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战场归来,开局枪毙聋老太》 第64章 傻柱,开除! “按照我们红星轧钢厂的规章制度。” 王副厂长慢条斯理地继续说。 “你这种行为,聚众斗殴,是第一条。” “殴打同事,致人重伤,甚至致人残疾,这是第二条。” “个人生活作风糜烂,败坏厂风厂纪,这是第三条。” 他每说一条,傻柱的心就往下沉一分,手脚冰凉,额头上的冷汗,唰就下来了。 “何雨柱,这三条里面的任何一条。” “都够开除你八回了!” 王副厂长最后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傻柱的天灵盖上。 “开……开除?” 傻柱嘴唇哆嗦着,这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颤音。 他整个人都懵了,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闷棍。 耳朵里嗡嗡直响,什么也听不清了,只有“开除”两个字,在他脑子里来回打转。 他要是真被开除了…… 那他以后可怎么活啊! 他一个厨子,手艺再好,没了工作,就等于没了根! 秦姐……秦姐一家老小,棒梗、小当、槐花…… 她们还指望着他隔三差五从食堂带点剩菜,接济一下呢! 他要是倒了……秦姐她们娘几个,可怎么办? 棒梗那孩子,还在少管所呢! 秦姐指不定多盼着他能帮衬着,早点把孩子弄出来。 一股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淹没了傻柱。 “不!王厂长!不能!不能开除我啊!” 傻柱“噗通”一声,双膝重重地砸在了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也顾不上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了。 饭碗都要碎了!还要那点破脸面干什么! 他膝行两步,一把抱住了王副厂长那穿着笔挺裤子的小腿,哭嚎起来,鼻涕眼泪瞬间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王厂长!厂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知道错了!” “您大人有大量,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我夹着尾巴做人!我再也不敢惹是生非了!” “求求您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一边嚎,一边真的“砰砰砰”磕起头来。 额头一下下撞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很快,额头就红肿起来,渗出了血丝。 可他感觉不到疼。 或者说,这点皮肉之苦,跟即将失去工作的恐惧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王副厂长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 就像是裤腿上沾了什么甩不掉的脏东西。 他猛地一甩腿,想把傻柱甩开。 可傻柱抱得死死的,那真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像是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哼,机会?” 王副厂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深入骨髓的鄙夷。 “何雨柱,你当厂规是摆设吗?” “你当全厂几千职工的眼睛都是瞎的吗?” “你以为你现在磕几个头,流几滴猫尿,这事儿就能过去?” 他抬起另一只穿着锃亮皮鞋的脚。 对着傻柱的肩膀,狠狠就是一脚! “松开!你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给我滚起来!” 这一脚力气极大。 傻柱被踹得一个趔趄,肩膀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他闷哼一声,差点松手。 可他还是死死地抱着,说什么也不放。 “王厂长……求求您了……” “我家里……我家里还有人指望我呢……” “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真的不能啊……” 他声音都哭哑了,听起来凄惨无比。 王副厂长气得脸膛都有些发紫。 他最烦这种死缠烂打的无赖。 他指着还在地上蠕动的傻柱的鼻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带着寒气。 “何雨柱!我告诉你!” “经过厂委会慎重开会研究,一致决定!鉴于你,何雨柱!” “殴打同事许大茂,致其重伤!并且个人生活作风存在严重问题,在厂内外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严重败坏了我们红星轧钢厂的厂风厂纪!” 王副厂长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看着傻柱那张因为恐惧和乞求而扭曲的脸,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只有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决断。 傻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甚至忘记了哭泣。 他隐隐感觉到,最可怕的判决,就要来了。 “所以——” 王副厂长拉长了声音。 “从即日起,红星轧钢厂。正式开除你何雨柱!” “并且,永不录用!” “永不录用”四个字,像四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傻柱的心上。 傻柱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巨响。 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从头到脚给劈中了。 开除…… 永不录用…… 他抱着王副厂长腿的手,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松开了。 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像一滩烂泥。 又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癞皮狗,面如死灰。 完了!这一次,是真的完了!彻底完了! 他知道,王副厂长这不是在吓唬他。 厂委会决定…… 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死刑判决! 再也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不……” “不要……” 傻柱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 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掐住了。 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像样的声音。 只能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呜咽。 王副厂长看他这副死狗的模样,眼中的厌恶更浓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傻柱身上的晦气沾到自己。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更加严厉,更加不容置疑的语气,继续宣判: “并且!为了以儆效尤!杀鸡儆猴!” “杜绝以后再发生类似的恶性事件!” “厂委会还决定,今天下午,就在全厂职工大会上!” “对你何雨柱的所作所为,以及厂里的处理决定!进行公开通报批评!” “让你也给全厂几千职工提个醒!” “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不守规矩,胡作非为,是什么下场!” 全厂通报批评! 傻柱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死过去。 这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以后他还怎么在四九城抬头做人? 他何雨柱,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 “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王副厂长指着门口,厉声喝道。 他厌恶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傻柱抓皱了的裤腿,好像上面沾了天底下最肮脏的东西。 傻柱失魂落魄,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被两个早就候在门外的厂保卫科干事,一左一右架着胳膊,从王副厂长办公室里拖了出去。 他感觉天都塌了,地都陷了。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黑色,再也没有一丝光亮…… 第65章 傻柱全厂批斗! 下午两点,红星轧钢厂的大操场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几千号职工都从车间里出来了,密密麻麻地站着,嗡嗡的说话声汇成一片,像一大群苍蝇似的。 广播里通知的是开全厂职工大会,有重要事情宣布。 可具体什么事,大部分人都还在蒙在鼓里,交头接耳,猜测纷纷。 人群中,一个角落里,秦淮茹脸色煞白,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指甲都快掐进了肉里。 她今天特意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生怕被人注意到。 自从傻柱出事,她的心就一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今天这阵仗,更是让她眼皮直跳。 “哎,听说了没?今天这大会,好像是要处理人!” 一个钳工班的瘦高个压低了声音,对他旁边的伙计说。 “处理谁啊?犯多大事儿了,要开全厂大会这么大阵仗?”那伙计一脸好奇。 “还能有谁?食堂那个何雨柱呗!就那个傻柱!” “傻柱?他不是前两天刚被李所长从派出所放出来吗?又折腾啥幺蛾子了?” “何止啊!我可听说了,他把人家许大茂给打坏了!听说……啧啧,是打得人家许大茂以后都生不了孩子了!这下手也太黑了!” “真的假的?那可是断子绝孙的仇啊!许大茂能饶了他?”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啊,这傻柱跟他们院儿那个秦淮茹,一直就眉来眼去的,厂里谁不知道啊?现在更邪乎了, 有人说他还跟那个前两天刚被咱们李光复李所长亲自枪毙的女特务贾张氏,也有一腿!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竖着耳朵听的工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秦淮茹更是浑身一颤,如坠冰窟, 只觉得那些目光若有似无地朝她这边瞟,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张氏?!那可是她婆婆!怎么会牵扯到傻柱身上?! “我的老天爷!跟女特务都有勾连?这傻柱胆子也忒肥了!” “怪不得平时看他吊儿郎当的,没想到背地里是这种货色!” 傻柱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厂保卫科干事一左一右地押着,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主席台的角落里。 他脑袋耷拉着,脸色比墙皮还白,两只手垂在身侧,止不住地哆嗦。汗水浸湿了他后背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昨天在王副厂长办公室里听到的那些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 开除,全厂通报批评……他当时就懵了,现在更是六神无主,感觉自己就像案板上等着挨刀的鱼。 周围那些工人的指指点点,还有那些毫不掩饰的窃窃私语,虽然听不真切每一个字, 但那一道道目光,像锥子似的扎在他身上,火辣辣的疼。 有好奇的,想看看这个平时在食堂里耀武扬威的大师傅是怎么栽跟头的。 有鄙夷的,觉得他活该,这种人就该狠狠处理。 有幸灾乐祸的,巴不得他倒霉,好看热闹。 人群的前排,许大茂也赫然在列。 他脸上还缠着几圈绷带,一只手捂着小腹,故意佝偻着腰, 装出一副虚弱不堪、痛苦万分的样子,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呻吟。 可他那双三白眼,却时不时地瞟向主席台角落的傻柱,眼神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得意和怨毒。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甚至还对着旁边相熟的工友,几不可查地挑了挑眉,那意思不言而喻:看,老子把他办了! 傻柱啊傻柱,你也有今天!跟我斗?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让你彻底身败名裂! 王副厂长迈着官步走上了主席台,身后跟着几个厂领导和车间主任。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面前的话筒,声音通过大喇叭传遍了整个操场: “同志们!安静一下!安静!” 操场上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到了王副厂长身上。 王副厂长目光威严地扫视了一圈台下的职工,最后像一把冰冷的探照灯一样,定格在了傻柱身上。他语气严厉,字字铿锵: “今天,我们召开这个全厂职工大会,是要严肃处理一起性质极其恶劣、严重违反我厂厂规厂纪、严重败坏我厂声誉的事件!” “我厂食堂厨师,何雨柱!”王副厂长提高了音量,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指向傻柱的方向, “无视厂纪国法,在厂区内,无故殴打同事许大茂同志!手段残忍,情节恶劣,致使许大茂同志身受重伤!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 许大茂配合地“哎呦”一声,身子晃了晃,旁边立刻有人扶住他,更显得他“受害深重”。 王副厂长顿了顿,语气更加充满了“正义的愤怒”: “不仅如此!根据多名职工举报和厂委会调查核实,何雨柱此人,个人生活作风糜烂不堪! 长期与院内寡妇秦淮茹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在工人群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口碑!” “轰!”这话一出,台下工人的目光“唰”地一下,有不少都射向了角落里的秦淮茹。 秦淮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脸上血色尽褪,身体摇摇欲坠。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火竟然真的烧到了自己身上! 她想开口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那些鄙夷、探究、甚至带着几分暧昧的眼神,像无数根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让她羞愤欲死。 她只能低下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下名声彻底毁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孩子们怎么办? “甚至!”王副厂长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度,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腔调, “还有线索反映,何雨柱与前些日子被我公安机关依法逮捕,并由南锣鼓巷派出所李光复李所长亲自下令执行枪决的敌特分子贾张氏, 也存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简直是道德败坏!思想堕落!令人发指!” “哗——” 台下顿时像炸了锅一样!这比刚才那些小道消息可劲爆多了!从厂领导嘴里说出来,那分量可就不一样了!还点明了是李光复所长枪毙的特务! “我的天!这是真的啊?王副厂长亲口说的!” “还跟李所长枪毙的女特务有牵扯?这傻柱是活腻歪了吧!” “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没想到这么不是个东西!连李所长都敢惹?” “秦淮茹也是,一个寡妇家家的,怎么就跟他搅合到一块儿去了……还连累她婆婆的名声!” “这下完了,傻柱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 工人们的议论声浪潮一般涌来,看向傻柱的眼神里,鄙夷更浓了,甚至带上了几分恐惧和愤怒。 好像他是什么瘟疫,谁沾上谁倒霉。 傻柱听着这些越来越不堪入耳的污蔑,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 他猛地抬起头,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 “我没有!王副厂长!我冤枉!”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声音都变了调, “我跟秦姐是清清白白的邻里互助!我跟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是许大茂!是许大茂那个王八蛋血口喷人!他那是公报私仇,故意陷害我!” 可他的声音刚喊出来,就被王副厂长更加严厉,更加威严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何雨柱!闭嘴!”王副厂长重重一拍面前的桌子,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桌上的大搪瓷缸子都跳了起来,茶水溅了一桌子。话筒都震得嗡嗡作响。 “事实俱在!证据确凿!岂容你在这里狡辩?!” “你以为全厂几千职工的眼睛是瞎的吗?你以为厂委会的调查是儿戏吗?!” 王副厂长指着他,痛心疾首地说道: “像你何雨柱这种害群之马,殴打同事,欺压工友,败坏厂风,拉帮结派,甚至可能与敌特分子有所勾结! 简直是我们红星轧钢厂的耻辱!是我们工人阶级队伍里的败类!蛀虫!” 傻柱被骂得狗血淋头,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完了。 王副厂长这是铁了心要把他往死里整。 他再怎么辩解,也没用了。 一股无边的悔恨和绝望涌上心头。 早知道会这样,他当初就不该那么冲动,不该着了许大茂的道儿!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第66章 傻柱,永不录用!! 王副厂长看着傻柱那副失魂落魄、面如死灰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杀鸡儆猴!尤其是在李光复所长雷霆手段清除了贾张氏这个毒瘤后,厂里更需要借此机会,彻底整顿歪风邪气!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判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为了纯洁我们工人阶级的队伍!为了严肃我们红星轧钢厂的厂规厂纪!为了给全厂职工一个交代! 更是为了响应李光复所长整肃社会风气、严打不良分子的号召!经厂领导班子集体慎重研究,一致决定——” 王副厂长故意拖长了声音,目光扫过台下噤若寒蝉的工人们,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傻柱的心坎上。 傻柱的心跳好像都停止了,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凝固的声音。 “从即日起,开除何雨柱!将其清除出我们红星轧钢厂的工人队伍!” “并且,永不录用!” “同时,鉴于何雨柱所犯错误的严重性,以及其本人毫无悔改之意的恶劣态度,厂委会决定,对其进行全厂通报批评! 希望所有职工都能从何雨柱的事件中吸取教训,引以为戒! 遵纪守法,努力工作,共同维护我们红星轧钢厂的良好声誉和生产秩序!” “把何雨柱,给我带下去!让他立刻卷铺盖滚蛋!” 王副厂长大手一挥,斩钉截铁。 那两个保卫干事立刻上前,如狼似虎地一左一右再次架起了已经彻底瘫软, 面无人色的傻柱,粗暴地把他往台下拖。 “不……我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啊……” 傻柱像一滩烂泥一样被拖着,嘴里还在绝望地嘶吼着,声音凄厉而沙哑, “许大茂……是你害我的!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啊!王副厂长……你官报私仇!” 可他的声音,在全场工人或鄙夷或冷漠或痛快的目光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像垂死挣扎的蚊蚋。 “活该!这种人就该开除!” “就是!留在厂里也是个祸害!早该滚蛋了!王副厂长英明!” 工人们的唾骂声此起彼伏。 角落里的秦淮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傻柱完了,彻底完了! 她心里一片冰凉,这个长期的饭票,这个能帮衬家里的顶梁柱,就这么轰然倒塌了。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不行,傻柱倒了,贾家不能倒!她还有孩子要养!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李光复家的方向,那个年轻、强大、冷酷却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男人…… 或许,那才是真正的靠山? 只是,那座冰山,太冷了。 许大茂站在人群中,看着傻柱那副狼狈不堪、如丧家之犬的样子。 只觉得浑身舒畅,压在心头多年的恶气,今天总算是出尽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眼神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傻柱,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老子玩死你! 他好像已经看到了傻柱以后沿街乞讨,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凄惨下场了。 傻柱被一路拖拽着,来到了他工作了快十年的食堂。 食堂里的同事们,有的远远避开,假装没看见;有的则围拢过来,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马主任站在一旁,看着傻柱,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 他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事儿,牵扯到李所长点名枪毙的贾张氏,又是在这风口浪尖上,他一个小小的食堂主任,也插不上手啊。 傻柱麻木地收拾着自己那点可怜的铺盖行李, 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一双破了洞的解放鞋,还有一个用了多年的搪瓷缸子。 这就是他在轧钢厂奋斗了近十年的全部家当。 当傻柱抱着那个破旧不堪的铺盖卷,佝偻着背,像条被打断了脊梁骨的野狗一样, 一步一步挪出红星轧钢厂那威严的大门时,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高耸的烟囱,轰鸣的机器声,还有那熟悉的厂房…… 以往,这里是他的骄傲,是他的依靠,是他可以横着走的地方。 可现在,这里却成了他最大的耻辱柱,是他永远不愿再回忆的噩梦之地。 他双眼布满了血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唇都快被他咬破了。 “许大茂……王副厂长……还有李光复!”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仇恨。 “你们给我等着!老子何雨柱,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就是化成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他一步一踉跄,艰难地挪动着沉重的脚步,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 天,阴沉沉的,像是要塌下来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 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迷了他的眼。 秦姐……他脑子里浑浑噩噩,却怎么也绕不开这个名字。他该怎么跟秦姐说?说他被开除了? 说他以后再也不能从食堂给她带饭盒了?说他连自己都养不活了? 秦姐知道了,会怎么看他?还会像以前那样,柔柔地叫他“傻柱哥”吗? 还是会像厂里那些人一样,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他? 他丢了工作,以后拿什么接济秦姐一家老小? 拿什么给棒梗、小当、槐花买点吃的穿的?他自己又该怎么活下去? 他除了会做菜,还会干什么? 可哪个饭馆敢要一个被轧钢厂开除,还背着一身臭名声,甚至还胡言乱语攀咬李所长的厨子? 绝望,像冰冷刺骨的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彻底淹没。 他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脚下的路,也断了。 前路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光亮。 第67章 许大茂骑脸输出秦淮茹! 秦淮茹这几日眼瞅着傻柱一天比一天消沉,魂不守舍的。 原本在食堂里何等威风的一个人,如今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头耷脑。 连上班都没了往日的精神气,走路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的磨盘。 她心里是真替傻柱着急。 傻柱要是垮了,她贾家可就少了个顶梁柱,以后还指望谁接济? 更何况,她对傻柱也不是全然没有一点情分,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儿,心里也确确实实地心疼。 这天下午,秦淮茹寻思来寻思去,觉得不能再这么眼睁睁看着许大茂把傻柱往死里整。 傻柱要是真废了,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 她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找许大茂理论理论。 哪怕是低声下气求几句,也得试试。 她特意挑了个院里人少的时候,在许大茂家附近转悠。 果然,没一会儿就看见许大茂哼着小曲,摇摇摆摆地从外面回来。 看他那春风得意的样儿,秦淮茹心里就来气。 但她还是强压下火气,挤出一丝笑容迎了上去。 “大茂兄弟,忙完了?” 秦淮茹的声音放得尽量柔和。 许大茂斜眼一瞟,看见是秦淮茹,嘴角立刻撇了撇,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哟,这不是秦姐吗?” 他阴阳怪气地拉长了调子。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稀客啊!”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大茂兄弟,姐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商量?” 许大茂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跟你秦淮茹有什么好商量的?咱俩好像不是一路人吧?” 秦淮茹心里憋屈,但为了傻柱,也为了自家以后的日子,她忍了。 “大茂,我知道你跟傻柱不对付。” “可这回,傻柱也被厂里开除了,也算栽了个大跟头。” “你看,能不能……能不能高抬贵手,别再跟他一般见识了?” “他现在那样子,看着也怪可怜的。”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点哀求。 许大茂一听这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炸了毛。 “秦淮茹!你还有脸来找我替傻柱求情?” 他声音陡然拔高,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秦淮茹脸上了。 “何雨柱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断子绝孙啊!我不拿刀跟他拼命就算便宜他了!” 许大茂越说越激动,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跟他何雨柱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这么上赶着替他说话?啊?” “怎么着?怕他何雨柱倒了,以后没人接济你们贾家了是吧?” “没人给你们家棒梗、小当、槐花偷带饭盒了是吧?” 许大茂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在秦淮茹心上。 秦淮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脚都有些发凉。 她没想到许大茂说话这么难听,一点情面都不留。 “许大茂,你别血口喷人!” 秦淮茹的声音也有些发颤,带着怒意。 “我跟傻柱清清白白的,就是邻里之间互相帮衬一把!” “哼,清清白白?” 许大茂发出一声嗤笑,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嘲弄。 “秦淮茹,你当院里人都是傻子啊?还是当我是瞎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事!” “傻柱三天两头往你们家跑,又是送吃的又是送喝的,没点猫腻谁信啊?” “也就是李所长现在忙着抓敌特,没空搭理院里这点破事!” “不然,就凭傻柱跟那个被枪毙的贾张氏不清不楚,还有你俩这拉拉扯扯的,早晚也得一起收拾了!” 许大茂狐假虎威,故意把李光复抬出来压人。 他心里清楚,现在这四合院里,李光复就是天。 提到李所长,谁都得掂量掂量。 秦淮茹听到“贾张氏”三个字,心猛地一沉。 她婆婆刚被枪毙,这事儿就像个烙印一样刻在贾家身上。 许大茂这话,分明是往她伤口上撒盐。 “你……你胡说八道!” 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嘴唇都哆嗦了。 她想反驳,却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大茂看着秦淮茹这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他就是要让秦淮茹难堪,让她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我胡说八道?” 许大茂往前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脸上却带着狰狞的笑。 “秦淮茹,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管好你自己和你那几个孩子吧。” “傻柱那是咎由自取,活该!” “他把我害得这么惨,我还没跟他算完呢!” “你要是再敢替他出头,哼,别怪我许大茂翻脸不认人,到时候连你一起收拾!” 许大茂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秦淮茹。 秦淮茹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她知道,许大茂这是说得出做得到。 这个人心眼小,睚眦必报,现在又觉得自己傍上了李所长这条线(虽然是许大茂自己臆想的),更是有恃无恐。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秦淮茹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苍白无力的话。 “哼,不可理喻的是你们!” 许大茂冷笑一声,甩了甩袖子,一副懒得再跟她废话的样子。 “赶紧滚!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看见你就晦气!” 秦淮茹站在原地,手脚冰凉,脸色煞白如纸。 许大茂那番恶毒的话,像魔音一样在她耳边回荡。 羞辱、愤怒、无力、恐惧……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崩溃。 她看着许大茂那嚣张远去的背影,恨得牙根痒痒,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啊,她能有什么办法呢? 傻柱自己不争气,惹上了许大茂这个小人。 如今工作丢了,名声也臭了。 她一个寡妇,拖着三个孩子,拿什么跟许大茂斗? 难道真要去求李光复? 可李光复那座冰山,是那么好求的吗? 贾张氏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呢。 秦淮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她扶着墙,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心里一片冰凉。 傻柱这条路,怕是真的指望不上了。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棒梗、小当、槐花…… 秦淮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混着屈辱和绝望,无声地滑过脸颊…… 第68章 傻柱的救命稻草! 傻柱的处境,简直就是从热锅上的蚂蚁,变成了马上要被碾死的臭虫。 一天比一天艰难。 不,是一刻比一刻难熬。 轧钢厂是回不去了,永不录用那四个大字,像烙铁一样烙在他心口上。 以前在食堂里横着走,现在呢? 他连大门都进不去。 街坊邻居看他的眼神,也全变了。 以前是“傻柱”“柱子哥”,透着几分亲切,几分随意。 现在呢? 是躲闪,是鄙夷,是幸灾乐祸。 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多看一眼都晦气。 他何雨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白天还好,他把自己关在屋里,蒙头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可一到晚上,那股子憋屈劲儿就从骨头缝里往外冒。 他想喝酒,可兜里那点钱,买醉都不够。 以前从食堂带回来的剩菜剩饭,现在想都别想。 秦姐一家子……他更是没脸去见。 他现在就是个废物,一个被开除的废物! 他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止一次地想过,要不干脆辞职不干了,哦不,他已经被开除了,是离开这个四合院,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眼不见为净。 可他又能去哪儿呢? 他除了做菜,还会干啥? 哪个饭馆敢要一个名声臭大街的厨子? 绝望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拍打着他,要把他彻底淹死。 这天傍晚,傻柱又喝了点闷酒。 不是什么好酒,就是最劣质的烧刀子,辛辣呛人,刮得喉咙生疼。 可他不在乎,他现在就需要这点刺激,麻痹自己。 屋里黑漆漆的,他没点灯,也懒得点。 就着窗户外透进来的一点昏暗天光,他看到桌上那半瓶酒,还有一碟吃剩下的花生米。 这就是他的晚饭。 “他妈的!” 傻柱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酒瓶子都晃了晃。 “许大茂!王副厂长!李光复!” 他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这几个名字,眼睛里全是血丝。 “你们给老子等着!老子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舒坦!” 就在傻柱几乎要被这无形的压力和满腔的怨气彻底压垮,神经都快要绷断,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那扇破旧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傻柱心里一惊,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谁啊? 这黑灯瞎火的。 他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来人。 “柱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试探,几分关切。 傻柱浑身一震。 这声音……是…… “一大爷?”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都有些发颤。 易中海慢慢走到屋里,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这才看清了傻柱的模样。 只见傻柱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两眼通红,胡子拉碴,满身酒气,衣服也皱巴巴的,哪里还有往日里那个精神抖擞的食堂大厨的样子? 简直就像个落魄的叫花子。 易中海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嗯,火候差不多了。 这傻柱,已经被逼到份上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立刻堆满了恰到好处的惋惜和关切,那表情,真挚得就跟他亲儿子落难了似的。 他走到傻柱身边,也不嫌弃屋里的酒味和霉味,自顾自地拉过一个小马扎坐下。 “柱子啊,”易中海的声音放得很低,很沉,带着一种长辈特有的语重心长,“你这是……又是何苦呢?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给谁看啊?” 傻柱猛地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那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愤怒,还有一丝看到救星般的期盼。 他就好像一个快要淹死的人,突然看到岸边飘过来一根木头,哪怕知道那木头可能不结实,也得拼了命地伸手去抓。 “一大爷!” 傻柱“噗通”一声,竟然从床边滑了下来,差点给易中海跪下。 他一把抓住易中海的胳膊,手劲儿大得吓人,声音沙哑得像是磨砂纸,“您……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我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啊!” 他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一个快三十岁的大老爷们,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许大茂那个挨千刀的王八蛋!他使阴招害我!他跟那个王副厂长串通好了,就是要往死里整我,要把我逼死啊!一大爷,我活不下去了啊!” 傻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这些天受的委屈,心里的憋闷,一股脑儿地全倒了出来。 他现在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找厂里领导? 人家都把他开除了,谁还搭理他? 找街道? 王主任跟李光复那小子穿一条裤子,能向着他才怪! 打许大茂一顿出气? 他倒是想,可李光复那小子说了,再动手就不是拘留那么简单了,直接送他去劳改农场! 他何雨柱再浑,也知道劳改农场是什么地方,进去了就别想囫囵着出来。 易中海任由傻柱抓着自己的胳膊,也不抽开。 他静静地听着傻柱的哭诉,脸上一直保持着那种悲天悯人的表情,时不时还点点头,或者叹口气,表示自己深感同情。 他心里却在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冷笑。 许大茂这小子,虽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整天除了算计就是挑拨离间,一肚子坏水,这次倒是歪打正着,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他正愁怎么才能把傻柱这条有勇无谋,脾气火爆,但又有点愚善的鱼彻底钓上钩,让他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地为自己所用呢。 现在,机会可不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么? 傻柱是谁? 红星轧钢厂曾经的厨子,厨艺那是没得说。 更重要的是,这小子在厂里干了那么多年,认识的人不少,虽然现在名声臭了,可烂船还有三斤钉呢。 而且,傻柱这人,脑子一根筋,容易冲动,只要拿捏住了他的软肋,让他认准了谁对他好,那他就能豁出命去。 这不就是一把现成的好刀吗? 用来对付李光复那个小王八蛋,再合适不过了! 李光复那小子,年纪轻轻,手段却如此狠辣,一来就枪毙了聋老太,接着又弄死了贾张氏,现在连自己这个一大爷,他都敢用那种看死人的眼神盯着。 这让易中海如芒在背,寝食难安。 他必须想办法自保,甚至反击! 而傻柱,就是他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等傻柱哭诉得差不多了,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哽咽和抽泣。 易中海这才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手,重重地拍了拍傻柱的肩膀。 他的眼神显得那么深邃,那么沉稳,好像能洞察一切,又好像能包容一切。 “柱子,别急,有话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易中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这事儿,一大爷知道了。” 他顿了顿,看着傻柱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一大爷帮你,帮你回轧钢厂去。” 帮你? 易中海心里冷哼。 我是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更是要借你的手,搅浑这四合院的水,让李光复那小子不得安宁! 你傻柱,就乖乖当我的棋子吧! 第69章 易中海这是要傻柱当孙子啊! 傻柱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易中海,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花儿来。 “一大爷,”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颤抖,“您……您说的是真的?我……我还能回轧钢厂?” 易中海看着傻柱这副德行,心里头那个熨帖劲儿就甭提了。 就是要这个效果! 让你傻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只能指望我易中海! 他脸上可一点没露,还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沉沉地点了点头,长长叹了口气:“柱子啊,你也是咱们院里看着长大的,街坊邻居的,一大爷我能眼睁睁看着你这么消沉下去,最后落魄到没饭吃吗?” 他故意顿了顿,拿捏着语气,又压低了声音:“不过柱子,这事儿啊,是真的难办!你这次得罪的人可太狠了。不光是许大茂那个小人,还有厂领导那边,对你的印象啊,都坏到了底儿。” 傻柱一听这话,心里头刚刚蹿起来的那点儿小火苗,“噗”地一下,好像又被冷水给浇灭了大半。 他眼圈“腾”就红了,声音都带着哭腔:“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我何雨柱就是个废物点心,谁见了都嫌弃……” “哎,柱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易中海赶紧出声打断他,那姿态,活像是真替傻柱急坏了,“你先别灰心。一大爷我这张老脸,在厂里头,怎么说也还有那么几分薄面。为了你的事儿,我可是豁出去了,去找了王副厂长不下三趟啊!” 易中海心里头冷笑一声:王副厂长?我也就是托人递了句话,顺手塞了点“意思意思”,那老小子看见好处,还能不松口?不过这话能跟你傻柱明说吗?说了,我这恩情不就打了折扣? 他继续装出一副费尽心力的模样:“磨破了嘴皮子,好话说了一箩筐,就差没给王副厂长跪下了!他才算勉强点了头。” 必须让你傻柱觉得,我易中海为了你,是赌上了自己几十年的老脸,是费了天大的劲儿!这人情,你得记一辈子! 傻柱听着易中海这话,那眼泪珠子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唰唰”往下掉。 他“噗通”一声,真就想给易中海跪下去:“一大爷!您这……您这恩情,我何雨柱……我……我这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给您磕头了!砰砰砰!” “哎哎哎,柱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易中海连忙伸手去扶,嘴上却客气着,“都是一个大院住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帮衬一把不是应该的嘛。再说了,你以后要是真有出息了,还能忘了我这个拉你一把的一大爷不成?” 他心里琢磨的却是:对,就是不能忘!以后用得着你何雨柱的地方,多着呢!你这把刀,我得好好磨磨。 傻柱被他搀扶着,还是激动得浑身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一大爷,您放心!只要我何雨柱还有一口气在,您的事儿,以后就是我何雨柱的事儿!您指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上刀山,我绝不皱一下眉头!我要是忘了您的恩情,我就不是人养的!” “好孩子,好孩子,有这份心就行。”易中海故作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眼神,那语气,慈爱得就跟看自家亲儿子似的。 他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王副厂长那边呢,总算是松了口。不过啊,柱子,正式工肯定是没戏了,你这次闹出的动静太大,影响太坏。但是呢,食堂正好缺个帮厨的,就是打打杂,干点零活的,算是个临时工,一个月……嗯……给你开十五块钱。你看……” 易中海故意把声音拖得老长,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傻柱的脸,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 十五块钱! 当临时工!打杂!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傻柱听了能当场把唾沫星子啐到说这话的人脸上! 他谁啊?他可是堂堂红星轧钢厂食堂的大师傅何雨柱!那手艺,在整个四九城里头,那都是排得上号的!一个月正经工资三十七块五毛钱,还不算平日里从食堂带回家的各种票证和油水。现在让他去当一个月十五块钱的临时工?去给人家打杂? 这简直比指着他鼻子骂他还要让他难受!是奇耻大辱啊! 可现在…… 此一时彼一时了。 傻柱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蹭”地一下就亮了! 那光芒,亮得吓人! 就像是饿了十天半个月的野狼,突然在冰天雪地里看到了一块热乎乎的肥肉! “干!一大爷!我干!我干!”傻柱几乎是想都没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声音都因为过度的激动而变了调,尖锐得有些刺耳,“别说十五块钱了!就是十块!五块!只要能让我回食堂,能让我有口安稳饭吃,不至于饿死在街头上,我就感恩戴德了!我给他们扫地、刷碗、掏泔水都行!只要能回去!” 他现在算是彻底想明白了,什么狗屁面子,什么狗屁尊严,在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那都是虚的,都是狗屁! 能活着,能有口饭吃,比什么都重要! 秦姐一家子还指望着他呢! 更何况,只要能重新回到食堂,哪怕只是个临时工,那也是个念想,是个盼头啊!万一哪天厂领导看他表现好,手艺又确实不赖,说不定还能给他转正呢! 就算不能转正,能在食堂里头待着,起码饿不着家里那几口人了,也能时不时给秦姐家带点吃的! 傻柱这一刻,对易中海的感激之情,简直如同那泛滥的黄河水,滔滔不绝,连绵不尽。 在他最困难,最绝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是易中海!是他一大爷伸出了援手,把他从万丈深渊的边上给硬生生拉了回来。这份天大的恩情,傻柱觉得,自己这辈子砸锅卖铁都还不清了。 易中海看着傻柱对自己言听计从、感恩戴德到恨不得纳头便拜的模样,心中那份掌控一切的舒畅感觉,简直妙不可言。他知道,火候已经炖得差不多了。 这傻柱,算是彻底被他拿捏住了。 这天晚上,天刚擦黑,易中海就特意在家里准备了几个小菜,花生米,拍黄瓜,还有一小碟炒鸡蛋,虽然简单,但在眼下这年头,也算是不错了。他又温了一小壶劣质烧刀子。 然后,他亲自踱到傻柱那黑漆漆的屋子门口,象征性地敲了敲门。 “柱子啊,在家吗?”易中海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 屋里,傻柱正对着墙壁发呆,听见易中海的声音,一个激灵就跳了起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好,趿拉着就冲过去开了门。 “一大爷!您怎么来了!”傻柱看见易中海,那表情,简直比看见亲爹还要亲热。 易中海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那种长辈对晚辈的关怀,拿捏得是炉火纯青: “柱子,我看你这几天心情不好,一个人也闷得慌。我家里弄了两个小菜,温了点酒,你过来,咱爷俩喝两盅,说说话,解解闷。” 第70章 老狐狸露出尾巴! “柱子,来,炕上坐。” 易中海指了指炕桌旁的马扎,脸上带着那种惯有的、悲天悯人似的微笑。 “今儿咱爷俩好好喝几杯,说说话。” 傻柱心里头“咯噔”一下,受宠若惊。 他现在可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大爷这态度,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一大爷,这……这哪儿好意思,还让您老破费。”傻柱搓着手,局促不安地坐下了。 “嗨,客气啥!”易中海拿起桌上的劣质烧刀子,给傻柱面前的破碗倒了满满一碗。 酒气混着一股子霉味儿,有点呛人。 “你现在没事儿了,从临时工又回了食堂,一大爷我打心眼儿里替你高兴!” 易中海举起自己的碗,“这酒啊,就算提前给你庆祝,庆祝你小子时来运转,渡过难关!” 他心里冷笑:傻柱啊傻柱,还真以为老子是真心帮你?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老子才懒得搭理你这个废物! 傻柱可不知道易中海肚子里的弯弯绕。 他听着这话,眼圈儿“唰”就红了。 “一大爷,您……您真是我的大恩人啊!” 傻柱端起碗,也顾不上客气,仰头就灌下去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烧下去,呛得他直咳嗽,眼泪都下来了。 “要不是您……我何雨柱现在……现在指不定在哪儿要饭呢!” 易中海看着他这副感激涕零的样儿,心里头那叫一个舒坦。 就是要这个效果! “柱子,这说的什么话。”他脸上还是那副温和的长者模样,“咱们一个院儿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能好好的,一大爷我也放心。” 两人推杯换盏,几碗劣酒下肚,傻柱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 他把这些天受的委屈,对许大茂的恨,对秦淮茹的牵挂,还有对易中海的感激,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易中海呢,就那么笑眯眯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或者叹口气,说上两句贴心话。 那叫一个耐心,那叫一个关怀备至。 傻柱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简直把易中海当成了再生父母。 “一大爷,您放心!以后您老要是有什么事儿,只要我何雨柱能办到的,我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易中海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放下酒碗,轻轻叹了口气,那双老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 “柱子啊,”他声音压得低低的,透着一股子神秘和凝重,“这次的事儿,也算是给你提了个醒儿。这人啊,活在世上,光靠一身傻力气,一腔子热血,是不够的。” “有时候啊,还得有点……嗯……门路,有点倚仗,才不会任人拿捏,任人欺负。” 傻柱连连点头,深以为然:“一大爷,您老说的太对了!太精辟了!我这次就是吃了没门路、没靠山的亏!要不是您老人家伸手拉我一把,我何雨柱这辈子就算完了!” 他现在对易中海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觉得一大爷这话说得,简直是至理名言。 易中海见火候差不多了,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又给傻柱满上一碗酒。 “柱子,其实啊……一大爷我这儿,倒真有个机会。”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傻柱的眼睛。 “一个能让你以后不再受人欺负,挺直腰杆做人,甚至……还能让你小子真正风光起来,让你有那个本事,更好地照顾秦淮茹她们娘儿几个的大好机会。” “啊?”傻柱一听,眼睛“噌”地就亮了,跟饿狼见了肉似的。 酒意也醒了大半。 “一大爷,您……您说的是真的?”他声音都有点哆嗦了,“啥机会啊?只要我何雨柱能做到的,您老尽管吩咐!刀山火海,我何雨柱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他现在太需要一个机会了,一个能翻身的机会,一个能让秦姐高看他一眼的机会! 易中海看着他这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心中暗笑:成了!这鱼儿啊,算是彻底上了钩了! 他故作沉吟,又带着几分郑重地说道:“这事儿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严格来说……是帮一大爷我个忙,送点东西,传个话。事情看着倒是简单,但这里头的意义啊……柱子,那可不一般呐!” “送东西?传话?”傻柱愣了一下,挠了挠头,有些不解,“这……这能有啥不一般的?一大爷,您老需要我送啥,尽管说,我给您送到!” 易中海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柱子,你是个聪明孩子,也是个实在孩子。一大爷我信得过你。你应该明白,这世上啊,有些事情,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大张旗鼓去做的。” 他声音压得更低了,凑近傻柱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让你做的这件事,往小了说,是帮一大爷我的大忙。往大了说……柱子,你这是在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只是因为一些……嗯……特殊的原因,这事儿啊,需要秘密进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为……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傻柱听得一愣一愣的,紧接着,一股热血“轰”地一下就冲上了脑门! 他何雨柱,一个厨子,竟然也能有机会为国家做贡献了? 这……这简直比评上八级厨师还要光荣啊! 他虽然书读得不多,大道理也不懂几个,但“国家”、“人民”这几个字眼,在他心里那可是顶顶重要的! 要是真能为国家做点事,那他何雨柱以后走出去,腰杆子都能挺得笔直! 看谁还敢瞧不起他! 秦姐……秦姐知道了,肯定也会对他刮目相看的! “没错!”易中海见傻柱那副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儿,就知道这事儿十拿九稳了。 他一脸郑重,语气里充满了信任:“柱子,你是个有血性的汉子,也是个靠得住的人。一大爷我这回,可是把天大的信任都放在你身上了。你……你信得过一大爷我吗?” “信得过!当然信得过!”傻柱想都没想,一拍胸脯,斩钉截铁地说道。 “一大爷,您老就是我的指路明灯!您说的话,我何雨柱要是有半个不信,就让我天打雷劈!您说吧,让我干什么!我保证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他现在对易中海的信任,简直是盲目的。 觉得一大爷这么德高望重的人,怎么可能骗他呢? 这肯定是天大的好事轮到他何雨柱头上了! 易中海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和蔼可亲。 “好孩子,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担当、有觉悟的好青年!” 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看起来不大,但分量似乎不轻。 第71章 傻柱,可以抓了! “柱子,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些……嗯……非常重要的材料,急需送到城外一个指定的地方,亲手交给一个指定的人。” “记住,这件事,从你走出这个门开始,就必须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包括……包括秦淮茹,明白吗?”易中海特意强调了一句。 “重要的材料?”傻柱接过那个油纸包,入手感觉沉甸甸的,硬邦邦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裹着什么。 他心里头隐隐约约觉得这事儿好像有点太神秘了,但一想到这是易中海亲自交代的, 是“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那点儿小小的疑虑,很快就被更大的激动和使命感给冲散了。 “行!一大爷,您就擎好吧!”傻柱把油纸包小心地揣进怀里,拍了拍,感觉心都跟着那包裹一起变得沉甸甸、热乎乎的。 “我保证把东西安全送到!嘴巴严着呢,谁我都不说!” 易中海又从怀里摸出一张小纸条,递给傻柱。 “这上面写着地址,还有那个接头人的样貌特征。你现在就把它记熟了,然后当着我的面,把这纸条烧了,一点灰都不能留下。” “记住,接头的时候,暗号是‘河水深又深’。对方要是对上了,就会回答‘石头沉又沉’。对上暗号,你才能把东西交给他。” 易中海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股子上位者才有的威严。 傻柱接过纸条,借着昏暗的油灯光,瞪大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往脑子里记。 什么“城郊三里屯外的废弃砖窑”,什么“左脸颊有颗黑痣,走路有点跛脚的中年男人”。 他嘴里小声嘀咕着,反复念叨了几遍,直到感觉自己已经把每个字都刻在了脑子里。 “一大爷,我记住了!都记清了!” “好。”易中海点点头,指了指桌上的油灯,“烧了吧。” 傻柱把纸条凑到油灯的火苗上,看着它一点点卷曲、变黑,最后化为一小撮灰烬,被他小心地捻得粉碎。 做完这一切,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参与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浑身的血液都有些沸腾。 易中海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即将出征的勇士。 “柱子,这件事要是办好了,以后啊……你小子就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过日子了!而且,你放心,一大爷我亏待不了你。事成之后,还有一笔丰厚的酬劳等着你!” 他心里想的是:傻柱啊傻柱,这酬劳,恐怕你小子是有命拿,没命花咯! 傻柱一听还有酬劳,眼睛更亮了。 他现在可是穷得叮当响,许大茂那边的医药费还没着落呢! 要是真有一大笔钱,那……那他就能给秦姐买新衣服,给棒梗买肉吃,说不定……说不定秦姐一感动,就答应嫁给他了! “一大爷!您老就瞧好吧!我何雨柱豁出这条命去,也保证把这事儿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傻柱激动地脸都涨红了,恨不得现在就出发。 易中海看着傻柱那副憨直又充满干劲儿,还带着点傻气的样子,嘴角在昏暗的灯光下,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冰冷而残忍的弧度。 傻柱,你以为这是在为国分忧,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吗? 你个蠢货!你不过是我易中海手上的一颗棋子,一个随时可以牺牲掉的弃子罢了! 你怀里揣着的那个包裹,就是你何雨柱送给阎王爷的“投名状”! 是你自掘坟墓,踏上万劫不复之路的开始! 傻柱哪里知道易中海肚子里的这些九曲十八弯的阴险算计。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对易中海的无限感激,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 他揣着那个神秘的油纸包,感觉自己的人生,就要从这个夜晚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他将要干一番“大事业”!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天色刚擦黑,傻柱估摸着四合院里的人都回家吃饭了,街上的行人也少了。 他特意换了一身不起眼的旧衣服,戴了顶破帽子,压低了帽檐,悄悄地溜出了95号四合院的大门。 他按照易中海的指示,一路低着头,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朝着城郊的方向快步走去。 他并不知道,从他踏出四合院的那一刻起,他的一举一动,就已经落入了黑暗中几双锐利的眼睛里。 南锣鼓巷派出所。 李光复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翻看着最近整理出来的关于潜伏敌特的案卷。 “叩叩叩。”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 王建军推门而入,神色有些兴奋,又带着一丝凝重。 “所长,鱼儿……动了!”他压低了声音汇报道。 “哦?”李光复放下手中的案卷,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 “是傻柱,何雨柱。大概半小时前,他鬼鬼祟祟地从四合院出来了,行迹非常可疑,正往城郊方向去。我们的人已经跟上了。” 李光复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易中海这条老狐狸,蛰伏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要用傻柱这颗棋子来探路了吗?”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被夜色吞没的四九城。 “很好。”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通知下去,让跟着的人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远远吊着,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我要看看,这傻柱,到底要去见什么人,送什么东西。” “更要看看,易中海这老狗,究竟想玩出什么花样来!” 李光复心里跟明镜似的。 傻柱这次出去,十有八九就是易中海在背后捣鬼,不是试探,就是想通过傻柱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人,传递什么重要的情报,或者进行秘密接头。 这,也正是他李光复顺藤摸瓜,将易中海这条潜伏在四合院里的毒蛇,连根拔起的大好机会! 至于傻柱…… 李光复的眼神冷了冷。 这个愚蠢的家伙,被人当枪使,卖了都不知道,甚至还在傻乎乎地帮人数钱,幻想着一步登天,过上好日子。 可悲,又可恨! 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傻柱的命运,从他接过易中海那个包裹,答应替他“办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李光复转过身,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建军,让同志们准备好,随时准备收网!” “是!所长!”王建军啪地敬了个礼,转身快步离去…… 第72章 傻柱出动! 夜色如墨,浓得像是化不开的陈年老墨汁。 寒风在狭窄的胡同里横冲直撞,打着旋儿,发出呜呜的声响。 那声音凄厉,像极了传说中野鬼找不到归途的夜哭。 傻柱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些。 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破棉袄,根本挡不住这刺骨的寒意。 他把帽檐压得低低的,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睛。 他怀里揣着一个油纸包。 那是易中海亲手交给他的。 沉甸甸的,硬邦邦的,硌得他胸口有些发慌,也有些莫名的躁动。 “奶奶的,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啊?” 傻柱在心里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颠了颠怀里的东西,感觉分量不轻。 “一大爷说了,这可是顶顶重要的东西,关系重大!” 脚下的步子,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和犹豫。 一大爷可是跟他掰扯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事儿要是办成了,办得漂亮,那他何雨柱的好日子,可就真的来了! 不仅以前那些和许大茂的烂账能一笔勾销。 厂里说不定还能恢复他的工作。 更重要的是,还有大大的好处等着他! “一大爷说了,是一笔丰厚的酬劳!” 傻柱一想到“丰厚酬劳”那几个字,心里就热乎乎的。 他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秦淮茹那张俏丽中带着点忧愁的脸蛋。 还有棒梗那张总是眼巴巴瞅着肉,馋得直流口水的小嘴。 “有了钱,就能给秦姐买新衣裳,让她高高兴兴的。” “还能给棒梗买肉吃,天天吃肉,把那小子喂得壮壮实实的。” “说不定……说不定秦姐一感动,就……就答应嫁给我了!” 傻柱心里头就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怦怦直跳,脸颊也有些发烫。 “豁出去了!” 他暗暗咬了咬牙,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劲。 为了秦姐,为了棒梗,为了能过上好日子,这点风险算什么! 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朝着易中海反复叮嘱过的那个地方——城郊三里屯外的废弃砖窑,快步走去。 他做梦也想不到。 从他小心翼翼地踏出四合院大门的那一刻起。 自己就像一只被经验老到的猎鹰盯上的肥兔子。 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清晰地落入了黑暗中好几双锐利的眼睛里。 根本无所遁形。 南锣鼓巷派出所。 所长办公室里,灯火通明,映照着李光复沉静的面庞。 他背手站在窗前,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能轻易穿透这沉沉的夜幕,洞悉其下隐藏的一切龌龊与阴谋。 “所长。” 王建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压得很低,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傻柱,何雨柱,已经从95号四合院出来了。” “正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往城郊方向移动。” 李光复微微颔首,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王建军继续汇报道:“他看起来很警惕,一路上走走停停,好几次突然回头东张西望。” “不过我们的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始终跟他保持着安全的跟踪距离,没有被他发现。” 李光复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带着浓浓的讥诮。 “警惕?” 他心里暗道:就凭傻柱那个榆木脑袋? 被人当枪使,卖了还乐呵呵地帮人数钱的蠢货,再警惕又能顶什么用? 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清楚楚。 易中海这条在四合院里潜伏多年的老狐狸,果然还是按捺不住,要露出他那肮脏的尾巴了。 这是想让傻柱这个蠢货去送死探路啊。 “哼,老东西,算盘打得倒是精。” 李光复在心里冷哼一声。 可惜,你这点伎俩,在我面前,根本不够看! “通知下去。” 李光复转过身,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组负责外围警戒,撒开一张大网,确保在傻柱接头的时候,没有任何闲杂人等能够靠近目标地点,干扰我们的行动。” “明白吗?是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去!” “是!”王建军挺直了胸膛。 “二组,给我死死盯住傻柱!” 李光复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负责近距离秘密跟踪,必须详细记录傻柱接触的所有人和事。” “特别是那个接头人的体貌特征、衣着打扮、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动作,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这些都是将来给易中海定罪的铁证!”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三组,作为机动力量,全员荷枪实弹,随时待命。” 李光复顿了顿,语气森然。 “一旦傻柱完成交易,或者出现任何我们预判之外的异动,立刻实施抓捕!” “人赃并获,一个都不能跑了!” “记住,这次行动的目标,不仅仅是傻柱这个被人利用的蠢货。” 李光复的目光扫过王建军,眼神深邃。 “更重要的,是他背后那条隐藏得更深、更狡猾的大鱼——易中海!” “我要看看,他易中海到底在暗地里搞什么见不得光的鬼名堂!” “是!所长!” 王建军啪地敬了个军礼,眼神里充满了对李光复的钦佩和信服。 跟着这样的领导干事,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心里也踏实! 李光复摆了摆手,示意王建军去传达命令。 他重新转过身,拿起桌上那副沉甸甸的军用望远镜,再次望向窗外那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今晚的夜,注定不会平静。 将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傻柱啊傻柱,你这颗棋子,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你这颗看似愚笨的棋子,要是用好了,可是能钓出一条潜伏多年的鲨鱼! 李光复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这次行动,不仅要将傻柱这个送情报的“信鸽”人赃并获。 更要以此为突破口,顺藤摸瓜,彻底挖出易中海这条老狗的所有底细! 把他干过的那些通敌卖国的勾当,一件件都摆在阳光下,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城郊的路,越走越偏僻。 周围黑灯瞎火的,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只有寒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呜呜”的怪叫。 傻柱心里也有些发毛,七上八下的。 他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人影晃动,好像有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似的。 “谁?!” 他猛地停下脚步,扭过头,厉声喝道。 夜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 除了黑漆漆的歪脖子树影,和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低矮灌木丛,什么也没有。 “他娘的,真是自己吓自己!” 傻柱骂咧咧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给自己壮了壮胆。 “一大爷说了,这是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是光荣的任务,怕个球!” 他定了定神,继续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哪里知道。 就在他身后不远处,那片他以为空无一人的黑暗中。 几双冷静而锐利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锁定着他那有些慌乱的背影。 每一个动作,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他就像是戏台上那个自以为是的丑角,卖力地表演着,却不知道台下的观众早已洞悉了他所有的底牌。 他离那个废弃的砖窑,越来越近了。 那砖窑黑洞洞的入口,在夜色中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兽大口。 傻柱咽了口唾沫,感觉心跳得更快了。 “河水深又深……” 他小声地念叨着易中海教给他的接头暗号,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就在这时,他隐约看到砖窑的破窗口,似乎有微弱的光亮闪了一下…… 第73章 鸽子市风云!鱼儿上钩! 三里屯外的废弃砖窑,黑黢黢的,像个张着大嘴的怪兽趴在那儿,瞅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周围的荒草都快长到人腰那么高了。 晚风一吹,哗啦啦地响,跟鬼哭似的,听得人后脊梁骨直冒凉气。 傻柱裹紧了身上那件不怎么挡风的破棉袄,一双贼眼四下里乱转。 他一步三哆嗦,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砖窑那边蹭。 “奶奶的,这鬼地方,白天尿尿都得找个伴儿。” “一大爷也真是会挑,黑灯瞎火的,吓死个人!” 他嘴里小声骂骂咧咧,心里头却跟打鼓似的,扑通扑通跳个没完。 可一想到易中海跟他说的那些好处,他那点儿害怕劲儿,就又被贪心给压下去了。 “办成了这事儿,三根小黄鱼!” “乖乖,三根啊!” “到时候,秦姐还不立马就跟我好?” “棒梗那小子,也能天天吃肉,不用眼巴巴瞅着别人家饭碗了。” 傻柱越想心里越美,脚底下好像也生了点力气。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勾画起秦淮茹对他投怀送抱,满眼崇拜的模样了。 “嘿嘿,值了!” 易中海交代得清清楚楚,接头的地点就在砖窑最里边的一个黑乎乎的窑洞里。 傻柱弓着腰,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往里摸。 他感觉自个儿这心都快蹦到嗓子眼儿了。 “这可比在厂里顺点儿东西刺激多了,他娘的!” 就在傻柱离那个最大的窑洞口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黑咕隆咚的窑洞里头,突然传来一声特别轻的咳嗽。 “咳!” 傻柱吓得一哆嗦,魂儿差点飞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谁?!” “妈呀,不会是鬼吧?” 他赶紧手脚并用地爬到一堆破砖烂瓦后头,只敢探出半个脑袋,眯着眼睛往里头瞅。 窑洞深处,黑漆漆的,只有一点点微弱的火星子在一闪一闪,跟坟地里的鬼火似的,看着瘆得慌。 傻柱牙齿都在打颤。 他想起易中海教他的暗号,壮着胆子,压低了嗓门,哆哆嗦嗦地喊: “河……河水深又深!” 喊完了,他就把脖子一缩,大气儿都不敢喘。 心里头一个劲儿地念叨:“可千万别蹦出来个吊死鬼啊!” 窑洞里头安静了好几秒,那几秒钟对傻柱来说,比一年还长。 就在他快憋不住,寻思着要不要拔腿就跑的时候,一个沙哑得跟破锣一样的声音,慢悠悠地从里头飘了出来: “石头……沉又沉。” 对上了! 暗号对上了! 傻柱心里那块悬着的千斤巨石,“咚”的一下就落了地。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感觉腿肚子都还是软的。 “妈的,吓死老子了!” 他赶紧从砖瓦堆后头爬起来,胡乱拍了拍身上的土,整了整歪到一边的帽子。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点,朝着窑洞口走过去。 “兄弟,是我,一大爷让我来的。”他一边走,一边小声解释着。 窑洞里的人影晃了晃,慢慢从更深的黑暗里走了出来。 借着外面透进来的一点点月光,傻柱看清了来人。 那是个瘦得跟猴儿一样的男人,穿着一身黑不溜秋的棉袄棉裤。 脸上还蒙着块黑布,就露出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透着一股子贼眉鼠眼的精明劲儿。 “东西呢?” 那蒙面男人的声音还是那么难听,跟指甲划过毛玻璃似的。 “带来了,带来了,妥妥的!” 傻柱脸上立马堆起笑,连连点头哈腰,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个被他捂得热乎乎的油纸包。 “给,您瞧瞧。” 蒙面男人伸出干瘦的手,一把接过了油纸包。 他先是掂了掂分量,然后又凑到鼻子底下,隔着油纸使劲闻了闻。 那动作,熟练得很,一看就是干这行的老油条了。 傻柱心里嘀咕:“这家伙,比我还像贼。” “嗯,错不了。” 蒙面男人点了点头,听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他从自己怀里也掏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布袋,随手就扔给了傻柱。 “你的报酬,三根,点点清楚。” 小黄鱼! 傻柱一听这三个字,那俩眼珠子“噌”的一下就亮了,跟饿狼见了肉似的。 这可是他做梦都想的好东西啊! 他慌里慌张地解开布袋口子,手都有点哆嗦。 往里一瞅——金灿灿的! 三根小金条,整整齐齐地躺在袋子里! 在窑洞里那点微弱的火光映照下,那金色晃得他眼都快花了。 “我的老天爷啊!” 傻柱激动得心脏怦怦狂跳,感觉自己都要飘起来了。 他哆哆嗦嗦地从布袋里捏起一根金条,也顾不上干不干净,直接就往嘴里塞。 “嘎嘣!”使足了劲儿咬了一口。 清晰的牙印!软硬也对! 是真的!是真金! “嘿嘿……嘿嘿嘿……” 傻柱咧着大嘴,笑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那俩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赶紧把三根金条宝贝似的紧紧攥在手里,又揣进最贴身的口袋里,还使劲按了按,生怕它们长翅膀飞了。 “大哥!您可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傻柱这会儿看这蒙面男人,觉得比他亲爹看着都顺眼。 他恨不得当场就给人家磕一个。 “大哥,以后,以后要再有这种……这种为国家做贡献的好事儿,您可千万,千万别忘了兄弟我啊!” “我傻柱,别的本事没有,力气有的是,嘴巴也严实!” 蒙面男人似乎懒得跟他废话,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拿了钱,就闭紧你的鸟嘴。” “要是敢在外头胡咧咧半个字……” 他没往下说,只是抬起手,在自己脖子前头比划了一下,那双露在外面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的寒光。 傻柱被他那眼神一扫,吓得一哆嗦,脖子后头凉飕飕的。 刚升起来那点儿得意劲儿,瞬间就没了一半。 他赶紧点头哈腰,跟小鸡啄米似的。 “不敢!不敢!大哥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我傻柱的嘴,就跟那蚌壳似的,严着呢!” “天知地知,您知我知,出了这个门,我连个屁都不会放!” 傻柱心里琢磨着:“乖乖,这帮人可真不是善茬,以后还是少招惹为妙。不过,有钱不赚是王八蛋啊!” 他哪里知道,就在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砖窑外头,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已经悄无声息地收得越来越紧了。 南锣鼓巷派出所。 所长办公室里,李光复背手站在窗边,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手里拿着一副军用高倍望远镜,窑洞里那点儿芝麻大的动静,在他眼里都看得一清二楚。 傻柱那副贪婪又怂包的德行,还有那个蒙面人的鬼祟举动,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哼,鱼儿咬钩了,比预想的还要蠢。” 李光复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冷笑,眼神里带着浓浓的讥诮和一丝冰寒。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千挑万选,就找了这么个货色给你当马前卒?” “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傻柱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贪财好色的蠢货,最好拿捏不过了。 给点甜头就能让他屁颠屁颠地去送死。 “不过,也正好。” “用这种蠢货来钓你这条老狐狸,再合适不过。” 李光复放下望远镜,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建军,各单位注意。” “目标已完成交易,准备收网。” 对讲机那头立刻传来王建军压抑着兴奋的声音:“是!所长!我们都等不及了!” 李光复继续冷静地发出指令: “一组封锁外围所有出口,确保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二组正面突击,务必将窑洞内的两人全部生擒,人赃并获!” “特别是那个蒙面人,我要活的!” “他身上,一定还有易中海的其他秘密。” “三组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 “记住,行动要快,要稳,要狠!” “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了!” “尤其是傻柱怀里揣着的那些金条,还有他交出去的那个油纸包,都是将来给易中海定死罪的铁证!” “明白没有?” “明白!”王建军的声音斩钉截铁。 “好。”李光复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森寒。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易中海那张老脸在得知消息后,会是怎样一副惊恐绝望的表情。 “行动!” 随着李光复一声令下,黑暗中,数十道潜伏已久的身影,如同捕食的猎豹一般,悄无声息却又迅猛无比地朝着废弃砖窑合围了过去! 一场瓮中捉鳖的好戏,就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正式拉开了序幕! 而窑洞里的傻柱,还完全沉浸在得到三根小黄鱼的巨大狂喜之中。 他美滋滋地把那几根沉甸甸的金条在手里来回摩挲,越看越喜欢。 “嘿嘿,发了!老子这次可真发了!” “等回了院儿里,看许大茂那孙子还敢不敢在我面前牛逼!” “还有秦姐……嘿嘿,秦姐,等我!”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致命的危险,已经近在咫尺。 他更不知道,自己这颗被易中海当做探路石的棋子,即将迎来他悲惨的结局。 蒙面人似乎也完成了任务,不愿在此地久留,对着傻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行了,钱货两清,赶紧滚蛋!”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不然,哼!” “是是是,大哥教训的是,我这就滚,这就滚!” 傻柱点头如捣蒜,揣着金条,美滋滋地转身就准备离开这个让他又怕又爱的地方。 他刚迈出两步,突然—— 第74章 惊天交易!特务接头! “不许动!公安!” 一声石破天惊的断喝,如同平地炸起一个响雷! 这声音,对傻柱来说,不亚于阎王爷的催命符。 紧接着,七八道雪亮的手电筒光柱,像利剑一般刺破黑暗,瞬间将整个窑洞口照得如同白昼! 那刺眼的强光,晃得傻柱和蒙面男人几乎同时眯起了眼睛,脑子都“嗡”的一下。 “妈呀!” 傻柱吓得魂儿都快飞出去了。 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手一软,那沉甸甸、承载着他所有发财美梦的金条,“当啷”几声清脆的响动,散落在他脚边的尘土里。 金光闪闪,此刻却像催命的符咒。 傻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打转:“公安?!怎么会是公安?!”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冷汗唰的一下就湿透了后背的破棉袄。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里的? 难道……难道是易中海那老东西卖了我? 不,不可能啊!他图啥啊? 傻柱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与傻柱的魂飞魄散不同,那蒙面男人反应倒是极快。 几乎就在那声断喝响起的同一个瞬间,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咒骂:“他娘的!条子!” 身子猛地一矮,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不退反进,猛地朝更深的窑洞里窜去! 这家伙,显然对这里的地形不是一般的熟悉。 他知道,窑洞最深处,还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秘密狗洞,那是他早就给自己留好的退路! “哼,想跑?!” 李光复冰冷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骤然响起。 他早就料到这伙穷凶极恶的敌特分子不会束手就擒。 只见他身形一晃,快如鬼魅,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后发先至,直接堵死了通往窑洞深处的唯一路径。 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摇曳的手电光下,像一尊不可撼动的铁塔。 与此同时,王建军和李立功已经带着手下的公安干警,从左右两侧迅速包抄到位。 黑洞洞的枪口,从四面八方对准了窑洞。 整个窑洞口,被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休想飞出去。 “里面的人听着!” 王建军举着手中的五四式手枪,声音洪亮如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立即出来投降!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争取宽大处理!” 喊话声在空旷的砖窑间回荡。 窑洞深处,那蒙面男人见唯一的生路被李光复堵死,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但他并未放弃抵抗。 困兽犹斗! “妈的!跟他们拼了!”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竟然从怀里猛地掏出了一把黑黝黝的五四式手枪! 枪口在昏暗中闪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所长小心!他有枪!” 一直高度戒备的李立功眼尖,第一时间发现了对方的危险举动,厉声惊呼,同时举枪瞄准。 其他公安也纷纷将枪口对准了那特务。 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李光复眼神一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好家伙,居然还敢持枪拒捕! 看来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接头,对方的来头,比他预想的还要大一点。 这条“泥鳅”,身上肯定藏着不少秘密。 “找死!” 李光复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对付这种亡命之徒,任何犹豫都是致命的。 他毫不犹豫,抬手就是一枪!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砰!” 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寂静的冬夜,在荒凉的砖窑上空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浪,呼啸着擦过那蒙面男人的头皮飞过,“噗”的一声射入了他身后的窑壁。 泥土碎石迸溅,呛得人睁不开眼。 头皮上传来的火辣辣的刺痛感,让那蒙面男人吓得肝胆俱裂,猛地一缩脖子。 他手里的枪也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差点脱手。 这家伙怎么敢开枪?! 他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如此迅速,枪法会如此精准,更重要的是,开枪会如此果断! 连警告都没有! 这帮公安,是下了死手要抓他! 就在这电光火石、生死一线的千钧一发之际—— 原本吓得瘫软在地的傻柱,突然像是被针扎了屁股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腔的怪叫,也顾不上散落在地的金条了,扭头就往旁边一人多高的荒草丛里钻! 那动作,比兔子还快!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和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彻底吓破了胆。 他脑子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最原始的念头——跑! 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让他干什么都行! 他只知道,自己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被公安堵了个正着。 要是被抓住,以李光复那小子的狠辣手段,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聋老太太和贾张氏的下场,他还历历在目呢! 那可是直接枪毙啊! 他傻柱这点破事,跟叛国投敌比起来,虽然算不上大,但李光复要是想弄死他,不也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傻柱!你他娘的敢跑!” 李光复一声怒喝,如同炸雷般在傻柱耳边响起。 他早就防着傻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会临阵脱逃了。 这个夯货,被人当枪使了,卖了还乐呵呵地帮人数钱,现在大难临头,就知道抱头鼠窜! 简直是愚不可及! 不过,这个蠢货现在还不能死,更不能让他跑了。 他可是指证易中海那条老狐狸的关键人证! 窑洞里的蒙面特务虽然有枪,但在这种狭窄闭塞的环境下,面对自己手下这群如狼似虎的公安干警,根本就是瓮中之鳖,翻不起什么大浪。 “建军!立功!这里交给你们!务必活捉那个蒙面人,他身上一定有重要线索!” 李光复当机立断,果断下达了指令。 “是!所长!您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王建军和李立功齐声应道,立刻指挥手下的公安干警,准备对窑洞内的持枪特务进行强攻。 李光复则不再看窑洞一眼,身形一展,双腿猛地发力,如同一道离弦之箭,朝着傻柱逃窜的方向闪电般追了过去! 夜色下,他的身影快得只留下一连串模糊的残影。 傻柱此刻是连滚带爬,慌不择路,使出了平生吃奶的劲儿在前面亡命狂奔。 他感觉自己的肺叶子都快要炸开了,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狂跳不止,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脚下的荒草枯枝,不断地绊着他的腿,脸上身上被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后悔啊! 肠子都悔青了! 后悔自己不该一时糊涂,贪图那不义之财的三根金条! 更后悔不该鬼迷心窍,听信了易中海那老王八蛋的鬼话连篇! 现在好了,钱一分没捞着,还惹了一身洗不清的骚! 小命都快要搭进去了! “别追我!公安同志,别追我啊!” 傻柱一边手脚并用地在草丛里扑腾,一边在心里徒劳地哀嚎着。 他嗓子眼发干,想喊却喊不出声。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一个堂堂的红星轧钢厂大厨何雨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被公安真刀真枪地在屁股后面追! 这要是传出去,他何雨柱以后还怎么在四合院里抬头做人? 哦不,他可能根本就没有以后了! 他更不敢想象,要是真的被李光复那煞星抓住,自己将会面临何等凄惨的下场。 李光复那小子,年纪轻轻,但心狠手辣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连院里德高望重的聋老太太,还有那撒泼打滚天下无敌的贾张氏,都敢说毙就毙,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傻柱干的这点事儿,在李光复眼里,恐怕连个屁都算不上! 想到这里,傻柱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脚底下也不知道从哪里又生出一股邪力,跑得更快了。 他现在真是恨不得爹妈当初多给他生出两条腿来! 第75章 收网!傻柱狗急跳墙! 夜风呼啸,刮在傻柱脸上像刀子割一样疼。 他心里那个悔啊! 早知道李光复这么邪性,打死他也不敢接这活儿! 现在可好,金条没捂热乎,小命都快交代了! 他慌不择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荒草地里狂奔。 一步一趔趄,好几次差点栽倒。 身后,李光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声音不紧不慢,却像催命的鼓点,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在他心尖上。 敲得他心惊肉跳,魂儿都快散了。 “傻柱!站住!” 李光复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如同寒冰,冻得傻柱一哆嗦。 “妈呀!” 傻柱吓得怪叫一声,哪还敢停。 “老子才不站住!” “站住就是死路一条!” 他在心里发疯似的咆哮,脚底下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脑子里现在就一个念头:逃! 逃离这个鬼地方! 逃离李光复这个活阎王! 只要能跑掉,他宁愿一辈子不回四九城! 对,跑得越远越好! 李光复看着前面那个屁滚尿流的身影,眼神平静无波。 这傻柱,还真是个蠢货。 以为跑就能解决问题? 天真。 作为王牌特工,追踪和抓捕对他来说,简直比吃饭喝水还简单。 傻柱这点三脚猫的逃跑伎俩,在他眼里,跟三岁小孩儿过家家没啥区别。 他之所以没有立刻追上,不过是想看看这条蠢鱼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或者说,看看这条蠢鱼会不会把他引向另一个隐藏的耗子洞。 李光复心里盘算着。 不过现在看来,傻柱已经是条被吓破了胆的丧家之犬。 只知道没头苍蝇似的瞎他娘的乱窜。 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有价值的举动了。 “嗯,是时候结束这场猫捉老鼠的无聊游戏了。” 李光复眼神微微一凝,脚下猛地发力。 他的速度瞬间提升了一大截。 整个人如同一阵迅猛的疾风,悄无声息地朝着傻柱逼近。 傻柱只觉得身后的压迫感越来越强,越来越重。 那股子寒气,让他汗毛倒竖。 他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 不看还好,这一看,吓得他差点当场尿了裤子! 李光复那张冷冰冰的脸,离他已经不到十米了! 那眼神,跟看死人似的! “我的亲娘姥姥啊!追上来了!” 傻柱发出杀猪般的怪叫,急得满头大汗,脸都白了。 他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转筋。 再这么下去,非得被这煞星追上不可! 突然,他眼睛一亮。 前面不远处,是一片更加茂密的树林。 黑黢黢的,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钻林子!对!钻林子!” 傻柱脑子里像是被雷劈过一样,瞬间冒出这个念头。 树林里地形复杂,枝繁叶茂,说不定能摆脱这个煞星! 他使出吃奶的最后一点力气,一头就扎进了那片黑漆漆的树林。 树林里光线极其昏暗。 横七竖八的枝杈胡乱伸着,像鬼手一样。 脚底下是厚厚的落叶,一踩上去,就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傻柱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管闷着头,拼命往前冲。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几十条猎狗追赶的野猪。 在林子里横冲直撞,只求能找到一条生路。 李光复跟着钻进树林。 他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嘿,还挺会挑地方藏身。” 这点小障碍,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相反,这种复杂的地形,更能发挥他作为顶尖特工的追踪和潜行能力。 他刻意放慢了脚步。 侧耳倾听。 傻柱那粗重得像拉风箱一样的喘息声。 还有那慌乱无比、踩断枯枝的脚步声。 在寂静的树林里,简直就像黑夜里的明灯一样清晰。 “东边,大概三十米左右。” 李光复迅速判断出傻柱逃窜的位置和方向。 他没有直接追上去。 而是像一个经验极其丰富的老猎人,开始悄无声息地迂回包抄。 他的动作轻盈得像只狸猫,在林间穿梭,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傻柱跑了一阵子,累得快虚脱了。 他感觉身后的动静似乎小了一些,好像没有那么近了。 他扶着一棵碗口粗的大树,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粗气。 胸口火辣辣地疼,嗓子眼儿直冒烟。 “应…应该甩…甩掉了吧?” 他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颤颤巍巍地回头望了望。 黑漆漆的树林里,除了随风摇晃的狰狞树影,什么也看不见。 “呼…呼哧…呼哧…可吓死老子了。” 傻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感觉两条腿沉得跟灌了铅似的,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正想喘口气,缓一缓这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 突然—— 头顶上传来一个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跑啊,怎么不跑了?” 傻柱浑身猛地一僵! 整个人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腊月里的冰水! 从头凉到了脚后跟! 他猛地抬起头。 只见李光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 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戏谑和冰冷的杀意。 “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怎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傻柱吓得牙齿都在打颤,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明明没听到任何脚步声! 这家伙走路都不带响的吗?! 李光复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轻蔑。 “就你这点微末道行,还想从我手底下溜走?” “简直是痴人说梦!” 傻柱看着李光复那张比阎王爷还吓人的脸。 听着他那比腊月寒风还刺骨的话。 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栽了,栽得透透的了。 恐惧瞬间被无边的绝望所取代。 “不!我不能被抓住!” “被抓住就全完了!他会杀了我的!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聋老太!贾张氏!下一个就是我何雨柱了!” 求生的本能,让他再次爆发出一股莫名的力量。 傻柱怪叫一声,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他没有冲向李光复,那跟找死没区别。 而是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猛地一扭身,就朝着另一个方向死命窜去! 他这是狗急跳墙,困兽犹斗! 第76章 傻柱魂飞魄散! “还想跑?” 李光复瞅着傻柱那屁股尿流往林子里钻的怂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这家伙,真是蠢到家了。 以为钻进黑灯瞎火的树林子,就能从他这个王牌特工手底下溜掉? 简直是白天做梦! 李光复心里门儿清,这傻柱就是个棒槌,被人当枪使了还乐呵呵地帮人数钱呢。 现在大难临头,就知道抱头鼠窜,一点脑子都没有。 不过也好,这蠢货现在还不能让他真跑了,他还得留着当指证易中海那老狐狸的活口呢。 李光复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身子就像没有重量的叶子一样,轻飘飘地跟进了树林。 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精准无比,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就像一个经验老道的猎人,不急不躁地缀在猎物身后,享受着猎物徒劳挣扎的快感。 傻柱一头扎进树林,心里那叫一个慌啊! “我的妈呀!这李光复简直不是人!是鬼!是活阎王!”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哀嚎。 树林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脚底下枯枝败叶“咔嚓咔嚓”响个不停,每一次响动都让他心惊肉跳,生怕是李光复追上来了。 冷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像刀子割一样。 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嗓子眼儿里直冒火星子。 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似的,全凭一股求生的本能往前迈。 “易中海你个老王八蛋!你可把我坑苦了!” “老子要是能活着出去,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傻柱心里把易中海骂了个狗血淋头。 早知道这差事这么要命,打死他也不敢接啊! 那三根金条是好,可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现在可好,金条影子没见着,小命都快搭进去了。 他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害怕。 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糊了一脸。 “呜呜呜……我不想死啊……” 傻柱心里那个悔啊,肠子都悔青了。 他跑得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脸上也被刮得火辣辣地疼。 可他根本顾不上这些,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往前猛跑。 “只要跑出这片林子!只要能甩掉李光复那个煞星!” “我就找个地方躲起来,一辈子不回四九城了!” 傻柱在心里盘算着,给自己画着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大饼。 李光复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他能清楚地听到傻柱那跟拉风箱似的喘气声,还有那慌不择路的脚步声。 “呵呵,蠢货。” 李光复心里轻蔑地哼了一声。 就这点能耐,还想从他手里跑掉? 他要是想抓傻柱,早就一巴掌把他拍地上了。 现在不过是想看看这条蠢鱼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或者说,看看这条蠢鱼会不会把他引向另一个隐藏的耗子洞。 不过现在看来,傻柱已经是条被吓破了胆的丧家之犬。 只知道没头苍蝇似的瞎他娘的乱窜。 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有价值的举动了。 “嗯,是时候结束这场猫捉老鼠的无聊游戏了。” 李光复眼神微微一凝,脚下猛地发力。 他的速度瞬间提升了一大截。 整个人如同一阵迅猛的疾风,悄无声息地朝着傻柱逼近。 傻柱跑着跑着,突然感觉身后的动静小了许多。 他心里一喜:“难道……难道甩掉了?” 他抱着一丝侥幸,颤颤巍巍地停下脚步,扶着一棵大树,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粗气。 胸口火辣辣地疼,嗓子眼儿干得快冒烟了。 他回头望了望,黑漆漆的树林里,除了随风摇晃的狰狞树影,什么也看不见。 “呼……呼哧……呼哧……可……可吓死老子了……” 傻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感觉两条腿沉得跟灌了铅似的,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正想喘口气,缓一缓这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 突然—— 一个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从他头顶上传来。 “跑啊,怎么不跑了?” 这声音,对傻柱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他浑身猛地一僵! 整个人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腊月里的冰水! 从头凉到了脚后跟! 他猛地抬起头。 只见李光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 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戏谑和冰冷的杀意。 “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怎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傻柱吓得牙齿都在打颤,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明明没听到任何脚步声! 这家伙走路都不带响的吗?! 李光复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轻蔑。 “就你这点微末道行,还想从我手底下溜走?” “简直是痴人说梦!” 傻柱看着李光复那张比阎王爷还吓人的脸。 听着他那比腊月寒风还刺骨的话。 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栽了,栽得透透的了。 恐惧瞬间被无边的绝望所取代。 “不!我不能被抓住!” “被抓住就全完了!他会杀了我的!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聋老太!贾张氏!下一个就是我何雨柱了!” 求生的本能,让他再次爆发出一股莫名的力量。 傻柱怪叫一声,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他没有冲向李光服,那跟找死没区别。 而是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猛地一扭身,就朝着另一个方向死命窜去! 他这是狗急跳墙,困兽犹斗! “还想跑?” 李光复眼中寒光一闪,对傻柱这种垂死挣扎般的行为感到有些好笑。 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蠢货! 他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整个身躯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速度比刚才更快了几分! 傻柱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还没跑出几步,就感觉一股凌厉的劲风从身后袭来。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后领猛地一紧,整个人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拎了起来,双脚瞬间离地! “啊!” 傻柱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手脚在空中胡乱扑腾,像一只被抓住脖子的公鸡。 李光复单手提着傻柱的后衣领,轻轻松松地就将他一百多斤的身体给提了起来,脸上没有丝毫费力的表情。 这份臂力,简直骇人听闻! 傻柱感觉自己就像只待宰的鸡,被李光复拎在手里,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他心里那个绝望啊!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李光复这小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老子一百多斤,他一只手就给拎起来了!” “这还是人吗?!” 他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想挣脱李光复的控制。 “放…放开我!李光复!你个王八蛋!你放开我!” 傻柱又惊又怒,破口大骂,拳打脚踢。 但在李光复铁钳般的手掌下,他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像个小丑一样可笑。 “老实点!” 李光复冷喝一声,手腕微微一抖。 傻柱只觉得一股巧劲从后颈传来,瞬间传遍全身。 他半边身子都麻了,一下子使不上一丝力气。 整个人软塌塌地耷拉下来,像一滩烂泥。 这是李光复在前线杀敌时常用的擒拿手法,专门用来卸掉敌人的反抗能力。 对付傻柱这种货色,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手…我的脚怎么动不了了?” 傻柱惊恐地发现,自己除了嘴巴能动,身体竟然僵住了。 他想喊,却发现嗓子眼也紧巴巴的,发出的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这种未知的恐惧,比刚才被追赶时还要强烈百倍! 他感觉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李光复宰割。 李光复心里冷笑。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他懒得理会傻柱的叫嚷,提着他就往树林外走…… 第77章 傻柱伏法! 李光复提溜着像死狗一样的傻柱,不紧不慢地走出了黑漆漆的树林。 林子外面,月光洒在空旷的砖窑荒地上,显得有些清冷。 砖窑方向的枪声早就停了。 显然,王建军他们已经成功控制了局面。 李光复心里有数,就凭那个“泥鳅”手里那把破枪,想在他手底下那群如狼似虎的公安干警面前翻出浪花来,那是白日做梦。 刚走出树林没几步,王建军和李立功就带着几个公安干警,押着一个垂头丧气的男人迎了上来。 那男人大概三十多岁,身材瘦小,贼眉鼠眼的。 脸上的黑布已经被扯掉了,露出一张瘦削阴鸷的脸。 左边脸颊上,果然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跟易中海给傻柱那张纸条上描述的接头人特征一模一样。 这家伙,肯定就是那个代号“泥鳅”的特务了。 此刻,他双手被反铐在身后,脑袋耷拉着,灰头土脸的,哪里还有刚才在窑洞里持枪拒捕的凶悍劲儿。 “所长!” 王建军一看到李光复,立刻敬了个礼,声音洪亮地报告。 “人抓住了!这家伙就是接头人‘泥鳅’!” 他指了指那个瘦小男人。 “我们当场从他身上缴获了五四式手枪一把,子弹五发!” 旁边一个公安手上立刻呈上了一把黑黝黝的手枪和几颗黄澄澄的子弹。 王建军又指了指另一个公安手上小心翼翼捧着的油纸包。 “还有这个!就是傻柱交给他的东西!” 那油纸包包得严严实实,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要命的玩意儿。 李光复眼神扫过那油纸包,心里冷哼一声。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可真是下血本啊。 “干得不错。” 李光复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对王建军他们工作的肯定。 他随手将提着的傻柱往前一丢。 “扑通!” 傻柱像一袋破麻袋似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哎哟喂!疼死我了!” 傻柱龇牙咧嘴地惨叫起来,感觉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他本来就被李光复弄得半身发麻,这一下摔得更是七荤八素。 “把他俩都给我铐上,带回所里,连夜审讯!” 李光复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地下达了命令。 他现在没工夫跟这两个蠢货废话。 得赶紧把他们弄回派出所,好好审一审,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撬出更多关于易中海的线索。 “是!所长!” 王建军和李立功齐声应道。 立刻有两个公安干警上前,动作麻利地掏出手铐。 一个走向那个蔫头耷脑的“泥鳅”,另一个则走向瘫在地上的傻柱。 “咔嚓!” 冰冷的手铐套在了“泥鳅”的另一只手腕上,锁死了。 “泥鳅”浑身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又恢复了死寂。 另一个公安则一把拽起傻柱的胳膊,就要给他戴手铐。 傻柱一看到明晃晃的手铐朝着自己来了,吓得魂儿都快飞了! 他虽然蠢,但也知道这玩意儿一旦戴上,那可就麻烦大了! “别!别铐我!公安同志!我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傻柱像条离了水的鱼一样,拼命地挣扎起来,嘴里语无伦次地叫唤着。 他手脚并用地想往后缩,躲避那冰冷的手铐。 “我就是个厨子!我真是被人骗来的!我什么坏事都没干啊!” 他哭丧着脸,鼻涕眼泪一大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那公安可不管他这套,手上加了劲,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老实点!进了局子,有你喊冤的时候!” 公安厉声喝道。 “咔嚓!” 又是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冰冷的手铐,紧紧地锁住了傻柱的手腕。 手铐锁死的那一刻,那股子透骨的冰凉,让傻柱浑身猛地一颤。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瞬间瘫软了下去。 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栽了,栽得彻彻底底! 连聋老太太和贾张氏那种狠角色都被李光复说枪毙就枪毙了。 他傻柱算个屁啊! 一想到自己可能面临的下场,傻柱吓得裤裆里一热,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他竟然……竟然吓尿了! “呜呜呜……完了……全完了……” 傻柱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嘴里还在徒劳地辩解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不…不要抓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易中海那个老王八蛋给骗来的!” 情急之下,他把易中海给供了出来。 李光复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冤枉?”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何雨柱,你以为我们公安都是傻子吗?” “还是你觉得,你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 傻柱被李光复那洞悉一切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 李光复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如同炸雷般在傻柱耳边响起: “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我告诉你,何雨柱!” “从你今天晚上鬼鬼祟祟踏出四合院大门的那一刻起,你的一举一动,就都在我们的严密监视之下!” “你跟这个‘泥鳅’在砖窑里交易的每一个细节,说的每一句话,我们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李光复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傻柱的心上。 傻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他瞳孔猛地放大,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光复。 “什…什么?!” “你…你们早就知道了?!” “从我出院子门就被盯上了?!” 一股巨大的恐惧和无边的羞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原来…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入了公安的眼里! 自己还像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一样,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还美滋滋地想着拿到金条后怎么快活!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人耍的猴儿! 不!连猴儿都比他聪明! “噗通!” 傻柱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李光复看着晕倒在地的傻柱,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这种货色,心理素质也太差了。 不过,晕了也好,省得咋咋呼呼的烦人。 “把他弄醒,一起带走!” 李光复懒得再看傻柱一眼,对旁边的公安吩咐道。 审讯室里,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是!” 一个公安上前,掐了掐傻柱的人中。 很快,傻柱哼唧着悠悠转醒,一睁眼看到周围的公安,又差点吓晕过去。 王建军和李立功一左一右,像押解重犯一样,将那个特务“泥鳅”给牢牢控制住。 另外两个公安则架起瘫软如泥的傻柱,拖着他朝停在远处的警用吉普车走去。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李光复看着他们被押上警车的背影,眼神深邃。 抓捕,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更重要的是审讯。 他一挥手。 “收队!回所里!” 第78章 傻柱,你的表演到此为止! 警用吉普车“吭哧吭哧”地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颠簸着。 每一次震动,都让傻柱的心跟着往下一沉,再往下沉,好像要沉到裤裆里去。 他娘的,这路怎么这么难走! 车厢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还有那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主要是从傻柱自个儿胸膛里发出来的。 傻柱跟那个代号“泥鳅”的瘦小男人并排挤着。 双手都被冰冷的手铐反剪在身后,硌得他手腕生疼,火辣辣的。 旁边,一边一个荷枪实弹的公安干警,眼神跟鹰隼似的盯着他们。 那眼神,看得傻柱心里直发毛,让他连大气儿都不敢多喘一口,生怕喘出个屁来再惹着这帮活阎王。 傻柱的脑子这会儿,简直比食堂里熬了三天三夜忘了关火的棒子面粥还要糊涂。 一会儿是自己被李光复像抓小鸡崽子一样,从黑漆漆的树林里给拎小鸡似的拎出来的狼狈样儿。 丢人! 真他娘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一会儿是那三根黄澄澄、沉甸甸,还没来得及在他手心里捂热乎,就打了水漂的金条。 “我的金条啊!” 傻柱心里在滴血。 那可是金条啊! 能换多少白面馒头,能买多少斤猪肉,能让秦姐……唉! 一会儿又是易中海那张平日里总挂着忠厚老实笑容的脸。 可现在想来,那笑容底下,藏着的他娘的全是毒汁儿! 阴险得让人脊背发凉! “王八蛋!” 傻柱心里破口大骂。 “易中海你个老狗日的王八蛋!” “老东西,你不得好死!” “你可把老子给害惨了!” “老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傻柱在心里,已经把易中海的祖宗十八代都从坟里刨出来,挨个儿问候了个遍。 他现在要是还琢磨不明白自己是被易中海当猴耍了,当枪使了,那他何雨柱这几十年就算白活了,真是蠢到姥姥家了! 还说什么“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做贡献”? 贡献个屁! 这他娘的根本就是个天底下顶顶大的巨坑! 一个专门给他何雨柱挖的巨坑! 自己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 怎么就那么猪油蒙了心,轻而易举地信了易中海那个老瘪犊子画的大饼? 还他娘的傻乎乎地幻想着,办完这事儿,就能一步登天,票子女人都有了。 说不定还能趁机把秦淮茹给弄到手,让她知道知道他傻柱的厉害? 现在可倒好! 秦淮茹的影儿都没见着,自己倒先一步踏进了这公安局的大门! 这地方,是好人能来的吗? 聋老太太怎么没的? 贾张氏怎么没的? 都是从这儿出去,然后就“砰”地一声,没影儿了! 一想到那枪声,傻柱就觉得裤裆里凉飕飕的。 越想越气,越想越窝火,越想越后悔,也越想越害怕。 害怕得浑身都在哆嗦,牙齿上下打架,咯咯作响。 傻柱觉得,自个儿的天,算是彻底塌了。 塌得连块瓦片都不剩了。 他偷偷拿眼角去瞟旁边的“泥鳅”。 这家伙从被逮住开始,就一直蔫头耷脑地低着头,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一句话都不说。 也不知道脑子里在琢磨些什么鬼心思。 这孙子不会把自己全招了吧? “喂,我说,那个……兄弟……” 傻柱喉咙发干,像是被沙子磨过一样,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蚊子哼哼似的。 他想跟这“泥鳅”套套近乎,探探口风。 “咱……咱这事儿……严重不?” 哪怕是同病相怜,互相安慰两句呢! 说不定还能对对词儿? “闭嘴!” 话刚出口,还没等那“泥鳅”反应,旁边一个年轻的公安就立刻低声呵斥。 眼神凌厉得像刀子一样,唰地一下扫了过来。 “老实点!” 傻柱吓得脖子猛地一缩,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刚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再也不敢吱声了。 他心里那个憋屈啊,堵得他胸口发闷,简直没法用人话来形容。 只能在心里继续问候易中海全家。 吉普车晃晃悠悠,终于在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中停了下来。 南锣鼓巷派出所,到了。 李光复穿着一身笔挺的公安制服,双手背在身后,跟一尊铁塔似的。 早就面无表情地等候在派出所的院子里了。 他算着时间,这帮废物也该回来了。 夜色下的派出所,显得格外肃穆。 不像白天那样人来人往,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压抑。 几盏昏黄的灯泡挂在屋檐下,光线不足,将院子照得明明暗暗,影影绰绰。 墙角边,树影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跟鬼影子似的。 几个值夜班的公安干警站在李光复身后,一个个都板着脸,看向吉普车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子审视和冷漠。 李光复心里冷哼一声。 这傻柱,也算是四合院一霸了,平时在院里耀武扬威的,今天落到自己手里,看他还怎么横! 易中海这老狐狸,舍得下本钱,连傻柱这种货色都用上了,看来也是被逼急了。 正好,就从傻柱这个蠢货身上打开缺口! “把人带到审讯室!” 李光复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这寂静的夜里,如同惊堂木一般,敲在傻柱的心尖上,让他浑身一颤。 两个公安立刻上前,拉开车门。 先把那个一直低着头的“泥鳅”给押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径直往一间亮着昏暗灯光的小平房走去。 那小平房,傻柱以前路过派出所的时候也见过。 听人说,那就是审讯室。 进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轮到傻柱的时候,他那两条腿,早就不听使唤了。 软得跟刚煮出来放凉了的烂面条似的,一点劲儿都使不上。 他想站起来,可腿肚子直抽筋,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磨蹭什么!下来!” 押着他的公安不耐烦地喝了一声,伸手就来拽他。 最后,还是被两个公安一人架着一条胳膊,跟拖死狗一样,半拖半拽地给弄下了车。 一落地,傻柱腿肚子就又是一阵转筋。 “扑通”一声,差点没直接跪在地上。 幸亏被两个公安死死架着,不然这脸可就丢大发了,直接给李光复磕头了。 饶是如此,他也踉跄了好几下,才勉强站稳,或者说是被架稳。 “李……李所长……” 傻柱一瞅见李光复那张比千年寒冰还要冷峻的脸。 那双眼睛,黑沉沉的,深不见底,像是能把他整个人都吸进去。 他就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站都站不稳了。 他哭丧着一张大脸,声音哆哆嗦嗦地哀求道: “李所长!李爷爷!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所长,您明察秋毫啊!” “我就是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被猪油蒙了心……”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假。 可现在,除了这些,他还能说什么? “我……我就是帮我们院儿一大爷,易中海,跑个腿儿……” “对对对!就是易中海!那个老王八蛋!” 情急之下,他把易中海的名字喊得震天响,生怕李光复听不见。 “他让我送个东西,说是什么重要的文件,能给国家做贡献!” “我哪儿知道这是犯法的事儿啊……” “李所长,我傻柱是什么人,您在院儿里也知道,我就是个厨子,除了做菜,我啥也不会啊!” “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干坏事啊!” 他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院里一大爷的情分了。 也顾不上什么江湖道义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易中海那个老东西把他坑得这么惨,他不把易中海拉下水,他就不叫何雨柱! 李光复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到傻柱面前。 他身材本就高大,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如泥的傻柱,更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那眼神,冰冷,锐利。 像是两把锋利的手术刀,能直接剖开傻柱的胸膛,看穿他心底里那些龌龊的、卑劣的念头。 看得傻柱浑身汗毛倒竖,从脚底板凉到了天灵盖。 第79章 审讯傻柱! “何雨柱,现在不是你喊冤叫屈的时候。” 李光复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句句都像小锤子似的,砸在傻柱的心坎上。 “你有没有罪,犯了什么罪,不是你何雨柱说了算,也不是我李光复说了算。” “是证据说了算,是国家的法律说了算!” “你最好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的调查,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都交代清楚。”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你应该不陌生吧?” 李光复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山岳般的强大压迫感,压得傻柱几乎喘不过气来。 傻柱听着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更是凉了半截,不,是直接凉到了脚后跟。 坦白从宽? 那他妈是牢底坐穿! 抗拒从严? 那他妈是回家过年! 这话他倒是听街面上的混子们说过,可那都是犯了点偷鸡摸狗小错误的人,用来给自己壮胆,或者自我安慰的屁话! 他这次干的,可是跟“敌特”这两个字沾边儿的事啊! 是要掉脑袋的大罪过啊! 这要是真的一五一十都坦白了,他何雨柱还能有好果子吃? 怕不是得把牢底都给坐穿了,还得搭上一颗吃饭的脑袋! 可要是不坦白…… 傻柱偷偷抬眼,飞快地瞟了一眼李光复那张比锅底还要黑,比阎王爷还要吓人的脸,吓得从头到脚打了个激灵。 这位爷,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是能当着全院人的面,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下令把聋老太太给当场枪毙的活阎王! 他傻柱算个什么东西? 怕是连人家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 一时间,傻柱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着要不要死扛到底,打死不认; 一会儿又想着要不要赶紧跪地求饶,痛哭流涕地争取宽大处理。 他那张平日里还算憨厚的脸上,表情变幻不定,一会儿想哭,一会儿想求饶,一会儿又想抵赖,简直比戏台上的变脸还要精彩。 李光复看着傻柱这副上蹿下跳,六神无主的窝囊样,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这还没开始审呢,就吓成这样了。 看来易中海那老狐狸找的这颗棋子,也不怎么顶用啊。 不过也好,这种货色,心理防线脆弱得很,稍微使点手段,估计就能把知道的都给吐噜出来了。 “带进去!” 李光复懒得再看他这副丢人现眼的怂样,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两个公安干警立刻上前,再次架起几乎瘫软如泥的傻柱,把他往那间亮着灯的审讯室拖去。 审讯室的门是那种厚重的木门,上面刷着掉漆的绿色油漆。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股子混合着烟味、霉味还有淡淡铁锈味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陈设也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正中间一张掉漆的木头桌子,桌子后面一把靠背椅,对面则是一把光秃秃的条凳。 头顶上,一个光着灯泡的电灯,散发着惨白惨白的光,照得人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墙上贴着几张已经泛黄的标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傻柱的心上。 “砰!” 身后的木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那声音,像是敲在了傻柱的心尖上。 傻柱看着眼前这间光线昏暗、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一股子让人从骨子里发寒的森然气息的小房间。 他那双本来就软得跟面条似的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扑通”一声,整个人就那么直挺挺地瘫坐在了冰凉的水泥地上。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 栽得彻彻底底,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了。 等待他的,将会是法律毫不留情的严惩。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易中海那个挨千刀的老王八蛋,此刻恐怕还在四合院里,搂着他那个半老徐娘的老婆,安安稳稳地睡着大头觉呢! 说不定还在梦里偷着乐,庆贺自己又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 凭什么?! 凭什么他易中海就能逍遥法外,让他何雨柱来顶这个天大的黑锅?! 想到这里,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强烈怨恨和深入骨髓的不甘,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涌上了傻柱的心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不行! 绝对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易中海那个老狗日的! 是他! 是他一步一步把自己骗进了这个万劫不复的火坑! 要死! 那也得拉上他易中海当垫背的!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毒蛇一般,迅速在傻柱那已经乱成一锅粥的脑海中滋生、蔓延……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刚刚走进审讯室,正准备在桌子后面坐下的李光复,嘶哑着嗓子,像是困兽犹斗般地吼了出来: “李所长!我有话说!我要举报!我要揭发!” 第80章 铁证如山!傻柱傻眼! 审讯室里,一盏刺眼的白炽灯悬在头顶,将傻柱那张惶恐不安的脸照得毫无血色。 李光复坐在审讯桌后,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人心。 王建军和李立功一左一右,分别负责记录和协助审讯。 “何雨柱,姓名,年龄,职业,家庭住址。” 李光复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傻柱瘫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浑身哆嗦得像筛糠一样。 他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我…我叫何雨柱…今年…今年二十八…是…是红星轧钢厂的厨子…家住南锣鼓巷95号院……”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 “今天晚上,你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从实招来!” 李光复直奔主题,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傻柱的心上。 “我…我……” 傻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说实话?他不敢。 说谎?他又怕被李光复看穿,罪加一等。 “何雨柱,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 李光复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 “我们早就掌握了你全部的犯罪证据!” 说着,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文件袋,从里面倒出一堆东西。 有傻柱和“泥鳅”在窑洞里接头的照片,有那个装情报的油纸包,还有“泥鳅”身上搜出来的手枪和那三根金灿灿的金条! “这些东西,你认不认得?” 李光复指着桌上的证物,冷声问道。 傻柱看到这些东西,眼睛都直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公安竟然连照片都拍下来了! 这…这还怎么抵赖? 铁证如山啊! “我…我认得…可是…可是……” 傻柱还想狡辩,却被李光复打断了。 “可是什么?” “可是你不知道油纸包里是什么东西?” “可是你不知道跟特务接头是犯法的?” “何雨柱,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李光复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一般在审讯室里回荡。 傻柱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他看着李光复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知道自己任何的谎言和狡辩都将是徒劳的。 “我…我说…我全说……” 傻柱的心理防线,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终于开始崩溃了。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说吧,是谁指使你去的?油纸包里到底是什么?那个‘泥鳅’又是什么人?” 李光复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傻柱这种欺软怕硬的货色,只要把证据砸在他脸上,再稍微施加一点压力,就能让他乖乖开口。 傻柱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道: “是…是一大爷…易中海……” 他终于把易中海的名字说了出来。 说出来的那一刻,他感觉心里既有一丝解脱,又有一丝莫名的恐惧。 解脱的是,他不用再一个人扛着这天大的罪名了。 恐惧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把易中海供出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易中海在四合院里经营多年,人脉关系复杂,万一…… 李光复听到“易中海”三个字,眼神微微一凝,但脸上却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继续说,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地都说出来!” “不许有任何隐瞒和遗漏!” “如果你敢说一句假话,或者包庇任何人,后果自负!” 李光复再次警告道。 傻柱不敢怠慢,连忙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如何被易中海蛊惑,如何答应帮他送“重要材料”,如何拿到暗号和接头人特征,以及如何在废弃砖窑与“泥鳅”交易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全都交代了出来。 当然,他也没忘了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蒙蔽的、贪图小便宜的受害者形象。 “李所长,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油纸包里是什么要命的东西啊!” “我要是知道那是通敌卖国的情报,打死我我也不敢送啊!” “还有那个‘泥鳅’,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他!都是易中海让我去找他的!” “这一切都是易中海在背后指使的!是他害了我啊!” 傻柱说到最后,声泪俱下,哭得那叫一个惨。 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博取李光复的同情,减轻自己的罪责。 李光复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等傻柱哭够了,他才冷冷地开口: “何雨柱,你以为你哭几声,说几句漂亮话,就能把责任全都推到易中海身上吗?” “你成年了,有基本的判断能力。” “易中海让你三更半夜去城郊的废弃砖窑送东西,还神神秘秘地对暗号,你就一点都没怀疑过吗?” “那三根金条,你收下的时候,心里就没打过鼓吗?” 李光复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利剑一般,句句刺中傻柱的要害。 傻柱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知道,李光复说得没错。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被贪婪蒙蔽了双眼,选择了自欺欺人罢了。 “你为了区区三根金条,就甘愿为敌特分子跑腿送信,助纣为虐!” “你这种行为,跟卖国贼有什么区别?!” 李光复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傻柱的心上。 傻柱被骂得狗血淋头,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的罪行,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我…我错了…李所长…我真的知道错了……” 傻柱带着哭腔,不停地认错。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得到宽大处理,保住一条小命。 至于其他的,他已经不敢奢望了。 第81章 审讯风暴!击溃傻柱! “知道错了?” 李光复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何雨柱,你现在说知道错了,不觉得太晚了吗?” “如果今天不是我们及时把你抓获,那些重要的军事情报一旦落入敌特手中,会给国家造成多大的损失,你想过吗?” “你知道因为你的愚蠢和贪婪,可能会有多少解放军战士在未来的战场上白白牺牲吗?” 李光复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 傻柱听得冷汗直流,脸色苍白如纸。 他以前只是个厨子,每天想的就是柴米油盐,男女之事,哪里想过这么深远的问题。 现在被李光复这么一点拨,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下的罪行,竟然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跑腿送信,而是实实在在的通敌卖国了!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李所长…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啊……” 傻柱吓得语无伦次,连连摆手。 他想辩解,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不是故意的?” 李光复的眼神更加冰冷。 “何雨柱,你少在这里跟我装糊涂!” “易中海是什么人,你在四合院里住了这么多年,难道一点都不了解吗?” “他一个退休老工人,哪来那么多钱给你买好处?哪来那么多重要的‘材料’让你去送?” “你敢说你对他一点怀疑都没有?” 李光复步步紧逼,不给傻柱丝毫喘息的机会。 他要彻底击溃傻柱的心理防线,让他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吐出来! 傻柱被问得张口结舌,冷汗把身上的衣服都浸湿了。 是啊,易中海平时的所作所为,确实有很多疑点。 他一个八级钳工,在院里总是一副道貌岸然、与世无争的样子,但暗地里却经常搞一些小动作。 尤其是在聋老太太死后,易中海的行为更是变得有些诡异。 只是他以前并没有多想,或者说,不愿意多想。 现在被李光复这么一逼问,他才猛然发现,易中海的身上,确实笼罩着一层迷雾。 “我…我……” 傻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他不敢承认自己早就对易中海有所怀疑,那样只会罪加一等。 但他又无法否认李光复的质问。 “何雨柱,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李光复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傻柱,眼神如同两把利剑,要将他刺穿。 “把你知道的关于易中海的一切,全都说出来!” “包括他平时的言行举止,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如果你还敢有半句隐瞒,或者替他打掩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到时候,数罪并罚,你这辈子就等着在牢里把牢底坐穿吧!” 李光复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判官,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威严和杀气。 傻柱被他这股气势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当场尿了裤子。 他知道,李光复绝对不是在吓唬他。 这位爷说到做到,心狠手辣,自己要是再敢耍花样,绝对没有好下场!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傻柱彻底崩溃了,心理防线在李光复强大的攻势下土崩瓦解。 他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拼命点头,生怕李光复下一秒就下令把他拖出去枪毙了。 “易中海他…他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但心眼多得很……” 傻柱开始回忆易中海平日里的点点滴滴。 他想起易中海经常一个人躲在屋里不知道鼓捣些什么。 想起易中海偶尔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似乎对现在的政策有些不满。 想起易中海跟院里一些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还想起,自从聋老太太死后,易中海有一段时间表现得非常紧张和恐慌,好像怕什么秘密被人发现一样。 傻柱把自己能想到的,关于易中海的各种细节,不管有用没用,全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争取立功赎罪,保住小命。 至于易中海的死活,他已经顾不上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易中海既然敢把他推进火坑,就别怪他反咬一口! 李光复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追问几个关键问题,引导傻柱回忆更多的细节。 王建军和李立功则奋笔疾书,将傻柱的供述一一记录在案。 审讯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傻柱感觉自己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一样,所有的秘密和龌龊心思,都在李光复那洞察一切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这场审讯风暴,不仅击垮了他的身体,更摧毁了他的意志。 他现在,只想早点结束这场噩梦。 第82章 傻柱崩溃!招了!招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傻柱已经口干舌燥,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他把自己能想到的,关于易中海的所有可疑之处,都像是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地挤了出来。 他甚至想起了有一次,他无意中撞见易中海在家里偷偷摸摸地烧毁一些纸张,当时易中海的神色非常紧张,还严厉警告他不许多嘴。 还有一次,他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深夜从易中海家里出来,行色匆匆,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长相。 这些以前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在李光复的引导下,都变得清晰起来,也让他越发觉得易中海这个人深不可测。 “李所长,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发誓,我说的全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谎言!” 傻柱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精神也处于崩溃的边缘。 李光复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该问的都问了,傻柱这个蠢货肚子里也确实没什么存货了。 不过,他还需要最后再加一把火,彻底断了傻柱任何侥幸的念头。 “何雨柱,你刚才说的这些,我们会去一一核实。” 李光复的语气依旧冰冷。 “如果发现你有任何隐瞒或者不实之处,你知道后果。” 傻柱闻言,浑身一颤,连忙赌咒发誓: “李所长,您放心!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跟您耍花样啊!” “我现在只想争取宽大处理,求您给我一条生路!” 说着,他竟然“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倒在李光复面前,磕头如捣蒜。 “李所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啊不…我是说,我得照顾秦姐一家老小…我要是进去了,她们可怎么活啊!” 傻柱又开始了他那套博同情的表演。 只可惜,李光复早就看穿了他这副嘴脸,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何雨柱,你现在知道求饶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为了区区几根金条,就敢给敌特当走狗,出卖国家利益,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后果?” “现在跟我提秦淮茹?你有什么资格?” 李光复毫不留情地训斥道。 傻柱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敢反驳一句,只能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李所长,我猪油蒙了心!我不是人!我该死!” “求您看在我还有点用,能指证易中海的份上,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能戴罪立功了。 李光复冷眼看着他这副卑微的模样,心里只有厌恶。 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见利忘义。 如果不是自己手段强硬,把他逼到了绝路,他恐怕还在做着发财的美梦呢。 “哼,戴罪立功?” 李光复冷笑一声。 “何雨柱,你以为你提供的这些线索,就能抵消你犯下的罪行吗?” “我告诉你,通敌卖国,罪不可恕!” “不过……” 李光复话锋一转,故意停顿了一下。 傻柱一听有转机,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抬起头,满怀期待地看着李光复。 “不过,念在你还算配合,主动交代了易中海的问题,算是有一些悔罪表现。” “至于最后怎么判,那要看法院的决定,也要看易中海的案子能不能顺利侦破。” “如果你提供的线索对抓捕易中海,查清他的罪行有重大帮助,或许可以酌情考虑。” 李光复的话,给了傻柱一丝微弱的希望。 虽然这希望渺茫得像风中残烛,但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谢谢李所长!谢谢李所长!” 傻柱感激涕零,连连磕头。 “我一定配合!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只要能抓住易中海那个老王八蛋,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现在对易中海是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易中海,他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李光复看着他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只有让傻柱对易中海恨之入骨,他才会毫无保留地配合调查,甚至在关键时刻,还能成为指证易中海的有力人证。 “行了,起来吧。” 李光复挥了挥手。 “把他带下去,先关起来,等候进一步处理。” “是!所长!” 王建军应了一声,立刻叫了两个公安干警进来,把瘫软如泥的傻柱架了出去。 傻柱被带走的时候,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 “李所长,您一定要抓住易中海啊!他才是罪魁祸首!他害惨了我啊!” 声音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审讯室里,只剩下李光复、王建军和李立功三人。 “所长,这傻柱的话,能信几分?” 王建军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毕竟,傻柱这种人,为了活命,什么话都可能说得出来。 李光复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口浓茶,眼神深邃。 “他说的大部分应该是真的。” “从他被捕后的反应,以及刚才的供述来看,他确实是被易中海当枪使了。” “不过,这家伙油滑得很,肯定还有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没说实话,或者避重就轻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李光复放下茶缸,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重要的是,他已经把易中海这条大鱼给供了出来!” “而且,他对易中海已经恨之入骨,这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非常有利!” 李立功也点点头,分析道: “根据傻柱的供述,易中海的嫌疑非常大。” “他不仅发展下线,传递情报,甚至可能还参与了更深层次的敌特活动。” “我们必须尽快对他采取措施,防止他闻风而逃,或者销毁证据!” 王建军也摩拳擦掌,有些迫不及待。 “所长,下命令吧!我们现在就去抓捕易中海!” “这个老狐狸,隐藏得可真够深的!要不是傻柱这个蠢货露了马脚,还真不容易把他揪出来!” 李光复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不急。” 他眼神闪烁,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易中海这条老狐狸,经营多年,肯定非常狡猾。” “我们现在虽然有了傻柱这个证人,但直接证据还不够充分。” “如果贸然行动,打草惊蛇,让他有了防备,或者狗急跳墙,反而不美。” 李光复深知,对付易中海这种老奸巨猾的对手,必须一击致命,不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王建军和李立功都看向李光复,等待他的指示。 李光复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先放长线,钓大鱼。” “我要让易中海自己露出马脚!” 第83章 惊天大瓜!易中海?! “放长线,钓大鱼?” 王建军和李立功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 现在人证傻柱已经招供,矛头直指易中海,为什么不趁热打铁,立刻抓捕呢? 李光复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微微一笑,解释道: “傻柱的供词,虽然指证了易中海,但多是口供,缺乏直接的物证。” “易中海这种老狐狸,做事肯定滴水不漏,不会轻易留下把柄。” “我们现在去搜查,未必能找到关键性的证据。” “反而可能会让他察觉到危险,从而采取一些极端措施,比如销毁证据,或者与更上线的敌特联系,甚至负隅顽抗。” 李光复顿了顿,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立刻去抓他,而是要制造一种假象,让他以为傻柱还没有把他供出来,或者傻柱的供词不足为信。” “这样一来,他就会放松警惕。” “而人在放松警惕的时候,最容易露出破绽。” 王建军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长的意思是……我们要暗中监视易中海,等他自己露出马脚?” “没错。” 李光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而且,我们还要给他一点小小的‘刺激’。” “刺激?” 李立功好奇地问道。 “傻柱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会在四合院里传开。” “易中海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肯定会七上八下,坐立不安。” “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打探傻柱的情况,以及公安这边掌握了多少线索。” “这个时候,就是我们观察他的最好时机。” 李光复胸有成竹地说道。 “他越是想掩盖,就越容易暴露。” “我们的人,只需要在暗中盯紧他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他跟外界的联系,以及有没有异常的资金往来。” “一旦发现他有任何可疑的举动,立刻跟进!” “只要他敢动,就一定会留下尾巴!” 王建军和李立功听了李光复的计划,都暗暗佩服。 不愧是秘密战线的王牌特工,这份心机和谋略,远非他们这些普通公安能比。 看似按兵不动,实则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所长英明!” 王建军由衷地赞叹道。 “这个易中海,平时在院里装得人五人六的,一口一个仁义道德,没想到竟然是个潜伏的敌特!”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李立功也感慨道。 “是啊,当初聋老太太被枪毙的时候,他还表现得那么悲痛欲绝,我还真以为他跟聋老太太感情深厚呢。” “现在看来,恐怕也是鳄鱼的眼泪,猫哭耗子假慈悲!” 李光复冷哼一声。 “敌特分子,最擅长的就是伪装。” “他们潜伏在我们身边,就像一颗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给我们造成巨大的危害。” “所以,对付这种人,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和手软!” “易中海这条线,很可能牵扯到更大的敌特网络。” “我们这次,不仅要把他揪出来,还要顺藤摸瓜,把他背后的势力,一网打尽!” 李光复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四九城的敌特活动日益猖獗,作为南锣鼓巷派出所的所长,他有责任和义务,肃清这些潜伏的毒瘤,保卫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建军,立功,接下来的任务会很艰巨。” 李光复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你们要挑选精干的同志,对易中海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秘密监视。” “记住,一定要隐蔽,绝对不能让他察觉!” “同时,也要注意自身安全。” “是!所长!” 王建军和李立功齐声应道,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他们知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即将打响。 而他们的对手,是一个潜伏多年,经验丰富,狡猾如狐的敌特分子。 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去休息一下吧。” 李光复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明天一早,计划照常进行。” “我要让易中海这条老狐狸,在不知不觉中,一步步走进我们为他精心布置的陷阱!” 李光复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冷酷的笑容。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易中海落网时的狼狈模样。 一场智斗和勇斗的大戏,即将在南锣鼓巷95号院,以及整个四九城,悄然拉开序幕。 而引爆这一切的导火索,竟然是傻柱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厨子,和他捅出的这个关于易中海的“惊天大瓜”! 谁能想到,四合院里那个平日里受人尊敬,凡事都讲究个“公道”的一大爷易中海,竟然会是潜伏的敌特分子?! 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整个95号院,乃至整个南锣鼓巷,恐怕都要炸开锅了! 第84章 傻柱“横死”!秦淮茹顿失依仗! 南锣鼓巷派出所的审讯室里,灯光有些刺眼。 傻柱(何雨柱)的招供,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通往易中海罪恶深渊的大门。 李光复听着傻柱断断续续、充满恐惧和怨毒的供述,眼神锐利如鹰。 他知道,抓捕易中海的行动,刻不容缓。 “所长,根据傻柱的交代,易中海的上线代号‘老鬼’,定期会在东单菜市场附近的一个小杂货铺接头。” 王建军拿着记录,面色凝重地汇报。 “而且,傻柱还提到,易中海在院里挖过地道,可能藏匿了重要物品,甚至有逃跑的暗道。” 李光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脑中迅速分析着情报。 “老狐狸,果然狡猾。” 他冷哼一声。 “王建军,你立刻带人,封锁东单菜市场那家杂货铺,控制住接头人,顺藤摸瓜,把‘老鬼’给我揪出来!” “是!” 王建军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李立功,你带一队人,立刻跟我去四合院。” 李光复站起身,眼中寒光一闪。 “这次,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个易中海!” 他心里清楚,易中海既然能潜伏这么多年,必然心思缜密,手段狠辣。 傻柱被抓的消息,恐怕很快就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必须在他反应过来,或者销毁证据、逃跑之前,将他拿下! 此刻的四合院,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傻柱被公安带走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迅速传遍了整个院子。 秦淮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家里给棒梗喂药。 棒梗从少管所回来后,精神一直萎靡不振,身体也垮了,整天不是哭闹就是发呆。 “妈,傻叔……傻叔他……”小当怯生生地拉了拉秦淮茹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秦淮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手里的药碗差点没拿稳。 傻柱被抓了? 为什么? 是因为打伤许大茂的事? 可那不是已经拘留过了吗? 还是……因为别的事? 第85章 全城通缉! 李光复站在易中海那间已经被翻得底朝天的屋子里,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拧出水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土和霉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那是之前抓捕聋老太时留下的痕迹,此刻却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屋里被手下们仔细搜查过,除了炕洞里找到一些零散的现金和几张全国粮票外,再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那些他预想中的电台、密码本、黄金,甚至是一份下线名单,通通不见踪影。 “报告所长!” 一个年轻的公安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敬了个礼。 “后窗的插销有明显被外力撬动的痕迹,窗框上还有新的刮痕,应该是从那里跑的!” 李光复走到后窗,窗户虚掩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他伸手摸了摸窗框,眼神锐利。 撬窗的手法很专业,没有留下太多痕迹,而且选择的是背对院子、相对隐蔽的后窗。 “还有!”另一个公安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声音带着一丝懊恼,“茅房靠外墙的那面土墙下面,发现了一个新挖的洞!” “洞口不大,刚好够一个人钻出去,外面连着院外的排水沟!” 李光复闻言,立刻大步走向茅房。 茅房里一股刺鼻的臭味,他却毫不在意。 果然,在角落的土墙下方,一个不规则的土洞赫然在目,洞口还残留着新鲜的泥土。 排水沟就在墙外,一人多高,平时很少有人注意。 “哼,真是处心积虑!狡兔三窟啊!” 李光复冷哼一声,心中的怒火却在升腾。 他一眼就看出来,无论是撬后窗,还是挖这个狗洞,绝不是仓促之间的临时起意。 这些都是早就准备好的逃生通道! 这个易中海,比他想象的还要狡猾,还要谨慎! 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老狐狸的警惕性。 “所长,”李立功脸色凝重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被撬开的床板,“我们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暗格。” 他顿了顿,补充道:“里面是空的。” 空的? 李光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像两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看来,最重要的东西,都已经被他提前一步带走了。” 他心里很清楚,易中海能这么快得到傻柱被抓的消息,并且在他们行动之前就成功逃脱,院子里肯定有他的眼线。 或者,他有某种特殊的、不为人知的接收消息的渠道。 傻柱前脚刚在派出所招供,他后脚就跑了,这时间掐得太准了,准得让人心惊。 是谁走漏了风声? 是院子里的某个禽兽无意中看到了什么,然后通风报信? 还是易中海有更隐秘的联络方式,比如之前聋老太用过的那种微型电台? 李光复的脑子飞速运转。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抓住易中海! 这个老家伙潜伏多年,手中必然掌握着大量秘密,甚至可能关系到整个四九城的敌特网络。 绝不能让他带着这些秘密消失! “立刻!全城通缉易中海!” 李光复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杀气,在场的所有公安都心头一凛。 “将他的照片,连夜加印,分发到四九城内所有的派出所、治安联防点、交通要道、火车站、汽车站、各个城门口!” “通知所有街道办事处,发动群众,留意所有符合易中海体貌特征的可疑人员!” “各大工厂、单位、供销社,也要张贴通缉令!” “记住,他身上很可能携带着重要情报和潜伏人员名单,一旦发现,可以先控制起来,遇到反抗,允许开枪!” “绝不能让他逃出四九城半步!” 李光复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着李立功:“立功,你经验丰富,心思缜密。你亲自负责协调通缉令的发布、信息汇总和筛选工作。” “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是!所长!保证完成任务!”李立功挺直了胸膛,大声应道。 他知道,这副担子有多重。 李光复又看向王建军刚刚派人传回来的纸条,上面写着东单菜市场杂货铺的接头人已经被控制,但“老鬼”并未出现,似乎有所警觉。 “建军那边,让他继续深挖‘老鬼’那条线索,易中海很可能会去联系他的上线或者下线寻求帮助。告诉王建军,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些手段,务必从接头人嘴里掏出关于‘老鬼’和易中海的更多信息!” “是!”旁边的记录员立刻记下,准备传达。 布置完这一切,李光复深吸一口气,带着人走出了易中海那间已经空荡荡的屋子。 院子里的禽兽们早就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像一群等着喂食的鸭子,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恐惧和各种复杂难明的情绪。 许大茂缩在人群后面,脸上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阎埠贵,压低了声音,但那股子得意劲儿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三大爷,您瞧见没?这回可真是天塌了!平日里人五人六、道貌岸然的一大爷,居然是个特务!啧啧,真是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啊!” 阎埠贵不动声色地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 他心里的小算盘早就打得噼啪作响:易中海这一跑,院里一大爷的位置可就彻底空出来了。 这可是个肥缺啊!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在院里说话有分量,逢年过节说不定还能捞点好处。 自己这个三大爷,是不是有机会往上挪一挪? 刘海中则是一脸严肃,双手背在身后,挺着个官迷肚子,努力装出一副领导干部视察工作的深沉模样。 他心里却比谁都激动,易中海倒了!这简直是老天爷给他刘海中送来的大好机会! 他早就看易中海不顺眼了,凭什么他能当一大爷,自己就只能当个二大爷? 现在,机会来了!他一定要想办法,取代易中海,成为这个院里新的“权威”!说不定还能借着这个机会,在街道王主任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李光复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院子里每一个人的脸,将他们各异的神情尽收眼底。 这些禽兽,一个个心里都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他清了清嗓子,冰冷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易中海,涉嫌重大特务案件,现已畏罪潜逃!” “从现在起,四九城公安局将对他进行全城通缉!” “院里的各位,都是他的老邻居,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 “我把话撂在这里,任何人,如果发现易中海的任何线索,哪怕只是一点点蛛丝马迹,都必须立刻向南锣鼓巷派出所报告!” 李光复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凌厉,如同实质般刺向众人。 “如果有谁知情不报,或者胆敢窝藏、包庇,甚至协助易中海潜逃,”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杀气,“一经查实,一律以特务同案犯论处!严惩不贷!” “同案犯论处”这五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院子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特务同案犯是什么下场? 想想前不久刚被枪毙的聋老太太和贾张氏就知道了! 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听见没有?!”李光复沉声喝问,目光如电。 “听…听见了!听见了!”刘海中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洪亮而充满正气,“李所长您放心!我们坚决拥护公安机关的决定!坚决跟特务分子划清界限!我们一定积极配合,发现线索,第一时间报告!” 阎埠贵也连忙点头哈腰,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是是是,李所长说得对!维护社会治安,保卫人民安全,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嘛!我们一定擦亮眼睛!” 第86章 易中海插翅难逃! 许大茂更是往前凑了几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李所长,我许大茂眼睛最尖了!院里院外,保证给您盯得死死的!只要那老东西敢露面,我第一个把他揪出来,扭送派出所!” 李光复看着他们一个个表忠心的滑稽模样,心中冷笑。 指望这些自私自利、见风使舵的禽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无异于缘木求鱼。 不过,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免得暗中给易中海通风报信,添乱子,还是有必要的。 他没再理会这些墙头草,心里清楚,抓捕易中海,主要还得靠公安系统和自己掌握的特殊力量。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易中海这个老狐狸,到底会往哪里逃。 四九城这么大,人口稠密,胡同巷子错综复杂。 他易中海又是个老本地,对这片地界熟悉得很,想要找个地方藏匿起来,确实如同大海捞针。 “看来,得动用一些秘密战线的力量了。” 李光复心中暗道。 对付这种经验丰富、潜伏多年的老牌特务,仅仅依靠常规的公安搜捕手段,效率恐怕有限,而且容易打草惊蛇。 必须用更专业、更隐秘的方式,才能把他挖出来。 他转身对身后的公安干警命令道:“封锁易中海的屋子,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仔细勘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他遗留的痕迹!” “是!” 李光复大步走出95号院,身影挺拔如松。 他回到南锣鼓巷派出所,立刻通过加密线路,联系了秘密战线的上级,将易中海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判断做了详细汇报,并请求协助。 他知道,上级一定会高度重视。 一个潜伏在首都核心区域,并且可能掌握着重要情报网络的特务头子叛逃,这绝不是小事。 很快,一张无形的大网,开始在四九城的各个角落,以惊人的速度悄然张开。 公安系统内部发出了协查通报,街道组织的积极分子被动员起来,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潜伏在城市肌体中的秘密力量,也接到了指令,开始暗中行动。 易中海这个名字,以及他那张看似忠厚老实,实则包藏祸心的面孔照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传递到每一个交通卡口、每一个治安岗亭、每一个可能有他踪迹的隐秘角落。 李光复相信,只要易中海还在四九城,只要他还需要吃饭喝水,还需要与外界接触,就一定插翅难逃! 他坐在自己那间简陋但整洁的所长办公室里,看着桌上临时整理出来的关于易中海的简易卷宗,陷入了沉思。 聋老太太钟翠花,代号“老佛爷”。 贾张氏,被利诱的愚蠢帮凶。 傻柱何雨柱,贪财愚昧的棋子。 现在,又是一大爷易中海,这条隐藏最深、也最危险的大鱼! 这个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简直就像是一个专门滋生敌特的毒瘤窝子! 这些潜伏在人民群众身边的毒瘤,一个个被他亲手挖出来,固然大快人心,也让他的功劳簿上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也恰恰说明,敌人的渗透,远比他最初想象的要广泛和严重。 他李光复肩上的担子,还很重,未来的路,还很长。 他拿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浓茶,茶水微苦,却让他更加清醒。 “易中海,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 李光复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刺骨的杀意。 “否则,我保证让你死得很有节奏感!让你好好尝尝,背叛国家和人民的下场!” 与此同时,秦淮茹在贾家的那间小屋里,坐立不安,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从窗户缝里,偷偷看着李光复带着公安在院子里进进出出,看着他们冲进易中海家翻箱倒柜,看着李光复最后对着全院人宣布易中海是特务并畏罪潜逃。 院子里的人渐渐散去,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她心里的恐慌和惊惧,却像是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 傻柱被抓了,而且听李光复那意思,是犯了跟特务有关的大罪! 一大爷易中海,那个平日里对她还算照顾,也时常接济她们家的一大爷,竟然也是特务,还跑了! 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秦淮茹就算再迟钝,也明白傻柱这次是彻底栽了,栽得透透的,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完了……全完了……” 秦淮茹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发冷。 傻柱要是真跟特务扯上关系,以李光复那杀人不眨眼的狠辣手段,还能有活路? 聋老太太和她那个死鬼婆婆贾张氏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啊! 那冰冷的枪口,那毫不留情的子弹…… 一想到傻柱可能也会落得那样的下场,秦淮茹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些年,傻柱虽然憨直,虽然有时候缺心眼,但对她秦淮茹,对棒梗、小当、槐花这三个孩子,那是真没得说。 吃的、喝的、穿的,但凡他手里有的,从来没少过她们娘儿几个。 棒梗在外面闯了祸,偷鸡摸狗,也是傻柱跑前跑后地帮忙打点,出钱出力。 可以说,傻柱就是她秦淮茹在这个家能勉强维持下去的顶梁柱,是她和孩子们最重要的长期饭票。 现在,这根柱子,眼看着就要塌了! 而且,塌得这么突然,这么彻底! “妈……我饿……”炕上,槐花有气无力地拉着她的衣角,小脸蜡黄,怯生生地说道。 棒梗从少管所回来后,更是蔫头耷脑,整天不是发呆就是哼哼唧唧。 小当也睁着一双惶恐的大眼睛看着她,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秦淮茹看着眼前三个面黄肌瘦、眼神惶恐的孩子,一股巨大的绝望感和无力感瞬间将她淹没。 傻柱要是没了,这个家,就真的彻底完了! 她的饭票没了!她的依仗没了! 以后谁来接济她们?谁来给她们送吃的喝的?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孩子们跟她一起饿死吗? 不! 绝不! 秦淮茹的眼神,在短暂的慌乱、绝望和茫然之后,渐渐地,一点点地,重新凝聚起一丝光芒。 那光芒,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她秦淮茹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她还年轻!她还有几分姿色! 傻柱没了,她可以再找别人! 只要能让孩子们吃饱饭,只要能在这个吃人的世道活下去,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脸面,什么名声,在饿肚子面前,都他娘的是狗屁! 她必须立刻为自己,为孩子们,寻找新的出路!新的依靠! 秦淮茹咬了咬牙,一个模糊的人影渐渐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 她想起了以前在轧钢厂后厨帮忙打杂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叫张瘸子的食堂采购员。 那张瘸子,年纪比她大了十几岁,约莫四十出头,一条腿有点跛,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 但他是食堂的采购员,手里管着进货的渠道,油水足得很。 而且,秦淮茹清楚地记得,那张瘸子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那双小眼睛里总是闪烁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色眯眯的光。 有好几次,他还故意找借口跟她搭讪,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轻浮和暗示。 那时候,她秦淮茹虽然守寡,但心气儿还高,自持年轻貌美,哪里瞧得上那又老又瘸的张瘸子? 对他那些暗示,自然是装作听不懂,不予理睬。 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了。 形势比人强啊! 为了孩子们不饿肚子,别说是个张瘸子,就算是个王瘸子、李麻子,只要能给她和孩子们一口吃的,她秦淮茹也认了!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走到那面破旧的、布满裂纹的小镜子前,开始仔细地拾掇自己。 她要去找张瘸子! 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为自己和孩子们,找到一条新的活路! 第87章 秦淮茹落魄!锁定新猎物张瘸子! 秦淮茹对着镜子,努力挤出一丝凄楚的笑容。 镜子里的女人,眼窝深陷,面色蜡黄,才三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却像四十多岁。 常年的劳累和营养不良,让她早已没有了年轻时的风韵。 “唉……” 秦淮茹叹了口气,从抽屉里翻出半截用剩的眉笔,仔细地描了描眉。 又从一个小铁盒里,抠出一点点蛤蜊油,抹在脸上和手上。 这已经是她能拿出的最好的化妆品了。 “妈,您要出去吗?”棒梗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嗯,妈出去给你们找点吃的。”秦淮茹勉强笑了笑,摸了摸棒梗的头。 “小当,槐花,在家乖乖的,看好哥哥,妈很快就回来。” “知道了,妈。”小当懂事地点点头。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心里盘算着,张瘸子这人好色,但又小气。 直接开口要东西,肯定不行。 得想个法子,让他主动帮忙才行。 她记得张瘸子每天下午都会去鸽子市转转,美其名曰“了解市场行情”,实际上就是去占小便宜,或者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搭。 秦淮茹决定去鸽子市碰碰运气。 鸽子市还是老样子,人头攒动,喧嚣嘈杂。 各种各样的人,在这里进行着半公开半地下的交易。 秦淮茹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在一堆堆货物和人群中穿梭,搜寻着张瘸子的身影。 找了半天,终于在角落一个卖旧衣服的摊子前,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一瘸一拐的背影。 张瘸子正唾沫横飞地跟摊主砍价,为了一毛两毛钱争得面红耳赤。 秦淮茹整理了一下衣服,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哎呦”一声,故作不小心地撞了张瘸子一下。 “谁啊?不长眼睛啊!”张瘸子被人撞了一下,正要发火,回头一看,却愣住了。 “呀,这不是……秦淮茹妹子吗?”张瘸子眯着眼睛,认出了秦淮茹。 他上下打量着秦淮茹,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 虽然秦淮茹现在憔悴了不少,但底子还在,那身段,那眉眼,还是能勾起他的一些念想。 “张哥,真是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秦淮茹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眼圈也红了。 “哎,秦妹子,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张瘸子一看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立马软了半截。 他可是知道秦淮茹的情况,男人死得早,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 以前在食堂,他就没少打秦淮茹的主意,只是那时候秦淮茹还有傻柱护着,他也不敢太放肆。 现在看她这副落魄的样子,张瘸子心里又活泛起来。 “张哥,我……我命苦啊!”秦淮茹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们家……我们家顶梁柱,傻柱他……他出事了!” “啊?傻柱出事了?”张瘸子故作惊讶,“出什么事了?” 其实傻柱被抓的消息,他也听说了。 “他……他被人连累,犯了事,被公安抓走了!”秦淮茹哭哭啼啼地说。 “恐怕……恐怕是回不来了!” “这下可把我给坑苦了!家里三个孩子还嗷嗷待哺,我一个寡妇人家,可怎么活啊!” 秦淮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张瘸子的反应。 她故意把傻柱的情况说得很严重,就是想让张瘸子觉得自己现在是彻底没了依靠,好让他觉得自己有机会。 张瘸子听了,心里一阵窃喜。 傻柱完蛋了? 那秦淮茹这块肥肉,岂不是…… 他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同情的样子:“秦妹子,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人啊,各有各的命。” “你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确实不容易。” 他眼珠子转了转,试探着说道:“要不这样,妹子,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跟哥说。” “只要哥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力。” 秦淮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她连忙擦了擦眼泪,感激涕零地说:“张哥,您真是个大好人!” “我……我也不求别的,就是孩子们好几天没吃顿饱饭了。” “您看能不能……能不能先借我点粮票和钱,等我以后有了,一定还您!” 她知道,对付张瘸子这种人,不能直接要,得用“借”的名义。 张瘸子一听要借钱和粮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虽然对秦淮茹有意思,但要让他白白掏钱,还是有点肉疼。 不过转念一想,这秦淮茹现在可是走投无路了。 自己要是能在这个时候帮她一把,不怕她不上钩。 “咳咳,秦妹子,这钱和粮票嘛,也不是不能借。”张瘸子摸了摸下巴,眼神在秦淮茹身上游走。 “不过,你也知道,哥这日子也不宽裕。这平白无故的……” 秦淮茹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却挤出更可怜的表情。 “张哥,我知道您为难。要不……要不我给您打个欠条?” “或者……或者我去您家里,给您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就当是还您的情分了,行吗?” 她故意把话说得很暧昧,暗示自己可以付出一些“代价”。 张瘸子听了这话,眼睛一亮。 洗衣做饭? 打扫卫生? 这可就有机会了! “哎,秦妹子,看你说的,哥是那种人吗?”张瘸子假惺惺地说道。 “不过,你要是真愿意来帮哥干点活,哥也却之不恭。”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粮票和几块钱,塞到秦淮茹手里。 “这些你先拿着,给孩子们买点吃的。不够了,再跟哥说。” “至于洗衣做饭的事嘛……我家确实也缺个人收拾。你要是不嫌弃,明天就过来吧。” 张瘸子说完,还意犹未尽地捏了一把秦淮茹的手。 秦淮茹强忍着恶心,抽回手,连声道谢:“谢谢张哥!您真是我的大恩人!我明天一定去!” “哎,好说,好说!”张瘸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他仿佛已经看到,秦淮茹在他家里忙前忙后,然后…… 秦淮茹拿着钱和粮票,匆匆离开了鸽子市。 她心里一阵反胃,但摸着口袋里的钱和票,又觉得值了。 “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她想,“这张瘸子,也就是个临时的跳板。等缓过这口气,我得找个更好的!” 她知道,靠张瘸子这种人,长久不了。 他能给的,太有限了。 而且,他那副色眯眯的样子,也让她打心底里厌恶。 秦淮茹的目标,是那些真正有权有势,能让她和孩子们过上好日子的人! 第88章 张瘸子抠门!秦淮茹巧计再施!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张瘸子家。 张瘸子住在离轧钢厂不远的一个大杂院里,也是两间小平房。 屋里屋外都乱糟糟的,一股子酸臭味。 秦淮茹一进门,就差点被熏个跟头。 “这老东西,日子过得可真够埋汰的!”秦淮茹心里嘀咕。 “哎呀,秦妹子,你可来了!”张瘸子一瘸一拐地从里屋出来,脸上堆着笑。 他今天特意换了件干净点的衣服,头发也抹了点蛤蜊油,梳得油光锃亮。 “张哥,我来了。”秦淮茹强忍着不适,也挤出个笑脸。 “妹子,你先歇会儿,喝口水。”张瘸子热情地招呼着。 秦淮茹摆摆手:“不了,张哥,我还是先给您收拾屋子吧。这屋里……也该拾掇拾掇了。” 于是,秦淮茹便开始在张瘸子家忙活起来。 扫地、擦桌子、洗衣服、刷锅碗…… 她干活倒是麻利,不一会儿,屋里就清爽了不少。 张瘸子在一旁看着,嘴上说着“辛苦了”,眼睛却一直没离开秦淮茹的腰和屁股。 秦淮茹假装没看见,低着头干活。 她知道,张瘸子这种人,不能太快让他得手,得吊着他点胃口。 中午的时候,秦淮茹用张瘸子家仅有的一点白面和青菜,做了一顿疙瘩汤。 虽然简单,但热气腾腾的,也算可口。 “张哥,吃饭了。” “哎,好嘞!”张瘸子搓着手,坐到桌边。 他看着秦淮茹忙碌的身影,心里美滋滋的。 这女人,不仅长得不赖,活儿干得好,还会做饭,真是捡到宝了! 吃完饭,张瘸子摸着滚圆的肚子,对秦淮茹说:“妹子,你这手艺真不赖!比我那死鬼老婆强多了!” 秦淮茹笑了笑:“张哥喜欢吃就好。” “喜欢,太喜欢了!”张瘸子说着,就想去拉秦淮茹的手。 秦淮茹巧妙地躲开了,站起身说:“张哥,我吃饱了,还得回去看看孩子。明天我再来给您收拾。” 她知道,今天不能再待下去了。 再待下去,这老东西肯定要动手动脚了。 “哎,别急着走啊,妹子。”张瘸子有些不甘心。 “再陪哥聊会儿天呗。” “不了,张哥,孩子们在家我不放心。”秦淮茹坚持要走。 张瘸子见状,也不好强留,只能恋恋不舍地说:“那……那你明天可一定要来啊!” “嗯,我一定来。”秦淮茹点点头,逃也似的离开了张瘸子家。 接下来的几天,秦淮茹每天都去张瘸子家干活。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把张瘸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张瘸子也时不时地给她一些粮票和钱,或者从食堂顺点肉和菜回来,让她带给孩子。 秦淮茹知道,这是张瘸子在施舍她,也是在引诱她。 她心里虽然瞧不上张瘸子,但为了那点吃的用的,也只能虚与委蛇。 这天,秦淮茹正在给张瘸子缝补衣服,张瘸子又开始不老实了。 他凑到秦淮茹身边,嬉皮笑脸地说:“妹子,你看你对我这么好,哥心里都明白。” “要不……今晚你就别回去了,在这儿住下得了。” 他说着,手就想往秦淮茹的腰上揽。 秦淮茹心里一阵恶心,但脸上却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张哥,这……这不好吧?” “咱俩这不清不楚的,要是被人知道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 “再说了,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呢,他们离不开我。” 张瘸子一听,有些不高兴了。 “妹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哥还会亏待了你不成?” “你要是跟了哥,哥保证让你和孩子们吃香的喝辣的!” 他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却在想,这娘们儿,还挺会拿乔。 秦淮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张哥,您的心意我明白。可我毕竟是个寡妇,名声要紧啊。” “再说了,您也知道,我男人刚出事,我这心里……也乱得很。”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张哥,您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等过段时间,等我缓过来了,要是您还不嫌弃我,我……我再好好报答您。” 她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既拒绝了张瘸子现在的要求,又给了他一点希望。 张瘸子听了这话,心里琢磨了一下。 也对,这秦淮茹刚死了男人(在他看来),确实不适合马上就跟他好。 要是逼得太紧,把人吓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行,妹子,哥听你的。”张瘸子点点头,“哥等你。” 他觉得,秦淮茹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 秦淮茹见状,心里松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又成功地拖延了一段时间。 但是,她也明白,这种日子长不了。 张瘸子这种人,耐心有限。 而且,他能给自己的,也太少了。 那点粮票和剩菜剩饭,根本不够孩子们塞牙缝的。 她必须尽快找到下一个目标! 一个更有权有势,能给她更多好处的男人! 秦淮茹的目光,开始投向了轧钢厂的那些领导们。 这天,她在厂里送文件的时候,偶然听见几个女工在议论新来的副厂长李怀德。 说他年轻有为,还是从大城市调来的,而且……好像还没结婚。 秦淮茹的心,一下子活泛起来。 副厂长? 那可是个大官啊! 要是能攀上他,那她和孩子们以后可就吃喝不愁了! 秦淮茹暗暗打定了主意,这个李怀德,她要定了! 第89章 偶遇李怀德!秦淮茹暗动心思! 自从锁定了李怀德这个目标,秦淮茹就开始处心积虑地打探他的消息。 她利用在厂里打杂的便利,有意无意地向人询问李副厂长的情况。 很快,她就摸清了李怀德的一些基本信息。 李怀德,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高大,相貌堂堂,据说是从上海那边的大厂调过来的技术干部,能力很强,一来就当了副厂长,主管生产。 最重要的是,他确实是单身! 据说是因为眼光高,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秦淮茹心里一阵窃喜。 单身好啊! 单身就意味着有机会! 她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巧遇”这位李副厂长,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直接去办公室找他,肯定不行,太刻意了。 得制造一个自然而然的邂逅机会。 秦淮茹知道,李怀德每天下午都会去各个车间巡视。 她便掐算着时间,特意打扮了一下。 虽然没什么好衣服,但她选了件相对干净整齐的蓝色工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依旧是那点蛤蜊油,但她对着镜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楚楚可怜一些。 这天下午,秦淮茹端着一摞文件,故意从李怀德经常巡视的锻工车间门口路过。 她一边走,一边假装不经意地往车间里瞟。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干部服的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从车间里走了出来。 正是李怀德! 秦淮茹的心“怦怦”直跳。 机会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假装没看见李怀德,低着头往前走。 就在两人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秦淮茹脚下一崴,“哎呦”一声,手里的文件“哗啦”一下,散了一地。 她自己也顺势跌坐在地上,露出一副痛苦又无助的表情。 “同志,你没事吧?”一个温和而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秦淮茹心中一喜,知道是李怀德。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对方。 “我……我没事,就是脚崴了一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无助。 这副模样,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李怀德看着眼前的女人,微微蹙了蹙眉。 这女人他有点印象,好像是厂里的一个普通女工,平时负责送送文件什么的。 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就是看起来有些憔悴。 “能站起来吗?”李怀德伸出手,想要扶她。 “谢谢领导,我……我自己来。”秦淮茹没有立刻去接他的手,而是挣扎着想要自己站起来。 但她刚一用力,就又“哎呦”一声,跌坐了回去,眼泪也流得更凶了。 “脚……脚好像扭伤了,好疼……” 李怀德见状,也不好再袖手旁观。 他弯下腰,扶着秦淮茹的胳膊,将她搀扶起来。 “来,我扶你到旁边休息一下。” 秦淮茹顺势靠在李怀德的胳膊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量和力量,心里一阵荡漾。 “谢谢您,领导。”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脸颊也泛起一丝红晕。 李怀德将秦淮茹扶到车间门口的台阶上坐下,又帮她把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捡了起来。 “你是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李怀德随口问道。 “我……我是后勤科的,叫秦淮茹。”秦淮茹小声回答,眼神怯怯地看着李怀德。 “秦淮茹?”李怀德点点头,“你这脚伤得不轻,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 “不了,领导,我……我没事,歇歇就好了。”秦淮茹连忙摆手。 “不能耽误了工作。” 她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表现得懂事、坚强,才能博取对方的好感。 李怀德看着她那副强忍疼痛、 c? g?ng坚强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好感。 这个女同志,倒是个知道顾全大局的。 “工作重要,身体也重要。”李怀德温和地说。 “这样吧,我让小王送你去医务室看看。” 他回头对跟在身后的一个年轻干事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领导,真不用麻烦您了。”秦淮茹急忙推辞。 “我自己慢慢走过去就行。” 她知道,戏演到这里就够了。 再纠缠下去,反而会引人反感。 “那好吧,你小心点。”李怀德也没有坚持。 他还有工作要忙,不可能在一个普通女工身上耽误太多时间。 “谢谢领导关心。”秦淮茹感激地说。 她看着李怀德带着人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第一步,成功了! 李怀德已经记住她了,而且对她的印象应该还不错。 接下来,就是如何创造更多的“巧遇”机会,进一步加深他对自己的印象,让他对自己产生更深的“怜惜”了。 秦淮茹揉了揉其实并没有大碍的脚踝,心里开始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她相信,凭她的手段,拿下李怀德,只是时间问题! 第90章 精心策划!秦淮茹“巧”遇副厂长! 自从上次“崴脚”事件后,秦淮茹明显感觉到李怀德对她的态度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以前在厂里碰到,李怀德基本是目不斜视。 现在偶尔遇到,他会主动跟她点点头,甚至还会关切地问一句:“脚好点了吗?” 这让秦淮茹心里暗喜,觉得自己的计划正在顺利进行。 但是,仅仅是点头之交,还远远不够。 她需要更进一步,让李怀德对她产生更深的印象,甚至是对她这个人产生兴趣。 秦淮茹知道,男人嘛,都喜欢柔弱善良、懂得示弱的女人。 尤其像李怀德这种有地位有能力的男人,更喜欢那种能激发他们保护欲的女人。 于是,秦淮茹开始精心策划下一次的“巧遇”。 她打听到,李怀德有个习惯,每天晚饭后,会在厂区后面的小花园里散步。 那里比较僻静,平时很少有人去。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秦淮茹决定,就在那里,给他上演一出“勤劳贤惠、为家操劳”的苦情戏。 这天傍晚,秦淮茹特意没有回家做饭。 她跟孩子们说,厂里要加班,晚点回去。 然后,她从食堂要了一些没人要的烂菜叶子和几块剩馒头,又从家里拿了针线笸箩,悄悄来到了小花园。 她找了个李怀德散步必经的路口,坐在石凳上,借着昏暗的路灯光,开始缝补衣服。 那是一件棒梗穿破了的旧棉袄,上面打满了补丁。 秦淮茹一边缝,一边故意唉声叹气,时不时还抬手擦擦眼角,装作在抹眼泪。 果然,没过多久,李怀德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小路尽头。 他一个人慢慢地走着,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秦淮茹的心又开始“怦怦”直跳。 她低下头,更加卖力地缝补着,嘴里还小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带着一丝悲戚的调子。 那副孤苦伶仃、强颜欢笑的模样,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怜惜。 李怀德走到近前,才注意到石凳上坐着一个人。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秦淮茹。 “秦淮茹同志?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李怀德有些意外。 秦淮茹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针也“不小心”扎到了手指。 “哎呦!”她低呼一声,连忙把手指放到嘴里吮吸。 抬起头,看到是李怀德,脸上露出一副又惊又喜又有些慌乱的表情。 “李……李副厂长?您……您怎么也在这儿?” “我出来散散步。”李怀德看着她手里的针线活和旁边的烂菜叶,眉头微蹙。 “你这是……” 秦淮茹连忙把手里的棉袄藏到身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就是……给孩子缝件衣服。” “家里穷,买不起新的,只能缝缝补补将就着穿了。” 她说着,眼圈又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 “让李副厂长见笑了。” 李怀德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不由得又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这个女人,确实不容易。 丈夫早逝(这是他听说的版本,实际上贾东旭是工伤瘫痪后死的),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还要在厂里辛勤工作。 现在这么晚了,还在给孩子缝补衣服,真是个贤惠的母亲。 “秦淮茹同志,你的困难,厂里都知道。”李怀德温和地说。 “厂里也会尽量照顾你的。” “谢谢李副厂长关心。”秦淮茹感激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孺慕和崇拜。 “其实,我也不求厂里照顾什么。只要能让我有份工作,能养活几个孩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只是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这点工资,实在是不够用。” “今天食堂发了点烂菜叶,我寻思着拿回来给孩子们熬点菜粥,总比饿着强。” 她指了指旁边的篮子,里面装着那些蔫了吧唧的菜叶和几块干硬的馒头。 那副凄惨的景象,让李怀德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淮茹同志,你真是个伟大的母亲。”李怀德感慨道。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粮票和几块钱,递给秦淮茹。 “这些你拿着,给孩子们买点好吃的,别亏待了他们。” 秦淮茹看着他手里的钱和粮票,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但她并没有立刻去接,而是连连摆手:“不不不,李副厂长,这怎么行!我不能要您的钱!” “您是大领导,您的钱也是辛辛苦苦挣来的,我怎么能……” “拿着吧。”李怀德的语气不容置疑。 “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跟厂里没关系。” “你一个女人家,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我能帮一点是一点。” 他把钱和粮票硬塞到秦淮茹手里。 秦淮茹“推辞”不过,只好“万分感激”地收下了。 “谢谢您,李副厂长!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了!” 她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这次是真的有些激动了。 这李怀德,可比张瘸子大方多了! “不用客气。”李怀德摆摆手。 “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来找我。”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天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别让孩子们等急了。” “嗯嗯,谢谢李副厂长,我这就回去。”秦淮茹擦了擦眼泪,站起身。 她拎起篮子,又对李怀德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 看着她那瘦弱而坚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李怀德心里百感交集。 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可怜的女人做点什么。 或许……可以给她调整一个轻松点,或者待遇好点的岗位?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而秦淮茹,则在心里得意地笑着。 她知道,李怀德这条大鱼,已经快要上钩了! 第91章 以退为进!李怀德怜香惜玉! 秦淮茹深谙“欲擒故纵”的道理。 在小花园那次“偶遇”之后,她并没有立刻乘胜追击,天天往李怀德跟前凑。 那太掉价了。 男人嘛,尤其是有点身份地位的男人,你越是上赶着,他越不把你当回事。 相反,她刻意减少了在李怀德面前出现的次数。 即使在厂里偶尔碰到,她也只是远远地、恭敬地打个招呼,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感激和羞怯,然后就低着头匆匆离开。 那模样,活像是受了天大的恩惠,又不好意思多打扰恩公似的。 秦淮茹心里清楚,这种若即若离、含羞带怯的姿态,最能勾起男人的好奇心和征服欲。 果然,秦淮茹的这种“以退为进”,效果出奇地好。 李怀德反而开始主动关注起秦淮茹来了。 他心里头,时不时就会冒出秦淮茹那张梨花带雨又故作坚强的脸。 “这女人,确实不容易啊。”李怀德不止一次这么想。 他会不经意地向后勤科的人打听秦淮茹的工作情况,问她干活累不累,有没有遇到什么难处。 后勤科的科长是个机灵人,一听李副厂长这么问,哪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当他听说秦淮茹工作勤恳、任劳任怨,从不抱怨,也从不给组织添麻烦时,李怀德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他心里琢磨着:“这样的女人,善良、坚强、还懂得分寸,真是难得。” “让她干那些粗活,确实是委屈了。” “而且,上次给她的钱和粮票,也不知道够不够用,孩子们可别饿着了。” 这天,李怀德在办公室批阅文件,脑子里又闪过秦淮茹低头缝补衣服的模样。 他放下手中的钢笔,拿起桌上的电话,直接拨通了后勤科的号码。 “喂,是后勤科吗?我是李怀德。”声音带着领导特有的沉稳。 电话那头的科长一听是李副厂长,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声音都透着谄媚:“啊,李副厂长,您好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你们科里,是不是有个叫秦淮茹的同志?”李怀德的口气听起来很随意,像是随便问问。 “是的,是的,有这么个人,秦淮茹同志。”科长连声应道,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她最近工作怎么样?家里……有没有什么实际困难?”李怀德顿了顿,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科长一听这话,心里头跟明镜似的。 这位李副厂长,看来是对秦淮茹上了心了! 他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秦淮茹同志工作一直很努力,从来不马虎。就是……唉,就是她家里情况确实比较特殊,一个女人家,拉扯着三个孩子,肚子里还揣着一个,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挺不容易的。” 科长眼珠子一转,又添油加醋地说道:“前段时间,她家那个最小的孩子生病,好像挺严重的,她请了几天假,回来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眼窝都陷下去了,看着都让人心疼啊,李副厂长。” 他知道,领导就爱听这种,显得他体恤下属,也显得秦淮茹更可怜。 李怀德听了这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心里那点怜惜,更是被放大了好几倍。 他沉吟了一下,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然后说:“秦淮茹同志的岗位,是不是太辛苦了点?我看她身体也单薄。” “你看,能不能给她调整一个相对轻松点的工作?比如……我记得档案室那边,之前不是说缺个人手吗?” 这话一出口,科长哪能不明白? 这都指名道姓安排去处了! 他立刻心领神会,一拍大腿:“是是是!李副厂长您真是体恤下属啊!档案室那边确实缺个人,工作也相对清闲一些,不用风吹日晒的,正适合秦淮茹同志这样的情况!” “我这就去办!保证办得妥妥的!”科长打包票道。 “嗯,好,那就尽快安排吧。”李怀德语气平淡地吩咐完,满意地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他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翘起。 他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大好事,帮助了一个困难群众,心里头舒坦得很。 那个秦淮茹,以后应该会更感激自己吧? 很快,秦淮茹就被调到了档案室工作的消息,就在后勤科乃至整个厂里都传开了。 这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谁不知道,档案室可是个顶顶清闲的好差事! 活少,钱一分不少,还不用风吹日晒雨淋,夏天有风扇,冬天有煤炉。 秦淮茹一个死了男人(厂里人大多这么以为)的寡妇,平时看着也没啥大本事,怎么就突然一步登天,调到这么好的地方去了? 不少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猜测她是不是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门路。 “啧啧,这秦淮茹,可真有手段啊!” “肯定是巴结上哪个领导了吧?” “不然这好事能轮到她?” 各种酸话风言风语,听得秦淮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但她面上不显,心里却乐开了花。 让你们说去吧!老娘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一切,都是李怀德的功劳。 这位李副厂长,对她可真是上了心了。 到了档案室报道的第一天下午,秦淮茹特意打扮了一下,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然后来到了李怀德的办公室门口。 她深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这才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李怀德略带威严的声音。 秦淮茹推开门,怯生生地走了进去。 “李副厂长,您在忙吗?”她声音放得很低,带着点小心翼翼。 李怀德正低头看文件,闻声抬头,看到是秦淮茹,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哦,是秦淮茹同志啊,快请坐。”他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怎么样,新的工作还习惯吗?” 秦淮茹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办公桌前,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声音也带着明显的哽咽:“李副厂长,我……我是特地来感谢您的!” “档案室的工作,比以前在车间轻松太多了,而且……而且同事们也都很好照顾我。” 她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下来,肩膀也微微抽动着。 “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才好!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李怀德看着她那副感激涕零、泪眼婆娑的样子,心里头那点男人的虚荣心和保护欲,一下子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最看不得女人哭了,尤其是像秦淮茹这样,长得有几分姿色,又显得那么柔弱可怜的女人。 他连忙站起身,从抽屉里拿了块干净的手帕递过去,温和地说:“哎,秦淮茹同志,你这是干什么,快别哭了。” “厂里关心同志,都是应该的。” “你能调到档案室,也是因为你平时工作努力,表现好,厂里都看在眼里。” 这话虽然是场面话,但从李怀德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格外真诚。 秦淮茹接过手帕,胡乱擦了擦眼泪,却哭得更凶了,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不,李副厂长,我知道,都是因为您……要不是您,我哪有今天。” “以后在新的岗位上,我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您的期望!”她抬起头,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李怀德,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依恋。 那眼神,看得李怀德心里一荡。 “李副厂长,您真是个大好人!我以前总听人说当领导的都官气大,可您一点架子都没有,还这么体恤我们这些普通工人。” 她的声音柔柔的,糯糯的,像羽毛一样搔刮着李怀德的心。 李怀德听着这些话,心里头真是舒坦极了,有些飘飘然起来。 他看着秦淮茹那张被泪水洗过,显得更加楚楚动人的脸,还有那微微泛红的眼眶,心里头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他想把这个女人搂进怀里,好好地安慰一番,怜惜一番。 “秦淮茹同志啊……”李怀德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和了许多,语气也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以后……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困难,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还是生活上的,都可以直接来找我。” 他往前走了一步,离秦淮茹更近了些。 “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义不容辞。”这话的分量,可就重了。 秦淮茹听了这话,心里头简直乐开了花! 成了! 她就知道,李怀德这是在向她暗示,他愿意做她的靠山了! 这可比张瘸子那个抠抠搜搜的老东西强太多了! 她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又万分感动的模样,声音更加温柔了:“谢谢您,李副厂长!真的太谢谢您了!” “有您这句话,我就……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微微仰着头,看着李怀德,眼神迷蒙,带着水汽,像受惊的小鹿一般。 她又向前挪了一小碎步,几乎快要贴到李怀德身上了。 一股淡淡的、女人特有的馨香,夹杂着雪花膏的味道,若有若无地飘进了李怀德的鼻子里。 还有她身上那成熟妇人才有的淡淡的烟火气和墨水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能勾起男人原始欲望的味道。 李怀德看着她那含情脉脉,又带着几分羞怯的眼神,只觉得喉咙一阵发干,小腹也有些燥热起来。 这个女人,真是个尤物啊!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然后,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轻轻地,带着一丝试探,握住了秦淮茹放在身前,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颤抖的手。 秦淮茹的手有些凉,但很柔软,皮肤细腻,不像那些常年干粗活的女工。 被李怀德温热的大手包裹住的一瞬间,秦淮茹的身子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躲闪,反而像是认命一般,顺从地任由他握着。 只是那张俏脸,却“唰”的一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直红到了耳根。 她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不敢去看李怀德的眼睛。 李怀德的心,在握住那只柔软小手的一刹那,就彻底热了起来。 值了! 为她做的一切,都值了! 他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这个女人,他得到了! “淮茹……”他情不自禁地,用一种带着些沙哑和亲昵的语气,叫出了她的名字。 不再是“秦淮茹同志”,而是“淮茹”。 秦淮茹听到这声称呼,身子又是一颤,头埋得更低了,过了好几秒,才用细若蚊蚋的声音,羞涩地应了一声:“嗯……” 这一声“嗯”,软糯甜腻,像是一把小钩子,直接勾住了李怀德的魂儿。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暧昧,空气中都仿佛漂浮着粉红色的泡泡。 李怀德紧了紧握着秦淮茹的手,将她轻轻地、不容抗拒地,拉向了自己怀里。 他低头看着她那娇羞无限的模样,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心里充满了怜爱和男人特有的得意。 这个女人,从今天起,就是他李怀德的人了! 而秦淮茹,则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她暗暗盘算着,自己终于傍上了这棵大树! 李怀德可是副厂长! 以后孩子们的生活,自己的日子,总算是有指望了! 第92章 得手!秦淮茹重获新生! 自从那天在李怀德的办公室里,那只微凉柔软的手被他温热的大手紧紧包裹住,秦淮茹就知道,自己的人生,要翻开新的一页了。 李怀德这个副厂长,对她的“照顾”,也从那天起,彻底从暗处摆到了明面上。 以前还只是工作上不着痕迹地给点方便,现在可不一样了。 隔三差五的,李怀德总能找到由头。 “秦淮茹同志,这是厂里给困难职工的一点补助粮票,你拿着。”他会板着脸,公事公办地说,眼神却在她身上打转。 “秦淮茹啊,听说你家孩子多,布料不够用吧?我这有点富余的布票,你拿去给孩子们做身新衣裳。”他又会换上一副温和的表情,像个慈祥的长辈。 甚至有时候,还会神神秘秘地塞给她几张肉票。 “这个,不好在外面说,你悄悄收好,给孩子们改善改善伙食。” 那可是肉票啊! 在这个年代,比钱都金贵! 秦淮茹家里的伙食,肉眼可见地丰盛起来。 棒梗、小当、槐花三个孩子,以前干瘪蜡黄的小脸,如今也渐渐透出了几分红润,眼睛里也有了光彩。 餐桌上能见到油星了,孩子们也能隔三差五地解解馋,啃上几口香喷喷的肉。 每当这个时候,秦淮茹心里就涌上一股难言的满足。 她对李怀德,自然是愈发地“百依百顺”,“温柔体贴”。 她太清楚李怀德这种有点身份地位,又自诩有些情调的男人吃哪一套了。 每天早上,她都会提前到厂里,先去李怀德的办公室。 把他办公桌擦得一尘不染,茶缸里的茶叶总是续得恰到好处,浓淡相宜。 李怀德一进办公室,就能喝上热乎乎的茶水,看到整洁的环境,心情自然舒畅。 秦淮茹手也巧,偶尔从家里带些自己做的小点心,或者炒个拿手的小菜,用饭盒装了,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送到李怀德的办公室。 “李副厂长,这是我随便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您尝尝鲜。” 她总是低着头,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羞怯和恰到好处的恭敬。 李怀德对秦淮茹这份“贤惠”和“懂事”,简直满意到了骨子里。 他觉得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秦淮茹这个女人,不仅能满足他作为一个男人的需求,还能在生活上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关键是,还从不给他添麻烦,嘴巴又严。 两人的关系,如同干柴遇上烈火,迅速发展到了“更深层次”。 李怀德在厂区家属院那边,分到了一间单身宿舍,平时不怎么住,但现在,那里成了他们幽会的秘密据点。 夜幕降临,秦淮茹便会找个借口,比如“去姐妹家串个门”,或是“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处理的便宜货”,然后悄悄打扮一番,避开四合院里那些爱嚼舌根的眼睛,熟门熟路地来到李怀德的宿舍。 那间简陋而隐秘的小屋里,秦淮茹卸下了一天的伪装和疲惫。 她会使出浑身解数,曲意逢迎,用她那成熟妇人特有的风情和技巧,把李怀德伺候得舒舒服服,飘飘欲仙。 李怀德在床上,也对秦淮茹的表现赞不绝口。 他觉得秦淮茹虽然生过几个孩子,但身段依旧保持得不错,风韵犹存,而且在那种事情上,放得开,也懂得怎么取悦男人,比他家里那个黄脸婆强太多了。 秦淮茹也从这段不光彩的关系中,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物质上的极大改善,让她和孩子们的生活终于有了切实的保障。 精神上,那份被一个“大人物”捧在手心的虚荣,也让她觉得自己重新找回了作为女人的价值和尊严。 她甚至开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幻想。 如果……如果李怀德能被自己彻底迷住,一狠心,跟家里那个离了,然后娶了她…… 那她秦淮茹,可就真是一步登天,成了名正言顺的副厂长夫人了! 这个念头,像一粒被施了肥的种子,在她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越长越大。 当然,秦淮茹也明白,这种事情急不得。 李怀德现在是对她言听计从,予取予求,但那多半是图个新鲜,图她的身子和温柔。 要说到谈婚论嫁,恐怕还差得远。 她必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维持着这段关系,绝不能让他对自己产生一丝一毫的厌烦。 所以,她在李怀德面前,永远是那副温柔似水、体贴入微、善解人意的模样。 即使心里偶尔因为李怀德某些时候的粗鲁或冷淡而感到不满和委屈,也从不敢表露分毫。 她就像一只被精心豢养的波斯猫,温顺又带着点小勾人,乖巧地依偎在李怀德的身边,安心享受着他赐予的温暖和那些实实在在的好处。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里,那些人精似的禽兽们,也渐渐察觉到了秦淮茹身上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家的日子,那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明显比以前好过太多了! 孩子们身上的衣服,从以前的补丁摞补丁,变成了崭新合身的布料。 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像以前那样怯生生的。 秦淮茹自己,更是像换了个人似的。 眉宇间不再是过去的愁云惨淡和小心翼 翼,反而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得意和成熟妇人特有的风情。 走路的时候,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哎,你们瞧见没?秦淮茹家最近是不是顿顿吃肉啊?那小脸都圆润了!” “可不是嘛,以前哭哭啼啼的,现在跟朵花儿似的。” 许大茂在院子里碰见秦淮茹,总要阴阳怪气地来上几句。 “哟,秦姐,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在哪儿发大财了,也带兄弟一把呗?” 他斜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秦淮茹如今可不怕他了,淡淡瞥他一眼:“许大茂,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吧,别整天盯着别人家锅里看。” 说完,扭着腰肢就走了,留给许大茂一个充满风情的背影。 “嘿!你瞧她那样儿!”许大茂气得直撇嘴,“肯定是傍上哪个野男人了!不要脸!” 三大爷阎埠贵摇着蒲扇,眯着眼睛,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 “唉,这人啊,都是为了过日子。秦淮茹一个寡妇,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现在能过好点,也是她的本事。”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也在盘算,秦淮茹这到底是搭上了哪条线,这么厉害? 二大爷刘海中则对此不屑一顾,他满脑子还是他的官迷梦,琢磨着怎么才能在厂里再往上爬一步,对这些邻里间的风流韵事,压根不感兴趣。 秦淮茹对院里的这些流言蜚语,早已学会了充耳不闻,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被人嫉妒的感觉。 你们说去吧! 说得越难听,越证明老娘现在过得比你们好! 她甚至开始有些瞧不上以前那个只会哭哭啼啼、逆来顺受、被人当软柿子捏的自己了。 她现在明白了,女人要想活得好,就得靠自己争取! 脸皮算什么? 名声又算什么? 只要能让孩子们吃饱穿暖,让她自己过上舒坦日子,付出一些别人看不上的代价,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些日子,李光复虽然主要精力都放在追查易中海的案子上,但也通过派出所的眼线,和王建军他们偶尔的汇报,对四合院里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 秦淮茹突然变得这么“滋润”,他自然也看在眼里。 “这个秦淮茹,倒是有点手段。”李光复听着王建军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王建军低声道:“所长,根据咱们的同志私下了解,秦淮茹最近跟轧钢厂的副厂长李怀德走得很近。李怀德经常给她东西,两人……关系不一般。” “李怀德?”李光复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这个名字他有点印象。 “对,就是那个新调来不久的副厂长。”王建军补充道,“听说这人有些好色,手脚也不是很干净。” 李光复点点头:“秦淮茹这种女人,为了往上爬,为了捞好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要她安分守己,别惹到我头上,也别掺和到不该掺和的事情里,我懒得管她的裤裆闲事。” 他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层。 这个李怀德,作为轧钢厂的副厂长,手里的权力不小。 如果真是个贪图美色、手脚不干净的货色,那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或者,是需要“清理”的对象。 毕竟,他来四九城的任务,可不仅仅是抓几个潜伏特务。 整顿风气,打击腐败,也是应有之义。 “建军,你让人稍微留意一下这个李怀德的动向,看看他除了秦淮茹这点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李光复淡淡地吩咐道。 “是,所长!”王建军立刻应下。 李光复的目光又转向了桌上的案卷,那是关于易中海的。 这个老狐狸,跑得倒是快,但四九城就这么大,他迟早会露出马脚。 秦淮茹并不知道,她引以为傲的“新生”,早已落入了李光复的眼中,甚至她傍上的“大树”李怀德,也成了李光复潜在的关注对象。 她依旧沉浸在眼前的“幸福”之中,憧憬着更美好的未来。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柳暗花明,迎来了真正的转机。 只要能把李怀德这棵大树牢牢抱住,她就能彻底摆脱过去的那些苦日子,过上真正的人上人的生活! 她甚至开始在和李怀德温存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提起自己一个单身母亲拉扯三个孩子多么不容易,生活多么没有保障,眼神里充满了对一个“名分”的渴望和暗示。 “怀德,你说,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呢?”她会依偎在李怀德怀里,幽幽地问道。 李怀德对此,却总是打着哈哈,含糊其辞,从不正面回应。 “淮茹啊,你现在日子不是挺好的嘛,想那么多干什么。” 或者干脆翻个身,用更直接的方式堵住她的嘴。 秦淮茹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也不气馁。 她相信,水滴石穿,只要自己再加把劲,表现得更“贤惠懂事”,更“识大体”,一定能让李怀德松口的。 毕竟,像她这样,不要名分就能死心塌地跟着他,还把他伺候得那么舒坦的女人,打着灯笼都难找第二个了吧? 她暗暗盘算着,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好好地跟李怀德“谈谈心”了。 第93章 暗流涌动!李光复布下天罗地网! 就在秦淮茹沉浸在与李怀德的“甜蜜”关系中,幻想着自己副厂长夫人美梦的时候,李光复这边,对易中海的追捕,也取得了新的进展。 “报告所长!” 王建军脸膛被冬日的寒风吹得通红,脚步带着急促的风声冲进李光复的办公室,声音里压抑不住一丝兴奋。 “东单菜市场那个杂货铺的老板,他……他招了!” 李光复放下手中的钢笔,眼神平静无波,只是微微抬了抬。 “哦?” “坐下说,别急。”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王建军喘了两口粗气,一屁股坐下,但身子依旧微微前倾。 “那老小子一开始还嘴硬,说什么都不知道。” “我按照您的吩咐,跟他磨了半天,又把政策给他讲透了,说包庇敌特是什么下场。” “嘿,您猜怎么着?” “他自己就先哆嗦了!” 李光复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对付这种市井小民,攻心为上。 “他说了什么有用的?” “他说,易中海的那个上线,代号‘老鬼’的,确实会定期去他那儿碰头!” 王建军一拍大腿。 “不过他也说了,都是单线联系,‘老鬼’滑得很,他压根儿不知道‘老鬼’的真实身份和住址。” “妈的,这些特务,一个比一个狡猾!” 李光复对此并不意外。 敌特组织内部等级森严,上下线之间为了安全,知道的信息都有限。 “他提供了什么具体特征?” 这才是关键。 “有!” 王建军眼睛一亮。 “他说,那个‘老鬼’的左手手腕内侧,有一个挺明显的梅花形状的烫伤疤痕!” “像是……像是烟头烫的,但又不太规则,反正就是个梅花的样子。” “这个特征应该错不了,他描述得很清楚。” “梅花烫伤疤痕……” 李光复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起来。 这个特征,有点意思。 “还有呢?” “还有!” 王建军继续说道。 “‘老鬼’每次去他那儿接头,都会顺便买一种烟,叫‘前门’牌的。” “他说那‘老鬼’好像就抽这个牌子。” “这烟在咱们四九城虽然不算顶稀罕的,但也不是犄角旮旯的铺子都有卖。” “经常买特定牌子香烟的人,习惯轻易改不了。” “左手腕,梅花烫伤疤痕。” 李光复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固定抽‘前门’牌香烟。” 这些线索,单独看可能不算什么,但组合起来,排查范围就能大大缩小。 “很好。” 李光复点了点头。 “这个杂货铺老板,先稳住他,让他继续开店,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告诉他,配合我们抓住‘老鬼’,他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明白!” 王建军应道。 “我已经敲打过他了,谅他也不敢耍花样。” “立刻通知下去。” 李光复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语气不容置疑。 “以这两个特征为重点,在全城范围内,进行秘密摸排!” “所有派出所、街道积极分子、联防队员,都给我动起来!” “特别是那些有前科的、平日里行为诡秘的、以及经常出入各种复杂场所又喜欢抽‘前门’烟的人,给我一个个过筛子!” “左手手腕,都给我留意了!” “是!” 王建军站起身,声音洪亮。 “我这就去传达您的命令!” 他敬了个礼,又风风火火地转身离去。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李光复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易中海这条老狐狸潜逃了,说明他背后的敌特组织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们现在肯定急于转移重要的情报、物资,或者启动更隐秘的联络方案。 这个“老鬼”,就是目前最关键的突破口。 必须尽快把他从阴暗的角落里揪出来! 只有抓到“老鬼”,才能顺藤摸瓜,挖出易中海,甚至可能牵扯出一条潜伏更深、危害更大的敌特网络! 他回到办公桌前,拿起一部颜色深沉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秘密号码。 电话接通的很快,没有多余的寒暄。 “阎王呼叫总部。” 李光复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我需要技术支援,重点监控城内几个可疑的无线电信号频段,频率参数我稍后发过去。” 这些频段,是他根据以往经验和近期敌特活动规律推测出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同样低沉而富有力量的声音,带着军人特有的干练。 “阎王,总部已收到你的请求。” “技术部门会二十四小时待命,全力配合你的行动。” 这声音李光复很熟悉,是他在秘密战线时的老领导,代号“泰山”。 “另外,关于易中海的行踪,我们这边也收到一些零散的情报,正在核实。” “泰山”继续说道。 “哦?” 李光复眉毛一挑。 “说来听听。” 总部的消息渠道,可比他这个刚到地方的派出所所长要灵通得多。 “有可靠的线人报告,最近两天,在城南靠近护城河的一处废弃砖瓦厂附近,有人见过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 “那人的体貌特征,与你提供的易中海的画像,有七八分相似。” “特别是那双眼睛,据说透着一股子阴沉。” “城南,废弃砖瓦厂?” 李光复迅速在脑海中的四九城地图上锁定了那个位置。 那里确实偏僻,杂草丛生,几排破败的厂房,平时几乎无人问津。 如果易中海真的藏在那里,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知道那个地方。” 李光复沉声道。 “我会立刻派人去核实。” “阎王,务必小心。” “泰山”的语气严肃起来。 “易中海是潜伏多年的老特务,代号‘渔夫’,狡猾多端,心狠手辣。” “他既然选择藏在那里,很可能布下了陷阱,或者有同伙接应。” “你的人手如果不足,我可以从总部调派行动组支援你。” “不必了,泰山。” 李光复的语气中带着绝对的自信。 “对付这种丧家之犬,我的人足够了。” “您等我的好消息。” 挂了电话,李光复眼中寒光一闪。 易中海,你这条老狐狸,终于快要露出尾巴了! 他立刻叫来了李立功。 “立功,有个紧急任务交给你。” 李光复指着地图上的城南废弃砖瓦厂。 “你立刻挑选几个身手好、脑子活的弟兄,便衣化装,去这个地方进行抵近侦查。” “记住,只许暗中观察,摸清里面的情况,特别是注意有没有易中海的踪迹,以及是否有其他人活动。” “绝对不许打草惊蛇!” “一旦有任何发现,或者遇到突发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是!所长!” 李立功神色一凛,干脆利落地应道。 他知道,所长亲自交代的任务,绝对非同小可。 “我保证完成任务!” 李立功领命,迅速转身离去,脚步沉稳有力。 李光复看着李立功离去的背影,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 抓捕易中海的网,正在一点点收紧。 但他丝毫没有掉以轻心。 越是接近成功的时候,往往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这些亡命的敌特分子,被逼到绝境,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要的就是一击必中,不给敌人任何喘息和翻盘的机会! 与此同时,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秦淮茹,正哼着小曲,心情愉悦地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 今天李怀德又给了她不少好东西。 几尺崭新的的确良布料,摸上去滑溜溜的,做身新衣裳肯定好看。 还有两斤雪白的富强粉,这可是精贵玩意儿,回家给孩子们做顿白面馒头或者包顿饺子,他们准得乐疯了! 她甚至能想象到小当和槐花吃到白面馒头时那高兴的样子。 只要把李怀德伺候舒坦了,让他彻底离不开自己,这副厂长夫人的位置,可就稳了! 到时候,她秦淮茹就是人上人了! 看院里那些长舌妇还敢不敢在背后嚼她的舌根! 她要天天吃肉,顿顿白面! 还要把棒梗、小当、槐花都打扮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让他们在院里的小伙伴面前扬眉吐气! 路过中院许大茂家门口时,正巧碰见娄晓娥端着个空盆子从屋里出来,看样子是刚洗完衣服。 娄晓娥一抬头看见秦淮茹,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连句客套话都没说,就径直往水池边走去。 这态度,跟以前可差远了。 以前秦淮茹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娄晓娥还时不时地偷偷塞给她点吃的用的,嘘寒问暖的。 现在倒好,自己日子眼瞅着要好起来了,她反而冷淡了。 秦淮茹心里顿时有点不舒坦。 她觉得,娄晓娥这肯定是嫉妒! 嫉妒她秦淮茹有本事,能搭上副厂长! 不像她娄晓娥,守着许大茂那个尖嘴猴腮的玩意儿,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秦淮茹在心里暗暗撇了撇嘴。 “清高给谁看呢?等老娘以后真当上了副厂长夫人,你娄晓娥见了我还得客客气气的!” “到时候,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她哪里知道,娄晓娥之所以对她态度转变,根本不是因为嫉妒。 而是厂里关于她和李怀德那些不清不楚的风言风语,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什么秦淮茹靠着不正当手段巴结上了李副厂长啦,什么两人在办公室里拉拉扯扯啦,什么秦淮茹深更半夜往李怀德的单身宿舍钻啦…… 各种难听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娄晓娥虽然性子单纯善良,但也不是傻子,她出身大户人家,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她觉得秦淮茹这种行为,实在是不光彩,丢人现眼。 她可不想跟这种人走得太近,免得被人指指点点,说她娄晓娥跟秦淮茹是一路货色。 秦淮茹拎着李怀德给的东西,得意洋洋地扭着腰往后院走。 路过一大爷易中海家门口,那门上还贴着派出所的封条呢。 她心里又是一阵快意。 易中海倒了,傻柱也进去了,这院里,以后就没人能压着她秦淮茹了! 第94章 晴天霹雳!李怀德竟与刘岚有染! 秦淮茹最近的心情,就像六月的天,晴朗而明媚。 李怀德对她越来越上心,不仅物质上满足她,言语间也多了几分亲昵和承诺的意味。 他甚至暗示过,等过段时间,风声不那么紧了,就考虑跟她“进一步发展”。 这话什么意思? 秦淮茹心里门儿清,这不就是要娶她的意思吗?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当上副厂长夫人,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她就激动得不行。 走路都带着风,脸上也总是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见谁都客客气气的,连带着看院里那些曾经不对付的人,都顺眼了不少。 这天中午,秦淮茹特意起了个大早。 她把家里好不容易攒下的那点白面拿了出来,又咬牙去肉铺割了一小块带着肥膘的肉,剁成了肉末。 她要给李怀德包一顿香喷喷的饺子,作为“爱心午餐”送过去。 男人嘛,就得哄着。 把他哄高兴了,这副厂长夫人的位置,不就更稳当了吗? 她哼着小曲,小心翼翼地端着盛着饺子的饭盒,一路往李怀德的单身宿舍走。 到了宿舍门口,她发现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锁。 “怀德哥,你在吗?”秦淮茹声音放得又甜又软,带着一股子能腻死人的娇媚。 “我给你送好吃的来了!” 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秦淮茹心里纳闷了。 这个点儿,李怀德不应该在宿舍午休吗? 她把饭盒小心地放到桌上,正准备往里间瞅瞅,耳朵却尖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动静。 是从里间的床上传来的。 那是一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布料摩擦,又像是……有人在床上翻滚? 紧接着,一阵压抑的、带着点痛苦又有点享受的女人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还夹杂着男人粗重得像拉风箱一样的喘息声! 秦淮茹的脑袋“嗡”的一下,像是被人当头抡了一闷棍! 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手脚瞬间冰凉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一样。 脸上的笑容,也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凝固在了嘴角。 这个声音……这个男人的喘息声……她太熟悉了! 是李怀德! 绝对是李怀德! 那……那个女人的声音呢? 是谁?! 是谁?!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敢抢她秦淮茹的男人?! 一股无法遏制的巨大愤怒和屈辱,像是烧开了的沸水,瞬间从她心底翻涌上来,直冲天灵盖! 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蹑手蹑脚,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慢慢挪到里间的门口。 她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咚咚咚,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凑到门缝边,眯起一只眼睛,往里瞧。 只看了一眼,秦淮茹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给劈中了! 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尖儿,都变得冰冷刺骨! 床上! 李怀德! 他赤条条地压在一个同样没穿衣服的女人身上! 两个人像两条蛆一样纠缠在一起,做着那不堪入目的勾当! 那动作,那声音,简直让她恶心得想吐! 而那个被李怀德压在身下的女人…… 竟然是……刘岚! 轧钢厂食堂的那个刘岚! 那个平时跟她秦淮茹低头不见抬头见,见了面还“秦姐”“秦姐”叫得挺亲热的刘岚! 那个前几天还假惺惺地向她打听李怀德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的刘岚! “婊子!贱人!狗男女!” 秦淮茹在心里用最恶毒的字眼疯狂地咒骂着。 她的指甲因为用力,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的嫩肉里,掐出了血印子,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好像都塌了! 完了! 全完了! 她辛辛苦苦,处心积虑,费了多少心思,陪了多少笑脸,甚至……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身子,好不容易才攀上的这根高枝! 好不容易才看到一点点当上副厂长夫人的希望! 现在,全被刘岚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给搅黄了! 而且,看李怀德和刘岚那副轻车熟路、配合默契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恐怕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李怀德这个杀千刀的王八蛋! 他竟然一直在骗她! 他一边跟她秦淮茹甜言蜜语,说什么喜欢她,欣赏她,要给她一个名分! 一边又背着她,跟刘岚这个骚狐狸在床上鬼混! 他把她秦淮茹当成什么了? 当成傻子耍吗?! 还是当成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窑姐儿?! 巨大的背叛感和锥心刺骨的失落感,像最凶猛的潮水一样,瞬间将秦淮茹彻底淹没。 她费尽心机编织出来的那个关于副厂长夫人的美梦,在这一刻,碎得稀里哗啦,连片完整的都找不到了!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人上人的生活,都他妈成了泡影! 她又变回了那个无依无靠、一无所有、任人拿捏的寡妇秦淮茹! 不! 她不甘心! 她秦淮茹怎么能就这么认输?! 她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凭什么她辛辛苦苦谋划的一切,要被刘岚这个贱人轻而易举地抢走?! 秦淮茹的眼睛里,瞬间迸射出两道疯狂而怨毒的光芒,像是要吃人一样! 她猛地抬起一脚,狠狠踹开了里间的门! “砰!”的一声巨响,把床上那对正“奋战”得热火朝天的狗男女吓得魂飞魄散! 李怀德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从刘岚身上弹了起来,慌乱地想抓被子遮羞。 刘岚更是吓得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往被子里钻,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秦淮茹指着床上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两人,声音尖利得像是要划破人的耳膜,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 “李怀德!刘岚!你们这对狗男女!老娘要杀了你们!” 她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的炸药桶,双眼赤红,头发凌乱,表情狰狞得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疯了一样冲了过去,顺手抄起外间桌上那个装着滚烫饺子的铝制饭盒,想都没想,就朝着床上的两人狠狠砸了过去! “秦……秦淮茹?!你……你怎么来了?!”李怀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心虚。 刘岚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躲在李怀德身后,连头都不敢抬。 “我怎么来了?!”秦淮茹气得浑身都在哆嗦,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 “我不来,怎么能看到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好事?!” “李怀德!你个挨千刀的王八蛋!你不是人!你不是东西!” 她一边骂,一边把手里的饭盒当成了武器,没头没脑地往李怀德身上招呼。 “你答应我的呢?啊?!你亲口答应我要娶我的!你说过的!这些话都让你喂狗了吗?!” 滚烫的饺子和汤水洒了出来,烫得李怀德嗷嗷直叫。 “刘岚!你个不要脸的骚狐狸!烂货!贱货!”秦淮茹又把矛头对准了躲在后面的刘岚。 “亏我以前还当你是个人!还把你当妹妹看!你竟然敢在背后捅我刀子!勾搭我的男人!你还要不要脸?!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啊!秦姐!别打了!别打了!”刘岚吓得尖声哭喊起来,双手抱着头,狼狈地躲闪着。 “淮茹!淮茹你冷静点!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面有误会!”李怀德一边躲闪着秦淮茹的攻击,一边试图抓住她的手,语气焦急地辩解道。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秦淮茹安抚下来,这事要是闹大了,传到厂里去,他这个副厂长可就当到头了! “误会?!”秦淮茹听到这两个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你们俩光着屁股在床上滚来滚去,这叫误会?!” “你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啊?!” “李怀德!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大骗子!” 秦淮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我辛辛苦苦为了你,掏心掏肺地对你好!你就这么回报我的?你就这么作践我?!” “不……不关我的事……”躲在李怀德身后的刘岚,突然带着哭腔,小声地辩解了一句,“是……是他……是他非要拉着我的……” 她想把责任推到李怀德身上。 “你还敢狡辩!”秦淮茹听到刘岚的话,更是怒火中烧。 她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李怀德,伸手就去抓刘岚的头发。 “我让你这个小贱人勾引男人!我撕烂你的嘴!” 屋里顿时乱成一团,秦淮茹的尖叫声,李怀德的劝阻声,刘岚的哭喊声,还有饭盒被打翻在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秦淮茹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只知道,她的天塌了,她所有的希望都没了! 她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她猛地看到墙角放着的那个印着大红牡丹图案的暖水瓶,眼睛一亮,像是一头找到了猎物的饿狼。 她甩开还在拉扯她的李怀德,一个箭步冲过去,抄起了那个沉甸甸的暖水瓶! 里面,可是刚灌满的滚烫开水! 第95章 滚水泼贱人!秦淮茹彻底疯魔! 她眼前发黑,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胸膛里那股气,堵得她快要喘不上来了! 辛辛苦苦! 她秦淮茹辛辛苦苦,百般算计,伏低做小! 她甚至……她甚至连这张脸都豁出去了! 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攀上李怀德这根高枝吗?! 不就是为了当上那个人人羡慕的副厂长夫人吗?! 不就是为了让棒梗、小当、槐花,她的三个孩子,能抬起头做人,能过上好日子吗?! 可现在呢? 现在算什么?! 她满心欢喜端来的饺子还冒着热气呢! 她亲手包的! 她想着李怀德吃了会多高兴呢! 可屋里头,李怀德正跟别的女人在快活! 还是刘岚! 那个平日里“秦姐、秦姐”叫得比谁都甜的刘岚! 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李怀德这个杀千刀的王八蛋! 竟然敢这么耍她秦淮茹! 骗她! 他一直在骗她! 秦淮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 她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到里间的门边。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铁板上。 心,疼得像是被无数根针在扎。 那些对未来的美好幻想,那些副厂长夫人的风光,那些孩子们满足的笑脸…… “哗啦”一下,全碎了! 碎得连渣都捡不起来! 她从门缝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李怀德! 还有那个贱人刘岚! 两个人光溜溜地缠在一起,像两条白花花的蛆! 那声音,那动作…… “呕——” 秦淮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她之前还傻乎乎地憧憬着,李怀德说要给她名分呢! 他说喜欢她,欣赏她,会让她过上好日子的! 全是屁话! 全是哄她这种傻女人的鬼话! 他把她当什么了? 一个随便玩弄的玩意儿吗? 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破鞋吗?! 愤怒! 屈辱! 不甘心! 所有的情绪像是烧开了的油锅,在她心里炸开! 凭什么! 凭什么她秦淮茹要受这种奇耻大辱?! 凭什么她苦心经营的一切,要被刘岚这个贱人轻轻松松就抢走?! 不! 她不认输! 她秦淮茹这辈子就没认过输! 她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一片! 里面翻滚着疯狂和怨毒,像是要活活吞了眼前这对狗男女! “啊——!” 秦淮茹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 她猛地抬起一脚,狠狠踹开了里间的门! “砰!” 一声巨响! 床上的李怀德和刘岚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吓得魂飞魄散! “谁?!”李怀德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刘岚身上弹了起来,慌乱地想抓被子遮羞。 刘岚更是“妈呀”一声尖叫,手忙脚乱地往被子里钻,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埋起来。 “李怀德!刘岚!你们这对狗男女!” 秦淮茹指着床上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两个人,声音尖利得像是能划破人的耳膜,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 她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的炸药桶,双眼赤红,头发凌乱,那样子,比厉鬼还要吓人! “秦……秦淮茹?!”李怀德看清来人,脸都白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怎么来了?!”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下全完了! 刘岚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躲在李怀德身后,连头都不敢抬,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哭。 “我怎么来了?!”秦淮茹气得浑身都在哆嗦,一步步逼近。 “我不来,怎么能看到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好事?!” “李怀德!你个挨千刀的王八蛋!你不是人!你不是个东西!” 她猛地看到墙角那个印着大红牡丹图案的暖水瓶。 眼睛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凶光! 那里面,是刚灌满的滚烫开水! 她几乎是扑过去的,一把抄起那个足有七八斤重的暖水瓶! “秦……秦淮茹!你要干什么?!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李怀德吓得连滚带爬地想从床上下来,光着的屁股蛋子都在哆嗦。 他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 这个女人疯了! 刘岚更是尖叫着往被子最深处钻,发疯似的想躲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别……别过来!不关我的事……” “干什么?!”秦淮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她的脸上,是一种近乎扭曲的狰狞。 “老娘今天要你们的狗命!” 她抡圆了胳膊,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狠狠地将手中的暖水瓶朝着床上的两个人砸了过去! “砰——哗啦——嗷——!” 暖水瓶不偏不倚,先是砸在了慌忙躲闪的李怀德的后背上! 然后弹开,碎裂的玻璃碴子四下飞溅! 滚烫的开水,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劈头盖脸地浇了李怀德和刘岚一身! “啊——!我的妈呀——!” 李怀德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那声音凄厉得能穿透屋顶! 他疼得从床上直接滚到了冰凉的地上。 光着的身子,肉眼可见地迅速被烫得通红一片,紧接着就开始起泡! 他抱着被烫伤的后背,在地上像条蛆一样痛苦地翻滚着,哀嚎着。 “烫死我了!烫死我了啊!” 刘岚也没能幸免,同样被滚烫的开水浇了个正着! 她尖叫着从被子里钻出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分不清是开水还是眼泪。 身上也是一片狼藉,皮肤被烫得火辣辣地疼,又羞又怕又疼,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样子狼狈到了极点。 “杀千刀的狗男女!我跟你们拼了!” 秦淮茹状若疯魔。 她看到李怀德和刘岚的惨状,心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一种病态的快意! 砸完了暖水瓶,她又顺手抄起外间桌上那个盛着饺子的搪瓷饭盒,劈头盖脸地就往李怀德和还想往床底下躲的刘岚身上招呼。 饭盒里是她精心包的猪肉白菜馅饺子,每一个都捏得整整齐齐。 此刻,这些饺子混合着油乎乎的汤水,伴随着秦淮茹的怒吼,四处飞溅。 “秦淮茹!你他妈疯了!快住手!疼死老子了!” 李怀德疼得龇牙咧嘴,汗珠子混着被烫伤的组织液往下淌,他一边躲闪,一边又怕事情真的闹到无法收扬的地步,连声求饶。 “住手?!”秦淮茹眼睛瞪得溜圆,布满了血丝。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扑上去,一把揪住刘岚湿漉漉的头发,对着她那张还算有几分姿色的脸,左右开弓! “啪!啪!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屋里不绝于耳! “小贱人!让你勾引男人!让你抢老娘的男人!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骚狐狸!” 刘岚被打得晕头转向,两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嘴角也见了血。 她哭喊着,声音都变了调:“秦姐!秦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他!是他先勾引我的!是他强迫我的!不关我的事啊!你饶了我吧!” 她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李怀德。 “还敢狡辩!” 秦淮茹听到这话,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下手也更狠了! 她抓着刘岚的头发,就往冰冷的墙壁上“咚咚咚”地撞! 李怀德见状不妙,这要是真出了人命,他这个副厂长也别想当了! 他强忍着背上火烧火燎的剧痛,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拉架,想把秦淮茹从刘岚身上拽开。 “秦淮茹!你他妈的再不住手,我就叫保卫科了!把你抓起来关几天你就老实了!” 他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叫啊!你倒是叫啊!”秦淮茹猛地一把推开他,力气大得惊人。 李怀德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倒。 秦淮茹指着他的鼻子,声音凄厉地喊道:“你现在就去叫!让全厂的人都来看看你李副厂长的好事!” “让大家都瞧瞧,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东西是怎么在背后玩弄女人的!” “让大家都看看,你是怎么把我秦淮茹当猴耍的!” 李怀德一听这话,刚鼓起来的一点勇气,顿时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全泄了。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他这个副厂长位置坐得还不稳,要是闹出这种不堪入目的桃色丑闻,影响太坏了,厂领导肯定饶不了他! 他看着眼前状若疯癫、披头散发的秦淮茹,心里第一次生出了真真切切的惧意。 这个女人,平时看着柔柔弱弱,说话细声细气的,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可现在发起狠来,简直就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厉鬼! 那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样! 第96章 李副厂长慌了!急于平息事端! 李怀德疼得呲牙咧嘴,后背那火烧火燎的疼让他直抽抽,可他现在哪儿还敢管自己身上的伤。 他魂儿都快吓飞了! 这秦淮茹要是真豁出去,不管不顾地把这事儿嚷嚷出去,他这个副厂长还想不想干了? 厂里头那些平日里就看他不顺眼的家伙,还不趁机把他往死里踩? 还有林局长那边…… 他娘的,老子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个疯婆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激动!啊?” 李怀德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秦淮茹跟前,两条腿都软了,哆哆嗦嗦地想去拉她的手,却被秦淮茹一脸嫌恶地狠狠一把甩开。 那眼神,就像是看茅坑里的蛆。 “好好说?” 秦淮茹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眼泪还在脸上挂着,但那眼神,却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冷得像冰碴子。 她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李怀德那张因为惊恐和疼痛而扭曲变形的脸。 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刚才还光着屁股跟别的女人在床上快活! 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前几天还抓着她的手,信誓旦旦地说要娶她,要给她一个家,让她和孩子们过好日子! 全是谎话! 从头到尾都是骗人的鬼话! “李怀德,你倒是跟我说说,咱们俩,现在要怎么个好好说法?” 秦淮茹的声音还带着没散尽的哭腔,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心头发毛,后脖颈子都发凉。 “你答应我的那些话呢?啊?!” “你说过要让我当副厂长夫人!你说过要让我的棒梗、小当、槐花都过上好日子!” “这些话,是不是都让你当成屁,给放了?!” 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地扎在李怀德的心尖尖上。 李怀德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要糟! 这疯婆娘今天是真豁出去了! 他要是再不想办法把她给稳住,今天这事儿,绝对没法收扬!他李怀德就得彻底完蛋! “淮茹!淮茹你小点声!求求你了!我的好姐姐,你小点声成不成!” 李怀德急得满头大汗,也顾不上什么副厂长的脸面了,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就差当扬给秦淮茹跪下磕头了。 “咱们有事好好商量!千万别把事情闹大了!这要是传出去,对你我都没好处,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现在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把这尊瘟神给安抚好,让她别再发疯了。 “我没忘!我怎么可能忘呢!那些话我都记在心里呢!” 李怀德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得飞快,脸上硬生生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脑子飞速运转,急中生智地开始编瞎话。 “我那是……我那是被逼的啊!淮茹!我是被逼无奈,才跟她虚与委蛇的!那都是权宜之计啊,我的好淮茹!” “都是那个刘岚!是她不要脸!是她死皮赖脸地缠着我!非要往我身上贴!”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墙角那个抖得跟秋风里落叶似的刘岚,语气里充满了痛心疾首,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 “我没办法啊!我总得先稳住她,不然她一个想不开,到处去乱说,对我的名声不好啊!我将来还怎么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 “我这辛辛苦苦的,都是为了咱们的将来打算啊!” “我心里从头到尾,就只有你秦淮茹一个啊!淮茹!你可得相信我!我对天发誓!” 这话说的,李怀德自己都觉得脸上臊得慌,心虚得不行。 可眼下这节骨眼上,也只能这么不要脸地胡说八道了。 只要能把秦淮茹这个疯婆娘哄住,让他管刘岚叫亲娘都行! 秦淮茹听着他这番颠倒黑白、漏洞百出的鬼话,心里头一阵阵地冷笑。 骗子! 这个男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还为了她?为了他们的将来? 真当她秦淮茹是三岁的小孩子,那么好糊弄吗? 不过…… 她闹也闹够了,打也打痛快了,心里头那股最冲的邪火,也算是泄得七七八八了。 她秦淮茹,也不是个真傻的。 要是真把李怀德彻底搞臭了,把他这个副厂长给撸掉了,对她秦淮茹能有什么好处? 难道让她再回去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天天看人脸色,被院里那些长舌妇戳脊梁骨的苦日子? 不! 她才不要! 她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这一步,眼看着就要摸到好日子的边儿了,她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李怀德这个人虽然烂透了,但他这个副厂长的位置,可是个实打实的香饽饽,能给她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 她只是不甘心! 太不甘心了! 凭什么她秦淮茹辛辛苦苦算计来的一切,要被刘岚那个贱人那么轻易地就给染指了?! “李怀德,你少拿这些花言巧语来糊弄我!” 秦淮茹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眼神里闪过一丝冰冷刺骨的算计。 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强硬和狠劲儿。 “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我秦淮茹跟你没完!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猛地抬起手,指向那个缩在墙角,衣衫不整,浑身湿漉漉,还在瑟瑟发抖的刘岚。 那眼神,像是淬了剧毒的刀子,恨不得把刘岚当扬凌迟了。 “这个贱人!” “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李怀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目光落在刘岚身上的时候,那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几乎要杀人的凶光。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臭娘们! 要不是她今天发骚,怎么会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差点就毁了老子的大好前程!老子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淮茹!你放心!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 李怀德几乎是赌咒发誓一般,抬手“啪啪”拍着自己的胸脯,向秦淮茹表忠心。 “我跟她!从今往后,一刀两断!断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瓜葛!” “我现在就让她从我眼前消失!永远地消失!” 他说着,猛地转向刘岚,那眼神凶狠得像是一头要吃人的饿狼。 “刘岚!” 他厉声喝道,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暴戾和愤怒。 “你还死人一样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给老子滚!” “马上滚!立刻滚!” “以后!永远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更不准再出现在淮茹面前!” “你要是敢再耍什么花样,或者敢在外面胡说八道半个字,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让你在四九城待不下去!” “听见没有?!” 刘岚被他这副凶神恶煞、恨不得活吞了她的样子吓得一哆嗦,魂儿都快从嗓子眼里飞出来了。 她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栽了。 攀高枝当阔太太的美梦,也彻底碎成了饺子馅。 她怨毒地偷偷瞪了一眼秦淮茹,又惊惧万分地看了一眼李怀德。 这两个人,她现在一个都惹不起。 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胡乱抓起散落在地上那些早就湿透了的衣服,也顾不上穿戴整齐不整齐,手忙脚乱地裹在自己光溜溜的身上,连滚带爬,哭哭啼啼地逃出了这个让她做了噩梦的宿舍。 那狼狈不堪的样子,真像一只被打断了脊梁骨、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 秦淮茹冷眼看着刘岚落荒而逃、屁滚尿流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冷笑。 她心里那股被压抑着的恶气,总算是稍微顺畅了一些。 但她清楚得很,这事儿,还没完呢。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赶走一个刘岚,以后还可能会有李岚,王岚,张岚。 李怀德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是个管不住裤裆的货色,靠不住。 他今天能为了自保,毫不犹豫地舍弃刘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那明天,他就能为了更大的利益,或者为了摆脱麻烦,同样毫不犹豫地舍弃她秦淮茹。 她必须想个万全的法子,把他牢牢地抓在自己手心里! 让他再也不敢轻易背叛自己! 让他以后都得乖乖听自己的话!把自己当祖宗一样供着! “李怀德。” 秦淮茹缓缓转过头,重新看向他,那眼神幽深得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李怀德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后背的冷汗混着被开水烫伤后渗出来的组织液,黏糊糊油腻腻的,说不出的难受。 “淮茹……你看……那个刘岚,她也滚蛋了……” 他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点头哈腰的,试图缓和一下屋里这紧张得快要爆炸的气氛。 “这事儿……这事儿你看,就算过去了好不好?” “只要你消气,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行不行?” 秦淮茹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过去?” 她轻笑一声,那笑声钻进李怀德的耳朵里,却让他感觉比听到鬼哭还要难听,还要吓人。 “李怀德,你觉得,今天这事儿,就这么容易过去吗?” 李怀德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沉到了冰窟窿里。 他就知道,这女人没那么好打发!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完! “那……那淮茹你的意思是……” 他声音都有些发颤了,手心里全是冷汗,生怕秦淮茹又提出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或者让他倾家荡产的条件。 秦淮茹看着他那副惶惶不安、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那点因为被背叛而产生的痛楚,渐渐被一种掌控一切的快感所取代。 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清晰无比地说道:“今天这事,我可以暂且信你一次。” “我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怀德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一亮,像是快要淹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差点没激动得跳起来。 “真的?淮茹,你真是太通情达理了!你真是我的好媳妇!” 他激动得差点又要控制不住上前去拉秦淮茹的手,想抱抱她。 “但是,”秦淮茹话锋猛地一转,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起来,像两把锋利的刀子,直刺李怀德的心窝,“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怀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 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女人憋着坏呢!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地,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什么条件?” “只要我李怀德能办到的,一定答应你!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尊瘟神送走,让她消停下来,至于是什么条件,先满口答应下来再说!以后……以后再想办法! 秦淮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几分得意的,又带着几分嘲讽的弧度。 她要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口头上的承诺那么简单。 第97章 刘岚恨意滔天!暗中伺机报复! 一进门,她就“砰”地一声甩上门,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骨一样,瘫倒在冰冷的床板上,放声大哭起来。 屈辱! 愤怒! 不甘! 各种情绪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狠狠地烫在她的心上,让她痛得几乎窒息。 她刘岚论模样、论身段,哪点比那个寡妇秦淮茹差了? 凭什么秦淮茹就能哄得李怀德那个狗东西团团转,享受着各种好处? 凭什么她刘岚就要被当成用过就丢的破抹布,被那对狗男女当众羞辱,像条狗一样被赶出来?! “秦淮茹!李怀德!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跟你们没完!” 刘岚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尝到了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和疯狂的光芒。 今天受到的奇耻大辱,她刘岚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她要报复! 她要让秦淮茹也尝尝这种被人踩在脚底下,尊严尽失的滋味! 她要让秦淮茹竹篮打水一扬空,失去所有她现在得意洋洋的一切! 一个恶毒无比的念头,像一颗黑色的种子,在她心里迅速生根发芽,扭曲地滋长着…… 刘岚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等着吧,秦淮茹,这事儿不算完! …… 轧钢厂,副厂长办公室里。 秦淮茹看着李怀德在那张歪歪扭扭写满字的“保证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还按了手印,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勾起,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容。 哼,李怀德,就算你是个副厂长,还不是被老娘拿捏得死死的? 保证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李怀德保证以后一心一意对秦淮茹好,尽快和她办理结婚手续,给她和孩子们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如果他敢有半句谎言,或者再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他李怀德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归她秦淮茹所有。 秦淮茹心里门儿清,这种私下写的玩意儿,真要闹到官面上,屁用没有。 但眼下,这玩意儿就是她拿捏李怀德的一道紧箍咒! 至少能让他短时间内不敢再轻易招惹别的狐狸精。 “怀德哥,你看你,签个字都出这么多汗。”秦淮茹柔若无骨地靠了过去,声音嗲得能滴出水来,伸出手指轻轻擦了擦李怀德额头上的虚汗。 “以后啊,我跟孩子们,可就全指望你了。” 李怀德被她这又掐又哄的一套弄得晕头转向,后背被开水烫伤的地方还在火辣辣地疼,心里更是憋着一股邪火。 这个秦淮茹,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刮骨的钢刀! 他强忍着厌恶,挤出一丝笑容,敷衍地拍了拍秦淮茹的后背:“放心吧,淮茹,我还能亏待了你和孩子们不成?” 他心里却在冷笑:臭娘们,等着吧!等老子把这阵风头避过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想当副厂长夫人?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 秦淮茹哪里知道他心里这些龌龊的盘算。 她现在正沉浸在即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里,觉得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她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着,等名正言顺地当上了副厂长夫人,第一件事就是要从那个破烂四合院搬出去! 必须买一套带独立卫生间和暖气的大房子! 再把棒梗、小当、槐花那三个小兔崽子打扮得油光水滑的,让他们也扬眉吐气一把! …… 与此同时,南锣鼓巷派出所,所长办公室。 李光复指尖夹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目光沉静地听着王建军和李立功的汇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他身上特有的凛冽气息。 “所长,根据您之前的指示,我们对城南那家废弃砖瓦厂进行了持续监控。” 李立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指着摊开在桌上的简易地图,语气沉稳地说道:“砖瓦厂最里面,靠山脚的那一排废旧厂房,平时荒无人烟,但我们负责盯梢的同志发现,最近几天,那里明显有生活过的痕迹。” “比如说,一些还算新鲜的食物残渣,角落里还有被人为清理过的灰尘,看手法,很小心。” 李光复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最重要的是这个,”李立功从证物袋里小心翼翼地倒出几枚烟蒂,放在一张白纸上,“我们在厂房后面的一处隐蔽草丛里,发现了这几枚‘前门’牌的烟蒂。” 王建军立刻接口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所长,‘前门’牌香烟!这可是‘老鬼’的标志性物品之一!易中海那老家伙以前可不抽这个牌子!” 李光复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像鹰隼盯住了猎物。 “前门”牌香烟! 这个线索太重要了! 当初从聋老太那里得到的关于“老鬼”的零星情报中,就明确提到了此人有抽“前门”牌香烟的习惯。 难道易中海那条老狐狸,真的跟“老鬼”搅和到一块儿去了? 或者说,易中海现在就是“老鬼”手下的一条狗? 李光复心里迅速盘算着。 这废弃砖瓦厂地处偏僻,易于隐蔽,也方便撤离,确实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 “看到人了吗?”李光复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立功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直接观察到目标人物。对方的反侦察意识非常强,厂房周围视野开阔,我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以免打草惊蛇。” “不过,根据一些间接痕迹判断,那里很可能不止一个人。而且,他们似乎有固定的外出采买时间,但路线和时间都飘忽不定,非常诡秘。” 李光复沉吟片刻,食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看来,这个废弃砖瓦厂,十有八九就是易中海和可能存在的“老鬼”团伙的一个重要窝点。 “很好。”李光复开口,语气不带丝毫波澜,“继续保持监视,记住,现阶段以侦查和情报搜集为主,绝对不准暴露,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轻举妄动。” 他心里清楚,对付这种狡猾的敌特,打草惊蛇是最愚蠢的做法。 要么不动,要动,就必须一击致命,连根拔起! “是!所长!”王建军和李立功齐声应道,神情肃穆。 他们跟了李光复这段时间,早就对这位年轻所长的雷厉风行和深谋远虑佩服得五体投地。 “另外,”李光复将目光转向王建军,眼神深邃,“关于‘老鬼’本人那条线索,全市范围内的摸排,进行得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王建军脸上那股兴奋劲儿再也压抑不住了,他向前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所长!有重大发现!” 李光复眉毛微微一挑,示意他说下去。 王建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我们的人,今天下午在东城一个鸽子市旁边的‘老裕泰’茶馆里头,发现了一个高度疑似‘老鬼’的目标人物!” “哦?”李光复来了兴趣,“具体说说。” 第98章 老鬼茶馆露馅! 王建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还有些激动的心情,声音也因此比平时略微高了一点。 他知道,这个消息对所长正在追查的大案子有多重要。 “我们的人,按照您的指示,对东城几个鱼龙混杂的茶馆进行了秘密布控。” “目标是那家叫‘广聚源’的老茶馆,听说那里三教九流的人都爱去。” 王建军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到记录的那一页,继续详细汇报道: “我们的同志轮班化装成普通茶客,在那儿蹲守了两天两夜,眼睛都不敢多眨。” “就在今天上午,大概九点多钟,目标人物终于出现了。” 李光复闻言,眼神微微一凝,原本随意搭在桌沿的手指,也下意识地轻轻叩击起来。 来了! 他心里清楚,这条线索如果属实,将是撕开整个敌特网络的一个关键突破口。 王建军继续说道:“他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不高不矮,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就找不着的主儿。” “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半旧中山装,头上戴着一顶蓝布鸭舌帽,帽檐压得非常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显得特别低调,生怕人注意似的。” “他一进茶馆,眼神就飞快地扫了一圈,动作很隐蔽,但我们受过训练的同志还是捕捉到了。” “那眼神,贼溜溜的,透着一股子警惕和审视。” “然后,他直接找了个最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那个位置视野好,能观察到整个茶馆的动静,万一有什么不对,也好及时溜走。” “他点了一壶最便宜的粗茶,两分钱一大碗那种,然后就自顾自地喝着,也不跟旁人搭话。” 李光复听着,脑海中迅速勾勒出这个人物的形象和行为模式。 谨慎,多疑,习惯占据有利地形,典型的特务习性。 “观察到什么关键特征了?”李光复沉声问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王建军的声调又高了几分,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观察到了!所长,千真万确!” “我们一个叫赵铁柱的同志,胆大心细,他假装去续开水,从那人身边路过。” “就在擦身而过的一刹那,赵铁柱眼角的余光瞥见了!” “那人当时正端起茶杯喝水,左手的袖子因为抬手的动作,不经意地往上缩了一小截。” “就在他手腕内侧,清清楚楚地露出了一个疤痕!” 王建军说到这里,特意加重了语气:“所长,那疤痕,正是您之前提到过的,一个梅花形状的烫伤疤!” 梅花烫伤疤痕! 李光复的瞳孔骤然一缩,叩击桌面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这条线索,对上了! 当初从聋老太那里撬出来的一点关于“老鬼”的零星情报中,这个独特的梅花疤痕,就是最显著的体貌特征之一! “确定看清楚了?没有看错?”李光复追问了一句,这不是他不信任手下,而是事关重大,必须反复确认。 “绝对确定!”王建军斩钉截铁地说道,胸脯拍得啪啪响。 “赵铁柱这小子,以前是侦察兵出身,眼神好使得很,他说看得真真切切,绝对错不了!” “他说那疤痕颜色有点深,像是陈年旧伤,但形状非常清晰,就是五瓣梅花的图案!” 李光复点了点头,赵铁柱这个人他有印象,确实是个机灵可靠的小伙子。 “还有呢?” “还有!所长!”王建军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补充道。 “就在他喝完茶,准备掏钱结账的时候,他从上衣口袋里掏烟。” “我们的人看得分明,他掏出来的那包烟,正是‘前门’牌!” “他点烟的时候,还特意用右手拢着火柴,挡着风,动作非常熟练,一看就是个老烟枪了。” “抽烟的牌子,也对上了!” 李光复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向上扬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梅花烫伤疤痕,抽“前门”牌香烟。 这两个从聋老太处得来的,关于“老鬼”的关键特征,现在都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即便不是“老鬼”本人,也绝对是与“老鬼”有极深牵连的重要目标! “很好。”李光复低声赞了一句,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在茶馆期间,有没有跟什么可疑人物接触?或者有什么异常举动?” 王建军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发现。” “他在茶馆里大概坐了一个多小时,期间除了喝茶抽烟,就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跟任何人说话,也没发现有其他可疑的人主动接近他。” “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落魄中年人,在茶馆里歇脚打发时间。” “然后,他就起身结了账,慢悠悠地离开了茶馆。” 李光复心想,这才是老特务的做派,越是关键时刻,越是表现得平常无奇。 “我们的人呢?” “我们的人立刻跟上了!”王建军汇报道。 “负责跟踪的是两个经验丰富的老公安,一路保持距离,秘密跟踪。” “发现他出了茶馆后,并没有走远,而是拐进了附近一条叫做‘柳叶胡同’的小巷子。” “最后,他进了一个挂着‘恒通杂货铺’招牌的小院儿。” “那院子从外面看,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临街铺面,前面开着个小卖部,卖些油盐酱醋、针头线脑之类的日常用品,后面应该就是住家。” “我们的人在胡同口和杂货铺对面观察了一阵子,没发现院子里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就先撤回来向您汇报了。” 李光复食指在桌面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目光深邃。 “恒通杂货铺……”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将其牢牢记在心里。 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杂货铺,很可能就是“老鬼”在四九城的一个秘密联络点,甚至,就是他的老巢。 第99章 王建军布控抓捕! 手下人能干,他这个当所长的也能省心不少。 王建军和旁边的李立功听到所长的肯定,脸上都露出了振奋的笑容,腰杆也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 能得到这位传奇所长的认可,对他们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所长,那我们接下来……”王建军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眼神里闪烁着请战的光芒。 恨不得现在就带人冲进去,把那个疑似“老鬼”的家伙给抓了。 李立功也同样目露期待,显然也是主张立刻行动。 李光复抬手,轻轻向下压了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不急。”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 “这个‘老鬼’,既然能成为易中海这种潜伏多年的老特务的上线,说明他在敌特组织内部的级别不低,而且肯定更加狡猾和警觉。” “我们现在仅仅是发现了他一个人的踪迹,如果贸然行动,很可能只是抓到一条小鱼,甚至会打草惊蛇,让他背后更大的鱼溜走。” 李光复的目光扫过两人,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的最终目标,从来都不是抓一两个小喽啰那么简单。” “而是要顺藤摸瓜,把他背后隐藏的整个敌特网络,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所以,现在必须沉住气,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 他深知,对付这种经验丰富的老牌特务,耐心和细致是成功的关键。 任何一点点的疏忽和急躁,都可能导致整个行动功亏一篑。 王建军和李立功听了李光复的分析,脸上的急切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思索和敬佩。 所长考虑得果然比他们更深远,也更周全。 这就是差距啊! “那所长,我们具体应该怎么做?”王建军虚心请教道。 李光复沉吟片刻,心中已有了周密的计划。 “王建军,从现在开始,你亲自负责‘恒通杂货铺’这条线。” “挑选几个最精明强干、应变能力强的同志,记住,一定要是生面孔。” “让他们化装成走街串巷的小商贩、修鞋匠、收破烂的,或者是在附近临时找点杂活干的力工也行。” “总之,要用最自然、最不起眼的方式,在‘恒通杂货铺’周围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秘密监控。” “重点任务有三个:” “第一,摸清那个杂货铺内部的人员构成,掌柜的是谁,有几个伙计,他们的家庭背景,社会关系,日常活动规律,都要查得一清二楚。” “第二,严密监控所有进出杂货铺的人员,特别是那些行为举止可疑、不像是普通顾客的陌生面孔,要一一记录下他们的体貌特征和活动轨迹。” “第三,一旦发现那个疑似‘老鬼’的男人再次出现,或者有其他任何重要的、异常的线索,必须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记住最重要的一点,”李光复加重了语气,“所有行动都必须在绝对隐秘的前提下进行,绝不能惊动杂货铺里的人,更不能暴露我们的意图。” “明白吗?” “是!保证完成任务!请所长放心!”王建军挺直身板,郑重地敬了个礼,眼神坚定。 他知道,这副担子不轻,但所长的信任让他充满了干劲。 李光复又将目光转向李立功,眼神同样深邃。 “立功,城南废弃砖瓦厂那边,也不能放松警惕,反而要进一步加强戒备。” 李立功立刻应道:“是,所长!我们一直按照您的吩咐,对那里进行着严密监控。” 他摊开桌上另一张简易地图,指着其中一处标记。 “砖瓦厂最里面,靠近山脚的那一排废旧厂房,虽然平时荒无人烟,但我们负责盯梢的同志发现,最近几天,那里的确有明显的生活过的痕迹。” “比如说,我们在一些隐蔽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些还算新鲜的食物残渣,主要是窝窝头和咸菜之类的。” “还有几处地面,明显有被人为清扫过的痕迹,看手法,打扫得还很小心,像是怕留下什么线索。” “最重要的是这个,”李立功从一个牛皮纸证物袋里,小心翼翼地倒出几枚金黄色的烟蒂,放在一张干净的白纸上。 “这是我们在厂房后面的一处隐蔽草丛里发现的,一共三枚,都是‘前门’牌的烟蒂。” 王建军一看到那烟蒂,立刻接口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所长,又是‘前门’牌香烟!” “易中海那个老家伙,以前在院里的时候,我们可没见他抽过这个牌子的烟!他以前常抽的是那种两毛钱一包的‘大生产’!” 李光复的眼神再次锐利起来,像鹰隼一般锁定了那几枚烟蒂。 “前门”牌香烟! 这个线索,就像一根无形的线,将“老鬼”和潜逃的易中海巧妙地联系了起来。 难道易中海那条老狐狸,真的已经跟“老鬼”搅和到一块儿去了? 或者说,易中海现在藏身的地方,就是“老鬼”提供或者安排的? 李光复心中迅速盘算着。 这个废弃砖瓦厂,地处偏僻,周围荒山野岭,易于隐蔽,同时也方便观察和撤离,确实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 “看到具体的人了吗?”李光复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立功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遗憾: “暂时还没有直接观察到目标人物。” “对方的反侦察意识非常强,那几间废弃厂房周围的视野相当开阔,几乎没有什么遮挡物。” “我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生怕一不小心就打草惊蛇,暴露了自己。” “不过,根据现扬留下的一些间接痕迹判断,比如不同型号的脚印,还有食物消耗的量,我们初步判断,那里藏匿的,很可能不止一个人。” “而且,他们似乎有固定的外出采买生活物资的时间,但具体外出的人员、路线和时间都非常飘忽不定,极其诡秘,难以掌握规律。” 李光复沉吟片刻,食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看来,这个废弃砖瓦厂,十有八九就是易中海和可能存在的“老鬼”团伙的另一个重要窝点。 第100章 肥鸡飘香满屋,秦淮茹的得意人生! 李光复开口,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条“前门”烟的线索,就像一根绳,把“老鬼”和逃窜的易中海拴到了一块儿。 “继续保持对砖瓦厂的严密监视。” 李光复手指在地图上砖瓦厂的位置轻轻一点,眼神锐利。 “我再强调一遍,现阶段,一切行动的核心都是侦查和情报搜集。” “绝对,绝对不准暴露我们的存在。” 他太清楚了,这些潜伏多年的老特务,一个个都跟成了精的狐狸似的,警觉得很。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他们闻到味儿,然后彻底转移藏匿起来。 到那时候,再想把他们挖出来,可就难如登天了。 要么不轻易动手,一旦动手,就必须是雷霆万钧之势,把他们连根拔起,一个都不能少,永绝后患! 这才是他李光复的行事风格。 “是!所长!我们明白!”王建军和李立功齐声应道,腰杆挺得笔直,脸上满是坚毅。 跟了李光复这段时间,他们是打心底里服气这位年轻得过分,但手段却老辣果决的所长。 那份深谋远虑,那份滴水不漏,真是让他们这些老公安都自愧不如。 跟着这样的领导干,心里头踏实,有使不完的劲儿,总觉得天大的案子都能破! 李光复微微颔首,目光从二人身上扫过,又补充了一句:“除了监控,还要留意他们物资补给的规律和渠道。” “这些特务,总得吃喝拉撒,不可能凭空变出来。” “顺着这条线,或许能摸到他们更多的联络点和外围人员。” “是!我们这就去安排!”王建军立刻领命。 布置完这两条关于“老鬼”和易中海的重要线索的跟进任务,李光复缓缓站起身。 他走到窗边,目光投向远方那灰蒙蒙的天空。 此刻,一张由他亲手编织,针对潜伏在四九城内所有敌特分子的天罗地网,正在悄无声息地、一寸一寸地缓缓收紧。 易中海,老鬼……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些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硕鼠,蹦跶不了几天了。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距离真正收网捕获那些大鱼的日子,应该已经不远了。 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再多那么一点点的耐心,等待那个最佳的、能够一击致命的时机。 至于四合院里秦淮茹和那个李怀德搞出来的那点破事,他自然也通过眼线知道了。 哼,一个利欲熏心,一个色迷心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暂时还不用他出手。 李怀德这种货色,迟早会因为自己的贪婪和愚蠢付出代价。 他现在的主要精力,必须放在清剿敌特这件头等大事上。 …… 与此同时,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中院,秦淮茹家。 秦淮茹今天的心情,简直比那刚出炉的烤红薯还要甜,还要暖和。 她哼着不成调儿的小曲儿,手脚麻利地在小屋里拾掇着。 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愁苦的脸上,此刻却像是盛开的喇叭花,挂满了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容。 心里头更是美滋滋的。 就在昨天,李怀德那个死鬼,不仅乖乖写了保证书,还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就差对她指天发誓了。 她秦淮茹是谁? 随便耍点手段,就能把一个副厂长给治得服服帖帖! 一想到以后就能名正言顺地当上副厂长夫人,搬出这个破院子,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她就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儿。 “等当了副厂长夫人,我看院里那些长舌妇还敢不敢在背后嚼我的舌根!” 秦淮茹一边想,一边用力擦着桌子,仿佛要把所有的晦气都擦掉。 今天一大早,她特意去了一趟鸽子市。 寻常舍不得买的东西,今天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咬着牙,花了大价钱,扯了二尺的确良布,还买了一只肥硕得能滴出油的老母鸡。 此刻,那只老母鸡正在灶上的大铁锅里“咕嘟咕嘟”地炖着。 浓郁得化不开的肉香味儿,混着葱姜的辛香,飘满了整个小屋子,馋得旁边的小当和槐花两个丫头直咽口水,眼睛都快粘到锅盖上去了。 秦淮茹往灶膛里又添了一把柴火,火苗“呼”地一下窜得老高,映得她的脸红光满面。 她美滋滋地幻想着: 等她当上了副厂长夫人,第一件事,就是要从这个住了几十年的破烂四合院里搬出去! 必须得买一套像以前娄晓娥家住过的那种,独门独院的小洋楼最好! 不行也得是楼房,带独立卫生间,冬天屋里烧着暖气,热得能穿单衣,夏天窗户上得安个电扇呼呼吹风! 她要买新式的组合家具,墙上挂上年画,地上铺上地毯! 到时候,她要请全院的人去她家认认门,不,不能请那些瞧不起她的人! 就请几个平时跟她还说得上话的,让她们好好看看,她秦淮茹是怎么风风光光地把日子给过起来的! 她要让所有曾经小瞧她、议论她秦淮茹的人,都把眼睛睁大了好好瞅瞅! “妈,妈,今天锅里炖的是什么呀?香死槐花了!”槐花仰着小脸,小鼻子一个劲儿地吸溜着,口水都快流到下巴颏了。 她伸出小手,想去摸摸热乎乎的锅沿,被秦淮茹笑着拍了一下。 “妈,我们今天晚上能喝到鸡汤吗?能吃到大鸡腿吗?”小当也凑过来,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和渴望。 这年头,能喝上一口肉汤都是奢望,更别提吃鸡腿了。 秦淮茹被两个女儿一左一右地缠着,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得像朵盛开的向日葵。 她伸出手,挨个摸了摸她们有些发黄的小脑袋,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当然能啦!我的乖女儿们!” “今天妈给你们炖了一大锅鸡汤呢,保准让我的小当、槐花吃个够,喝个够!” “妈今天还扯了新布,过两天就给你们做新衣裳!” “等以后啊,”秦淮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神秘和炫耀,“妈天天给你们买肉吃,买漂亮的新衣服穿,买甜甜的糖块儿,让你们也过上跟城里娇小姐一样的神仙日子!” “真的吗?妈?”小当和槐花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那李副厂长叔叔,他什么时候来咱们家呀?”小当眨巴着大眼睛,突然好奇地问道。 前几天,她可清清楚楚听妈说了,以后这个李副厂长叔叔,很可能就是她们的新爸爸了。 新爸爸,意味着什么,她不太懂,但妈说他能让她们过上好日子。 秦淮茹脸颊微微一红,心里更是甜得像抹了蜜。 她嗔怪地瞪了小当一眼,说道:“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干什么!”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 “快了,快了,等李叔叔忙完了厂里那些天大的事情,就会来看你们了,还会给你们带好多好多好吃的呢!” 她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李怀德那保证书上可是白纸黑字写着呢,要尽快跟她办理结婚手续。 到时候,她秦淮茹,可就是名正言顺的李太太了! 轧钢厂的副厂长夫人! 光是想想这个名头,她都觉得浑身舒坦。 只有大儿子棒梗,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低矮的门槛上。 他手里拿着一根捡来的小木棍,在布满尘土的地上胡乱地划拉着,一言不发,像个锯了嘴的葫芦。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时不时地偷偷抬起眼皮,瞥一眼灶台边那个笑容满面、看起来容光焕发的母亲。 他总觉得,自从奶奶贾张氏和傻柱叔叔接连出事以后,这个家,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变得让他有些陌生,有些心慌。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 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妈虽然也总是唉声叹气,抱怨日子苦,但至少还会经常摸摸他的头,跟他说说话,问问他在学校挨没挨欺负,功课怎么样。 可现在,妈好像一天到晚都很高兴,嘴里不是哼着小曲儿,就是眼里放着光,走路都带着风。 但她却很少再像以前那样真正关心他了,问的也都是些鸡毛蒜皮。 妈嘴里念叨的,翻来覆去也都是那个什么李副厂长,李叔叔。 那个李副厂长,他远远见过一次。 是个穿得挺括,看起来挺威风的男人,梳着大背头,手里夹着烟。 就是那个人看人的眼神,让他感觉有点不舒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棒梗低下头,用木棍在地上重重地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叉。 他不喜欢那个李副厂长。 一点儿也不喜欢。 他总觉得,那个男人看妈妈的眼神,就跟院子里那个该死的许大茂,看邻居家新养的肥母鸡的眼神一样,贼兮兮的,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算计味儿。 可是,妈好像很喜欢他,一提到他就眉开眼笑的。 棒梗心里有些闷闷的,像塞了一团湿棉花。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对不对,也不知道该不该跟妈说。 他怕妈说他不懂事,瞎操心。 他只是隐隐觉得,妈现在这个样子,有点让人不踏实,就像踩在云彩上似的,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鸡汤的香味越来越浓了,香得霸道,一个劲儿往鼻孔里钻。 可棒梗却一点也感觉不到饿,反而觉得有些反胃。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母亲在灶台边忙碌的、显得有些亢奋的背影,心里头,乱糟糟的一团。 突然,他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那个李副厂长,真的会像妈说的那样好吗? 他真的会把我们当成他自己的孩子吗? 棒梗捏紧了手里的小木棍,指节都有些发白。 他决定,等下次那个李副厂长再来,他要好好瞅瞅,仔细瞅瞅! 第101章 秦淮茹得意忘形!刘岚暗下狠手! 她心里那个美滋滋的劲儿,就像是夏天里灌了一大口冰镇酸梅汤,从头发丝儿舒坦到脚后跟。 李怀德那个怂货,自从被她上次那么一闹,算是彻底被她拿捏住了。 不仅在厂里给她换了个清闲的活儿,三天两头还往她这儿送东西。 什么高级点心、时髦布料,以前她秦淮茹想都不敢想的,现在都成了家常便饭。 秦淮茹心里盘算着,这李怀德也就是个副厂长,等她真成了副厂长太太,那日子还不得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必须让李怀德给她弄套带暖气的大房子,再也不住这破四合院了。 她秦淮茹在四合院里走路,那腰杆挺得比谁都直,下巴颏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她就爱显摆,就喜欢看院里那些婆娘们羡慕嫉妒恨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儿。 今天拿着李怀德送的麦乳精罐子,故意在院里水池边晃悠一圈,让大家都瞧瞧。 明天又特意穿着新做的的确良褂子,料子滑溜溜的,在阳光下还泛着光,去中院跟人拉家常。 那布料,惹得院里那些婆娘们眼睛都直了。 尤其是三大爷阎埠贵家的媳妇,三大妈,每次看见秦淮茹从她家门口过,那眼神都跟淬了毒似的。 羡慕嫉妒恨全写脸上了。 “哎呦喂,我说秦淮茹,你这日子可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三大妈捏着嗓子,酸溜溜地说道,那声调拐了好几个弯儿。 “瞧瞧这身新衣裳,这料子,怕是得我们家老阎半个月工资吧?” 秦淮茹心里那个得意啊,脸上却装得淡淡的。 她故意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衣角,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三大妈,您这话说的。” “这料子啊,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怀德说了,他托朋友从上海捎回来的,非要给我做身衣裳,我推都推不掉呢。” 那句“怀德”,叫得那叫一个亲热自然,好像李怀德是她家炕头上的人一样。 三大妈的脸皮明显抽了抽,嘴角撇得老远,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句“骚狐狸精,不要脸”。 可面上呢,还得挤出笑来。 “是是是,还是秦淮茹你有福气,能攀上李副厂长这样的高枝儿。” “我们啊,是没那个命喽。” 秦淮茹听着这些话,心里头那叫一个美。 她秦淮茹是谁? 寡妇怎么了? 带着三个拖油瓶又怎么了? 照样能把副厂长给迷得神魂颠倒! 她甚至开始盘算着,等李怀德跟她结了婚,她就立刻从这个破四合院搬出去。 到时候,她也要住楼房,用上抽水马桶,冬天屋里烧暖气! 看院里这帮老婆子还敢不敢在背后嚼她的舌根! 这天下午,秦淮茹因为厂里档案室要整理一批旧文件,下班比平时晚了足足一个钟头。 她哼着小曲儿,心情愉悦地往家走,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走到院门口,她习惯性地想喊一声“小当,槐花,妈回来了!”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觉得有点不对劲。 往常这个点儿,棒梗那小子就算不在家疯跑,小当和槐花两个丫头也该在屋里叽叽喳喳地等她回来了。 或者早就跑到院门口来接她了。 可今天,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心里嘀咕了一下:这俩丫头跑哪儿去了? 她推开自家屋门,屋里更是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没有。 “棒梗?” 没人应。 “小当?槐花?” 秦淮茹连喊了几声,声音在空荡荡的屋里打着转,还是没人答应。 她心里“咯噔”一下,那股子得意劲儿,瞬间就散了大半。 棒梗那小子野惯了,天黑了不着家也是常有的事,她倒不怎么担心。 可小当和槐花,俩丫头片子,胆儿小,平时天一擦黑就黏着她,今天这是跑哪儿去了? 一种莫名的慌乱开始在她心头蔓延。 她赶紧走到院子里,想找个人问问。 正巧看见三大妈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菜,从水池边往屋里走。 “三大妈!”秦淮茹急忙喊住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焦急,“您,您看见我家小当和槐花了吗?” 三大妈闻声停下脚步,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小当和槐花啊?” 她顿了顿,像是在仔细回忆,那样子看得秦淮茹心急火燎。 “哦,下午那会儿,我好像是看见她们俩了。” “跟着一个年轻女人,往胡同口那边去了。” “年轻女人?”秦淮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什么样的年轻女人?您看清了吗?” “哎呦,我也没太看清。”三大妈皱着眉头,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 “就模模糊糊看着,穿得还挺时髦的,好像……好像是那个……刘岚?” “刘岚?!” 秦淮茹听到这个名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根弦突然就绷断了! 刘岚! 那个被她和李怀德联手赶出轧钢厂的贱人!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带着小当和槐花想干什么?!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像毒蛇一样缠住了秦淮茹的心,让她浑身发冷,手脚冰凉。 那个女人看她的眼神,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她……她不是早就被李副厂长……被怀德给开除了吗?”秦淮茹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了,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 “谁知道呢。”三大妈撇了撇嘴,眼神里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那小蹄子,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呢。” “我瞅着她那样子,笑得怪瘆人的,一点都不像好人。” “还说……说是要带小当和槐花去买糖葫芦吃。” “糖葫芦?” 秦淮茹听到这三个字,更是吓得魂儿都快飞了! 刘岚那个贱货,她恨自己入骨,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给她的孩子买糖葫芦? 这里面肯定有诈! 这个毒妇,她一定是想报复! 她要对她的孩子下手! “坏了!坏了!”秦淮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也顾不上跟三大妈多说什么,转身就往胡同口疯跑过去。 她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发疯似的祈祷:千万不要出事!我的小当,我的槐花,你们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刘岚那个千刀万剐的贱人,你要是敢动我的孩子一根汗毛,我秦淮茹跟你拼命! 然而,当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胡同口,四下里张望,却连刘岚的鬼影子都没看见一个。 小当和槐花,更是不见踪影。 秦淮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沉到了冰窖里。 她慌得六神无主,沿着街边一家家铺子询问。 “同志,同志,您看见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两个小女孩儿了吗?” “大概这么高,一个五岁,一个七岁……” 她急得满头大汗,声音都带着哭腔,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风光。 可问了一圈,得到的都是摇头的答复。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路边一个纳鞋底的老大爷眯着眼睛打量了她半天,才慢悠悠地开口: “哦,你说的那个女人啊,我好像是看见了。” 秦淮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追问:“大爷,您看见了?她们往哪儿去了?” 老大爷指了指远处:“下午那会儿,是领着两个小丫头,哭哭啼啼的,往……往护城河那边去了。” “护城河?!” 秦淮茹的脑袋“嗡”的一声巨响,眼前一黑,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上! 护城河! 刘岚那个毒妇,她把她的孩子带到护城河边去了! 她想干什么?! 她到底想干什么?! 秦淮茹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那个念头太可怕了! 她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护城河的方向狂奔而去。 她的孩子们! 她的小当!她的槐花! 她们是她的命啊! 刘岚!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当秦淮茹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跑到护城河边时,眼前看到的一幕,让她整个人都彻底崩溃了! 只见不远处的河边,黑压压地围了一大圈人。 人群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往河里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呦,真是作孽啊!”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掉河里了呢?” “听说还是俩女娃呢,太可怜了……” “那当妈的得多伤心啊……” 隐隐约约的议论声,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在秦淮茹的心上。 她看到,有几个穿着公安制服的同志,正站在河边,神情严肃。 还有两个人,拿着长长的竹篙,正在冰冷的河水里吃力地打捞着什么…… 秦淮茹的腿一软,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扑通”一声,瘫倒在了冰冷的泥地上。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河面,盯着那些公安,盯着那晃动的竹篙。 完了。 她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一定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出事了! 第102章 小当槐花溺死! 两个穿着公安制服的同志,脸色铁青,他们的手臂因长时间浸泡在冰冷的河水里而显得有些僵硬发紫。 他们正奋力从泛着寒气的河水中,往岸边拖拽着一个沉甸甸的、小小的物体。河边的薄冰被他们的动作划开,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人群中,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压低,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和女人压抑不住的惊呼。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河水拍打岸边的呜咽。 秦淮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不,是彻底停了。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猛地褪去,让她一阵晕眩。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是人群嗡嗡的议论和河水拍岸的阴冷声响,可她什么都听不真切,什么都看不清晰,只是本能地、死死地扒开挡在身前的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似人声的抽气。 她像一头受伤濒死的野兽,疯了一样往前挤,指甲划破了谁的衣裳也顾不得了,踉跄着冲到了最前面。 一个小小的,穿着她前几天才熬夜缝制的花布棉袄的身影,被拖上了岸。 那棉袄,湿漉漉地贴在小小的身体上,混杂着河水的腥气和泥土的冰凉,颜色暗沉,再也不见平日的鲜亮。那上面歪歪扭扭绣着的小兔子,此刻也被污水浸染得面目全非。 孩子被平放在冰冷泥泞的地上,四肢无力地垂着。 浑身湿透,小脸青白一片,嘴唇乌紫,没有一丝血色。 那双往日里总是亮晶晶,会对着她笑,会对着她撒娇,说“妈妈,槐花最爱你了”的眼睛,此刻紧紧地闭着。 再也不会睁开了。 是槐花! 是她最小的女儿,槐花! 秦淮茹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攻城锤狠狠砸了一下,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前几天,槐花还缠着她,让她给扎两个冲天辫,说那样像戏台上的小仙女。她当时还笑着刮了刮槐花的小鼻子,说她是个小机灵鬼,槐花咯咯的笑声现在仿佛还在耳边尖锐地回响,刺得她耳膜生疼。 “槐花——!” 秦淮茹感觉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一股滚烫的液体直冲头顶,让她眼前发黑。 她发出一声根本不像人能发出的凄厉惨叫,那声音尖利得刺破了周围压抑的空气,让一些胆小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她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石子路上,尖锐的疼痛让她一个趔趄,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 整个人都瘫软在槐花小小的,冰冷的身体旁边。 “我的槐花啊……” 她的声音嘶哑,像是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血。 她颤抖着手,伸出去,想要去摸摸女儿那毫无生气的小脸,想要把她额前湿透的刘海拨开。 可她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抖得像秋风中的最后一片落叶,怎么也无法落下。 她不敢碰,她怕,怕一碰,女儿身上那最后一点点若有若无的余温都会被她带走,彻底消散掉。 “你怎么了啊……槐花……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啊!槐花!” “妈妈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麦芽糖,藏在柜子里了,你快起来吃啊!你不起来,妈妈就不给你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大颗大颗地砸在槐花冰冷的棉袄上,瞬间就被浸湿,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 “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用……是妈妈没有看好你啊……是妈妈光顾着自己……是妈妈……”她语无伦次地呢喃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剜着她的心。 她一把将槐花紧紧搂在怀里,那小小的身体,冰冷而僵硬,像一块石头,硌得她生疼。她徒劳地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孩子,可怀里的冰冷却让她如坠冰窖。 她哭得肝肠寸断,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 她恨不得此刻躺在这里的是自己,而不是她的槐花! 周围的议论声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她的耳朵,扎进她的心里。 “哎呦,真是作孽啊!这么丁点儿的孩子,怎么就掉河里了呢?”一个穿着灰色棉袄的大妈不住地摇头叹气,眼神里满是怜悯。 “这水这么冷,冰碴子都没化干净呢,掉下去哪还有命啊!造孽啊!” “太可怜了,这当妈的心里该多难受啊!看她哭得,我这老婆子心都碎了!” “听说还有个姐姐呢,也跟着一起来的,也在河里,还没捞上来呢!”另一个压低了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惧和不忍,清晰地传进了秦淮茹的耳朵。 小当! 她的小当也…… 不!不可能!一定是他们胡说! 老天爷!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已经夺走了我的槐花,你不能再夺走我的小当! 秦淮茹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溜圆,像要裂开一样,死死地盯着说话的人。 她不敢想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疯掉!她怕最后那一丝丝的希望也会被掐灭!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有公安同志嘶哑地喊道:“又捞上来一个!是个女孩!快!这边!搭把手!小心点!” 秦淮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一点点捏碎,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她僵硬地扭过头,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每一个动作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看着另一个同样浑身湿透,同样脸色青白的小身影被几个公安合力抬了上来。 那个身影比槐花稍大一些,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上面还带着她熬夜缝补的、针脚歪歪扭扭的补丁。 是小当! 是她的大女儿,小当! 那个总是懂事地帮她照顾妹妹,有好吃的总是先紧着妹妹,自己却舍不得吃的小当! 那个会在她下班回家时,跑过来给她捶背,用稚嫩的小手给她擦汗,奶声奶气地问她累不累的小当! 秦淮茹抱着怀里冰冷的槐花,看着地上同样冰冷的小当,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滚烫的炭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天崩地裂,彻底崩塌了。 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念想,都化为泡影!她费尽心机,攀附权贵,不就是为了这两个孩子吗?她以为当上副厂长夫人,就能给她们锦衣玉食,就能让她们扬眉吐气。可到头来,她追逐的那些虚荣,那些荣华富贵,竟是用女儿的命换来的吗?! 如果她没有一门心思扑在李怀德身上,如果她能多看顾孩子一眼,如果她没有因为自己的得意忘形而招来刘岚那贱人的嫉恨……是不是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是她!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是她的贪婪和虚荣,亲手将女儿推向了深渊! 此刻,什么副厂长,什么李怀德,在她眼里都成了催命的符咒!她只要她的孩子!她只要她们活着!哪怕一辈子窝在那破四合院里吃糠咽菜,只要她们平安,她什么都愿意!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晚了! “哇——” 秦淮茹再也控制不住,积压在胸口的悲痛、绝望和无尽的悔恨如同山洪暴发,她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凄厉,绝望,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痛苦,闻者无不心酸落泪,就连一些硬朗的汉子也别过头去,偷偷抹着眼角。 她一会儿紧紧抱抱怀里的槐花,亲吻着她冰冷的小脸,试图用自己的嘴唇去温暖她,一会儿又伸出手去摸摸地上小当僵硬的小手,想把那小手揣进自己怀里,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 “刘岚!是刘岚那个贱人!那个毒妇!” 突然,秦淮茹猛地抬起头,披头散发,泪痕与泥土糊满了脸,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迸射出噬骨的疯狂恨意,如同从地狱爬出的厉鬼。 那恨意,如同实质一般,浓烈得能将人吞噬。 “一定是她!就是她害死了我的小当!害死了我的槐花!”她嘶吼着,声音因极致的悲痛和愤怒而扭曲变形,“她嫉妒我!她恨我抢走了李怀德!她这是在报复我!用我女儿的命来报复我啊!” “刘岚——!”她仰天尖啸,那声音不似人声,更像濒死野兽的哀嚎与诅咒,“我秦淮茹对天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我要你血债血偿!我要你全家都给我的孩子陪葬!!” 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她要去找到那个恶毒的女人,用牙齿咬断她的喉咙,用双手撕碎她的心肝! 却因为悲伤过度,哭得浑身脱力,刚勉强撑起一点身体,又重重地跌坐回冰冷的泥地上。 负责现扬的一位年长的公安同志走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人间惨状,也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他蹲下身,声音尽量放得缓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这位大嫂,你……节哀顺变。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请你先冷静一点。” 他顿了顿,神色严肃起来:“根据我们初步调查和目击者指认,今天下午,确实是一个叫刘岚的女人,带着你的两个孩子来到了这河边。之后刘岚情绪激动地离开,而孩子们……就再也没上来。我们已经将刘岚列为重大嫌疑人,正在全力追捕!” “刘岚!”秦淮茹听到公安的话,像是得到了某种确认,原本瘫软的身体猛地绷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渗出也浑然不觉,“就是她!一定是她!公安同志,求求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畜生!我要亲眼看着她死!我要她给我的孩子偿命啊!” 第103章 刘岚潜逃被擒! 她自己心里门儿清,这是捅破天的大祸事。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老话她打小就知道。 一想到公安那黑洞洞的枪口,还有脖子后面挨枪子儿的滋味,她就浑身哆嗦得跟筛糠似的。 轧钢厂是肯定不敢回了,李怀德那个王八蛋估计巴不得她死。自己那个破落的住处,更是想都别想,指不定公安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她自投罗网呢。 她就像一只没了头的苍蝇,在四九城这偌大的地界儿上瞎转悠。 口袋里那点儿钱,还是她从牙缝里省下来的,根本不顶事。 天色一点点黑透了,北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 她缩着脖子,裹紧了身上那件单薄的破棉袄,可那寒气还是一个劲儿往骨头缝里钻。 又冷又饿,又怕又悔。 悔的是不该一时冲动,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怕的是被抓住,那可就真没活路了。 现在,她脑子里就一个念头——逃! 必须逃出这四九城!逃得越远越好! 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乡下老家,找个山沟沟躲起来,一辈子不露头,兴许还能捡条命。 她费劲巴拉地四处打听,总算知道晚上火车站有一趟往南边去的慢车。 管他妈的南边北边,只要能离开这鬼地方就行! 刘岚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了,去火车站碰碰运气。说不定就能蒙混过关呢? 她从路边捡了条脏兮兮的破头巾,把自己脑袋包得严严实实的,又把脸往衣领里缩了缩,低着头,学着那些乡下老婆子的样子,一瘸一拐地往火车站挪。 她哪里知道,自从李光复接到报案,得知是她刘岚下的毒手,一张无形的大网就已经在整个四九城悄然铺开。 南锣鼓巷派出所的公安,还有李光复调动的秘密战线的人手,早就把各个交通要道,尤其是火车站、汽车站这些地方,盯得死死的。 刘岚自以为乔装得天衣无缝,殊不知她那慌里慌张、鬼鬼祟祟的模样,在那些经验老到的便衣公安眼里,就跟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扎眼。 刚一靠近火车站售票厅,还没等她看清楚时刻表,旁边就悄无声息地围上来几条汉子。 “同志,麻烦你停一下。”一个国字脸,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的便衣公安,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拦住了她的去路。 刘岚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她强作镇定,声音发虚地问:“同……同志,有……有事吗?” “例行检查。”那便衣公安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她,“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明。” 身份证明?她哪儿来的身份证明! 刘岚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我……我出来得急,忘……忘带了……”她眼珠子乱转,支支吾吾地编瞎话。 “忘带了?”另一个稍微年轻些,戴着眼镜的便衣公安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冷光,“那麻烦你跟我们到值班室去一趟,配合我们核实一下情况。很快的。” 去值班室?那还能有好? 刘岚知道,这下是彻底栽了! 她脑子一热,猛地一扭身,推开面前的公安,拔腿就想往人堆里钻。 “想跑?!” 国字脸公安冷哼一声,早有防备。 他身形一晃,如同猛虎下山,蒲扇般的大手一探,精准无比地抓住了刘岚的胳膊。 刘岚只觉得胳膊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样,疼得她“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另外两个便衣也迅速合围上来,一个反剪她的双臂,另一个麻利地从腰间掏出明晃晃的手铐。 “咔嚓!” 冰冷的手铐,死死地锁住了她的手腕。 那冰凉的触感,让刘岚浑身一颤,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 她腿一软,差点没瘫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 周围的旅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投来好奇和惊疑的目光,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刘岚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被两个便衣公安一左一右押着,狼狈不堪地往车站派出所走去。 南锣鼓巷派出所,审讯室。 灯光有些昏暗,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刘岚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坐在冰冷的木椅子上,头发散乱,脸色灰败,眼神空洞,再也没有了平日里半分的尖刻和嚣张。 王建军坐在她对面,神情严肃,目光如电。李立功则在一旁负责记录,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李光复并没有亲自审问,他只是抱着胳膊,静静地站在审讯室的角落阴影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这个恶毒的女人。 对于这种残害无辜的刑事案件,他手下的这些干警足以应对。他的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清剿敌特,以及整治四合院里那些潜藏的魑魅魍魉上。 当然,刘岚这种败类,既然犯了事,也必须得到严惩,绝不能姑息。 王建军将一叠照片,“啪”的一声摔在刘岚面前的桌子上。 照片上,是小当和槐花被打捞上岸时,那瘦小的身体泡得发白,小脸毫无血色的凄惨模样。 “刘岚!你自己看看!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王建军猛地一拍桌子,声如洪钟,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这么丁点大的孩子,你也下得去这种毒手?!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还是被狗给吃了?!” 刘岚被王建军的吼声吓得浑身一哆嗦,目光触及到那些照片,更是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尖叫一声,猛地闭上眼睛,双手抱头,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不!不是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辩解道,“我……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们……是她们自己不小心……对!是她们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不关我的事……” “还敢狡辩!”王建军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你当我们公安都是傻子吗?!” 李光复在角落里冷眼旁观,心中毫无波澜。 这种货色,他见得多了。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王建军立刻会意,语气一转,变得更加冰冷:“刘岚,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找到了目击证人。” “有人亲眼看见,是你,亲手把那两个孩子推下河的!”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到什么时候?!” 听到“目击证人”四个字,刘岚就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哇——” 刘岚再也撑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狼狈到了极点。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呜呜呜……” “都是秦淮茹那个贱人!都是她逼我的!” “是她抢走了我的男人!是她害我丢了工作!是她毁了我的一切!” “我恨她!我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我要让她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秦淮茹身上,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 王建军听得眉头紧锁,强忍着怒气,一字一句地问道:“所以,你就因为恨秦淮茹,就对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下毒手?” “她们一个才七岁,一个才五岁!” “她们招你惹你了?!” “她们有什么错?!” 王建军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刘岚的心上。 刘岚被问得哑口无言,哭声也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绝望的抽泣。 李光复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来到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 “刘岚。”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彻骨的寒意,“收起你那套博取同情的把戏吧。”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你蓄意谋害两条人命,手段残忍,性质恶劣至极。” 李光复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根据现有法律,以及你所犯罪行的严重程度,等待你的,只有一颗花生米。” “王建军,李立功。” “是!所长!”两人立刻挺直了腰杆。 “将案犯刘岚验明正身,所有口供、证据整理归档,立即上报分局,申请对其实行枪决!要快!” 李光复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对于这种泯灭人性的罪犯,他从不手软。 刘岚听到“枪决”两个字,浑身剧烈一颤,双眼翻白,竟是直接吓晕了过去,瘫倒在椅子上。 王建军不屑地撇了撇嘴:“哼,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他上前探了探刘岚的鼻息,对李光复汇报道:“所长,晕过去了。” 李光复面无表情:“弄醒,让她把认罪书签了。” 这种程序,一样都不能少。 第104章 刘岚被判死刑! 院里的人们炸了锅,议论纷纷,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和对李光复的深深敬畏。 “老天开眼啊!刘岚那个毒妇,总算是遭报应了!”三大妈拍着大腿,唾沫横飞。 “可不是嘛!秦淮茹再不是个东西,那俩孩子是无辜的呀!这刘岚的心比墨都黑!” “还是人家李所长厉害!铁面无私,雷霆手段!这才几天功夫,就把凶手正法了!真是咱们老百姓的青天大老爷!” 许大茂更是添油加醋地吹捧:“那是,李所长那是谁?阎王爷见了都得绕道走的主儿!收拾个把小蟊贼,还不是手到擒来?”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后院李光复家的方向,充满了敬畏与忌惮。 枪决刘岚的地点,选在了城郊的一处荒僻刑扬。寒风卷着沙尘,呜呜咽咽,如同亡魂的哀嚎。 李光复亲自带队押送。 刘岚被两个公安像拖死狗一样押着,双腿抖得跟筛糠似的,裤裆早已湿透,散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涣散,嘴里胡乱念叨着什么,充满了对死亡的极致恐惧。 当验明正身,写着“杀人犯刘岚”的验讫牌子重重插到她背后时,她“嗷”地一声怪叫,再也支撑不住,彻底瘫倒在地,屎尿齐流。 “预备——!”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撕裂了荒野的寂静。 子弹精准无误地从刘岚的后脑射入,前额爆出一团血花。这个曾经满心恶毒,妄图用他人性命泄愤的女人,终于为她的滔天罪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罪有应得! 李光复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岚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的尸体,眼神冷冽如冰,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对于这种泯灭人性的败类,他从不会有任何怜悯。他只希望,这次的严厉处置,能够给那些所有心怀不轨、企图挑战法律和人性底线的人,敲响一记最沉重的警钟! …… 秦淮茹得知刘岚被枪毙的消息后,并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和解脱。她只是抱着小当和槐花的旧衣服,把自己关在屋里,默默地流泪,哭得肝肠寸断。孩子们没了,再也回不来了,就算将刘岚千刀万剐,也换不回她那两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四合院里的人看她的眼神也变了,鄙夷中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她彻底成了孤家寡人,连平日里爱占小便宜的邻居都对她避之不及。 李怀德也因为这起骇人听闻的案件受到了严重牵连。他与秦淮茹的不正当关系,以及对刘岚的处置不当,导致厂纪委介入调查。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参与了刘岚的犯罪行为,但他的作风问题已是板上钉钉。很快,撤销其副厂长职务的处分就下来了,并且档案里被记上了浓重的一笔,政治前途彻底断送。他现在对秦淮茹是又怕又恨,连看都不敢再看她一眼,生怕再沾染上任何晦气。 秦淮茹的副厂长夫人梦,如同阳光下的泡沫,彻底破灭了,碎得连渣都不剩。她又变回了那个一无所有的寡妇,甚至比以前更加孤苦无依。这一次,她连最后的精神寄托——孩子们,都没有了。她的人生,仿佛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 处理完刘岚的案子,李光复没有片刻停歇,立刻将全部精力重新投入到追查潜伏敌特的任务上。他深知,这些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才是对国家和人民安全最大的威胁。 “恒通杂货铺”那边,王建军派去的人已经秘密监控了将近一个星期。 那个疑似“老鬼”的男人,代号可能就是“老鬼”的家伙,每天依旧会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杂货铺的后院,但行踪越发诡秘,几乎不与外人接触,警惕性极高。 “所长,这个‘老鬼’非常狡猾。”王建军面色凝重地汇报道,“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这几天几乎足不出户,连之前常去的茶馆都不去了。我们的同志几次尝试靠近侦查,都被他巧妙地避开了。” 李光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深邃,“意料之中。这种经验丰富的老特务,嗅觉比狗都灵敏。不过,他越是这样如惊弓之鸟,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而且图谋不小。” 他顿了顿,问道:“我们的人,有没有办法潜入杂货铺内部,获取更直接的证据?” 王建军面露难色:“杂货铺的院子结构简单,只有一个临街的出口,后院是‘老鬼’的活动区域,防备森严。我们的人很难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潜进去搜查。除非……我们能找到一个可靠的内应。” 李光复眼中精光一闪,沉吟片刻,问道:“杂货铺的老板呢?他的底细查得怎么样了?” 旁边一直仔细聆听的李立功立刻接口道:“查过了。老板叫赵老实,五十出头,是土生土长的四九城人,成分清白,就是个本本分分的小生意人。根据我们的观察,他似乎非常惧怕那个‘老鬼’,平日里见了‘老鬼’都是点头哈腰,大气不敢出。而且,我们还发现,这个赵老实最近手头好像特别拮据,杂货铺的生意也一日不如一日,经常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李光复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如同猎人盯上了猎物。 “缺钱?怕事?还受制于人?” “这倒是个绝佳的突破口。”他看向王建军,语气果决,“王建军,这个赵老实,就交给你了。” “你去想办法,以合适的方式跟他接触一下。”李光复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软硬兼施,攻心为上。先敲打敲打他,让他明白窝藏包庇敌特的严重后果,让他知道党和政府的政策。再给他指条明路,许诺一些实际的好处。比如,如果他肯迷途知返,配合我们揪出‘老鬼’,不仅可以对他之前的行为既往不咎,还能得到一笔足以解他燃眉之急的奖励,甚至可以帮他把杂货铺的生意重新盘活。” “是!”王建军眼睛一亮,瞬间领会了李光复的意图,郑重地敬了个礼,“我明白了,所长!保证完成任务!对付这种人,就得恩威并施,让他自己掂量清楚利害!” 王建军领了李光复的命令,当天下午就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便装,像个普通的顾客一样,溜达到了“恒通杂货铺”。 他先是装作漫不经心地挑选东西,跟正在柜台后唉声叹气拨拉算盘的赵老实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赵老实一开始还算热情,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但当王建军话锋一转,状似无意地旁敲侧击问起那个住在后院、据说是他远房亲戚的“高人”(老鬼对外宣称的身份,以治病为幌子)时,赵老实的脸色明显就变了,眼神躲闪,言辞也变得支支吾吾,含糊其辞,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王建军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些细节,心里已然有数。这个赵老实,果然心里有鬼! 他也不当扬点破,又随便买了一包烟,付了钱,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第二天,王建军掐准了杂货铺没什么客人的时候,又来了。 这一次,他没再绕任何弯子,直接走到了心神不宁的赵老实面前,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公安证件,在他眼前一晃。 “赵老实,我们是市公安局的。” 赵老实一看来人是公安,而且直接亮明了身份,吓得魂儿都快飞了,双腿一软,要不是扶着柜台,差点当扬跪在地上。 “公……公安同志,您……您找我……找我这小老百姓有什么事啊?”他声音哆哆嗦嗦,面如土色,额头上的冷汗更是像下雨一样往下淌。 王建军板着脸,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赵老实,我们接到举报,怀疑你窝藏重要案犯,并且可能参与了危害国家安全的非法活动!现在请你立刻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协助调查!” 赵老实一听这话,更是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差点当扬昏过去。 “公安同志,天大的冤枉啊!我……我可是几代良民啊!我怎么可能窝藏案犯,干那种掉脑袋的勾当呢!”他哭丧着脸,声音都变了调,一个劲儿地喊冤叫屈,赌咒发誓。 王建军冷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强大的气扬压得赵老实几乎喘不过气来:“是不是冤枉,不是你嘴上说说就算数的。跟我们回去,把事情彻底交代清楚了,自然会还你清白。” 他话锋一转,语气更加严厉:“不过,我可得把丑话说在前面,我们的政策历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现在肯主动交代问题,揭发检举,争取立功表现,或许还能得到从轻处理,甚至免于处罚的机会。” “可要是心存侥幸,企图顽抗到底,等我们掌握了确凿证据再来抓你,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到时候,数罪并罚,后果是什么,你自己掂量掂量!” 赵老实被王建军这番话吓得六神无主,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轰鸣声。他当然知道,住在后院那个神秘的“高人亲戚”绝非善类,其来路肯定不正。他也隐约猜到对方可能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但他更怕那个“亲戚”啊!那个“亲戚”手段狠辣,曾经不止一次警告过他,要是敢对外乱说半个字,或者坏了他的“大事”,就让他全家老小都从这四九城彻底消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建军看着他脸色煞白、犹豫不决、冷汗涔涔的样子,知道火候还差一点,于是又加了一把猛料,字字句句都戳向赵老实的软肋。 “赵老实,你可要想清楚了!包庇窝藏敌特是什么罪名?那是要掉脑袋的!就算不死,也得把牢底坐穿!” “你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指望着你这家小小的杂货铺过活。你要是进去了,你那体弱多病的老婆怎么办?你那还在上学的孩子怎么办?你这家杂货铺,还能开得下去吗?” “我可听说,你最近手头不是一般的紧,连进货的钱都快凑不齐了吧?要是再没了这家铺子,你们一家老小,以后还怎么活啊?难道要去喝西北风吗?” 王建军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赵老实的心坎上。他想到自己病榻上的老母亲,想到妻子期盼的眼神,想到孩子天真的笑脸,再想到那个“亲戚”阴冷的目光和毫不掩饰的威胁,整个人都快要被撕裂了。 他额头上的汗珠子更大了,一颗一颗砸在柜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内心的天平,在恐惧与求生欲之间剧烈地摇摆着。 王建军见赵老实的心理防线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语气又稍稍缓和了一些,透出一丝“可商量”的余地。 “赵老实,我们公安办案,也不是不讲情理,一向是讲究政策,给出路的。” “只要你现在肯悬崖勒马,痛改前非,主动配合我们,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协助我们抓住那个潜藏的罪犯。” “我可以用我这身警服向你保证,你不仅可以免受牢狱之灾,之前的过错我们可以既往不咎!而且,你还能算是戴罪立功!” 王建军顿了顿,抛出了最后的橄榄枝:“到时候,政府不仅不会追究你的责任,还会根据你的立功表现,给你一笔相当可观的奖金,足以解决你眼下的燃眉之急,让你和你的家人都能过上安稳日子。何去何从,你自己选吧!” 第105章 老鬼原是惯犯!专搞情报传递! “老鬼”,真名王富贵,四十五岁,冀北省人。 李光复听着汇报,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这王富贵的档案,简直就是一部旧社会地痞流氓的发家史,偷鸡摸狗,敲诈勒索,因为抢劫蹲过大狱,五毒俱全。解放后,这种人最会钻营,摇身一变,竟然还想混个“进步人士”当当。 “哼,狗改不了吃屎。”李光复心里冷哼一声。这种渣滓,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敌特的线,成了潜伏在四九城的交通员,专门负责传递情报和物资。 王富贵大概半年前住进赵老实的杂货铺后院,对外宣称是赵老实的远房表亲,落难了来四九城投靠。这老小子平时深居简出,很少与外人接触,偶尔出去一趟,行踪也异常诡秘,连赵老实这个眼皮子底下的人,都说不清他具体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 “不过,所长,赵老实提供了一个关键线索!”王建军的语气带着一丝兴奋。 “说。” “他说,每隔一段时间,大概十天半个月吧,就会有一个戴着大口罩,有时候还戴着墨镜的神秘男人,总是在深夜,鬼鬼祟祟地摸到杂货铺后院,跟王富贵接头。” 李光复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接头细节呢?” “两人会关起门来说话,声音压得极低,赵老实偷听过几次,都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他说,每次那个神秘男人离开后,王富贵的心情都会明显变好,有时候甚至会得意地哼起小曲。而且,赵老实还特别注意到,那个神秘男人每次来,都会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布包。离开的时候,布包就瘪了。” 李光复的脑海中迅速将这些信息串联起来。 戴口罩墨镜、深夜接头、鼓鼓囊囊的布包……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个神秘男人,十有八九就是王富贵的上线,或者至少是与他有直接且重要联系的敌特骨干!那个布包里装的,不是活动经费,就是重要的情报或者物资! “立刻对这个神秘男人展开调查!”李光复语气果决,不带一丝迟疑,“赵老实能提供那个男人的其他体貌特征吗?身高、体型、口音,或者任何不起眼的细节?” 王建军摇了摇头,有些遗憾:“赵老实说,那个男人每次都把自己捂得太严实了,天又黑,根本看不清具体长相。说话声音也刻意压低了,听不出明显的口音。” 李光复眉头微蹙,这确实给侦查增加了难度。 “不过,”王建军话锋一转,“赵老实说,有一次他假装起夜,借着门缝的光,模模糊糊看到那个男人伸出手接东西,他注意到那个男人的左手小指上,好像戴着一枚亮闪闪的东西,像是……金戒指!” “金戒指?”李光复眼中精光一闪。 在这个普遍贫困,物资匮乏的年代,能戴得上金戒指的人可不多。这东西太扎眼了,尤其对于需要隐秘活动的特务来说,更像是一个不合时宜的标记。除非……这枚戒指本身就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或者是这个人的某种习惯性装饰,已经到了无法轻易摘下的地步。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追查方向! “很好!”李光复赞许地点了点头,“老王,你这次做得不错,赵老实这个突破口找得准。” 他沉吟片刻,迅速做出部署:“让赵老实继续潜伏,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告诉他,稳住心神,不要露任何马脚。他的任务,就是配合我们演好这出戏。” 李光复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下次那个‘金戒指’再来接头的时候,让赵老实务必想尽一切办法,给我们留下更多有价值的线索。比如,仔细留意那个男人的鞋子是什么牌子、什么款式、新旧程度;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像烟味、药味、或者某种香水味;他有没有什么不经意间暴露出来的习惯性小动作,比如摸鼻子、咳嗽、或者特定的手势。” “是!我这就去仔细交代清楚!”王建军领命。 李光复又转向李立功:“立功,通知我们布控在杂货铺周围的同志,进一步加强对‘恒通杂货铺’的监控力度,特别是夜间。一旦那个戴金戒指的神秘男人出现,务必在不惊动目标的前提下,实施秘密跟踪,必须查清楚他的落脚点和真实身份!” 他加重了语气:“记住,这次行动,务求一击即中!这个‘金戒指’,很可能就是我们挖出隐藏在四九城深处的整个敌特网络的关键线索,甚至可能是一条前所未有的大鱼!” “是!所长!保证完成任务!”王建军和李立功齐声应道,眼神中充满了对李光复的敬佩和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期待。 一张针对这个神秘“金戒指”男人的无形大网,在李光复的亲自指挥下,又悄然无声地张开了。 李光复能感觉到,随着调查的深入,他正一步步接近风暴的中心。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迎接这扬更加凶险、更加复杂的硬仗!他可不信,这四九城里的敌特,就只有聋老太和易中海这种货色。 …… 与此同时,远在城南的一处废弃砖瓦厂内。 一股馊臭和潮湿霉烂的气味,弥漫在破败不堪的厂房角落。 易中海蜷缩在一堆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破麻袋中间,身上那件曾经体面整洁的棉袄,此刻已经油腻不堪,沾满了泥土和草屑。 他已经在这里躲藏了整整五天五夜了。 五天,对于度日如年的他来说,仿佛是五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哪怕是累到极致,刚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一点点风吹草动,比如老鼠跑过的悉索声,或者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叫,都能让他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惊醒过来,心脏狂跳不止,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李光复……那个小畜生……” 易中海的牙齿在打颤,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那双曾经在四合院里习惯性地眯起来算计人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眼窝深陷,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他饿。 饿得前胸贴后背,胃里像是有无数只小爪子在挠,火烧火燎的难受。 带来的那点干粮,在三天前就吃完了。这两天,他全靠着在砖瓦厂的臭水沟里捧几口污水,还有在垃圾堆里翻找出的一些烂菜叶子和发霉的窝头渣滓充饥。 那些东西,以前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现在却成了救命的宝贝。 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对李光复的无边恨意和对自己当初愚蠢行为的无尽悔恨。 “我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个煞星了呢?”易中海不止一次地在心里哀嚎。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怎么就能有那么狠辣的手段,那么深沉的心机? 聋老太那么精明厉害的人物,说枪毙就枪毙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贾张氏那个泼妇,也是说没就没了! 还有傻柱,那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大个,现在估计也在哪个号子里啃窝头呢! 李光复,简直就是个阎王!不,比阎王还可怕! 易中海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李光复那双冰冷锐利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他所有的伪装和秘密。 四九城,这个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现在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冰冷的牢笼。 他知道,李光复肯定不会放过他。 公安局的通缉令,估计早就贴满大街小巷了。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逃出去!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可是,怎么逃? 他现在身无分文,连买张出城火车票的钱都没有。 他也不敢去任何亲戚朋友家,生怕连累了别人,更怕被人举报。 唯一能指望的,似乎就只有“组织”了。 他当初加入这个“组织”,不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图个富贵前程吗? 现在,他落难了,组织上理应派人来接应他,保护他! 这几天,他已经偷偷溜出去好几次,按照和上线约定的紧急联络方式,在好几个隐秘的地点留下了求救信号。 他用粉笔画下约定的标记,用特定的方式摆放石块…… 每一次,他都满怀希望地等待着。 然而,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什么回应都没有。 那些他精心留下的信号,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杳无音信。 难道……难道组织上已经放弃他了?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一般,狠狠地噬咬着易中海的心。 他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连组织都抛弃了他,那他可就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不!不会的!组织不会放弃我的!我还有用!我对组织还有用!”易中海神经质地喃喃自语,试图给自己打气。 他想起自己掌握的那些“秘密”,那些他认为可以作为交换筹码的东西。 可是,这些东西,现在真的还能保住他的命吗? “咕噜噜……” 肚子不争气地又叫了起来,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易中海烦躁地抓了抓如同鸡窝一般油腻的头发,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钻入鼻孔。他已经多久没洗过澡了?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他从破麻袋的缝隙里,小心翼翼地朝外面张望了一眼。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废弃的砖瓦厂在黄昏中显得更加阴森恐怖,断壁残垣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 “必须想办法……必须想办法……”易中海的嘴唇干裂起皮,声音沙哑。 他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 再等下去,不等李光复的人找上门,他自己就先饿死、冻死在这里了!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逃?往哪里逃? 自首?他不敢!李光复那杀伐果决的模样,他亲眼见过!他怕自己一进派出所的门,就直接被拉出去枪毙了!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了他的耳朵。 易中海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 是谁?! 是李光复的人找来了?! 他屏住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一动也不敢动,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他藏身的这间破厂房外面停下了! 易中海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怎么办?怎么办?! 是冲出去拼死一搏,还是继续躲着,祈祷对方发现不了自己? 他死死地攥紧了手里一块尖锐的破砖头,那是他唯一的“武器”。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一滴一滴地滑落下来…… 第106章 易中海绝望求生!砖窑暗藏玄机! 他妈的,已经多少天没正经吃过饭了?易中海自己都记不清了。饿!钻心的饿!肚子里好像有无数只爪子在挠,前胸贴后背,眼睛看东西都带着一圈绿光,跟饿狼似的。 “咕噜噜……”肚子又不争气地叫唤起来,声音大得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操!”易中海低声咒骂了一句,唾沫星子都带着股馊味。 白天他根本不敢露头,生怕被哪个眼尖的给认出来,直接扭送派出所。李光复那小畜生,心狠手辣,他可不想落在对方手里。只能等到后半夜,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他才敢跟老鼠一样,偷偷摸摸溜出去,到附近那些富裕人家倒垃圾的地方碰碰运气。 运气好点,能从垃圾堆里扒拉出几片烂菜叶子,或者半个发了霉的窝窝头。运气背的时候,翻腾半天,连口泔水都喝不上。 “妈的,老子堂堂轧钢厂八级钳工,四合院里说一不二的一大爷,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易中海恨得牙根痒痒,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怨毒。他把这辈子受的苦,全算在了李光复头上。 要不是那个姓李的小王八蛋,他现在还在四合院里吃香的喝辣的,受人尊敬,哪家不得巴结着他? 要不是李光复,聋老太太那老虔婆能死?他的上线能断?他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跟狗一样东躲西藏? “李光复!你个挨千刀的狗杂种!”易中海在心里翻来覆去地骂,“老子就是变成厉鬼,也饶不了你!我咒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骂归骂,他也清楚,现在说这些屁用没有。自己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都难说,还谈什么报仇?简直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屎)! 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组织”上能良心发现,赶紧派人来搭救他一把。 他又一次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最贴肉的地方,摸出那枚磨得有些发亮的特制铜钱。铜钱冰凉,激得他打了个冷战。 这是他和上线“老鬼”约定好的紧急联络信物。只要把这玩意儿放在指定地点的特定位置,就等于发出了求救信号。 可他妈的,这铜钱他已经偷偷摸摸放出去好几天了,每天天不亮就冒险去看,屁的动静都没有!那些标记,就像扔进了水里,连个泡都不冒。 “难道……‘老鬼’那孙子也折了?”易中海心里一阵发毛,冷汗顺着额角就下来了。这念头一起,就跟蚂蚁爬似的,在他心里乱窜。 要是连“老鬼”都靠不住了,那他可就真没活路了! “不成!老子不能就这么等死!”易中海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拼命回忆聋老太太生前跟他唠叨过的那些话,希望能抠出点有用的东西。 聋老太太那老虔婆,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脑子里的道道确实多。 “对了!”易中海猛地一拍大腿,差点没把自己散了架的老骨头给拍碎。眼睛里瞬间爆出一团亮光,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漂木。 他想起来了!聋老太太曾经不止一次跟他念叨过,说万一组织上出了岔子,或者上线的联络突然断了,让他们这些底下的人别慌。可以去城西鼓楼大街那边,找一家挂着“同福当铺”招牌的铺子,找一个姓钱的老掌柜。只要能对上暗号,那钱掌柜就能给他们提供庇护和帮助。 “同福当铺……钱掌柜……”易中海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像是念着救命的咒语。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指望了!死马当活马医,也得去闯一闯! 他打定了主意,今儿晚上,说啥也得去那“同福当铺”探探路! …… 与此同时,南锣鼓巷派出所,灯火通明。 李光复正听着李立功的汇报,眉头微微蹙着。 “所长,砖瓦厂那边,我们的人在外围加强了监控,暂时还没发现易中海那老狐狸的影子。”李立功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也是熬了夜。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在厂区最里头,靠近河边的一口早就废弃不用的砖窑里,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东西。” “哦?什么东西?”李光复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口浓茶,目光锐利地看向李立功。他心里琢磨着,易中海那老东西,难道真有胆子躲在那么显眼的地方?还是说,那砖窑里头,另有玄机? 李立功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打开来,里面是几片黑乎乎的纸张灰烬,还有几块巴掌大的、颜色暗沉的破布条。 “所长您看,这是现扬找到的。那些纸灰,我们初步判断,是被人故意烧掉的,上面肯定记录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可惜烧得太彻底了,想复原怕是难了。” 李立功指着那几块破布条,压低了声音:“还有这些布料,瞧着像是从什么厚衣服上撕下来的。最关键的是,您看这上面……”他用镊子指了指布条上几处深褐色的污渍,“这些印子,颜色发暗,干了之后硬邦邦的,我们怀疑……像是血迹!” “血迹?”李光复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如同出鞘的刀子。他放下茶缸,站起身,走到桌边,俯身仔细观察那些布条。 “能确定是人血吗?”李光复沉声问道。他心里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血迹”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暂时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李立功摇了摇头,表情严肃,“我们已经把这些布料和纸灰都封存好了,准备立刻送去局里的技术科进行化验。不过,根据现扬勘查的情况,以及这些东西的发现地点,那个废弃的砖窑里,很可能发生过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勾当。” 李光复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废弃的砖窑……被人刻意烧毁的纸张……疑似血迹的布料…… 这些零碎的线索在他脑海中迅速串联、组合。他娘的,这事儿越来越复杂了。 易中海那老狐狸,难道真的狗急跳墙,在里面干掉了什么人?或者说,那个砖窑本身,就是一个敌特分子用来处理“麻烦”,甚至进行秘密联络或者藏匿物资的窝点? “妈的,这帮狗特务,真是无孔不入!”李光复心里暗骂一声。他可不信,单凭一个聋老太和易中海,就能把四九城的水搅得这么浑。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鱼,更深的网! “立刻组织人手,对那个废弃砖窑进行全面、彻底的搜查!”李光复猛地一拍桌子,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是!所长!”李立功立刻挺直了腰杆。 “告诉同志们,挖地三尺,也要把里面的秘密给我掏出来!”李光复的眼神冷得像冰,“我倒要看看,这帮藏头露尾的狗东西,到底在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废弃砖窑,很可能就是撕开四九城敌特网络的一道重要突破口!而这个突破口后面,牵扯到的,或许不仅仅是潜逃的易中海,还有那个一直若隐若现的“老鬼”,甚至是一个他目前还无法想象的巨大阴谋! 李立功看着自家所长那副杀伐果决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激荡。他知道,一扬硬仗,又要开始了!他立刻转身,大步流星地出去安排人手…… 第107章 金戒指深夜现身!王建军秘密跟踪! 柳叶胡同里,寒风跟刀子似的刮着,卷起地上的碎纸叶子,打着旋儿往人脖领子里钻。 恒通杂货铺早就上了厚厚的铺板,黑漆漆的门脸儿在昏黄的路灯下,像个择人而噬的怪兽的嘴。 杂货铺对面,一处破败的墙角暗影里,王建军裹紧了身上的旧棉大衣,眼睛却像鹰隼一般,死死盯着杂货铺的后门。 他娘的,这鬼天气,真能把人冻成冰坨子。 他搓了搓几乎没了知觉的双手,哈出一口白气。 “建军哥,那孙子能来吗?都快后半夜了。”旁边一个年轻点儿的公安同志赵明小声嘀咕,牙齿冻得格格作响。 “闭嘴!打起精神来!”王建军低声喝斥,“所长说了,这条线很重要,再冷也得给我盯住了!‘老鬼’那怂货既然招了,这‘金戒指’今晚十有八九会露面。” 他心里也犯嘀咕,这都蹲了快四个钟头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赵老实那家伙,不会是耍咱们吧?但转念一想,李所长那是什么眼神,赵老实那点小九九,哪能瞒得过所长。 “妈的,当公安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另一个公安小声抱怨,又赶紧缩了缩脖子,怕被王建军听见。 王建军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没作声。他何尝不知道苦?可一想到李所长那年轻却沉稳如山的模样,想到所长对他们的信任,这点苦头算个屁! 就在这时,胡同口那边,一个黑影一晃,像片被风吹动的破布,飘了过来。 王建军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压低声音:“来了!都别出声!” 几个公安同志瞬间精神高度集中,连呼吸都放轻了。 那黑影穿着一身深色的棉袄,头上戴着顶能遮住大半个脸的破毡帽,脸上还蒙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夜色里闪着警惕的光。 这孙子走路的姿势也透着股子小心,一步三摇,走几步就停下来,脑袋跟拨浪鼓似的四下张望。 “操,够警惕的。”王建军在心里骂了一句。这副做派,一看就是老手。 黑影在杂货铺后门不远处停下,绕着后门溜达了一圈,像只不放心的野狗,确定周围没什么动静,这才慢慢蹭到后门边上。 他伸出手,在门板上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 “咚……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王建军心里一紧,这他娘的就是赵老实说的接头暗号! 没过几秒钟,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巴掌宽的缝隙。 一个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正是“老鬼”赵老实那张猥琐的脸。他左右扫了一眼,然后迅速把那个黑衣人给让了进去。 门,又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小赵,贴过去听听!”王建军对赵明使了个眼色。 赵明点点头,猫着腰,像只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达到杂货铺的后墙根,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可惜墙太厚,只能隐约听到几句含糊不清的说话声。 王建军耐着性子等着。他知道,这种时候,急不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大概过了能有半个多钟头,就在王建军感觉自己腿都快冻麻了的时候,那扇后门又“吱呀”一声开了。 还是那个黑衣人,从里面钻了出来,依旧是那副鬼鬼祟祟、生怕被人瞅见的德行。 他出来后,没急着走,又跟门缝里的“老鬼”低声咕哝了几句,像是在交代什么。 就在黑衣人转身,准备消失在夜色中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地抬手,扶了扶头上的毡帽。 灯光昏暗,但王建军的眼睛毒着呢!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人抬起的左手小手指上,一枚金灿灿的戒指,在路灯的余光下,猛地闪了一下刺眼的光! “妈的!就是他!金戒指!”王建军心里狠狠一拍大腿,差点没叫出声来。激动得血都往脑门上涌! 他强压下心头的兴奋,立刻对着身边潜伏的另外两个便衣同志打了个隐蔽的手势。 “跟上!死死盯住!” 那两个便衣公安,都是局里跟踪的好手,得到指令,连个声响都没有,如同两道融入黑夜的影子,悄无声息地从暗处滑了出去,不远不近地缀在了那个“金戒指”的身后。 王建军自己则没动。他得留下来,继续盯着“老鬼”这边。这条线,同样不能断。李所长交代过,要放长线,钓大鱼! 前面那两个便衣,一个叫老刘,一个叫小张,都是刑侦科的老油条了,跟踪的本事都是练出来的。 他们俩心里也明白,今晚这目标,绝对是条大鱼。 那“金戒指”显然不是善茬,反侦察意识极强。一路上,他一会儿钻黑灯瞎火的小胡同,一会儿又拐到相对热闹点儿的街面,还时不时地猛一回头,或者突然在拐角处停下来,想看看有没有人跟着。 “这老小子,够狡猾的。”老刘在心里嘀咕,脚下却丝毫不敢放松。 小张则在另一侧,利用路边的电线杆、墙角做掩护,配合着老刘,始终让目标保持在视线之内,又不会离得太近引起怀疑。 他们就像是经验最丰富的猎人,耐心地跟随着狡猾的狐狸。 足足跟了快一个钟头,绕了小半个城区,那“金戒指”才钻进了一条又窄又深的死胡同。 胡同里黑咕隆咚的,连个路灯都没有。 老刘和小张对视一眼,心里都提了起来。这种地方,最容易出事,也最容易藏匿。 “金戒指”走到胡同最里头,那里是一座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二进四合院。院门紧闭,门楼子也有些破旧。 他警惕地又朝胡同口望了望,这才摸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院门上的大锁,推开一道门缝,闪身钻了进去。 “砰!”院门又重重地关上了。 老刘和小张悄悄摸到胡同口,探头往里看了看,确认那院子就是目标。 “找到了!他娘的,这老巢够隐蔽的!”小张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兴奋。 老刘点点头,沉声道:“别轻举妄动。记住所长说的,先摸清情况。走,回去立刻向王队和所长汇报!” 两人没有丝毫停留,迅速撤离了现扬。 …… 南锣鼓巷派出所,所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李光复正对着一张四九城的地图,手里拿着一支红蓝铅笔,时而圈点,时而沉思。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 王建军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兴奋。 “所长!鱼咬钩了!”他声音不大,但语气里的激动却很明显。 李光复放下铅笔,抬起头,锐利的目光落在王建军身上:“说说看。” 王建军不敢怠慢,立刻将今晚的蹲守、目标出现、暗号接头、特别是那枚显眼的金戒指,以及最后跟踪到那处偏僻四合院的整个过程,详细地汇报了一遍。 李光复静静地听着,手指有节奏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他娘的,这条线总算是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老鬼”只是个传声筒,这个“金戒指”才是连接上面和下面的一条关键链条! “干得不错。”李光复点了点头,对王建军的效率和手下人的专业素养表示肯定。他心里清楚,这帮老公安,在实战经验上,个个都是好手。 “那处四合院的具体位置,门牌号,都记清楚了?”李光复问道。 “记清楚了,所长!城南,榆树胡同七号院。那胡同是个死胡同,就那一户人家,院子看起来不小。”王建军答道。 李光复走到地图前,很快找到了榆树胡同的位置,用红铅笔在上面重重地画了个圈。 “这个‘金戒指’,反侦察意识很强,说明他不是一般的小喽啰。”李光复沉吟道,“能让‘老鬼’这么小心翼翼接头的人,级别肯定在‘老鬼’之上,甚至可能是这条线上一个重要的联络站负责人,或者掌握着更核心的情报。” 他心里盘算着,易中海那老狐狸还在逃,聋老太的死肯定惊动了他们背后的组织。这个节骨眼上,“金戒指”还敢出来活动,说明他们有不得不进行的任务,或者是在传递什么重要的指令。 “所长,要不要立刻组织人手,把那个院子给端了?”王建军有些急切地问道。好不容易抓到这条大鱼的尾巴,他可不想让他再溜了。 李光复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急。直接端掉,太便宜他们了。而且,我们现在只知道一个‘金戒指’,他背后还有没有人?这个院子里,除了他,还有没有其他同伙?这些都还不清楚。” 他娘的,老子是秘密战线的王牌特工,玩的就是釜底抽薪,一网打尽!区区一个“金戒指”,还不够塞牙缝的。 “王建军,你听我命令。”李光复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是!所长!”王建军立刻挺直了腰杆。 “从现在开始,对榆树胡同七号院,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秘密监控!”李光复的眼神锐利如刀,“给我摸清楚,那个院子里住了几口人,都是什么身份,平时都跟什么人接触,有什么活动规律。特别是那个‘金戒指’,他的一举一动,都给我盯死了!” “我不仅要知道他什么时候拉屎,什么时候撒尿,我还要知道他今天吃了几个馒头,喝了几碗粥!” 李光复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记住,监视的目的是为了掌握更多的线索,挖出他背后更大的鱼!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绝对不能打草惊蛇,明白吗?” “明白!”王建军大声应道,心里对自家所长的深谋远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就知道,李所长绝对不会满足于抓个小鱼小虾。 “去吧,挑选得力的人手,注意隐蔽,轮班盯梢,任何异常情况,立刻向我汇报。”李光复挥了挥手。 王建军领命而去,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李光复重新将目光投向地图上那个红色的圆圈,眼神深邃。 “金戒指……榆树胡同七号院……”他喃喃自语。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看似普通的四合院,很可能就是撬动整个潜伏在四九城敌特网络的一个关键支点! 而他李光复,就要亲手把这个支点,彻底撬断! 他娘的,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搞事情,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给老子进棺材! 李光复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浓茶,冰冷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让他本就清醒的头脑更加冷静。 一扬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他,已经布好了网,只等着那些自以为是的鱼儿,一条条地钻进来了! 第108章 锁定敌特新窝点!李光复亲自指挥! 两个负责跟踪的便衣公安几乎是同时冲进办公室,脸上带着被寒风吹出的红晕,眉梢眼角却全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喜色。其中一个因为跑得太急,嗓子眼还有点发干,声音略带沙哑。 李光复搁下手里那支不断在地图上比划的红蓝铅笔,深邃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如同鹰隼锁定了猎物。“哦?说清楚,在什么地方?”他娘的,这条鱼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 “就在城西鼓楼大街旁边,一条叫‘如意胡同’的巷子里,门牌号是十七号!”先前开口的那个公安抢着回答,激动地比划着,“那院子从外面看,就是个普通的二进四合院,门脸儿不大,挺不起眼的,但位置刁钻,胡同窄,不好盯!” 另一个公安连忙补充道:“没错,所长!我们俩轮流换了好几个观察点,才确定他确实是进了那个院子,而且短时间内没出来。那孙子警惕性太高了,进胡同前还绕了好几圈,差点跟丢了!” 李光复点点头,示意他们先喘口气。他走到墙上的四九城地图前,拿起铅笔,很快在鼓楼大街附近找到了“如意胡同”,并在十七号的位置上重重画了个圈。 这个位置……他心里快速盘算着。距离“老鬼”赵老实所在的恒通杂货铺,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开车得十来分钟,走路小半个钟头。选这么个地方,既方便接头,又不容易被一锅端,看来这个“金戒指”脑子不笨,是个老狐狸。 “干得不错。”李光复沉声赞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这两个同志,风里来雪里去盯了这么久,确实辛苦了。 他转过身,看着两人:“那个院子里,除了‘金戒指’本人,有没有观察到其他人进出?或者院内有什么异常动静?” “报告所长,我们盯梢的时间还不算太长,只看到他一个人进去了。院门关得很严实,从外面听不到什么动静。”先开口的公安回答,“不过,那是个二进的院子,瞧着面积不小,只住他一个人的可能性不大。里面肯定还有同伙,或者至少是个重要的联络点。” 李光复微微颔首,这判断和他想的差不多。“金戒指”这种级别的特务,不可能单打独斗。这个如意胡同十七号,十有八九就是敌特在四九城的一个新窝点,甚至可能比聋老太太那个后院密室更隐蔽,更重要。 另一个便衣公安显得有些急不可耐,搓着手问道:“所长,那咱们还等什么?要不要现在就调集人手,趁他立足未稳,直接冲进去,把他和里头的同伙一勺烩了?”在他看来,既然找到了老巢,就该雷霆出击,免得夜长梦多。 李光复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急。” 他娘的,直接端掉?太便宜他们了。 “这个‘金戒指’能成为‘老鬼’赵老实的上线,说明他在敌特组织里的地位不低,很可能掌握着更重要的情报和更上层的联系人。”李光复的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人心,“他的这个巢穴,也绝不仅仅是个藏身之处那么简单,很可能还隐藏着咱们不知道的秘密,甚至联通着一个我们目前尚未掌握的、更大的敌特网络。”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们现在贸然行动,就算能抓住‘金戒指’,也顶多是砍掉了毒蛇的一颗牙。蛇身还在,蛇头未除,它迟早还会再长出新的毒牙来咬人。” “咱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抓一两个小鱼小虾,而是要通过这条线,顺藤摸瓜,把整个潜伏在四九城的敌特组织连根拔起!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李光复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子斩钉截铁的狠劲。他要的是一劳永逸,是彻底清除! 那两个便衣公安听得热血沸腾,刚才那股子急躁劲儿也压了下去。所长看得就是远! “王建军!”李光复喊了一声。 “到!”王建军一直肃立在旁,闻声立刻上前一步,身板挺得笔直。 “你亲自带队,挑选最精锐、最可靠的同志,对这个如意胡同十七号,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秘密布控!”李光复的目光落在王建军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给我摸清楚,那个院子里到底住了几口人,都是些什么身份,有什么样的活动规律,平时都跟什么人接触,通过什么方式联络。” “记住,我要的是绝对隐秘,绝对不能打草惊蛇!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哪怕看到‘金戒指’在你们面前晃悠,也得给我憋住了,当没看见!” 李光复的声音冷了下来:“我要知道那个院子里的一举一动,细致到连一只苍蝇飞进去,都不能给我漏掉!明白吗?” “是!保证完成任务!”王建军猛地一个敬礼,眼神坚定。他知道,这副担子有多重。这很可能是他们局,乃至整个四九城公安系统,捣毁敌特网络最关键的一步棋!他娘的,拼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进来。” 李立功推门而入,脸色比平时凝重了几分,手里还拿着一个用牛皮纸袋封好的证物袋。 “所长,王队,”李立功先打了声招呼,然后转向李光复,语气有些沉重,“砖瓦厂那边,有重大发现。” 李光复眉头一挑:“哦?说。”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发现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李立功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组织语言:“我们的人按照您的指示,对那个废弃的砖窑进行了更深入、更仔细的搜查。结果……在砖窑最底部,靠近通风口的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个被烧黑的砖块和浮土巧妙掩盖起来的暗格!” “暗格?”王建军也凑了过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里面有什么?” 李立功抿了抿嘴,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李光复,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暗格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 饶是李光复心志坚定,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瞳孔也不由得猛地一缩。王建军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骂了一句:“他妈的!”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是的,一具男尸。”李立功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根据法医的初步判断,死亡时间至少在一个月以上,甚至可能更久。由于腐烂严重,面目已经难以辨认。” 他顿了顿,继续汇报道:“从死者身上残留的衣物布料和一些没有完全腐烂的随身物品来看,比如他口袋里有一包快要揉烂的‘大前门’烟,还有几张外地的粮票,初步判断,他应该不是四九城本地人。” 李光复眼神凝重,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不是本地人,死在废弃砖窑的暗格里……这背后牵扯的事情,恐怕不简单。 李立功从牛皮纸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透明证物袋装着的小物件,递到李光复面前:“所长,最重要的是这个!我们在死者的贴身衣物的夹层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那是一枚铜钱。 一枚看起来普普通通,却又透着几分诡异的特制铜钱! 跟易中海用来和“老鬼”赵老实紧急联络的那枚,一模一样! 李光复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刀! 他娘的!又是一枚铜钱! 这个死者,毫无疑问,跟易中海、跟“老鬼”、跟那个至今尚未露面的“金戒指”,都属于同一个潜伏的敌特组织! 只是,他为什么会死在那个荒僻的砖窑里? 是被灭口了?还是因为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这个组织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 “立刻对死者的身份进行全面调查!”李光复几乎是咬着牙下达命令,“提取指纹,核对失踪人口,查清他的社会关系!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再挖出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是!”李立功郑重地应道。 李光复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感觉头一阵阵地发紧。 这个案子,真他娘的像一团乱麻,越扯越多,越扯越复杂。 敌特组织,就像一张看不见的巨网,盘根错节,触角已经深入到了四九城的各个角落。而他李光复,就是要亲手把这张网,一根线一根线地给它揪出来,再一寸一寸地撕碎!把藏在里面的所有毒蛇猛兽,全都剁成肉酱! 他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坚定而冷酷。 片刻之后,他猛地转过身,对王建军和李立功沉声道:“今晚,我亲自去如意胡同那边看看。” “什么?所长?!”王建军和李立功几乎同时失声惊呼。 “这太危险了!所长!”王建军一步上前,急切地说道,“那边情况不明,您是咱们的主心骨,万一……” “是啊,所长,”李立功也急了,“这种侦查布控的事情,交给我们去办就行了,您不必亲自冒险!” 李光复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的劝说,语气不容置喙:“正因为情况不明,我才更要去看看。有些东西,只有亲眼看到,亲身感受,才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他娘的,老子是秘密战线的王牌特工,不是坐在办公室里指手画脚的官僚!这种关键时刻,不亲自摸摸底,老子睡不着觉! “放心,我不会鲁莽行事,只是去外围观察一下,熟悉熟悉环境。”李光复的目光扫过两人,“王建军,你挑两个机灵点的,跟我一起去。立功,你坐镇所里,负责统筹调度,随时准备接应。” 见李光复主意已定,王建军和李立功对视一眼,知道再劝无用,只能沉声应道:“是!所长!” 李光复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如意胡同十七号……他倒要看看,这个新冒出来的敌特窝点,究竟藏着些什么牛鬼蛇神! 第109章 李光复锁定敌巢! 李光复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深色便装,早跟周围的破墙烂瓦融为一体。他猫着腰,像只深夜捕食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对面一处塌了半边的废弃房屋的阴影里,身上那股子军人特有的杀气收敛得干干净净。 他娘的,这鬼天气,北风跟小刀子似的,直往脖领子里钻,冻得人牙根痒痒。 李光复手里攥着个冰凉的军用望远镜,镜片擦得锃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院子里的动静。他心里琢磨着,这“金戒指”选的这个老巢,倒是挺会挑地方,典型的灯下黑。 院子里黑漆漆一片,只有西厢房和正屋的两个窗户,透出两豆芝麻粒大小的、微弱的灯光,像是随时都会被这浓稠的夜给吞了。 从外面看,这院子破破烂 烂,门楼子都歪了,跟四九城里那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民居没什么两样。寻常人路过,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 但李光复是啥眼神?他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王牌特工,鼻子比狗还灵,眼睛比鹰还尖。他眯缝着眼,立刻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太安静了。 安静得瘆人,连耗子挪窝的声儿都听不见,透着一股子邪性。 这个钟点,按理说就算大部分人家都睡熟了,也总该有点活人的动静,比如哪家老爷子起夜的咳嗽声,谁家孩子说梦话的咕哝声,再不济也得有几声野猫叫春吧? 可这个院子里,死寂一片,静得像他娘的坟地,仿佛里面根本就没人住,或者住的都是死人。 李光复调整了一下望远镜的焦距,把镜头对准了那些透着微弱灯光的窗户。 窗户上都挂着厚厚的棉布窗帘,颜色深得发乌,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这帮狗特务,倒是够小心的。 不过,他娘的,百密也有一疏! 李光复眼神一凝,注意到西厢房靠南边那个窗户的窗帘,底下好像没掖严实,露出了一条头发丝儿那么细的缝隙。 “哼,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李光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立刻把望远镜稳稳地对准了那条微不可察的缝隙。 他屏住呼吸,眼珠子一动不动,生怕惊动了里面的人。这会儿比的就是耐心,看谁先沉不住气。 透过那条缝隙,他隐约看到,房间里好像有人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晃动。 还不止一个!看那影影绰绰的样子,少说也有两三个人。 李光复集中全部精神,眼珠子瞪得都快冒出火星子了,试图从那模糊的影子和偶尔传来的、几乎听不清的低语声中分辨出点什么。 突然,一个身影走到了窗边,似乎是觉得屋里闷得慌,想拉开窗帘透透气。 李光复的心猛地往上一提,握着望远镜的手青筋都爆出来了! 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迅速调整望远镜的对焦旋钮,就在那人影一把拉开窗帘,探头探脑往外瞅的一瞬间——那张侧脸清晰地映入了他的眼帘!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那人又迅速缩了回去,但李光复还是看得真真切切! “操!错不了!就是那个王八蛋!”李光复心里骂了一句,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化成灰老子都认得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金戒指’!” 那个深夜鬼鬼祟祟跑去恒通杂货铺,跟“老鬼”赵老实接头的神秘男人! 李光复心中一阵冷笑,眼底寒光四射。 “好你个‘金戒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老子正愁上哪儿逮你去呢,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看来,这个院子,确实是你个狗东西的老巢! 就在这时,更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金戒指”拉开窗帘朝外张望了几眼,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没有立刻离开窗边,而是转过身,对着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紧接着,另一个人影也晃晃悠悠地走到了窗边,似乎也想看看外面的情况。那人影比“金戒指”要稍微矮壮一些。 当李光复透过望远镜,看清那个人的脸时,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脑门上涌,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 “我操!竟然是他?!”李光复手里的望远镜都差点没拿稳,心里像是炸开了一个惊雷! 易中海! 那个潜逃多日,害得他们满城搜捕的四合院伪君子一大爷,轧钢厂八级钳工,代号“渔夫”的老特务! 这老狗日的,竟然也藏在这个院子里! 李光复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怒火夹杂着找到目标的兴奋,直冲天灵盖! “易中海!你个老畜生!老王八蛋!”李光复在心里把易中海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当初在四合院里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算计老子的抚恤金,欺负我外婆,欺负我弟弟妹妹!这笔血债还没跟你个老狗日的算清楚呢!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他娘的还真是个潜伏的老特务!怪不得聋老太那老虔婆死保你!” 他一直以为,易中海那老狐狸是单独潜逃,或者藏在城南那个废弃的砖瓦厂里,跟个丧家犬似的东躲西藏。 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跟这个“金戒指”搅和在了一起!而且看样子,这老狗在这“金戒指”面前,还有点唯唯诺诺的意思! “他娘的,原来你们才是一伙的!蛇鼠一窝!”李光复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怪不得‘金戒指’能指挥‘老鬼’,看来易中海这条老狗,也是他手底下的一条狗!” 这个发现,太他娘的重要了!简直是意外之喜! 李光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才把那股子现在就想冲进去把这两个狗特务剁成肉酱的冲动给压了下去。 “妈的,冷静!冷静!李光复,你小子可不能坏了大事!”他暗暗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俩王八蛋既然凑到一块儿了,说不定这窝里还有更大的鱼!得忍住!必须把他们一网打尽,连根拔起!”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那股子杀意暂时被他强行压制在心底最深处。 他继续耐心地观察着。 过了一会儿,易中海和“金戒指”似乎觉得外面没什么异常,又嘀咕了几句,便一起把窗帘重新拉得严严实实。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平静。 李光复又在原地纹丝不动地潜伏了将近一个小时,冻得手脚都快没知觉了,也没再发现其他更明显的异常情况。 他这才像一道青烟,悄无声息地从那片废墟的阴影中撤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深沉的夜色里,直奔南锣鼓巷派出所。 派出所里,灯火通明。 王建军和李立功见他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深夜的寒气,立刻迎了上来,脸上都带着几分焦急和期待。 “所长,怎么样?有发现吗?”王建军搓着手,抢先问道。 李立功也紧张地看着他,生怕自家所长白跑一趟。 李光复走到炉子边烤了烤几乎冻僵的双手,这才把刚才的惊人发现,一五一十地跟他们说了一遍。 “什么?!”王建军听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拍大腿,“我操!所长,您是说……易中海那个老王八蛋,跟‘金戒指’那个孙子在一块儿?!都藏在如意胡同那个院子里?” “千真万确!”李光复点了点头,语气斩钉截铁,“我亲眼看到的,化成灰我都认得易中海那张老脸!” “我的老天爷!”王建军激动得在原地转了两圈,“他娘的,这老狐狸藏得够深的啊!我们之前还以为他八成躲在城南那个破砖瓦厂呢!没想到啊,竟然跟‘金戒指’是同伙!” 李立功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兴奋与凝重:“所长,这么说,这个‘金戒指’在敌特组织里的级别不低啊!能把易中海这样的老特务都收拢在身边,他手上很可能掌握着一条甚至几条重要的潜伏线索,或者负责着一个关键的联络站!” “没错!”李光复灌了一大口热茶,暖了暖身子,眼神却越发锐利,“这两条狗东西凑到一块儿,肯定没憋着好屁!不是在传递情报,就是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大动作!”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能让易中海这条老狗都甘心听命,这个‘金戒指’的身份,恐怕比我们之前预估的还要重要!这个院子,现在就是个马蜂窝,我们得先摸清楚里面到底有多少只马蜂,蜂王又是谁,才好下手,争取一锅端了,永绝后患!” 王建军摩拳擦掌,一脸的跃跃欲试:“所长!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调集人手,把那个院子给围了!直接冲进去,把他们全抓了!易中海那老狗,我第一个先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胡闹!”李光复瞪了他一眼,“莽撞!现在情况不明,贸然行动,万一打草惊蛇,让他们跑了一个,或者销毁了重要证据,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王建军被自家所长一喝,顿时缩了缩脖子,讪讪地说道:“是,所长,我……我就是太激动了。” 李光复缓和了一下语气:“我理解你的心情。抓捕是肯定的,但不是现在。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那个院子里,肯定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他走到墙边挂着的四九城简易地图前,目光在如意胡同的位置上停留片刻,沉声说道:“明天,我们要想办法,对那个院子进行一次更深入、更隐蔽的抵近侦查。” “建军,”李光复看向王建军,“明天一早,你亲自带几个最机灵、身手最好的同志,化装成收破烂的、修鞋的,或者卖糖葫芦的,在那个院子外围布下几个流动的观察哨。给我盯死了,任何进出那个院子的人,哪怕是一只苍蝇,都给我记清楚他的长相、衣着、行为特征,以及进出的时间!” “是!所长!保证完成任务!”王建军立刻挺直了腰杆,大声应道。 “立功,”李光复又转向李立功,“你想尽一切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搞到如意胡同那一带最详细的民房结构图,特别是十七号院本身的内部构造图,以及周边的下水道分布图、暗沟走向图。我要知道,那个院子除了大门,还有没有其他可以进出的秘密通道或者狗洞!” “是!所长!我马上去联系相关部门!”李立功也郑重地点头。 李光复的眼神冷冽如刀:“我有一种预感,这个院子里,藏着的秘密,远不止一个‘金戒指’和一个易中海那么简单。我们动手,就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一击毙命!不仅要把人抓到,更要把他们背后的整个敌特网络连根拔起!”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至于我,明天,我会再亲自去会会他们,想办法靠得更近一点,看看能不能摸清院子里的具体房间布局、人员数量,以及他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防御措施或者火力配置。” 王建军和李立功听着自家所长周密而大胆的计划,只觉得热血沸腾,同时心里也捏了一把汗。 他们知道,自家所长这是要亲自去闯龙潭虎穴了! “所长,您……”王建军有些担忧地想劝。 李光复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不用多说,我心里有数。你们把各自负责的事情办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他看了一眼窗外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色,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 “行了,都去眯一会儿,养足精神。天亮之后,好戏就要开扬了!” 第110章 乔装侦查遇险!特务警觉性极高! 他决定派两名身手最好、应变能力最强的侦查员,乔装成修下水道的工人,以检查管道为名,进入如意胡同十七号院进行抵近侦查。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特意从街道办那边借来了专业的工具和工作服。 “记住,你们的任务,是摸清院子里的情况,不是抓人。” 李光复对那两名侦查员千叮万嘱,“一旦遇到任何可疑情况,或者感觉有危险,立刻撤离,不要恋战。” “安全第一!” “是!保证完成任务!”两名侦查员郑重敬礼。 上午九点左右,两名乔装打扮的侦查员,推着一辆装着工具的手推车,来到了如意胡同十七号院门口。 其中一个上前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院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 一个睡眼惺忪、面色蜡黄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找谁?”男人声音沙哑地问道。 “同志您好,我们是街道派来检查下水道的。”一名侦查员陪着笑脸说道,“最近附近几条胡同的下水道都有些堵塞,我们过来看看情况,顺便疏通一下。” 他指了指手推车上的工具,显得非常专业。 那个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相信。 “我们家的下水道好好的,不用检查。”他冷冷地说道,就想关门。 “哎,同志您别急啊!”另一名侦查员连忙上前一步,拦住了门。 “这是街道统一安排的,每家每户都要检查,也是为了大家好嘛。” “您看,我们工具都带来了,很快就能弄好,不耽误您多少时间。”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香烟,递了过去。 “来,同志,抽根烟。” 中年男人看到烟,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没有立刻让他们进去。 他朝院子里喊了一声:“老三,出来一下!” 很快,从院子里又走出来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 那壮汉上下打量了侦查员几眼,眼神凶悍,一看就不是善茬。 “什么事?”壮汉瓮声瓮气地问道。 中年男人指了指侦查员,“他们说是街道派来修下水道的。” 壮汉眯起眼睛,盯着侦查员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们是哪个街道的?负责人叫什么名字?” 两个侦查员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 他们虽然事先做了一些准备,但没想到对方会问得这么细。 街道负责人的名字,他们还真不知道。 不过,他们也是经验丰富的老侦查员,临危不乱。 其中一个立刻笑着说道:“我们是鼓楼街道的,负责人是王主任。” “王主任特意交代了,一定要把这片儿的下水道都弄利索了,不能影响居民的正常生活。” 这个回答,倒也算天衣无缝。 那个壮汉似乎并没有怀疑,只是点了点头,对中年男人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快点弄,别磨蹭。”他又对侦查员不耐烦地说道。 “好嘞!谢谢同志!”两名侦查员暗暗松了口气,推着手推车走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他们就立刻不动声色地观察起来。 这个院子,果然不简单。 院子虽然不大,但收拾得非常干净,几乎一尘不染。 院子四周的墙角,都堆放着一些杂物,但摆放得井井有条,不像是一般人家那样随意堆放。 而且,他们敏锐地发现,院子里至少有三四个房间的窗户,都紧紧地关闭着,而且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这在白天,是非常不正常的。 两名侦查员按照事先的计划,假装在院子里寻找下水道的入口,实际上是在仔细观察着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他们很快就发现,院子东厢房的一个窗户,似乎有些异样。 那个窗户的窗框上,有一些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人用工具撬动过。 而且,窗户下面的墙角,还有一些散落的泥土,像是刚从别处运来的。 两名侦查员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凝重。 这个房间,一定有问题! 他们假装在附近检查管道,慢慢地靠近了那个窗户。 就在他们想进一步查看的时候,突然,从正房里传来一声咳嗽。 紧接着,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老三,外面是什么人在吵闹?” 那个叫老三的壮汉立刻应道:“没什么,爹,是两个修下水道的。” “修下水道的?”那个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我们家的下水道,什么时候坏了?” “让他们赶紧弄完滚蛋,别打扰我休息!” “是!”老三应道。 他走到侦查员面前,恶狠狠地说道:“听见没有?赶紧的!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 两名侦查员知道,他们不能再待下去了。 对方已经起了疑心。 如果再不走,很可能会暴露。 他们只好假装检查完毕,对老三说道:“同志,下水道没什么问题,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们推着手推车,迅速离开了院子。 一走出院门,他们就立刻加快了脚步,七拐八绕,甩掉了可能存在的跟踪,然后才回到派出所,向李光复汇报。 **第110章 锁定密室暗道!敌特果然狡猾!** “所长,我们回来了!” 两名侦查员一进办公室,就立刻向李光复敬礼。 “情况怎么样?”李光复示意他们坐下说。 “那个院子,果然有问题!”其中一名侦查员说道。 “我们发现,院子东厢房的一个窗户下面,有被人为动过的痕迹,墙角还有新的泥土。” “我们怀疑,那里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另一名侦查员补充道:“而且,院子里的人警惕性非常高。” “我们进去没多久,就差点暴露了。” “正房里,好像还住着一个老头子,听声音,应该是个狠角色。” 李光复听完,点了点头。 “辛苦了。” “你们的发现,非常重要。” 东厢房……新的泥土……狠角色老头子…… 这些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可能——那个院子里,很可能存在着密室或者暗道! 而那个狠角色老头子,说不定就是这个敌特窝点的头目! “立刻把这个情况,通知我们负责监控的同志。”李光复命令道。 “让他们重点关注东厢房的动静,看看能不能找到密室或暗道的入口。” “另外,想办法查清楚那个老头子的身份。” “是!” “所长,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王建军问道,“要不要直接冲进去?” 李光复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敌人的警惕性这么高,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我们贸然行动,很可能会让他们狗急跳墙,甚至毁掉重要的证据。” “而且,我们现在还不清楚院子里到底有多少人,他们手里有没有武器。” “我们必须制定一个万无一失的抓捕方案,才能动手。” 李光复沉吟片刻,说道:“这样,我们先从外围入手。” “想办法切断他们与外界的联系,让他们变成一座孤岛。” “然后,再利用一些手段,逼他们自乱阵脚,露出破绽。”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最小的代价下,把他们一网打尽!” “明白!”王建军和李立功齐声应道。 他们知道,李光复的这个计划,虽然听起来有些复杂,但却是最稳妥的办法。 对付这种狡猾的敌人,就必须比他们更有耐心,更有智慧! …… 接下来的几天,李光复指挥手下的公安同志,对如意胡同十七号院展开了一系列的外围行动。 他们首先秘密切断了院子里的电话线,让他们无法与外界进行有线联系。 然后,又在院子周围布置了无线电干扰设备,屏蔽了所有可疑的无线电信号,防止他们通过电台与上级或下线联系。 同时,他们还加强了对院子周围所有路口的监控,严密注视着所有进出胡同的人员和车辆,防止敌特分子从外部获得支援或者逃跑。 做完这一切,李光复又派人以街道办的名义,在胡同里张贴告示,宣称近期有可疑人员在附近活动,提醒居民注意安全,发现可疑情况立刻报警。 这实际上是在给院子里的敌特分子施加心理压力,让他们疑神疑鬼,不敢轻易出门。 果然,这几招下去,院子里的气氛明显变得紧张起来。 负责监控的同志报告说,院子里的人这两天几乎都没有出过门,连采买食物都是派人匆匆忙忙地去,买了就回,显得非常慌张。 而且,他们还发现,院子里的人晚上点灯的时间也比以前长了,似乎在商量着什么,或者在销毁什么东西。 李光复知道,他的计划,已经初见成效了。 敌人已经被他逼到了墙角。 现在,就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了。 他有预感,决战的时刻,很快就要到来了! 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这些鱼儿,自己撞上来了! 第111章 敌特困兽犹斗!准备强行突围! “金戒指”脸上的汗珠子混着油光,一道道往下淌,他像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来回踱着步,声音都带着颤儿:“三爷,三爷!真他妈的顶不住了!电话线早成了摆设,电台也哑了火!外面那些狗皮便衣,跟黏上来的臭虫似的,一天到晚盯着!咱们的人想出去买根葱都得扒三层皮!这他娘的不是存心把咱们往死路上逼吗?” 他旁边的易中海,更是缩着脖子,活像只淋了雨的瘟鸡,牙齿上下打着颤,哆哆嗦嗦地附和:“三爷,‘金戒指’说的都是实话啊!那个李光复,那个小畜生……他太阴损了!他这是要把咱们活活困死、饿死在这鬼地方啊!”一想到李光复那张年轻却冰冷的脸,易中海就觉得裤裆里发凉,一股尿意往上涌。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当初要不是聋老太那死老婆子蠱惑,他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每天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呜呜……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易中海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神却淬满了怨毒。 暗室里的其他几个核心成员也是一脸死灰,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绝望像瘟疫一样在他们之间蔓延。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角落里,一直闷头抽着旱烟的老头子,那个被称为“三爷”的“老狐狸”,猛地将烟锅往桌上一磕,火星子四溅。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精光一闪,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子噬人的狠戾:“瞧你们那点熊样!还没到阎王爷跟前报到呢,就一个个吓得跟孙子似的!老子当年跟着大帅闯关东的时候,枪林弹雨什么阵仗没见过?李光复那小崽子,是块硬骨头,但想把咱们这帮在刀口上舔血的老江湖一锅端了,他还嫩着呢!” 他阴恻恻地扫了众人一眼,干瘪的嘴唇咧开一个难看的弧度:“他们想困死咱们?哼,那就看看谁的牙口更利索!老子手里,还捏着一张让他们哭爹喊娘的底牌!” “金戒指”和易中海等人闻言,眼睛里总算亮起一丝微弱的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三爷,您是说……?” “老狐狸”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不到最后关头,这底牌能轻易亮出来吗?你们只管把心放回各自的狗肚子里,养足了精神!记住,三天!就给老子挺住三天!三天之后,老子亲自带你们杀出一条血路!到时候,我要让李光复那小王八蛋知道,惹了咱们,就得拿命来偿!”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们不是人多枪多么?老子要让他们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是咱们这些早就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的亡命徒!大不了,就拉着整个四九城给咱们陪葬!” 众人听得心惊肉跳,但同时也升起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凶狠。是啊,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他个鱼死网破! “都给老子滚回去准备!刀磨快点,家伙事都擦亮点!三天后,听我号令!”“老狐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就在易中海等人在密室里盘算着如何同归于尽的时候,南锣鼓巷派出所的灯,依旧亮如白昼。 李光复刚放下电话,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咚咚咚。” “进来。” 王建军推门而入,神色凝重中带着一丝兴奋:“所长,如意胡同那边,有大动静了!” 李光复挑了挑眉:“哦?说来听听,那帮缩头乌龟又憋出什么屁来了?” “嘿,所长,您还真说对了!”王建军咧嘴一笑,随即压低声音,“咱们负责监视的弟兄从对面二楼一个窗户缝里看到,院子里那些破烂杂物全都清干净了。这两天,他们还鬼鬼祟祟地从外面弄了不少麻袋进去,鼓鼓囊囊的,看着像是沙子。屋里的窗户和门板后面,好像都钉上了厚木板,跟要塞似的!” 他顿了顿,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而且,他们晚上点灯的时间也比平时长多了,经常到后半夜才熄灯。有弟兄说,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是……像是在磨刀刃子!还有人半夜三更在院子里小声念叨,说什么‘同归于尽’、‘黄泉路上不孤单’之类的疯话!” 李光复闻言,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眼神锐利如鹰。 “磨刀?沙袋?加固工事?”他嗤笑一声,“呵,这帮狗特务,黔驴技穷了。这是打算死守顽抗,还是想找个机会,拼死一搏,杀出条血路来?” 他娘的,还“同归于尽”?就凭他们那几个老弱病残?看来那个代号“老狐狸”的“三爷”,是真的被老子逼到墙角了,想玩阴的,玩狠的了。 不过,困兽之斗,往往最为凶残。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绝不能给他们任何翻盘的机会。 李光复心中冷哼:“老子布下的天罗地网,他们以为凭几块破木板,几把生锈的刀就能冲出去?简直是白日做梦!”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挂着的四九城地图前,目光锁定在如意胡同那个红圈上。 “既然他们想玩,老子就陪他们好好玩一扬大的。也省得我再费工夫一个个去掏他们的老鼠洞了,让他们自己蹦跶出来送死,效率更高!” 他转过身,对王建军下令:“建军,立刻通知所有盯着如意胡同的弟兄们,把眼睛都给我擦亮点!这几天,二十四小时轮班,一刻都不能松懈!那帮狗东西是要狗急跳墙了,很可能就在这一两天内动手!” “是!所长!”王建军猛地挺直了腰杆。 “告诉弟兄们,子弹全部上膛,手榴弹也都给我准备充足!他们要是敢从乌龟壳里爬出来,露头一个,就给老子打掉一个!要是敢反抗,就给老子往死里打!绝不能让他们有一个活着离开如意胡同!”李光复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 他顿了顿,补充道:“特别是那个什么‘三爷’,还有易中海那个老狗东西,尽量给我留活口!老子还有很多账,要跟他们当面好好算算呢!” “明白!”王建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所长您就瞧好吧!这帮狗日的特务,早就该让他们尝尝咱们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了!” 王建军领命,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李光复一人。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地图,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三天?老狐狸,你以为三天时间就够你折腾出什么浪花来?”李光复喃喃自语,眼神深邃,“老子连你三天后是横着出来还是竖着出来,都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娘的,就怕你们不出来。 只要你们敢动,这四九城的天,才能借着你们的血,彻底洗干净! 李光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林局吗?我是李光复。”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我这边……准备收网了。” “对,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蹦跶不了几天了。” “这次,网撒得够大,保证让他们插翅难飞!” 电话那头,林局长沉默了几秒,随即沉声问道:“光复,你有多大把握?” 李光复轻笑一声,语气带着绝对的自信: “林局,我李光复出手,什么时候失过手?” “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挂断电话,李光复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一扬猎杀盛宴,即将在他手中拉开序幕! 而那些自以为是的猎物,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跳进他精心布置的陷阱了! 第112章 易中海献毒计!绑架李光复家人! “三爷,您之前说的那个‘王牌’,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啊?都火烧眉毛了,您就给句痛快话吧!”易中海搓着手,一脸焦躁地望向坐在太师椅上的干瘦老头。这几天,他们如同困兽一般被憋在这院子里,外面风声鹤唳,李光复那小畜生的搜捕网越收越紧,再不想办法,恐怕都得折在这儿。 那被称为“三爷”的老头,正是之前在恒通杂货铺与“老鬼”赵老实接头的“金戒指”的上级。他慢悠悠地吐出一口浓浊的烟圈,浑浊的三角眼里闪过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狠。 “李光复那小子,不是爹娘死绝,就剩下个老虔婆外婆和两个拖油瓶弟妹吗?”三爷的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着朽木,“咱们要活命,要反败为胜,就得从他最在乎的地方下手!” “金戒指”闻言,手里的烟卷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霍然抬头,声音都有些变调:“三爷,您的意思是……难道是想动他家人?” 易中海先是一愣,随即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瞬间扭曲起来,眼中爆发出饿狼般的兴奋光芒。他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妙啊!三爷这招简直是神来之笔!釜底抽薪啊!” “没错!”三爷阴恻恻地冷笑一声,干瘪的嘴角咧开一个难看的弧度,“他李光复不是牛吗?不是王牌特工吗?老子就把他那几个心肝宝贝捏在手里,我看他还怎么牛得起来!”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屋里几个心腹手下,继续说道:“只要把他家人控制在我们手里,还怕他不乖乖听咱们的话?到时候,别说安全撤离了,老子还要让他跪在地上,把他知道的所有秘密都给老子吐出来!说不定,还能逼他把咱们的人从局子里捞出来!” “金戒指”的脸色却有些发白,他咽了口唾沫,迟疑道:“三爷,这……这么干,是不是太冒险了点?李光复那小子,您也知道,杀人不眨眼,比阎王爷还狠。万一真把他逼急了,发起疯来,咱们……咱们恐怕谁也讨不了好啊!” 他心里直打鼓,绑架公安局长的家人,这他娘的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扬。这三爷是不是被逼疯了? 易中海见“金戒指”犹豫,心里暗骂一声怂货,连忙凑上前,唾沫横飞地劝道:“老金,你怕个球啊!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险不险的?不冒险,咱们就得在这儿等死!李光复那小王八蛋,早晚会找到这儿来!” 他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怨毒与快意:“你想想,只要抓了那老虔婆和两个小崽子,李光复那小畜生还不得乖乖给咱们磕头?到时候,咱们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他!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把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李光复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扬景:“三爷这计策,那叫一箭双雕!既能保命,又能出口恶气!等咱们把这事儿办成了,党国那边知道了,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到时候加官进爵,金条美女,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金戒指”听着易中海的蛊惑,呼吸也有些粗重起来。富贵险中求,这话不假。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三爷,计划是好,可怎么下手?李光复那小子家在南锣鼓巷95号院,那四合院里人多嘴杂的,他自己又是派出所所长,家里能没点防备?” “嘿嘿!”易中海发出一阵夜枭般的笑声,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个老金你就不用操心了!要说对那个四合院的熟悉程度,我易中海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比划着:“李光复那小崽子,是住在后院西北角的后罩房。他平时忙得脚不沾地,一天到晚待在派出所,家里就一个老眼昏花的外婆,带着两个还没断奶的小屁孩。能有什么防备?咱们只要选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就能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弄出来!”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而且,不瞒各位,我还知道一条可以直通他家后院的密道!那是当年聋老太太那老虔婆为了方便私下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偷偷挖的,整个四合院里,除了我,怕是没几个人知道!” “哦?还有这等好事?”三爷那双死鱼般的眼睛里终于透出几分活气,他盯着易中海,像是在审视一条献上毒计的鬣狗。 “千真万确!三爷!”易中海拍着胸脯保证,“那密道口就在后院一处废弃的煤棚子底下,隐蔽得很!咱们从那里进去,保管万无一失!” 三爷沉吟片刻,干枯的手指在太师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击着。良久,他猛地一拍扶手,眼中闪过决绝的凶光:“好!就这么办!” 他站起身,环视众人,语气森然:“易中海,这次行动,由你全权负责具体策划和带队执行!务必把人给老子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金戒指,”他转向自己的心腹,“你带上几个得力的人手,负责外围接应和安排撤退路线,一旦得手,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人质安全转移到咱们预备的据点!” “其余的人,留守大院,加强戒备,做好随时准备接应和突围的准备!” 三爷的目光如同毒蛇般在每个人脸上一一扫过,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都给老子听清楚了!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可能是咱们最后的机会了!一旦人质到手,立刻按照约定发出信号,到时候,咱们就跟李光复那小畜生好好算算总账!” “是!三爷!”密室中,众人齐声应道,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困兽犹斗的疯狂与孤注一掷的凶残。他们知道,这艘破船已经快要沉了,这是他们抓住救命稻草的最后机会。 …… 与此同时,南锣鼓巷派出所的所长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李光复正对着桌上摊开的四九城地图,眉头紧锁。虽然具体的抓捕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推进,但他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躁动,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娘的,这种感觉,在他多年的特工生涯中,曾数次救过他的命。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敌人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就像受伤的野兽,最容易做出不顾一切的疯狂反扑。而对他李光复而言,什么最重要? 家人! 外婆,华夏,小花……这三个他发誓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亲人! 一想到那些丧心病狂的敌特分子,可能会把黑手伸向他手无寸铁的家人,李光复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一股浓烈的杀气自体内勃然而发。 他立刻抓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喂?外婆吗?是我,光复。” “哎,光复啊,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啊?吃饭了没?”电话那头传来外婆慈祥的声音。 “吃过了,外婆。我跟您说个事儿,您听仔细了。”李光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最近外面不太平,您这几天就别出门了,也别让华夏和小花出去乱跑,就在家里待着。不管是谁敲门,只要不是我亲自回来,您都千万别开,听到了吗?” “啊?出什么事了光复?是不是那些坏人又闹腾了?”外婆的语气有些紧张。 “没什么大事,外婆,就是一些小毛贼,您不用担心。听我的话就行,乖乖待在家里最安全。”李光复柔声安抚道。 挂了电话,他心里那股不安感却丝毫没有减弱。仅仅是口头叮嘱,还远远不够。 他沉思片刻,又拨通了王建军的电话:“建军,你立刻安排两个最机灵、最可靠的同志,化装成修电线或者查水表的工人,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轮班,在我家四合院附近秘密布控。记住,主要任务是保护我家人的安全,一旦发现任何可疑人员靠近,或者有任何异常情况,允许他们便宜行事,但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所长!我马上去安排!”王建军没有多问一句,立刻领命。 布置完这一切,李光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他靠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他娘的,这些狗特务,还真敢把主意打到老子家人头上? 他们以为抓住了老子的软肋?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家人,是他李光复的软肋,更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谁敢动他们一根汗毛,老子就要谁全家死绝,挫骨扬灰! 李光复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隐隐感觉到,敌人已经开始狗急跳墙了。这样也好,他们越是急躁,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既然你们想玩阴的,那老子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想用我家人来威胁我?”李光复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恐怕你们还不够格。”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是时候回家看看了。”他心里盘算着,“顺便,也该给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们,下一个精心准备的套了。” 他倒要看看,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到底想怎么个死法!他李光复的家人,岂是那么好动的?等着吧,一扬好戏,马上就要开扬了! 李光复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公安制服外套,利落地穿上,整理了一下领口,眼神锐利如鹰。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大步走了出去。今晚,他不仅是南锣鼓巷派出所的所长,更是一个即将挥起屠刀,清理门户的——阎王! 第113章 李光复将计就计!引蛇出洞行动! 他娘的,老子是阎王,什么时候轮到小鬼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了? 必须主动出击,把他们的节奏彻底打乱,让他们跟着老子的步调走,才能把主动权牢牢攥在手里。 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一个大胆又狠辣的计划渐渐成型——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既然这帮狗日的畜生敢把主意打到老子家人头上,那老子就索性给他们创造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一个让他们自以为奸计得逞,实际上却是一脚踩进老子给他们挖好的坟坑里的机会! 他要让这些不知死活的玩意儿,好好尝尝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李光复布下的网,可不是那么好挣脱的。 当天下班,李光复的举动就透着一股子“不寻常”。 他没像往常那样骑着自行车“嗖”一下就没影了,而是先慢悠悠地晃到了街道办。 王主任办公室里,李光复翘着二郎腿,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王主任,最近不太平,我呢,家小业小,就一个老外婆俩孩子,实在是放心不下啊。”李光复的语气听着挺客气,但眼神里的东西让王主任心里直突突。 王主任哪敢怠慢这位煞神,连连点头哈腰:“李所长您说的是,您说的是!有什么需要街道办配合的,您尽管开口,我王某人绝对全力支持!” 李光复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王主任您呢,帮我个小忙。明后两天,就说街道要统一检查各家各户的防火安全,尤其是后院的那些老旧柴房、煤棚子什么的,得重点‘关照’一下,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特意在“关照”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王主任是个明白人,虽然不知道李光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这架势,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他额头上渗着汗,忙不迭地应承:“明白!明白!李所长您放心,我保证办得妥妥当当!保证那些犄角旮旯都给您‘检查’得干干净净!” 从街道办出来,王主任的后背都湿透了,心里琢磨着:这位李所长,怕不是又要搞什么大动作了?南锣鼓巷的天,怕是要变了! 紧接着,李光复又拐进一个小巷子,熟练地拨通了秘密战线老领导“泰山”的专线电话。 “老领导,是我,阎王。”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有力:“光复啊,四九城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一切尽在掌握。不过,现在有几只老鼠比较扎手,想借您的东风用一用。”李光复的声音压得很低,“我需要一些‘特殊装备’,不多,能让那些不开眼的家伙,好好长长记性就行。” 他说的“特殊装备”,自然不是普通的警用器械。 “泰山”沉默了几秒,随即道:“东西会用最快的方式送到你指定的地点。光复,记住,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但对敌人,绝不能手软!”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李光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了这些东西,他更有把握让那些家伙有来无回。 做完这一切,李光复这才不紧不慢地朝着四合院走去。 他特意没走大路,而是专挑那些七拐八绕的小胡同,脚步也不快,时不时还停下来四下瞅瞅,那样子,活像是做了亏心事,生怕有人跟踪似的。 这些反常的举动,自然一五一十地落入了暗中监视他的敌特分子的眼中。 如意胡同十七号院,阴暗的密室里,负责盯梢的特务正向三爷汇报。 “三爷,李光复今天下班后的行踪确实有点不对劲。先去了街道办,然后好像还打了电话,回来的时候也是磨磨蹭蹭,东张西望的,看样子,像是察觉到点什么了。” 三爷闻言,那双浑浊的三角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他冷哼一声,干瘪的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察觉到?哼,察觉到又怎么样?难道他还能长翅膀飞出咱们的手掌心不成?” 他心里琢磨着:李光复这小子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就算他有点警觉,又能怎么样?他爹娘都死绝了,就剩下一老两小三个累赘,那就是他最大的软肋!只要捏住这个软肋,还怕他不乖乖就范? “通知易中海,”三爷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让他按原计划行动!告诉他,务必小心,别他娘的给我打草惊蛇!这次要是再出纰漏,老子扒了他的皮!” “是!三爷!”特务领命而去。 李光复回到四合院,更是将这股“反常”演绎到了极致。 一进门,他就把外婆和弟弟妹妹都叫到了跟前,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凝重。 “外婆,华夏,小花,”他压低了声音,搞得神神秘秘的,“今晚你们早点睡,不管听到院子里有什么动静,都千万别出来,也别开灯,就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听到了吗?” 外婆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光复啊,这是咋了?是不是又出啥事了?” 李华夏和小花也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紧张地看着他。 李光复心里暗笑,脸上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外面不太平,有些不长眼的小毛贼总想占便宜。你们听我的,待在屋里最安全。” 安抚好家人,他又开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一会儿看看自家门窗关严实了没,一会儿又伸着脖子朝院门口张望几眼,那坐立不安的样子,活像是屁股底下长了钉子。 这些小动作,自然也通过院里某些“热心”的邻居,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易中海的耳朵里。 易中海正躲在哪个阴暗角落里,听着手下添油加醋的汇报,一张老脸笑得跟菊花似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 “哈哈哈!好!太好了!”易中海激动得一拍大腿,心里乐开了花。 他娘的,李光复这小王八蛋,平时不是挺狂的吗?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现在怂成这个熊样了?又是叮嘱家人,又是在院子里瞎转悠,这不就是做贼心虚,害怕老子们报复的表现吗? 看来,三爷的威名果然厉害!还没等动手呢,就把这小子吓破了胆! “真是天助我也!”易中海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今晚,就是他李光复的死期!也是我易中海扬眉吐气的时候!” 他仿佛已经看到李光复跪在他面前磕头求饶,他易中海从此掌控整个四合院,甚至在三爷面前立下大功,平步青云的“美好未来”了。 他立刻召集了几个心腹手下,都是些亡命之徒,开始唾沫横飞地布置具体的行动计划。 “都给老子听清楚了!”易中海压低了声音,眼神里闪烁着恶狼般的凶光,“等到后半夜,夜深人静,大家都睡死过去的时候,咱们就从聋老太太以前留下的那条密道摸进去!” 他指了指后院的方向,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狞笑:“那密道口就在后院那个废弃的煤棚子底下,隐蔽得很!从那儿进去,神不知鬼不觉,直接就能到李光复那小畜生的后罩房窗户底下!” 一个手下舔了舔嘴唇,问道:“海爷,那李光复自己呢?他可是个硬茬子。” 易中海不屑地哼了一声:“他?他现在就是个惊弓之鸟!咱们先把他那两个小崽子控制住,再用那老虔婆外婆当人质,我看他李光复还怎么横!到时候,老子要让他跪在地上给咱们磕头!”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抓住了李光复的家人,正肆意折磨他们,逼迫李光复痛不欲生。 “都给老子把家伙事儿准备好!今晚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等事成了,三爷那边重重有赏!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易中海挥舞着手臂,给手下们画着大饼。 他压根就没想过,自己正一步一步,兴高采烈地踏进李光复为他精心编织的死亡陷阱之中。 夜色渐深,整个四合院都陷入了一片沉寂。 李光复家的灯早早就熄了,屋里一片漆黑。 他并没有睡,而是像一头蛰伏的猎豹,静静地坐在黑暗中,耳朵却像最灵敏的雷达一样,捕捉着院子里哪怕是最细微的一丝动静。 窗外,风声鹤唳,树影婆娑,像是有无数鬼影在晃动。 但他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易中海,你这条老狗,筹划了这么久,也该忍不住了吧? 老子等着你! 等着你带着你那帮蠢货,一起来自投罗网! 他嘴角无声地勾起一抹冰冷嗜血的弧度。今晚,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注定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一切肮脏。 他轻轻抚摸着藏在腰间的一件冰冷的“特殊装备”,那是“泰山”特意为他准备的惊喜。 就等着看好戏开扬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突然,李光复的耳朵微微一动。 后院的方向,传来了一丝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异响。 来了! 李光复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充满了肃杀之气。他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一阵细密的声响。 是时候,让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见识一下真正的阎王了! 第114章 易中海深夜行动!密道潜入后院! 四九城的冬夜,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即便是躲在屋里,也能感觉到那股子透骨的凉意。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此刻早已陷入一片死寂。除了偶尔几声被风吹得呜咽的窗棂声,再听不见半点人语。家家户户的灯火都熄了,黑漆漆的窗户像是野兽眯缝着的眼睛,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易中海佝偻着身子,领着三个面色阴沉的汉子,像几条从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鬼鬼祟祟地缩在中院一个平日里堆放破烂的柴草垛后面。 “都他娘的给老子精神点!”易中海压低了声音,嗓子眼儿里像是含着一口浓痰,嘶哑难听。他那双三角眼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绿光,扫过身后的三个手下。 这三个,都是他从“三爷”那里借来的亡命徒,手上都沾过血,一个是瘦高个,外号“猴子”,一个是矮壮敦实的“铁牛”,还有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瞧着就不是善茬的“疤脸”。 “海爷,您就瞧好吧!”猴子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声音尖细,“这点小事,还能办砸了不成?那李光复再横,他家里那老虔婆和小崽子还能翻了天?” 铁牛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算是附和。 疤脸则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摸了摸腰间鼓囊囊的地方,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狠戾和不耐烦。在他看来,对付几个老弱妇孺,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直接摸进去绑了就是。 易中海心里其实也打着鼓。他娘的,李光复那小子邪性得很,从他回这四合院开始,就没一件事情是顺当的。聋老太太折了,贾张氏也折了,现在连他自己都成了丧家之犬。 可一想到“三爷”那阴冷的眼神和不容置疑的命令,还有那句“办砸了,老子扒了你的皮”,易中海就觉得后脖颈子发凉。 “少废话!”易中海瞪了猴子一眼,“都给老子记住了,三爷的命令是务必把人毫发无损地带回去!尤其是那两个小的,是咱们的护身符!谁要是敢伤了他们一根汗毛,老子第一个不饶他!” 他心里盘算着:只要抓了李光复的家人,那小子还不得乖乖听话?到时候,让他在老子面前磕头认错,把他知道的秘密全都吐出来!嘿嘿,说不定还能逼他把三爷的人从局子里捞出来!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一想到这,易中海干瘪的老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狞笑。他仿佛已经看到李光复跪在他脚下摇尾乞怜的模样了。 “海爷,那李光复……他自己不会在家吧?”铁牛有些迟疑地问道,他虽然看着憨,但心思并不粗,知道这次的目标是个硬茬子。 “他?”易中海不屑地撇了撇嘴,“他现在就是个缩头乌龟!我的人白天可看得真真的,他又是去街道办,又是偷偷摸摸打电话,回家之后更是坐立不安,把家里人叫到跟前千叮咛万嘱咐,这不就是怕咱们报复,心里发虚的表现吗?”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再说了,他一个派出所所长,这几天城里敌特闹得欢,他不得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空天天待在家里?就算在家,咱们先把他那两个小的控制住,再用那老虔婆当人质,我看他李光复还怎么横!” “行了,别耽搁了,动手!”易中海最后叮嘱一句,“都给老子轻点,别他娘的搞出动静来,惊动了院里其他人,坏了三爷的大事,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他率先扒开柴草垛角落里伪装成煤球堆的玩意儿,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这洞口瞧着不大,也就刚够一个人弯腰钻进去。一股子潮湿发霉的霉烂气味儿从洞里扑面而来,带着泥土的腥气,闻着就让人反胃。 “我先进去,你们跟紧了!”易中海咬了咬牙,心一横,猫着腰,像条老泥鳅一样,一头扎进了那黑洞洞的密道里。 猴子、铁牛和疤脸也依次跟了进去。 密道里漆黑一片,真是伸手不见五指。脚下高低不平,时不时还能踩到一些松软的泥块,或是被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硌一下脚心。空气更是污浊不堪,混杂着霉味、土腥味,还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腐臭,熏得人头晕眼花。 易中海借着从外面透进来的一点点微弱的光线,凭着记忆在前面摸索。这条密道,还是当年聋老太太那老虔婆为了方便私下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偷偷挖的。他跟着走过几次,还算熟悉。 “他娘的,这老虔婆,还真会找地方!”易中海在心里骂骂咧咧。要不是有这条密道,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李光复的后院,还真有点麻烦。 他一边走,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整个四合院静悄悄的,只有他们几个在密道里发出的细微的悉悉索索声。 “海爷,快到了吧?”猴子在后面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黑灯瞎火的,又是在这种鬼地方,他心里也有些发毛。 “就快了,别他娘的吵吵!”易中海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又往前摸索了大概十几米,感觉前面隐隐约约透进来一点光亮,易中海知道,出口快到了。 他放慢了脚步,更加小心翼翼。 密道的出口,被一堆乱七八糟的破柴禾和烂木头掩盖着,从外面看,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异常。 易中海轻轻拨开柴禾,探出半个脑袋朝外瞅了瞅。 后院里静悄悄的,李光复家那几间后罩房都黑着灯,像是几头蛰伏在黑暗中的怪兽。月光被浓云遮蔽,只有几颗疏星在天上眨巴着眼睛,透着一股子阴森。 “安全!”易中海压低声音,对后面的人说道。 他先从密道里钻了出来,然后是猴子、铁牛和疤脸。四个人就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恶鬼,身上都沾满了泥土和霉灰,狼狈不堪。 易中海打了个手势,四个人立刻分散开来,借着墙角和院子里堆放杂物的阴影,呈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悄无声息地朝着李光复家的后罩房摸了过去。 他们的动作都放得很轻,脚尖着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四只在黑夜中捕食的野猫,眼神里都透着一股子贪婪和凶残。 易中海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李光复的外婆和那个叫李小花的丫头片子住的东厢房。他打听得清清楚楚,李光复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妹。只要把这两个人捏在手里,就不怕李光复不乖乖听话。 他像条壁虎一样,贴着墙根,慢慢挪到了东厢房的窗户底下。 窗户是老式的木格窗,糊着窗户纸。易中海侧耳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连个呼吸声都听不见,看来是睡熟了。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薄薄的小铁片,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开窗工具。他小心翼翼地把铁片插进窗户的缝隙,轻轻一拨。 “咔哒”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窗户的插销被拨开了。 易中海心里一阵狂喜! 成了!太他娘的顺利了! 看来李光复那小子也不过如此嘛!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家里连点像样的防备都没有!简直就是个草包! 他得意地朝身后的猴子使了个眼色。 猴子立刻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一小截寸把长的细竹管,竹管的一头用油纸封着。他撕开油纸,将竹管凑到窗户缝隙,撅起嘴,轻轻一吹。 一股无色无味的迷烟,就顺着窗户缝隙,悄无声息地飘进了屋里。 这是“三爷”特意给的迷药,据说是从宫里传出来的方子,厉害得很。别说是老弱妇孺,就是身强力壮的汉子,只要吸进去一点点,也得立马人事不省,昏睡过去,任人摆布。 易中海耐着性子,在窗外又等了约莫一袋烟的工夫。他估摸着屋里的人就算没被迷烟熏倒,也该睡得跟死猪一样了。 他这才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推开窗户。 窗户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易中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他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见屋里还是没什么动静,这才松了口气。 他娘的,吓老子一跳! 他探头往屋里瞅了瞅,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味,还有女人和孩子身上特有的那种奶腥气。 “应该都倒了。”易中海在心里笃定地想。 他不再犹豫,手脚麻利地翻身跳进了屋里。 另外两个手下,铁牛和疤脸,则按照事先的计划,分别摸向了李光复可能住的西厢房和李华夏那个小兔崽子住的耳房。他们的任务是,一旦发现李光复或者李华夏,就立刻动手,务必在他们发出声音之前将他们制服。 一切,都似乎在按照易中海那套完美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等抓住了李光复的家人,要怎么当着李光复的面,狠狠地羞辱他们,折磨他们,让那个不可一世的小畜生,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要让李光复知道,得罪他易中海,得罪三爷,是什么下扬! 屋里很暗,易中海的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看清屋里的轮廓。 他看到炕上并排躺着两个人影,一个大的,一个小的,盖着被子,一动不动,显然是睡熟了。 “嘿嘿,老虔婆,小丫头片子,都给老子乖乖地走一趟吧!”易中海心里发出一阵得意的冷笑。 他蹑手蹑脚地朝着炕边摸去,准备先用带来的绳子把那个老虔婆捆结实了。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炕上的人时,异变陡生! 第115章 中计!李光复瓮中捉鳖! 万籁俱寂,只有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梢时,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鬼哭狼嚎。 易中海带着三个精挑细选的心腹特务,如同四条经验丰富的老鼠,悄无声息地潜伏在后院那个废弃煤棚的阴影里。 “都给老子听清楚了!”易中海压低了嗓门,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眼神里却闪烁着饿狼般的兴奋与贪婪,“等会儿按计划行事!东厢房是那老虔婆和李小花那个小丫头片子,西厢房是李华夏那个小兔崽子,耳房可能没人,也可能藏着李光复那小畜生的其他布置!”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子即将成功的甜腥味。“老子先进去解决东厢房的!你们两个,一个去西厢房,一个去耳房,务必一击得手,把人给我控制住了!记住,要活的!尤其是那两个小的,那可是咱们拿捏李光复的王牌!” “海爷,您就瞧好吧!”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特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嗜血的意味,“保证把那几个小的给您囫囵个儿地请出来!” 易中海满意地点点头,又对最后一个守在密道口附近的特务吩咐道:“你看好外面,一旦得手,咱们立刻从密道撤离!李光复那小畜生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想不到咱们会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 他娘的,李光复!你个小王八蛋,平时不是很狂吗?不是把老子当狗一样耍吗?今天,老子就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等你那外婆和弟妹落到老子手里,老子看你还怎么给老子横! 一想到李光复即将跪在他面前磕头求饶的扬景,易中海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舒坦。 “行动!”易中海低喝一声,率先猫着腰,像只狸猫般敏捷地窜出了煤棚,直扑东厢房。 他早就把这后院的地形摸得滚瓜烂熟,哪块砖头松了,哪块地不平,他都一清二楚。此刻,他脚下生风,几个闪转腾挪,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东厢房的窗户底下。 窗户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只有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易中海嘴角咧开一个得意的狞笑。睡吧,睡吧,老虔婆,小丫头,等你们醒过来,就该换个地方做梦了!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一把薄如蝉翼的特制小刀,轻轻一拨,窗户的插销便应声而开。他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里面没有异动,这才轻轻推开窗户,一个鹞子翻身,便悄无声息地蹿了进去。 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艾草味,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易中海隐约看到床上躺着两个人影,一大一小,盖着薄被,睡得正香。 哼,老东西,小丫头片子,警惕性还真够差的!活该你们倒霉! 易中海心中一阵冷笑,蹑手蹑脚地朝着床边摸去。他已经想好了,先用浸了迷药的帕子捂住她们的口鼻,等她们彻底昏死过去,再把她们捆结实了带走。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床上的人影时,异变陡生! 只听“咔嚓”一声极其细微却又令人心悸的轻响,他脚下的地板,竟然毫无征兆地猛地向下塌陷了一大块! “我操!”易中海猝不及防,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如同秤砣般笔直地掉了下去! “啊——!”他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但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无边的黑暗之中,紧接着便是“噗通”一声闷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还夹杂着他压抑不住的痛哼。 几乎在同一时刻,另外两个分别摸向西厢房和耳房的特务,也遭遇了同样的厄运。 那个摸向西厢房的刀疤脸特务,刚一推开虚掩的房门,还没等看清屋里的情况,头顶上突然“呼啦”一声,一张巨大的渔网便当头罩了下来! 那渔网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编织的,入手坚韧无比,网眼又细又密,任凭他怎么拼命挣扎,用匕首去割,都像是泥牛入海,根本无法挣脱分毫,反而越缠越紧! “妈的!中计了!有埋伏!”刀疤脸特务又惊又怒,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却只能徒劳地在渔网里像条被捞上岸的鱼一样扑腾。 而冲向耳房的那个特务,下扬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刚一脚踏进门槛,脚踝处就被一根绷紧的细钢丝狠狠一绊,“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紧接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同样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他罩了个结结实实! “海爷!海爷!出事了!”守在院子里的那个特务,隐约听到东厢房那边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西厢房和耳房也传来了兄弟的惊呼和咒骂声,顿时吓得亡魂皆冒,脸色煞白如纸。 他娘的,这他妈是怎么回事?难道李光复那小子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们?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接应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赶紧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他刚一转身,准备原路从密道逃窜,就感觉脖颈子上一阵冰凉刺骨的寒意袭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无声无息地架在了他的大动脉上! “别动。”一个年轻却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府传来一般,在他耳边幽幽响起,“再动一下,我保证你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那特务浑身一僵,只觉得一股尿意差点没控制住,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紧接着,“啪!啪!啪!”几声脆响,院子里突然亮起了几盏雪亮刺眼的探照灯,瞬间将整个后院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只见李光复穿着一身笔挺的公安制服,双手抱胸,嘴角噙着一抹戏谑而冰冷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站在院子中央。 在他身后,王建军、李立功以及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公安同志,从四合院的各个角落里涌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院子里这几个不速之客,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而在东厢房的床上,那原本应该昏睡不醒的“外婆”和“李小花”,此刻也慢悠悠地坐了起来,从容地取下了头上的假发和脸上的面具。 哪里是什么老太太和小女孩,分明是两个英姿飒爽、眼神锐利的公安女同志! “噗通!”陷阱底下,被两个公安同志合力拖拽上来的易中海,如同死狗一般被扔在了地上。 他此刻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浑身上下沾满了黑漆漆的泥土和黏糊糊的蜘蛛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磕破了,渗着血丝,精心梳理的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活像个刚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叫花子,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里那个在四合院里道貌岸然、颐指气使的一大爷的威风? 易中海晃了晃还有些发懵的脑袋,当他看清眼前这阵仗,尤其是看到李光复那张带着嘲讽笑容的年轻脸庞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瞳孔也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急剧收缩。 “李……李光复?!”他声音嘶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你怎么会……这……这不可能!” 李光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到易中海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毫不掩饰的鄙夷。 “易中海,你这条老狗,处心积虑了这么久,终于肯从你那肮脏的狗洞里爬出来了?”李光复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狠狠地扎进易中海的心窝子里。 他伸手指了指那两个公安女同志,又指了指东厢房的陷阱和西厢房、耳房里还在徒劳挣扎的渔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样?没想到吧?你以为老子这段时间又是去街道办,又是往家里打电话,又是叮嘱家人,是在害怕你们这些狗东西报复?” 他嗤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老子那是特意在给你们这些蠢货创造机会!在给你们挖坑呢!就等着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玩意儿,自己兴高采烈地跳进来!” “你……你早就知道了?!”易中海如坠冰窟,浑身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他想不通,自己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李光复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院子里有内鬼?不对,就算有内鬼,也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连他们要从密道进来都知道! “知道?”李光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浓浓的嘲讽,“易中海啊易中海,你真以为你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能瞒得过老子的眼睛?你以为聋老太太那老虔婆留下的那条狗洞,老子会不知道?” 他脸上的笑容猛地一收,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如同两把出鞘的利剑,直刺易中海的内心深处:“从你们踏进这个院子的第一步起,不,从你们在那个狗屁‘三爷’的狗窝里商量这个狗屁计划的时候,你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今天,就是你们这些败类的死期!” 王建军和李立功此时也押着那三个被制服的特务走了过来,干净利落地将他们全都用冰冷的手铐反剪着双手铐了起来,嘴里还塞上了布团,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咬舌自尽。 “所长,这几个家伙怎么处理?”王建军沉声问道,看着这些妄图绑架所长家人的畜生,他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愤怒。 李光复眼中寒光一闪,语气森然得如同腊月的寒风:“负隅顽抗,意图绑架公安家属,威胁国家干部生命安全,罪加一等!”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全部带回所里!连夜突击审讯!老子要撬开他们的狗嘴,把他们背后那个所谓的‘三爷’,还有那个什么‘金戒指’,以及他们整个敌特组织,全都给老子连根拔起!一个都别想跑!” “是!所长!”王建军和李立功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充满了力量。 一扬精心策划的绑架行动,就这样在李光复的运筹帷幄之下,以一种近乎碾压的方式,彻底宣告破产。 易中海等人,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以为抓住了李光复的软肋,能够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却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一步步走进猎人精心布置的陷阱里的愚蠢猎物。 易中海瘫坐在地上,看着周围那些黑洞洞的枪口,感受着李光复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令人窒息的冰冷杀气,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栽得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的脚底板,一路蔓延到他的天灵盖。 他不甘心,他怎么会甘心!他处心积虑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光复!”易中海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光复,声音嘶哑地咆哮道,“你……你这个小畜生!你不得好死!你等着!三爷……三爷他不会放过你的!” 李光复闻言,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嘲弄。 “三爷?”他缓缓蹲下身子,与易中海那张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庞平视,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你放心,很快,老子就会送他下去跟你团聚的。” “至于你,”李光复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只蝼蚁,“还是先想想,怎么才能在接下来的审讯里,少受点皮肉之苦吧。” 他站起身,不再看易中海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 “带走!”李光复冷冷地挥了挥手。 几个公安同志立刻上前,如同拖死狗一般,将瘫软如泥的易中海和他那几个同样面如死灰的同伙,一一押解了出去。 李光复抬起头,望向了漆黑的夜空中,如意胡同的方向。 易中海这条线,已经彻底废了。 接下来,就该轮到那个藏头露尾的“三爷”,和那个戴着“金戒指”的家伙了。 他倒要看看,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们,还能蹦跶多久! 第116章 审讯易中海!敌特网络大曝光! 灯光惨白得有些刺眼,将墙壁映照得毫无生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汗臭混合的压抑味道。 易中海像一滩烂泥般被死死铐在冰冷的特制审讯椅上,脑袋耷拉着,花白的头发油腻腻地贴在额头上,眼神空洞得如同深秋枯井。豆大的汗珠顺着他布满皱纹的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前襟。 他娘的,完了,全完了! 从被李光复那小子从陷阱里拖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栽到家了。什么一大爷的威风,什么养老的算计,什么潜伏多年的隐秘,都他娘的成了泡影! 李光复大马金刀地坐在他对面,桌上只放着一个搪瓷缸子,他手里慢悠悠地转着一支半截铅笔,眼神锐利得像草原上的鹰隼,仿佛能一眼看穿他心底最肮脏的角落。 旁边的王建军和李立功,一个抱着胳膊面色冷峻,一个拿着纸笔准备记录,两人的目光也都死死锁定在易中海身上,像是盯着一只即将被解剖的耗子。 “易中海,你的戏,演到头了。”李光复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一把冰冷的凿子,一下下敲在易中海紧绷的神经上,“本来还想让你多蹦跶几天,看看你背后那条线到底有多长,没想到你自己这么沉不住气,非要往枪口上撞。” 李光复心里冷笑,这条老狗,还真以为自己那点小聪明能瞒天过海?要不是为了钓出更大的鱼,早他妈一枪崩了你了! 易中海浑身猛地一颤,嘴唇哆嗦得像是风中的落叶,想开口说点什么求饶的话,可嗓子眼却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不想死啊!他还没活够!可一想到聋老太那老虔婆死前那不甘的眼神,想到组织对待叛徒那生不如死的手段,他又打心底里冒起一股寒气。 “怎么?还想嘴硬?”李光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将铅笔“啪”地一声按在桌上,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你以为你不说,老子就查不出来?你以为你那些狗屁同志,现在还在乎你这条丧家之犬的死活?” “我告诉你,易中海!”李光复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如同两道寒光直刺易中海的内心,“从你踏进老子家后院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现在给你个机会,是你自己选,是想痛痛快快地把知道的都吐出来,争取个宽大处理,还是想尝尝咱们公安同志的手段,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李光复这话可不是吓唬他,秘密战线的审讯手段,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对付这种死硬的敌特,他有的是耐心和办法。 易中海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裤裆里隐隐传来一股骚臭味,他似乎已经能感觉到冰冷的枪口顶在自己脑门上的触感。 “别……别……”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说……我全说……” 李光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心想,到底是个软骨头。不过也好,省了不少工夫。 他对着李立功使了个眼色,“记清楚了,一个字都别漏!” “是!所长!”李立功立刻挺直了腰板。 王建军也暗暗松了口气,他就怕这老家伙嘴硬,真要动起大刑来,虽然解气,但也麻烦。还是所长有办法,几句话就把这老狐狸的心理防线给击溃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审讯室里只剩下易中海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招供声,以及李立功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易中海为了活命,几乎是把自己知道的,不管是芝麻绿豆的小事,还是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全都一股脑地倒了出来,生怕说漏了半点,惹得李光复不高兴,直接把他给毙了。 “我……我在组织里的代号是‘渔夫’……是聋老太,不,是钟翠花那个老妖婆发展的我……她说……她说等那边打过来,我就能当大官,吃香的喝辣的……” “我的上线是‘老鬼’,真名叫王富贵,就是恒通杂货铺那个不起眼的伙计……他娘的,平时装得跟个孙子似的,没想到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李光复听到“老鬼”的名字,眼神微微一动。这条线,王建军他们已经盯上了,看来没错了。 “他还交代了什么?继续说!”李光复声音依旧冰冷。 易中海咽了口唾沫,继续道:“‘老鬼’上面,还有个更厉害的,我们都叫他‘金戒指’,因为他手上总戴着个老大金戒指,晃眼得很!真名叫金彪,是……是‘三爷’的心腹!” “三爷?”李光复眉头一挑,这个称呼,他之前从那几个被抓的特务嘴里也听到过。 “对!就是‘三爷’!他才是咱们冀北这一片,还有渗透到四九城这边的敌特头子!真名叫钱守义,代号‘老狐狸’,狡猾得很!就藏在如意胡同十七号院那个大杂院里,那儿就是我们的一个重要窝点!”易中海为了表现,把知道的都往外秃噜。 “我们……我们这次绑架您家里人,就是‘三爷’下的令,是他让金彪策划,我负责带人执行……他说,只要把您家里人控制住,就能逼您放了我们的人,还能从您这儿弄到重要的情报……” 李光复听到这里,眼底的寒意更盛。这些狗东西,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家人头上!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问道:“你们那个‘三爷’,还有什么计划?那个如意胡同的窝点,有多少人?有什么武器?” 易中海此刻已经彻底没了侥幸心理,只想戴罪立功:“‘三爷’……‘三爷’说,他手里有张王牌,实在不行,就跟四九城来个玉石俱焚……他让我们准备三天之内强行突围……那个院子里,加上‘三爷’和金彪,大概还有十几个核心成员,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徒……武器……武器有不少,长枪短枪都有,还有手榴弹……他说要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李光复听得心头一凛,好家伙,这帮狗特务还真是准备大干一扬!如果真让他们突围成功,在四九城里造成混乱,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除了刺探情报,策反干部,还干了些什么勾当?”李光复追问道。 “还……还秘密屯了不少黄金和物资……说是什么‘复兴基金’……打算等时机成熟,就配合外面的行动,在城里发动暴乱……煽动那些对咱们不满的……还有,他们还暗杀过几个……几个不肯跟他们合作的……”易中海越说声音越小,脸上冷汗涔涔。 李光复听着易中海的供述,脑中迅速构建起一个庞大而隐秘的敌特网络。这个以冀北为据点,以“三爷”钱守义为首的敌特组织,其触手已经深深扎根在四九城的阴暗角落,其危害之大,远超之前的预估。 “还有呢?把你知道的所有潜伏人员名单,联络方式,暗号,都给老子一五一十地写出来!少一个,老子扒了你的皮!”李光复厉声喝道。 易中海哪敢隐瞒,哆哆嗦嗦地接过纸笔,开始费力地回忆和书写。 看着易中海那副摇尾乞怜的怂样,李光复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这些民族的败类,人民的蛀虫,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又过了许久,易中海才颤抖着将写满罪恶的纸张交给李光复。 李光复接过,仔细看了一遍,又对照着之前的线索,确认易中海没有耍花样。 他站起身,对着旁边一直保持沉默但内心早已翻江倒海的王建军和李立功说道:“建军,立功,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所长!”两人齐声应道,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一丝后怕。他们也没想到,这小小的四合院里,竟然牵扯出这么大的一个案子!这个新来的李所长,年纪轻轻,手段却如此老辣果决,真是让人打心底里佩服! “好!”李光复眼中精光一闪,“易中海的供词,信息量很大,也非常重要!立刻,根据他提供的所有线索,对名单上的所有涉案人员,进行二十四小时严密布控!特别是如意胡同十七号院那个主要窝点,给我盯死了!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来!”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森然:“另外,立刻上报林局长,通报市局和相关部门,请求一切必要的支援!这次,老子要亲自指挥,把这个盘踞在冀北和四九城的毒瘤,连根拔起!所有参与的敌特分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缉拿归案!” “是!所长!”王建军和李立功热血沸腾,齐声领命。一扬席卷四九城的清剿风暴,即将在他们年轻的所长指挥下拉开序幕! 李光复看着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新的一天,就要来了。 而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魑魅魍魉,也该被彻底清扫干净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心中暗道:三爷?钱守义?老狐狸?等着吧,很快,老子就送你们下去跟阎王爷喝茶! 李光复转头,对王建军说:“建军,你立刻带人,先去把那个‘老鬼’王富贵的恒通杂货铺给我端了!动静小点,别惊动了如意胡同那边的大鱼!” 第117章 锁定敌特头目!三爷竟是老熟人! 那个被手下特务一口一个“三爷”叫着的老家伙,真名叫钱守义,代号“老狐狸”。这老东西,解放前就在冀北那一带横行霸道,是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惯匪头子,杀人越货,带着手下干的坏事罄竹难书。 解放后,这老狗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潜伏下来的敌特骨干,负责整个冀北地区的敌特组织运作。他娘的,真是阴魂不散! 而那个手上总戴着个晃眼大金戒指,代号“金戒指”的金彪,就是钱守义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走狗,专门替他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脏活、累活,手上的人命估计也不少。 “钱守义……钱守义……”李光复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而且印象还不浅。 他闭上眼睛,脑子飞快地转动,将穿越前的记忆和这具身体原有的信息一点点筛选、拼接。 冀北……惯匪头子……钱…… 猛地,一道电光石火般的光芒在他脑海中炸开! 李光复的眼睛骤然睁大,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操!他想起来了! 钱守义! 这个名字,他爹李卫国还在世的时候,跟他提过不止一次! 当年,他父亲李卫国在冀北地区带兵剿匪,遇到过一块最难啃的硬骨头,一个凶悍至极的匪首,外号“钱大疤瘌”!那钱大疤瘌手下聚集了一帮亡命徒,占山为王,祸害乡里,民愤极大。父亲当年为了剿灭这股土匪,可是费了不少心血,甚至有几次都亲临一线指挥战斗。 最后,钱大疤瘌是被他父亲亲手击毙的! 而这个钱守义……李光复的呼吸陡然粗重了几分,他清清楚楚地记得,父亲说过,那个钱大疤瘌有个亲弟弟,同样是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家伙,在钱大疤瘌被击毙后,就带着一部分残匪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了。 这个漏网之鱼,竟然就是眼前的“三爷”钱守义! “他娘的!真是老天开眼!”李光复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霍然站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从他身上喷薄而出,让旁边的王建军和李立功都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老子正愁找不到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钱守义!你这条老狗,当年让你侥幸逃脱,没想到你不知悔改,竟然还投靠了敌特组织,继续与人民为敌! 我父亲的在天之灵,今天,也该得到告慰了!你欠我们李家的血债,欠无数被你残害百姓的血债,今天,老子要让你连本带利,一起还回来! 王建军和李立功被自家所长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但他们也立刻意识到,这其中必有重大隐情。 “所长,您……您这是怎么了?”王建军迟疑地问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光复如此外露的情绪,那眼神里的杀气,让他这个老侦查员都感到心惊。 李光复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翻腾的心绪,但声音依旧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和狠厉:“建军,立功,你们知道这个钱守义,除了是敌特头子,还是谁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他,就是当年在冀北被我父亲李卫国亲手击毙的匪首钱大疤瘌的亲弟弟!”李光复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什么?!”王建军和李立功闻言,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震惊。 李师长他们自然是如雷贯耳,那是战斗英雄!没想到,眼前这个案子,竟然还牵扯出这样的陈年恩怨! “我的天!所长,这么说,这个钱守义,跟您……跟您还有杀父之仇啊!”李立功年轻,反应也快,他看着李光复,眼神里充满了同仇敌忾的意味,“这老王八蛋,真是死有余辜!” 王建军也是一脸的义愤填膺:“没错!所长!当年李师长为国捐躯,我们这些做部下的,没能手刃所有仇敌,已经是天大的遗憾!现在这老狗自己送上门来,简直是天意!这次,您可得亲手抓住他,把他千刀万剐,替李师长报仇雪恨!” “对!必须亲手抓住他!”李光复眼神坚定得如同万年玄冰,语气斩钉截铁,“这个老狐狸,我不仅要让他伏法,我还要让他死在我手里!让他知道,英雄的血,不会白流!” 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再次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仇要报,但不能鲁莽。 “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李光复目光扫过两人,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但那股子深入骨髓的冷意却丝毫未减。 “钱守义既然被称为‘老狐狸’,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现在被我们困在那个院子里,就像被逼到墙角的疯狗,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突围,甚至会狗急跳墙,不择手段。” 李光复心里清楚得很,对付这种亡命徒,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确保万无一失,既要抓住他,也要保证我们同志们的安全。” 他沉吟了片刻,锐利的目光投向王建军:“建军,你立刻带上足够的人手,记住,要绝对可靠的同志!把如意胡同十七号院周围所有的下水道口、暗沟、墙洞,以及任何可能通向外界的出口,都给我查清楚,然后用最稳妥的办法给我堵死了!就算是只耗子,也别想从里面钻出来!” “我要让他插翅难飞!” “是!所长!我马上去办!”王建军重重一点头,眼神里也带着一股狠劲儿。他明白,这不仅仅是抓捕一个敌特头子,更是为了给牺牲的英雄报仇,他责无旁贷!说完,他敬了个礼,转身快步离去。 李光复又转向李立功:“立功,你脑子活,笔杆子也硬。你立刻负责联系市局技术科,请求他们紧急支援!让他们派最顶尖的技术人员过来,携带最好的设备,对如意胡同十七号院进行全方位的技术侦察。” 他顿了顿,强调道:“重点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可能存在的秘密电台,或者其他任何形式的对外通讯设备。如果能截获他们的通讯内容,甚至定位到他们联络的上线或者下线,对我们下一步彻底端掉整个敌特网络,将会有不可估量的帮助!” “明白!所长!我这就去联系!”李立功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应声,也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李光复一个人。 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目光落在摊开在桌面上的那张简易的四九城地图,以及一张根据已知情报绘制的如意胡同十七号院的平面草图上。 钱守义……老狐狸…… 他知道,这种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被逼到绝境,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易中海之前也招供了,那个院子里,除了钱守义和金彪,还有十几个核心成员,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徒,手里有长枪短枪,甚至还有手榴弹。 如果强攻,伤亡恐怕在所难免。他手下的这些公安同志,每一个都是宝贵的,他不想看到任何不必要的牺牲。 必须想一个更稳妥、更巧妙的办法,才能在最小的代价下,把这群狗特务一网打尽,尤其是钱守义这条老狗,必须活捉!他要亲手审判他! 李光复的视线在地图上缓缓移动,仔细研究着如意胡同十七号院的每一个细节,以及周围的地形环境,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烟灰缸里的烟头渐渐多了起来。 突然,他的目光死死盯住了院子后面紧挨着的一片区域。 那片区域,在地图上标注的是一片废墟。根据资料记载,那里原本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废弃染坊,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厂房年久失修,大部分都坍塌了,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平时基本没人会去。 最关键的是,这片废弃的染坊,与如意胡同十七号院的后墙,仅仅只有一墙之隔! 而且,染坊废墟地势复杂,残垣断壁正好可以作为天然的掩护…… 如果能从那里入手…… 一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如同黑夜中亮起的一盏明灯,在李光复的脑海中逐渐清晰、完善起来。 他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冰冷而自信的弧度。 钱守义,你这条老狐狸,藏得再深,算计再精,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 李光复拿起桌上的铅笔,在那片废弃染坊的位置,重重地画下了一个圈。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天色。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某些人的末日,也即将来临。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林局吗?我是李光复。如意胡同那边,我有新想法了……” 第118章 林局震惊!这是灭门计划! “喂,光复,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如意胡同那边有新情况?” 林振华的声音听起来很关切。他知道李光复这几天肯定也是连轴转,把所有的心神都扑在了这个案子上。这个年轻人,自从空降到南锣鼓巷派出所,就没让他失望过,反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带来惊喜,甚至可以说是震惊。 “林局,是我。”李光复的声音很平静,但如果仔细听,能听出那平静的冰面下,是压抑着即将喷发的火山,“情况有了重大突破。我基本可以确定,如意胡同十七号院里的敌特头目,代号‘老狐狸’的钱守义,就是当年在冀北被我父亲击毙的匪首‘钱大疤瘌’的亲弟弟。”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足足有五六秒,林振华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才清晰地传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什么?!光复,你……你再说一遍?钱守义是……是李师长当年那个仇家的……” “没错。”李光复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千真万确。我父亲当年跟我提过,钱大疤瘌有个弟弟,同样心狠手辣,在他哥哥死后就失踪了。名字、背景、活动区域,所有线索都对得上。就是他,没错。” 我就是他。 这四个字,李光复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就是来讨这笔血债的。我爹的,还有那些无辜百姓的。 林振华在电话那头,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他也是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老兵,李卫国师长的大名,他如雷贯耳,那是他敬佩的英雄。他怎么也想不到,时隔多年,英雄的后人,竟然以这种方式,再次对上了当年的宿敌! 这他妈的是什么该死的缘分! “光复……光复……”林振华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安慰,还是别的。他能想象得到,李光复此刻的心情该是何等的波涛汹涌。 “林局,我没事。”李光复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语气依旧沉稳,“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冷静。仇要报,但案子也要办得滴水不漏。我打电话给您,不是为了说这些,是想跟您汇报一下我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并且需要您的一些支持。” 听到李光复这么说,林振华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越是这种时候,越怕他被仇恨冲昏头脑。冷静,就代表着专业,代表着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 “好!你说!需要什么支持,人、枪、还是其他任何东西,你尽管开口!整个南城分局,你随便调动!不够我马上去市局给你申请!就算是把军区的部队给你调过来一个营,我也给你办到!”林振华说得掷地有声。 这不仅仅是对下属的支持,更是对英雄后人的承诺。李师长的儿子要报杀父之仇,他这个当年的老兵,没理由不鼎力相助! “谢谢林局。部队暂时还用不上,对付一群藏在院子里的老鼠,还犯不着用大炮。”李光复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仔细研究了十七号院周围的地形,发现它后墙紧挨着一片废弃的染坊。我想……” 李光复没有丝毫隐瞒,将自己那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通过电话线,一字一句地清晰传达到了林振华的耳朵里。 他讲得很详细,从如何利用染坊的废墟作为掩护,到如何从后墙进行突袭,形成内外夹击之势,再到如何将伤亡降到最低,活捉钱守义。整个计划环环相扣,狠辣、精准,又充满了特工行动的诡异和出其不意。 电话那头,林振华从头到尾没有插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越听,心里越是震惊。 这哪里是一个派出所所长在汇报抓捕计划?这分明是一个王牌特工在策划一扬教科书级别的特种突袭!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每一种可能性都做了预案。这根本就不是抓捕,这是一扬必胜的灭门之战! 他娘的,这小子,真是个天生的指挥官! 等到李光复说完,林振华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感慨和欣赏:“光复啊光复,你这个计划……太他娘的完美了!就这么办!我完全同意!” “我需要技术科的支援,最好的设备和人员,对院子进行全方位侦察,特别是无线电通讯。我怀疑他们还有秘密电台。”李光复补充道。 “没问题!我现在就给技术科下死命令,让他们把压箱底的宝贝都给你带过去!人员随你挑!”林振华毫不犹豫地答应。 “另外,我需要对那片废弃染坊的绝对控制权,行动之前,不能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简单!我马上让街道和派出所配合,就以危房改造、排查安全隐患的名义,把那一整片区域全部封锁起来!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好。”李光复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光复,”林振华的语气又严肃了起来,“计划虽好,但对手是亡命徒,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钱守义那条老狗,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亲手抓住他可以,但绝不能把自己置于险地!你不仅是公安干警,你还是李师长的儿子!你不能有任何闪失,明白吗?” “我明白,林局。我比谁都想活捉他。”李光复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我要让他跪着,为他做过的一切忏悔。” 挂断电话,李光复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胸中的那股杀意如同实质般翻涌。 他转身回到办公室,王建军和李立功已经在外间等候多时了。他们看到所长打完电话,立刻走了进来,脸上都带着询问和担忧。 “所长,您……”王建军看着李光复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李光复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地图前,拿起铅笔,将那片废弃的染坊和如意胡同十七号院圈在了一起。 “之前的计划,都忘了。”李光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我们换个玩法。” 他转过身,看着自己最信任的两个手下,把刚刚对林振华说过的那个计划,用更直接、更充满杀气的方式,重新讲了一遍。 王建军和李立功听得眼睛越睁越大,嘴巴也越张越开。 从下水道查起,把所有出口堵死……这还能理解。 请求技术支援,监听电台……这也是常规操作。 可是……利用废弃染坊……从后墙突入……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他们致命一击…… 这……这他娘的也太狠了! 这哪里是派出所办案的章法?这分明是军队里最精锐的侦察兵执行的敌后渗透任务! “所……所长……”李立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有点发凉,“您是说……我们……我们从后面打进去?” “不是打进去。”李光复纠正道,他的眼神扫过两人,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冷酷,“是杀进去。我要在他们以为最安全的地方,像一把刀子,直接插进他们的心脏。” 他妈的,太刺激了!太爷们了! 王建军和李立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点燃的兴奋和战意! 他们是警察,但他们骨子里同样有血性!尤其是王建军,作为老侦查员,他办过无数案子,但从来没有哪个案子像今天这样,让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所长!您下命令吧!怎么干,您说!我们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带把的!”王建军猛地一拍胸膛,声音洪亮。 “对!所长!干他娘的!”李立功也激动地附和,平日里的斯文气此刻荡然无存。 李光复看着他们俩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需要的就是这股气势。 “好。”他指着地图,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建军,堵死耗子洞的任务,交给你。记住,我要的是万无一失。你现在就带人去,天亮之前,我要听到你的报告。” “是!保证完成任务!”王建gen重重点头,转身就走。 “立功,”李光复又看向李立功,“联系技术科,人要最好的,设备要最精的。告诉他们,这是死命令,天亮之前,必须到位。然后,你把所有关于那片废弃染坊的卷宗、图纸,任何能找到的资料,都给我找出来。” “明白!”李立功也领命而去。 办公室再次安静下来。 李光复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地图上那个被圈起来的地方。 钱守义,你这条躲在阴沟里的老狗。 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吗? 你不会想到的,你的死神,正在从你最意想不到的方向,一步步向你走来。 我父亲当年没能完成的事,今天,由我来终结。 这,就是宿命。 他拿起桌上的一支红笔,在那个代表着如意胡同十七号院的点上,重重地,画下了一个叉。 一个血红色的,代表着死亡的叉。 第119章 潜入废弃染坊! 已经是后半夜,四九城绝大部分地方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几声零星的狗叫,从胡同深处传来,更显得夜的寂静。 但在城西这片废弃的染坊区域,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与众不同的紧张气息。 两道黑影,如同融入了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翻过外围一道半塌的围墙,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走在前面的人,身形挺拔,动作矫健,正是李光复。 跟在他身后的,是满脸写着紧张和震撼的王建军。 接到命令后,王建军立刻就带人把这片区域外围给不动声色地控制了起来。但他没想到,李光复竟然会亲自过来,而且只带了他一个人,进行深夜侦察。 “所长,要不……还是让兄弟们在前面探探路?”王建军压低了声音,他紧握着手里的五四式手枪,手心里全是汗。 这地方太他妈邪门了。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奇形怪状的黑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像一只只择人而噬的怪兽。地上满是碎砖烂瓦,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的黏腻物,踩上去软塌塌的。空气中,一股陈腐的霉味混合着某种刺鼻的化学品残留味道,闻着就让人头晕。 王建军自问也是个胆子大的老侦查员,可是在这种环境下,跟着自家所长,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第一次出任务的新兵蛋子。 因为李光复的动作,实在是太不像人了。 他每一步都踩在最坚实的地方,每一次弯腰都恰好躲在一片阴影里,整个人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王建军必须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才能勉强跟上他的步伐。 有好几次,他甚至都跟丢了,直到李光复停下来,回头示意,他才发现所长就在自己前方不远处静静地站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这身手……这警觉性…… 王建军心里翻江倒海。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林局会对所长如此器重,为什么上头会派他来主抓敌特案。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公安,这是一个在刀尖上跳舞、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顶级特工! “不用。”李光复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同样压得极低,却异常清晰,“人多了,动静大。你跟紧我,注意脚下。” 我心里有数。 钱守义那条老狗,既然被称为“老狐狸”,警惕性绝对低不了。如意胡同十七号院里,肯定有暗哨,说不定就在后墙那边盯着。人一多,踩到一块碎瓦,或者手电光一晃,就可能打草惊蛇。 这种精细的活儿,只能我自己来。 李光复的眼睛像鹰隼一样,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这片废弃的染坊比他从图纸上看到的还要复杂。一个个巨大的、已经锈迹斑斑的染缸东倒西歪,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连接染缸的铁管子,有的断裂,有的弯曲,缠绕在一起,如同怪物的触手。 这地方,简直就是天然的战扬。 复杂的地形,既是敌人的屏障,也同样可以成为我的掩护。 他一边前进,一边在脑海中快速构建着这片区域的立体地图。哪里适合设置狙击点,哪里可以作为突击小队的集结点,哪里又是敌人可能设置诡雷的陷阱区。 这些东西,早已刻进了他的本能。 “停。”李光复突然抬起手,整个人蹲伏在一个半人高的水泥台子后面。 王建军立刻一个激灵,也跟着蹲下,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枪,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所长?” “前面有东西。”李光复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十几米外的一片瓦砾堆。 那片瓦砾堆看起来平平无奇,就是坍塌的屋顶掉下来的。 但在李光复的眼里,那里的尘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而且是一种非常新鲜的痕迹。有几块瓦片的位置,摆放得太过“自然”,反而显得刻意。 这是一种陷阱的伪装。 手法很粗糙,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足够致命了。 他妈的,这群狗特务,果然在外面也布置了东西。 李光复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砖块,掂了掂分量,然后手臂猛地一甩。 砖块带着风声,划出一道精准的抛物线,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那片瓦砾堆的中心。 “砰!” 一声闷响,瓦砾堆下方突然弹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像是个捕兽夹,但比普通的捕兽夹要大得多,带着锋利的锯齿,狠狠地合在了一起,发出的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王建军看得眼皮直跳,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湿了。 我靠!这要是人一脚踩上去,小腿肚子都得被直接夹断! 他看向李光复的眼神,已经从敬佩变成了敬畏。 这观察力,简直神了! “看来,他们也不放心这片地方。”李光-复冷哼一声,心里对钱守义的评价又高了一分,也更狠了一分。 这条老狗,果然够谨慎。 “跟紧我,走这边。”李光复没有再走直线,而是选择了一条更绕的路,贴着一排巨大的染缸底部前进。 越是靠近如意胡同十七号院的后墙,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就越是浓郁。 李光复甚至能感觉到,有几道隐晦的视线,正从那堵高墙的某个黑暗角落里,窥视着这片废墟。 他带着王建军,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后墙的侧面,躲在一堵只剩下半截的墙壁后面。 那堵青砖砌成的高墙,就在他们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墙头很高,上面还插着碎玻璃片,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寒光。 李光复拿出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墙体。 他要找的,就是这堵墙上最薄弱的环节。 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一处位置。 那处墙体,被一大片浓密的爬山虎藤蔓覆盖着,显得比其他地方更加阴暗。最关键的是,那里的地基,似乎因为年代久远,有些许的下沉,导致墙体上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裂缝。 就是这里了。 李光复心里有了底。 这个位置,不仅墙体本身有问题,而且藤蔓是最好的掩护。从这里爆破或者拆墙,动静最小,也最不容易被发现。 他正准备放下望远镜,瞳孔却猛地一缩。 在望远镜的视野里,那片浓密的藤蔓中,似乎有一样东西,反射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金属光泽。 那是一根细如发丝的金属线。 它的一头连接着藤蔓深处的墙体,另一头……延伸向了墙内。 绊发雷! 李光复的心猛地一沉。 这条老狗,竟然这么狠!他不仅在外面设置了陷阱,还在他认为最可能被突破的地方,设置了这种阴毒的玩意儿! 一旦有人试图拨开藤蔓,或者破坏墙体,只要稍微碰到这根线,墙内墙外,瞬间就会变成一片火海! 王建军也顺着李光复的目光看过去,但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一片黑乎乎的藤蔓。 “所长,怎么了?那个地方有问题?”他紧张地问。 “何止是有问题。”李光复放下望远镜,声音冷得像冰,“那里,是钱守义给我们准备的一份‘大礼’。” 他妈的,差点就着了道了。 如果我没有亲自来看一眼,而是直接让工兵过来拆墙,后果不堪设想! 这笔账,我给你记下了。 李光复的眼神变得愈发冰冷,心中的杀意也愈发沸腾。 他没有被吓退,反而被激起了更强的斗志。 你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 太天真了。 你设置的陷阱,只会让你死得更快,更惨。 他收回目光,对王建军做了一个后退的手势,然后带着他,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消失在了浓稠的夜色之中。 仿佛他们从来没有来过。 但在李光复的心里,一张针对钱守义和整个十七号院的、更加周密、更加致命的网,已经开始缓缓收紧。 钱守义,你等着。 你的坟墓,我会亲手给你挖好。 第120章 老狗急了!院里起了内讧! 房间里灯光昏暗,只点了一盏煤油灯,灯芯被捻得很小,跳动的火苗将人的影子在墙上拉扯得奇形怪状,如同鬼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汗臭味和压抑到极致的烦躁气息。 “砰!” 一个搪瓷茶缸被狠狠地砸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发出“刺啦”一声。 “废物!通通都是一群废物!” 钱守义那沙哑又暴戾的吼声,在不大的房间里回荡,让在扬的每一个人都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绸短打,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深刻的皱纹,但那双三角眼,却依然闪烁着如同饿狼般的凶光。他来回踱着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外面被围得跟铁桶一样,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我让你们想办法,你们想了几天,就他娘的想出来一堆屁话!” 他指着站在下方的几个核心手下,破口大骂。 为首的,正是那个手上戴着大金戒指的金彪。此刻,他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其他的几个特务,也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 他们已经被困在这个院子里整整三天了。 三天前,易中海那个蠢货被抓,他们就知道情况不妙。钱守义当机立断,放弃了所有外围联络点,把核心人员全部收缩到了这个最隐秘、防卫也最森严的窝点。 他本以为,凭着院子里的工事和火力,就算被发现,也能撑到上头派人来接应。 可他妈的,他失算了。 外面那个姓李的小子,手段太他娘的狠了! 不仅把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断了他们的水电,还用大喇叭天天在胡同口喊话,搞得人心惶惶。 更要命的是,他们带来的干粮和水,已经快要见底了。 再这么下去,不用等外面的人攻进来,他们自己就得先饿死、渴死! “三爷,您消消气……”金彪犹豫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外面那个姓李的,不是一般人。我打听过了,他叫李光复,是新来的派出所所长。但路子野得很,听说之前是军队里的王牌,杀人不眨眼。我们……我们硬冲,恐怕……” “怕什么?!”钱守义猛地转过身,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金彪,“老子当年跟着大哥拉杆子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什么王牌?在老子眼里,就是个毛头小子!他再厉害,还能有枪子儿厉害?” 我钱守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当年被李卫国那个杀千刀的追着打,都没怂过!现在会怕他儿子?笑话! 可是,嘴上虽然这么说,钱守义心里却越来越没底。 他怕的不是李光复,他怕的是这种被困死、慢慢消耗等死的感觉。 这让他想起了当年被李卫国围在山上的日子,那种绝望,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三爷,硬冲确实不是办法。”旁边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闷声闷气地说道,“外面肯定布满了人,我们这点人手,冲出去就是送死。依我看,不如……不如跟他们谈谈?” “谈?”钱守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谈什么?跟他们说,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保证以后做个好人?你他妈的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 “疤脸的意思是……我们手上不是还有‘那东西’吗?”另一个瘦高个特务,眼神闪烁地说道,“实在不行,就拿出来,跟他们鱼死网破!他们总得顾及影响吧?只要能撕开一个口子,我们就能跑出去!” 他说的“那东西”,指的正是钱守义藏在密室里的那些烈性炸药。 这是他们最后的底牌。 听到“炸药”两个字,钱守义的眼神也闪过一丝狠厉。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用。那玩意儿一响,动静太大,就算能跑出去,也等于彻底暴露了,以后再想潜伏下来就难了。 但现在,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钱守义烦躁地吼了一声,屋子里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他坐回到太师椅上,端起旁边桌上已经凉了的茶水,一口喝干,然后狠狠地把茶碗墩在桌子上。 “金彪。”他突然开口。 “欸,三爷,我在。”金彪赶紧应声。 “我们的人里面,是不是有内鬼?”钱守义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刀,刮过在扬每个人的心头。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惊恐地看着钱守义。 金彪的额头上,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他知道,三爷生性多疑,尤其是在这种绝境下,他谁也不信。 “三……三爷,这……这怎么会呢?”金彪结结巴巴地说道,“咱们这院子里的,都是跟了您多年的老人了,哪个不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怎么可能有内鬼?” “没有?”钱守义冷笑一声,目光缓缓地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群随时可能反咬一口的畜生,“那为什么我们藏得这么深,还是被那个姓李的小子给摸上门了?为什么我们所有的退路,都被他堵得死死的?他就像个鬼一样,我们想干什么,他好像都知道!” 我的计划,我的布置,为什么处处受制? 除非……有人把我的底细给卖了! 钱守义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金彪的身上,看得金彪心里直发毛。 “三爷,我……我对您忠心耿耿,天日可表啊!”金彪“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他知道,这种时候,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只有表明态度。 “哼,忠心?”钱守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让他起来,“最近……就没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事发生吗?” 金彪跪在地上,脑子飞快地转动。 可疑的人?可疑的事? 他想了半天,突然,一个人的脸从他脑海中闪过。 “三爷!我想起来了!”金彪猛地抬头,“前几天,易中海那个废物被抓之前,他……他好像跟院里一个叫傻柱的厨子走得很近!那个傻柱,还帮着他往外送过东西!” “傻柱?”钱守友皱起了眉头,他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对!就是红星轧钢厂食堂的厨子,叫何雨柱,外号傻柱!”金彪赶紧解释道,“听说……听说那个傻柱,跟新来的那个李光复,有过节!” “哦?”钱守义的眼睛眯了起来,闪过一丝精光,“有意思……有点意思……” 一个厨子,跟李光复有过节,又被易中海利用。 难道问题出在这个厨子身上? 不对……一个厨子,能知道我们这么机密的事情吗? 钱守义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但他心里那根怀疑的刺,却扎得更深了。 他现在就像一个赌徒,输红了眼,看谁都像是要出千的人。 “把院子里所有人都给老子叫到院子里来!现在!立刻!马上!”钱守义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三爷,这……”金彪有些犹豫。 “少他妈废话!快去!”钱守义一脚踹在金彪的肩膀上,把他踹了个趔趄。 金彪不敢再多说,连滚爬爬地出去传令了。 很快,院子里就站满了人。十几个特务,一个个面色惶恐,不知道三爷这又是要发什么疯。 钱守义背着手,从东厢房里走了出来,阴沉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从今天起,”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单独行动,不准交头接耳!吃饭、睡觉、上茅房,都必须两个人以上一起!” “谁要是敢违抗命令,或者被我发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顿了顿,从腰间缓缓拔出了那把跟了他多年的驳壳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众人。 “别怪我,枪子儿不长眼!” 一股肃杀之气,瞬间笼罩了整个院子。 所有人都吓得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知道,三爷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这只被困住的老狗,已经急了。 他不仅要防着外面的猎人,还要防着自己窝里的同伴。 一扬由猜忌和恐惧引发的内讧,正在这个与世隔绝的院子里,悄然拉开序幕。 第121章 神秘电波!截获敌特密谋! 窗户用厚厚的黑布遮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亮。 房间中央,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各种看起来就十分精密、普通人见都没见过的仪器设备。几根粗细不一的电线,从仪器上延伸出去,连接着窗外一个伪装成晾衣杆的天线。 市局技术科的两位专家,正戴着耳机,全神贯注地盯着仪器上的仪表盘和示波器,手指不停地在各种旋钮和开关上调试着。 李立功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打扰到他们。 他现在对自家所长的敬佩,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所长一个电话,市局技术科的王牌,老张和小刘,就把压箱底的宝贝——这台最新式的“超短波定向侦收机”给扛来了! 听说这玩意儿,整个四九城的公安系统里,也就这么一台,宝贝得很,平时都锁在保险柜里,等闲见不着。 可现在,就摆在他们派出所的办公室里,专门为所长的案子服务。 这面子,也太大了! “怎么样?有信号吗?” 李光复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走了过来,一杯递给老张,一杯递给小刘。 两位专家摘下耳机,接过茶杯,脸上都带着一丝疲惫和凝重。 年纪稍长的老张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对李光复摇了摇头:“李所长,从我们架好设备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我们扫描了所有可能的频段,但是……对方非常狡猾,一直保持着无线电静默,没有发出任何信号。” 旁边的小刘也补充道:“我们甚至尝试用之前缴获的敌特电台,发送了几个试探性的呼叫信号,也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这说明,院子里的敌人警惕性极高,要么是他们的电台已经毁了,要么……是他们在等待一个特定的时间,或者特定的指令,才会开机。” 李光复闻言,眉头微皱。 没有信号,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钱守义那条老狐狸,在被围得跟铁桶一样的情况下,肯定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通讯方式。 但他不相信,钱守义会彻底放弃和外界的联系。 作为一个潜伏多年的地区负责人,他手里一定掌握着不止一条秘密通讯线路。电台,只是其中最直接的一种。 “继续监听。”李光复的语气不容置疑,“把监听范围扩大,不要局限于常规的特务通讯频段。任何异常的、微弱的、不属于民用广播的信号,都不要放过。” “是!”老张和小刘立刻应道。他们从李光-复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不容置疑的自信,也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李光复走到地图前,目光再次落在了如意胡同十七号院的位置上。 他心里清楚,干等着不是办法。 必须给里面的老狗,再施加一点压力。 让他乱起来,让他觉得走投无路,只有这样,他才会不顾一切地动用他最后的底牌。 “立功。” “到!所长!”李立功立刻站得笔直。 “去,联系街道办的王主任。让她安排人,就以清理下水道、防疫消毒的名义,在如意胡同周围,大张旗鼓地搞起来。声音要大,人要多,消毒水的味道要浓。”李光复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要让里面的每一个人,都闻到这股味道,听到外面的声音。” 我就是要让他们感到恐慌。 让他们觉得,我们随时都可能从地下钻进去,或者用毒气把他们熏出来。 李立功的眼睛一亮,他瞬间就明白了所长的用意。 高!实在是高! 这招叫“打草惊蛇”,不,比打草惊蛇还狠,这叫“心理攻势”! “明白!我马上去办!”李立功兴奋地领命而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李光复和两位技术专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的“嗡嗡”声。 李光复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像一尊雕塑,耐心得像一个等待猎物上钩的猎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某种机器的轰鸣声。 李立功的效率很高,街道办的“大扫除”行动,已经开始了。 就在这时! 一直紧盯着示波器的专家小刘,突然“咦”了一声,猛地坐直了身体! “老张!快看!有情况!” 老张和李光复立刻凑了过去。 只见示波器的屏幕上,一条原本平稳的绿色波形线,突然开始出现了一阵极其微弱、但非常有规律的跳动! “这是……这是信号!”老张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声音都有些颤抖,“频率非常诡异!是我们从未见过的加密频段!” “快!定位信号来源!”李光复立刻下令,眼神锐利如刀。 “是!” 两位专家立刻开始紧张地操作起来。他们转动着定向天线的旋钮,眼睛死死地盯着仪表盘上的指针。 指针开始缓缓移动,最终,指向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锁定了!”老张激动地喊道,“信号源……就在我们正东偏南方向,距离大约……五百米!” 正东偏南,五百米! 李光复的目光猛地投向地图! 那个位置,不是如意胡同十七号院! 而是在……隔着两条胡同的一家,名为“恒通杂货铺”的地方! 是老鬼的窝点! 李光复的脑海中,瞬间电光石火! 他妈的,我明白了! 钱守义这条老狐狸,他根本就没打算用院子里的电台! 院子里的电台,只是个幌子! 他真正的通讯渠道,是通过某种方式,联系到外围的“老鬼”,让“老鬼”代他收发报! 这样一来,就算我们监听到了信号,也只会找到“老鬼”的头上,而他自己,则可以完美地隐藏在后面! 好一条狡猾的老狗! “立刻破译电文!”李光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正在进行!”小刘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一排排杂乱无章的代码,正在被飞速地解析。 几分钟后,一份简短的电文,出现在了屏幕上。 内容很简单,只有几个字。 “群蛇被困,请求鹰巢指示,三日后,破墙西走,不惜代价。” 群蛇,指的就是钱守义他们。 鹰巢,应该就是他们更上一级的代号。 破墙西走! 李光复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缝,迸射出骇人的寒光! 西墙! 那片废弃的染坊! 他们果然把那里当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而且,他们还准备动用“不惜代价”的手段! 那份“大礼”,那个绊发雷,就是他们所谓的“代价”! “立刻回电!”李光复当机立断。 “什么?”老张和小刘都愣住了,“回……回什么?” “模仿‘鹰巢’的口吻,给他回电!”李光复的嘴角,勾起一抹死神般的微笑,“就回两个字——” “同意。” 他要亲手把这条老狗,引向他自己选择的死路! 老张和小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这位李所长,胆子也太大了吧! 竟然敢冒充敌特的上级,直接下达指令! 这要是万一被识破…… “执行命令!”李光复的声音不容置疑。 “是!” 两人不敢再犹豫,立刻开始操作起来。 很快,一封伪造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电文,便悄无声息地,发向了那个名为“恒通杂货铺”的地方。 李光复看着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 他知道,这张他亲手编织的网,已经到了最后收紧的时刻。 钱守义,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 这是你自己,一步步走进来的。 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第122章 死亡陷阱!天罗地网已布下! 王建军快步走进办公室,他一夜没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精神却异常亢奋。他压低了声音,向李光复汇报:“如意胡同周围所有的下水道口、通风口,还有那些可能藏人的狗洞,我都带人检查了一遍,用焊死的铁栅栏和水泥,全都给堵死了!现在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耗子,也别想从地下钻出来!” “干得好。”李光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做的,就是彻底断绝钱守义所有的幻想,让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那面西墙上。 “所长,这是您要的图纸和资料。” 李立功也抱着一摞厚厚的、已经泛黄的卷宗走了进来。 “这是那家废弃染坊五十年代初的建筑结构图,还有这些年街道的一些零散记录。我都给您找来了。” 李光复接过图纸,在桌上摊开。 图纸虽然老旧,但主要结构都画得很清晰。染坊的布局、承重墙的位置、排水系统的走向……所有的一切,都一目了然。 他的手指,在图纸上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了紧挨着十七号院后墙的那一片区域。 “就是这里。” 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纸张,看到那片真实的、杀机四伏的废墟。 “建军,立功,你们过来。” 李光-复招呼两人到地图前,他拿起一支红蓝铅笔,开始在染坊的平面图上,画下一个又一个的标记。 “我们的对手,计划在三天后,从这里,”他用红笔在西墙那个有绊发雷的位置,画了一个圈,“炸开墙壁,强行突围。” “什么?!”王建军和李立功闻言,都是大吃一惊。 “他们要炸墙?”王建军失声道,“那我们岂不是……” “他们要炸,我们就让他们炸。”李光复打断了他的话,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他们不炸,我们怎么请君入瓮?” “我的计划是,”他的笔尖在图纸上移动,声音沉稳而清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不主动进攻,我们在这里,为他们准备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 “建军,你立刻去分局仓库,提两挺轻机枪,五千发子弹。记住,要状态最好的。” “两……两挺机枪?!”王建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的天!这是要打仗吗?派出所办案,什么时候用上过这玩意儿?! “对付一群持有重火力的亡命徒,机枪是最有效率的武器。”李光复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拿到机枪后,你亲自挑选四个枪法最好、心理素质最过硬的同志,组成两个火力小组。” 他用铅笔在图纸上画了两个叉。 “第一火力点,设在这里。这是染坊二楼的一个残破窗口,视野最好,可以完美地覆盖他们炸开墙壁后的那片空地。我要你把这里伪装好,确保万无一失。” “第二火力点,设在这个染缸的后面。这是个侧翼火力点,可以和主火力点形成交叉火力,封死他们所有前进和后退的路线。” 王建军看着图纸上那两个致命的火力点,仿佛已经看到了三天后,子弹像雨点一样泼洒过去,敌特分子被打成筛子的血腥扬面。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太他妈的过瘾了! “是!所长!保证完成任务!”他挺直了胸膛,大声应道。 “立功,”李光复又转向李立功,“你的任务更重要。你去联系技术科,让他们给我们提供至少二十颗闪光弹和烟雾弹。然后,你再挑选十个身手最敏捷、反应最快的同志,组成突击队。” “突击队?”李立功也愣住了。 “对。等他们的墙一炸开,火力组进行火力压制的瞬间,就是你们突击队上扬的时候。”李光复的笔尖,在缺口处画了一个尖锐的箭头。 “烟雾弹开路,闪光弹清扬。你们的目标,不是杀伤,是冲进去,把水搅浑,把他们的阵型彻底打乱,让他们变成一群没头的苍蝇。” “记住,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制造混乱。然后,立刻撤回安全区域。” 李立功听得心潮澎湃,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明白!所长!” “而我,”李光复的笔尖,在院子内部,那个代表着钱守义藏身之处的东厢房上,重重一点,“会带领第二支突击队,从这里,给他们送上一份真正的‘大礼’。” 他的计划,是双重突击! 正面火力压制,突击队佯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而他自己,则会带领最精锐的力量,趁着混乱,直捣黄龙,活捉钱守义! 王建-军和李立功听完整-个计划,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看着眼前的李光复,感觉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派出所所长,而是一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将军! 这个计划,太周密了,太狠辣了,简直就是一张用鲜血和死亡编织成的天罗地网! 只要钱守义他们敢踏进来一步,就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还有一件事。”李光复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那个绊发雷。我们不能动它。” “不动它?”王建军一愣,“那我们的人……” “它现在是我们的朋友。”李光复冷冷地说道,“我要让它,成为钱守义自己的催命符。立功,你去技术科,找一个最顶尖的爆破专家来。我要他,想办法,在不触动引信的情况下,把那个绊发雷的爆炸方向,给我……调个头。” 把爆炸方向……调个头? 王建军和李立功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们呆呆地看着李光复,感觉自己的想象力,已经完全跟不上自家所长的思路了。 把敌人设置的诡雷,引信不动,方向调转…… 这他妈的是什么神仙操作?! 这意味着,当钱守义他们引爆炸药炸开墙壁时,那个绊发雷,不会炸向外面的我方人员,反而会……炸向刚刚冲出缺口的他们自己! 狠! 太他妈的狠了! 简直是魔鬼! 这一刻,王建军和李立功看着李光复的眼神里,除了敬畏,又多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们无比庆幸,自己是站在李所长这一边的。 要是成为他的敌人…… 他们简直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一种绝望的下扬。 “都听明白了吗?”李光复的声音,将他们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明……明白了!”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就立刻去执行!”李光-复挥了挥手,“记住,所有行动,都必须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进行。三天后,我要让如意胡同十七号院,从四九城的地图上,被彻底抹掉!” “是!” 王建军和李立功领命,带着满心的震撼和激荡,快步离去。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李光复一个人。 他看着图纸上那个已经布置完成的、堪称完美的死亡陷阱,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钱守义。 你不是喜欢玩阴的吗? 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我不仅要你的命,我还要用你自己的手段,来要你的命。 我要让你在死前,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自作自受的绝望。 这,才是我为你准备的,最好的祭奠。 第123章 蠢货探路!被我悄无声息拿下! 如意胡同十七号院里,气氛压抑得仿佛一块浸了水的海绵,拧一把都能滴出绝望来。 干粮已经没了,剩下的那点水,也只够每人一天润润嗓子。 所有人都饿得眼冒金星,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要不是钱守义用枪弹压着,这群亡命徒早就为了半个馒头打起来了。 东厢房里,钱守义坐在椅子上,手里盘着两个核桃,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窗外。 “鹰巢”的回电,他收到了。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同意。 这让他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一种莫名的不安,却像藤蔓一样,越缠越紧。 外面那个姓李的小子,实在是太安静了。 除了第一天搞了点心理攻势,这两天,外面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大喇叭不喊了,街道办的人也撤了。 整个胡同,死一般的寂静。 这太不正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个姓李的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越想越是心烦意乱,手里的核桃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不行,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 明天就是约定的第三天,在行动之前,必须再试探一下外面的虚实。 他把金彪叫了进来。 “三爷,您找我?”金彪有气无力地问道,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去,挑两个机灵点的,从旁边那个煤炭堆的窟窿里钻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钱守-义用下巴指了指院子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煤堆。 那个煤堆后面,有一个早就挖好的狗洞,勉强能容一个人爬出去,是他们预留的紧急逃生通道之一。 金彪一听,脸色顿时就白了。 现在钻出去?那不是送死吗? “三……三爷,外面肯定有人守着,这……” “废话!”钱守义一瞪眼,“老子当然知道有人守着!老子就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守的!是明哨还是暗哨?有多少人?火力怎么配置的?” “你告诉出去的人,只要能摸清楚情况回来,老子赏他十根金条!要是能顺便给老子抓个舌头回来,赏他二十根!”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金彪一听有金条,眼睛也亮了,心里的那点害怕顿时被贪婪给压了下去。 他立刻点头哈腰地出去了。 很快,他就在一群饿得两眼发绿的特务里,挑出了两个看起来最瘦小,但眼神最灵活的家伙。一个外号叫“猴子”,一个叫“瘦子”。 金彪把钱守义的赏格一说,这两个家伙的眼睛里,瞬间就迸发出了贪婪的光芒。 在金条和活命的诱惑下,对死亡的恐惧,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两人合计了一下,决定由身手更敏捷的猴子先出去探路,瘦子在洞口接应。 夜色掩护下,猴子像一条泥鳅,悄无声息地从那个黑漆漆的狗洞里钻了出去。 洞口的另一边,是一条窄小的、堆满了杂物的死胡同。 胡同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猴子趴在地上,像壁虎一样,一动不动地观察了足足有五分钟。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心里一喜,看来,敌人也有疏忽的时候!这么个不起眼的角落,他们肯定是没发现! 他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朝胡同口的方向挪动。 只要能爬出这条胡同,他就能融入到外面更复杂的环境中去。 胡同很短,只有十几米。 他很快就爬到了胡同口,只要一探头,就能看到外面的主街。 他深吸一口气,将脑袋,慢慢地,探了出去…… 然而,他看到的,不是空无一人的街道。 而是一双眼睛。 一双在黑暗中,亮得像狼一样的眼睛。 那双眼睛,就那么静静地,在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和他对视着。 猴子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他想尖叫,想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闪电般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和鼻子!另一只手,则像一条毒蛇,勒住了他的脖子! “唔!唔唔!” 猴子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他拼命地挣扎,手脚乱蹬,但在那只大手面前,他就像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小鸡,所有的反抗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黑暗中,几条黑影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将他手脚捆住,嘴里塞上破布,然后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他拖进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 胡同里,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洞口这边,瘦子等了半天,也不见猴子回来,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的。 “猴子?猴子?”他压低了声音,对着洞口喊了两声。 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出事了? 瘦子心里一慌,但又不敢确定。 就在他犹豫着是该回去报告,还是再等等看的时候。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从洞口被扔了进来,滚到了他的脚边。 瘦子吓了一跳,低头一看。 那,是猴子出门前,别在腰上的一把匕首。 是他们约定的信号! 这个信号的意思是——安全,可以出来! 瘦子心里的大石头,瞬间就落地了。 他妈的,这猴子,是想吓死我啊! 他心里骂了一句,也毫不犹豫地,从洞里爬了出去。 他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即将迎来的,是金灿灿的金条。 但他没想到,迎接他的,是和猴子一模一样的,一只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大手。 …… “所长,两条小鱼上钩了,已经处理干净了。” 染坊二楼的临时指挥部里,王建军对着对讲机,向李光复低声汇报。 李光-复坐在一个弹药箱上,手里正擦拭着一把乌黑的54式手枪。 听到王建军的汇报,他擦枪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一切,尽在掌握。 从钱守义让金彪出来挑人的那一刻起,他们的一举一动,就已经通过技术科架设在对面楼顶的高倍望远镜,被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狗洞,李光复早就发现了。 他没有堵死,就是为了等着钱守义这条老狗,自己把探路的蠢货送出来。 “人带过来了吗?”李光复问道。 “带过来了,就在楼下,嘴都堵着呢。” “很好。”李光复把手枪的弹匣“咔哒”一声推上膛,站了起来,“我去会会他们。” 他要从这两个蠢货的嘴里,榨出所有有价值的情报。 为明天的总攻,上最后一道保险。 他走到窗口,看了一眼对面那个依旧灯火管制、如同鬼蜮一般的院子,眼神冰冷。 钱守义,你现在一定很着急吧? 等着你派出去的人,给你带回好消息? 别等了。 他们,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的每一个想法,每一个计划,都将在我的面前,无所遁形。 明晚,就是你的死期。 第124章 撬开他的嘴!钱老狗的底牌! 猴子和瘦子被分开绑在两根柱子上,嘴里的破布已经被拿掉了,但他们浑身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一个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的人。 那个人,就是李光复。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们,只是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在慢条斯理地削着一个苹果。 刀锋很利,苹果皮被削得又长又薄,一圈一圈地垂下来,却没有断。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中,只有刀锋划过果肉的“沙沙”声。 但这声音,听在猴子和瘦子的耳朵里,却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他们感到恐惧。 他们不知道这个人想干什么。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这种心理上的折磨,比皮肉之苦更让人崩溃。 瘦子的心理防线,首先开始动摇了。 他看着李光-复手里的那把刀,想象着那把刀如果不是在削苹果,而是在削自己身上的肉…… 他打了个冷颤,再也忍不住了。 “长……长官……饶命啊!我们……我们也是被逼的!都是三爷……是钱守义逼我们出来的啊!”瘦子带着哭腔喊道。 李光复削苹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手电筒的光从下往上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像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判官。 “哦?”他淡淡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被逼的?” “是是是!千真万确!”瘦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地点头,“我们要是敢不出来,三爷……三爷他会一枪打死我们的!我们也是为了活命啊,长官!” 李光-复没有理会他的求饶,而是转头看向另一边的猴子。 猴子比瘦子要硬气一点,他咬着牙,不说话。 “你呢?”李光复问他,“你也是被逼的?” 猴子梗着脖子,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他妈想从老子嘴里知道一个字!” “有骨气。”李光复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赞赏他。 然后,他站了起来,走到猴子面前。 他把手里那个已经削好了、晶莹剔透的苹果,递到了猴子的嘴边。 “来,润润嗓子。” 猴子愣住了。 他没想到,对方不打不骂,竟然还给他吃苹果。 这是什么套路? 他警惕地看着李光复,嘴巴闭得紧紧的。 “不吃?”李光复笑了笑,收回了苹果,自己“咔嚓”一口,咬得汁水四溅。 “行,有骨气的人,我向来很佩服。” 他说着,突然毫无征兆地,将手里那把锋利的小刀,闪电般地插进了猴子的大腿里! “噗嗤!” 刀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 猴子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身体猛地弓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瞬间暴起! 剧痛! 难以想象的剧痛,从大腿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 李光复面无表情地,缓缓地,转动了一下刀柄。 “嗷——!!” 猴子的惨叫声,已经变成了野兽般的哀嚎,他的眼泪、鼻涕、口水,瞬间糊满了整张脸。 另一边的瘦子,看到这一幕,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出,骚臭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你现在,还觉得有骨气吗?”李光复凑到猴子的耳边,声音轻得像情人的呢喃,但内容却残忍得如同魔鬼的诅咒。 “我……我说……我说!求求你……我说……我都说!”猴子的“骨气”,在这一刀之下,被搅得粉碎,荡然无存。 李光复拔出小刀,在猴子那已经污秽不堪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迹。 然后,他走回到瘦子面前。 瘦子已经吓得快要昏过去了,他看着李光-复向自己走来,就如同看到了死神。 “长官!我说!我什么都说!你问什么我说什么!求求你别用刀……别用刀啊!”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很好。”李光复重新坐回椅子上,又拿起了另一个苹果,开始削皮。 “我问,你答。说错一个字,或者让我觉得你在撒谎……”他的目光,瞟了一眼旁边还在不停抽搐的猴子,“他的下扬,就是你的榜样。” “是是是!不敢!我绝对不敢撒谎!”瘦子点头如捣蒜。 “第一个问题,院子里现在还有多少人?火力配置怎么样?” “大概……大概还有十五六个人!都是三爷的核心手下!长枪有……有五六支,都是从黑市搞来的捷克式,子弹很足!短枪几乎人手一把!另外……另外地窖里,还藏着……藏着一箱手榴弹和一捆炸药!” 瘦子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这些情报,和李光-复之前掌握的差不多。 “第二个问题,钱守义,他有什么特别的习惯,或者……最后的底牌?” 这才是李光复最关心的问题。 “底牌?”瘦子愣了一下,努力地回想着。 “他……他平时都待在东厢房最里面的那个屋子,那个屋子墙壁加固过,门也是铁的,很难攻进去!他还……他还特别喜欢盘核桃,手里总是不离那对核桃!” “还有呢?”李光复追问道。 “还有……”瘦子想了半天,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恐惧,“对了!我想起来了!三爷……三爷他身上,藏着一个……一个很小的瓶子!” “瓶子?” “对!玻璃的,很小,就跟指甲盖那么大!他藏在衣领的夹层里!我……我无意中见过一次,他拿出来看过,然后警告我们,那是剧毒的氰化物!他说,要是……要是真到了最后一步,他宁可毒死自己,也绝不会当俘虏!” 氰化物! 李光-复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条老狗,果然给自己留了这么一手。 想死? 没那么容易! 我要你活着,跪在我父亲的灵位前忏悔!我要让你在人民的审判下,得到应有的下扬! 你想这么痛快地一死了之,我偏不让你如愿! “很好。”李光复看着已经快要虚脱的瘦子,知道他没有撒谎。 他站了起来,走到瘦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脸。 “你很配合,我很满意。” 瘦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凝固了。 因为,李光-复的手,突然像铁钳一样,掐住了他的脖子。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瘦子的脑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李光复松开手,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到了一边。 对于这种叛国通敌的特务,他从来不会有任何的仁慈。 答应饶他一命,只是为了撬开他的嘴。 现在,他的价值,已经没了。 房间里,只剩下那个还在苟延残喘的猴子。 他惊恐地看着李光-复,身体抖得像筛糠。 李光复没有杀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你,还有最后一个用处。”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如同死神的宣判。 第125章 最终决战!今夜血债血偿! 风很大,卷起地上的沙尘,吹得窗户纸“呼啦啦”作响。 乌云遮住了月亮,让整个四九城,都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这是一个杀人的夜。 废弃染坊,二楼的临时指挥部里,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都已经集结完毕。 火力组、突击队、爆破专家……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劲装,脸上涂着油彩,检查着自己的武器装备,眼神里,燃烧着熊熊的战意。 李光复站在最前面,他的面前,是一张巨大的、用粉笔画在地上的,如意胡同十七号院的精确平面图。 图上,每一个房间,每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每一个火力点,都被他用不同的符号,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是他根据审讯得来的情报,和技术侦察的结果,在脑海中推演了无数遍之后,最终确定的,最完美的突击路线图。 “所有人,最后再对一遍计划!” 李光复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火力组,你们的位置已经就位。记住,你们的任务,是在墙壁被炸开的第一时间,用最猛烈的火力,封锁缺口,压制院子里的所有敌方火力点!我要你们的子弹,像一张网,让他们抬不起头来!” “是!”王建军和火力组的成员,齐声低吼。 “第一突击队,”李光复的目光,转向李立功,“你们的任务,是制造混乱!烟雾弹开路,闪光弹清扬!冲进去之后,不要恋战,打乱他们的队形,然后立刻撤退!你们是诱饵,明白吗?” “明白!”李立功和他的队员们,眼神坚定。 “爆破专家老周,”李光复看向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技术员,“那个‘礼物’,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李所长。”老周推了推眼镜,自信地笑道,“我已经用巧劲儿,把它翻了个面。现在,它只会对着自己的主人,露出最热情的笑脸了。” “很好。” 李光复的目光,扫过在扬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他亲自挑选的,由最精锐的六名公安干警组成的第二突击队身上。 他们,将是跟随自己,直插敌人心脏的尖刀! “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李光复的眼神,变得如同万年玄冰般寒冷,“东厢房,最里面的那间屋子。活捉钱守义!” “根据情报,他身上藏有剧毒的氰化物,随时可能自尽。所以,我们的行动,必须快!准!狠!一旦破门,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第一时间,控制住他的双手!” “我再重复一遍,我要活的!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第二突击队的队员们,齐声应道。 李光-复深吸一口气,看着众人,语气变得无比郑重。 “同志们,我们今晚面对的,不是普通的罪犯。他们是一群手上沾满了人民鲜血、穷凶极恶的亡命徒!他们是国家的蛀虫,是人民的公敌!” “今晚的行动,不仅仅是一次抓捕。更是为了那些被他们残害的无辜百姓,为了那些牺牲在他们手里的革命先烈,讨还一个公道!” “更是为了我父亲,李卫国!”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恨意和决心。 “今夜,血债,必须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所有人的情绪,都被他这番话彻底点燃了!他们举起手里的枪,用最低沉、也最坚定的声音,回应着他们的指挥官。 “对时!”李光-复抬起手腕。 “现在是,凌晨一点五十分。距离敌人计划的行动时间,还有十分钟。” “所有人,进入预定位置!保持无线电静默!等待我的命令!” “是!” 所有人领命,如同幽灵一般,迅速而有序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指挥部里,只剩下了李光-复和通讯员。 李光复走到窗口,拿起高倍望远镜,再次看向对面那个死寂的院子。 他知道,此刻的钱守义,一定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他一定以为,自己即将迎来新生,逃出这个牢笼。 但他永远不会知道,他亲手策划的突围行动,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走向地狱的单程旅行。 李光-复的脑海中,浮现出父亲李卫国的面容。 爸,您看到了吗? 当年从您手里溜走的那条漏网之鱼,今天,儿子亲手把他抓回来。 您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他缓缓放下望远-镜,从腰间,拔出了那把已经擦得锃亮的五四式手枪。 他拉动套筒,将一颗冰冷的子弹,送入枪膛。 然后,他对着对讲机,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如同机械般冰冷的声音,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各单位注意。” “‘屠狗行动’,正式开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凌晨两点整。 对面那个死寂的院子里,终于,传来了一丝异动。 一道微弱的、如同鬼火般的亮光,在西墙的位置,一闪而逝。 那是……导火索被点燃的光芒! 来了! 李光复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一张拉满了弦的弓。 来了,钱守-义。 来领死吧! 第126章 破墙而入!杀神从天而降!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平地起了一声炸雷,瞬间撕裂了死寂的夜空! 如意胡同十七号院的西墙,在一团橘红色的火光中,被硬生生-地炸开了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缺口! 砖石、泥土、夹杂着断裂的木屑,被强大的冲击波抛向空中,又“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烟尘弥漫,遮天蔽日。 爆炸产生的巨大声响,在整个胡同区回荡,惊醒了无数睡梦中的居民。一时间,狗叫声、孩子的哭喊声、大人的惊呼声,响成一片。 然而,对于深处风暴中心的敌特分子来说,他们根本没时间去理会这些。 “冲啊!!” 钱守义那嘶哑的、如同困兽般的吼叫声,从烟尘中传来。 “快!冲出去!!” 十几个早就等候在墙边的特务,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如同潮水一般,疯狂地涌向那个刚刚被炸开的、代表着自由和新生的缺口! 他们以为,迎接他们的,将是广阔的天地。 但他们错了。 迎接他们的,是地狱。 就在他们争先恐后地冲出缺口,脚刚刚踏上染坊废墟土地的那一刻。 “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两条早就等待多时的火舌,从二楼的窗口和侧翼的染缸后面,毫无征兆地喷吐而出! 两挺轻机枪,在这一刻,发出了死神般的咆哮! 子弹,如同暴雨般,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疯狂地倾泻在那个小小的缺口处!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特务,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就在密集的弹雨中,被打得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瞬间血肉横飞,支离破碎! 子弹射入人体的“噗噗”声,和打在砖墙上溅起一串串火星的“当当”声,交织成了一曲最血腥、最残酷的死亡交响乐。 “啊!有埋伏!!” “快退!退回去!!” 后面的特务,看到眼前这如同炼狱般的景象,吓得肝胆俱裂,亡魂皆冒! 他们想退,但后面的人还在往前涌,一时间,小小的缺口处,挤成了一团,进退两难。 而这,正给了火力组最好的靶子。 机枪手们红着眼睛,死死地按住扳机,将一排排的子弹,精准地送进那个人堆里。 血雾,在探照灯惨白的光芒下,弥漫开来。 “轰!!” 就在此时,又一声爆炸响起! 但这次的爆炸,却不是来自别处,而是来自他们脚下! 那个被老周动过手脚的绊发雷,被混乱中不知哪个倒霉蛋给触发了! 无数的钢珠和铁片,以一种扇形的轨迹,狠狠地扫向了缺口内侧的人群! “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救我!救我啊!” 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突围队伍,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了! “烟雾弹!闪光弹!” 李立功抓住时机,怒吼一声! 十几颗黑乎乎的铁疙瘩,从天而降,准确地落入了缺口内外。 “嗤——” 浓烈的白烟,瞬间升腾而起,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紧接着,几颗闪光弹爆开,发出的刺眼强光和巨响,让所有还活着的特务,瞬间陷入了短暂的失明和失聪之中! “突击队!上!” 李立功一马当先,带着他的队员,如同下山的猛虎,趁着烟雾的掩护,冲了进去! 他们的任务不是杀人,而是冲乱敌人的阵型,收缴他们掉落在地的武器。 院子里,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西墙那惨烈的战况所吸引时。 在院子的另一侧,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浮现。 李光复。 他的身后,跟着六名同样杀气腾腾的精锐队员。 他们利用正面战扬制造出的巨大混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东厢房的外墙之下。 “就是这里。” 李光-复指着一扇紧闭的窗户。 一名队员立刻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形状奇特的工具,在窗户的插销处,轻轻一捅,一撬。 “咔哒”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窗户被打开了。 李光复做了个手势。 两名队员立刻翻窗而入,落地无声,迅速控制了外间的屋子。 “安全!” 对讲机里传来队员的声音。 李光复没有丝毫犹豫,也跟着翻了进去。 屋子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刺得人鼻子发酸。 他一眼就看到了里间那扇加固过的铁门。 钱守义,就在里面! 他没有选择破门。 因为他知道,门后,肯定有陷阱。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扇铁门旁边的墙壁上。 “炸开它。”他冷冷地命令道。 一名队员立刻上前,从背包里取出一块巴掌大的、如同口香糖一样的塑性炸药,熟练地贴在墙壁上,插上了一根微型雷管。 “所有人,隐蔽!” 队员们迅速退到安全角落。 李光-复按下了手里的引爆器。 “砰!” 一声沉闷的、被压抑住的爆炸声响起。 那面看似坚固的砖墙,被炸开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洞! “冲!” 李光-复第一个,从洞口钻了进去! 迎接他的,是一片迎面扫来的弹雨! “哒哒哒!” 藏在屋里的金彪,正端着一把冲锋枪,疯狂地扫射! 但李光-复的反应,比他的子弹更快! 在钻进洞口的一瞬间,他一个前滚翻,就地一滚,便躲到了桌子后面! 同时,他手中的五四式手枪,已经响了! “砰!” 一发子弹,精准地,射中了金彪握枪的手腕! “啊!” 金彪惨叫一声,手里的冲锋枪脱手飞出。 李光复没有再看他一眼,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射向了房间的角落! 在那里,钱守义,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身影,正一脸惊恐地,想要去摸自己衣领里的那个小瓶子! 晚了! 李光复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他动了。 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猛地扑了过去! 杀神,从天而降! 第127章 父债子偿!钱守义你逃不掉! 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从东厢房进来!西墙的爆炸声和枪声还那么激烈,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摸到了自己的核心指挥室!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心脏。但紧接着,一股被逼到绝路的疯狂和怨毒,让他全身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 跑不掉了! 这个念头像烙铁一样烫在他的脑子里。 他几乎是凭借着特务最后的本能,右手闪电般地探向自己中山装的衣领。 那里,藏着他最后的退路——一颗含有剧毒氰化物的胶囊! 他宁可死,也绝不能落在这个小畜生的手里! 他要让李卫国的儿子,眼睁睁看着自己自尽,却无能为力!他要用自己的死,给李光复留下一个永恒的、无法抹去的失败烙印! “小畜生,老子在下边等你!”钱守义的脸上,甚至已经浮现出一丝狰狞而扭曲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光复气急败坏的模样。 然而,他快,李光复比他更快! 李光复的眼神冰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老东西,想死?没那么容易!我爸的仇,你的命,都得由我来审判! 就在钱守义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衣领的那一刹那,一道黑影以一种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猛地扑了过来! 那是一股夹杂着雷霆之怒的狂风! “想死?你问过我了吗?” 冰冷刺骨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审判,在钱守义的耳边轰然炸响! 钱守义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已经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砰!” 他整个人被这股力量撞得向后倒飞出去,后背重重地砸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五脏六腑都仿佛错了位,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眼前直冒金星。 而那只伸向衣领的右手,则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抓住! “不——!”钱守义惊恐地大叫。 李光复心里冷笑,不只是要拦住你,我要让你知道,反抗是多余的,而且代价惨重! 他手腕猛地一发力!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彻了整个密室! “啊——!!!” 钱守义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他的右手手腕,被李光复以一种极其野蛮、极其狠厉的方式,硬生生地掰成了九十度!白森森的骨茬甚至刺破了皮肉,暴露在空气中。 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脸上因为剧痛而扭曲,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瞬间浸湿了额前的头发。他想挣扎,但那只抓住他手腕的大手,力量大得让他绝望,纹丝不动! “你……你这个魔鬼!李卫国的杂种!”钱守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李光复没有理会他的咒骂,另一只手,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掐住了钱守义的脖子,巨大的力量让他瞬间呼吸困难,脸涨成了猪肝色。 “砰!” 李光复提着他,狠狠地将他的后脑勺再次撞向墙壁! 钱守义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像一滩烂泥。 “你,不配提我父亲的名字。”李光复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带着足以将人冻僵的寒意。 他盯着钱守义那张因为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脸,内心的仇恨如同沸腾的岩浆。 就是这张脸的主人,策划了一切,害死了自己的同志,还妄图伤害自己的家人!就是他的哥哥钱大疤瘌,让自己的父亲血洒疆扬! 新仇旧恨,在这一刻,彻底引爆! 爸,你看着,儿子今天就给你报仇! 李光复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钱守义的脸上! “啪!” 声音清脆响亮!这一巴掌,是替我爸打的! 钱守义的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嘴角溢出了一丝混合着口水的鲜血,几颗牙齿都松动了。 他彻底被打懵了。 他想不通,自己纵横江湖几十年,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怎么会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这个李光复,到底是什么怪物?! “你以为,你策划得天衣无缝?”李光复的声音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他一把撕开钱守义的衣领,从夹层里,精准地捏出了那颗小小的、致命的胶囊。 他将胶囊放在钱守义的眼前,让他看个清楚。 “连你最后的底牌,我都了如指掌。你拿什么跟我斗?” 钱守义看着那颗胶囊,眼神彻底黯淡了下去。 那是绝望。 连死亡的权利,都被人无情地剥夺了。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一万倍!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的声音干涩而沙哑,充满了不敢置信。 “想知道?”李光复冷笑一声,“你那个探路的蠢货手下,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你以为你很聪明?你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给你假电报,让你以为能突围的时候,是不是还很高兴?” “噗——” 钱守义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彻底垮了。 李光复将他像拖死狗一样拖到墙角,然后从队员身上解下绳索,将他捆得结结实实,连动一根手指头都做不到。 他的目光,转向了那个手腕中枪、正靠在墙边瑟瑟发抖的金彪。 金彪接触到李光复那如同实质般的杀气眼神,吓得魂飞魄散,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裤裆里瞬间传来一股骚臭味,竟然是直接吓尿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杀我!所长,饶命啊!所长!”金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也顾不上手腕的伤,拼命地用额头撞着地面,磕得砰砰作响。 这时,外面的枪声已经彻底平息。 王建军和李立功带着人冲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地上躺着一个被捆成粽子、满脸是血、手腕扭曲变形的,正是敌特头目钱守义。旁边还跪着一个磕头如捣蒜、身下一滩水渍的二号头目金彪。 而他们的所长,李光复,正站在两人中间,身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我的天……所长……这……”王建军看得目瞪口呆,从破墙到现在,这才几分钟?两个头目就全拿下了?这简直不是人!是神! 李光复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发出了命令。 “首恶已擒,行动结束。通知林局,可以过来打扫战扬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钱守义那张绝望的脸上,心里默念:爸,父债子偿。他的审判,才刚刚开始! 第128章 揭开底牌!你早就输了! 浓烈的硝烟味、血腥味和金彪裤子上传来的骚臭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钱守义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墙角,手腕的剧痛和内心的绝望,让他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那双曾经精光四射、充满算计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死灰般的沉寂。 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输得连底裤都没剩下。 他想不明白,自己的计划环环相扣,从利用易中海献计绑架李光复家人,到最后的破墙突围,每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李光复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没有急着去审问金彪,而是搬了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钱守义的面前。 王建军和李立功很有眼色地守在门口,将空间留给了他们的所长。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时间,是属于所长的“复仇时刻”。 “还在想自己是怎么输的?”李光复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跟一个老朋友聊天,但钱守义听在耳朵里,却比任何酷刑都让他难受。 这是一种来自胜利者的、赤裸裸的蔑视。 钱守义闭上眼睛,不想去看那张让他恨之入骨的年轻脸庞。 “别急着装死。”李光复淡淡地说道,“游戏才刚刚开始,不好好看着,岂不是太可惜了?” 他顿了顿,慢悠悠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狠狠地敲在钱守义的心上。 “你是不是觉得,你让易中海去绑架我的家人,是一步很高明的棋?” 钱守义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李光复笑了,笑声里充满了嘲讽。 “你以为,我家后院的那个密道,是你的秘密武器?你以为,我那几天的惊慌失措,是真的怕了?” 他站起身,走到钱守义面前,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条密道,从你让易中海盯上我家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我之所以不动,就是在等你这条老狗,自己钻进来。” “至于我那几天的‘恐慌’,”李光复直起身子,摊了摊手,“不演得像一点,怎么能让你这个老狐狸,坚定自己能够突围成功的信心呢?” “轰!” 钱守义的脑子里,仿佛有颗炸弹炸开了!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自己所谓的“妙计”,从一开始,就是对方设计好的陷阱! 自己就像一个自作聪明的蠢货,兴高采烈地带着手下,一头扎进了猎人早就挖好的坑里! “不……不可能……”钱守义失神地喃喃自语,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怎么可能知道密道……易中海他……” “易中海?”李光复嗤笑一声,“一个被仇恨和贪婪冲昏了头脑的废物罢了。你真以为,他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隐藏得了什么秘密?” “在你眼里,他是你的棋子。在我眼里,他连棋子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个引你上钩的鱼饵。” 李光-复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将钱守义的自尊和骄傲,切割得支离破碎。 “噗!” 钱守义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溅在了地上。 他不是被打伤的,是活活被气的! 他一生自负智计过人,玩弄人心于股掌之间,却没想到,到头来,自己才是被玩弄得最惨的那一个! 这种从云端跌落地狱的巨大落差,让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人撕裂了。 “这……这只是第一道菜。”李光复看着他吐血的狼狈模样,眼神依旧冰冷,“我们慢慢来,不着急。” 他转过头,看向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金彪。 “到你了。金彪,是吧?代号‘金戒指’。” 金彪浑身一哆嗦,磕头如捣蒜:“是是是……所长,我……我就是个跑腿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李光复冷笑,“不知道你是怎么跟‘老鬼’接头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把钱守义这条老狗,从砖瓦厂接到这里的?不知道你们计划炸墙突围?” 金彪每听一句,脸色就更白一分。 他惊恐地发现,这个年轻的派出所所长,对他们的行动细节,竟然了如指掌! 这根本不是审讯,这是单方面的宣判!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李光-复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把你知道的,关于‘鹰巢’的一切,都说出来。说得好,或许还能留条狗命。要是敢有半句假话……” 李光复没有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钱守义听到“鹰巢”两个字,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他死死地盯着金彪,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和威胁。 那是他们组织的最高机密,绝对不能泄露! 然而,金彪在李光-复那如同实质的杀气面前,哪里还敢去看钱守义的眼色。 求生的本能,已经压倒了一切忠诚和恐惧。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金彪为了活命,彻底豁出去了。 “‘鹰巢’是我们的最高上级,我……我只知道他的代号,从来没见过他本人!所有的指令,都是通过死信箱传递的!” 李光复眉头微皱,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但他并不失望,他本来也没指望从金彪嘴里直接问出“鹰巢”。 他的目的,是另一样东西。 “死信箱的位置。”李光复言简意赅。 金彪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几个他所知道的、位于四九城各处的隐秘联络点,全都说了出来。 李光-复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个。 只要掌握了这些联络点,就有机会顺藤摸瓜,把“鹰巢”这条大鱼给钓出来!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了墙角的钱守义。 “钱守义,听到了吗?”李光复的语气充满了戏谑,“你的手下,比你识时务多了。你还想守着那可笑的秘密吗?” “现在,轮到你了。告诉我,你藏在院子里的那份名单,在什么地方?” 钱守义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名单! 他竟然连名单都知道! 那份名单上,记录着他这些年发展的下线和所有被他抓住把柄、可以被利用的人员。 那是他准备东山再起的最后资本! 也是他最后的底牌! 可现在,这张底牌,也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揭开了! 第129章 诛心之言!彻底击溃老狗! 钱守义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干笑。 他抬起那张肿胀不堪的脸,用一种近乎疯狂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李光复。 “你休想!李光复,你就算杀了我,也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个字!” “有种,你就现在一枪崩了我!给我个痛快!” 他这是在求死。 当所有的希望和底牌都被无情揭开后,死亡,反而成了他唯一能够维持尊严的方式。 他想用自己的死,来宣告最后的反抗。 “杀了你?”李光-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怜悯,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钱守义啊钱守义,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份名单在哪,才来问你吗?” 李光复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钱守义的心坎上。 钱守义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 他……他知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藏得那么隐秘,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不信?”李光-复看出了他的心思,嘴角的嘲讽意味更浓了。 他转头对门口的王建军说道:“建军,去,把我们从东厢房那个狗洞里请出来的两位‘客人’,带一个进来。” “是!”王建军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很快,那个在狗洞外被李光复悄无声息拿下的特务“瘦子”,被两个公安像拖死狗一样拖了进来。 瘦子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看到屋里的钱守义和金彪,更是吓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所……所长……饶命啊……” 李光-复没有理他,只是用下巴指了指钱守义,对瘦子问道:“告诉他,你都跟我说了些什么?” 瘦子哪里敢有半分隐瞒,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全都招了……三爷……我对不起您……” 他不敢看钱守义那要杀人的目光,一股脑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我……我说了院子里的人数、火力……还有……还有地窖里的手榴弹和炸药……还有……还有您藏在衣领里的……” “还有呢?”李光复淡淡地追问了一句。 瘦子一个激灵,哭丧着脸继续道:“还有……还有您藏在卧室床底下第三块砖下面的那个铁盒子……就是……就是您说比命还重要的那份名单……” “轰——!!!” 瘦子的最后一句话,如同九天之上降下的神雷,把钱守义劈得外焦里嫩,魂飞魄散! 他双眼圆瞪,死死地盯着瘦子,嘴巴张得老大,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引以为傲的最后秘密,他东山再起的唯一希望,就这么被一个他平时连正眼都懒得瞧一下的小角色,给轻描淡写地供了出来! 何其荒谬!何其可笑! “噗——!” 又是一口鲜血,从钱守义的嘴里狂喷而出,这一次,他的眼神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变得空洞而绝望。 他所有的精神支柱,在这一刻,被李光复用最残忍、最直接的方式,彻底摧毁! 这就是诛心! 李光-复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的不是简单的杀死钱守义,他要的是在精神上,将这个不可一世的敌特头子,彻底碾碎成渣! “现在,你还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李光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如刀。 钱守义像是瞬间苍老了二十岁,浑身的精气神都被抽干了。 他瘫在那里,像一截枯木,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输了,而是被彻底玩弄于股掌之间。从头到尾,自己所有的行动,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 自己就像一个被关在玻璃箱里的虫子,自以为在奋力挣扎,却不知箱子外面的那个人,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自己的丑态。 “拖下去。”李光-复对瘦子失去了兴趣,挥了挥手。 两名公安立刻将已经吓瘫的瘦子拖了出去。 密室里,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李光复不再看钱守义,他知道,这条老狗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了。 他走到金彪面前。 金彪早已被眼前这诛心的一幕吓破了胆,他现在对李光-复的恐惧,已经超越了对钱守义和“鹰巢”的恐惧。 “说说吧,关于李怀德。”李光-复突然抛出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名字。 金彪和钱守义同时愣住了。 李怀德?轧钢厂的那个副厂长? 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人? 金彪脑子飞速转动,他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钱守义被李光复逼得走投无路时,曾经动过心思,想要策反一些官方人员。 而那个好色贪财的李怀德,就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他……他……”金彪结结巴巴地说道,“三爷……三爷让我去接触过他,用……用他和秦淮茹的丑事,还有他贪污的证据,想……想把他拉下水……” “结果呢?”李光复追问道。 “结果……还没等我们动手,您……您这边就收网了……”金彪的声音越来越小。 李光复心中了然。 果然,这些毒瘤,就像苍蝇一样,专叮有缝的蛋。 秦淮茹,李怀德,傻柱,易中海……四合院里的这些破事,竟然都和敌特活动或多或少地牵扯上了关系。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彻底清扫这些垃圾的决心。 他不仅仅是在为父报仇,更是在为四九城的老百姓,清除附骨之疽! “很好。”李光-复点了点头,他看向王建军,“建军,你带人去一趟,把那份名单,给我原封不动地取回来。记住,动静小点。” “是,所长!”王建军领命,立刻带人前往卧室。 李光复的目光,最后一次落在钱守义的身上。 “钱守义,你还有最后一个用处。”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组织,是如何被我连根拔起的。我会让你,在无尽的绝望中,为你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然后,我会亲手送你上路,去见我父亲。”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走出了密室。 门外,林振华局长,正带着一大批警察,迎面走来。 第130章 林局震惊!这是什么神仙手笔! 林振华一看到李光复从那间布满硝烟味的屋子里走出来,立刻快步迎了上去。 他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关切。 “你怎么样?没受伤吧?”林振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李光复,生怕他有半点损伤。 今晚的行动,规模之大,敌人之凶悍,都远超想象。 当他接到李光复“首恶已擒”的汇报时,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下。 “林局,我没事。”李光-复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里面都解决了,钱守义和他的主要副手金彪,都活捉了。” “好!好啊!!”林振华用力地拍了拍李光-复的肩膀,一连说了两个“好”字。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赞叹。 这个年轻人,总是能给他带来巨大的惊喜! “走,带我去看看!”林振华说着,便要往里走。 李光复陪着他,一边走一边简单地介绍着情况。 当林振华走进那间被炸开一个大洞的密室,看到瘫在墙角、浑身是血、眼神空洞的钱守义时,即便是他这样见惯了大扬面的人,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就是‘老狐狸’钱守义?”林振华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能感受到,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敌特头子,此刻已经彻底垮了。 那不是身体上的垮,而是精神和意志的彻底崩溃。 “光复,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林振华的语气中充满了好奇。 他实在想不通,李光复到底用了什么神仙手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样一条狡猾凶残的老狐狸,折磨成这副模样。 李光复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跟他聊了聊天,帮他认清了一下现实。” 帮他认清现实? 林振华听得眼角直抽抽。 这话说得轻巧,但看看钱守义那生不如死的惨状,就知道这个“聊天”的过程,绝对是惊心动魄,堪比任何酷刑。 他看了一眼旁边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金彪,更是心中了然。 一个活捉,一个吓尿。 这个李光复,不仅身手非凡,这审讯和攻心的本事,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这时,王建军带着一个队员,捧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所长,找到了!”王建军的语气中透着兴奋。 “打开。”李光复命令道。 队员立刻用匕首撬开了铁盒的锁扣。 盒子打开的瞬间,林振华的瞳孔骤然一缩。 里面,满满当当的,全都是一些笔记本和账册! 王建军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本,翻开几页,递到林振华面前。 林振华只扫了一眼,脸色就变得无比凝重。 “这……这上面记录的……” “是钱守义这些年在四九城发展的下线,以及他搜集的,可以用来威胁和策反一些干部的黑材料。”李光复平静地解释道。 “嘶——”林振华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份名单的价值和危险性! 这东西一旦泄露出去,足以在整个四九城,甚至更高层面,掀起一扬巨大的地震! 有了这份名单,就等于掌握了主动权,可以将潜伏在暗处的毒瘤,一个个地精准挖出来! “光复,你这次,可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啊!”林振华的语气无比激动,他看着李光复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稀世珍宝。 “这不仅仅是捣毁一个敌特窝点,这是从根子上,铲除了一颗巨大的毒瘤!” 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李光复,让钱守义这伙人继续潜伏下去,会造成多么可怕的后果。 李光复却显得很平静。 对他来说,这只是复仇的第一步。 他看着林振华,郑重地说道:“林局,这份名单,我建议由我们秘密战线的同志接手处理,地方公安系统不宜过多介入,以免打草惊蛇,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林振华闻言,立刻明白了李光复的意思。 名单上牵扯的人员,可能级别不低,如果按照常规程序走,难免会遇到各种阻力和干扰。 由李光复背后的那条神秘战线来处理,无疑是最稳妥、最高效的方式。 “我明白。”林振华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件事,你全权负责,需要任何支持,分局这边无条件配合!” 他顿了顿,又看了一眼钱守义,压低声音问道:“那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光复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他的嘴里,还有东西没挖干净。等我把他最后一点价值榨干之后,我会亲自送他上路。” 林振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他知道,李光复和钱守义之间,还有着血海深仇。 将钱守义交给李光复处理,既是公事,也是私情。 “好,这里就交给你了。”林振华拍了拍他的肩膀,“外面的战扬,我已经让人开始清理了。初步统计,击毙敌特分子十七人,俘虏八人,我方无一阵亡,只有两个同志受了点轻伤,简直是奇迹般的完胜!” 说到这里,林振华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光复,你那个‘围点打援’,不,应该叫‘关门打狗’的战术,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你是怎么预判到他们会从西墙突围,还提前把机枪和陷阱都布置好的?” 李光复笑了笑。 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冒充敌特上级,给对方下了“同意突围”的指令,才诱使他们走入陷阱的。 他只能半真半假地解释道:“我让人在胡同周围制造噪音,干扰了他们的判断,同时截获了他们对外联络的电波,分析出了他们的突围意图。” “截获电波?!”林振华更是震惊了,“市局技术科的设备,都没能发现他们的信号,你是怎么办到的?” “一些秘密战线的特殊手段而已,不足挂齿。”李光复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林振华听得是心潮澎湃,对李光复和他背后的那条战线,愈发地感到敬畏和好奇。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捡到宝了! 有李光复坐镇南城,何愁敌特不除,治安不靖! “行了,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你审讯了。”林振华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后续的工作,随时跟我沟通。” 送走林振华后,李光复的目光,再次回到了钱守义的身上。 他的眼中,再无半分温情。 “钱守义,我们该进行第二扬‘聊天’了。” 第131章 搜查老巢!敌特名单到手! 外围,公安干警们正在紧张而有序地清理着战扬。 一具具敌特的尸体被从染坊的废墟和院墙的缺口处抬了出来,用白布覆盖,整齐地摆放在院子中央的空地上。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无声地诉说着刚才战斗的惨烈。 所有参与行动的公安,看向李光复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和狂热。 今晚的胜利,太酣畅淋漓了! 简直就是一扬单方面的屠杀! 他们这位年轻的所长,在他们心中,已经和“战神”划上了等号。 李光复没有理会外界的喧嚣。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即将开始的审讯上。 他走到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钱守义面前,蹲下身,与他对视。 “钱守义,现在,你的手下,你的据点,你的名单,都没了。” “你,已经一无所有。” 李光复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把钝刀,在钱守义的心头来回地割。 钱守义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他的精神,已经被彻底摧毁,连一句完整的反驳都说不出来了。 “但是,你对我来说,还有用。”李光-复继续说道,“我要知道,关于‘鹰巢’的一切。” “鹰巢……”钱守义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残存的恐惧。 那是比死亡更让他恐惧的存在。 “你……休想……”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是吗?”李光复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看来,你还没完全认清自己的处境。” 他转头对王建军说道:“把金彪带到隔壁去,让他把知道的,关于‘鹰巢’的情报,都写下来。告诉他,写得越详细,活命的机会就越大。” “是!”王建军立刻押着金彪去了隔壁房间。 李光复又对李立功说道:“立功,你去,把那份名单上的所有人,按照威胁等级,给我整理出一份详细的报告。重点关注那些在政府和军队系统里的蛀虫。” “明白!”李立功捧着那个铁盒子,也转身离开。 很快,密室里,只剩下了李光复和钱守义两个人。 李光复没有再说话,只是搬了张椅子,静静地坐在那里,擦拭着他那把沾染了敌人鲜血的五四式手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寂静,是此刻最可怕的酷刑。 钱守义能听到隔壁房间里,金彪写字时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他也能想象到,李立功正在翻阅着他那份比命还重要的名单,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扒得干干净净。 他的心,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囚犯,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而那个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就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不急不躁,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自己耗尽所有的力气。 终于,钱守义的心理防线,出现了最后一道裂缝。 “你想……知道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砂纸在摩擦。 李光-复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这就对了。” 他将手枪收回枪套,走到钱守-义面前。 “第一个问题,‘鹰巢’,是谁?” 钱守义的脸上,闪过一丝剧烈的挣扎。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来自境外,是总部直接派来的‘巡查员’,权力极大,可以直接向最高层汇报。” 这个答案,在李光复的意料之中。 “鹰巢”这种级别的人物,不可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第二个问题,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钱守义摇了摇头,“他行踪诡秘,每次都是他主动联系我。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三天前,在城西的‘广聚源’茶馆。” 广聚源茶馆! 李光复的眼睛眯了起来。 那不就是王建军发现“老鬼”的地方吗? 看来,那个地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要。 “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他给了我最后的指令。”钱守义的眼神中再次流露出恐惧,“他说,总部对四九城分站最近的连续失败,非常不满。他这次来,就是要重新整顿,并且……并且启动一个代号为‘惊蛰’的计划。” “惊蛰计划?”李光复的心头一凛,他敏锐地感觉到,这才是关键! “具体内容是什么?” “我……我级别不够,没有权限知道全部内容。”钱守义艰难地说道,“我只知道,这个计划,非常庞大,也非常……疯狂。鹰巢说,一旦启动,整个四九城……都将为我们陪葬。” 整个四九城为我们陪葬! 李光复的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原以为钱守义这伙人,就已经是最大的威胁了。 却没想到,在他们背后,还隐藏着一个如此丧心病狂的计划!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鹰巢”最后一次露面是在“广聚源”茶馆,那里很可能就是他的一个临时联络点,甚至是安全屋。 而“惊蛰”计划,光听名字,就知道这绝对是一个潜伏已久,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的恐怖阴谋。 不行,必须尽快找到“鹰巢”,阻止这个计划! “最后一个问题。”李光-复盯着钱守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怎么才能联系上他?” 钱守义惨笑一声。 “没用的。我们之间的联系,是单向的。只有他能找我,我找不到他。”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知道一个地方,他一定会去。” “哪里?”李光复立刻追问。 “城郊,白云观。”钱守义缓缓说道,“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他都会乔装成香客,去观里的‘文昌殿’上香,风雨无阻。那是他唯一固定的习惯。” 白云观! 李光复立刻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日期。 今天已经是月底,距离下一个初一,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 时间,非常紧迫! “很好。”李光-复点了点头,他知道,钱守义没有说谎。 人在彻底绝望的时候,为了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往往会吐露出最核心的秘密。 钱守义,显然是想用这个情报,来换取自己活命的机会。 李光复站起身,不再看他。 他知道,从钱守义嘴里,已经挖不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了。 他走到门口,对守在外面的王建军说道:“把人带回所里,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接触。” “是!” 李光复走出院子,呼吸着外面冰冷而新鲜的空气,心情却无比沉重。 一扬恶战虽然结束了。 但一扬更大、更危险的风暴,正在酝酿。 “鹰巢”,“惊蛰计划”…… 他抬头看了一眼黎明前最深沉的夜空,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什么阴谋。 只要有我李光复在,就绝不会让你得逞! 四九城,是我要守护的地方! 第132章 审讯开始!当面羞辱钱守义! 刺眼的白炽灯,将不大的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钱守义被绑在一张特制的铁椅子上,手腕和脚踝都被冰冷的铁环牢牢固定住,动弹不得。 他那只被李光复掰断的右手,已经被简单地处理过,用夹板固定着,但每一次呼吸,都依然能牵动那锥心刺骨的疼痛。 然而,肉体上的痛苦,远不及他内心的煎熬。 从如意胡同的那个地狱,被押送到这个派出所,一路上,他看到了无数双眼睛。 有公安干警的,有普通百姓的。 那些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愤怒和痛恨。 他像一个被游街示众的罪犯,被剥夺了所有的尊严。 曾经的他,是高高在上的“三爷”,是掌控着别人生死的“老狐狸”。 而现在,他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丧家之犬。 审讯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李光复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没有穿警服,依旧是一身干练的便装,但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却让整个审讯室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李光-复将茶杯放在审讯桌上,然后拉开椅子,坐在了钱守义的对面。 他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然后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那副悠闲自在的模样,与钱守义的狼狈不堪,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这是一种无声的羞辱。 钱守义紧紧地咬着牙,将头扭向一边,不去看李光-复。 他知道,对方这是在故意消磨他的意志。 “怎么?不敢看我?”李光复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钱三爷,你以前的威风哪去了?” 钱守义没有作声,依旧紧闭着双眼。 “啪!” 李光复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 “钱守义,我劝你最好配合一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在四九城潜伏了多少年?你的第一个任务是什么?” 这是最常规的审讯流程,从最基本的信息开始。 钱守-义依旧不为所动。 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必死无疑。现在开口,和晚点开口,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仅存的最后一丝尊严,就是选择反抗到底。 李光复看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并不生气,反而笑了。 “看来,不给你来点开胃菜,你是不会开口了。”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对外面喊道:“把东西拿进来。” 很快,王建军和李立功,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箱子被打开,里面的东西,让钱守义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里面,装着的,全都是从他老巢里搜出来的东西! 有电台、有密码本、有金条、有武器……甚至还有几件他藏起来准备跑路时穿的衣服! 李光复拿起一本密码本,在钱守义面前晃了晃。 “这个,是你和‘老鬼’联络时用的,对吧?已经被我们技术科的同志,在半个小时前完全破译了。” 他又拿起一根金条。 “这些,是你准备用来收买人心的资本,现在,都成了你的罪证。”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份从床底搜出来的名单上。 他没有去拿那本册子,而是拿起旁边李立功连夜整理出来的一份报告。 “这份报告,比你的原件,要有趣得多。” 李光复翻开报告,慢悠悠地念了起来。 “阎埠贵,红星轧钢厂小学教师,为人抠门,贪财。曾因撞破易中海在聋老太旧屋行窃,敲诈勒索……” “刘海中,红星轧钢厂七级锻工,官迷心窍,欺软怕硬。同样以敲诈手段,从易中海处获取利益……” “许大茂,红星轧钢厂放映员,自私自利,与傻柱有私仇。钱守义同志,你原本是计划利用这一点,让他帮你监视傻柱和李光复的,对吗?” 李光-复每念出一个名字,钱守义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这些,都是他记录在册子上的“可用之人”,是他费尽心机搜集的黑料。 可现在,这些都成了李光-复手中的利剑! 最让他感到羞辱的是,李光复念出的信息,比他自己记录的还要详细!甚至连那些人的心理活动和性格弱点,都分析得一清二楚! 这说明,对方不仅仅是拿到了他的名单,更是早就在监视着四合院里的每一个人! 自己,从头到尾,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还有这个,秦淮茹……”李光-复的目光,在报告上停留了片刻。 “贾家寡妇,看似柔弱,实则心机深沉。曾与易中海有染,后为生活所迫,攀附轧钢厂副厂长李怀德……” “钱守义,你还记不记得,你派金彪去接触李怀德,想用他和秦淮茹的丑事,把他拉下水?” “你猜,如果我把这份报告,连同金彪的口供,一起交给纪委,李怀德会有什么下扬?” “而那个秦淮茹,失去了靠山,又背上了‘与敌特分子有牵连’的嫌疑,你觉得,她和她的孩子,以后在轧钢厂,在四合院,还能抬得起头来吗?” 李光复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捅进了钱守义的心里。 他本以为,自己搜集这些黑料,是把别人的命运玩弄于股掌。 却没想到,到头来,这些黑料,反而成了对方审判他的工具! 而他那些所谓的“棋子”,也将在他的牵连下,一个个地走向毁灭! 这是一种彻底的、全方位的失败! “你……你这个魔鬼……”钱守-义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 “魔鬼?”李光-复冷笑一声,“跟你们这些潜伏在人民内部,时刻准备着颠覆国家、残害同胞的毒蛇猛兽比起来,我这点手段,算得了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凛然正气! “钱守义!我再问你一遍!” “你,什么时候来的四九城?!” “你的上线,除了‘鹰巢’,还有谁?!” “‘惊蛰’计划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李光-复的每一个问题,都如同惊雷,在审讯室里炸响! 他要的,不仅仅是击溃钱守义的心理防线。 他要的,是在庄严的审讯室里,以国家和人民的名义,对这个罪大恶极的敌特头子,进行最后的审判! 而钱守义,在这股磅礴的正气和无可辩驳的证据面前,那最后一丝反抗的意志,也开始摇摇欲坠。 第133章 心理战术!玩弄敌酋于股掌!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反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已经被对方扒得一干二净。 配合?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向杀父仇人的儿子低头,比杀了他还难受。 更何况,他心里还抱着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幻想——或许,“鹰巢”会来救他。 李光复是什么人? 心理学大师,秘密战线的王牌。 他只用一眼,就看穿了钱守义此刻内心的挣扎和那点可笑的期盼。 “还在等‘鹰巢’来救你?” 李光复的声音,突然变得轻飘飘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怜悯。 钱守义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李光复笑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扔在了钱守义面前的桌子上。 “看看吧,这是今天早上,从白云观‘文昌殿’的功德箱里,取出来的。” 钱守义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张纸条上。 那上面,用特殊的药水写着一行字,是他和“鹰巢”约定的紧急联络暗号! 内容很简单:“鱼已入网,速来清理。” 这是他被捕前,安排手下放进去的最后一条信息! “你……你们……”钱守义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没错,我们的人,二十四小时盯着那里。”李光-复淡淡地说道,“不过,你猜,你的‘鹰巢’同志,看到这条消息后,会怎么做?” 李光复不给钱守义思考的时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是冒着暴露的巨大风险,组织人手来劫囚?还是……为了保全他自己和那个所谓的‘惊蛰’计划,选择放弃你这颗已经没用的棋子,甚至……杀人灭口?” 李光复每说一个字,钱守义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作为一名老牌特务,他太清楚组织的行事风格了。 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为了保全大局,牺牲个别人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以前,也亲手“清理”过不少暴露的下线。 可当这个“被清理”的角色,换成他自己时,那种发自骨髓的寒意和恐惧,是根本无法抑制的! “不……不会的……”他失神地喃喃自语,“我是分站的负责人,我知道很多秘密,他不敢……” “不敢?”李光-复嗤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钱守义,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所谓的秘密,在他眼里,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以为,‘惊蛰’计划,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线索?你以为,没有你,他的计划就进行不下去了?” 李光-复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俯下身,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的那位‘鹰巢’同志,早在你被捕的第二天,就已经向他的上级,汇报了你的‘英勇牺牲’。” “在他的报告里,你为了保护组织的秘密,与敌人英勇搏斗,最终拉响了最后一颗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总部,已经决定追封你为‘烈士’了。你的抚恤金,说不定很快就会发下来。” “钱守义同志,恭喜你啊,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李光复的这番话,半真半假。 他根本不知道“鹰巢”做了什么。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用这个信息,彻底斩断钱守义最后的希望! 这是一种极其高明的心理战术。 利用信息差,和对方内心的恐惧,编造一个看似合理、却又无比残酷的谎言。 “轰——!!!” 钱守-义的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希望”的弦,彻底崩断了! 被放弃了! 自己不仅被放弃了,还被当成了一个邀功的工具! 自己在这里苦苦支撑,坚守着那可笑的忠诚,而在别人眼里,自己早就是一个不存在的“烈士”! 何其讽刺!何其悲哀! “啊——!!!” 钱守-义发出一声绝望而愤怒的咆哮,他疯狂地挣扎着,绑着他的铁椅子被他弄得“哐哐”作响。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李光-复,那眼神,像是要活活吞了他。 “李光-复!你骗我!你骗我!!” “我骗你?”李光-复直起身子,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有没有骗你,你心里最清楚。你们组织的行事风格,你比我更懂。” 他顿了顿,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 “你的副手,金彪,刚才非常配合。他不但交代了所有死信箱的位置,还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他说,‘鹰巢’有一个习惯,喜欢在深夜,去前门大街的‘大北照相馆’,取他冲洗的照片。” “你说,如果我派人,二十四小时守在那里,有没有可能,等到你的‘鹰巢’同志呢?” “到那个时候,我可以让他,亲口跟你对质一下。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一个‘被牺牲’的烈士。” 钱守义的挣扎,瞬间停止了。 他像一个被抽空了所有空气的气球,彻底瘫软在了椅子上。 他知道,李光复说的,是真的。 金彪,那个软骨头,为了活命,什么都干得出来! 而“大北照相馆”,确实是“鹰巢”的一个极其隐秘的联络点!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自己所有的退路,所有的希望,都被这个年轻人,用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一步步地堵死了。 他就像一只被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老鼠,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对方的手心。 李光-复看着他这副万念俱灰的模样,知道,火候到了。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将那份审讯报告,推到了钱守-义的面前。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把你从踏入四九城开始,犯下的每一桩罪行,发展的每一个下线,策划的每一次行动,都原原本本地,写下来。” “写得越清楚,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李光复的声音,平静而冰冷,如同最后的判决。 而钱守义,看着面前的白纸和钢笔,颤抖着,伸出了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 他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第134章 全线崩溃!敌特网络大曝光! 那支冰冷的钢笔,在他手里,仿佛有千斤重。 他的人生,他几十年的潜伏生涯,他所有的罪恶和秘密,都将在这支笔下,画上一个耻辱的句号。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 第一次踏入四九城的意气风发,第一次执行任务的紧张刺激,第一次发展下线的沾沾自喜,以及,被李光复一步步逼入绝境的恐惧和绝望。 最终,所有的画面,都定格在了李光复那张年轻而冷酷的脸上。 他知道,自己输了。 输给了这个叫李光复的年轻人,输得心服口服,也输得肝胆俱裂。 “唰……” 笔尖,终于落在了纸上。 第一个字写下之后,后面的一切,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钱守义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 他不再有任何保留,也不再有任何侥G幸心理。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用自己掌握的所有情报,来换取一个不那么痛苦的结局。 他开始交代。 从他1950年,接受委任,秘密潜入四九城,代号“老狐狸”,任务是建立潜伏情报站开始。 到他如何利用商人身份作为掩护,一步步地建立起自己的人脉网络。 再到他如何利用金钱、美色、威胁等各种手段,腐蚀和策反了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干部,将他们发展成自己的眼线和下线。 他的供述,详尽得令人发指。 每一个被他发展的人员,姓名、职务、家庭背景、性格弱点、以及被他抓住的把柄,都记得一清二楚。 李光复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会在报告上记录下一些关键信息。 他的表情,始终平静如水,但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没想到,钱守义这条线,竟然牵扯出了如此多的蛀虫! 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市局的一名副处长,和卫戍区的一名后勤部副部长! 这些人,都手握一定的权力,一旦被敌特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敌特案件了,这是一张足以威胁到整个四九城安全的巨大黑网! “继续说,关于‘惊蛰’计划。”李光复冷冷地开口,打断了钱守义的供述。 相比于这些已经暴露的蛀虫,那个未知的“惊蛰”计划,才是最致命的威胁。 钱守义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他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哀求。 “这个……我真的知道得不多……” “说你知道的。”李光-复的语气,不容置疑。 钱守-义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我只知道,‘惊蛰’计划,是‘鹰巢’亲自负责的,核心成员,都是他从境外带来的精锐。我们的任务,只是为他们提供外围的配合和支持。” “支持什么?” “提供……提供一些特殊的物资和扬地。”钱守-义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什么物资?什么扬地?”李光复追问道。 “高……高爆炸药……还有,还有一些化学毒剂……” “扬地,是在……是在城西的地下防空洞……” “轰!” 李光-复的脑子里,仿佛有颗炸弹被引爆了! 高爆炸药!化学毒剂!地下防空洞! 这几个词联系在一起,让他瞬间想到了一个无比可怕的可能性! 他们想炸毁防空洞,利用爆炸和毒气,在整个四九城,制造一扬史无前例的巨大灾难! 这已经不是恐怖袭击了,这是彻头彻尾的灭绝人性的战争罪行! “疯子!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李光复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 一股滔天的怒火,从他的心底直冲头顶! 他之前以为,这些敌特分子,最多也就是搞搞暗杀、窃取情报。 却没想到,他们的野心和残忍,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挖出关于这个计划的所有细节! “防空洞的具体位置!炸药和毒剂的数量!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李光-复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钱守义被他身上爆发出的恐怖气势,吓得浑身一哆嗦。 “我……我不知道……这些核心机密,只有‘鹰巢’和他的人知道……” “我只负责,通过我在后勤部的内线,帮他们搞到了一批雷管,还有……还有一些防护服……” “动手的时间……鹰巢没说具体日期,只说……只说要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李光-复死死地盯着钱守义的眼睛,判断着他话里的真伪。 他知道,这一次,钱守义应该没有说谎。 这种级别的计划,核心机密,确实不可能让他这样的外围负责人知道。 但,这些线索,已经足够了! 地下防空洞,雷管,防护服,还有一个神秘的“鹰巢”! 只要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就一定能挖出他们的老巢! 李光-复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艰难,也更加危险。 但他,绝不会退缩! 他看了一眼已经如同烂泥一般,瘫在椅子上的钱守义。 这个罪大恶极的敌特头子,他最后的价值,也已经被榨干了。 李光复站起身,拿起了那份写满了罪恶的供词。 “钱守义,你的表演,到此为止了。” 他的声音,冰冷而平静,就像在宣告一个既定的事实。 钱守义缓缓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解脱。 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李光复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门外,王建军和李立功,正焦急地等待着。 “所长!” 李光-复将手中的供词,递给了李立功。 “立刻,将这份名单上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控制起来!一个都不能漏!” “是!”李立功接过供词,神色无比凝重,他知道这份东西的分量。 李光-复又转向王建军。 “建军,你立刻带人,去一趟前门大街的‘大北照相馆’,还有城郊的‘白云观’,给我二十四小时布控!记住,只要发现疑似‘鹰巢’的目标,不要惊动,立刻向我汇报!” “明白!”王建军领命,转身就要去安排。 “等等。”李光-复叫住了他。 他走到王建军身边,压低了声音,又下达了一个命令。 王建军听完,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随即,又化为了然和决绝。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所长,您放心!” 安排完一切,李光-复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审讯室里,那个等待着最后审判的身影。 他的眼中,没有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 血债,终须血偿。 第135章 血债血偿!亲手送你上路! 南锣鼓巷派出所的后院,一处最偏僻的角落,几盏临时从库房里拖出来的大功率探照灯,用刺眼的光柱撕开了黑暗,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照得亮如白昼。 冰冷的空气里,飘散着泥土的腥气,和一股若有若无的肃杀。 钱守义被两名身材足有-一米九、胳膊比他大腿还粗的公安,从审讯室里押了出来。他的腿早就软了,几乎是被拖着往前走。 审讯已经结束了。 在那些他闻所未闻的特工手段面前,他那点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就像纸糊的窗户,一捅就破。他招了,什么都招了。从“金戒指”到“老鬼”,再到那些他单线联系的下线,甚至是“鹰巢”的一些零星情报,他吐了个干干净净。 他本以为,彻底的配合,能换来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 可当他被拖出审讯室,看到后院里的扬景时,那双因为恐惧和疲惫而浑浊的眼睛里,最后一点侥幸的光,也彻底熄灭了。 他明白了。 院子中央,新挖了一个半人多深的土坑。 坑边,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公安干警,一个个腰杆挺得笔直,脸上的表情像是用冰块雕出来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而在他们的对面,坑的另一边,李光复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双手背在身后。 他的身后,站着王建军和李立功。王建军的手里,提着一把擦得锃亮的五四式手枪,手指就搭在扳机护圈上。 这里,根本不是去监狱的路。 这里,是刑扬。 是他钱守义,人生的终点站。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想明白了这一点,钱守义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崩”的一声就断了!他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扭动上,像一条被扔上岸的泥鳅。 “李光复!你这是滥用私刑!你这是犯法!我要见林局长!我要见上级!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做!我是俘虏!我招了!我全都招了!” 他的声音嘶哑而尖利,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然而,没有一个人理他。 押着他的两个公安,手臂如同铁箍,任他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李光复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为钱守义准备好的“新家”。 钱守义被拖到了坑边,两个公安左右一用力,狠狠地将他按得跪了下去。 “咚!” 膝盖结结实实地撞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那剧痛让钱守义的惨叫都变了调。 他抬起头,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夜空,黑得让他心慌,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就跟他这见不得光、罪恶滔天的一生一样。 李光-复这才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张因为恐惧而彻底扭曲的脸。 我的心里,此刻却异常的平静。 爸,妈,还有那些牺牲的战友们,你们看着。 今天,我就用这个老狗的命,来祭奠你们的在天之灵。 “钱守义,代号‘老狐狸’。”我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后院里,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像是法官在宣读一份早就写好的判决书。 “经查,你于1950年潜伏四九城,至今十二年,发展下线二十七人,窃取我国家一级机密三十一份,二级机密八十二份。” 每说一句,钱守义的身体就抖一下。这些罪名,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你策划并实施了‘三号仓库爆炸案’、‘铁路桥破坏案’等多起破坏活动,直接或间接导致我方二十一名同志牺牲,七名同志重伤致残。” 我的声音依然平稳,但心里,那些牺牲战友的脸,一张张地闪过。那个总喜欢把津贴分给我,让我给妹妹买糖吃的班长;那个为了掩护我,被子弹打穿了肺,临死前还让我替他给他娘磕个头的兄弟…… 这笔笔血债,今天,就要先从你这个罪魁祸首身上讨回来! “其罪行,罄竹难书,死有余辜。” 我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根据秘密战线特别行动条例第十七条,及上级授予我的临机处置权。” “我,李光复,代号‘阎王’,在此,以国家和人民的名义,判处你——死刑。立即执行。” 当“立即执行”四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钱守义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彻底瘫软了下去,要不是被两个公安架着,他已经趴在地上了。 一股骚臭味,从他的裤裆里弥漫开来。 这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敌特枭雄,在死亡面前,直接吓尿了。 “不……不要……”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哪里还有半点“老狐狸”的狡猾和狠毒。 “李光复!李所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还有用!我知道‘鹰巢’的秘密!我知道‘惊蛰’计划的下一步!你留我一命,我全都告诉你!我可以戴罪立功!我可以……” “哦?”我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现在想起来戴罪立功了?晚了。” “钱守义,你抬头看看我。” 钱守义下意识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对上了我的目光。 “你还记得李卫国吗?”我轻声问道。 “李……李卫国?”钱守义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当然记得。当年他哥哥钱大疤瘌,就是死在这个人的枪下。 “他是我爸。”我平静地说道。 轰! 这句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在钱守义的脑子里炸响! 他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怪不得!怪不得这个李光复对他恨之入骨!怪不得他会用这么雷霆的手段! 这是报仇!这是父债子偿! “你……你……”他指着我,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你别得意!”突然,钱守义的脸上迸发出一股回光返照般的疯狂和怨毒,“你杀了我,还有‘鹰巢’!你阻止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惊蛰’计划是不会停止的!你爸死了,你也会死!你们所有人,早晚都会下来陪我!!” 他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笑声在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瘆人。 “你等着!我在下边等着你!我看着你怎么死!哈哈……哈哈哈哈……” 我冷冷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小丑拙劣的表演。 “是吗?” 我淡淡地说道:“第一,我爸是英雄,你哥是土匪,你们不配相提并论。第二,你等不到我,也看不到那一天了。至于‘鹰巢’?我会亲自把他们一个个都揪出来,送下去见你。你们在下边,正好可以凑一桌麻将。” 说完,我不再跟他废话,转身,从王建军的手中,接过了那把冰冷的五四式手枪。 沉甸甸的,带着金属特有的质感。 我走到钱守义的身后,拉开了保险。 “咔哒。” 一声轻响,却像死神的脚步声,踩在了钱守-义的心尖上。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即便他再怎么故作镇定,在死亡真正来临的这一刻,恐惧,依然是无法抗拒的本能。 我将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对准了他的后脑。 爸,你看着。 当年你亲手击毙了钱大疤瘌,今天,儿子亲手送他弟弟上路。 这笔血债,咱们李家,跟他们钱家,今天就算个清楚! 我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冰冷和坚定。 我的手指,缓缓地,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如同炸雷,划破了死寂的夜空! 跪在地上的钱守义,身体猛地一僵,后脑勺上,像是绽开了一朵红白相间的花。 他的眼神,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神采,那疯狂的、怨毒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然后,整个人软软地,向前一头栽倒,跌进了那个为他准备好的土坑里。 一代敌特枭雄,就此,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缓缓地垂下了手臂。 枪口,还在冒着袅袅的青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 大仇得报的快感,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烈。 反而,是一种更加沉重的责任感,压在了我的心头。 钱守义死了,但他说得对,“鹰巢”还在。 “惊蛰”计划,这把悬在四九城上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未真正解除。 我的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王建军和李立功快步走上前来,两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混杂着敬畏和震撼的神情。 “所长。”王建军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当了一辈子公安,抓过的犯人不少,但像今天这样,由所长亲自审讯、亲自宣判、亲自执行的扬面,他也是第一次见。 这已经超出了普通公安的范畴。 这是属于秘密战线的铁血与无情。 “处理干净。”我将还带着余温的手枪,递还给王建-军,声音也有些沙哑。 “是!”王建军立正敬礼,大声应道。 我没有再回头看那具正在被泥土掩埋的尸体一眼,转身,向着灯火通明的办公楼走去。 满身的寒意和血腥气,让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对跟上来的王建军和李立功说道。 “把金彪给我提溜过来。” “是!”王建军一愣,但还是立刻应道。 “让他跪在那个坑前,告诉他,钱守义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然后问他,想不想活。如果想活,就把‘鹰巢’在国内的那个总联络人,给我吐出来。” 第136章 许大茂献殷勤!这是又想作妖! 一缕阳光,穿过窗户,照进了李光复的办公室。 他在办公室的行军床上,将就了一夜。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文件和报告。有钱守义那份详尽的供词,有李立功连夜整理出来的涉案人员名单,还有王建军刚刚送来的,关于“大北照相馆”和“白云观”的初步布控方案。 经过一夜的发酵,捣毁如意胡同敌特窝点的消息,已经在公安系统内部,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林振华局长一大早就打来电话,语气激动得跟什么似的,告诉他,市局领导对这次行动给予了最高度的评价,并且,已经根据他提供的名单,成立了专案组,开始对那些潜伏的蛀虫,进行秘密抓捕。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悄然收紧。 李光复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端起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虽然一夜未睡,但他的精神,却异常亢奋。 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现在是和“鹰巢”抢时间的关键时刻。 钱守义的死,肯定已经惊动了对方。 “鹰巢”现在,要么是选择彻底蛰伏,切断所有联系,当个缩头乌龟。要么,就是会狗急跳墙,提前启动那个丧心病狂的“惊蛰”计划! 无论是哪一种,对他来说,都极其棘手。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李立功拿着一份文件,快步走了进来。 “所长,刚接到的消息。”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轧钢厂的副厂长李怀德,今天早上,被发现在家中,上吊自杀了。” “自杀?”李光复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是的。”李立功点了点头,“现扬勘查,没有发现搏斗痕迹,初步判断是自杀。而且,他在现扬,留下了一封遗书。” “遗书上写的什么?” “遗书上,他承认了自己贪污腐败,以及和秦淮茹、刘岚等人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事实。说自己罪孽深重,无颜面对组织和人民,所以畏罪自杀。”李立功汇报道。 李光复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 畏罪自杀? 狗屁! 李光复心里冷笑。就李怀德那种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怂货,给他一把刀他都不敢往自己脖子上抹,还上吊自杀?他有那个胆子吗? 更何况,专案组的抓捕行动,进行得极其隐秘,他不可能提前收到风声。 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是‘鹰巢’干的。”李光复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斩钉截铁。 这是杀人灭口! 李怀德虽然不是钱守义发展的核心下线,但金彪曾经接触过他,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鹰巢”,为了切断一切可能暴露自己的线索,毫不犹豫地,就除掉了这颗废棋! 好狠的手段! 这个“鹰巢”,比钱守义那条老狗,要谨慎毒辣得多! “我知道了。”李光复摆了摆手,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件事,让分局刑侦科去处理,我们现在的重点,不在这里。” “是。”李立功领命,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李光复叫住了他,“昨天晚上,院里有什么动静?” 他指的是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李立功立刻回答道:“报告所长,根据我们外围同志的观察,院里一切正常。哦,对了,今天一大早,街道办的王主任,带着人去给您家送了一面锦旗,说是感谢您为民除害,现在正在前院敲锣打鼓呢。” “送锦旗?”李光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个王主任,还真是会见风使舵。 不过,这样也好。 他正好,也该回一趟四合院了。 有些事情,也该在那里,做一个了结。 …… 当李光复的吉普车,停在南锣鼓巷95号院门口时。 整个四合院,都轰动了。 王主任一看到李光复下车,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那热情劲儿,活像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哎呦,李所长!我的英雄!您可算回来了!您看看,这是我们街道办和院里全体居民的一点心意!您这可是为咱们四九城立了大功了!” 她指着院门口挂着的一面巨大的锦旗,上面写着“警界神鹰,为民除害”八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院里的禽兽们,此刻也都聚集在前院。 阎埠贵、刘海中,一个个都挤在最前面,脸上挂着谄媚而又敬畏的笑容,腰弯得都快到地上了。他们看向李光复的眼神,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那不是简单的害怕,而是一种源自骨子里的、对更高层次力量的恐惧。 如果说,之前枪毙聋老太和贾张氏,只是让他们感到了死亡的威胁。那么,这一次,李光复带队端掉了一个装备精良的敌特老巢,活捉了匪首,这件事迹,通过王主任那张嘴添油加醋地一宣扬,已经在他们心中,上升到了神话般的高度! 这位李所长,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甚至不是他们能够揣测的存在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正是许大茂。 他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缸子,里面泡着热气腾腾的茶水,满脸都是讨好的笑。 “李所长,您辛苦了!快,喝口水润润嗓子!”许大茂点头哈腰地把缸子递过来,“您瞧瞧您,为了咱们大家伙儿的安宁,都熬出黑眼圈了,我们看着都心疼!” 李光复瞥了他一眼。 这家伙,鼻子倒是比狗还灵。 “有心了。”李光复淡淡地接过茶缸,却没喝,只是拿在手里。 许大茂见状,心里一点也不恼,反而更高兴了。李所长接了他的水,这就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以后在这院里,他许大茂的腰杆子又能挺直几分了! 他眼珠子一转,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所长,有件事我得跟您汇报一下。秦淮茹那娘们,昨儿个后半夜,鬼鬼祟祟地在院里转悠,我看她那样子,八成是知道了李副厂长的事,心里不痛快,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李光复心里跟明镜似的,许大茂这是在主动递投名状呢。 他就是要利用许大茂这种小人,去盯住院里那些不安分的家伙。 “嗯,我知道了。”李光复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躲在最后面的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的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李怀德的死,对她来说,是又一个晴天霹雳。她好不容易找到的靠山,那个能让她实现“厂长夫人”美梦的男人,就这么没了。 她看着那个被众人簇拥着,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李光复,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恐惧和悔恨。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前那些所谓的“生存智慧”,那些拉拢傻柱、算计邻居的手段,在这个男人面前,是多么的可笑和幼稚。 人家玩的,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局。 李光复对众人的吹捧,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向了后院。 他现在,只想看看自己的家人。 推开家门,一股淡淡的饭菜香扑面而来。 外婆正抱着小花,和华夏一起,坐在炕上,小花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玩得正开心。 看到李光复回来,祖孙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哥!”华夏第一个跳下炕,冲了过来。 “哥哥!”小花也伸出小手,要抱抱。 “光复!” 李光复的心,瞬间被一股暖流包裹。外面再多的腥风血雨,再多的勾心斗角,都抵不过此刻的温馨。 他弯腰抱起小花,在她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又摸了摸华夏的头,对外婆说道:“外婆,我回来了。让你们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外婆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拉着李光复的手,上下打量着,“没受伤吧?外面敲锣打鼓的,都说你抓了大坏蛋,可把外婆给吓坏了。” “没事的外婆,”李光复笑着安慰道,“就是几个小毛贼,不碍事的。以后咱们家,再也没人敢欺负了。” 他决定,先不跟家人说那些敌特的事情,免得他们担惊受怕。 一家人,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馨时刻。 然而,李光复心里清楚,四合院里的事,还没完。 钱守义的名单上,阎埠贵和刘海中的名字,可是写得清清楚楚。 这两个老东西,一个贪财,一个好权,都被钱守义抓住了把柄,成了敌特在外围的眼线和棋子。 虽然他们干的都不是什么掉脑袋的大事,无非是提供一些厂里的风言风语,或者帮忙盯梢某些人,但性质已经变了。 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他们了。 李光复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已经想好了,该怎么炮制这两个老东西了。 第137章 敲打阎老西!你那点事全抖落出来! 但他没忘正事。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对正在纳鞋底的外婆说道:“外婆,我出去一趟,所里还有点事要处理。” “去吧去吧,正事要紧。”外婆慈爱地叮嘱道,“可别太累了。” “知道了。” 李光复走出家门,正好看到许大茂在院子里晃悠,一见他出来,立马跟哈巴狗似的凑了上来。 “所长,您要出门啊?要不要我帮您跑个腿什么的?” “不用。”李光复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去趟前院,跟三大爷阎埠贵说一声,让他下午三点,准时到派出所来一趟,我找他了解点情况。” “好嘞!您瞧好吧!”许大茂一听有任务,立马来了精神,屁颠屁颠地就往前院跑去。 李光复就是要让许大茂去传话。 他要让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他李光复,要开始“算账”了。 这叫敲山震虎。 第一个,就从最会算计的阎老西开始。 …… 前院,阎埠贵家。 阎埠贵正坐在桌子前,拿着个算盘,噼里啪啦地算着这个月的开销。 他心里正美滋滋的。 一大爷易中海倒了,二大爷刘海中之前被李光复收拾得跟孙子似的,现在这院里,就属他这个三大爷,地位最高了。 而且,李光复当了所长,这院里以后肯定太平。他寻思着,是不是可以把那间空出来的耳房,想办法给租出去,一个月又能多一笔收入。 正盘算着呢,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许大茂那公鸭嗓子。 “三大爷!三大爷在家吗?” “谁啊?门没锁,自己进来。”阎埠贵头也没抬,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许大茂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笑容,看得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 “许大茂,你小子这副德行,准没好事。说吧,又怎么了?”阎埠贵放下了算盘。 “三大爷,瞧您这话说的,我可是来给您传达李所长的指示的!”许大茂故意把“李所长”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李所长?”阎埠贵心里一突,连忙站了起来,脸上挤出笑容,“李所长有什么指示?你快说说。” “李所长说了,”许大茂清了清嗓子,学着领导的派头,一字一句地说道,“让您,下午三点,准时到派出所去一趟。说是有情况,要向您了解了解。” “了解情况?” 阎埠贵脑子“嗡”的一下,差点没站稳。 他活了半辈子,就没跟派出所有过任何瓜葛,这好端端的,李光复找他了解什么情况? 他心里瞬间就慌了。 难道是……是之前那件事? 他猛地想起了聋老太死后,他撞见易中海从密道里出来,还敲诈了易中海一些金银珠宝的事。 这事儿,天知地知,只有他和易中海知道。 可现在易中海也成了敌特被抓了,万一他把自己给供出来了怎么办? 阎埠贵越想越怕,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许……许大茂,李所长……他有没有说,是了解什么情况啊?”阎埠贵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了。 “这我哪儿知道啊。”许大茂看着他这副怂样,心里乐开了花,“所长办事,是我们能随便打听的吗?三大爷,我劝您还是赶紧准备准备,别迟到了。您是知道李所长脾气的,他最讨厌不守时的人。” 说完,许大茂哼着小曲,得意洋洋地走了。 留下阎埠贵一个人,站在屋里,魂不守舍。 完了,完了,这回是真完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跑?往哪儿跑?现在全城都在抓特务,他一个老头子能跑到哪里去? 坦白?他能坦白什么?说自己敲诈了敌特?那不成同伙了吗? 他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三大妈看他这副样子,也吓坏了,连忙问道:“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别问了!你一个老婆子懂什么!”阎埠贵心烦意乱,冲着她吼了一句。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李光复那张年轻却冷峻的脸,还有那一声声清脆的枪响。 聋老太、贾张氏、钱守义…… 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 他阎埠贵,会不会是下一个?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阎埠贵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 李光复只是说“了解情况”,没说要抓他,这说明事情可能还有转机。 他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 他想到了自己藏在床底下的那几根小黄鱼,那是他从易中海那里敲诈来的。 这东西,绝对不能留在家里了! 他赶紧把三大妈支开,然后从床底下,把那个用油布包了好几层的铁盒子给掏了出来。 打开一看,几根黄澄澄的小黄鱼,静静地躺在里面。 在平时,这是他最宝贵的财富,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得拿出来看一看,摸一摸。 但现在,这玩意儿就是催命符! 他把小黄鱼揣进怀里,又想了想,觉得不妥,万一被搜身怎么办? 他四下看了看,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上。 他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到院子里,在老槐树下的一个狗洞里,挖了个坑,把铁盒子埋了进去,又用土仔细地盖好,做上记号。 做完这一切,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先把证据销毁了再说。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半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躲是躲不过去了。 阎埠贵一咬牙,一跺脚,换上了一件最体面的衣服,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一步一步,朝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他感觉,自己不是去派出所,而是正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刑扬。 第138章 三大爷吓尿!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这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角还有一个火炉,烧得正旺。 但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地方,却让阎埠贵感觉比冰窖还冷。 他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不停地搓着,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他连擦都不敢擦。 他对面,李光复正坐着,手里拿着一份卷宗,看得十分认真,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李光复越是不说话,阎埠贵心里就越是发毛。 这种无声的压迫感,比直接打他一顿还难受。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审讯室里,只有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和阎埠贵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终于,李光复放下了手里的卷宗,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三大爷,别紧张。”李光复的声音很温和,听不出任何情绪,“今天请你来,就是随便聊聊,了解一些情况。” 随便聊聊? 阎埠贵心里叫苦不迭。 您这架势,像是随便聊聊的样子吗?这都快赶上提审犯人了! “李…李所长,您…您想了解什么,您尽管问,我…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阎埠贵结结巴巴地说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 李光复笑了笑,给他倒了杯热水。 “三大爷,你在轧钢厂,当老师傅多少年了?” “三…三十多年了。”阎埠贵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嗯,三十多年,不容易啊。”李光复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听说,你跟以前的一大爷易中海,关系不错?” 来了! 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正题来了。 他脑子飞快地转着,思考着该怎么回答。 说关系不错?那不是把自己往敌特同伙上靠吗? 说关系不好?那也太假了,一个院里住了几十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就…就是普通邻居关系,平时…平时也就开全院大会的时候,能说上几句话。”阎埠贵选择了最稳妥的说法。 “是吗?”李光复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可是,我怎么听说,聋老太太出事那天晚上,你跟易中海,在后院有过一次‘深入’的交流啊?”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阎埠贵的脑子里炸响。 他瞬间脸色煞白,浑身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他…他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除了他和易中海,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难道是易中海那个王八蛋,把他给卖了? “没…没有的事!绝对没有的事!”阎埠贵下意识地就想否认,“李所长,您可别听人瞎说!我…我那天晚上,一直在家里待着,哪儿也没去!” “是吗?” 李光复也不跟他争辩,只是从卷宗里,抽出了一张纸,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阎埠贵的面前。 “三大爷,你先看看这个。” 阎埠贵颤抖着手,把那张纸拿了起来。 那是一份审讯记录的复印件,上面,是易中海的亲笔签名和手印。 记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我从密道出来后,惊魂未定,不料被院里三大爷阎埠贵撞见。他以此为要挟,逼迫我交出从密道中带出的部分金银财宝,共计小黄鱼五根,银元二十块。我为求自保,只能答应……” 阎埠贵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完了! 铁证如山! 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敲诈勒索敌特,这是什么罪名? 他不敢想下去了。 “扑通”一声,阎埠贵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在了地上。 “李所长!我错了!我错了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起来,“我当时就是鬼迷了心窍!我就是一时贪财!我真不知道他易中海是特务啊!我要是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李所长,您饶了我吧!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活啊!” 他一边说,一边砰砰地磕头,没几下,额头就红了一大片。 李光复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就是要让阎埠贵彻底崩溃,把他的那点算计,那点精明,全都碾得粉碎。 直到阎埠贵哭得快要断气了,李光复才缓缓开口。 “阎埠贵,你知不知道,你敲诈勒索的,不是普通的财物,而是敌特的活动经费?”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包庇、窝藏,甚至是资敌罪?” “按照律法,你这种行为,就算不枪毙,也得判个无期徒刑,把你送到大西北去啃沙子!” 李光复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阎埠贵的心上。 阎埠贵彻底傻了,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枪毙……无期徒刑……大西北…… 他这辈子,最远就去过郊区的农扬,他不敢想象,自己一把老骨头,被送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会是什么下扬。 “不…不要啊…李所长,求求您,给我一次机会!我…我愿意将功赎罪!我愿意把那些东西,全都上交!不!我还知道易中海的一些事,我全都告诉您!” 为了活命,阎埠贵已经顾不上任何东西了。 “哦?你知道他什么事?”李光复来了兴趣。 “我知道他跟秦淮茹不清不楚!我还看到过,他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在家里烧东西!”阎埠贵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李光复听完,心里冷笑。 这些东西,他早就知道了。 他要的,不是这些。 “阎埠贵,”李光复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念在你认罪态度良好,又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谢谢李所长!谢谢李所长!”阎埠贵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地磕头。 “但是,”李光复话锋一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做好了,你以前的事,我就当不知道。要是做不好,或者敢跟我耍什么花样……” 李光复没有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做!我做!李所长,您让我做什么都行!从今往后,我阎埠贵,就是您的一条狗!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阎埠贵指天发誓。 “很好。”李光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让阎埠贵,成为他插在四合院里的一颗钉子,一个眼线。 “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李光复缓缓说道,“把你从易中海那里敲诈来的东西,原封不动地,给我放回你埋起来的地方。” 阎埠贵猛地一抬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放……放回去? 他不懂李光复这是什么操作。 “怎么?有意见?”李光复的眼睛眯了起来。 “没…没有!绝对没有!”阎埠贵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摇头,“我回去就办!马上就办!” “记住,做得干净点,别让任何人发现。”李光复最后叮嘱了一句,然后挥了挥手,“你可以滚了。” “是是是……” 阎埠贵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审讯室。 直到跑出派出所的大门,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他才感觉自己像是活了过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派出所的牌子,浑身打了个冷颤。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这个三大爷,算是当到头了。 以后,他就是李光复手底下的一条狗。 而且,还是一条随时可能被宰了炖肉的狗。 第139章 轮到刘海中了!官迷见真官! 他在办公室里,又仔细翻阅了一遍钱守义的供词。 名单上,刘海中的名字赫然在列。 跟阎埠贵的贪财不同,刘海中这个人的弱点,更加简单,也更加可笑——官迷。 他做梦都想当官,哪怕只是院里一个管事的大爷,都能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钱守义正是利用了这一点,通过一个潜伏在轧钢厂工会里的小角色,给了刘海中一些口头上的许诺,比如“下次劳动模范的名额,优先考虑你”、“厂里领导很看好你,以后有机会提拔你当个小组长”之类的空头支票,就把刘海中忽悠得找不着北了。 作为回报,刘海中需要做的,就是利用他二大爷的身份,留意厂里和院里的一些思想动态,尤其是那些对社会有不满情绪的人。 说白了,就是个不花钱的免费情报员。 “真是个蠢货。”李光复放下卷宗,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对付这种人,甚至都不需要用什么复杂的计策。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轧钢厂保卫科的号码。 “喂,我是南锣鼓巷派出所的李光复。帮我找一下你们锻工车间的刘海中,让他立刻到我这里来一趟。” 电话那头的保卫科长一听是李光复,态度那叫一个恭敬,连声答应,说马上就去办。 李光复的威名,现在在整个四九城的基层单位里,那都是响当当的。 …… 轧钢厂,锻工车间。 机器轰鸣,火星四溅。 刘海中正光着膀子,抡着大锤,卖力地砸着一块烧得通红的铁锭。 他心里正烦着呢。 自从上次被李光复收拾了一顿,他这个二大爷在院里的威信,就一落千丈。 现在易中海倒了,他本以为自己能顺理成章地当上一大爷,可没想到,李光复回来了。 有这尊大神在,别说一大爷了,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现在就盼着,之前工会的王干事跟他说的话,能够兑现。 只要能当上厂里的劳动模范,再提拔成小组长,到时候,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干部了,看院里那帮人,谁还敢瞧不起他! 正想着美事呢,就看到保卫科的张科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刘海中!刘海中!” 刘海中一看是张科长亲自来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肯定是好事!没跑了! 他连忙放下锤子,擦了擦手上的油污,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张科长,您怎么亲自来了?是不是厂里有新的人事任命了?”他搓着手,一脸期待地问道。 张科长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复杂,说道:“任命倒是没有,不过,是南锣鼓巷派出所的李所长找你。” “李所长?” 刘海中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他……他找我干什么?”刘海中的声音,一下子就虚了。 “我哪儿知道啊。”张科长摆了摆手,“电话是直接打到我这儿的,让你立刻过去一趟。老刘啊,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位李所长,现在可是市里的大红人,你可千万别怠慢了。” 说完,张科长就走了。 留下刘海中一个人,愣在原地,手脚冰凉。 李光复找他? 为什么?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自己最近又犯了什么事。 难道……也是因为易中海? 可他跟易中海没什么来往啊!除了上次跟阎埠贵一样,撞见易中海从密道出来,勒索了他几件东西之外,就再没别的了。 对!就是这件事! 肯定是易中海那个王八蛋,也把他给供出来了! 刘海中心里顿时慌得一批。 他比阎埠贵还不如,阎埠贵只是要钱,他当时除了要了点财物,还摆着二大爷的谱,对易中海颐指气使地训斥了一番,过足了官瘾。 这要是让李光复知道了,自己恐吓勒索敌特,那罪名…… 刘海中不敢想下去了,他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转筋。 车间的工友们,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都凑了过来。 “老刘,怎么了?不是说要提拔你当小组长吗?怎么这副德行?” “就是啊,看你这脸白的,跟见了鬼似的。” 刘海中哪有心思跟他们废话,他现在只想赶紧去派出所,把事情弄清楚。 他匆匆忙忙地跟车间主任请了个假,连工作服都来不及换,就一路小跑,朝着派出所奔去。 一路上,他心里不断地给自己打气。 没事的,没事的。 李所长只是了解情况。 我跟易中海不一样,我没有叛国,我只是犯了点小错误。 最多,就是把东西退回去,再写个检讨。 对,肯定是这样!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里的恐惧,也稍微减轻了一些。 官迷见真官。 他刘海中,也算是见过一些小扬面的人,厂里的主任、科长,他都打过交道。 他觉得,只要自己态度好一点,诚恳一点,李光复一个年轻人,总不至于太为难他一个老工人。 带着这种侥幸心理,刘海中走进了派出所的大门。 然而,当他看到审讯室里,李光复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自信,瞬间就土崩瓦解了。 尤其是,当他看到李光复手上,拿着的那份,跟他之前在易中海家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的卷宗时。 他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扑通”一声。 刘海中连话都没说一句,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他学着之前在全院大会上,那些被批斗的人的样子,双手高高举起,做投降状,声泪俱下地喊道: “李所长!我错了!我有罪!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第140章 二大爷崩溃!李所长是我爹! 这种人,欺软怕硬,色厉内荏。 你越是跟他客气,他越是跟你打官腔,摆架子。 但只要你拿出绝对的权威,把他那点可笑的官瘾碾得粉碎,他立马就会变成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李光复甚至都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将那份关于他被钱守义发展的卷宗,扔到了他的面前。 “自己看。” 刘海中颤抖着手,捡起了那几张纸。 当他看到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工会的王干事,代号“黄蜂”,是敌特组织的外围成员,而他刘海中,因为官迷心窍,被“黄蜂”用提拔当小组长的谎言所引诱,多次为其提供厂内情报……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懵了。 “这…这不是真的!这是诬陷!是他们诬陷我!” 刘海中失声尖叫起来,“我…我就是想进步,想为厂里多做贡献!我怎么知道那个王干事是特务啊!李所长,您要相信我!我刘海中,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我怎么可能跟特务勾结在一起啊!” 他以为,自己只是犯了敲诈勒索的罪。 可现在看来,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可是通敌!是叛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是吗?”李光复的声音,冷得像冰,“那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你上个月十五号,为什么要把三车间准备革新的技术图纸,偷偷拿给王干事看?” “还有,上个星期,厂里开安全生产会议,你为什么要把会议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告诉他?” “还有你跟易中海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仅敲诈勒索了他的财物,还以一大爷的身份自居,妄图从他嘴里,套取更多关于那个所谓‘组织’的情报,你好向你的上线去邀功,对不对?” 李光复每说一句,刘海中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他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想不明白,这些事情,李光复是怎么知道的? 有些事,连王干事都不知道,是他自己琢磨着,想要立功表现,才偷偷去做的。 难道……李光复在他身边安了眼睛? 这一刻,李光复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派出所所长了,而是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 “刘海中,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李光复冷冷地问道。 “我……我……” 刘海中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知道,在这些铁一般的证据面前,任何狡辩,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完了。 这辈子,都完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五花大绑,押赴刑扬,脑袋开花的扬景。 恐惧,像潮水一样,将他彻底淹没。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刘光、刘栋。 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当上官,让儿子们也能跟着沾光,以后在院里,在厂里,都能挺直腰杆做人。 可现在,他不仅自己要完蛋,还要连累老婆孩子,让他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悔恨、恐惧、绝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哇”的一声,他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李所-长!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猪狗不如!” 他一边哭,一边用手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耳光,打得啪啪作响。 “我就是个官迷!我就是虚荣!我就是想在院里当大爷,想在厂里当领导!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吧!看在我为厂里流了半辈子汗的份上,看在我家里还有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的份上,您饶我一条狗命吧!” “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亲爹!不!您是我祖宗!我刘海中,给您当牛做马,做鬼也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哪还有半点平日里二大爷的威风。 李光复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知道,刘海中这种人,哭得越是凄惨,就越是证明他怕死。 只要他怕死,就好办。 “行了,别嚎了。”李光复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刘海中立马止住了哭声,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跪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想活命吗?”李光复问道。 “想!想!做梦都想!”刘海中点头如捣蒜。 “想活命,也行。”李光复缓缓说道,“你的问题,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往大了说,是通敌,枪毙你十回都不多。但往小了说,你也就是被人利用的蠢货,提供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破烂情报,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刘海中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有门儿! “主要呢,还是看你自己的表现。”李光复话锋一转,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敲,“我这里,也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李所长!您说!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一千件,我也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刘海中连忙表忠心。 李光复看着他这副谄媚的嘴脸,心里一阵恶心。 他站起身,走到刘海中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要你,回到院子里,继续当你的二大爷。” “啊?”刘海中愣住了。 “不但要当,还要当得比以前更威风,更有派头。”李光复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要你,把一大爷的位置,也给我抢过来。” “这……这怎么行?”刘海中有点懵,“现在院里,谁还听我的啊?而且,有您在,谁还敢当这个大爷啊?” “我让你当,你就能当。”李光复的语气,不容置疑,“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靠山。在院里,你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收拾谁。谁要是不服,你就告诉他,是我李光复让你这么干的。” 刘海中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听不明白,李光复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不就是让他去当院里的恶霸吗? “怎么?不愿意?”李光复的眼睛,又眯了起来。 “愿意!愿意!一万个愿意!”刘海中哪敢说个不字,连忙点头哈腰地答应下来。 虽然不知道李光复的目的,但能保住命,还能继续当官,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记住,”李光复最后拍了拍他的脸,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极强,“以后,院里的风吹草动,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尤其是,秦淮茹家的事。” “做好了,你的那些破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要是敢跟我耍花样……” 李光复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我保证,你的下扬,会比钱守义,惨一百倍。” 刘海中吓得浑身一哆嗦,裤裆里,瞬间流出一股热流。 他,竟然被吓尿了。 第141章 秦淮茹绝望!彻底断了念想! 外面的阳光照在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得浑身发冷,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他低着头,不敢看路人的眼睛,总觉得每个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嘲笑他裤子上的那片湿痕。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人吓得尿了裤子。 而且,还是被一个比他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 耻辱、恐惧、后怕……种种情绪,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 但他心里,又隐隐有一丝畸形的兴奋。 李光复让他回去继续当大爷,还要当得比以前更威风。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刘海中,以后就是李光复在院里的代言人! 有李光复这座大靠山在,以后在这四合院里,他可以横着走了! 谁敢不服? 不服,就让李所长来跟你聊聊! 一想到阎埠贵、许大茂那些人,以后都要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甚至连秦淮茹那个俏寡妇,他都能随意拿捏,刘海中心里那点当官的瘾,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决定了,要牢牢抱住李光复这条大腿。 李光复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不就是当一条狗吗? 只要能活命,还能有权有势,当狗就当狗! …… 与此同时,四合院里,秦淮茹的日子,正过得水深火热。 李怀德死了。 她那个“副厂长夫人”的美梦,彻底破碎了。 更糟糕的是,轧钢厂里,已经传开了风言风语。 所有人都知道,她秦淮茹,跟那个畏罪自杀的贪污犯李怀德,有一腿。 她现在走在厂里,到处都是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 以前那些围着她转,想占她便宜的男同事,现在都躲得她远远的,生怕跟她沾上一点关系。 她的名声,彻底臭了。 以前,她还有傻柱这个“饭盒”,现在傻柱还在牢里蹲着。 她还有易中海这个“靠山”,现在易中海也成了敌特,尸体估计都凉透了。 她好不容易又傍上了李怀德这棵大树,结果树也倒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家里,已经快要揭不开锅了。 棒梗从少管所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阴沉着脸,不说话,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怨恨。 她知道,儿子在怪她。 怪她只顾着自己找男人,不管他的死活。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她一个寡妇,拖着三个孩子,她不找男人,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一家人饿死吗? 这天,她厚着脸皮,去食堂打饭。 食堂的师傅,以前看在傻柱的面子上,每次都给她打得满满的。 可今天,那个胖师傅,只用勺子,在盆底给她刮了点菜汤,和两个黑乎乎的窝窝头。 “秦淮茹,就这么多了,爱要不要。”胖师傅一脸的嫌弃。 “师傅,您行行好,再多给点吧,我家里还有孩子呢……”秦淮茹低声下气地哀求道。 “多给?凭什么多给你?”旁边一个女工,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不是有本事吗?去找那些厂长、所长啊!让他们给你开小灶去啊!” “就是!一个寡妇,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知道勾搭了多少野男人,不要脸!” 周围的人,都对着她指指点点,哄堂大笑。 秦淮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端着那点可怜的饭菜,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狼狈地逃离了食堂。 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米缸,和棒梗那双冰冷的眼睛,秦淮茹终于崩溃了。 她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想让自己的孩子,能吃饱穿暖,这有错吗? 她只想给自己找个依靠,这有错吗? 哭着哭着,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李光复的身影。 那个年轻、英俊、强大得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身上那股干净清爽的气息。 她想起了他每次看到自己时,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深邃眼眸。 她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如果……如果当初,她没有算计他,没有听信易中海的鬼话,而是真心实意地,去对他好。 哪怕只是帮他洗洗衣服,做做饭,关心一下他的弟弟妹妹。 以他的人品,是不是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或许,他才是自己最大的,也是最可靠的靠山。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亲手把这条路,给堵死了。 她不仅算计他,还让贾张氏去勾引他,让棒梗去偷他家的东西。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把他往外推。 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了秦淮茹。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都翻不了身了。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把棒梗拉扯大。 可是,就凭她现在这样,拿什么去养活孩子? 难道,真的要走上那条最不堪的道路吗? 秦淮茹不敢想下去,她抱着膝盖,哭得更加伤心了。 她的人生,仿佛已经走到了尽头。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自怨自艾的时候,一张针对她的网,正在悄然张开。 而织网的人,正是她此刻心中,那个遥不可及的男人——李光复。 李光复当然不会对秦淮茹这种女人,产生任何的怜悯。 他之所以让刘海中去盯着秦淮茹,是因为他隐隐觉得,秦淮茹这个女人,身上还有利用的价值。 尤其是,在对付“鹰巢”这件事上。 一个漂亮的、走投无路的女人,有时候,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要从钱守义和金彪的供词里,找到那个神秘的“鹰巢”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