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批美人!靠巴掌风靡家属院》 范水莲、李海兵、宋志成后续 改了名字,苏晚星决定从今天起,她就叫孙晚星了。她细细的了好几遍这个名字。 孙晚星其实也很好听。 孙晚星在单位门口见到了正在等她的周奶奶。 周奶奶手里还提着一个菜篮子,见到孙晚星,她快步走来,“小晚晚啊,晚上奶奶包饺子,你上家里来吃饭啊。今晚上是我生日呢。” 今天是周奶奶六十岁的整生日,她儿子儿媳早早的就为今天打算了,这年头不兴大操大办,她们就打算请亲近的人家去家里坐坐。 孙晚星支住车子,下来拉周奶奶的手,“奶奶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诶呀这着急忙慌的,我啥也没准备。” 孙晚星还真不知道周奶奶是今天生日,过去的那些年里,周奶奶也没有说过她的生日是今天啊。 周奶奶拍拍她的手:“不用准备啥,你能上我们家去吃吃饭,就是对我最大的祝福了。以前我也没有想着过生日,是你叔死活要给我办。” 周奶奶老家那边对六十岁整生日看得很重,在六十岁之前的生日,周奶奶都是没有过过的。 “就这么说好了啊,晚上一定要来,我先回家忙活了啊,家里一大堆事儿呢。”周奶奶说完,不等孙晚星再说话,直接就走了。 孙晚星把车子推进院里车棚。 下午依旧没什么事儿干,马大姐又织起了她的毛衣,孙晚星也拿着毛线在边上跟着学。 她大概率还是有点天赋的,现在已经能够把平针打得又快又好了。 孙晚星听着马大姐跟何大姐的夸奖,决定明天去百货商店买点颜色好看的毛线,尝试着给自己织一件毛衣。 按照原主的记忆来看,沪市的冬天也是蛮冷的,这年头也没有成品毛衣卖,想要穿得暖和一点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下午下班,孙晚星去买了两斤苹果、香蕉以及一个西瓜,又买了一件麦乳精一瓶葡萄糖粉,踩着自行车去了机械厂家属院。 好几天没回来了,机械厂家属院和之前没有什么改变,靠近门口的回廊上依旧坐着不少退休了的老头老太太,他们唠嗑的唠嗑,下棋的下棋,阳光透过路边不知名绿化树树叶的缝隙打在回廊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悠闲安适。 孙晚星骑着车进来,有人看到了她,扯着嗓子和她们打招呼,孙晚星也热情的回应了她们,然后敞着嗓子和她们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我改姓了,以后我叫孙晚星啦!” 孙晚星的声音很大,传出去很远,她骑车走得很快,身后的议论纷纷被她抛到脑后。 有的人觉得孙宝珠跟苏玉行当年结婚,苏玉行就跟入赘没有什么两样,孙晚星本来也不应该跟他姓苏,现在孙晚星改姓也理所应当。 也有的人觉得都已经姓苏那么多年了,再改姓孙多少尴尬,不如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 两种声音占比都不少,不到她面前说,孙晚星就不带搭理的。 她把车子停在楼面前,锁上车子往楼道里走,刚进楼道,她就闻到一股肉香味儿。 闻着那味道,好像卤味。孙晚星走得飞快。 周奶奶家的门是开着的,周奶奶和她的儿媳妇儿正在餐桌面前包饺子。 见到孙晚星来,两人朝孙晚星招手。 孙晚星把包包放在门口的五斗柜上,周奶奶看见了,诶哟一声说就责怪开了。 孙晚星嘴角含笑的听着她说来就来还带礼物之类的话,并不反驳。 去卫生间洗了手,回来路过厨房,她看到穿着一身军装的男人在厨房忙活。 周向阳似乎察觉到孙晚星的目光,朝她看过来,立刻就笑了。 孙晚星礼貌回以微笑,心想向阳花的外号果然名不虚传。 孙晚星去帮忙包饺子。 “奶奶,婶婶,叔叔哪儿去了?”孙晚星环顾一周,没看到周奶奶的儿子,有点惊讶。 “家里没盐了,去买盐了。”周奶奶擀皮,王婶婶回答孙晚星。 孙晚星拿起来一个饺子皮包,肉馅儿是猪肉韭菜的,虽然是韭菜多猪肉少,但是在这个年代能拿出这么多肉待客已经不算少了。尤其是馅儿里面还放了香油,简直就是芳香扑鼻。 孙晚星穿越前的主食不是饺子,包饺子的经历更是稀少。 这辈子有原主的记忆兜底,除了最开始包的两个有些生疏外,很快就熟练了起来。 包的饺子又快又好,像个小元宝一样的,连周奶奶和王婶婶都止不住的夸。 孙晚星的嘴角自从坐下来就没有落下去过,毕竟人嘛,谁不喜欢被人夸奖呢? 孙晚星听着两位长辈的夸奖,恨不得生出八只手,把这些饺子都包圆。 等她们夸得差不多了,孙晚星才羞涩地打断,告诉她们自己改名字的事情。 两人都非常开心,毕竟苏玉行那个人真的不堪为爹,孙晚星改了名字真的是大快人心。 周奶奶生日,请的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三人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包完饺子。 客人也陆陆续续的到了,大家都是熟人,对孙晚星改姓孙以后,大家都很高兴,有几个跟她阿公有旧交的老人更是感慨万千。 当年若不是正值那个时候,到处都在清算,孙家也不至于找苏玉行这么个人。 当初看着人还挺好的,谁知道内地里这样的不堪。 孙晚星在边上没有说话,只是在想,如果孙宝珠换一个男人,或许就不会有后头的那么多事情了。 主卧阳台上支起了大锅,煮饺子的开水已经在里面翻滚了,系着围裙的周向阳忙里忙外的煮饺子。 周奶奶的儿子王叔叔忙上忙下的端菜上桌。 周奶奶穿着王婶婶给她做的喜庆衣裳坐在主位上和老姐妹老街坊们唠家常,屋内一时间热闹得很。 孙晚星起来帮忙,王婶婶也没拒绝,两人在厨房里捣蒜给饺子做蘸水。 王婶婶跟孙晚星说起周向阳的家庭。 “向阳这孩子跟家里人都不亲近。我家个舅妈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年轻的时候就胡搅蛮缠。向阳他爸爸刚刚结婚的那几年外面的日子还不太平,向阳他妈一个人在家拉扯他跟他哥,他妈那些年精神不太好。” “对向阳不太好,后来他爸爸稳定下来,就把他们接到了家里,但他们的性格也已经养成了,他跟他父母都不太亲密。” 孙晚星看向王婶婶,王婶婶含笑看她,眼中满是揶揄。孙晚星眨眨眼,低头继续扒蒜。 她有点明白王婶婶想要拉郎配的心思,但是咋说呢,她觉得她现在还小呢,还不想跨进婚姻的坟墓里。 虽然周向阳笑得很好看,但她现在还没有想要把他划拉到碗里的意思。 王婶婶看孙晚星不接茬,也不多说什么,她笑着把调好的蘸料端到桌子上。 周向阳在这个时候来了。 因为天热,加上他一直在灶前忙活,他的额头都湿了。 他蹲在孙晚星的面前,拿着蒜头跟她一起剥。 同时跟她说起宋志成范水莲跟李海兵的处置结果。 “李海兵破坏军婚,预计明天被下放到大西北农场劳改。范水莲被带去医院检查了,她根本就没有怀孕,所以她会和李海兵一起走。” “团里成立了专项小组,对宋志成入伍至今的所有行动进行审查。如果不出意外,他的这身衣服是穿不成了。” 苏晚星倒是不是很诧异,她始终觉得宋志成为了报恩,非要娶恩人的女儿或者妹妹做媳妇这个事情本身就是诡异的。 “查出什么了” “冒名顶替军功。” 暴打油腻男 说真的,听到这个调查结果,孙晚星并不惊讶。 “冒领的军功是范蓉蓉她爸爸的?”孙晚星说得非常笃定。 “是。四年前,他跟范蓉蓉她爸爸一起去执行一个任务。在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他们这一个小队五个人,牺牲了三个,另外一个一直陷入昏迷中,被部队安置在东山疗养院中疗养。” “宋志成是唯一一个全须全尾活着的军人,他们的任务胜利了,在他的报告当中,他是任务完成的关键。因为当时没有证人,加上他的报告和现场的许多痕迹相符合。所以他得到了一次个人一等功的嘉奖。在当年也提了干。” “那他说的救命之恩是什么意思?”孙晚星琢磨着,莫不是在危险关头,范蓉蓉她爸爸拼死护住了宋志成? 周向阳肯定了孙晚星的想法。 对此,孙晚星锐评:“所以宋志成觉得良心不安,必须娶了范家的女儿才能减轻心理负担呗?” “可能是吧。” 周向阳其实也有点想不通宋志成的这个做法。报恩的方式有很多,部队里每年给之前牺牲的战友家属寄钱寄东西的也不在少数。 就连周向阳现在,也和曾经队里的几个战友一人一年的给一个西南那边的战友父母寄生活费。他那个战友牺牲的时候年纪小,但他也是有妹妹的,据说他妹妹还很好看。 周向阳和他那几个战友也没想着娶人家的妹妹啊! 他们这几天聚在一起也不是没有谈论过这个事情,大家的想法和周向阳的差不多。 所以他们越想越觉得宋志成是个奇葩。他要真的娶了人家的女儿也行,结果他因为几句话就觉得人家女儿不干净,娶了人家的妹妹回来。 用他们桂省那边战友的话来说,宋志成这个人癫癫的。 周向阳这么想,就把他的吐槽跟孙晚星说了,孙晚星听到宋志成被形容成癫癫的。有点想笑。 因为她想起了后世网络上那些癫公癫婆的形容。果然桂省人民的吐槽一个人有病的话术一直都没有变过。 周向阳看孙晚星笑了,也跟着笑。 “除了退伍以外,他还有别的惩罚吗?” “有。因为就在前天,一直在疗养院的那个战友醒来了。这件没事情又有了新的进展。当年的那三个人本来是不用死的,是宋志成在撤退的紧要关头出现了重大失误,才导致了那几个战友的牺牲。” “范蓉蓉的爸爸也不是为了救他牺牲的,是被他拉去挡枪的。”周向阳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语气也低沉了下来。 宋志成拉战友去挡枪的事情对于周向阳他们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背叛。 宋志成这下子就不是脱下军装回家种地那么简单了,他不吃花生米,谁还敢把后背交给战友? 孙晚星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这件事情在她的意料之外,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害死了人家爸爸,还害了人家唯一的女儿,他可真有脸。”孙晚星嗤笑。 她觉得她那天还是打宋志成打得少,像他这样的人,她当初就应该多打几巴掌。 “谁说不是呢?”周向阳把剥好的蒜丢在用来装蒜瓣的小盆里。 外头传来王婶婶周奶奶喊孙晚星吃饭的话。 孙晚星起身就走。 周向阳洗了蒜加了盐丢在蒜臼子里捣。 孙晚星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他捣蒜时那高高鼓起来的手部肌肉。 孙晚星下意识地握拳,手腕上的肌肉一点鼓起来薄薄的一层。 她顿时满意。 肌肉嘛,谁还没有了? 孙晚星坐在一群妇女当中,她改名字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每一个人都叫她小孙小孙。 这个名字真是越听越顺耳。 孙晚星觉得机械厂的人真的很不错,说话好听得很。 周向阳捣完蒜,坐到了王叔叔的那一桌。 周向阳做的卤肉味道很好,卤大肠没有任何异味,猪蹄子又香又糯,猪耳朵和五花肉也很好吃。 里面的素菜也很不错。 孙晚星觉得周向阳要是不当兵了,去开个卤味店也是很能赚钱的。 王婶婶夹了一个鸡爪子啃,对孙晚星小声的说:“向阳十六岁去当兵,当年他不服管教,被丢到炊事班去干了快一年。一年下来,没反省出来什么吧,学会了一手做菜的手艺。” 孙晚星看了一眼周向阳,对她笑了一下。 吃完饭,孙晚星要帮忙收拾,被王婶婶几人拒绝了。 孙晚星在离开之前去了一趟家里。 她这一回把阳台上开得很艳丽的大丽花搬走了。 她把这盆花安置在老宅院子的一角。 给花浇了水,孙晚星站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很久。 晚上躺在床上,孙晚星梦到了原主,原主对她微微的笑着,跟她鞠了躬,孙家阿公阿婆和孙宝珠也朝她笑。 等她们跟孙晚星挥手道别,孙晚星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孙晚星难得的没有去国营饭店吃饭,她煮了一碗之前买回来的挂面。 在煮面的时候,她把薛兴柱家送来的西红柿、小葱、香菜切了放在大碗里,韭菜青菜烫了切成条铺在碗底,放上一小勺猪油,再依次放入盐巴味精和酱油,最后加入这碗拌面的灵魂,薛兴柱从家里给她带来的剁椒酱。 面煮熟不过水直接拌,不辣,但很香,孙晚星美美的吃了一大碗,然后美滋滋地收拾好准备去上班。 刚打开门,她就跟昨天隔壁新来的那对兄妹对上眼了。 那个梳着大背头的男的甩了甩头,脸上露出一个十分油腻的笑容,“同志你好,我是你们新搬来的邻居,我叫钟爱国,这是我妹妹,叫钟爱玲。” “同志你去哪里啊,我送你吧。” 钟爱玲的目光把孙晚星的全身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孙晚星身后的女性自行车上,贪婪嫉妒之色一闪而过,最后变成了骄傲。 孙晚星实在是不明白她在骄傲个啥。 那油腻男还在那边凹造型,孙晚星昨晚上吃得饭菜都快被油得吐出来了。 还“我送你吧”,孙晚星想一巴掌把他送回娘胎里回炉重造。 她自顾自的锁上门,推着车子准备离开。 刚走两步,车子推不动了,孙晚星转头,原来是油腻男拉住了她的车后座。 油腻男手在自己的头发上抹了抹,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嘴巴还往边上歪了歪:“妹妹,欲擒故纵就没有意思了哦!不过我承认你的确吸引到了我的注意…” 孙晚星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她一脚踢好自行车的脚踢,转身一巴掌扇在油腻男的脸上。 “妹妹妹妹妹妹,妹你爹呢妹?你自己没有妹妹吗你到处叫妹妹,还欲擒故纵,我故你爹了我故?” (改名字以后大家看得习惯吗?要是不习惯我改回去T-T,顺便求一求评论催更免费的小礼物跟加入书架呀~~) 想分一点安陵容的自卑给他们 孙晚星这辈子最讨厌油腻男,尤其讨厌没有边界感的油腻男。 孙晚星每说两个字就扇一巴掌,几巴掌下来,油腻男头的发型已经被孙晚星给打乱成鸡窝了。 油腻男的妹妹钟爱玲在边上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尖叫。 她的尖叫声引来了周围的住户纷纷出来查看情况。 何奶奶正领着璐璐出来倒垃圾,见状到拉着油腻男扇巴掌的孙晚星,垃圾都不倒了直接放家门口走了过来。 她是来得最快的那一批人,“小晚晚,这是怎么了?他做什么事情惹到你了?” 何奶奶这么多年,早就已经过了帮理不帮亲的年纪了,现在的她只帮亲戚。 孙晚星松开油腻男的衣领,把他往外一推,油腻男就那么轻飘飘的被她推到在地上。 孙晚星冷笑着拍拍手,“何奶奶你给我评评理,我这一早上从家门出来,这个男的就把我堵住了,开口妹妹闭口妹妹。” “我懒得搭理他,他就说我是欲擒故纵,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孙晚星光想想这句话就想吐。 她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普信男,他们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她真的很想从安陵容那里分点自卑来给他们!!! 何奶奶的神色一下就冷下来了,“这不是对人家女同志耍流氓吗?” 钟爱玲脸色顿时就变了,家里要出来个流氓,那他们一家子都不用抬头做人了。 他们才从杨树里搬到这里来,可不能刚刚来就树敌!抓在幸福里的人家家家户户都是有点身份背景的。 她还想在幸福里找个条件好的男人嫁了呢。 “你放屁,谁对你耍流氓了,明明是你先勾引我哥哥的!”钟爱玲的目光从孙晚星身边的自行车上略过。 真好看啊这自行车!她想要! 钟爱玲抱着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孙晚星,等着她反驳。 她觉得孙晚星反驳不了,毕竟这个年月里,女人的名声同样很重要,出个这种勾引人的绯闻,那就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了。 她都打听过了,这个孙晚星昨天才改了名字,以前是跟着她爸爸姓的,现在改了跟她妈姓。 钟爱玲最讨厌这种跟妈好的人了。 等孙晚星拗不过舆论压力嫁给她二哥,她就单独住到她家来,到时候自行车是她的,孙晚星身上的工作也是她的。 毕竟她们是一家人,她的就是老钟家的,她都要下乡了,孙晚星这个二嫂帮帮她怎么了? 孙晚星气笑了,“我勾引他?他也配?” 赶过来的街坊邻居看看钟爱国那快要方成正方形的脸,以及那努力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的眼睛。 也笑了。 钟爱国听着街坊邻居的嗤笑,恼羞成怒,他捂着脸站开几步,大声嚷嚷,“你就是勾引我了!” “我怎么勾引你的?”孙晚星特别好奇,从昨天到现在她就跟这两兄妹见了两面。 在几分钟之前,她连这两兄妹的名字都不知道。 就这还勾引?怎么勾引的?在梦里? “你冲我笑了!”钟爱国的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理直气壮。 周围在嘲笑他的街坊邻居们目瞪口呆,看着钟爱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什么稀世奇葩一样。 钟爱国好像并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对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一样。他继续输出他的那一套逻辑:“你要是对我没有意思,为什么一大早上见面要对我笑?我跟你自我介绍,你为什么要对我置之不理,你不就是想要用这一套来吸引我的注意力吗?” 钟爱国说完,脸好像都不痛了,他伸出手掌,又开始往后整理他那乱成鸡窝的发型。 他对自己的颜值很自信,毕竟他长得很像他爸爸,他爸爸都五十岁的人了,还能有一个有文化、有教养的严阿姨未婚未育喜欢那么多年。 他怎么就不能有一个像孙晚星这样长得好看又有工作又有财产的追求者呢? 他也是真的觉得孙晚星是对他有意思的,要不然干嘛要对他们笑,干嘛要多看他好几眼,那不还是被他的好高颜值吸引了吗? 钟爱国都二十四了,他觉得他不能再挑剔下去了,也该结婚了,虽然孙晚星没有娘家人这一点让他很不喜欢,但他有财产有工作倒也能抵消她家世这个硬伤。 不过在结婚后,她可就不能出去工作了,他的工作要么转给他要么转给他妹,她只要在家伺候一家子就行了。 想到这里,钟爱国看着孙晚星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施舍,他觉得像他这样愿意扛起一家重担的男人已经不多了!孙晚星遇到他,就应该珍惜! 孙晚星炸了,她以前在网上看到过这种“自恋男”的视频,在这种自恋男的眼里,哪个女性对他笑了,就是对他有意思,要是跟他说话了,就是在试探接触他了,要是一起吃个饭,哪怕是跟多人一起的聚餐,他都会认为这是女孩子跟他交往了。 而在进行到吃饭这个环节的下一步,这些普信男要么就约女孩子上床,要么就要跟女孩子结婚,谈彩礼了。 她快步走过去,一脚踹在钟爱国的肚子上,脸色沉得跟寒冰似的,“我什么时候对你笑了?我正常出门准备去上班,我对你笑什么?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的老天啊,这世界上怎么有这种人啊!先不说人家对没对你笑,就对你笑就是喜欢你,那我这六十岁老太也对你笑了,我是不是也喜欢你啊?”一个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拍大腿,像是听到了什么谬论。 弄堂里几个性情好的人家已经决定以后离新来的这家远远的了。 这钟家能养出钟爱国这样的儿子,保不准内里多糊涂呢!这年头就怕跟糊涂人家交好做亲! 孙晚星一边说一边踹,何奶奶快步走上去,“诶哟,小晚晚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好好说哈。” 何奶奶已经不是以前的何奶奶了,在大西北那么多年,她参与过的打架斗殴不在其数,早就已经精通拉偏架的精髓。 她一边拉架,一边趁机给他身上拧几下,钟爱国疼得嗷嗷叫。 一句话都回复不了孙晚星,别的邻居也上来加入拉偏架的群体当中。 钟家终于有人出来了,来的人是一个五十来岁看起来很苍老的女人,她脸上没有什么肉,两颊高高鼓起,薄薄的嘴唇向下抿着,眼睛虽然大,但已经无神无形,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尖酸刻薄。 她看到被人群围起来的钟爱国,嗷的一声就冲上去了,“你们在干什么?放开我儿子!” 钟爱玲看到她妈出来了,顿时往边上让了一步,她妈一来,孙晚星这个二嫂就稳了。 房子车子工作,都是她的了。 钟爱玲她妈妈冲到人群中,冲得太快,被不知道谁伸出来的脚绊倒在地。 仰面倒在地上的时候,她的脑子一阵阵的发晕。 霎时间脑中多出了很多很多的记忆,因为记忆太多太杂,她受不了这个冲击,直接晕了过去。 你们不要再为我吵架了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钟爱玲她妈妈送回家,本来他们是想送医院的,但被钟爱玲拦住了。 “我妈皮糙肉厚的,跌一跤没事儿的,她现在就在装相呢,一会儿就没事儿了。大家别担心也别被她骗了。” 孙晚星在跟马大姐说这个八卦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 “马大姐你都不知道当时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现场有多安静。偏偏那个钟爱玲还一脸乖巧懂事善解人意的模样。”孙晚星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奇葩,她穿越以后已经见到了七七八八。 马大姐打毛衣的动作都停了,“啧啧啧,这个当妈的太惯着这个孩子了。要是我女儿敢说这种话,我得把她打死。” 马大姐有三儿三女,每一个孩子都已经结婚了,她把她的几个孩子都教导得很好,像钟爱玲说的这种话,她那几个孩子是断不敢说出口的。 毕竟哪怕是成家了,在她跟她男人眼里,那也是做错事情就挨揍的。 孙晚星听马大姐的话,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又把昨天早上钟爱玲觉得她妈妈不配吃豆浆油条的话说了。 马大姐觉得自己的头顶都被气得冒烟了,她看了一眼孙晚星,跟孙晚星逐帧分析,“当女儿的这么不尊重妈妈,她妈妈在家绝对没有任何家庭地位,她爸爸肯定对这个妻子也不尊重,甚至天天都在贬低。” 马大姐给孙晚星传授自己多年来在妇联工作看人的经验。 “有一些小孩子其实是最会趋利避害的,他们能很清晰的察觉到家里的强弱关系,然后为了在家里能够过得‘更好’,朝着强的那一边靠拢。” “这类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父母有一定的阶级划分。比如说爸爸某一方面特别突出,突出到很多人都在夸,而他们的母亲就是个普通女人,在家料理家务上是一把好手,但是没有拿的出去的体面工作。” “自己本身性格又不好。该怎么跟你形容呢?”马大姐想到范蓉蓉,道,“这一类母亲把自己都放在一个低下的位置上。丈夫对她不好,看不起她,她觉得没有什么,她本来就让人看不起。” “儿女跟着父亲看不起她,她一般情况下也会觉得自己不值得儿女尊重,她的儿女向他们的父亲靠拢,她可能还会觉得欣慰。” “这种母亲跟范蓉蓉是不一样的,范蓉蓉她和李海兵虽然也是不对等的,李海兵也经常对她动手,但她的内心是有韧劲的,她一直是反抗的,她一直都觉得她是值得被好好对待的。别人看不起她,但是她看得起自己。这才是她的孩子和你说的那个人的孩子对她们态度不一样的根本原因。” “如果这对父母当中有第三个人的存在,这第三个人各方面条件都强于妈妈,那才是绝杀。” 马大姐的一席话,孙晚星听进心里了,她觉得马大姐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她也是徜徉网络许多年的人,这种事情她在网上也没少见,甚至很多文学作品,娱乐作品都有这些内容。 但孙晚星每次看到这些东西都是直接划走,毕竟她的乳腺也是乳腺,生活都已经那么难了,她为啥要在网上看这种给自己添堵的事情。 她决定这几天多观察观察这家人,验证一下马大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马大姐那边的话还没说完,她仔细思索了一下,道:“反正这家人不正常,关系挺畸形的。还有那个叫钟爱国的,你别惯着他,他要是还在你面前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就去报公安去。” 马大姐说起钟爱国一脸厌恶,这种男人她实在是见得多了。 其实妇联工作做得越久,马大姐就越发厌恶某些男人。 在那些男人的概念里,身上多长那两个蛋,就好像自己是天底下最牛逼的人,可以凌驾在女人之上,认为女人都是为了服务他们的。 简直下贱。 马大姐满心怨念,但没把这些话说给孙晚星听,孙晚星毕竟还小呢,还没结婚呢。要是听了她的话不愿意找对象,那可不就是她的罪过了么? 何大姐从外头进来,交给孙晚星一个任务,“星儿,咱们市的各部门每个周都是要轮流写一篇文章汇总到政府那边部门,再由部门选取几份写得好的寄到妇女报上的。” “之前这份工作都是我跟你马大姐的,现在这份工作我交给你了!”何大姐满脸笑容,马大姐也笑了,两位大姐看着孙晚星的眼神都透着慈爱跟欣喜。 她们是认识字不错,但写文章这种事情实在是有点难为她们。 每次轮到她们社区交稿,她们都绞尽脑汁,脾气暴躁,毫不夸张的说,到她们交稿的那一周,就是路边路过的狗她们都想上去踹两脚。 现在好了,她们办公室来了一个年轻人了,年轻人嘛,文化比她们高,见识比她们广,交稿肯定没问题。 “好好干,姐下午给你带好吃的。”马大姐的怨念瞬间没了,拍着孙晚星的胳膊,对她大肆鼓励。 孙晚星看着何大姐放在自己面前的钢笔和本子,有点欲哭无泪。 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她就很少动笔写东西了。现在让她捡起来写,这不是为难她胖虎么? 孙晚星盯着草稿纸,问清楚最终交稿的时间,决定把一切问题都丢在最后。 就跟她还被她爸爸他们爱着的那些年一样,收假的前一天,一支笔一盏灯一个漆黑的夜晚完成一个奇迹。 那时候的她可以,现在的她也未必不行。 孙晚星将草稿纸丢在抽屉里,拿出早晨路过百货商店时新买的烟灰色羊绒毛线开始跟马大姐请教怎么织衣服。 她要给自己织一件高领毛衣,不然这个冬天,她得冷死。 有事情做,时间就过得很快很快,等晚上下班时,孙晚星已经完整的织出了毛衣的高领部分。 下午下班回家,孙晚星刚刚进幸福里的巷子,就看到了坐在巷子口房檐下的邻居们。 何奶奶也在其中,孙晚星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有瓜了。 她翻身下车,走过去,“阿奶,你们在这干啥呢?” 何奶奶拉着孙晚星,两眼放光,“你隔壁那个钟家在闹呢。” 一个穿着白色的确良上衣,灰色粗布摆着长裙踩着小皮鞋的女人提着包匆匆从她们边上走过。 踏进钟家的大门,她的声音就柔柔弱弱的传来:“钟大哥,丁香姐,你们别吵架了,别再为我吵架了。” 这个世界还是癫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 在看热闹的众人轰的一下就炸了,大家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跟在那个女人身后就往钟家走。 孙晚星被何奶奶拉着,稳稳当当的站据最前排。 院子里,早晨冲出来要解救自己儿子的房丁香站在院内,一个四十来岁,长得十分儒雅,穿着蓝色中山装,戴着眼镜的男人站在挂了门帘的房门口,神情十分不耐烦。 刚刚何奶奶已经给她科普过了,他是房丁香的爱人,钟爱国、钟爱玲的父亲钟楚岩。 孙晚星早上见到过的钟爱国、钟爱玲缩在院子角落里。 穿着的确良衬衫的女人梳着一个长长的大辫子,此刻的她泪眼朦胧。 钟楚岩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愧疚心疼之色一闪而过,“郭玲,你来干什么?我和你丁香姐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郭玲这个名字一出,在场的围观群众倒吸一口凉气。 何奶奶边上最爱凑人家热闹的陆奶奶直接开口,“这是演都不演了,让自己的儿子女儿分开冠上心上人的名字呗?” 钟爱国早上的那一出热闹实在好看,直接勾起了幸福里的街坊邻居们对他们家的兴趣。 大家的人脉又多,不少人吃了饭直接就溜达到了他们家之前居住的杨树里。 于是都不到下午的时间,钟家的八卦就已经传遍幸福里的大多数人耳朵里了。 剩下的少数人在下班回来以后,很快也会知道了。 这个钟楚岩是沪市日用品厂的技术员,他曾经跟郭玲是中学同学,两人在中学时就互相爱慕,谈了一段时间以后,他们在父母的搅合下分开。 钟楚岩在分开没有多久以后,娶了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房丁香。 郭玲则在家绝食抗议,最后还是熬不住,嫁给了父母看好的丈夫。可惜她的丈夫身体不好,结婚一年都不到就去世了。 她守了寡,成了年轻的寡妇,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找。 她和钟楚岩在一个单位,她是一名会计。 在这么多年里,她一直都以朋友的身份站在钟楚岩的身边。因为每次二人私底下见面,都有房丁香在场,因此这么多年里,从来没有闲言碎语传出去过。 但明眼人谁不知道,钟楚岩和郭玲之间的暗潮涌动呢? 根据打听消息的人说,房丁香从来不允许杨树里的人说半点钟楚岩跟郭玲的事儿,她还不止一次的为两人背书。 简直就是戴帽子狂人。 那么问题就来了,房丁香当了那么多年的忍者神龟,怎么今天不忍了? 孙晚星的目光落在房丁香的身上,钟楚岩的话落,她随手捡了一个东西丢过去,“钟楚岩,你有没有心,你和郭玲这么多年在我眼皮子底下打着朋友的旗号做了多少龌龊事,我为了孩子我都忍下来了。” “今天我不过是发现了你把你这几个月的工资一大半都给了她,我才忍不住问闹了,现在你告诉我,我今天跟你吵的这个架,和她郭玲没有关系?” 房丁香说到最后面,眼眶通红,眼泪都落下来了。 郭玲看了一眼跟在身后来看热闹的人,落了泪水,“丁香姐,这个事情我可以解释的。那钱是我跟钟大哥借的,你也知道,我公婆年纪大了,之前进了医院。你不是还帮我去照顾了几天吗?” 围观群众们一片哗然了。 孙晚星看向房丁香,马大姐早上跟她说的那些话又在耳边回放。 她真的想不明白房丁香是怎么想的,郭玲的公婆跟她有什么关系啊,她怎么想的啊人家住院她还去伺候! 孙晚星忍不住想,要是郭玲怀了钟楚岩的孩子,孙晚星难不成还要去伺候月子? 那么大度? “神经哦,人家公婆生病她去伺候什么哦。”阿婶阿奶们忍不住点评。 声音之大,让故事中心的三人面上都有点挂不住,尤其是房丁香,她也在跟着围观群众骂自己。 刚刚醒来,她发现自己就像是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往后几十年里自己的生命轨迹。 她爱慕钟楚岩,一直都把钟楚岩当成自己的天来对待,他说的话,她奉为圣旨。 钟楚岩让她打狗,她不会去撵鸡。 明明知道钟楚岩跟郭玲之间的关系不对,她却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帮他们遮掩。 明知道她生的三个小孩都看不起她,觉得她拿不出手,觉得她不如郭玲有文化有内涵有工作,她不觉得是小孩的问题,她觉得都是她没用,是她没有个良好的出身,没有个体面的工作让孩子们蒙羞。 为了“补偿”他们,自己任劳任怨了一辈子,带大了三个孩子生的所有孙子。 后来啊,她躺在病床上,她付出了一辈子的丈夫孩子一同决定拔掉她的氧气管。 呼吸急促闭上眼之前,是她的儿女们在劝钟楚岩想开点。 他们说:“郭姨等了你一辈子,我妈走了,爸爸你终于可以和郭姨度过你们的晚年了。” “爸,你一定要对郭姨好啊,她的人生已经够苦的了,希望你们在一起后,能把日子过得甜甜蜜蜜。” “恭喜爸爸和郭姨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惜你们年纪大了,没有办法再给我们添加一个弟弟妹妹了,否则我都不敢想象我们的家庭有多么幸福。” 回忆就此结束,房丁香捂着自己的胸口,疼得眼泪都掉下来,“钟楚岩,我要跟你离婚,我要跟你离婚。这三个孩子,我一个都不要。” 钟楚岩最烦听到离婚这两个字,他觉得房丁香这是在威胁他,“你能不能不要闹了。都让人看笑话了!” 看笑话的孙晚星等人没有一点看人家热闹的自觉,一群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钟楚岩气结,不是都说幸福里住的人都是有素质的人吗? 怎么有素质的人是这副做派?听不懂他的逐客令吗? 房丁香眼眶通红,“闹,我闹什么了!我是真的要跟你离婚,钟楚岩,我房丁香不是没了你就没有办法活下去的人。” 房丁香的一句话不知道是触碰到了钟楚岩的那根笑穴,他笑了出来:“你自己说说你这句话你信吗?行了别闹了,去菜站买点肉,郭玲今天在家吃饭,你做点她喜欢吃的。” 角落的钟爱玲走出来,亲亲热热地拉着郭玲的手臂进屋,狠狠地瞪了一眼孙晚星:“郭姨咱们进屋吧,我都好几天没见你了,可想你了。” 声音甜美动人,跟说房丁香晕倒是在装相时的语气差了十万八千里。 孙晚星:这个世界,还是癫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 第120章 戏剧就此落幕,房丁香闹了这么一通,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在钟爱玲带着孩子进屋,钟爱国捂着脸躲进自己的房间,不敢再看孙晚星,孙晚星等看热闹的人也退去以后,她动了。 她听着屋内的欢声笑语,去了厨房,拿了买菜用的菜篮子,步履沉重的去买菜。 孙晚星几人都没回家,就在巷子口屋檐下坐着说话,她一走,大家的话就说开了。 “我还以为有多硬气,结果就这?”在场的人无论男的女的都一脸的难评。 脾气爆的直接就在那骂娘,“要是我家那口子把外头的姘头带到家里来,还让我买肉做饭给他们吃,我不下耗子药闹死他们都算我没骨气。” 何奶奶趁机叮嘱孙晚星,“小晚,以后离你边上那家远一点,跟这种脑子不清楚的人相处,下雨打雷的时候准会连累你。” 孙晚星点头,对此深以为然。 大家就着这件事情讨论了一回以后,带着一股吃了一口烂瓜的心情回了家。 孙晚星被何奶奶拉着去了她家吃饭。 饭是她儿子顾荣做的,施璐还是像以前一样,坐在角落里拿着一个东西专注的玩儿。 跟何奶奶家接触久了,孙晚星也知道了,施璐是跟着她妈姓的。她妈妈是施家唯一的一个女儿,两口子在决定在一起以后就决定生出来的孩子跟两家姓。 老大姓顾,老二姓施,要是有老三还姓顾,这样依次循环。 施璐原本有一个哥哥姓顾的,但他十二岁的时候就没了。、 孙晚星走到施璐的边上,施璐察觉到有人来,抬头,朝她笑了笑。 孙晚星坐在她的身边,跟着她一起玩,两人之间没有说话,气氛却非常融洽。 何奶奶在端饭上桌的空档看到这一幕,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她和卢定芬相处的样子。 那时候她们都还小,各自之间都想争第一,她们之间好像一直都在争,可若是谁在她们面前说对方的坏话,她们就会非常生气。 后来她们各自结婚了,总算是能心平气和的坐下聊聊天,说说过往了。 何奶奶眼眶有些发热,她深吸一口气:“璐璐,小晚,吃饭了。” 孙晚星起身,朝施璐伸手,施璐看了她一眼,把手放在她的手里。 两人去房檐下的洗手盆里洗手。 顾荣煮的是面条,一碗酸爽可口的浆水面。 孙晚星穿越前在短视频平台没少见短视频平台上大西北的博主说做浆水,但她还真没吃过。 现在一吃,确实令她惊艳,何奶奶让她夹一点炒好的韭菜辣椒,土豆丝配着吃。 味道果然更加丰富。 何奶奶忆往昔:“我们当年刚刚到大西北,那个地方是看不见尽头的黄土高坡,天又干旱,一年也就五六月份能下点雨。土地里的庄稼常年累月都是蔫巴巴的样子。” “刚去的那两年,我总疑心那些庄稼长不大。你大叔也是这么想的,有时候我半夜起来,还能看到他坐在家门口,看着面前的庄稼发愁。”何奶奶说起大西北,语气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怀念。 孙晚星安静地听着。 “我们去的第一年,房子还没盖好,就先挖水窖,一到落雨点的时候,我们就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的,让水顺着提前留好的沟沟淌进水窖里。要是年头好,遇上雨多的年节,一个夏天存的水能让一家吃一年,要是年头不好,那就得上山上的泉子里挑……” 一顿饭在何奶奶的絮絮叨叨中吃完。 孙晚星很喜欢听这些,吃完饭了也没有走,跟何奶奶收拾完厨房以后,和施璐一起在何奶奶的一左一右间听她说话。 顾荣回了房间,点着灯,把明天要上的课备下。 八点钟,孙晚星准备回家,顾荣从屋里追了出来,叫住了她。 “小晚,这是我这几天准备好的书,你还年纪小,多看看这些书,对你没坏处的。”孙晚星来何奶奶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顾荣经常都是肯不吭声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孙晚星说这么多话呢。 孙晚星接了他给的书,认真的朝顾荣道谢,“谢谢小叔。” 顾荣比孙宝珠小好几岁,按照辈分,孙晚星确实该叫她叔叔的。 顾荣点头,没说什么,让她走了。 孙晚星提着书往家里走,在开门的时候,她看到顾荣就站在家门口看着她家的方向。 见孙晚星回头,他朝孙晚星挥挥手,孙晚星忽然觉得内心暖暖的。 孙晚星打开家门,进了家,关门时她再看,正好看到顾荣有点瘸拐的身影。 孙晚星回了房间,打开灯,拿出顾荣给她的书,全都是高中各个科目的。 孙晚星瞪大双眼。 高考自打运动起就被取消了,现在的大学全是走的推荐制。许多大学生恐怕连小学都没上过。 大学的老师水平也不太行。 但从工农兵大学出来的人,每一个在毕业之后都占据着重要部门的重要位置。 但从去年开始,不少被下放的真正的有学之士已经陆续平反,回到了校园当中,讲台之上。 顾荣的履历很好,十五岁就上大学,十九岁大学毕业,留在学校当助教,当年若不是运动忽然来临,他一定能够在他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 顾荣从他们一家被“平反”这一点,就推测出国家或许会恢复高考,于是他费了很大的功夫,凑出了这一套教科书以及习题,提前送到孙晚星的手里。 这是一招险棋,他赌的是孙晚星的良心。 孙晚星摸着其中一张试卷上新鲜的还带着一股说不清是臭还是香的油墨味。内心说不出的滋味。 她知道高考会恢复,但一直都没有要继续上学的想法。 因为在她穿越前已经读过大学了,对大学生活她没有好奇,也没有想法。 但是现在,看着这一张张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才收集齐的试卷,忍不住叹气。 对于那些真正对她好的人,她总是无法拒绝。 想了想,她还是拿出笔,开始写起试卷。 那些原本以为已经淡忘的知识开始涌入她的脑海,孙晚星都不知道自己记忆怎么那么好了。 做完一张不知道对错多少的数学试卷,孙晚星拿出信笺纸,呆坐半晌,在上面写上一个略带惊悚意味的标题,《如果你再不关注,你的下一代就要完了!!!》。 想了又想,孙晚星还是决定从儿童的性这一方面入手。 因为许许多多的孩子在长大以后回首童年,总能发现曾经被亲近的人猥亵的经历。 猥亵情节严重的那些孩子在长大以后,一生都在治愈自己。 大雪覆盖的肮脏真相,总要有人扫开 孙晚星小心地拿捏措辞,以讲故事的口吻,杜撰了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被亲近的人猥亵的经历。 之所以要写男孩,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像龙老头、宋老头那样的变态也不在少数。 而同性之间的猥亵也并不是没有。 写完以后,她看着那写了满满两页的文字,心里其实也有点拿捏不准这篇文章交上去,是会被领导采纳,还是会被推回来。 但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直接干就完了。 全说完自己,孙晚星躺在床上,沾枕头就睡。 梦中,她梦到了隔壁钟家的那晦气一家子。 她梦到房丁香被奴役、被PUA、被自我PUA的一生,又梦到她重生后,看似心硬如铁,下定决心要跟钟家那一家给她带来无限屈辱和困扰的人分割,实则冷脸洗内裤的一生。 第二天早上孙晚星睡醒,她的内心还是一副日了狗的憋屈感。 如果她有罪,请用数不清的房子金银财宝惩罚她,而不是用这种冷脸洗内裤的傻X来荼毒她。 孙晚星沉着脸出门,正好遇到从外面打豆浆回来的房丁香。 孙晚星更烦了。 她不讨厌那种被伤害以后重生回到过去,努力改变上辈子的结局的人。 因为她觉得哪怕重生不涨智商,情商也不会随着重生而增长,但至少吃一堑长一智,知道同一个坑不能跳两次。 像房丁香这种,明明知道那是个坑,还换一种方式再跳一次的人,她觉得重生的名额给她简直就是命运瞎了眼。 这种人重生能干什么? 孙晚星翻着白眼绕开房丁香走,房丁香在她走之后转身看向孙晚星。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看到孙晚星,浑身上下都舒坦了。 刚刚在国营饭店,她听同样去打豆浆的幸福里邻居说了孙晚星的事情。 她真的很羡慕孙晚星这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性子。 她也羡慕被孙晚星维护的她那个死去的妈妈。 房丁香忍不住想,如果她是孙晚星的妈妈,孙晚星会不会像维护她妈妈一样维护她呢? 她如果对她好,孙晚星也会对她好的吧? 房丁香想起昨天“获得前世记忆”前听到的事情,内心升起一股奢望。 她生不出像孙晚星那样的女儿,但她不是可以成为她的儿媳妇吗? 等她们成了一家人,她以后奋斗出来的所有东西她都留给她。 她没有别的奢望,只求她也对自己好,在以后自己生病时她能伺候她,能给她养老,这不过分吧? 房丁香越想越激动,走路都带劲儿。 回家家,钟楚岩父子三人已经在餐桌面前等着了。 钟楚岩看着报纸,一副封建社会老家长的做派,看到他,眉头拧得死紧,“出去打个早餐打那么久?你说你还能干点啥?我也不要求你多么的优秀、出色了,就照顾好家人的一日三餐,收拾好屋里的卫生你都做不好吗?” 又是这套,又是这副说辞,房丁香说不出的憋屈。 她想到记忆中她临死之前听到的那些话,想到被拔掉氧气管的自己,她把手里的暖壶摔在地上。豆浆随着暖壶内胆喷溅一地。 在剥鸡蛋的钟爱玲钟爱国兄妹被波及。 钟爱国的四四方方的国字脸瞬间黑了,“妈,你有毛病吧,豆浆那么烫你还砸在地上,这是想烫死我啊?” 钟爱玲,“妈你真是脾气太大了,跟郭玲阿姨真是一点都比不了。我真想不通我爷爷奶奶到底看上你哪一点……” 钟爱玲父子三人的话让房丁香的心瞬间千疮百孔,她想不明白。 虽然自己一无是处,可她那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伺候他们父子,他们说什么,自己都忍了、受了,难道不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吗? 自己就不配得到他们的一点尊重吗? 房丁香两眼含泪,“是,我不优秀,我不出色,我连家庭都照顾不好。那你怎么不跟我离婚?” 她看向二儿子跟小女儿,“我是有病,我要是没有病,我怎么会生出你们这么两个孽障?我被你爸爸那么羞辱,你们不见帮我说一句话。钟爱玲,你自己要不要想想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爱国,钟爱玲,去掉姓氏,两个孩子的名字最后一个字组合起来是什么,是爱郭玲! 爱郭玲!!! 房丁香尖叫一声,把桌子掀了,把所有能砸的东西砸了。 “爱郭玲,爱郭玲。你那么爱她,你怎么不跟我离婚娶了她?你现在不才不到五十吗?你跟郭玲努努力,你们不是还能生吗?” 房丁香把碗柜里的碗砸到郭玲的身边,“你不是想要一个你爹跟郭玲生的弟弟妹妹吗?你还不劝你爹跟我离婚吗?” 钟爱玲尖叫,钟楚岩把报纸一卷,“泼妇,不可理喻的泼妇!!” 他甩袖而去。 钟爱国钟爱玲兄妹小心的绕过一地狼藉走出厨房,嘴里骂骂咧咧,对于房丁香的指控,兄妹俩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走,我们去找郭玲阿姨吃早餐。”钟爱国提议,钟爱玲积极响应,两人追上前头的钟楚岩,父子三人朝着郭玲家去。 房丁香软倒在地上,早上浮现在内心里的那个念头越发的浓烈。 她想要有一个可以护得住她的女儿或者儿媳! 她家钟爱国是个混蛋,但他长得好,像极了钟楚岩,房丁香不信孙晚星会不喜欢她儿子。 她也相信,孙晚星嫁给她儿子,她的日子会过得很好,毕竟她昨天都听钟爱国说了,他喜欢孙晚星。 孙晚星嫁进来,她的日子肯定会好的,毕竟她的丈夫喜欢她,不是吗? …… 孙晚星根本不知道仅仅早上的一个照面,就让房丁香惦记上了自己。 她在到单位的第一时间,把昨晚上熬夜写好的稿子交给何大姐,何大姐很是惊喜的夸赞了孙晚星一番。 毕竟以前的她跟马大姐写稿子的时候,都是不到最后一刻不完成任务的。 何大姐很是欣慰满意,果然年轻人就是有干劲。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喝着水,仔仔细细地看孙晚星写的文章。 看完以后,她久久的没有动。 马大姐风风火火的来了,她才对孙晚星道:“星儿,你的这篇文章写得很好,但是如果交上去,会受到很大的争议,你知道吗?” 这年头到底有多保守,何大姐做了那么多年的妇女工作,再清楚不过了。 孙晚星这篇报道若是发出去,恐怕都不用等下午,那些被扎心的老封建,老古板恐怕就会把妇联的电话打爆。信件更是不用说了。 孙晚星拿出昨天回家后就没动的毛衣出来织。 脑中想起的却是那年在网络上无意中看到的一句描写记者这个职业的话,孙晚星觉得,用在现在这件事情上也是可以的。 “何大姐,大雪覆盖了所有肮脏的真相,总要有人来扫开,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孙晚星也有一个拯救世界的中二梦,万一有人看到了她的这篇文章,主意到了她们从来都没有注意过的事情。也许就能让一个幼小的童年免遭伤害了呢。 那她不也算是完成梦想,做了一个拯救者了么? 嘿嘿。 阳光透过了乌云 孙晚星不知道她的话给了何大姐多少震撼,马大姐看了孙晚星的文章以后,觉得这样的文章就应该发表出去。 因为这种事情真的不是一件个例。 说句难以启齿的话,她小时候就有类似的遭遇。那个人是她同村的一个邻居,按照辈分,她得叫她做叔,在她小时候的时候,那个叔叔对她表示出很喜爱的样子,每次见到她都会拉拉她的手,摸摸她,那时候她不懂事,以为这是表达喜爱的一种方式。 可等到她懂事了,再回首才发现,那种喜欢,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凝视意味的。 这么多年了,她每当想起来,依旧觉得恶心,反胃,在长大以后,她从来不和她这个邻居家相处,无论丧葬还是嫁娶,她从来都不去沾边。 偶尔想起小时候,她的内心就觉得无比的烦躁。 见到这篇文章,她的眼角微微湿润,她想,如果她的小时候也有这种文章面世,她的父母那么疼爱她,肯定会特别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她也就不会受到这种无法言说、难以启齿的伤害。 “何大姐,我觉得这篇文章就应该发出去。就应该给广大的群众看,让她们知道,原来小孩子的身边还有这种躲在暗处的蛆虫。” 何大姐看着马大姐,把那篇文章放在手里,沉默了半晌,把撰稿人孙晚星的名字改成了“扫雪人”。 这是作为一个长辈能给孙晚星的唯一一点微不足道的保护。 “好。我去交稿子了。”何大姐决定把这种头疼的事情丢给上级领导。 反正最终这篇文章要不要发表,她一个街道办妇联部的小干事是没有权利干涉的。 何大姐去了妇联部,她把文章交给专门负责宣传的干事以后就回去了。 把烫手山芋丢出去的何大姐根本不知道在她走了之后,政府妇联部的人为了这篇文章展开了多么激烈的讨论。 最后,这篇文章还是在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的情况下,被送到了沪市日报。 负责地方妇女报的编辑在看完这篇文章以后,同样久久无言。就跟文章说的那样,大雪覆盖了所有的肮脏真相,扫开那层厚厚的,格外美丽的雪后,才发现被大雪覆盖过的地方是多么的肮脏泥泞。 孙晚星周二写的文章,一直到周五才终于登在妇女报上。 马大姐特地额外买了这一期的报纸专门用来收藏。 她不知道这篇文章到底会不会有用,她的内心在这几天内格外的焦灼。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这篇文章文章出去以后的影响,哪怕只能影响一个人,她也好像参与进去了营救小时候自己的行动当中。 她这几天晚上都会做那个小时候的梦。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在梦中,好像看到了那个邻居隐忍的舒爽、痛快。 她半夜惊醒,吐得昏天暗地。 她都五十了,她的孙子都已经马上高小毕业了啊。 何大姐跟孙晚星也发现了马大姐的格外焦灼,她们猜到了什么,沉默了下来。 她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跟马大姐说。 马大姐看着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两个人,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马大姐把她搂在怀里。 马大姐沉默的哭了很久,然后跟孙晚星二人说,“那个人,死了十多年了。” “我只是过不去我心里的那一关。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错,这都是他的错,我那时候才四五岁,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我还是觉得恶心。” 何大姐的一口气梗在心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孙晚星趴在桌子上。她的儿童时期被她的爷爷奶奶跟爸爸保护得很好,没有人伤害过她。 后来她被她妈妈带走,她的继父在洗完澡以后总是穿着三角内裤在家里晃荡。 她觉得不舒服,因此总是在吃完晚饭以后躲进房间里。 那时候的她已经十多岁了。现在想想,那何尝不是一种变态的试探呢? 她没有受到伤害,是她爷奶阿爸从小的教导。 可很多中国式家长,都是不会特地去教导这方面的东西的。 他们觉得“性”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中午下班,三人没有吃饭,何大姐载着马大姐来到沪市日报的门口。 刚到这里,她们就见到了许多和她们一样的,年纪或大或小的女性不约而同的到来。 她们有的在门口沉默的站了一会儿,有的把牛黄色的信封放在报社门口的邮筒内。 马大姐站了一会儿,拉着孙晚星二人回去。回去的路上,天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团乌云,没一会儿,风吹散了乌云,被乌云遮蔽的阳光透过乌云洒落下来。 …… 梁青云是纺织厂的一名小小的工会干事,二十五岁的她现在育有一个四岁的女儿。 在她上班的时候,她的孩子都是由着公婆带着的。公婆很宠爱她的孩子,梁青云不止一次的感激过公婆。因为和她同龄的小姐妹,极少有像她这样和公婆相处得这么好的存在。 中午午休回来,她看到了妇女报上的文章,工会的女同事们也讨论了一下午这件事情。 梁青云对文中小红小明所遭遇的事情感到愤怒,她也是有女儿的,光看着文字上的形容,她就觉得格外的难受。 她甚至都不敢把自己的女儿代入到小红的身上。那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太痛苦,太残忍了。 晚上她下班回家,婆婆在家里做饭,她女儿不在家,看到这个场景,梁青云不用想都知道是公公带着她女儿出去玩了。 果然没一会儿,她公公一脸慈爱的带着她女儿回来了,她女儿的手上拿着一块糖吃得哪哪儿都是。 梁青云熟练的掏出帕子沾湿给女儿擦脸,嘴里说:“爸你也别太惯着她了,她都有蛀牙了。” 她婆婆端着一碗煮好的菜出来,放在桌子上,“咱们家就这么一个孙子辈,怎么疼都不过分。不过头子你确实要注意点了,小囡囡的确不能吃太多糖了。” 梁青云的公公憨厚的笑着,嘴上应是。 晚上婆婆给她女儿洗了澡,梁青云看了一会儿书以后抱着女儿上床。 看着女儿可爱的脸蛋,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小红的遭遇,她觉得也应该像那篇文章里的说法一样,多教导教导女儿这方面的知识了。 她对女儿温柔的说,“囡囡,以后除了妈妈阿婆和奶奶以外,不许人掀你的小裙子,不许人脱你的小衣裳,摸你这里哦……” 她女儿睁着漂亮的眼睛,一脸的天真无辜:“可是妈妈,爷爷这样了,他不许我跟妈妈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妈妈你要帮我保密,不许告诉别人哦……” 梁青云呆愣在原地,同样呆愣住的,还有她的丈夫。 片刻后,梁青云掀起孩子的衣服裤子,看了一眼她的身体,看着那些微红的,以前她们一直以为是洗澡不小心搓到的红色痕迹红了眼睛。 之后她拿起房后的拖把,走了出去,一拖把落在老畜生的头上。 她婆婆吓了一跳,想上前阻止,她丈夫赶来,拉住了她婆婆,把她带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婆婆随后带来了擀面杖,“畜生,你是个畜生,你告诉我,我姑娘小时候,你有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是不是因为你小时候也对她做过这种事,所以她嫁的那么远,连回来都不愿意!!!” (写这几章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那些年有人写了这样的文章,传得那么广,认字的不认字的都知道了应该怎么防范那就好了。求评论求点催更求加入书架呀~这一章被审核了一晚上,头疼。) 理想乌托邦 孙晚星写的这篇文章所带来的影响还在继续。 在下午,这篇文章的内容已经辐射到了平时不看妇女报只看主流媒体的人。 相较于平时会看妇女报,关注妇女儿童发展的人而言,在看到这篇文章的第一印象是震惊,随后是愤怒。 他们觉得这篇文章的作者在危言耸听,这是在破坏家庭之间的父女、父子关系。 她们给沪市妇女报编辑组打电话,发电报,给沪市妇联部门施压。 沪市妇女报的接线员挂掉今天下午打来的第二十个电话,拿着记录号的文案去组长办公室。 组长办公室中,编辑组的各个领导正在里面开会。 每一个的神情都很严肃。 因为妇女报的特殊性,在妇女报任职的大多都是女性。 在收到“扫雪人”的这篇文章时,她们报社的全体成员都开了一个会。 这个会开了整整三个小时。 最后大家举手表决,以全票通过的结果发出了这篇文章。 在文章发出去以后,她们就一直在关注这篇报道,在印刷完毕送出去的半个小时之后,她们就已经陆续接到了各个部门、单位打来的电话。 组长朝接线员点了点头,接线员把“意见簿”送进去,之后迈着小碎步快步离开。 “意见簿”在小组各个成员的手中传阅,现场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的等最后一个人看完,再把意见簿传回到组长的手里。 “大家也看到了这些意见了,来说说你们的想法。”组长将意见簿放在一边。 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睛疼。因为那些所谓的意见上,全都是各种各样的“恶臭”言论。 离组长最近的副组长把手里的笔一放,“咱们妇女解放,本来走的就是一条反封建的道路。曾经的先辈们走的每一步,身边充斥着的都是各种各样反对的、难听的声音。” “从妇女第一次走出家门,进入到工作场所,这些贬低的、看轻的言论就一直存在,往后也不会消失。” “曾经的我在还没有做妇女工作之前就一直在想,这究竟是为什么,因为妇女并不比男人差,男人能做的工作换成女人依旧能胜任,且在某些工作上能做得比男性更好。那为什么这些岗位还是愿意招男的多过招女的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年,后面我终于明白。那是因为女性走出家门,触及到他们的集体利益了。毕竟每一个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妇女多占一个位置,他们就少一个岗位。” “现在我们第一次发表重视儿童的健康问题,这些男的就又来显眼了。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如果注重起来这个问题,他们就占不到便宜了!!!”副组长站起来。 “咱们国家千百年前的国情在那摆着,对于性方面,咱们是矜持的,是难以启齿的。在那些畜生的眼里,小孩子就是一张白纸,他们可以在她们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肆无忌惮的伤害她们。” “现在有人挑明了这个话题,他们怎么能够允许呢?” 在这个年代,是没有人去做过有没有小时候有没有在不知不觉中被猥亵的人到底有多少。 但是在这篇文章发下来的时候,整个妇女报编辑组,总共三十个女性工作人员,有二十七个想起儿时被无意间“猥亵”的经历。 这种十分之一,百分之十的无猥亵经历,还不够让人不可置信吗? 更何况中午从楼下邮筒里取出来的信件,那一封封都是一部女孩子成长的苦难史啊! 一百三十封的信件,光被侵害的,就有二十三个。 这占比,还不够触目惊心吗? 这也是妇女报的工作人员以及沪市妇联部门的干部们才明知道这篇文章发出去会引起多大的非议,会受到多大的抨击,却还是毅然决然发出去。 她们以往在做工作的时候重心往往在那些已经成年的妇女身上,像这种的还没有成年的女孩子,一般情况下,她们很少会关注。 因为千百年来的教育,她们也会下意识地避开“性”这个话题。 那些有过这些经历的成年人有太多的事情占据自己的生活,平时会很少想起这种事情。 但只要被提到,想起,就会觉得如鲠在喉。 而她们这只是被“猥亵”了的感觉,那那些被侵占的呢?她们一生的伤痕要怎么去治愈,要怎么去淡忘? 因为这种成长过程中的伤害,大多数都是熟人作案的。这些熟人可能是邻居,可能是长辈,也可能是老师。哪一个不让人感觉幻灭呢? 副组长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讨论了起来。 组长等大家都讨论完了,她直接给这个简短的碰头会做了个总结,“行,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么咱们就要顺着扫雪人给我们开好的路,一步步地往下走。” “咱们一起努力,给下一代,走出一条平坦的小路出来。” 大家鼓起了掌,组长往下压了压, 掌声停了以后,她道:“既然我们要把这条布满荆棘的路走成康庄小路,那么我们就要拿出强有力的护具出来堵住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实则满肚子男盗女娼的虚伪人的嘴。” “现在,我们来做以下分工……” 沪市妇女报编辑组的员工们开始各自有条的忙碌着,沪市的所有妇联部门也开始配合着她们的行动。 各个工厂的女工们开了一个只有女性的会议。会议维持了二十分钟,组织的领导什么都没有说,念了报道的那篇文章,说了一下妇联部门以及妇女报要做的事情,发了一把小纸条,上面只有两个问题。 问题一,成长的过程中是否遭到过猥亵行为,是否为熟人。 参加会议的人女工们只需要在是或者否下面打勾就行。 小纸条不记名,女工们在离场的时候将小纸条放在门口的黑色箱子里就行。 没用多久,数据就出来了,现实往往比她们想象的更加严酷。 她们原本以为百分之九十就已经是最高的了,就已经没有再上涨的空间了。 但她们往往低估了人性的恶。 百分之九十五。 哈。 她们也对一些成年的男性进行过抽查,抽查结果是百分之十。 两组数据一出,那些原本不赞同的沪市妇联部跟沪市妇女报这么偏激,认为她们应该循序渐进的领导们也沉默了。 在文章发出去的第三天,孙晚星写的那篇文章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全面铺开,跟着这篇文章一同铺开的,还有各个省份的调查研究数据。 那些数据触目惊心,第四天,主流媒体开始转载妇女报的报道,收音机中的无线电台开始读这一篇文章。 文章中写的那些询问、防范意识被广为传播。 许许多多的信件通过匿名的方式被寄到各个报社的邮筒,各个妇联组织的信箱。 每打开一篇文章,都是一个女性剖开的伤口,那些伤口大多已经是陈年旧伤,可那血依旧在止不住的流。 影响依旧巨大,但街道办妇联部门的孙晚星已经忙完了。 这几天配合着上头的调查,她跟两个大姐简直脚都走断了,口都说干了。 她在中午迈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家,刚准备上床睡觉,门被敲响了。 孙晚星打开门,门外站着房丁香。 房丁香来找她做什么?难不成来给自己的白眼狼儿子道歉? 房丁香看了一眼孙晚星的家里面,有些拘谨地说:“我可以进里面说吗?” 秉着对钟家那一家子和白月光的厌恶,孙晚星往边上侧了侧身,让她进来。 更何况这个时候,房丁香应该已经有上一世的记忆了? “你要跟我说什么?”孙晚星问。 房丁香她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孙晚星,哆嗦着把钱递到孙晚星的面前:“小晚,我是来给我儿子提亲的。我想你嫁到我家,我会对你好的。我会好好伺候你,不让你累着一点…” 房丁香的话让孙晚星震惊,她不明白房丁香怎么把这个主意打到她身上的。 她觉得莫名其妙,于是她一巴掌扇在房丁香的脸上,“清醒了吗?清醒了你就好好想想,你自己生出来的孩子都靠不住,别人生的孩子又怎么能让你依靠?!” (我以前就在想我要是真能穿越,我总得做些什么对社会稍微有一点点贡献的事情。所以我的女主是我这个中二想法的化身,希望大家喜欢她,也喜欢我(鞠躬jpg。求催更,求五星好评呀~) 她配得上她的苦难。 孙晚星看不惯房丁香重生后冷脸洗内裤,可仔细想想,房丁香娘家无为她操心撑腰的家人。 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她并没有得到过什么比较正面的引导,在嫁给钟楚岩以后所有人都瞧不起她。 而她重生的时候已经七十多了,重生归来也是五十的年岁,这个岁数的人,她们的思想已经固化了。 所以她很难做到一个比较大的改变。 如果在穿越前,她看到这样的小说。她会毫不犹豫的弃文。 包括在几天之前她从梦中醒来,她依旧对于房丁香重生后的做法持看不惯的态度。 她会认为作为重生者,房丁香浪费了重生的名额。 可是在这几天,见识到了那么多女性的不幸之后,孙晚星的内心变得宽容了起来,也愿意去思索房丁香性格形成背后的原因。 当然了,这一巴掌她是打得不后悔的。 毕竟如果房丁香正常一点,她就应该知道自己不仅看不上她的儿子,她到她面前说的这句话也实属冒昧。 房丁香手里的钱还死死地捏着,这笔钱是她嫁给钟楚岩那么多年来一分一分积攒下来的。 这笔钱在上一世被钟爱国要走了,从这笔钱被要走以后,房丁香的就再没有存下过一分私房钱。 她买菜做饭啥啥啥的都需要跟家里人汇报,不允许有一分钱的“结余”。 房丁香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知道孙晚星厉害,但她没有想到孙晚星会这么厉害。 她不过说了一句诚心的话,就被这么打了一巴掌。 她很疼。 她怔怔地看着孙晚星,“我不靠他们了,我想靠你,你嫁进来了,我会对你好的,我也不需要你怎么对我好,等我老了,病了,你给我一口饭吃,给我看病就行。” 孙晚星被她的无耻气笑了。从她那个梦里,她是清楚的知道房丁香是得了癌症的。 她从身上疼开始就一直求着钟家几人带她去看病,但一直得到的都是小病,根本就不用去医院的话。 她的小女儿更是一直都说她装相。 她的小病就这么一步步的恶化,最后小病成大病。最后晕倒在外面被路人送到医院去,结果还没醒来呢,就被钟家的那几个人商量着拔了氧气管。 孙晚星没成想自己好好的在家里坐着,这人就惦记上她了。房丁香的话,让她觉得她刚刚对她的宽容都是一个笑话。 “就因为你那廉价的、除了吃喝不用我动手以外对我什么用都没有的好,我就要负责给你养老,给你治病?你在说什么大笑话呢?” “给你治病,给你吃喝的那些钱,足够我现在上饭馆子吃饭,足够我请人帮我做事。比做饭手艺,人家国营饭店大厨完胜你。” “比洗衣服打扫卫生,我给了人家钱,人家只会比你更上心,因为钱货两讫,人家不会有不知足的心态。” “嫁给了你那个一无是处、长得还差,连个工作都没有的儿子,我的工资不仅得供着他吃喝,也许我的房子他还得住,我还要给他生儿育女,还得伺候他,他干什么什么不行吃什么什么不剩,还得找气给我受了,我有病吗我?”孙晚星觉得房丁香真的很搞笑。 被拔了氧气管重生回来自己冷链洗内裤就算了,还想把一个和她完全没有关系、和她前世没有任何交集的人拉下水。 孙晚星现在觉得光凭房丁香的这几句话,真的是配得上她的苦难! 房丁香呆呆地看着孙晚星,孙晚星的这几句话给她的内心带来了很大很大的震撼。 “怎么能这么说呢?怎么能这么算呢?”房丁香喃喃自语,眼中的泪水不自觉地滑落。 她一直都以为嫁人是女人唯一的出路,女人就算在婚前再有本事,也是要嫁人,把自己的本事带到婆家,去服务婆家的。 遇到一个愿意对自己好的婆婆,就是女人最大的幸运了。 所以房丁香才觉得自己对“孙晚星”好,是一个很大的筹码。而且她的好怎么会是廉价的呢?可房丁香在有这个想法以后又清楚的知道,她的好确实廉价,因为她的家人每一个人都看不上她的这点“好”。 可孙晚星不是她生的,作为一个儿媳,她的好,孙晚星不是应该感恩戴德吗? 看着孙晚星那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再想想孙晚星说的那些话,房丁香觉得自己脑中一片乱麻,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让人实在是难受。 “女人不就是要嫁人的吗?怎么能不嫁人呢?”房丁香喃喃自语,然后道:“女人都要嫁人的,小晚,我家老二喜欢你,你嫁过去以后他会对你好的,女人不就图这一点吗?婆婆喜欢,男人喜欢!” 房丁香说服了自己,因为这两样,都是她求之不得的。 她的一辈子都希望自己能够得到这两样。 孙晚星烦了,她觉得自己浪费自己宝贵的午休时间让房丁香进门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 她一巴掌甩在房丁香的脸上,冷着脸警告:“滚,再不滚还抽你!我再跟你说一遍,我看不上你那宝贝儿子!如果让我听到外面有关于我和你儿子的闲言碎语,我会直接默认传闲言碎语的人是你,我会上门抽你。不信你试试。” 孙晚星算是明白了,像那种老太太重生以后抛弃白眼狼,然后霸道首长爱上即将绝经的我那种事情只会发生在小说里。 而那种主角能做到这一步,她们本身就是有可取之处的。 像房丁香这种被钟家PUA到骨子里的人,除了重生的时候闹了一通狗屁不是的热闹和每天嚷着要离婚外,一无是处。 谁要是对她稍微好一点,抱着一点同情心,就会被她拉到深渊里,被她道德绑架。 孙晚星甚至在这一刻还庆幸钟爱玲是个白眼狼了,但凡她要是善良一点、心软一点、会为别人着想一点,她的日子都不会过得像现在一样的滋润。 因为房丁香绝对会用道德去绑架她,把她PUA成家里的另外一头老黄牛,她会把自己的不幸,转嫁到另外一个更弱小的人身上。 她会把钟家人PUA她的方式,再原封不动的转给另外一个人。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孙晚星的心硬了下来且越想越气,她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被房丁香压榨的画面。 于是她又赏了房丁香一巴掌,看着她的脸不太对称,孙晚星又反手扇了一巴掌回去。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看着大门紧闭的孙家,房丁香站着久久无言。 她实在没想到她送上门的许诺,孙晚星会不心动。 按照她的设想,她上门说亲,承诺会对孙晚星好,孙晚星一定会对她的承诺欣喜若狂,感恩戴德。 毕竟这年头哪儿有几个好婆婆的,她愿意做出这样的承诺,还愿意给她一百块钱,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上的很多婆婆了,不是吗? 孙晚星是有工作有房产没错,可她没有父母帮扶,也没有兄弟撑腰,以后嫁的人家肯定会因此而看低她啊! 自己现在对她好,她以后对自己好,不是一个很公平的事情吗? 房丁香想不明白为什么孙晚星会拒绝她,还打了她。 她捂着脸回家,钟爱玲刚刚从床上起来。 怀里抱着一堆衣服,“妈你上哪儿去了?我房间里有那么多的脏衣服,你没看见啊,你不知道给我收了洗洗?” “这全是脏衣服,你让我怎么穿出去见人?”钟爱玲很生气。 打小她就爱干净,但凡是她的衣服,甭管新的旧的,就是大冬天了,她都要穿干净的。 她也习惯了什么活儿都丢给她妈干。 记得小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心疼过她妈。可是在她心疼她妈,她妈却妄图带着她一起给老钟家当牛做马的时候她就果断的撤了。 钟爱玲一直到长大了才想明白,她妈这个人只要对她释放出一点点善意,她就会打蛇上棍的缠上去。 她还会用她那一套逻辑理论去说服“别人”,企图让别人成为和她一的人。 所以在发觉她妈想借着她的心软压榨她的时候,钟爱玲直接奔向压榨她的这一方。 “你不会自己洗吗?”房丁香打定主意不给这些白眼狼儿子女儿做任何事了。 钟爱玲盯着房丁香看了一会儿,觉得她这几天很不对劲,不过无所谓,钟爱玲不在乎。 “我就放在这里了。”钟爱玲把脏衣服放在院子里的水盆里,径直外出。 房丁香会给她洗衣服的,钟爱玲坚信。 钟爱玲刚刚走,钟爱国就出来了。 “给我两块钱,我要去玩。”钟爱国连妈都不叫。 要是换成以前的房间香,这2块钱她肯定二话不说就给了。毕竟钟爱国是她三个孩子中长得最像钟楚岩的。 而她深爱钟楚岩。 她的那些钱,其实大部分就是补贴给钟楚岩了。要不然她还能存得更多,毕竟当年她嫁人的时候,她妈妈是给了她一副银镯子和一个金戒指的。 到了现在,银镯子不见了,金戒指也没有了。 “不给,问你爸问你郭姨去。”房丁香甩手进屋。 脸上火辣辣的涨着疼,房丁香捂着脸,很是伤心,她的两个人儿女,没有一个看得见她受伤,也没有一个关心她的。 房丁香又想起隔壁的孙晚星,对她的感观实在是复杂。可那个念头到现在都还没打消,因为她想这个事情想了好几天了,她都快入魔了。 她觉得孙晚星现在就hi嘴硬,等她入了门,就知道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有多么正确了。 而女人一旦跟了一个男人,那她的心眼里都就都是那个男人了。 郭玲不就是吗?因为婚前跟钟楚岩有那么一段,嫁了人守了寡都没有再往前走一步,反而和钟楚岩勾勾搭搭那么多年。 孙晚星比郭玲又好到哪里去了呢? 更何况孙晚星之前下乡在东北不是有一段婚姻吗?虽然那段婚姻没有得到国家的认可,那个男人也说是在新婚当天晚上走了。 但具体谁知道呢? 她都不挑剔她这个身份了啊! …… 孙晚星回到房间内,属实是没想到她还有帮白眼狼说话的一天。 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世事无常呢? 她哼笑一声,抱着被子翻身就睡了过去。 到了快上班的点,孙晚星睡醒洗漱了一下就往单位走。 在门口跟周小玲相遇。 周小玲骑着一辆跟她差不多的自行车,这是前天她爸爸给她买的。 周小玲跟孙晚星打招呼,把手里的饭盒递给她:“我妈煮的绿豆汤,让我给你带一点。” 周小玲的父母一直说要请孙晚星回家吃饭,但孙晚星不是在忙,就是遇到事儿,根本就没有空闲时间。 周小玲的父母见状,在家里做了点什么好的都让周小玲给她送一份。 周小玲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另外一份饭盒,“这是姜姨给你带的绿豆糕。姜姨做的绿豆糕可是一绝。” 孙晚星毫不客气的接了,然后决定一会儿去买点什么东西让周小玲给两位长辈带回去。 礼尚往来才是人和人之间最好的相处之道嘛。 “姜姨最近怎么样,水仙姨在她家适应得可以不?”自从苏玉行行刑前的那一天过后,孙晚星就没有见到过她们了。 “挺好的,姜姨对水仙姨很好,水仙姨都能站起来走好一段路了。今天早上两人还一块儿去菜站买菜了呢……” 孙晚星跟周小玲一边说一边进去,然后分开各自去各自的部门。 在孙晚星吃绿豆糕的时候,马大姐来了。 把身上的包挂在门边的钉子上后,她就跟孙晚星聊开了。 “那个赵胜娣啊,刚刚被公安拷走了。”这个消息无疑是一个王炸,瞬间就炸出来了孙晚星的好奇心。 “怎么回事儿?”这段时间忙着配合妇女报跟上级单位做普查的事情,孙晚星都好几天都没有关注过赵胜娣这个人了。 赵胜强、龙老头跟宋老头她倒是见了好几回,葛叙常跟他姘头已经被下放了。 现在他们仨每天都结伴一起游街呢,昨天孙晚星看到宋老头短短几天的时间,已经断了一条腿了。 据说是在游行的时候被人一石头砸过来砸断的。 还有人很讲,砸石头的那个人是宋老头的人是他的儿子。 孙晚星一想就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家子都不愿意和宋老头相处了。肯定是宋老头这个人渣把手伸到他的子女身上了呗! 孙晚星每每想到这里,都恨自己没有个能处罚人的系统。 “赵胜娣今天早上把她侄女骗出去了,说带去了哪个领导家,小女孩自己机灵跑了,去报了公安。” 孙晚星麻了。 现在报纸上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赵胜娣的胆子是真的大啊,敢顶风作案! 用脚指头想,孙晚星都知道赵胜娣肯定要被抓典型了。 下场肯定不会好。 孙晚星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就真的很难评! 还没等孙晚星说什么呢,外头有人找她,她走出去,找她的人是杨素芳,杨素芳凑过来,“小晚姐姐,我发现李美华跟赵胜娣的男人在家里亲嘴呢!” 孙晚星倒吸一口凉气,大舅嫂和小姑子的丈夫! 玩得真花!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李美华是赵胜强的老婆哈,怕大家忘了在这里说一声。求好评求评论求免费小礼物求加书架求点催更啊宝子们~~~~) 你是不是不盼着我好? 孙晚星觉得这可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毕竟前几天赵胜娣跟她男人还合伙把李爱华打进了派出所。 这才几天,两人就凑一块儿亲嘴了。 不得不说,这一家子真的是道德下线低。 孙晚星给让杨素芬等着她,回去办公室给她拿了两块绿豆糕。 杨素芳高高兴兴地拿着绿豆糕走了,她跟孙晚星打交道也好多天了,她算是明白了,孙晚星给她东西她就要接着,推推搡搡的孙晚星不喜欢。 她再回去,何大姐也来了,两人一起分享了孙晚星的绿豆糕。 之后她们闲下来,开始喝茶的喝茶,织毛衣的织毛衣。 孙晚星的粉色毛衣已经织到手袖了,马大姐正帮她起头呢。 何大姐手不巧,从来学不会这个。 晚上一下班,孙晚星就看到了等在单位门口的周向阳。 她有点意外,等周向阳走到她面前,她率先说话:“你还没归队吗?” 孙晚星实在是怕了周向阳的那句同志好巧等开头。 周向阳手里提着一个网兜,他乖乖地答道:“我回去了,今天正好有个战友的家属寄了东西来给我,我拿了点过来给你们。” 他说着,献宝一样的把网兜递到孙晚星的面前,“呐,滇省的菌子,我战友的家属上山找了晒干了寄来的。” 周向阳说完,就看到孙晚星两眼已经在放光了。 滇省人爱吃菌子,孙晚星也不例外。 穿越到沪市拥有了沪市户口可以说是很好,但每次下雨了,她都会想起故乡大山里的那一口野生菌。 “走走走,上我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孙晚星想到菌子的美味,已经在咽口水了。 周向阳还是第一次见到孙晚星这一副吃货的模样,他不禁莞尔,觉得孙晚星实在是太过可爱。 “好,我等着你给我做好吃的。” 周向阳坐上了孙晚星的自行车后座。 他身高一米八八,坐在孙晚星的二十六公分的自行车上十分憋屈滑稽。 但自行车上的两人都不觉得。 “周同志,菌子你送去给周奶奶了吗?” “送去了。我战友家背靠大山,每年都能摘好多菌子,给我们寄了不少。” 孙晚星狠狠地嫉妒了! 她上辈子最喜欢的户外活动就是在五六月份的大雨过后上山找菌子。可惜她的运气不是很好,十次里有五次是空手而归,就这她都非常满意了,毕竟后世人比菌子多,能找到就不错了,还求什么自行车呢? 她都不敢想象这年头滇省的山上有多少野生菌。 羡慕的眼泪从嘴角流下来。 自行车踩得更快了,周向阳的腰杆挺得直直的,一点也不敢放松。脚也抬着离开地面。 满意不满意? 钟爱国平时是不管家里的事情的,对房丁香也是心情好就搭理她心情不好就不搭理。 现在他把房丁香骂了个狗血淋头。 房丁香的一颗慈母心碎成了渣渣。 还没等她缓过神,钟楚岩跟郭玲结伴而来,郭玲依旧穿得光鲜亮丽。明明郭玲还比她大两岁,可未婚未育的郭玲看起来就跟三十出头似的,一张脸嫩得像是能被掐出水来。 房丁香过得不如意,心里苦,又没有钱收拾打扮自己,跟她比,简直就是两个辈分的人。 三个人出现在一个地方,钟楚岩和郭玲一脸夫妻相,站在厨房门口,穿着好几年前用钟楚岩的工服改成的衣服的她就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 房丁香实在是气不过,冲过去一把就挠在了郭玲的脸上。 郭玲没想到被她一辈子都不看在眼里的房丁香会忽然发难,她疼得尖叫,钟楚岩把她护在身后,一巴掌扇在房丁香的脸上,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 房丁香看着钟楚岩。 她跟钟楚岩结婚快二十来个年头了,她们最大的孩子已经二十三岁,儿媳妇儿已经怀孕即将生产,最小的钟爱玲也马上十七了。 这么多年,钟楚岩哪怕再看不上她,也没有动手打过她。 房丁香一直为此而庆幸,她觉得她比很多人都好了,毕竟她不挨打。 但现在,钟楚岩对她动手了!他因为郭玲对她动手了! 中午孙晚星打她好几个耳光,房丁香把这个事情记在心里,下定决心等以后她进门了,自己再好好跟她说说今天的事儿。 晚上手被孙晚星打了一下,她也没事儿。 可现在钟楚岩这一巴掌,打得她的心像是被割裂一般的疼。 “你为她,打我?”房丁香不可置信地往后踉跄一步。 钟楚岩根本没管她,对于他而言,房丁香是他老婆,他打也就打了,还能怎么样?跟房丁香相比,钟楚岩觉得郭玲更加重要一些:“小郭,你怎么样?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爱国你呆站在那干嘛?还不快来跟我一起送你郭姨去医院。” 钟爱国哦了一声,跟在他们的身后。他没有回头看过房丁香一眼,房丁香被他爸爸打一巴掌,他当做什么都看不见。 伴随着砰的一声,院里恢复宁静,房丁香在屋里站了很久很久。 …… 隔壁孙家,孙晚星已经把泡好的菌子洗干净了。 这些菌子其实也不脏,周向阳的战友在寄来之前,就已经仔仔细细地把菌子清洗过,焯了水、 孙晚星都没有怎么处理,直接泡发以后过两遍水。 炒菌子青椒、干辣椒、花椒和腊肉是最完美的搭配,没有腊肉,放点新鲜的五花肉也很不错。 为了搭配菌子,孙晚星还特地煮了一锅素菜汤。 菌子端上桌的时候周向阳迫不及待地拿碗盛饭,这菌子这么炒,味道实在是太棒了。在孙晚星开始炒的时候,周向阳就已经流口水了。 一口菌子炒肉下肚,菌子的鲜搭配青椒的清香,辣椒的微辣和花椒的麻香、五花肉的油香混合在一起,滋味好得让人欲罢不能。 周向阳道:“以前我战友他们家寄来的这些菌子,我们不是拿来包饺子,就是拿来炖了,像这么炒的还是头一次呢,味道真是大不一样。” 姨只承认你 孙晚星的目光落在了陆盼盼的身上。 这个陆盼盼不对劲,很不对劲。 房丁香没有重生的那辈子,陆盼盼因为家里重男轻女的原因,沉默寡言,胆小懦弱,第二世就不用说了,她被嫁给了一个有孩子还被家暴的男人,可能到死都不知道有房丁香这个人。 现在这个陆盼盼什么情况? 是第一世重生了,知道了第二世的事情,所以才对房丁香那么恨? 那如果真的是这样,第二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陆盼盼改变的这么的彻底呢? 孙晚星在人群里猜测,陆盼盼扫了一眼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看了一下蹲在一边的钟爱国。 眼中的嫌弃之色一闪而过。 钟爱国根本不知道陆盼盼在嫌弃自己,他觉得自己这个妈真的是拿不上台面。 今天盼盼是第一天进门,她就算要嫉妒人家算计人家,再等等不行?非得要今天这样? “妈你过分了,盼盼什么都不要的跟着我,你怎么能这样让她伤心呢?” 陆盼盼长得好看,钟爱国以前就喜欢她,两人也暧昧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之前之所以一直没有确定关系,是钟爱国在骑驴找马呢。 在被孙晚星暴打一顿以后,钟爱国悟了,他要是找个家庭条件好的女的,他往后的日子肯定就得跟个三孙子似的,要是遇到脾气差点的,他保不齐就要挨打。 在经历过被孙晚星压着打一点都无法反抗以后,钟爱国发现自己是真的不扛揍。 所以他火速就选了陆盼盼做自己的媳妇儿,当然了,这和陆盼盼不要彩礼也有很大一个原因。 这让钟爱国很欢喜,他大哥娶他大嫂可花了两百块钱外加一块手表呢,他爸爸对他跟他哥哥一向是一碗水端平,所以这两百块钱外加一块手表不用给陆家,那不就落在他的手里了吗? 他在各个工厂打零工,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正式工作,这三百来块钱能让他舒舒服服的过很长一段时间了。 房丁香的心真的是被钟爱国这个不孝子伤得透透的!她一边在幸福里这边琢磨怎么把隔壁孙晚星和她家的家产整到手,一边防着钟爱国被陆盼盼这个女的勾引,她还亲自上陆盼盼家那边给她找了个“男人”。 据说陆盼盼的父母都在跟那家人在谈陆盼盼的彩礼了,结果一转头,陆盼盼啥也不要的跟钟爱国领证了? 房丁香要晕过去了。 “老二,我辛辛苦苦为你谋划,你就这么对我?”房丁香的身上冷,心更冷。 钟爱国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你能为我谋划什么?要钱没有钱要权利没有权利的,你有这功夫不如好好哄哄我爸,让他给你点钱去买点鱼回来做呢,盼盼爱吃。” 房丁香的眼泪落下来了。 陆盼盼看着掉眼泪的房丁香,冷笑一声:“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啊死老太婆?你管天管地都管到我要嫁给谁了,你现在怎么有脸在这里哭?” 陆盼盼这句话一出,房丁香的神情僵住了,现场的围观群众哗然,你一言我一语的跟周围的人讨论了起来。 孙晚星这下是确定了陆盼盼的“异常”了。 她继续看热闹。 陆盼盼弯腰又舀了一瓢水朝房丁香浇过去:“怎么不说话了?不是去郭瘸子家的时候很能说吗?什么我能干,我孝顺,我性子柔弱,好相处,以后嫁了人肯定会对孩子好。” “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啊?我和你有多大关系啊你去说这?不想我嫁给钟爱国啊?嘿,我就要嫁他,你高兴不高兴,惊喜不惊喜?” 房丁香没想到自己做的事情会暴露,这些话她是在郭瘸子家巷子口跟那些长舌妇说的,那些长舌妇里就有郭瘸子他妈。 我是来寻求你的庇护的 孙晚星真的很烦这种听不懂人话的人。 她反手又是一巴掌,“跟你说了多少回多少回,你祖宗我从来没想过嫁到你这狗屎一样的家庭!” 自打自己放飞自我以后,再也没有人给她拉郎配了,房丁香真的是第一个,而且还是听不懂话的拉郎配。 “你那儿子长得跟坨屎一样的,你当宝自己搂在家里就算了,拿出来恶心谁呢?啊?你是个傻逼是不是?对你好的人你觉得人家别有居心,谁对你越不好,你越觉得人家好?”孙晚星觉得房丁香大概是个受虐体质。 钟家所有人不喜欢她,对她不好,结果她恨不得跟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舔人家,主打一个钟家人虐她千万遍,她待钟家人如初恋。 连看不起她的郭玲她都能好心好意的待人家,人家要是哪天来家里吃饭,她做饭都要做得精致一些。 第一世的陆盼盼心疼她的不容易,她无师自通怎么PUA别人,面儿上对陆盼盼好得不行,到哪里都说要把人家当亲女儿看待。 结果陆盼盼怀孕几次丢几次孩子,为了所谓的孙子,找了一些啥都不知道的东西给人陆盼盼吃,成功的把那个好不容易保到足月的孩子弄成死婴。 为啥孙晚星会知道这么清楚呢? 她不知道,反正她刚刚跟陆盼盼对视的那一眼以后,这些东西就自动在她的脑海里了。 孙晚星整个人都麻了,然后她木着脸又扇了房丁香一巴掌。 “神经,傻逼,犯贱你找别人去,你祖宗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孙晚星反手又来了一下,“尼玛的,真怕你这么贱,我这几巴掌给你打爽了。” 幸福里的邻居们看着孙晚星这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也觉得很麻。 在孙晚星还没有来幸福里居住的时候,幸福里的邻居就对她的“能力”有所耳闻。 等孙晚星搬过来住了,邻居们看她和和气气的不像是会打人的样子,但就是谁也没敢惹她。 那天打钟爱国是她们第一次看到孙晚星出手,背后也不是没有人说她,但没谁敢舞到她的面前,怕挨打。 挨打不仅脸疼,还丢脸! 房丁香挨孙晚星打的事情大家也知道了,但具体为啥挨打大家还没琢磨明白,也没人敢问孙晚星。 现在大家算是明白为什么了。 一些人的脸都黑了,“老钟家的,你这做法是不是太不合适了?你家就算是想让小晚给你家当儿媳妇儿,是不是也得先找中间人去跟小晚通通气?” 孙晚星没个长辈,街道办的人在孙晚星刚刚住来的那段时间找了好几个弄堂里人品好的嫂子,让她们帮忙多看着一点孙晚星,别被人欺负了。 本来她们还觉得孙晚星有这一手扇巴掌的手艺,谁敢惹她?结果呢?还真有人敢! “这不是欺负人家家里每个长辈吗?你这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几个玩得好的阿婶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房丁香要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陆盼盼两眼放光的看着孙晚星,她觉得孙晚星可太对她的胃口了。 这是她穿越的第一个世界,能遇到孙晚星这样的人可真是太幸运了! 太爽了,孙晚星简直就是她的榜样!! 她凑到孙晚星面前,还没跟孙晚星搭上话呢,就有阿婶拉住了她:“小姑娘,我劝你好好思考一下,跟这一家人混在一起日子不好过的咧。” 陆盼盼当然知道,她好声好气的谢过这位阿婶,钟爱国脸黑了,他小心地绕过孙晚星,扯走陆盼盼:“走我们去找我爸爸。” 看热闹的人给他们让开一条路,陆盼盼被拉着出门的时候,还转头过来朝孙晚星微笑。 等她们走了,孙晚星也被拉着她来看热闹的婶子拉走了。 递投名状。 在短暂的懵逼过后,孙晚星侧身让了一下,让陆盼盼进来,两人进了堂屋,孙晚星用搪瓷杯子给她倒了一杯水。 陆盼盼十分轻松地靠在椅子背上,孙晚星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另外一边。 “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庇护?”孙晚星承认,她之所以让陆盼盼进门,确实是因为这一句话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但她确实是想不通她要怎么庇护陆盼盼。 陆盼盼直起身子,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孙晚星。 “晚星,我不和你兜圈子,真的,我来这个世界,是带着任务来的。但是我作为外来者,如果不想被这个世界的意识排斥,我需要找一个功德强大的人来庇护我。”陆盼盼穿越前的那个年代,是个修真世界,那里人妖鬼魔共存。 然而到了她的那个年代,天地间灵气稀少,广大修士为了能够修复祖上荣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放弃原本的修行方式,寻找新的出路。 陆家世代守护修真界秘宝轮回境,于是家中长辈试验了无数次以后,才让家族子弟开始用轮回境修行功德之路。 这条修行道路是走了天道的捷径,因此在进入到苦主的身体里面时,会遭到苦主世界天道意志的排斥。 所以在初次进入到小世界的三天内,她们必须找到一个身负功德金光的人来依附。 并且在找到这个身负功德金光之人时,必须全盘交代自己的来历,不得有任何隐瞒。 许多陆氏子弟的修行路就折戟成沙在这一刻。 因为功德金光真的会骗人,有些功德金光是虚假的,是别人附加在这个人身上的。 是举个例子,他们修真界每年会有一个慈善大会。 在这个慈善大会上有一个地位特别高的人,他只捐出了3000灵石,但有的人为了攀附他便对外说他捐赠了30万。 这捐赠的30万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扩散出去,相信的人越多。那么附加在他身上的功德金光就越多。 但是这种功德金光是虚假的,这种虚假金光积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反噬自身不说,依附他的人也会遭受到波及。 入世子弟要是眼力价不好的找到拥有这种道德金光的人,那真是直接完犊子。 小世界意识的天道会让他直接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不说,还会直接剥夺他们身上的修行天赋。 这种事情大家都理解,毕竟捷径嘛,哪儿是那么好走的。 陆盼盼跟倒豆子似的,三两下就把自己的来历讲了个清清楚楚。 孙晚星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见到快穿者。 更没想到陆盼盼会说她身上有功德金光。 不过在这一刻,她想到的则是那天在机械厂家属院里用热水烫掉唐诗韵的系统时出现的金光,以及那天在和女鬼薛红柳对打时附着在她手上的金光。 内心的猜测在这一刻被证实,孙晚星倒是没有多惊讶。 只不过遇见快穿者写的事情比房丁香听不懂人话还让人麻爪。 她觉得自己头皮痒痒的,好像要长脑子了! 一抬眼,见陆盼盼还在那儿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她想了想,有点犹豫的问:“要怎么庇护你?” “只需要你承认我的存在就可以了。”陆盼盼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她的掌心很快出现一叠和新华字典差不多高的黄色符纸。 “这是我们家族唯一一个符咒师画出来的符纸,什么类型的都有。我觉得你应该很需要。”陆盼盼在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刻,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