己背的鱼篓，准备去外面等。 赵今安一把拉住他，很认真的说：“你是消费者。” “呵呵。” 赵志勇挠挠头，尴尬笑了笑。 “呵。” 赵今安也笑了，有点心疼赵志勇内心的那份自卑，源于来自家庭的那份自卑。 高中时期，班上有些同学会拿着可乐杯去教室，明明外面小卖部一瓶可乐才卖两块五，他们就喜欢拿着麦当劳和肯德基的杯子去。 喝完了也不丢的那种，咬着吸管冰块吸的“嗦嗦”作响。 然后，他们还会把杯子放在课桌上。 像赵今安和赵志勇这类学生自然舍不得消费，几十块钱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月的零花钱。 如果还省一点的人，一瓶老干妈，打点白米饭，十几块钱就可以坚持一个礼拜。 赵今安和赵志勇自然不需要那么省，不过总有比他们还困难的同学。 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打包袋，赵今安又多要了几包番茄酱，拿出一个汉堡给赵志勇。 出来后，赵志勇才问：“今安，你不吃吗？” 他以为赵今安是省着给妹妹赵悦芊，赵今安摆摆手：“你吃吧，我才吃完饭。” “呵呵，那我不客气了。” 赵志勇狼吞虎咽。 赵今安从裤兜摸出一支劳白沙，点燃。 太阳暴晒下，两个人朝停在路边的摩托车走去。 一个背着50块钱的猪肉，一个背着价值将近500万的彩票。 “今安，我们忙活两天了还没存一分钱！” “嗯。” “明天赚的钱就不能乱花了！” “好。” “对了，你今天和沐瑶做什么去了？花了那么多钱。” “认真点骑，别回头！” “赚钱了我想买台诺基亚N70。” 2006年卖的最好的手机就是诺基亚N70，刚面世报价3950，后面降到2790，要上大学了很多人第一时间就是想换手机。 赵今安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想要买的，在他的眼里现在的手机都一个样，能打电话发短信就行。 回到赵家村，家家户户已经炊烟袅袅，赵悦芊在前坪追着一条小土狗玩，身上的小裙子又脏了。 看到摩托车回来，小丫头很开心奔过来。 “哥哥~！” 赵今安还没开口，赵志勇就把话抢了。 “看哥哥给你买了什么？麦当劳！” “哈哈哈· · · 谢谢哥哥。” 赵志勇唬着脸：“还有我呢？” “谢谢志勇哥哥。” 王金茹可能带赵悦芊去吃过，小丫头在摩托旁高兴的跳起来，赵今安把袋子递过去：“给奶奶一个鸡翅膀。” “奶奶！” 赵悦芊大喊：“哥哥买了麦当劳！” “真乖！” 赵志勇摸了摸赵悦芊头顶，迫不及待提起猪肉去向尹晓兰献殷勤。 “哟，猪肉都提到别人家去了？” 王金茹从厨房出来就是一句阴阳怪气。 也对，自己家里都不留点，确实不太对。 她是今天才知道赵今安和赵志勇去卖鱼了。 不过看到赵悦芊怀里的袋子，她又说了句：“算你有点良心。” 赵今安就当作没听到，自动过滤那些不好听的。 上一世的这些年他都是在王金茹这样的“唠叨”下度过的。 不过现在听来，赵今安有了另一番感受。 “婶婶，你别在小悦芊面前这样说话，对小孩子的教育不好。” 王金茹翻个白眼：“好，你是大学生，你说话有水平。” “· · · · · · ” 好吧，赵今安认输了，想要一个人改变太难了。 王金茹愣了愣，也笑了。 她走过去拍拍赵今安的肩膀：“你去哪里吃饭？” “嫂子那里。” 赵今安瞅了眼，赵志勇还没出来，应该是在厨房帮忙一起做饭了。 “下次不回家吃饭就早点说，又白煮你的饭了！” 王金茹嘴是“刻薄”了点，不过在吃食上不会区别对待赵今安和赵悦芊，赵今安读住宿从学校回来，她有时还会帮赵今安洗衣服。 毕竟赵今安一个月才回来一趟，王金茹内心也许还有点期盼，总比家里就三个女的好。 王金茹平时就没少在村里吹嘘，说自己侄子长得帅，学习成绩又好。 第10 章 借条。 “赵今安！” 穿过马路，俞菲一步跳到赵今安的身前问道：“吃早餐了吗？我请你吃早餐，杀猪粉！” 路边就有一家粉店，赵今安没有拒绝，俞菲先去付了钱。 大概是俞菲经常在这里吃，老板认识她。 “俞菲，你男朋友吗？” “啊？不是，不是，我们是同学。” 俞菲“唰”的一下小脸就红了，赶紧摆手否认。 落座后，又是她先开口。 “今安，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她对赵今安那句“越多越好”不太理解，又还没开学，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没有。” 赵今安从包里拿出笔和纸：“我给你写个借条。” “啊！？” 俞菲又愣住了，写借条？ 18岁的俞菲，才高中毕业的俞菲张大嘴巴，同学之间借点钱还需要写借条吗？搞得那么正式？ 这就是还没有进入社会的小女生。 “不用，不用写！” 俞菲拉开自己的挎包，从包里拿出一叠红色钞票。 “今安，我只有4千6，够了吗？” “够了。” 听到赵今安的回答，俞菲长舒一口气，她昨晚才找妈妈说要换台新手机才死皮赖脸拿到的2千。 其他是她平时攒下来的钱。 赵今安拿过钱没有数，不过他还是一板一眼写了个借条给俞菲。 “我过几天就还给你。” “噢。” 俞菲拿起借条看了看，随手放进包里又说：“我和沐瑶昨晚唱到一半就走了。” “你在说什么？” 赵今安抬起头一脸疑惑。 俞菲更是一脸疑惑。 “昨晚他们在群里那样说你和赵志勇· · · · 所以沐瑶走了，我也走了。” “哦。” 赵今安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然后继续低头嗦粉。 “嗯！？” 俞菲奇怪了，似乎赵今安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不对，他是假装的，男生都好面子的吧？ “今安，你真的不生气？欧强是故意的，我看到他和田宇浩在KTV勾肩搭背，他在教田宇浩怎么说。” “还有，昨晚沐瑶心情不好。” 俞菲提醒一句，又赶紧解释：“不过我觉得你和赵志勇挺厉害的，靠自己赚钱，做什么都不丢人。” “沐瑶呢？” 赵今安突然问了嘴。 “她，她不开心啊，拿起包就走了，还说以后不和他们聚会了。” “谢谢。” 赵今安起身擦了擦嘴：“我昨晚没登QQ，没看到。” “骗人。” 见赵今安要走，俞菲喊道：“今安，你去哪里？” “郴城。” “去郴城玩你不喊沐瑶吗？” 俞菲小声嘟囔一句，她以为赵今安是去郴城逛街，才谈恋爱不是应该叫女朋友一起的吗？ 奇怪。 2006年还不可以在网上购买体彩中心的世界杯彩票，需要去投注站进行投注。 县级市的彩票站太少，又怕引起人过分关注，所以赵今安选择去郴城。 他要买的是比分，也就是大家口中说的“波胆。” 而且是几场比赛的串联。 没办法啊，本金就那么多，如果只买当场的比分，翻几个倍也没多少。 但是串联就不一样了，那是倍数的乘法。 比如2022年世界杯有一位彩民50倍购买4场比分串关组合，花费100元，中奖137万。 还有2010年南非世界杯，一位彩民以12串1单倍复式票中得209万元，这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 不是喝醉后买的，是真正的纯碰运气。 班车摇摇晃晃，赵今安靠窗而坐，他不断回忆，不断确定最后几场比赛的比分。 因为是高考后的一年，他每场比赛都看过，比分还记得，现在是回忆90分钟内的比分，买足彩就是这样。 不算加时赛，不算点球。 这一年的决赛印象很深刻，意大利VS法国，踢出个1:1。 点球，意大利胜，最终捧得大力神杯。 齐达内在加时赛中因为头顶意大利球员马特拉齐而被红牌罚下，这也是齐达内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 上一世的赵今安很遗憾，赵志勇还骂了裁判半天。 那天沐瑶和俞菲也在场。 两个女生还笑他们那么激动，又不是自己的国家队，谁输谁赢重要吗？ 她们直到决赛才搞清楚，原来国足和自己一样在电视机前边吃夜宵边看球赛。 三四名决赛是德国3-1葡萄牙。 半决赛有一场是德国0-0意大利，还有一场是葡萄牙0-1法国。 “哎！” 想到这里，赵今安不免叹了口气，这样的比分注定赔率不会太高。 他有点“怀恋”2014年的巴西世界杯，半决赛德国以7-1战胜巴西队，买中这个比分的都发财了吧？ 1个小时后班车到了郴城，赵今安随便找了一家彩票站，叮嘱老板打印了四场比赛的串关组合单。 不过当赵今安拿出3千块钱时，老板有点呆了。 不是3千块钱很多，有人买胜负买几万的都有。 甚至他们群里还有人晒几十万的单子，两块钱一张垒的很高。 但是串关组合单，买的金额就很小了。 很多人都是买个20,100的碰碰运气，中了好，没中也不心疼。 主打一个参与感。 “帅哥，你确定？出单就不能退了。” 老板试着问了句，串四场能中才有鬼了。 “嗯，出单吧，只要你不打错就行。” 赵今安拿起一张单子仔细核对，然后全部放进包里，挥挥手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他还要去其他彩票投注站，尽量分开投注，不引起太大的惊讶。 毕竟3686加4600，总计8286元串联4场比赛太让人惊讶了，就是这赔率让人开心不起来，4场串关才将近580倍。 赵今安又找了4家彩票投注站，把身上的钱全部换成单子。 8250，只留下一点路费。 忙活大半天，看着满满一大包单子，赵今安不由一笑。 “如果记错一个比分就要负债了。” “叮铃铃。” 这时手机响了，是赵志勇。 “今安，你去哪里了？我们不是说好下午去打鱼吗？” 赵志勇上午在河里忙了大半天，垒鱼沪，下渔网，下午又兴冲冲背着“新能源”骑摩托去找赵今安。 结果，赵今安人不见了。 没这么办事的，昨天才贪污了自己80块钱，今天人就不见了。 虽然昨晚脸有点挂不住，但钱还是要赚的，赵志勇昨天还答应了嫂子尹晓兰买肉的，男人不能言而无信。 特别是在漂亮的女人面前。 没一会儿手机又收到一条沐瑶的短信。 沐瑶：今安，你在哪里？ 赵今安拿起手机措辞半天，最后什么都没回，招手拦下一辆回去的班车。 第9 章 那年的追风少年。 夜里。 赵今安躺在床上看着墙角的蜘蛛网，斑驳昏黄的天花板发呆。 好久没睡这张床了，有点认床。 又或者说，他还在消化“重生”这件事。 过了一会他从床头拔掉一个万能充电器，给手机装上电板。 开机。 果然，短信收件箱有几条沐瑶的未接来电短信提醒。 还有一条俞菲的未接来电提醒。 找到那个熟悉又笨拙的图标，点开高中QQ群，看着自己的QQ名，赵今安张张嘴，发现自己没资格笑赵志勇。 ——追风少年。 多么中二的网名，似乎没有比“勇少”好多少。 赵志勇在群里和同学们聊得火热，赵今安悄摸摸把网名改回自己的名字，没有加入闲聊，实际上他不认识谁是谁了。 在湘南省，如果高考成绩不是特别好，大家所选的大学几乎都在省会郡沙。 像欧强那种考上复旦的属于凤毛麟角，一般的人不会选择出省。 特别是那些成绩不太好的，就更没必要出省了。 女同学在聊郡沙的步行街，金满地，金太阳，下河街，这些都是郡沙卖衣服的地方，她们相约到了郡沙一起逛街。 看来她们都迫不及待上大学，憧憬美好的大学生活了。 其实这些地方卖的东西都很便宜。 除了步行街，其他的地方就看你砍价的功力了。 这时群里突然有人问：赵志勇，你和赵今安没去聚会吗？ 现在群里聊天的都没有去聚会，因为来一趟市里太远了，不过赵志勇和赵今安到市里骑摩托只要半个小时。 骑快点，20分钟就能到。 勇少：没去啊。 “听说你和赵今安今天到菜市场卖鱼去了？” 又有人问。 还有人问：“赵志勇，你们今天赚了多少钱？” 这次赵志勇没有马上回复，大概这件事在他心里有点丢人，其实别人也许没有嘲笑的意思，纯粹是好奇。 因为有很多同学在家都要务农，帮父母干点活。 不过接下来有个同学就有点故意了。 “赵志勇，听说欧班长今天为了照顾你和赵今安的生意买了一百块钱鱼？” “一百块钱？还是班长讲义气！” “是的，听说今晚唱歌还是班长请客。” 有心算无心，群里很热闹。 这种事情肯定是今天在场的人散播的，不然不会传的那么快，赵今安看着群里的消息没有说话，还觉得有点好笑。 “高中生，真可爱啊。” 市里。 钻石钱柜KTV，据说是全国连锁，名牌。 一个不大不小的包间，里面坐着男男女女10多个人。 茶几上摆着很多小瓶啤酒和一个果盘，还有几包零食。 灯光昏暗，李莉拿着手机过来：“沐瑶，你看，她们在聊卖鱼的事。” 沐瑶瞅了眼就偏过头。 李莉笑了一声就离开了。 等李莉离开后，沐瑶掏出手机看着群里同学们的议论，她也没有在群里说话。 “哼，就是欧强故意散播的！” 俞菲冷哼一声，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玩手机的男生：“田宇浩和他穿一条裤子！” 沐瑶看了眼田宇浩，她有点后悔了，后悔没有早点抢着付钱，现在让他们这样有意无意“奚落”自己的男朋友。 而且。 沐瑶还发现欧强举着话筒不停看向自己，像是在说“你看，你选的男朋友学费还要靠自己卖菜，还是我照顾他的生意。” “俞菲，他们怎么这样？”沐瑶有点生气。 “什么怎么这样？”俞菲没太明白。 “没什么。” 沐瑶摇摇头又问：“你说今安看到了吗？他心里会难过吧？” “不知道。” “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在群里说话了。” 包厢有几个女生不停望向沐瑶，沐瑶低头握着手机，她觉得赵今安应该是不好意思在群里说话了。 因为一天前赵今安还偶尔会在群里和同学们聊几句。 俞菲正要开口说话。 这时手机“叮，叮”两声响。 赵今安：你能借我点钱吗？ 赵今安：不借也没关系，保密。 俞菲现在肯定赵今安看到了群里同学们的聊天，她看向一旁的沐瑶，沐瑶的手机似乎没有动静。 俞菲一脸疑惑。 “今安为什么不找沐瑶借钱？” 俞菲：借多少？ 赵今安：越多越好，过几天我就还你。 俞菲：你什么时候要？ 赵今安：明天。 俞菲：好，我争取。 · · · · · · 第二天一大早，赵今安背着一个很便宜的双肩包出门，一件白色T恤，一条深色大裤衩，一双人字拖。 虽然参加过班级篮球赛，但他没有买过“装备。” 比如，阿迪，耐克。 又不是校篮球赛，只是班级之间的比拼，没必要。 学校也不会准备。 说难听点，就是买不起。 一双球鞋+衣服裤子要上千，在2006年以前真不是一笔小钱，很多家庭都舍不得给孩子买那么贵的。 像安踏，李宁，班尼路，特步这类就是牌子货了，还要经济条件还可以的家庭才舍得给孩子买。 旭日东升，金黄色的阳光洒满大地。 赵今安步行出村，走上一个陡坡在路边招手拦下一辆路过的班车。 “帅哥，三块钱。” 售票员靠着车门一晃一晃，接过赵今安递过来的5块钱，低头找钱。 加上昨晚奶奶给的2356，赵今安现在拥有3686的“巨款”。 除此之外，身上最值钱的就一台价值5百元的手机。 如果手机可以典当，他会毫不犹豫选择换钱。 反正也没有谁的电话值得等待。 至于为什么找俞菲借钱？ 赵今安昨晚才想起来自己和俞菲做过同桌，高中就是这样，经常换同桌，有两人组的，有三人组的。 印象中，俞菲的家庭条件还可以，像赵志勇这样的，除非偷父母的钱。 就算“偷”也没多少钱。 毕竟谁家里会留太多的现金，奶奶应该是不会去银行存钱。 “师傅，踩一脚！” 根据俞菲的短信，赵今安在一个不算高档的小区提前下车，然后在路边拨通俞菲的电话。 没一会儿俞菲身穿一条白色连衣裙，脚踩一双白色帆布鞋小跑出来。 “赵今安！” 她笑着挥手，看了看来往的车辆，然后小跑穿过马路。 俞菲个头不高，只有160，齐肩短发，听说是为了节省洗头发的时间才剪掉的长发，高中有很多女生做这样的事。 看着那张青涩的脸庞，浑身散发青春活力的俞菲，赵今安也笑着抬起手挥手。 俞菲愣了愣，笑容更灿烂了。 她是颜值派。 现在还很少用“颜值”这个词，应该说是“外貌协会”的。 第8 章 家.... 尹晓兰愣了愣，没有吱声。 半晌后才有道声音传出来：“哪有那么简单。” 简短的6个字，幽幽的，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不简单吗？” 赵今安想起自己和陈清稚离婚，没有孩子好像不难啊。 就连赵志勇都知道尹晓兰和赵伟感情不好，隔壁的赵今安又哪里会不知道，他还知道尹晓兰和赵伟最终是离了婚的。 那个时候她们已经有个女儿了。 女儿判给了赵伟，却是跟着尹晓兰生活。 尹晓兰带着女儿回了娘家，后面听说她南下去了羊城打工，然后渐渐的两个人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在湘南省就是这样，一张南下羊城的火车票就是最终的“归宿。” 如果不上大学，市一中有很多同学就是一张南下的火车票。 女同学不知道会嫁到哪里。 男同学也许过几年就会带回来一个“外地”媳妇。 这还算好的，就怕老婆都带不回来一个。 这年头手机没什么好玩的，尹晓兰站累了就靠着护栏，就算不说话也比一个人坐在卧室看电视要好。 不过又要避讳着点，所以尹晓兰和赵今安拉开了点距离。 “今安，你妈前几天来看你和你说什么了吗？” 尹晓兰挑起话题，一脸关心。 赵今安抬起头，有点迷糊。 其实尹晓兰是问赵今安的学费有着落了吗。 赵今安的父亲在赵今安还在上小学就喝酒骑摩托从马路冲到山下，人没了。 母亲段秋萍四年后改嫁，有了新的家庭也不好“送钱”给自己儿子。 毕竟大学学费几千块钱对于很多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大的支出。 如果平时塞点零花钱是可以理解的，所以赵志勇也有那么一问。 尹晓兰离开后，赵今安起身去了卧室。 从枕头里面掏出一小叠钱，数了数有880块。 这是他考上师大后，段秋萍来看望儿子“悄摸摸”塞的钱，一千元整，枕头一直是赵今安藏钱的地方。 “本金还是有点少啊。” 赵今安关上房门，数了数手里的钱。 卖鱼剩下的150，尹晓兰给了3百，加上这个880，总计1330. 世界杯可不等人。 赵今安在床上躺了一会，突然有点“怀念”后世的各种贷了。 没有足够的本金，就算知道比分又能怎么样？ 最后，他起身出了卧室，来到屋后的一个厨房。 “奶奶。” 人的年纪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怕热，大夏天奶奶也端着碗在厨房吃饭，她抬起头看向孙子一脸慈爱。 “在你嫂子家吃饱了吗？” “嗯。” 赵今安走过去看一眼，灶台上明明有一碗青椒炒肉，奶奶的碗里却只有点小菜，还有青椒炒肉的青椒。 “我们家就不办酒了。” 奶奶突然说道。 赵今安点头：“好。” 奶奶摸了摸赵今安的手，笑了。 孙子学习成绩好又听话，奶奶很欣慰，看了孙子半晌，她点点头说：“你放心，就算你妈不方便，奶奶也能供你读完大学。” 大概是怕孙子担心，奶奶又很自信的说：“我养的那两头猪，还有1个月就可以出栏了，还有鸡鸭，都可以卖钱。” “你去了学校就只管好好学习.....” “嗯。” 赵今安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没有什么比能见到奶奶更好了。 奶奶有点奇怪，孙子为什么今天这样看自己，说着说着，奶奶又瞅了眼外面，莫名其妙说了句。 “你嫂子是个好女人。” “嗯....嗯！？” 赵今安：· · · · · · “嗯，我知道。” 他是真不明白奶奶为什么突然说句这样的话。 奶奶辈和父母辈不一样，父母担心自己的孩子高中时期早恋会影响学习，奶奶辈的人不会想那么多。 大概还会想早点抱上重孙。 上一世奶奶直到去世也没抱上重孙，赵今安心里很愧疚，那个时候赵今安已经32,3了，奶奶没少念叨。 直到去世前还拉着赵今安的手一脸遗憾道：“清稚是个好孩子，是奶奶没福气咯，没看到你和清稚的孩子....” 陈清稚姗姗来迟，是赵今安打电话说奶奶去世了，陈清稚才赶回来。 赶在封棺前，跪在奶奶床前哭了好一会。 “奶奶，你有钱吗？” 赵今安还是开口了：“过几天我就还给你，我和志勇卖鱼· · · · ” 奶奶看了眼孙子，什么话都没说就放下碗出了厨房，应该是去拿钱了。 办升学宴是能收点红包，不过赵今安的父亲去世后，村里谁办什么酒席，他家的这份人情就没人做了。 都是人情来往。 你不做人情，别人“送礼”又怎么能心甘情愿？ 说句不好听的，家里不是做生意的，没几个有钱的亲戚，就算办酒席也收不到多少礼金。 除去酒席上的开销，也许就剩个小几千块钱。 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办，不为难别人，也不给别人嚼舌根的机会。 过了一会奶奶回来了，她从裤兜掏出一个红色塑料袋，小心翼翼解开，很厚很厚的一沓钱，有零有整。 居然还有“皱巴巴”的块票。 “2356块，奶奶只有这么多，你收着，想和同学们玩就去玩，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 这些钱奶奶应该数过很多遍了，是她准备给赵今安学费的一部分，不过孙子今天开口了，她毫不迟疑全部拿了出来。 “哥哥~” 正在这时，有个5岁左右的小女孩跨着门槛进来。 奶奶赶紧把塑料袋揣兜，又小声叮嘱道：“快把钱收起来，别让人看见！” “哥哥~” 喊人的是赵悦芊，小叔的女儿。 奶奶和小叔生活在一起，赵悦芊坐在脏脏的门槛上，现在农村养娃没那么多讲究。 “诶。” 看着门槛上的小不点，赵今安有些愣神。 “哥哥，有鱼。” “呵，哥哥明天拿鱼给你吃。” “大鱼，那么大！” 赵悦芊坐在门槛上伸手比划，脏脏的小裙子，笑容灿烂的小脸蛋。 赵今安蹲下来捏了捏她的脸蛋：“好，哥哥明天去河里搞条大鱼给芊芊，还有，哥哥以后带你去郡沙。” 奶奶在一旁一脸和蔼笑着。 正在这时外面有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别读了大学有了女朋友就忘了我们，以后结了婚什么都听你老婆的，还享你的福· · · · · ” 话里夹棒带刺，有点难听。 不过也有几分道理，这样的人太多了，有句话不是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吗。 小叔赵国华南下羊城进厂打工去了，说话的是婶婶王金茹。 王金茹人不坏，就是说话有点难听。 赵今安读住宿从学校回来一趟，王金茹也会给他塞点零花钱，有时五十，有时一百，就是人嘴有点碎。 上一世陈清稚的母亲说的那个婶婶就是王金茹。 王金茹是真会和赵今安的丈母娘对着干的，吵架就没输过！ “芊芊，你哥哥说以后要带你去大城市哦。” 王金茹端着碗蹲下来给赵悦芊喂饭，碗里很多肉。 奶奶舍不得夹肉，就是留给赵今安和赵悦芊的。 在王金茹的心里，侄子能考上师大已经很厉害了。 她这段时间在村里转来转去也没搞懂什么是985,211大学，反正就知道是重点本科，那就很厉害了。 “妈，今安不办升学酒吗？” “不办了。” “哎，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赵国华一年到头才回家两三趟，南下进厂打工的差不多都这样。 一是，厂里没那么多假； 二是，来回要花费不少的路费。 王金茹在家和奶奶偶尔会拌拌嘴，但总体来说相处的还不错。 奶奶刚刚防的就是王金茹，她把钱给了赵今安，王金茹知道了肯定又会说一些难听的风凉话，什么孙子孙女的。 第7 章 如果不好过...就离了吧。 “今安，我们今天赚了两百！” 夕阳西下，风吹起长发，赵志勇碾了碾油门。 他是葬爱家族的一员。 黄头发，斜刘海遮住一只眼，看人只看半个的那种。 舍不得钱去发廊染发，他就自己买了染发剂，自我感觉格外的帅。 还有个很拉风的网名，勇少。 再加上今天赚了两百，心情格外的好。 “你明天去把头发剪了。”赵今安说。 “为什么？” “你觉得好看吗？” 其实没重生的话，赵今安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一个时代一代人吧。 “我晚上把电瓶充好电，明天上午去河里放竹沪，对了，我家里还有几副渔网！” 赵志勇大声说道：“明天20斤鱼妥妥的！” “别想的那么美好，你以为天天有这样的价格？还有，班长明天不会来照顾生意了。” 赵今安坐在后面有点紧张，让赵志勇骑慢点，别拐来拐去蛇皮走位。 “哈哈哈，笑死了，不过也没事，20斤鱼总能卖1百多吧。” 看来赵志勇卖鱼有点上瘾了，一天收入1百多，比很多城里的上班族赚的还多。 小时候在河里用石头拦水，并在中间低一点的位置放竹片来捕鱼的装置就叫“竹沪。” 捕到鱼的大小由竹片缝隙大小来决定，小的漏掉，大的留下，简单又实用。 “今安，给嫂子多少钱？” “30。” “好。” “剩下的钱我先拿着。” “好。” 一袋辣椒能卖多少钱不知道，不过30只多不少，赵志勇不介意，赵今安更加不介意。 如果有可能，他30块钱也不想先给尹晓兰，他现在满脑子的世界杯。 到赵家村已经快7点，不过夏天的7点，天还很亮，从大马路拐个弯经过一个又长又陡的斜坡就到了赵家村。 在村口经过一户人家，应该是吃过晚饭了，有个女生搬张椅子坐在前坪乘凉，手里捧着手机应该是在发信息。 “博兰姐，吃饭了吗？” 赵志勇放缓车速大声问道。 这是农村最常见的客套招呼。 “吃过了~” “等我们吃完饭了再来找你玩。” “好。” “博兰姐，我和今安也要去郡沙上大学了！” “我知道，恭喜你们啊。” 赵博兰穿着一条白色裙子，双脚很不淑女搭着前坪石头护栏，她放下手机抬起头慵懒又温柔的回道。 赵家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600多户人家。 赵博兰比赵今安和赵志勇大两岁，赵家村只有小学，上初中就要结伴步行半个小时了。 所以，小时候每天都结伴上下学，直到上高中才有了男女之别。 赵志勇说赵博兰是村里最漂亮的女孩。 天边还有一丝残留的火烧云，这一幕落在赵今安眼里，回忆渐渐填补，有一种云边有个小卖部的感觉。 骑上一个小坡，赵志勇摩托车一别，冲向隔壁尹晓兰家的厨房。 “今安，你们回来了！？” 紧接着又听到尹晓兰客气推让的声音。 “志勇，你怎么给我那么多钱，不用，不用，你们拿着！” 也许尹晓兰真没打算收钱。 反正自己种的辣椒吃不完烂在地里也是浪费。 赵今安笑了笑，走进自己的堂屋，绕进去搓了把冷水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18岁的面庞，水珠滑落，干净，高挺的鼻梁，皮肤白皙，纯粹，就连眼眸里都透着一种大学生的愚蠢和清澈。 “你好呀，赵今安。” 赵今安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很高兴再见到你。” “今安，吃饭了！” 这时外面传来含含糊糊的声音，赵志勇已经端起碗在干饭了。 赵今安收拾好心情出来，在大门口见到了许久未谋面的奶奶，他愣了愣神有点恍惚。 “奶奶~” “诶。” 奶奶看了眼孙子点点头：“去你嫂子家吃饭？” “嗯——” 赵今安鼻子有点酸，声音闷闷的。 奶奶又点了点头，然后佝偻着身子去了隔壁的厨房。 看着奶奶的背影，赵今安犹豫了一会，跨过一条水沟，去了隔壁尹晓兰家。 “今安，你们怎么给我30块钱？” “还有，听志勇说你们卖了2百块钱？” 尹晓兰给赵今安盛了很大一碗饭，是那种很大的碗，灶台上只有两个菜，一个蔬菜，一碗很大的辣椒炒鱼。 辣椒炒鱼，放点花椒油，很美味。 尹晓兰的厨艺很好，其实这个年代农村的女人厨艺都还可以，不然可能会遭到婆婆的嫌弃。 不像后世，下厨的多是男人。 “今安，多夹点菜。” 尹晓兰也端着一个大碗，在灶台旁给赵今安夹菜。 在农村没有“公筷”意识，没有什么卫生不卫生的。 夹菜是一种爱护的情感表达。 尹晓兰嫁过来两年很爱护隔壁这个长得帅学习成绩又好的弟弟，赵今安高中读的住宿，一个月才回家一趟。 寒假，暑假要补课，不过只要赵今安回来尹晓兰都会喊他过来吃饭。 “嫂子，我们明天买点肉回来！” 赵志勇蹲在外面屋檐下大口扒饭。 对于湘南人来说，青椒炒肉也是一绝。 “好啊。” 尹晓兰没有拒绝。 “你是打算在这里定点吃饭吗？” 赵今安端着碗出来，赵志勇脸皮厚：“呵，嫂子厨艺好，反正我爸妈也不管我。” “是知道饿不到你吧？” “呵呵。” 赵志勇没有娇生惯养，回家晚了就剩菜剩饭对付一餐，就是养的很糙。 赵今安留意了一会没有发现堂哥，赵志勇问了一嘴，尹晓兰只说他还没有回来，大概已经习惯了。 吃完饭赵志勇就骑着摩托回去了，赵今安也拿张椅子出来坐在前坪，双脚搭在前坪的石头护栏上。 过了一会尹晓兰洗完碗出来，站在赵今安的身旁。 “今安....” “嗯？” 赵今安抬起头。 尹晓兰搓了搓手，从口袋掏出很多钱，有零有整。 “给你。” “怎么了？嫂子。” “3百。” 尹晓兰156的个头，看起来真的很娇小，手里的钱最外面的一张是50的。 她说：“今安，你高考完了就和同学们出去玩玩。” 看到赵今安坐在门口无所事事，两人的年龄相差不大，尹晓兰自然懂年轻人高考后是什么情况。 奶奶出来看了一会，又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进了厨房。 尹晓兰是嫂子，不过是一个太爷爷扯上的关系，按理说她没有义务对赵今安那么好。 赵今安没有拒绝，他现在正缺钱。 没有钱，就算知道世界杯的结果也没有意义。 “嫂子，我过几天还给你。” “不用，你要还就等你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再还。” 两人陷入了沉默，一个坐，一个站。 天边最后一丝火烧云也消失了。 一阵风拂过，夜风习习，很凉爽。 在这里的农村，夏天不需要空调，晚上风扇都不需要开。 前面的稻田里还有蛙叫声传来，一盏盏昏黄的灯光亮起，点亮赵家村。 堂哥赵伟还没有回来，赵今安突然抬起头喊道：“嫂子。” “嗯？” 尹晓兰低头，看着椅子上的弟弟，一张干净帅气又似乎很“听话”的脸蛋。 “如果不好过.....就离了吧。” 他突然说出句这样的话。 第6 章 今生重逢。 这就有点奇怪了。 不止沐瑶有点奇怪，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怪怪的。 为什么赵今安表现那么平淡，你们不是才谈恋爱吗？ 喂，热恋期欸。 “今安，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沐瑶的声音很甜很温柔，她跳过“卖鱼”的话题，赚钱有很多种方式，大概在她们心里蹲在菜市场卖鱼不太体面。 赵今安掏出手机看一眼：“手机没电了。” 欧强哪里会错过那么好的机会，他故意大声问道：“赵今安，你们的鱼卖多少钱一斤？” 说完他还故意强调一句：“大家都是同学，照顾下生意！” 嘲讽是低能儿，情商低的表现，这话挑不出任何毛病。 “那哪能· · · · ” 赵志勇摆手正要起身，结果衣摆被身后的人扯了一下，他本来想说“哪能收钱呢，大家都是同学，谁要就送点。” “今安，你们还剩下多少？” 沐瑶掏出一个卡通钱包，她只想赵今安快点卖完，不要被同学们围观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 “沐瑶你· · · · ” 赵志勇刚张嘴又被身后的人扯了一下。 他有点迷糊了，难道沐瑶的钱也收吗？ 只见欧强掏出钱包，嘴里还说着：“我来，我来，怎么能让你们女同学掏钱呢？” 其他的同学都没有动作。 李莉的表情还有点丰富，眼睛盯着沐瑶。 没想到沐瑶还不乐意了：“不用你，我全部买了！” 她看也没看欧强，也不看其他同学，抢着给钱。 “沐瑶你.....” 赵志勇有点为难，不知道接谁的钱。 这时赵今安动了，他伸手抽掉欧强手里的一张百元钞说道：“35一斤。” “35一斤！？” 她们对菜价不太了解，不过也觉得35一斤好像有点贵，猪肉好像才卖7,8块钱一斤，这个还是有听说的。 高中生就算每天只学习也不会那么无知。 欧强四周瞧了瞧，指着不远处的摊位：“那么大的草鱼才卖7块钱一斤，赵今安你怎么卖给同学还那么贵？” “班长。” 赵今安推了推赵志勇，让他快点装袋：“你是故意说外行话吧？” “什么？” 欧强还有点迷糊。 “养殖的和野生的能一样吗？” 赵今安故意把欧强捧高了说：“你不是说你家有野生的长白山人参吗？那价格能和普通的一样吗？” “我好像没说过吧。” 欧强心里嘀咕一句，他吹过太多的牛逼了。 “养殖的龟和野生的能一样吗，真正农村散养的土鸡呢？” 赵今安又将他一军：“你家条件那么好，吃的用的，耳濡目染你会不懂这个行情？” 欧强：· · · · · · “啊，对对对。” “我们家是从不吃人工养殖的。” 他还能说什么，一句“你家条件那么好”就堵住他的嘴了，大概还希望赵今安那么会说话就多说几句。 只是见赵志勇一股脑全部倒进塑料袋，他又伸手：“那个，有水，赵志勇你好歹滤干.....” “竹篓有什么水？都摆半天了。” 赵志勇也反应过来了，赶紧拿着去过称。 密点的鱼篓总是会有点水的，底部还会有点小石头和树叶什么的。 反正赵今安拈着赵志勇递过来的鱼兜就全部倒进了鱼篓，闲下来时也没挑挑拣拣。 “3斤多点！” 赵志勇指着公平秤喊道。 “没事，大家都是同学，多的就算送的。” 赵今安大方的表示。 欧强张了张嘴：“我没打算买那么多啊。” 没人搭理他。 赵今安指着地上的辣椒：“辣椒送你，爆炒，很好吃。” “对，辣椒是我们嫂子家种的，比外地的辣椒好。” 赵志勇递过袋子，由衷的说道。 “3斤怎么吃得完，我们家就三口人，对了，我们还要去接老田他们。” 欧强手里拎着一袋鱼这才想起来，总不能提着去饭店加工吧。 欧强吃了个哑巴亏，话到嘴边又咽下，他刚刚才说照顾同学生意，这个时候总不能说不要了吧？ “赵今安，你是在赚学费吗？” 欧强故意笑呵呵问道。 赵今安点头说是啊。 “呃.....” 欧强一时间噎住话了，如果赵今安不承认，说卖着好玩，他本来还打算嘲讽一波的。 沐瑶一直眼巴巴望着赵今安，没有吱声。 还是俞菲开口问道：“赵今安，你和赵志勇晚上来唱歌吗？” 她没有喊赵今安和赵志勇一起去吃饭，大概也是考虑到他们才卖了鱼给欧强会有点尴尬。 赵今安看了眼蠢蠢欲动的赵志勇说：“不去了，我们要回去吃晚饭了。” “你们男生唱完歌，还说去吃夜宵，一起看世界杯。” 俞菲知道赵今安篮球打的好，校篮球赛还是班上的主力队员。 “世界杯！？” 赵今安才回来就被赵志勇拖走，一天都处于懵圈状态，现在想来自己高考这一年，2006年是德国世界杯。 “哪个队对哪个队？” 这时一个男生挂掉电话说老田他们到车站了。 “赵今安，我们走了！” 没人回答赵今安的自言自语，几个男生打个招呼就走了。 看到赵今安和赵志勇在卖菜赚钱，他们更不好喊他们来市里浪费辛苦钱了。 “今安，你今晚来吗？” 沐瑶眼巴巴望着赵今安，好像有点委屈。 赵今安一脸和煦笑容，微微摇头。 “不了。” “噢。” 沐瑶有点失落，咬住娇润的嘴唇表情有点复杂，看了眼前面等人的俞菲和李莉，显得有点犹豫不决。 “那，那我走了？” 本来嘛，男朋友来了市里，热恋期是应该留下来陪男朋友的。 赵今安微笑着点头：“好。” “好？” 沐瑶心里更委屈了，碰到男朋友卖菜就算了，今天还对自己那么不热情，她驻足了3秒才一步三回头离开。 等沐瑶离开后，赵志勇有话说了。 “今安，你怎么不单独约沐瑶，我们有钱了，你约她吃饭看电影啊！” “回去吧，答应了嫂子回家吃饭。” “你来都来了，那么好的机会，你看她还在回头。” 在赵志勇的心里，自己赚的钱是不用和赵今安分彼此的，发小要约会，拿去就是了，大不了明天自己多分点。 回头的不止沐瑶，俞菲和李莉也在看。 “沐瑶，赵今安没有约你吗？” 沐瑶摇了摇头。 “哎呀，没事，反正我们和赵今安上大学是在一个大学城。” 俞菲上前挽住沐瑶的胳膊，她和沐瑶都是中南工大的，报的还是同一个专业。 “沐瑶，赵今安学费还要靠自己赚啊？” 李莉明知故问。 “很好啊，自己赚学费多有意义。” 俞菲替沐瑶回了一句。 “我一个表姐今年大学毕业，她说到了大学找男朋友要慎重，别只看成绩和长相。” “那看什么，李莉你太势利了。” “哎呀，和你说不清。” 沐瑶全程低着头没搭话，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回头，赵今安已经拿起鱼篓跨上了摩托，他没有回头东张西望。 第5 章 卖鱼啊。 “沐瑶，赵今安没有来找你吗？” 沐瑶一袭清新淡雅的淡蓝色连衣裙，166的个头，身材高挑而又婀娜多姿，仿佛春日里初绽的花朵。 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散在双肩，脚踩一双小白鞋，每一步都踏出轻盈与灵动的旋律。 这份轻盈与灵动似乎独属于准大学生和大学生。 高中生脚步匆匆只有学习，高考后才能彻底释放天性。 她有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这类女生很容易激起男生的保护欲。 “找了呀。” 沐瑶歪着头说道：“他前几天来了市里。” “那你们做了什么？” 一个叫俞菲的女生小声调侃道：“有没有去酒店呀？” “哎呀，怎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我们都高中毕业了。” “我们就到奶茶店喝了杯奶茶，然后逛了步行街。” 沐瑶实话实说。 “咳！” 这时走前面的一个男生咳嗽了一声。 一个叫李莉的女生像是收到信号问道：“那你们逛步行街，他给你买什么了吗？” 沐瑶微微摇头：“没有。” “真小气。” 李莉挑拨离间：“你才答应做他女朋友，他就对你那么小气！” 走前面的欧强在心里给李莉点个赞，其实听到俞菲问沐瑶有没有去酒店他是有点紧张的，如果去了酒店就一切都晚了。 “哼，答应了你又怎么样，我一样可以撬你墙角。” 欧强早就摸清了赵今安的家庭情况，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大概他也没想到高考后沐瑶答应了赵今安的表白，欧强也给沐瑶写过情书，不过都深沉大海没有一点回应。 “我不需要他买啊。” 有人这样说自己的男朋友，沐瑶有点不开心了，她说：“我们都是学生，又没有钱。” “就是！”俞菲附和了一句。 她不是很喜欢李莉这样的人，一个班的还这样挑事。 “好女孩啊。” 欧强心里感慨一句，长得那么漂亮，三观又正的女孩太难得了，他愈发觉得赵今安走了狗屎运。 “我们现在都是花家里的钱，不过呢。” 欧强转身善解人意接过话：“电玩城和电影院又花不了多少钱，总不能让我们现在就去赚钱吧？” “班长，你考上复旦，家里给了你很多零花钱吧？” 果然，立马就有人问这个问题。 “五千！” 欧强伸出一个巴掌很得意：“我爸五千，我爷爷五千，我妈还说暑假带我出国旅游。” “啧啧啧，那你这个暑假爽了。” 话题又围绕了欧强，她们知道欧强的父亲是发改委的。 其实她们的家庭条件都还可以，就在市里。 也是才从电玩城出来，三个女生怀里抱着几个娃娃，男生手里拿着可乐。 这些都是她们下午在电玩城的收获。 不像赵今安和赵志勇他们，有些人来一趟市里都不容易。 更别说隔三差五同学聚会了。 市一中有很多是从各个农村乡镇考上来的，他们来一趟市里要乘坐两三个小时的班车，来一趟市里和同学聚会，兜里总要揣个两三百块钱。 偶尔来一次还行，不能总来吧。 “沐瑶，今晚KTV走起，你那份我出了！” 欧强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拿起手机看下时间又说：“老田他们要到了，我们要去车站接他们，还要带他们去吃饭。” 一句话又体现出他欧班长人缘好，组织能力强。 “班长，我们的呢？你只出沐瑶的那一份啊？” “对对对，听者有份，我们的都必须你出了，不能重色轻友。” 一群人说说笑笑，女生手挽手，男生勾肩搭背。 听到“重色轻友”四个字，欧强偷瞄一眼沐瑶，因为这个词语带有暧昧性质。 沐瑶皱了皱眉拒绝：“不用，说好了AA制，我的那份我自己出。” “沐瑶，赵今安今晚会来聚会吗？” 俞菲问道。 沐瑶看下手机：“他今天没在群里说话，打电话手机关机了。” “那个好像是赵今安吧，还有赵志勇。” 这时突然有人指着前面的两道人影说道。 “还真是。” “他们在那里做什么？” “走，去看看！” 欧强认真瞅了瞅，大手一挥。 如果说长得帅，他是真没勇气和赵今安比，这小子是真的长得帅啊，就连40岁的化学老师，那么严格严肃的一个人都被他迷的不行。 这在他们重点班不是什么秘密。 程老师对谁都很严格，唯独对赵今安格外温柔。 赵今安有什么题不会，程老师恨不得教他十遍八遍。 不过欧强现在考上了复旦，最主要的是他发现赵今安和赵志勇好像是在卖菜，优越感瞬间就上来了。 就这样，三女四男，重点班的7个同学朝赵今安的方向走去。 菜市场很多人，外面两侧沿路也摆着各种摊子，人来人往。 还充斥着各种不太好闻的味道。 其实沐瑶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坐在台阶上的男生就是自己的男朋友，赵今安。 不过随着走近，沐瑶的脚步有些迟疑了。 因为她也发现赵今安好像是在卖菜。 这个怎么说呢？ 就像你的父母在学校门口摆摊卖小吃； 就像别人父母开车来学校接孩子放学，而你的父母却蹬着三蹦子。 “赵今安，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隔着5,6米距离，俞菲大声喊道：“我们刚刚还在讨论你和赵志勇来不来聚会，沐瑶说你的手机关机了。” 赵今安闻言看向俞菲，有点脸熟，但一时间又喊不出名字了。 他没发现赵志勇有点想躲，大概也是觉得卖菜被同班同学撞见有点丢人吧。 “今安· · · · ” 赵今安闻言又看向沐瑶，沐瑶稍稍落后俞菲半步，这个人认识，18岁的沐瑶。 “你在这里做什么？”沐瑶轻声问道。 “卖鱼啊。” 赵今安没有起身，他坐在台阶上，只是朝前面的鱼篓摆摆头。 沐瑶眼巴巴望着赵今安，其实她想听赵今安说他是陪着赵志勇来的。 赵今安也抬头望着沐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沐瑶才几天没见赵今安，赵今安却有很长很长时间没见过沐瑶了。 “回国，两岁的女儿。” “她刚刚打我电话了，问我你在哪里。” 赵今安又想起了重生前赵志勇打的电话。 第4 章 今安，什么是舔狗？ “给你点鱼，晚上加道菜。” 赵今安侧着竹篓。 赵志勇回过神猛点头：“嫂子，快去拿个碗来！” “好，等等我。” 尹晓兰也不客气。 在村里这些东西也不需要客气，说白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如果不喜欢吃的，送人也没人要，鱼太小懒得处理。 尹晓兰动作很利索，迈上台阶朝自己的堂屋跑去，没一会儿又拿着一个盛菜的大碗小跑出来，站在摩托车旁。 赵今安倒了满满一大碗，一指大的，二指大的，还有几条泥鳅。 反正河里的鱼杂的很。 “可以了，可以了，泥鳅都出来了。” 尹晓兰一手端住碗，一手弯腰捡起泥鳅，嘴里说着：“今安，你晚上来我家吃饭，还有，志勇你也来。” “啊，好好。” 赵志勇满口答应，眼睛直勾勾盯着尹晓兰。 赵今安捅了捅他的腰。 这狗日的才发动摩托道别。 “你刚刚看哪里？不准乱看！” “呵呵。” 被发小戳穿，赵志勇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赵今安看到的更多。 尹晓兰穿的T恤有点宽松，一弯腰....好吧，那小蛮腰也蛮好看的。 “不是你看的，眼睛别乱瞟。” 赵今安觉得有必要好好教导：“我是你叔，她就是你奶。” 赵志勇：· · · · · · “今安，嫂子真的好漂亮。” 说着，他还有点忿忿不平：“你说你堂哥怎么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当个人呢？成天就知道游手好闲。” “这些青椒肯定是嫂子刚刚去菜地里摘的，想换点钱！” “如果是我老婆，我肯定出去赚钱，不让她这么辛苦，给她买好看的裙子......” 赵志勇越说越来劲。 赵今安出言打断：“她不是你老婆，还有，你以后不要当舔狗。” “今安，什么是舔狗？” “比单身狗还惨的狗。” · · · · · · 半个小时后，摩托车到了市区，赵志勇一会拐S线，一会拐B线，一辆破摩托车硬是开出了顶级超跑的感觉。 这一刻赵今安感觉自己就是黄毛。 摩托车上坐着两个黄毛。 “今安，我们去哪个菜市场？” “挨着鑫地广场的那个菜市场！” “OK！” 眼看时间就要到下午6点了，鑫地广场人流量大，最主要的是那里有很多政府单位，有很多新建的楼盘。 在2006年买这种小区的大多都是有钱的一类人，他们大概会对这种河里的鱼有兴趣点。 最主要的是对价格不会那么敏感，如果在老城区，那些天天逛菜市场的估计5毛钱都会和你争半天。 赵志勇把摩托车往路边一靠，单脚撑地，看着菜市场的洞口。 “今安，我们摆哪里？” “那里有个卖草鱼的。” “抢他生意？” “是他在这里摆很多年了，买鱼的人习惯往那边走。” 菜市场里面肯定没有摊位，不过沿路有很多人摆摊，附近村民挑着自己种的菜和水果就沿着马路两边摆开。 要不要交管理费不知道，反正赵今安拿起鱼篓下车，找个台阶坐在离草鱼摊位的不远处就吆喝起来。 “河里刚打的鱼，还有自家种的辣椒，绝配！” 赵志勇：· · · · · · 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吆喝，没想到发小就那么自然吆喝起来了。 坐在台阶上，是那么的自然。 “美女小姐姐，美容又养颜，买点？” 赵志勇：(°д°) “美女小姐姐是什么称呼？” “还有，你管40多岁的阿姨叫小姐姐！？” 不对，今安不是哑巴吗？什么时候那么会说话了？ 一旁的赵志勇目瞪口呆，有点懵。 偏偏赵今安一脸真诚，和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是真的不搭。 不过几声吆喝确实有很多人围了过来，特别是那些老大爷和男人，他们也不一定是要买，只是好奇竹篓里的鱼获。 这个就和你钓了多少鱼有点类似。 他们不一定有多喜欢吃鱼，但都能聊起来。 “小伙子，卖多少钱一斤？” “15块！” “前面都卖6块钱一斤。” “我这里还搭辣椒，自己家种的，绝配，别的辣椒都不对味。” “不会是假的吧？” “什么假的？你家假的有大有小，什么鱼都有啊，你看，还有泥鳅。” “不可能是鱼塘养的。” 旁边一堆人点头附和，还有人伸手到竹篓捞起一把看了看。 老大爷背着手笑呵呵：“行，那给我来点，我就喜欢吃这种鱼，有些年没有吃过了。” 其实对那些不常买菜的人来说，6块一斤和15块钱一斤没什么区别，只要好这一口就不差这几块钱。 “别愣着，拿去过秤啊。” 赵今安借了隔壁水果摊一个塑料袋，他们什么都没有准备，连过秤的都没有。 “今安有点牛啊，就开张了，还卖15一斤。” 赵志勇才高中毕业本来还有点放不开，年轻人嘛，腼腆又好面子，这一下全放开了，跟着大声吆喝起来。 反倒是赵今安歇了下来，不过也没忘了买隔壁几斤黄金奈李。 “今安，我们是来赚钱的。” “那没有称，我们怎么卖？”赵今安说。 “明天我带个秤来。” “你看着，我去买烟和塑料袋。” 说完，赵今安起身去了隔壁的小卖部。 赵志勇已经在幻想赚大钱的日子了。 “15一斤，一天10斤，一个月就是4500啊，这上了大学不得爽飞天？” 小卖部。 赵今安买了一捆塑料袋又随口喊老板来包黄芙，结果付钱的时候，看着手里的两张10块，又指向柜台的劳白沙。 “老板，还是拿这个吧。” 赵今安抽烟不多，所以上一世一直抽的黄芙。 也好在是买的劳白沙，不然赵志勇又要叽叽歪歪了。 “买了黄金奈李又买黄芙，我们到底是来赚钱还是来搞活菜市场经济的？” 赵志勇不一样，他很喜欢存钱，花钱也很有计划。 明明上一世收入没有赵今安高，但赵志勇比赵今安还先在郡沙贷款买房（首付三成按揭20年）又买了代步轿车。 娶了老婆，生了孩子，算是在郡沙落了根。 当然了，他家里也帮扶不少，“掏空六个口袋买房”不是随便说说的。 “今安，我们要发财了，15块钱一斤，我们明天多搞点，搞它20斤！” 赵志勇还沉浸在兴奋之中，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不用你，你就负责背鱼篓。” “没那么多冤大头的。” “什么？” “你以为都能卖15块钱一斤？” “10块也可以啊，20斤也有2百，一个月就是6千。” “不累死也会晒死，还有，下雨天呢？” 两人瞎聊着天，一个兴致勃勃，一个意兴阑珊。 远处走来一群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有男有女，说说笑笑，应该是从鑫地广场玩完回来。 第3 章 堂嫂尹晓兰。 河水很浅，清澈见底。 水深的地方，“新能源”功率太小，也很难打到鱼。 赵智勇力气很大，全程背着“新能源”，汗水浸湿了T恤，他没有喊赵今安换着来，其实也是一种乐趣。 以后就是违法了，有人来抓！ 赵今安提着竹篓在岸边，偶尔也下下河，感受一下夏天的清凉。 “今安，你烟瘾怎么那么大？” “这是第三支了！” 精白沙8块钱一包，是用来装逼的，赵智勇有点舍不得了。 本来就是嘛，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抽那么勤快做什么？ 这种事情应该是同学聚会，在女同学面前掏出烟点一支就可以了。 赵今安摸了摸头皮，看下时间：“太阳那么晒，回去吧。” “急什么？” 赵智勇过来晃了晃竹篓：“才5,6斤的样子，全部卖掉才30块钱，再搞点，不然摩托车的油钱都对不住。” 从赵家村到市里骑摩托车要半个小时，油钱花不了多少，赵智勇纯粹是财迷了。 “我们说好暑假要赚3千块钱的。” “到时候我们一人一半。” 看着一脸真诚的发小，赵今安怔怔点头。 “行。” 他知道赵智勇有一半是照顾自己，1500应该够赵今安一学期的生活费了，他自己其实是不需要赚生活费的。 赵智勇什么都会，从家里的农活，到山上搞点野味，农村的那些活都干得很好。 偏偏上一世一头扎进了大城市，背负着房贷，车贷，过着997的社畜生活。 其实赵今安觉得赵智勇在这里能活的更轻松。 这样的男人，在农村就是女人口中的好男人。 能干！ “都是上大学惹的祸啊。” 看着皮肤黝黑的发小，赵今安感慨了一句。 在大城市背着房贷当牛马，哪有在家乡活得轻松自在。 都是活给别人看的，张嘴就是，我儿子在城里买房了。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赵今安忽然觉得赵家村很美，他又下意识从口袋摸出精白沙。 赵智勇眼皮直跳：“别抽了，省着点！” “下，下次同学聚会的时候再抽。” “卖了鱼不就可以买吗？”赵今安说。 “那也要省着点啊，8块钱一包呢，卖鱼能卖多少钱？我才抽了一支！” “同学聚会至少要黄芙的档次。” 赵今安还要逗弄赵智勇，也是告诉他，精白沙是撑不起场面的，抽烟也不是为了装逼，女同学不一定会喜欢。 不过18岁的赵智勇听不懂，他嘴角抽了抽：“黄芙要23一包，那我们不是白辛苦卖鱼了？” “呵，所以不抽最好，这包烟我帮你保管了。” “靠！” “这几天卖鱼的钱都给你，这样你就可以约沐瑶去看电影了，还可以买杯奶茶。” “我告诉你啊，好不容易才追到沐瑶，别被人抢走了！” 赵智勇背着“新能源”喋喋不休，干劲十足。 赵今安找了片树荫坐下，没有吱声。 “今安，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 赵今安懒洋洋随口应了一声。 “呵呵。” 赵智勇傻笑几声，有点“老怀安慰”的味道。 这一刻仿佛他才是“叔。” “傻的嘛。” 赵今安也傻笑一声，看着河里的发小，宽大的背影，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忽然觉得这一小竹篓鱼格外沉重。 赵志勇一直很照顾赵今安，哪怕重生前的最后一天，他也惦记着离婚了的赵今安，生怕他过的不好。 从小生活在农村的就知道，这年头河里的鱼是真多啊，稻田里的泥鳅和黄鳝一下午也能弄到不少。 再过几年，喷洒农药过多，稻田里的泥鳅就几乎绝种了。 赵志勇应该是上午去山上放的钓。 赵今安也喜欢往山上跑，不过这些技能怎么也学不会。 看来老天是公平的，赵今安轻轻松松就考上了师大，赵志勇却考个大专也有点吃力。 市一中不是地级市的市一中，而是下面县级市的市一中。 不然一中重点班的尖子生起码也是本科起步。 像欧强一个复旦，也不配那么炫耀，因为地级市的市一中肯定有几个考上清北的，但在县级市的市一中就确实很牛逼了。 1个小时后，摩托车疾驰在乡间小路，摩托车看起来很老旧，把手处的两块反光镜早就不见踪影了。 仿佛生产出来就不存在这个东西。 天边，灿烂的火烧云连绵千里，风吹稻浪，沙沙作响。 两个少年，一个咧嘴笑得灿烂，一个背着竹篓东张西望。 “你骑慢点。” “哈哈，今安，你胆子怎么变小了？” 赵志勇还能回头看一眼竹篓：“应该有10斤了，卖6块的话可以卖60块钱。” 赵今安说：“就怕等我们到市里，菜市场都收摊了。” “靠，你不早说，坐稳了！” 赵今安：· · · · · · “你妹....不急！” “哈哈哈，今安，你说粗话了！” 赵志勇哈哈大笑，他还是第一次听赵今安说粗话，这个叔啊，没我罩着真不行，赵今安是真怕才重生回来就因为60块钱车毁人亡了。 “今安！你们去哪里？” 路过门口时，前坪的上面站着一个女人，她大声喊住。 “嫂子，我们去市里卖鱼！” 赵志勇大声回道，同时也放缓了车速。 “你们等等！” 说完，女人消失在路旁上面的前坪。 赵今安抬起头又是一阵失神，赵志勇喊她嫂子，其实是赵今安的嫂子，是他一个堂哥的老婆，算是共一个太爷爷了。 你说亲近吧，也算亲近了。 毕竟一个太爷爷。 女人叫尹晓兰，156的个头，23岁，嫁过来有两年了，在村里的风评很好。 赵家村都是农村的那种红砖自建房，两家挨的很近，所以是亲戚又是邻居。 没一会儿尹晓兰拿着一个大塑料袋小跑出来。 “你们去市里卖鱼，看有没有人买青椒。” 她没有说有多少斤，也没有说卖多少钱一斤，就这样递给后座的赵今安。 “· · · · · ” 赵今安傻愣愣接过一大袋青椒。 赵志勇目不转睛：“啊，好好。” “卖不掉也没关系，反正是自家菜地里种的，吃不完也是浪费。” 尹晓兰个头是不高，不过身材是真的好，一条长裤，一件简单T恤，前凸后翘，给人一种什么感觉呢？ 劲劲的？ 对，就是一种劲劲的感觉。 长发，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紧致，却仿佛有很大的力气，浑身散发着一种“劲。” 也对，在农村总要干点农活，娇滴滴的可不行。 第 2章 2006年。 几句交流后，赵今安才摸清时间线，现在才是2006年，“新能源”还没有被禁止。 也许上面有这样的文件，不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年头在自己门前的河里搞点鱼，没有人来管。 20分钟后，赵智勇把摩托车停在路边，背着“新能源”穿过一条杂草路下河。 “把篓子拿上啊。” 他发现发小一觉把自己睡傻了。 赵今安拿起竹篓跟在后面，穿着短袖，杂草割的皮肤生疼。 前面的赵智勇喋喋不休。 “呵，我还在山上放了很多钓扣，看能不能钓几只山鸡，山鸡能多卖点钱，对了，还有野兔· · · · ” “要是能挂一只野猪就好了，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就够了。” 看着前面魁梧的背影，皮肤黝黑，赵今安有些愣神。 他知道赵智勇搞到的钱有一大半给了自己，野猪是没那么好搞到的，但是河里的鱼获卖掉的钱赵智勇有一大半给了自己。 “对了，今安，你上大学的学费有着落了吗？” “你考上的是师大，阿姨不会不给你学费吧？” 赵今安下意识点点头：“有了。” “就给你了？” 赵智勇很意外，现在离开学还早呢，哪个家长会那么早就把学费给了？ “她答应了。” 赵今安随口撒了个谎，他还没有完全回过神。 赵智勇放心了下来，说：“那就好，那我们就搞点生活费。” “师大啊，211重点大学，阿姨不可能不管你，不像我，我就考了个大专。” “你要是再多考点分就好了，985院校，听说村里会奖励5千块钱，那一年的生活费都绰绰有余了。” “你怎么不说考上清北？” 赵今安反问道：“考上清北，学费生活费，房子什么都有了，还有几十万奖励。” 这是实话。 如果谁考上清北，当地的政府和企业什么都给你安排妥妥的。 据说还有50万现金奖励。 “呵呵，对了。” 赵智勇挠挠头又话锋一转：“晚上的同学聚会你去吗？” “同学聚会？” 赵今安一直处于懵圈状态，下意识说道：“不去了吧？” “em· · · · · ” 赵智勇一个转身盯着发小，他总觉得发小今天下午有点怪怪的。 “沐瑶会去！你不去？”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赵今安像是陷入了回忆，表情有点不自然，他的脑海浮现了重生前的三个词。 回国、两岁的女儿。 赵智勇更奇怪了，不应该啊。 “高考完那天沐瑶不是答应做你女朋友了吗？” “你不会是吹牛皮吧？” 看着发小不说话，赵智勇才反应过来，赵今安家里的情况，应该是身上没钱，没钱怎么好和女生约会？ 他又嘴碎起来，安慰发小。 “你好不容易才追到沐瑶，她是考上的中南工大，但是你也不差的。” 学生时代，还是唯学习成绩论。 湘南省有3所985大学，国防科大，中南大学，湖大。 国防科大不提也罢，那是军中“清北”级别，考国防科大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应该不亚于清北。 师大只是211，不是985，自然比985低一个档次。 “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反正她们三天两头聚餐。” “我上网查了，师大和中南工大一个大学城，你和沐瑶以后见面也简单。” “不过呢，你才追到沐瑶，暑假还是应该进市里找她玩一玩的，她的追求者那么多，就那个欧强。” “依仗班长的名分，这次聚会又是他组织的。” 说是这样说，赵今安看得出来赵智勇也想去参加同学聚会。 高考后，除了那些准备复读来年再战的，应该是玩得最疯狂的三个月。 压抑了那么多年，一遭得到“解放”，报复性的玩成了每年高考生的常态。 赵智勇没打算复读，他和赵今安、沐瑶是一个班的，市一中重点班。 “听说欧强考上了复旦，现在天天在群里上蹿下跳，今天这里聚会，明天那里聚会，神气得不得了。” “今天炫耀新手机，明天炫耀新笔记本电脑，结果听说昨晚聚会还是AA制。” AA制有毛病吗？ 没毛病。 赵智勇一阵发牢骚，明里暗里贬低班长欧强。 赵今安听得出来他是在帮自己说话，因为欧强也喜欢沐瑶。 这在209班不算什么秘密。 问题是，高考后沐瑶也经常参加同学聚会。 赵智勇觉得欧强是自己发小最强有力的竞争者，搞不好就会被撬墙角，好在欧强上大学是在沪市。 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世界上也不止赵今安和欧强两个男人。 踩着回力鞋下河，赵智勇背着“新能源。” 他和赵今安是一个村的，赵家村。 村里的男人有90%都姓赵，拐着弯都能攀上点亲戚。 实际上没什么血缘关系。 如果真论起来，赵智勇还要喊赵今安喊声“叔。” 这年头河里的鱼很多，但是不大，钓鱼更是无稽之谈，没人来河里钓鱼。 谁家里想添道菜了，就在河里放个渔网就可以了。 似乎有个问题，就是没人想搞点鱼去市里卖。 “市里卖多少钱一斤？” 赵今安捡起地上一片石头漂个水花，石头贴着水面漂了20多次。 没有引起一丝惊讶，因为有河的农村谁都会。 赵智勇渔网一兜，动作熟练，看来有条还算大的鱼落网了。 “5,6块。” 赵今安点点头，懂了。 5块钱一斤，十斤才50块钱，还不一定能全部卖掉。 这个价格怎么说呢。 没有在外面务工划算吧，毕竟10斤鱼也不是那么容易搞。 赵今安记得几年后就能卖到25一斤，而且拿到市里都是被人抢着买，不过那个时候河里就没什么鱼了。 “要是一天10斤，一个月就是1500，我们暑假可以赚3千多！” 赵智勇很兴奋，已经开始憧憬美好的大学生活了。 这个主意还是赵今安提出来的，不过现在他的思绪已经飘远了。 没办法，赵今安身上没有钱，想去市里找沐瑶玩就要有钱，参加同学聚会也要有钱，没听到是AA制吗？ “发什么愣？快点过来！” 赵智勇举着一小网兜鱼催促道。 赵今安提着竹篓过去，把鱼倒进竹篓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说话的，喊叔！” 第1 章 难道是我们错了吗？ 赵家村，后山，坟山。 离婚三年。 “奶奶，你走了后，我过的不好.....” “一直没敢告诉你，其实我和陈清稚离婚三年了。” “你说我和清稚工作忙，不回来看你也没关系....你说我考上大学，就好好待在大城市，不要想着回来赵家村。” “你教我做人.....” “奶奶，你知道吗，她们说我不懂得变通，就连赵志勇都说我落伍了。” “说在这个社会太正直....待人真诚.....难道是我们错了吗？” 赵今安坐在地上手里捏着烟，烟灰要落不落。 旁边有一瓶飞天茅台，花2600买的，喝了有一半了。 “奶奶，我从不喝酒，这瓶酒很贵，他们都说很好喝，我买了....我想尝尝。” “你也喝点，你省了一辈子，我们喝2600一瓶的白酒。” 赵今安说着倒了点白酒，又烧了点纸钱。 “奶奶，我不喝酒，不赌博，但学会了抽烟，你叫我娶了陈清稚就要对人家好，其实你心里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你说我考上大学就好好待在大城市，是不想我和陈清稚吵架对不对？” “又过年了，我来看你了。” “奶奶，你总说没关系，又不肯去郡沙，其实你是不想.....但我和陈清稚还是离婚了，你走的那一年就离婚了。” “是我提的离婚。” “那套房子卖了，一人一半。” 赵今安说着灌了一口白酒，迷迷糊糊和奶奶倾诉着这些年。 “赵今安，过年你别把你婶婶那一家子招过来啊！” “你那个婶婶，我看到就头痛，还有你那个妹妹，一到节假日就来了，你和清稚帮衬她们家够多的了！” “也不知道上进，那么多年了在公司一直不升职，你就不会讨好领导吗？” “就算不会讨好领导，也不往家里拿点东西....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说话的是陈清稚的母亲，念叨起来就没完。 赵今安是公司的会计，往家里拿什么东西？是想要进去吗？ 还有，妹妹来郡沙上大学，来了哥哥家，哥哥塞几百块钱，多吗？ 在郡沙，一年加起来有20多万收入，算不上进吗？ 难道一定要年入百万！？ 赵今安不和她计较，在主卧，他拉住化好妆准备出门的陈清稚问道：“你今年又不和我回家吗？” “家，这就是我们的家啊。”陈清稚说。 赵今安很平静的说道：“你有三年没和我回去了。” “可是我真的忙嘛，我这边那么多亲戚，你也知道，我二舅家是一定要去的，过年我还要去领导家拜年，你家又那么远....” 陈清稚的二舅在她们市的市政府上班，有点职权。 “你去给领导拜年，都不愿意抽两天时间回去？” 赵今安也不争不吵，语气平和：“三年了，你就第一年去了。” “还有，奶奶想抱重孙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停那个药？” “哎呀，又是生孩子，乖啊，现在是我升职的关键时期，等等过两年就好了，你想回去就今年先一个人回。” 陈清稚又这样搪塞过去，抹了点口红就拿起包出门了。 经过客厅也没阻止喋喋不休的母亲。 这是最后一年。 结婚四年，陈清稚比赵今安小3岁，严格来说是赵今安的学妹，离婚是赵今安提出来的，陈清稚没有过多犹豫签了字。 由于没有孩子，没有债务，双方没有什么纠缠，房子卖了钱一人一半。 陈清稚的母亲闹了一段时间，说房子应该留给陈清稚。 这次陈清稚阻拦了，婚后买的车也留给了赵今安。 第一次喝酒，大冬天赵今安靠着墓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把他吵醒，他接起电话。 “今安！沐瑶回国了！听说她也两年前就离婚了！” 电话是发小赵志勇打来的，他很兴奋又支支吾吾说道：“就是，就是她有个两岁的女儿....今安，今安，你在听吗？” “她刚刚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你在哪里。” “沐瑶吗？” 听到这个“久远”的名字，赵今安拿着白酒挂掉了电话。 ...... “今安，赵今安！” “轰，轰——” 又是一阵刺耳的摩托车轰油门的声音，迷迷糊糊之间赵今安起床从卧室出来，看着前坪摩托车上的赵智勇。 他一脚抵住地，一手猛轰油门。 青涩的脸庞，笑得很肆意。 “喂，你睡傻啦？” 看着发小一脸懵圈，赵智勇咧嘴吼道。 好吧，还有点丑。 懵了一会，赵今安搓了搓脸，看着一脸青涩的赵智勇，还是有点懵。 他下意识摸口袋，什么都没有。 “给我来支烟。” “嘿，你怎么知道我有烟？” 赵智勇得意掏出一包烟，晃了晃，头一扬：“看清没，精白沙！” 他没发现赵今安要烟是要的那么自然，高中毕业嘛，有烟瘾的人几乎没有，多半是抽着好玩，觉得抽烟很潇洒。 精白沙卖8块钱一包，不便宜了，所以赵智勇很得意。 赵今安又要了打火机，熟练点燃一支。 他还在消化，看着熟悉又空旷的堂屋消化。 “走啊！” 赵智勇催促道。 “去哪里？” 赵今安下意识问了句。 赵智勇拍了拍摩托车后座：“打鱼！快点！” 来不及“回溯”，赵今安懵懵懂懂跨上后座，7月的太阳很毒，后座晒的烫屁股，又来不及抱怨嫌弃。 赵智勇轰着油门一个甩尾，差点把赵今安甩下来。 “今安，你把烟给我。” “等等，我们到底去做什么？” “打鱼啊，昨天不是说了吗？” 赵今安这才发现摩托后面别着“新能源”，两根长长的杆子，一根缠着铁线，一根缠着渔网兜。 这他妈真是打鱼啊。 不是..... 不会才回来就被“抓进去”派出所一日游吧？ “等等，这种事是白天能做的吗？” 赵今安发出灵魂拷问。 “什么？” 赵智勇骑得很快，一甩头，长发被风吹起，坐后面的赵今安遭殃了。 “你几天没洗头了？” “还有，骑慢点！” 摩托车疾驰在乡间小路，赵智勇技术很好，不过赵今安是真不敢坐，这狗日的故意一拐一拐，蛇皮走位。 这就是高中生，有点中二。 准确的来说，是准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