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玫瑰她又被疯批大佬亲哭了》 第6章 小女鬼她今天吸阳气了嘛6 苏晚梨晕了过去。 被那汹涌的纯阳之气给灌晕了。 再醒来时,她还保持着昨晚吸阳气时的姿势,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祁攸白身前。 ……等等。 苏晚梨惊恐地抬起自己的手。 她狂拽酷炫的超长黑指甲呢??? 她的手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莹润白皙,身体也不再透明,而是凝出了实体。 可能是身前挤压的柔软触感太过明显,也可能是她动作幅度太大, 祁攸白搭在苏晚梨腰窝下的手微微一动,悠悠转醒。 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直直望进她眼底,盯得她浑身发毛。 苏晚梨勉强露出一个甜美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早,早上好。” 祁攸白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手指无意识捏了捏,指尖触感Q弹柔软。 “……” 这个人为什么在捏她的小屁股? “你,你撒手。” 祁攸白听话地抬起双手,顺带拨了拨额前碎发。 他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活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大狗狗。 看得苏晚梨心头莫名一软,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但是不行。 心疼男人就是女人倒霉的开始。 苏晚梨小声说,“我其实是一只鬼,没忍住吸了你的阳气。” “我是第一次当鬼,没控制好力道,所以不小心就吸多了。” “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我可以去买生蚝牛鞭给你补一补……” 祁攸白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像是感冒了: “嗯,我好像真的有点不舒服。” 苏晚梨一听,立刻起身就要冲出门外: “我去给你买牛鞭,你等着我噢!” 她当然不是去给祁攸白买什么牛鞭。 她要逃,逃到祁攸白找不到的地方! 第一天她就看出来了,这男人太会装蒜了,现在假意示弱把她留住,待会指不定就要掏出符纸把她给收了。 当她是傻白甜呢,又是符纸又是桃木剑的,正常人谁会随身携带这个。 他一定是个道士。 自古正邪不两立,更何况她还吸了人家好多阳气,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苏晚梨刚冲到门边,拉开门就要往外蹿,却撞上一堵透明的金色屏障,整个人被弹了回去。 “没事吧?” 后背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祁攸白将她抱了个满怀,指尖带着温度。 做人时觉得他身体冷冰冰的,但她现在是鬼,虽然凝出了实体,体温还是要比他低一些的。 祁攸白搂着她道: “我师傅给了我一张符,让我贴在门上,说是可以抵挡妖邪入侵。抱歉,你有没有受伤?” “没,没事。” 苏晚梨挣开他,明明也没使多大劲,祁攸白却踉跄着跌坐在地。 这个场面怎么这么熟悉呢…… 祁攸白虚虚地咳了几声,“我从小身体弱,骨架轻,稍微撞一下就很容易这样。” “而且昨晚被你吸走了那么多阳气,那个甚至还是我的初吻,我……” “打住,” 苏晚梨羞愧地止住他,把他扶到床上。 她咬着唇纠结半天,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郑重其事地对祁攸白说: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祁攸白微抿唇,面上仍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苏晚梨又说:“但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他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你是不是道士?” “是。” “为什么我吸了你的阳气,第二天就凝出实体了?” 祁攸白垂下头: “我也不清楚,我学艺不精,但是家里的长辈可能会知道。” “你要跟我回家看看吗?我家的猫会后空翻。” 苏晚梨双眼亮起:“哇,真的吗?这么厉害?” 不对不对,被带偏了。 “第三个问题。”苏晚梨板起小脸:“你以后会杀我吗?” 祁攸白猛地抬头,急切地握住她的手: “不会的!” “我是玄门里资质最差,最没用的天师,根本杀不掉你的。” 祁攸白眼神真挚,“而且我是天生的招鬼体质。如果你愿意保护我,我可以定期给你阳气,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保护你?”苏晚梨又嗅到他身上那股诱人的气息,“你就不怕我把你吸干吗?” 祁攸白一手包住她的小拳头,碎发下的黑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暗光: “没事的,你不是刚做鬼吗,我可以教你。” “只要你和我签订一个契约,你就没办法吸干我的阳气,我也没办法杀死你。” 苏晚梨歪了歪头,觉得这个提议听起来非常不错: “签订什么契约?” “是天师们和鬼打交道,经常用到的一个灵契。” 祁攸白打开一沉香木盒,取出一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繁复纹路。 他咬破指尖,一滴殷红的血珠落在符纸中央。 符纸泛起红光,无风自动,悬浮在空中。 祁攸白温柔一笑,声音带着蛊惑意味: “来,把手给我。” 她将信将疑地伸出手,祁攸白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往下一带, 苏晚梨整个人跌进他怀里,冰冷的魂体与他温热的胸膛相贴。 扑面而来的阳气香得她脑子发懵,一时忘了挣扎,只软绵绵地嗫嚅: “必须这样吗?” 祁攸白一本正经地忽悠: “嗯,距离过远是很容易被反噬的。” “现在看着我的眼睛。” 祁攸白捧住她的脸,望进她迷离的眼眸,低哑的嗓音像蛛丝,一寸寸缠上来: “来,跟着我念——” “以血为引,以魂为媒。” “以吾之血,缚汝之魂。” “阴阳相生,死生与共。” 苏晚梨的思绪忽然变得迟缓,男人的声音像滴入水中的墨,丝丝缕缕渗进她的意识。 她的唇瓣无意识地开合,一字一句重复着咒言,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每念一个字,符纸上的朱砂就亮一分,最后化作两道红光分别没入两人的心口。 咒言已成,苏晚梨回过神,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 那道红光透过轻薄的校服,如活物般在她皮肤下游走,最后凝成一枚妖异的印记。 第7章 小女鬼她今天吸阳气了嘛7 她想拉开自己的衣领看得更仔细点,但祁攸白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不好意思。 苏晚梨眯眼一笑,嘿嘿嘿地对祁攸白伸出小爪子: “给我看看你的。” 她扒开祁攸白的衣领,将人抵在墙上,低头去瞧他心口。 祁攸白后背撞上墙面,喉间溢出一声好听的闷哼,听得她脸黄心跳。 干嘛……干嘛叫得这么不正经…… 那枚咒印就像一朵半开的血色梨花,花瓣上盘踞着黑色的咒链。 祁攸白被她扯开衣服,也不制止她,只是偏过头,手指虚握成拳抵着唇,喉结上下轻滚,一副任她予取予求的模样。 苏晚梨把脸贴在他热乎乎的胸膛上,自下而上地看着他: “这样就好了吗?” 她漂亮的狐狸眼湿漉漉的,说话间,红唇贴上他心口印记,不自觉轻蹭。 祁攸白呼吸有点急促: “……还差最后一步,这个印记就可以消下去。” “什么最后一步?” “……” 他欲言又止,一抹薄红染上他冷白皮肤。 “要,要亲……” 苏晚梨歪头:“亲嘴?” 祁攸白点点头,好看的唇瓣抿起又松开,淡色的唇一下子变得润泽,泛着诱人水光。 苏晚梨昨晚吸阳气吸断片了,只记得开头和祁攸白那个单纯的亲亲。 在祁攸白睡着时,她兽意大发忍不住是很正常的。 但现在人家清醒地站在她面前,她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脸皮薄得很。 苏晚梨掰着手指头,扭扭捏捏道: “就,唇贴唇碰一个就可以了吗?” 祁攸白有些为难地皱起眉,假意思索了一会,然后一本正经道: “我觉得应该要把舌头放进去。” …… 苏晚梨:“其实我觉得这个印记还挺好看的……” 祁攸白垂下头: “学校有规定,不能纹身。” “校服这么薄,大家很容易就能看见我身上的这个印记,到时候我肯定会被拉去记过处分……” 苏晚梨不想再听他叭叭,直接揪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尖,凶巴巴地说道: “张嘴。” 祁攸白乖乖张唇,还伸出了舌头。 苏晚梨又撩起他刘海,露出他漂亮的眼睛,命令道: “闭眼。” 祁攸白不听话了, 大手突然扣住她后脑勺,另一手牢牢掐着她细腰,苏晚梨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带着一转, 眨眼间,攻守易势,她后背抵上墙壁,而后脑勺垫着他温热的手掌。 呼吸近在咫尺,祁攸白将她牢牢锁在方寸之间。 她又成了被压在下面的那个。 正要出声抗议,小嘴就被祁攸白叼住,放肆吮吻。 苏晚梨一开始还义愤填膺地抵着他的肩,势要翻身做主人,夺回亲亲主动权。 可被他连续亲了五分钟后,她被祁攸白醇香浓烈的阳气熏得毫无斗志,眼神逐渐迷离,思绪也变得飘乎乎的,像是飞到了云端。 “想吸吗?” 祁攸白放开她,却仍贴着她的唇低语,声线低哑磁性,尾音带着温柔的气音。 本能驱使苏晚梨点点头,并想再追着他的唇,一直亲下去。 但祁攸白那种气定神闲又带着点蔫坏的语气,很快让她燃起了胜负欲。 “什么叫想不想?” 苏晚梨摆出一副很凶的表情,像小猫龇牙,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胸: “人,你要记住,我可是只很厉害的女鬼!” “本姑娘想吸,随时都能吸,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祁攸白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对上她的目光,青年突然抬手,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搭上衬衫纽扣,一颗、一颗地解开。 苏晚梨后面就是墙,退无可退,只能瞪大了眼睛看他: “你,你要干嘛?” 祁攸白不说话,扣子全部解开后,露出大片冷白的肌肤,紧实的腹肌线条分明,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只见他喉结轻滚,黑眸低敛,双手捏着衬衫领子往两边一掀: “梨梨,来吧。” 一抹绯红从耳尖蔓延至颈侧,他微微侧脸,冷冽嗓音里带着几分隐忍的颤,还有不可言说的兴奋: “不要因为我是人类而怜惜我,我承受得住。” 苏晚梨:...... 突然不想吸了是怎么回事。 她冷酷无情地拒绝了祁攸白,“今天是工作日,你得上学吧?” 祁攸白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 废物,这都勾引不到她,要你们何用。 腹肌们集体打了个寒颤,生怕这位主子一个不高兴,再给它们加练出两块兄弟来,挤占它们生存空间。 他重新系上纽扣,好看的唇瓣抿着,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 本来气质就冷,这一个不高兴,让他看起来更瘆人了。 苏晚梨偷偷瞧他眼色: “......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牛鞭炖汤喝?” 祁攸白声音冷淡:“不用。” 他慢吞吞起身,准备收拾书包去上课。 苏晚梨望着他落寞的背影,上面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 我不高兴了,快来哄我。 苏晚梨满头问号。 这吸阳气难道是什么好事吗?她不吸可是为了他好,怎么他还不高兴了? “祁攸白。”她声音软得像棉花糖,“你不吃早餐吗?” “不吃。” “祁攸白,外面太阳很大,紫外线很强,你记得带伞,小心不要被晒黑了。” “不带。” “可是你晒伤了我会心疼的。” 苏晚梨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啾了一口,声音特别响。 祁攸白唇角没绷住,翘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又迅速抿平,还是不想和她说话。 苏晚梨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像只撒娇的猫,又在他下巴上轻啄一下。 “祁攸白~我陪你去学校嘛。” 她凑近他耳边,“等回来以后,就让你做我私人充电桩,好不好?” 祁攸白的脸噌一下红了。 他终于垂眸,双手托住她的小屁股,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住: “学校里最近闹鬼。”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吗?” 苏晚梨信誓旦旦点头,“当然啦。” 他勾唇,拉住她的小手,和她一起去坐地铁。 早高峰的地铁简直像沙丁鱼罐头,他们很不幸没能找到位置,只能被人群挤在门的边边。 苏晚梨被祁攸白抱在怀里,整个人几乎嵌进他怀里。 起初她还觉得没什么,直到感受到祁攸白越来越紊乱的呼吸,和隔着衣料传来的灼热体温,她才反应过来: 她是只鬼呀,虽然凝出了实体,但还是可以飘在天上的。 第8章 小女鬼她今天吸阳气了嘛8 苏晚梨在他怀里挣了挣,表示自己想上天。 祁攸白当然不让。 上天了他还怎么占便……还怎么抱抱她。 “梨梨,我头好晕。” 祁攸白直接把脸埋在她颈侧,睫毛轻扫,带来一阵痒意。 “不要走,肩膀借我靠一下,好不好?” 他嗓音温柔,又苏又欲。 苏晚梨感觉自己那颗不能跳动的小心脏,被他撩得扑通扑通的。 “哼,给……给你靠一下,也不是不行。” 不明所以的路人看着头和脖子弯成九十度,还兀自低语,嘴角噙笑的祁攸白,默默搓了搓胳膊,往旁边挪了两步。 小伙子个挺高,可惜是个傻的。 祁攸白心满意足地抱了她一路。 到学校后,祁攸白牵着她的手走进班级,把她拉到自己座位旁边。 祁攸白问:“你要坐哪里?” 苏晚梨指了指自己空着的座位:“当然是坐我原本的位置。” 祁攸白抿唇,“但是你的座位离我的很远,要是有鬼从后门进来偷袭我怎么办?” 他的座位在最后面,一打开后门就能看到。 苏晚梨正想找借口安抚他,就看见教室前门被推开,一位老师走了进来: “沉痛地告诉大家一个消息。” 女老师抹着眼泪,哭得粉底都花了: “我们班的苏苏同学……不是,苏晚梨同学,在三天前爬山时失踪了,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呜呜呜……” 同学们你抱着我我抱着你,哭成一片。 “苏苏……你要是早跟了我,就不会失踪了。” “我甚至还没有摸过苏苏的手……” 祁攸白也抱着苏晚梨,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苏晚梨无了个大语:“你干嘛?” “擦眼泪。” “……你哪来的眼泪,别装了。” 苏晚梨觉得这些哭声吵死了。 她去看自己座位的抽屉,那颗人头模型依然摆在那里,里面甚至还多出了血红色的小蛋糕,刀片,一瓶用软木塞封住的红色液体等等。 这群人,就算她还活着,也只会给她添堵。 苏晚梨大摇大摆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字: “我,死,得,好,惨,啊~” “把我抽屉里的垃圾清走,否则我就要你们陪葬~” 粉笔与黑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空荡荡的讲台——在他们眼中,那里只有一支悬浮的粉笔和自动出现的字迹。 “啊——!”一个女生尖叫起来,率先打破了寂静。 老师手里的教案“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同学们个个面色煞白,颤抖着嘴唇,从座位上弹起来,争先恐后地去她座位拿回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 所有人都去了,甚至包括老师也颤抖着拿走了那颗最惊悚的人头。 只有祁攸白没去。 苏晚梨问他: “你以前没有给我送礼物吗?” 祁攸白挑眉,眨了眨眼睛: “我以前没送,但我现在随时可以送。你想要什么?” 苏晚梨心情很好地勾起唇,满意地哼了一声: “哼,先欠着。” 算他识相。 看来她那个诡异的富江光环,也不是对谁都生效的嘛。 教室里吵吵嚷嚷的乱作一团,突然, “砰!” 门板被十分有震慑力地狠狠拍响: “都给我安静!” 是肥猪校长。 苏晚梨看见他,瞳孔一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浑身缠绕着浓郁的黑气,背上,脖子上密密麻麻地压着好几只面目狰狞的女鬼和男鬼。 她们的面容看起来都很年轻,身上伤痕遍布,往外淌血。 尖锐的指甲深深抠进肥猪校长的皮肉,抓挠着他的脸,脓包鼓起又破裂,黄浊的脓液顺着坑坑洼洼的脸往下淌。 更恐怖的是,他的肚子诡异地鼓胀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肥猪掏出随手携带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痘痘破裂流出的脓液,又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 他最近不管吃多少,怎么吃,过了一两个小时,都会开始饿得发慌。 苏晚梨看着那群黑压压的嘶吼咆哮着的女男鬼们,害怕地跑下讲台。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扑进祁攸白怀里,手臂搂紧他的脖子,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 “祁攸白,你看得见肥猪后面的东西吗?” 祁攸白一手自然地摸上她的小腰,一手放在她大腿上,唇瓣靠近她的侧脸,故意装傻拖延时间。 “什么肥猪?” “就,就是门口那个啊。” 苏晚梨急得往他颈窝钻,一侧柔软与他胸膛紧密贴合。 祁攸白感受了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点头道: “嗯,看得见。” “你为什么看得见,你不是人类吗?” “我有阴阳眼。” 苏晚梨顿了顿,从他怀里抬起头,微眯起眼睛,声音带着莫名的危险: “所以,你一直都看得见鬼?” 那岂不是说,从她第一天出现在家里,他就看得见她了? 这个人刚开始居然装模作样地假装看不见她! 甚至还故意让她偷看他洗澡?! 虽然占了便宜的好像是她,但这并不妨碍苏晚梨又羞又恼,耳尖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你走开!” 苏晚梨一把推开祁攸白,生气道: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了。” 把她耍得团团转的时候,一定很得意吧,臭男人! 祁攸白愣住,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气得脸蛋都红了,只能先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 “你错哪啦?” “……” 祁攸白后背难得渗出了细汗。 这是个世纪难题,他需要好好思索一会。 一道声音横插进来: “祁攸白,谁是祁攸白?” 肥猪校长镇压住乱哄哄的班级后,开始东张西望,嘴里喊着他的名字: “祁攸白同学跟我出来一下。” “梨梨,” 祁攸白握住她的手,小声哄她,“我们先停战,回去再说这件事好不好?” 身软志也软的苏晚梨嘟了嘟唇,勉强同意: “好吧,我们先存档。” 两人上方自动脑补出一道不存在的绿色进度条。 正在新建文件夹—— 叮,存档成功! 苏晚梨重新钻回他怀里,亲昵地晃着他的手臂告状: “祁攸白,这只肥猪之前想摸我大腿。” “而且你看它身上压了那么多鬼,肯定没少干坏事。” 祁攸白面无表情地抱住她,看向肥猪校长的视线格外阴冷,像在看死人: “梨梨想怎么惩罚他,我帮你。” 她想杀人,他就给她递刀子。 第9章 小女鬼她今天吸阳气了嘛9 肥猪把祁攸白叫到办公室。 “祁同学,你家里人有事找你,喊你回家,要给你办一个月的休学手续。” 祁攸白垂眸,默了一会,低声道: “理由呢?” 一只骑在肥猪头上的女鬼突兀抬头,不挠肥猪的脸了,开始盯着苏晚梨漂亮的脸蛋流口水。 苏晚梨和她大眼瞪小眼。 在跟她比谁先眨眼吗,呵,有意思。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两人眉目传情的时候,女鬼的口水不知不觉流到了肥猪裤裆,那里突然一片濡湿。 肥猪尴尬地翘起了二郎腿,趾高气昂的气势也减了大半: “理由是,你不回去他们就要来学校闹,还说要给学校送死人木做的椅子,偷偷洒死人坟的土灰,学校担不起这个风险!” 肥猪直接拍板,“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一个学生,成天不回家在外面鬼混,像什么样子!” 祁攸白脸色骤冷,眼神阴鸷。 倒不是因为校长的这番话,而是他注意到,那女鬼看苏晚梨的眼神黏腻得都能拉丝儿了,苏晚梨还在和她四目相对。 “滚。” 他朝女鬼冷嗤一声,手指覆上苏晚梨的双眼。 “你说什么?!” 见祁攸白不仅口出恶言,还想动手,肥猪气得浑身烂肉直颤: “这就是你对待师长的态度?!” 肮脏粗短的几乎要戳到他鼻梁,肥猪暴怒道,“等着,今天必须让你退学!” 女鬼得意地朝祁攸白做了个鬼脸。 她脸上有一道撕裂伤,扯动嘴唇的时候会跟着扭曲蠕动,露出底下猩红色的血肉,看起来极为狰狞可怖。 苏晚梨瞬间觉得她也没那么有意思了,缩了缩脖子,揪住祁攸白的小袖子,躲到他身后。 祁攸白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一瓶喷雾,对准肥猪的眼睛,干脆利落地一按, 肥猪立刻捂着眼哇哇叫起来: “啊啊啊,是辣椒水,我的眼睛瞎了,你要赔钱!” 祁攸白讥讽出声:“这是泡了柳叶的公牛尿,你瞎不了的。” “你往我脸上滋牛尿??” 肥猪忍着恶心,擦着眼皮上腥臊的液体,突然,他浑身一僵: 头顶上方,缓缓垂下来一张倒挂着的女人脸。 白惨惨的皮肤,黑溜溜的眼珠,女人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一人一鬼,四目相对。 女人歪了歪头,咧开一个天真烂漫的笑。 肥猪瞳孔剧烈收缩。 这不是他上上个礼拜,刚被他折磨死的女学生吗? 阴冷的风灌进耳道,像是有人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吹气。 紧接着,他的肚子诡异蠕动起来。 肥猪鬼使神差地掀起衣服,只见原本油腻的肚皮竟变得半透明, “啪。” 一双青黑色的婴儿小手猛地贴上他的肚皮,掌心中央,缓缓浮现一张稚嫩的婴儿脸。 肥猪脸色像被开水烫过一般,变得煞白煞白的。 腥臭的液体从他裤裆里渗出,他浑身剧烈抽搐,口吐白沫,最终“咚”的一声栽倒在自己那滩恶心的排泄物上。 活活吓死了。 压在他身上的鬼飘在半空中,原地愣了愣神。 苏晚梨从祁攸白身后探出头,一脸不可思议: “这就……死了?” 祁攸白淡淡收起喷雾: “抹上老公牛的尿,能让普通人短暂地看见鬼。” 正常人看见跟自己无冤无仇的鬼,是不会吓成这样的,顶多被吓晕。 他被吓死,一是罪孽太重,二是自己心里也有鬼。 肥猪的鬼魂刚冒出了个头,就被那群冤魂们兴高采烈地拖走。 藏在他肚子里的小鬼也钻了出来,他面容青灰,没有眼白,整个眼睛是纯粹的黑色。 小孩鬼吮着手指头,呆呆地盯着苏晚梨。 苏晚梨觉得他怪瘆人的,攥着祁攸白的衣袖,想把他往外扯。 那小孩鬼突然张开双臂,甜甜地喊道: “妈妈!” 苏晚梨瞳孔地震: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她努力挤出笑容: “小朋友乖,你去找刚才那只坏猪猪,他身上的肉肉应该很好吃噢~” “去晚了可就没得吃了~” 祁攸白脸色也不好,正要念咒超度了这小孩鬼,就又听他大声喊道: “爸爸!” 祁攸白掏符咒的动作一下子止住。 收,收个干儿子好像也不错…… 见小孩鬼带着一身油腥气就要扑到她身上,苏晚梨吓得整只鬼飘起来,双腿正面夹住祁攸白脖子,死命抱着他脑袋。 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祁攸白,你可以不可以赶紧把他超度了?” “他长得真的很吓人,像‘咒怨’里的那个,我害怕……” 脸被迫埋在她小腹及以下的祁攸白,深深吸了一口气。 ……没味。 还是做人的时候好。 他有些遗憾地托住了她的小屁股: “梨梨,你这样我超度不了的,换个姿势吧。” 苏晚梨挪了挪身子: “我用什么姿势比较好?” 祁攸白脸有点红: “你背过去,把腿夹紧就好了。” 苏晚梨在半空中轻盈转身,从背后夹住他脖子,可怜兮兮地说: “好了,这样总行了吧。” 祁攸白脸更红了。 学园女生制服的裙摆,堪堪及膝。 刚才她转过去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 是白色的,上面还有小碎花。 他下意识垂眸,额前碎发落下的阴影恰好掩住他眼底暗色。 苏晚梨撩开他的头发,低头好奇地去看他冷然的眼睛, 祁攸白配合她的动作,微微仰头。 苏晚梨问:“你干嘛站着不动了?” “……” 祁攸白喉结轻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哑着声音道: “我的眼睛,被挡住了。” 苏晚梨很快注意到,自己的傲人曲线正搭在他前额上。 …… 她涨红着一张脸,气鼓鼓飘到半空中,不想理他。 祁攸白顶着左脸醒目的巴掌印,神色如常地掐诀结印: “魂归往生,业障尽消,” “黄泉路引,轮回自渡。” 小孩鬼懵懵懂懂地飘在半空中,周身缠绕的污浊青烟渐渐散去,他好奇伸手去抓,动作天真稚嫩。 很快,小孩鬼褪去鬼气,变回他原本干净童真的模样。 像是意识到什么,他吮着手指,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朝他们挥手,像是在告别。 他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飘向远方。 * 第10章 小女鬼她今天吸阳气了嘛10 比耶山。 因其山势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人在比“耶”,由此得名。 道观上方的深林里头,坐落着一栋阴森森的老宅。 屋里头,披头散发的鬼媒人坐在桌前,纤瘦的手指正捻着一根头发。 头发上缠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线,却最终只延伸出一端。 鬼媒人攥着根泛着黑气的剪刀,死命地剪。 她已经不眠不休地剪了三天三夜了,奈何这红线就跟钢筋似的,愣是一点没磨损。 鬼媒人生前是一个被拐卖的新娘。 那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被丈夫活活家暴死后,她成了一只厉鬼,怨气冲天。 许是生前对爱情执念太深,她意外发现自己能通过“桃花煞”物件,窥见物件持有者的红线。 杀光宅子里的人后,她一直徘徊在这深山中,直到山下道观里的道士找上她。 那道士虽说长得磕碜了点,可对她这只女鬼温柔有礼,让久未感受到温暖的她如沐春风。 她很快单方面陷入了爱河。 但好景不长,她再下山时,却只看见道士腐烂青肿的尸体。 他的魂丢了。 鬼媒人在他床榻上,发现了一根女人的长发。 她咬牙切齿。 定要让杀害她情哥哥的女鬼付出代价! 通过红绳占出方位后,她唆使杜禅楚,又放出豢养的幻影鬼,剩下的时间全都耗在这根该死的红线上。 这红线坚韧不摧,难以撼动,鬼媒人越剪越恼怒,越剪越心有不甘。 凭什么那女人死后成了鬼,和她爱人的姻缘依旧牢不可破,而她又成了孤家寡鬼一个? 她一定要拆散他们! * 山下。 苏晚梨在比耶山下比了个耶,让祁攸白给她拍照。 祁攸白配合地用手指比了一个相框的手势,把她框在里头: “拍好了。” 苏晚梨蔫头巴脑地,像只漏气的气球飘回他身边: “做鬼真没劲,世界上居然没有一台能记录下本鬼美貌的相机。” 祁攸白重重点头。 做了鬼,干什么事都不方便。 比如和香香软软的老婆滚热乎乎的床单这种事。 苏晚梨问:“你确定杜禅楚说的鬼媒人,就住在上面吗?” 祁攸白看了看手中的八卦乾坤罗盘: “不会错的。” 他们此行,是要找鬼媒人清算恩怨。 一人一鬼朝山上出发。 山里雾气浓浓,苏晚梨一开始还紧紧牵着祁攸白的手,可走着走着,手心里的触感却消失了。 “祁攸白,祁攸白!” 她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记下沿路醒目的标识物。 可不管她怎么走,最终都会绕回原地。 苏晚梨懵了。 鬼也会遇到鬼打墙吗? 浓雾在密林中流转,苏晚梨心里愈发焦急。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梨梨。” 男人嗓音低沉,缱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占感。 像一把温柔的刀,轻易剖开苏晚梨埋在心底的记忆。 这声音…… 苏晚梨掐住掌心,缓慢转身, 浓雾在她眼前一点一点地散开: 黑色军服勾勒出挺括身形,五官冷峻,眼底里翻涌着她再熟悉不过的暗潮。 周身压迫十足的气质,在朝她张开双臂时烟消云散。 “傅……西决?” 她的情感每过一个世界,都会被系统封存。 但她莫名说不出此刻心里的感受。 像在吃一颗难吃的山楂,酸酸皱皱的,喉咙眼发堵。 “梨梨,不过来抱一个吗?” “不。” 苏晚梨面无表情:“你是谁?” “傅西决”笑了笑,抬脚朝她缓步走去: “我是你唯一的爱人,你忘了吗?。” 苏晚梨试图掐住他的脖子一探究竟,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傅西决”却在她手中原地消失。 下一秒,又出现在她的另一侧。 他眉宇间流露出受伤,语气却带着熟悉的玩味: “梨梨好狠心,刚见面就想杀死我。” 苏晚梨不吃他这一套,语气强硬: “你把祁攸白弄到哪里去了?” “傅西决”眼神一凛,闪身逼近。 周围冒出丝丝缕缕的雾气,攀上她的腰,把她抵在树干上。 他声音危险: “不要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的名字。” 苏晚梨拧起好看的眉头。 无他,只因面前的这个傅西决, 神态,动作,包括他说的话,都太像他本人了。 是什么能挖她记忆的鬼怪吗?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的鬼体?” 苏晚梨试图挣扎,却纹丝不动。 连傅西决的力量都能复刻。 那,他的爱呢? 他的爱是不是也能模仿? “傅西决”眼神茫然了一瞬。 “我想要什么?” 他俯下身,脸上笼着一层薄薄细雾,柔和了他的五官。 冰冷的雾气流泄下来,几乎要贴上她的唇。 “我想吻你。” “但这似乎不是我的身体。” “傅西决”说着,放开了她, “你也不应该是鬼。” 他站在原地,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所以,动手吧。” 他轻点心口: “对准这里。” 苏晚梨愣在原地。 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把剑先她一步,自后心贯穿了傅西决的胸膛。 他的身影瞬间化作寸寸灰烟,融入密林中,袅袅消散。 祁攸白收起桃木剑,长身而立,让苏晚梨有一瞬间幻视古画里的谪仙人。 明明解决了麻烦,他周身气质却疏冷无比。 苏晚梨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还没问完,祁攸白就扣住她的手,眼神阴鸷又受伤。 他哑着嗓子,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如此具有攻击性的一面,一字一顿道: “他、是、谁?” “为什么你看见他出现,眼神那么不一样?” 苏晚梨莫名有种被现任男友捉奸在床的心虚感。 “他……” 苏晚梨眼珠一转,急中生智道: “他是我小叔,为了救我的命被车创死了。” 祁攸白眯起眼睛: “你小叔是你爱人?” “所以你喜欢悖德感?还是喜欢比你大的?” 苏晚梨:…… 其实她都喜欢啦。 这是可以说的吗? “为,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我就和我小叔谈恋爱了……” 她编不下去了。 这听起来太特么怪了,傻子才信。 祁攸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悠悠开口: “那如果我救了你的命,你也会和我谈恋爱吗?” 第11章 小女鬼她今天吸阳气了嘛11 祁攸白淡色的唇瓣抿着,透出好看的粉。 他抓着她的手,眉宇间透出阴郁,却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苏晚梨没想到真有傻子。 心知他这是和那个幻影较上劲了,主动环住他的腰身, “什么可不可以的,我们都亲过小嘴了,不就是在谈吗?” “而且我小叔都死多少年了,早就入轮回道了,你跟一个死鬼较啥劲呢?” 祁攸白眼睛一亮: “我们已经在谈了?” “不然呢。” 苏晚梨斜他一眼,“难道你是那种还没跟女孩子谈恋爱就和她亲嘴的人吗?” “你个渣男!我要分手!” 祁攸白百口莫辩, “我只是想等你给我名分,不是什么渣男……” 苏晚梨抱臂,偏头: “哼,借口。你根本没有把我当做女朋友。” 见她仍在气头上,小嘴撅得老高,祁攸白把她的爪子摁在自己心脏上: “不要生气了,梨梨,我把我的心脏给你,你消消气好不好?” “我要你的小心心干嘛?” 苏晚梨白他一眼, “我喜欢的是活生生的你,不是死掉了身上爬满虫子的你。” 祁攸白听到她的话,只觉得浑身冰冷黏稠的血液几乎要沸腾起来。 他紧紧搂住她,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活像只撒娇的大型犬: “嗯,我也喜欢你,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就算你是一具尸体,我也会帮你清洗,然后每天和你一起入睡。” 苏晚梨打了个寒颤,“我才不要变成尸体。” 确认男女朋友关系以后,祁攸白非要让苏晚梨骑在他脖子上。 “这样你才不会再被什么奇奇怪怪的‘傅西决’、‘傅东决’拐跑。” 祁攸白脑子里闪过她那时的眼神,心里依旧危机感浓浓。 “你这样肩膀不酸吗?脖子不累吗?” 苏晚梨心猿意马地摸着他光滑的下颌,小手不时滑到脖颈。 祁攸白也被她摸得心猿意马,身子热了起来: “不酸,不累。” 如果苏晚梨此时飘在他旁边,会发现他走路姿势有点奇怪。 步子迈得比平常大了一点,速度也快了一点。 不过就算知道了,苏晚梨早就已经看光光了,所以没什么好稀罕的。 “那我脑袋被树枝打到怎么办,很痛的。” “宝宝,你是鬼,不会被打到的。” “......” 她又漫不经心把玩着祁攸白俊俏的脸蛋,这里揉揉,那里捏捏: “白白,你之前说的那个幻影鬼是什么东西啊?” 祁攸白一想到傅西决十分有威胁性的脸蛋和身材,脸色就沉了下来: “那是一种智商很低的鬼,它可以幻化出人们心里曾经最重要的那个人,来捕猎他们。” 幻影鬼的弱点也很致命,就是它从不崩人设,幻化出的人一定符合对方记忆中的形象。 苏晚梨歪头: “那你也遇到了吗?” 祁攸白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遇到了,它幻化的是你。” 苏晚梨心里咯噔一下: “那它幻化出的我,做了什么?” 祁攸白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说出的话却让她不寒而栗: “她扑上来抱住我,甜甜地对我笑,却偷偷把爪子伸向我的后心。” 苏晚梨:…… 早知道不问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 死脑,快想啊! 苏晚梨努力地找着说辞, “白白,那个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祁攸白低低轻笑出声: “没事的梨梨,我说了,就算你要我的心脏,我也会给你的。” 不过既然他都把心脏给她了,让他稍微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苏晚梨小声嘟囔: “我不要你的心脏,我只要你的阳气,而且我每天只吸一点点。” “只要阳气够吗?我的元阳也给你。” 苏晚梨小脸蛋一下子红了: “这样连吃带拿不太好吧.....” 祁攸白一本正经地说骚话: “宝宝想怎么吃怎么拿都可以。” 没了幻影鬼的干扰,他们很快来到老宅前。 宅子破旧荒败,墙面开裂,地面荒草蔓上台阶,看起来久未有人打理。 可木门上却偏偏悬着两只艳如鲜血的红灯笼,红光刺破浓雾,将整座宅子映照得尤为可怖。 苏晚梨小腿已经开始打颤了, “白白……这宅子鬼气好重,就我们两个人真的能对付那个鬼媒人吗?” 祁攸白掀起眼皮,神色淡淡: “不止我们两个。” 他的话刚说完,平地忽的刮起一阵微风,吹得枯叶翻飞,发出沙沙细响。 灌木丛中探出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小哥挺敏锐呀。” 鸭舌帽脸上还架着副小墨镜,一身米色褂子,下巴带着点青胡茬,腕上带着红玛瑙手串。 看起来像个招摇撞骗的江湖神棍。 祁攸白没理他,搁在苏晚梨大腿上的手骤然收紧了一下。 冷白的指节陷进雪白的腿肉里。 苏晚梨揪他头发,轻轻踹了他一下, “你干嘛?” 祁攸白语气透着显而易见的不开心: “你看了他五秒钟,太久了。” 苏晚梨无语: “你头上长眼睛了吗,怎么就知道是五秒钟?” “再说了,我这叫对陌生人的合理戒备!要是他想收了我怎么办?” “不收,不收。”鸭舌帽乐呵呵地插话,压根没管祁攸白那冰碴子似的眼神。。 因为祁攸白眼睛被头发遮住了,他看不见。 鸭舌帽又调侃,“小两口挺恩爱啊。” “只可惜人鬼殊途,跨种族的恋爱是不会有结果的。” “谁说的。”苏晚梨反驳,“人家聂小倩和宁采臣最后在书里还不是结婚生小孩了?” 祁攸白呼吸一窒,喉结不自觉滚动: “结,结婚生孩子?” “梨梨,我们现在还太年轻了,不适合要孩子......” 鸭舌帽夸张地捏住鼻子,连连摆手: “哎呦呦,生孩子~” “受不了了,这酸臭味比宅子的鬼气还冲鼻子。” 祁攸白斜睨他一眼: “你又是来干嘛的?” 鸭舌帽吊儿郎当:“别装蒜了兄弟,这事儿你我都心知肚明。” 他压低声音:“我还以为那道观里的道士们只找了我一个呢,他们给你开了多少价啊?” 苏晚梨小手搂紧祁攸白的脖子,心虚道: “他,他们干嘛找你?” 鸭舌帽狐疑:“你们不知道?看着不像啊。” “有个道士被害死了,道观里的人怀疑是被这儿的女鬼弄死的,要我来收了她。” 第12章 小女鬼她今天吸阳气了嘛12 鸭舌帽刚刚道清原委,那破旧木门“吱呀”一声,毫无征兆地,自己向内打开了。 门内静静立着一个窈窕身影。 年轻女人穿着一身旧式的绛红色旗袍,乌发如云,面容清婉。 她听到鸭舌帽口中的话,怒不可遏,对着他一通破口大骂: “你这臭天师,当真是血口喷人!我与王小五情投意合,我喜欢他都来不及,又怎会害他!” 鸭舌帽没想到那女鬼就这样主动送上门来,也不甘示弱: “情投意合?你长这么好看,怎么可能看上那种瘦猴?肯定是你诱惑他,才让他主动交出心肝!” 鬼媒人愣了一下,淬毒的目光中掺了一丝错愕: “我……貌美?” 鸭舌帽点点头,“对啊。” 鬼媒人这些年接触的人类少,思维也还停留在几十年前,很少有男人这么直接地表达对一个女子的赞美。 她手指绕着一缕发丝,局促道: “这,就算你这样说,我没杀就是没杀。” “手刃仇人后,这些年,我一直安分守己,没有害过人性命。” 鸭舌帽揉着下巴胡茬,上下打量着她,鬼媒人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伸手羞恼地戳他肩膀: “这样盯着一个女人家,你真没礼貌!” 鸭舌帽:…… 见鬼媒人和鸭舌帽气氛好像有点不一样,苏晚梨咽了下喉咙,缩着脖子,弱弱举起小手: “那个,人其实是……” 其实是她弄死的来着。 鬼媒人媚眼如丝的目光飘到她身上,目光一下子变得怨毒。 “是你……!” 可在看清她诡艳皎美的脸蛋后,鬼媒人狰狞的脸色突然凝固。 心里的怨毒渐渐被一种奇怪的情愫替代。 真美……居然是这样的女人杀死了王小五吗? 她生前一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吧,怎会年纪轻轻就成了鬼魂,还取走王小五性命呢? 瞧那双澄澈柔媚的眼睛,多干净,多可爱…… 她又能有什么错? 一定都是王小五的问题。 鬼媒人松开紧咬着的唇,绽出一个甜腻的笑容: “是你呀,苏苏儿~” “这小模样儿生的,啧啧。” 她把鸭舌帽晾在一旁,飘到她身边,小手就要揉上她的脸蛋, “来让姐姐好好瞧瞧~是哪个国色天香的小仙女下凡了呀~” 苏晚梨见她变脸比翻书还快,知道这是自己那个神奇的万人迷体质起作用了。 她避开鬼媒人伸过来的手,从祁攸白脖子上飘下来,便被他大手一揽,顺势搂在怀里。 他浑身气压低到冰点,那简直要实质化的寒气冻得苏晚梨这只鬼都差点打了个哆嗦。 鬼媒人痴迷的眼神直直落入祁攸白眼底。 他心情很不好。 非常不好。 本来以为只要提防男人就行了。 没想到还得提防女人。 苏晚梨抓着祁攸白的手,往他怀里缩,声音怯怯道, “姐姐过奖了,姐姐也好看。” 鬼媒人好歹是道行几十年的大鬼了,气势特别足。 就算她厉害,跟鬼媒人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打不过呀。 鬼媒人咯咯咯地笑起来,“妹妹生得美就算了,嘴巴还甜!” 她说着,就要去拉苏晚梨的手臂,“外头雾大,迷坏了眼睛姐姐心疼,快来屋里坐坐,姐姐给你……” 祁攸白右手手臂一收,把苏晚梨紧紧箍在怀里,左手指尖夹着一张符纸,十分有威胁性地搁开鬼媒人碰过来的手: “别碰她。” 鬼媒人这才给了祁攸白一个正眼,眉头嫌弃蹙起,上下挑剔地打量一番: “皮相倒是不错,就是太过惨白了点。阳气倒是挺浓的,只是……” 只是这阳气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倒也不像是假的,但是里头一定还掺了什么别的东西。 总归是吸了对妹妹大补的东西,鬼媒人没太深究。 鸭舌帽幽幽地插进来,对祁攸白说道: “不是,哥们,这活咱还接不?” “接。”祁攸白冷声道。 怎么能不接。 得赶紧把这女鬼投入往生道。 这样世界上觊觎他宝贝的人(鬼)又少了一个。 鬼媒人眯了眯眼。 鸭舌帽道行不错,但还不是她的对手, 可妹妹身边的这个男人,她竟然有些看不透。 “来者是客,各位要是不嫌弃,就进来吧。” 正堂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土味,很是阴森。 鸭舌帽虽然惦记着道士给的那笔钱,但这女鬼身上没什么煞气,估摸着她说的也都是真的。 他心里暗自改了主意:不把她交给那群道士了,而是超度她,再谎称失手打散了她的魂魄。 鬼媒人拉来一把还算干净的太师椅,招待苏晚梨坐下,“妹妹,咱们虽然能飘着,但你刚死,肯定还没习惯,来,先坐着。” 祁攸白嘴唇绷得紧紧的,搂着苏晚梨的腰不客气地坐下了。 鬼媒人瞪他一眼,随即又对苏晚梨笑得温柔似水,“姐姐给你来点刚挖的鹿肝怎么样,香喷喷的,可好吃了!” 苏晚梨瞳孔震颤,连忙摆手。 吃不来,这个真吃不来。 鸭舌帽干咳一声,把话题拉回正轨: “姑娘啊,这个,你看,我们是不是该谈正事了?” “虽说你没怎么杀过人,但你这名声在外的,影响山下道观不说,也影响近些年山里旅游产业的开发……” “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有什么心愿未了,或是还有什么仇要报?我们是专业团队,保证帮你处理干净,送你安心上路!这样大家也都愉快,是不是?” 鬼媒人闻言,收起笑容,幽幽叹了口气: “我生前被婆家欺辱,被丈夫家暴而死,仇早都报完了。” 鸭舌帽不解:“那你为何徘徊人世,不肯离开?” 苏晚梨:“姐姐应该是有心愿未了?” “妹妹真是冰雪聪明。”鬼媒人轻笑道,“我生前便羡慕话本里的才子佳人,也想来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却没想到落的如此下场。” “成了鬼后,我能看得到世人的红线,却独独看不到自己的那一条。” 她幽幽叹息,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苏晚梨身上瞟, “我也想知道,被人真心爱着,是什么滋味......” 第13章 小女鬼她今天吸阳气了嘛13 堂内一片寂静。 鸭舌帽压了压帽檐,“姑娘,你这心愿,有点超纲了。” 他笑嘻嘻地把脸凑上前:“不然你看看我怎么样,我这张面皮生的也还不赖吧?” 鬼媒人不屑轻嗤一声,食指一抬, 一阵阴风吹过,鸭舌帽的鸭舌帽直接被吹翻在地,露出一头凌乱的前刺短发。 “珠玉在前,你这瓦砾就别来凑数了。” 祁攸白垂着眉眼站在那里,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晚梨把手贴上他额头,撩起他的碎发看他眼色: 还好,黑黑的润润的,像浸了水的墨玉,无害又纯良,看着不是很生气。 结果下一秒,祁攸白指尖凭空捻出三张符咒,抬手,二话不说就要结印念咒。 苏晚梨连忙捂住他的嘴: “小嘴巴,闭起来。” 祁攸白长长的眼睫垂下,眸中渐渐泛起湿漉漉的雾气: “梨梨,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难道你已经喜欢上她了吗?女孩子你也可以吗?” 苏晚梨就知道他要乱吃飞醋: “不许乱说,我是纯直女,而且我只喜欢你。” 祁攸白还是没被哄好,眼皮一眨,下睫毛被打湿, 看得苏晚梨心头一软。 “哭得真好看。” 她踮起脚尖,当着所有人的面啾了他一口,贴着他的唇说道: “我最喜欢看你哭了。” 祁攸白面上渐渐染了一抹薄红,因他冷白的皮肤,这抹红显得更明显。 鬼媒人眼里闪过一丝妒恨。 鸭舌帽直呼没眼看,走出去瞧了一下天色。 宅子外的天永远是灰蒙蒙的,现下因为太阳落山,几乎都暗了下来。 他折返回来,对他们提出在宅子里休整一晚,等天快亮时,再送鬼媒人上路。 鬼媒人从鼻子里哼一声: “我这儿地方小,只有一间厢房是干净的,可容不下你们两尊大佛。” 她眼波流转,“就是要委屈妹妹和我挤一间了......” 祁攸白低头,拉过她的小手往外走:“梨梨,我们去山下的旅馆睡吧。” 鸭舌帽赶忙扯住他: “天黑了,深山老林的阴气重,外面精怪野鬼不知道有多少,你现在出去就是给他们送阳气。” 在鸭舌帽的极力劝说下,又或者是出于某种考虑,祁攸白不情不愿地和苏晚梨睡在了厢房。 女鬼嘴上说着只有一间房间,实际上并不止。 鸭舌帽选好偏房后,追着女鬼不停开导她,劝她乖乖转世投胎,来世好好做人。 女鬼说“我不听我不听”,在宅子和他玩捉迷藏。 祁攸白一进房间,便反手插好木门门栓。 他们住的厢房应当是女鬼生前的房间,一张旧式雕花木床,上头挂着洗得发白的破烂帐子,垂下来的轻纱无风自动。 房间很安静,气氛有些凝滞,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祁攸白坐在床沿,黑发垂落,手指乖乖搭在膝盖上,发隙间透出的目光又湿又亮。 “梨梨,来吃晚餐。” 苏晚梨双手叉腰,不打算如他的意: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有件事没算账呢?” 此话一出,两人头顶上又出现一条绿色的进度条。 正在打开文件夹—— 叮,读档成功! 苏晚梨立刻撅起小嘴,气成小河豚, “哼,你错哪啦?” 祁攸白抿起薄唇,脑中快速梳理起前因后果。 梨梨是在听到他有阴阳眼后才生气的。 那她肯定是气自己一开始假装看不见她。 “对不起,我不应该骗梨梨。”祁攸白拉过苏晚梨的手,大掌抱住她的小拳头,语气放得特别低, “我怕梨梨知道我能看见你,会对我心有芥蒂,不是故意要逗你的。” “梨梨要是觉得看光我的身体不公平,我,我也可以看看你的......” 苏晚梨小脸直接红温了。 她又难以自持的想起,那天在浴室里, 水珠顺着他性感的腰线,滑过那颗小痣,没入祁攸白又粉又劲的胸肌。 不对,是腹肌。 不对不对,是......是...... 她说话一下子很没底气,毕竟不是祁攸白摁着她,强硬让她偷看他洗澡的: “你,你想的美,想看本小姐的身体,再等五十年吧!” 祁攸白自下而上环住她的腰,手臂一带,就把她压在床上。 他的动作带起一阵风,白纱轻晃。 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颈间,纯浓阳气又勾勾缠缠地绕出,将她包裹其中。 阳气骤浓,苏晚梨像喝了假酒,飘飘然地被他搂在怀里,放任他在自己胸前乱蹭着撒娇: “梨梨,原谅我吧。” “我再也不会做那种事了,梨梨,好梨梨,求求你了.......” 苏晚梨只觉得他的吐息烫得要命。 又热,又香。 身体里像燃着一把火,愈烧愈烈。 再怎么迟钝,她也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劲。 其他鬼吸阳气时,也如她这般,燥热难耐吗? 被祁攸白轻掰过下巴,轻吻上唇时,苏晚梨迷迷糊糊地想着。 这一次,在祁攸白有意的控制下,阳气不再如洪水般猛然灌入她的身体。 而是如春日山顶融化的雪水般,潺潺地,涓涓地,一丝一丝流入她的灵体。 她喊祁攸白名字时,声音里掺了难以抑制的甜腻鼻音: “祁攸白......” “为什么,我吸阳气时,这么奇怪......” “其他鬼也这样吗?” 她的声音如一剂媚药,里头溢出的软意听得祁攸白心头狂跳。 “是。”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兴奋,而这样拼命压制的结果是, 他身上的阳气更浓了,热息粗重,声音沙哑性感得撩人: “乖乖别怕,这是正常的。” “放松身体......剩下的,只管交给我......” 滚烫的唇再度压下。 苏晚梨指尖发颤,小手难耐地在他身上游走。 本就有意敞开的衬衫,因她的动作扯得更开, 温热劲实的腹肌在她的掌心下,剧烈起伏, 她贪心地一路攻城略地: 滚烫的胸膛,狂跳的心口,紧绷的腰线...... 最后是黑色内裤边缘, 指尖精准地找到了人鱼线末端的那枚浅痣,绕圈打转,无意识地撩拨。 祁攸白爱死了她沉溺沦陷的样子。 对,就是这样。 再往下碰一点, 再多沉迷一点, 再...多爱他一点。 她像个溺水的人儿紧紧攀附着浮木,双腿缠上他的腰。 当祁攸白的汗湿顺着发梢落在她眼皮上时,苏晚梨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结束后...... 非得押他去理发店不可。 * 第14章 小女鬼她今天吸阳气了嘛14 寅时,鸡鸣后。 枯树虬结的枝桠上,一只乌鸦发出嘶哑的“嘎嘎”声。 厢房内,气质阴郁的青年正死死压着一女鬼,同她呼吸交缠, 灼热吐息从青年唇间悠悠溢出,如烟似雾,在二人唇息间流渡。 苏晚梨理智被蚕食得干干净净,只想抓着他放肆。 祁攸白克制得手臂青筋冒起,喘息的声音被情欲沾染,像是染上媚蛊, 惹得苏晚梨主动咬着他吮吻。 仿佛他整个人,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药。 在他二人缠得忘我之时,白色窗纸上洇出一点灰影。 “噗。” 一根惨白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捅破了窗纸。 祁攸白倏地掀起眼帘,眸中血红刺目惊心,又在一瞬间变得黑沉。 他宽肩一沉,后背完全遮住窗外视线,同时掐着苏晚梨的腰往身下一按,吻得更深。 她轻细的呜咽声被他尽数吞入口中。 鬼媒人漆黑的眼珠贴上窗纸小洞。 朦朦胧胧的白纱内,两道身影暧昧交叠, 旧式木床似乎不堪重负,发出细细的“吱呀”声。 鬼媒人咬着唇,眼神怨毒。 竟然是那男人在上面。 妹妹身为一强大的女鬼,本可以独占山头称王称霸,竟心甘情愿被那种孱弱的天师压在身下。 而天师的那股阳气,先前离得远,她只感觉到里头掺了东西,却分辨不出是什么。 现在她隐约有点头绪了。 是尸气。 鬼媒人正想细究,耳边慢悠悠响起一道压低戏谑的声音: “偷看人小两口爱爱,不太好吧?” 她眼神一凛,侧过脸,五指成爪,直取鸭舌帽咽喉。 “妄想超度我,还三番五次坏我好事,简直找死!” 鸭舌帽后仰身子,堪堪避过她这一爪,寄出捆尸绳,金光如锁链般缠上绳索,蛟龙般袭向鬼媒人,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 “姑娘,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 鬼媒人剧烈挣扎,阴毒嘶吼: “放开我!你们男人都一个样!虚伪,薄情,精虫上脑,满脑子龌龊!你们都该死——” 霎时间阴风大作,鬼媒人周身怨气暴涨,绳索发出崩裂的细响, 鸭舌帽心疼自己的法宝,急忙收绳后撤,一个鹞子翻身撞碎窗棂跃入厢房,大喊道: “对不住了小哥!那女鬼太猛我压不住,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小两口的!” 鬼媒人长发飞舞,也跟着钻了进来,目标明确地抓向祁攸白后心。 她定要掏出这男人的心肝,看看他是个什么玩意! 祁攸白早有防备,反手握住她手腕一拧, 交握处,诡异的黑气顺着经脉钻入,鬼媒人腕间顿时“滋滋”作响,皮肉翻卷间腾起阵阵青烟。 “啊——” 鬼媒人凄厉惨叫,猛地甩开了祁攸白的手。 可再定睛一看,她发现手腕上竟半点伤痕也无,完好如初。 鬼媒人这下彻底确定了他的身份,颤着手指指着他,红唇轻抖: “你......你竟是尸......” 未等她完整说出口,祁攸白一个闪身,掐住了她的脖子。 汗湿的碎发被他全部向上撩起,露出冷厉的眉眼。 他唇边勾起温和笑意,嗓音淡淡,却无端带着沁骨冷意: “你要是敢说出来,可就等不到天亮的往生路了。” 鬼媒人抓着他的手,面目狰狞,十指深深陷入皮肉,祁攸白却恍若未觉。 他双目渐渐染上赤红,手指收得越来越紧。 求生的本能盖过了一切,鬼媒人垂下手,眼里流露出乞求: “放......放过我......” “诶诶诶!” 溜出去的鸭舌帽扒着门框,见祁攸白一副要当场结果了那女鬼的架势,赶紧过来劝架: “小哥,手下留鬼啊!这天也快亮了,咱能用正常手段就用,别走极端嘛是不是?” “还有,你女朋友也是鬼,醒过来看见你对她同类这么凶,肯定不会高兴的......” 祁攸白斜他一眼,眼睛已经恢复正常的颜色: “不要随便揣测她的心思。” 鸭舌帽:“......行行行。” 苏晚梨迷迷瞪瞪地躺在床上,还没缓过劲儿来。 系统说要吸够九九八十一次,才能复活她的肉身。 这才两次,她就已经有点吃不消了。 意识逐渐清醒,她坐起身,发现厢房内已经没了祁攸白的身影。 窗户被撞出一个洞,地上洒满了碎木屑。 她直接飘出洞,来到宅子后院。 鬼媒人额上贴着朱砂写就的往生符,立在符阵中央,而鸭舌帽摇着引魂铃,为她引出往生路。 她眸光凄凄地望向苏晚梨,眼中不复以往的痴怔。 “妹妹,姐姐要走了。” 苏晚梨飘到符阵旁,被祁攸白拦在边缘。 鬼媒人笑笑:“走之前,我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妹妹。” “你为何要杀死王道士呢?” 苏晚梨解释道:“他给我下了药,趁我昏睡之际割了我的手腕,要把我炼作他专属的艳尸。” 鬼媒人闻言,释怀地低下了头。 “原是如此,是我错怪了妹妹……” 金光骤起,天边也开始泛起日光。 鬼媒人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她在走上往生路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苏晚梨,和她身边那个眸色阴鸷的男人。 都说薄唇之人最是薄情。 可那男人凝视妹妹的眼神,就如他们之间缠绕的红线,被执念浸染,生生世世都难以斩断,纠缠不休。 只可惜,最后她也没能等到她的红线。 她转身要走时,苏晚梨出声: “姐姐,等等。” 她示意鸭舌帽伸过左手, 他一脸懵逼地照做。 苏晚梨眼神暗示: “手串。” “人家想要爱情,想要红线啊,笨。” 鸭舌帽肉痛地捂着手串,心疼道: “很贵的。” 苏晚梨翻了个白眼,小声道: “她又带不走。” 祁攸白默默掏出手机,给鸭舌帽展示余额后面那一长串零。 鸭舌帽立刻毕恭毕敬解下手串,双手递上: “小姐,您要的货。” 苏晚梨好笑接过,轻轻缠在鬼媒人的手上: “姐姐一直想要红线,那我就自作主张,送姐姐一条不太像的,希望姐姐不嫌弃。” 鬼媒人看着那红链,“噗嗤”一声笑了: “谢了……妹妹。” “临走前,我便最后对妹妹说一句悄悄话吧。” 第15章 小女鬼她今天吸阳气了嘛15 鬼媒人附在她耳边: “你的男人,会生生世世都纠缠着你。” “你可要当心了,别让他把你吃得死死的。” 苏晚梨黑白分明的狐狸眼眨了眨,眸底有碎光闪烁,又很快隐入黑溜溜的瞳仁中。 生生世世? 下一世就见不到了,哪来的生生世世? 留给祁攸白一个挑衅的眼神,鬼媒人的身影很快如晨雾般散尽。 日光破开浓雾,这座常年被阴气笼罩的深山,久违地迎来第一缕晨曦。 手串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鸭舌帽重新拾起,套回手腕,嘿嘿嘿地掏出手机对祁攸白亮出收款码: “少爷,该兑现承诺了。” 祁攸白手指在屏幕轻点几下,鸭舌帽看到到账金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又狗腿地蹭到苏晚梨身边: “这位鬼姐姐,下回有这种好事可千万记得叫我啊!小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晚梨问鸭舌帽: “他给你转了多少?” 鸭舌帽竖起三根手指。 苏晚梨猜: “三百?” 没等鸭舌帽回答,祁攸白双手捧住她的脸,语速飞快: “对,就三百。” “梨梨,你昨晚在这里肯定没睡好,我们回家再睡一次。” “但我是鬼,不用睡觉……” 鸭舌帽赶忙追上来: “两位留步。” 祁攸白回头,脸上明晃晃写着不满,一副有屁快放的不耐样。 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小哥,老妹,既然是混这行的,应该不会不知道西城祁家吧?” 哦吼。 问到本家人头上来了。 苏晚梨来了兴致,“你说说呗,我没听过。” 祁攸白正想说点什么,薄唇抵上两根冰凉的手指。 苏晚梨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乖,宝贝咱们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啊。” 祁攸白被她这一声“宝贝”甜得晕头转向,脑中反复循环播放,根本顾不上鸭舌帽了。 鸭舌帽见她感兴趣,也来了劲:“祁家最近不知出了什么大事,正在向全国广撒英雄帖,重金聘请奇人异士,天师高僧去他们家,阵仗搞得非常大。” 苏晚梨好奇道:“那去的人多吗?” 鸭舌帽嘿嘿一笑:“这不是正要去吗?” “不过,真正有本事的天师早就不缺祁家给的那些钱了。祁家这么大手笔,要处理的事一定不寻常,搞不好啊,去了小命就交代在那了。” 苏晚梨不解道:“那你干嘛还去呢,你连那个鬼媒人都对付不了。” 鸭舌帽忿忿:“这你就不懂了,我才二十有三,祁家是捉鬼世家,我这种小辈,能在外围见见世面,长长见识,就算不亏了。” “但小哥就不一样了。小哥出手阔绰,对付那女鬼也是信手拈来,纯凭法力,不用贴符咒就能单手制服,肯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高高手。” “去祁家给他们露一手,他们一定把你奉为座上宾。” 祁攸白还在品鉴那一声“宝贝”,心不在焉地回道: “不去。” 梨梨刚才实在唤得太自然了,仿佛刻进骨子里的亲昵。 不矫揉,不刻意,不造作,不扭捏。 一定是真的把他当作她的宝贝。 这一认知让祁攸白浑身燥热,喉头发紧。 好想回家,听梨梨在床上一直喊…… 如果能带上哭腔就更好了…… 丝毫不知道祁攸白在想什么的苏晚梨赞同点头: “对啊,去了风险很大诶。而且我是鬼,那里那么多人,肯定会有仇视鬼的,如果有人要害我怎么办?” 鸭舌帽有些失望,但还是递出自己的名片: “成吧,我只是想如果能有两位陪着,心里头会放心一点……” 苏晚梨接过名片,突然想起什么,咬着祁攸白耳朵小声说: “白白,之前校长不是说要你回家吗?” “你家是不是就那个祁家?” 祁攸白点头。 苏晚梨愣住:“那你为啥不答应他?” 祁攸白:“单纯不想跟他一路。” 苏晚梨:…… 男朋友太孤僻了怎么办?能治吗? 跟鸭舌帽分道扬镳以后,苏晚梨第一时间带祁攸白去理发店剪头。 祁攸白抿着唇,不是很乐意。 “梨梨不喜欢我现在这样吗?” 他耷拉着脑袋,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梨梨是不是看腻我了,嫌我烦了,不爱我了?” 苏晚梨:“我就让你剪个头发,你是怎么得出这么多结论的?” “那是为什么?” 苏晚梨红了脸,凑到他耳边轻声道: “因为你和我内个的时候,头发太长了,容易扫到我的眼睛。” 祁攸白一下绷直了身子,耳根染上明显的红。 苏晚梨唇边勾起笑:“剪不剪?” 他立刻积极表态,重重点头道:“剪,必须剪。” 理发小哥对祁攸白的脸赞不绝口,又是夸他脸部线条好看,又是夸他眉骨高,有气质,随便剪个微分碎盖,就能把小女生们迷得不要不要的。 直到他看见祁攸白一脸宠溺地对着空气聊天,甚至伸手讨要抱抱,理发小哥瞳孔地震。 长这么帅,可惜了, 看这样子已经病入膏肓了。 回去后,苏晚梨和祁攸白厮混在家,糊里糊涂地,半推半就地吸了五天阳气。 祁攸白跟个大型泰迪似的,不仅天天不穿衣服……不是,不穿上衣,还无时无刻散发着浓郁的阳气, 害得苏晚梨日也春宵,夜也春宵。 本来自制力就差,这男人还一直勾引她。 在祁攸白持之以恒的阳气浇灌(?)下,她能维持实体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不过普通人类依旧看不到她就是了。 出发去祁家那日,祁攸白依旧穿着单薄的白衣黑裤。 只是随意站在路边等车,疏淡清冷的气质就惹得一众路人侧目。 他黑色碎发懒懒散散垂下来,没怎么打理,但也不妨碍他单手插兜往那一站,随手就能出一张高质量街拍。 苏晚梨飘在旁边,莫名吃味。 这男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该死的魅力。 她张牙舞爪扑到祁攸白身上,像只小八爪鱼一般缠着他的身体,把他的脸裹在自己身前。 祁攸白一手托着她的臀,闷闷的声音从她胸前传来: “宝宝,有点憋。” 苏晚梨才不管,她把祁攸白缠得更紧: “憋死你算了,哼。” 祁攸白喉结滚动,闭上眼睛埋进去,沉醉地蹭着。 是微凉的雪媚娘。 白白软软的。 好吃爱吃。 如果能闻到味道就更好了。 第16章 小女鬼她今天吸阳气了嘛16 祁攸白就着这个姿势,抱着她钻入轿车。 苏晚梨把头钻出车顶,新奇地左看右看。 全新乘车视角,死后专享。 如果这时候有人能看见她,会惊悚地发现汽车顶中央,多出一颗四处转动的漂亮女头。 祁攸白觉得她可爱死了,把她拉下来搂在怀里亲: “宝宝,别看了,外面哪有我好看。” 坐了两小时的车,终于到达祁家。 祁家宅子坐落在西城一处风水宝地,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可谓是前有财源,后有靠山。 来这儿的术士和天师不说赫赫有名,起码也都是有真本事的。 他们当中有阴阳眼的人不在少数,多的是能发现苏晚梨的人。 为了不引人注意,祁攸白在她额前贴了一张黄符,让苏晚梨扮作他炼化的小鬼尸,只听命于他。 苏晚梨觉得好玩,双脚着地,一蹦一蹦地,不时呼气吹起额前的黄符: “白白,那我是这样走路吗?” 祁攸白牵住她的手: “不用,僵尸才要这样走。” “而且你对我的称呼要改一下。” 苏晚梨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改成什么?” 祁攸白沙哑着声: “你应该叫我‘主人’。” 苏晚梨羞耻得脚趾扣地, “不行的,我叫不出口。” 祁攸白徐徐诱哄,“宝宝,不这样叫的话会惹人怀疑的。” 苏晚梨咬唇。 贝齿陷进樱唇,碾出湿痕,她声音细如蚊呐: “主,主人……” 祁攸白眯起眼,眼底闪过顽劣笑意: “太小声了,听不见。” 她揪住祁攸白的袖子,抖着嗓子挤出气音: “主人,” “放过梨梨吧……” 湿漉漉的狐狸眼望向他,苏晚梨娇声道: “这样您满意了吗,主人?” 祁攸白眸色晦暗,奖励般摸她的头顶: “乖孩子。” “我们进去吧。” 他抬手叩响朱漆大门上的兽面铜环。 沉重的门扉缓缓开启,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的中年管家探出身来。 看清来人后,他脸色骤变: “少爷?” “您可算回来了。” 管家压低声音,眼角余光扫向院内, “老爷对你那是一顿好找,这次回来,估计得掉一层皮。” 祁攸白不理他,径直从他身边掠过,不紧不慢跨过门槛。 管家望着这个少爷的背影,暗自撇嘴。 这祁家少爷生来就是个怪胎——出生时,就不会哭,也不会做表情,像个木头人。 一直养到三岁,情况都没有好转,医院也说不出个缘由。 祁家人一查,发现孩子三魂七魄没了三魂,活脱脱就是个会喘气的植物人。 大家族孩子多的是,就算他是大少爷,脸蛋再怎么漂亮,祁家也不养废人。 八岁时,祁家准备暗搓搓把他处理掉。 处理前一天,祁家人破例给他穿上料子顶好的新衣,摆了桌山珍海味,让他吃好喝好,没有痛苦地上路。 谁知当晚突然发生了大地震,少爷住的偏院整个塌了,人被压在了下面。 等把人挖出来时,这活死人居然还有口气。 就在众人犹豫要不要补刀时,一直痴呆的少爷突然睁眼,冷冷地吐出他人生第一个字: “滚。” 那声音冷意彻骨,眼底哪还有半分呆滞? 少爷自那以后恢复了神智,只是行为举止都不像个八岁孩童。 祁家家主笃定他是被邪祟上身了,亲自把他绑起来,在他身上作法驱鬼。 驱了半天,咒语都念尽了,符纸也烧完了,祁攸白依然立在原地,黑眸讥诮。 “爹,驱完了吗?”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明天还要上课呢。” 祁家主更加断定他这儿子肯定有猫腻。 可很快,祁攸白在捉鬼这一方面表现出的惊人天赋,让祁家主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管他是夺舍还是精怪,横竖都比原来那个傻子强。 而且这小子还肯装模作样喊声爹......这买卖,他不亏。 “祁攸白。” 苏晚梨叫了他一声,又意识到不对,很快改口, “主人~” 祁攸白心中暗爽,唇角根本压不住:“怎么了宝宝?” “你家宅子好漂亮啊。” 苏晚梨掀起黄符,看着眼前雅致的园林。 九曲回廊,假山鲤池,白玉拱桥。 这儿不像栋宅子,反而像座皇家别苑。 祁攸白低笑,把她往怀里带: “对啊,我家还蛮大的。” “你要是喜欢,直接留下来好了。” 苏晚梨嗔他,眼尾小痣平添几分娇: “主人真是没个正形。” 两人没走出几步路,便迎面撞上一穿着黄色道袍的天师。 天师眼睛直勾盯着苏晚梨,揉着下巴上那颗大痦子: “稀奇呀,这年头竟还有如此灵动的鬼尸?” 他的大痦子上还长了一根黑毛。 苏晚梨呆呆揪着祁攸白的袖子,努力扮演一只称职的小鬼尸。 祁攸白睨着那天师,低情商回复: “有事?” 痦子瞬间不爽,他拧着眉,上下打量祁攸白: “你又是哪根葱?” 小白脸咋说话这么冲呢? 年轻一辈除了祁家少爷,没听说有谁特别出众的。 这水灵灵的小鬼尸,怕不是他从别人那顺来的吧? 大痦子讥讽出声:“你这小鬼尸,来路不正当吧?” 视线在苏晚梨昳丽诡艳的俏白脸蛋停留片刻,又贪婪滑向她修长笔直的双腿,大痦子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淫邪。 鬼尸炼化难度极高,尤其是成年鬼,神智稳固,要想洗脑重塑难上加难,因此大多数时候能见到的鬼尸都是孩童形态。 祁攸白手指微动,眸光森冷。 大痦子见他不出声,以为自己说中了,胆子更大,就要得寸进尺地上手去摸: “你年纪小,怕是不知道这个中妙处,不如让给哥哥我,我保证——” 祁攸白瞬间出手,攥住他伸出的手指,轻轻往后一折。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大痦子发出一声惨叫,他的食指和中指软趴趴地耷拉下去,像两条皱巴巴的毛毛虫。 “你竟敢弄断我的手指——” 祁攸白懒得听他乱吠,正要朝他的脸再补上一脚,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声: “祁少爷!” 是鸭舌帽的声音。 大痦子听到鸭舌帽的称呼,眼中精光一闪,计上心头。 既然是祁少爷,那必须得狠狠敲上一笔。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哎呦喂,我的手指,吃饭的家伙什啊......天师最重要的手指折了,祁家少爷仗势欺人呐......” * * * ————分割线———— 毕业答辩顺利结束! (就是存稿也告罄了,裸奔的感觉还是太刺激了……) 不过没有负担真是太爽啦,终于可以库库码字了! (一放松下来就灵感爆棚,突然特别想写一个男主是糙汉修车工的恐怖boss文,谁懂, 男人陷在沙发上,裸露的贲张肌肉还带着玩家的血,黑色皮质手套包裹的指尖把玩着从玩家那抢来的刀片, 目光对准飞镖靶心,轻轻一掷, 刀尖却直直钉进女主藏身的小柜 银色刀片擦过她颤抖的眼睫没入柜壁,犹自嗡鸣……) (嘿嘿,女主宝宝在劫难逃了,变态作者边码字边露出猥琐的笑容……) (不过为了一碟醋包一盘饺子还是太不理智了,要冷静啊摔!) 下个世界确定是abo文啦,不知道尺度能不能把握好,怕到时候写一半又被审爹抓住,所以大家能追则追吧~ 晚安~ 第17章 小女鬼她今天吸阳气了嘛17 鸭舌帽本意是来劝架的。 他其实老远就瞧见苏晚梨和祁攸白了。 一人一鬼鹤立鸡群的,很难不注意。 可想起他当初拒绝自己时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瞬间就歇了凑上去的心思。 何必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呢。 下一秒,他看到大痦子过去跟他搭话。 浑浊的眼珠子还不知死活地往苏晚梨身上瞄。 鸭舌帽心里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多久,大痦子的惨叫声就响彻四周。 他这人吧,就是爱多管闲事。 管不住这张嘴,见了坏人就喜欢劝他们从善。 至于祁攸白,他算不上是坏人,但也绝非善茬。 见祁攸白还要动脚,情急之下,他大喊出声: “祁少爷!” 没想到这一喊起了反作用,大痦子开始撒泼打滚。 祁攸白唇边冷笑,根本不吃他这套。 那一脚不仅结结实实落到大痦子的脸上,还碾上断指,疼得他杀猪般嚎叫。 大痦子被踹得牙齿掉了几颗,满嘴是血,彻底老实了。 鸭舌帽苦着脸劝,跟个老妈子似的操心: “少爷啊,虽然你是个少爷吧,但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以德服人......” 祁攸白嫌他聒噪,锐利剜他一眼, 鸭舌帽立马缩脖子:“......您随意。” “别闹出人命就行。” 众天师出来围观。 “咋了这是?” “不知道啊......” “那倒在地上的人是谁?” “看那脸,是黑痦子吧?专爱修些歪门邪道,搞阴邪玩意儿,名声臭得很。” “那是得有人治治......不过祁家怎么连这种货色都请进来,是不是有点饥不择食了?” 祁家家主刚踏出门槛就听到这番话,面上顿时有点挂不住。 他沉下脸色,指使管家, “去,拿点现金把人打发了。” “不用再放人进来了,人够了,今晚就能开始,你去准备一下。” 管家会意,一招手,几个壮实家丁立刻上前架起人,把人麻利拖出去了。 做完这一切,管家擦了擦额上的汗,连忙拦住要进屋的祁攸白: “少爷,先别进去了,老爷在正厅候着呢。” 正厅已经聚集了十几位形色各异的天师,正座上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威严男人,正是祁家家主祁正阳。 在祁攸白携着苏晚梨踏入正厅的刹那,原本嘈杂的厅内骤然一静,随即响起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不少天师的目光在瞥见他身后的苏晚梨时,都变了脸色,却又不好贸然询问,只得暗中拉扯相熟的同道打探消息。 祁正阳没有阴阳眼,自然看不见她。 他手指敲了下椅子扶手,经典咳嗽开嗓: “诸位都知道,我祁家世代镇守一方安宁。但近日我卜出一卦,卦象显示,西南方凶煞冲天。” “而那处,正是我祁家禁地,葬着我祁家历代先祖的尸骨。” “禁地中有一口千年古棺,我怀疑,是那口千年古棺的镇魂钉松动了。” 祁正阳声音发紧:“按照年岁推算,那棺中封的,应该是一具即将成魔的千年古尸。” 周围响起吸气声。 众天师闻言色变,面面相觑。 在一片骚动中,祁攸白揉了揉鼻子,止住了即将打出的呵欠。 在梨梨面前张大嘴,多难看。 只有在床上他才会这么做。 随手拽过一张太师椅,他若无其事地捞过苏晚梨,把她抱在腿上。 手指扣住她的腰肢,下颌亲昵蹭起她的颈窝,祁攸白贴着她耳朵问: “宝宝,饿了吗?” “想什么时候进食?我都可以的,不用顾虑我。” 苏晚梨眼角狠狠一跳。 在这种场合问这种话,合适吗? 祁正阳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千年尸魔的可怖之处,苏晚梨绷着一张娇媚俏脸,面无表情地说: “主人,梨梨不饿。” 祁攸白捏她小肚子, “是吗?可是我怎么觉得这里瘪瘪的?” “我把梨梨喂饱好不好?” 苏晚梨:“???” 坐在他们旁边的天师擦了擦冷汗,默默别开脸。 祁正阳的讲话也到了收尾阶段: “我需要诸位协助重新封印,报酬好说,但此事风险极高。” 他环视众人,“若有不愿参与者,现在就可以离开,我祁家不会强留。” 厅内默了一瞬,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起身拱手: “祁家主,老朽就直问了,既然是千年古尸,为何不直接焚毁,以绝后患?” 祁正阳面色一僵: “这......这是祖训。” “百年前,祁家人也想过这个法子,可棺中古尸怨气极重,焚毁需要开棺,届时尸魔出世,恐怕会引发大祸,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老者了然拂袖,摇摇头,“只堵不疏,后患无穷啊。” “老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条命不值钱,但你们小辈还年轻,听我的,别掺和这趟浑水。” 祁正阳变了变脸色,却终究没出声。 几个年轻天师听了,面上虽有惧色,却只走了一个人。 鸭舌帽站出来说道: “晚辈道行浅薄,恐怕不能参与封印,不知能否允许我们在一旁观摩学习?” “届时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或许我们也能帮上一二?” 祁正阳勉强点头:“可以。” “那就明日午时,阳气最强的时候开始,诸位今晚可以在客房休息。” 离开正厅后,祁攸白径直把苏晚梨带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门刚合上,他便迫不及待揭下她额前符纸,随手一丢。 苏晚梨被他打横抱起,摁进被窝里亲。 “唔......白白......” 祁攸白惩罚似的咬她的唇,截断了流渡的阳气: “错了。” 被子里满是他清冽气息,混着他刻意释放的阳气。 苏晚梨浑身骨头被撩得酥酥麻麻的,指尖不自觉勾上他的后腰。 她媚眼半阖,无声撒娇,软软地缠着他,试图贴上他的唇,再续上一点中断的诱人气息。 祁攸白呼吸粗重,难以抑制的焦渴欲望蔓延全身,过电般汇于小腹烧灼。 他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 小可怜以为自己能吸到阳气了,迫不及待地贴上来索吻,却反被他后仰拉开距离。 苏晚梨眼中闪过茫然,还带着点委屈。 红唇微张,她发出不满的呜咽: “给我……” 单手扣住她手腕上压,祁攸白弓起身,居高临下,目光如凶兽般紧紧攫住她,眼底猩红一片。 他低喘着笑开,嗓音沉缓蛊惑: “想吃吗,宝宝?” 苏晚梨不住点头,像只求食的小奶猫般,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心口处的红印不知何时显现了出来,透着灼人的燎烫。 “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她声音又软又糯:“主人……” 祁攸白倾身凑近,阳息流转,却偏偏不真正吻下去。 “不够有感情。” 指腹碾过她湿软唇瓣,深入,他哑声: “最后一次机会。” 苏晚梨眼尾洇开艳丽的红,舌尖发麻,含糊的水声中混着细碎的哭腔: “求你了……” “Daddy……” 第18章 小女鬼她今天吸阳气了嘛18 苏晚梨听见身上的男人发出一声餍足的喟叹。 女鬼是不需要呼吸的,所以她怎么接吻都不需要换气,续航能力无敌。 但祁攸白比恶鬼还要难缠。 他好像忘了人类需要呼吸这回事,掐着她的腰连续亲了一个多小时。 苏晚梨只觉得魂都要被他吸走了,恍惚间,似乎捕捉到两句沙哑的低语: “宝宝这么乖,想不想要奖励?” “我把自己的元阳送给宝宝好不好?” 她是怎么回应的? 她好像主动把腿缠上他的腰际,甚至勾着脚尖往他臂弯里钻,无声催促他再夹得更紧些...... *** 苏晚梨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觉得身下的棉被如此有实感。 一只冰凉的胳膊横在她腰间,压得她肌肤生疼。 她睡眼惺忪地把那胳膊挪开,却被那温度奇低的皮肤冰得睡意全无,一下睁开了眼。 怎么会?她做鬼的时候体温明明是比祁攸白要低的。 她僵硬地扭过头。 身边的男人侧卧着,一动不动。 他脸色惨白如纸,薄唇毫无血色,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 苏晚梨小心翼翼地戳了他一下。 祁攸白如僵尸一般,直挺挺仰倒在床。 ...... 一个荒谬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她脑海中。 不会吧不会吧, 她不会......真的把人给吸干了吧? 想到昨晚索求无度的缠绵,被他渡过来的阳气和最后不停交付的元阳...... 再怎么强悍的男人,也抵不住她这么吃呀! 苏晚梨指尖发抖地探向他的人中。 ......没有鼻息。 “呜......”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吓得小脸血色全无。 怎,怎么办,真的被她给吸死了...... 第19章 小女鬼她今天吸阳气了嘛19 按理说,即便祁正阳事先排查了机关,也该有几只不长眼的低智小粽子跳出来作祟才是。 然而并没有。 整条墓道安静得可怕,连一丝阴风都不曾掠过。 就好像在无声地迎接他们。 转角尽头,一间石室突兀闯入视线。 两尊凶兽雕像镇守在青铜门两侧,獠牙森然,仿佛随时会活过来一般。 祁正阳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木棍,往右边石兽嘴里一捅。 石兽利齿猛然咬合,桃木棍应声而断。 与此同时,沉重的青铜门上落下石屑,缓缓朝两侧开启。 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口通体漆黑的棺椁。 祁正阳定睛一看: 果然,那七根镇魂钉已然松动,甚至有两根已经脱落在地。 如果此时有人从上方往下看,会发现棺椁周围的地板,被人用尖细锐器刻画出一个诡谲的阵图。 祁正阳手持桃木剑,面色凝重: “诸位,请按我指示站位,共同施法加固封印。” 众天师迅速结印念咒。 掉落的镇魂钉震颤着,缓缓升至半空,却像被无形之力阻隔,始终无法旋入孔洞。 其他人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 一名天师额头渗出冷汗,觉得有些不对劲。 自己的法力,怎么在逐渐流失? 就像被那棺椁抽走了一般? 等他支撑不住踉跄跪地时,已经来不及了。 所有人都如傀儡般被定在原地, “咔、咔咔——” 似乎是吸够了,吸饱了,棺椁猛然掀起一股狂暴的气浪,众天师被震飞在地,个个面如菜色。 “不好!尸魔出世了!”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七根镇魂钉同时崩飞,其中一根精准钉入一个天师的心口。 棺盖轰然炸开,滔天黑气中,缓缓坐起一道修长身影。 长发如墨,面若冠玉,肌肤苍白似雪。 而那张脸,赫然与祁攸白生得一模一样! 第20章 [女鬼·续]被阴湿跟踪狂盯上了怎么办20 苏晚梨在旅馆醒来时,是深夜。 她身上仍穿着死前的那套学园制服。 苏晚梨跳下床,活动了下肢体。 她身子干爽,没出什么汗,关节灵活,肌肤泛着健康的白。 “出息了,系统。” 她照着镜子,惊喜地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复活这么逆天的事都能做到。” 语气之雀跃,像是已经把那位被她吸干的可怜男人抛之脑后。 系统鼻孔朝天:“包的。” “不过这个能力是世界限定,以后可就没这种福利啦。” 苏晚梨走出浴室,小心开窗,翻身跃入街道。 夜色深沉,路灯投下昏黄光影。 在系统的提示下,她绕开几个醉酒男和流浪汉,辗转来到女白领住的公寓。 女白领的尸体和随身物件已经被系统提前收到空间里。 苏晚梨手往背后一摸,凭空掏出一张门禁卡,进了公寓。 几个小时,她就摸透了女白领的关系网和工作情况。 她生前是一名互联网运营,所在公司是个中厂,加班到凌晨是家常便饭。 兢兢业业工作五年,卡内存款七十万出头,无房无车无贷,没父母没男朋友没闺蜜。 她就这样静静地死在出租屋内,如果没有系统,第一个发现她死亡的大概率只会是她顶头上司。 隔天一早,苏晚梨就递交了辞呈,随便做了下交接工作,从吸血公司里跑路了。 女白领学历还不错,是个全国中上游的大学,但比起头部几所还是差了不少。 为了让自己过得舒服点,苏晚梨花了一天的时间在家包装简历,又花了三天时间,面试入职了一家待遇还算不错,没那么压榨人的公司。 收到入职offer时,系统不解: “宿主,你已经完成任务,随时可以把钱花光,然后离开这个世界,干嘛还要留在这里做牛马?” 苏晚梨掰着手指头,眼神飘忽: “我这不是......良心有点过意不去嘛。” 她打算这一年先打工挣钱,做点好人好事,多多烧香拜佛,攒攒功德。 等到了来年清明,她就去祁家墓园给祁攸白献上一大簇菊花,祭奠一下她阳尽人亡的小男友,再离开这个世界。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把人折腾到*尽人亡,这明明是小说里的坏妖精才会做出的事。 - 第21章 [女鬼·续]被阴湿跟踪狂盯上了怎么办21 苏晚梨颤抖着打开手机手电筒,纤细的光束在暴雨中孱弱得可怜,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好在公寓门口就快到了。 她几乎小跑起来,迫不及待将门禁卡捏在手心,心中欣喜。 站定在门前的瞬间, 突兀有一阵阴风从她颈间拂过。 黏湿,森冷,如同毒蛇冰冷的信子缓缓舔过肌肤,令人毛骨悚然的吐息在颈侧游移缠绕。 她猛地回过头。 雨帘哗啦啦作响,身后空无一人。 唯有不远处的黑暗,未知,深邃。 她额间渗出冷汗。 什么都没有嘛。 呼,自己吓自己。 正要扭过头时,一道惨白闪电撕裂夜空,照亮一瞬。 对面巷口赫然立着个模糊黑影。 那人影诡异静默着,宽大的雨衣下摆纹丝不动。 似乎早早地就站在那里注视着她。 心脏砰砰直跳,苏晚梨几乎要叫出声来。 可下一秒,闪电再次亮起时,那儿已经空空如也。 仿佛刚才的黑影只是她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 苏晚梨觉得周围说不出的诡异,路过保安室时也没敢侧目,生怕窗口冒出个惨白人头。 一直跑到室内,她才收了伞。 电梯上升的每一秒都像被拉长,她几乎是扑到自己房门前,指纹解锁时浑身都在发抖。 “砰!” 大门重重合上的声响在走廊回荡。 客厅里,暖黄的奶油色灯光温柔漫开,让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 供桌前还摆着插了三炷香的白米饭,饭上落满了灰。 她画的Q版祁攸白小人正乐呵呵冲她笑。 苏晚梨盯着他看了一会,鼻头没来由一酸,抱着Q版画就开始掉眼泪。 嘤嘤嘤地哭了一会,她很快振作起来。 升官发财死男友。 第22章 [女鬼·续]被阴湿跟踪狂盯上了怎么办22 找天师除掉这色中饿鬼,刻不容缓! 祁家在隔壁市,太远;鸭舌帽上次虽然给了名片,但她没留。 做鬼的时候天师遍地跑,变回人了反倒一个都撞不着。 她裹紧防晒衣,扣上帽子,连手腕都遮得严严实实才出了门。 网上找的没几个靠谱的,思来想去,还是得线下那种老式的香烛店或者殡葬用品店,找老板碰碰运气。 他们这行,接触的玄学人士肯定不少,估计能认识些有本事的师傅。 到店后,她随手拿了些金纸意思意思,结账时,小声跟老板打听: “老板,我最近总觉得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我,觉也睡不好,您看......” 老板抬眼看她,推了推镜片, “就只有觉睡不好?” “你买点我这里的符,贴在床头前就行了。” 苏晚梨摇摇头。 她左右看了看,确保店里没别人,才咬着唇把手机屏幕转向老板: 照片里,莹白小腿上,赫然印着密密麻麻的淤青指痕,看起来犹为可怖。 老板眉头瞬间拧深,嘴巴也皱起,半晌才挪眼,深深看她: “小姑娘,你这可摊上不得了的东西了。” 苏晚梨焦急:“老板,您有什么办法吗?” 老板从柜台下掏出个本子,黑笔写下一串电话号码,撕下纸递给她: “哝,打这个电话。”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补了句:“要不是看小姑娘你情况严重,一般人我是不介绍的。” 苏晚梨感激接过: “谢谢老板!” 出了店,她迫不及待就拨通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个老头。 同他讲明情况后,老头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明天见面,只要他一出手,定能让那个色鬼灰飞烟灭。 苏晚梨一颗心总算暂时安定下来,找家餐馆吃过午饭,开开心心上班去了。 同事小圆一见到她,一脸八卦地迎了上来: “梨姐~” 苏晚梨自然回应: “咋啦?” 第23章 [女鬼·续]被阴湿跟踪狂盯上了怎么办23 苏晚梨把手机挪远,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那头很快发来: [宝宝,你这个动作好伤人噢……] [不过你就算皱眉生气了,也还是这么好看。] 苏晚梨瞪了一眼工位上方的监控,手指打字: [你是谁?] [是不是长太丑没脸见人?干嘛要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匿名者的语气明显兴奋了起来: [宝宝你别那样看我,我会*的] [不是偷鸡摸狗,是偷香窃玉……]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做你的小狗。] 苏晚梨挑衅道: [我不缺狗,更不需要你这种阴暗变态的小禽兽。] [你的东西我会通通丢进垃圾桶,不要再给我送了。] 对方沉默了几秒, [宝宝说话真伤人。] [宝宝说不缺狗,可我看宝宝是自己一个人住,身边连条看门狗都没有呢,是没遇到喜欢的吗?] [宝宝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苏晚梨:[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手机屏幕盖桌上,苏晚梨试图专心处理工作。 然而五分钟后,她还是拿起手机,看看那变态回了啥。 [] 只有一个心碎的表情。 还懂得聊天不让女孩子收尾,蛮上道的嘛。 不知道是聊了多少个小姑娘才有的觉悟。 晚上九点下班,苏晚梨没有直接回家。 她拐进公司大楼的洗手间,稍微补了点妆,又解开衬衫最上面一颗纽扣。 镜子里的女人不过略施粉黛,皮相便已美得惊人。 确定没有露出身上的淤青后,她踩着高跟鞋去了当地最有名的酒吧。 苏晚梨笃定,他一直在哪里注视着她。 第24章 [女鬼·续]被阴湿跟踪狂盯上了怎么办24 短短几分钟,她眼角便渗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大概是甜甜的嘴巴吃多了,男人想配点咸的。 湿漉漉的触感覆上她眼角,男人贪吃地卷走她的眼泪。 他色气地咬着她耳朵: “宝宝真美味,谢谢款待。”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这里,我就吃你其他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变态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 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苏晚梨揉了揉被亲肿的嘴唇,扣好衬衫扣子。 虽说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变态, 目的是达到了,但怎么这么不爽呢? 整个过程,除了其他男人破碎的心和她的嘴唇,没有一只变态受到伤害。 她无能狂怒: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不知道天师能不能捉活人。 等把家里那只色鬼抓住了,再请大师把这只变态也给收了。 酒吧临时灯光亮起,不少人开着手机手电功能,继续若无其事地喝着酒。 虽然说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人,但这种氛围确实更好办事。 她不打算留在这了,气鼓鼓拎起包,在平台上叫了车回家。 生怕男鬼再次出现,她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洗好澡,换上睡衣, 然后把自己卷进被窝。 刷手机刷得要睡着时,突然有一个电话打来: 是早上那个大师的号码。 她赶忙接起。 “小姐啊,不好意思,我这几天接到了一个大单子,不能去你那了。” 电话那头,老头子努力稳住声音,却还是带上了几分慌乱。 苏晚梨愣住:“……这么突然吗?” “是啊,是啊。” 老头擦着冷汗,余光瞟向身后那只气定神闲,坐在老爷椅上喝茶的千年尸魔, “不如这样,小姐,我有个不成器的徒弟,虽然说技艺比起我,差了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