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陛下,世子又在发疯了!》 第二十八章 斗诗 面对十万两的赌注,普通人自然那是惊骇莫名,但对于堂堂二皇子赵真来说,却无非就是一次豪赌而已。 “这个憨子,不仅蠢,而且还败家!” “不过既然你这个憨子主动送银子给我,我何乐而不为呢?” 赵真心里一阵冷笑,脸上则坦然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与世子比试一番,也好给在场诸位才子佳人助助兴。” 十万两助助兴,顿时引来了在场所有人的吹捧。 特别是那些千金小姐,更是一个个犹如痴迷了一般,全把目光落在了赵真身上。 “你个憨子,你是嫌不够败家是吧?” 一旁,赵星澜急了,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有这十万两,还不如用来捐给军中,充当军饷。” "你知不知道二皇子师从李大学士,那可是当今名儒,诗词歌赋无一不精,他的诗连父皇都称赞过!" 萧辰喜欢看到赵星澜为自己着急的模样,明艳动人。 他压低声音,勾着嘴角:"既然军中缺少军饷,那你赶紧下注赌我赢吧!" 说罢,他忽然站起身,冲着在场所有人高声道: “本世子接受所有人的赌注,若我输了,照价赔偿!” “你……” 赵星澜懵了,你这个憨子,就这么急着败光秦王府的所有财富吗? 而就在赵星澜走神的时候,三皇子赵羽则已经豪爽地道: “既然世子这么自信,那我就赌五万两我二哥必胜。” “但世子,我出门没带这么多银票,写个条子可否?” 赵羽摆明了是要空手套白狼,赵星澜已经彻底绝望,干脆别过身不再去看萧辰如何被人骗了。 萧辰两眼直放精光,发出傻乎乎的憨笑声,活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妥妥的!妥妥的!不光是你三殿下可以,其他人也都可以!咱秦王府多的是钱,输了一样赔你们。” 众人一听,顿时一个个躁动起来。 谁不知道萧辰是京都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和憨子,而赵真可是大周诸多皇子之中,最为有才华的人之一。 这不是闭着眼睛捡钱的大好机会吗? 而且连本金都不用出,一个字条就可以了。 是以,下一秒,当即有不少人开始低头写起了字条,但也有出手真正阔绰之辈,直接拿出了银票: “世子殿下如此雅兴,那我也来助助兴吧!” 一名皇室外族子弟,当即取出一千两银票,放到了萧辰身前的桌子上。 紧接着,又陆续有不少人拿出了真金白银,赌赵真获胜。 "我押二百两赌二殿下赢!" "我押三百两!" "老夫押一枚玉扳指!" “……” 各种下注声此起彼伏,就连那些朝中大臣也纷纷派出身边小厮,带着字条前去下注。 萧辰此时仍在憨笑,这些大臣出手极为狠辣,动不动就是几万两或十几万两,还真是打算让自己把秦王府赔个底朝天啊! 不过哪怕是字条,大家同朝为官,萧辰也依旧照单全收,他压根就不怕这些大臣耍赖。 终于,小半刻钟后,下注结束,赵羽身前桌面上的赌注则已经堆成了小山。 “这憨子,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赵羽看着萧辰那傻乎乎冲着一堆银子、银票傻笑的模样,心里就越发的不屑。 他得意满地展开宣纸:"既然如此,就请世子你……" "慢着。" 萧辰突然抬手,但下一秒又伸出双手护住身前的银子,好似有人会抢似地道:"既然是比试,总要有个公证人,不然到时你们一个个耍赖,我怎么办?" 赵真不由得被气笑了,你这憨子搞得好像你必赢,而我必会耍赖似的? “那你说,由谁来评判?” 赵真问道。 “今日诗会,居然如此热闹!” 正这时,周帝的声音忽然响起。 众人顿时吓了一跳,一个个立刻跪地行礼。 周帝面带笑容,款步而来,抬手道: “大家都起来吧!今日乃是诗会,所以大家只管吟诗作对,不必太过拘泥!” “谢陛下!” 众人齐声道谢。 “萧憨子,你收了这么多赌注,等会赔了可别找哭鼻子啊!” “至于这评判嘛,便由几位大儒效劳吧!” 周帝来的时候,只看到了萧辰身前的那点银子和银票,并不知道还有更多的人下了几万、十几万两的条子。 是以,他对于这种小打小闹的赌局,并没有阻止。 赵真见状,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道: “好了,萧辰,现在由父皇作为裁判,你该不用担心了吧?” 萧辰点了点头:“嗯嗯,有我岳父在,谅你们也不敢欺负我。” 萧辰这话说得真挚,立刻引来了周帝一阵笑声。 赵真略生嫉妒,但立刻调整情绪,朗声吟诵道: "春江潋滟映晴空,柳岸莺啼细雨中。 画舫轻摇波影碎,笙歌渐远暮云重。" "好诗!" 赵真话音刚落,户部尚书便第一个击掌大贺:"二殿下这''暮云重''三字,将春愁写得入木三分啊!" "此诗起承转合俱佳,尤其''笙歌渐远''一句,余韵悠长,当属甲等之作。" 一旁,一名大儒捻着呼吸,摇头晃脑地感叹道。 至于其他人,则一个个已经露出了惊艳之色,纷纷赞叹不已: “二殿下果然不愧师承李大学士,这等诗句也唯有二殿下才能够信手拈来!” “此诗足以名列今年京都年度诗榜前十了吧?” “二殿下这诗,恐怕就是国子监最优秀的监生来了,也无法应对吧?” “……” 有人特意提起国子监,那是因为萧辰已经两次被国子监除名了,尽管这第二次其实是他把国子监除名,但之前赵羽故意抹黑,旁人自然不知真相。 “父皇,儿臣此诗可入您的法眼?” 听着众人的吹捧,赵真越发信心满满,朝着周帝问道。 周帝微微颔首,赞许道: "真儿近来诗艺大进,这首确实当得上是甲等!" 赵真毕竟是他儿子,儿子优秀,做老子的自然开心。 不过一想到等会萧辰就要输得体无完肤,周帝就又不禁有些替萧辰担心。 可当他将目光移向萧辰的时候,却是刹那冒出了一股无名之火——这个憨子,此刻居然还在埋头苦吃! “萧辰,你吃饱了吗?” 周帝隐含怒意,问道。 四周众人顿时响起窸窣笑声,赵羽更是乐不可支,道:"父皇,你还是别为难这憨子了,他也无非就是输点银子而已。" 四周笑声更大,不少人已经毫不掩饰,实在是此时萧辰那模样太过可笑了。 可就在这哄笑声中,萧辰却慢悠悠拍了拍衣袖上的糕屑,缓缓走到了众人跟前。 他的神情变得无比肃穆,眼神坚定,一股莫名的气势充斥在他全身。 众人不由怔住,再不敢发出任何一丝声音,就连周帝也被吸引,目不转睛地看着。 “接下来该轮到我……嗝……” 众人一愣,旋即嘲笑声几乎要掀翻凉亭之顶。 周帝直接黑脸,你个憨子,酝酿了半天,就为了打嗝? 至于赵真、赵羽,则是快要笑疯了,早知道这憨子这么愚蠢、搞笑,之前就不必设计那么复杂的局去坑他。 可没人注意到的是,此时萧辰的眼底已然闪过了一丝狡黠之意。 第二十九章 春江花月夜 “笨蛋!笨蛋!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看着萧辰被众人嘲笑,赵星澜心里莫名的就是感觉不痛快和烦躁。 她好几次都想站出来,直接打断此次比试。 可只要一想到萧憨子之前对自己的种种,就又有点儿生怨。 “不好意思,刚才糕点吃太饱了。” 萧辰憨厚地道了声歉,但却引来更多无情的嘲笑声。 周帝已经失去了兴致,不耐烦地道: “赶紧作诗,别再丢人现眼了。” 萧辰也不反驳,而是再度平静下来,静气凝神。 众人看着他故技重施,一个个就忍不住想要笑出声。 特别是赵真和赵羽等人,使劲憋着笑,身子不停地颤抖。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第一句一出口,周帝的眼神陡然变了,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与此同时,不少人已经诧然抬头,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宛若见鬼一般。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等到第二句念完,几名大儒那边已经有人被惊得站起身,更有人吃惊的手一哆嗦,没拿住手中的茶盏,直接摔碎在了地上。 方才还在嗤笑的众多才子佳人们,在这一颗齐刷刷的瞪大眼睛。 就连赵星澜,也是美眸圆睁,全然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这憨子何时会写诗的?” 赵真最受震撼和打击,他下意识地就要开口打断,却提前被周帝一个眼神制止。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萧辰依旧在念着,可此时所有人的脸上,除了吃惊就只剩下了呆滞。 这诗的前几句,无论是用词还是意境,就已经远远地将赵真那首诗给抛在了身后。 这已然是皓月与萤火之光的区别!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众人心头再次一颤,此诗别说是超越赵真了,就是被推崇为千古绝句都未尝不可啊! 周帝不知不觉已离开龙椅,扶着椅子的手背青筋微凸。 那几位穿红戴绿的深闺千金和才女,则一个个张着小嘴,精心描画的远山眉都惊得扬了起来。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终于,萧辰念出了最后一句,然后迅速跑回了自己的座位,死死看守住那些赌注。 这等憨傻的行径和他刚才吟诗时的风采,简直判若两人。 在场不少人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这等千古绝句,怎么可能出自一个守财奴之口? 余音消散,整个洛水湖畔鸦雀无声。 赵真的诗虽然不错,但始终停留在个人的悲春伤秋之上。 而这首名传千古的《春江花月夜》,则将这种个人情感提升到了人生哲学的高度之上。 整首诗一共十六句,九次转韵暗合月升月落,平仄交替模拟潮汐节奏,令人叹服。 "这......"一名年迈的大儒突然老泪纵横:"老臣活了七十载,竟能亲耳听闻如此佳作,此生无憾啊!" “此诗一出,京都百年之内怕是再无人敢以春江为题来写诗了!” 另一名大儒深深感慨,但脸上却挂着两行清泪,这是被感动的。 "荒谬!" 可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陡然响起。 赵真猛地拍案而起,案上茶盏跳起来溅湿了他的锦袍:"萧辰之才学,众所周知,此诗定然是他抄袭的!不然他绝不可能做出此等诗来。" "二哥慎言。" 始终沉默的赵星澜突然开口,嗓音清冷如冰:"在场诸位大儒和才子们可谓遍览群书,若真是前人佳作,岂会无人识得?" “你……” 赵真怒视着赵星澜,却是哑口无言。 可就在这时,一名大儒却施施然起身,道: "老臣忽然想起前朝《玉台新咏》中似有相似之作……但或许也有可能是老夫记错,只不过世子之诗既有抄袭嫌疑,理应不算才是。" 此话一出,不少赵真的拥戴者当即一片哗然。 "难怪能出口成章,原来是早有准备!" "我就说一个憨子,怎么可能做出此等千古拒绝?不过这抄袭还敢这般张扬,倒是脸皮够厚。" “此局理应作废,再比一局,又或者让萧辰再做一首,自证清白。” “……” 众口铄金,却是气坏了赵星澜。 她从未想过,堂堂大儒和如此之多的才子佳人,居然一个个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就在她豁然起身正要说话时,却见萧辰忽然温柔地朝着他轻笑摇头。 就是这么一笑,赵星澜心中的怨气和不忿,居然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该我赢的,他们再怎么颠倒是非也无用。” 萧辰依旧笑着,但此时的笑容却是透着无上的自信和光芒,一时竟然赵星澜看红了脸。 "萧辰,你听到了吧?" 赵真抚掌轻笑,眼底却结着冰:"若真是原创,不妨再比一场?不然你身前的这些赌注你可拿不走。" 几位大儒闻言立刻活泛起来,有人忍不住道:"二殿下大度!若世子不敢应战,理当认输。" 一旁,周帝始终未曾插手。 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萧辰,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谁敢抢我赌注,我就揍谁。" 萧辰似乎急了眼,露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同时用手护住了身前的赌注。 周帝不禁有些失望,他之所以不去阻止,其实是想看看萧辰是否是真的憨傻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但现在看来…… “你……” 赵真大怒,刚想呵斥,却被身旁的赵羽拦住。 只见赵羽笑嘻嘻地道:“萧憨子,反正你是必胜无疑,就算再比一次又如何?” “如果你答应,我就把这方砚台送给你。” 说着话,赵羽指了指原先赵真的座位,那里放着一块砚台,乃是赵真十六岁及冠时,周帝亲自所送。 上面不仅雕刻有龙纹,而且砚台本身材质便是极为上等的和田玉籽料,其在每日寅时就会散发"墨华",如烟似雾,配合上那龙纹,如同金龙破云一般。 “三弟,你……” 赵真有些急了,这块龙纹砚他平日极少拿出来,向来极为宝贝。 若真是输了,那可是会心痛到滴血的。 “真的吗?那我再跟你们赌一次!” 萧辰看了眼龙纹砚,直接就挪不开眼睛了。 赵羽奸计得逞,当即低声对赵真道:“二哥,眼下最重要的是骗这个憨子再赌一句,不然你真以为父皇是摆设吗?” 赵真心里咯噔一下,他倒是忘了此刻周帝也在。 刚才那几个大儒的行为,明眼人都知道是在偏袒自己,若周帝较真,自己怕是要输得血本无归。 “好,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们这次便以战场为题,再比一次。” 赵真当机立断地道。 第三十章 黄金百战穿金甲 “你简直笨死了!明明可以直接获胜,非得再比一局,你真以为自己是诗仙吗?” 看着赵真联合众人成功忽悠萧辰重新比试,赵星澜就一肚子的窝火。 好歹你萧辰也是跟我赵星澜打得不相上下的高手,结果居然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这岂不是代表我赵星澜也如此不堪吗? 萧辰哪里能想到赵星澜还有这番联想,嘿嘿一笑: “你没看陛下没反应吗?我要是不答应,陛下肯定多少有些不痛快。” “再说了,我能赢第一局,就能赢第二局,甚至是无数局。” “反正重比一次,就得加价,我看他们的脸皮能厚到什么程度。” 萧辰笑得自信十足,同时眸子里也满是戏谑之色。 我一个文抄公要能被你们在诗词上打败,那岂不是白穿越了? 此时,赵真经过一番思忖,终于缓缓开口: "金戈铁马出玉门, 十万貔貅卷黄尘。 将军令下山河动, 不斩敌酋不称臣。" 诗罢,满场寂静了一瞬,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户部尚书第一个站起来,胡须激动地直颤: "好一个''不斩敌酋不称臣''!" “二殿下此诗气吞山河,有太宗皇帝《饮马长城窟》之气象啊!” "岂止岂止!"之前盛赞赵真的那位大儒忍不住拍案叫绝: "''十万貔貅卷黄尘''一句,画面磅礴,声韵铿锵,实乃近年来难得的战场佳作!" 与此同时,在场不少才子佳人,纷纷赞叹连连。 赵真此诗,的确不俗,至少在场百分之九十的人写不出这等诗来。 毕竟他从小被周帝培养,又师承名家,有这番造诣倒也属天经地义。 "真儿此诗,却有几分铁血之气。" 一直脸色不佳的周帝此刻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颔首道。 旋即,他又他瞥了一眼呆立一旁的萧辰,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这憨子今日怕是要丢脸了,回头朕得好好补偿他一下才行。 赵星澜脸色煞白。 她看见三位当评判的大儒已经交头接耳,其中两位正对着赵真的诗稿频频点头。 而那些才子佳人们此刻仍在不停赞叹,甚至有人提到此诗乃是近些年落水诗会中前五的战场诗。 她虽是女将,却也懂得诗词,自然也看得出此诗的确不凡。 "这个憨子,让你得意忘形!这次要栽了吧!" 赵星澜忧心忡忡,而那些下了注的人,则一个个已经狂喜起来。 有这等战场诗镇场,别说是一个憨子世子了,就是其他京都的才子来了,众人也有信心获胜。 “今日诗会属实是来着了,不仅能够听到二皇子这等佳作,而且还平白无故地赢了那么多银子,实在快哉!” “世子殿下可真是慷慨啊,无端端送我们这么多银子,实乃大善人也!” “只是不知道秦王在天之灵知道这些,不会不气的诈尸啊!” “……” 一众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似萧辰已经输了,即将要赔得倾家荡产一般。 “憨子,要不你还是装傻逃了吧?” 赵星澜偷偷提议道。 萧辰无语地扫了她一眼,随后憨笑着对众人道:"二殿下这首诗...写得真好。" 他掰着手指头数,略显笨拙地道:"有金戈,有铁马,有十万大军,还有...还有不称臣..." 这憨傻的模样,顿时引来众人的哄笑和揶揄。 赵真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故作大度道:"世子若是为难,认输也无妨。" "不行,我不能认输,不然岂不是要把这些银子都还给你们?" 萧辰连连摆摆手,一副极为护犊子的样子。 一旁的赵羽讥讽道:“世子,你若是输了,可不是只把银子还给我们,而是要赔同样的金额出来才对。” “啊?那我就更加不能输了!” 萧辰大为诧异,脸色都白了几分。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有人更是忍不住挖苦道:“这憨子连赌局都没搞明白,怎么可能赢得了二殿下呢?” 可就在这时,萧辰突然开口,声音竟如金铁交鸣: "青海长云暗雪山——" 第一句出来,四周笑声戛然而止。 大儒席上,有人猛地坐直了身子。 "孤城遥望玉门关。" 萧辰第二步踏出,袖袍无风自动。 西北的朔风似乎随着他的诗句灌入了洛水畔,吹得众人衣袂猎猎。 那起身的大儒不自觉喃喃道: "青海、雪山、孤城、玉门关……四重意象叠加,勾勒出何等苍凉的边塞图景!" "黄沙百战穿金甲——" 萧辰第三步重重落下,声音如战鼓轰鸣。 端着的周帝双目猛然睁圆,这一句诗简直是对战场战士的最生动描写。 "好!" 某位大儒忍不住惊叹:"此句妙在一个''穿''字!既是黄沙穿透金甲,亦是百战磨穿了铠甲,一字双关,道尽征战之苦!也道尽了将士们的英勇无畏!" 周帝不知不觉已离开龙椅,扶着栏杆前倾身体。 赵真的脸色开始发白。 最后一步,萧辰转身直面赵真,目光如电: "不破逐鹿终不还!" 逐鹿城便是如今北真和大周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无论是谁打破,都能对对方进行长驱直入的打击。 七个字如七记重锤,砸得满场鸦雀无声。 片刻之后,那最先起身的大儒老泪纵横,颤巍巍走到台中央:"老朽活了七十三年,今日方知何为诗!''终不还''三字,胜过千军万马啊!" 年轻的才子佳人们,此刻已经被震撼得浑身犹如鲜血正在燃烧。 萧辰的这首战场诗,就好似有一种魔力一般,让人热血沸腾,恨不能立刻上阵杀敌。 一位年轻儒生激动得语无伦次:"这...这才是真正的边塞诗!" “前两句写景壮阔,第三句转战场细节,末句立誓,层层递进,气脉贯通,实乃千古绝句啊!” 一旁,赵星澜竟已默默流泪。 她是军人,感触自然更深,这一首诗完完全全地写进了她的心坎里。 激动之余,她看见父皇死死攥着栏杆,指节发白。 看见赵真面如死灰,踉跄后退。 看见那些方才阿谀奉承的儒生、大儒和大臣们,此刻如见神明般望着萧辰。 这一刻,那个讨人厌的憨子简直比太阳还要耀眼! 第三十一章 厚颜无耻的大臣们 “咳咳……” 场中因为萧辰的一首诗而突然陷入了安静之中,赵羽见机不妙,赶紧干咳两声,道: “真想不到萧憨子你居然还有这等才华,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赵羽语气发酸,透着浓浓的挖苦之意。 他接着道: “不过二殿下的战场诗也不遑多让,这到底是谁输谁赢,还要看几位大儒的最终评判才是。” 赵羽这话一出,赵真终于回过神来。 刚才那一刹那,他已经自己认输。 但几位大儒可都是他请来的,相信他们知道该如何评判。 “三殿下所言正是!” 一名大儒走了过来,淡笑道:“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两首诗可谓是各有千秋,但……” 他有意顿了顿,然后偷偷向赵真使了一个眼神,道: "但老夫觉得二殿下诗作工整严谨,更合乎礼法。" “而萧公子之诗虽气势磅礴,然''终不还''三字有违圣人''父母在,不远游''之训!” "荒谬!"起先盛赞萧辰的大儒当即怒发冲冠: "诗以言志,岂能以礼法苛责?若依此理,《离骚》《史记》都该焚毁了!" 可就在这时,另两位大儒却立刻帮腔,其中一人道: "二殿下诗中''不称臣''显我大周气节!" "而萧诗过于悲怆,不利教化,自然就比不过二殿下的。" “不错!老夫也以为二殿下的这首诗更为优秀,理当获胜。” 两人此番言论一出,之前都还在盛赞赵真的那些才子佳人们,却是一个个选择了沉默。 他们虽然想赵真赢,可问题是这两首诗的差距实在太大,但凡要点脸面都没办法黑着良心判萧辰输。 “老夫也以为二殿下的这首诗,无论是意境、气度,还是立志,皆要胜过世子。” “二殿下,恭喜您今年再次获得洛水诗会的魁首啊!” 户部尚书缓缓开口,最终一锤定音。 他都开口了,之前替萧辰鸣不平的大儒自然只能恨恨的不再开口。 赵真哈哈一笑,显得尤为自傲,可他正要开口,忽听"砰"的一声巨响。 周帝竟一掌拍碎了身前的桌案,怒声道 "够了!" 全场悚然。 周帝大步走到诗台中央,指着三位大儒的手直发抖:"朕还没老眼昏花!真儿这首诗的确不俗,但与萧辰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你们这几人,要么身为大儒,要么是朝中大臣,却竟然如此厚颜无耻,睁着眼睛说瞎话?” “难道就因为赵真是皇子,你们就要如此颠倒黑白吗?” 周帝雷霆震怒,他并不是非得让赵真赢,但凡事都得光明磊落,而不是这般自欺欺人。 赵真扑通跪地:"父皇息怒!" 身子瑟瑟发抖。 “陛下息怒!老臣以为……” 户部尚书紧跟着跪下,可刚要开口解释,便看到周帝那冷漠而充满愤怒的眼神,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 至于那三位颠倒黑白的大儒,此刻已经吓得瘫倒在地,连连将脑袋伏在地上,半天不敢动弹。 “不破逐鹿终不还,单单是这一句,就已经胜过天下无数的战场诗了!” “此等千古绝句,竟被如此污蔑,你们还有什么资格自称大儒?” 周帝已然怒极,冷声道: “来人啊,将这三个沽名钓誉之辈押下去,夺取功名之身,流放千里。” 这三位大儒,各个都已经五六十岁,这一旦流放,那是必死无疑啊! 一瞬间,三名大儒以头抢地,不停的哀声求饶。 可此时面对盛怒的周帝,别说是旁人了,就是赵真都不敢此时替三人求情。 这一刻,众人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帝王之怒! 反倒是萧辰,一脸坦然,心里甚至还在评价:“看来这便宜岳父还是个明君,有点儿意思呀。” “刘文焕,你身为户部尚书,理应秉持公正,但你却红口白牙的颠倒黑白。” “按理,朕也应该将你除去功名,流放千里,但你在朝中总算有些功劳,此事朕便不再深究。” “不过,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罚俸一年,你可有意见?” 户部尚书毕竟是六部大员,周帝不会轻易重罚,但这罚俸一年也足够让刘文焕肉痛的了。 而且此刻可是当着众多儒生的面直接呵斥,也算是给足了萧辰面子。 “臣谢过陛下!臣甘愿领罚!” 刘文焕此刻哪里敢有其他想法,赶紧点头领罪,生怕周帝反悔。 此时,场中已经是安静的可怕,全被周帝这股怒火给压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赵真!" 周帝沉声喊道。 "儿臣在!" 赵真顿时身子一颤,赶紧跪直了身子。 “你身为皇子,且比萧辰年长,却为了一点虚名而弄虚作假,罪不可恕。” “朕罚你面壁思过三日,且立刻向萧辰行礼道歉!” 周帝冷声说道。 赵真一张脸瞬间成了苦瓜脸,几次欲言又止,却又怕周帝暴怒,给他更重的惩罚。 不得已,他只能悻悻的认罚: “儿臣遵旨。” 在场才子佳人们一个个直接懵了,没人会想到周帝竟然如此公正严明,甚至是苛刻。 那赵真可是二皇子,向来被周帝看重,可现在,却要对一个憨子世子行礼道歉。 这要是传出去,赵真这个二皇子可谓是面子丢大了。 “岳父大人,二殿下怎么还不行礼呢?” 众人正在惊叹,而赵真正在犹豫的时候,萧辰却突然喊道。 事实上,这个时间仅仅过了一分钟不到而已。 可偏生萧辰就是这么心急,憨憨的歪着脑袋,一脸较真的模样却又让人无法诟病。 “该死的萧憨子,总有一天我要把今日丢掉的面子百倍拿回来!” 赵真气的几欲吐血,有你这么急着让人道歉的吗? 可奈何周帝在听到萧辰的提醒之后,立刻就冷眼瞪了过来。 赵真不敢再怠慢,冲着萧辰深深作揖,道: “对不起,萧辰,之前是我不对,还请你原谅。” “乖!二殿下,我原谅你了。” 萧辰伸出手,摸了摸赵真的脑袋,一脸的宽宏大量。 赵真脸色涨红至极,宛若滴血。 他快速转身,冲着周帝道:“父皇,儿臣先行告退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三十二章 娘子,你输定了 走出洛水湖畔,萧辰忽然停住脚步,然后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特么的,只顾着人前显圣了,那些老梆子的赌注还没拿回来呢!” 刚才下赌注的时候,不少大臣和大儒,用的可都是字条。 萧辰顿时有些后悔莫及。 可即在这时,周帝身边的御用太监黄玉却小心翼翼地跟了过来: “世子殿下,陛下命我问您,刚才那首战场诗诗名叫什么?” 黄玉显得极为忐忑不安,丝毫没有大太监的架势。 他本来刚才追出来的时候,心里还多少是有点行拿捏架子的,可当他看到萧辰没事突然给了自己一嘴巴子之后,他就慌了。 都说这秦王府世子不仅憨,而且偶尔还会发疯,并且一旦发疯,那可是六亲不认,谁都敢打。 对于这种传言,黄玉本来不信,可这会儿谁要敢说是假的,他非撕了他的嘴不可。 “那诗叫《从军行》!” 萧辰真心疼没及时收回赌注,不耐烦地丢下这句后转身又去了洛水湖畔。 可此时那里早已空无一人,顿时郁闷不已。 “姑且等上一两天,要是这帮老匹夫敢耍赖,老子就上门要债去。” 萧辰暗暗发狠,郁闷地回了秦府。 但就在他郁闷的时候,《从军行》这首诗已经被周帝亲自书写,挂在了太和殿,也就是御书房中。 “黄玉,这首诗实在是太有气魄了,朕甚是喜欢啊!” 黄玉连连点头,拍马道:“陛下,世子殿下若非有您的日夜教导和督促,他也写不出这等千古绝句啊!” “哈哈哈,这倒是!” 周帝深以为然,开怀大笑道:“如此这诗下面应该还要再加一句——秦王世子萧辰跪献周帝,嗯,这样就更有韵味一些了。” 黄玉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心想陛下这好大喜功的毛病还是真的一点都没改啊! 与此同时,洛水诗会散去以后,萧辰的那两首诗便立刻以风暴一般的速度席卷了整个京都。 茶楼酒肆里,说书人拍案高喝: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满堂酒客轰然叫好,纷纷举杯痛饮,仿佛自己也成了那戍边的铁血将士。 青楼、教坊司之中,喝醉了的才子们踩着凳子,喝着酒,大声高歌: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逐鹿终不还!" 这等豪情,就连龟奴听了都忍不住摇头晃脑,啧啧赞叹:"这诗,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啊!" 更有不少儒生、学子,争相传抄,引来了更多的赞叹。 就算是儒林之中,也有大儒忍不住老泪纵横地道: "此诗一出,天下边塞诗尽可废矣!" 萧辰,这个明满京都的憨子,在一夜之间成了京都最炙手可热的才子。 而二皇子赵真府中,此刻却是一片压抑。 "砰!" 赵真一脚踹翻案几,茶盏碎了一地。 他面色铁青,死死攥着手中的诗卷,指节泛白。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那个憨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诗?!" 他咬牙切齿,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自己堂堂皇子,竟在诗才上输给了一个"傻子"?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旁的赵羽见状,阴恻恻地凑上前: "二哥,以我判断,这憨子必然是请了高人或者真的是运气好背过这么一首未曾出世的千古绝句。" 他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他必然是抄袭的!" 赵真眼神一厉,猛地攥紧拳头: "查!给本宫彻查!翻遍古籍,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这首诗的出处!" "若真是他抄的……"他冷笑一声,"本宫要他身败名裂!" 赵羽阴笑: "二哥,此事三弟去办就是,反正这一次这个憨子死定了!" 次日,秦王府后院。 上完早朝回来的萧辰正蹲在池塘边喂鱼。 他嘴里还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小娘子啊~莫要跑~哥哥我~" "萧!晨!" 突然,一声娇喝,只见赵星澜提着裙摆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绣鞋踩得鹅卵石咯吱响。 "谁准你在这上唱这等淫词艳曲!" 她本是来告诉萧辰,他如今已经成为全京都的大才子了。 可才到后院,就听到这等曲子,自然就大怒起来。 萧辰头也不回,撒了一把鱼食:"娘子,你听错了,我唱的是''小羊儿啊莫要跑''。" "你!" 赵星澜气得跺脚,这家伙居然连解释都这么敷衍,赵星澜越发生气:"再说一遍,不准叫我娘子!" "那叫什么?星澜?澜儿?小澜澜?" 萧辰转过身,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憨笑。 他今日心情不错,因为昨晚他盘算了所有的赌注,若是全部收齐,竟然有两百万之巨。 这笔钱,哪怕是秦王府也拿不出来。 这心情一好,他就忍不住喜欢逗赵星澜,因此,刚才那句话他每说一个词就向前一步,逼得赵星澜连连后退,后背抵上了海棠树。 两人之间立刻近若咫尺! "叫...叫公主殿下!" 赵星澜别过脸去,却掩不住耳尖的绯红。 海棠花瓣落在她肩头,萧辰伸手拂去,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颈侧,激起一阵战栗。 "好嘞,娘子殿下。" 萧辰眨眨眼,突然变戏法似地从袖中掏出一卷账本:"话说,那些大臣们欠我的赌注,怎么还没送来?" 赵星澜轻哼一声,眸中满是戏谑: "别做梦了,那些老狐狸怎么可能真给你银子?" 她俯身凑近,红唇微勾,眼中带着挑衅: "萧憨子,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萧辰脸色一沉,但旋即又憨笑起来: "公主殿下,要不要打个赌?" 赵星澜一愣,揶揄地道: "赌什么?" 萧辰慢悠悠道: "我若三日内把这些赌注全收回来,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若我输了……"他顿了顿,眼中带着促狭:"以后我再也不叫你''娘子''。" 赵星澜心头一跳,脸颊微热,却强作镇定地冷笑: "好啊!" "不过,你拿什么去讨债?就凭你那几个家丁?" 萧辰眨了眨眼,笑得人畜无害: "所以啊,公主借我两百士兵用用?" 赵星澜瞪大眼睛: "你疯了?私自调军那可是大罪!" 萧辰嘿嘿一笑: "放心吧,陛下不会怪罪你的,甚至还会褒奖你都说不定呢!" 赵星澜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扯: "萧憨子,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萧辰疼得龇牙咧嘴,却仍笑嘻嘻的: "在娘子面前,自然是真傻……" “你……” 赵星澜一听到“娘子”二字,顿时又有些生气。 只是一抬头看到自己留在萧辰脸上那脸上红彤彤的指印,又莫名有些心虚,道: "最多五十人,超过五十,真的会被定罪的!" “行吧,五十就五十,足够了!” 萧辰勉为其难地道。 赵星澜不禁冷笑:“我等着看你怎么输!” “记住,你若是输了,这辈子都别想叫我娘子!” "说罢,转身就走。 萧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唇角微扬,低声笑道: "娘子啊娘子,这次你输定了……" 第三十三章 奉旨要债 夜色如墨,太和殿内鎏金烛台上火光摇曳,将周帝那张略显疲惫的面容映照得明灭不定。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您等等,先容老奴禀报陛下,您再进去啊……” 太和殿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周帝刚一皱眉,萧辰便已大步流星地闯进殿内。 "陛下!您的人欠钱不还,您管不管!" 萧辰一脸怒容,梗着脖子像头倔牛似地张嘴就问。 身后,脸色苍白的黄玉紧赶慢赶才刚刚进来,连连对周帝道: “陛下,世子殿下他……” 周帝头痛地摆了摆手,示意不关黄玉之事,开口道: “萧憨子,你如此夜闯御书房,就不怕朕责罚你吗?” “哼,陛下就算要责罚,那也要等您的那些大臣把钱还了再说吧!” 萧辰气呼呼地瞪着周帝,一点不怵。 周帝无奈,他知道这憨子又开始犯倔了。 可在周帝看来,当日洛水诗会的赌约不过是为了助兴,而且他并不知道那些大臣全部下了十几万两的重注。 若是知道,早已先责罚那些大臣了。 毕竟,当时若是萧辰真的输了,可就真的要赔掉整个秦王府了。 "萧憨子,吟诗作对本为娱乐,况且你当日自己没有当场拿走赌注,这又能怪谁呢?" 周帝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重心长道: "你既已经夺魁,又何必在意这些铜臭之物?" 萧辰眼睛瞪得滚圆,一张俊脸气得通红,同时心里飞速盘算。 他想到了周帝怕是不知道内情,所以才和稀泥。 可同时他也不想说出具体的赌注,因为一旦说了,他怕周帝开口跟他要钱。 毕竟如今大周国库空虚,他一个憨子若是身怀两百两银子,以周帝的厚颜无耻,绝对会跟他开口要的。 正思忖得有些纠结之时,萧辰无意间瞥到了御书房墙上的一副字。 下一秒,他心里顿时大笑起来。 “陛下就会欺负老实人!明明是我赢来的,你却要让我算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把这首诗送给我。” 萧辰指着墙上的那首《从军行》,嚷嚷道。 周帝顿时老脸一红,佯装发怒地道: “胡闹!这是太和殿,不是讨价还价的菜市场。” “我没胡闹!这分明是我的诗,可为什么写着‘秦王世子萧辰跪献周帝’?我分明就没有献过!” “这肯定是那几个不想给钱的老家伙送给陛下的,所以陛下你收了他们的好处,这才不肯给我主持公道!” “哼,既然他们这么赖皮,那我就拿他们行贿的证据去跟他们要钱。” 萧辰一边说,一边就已经走向了《从军行》。 周帝顿时惊慌,这首《从军行》的字他今日上午散朝之后,才刚刚请来几位大臣和大学士一同品鉴。 特别是那句“秦王世子萧辰跪献周帝”,更是被他吹嘘了好久。 这要是被萧辰这个憨子拿走,那自己岂不是会被揭穿真相,颜面扫地? 到时那些大臣们怕是会在背后笑话他一辈子吧! “休得放肆!” “朕是觉得你的诗作得不错,这才亲自提笔,这是你的荣耀,你竟还敢要走?” 周帝心虚地道。 “陛下,我是萧憨子,不是萧傻子!你分明就是拿了他们的好处,所以才帮他们。” “可这诗是我作的,你既然不帮我,那就不能写。” 萧辰气呼呼地反驳道。 周帝一愣,感觉这萧憨子的逻辑倒也有些道理。 同时,周帝也有些庆幸,得亏这憨子思想单纯,没去联想朕拿他之名去沽名钓誉。 “萧憨子,你这是在斥责朕吗?” 周帝隐隐发怒,一旁的黄玉顿时一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可萧辰还是一脸赌气加倔强,大声道: “我是你女婿,你都不帮我,我凭啥要把诗送给你?” “我不管,反正要么还钱,要么还诗,不然我就到宫门口去大喊陛下欺负人,不让我讨债,还要霸占我的诗。” “轰……” 黄玉的脑袋犹如晴天霹雳,跪在地上的身子恨不能埋进地底。 这种话也就你萧憨子敢这么威胁当今陛下,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太长了啊! “你……你……你…… 周帝着实被气到了,可他更不敢让这憨子真的去宫门口大喊,不然他皇帝的颜面可就真的没了。 不得已,周帝强忍着怒气道: “罢了,罢了,左右不过一些银子,你去讨就是了。” “口说无凭!” 萧辰趁机要挟,一摊手:“岳父大人,那些大臣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去要钱,说不定他们还要打我。” “要不你给我一个凭证,比如令牌啊,尚方宝剑啊之类的,我才敢去。” “哼,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 周帝不满地冷笑一声,同时心里暗想这憨子要钱的时候含自己“陛下”,一等自己答应,就又喊”岳父”,这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黄玉,把朕的那把御扇给这憨子。” 周帝道。 萧辰狐疑:“岳父大人,一把扇子能行不?” “自然!见此扇如朕亲临,滚去要你的银子吧!” 周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恨不得立刻让萧辰原地消失。 萧辰当即嘿嘿傻笑,双手接过黄玉递来的御扇,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下: “这扇子等我用完,能卖了还钱不?” “……” 周帝瞬间黑脸:“你要不怕诛九族,尽管卖了便是。” 萧辰当即吓得缩了缩脖子,连连告退道:“岳父大人,小婿就不打扰您日理万机了!” 说罢,风也似地没了人影。 周帝哭笑不得,兀自呢喃了一句:“这憨子,真是无法无天!” 嘴上虽然这么斥责,可脸上那笑容却是越来越盛。 与此同时,户部尚书府。 花厅内,烛火通明,丝竹声声。 户部尚书刘文焕端着琉璃盏,得意洋洋地对在座同僚道: "诸位放心,那萧辰不过是个憨子,还真敢来讨债不成?" 这几日,当时下注的几位大臣多少还是有些担心萧辰会去要债,因此才有了今日一聚。 "刘大人高见!下官早就说过,这种赌约不过是玩笑罢了。" 一名户部侍郎压低声音笑道。 "都过去整整两日了,这憨子也没有任何动静,诸位可有安心了。" 刘文焕喝了一口酒,不屑地道: "像这种赌注,连街边的野狗都知道不能当真!这萧憨子若敢真来要钱,看老夫如何炮制他。" 刘文焕得意洋洋,可他话音刚落,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紧接着管家连滚带爬地冲进来,结结巴巴道: "老、老爷!不好了!" "萧世子带着大批士兵,把咱们府前后门都堵了!" “说是……说是……” "啪嗒"一声,刘文焕手中的琉璃盏摔得粉碎,他发怒道: "到底是什么?" 管家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说是奉旨要债啊!” 这一刻,全场一片死寂! 第三十四章 欠憨子的钱,还想赖账? "轰!" 刘文焕和一众同僚正还在吃惊的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了一声轰鸣声。 管家赶紧往外跑去,等回来时,苦着脸痛心地道: “老爷啊,那世子……世子把咱们府上的大门给拆了啊!” 刘文焕瞬间暴怒! 他可是堂堂户部尚书,大周重臣,别说是一个憨子世子了,就算是内阁首辅对他也向来礼待三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刘文焕气得胡子直颤,正欲起身冲出花厅,却见萧辰已经带着几十名士兵,如同一帮土匪一般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萧憨子,你竟敢强闯尚书府,还敢私自调兵,你简直就是在找死!” 刘文焕不愧是户部尚书,这一开口便是两顶大帽子扣了下来。 可萧辰压根就不在意,他憨憨的笑着,可那双眼睛却是杀气腾腾,像极了山间觅食的猛兽。 “刘老匹夫,本世子是来要赌债的,你给不给!” 单刀直入,问得理直气壮。 刘文焕气得直接将手中的夜光杯"啪"地摔得粉碎。 酒气上涌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狞声道:"萧...萧辰!你竟敢假借要钱一事,意图谋害朝廷命官,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这等场景,若是换做其他人来了,早已吓得跪倒在地。 可萧辰呢,却是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咧嘴一笑:"刘老匹夫,洛水诗会欠我的十万两,你是想要赖账了?" 他的声音出奇地清亮,与粗犷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 闫佳妮如此,赴宴的几个大臣顿时慌了神,心里惴惴不安: “这秦王世子是个憨子,正常人的恐吓对他没用啊!” “你也说了他是憨子,他或许根本就没听明白刘大人刚才那几句话到底有多重?” “这可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了,人家说啊,憨子一旦发狠,那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就跟倔驴似的。” “……” 听到这些话,刘文焕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自己也是疏忽了,居然试图用言语去恐吓一个憨子? 可十万两白银,那是他多少年的俸禄啊! "胡...胡言乱语!" 刘文焕猛地拍案而起,案几上的杯盘叮当作响:"本官何时欠你银子?来人!把这狂徒给我打出去!" 既然没法讲理,那就干脆把人赶走。 当下,尚书府二十余名健壮的奴仆从花厅四面八方冲了出去,各个手持棍棒,直接蜂拥而上。 “老匹夫,你无耻,不还钱还要打我!” 萧辰似乎是被吓到了,但他刚破口大骂,身后那些身穿铠甲的士兵当即如狼似虎的扑杀出去。 这些可都是他从赵星澜手里借来的边关老兵,出手狠辣不说,还招招精准致命。 仅仅只是眨眼的功夫,刘府奴仆接连倒地,横七竖八躺满了断手折臂的伤者,哀嚎声响彻庭院。 刘文焕脸色铁青,正欲发作,忽听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 "谁敢伤我父亲!" 一道青色身影自后院飞掠而来,几个起落便至近前。 来人约二十五六,面容刚毅,一身禁军制服勾勒出精壮的身形,正是刘文焕独子——刘铮! "萧憨子,别人惧你秦王府威势,我刘铮可不惧!" 他目光如电,扫过满地伤者,冷笑道。 “世子殿下,此人是个高手!” 一名老卒低声偷偷提醒。 萧辰不以为意,仍是一副憨憨的生气模样:“刘老匹夫不肯还钱,那就父债子还,让他儿子还钱。” 身边老卒略微犹豫,但来时赵星澜有过交代,一切听从萧辰命令。 是以,他依旧还是冲了出去。 “不知天高地厚!” 刘铮冷笑一声,周身气势陡然一变,直接迎面轰出一拳。 他可是禁军骁骑尉,本就是禁军中的高手,这一拳快如闪电又势大力沉,那老卒硬抗之下,连退了五六步,这才稳住身形。 “噗……” 老卒一口鲜血竟是直接喷了出来。 刘铮一拳得手,当即乘胜追击,竟是要直接要了老卒性命。 可就在这时,萧辰猛然横跨一步,竟以自己身体硬接了对方一拳。 “砰!” 极为沉闷的声音响起,赵铮后退,可萧辰却不动如山。 这一刻,全场尽皆骇然! “忘了这憨子天生神力了!” 刘铮瞬间醒悟,猛然提气,再度出手。 这一次,他铆足了全身力气,每一拳轰出,都带着破空之声。 "砰!砰!砰!" 三记重拳结结实实轰在萧辰胸口,却如中败革。 刘铮瞳孔骤缩,他这开山拳足以击碎青石,对方竟纹丝不动? "就这?" 萧辰憨憨的挠了挠头,可不管是那些边关老卒还是刘铮,此刻都已经犹如活见鬼一般。 刘铮大怒,身形陡然加速,拳脚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 他的招式精妙绝伦,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似猛虎下山,看得在场众人眼花缭乱。 萧辰却始终站在原地,任由对方攻击。 刘文焕一开始还极为兴奋,毕竟儿子身手的确不俗。 可看着看着,他却是开始胆战心惊起来,因为他直愣愣的看到,场中的萧辰那眼神…… 竟渐渐变得无聊! "打够了吗?"萧辰打了个哈欠:"该我了。" 他缓缓抬起右拳,动作朴实无华到近乎笨拙。 可就在拳头挥出的瞬间,刘铮脸色剧变——他感受到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压力! "轰!" 拳风激荡,刘铮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接连撞碎了三张红木案几才堪堪停下。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萧憨子,你竟敢伤我儿!” 刘文焕爱子心切,当即大怒。 可萧辰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大步上前,一脚踩住刘铮的胸口。 他俯下身,憨厚的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还我银子!" 刘文焕浑身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他嘶吼道:"萧憨子!你要再敢伤我儿,本官定要你秦王府满门抄斩!" 其他大臣此时也纷纷叫嚣起来: "狂妄!简直无法无天!" "殴打朝廷命官之子,该当何罪!" "明日就联名上奏,让你秦王府满门下狱问斩!" 听到这些,萧辰的眼神陡然变了。 刚才还憨憨傻笑,这会儿却忽然发出哼哧哼哧,如同野牛般的喘息声,就好似孩童被气到了极点,连呼吸都无法控制了。 “欠钱不还的人,都该死!” 他抬起脚,对准刘铮的膝盖——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响彻庭院。 刘铮当场昏死过去,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刘文焕面如死灰,踉跄着后退数步:"萧憨子!我要告御状!我要你死!" “告状?我来的时候就去找过岳父大人了,他说拿出这个,你们就得乖乖还钱!” 萧辰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唰"地展开—— 金丝为骨,玉帛为面,"如朕亲临"四个烫金大字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御赐金扇! 满场死寂。 刘文焕如遭雷击,突然想起方才管家似乎来报,说是"奉旨要债"…… 这个该死的萧憨子,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没第一时间拿出御扇,目的就是为了报复自己啊! 这一刻,刘文焕又惊又怒。 “岳父大人果然是骗人,还说什么见扇如见他,你们也没人下跪啊!” 萧辰撇撇嘴,不满的嘟哝道。 下一秒,刘文焕和几个大臣瞬间跪地,高声道:“微臣拜见陛下!” 第三十五章 钱得给我,利息也不能少! “都起来吧!” 萧辰模仿着周帝的声音,慢悠悠地道。 刘文焕等人立刻起身,那是真的一秒都不愿意多跪这个憨子。 萧辰也不介意,而是慢悠悠地晃了晃扇子,道: “刘老匹夫,这下子可以还钱了吧?” 你特么的一早就拿出御扇,老子也就不用跟你硬拼了,这个该死的憨子,真是害人不浅。 “还钱,还钱,老夫这就还钱!” 刘文焕咬牙切齿的道。 随后,他立刻叫来管家去取来银票,递给萧辰:“世子殿下,您数一数,十万两,一分不差!” “呸!” 萧辰吐了口唾沫,然后一张张的清点。 那模样,像极了市井小民,令刘文焕看得越发的牙痒痒。 自己堂堂户部尚书,今日居然栽在了这么个憨子手里,简直可恶。 可就在这时,数了一遍的萧辰忽然皱眉:"不对啊,这银票少了。" 刘文焕陡然大怒,目光冰冷的投向自家管家。 管家顿时吓得跪倒在地,连连道:“老爷!老爷,小的拿的就是十万两银票,绝没有少一分啊!” “十万两银票是没少,可你少付我利息了啊!” 萧辰甩了甩手里的银票,然后直接塞进了怀里。 “刘老匹夫,啊,不对,刘大人啊,你算啊,你本来应该两天前就还我银子的,可今天都第三天了对吧?” “这中间不就产生利息了嘛,你说呢?” 萧辰说得认真,而且还改口叫起了刘大人。 刘文焕心头简直就是在滴血,生硬地道: “世子殿下,你我之间本就是赌债,况且中间你也未曾来要,怎么能算利息呢?” “呃……” 萧辰挠了挠脑袋,好似一下被难倒了。 刘文焕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心想憨子就是憨子,也就这点脑子。 “刘大人说得对,一码归一码!” 萧辰露出一副傻乎乎恍然的表情,四周几个大臣忍不住当即偷笑起来,可下一秒,他们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只听萧辰认真地道: "刘大人,那令郎方才对''奉旨要债''的本世子出手,这算不算抗旨啊?" “按照大周律例,此罪是流放六千里还是满门抄斩来的?” 刘文焕顿时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又迅速低下头去,声音沙哑:"犬子无知...求世子开恩..." “可是你刚才说了,一码归一码,这利息……” 萧辰把玩着手里的御扇,憨憨的笑着。 "给!该给!"刘文焕咬牙道:"不知道殿下要多少利息?" "不多要!"萧辰站起身,开始在厅内踱步:"毕竟你为官不容易,我就随便在这拿点东西抵了吧。" 说着,他随手从博古架上取下一个青花瓷瓶,对着灯光看了看: "哟,这个痰盂挺漂亮的,我正好起夜可以用。" 说着话,他已经把那价值万两的青花瓷丢给了跟在身后的边关老卒。 刘文焕眼前一黑——那可是前朝御用的珍品! 萧辰又踱到墙边,扯下一幅山水画:"这猫画得不错,谁画的?" "那是...画的猛虎下山图,乃是前朝画圣的真迹!" 刘文焕声音发颤。 "是老虎吗?这么可爱!"萧辰撇撇嘴:"那就也拿走吧!" 身后老卒立刻上前,摘下了这副价值两万两的真迹。 随后,他像逛集市一般,在刘府内东拿西取,转眼间就搜罗了一大堆珍玩。 刘文焕木然地站在原地,看着毕生珍藏被一件件搬走,心都在滴血,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最后,萧辰看拿的实在有些太多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刘大人,下次记得按时还钱啊!" “谨遵世子教诲!” 刘文焕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中满是怨毒。 萧辰淡淡一笑,带着人扬长而去。 等出了刘府,萧辰便将一张银票往亲兵队长怀里一塞: "今日辛苦诸位兄弟!这点小钱,各位每人一百两,拿去卖酒,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世子殿下,公主有令,让我们……” 萧辰打断道:“别听她的,钱是我给的,回头我会跟她说的。” 边关老卒们这才喜笑颜开,齐声喝道:"谢世子赏!" 萧辰大手一挥:"走!下一家!" 孙府,兵部侍郎孙崇府邸。 此时他正在书房批阅军报,却听管家忽然慌张来报,府外秦王世子,前来要债。 孙崇头也不抬地冷笑:"萧辰?那个憨子也配来本官府上要债?让他滚!" 管家战战兢兢道:"老爷,他...他带着御扇..." "御扇?呵,谁知道是不是偷的?本官乃兵部侍郎,掌天下兵马调度,岂会怕一个黄口小儿?" 孙崇猛地抬头,脸上故作冷静,但心里却已经惴惴不安。 可就在这时,书房大门"轰"地被人踹开。 萧辰手持御扇大步走入,身后几个亲兵这抬着满满当当的一些古玩字画,甚是晃眼。 “这青花瓷不是户部尚书刘大人的心头肉吗?怎么……” 孙崇看到那青花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个大胆的猜测令他不寒而栗。 这憨子,该不会刚打劫完尚书府吧? "孙大人,"萧辰笑眯眯地指了指身后老卒捧着的古玩字画,消音以你地道:"您看,这是户部尚书刘大人还我的赌债和利息!" “你是不知道啊,我去的时候刘大人喝了酒,非得说没欠我钱,还让他儿子刘铮动手,结果你猜怎么着?” “刘铮被我打断了腿,刘大人这才醒了酒,然后万分后悔的给了我银票,又让我把府里的这些破烂收走,说是算作利息。” “我看您好像没有喝酒,应该不用这么麻烦吧?” 萧辰笑得人畜无害,可这模样却是让孙崇感觉比恶魔还有可怕。 他门第地站起身,椅子都被撞翻在地,色厉内荏地道:"你...你..." 萧辰歪着头,一脸天真:"孙大人也要给我利息?" “给!当然要给!”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刘尚书那是人老了糊涂了,这才一开始不肯还钱。” 孙崇瞬间变脸,苍白的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然后立刻派人取来十五万两银票,双手递上: “世子殿下,这十万两是赌资,这五万两是利息。” “下官家境贫寒,没那些古玩字画,还请殿下见谅。” 孙崇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早已滴血。 可眼下连尚书都服软了,他一个侍郎哪来的胆子跟萧辰抗衡? "孙大人真是明事理,可你这利息算得不对啊。" 萧辰将银票放在展开的御扇上,随意看了几眼道。 孙崇额头冷汗直冒:"世子...哪里不对?" 萧辰掰着手指头:"你拖欠了两天,一天五万,应该是十万,所以这总数应该是……哎呀,我怎么数不过来了?" “二十万两!还差殿下五万两!” 孙崇赶紧回答:“是下官记错了日子,还请殿下恕罪,下官这就补齐。” "孙大人果然爽快!不像那刘老匹夫,非得让我拆了他的大门,打断他儿子的腿才肯给利息!" “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儿子跟他有仇呢!” 萧辰笑呵呵的道。 第三十六章 要不陪我就寝吧 从孙崇那儿收回赌注和利息之后,萧辰便打发走了赵星澜的士兵。 随后,他哼着不知名的山歌,径自回到了秦王府。 结果刚一到家,就看到了赵星澜坐在自家大厅里。 “娘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回宫去?” 赵星澜如今已经搬回了淮月宫,而且她是未出阁的公主,大半夜留宿臣子家中,有损清誉。 “某人不是扬言三日之内收回赌注吗?” “怎么?我都派出五十边关老卒替你壮声势了,你不还是空手而归啊!” 赵星澜一脸的得意,昂着娇嫩的下巴,看着萧辰。 萧辰错愕,合着这娘们的胜负欲这么强吗? “我刚从户部尚书府和兵部侍郎府那儿出来,钱已经要到,而且还是双倍。” “按我推算啊,等会就会有其他大臣,争先恐后地来还钱了。” 萧辰之所以两手空空,那是因为在打发走士兵之前,他先让人把从刘文焕那儿收来的古董字画,统统变卖换做了银票。 此刻,他怀里可是揣着几十万两的巨款呢! 至于他刚才所说的,等着大臣们来还钱,这自然那不是吹牛。 京城里的那些大臣,但凡哪家有点糗事,其他各家哪个不是第一时间知道? 宁枫先是砸了尚书府大门,又废了尚书儿子的一条腿,再加上所谓御扇和奉旨要债,这点事情早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开。 那几个还未还钱的大臣,顿时就被吓得魂不附体,已经派出亲信或家丁,赶来了秦王府。 "哼,我才不信呢!" 赵星澜双凤眸横扫,眼神中全是不屑之色。 可下一秒,当萧辰从怀里取出一大叠银票后,赵星澜直接就蒙了。 “娘子,你准备好接受我那个要求了吗?” 当日两人打赌,若萧辰赢了,赵星澜必须无条件满足萧辰一个要求。 “不可能!那些大臣怎么可能会还你钱?” 以赵星澜对那些大臣的了解,别说是萧辰了,就是她去了,也有可能被赖账。 “世子!世子殿下,外面来了好几个人,说是替他们家老爷还钱的,丢下银票就跑了。” 正这时,怀里捧着一大堆银票的管家又惊又喜地跑了进来。 刚好在死不相信的赵星澜,顿时就傻眼了。 这些贪得无厌的大臣,不仅还了钱,居然还亲自送来秦王府? “收着吧!估计等会还会有人来,你照单全收就是。” 萧辰吩咐了一句,老管家偷偷瞄了一眼赵星澜,顿时识趣地离开。 “咱们秦王府,看来是要开枝散叶了啊!” 老管家心里那叫一个喜滋滋。 "萧辰!你使诈!" 赵星澜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定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刘尚书那老狐狸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转了性子?" 萧辰眨眨眼,一脸无辜:"咱们的赌约没说不可以使诈啊,你管我?" “你……” 赵星澜顿时憋屈,咬牙切齿地道: "说吧,你想要什么?" 萧辰眼睛一亮,坏笑道:"其实我也没想好要跟你提什么要求,不过恰好此时夜黑风高,正是洞房花烛之良辰吉时,不如你就侍寝吧!" “嗡……” 赵星澜整个脑袋忽然就炸了,俏脸苍白,身子微微一颤。 下一秒,赵星澜陡然出手,杀向了萧辰。 “萧憨子,你个登徒子,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今日我非杀了你不可。” 说话间,她居然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直取萧辰咽喉。 萧辰做梦都想不到,一句侍寝居然能让赵星澜直接暴走。 惊愕之余,立刻抬手拿手中的御扇荡开了她的软剑,躲过了致命一剑。 "我杀了你这个登徒子!" 赵星澜剑势一变,如灵蛇般绕过扇面,直取萧辰手腕。 萧辰身形一闪,竟是从椅子上腾空而起,轻飘飘落在赵星澜身后:"娘子,你再不住手,我可就要动真格的了!" “你去死!” 早已杀红了眼的赵星澜回身又是一剑,竟是直接刺穿了一把椅子。 萧辰心有余悸地扫了一眼,不再忍让。 只见他一个快步上前,在赵星澜刚抬手的刹那,就突然一个加速,绕到了她的身后。 紧接着赵星澜只感觉自己身体瞬间腾空,等在落地的时候,身子已经被压在了桌案上。 "啪" 势大力沉的一记巴掌,落在她柔软的翘臀上:"老子让你谋杀亲夫!" “啪啪啪……” 很快,整个大厅里就只剩下了赵星澜时而哭泣,时而咆哮的声音。 …… 次日早朝,昨晚暴揍了赵星澜一顿的萧辰,神清气爽地走进了皇极殿。 但他刚入殿,就感觉到了无数道目光如箭般射来。 他环顾四周,只见平日里那些对他爱答不理的大臣们,此刻一个个眼神古怪——有愤怒的,有畏惧的,还有几个偷偷冲他竖大拇指的。 户部尚书刘文焕站在最前排,一张老脸拉得比马还长,眼睛下面挂着两个乌青的眼袋,显然一夜未眠。 他身旁的兵部侍郎孙大人更是面色铁青,时不时揉着太阳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各位大人早啊!昨夜睡得可好?" 萧辰心中暗笑,面上却装作浑然不觉,憨憨地冲众人点头致意: 刘文焕嘴角抽搐,差点没背过气去。 "肃静!"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周帝步入大殿,群臣跪拜。 周帝刚坐定,刘文焕就迫不及待地出列,声音颤抖:"陛下!臣有本奏!" 周帝微微颔首:"刘爱卿请讲。" 刘文焕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 "陛下!秦王世子萧辰昨夜强闯臣的府邸,打伤犬子刘铮,还、还抢走了臣珍藏多年的古玩字画!犬子如今腿骨断裂,卧病在床,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朝堂上一片哗然。 周帝一愣,昨儿这憨子不是去要赌债了吗,怎么还打了人,抢了人家东西? “萧辰,可有此事?” 周帝沉声问道。 可还未等萧辰回答,另一边的兵部侍郎孙崇也一脸哭诉地站了出来: "陛下!臣也要弹劾萧世子!" “他、他放高利贷!臣明明只欠了他十万两,他却要臣还二十万!这比民间的高利贷还要黑心啊!” “哗……” 满朝哗然,文武大臣们顿时一个个冷眼看向萧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