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传:复仇,从截胡香暗荼开始》 第32章 我给富贵人家看风水去了,香小姐会信吗?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申时一刻,日影西斜,密林似被泼上暖金。 斑驳光影于枝叶间跳跃,林畔衰草摇曳,偶有鸟鸣,更添几分幽谧。 罗晨的布鞋踩在厚厚的腐叶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耳尖微动,他听见身后四个士兵的刀鞘与铠甲摩擦的声响——比方才急促了三成。 这四个士兵,是刚刚瞿蛟派来护送罗晨等四人回家的。 "诶……" 屠夫张三突然压低声音,粗糙的手指悄悄指向右侧那棵被雷劈过的老槐树。 "他们把我们带到这儿,不会是想把咱们四个人灭口吧?" 槐树根部裸露的树瘤形状酷似骷髅,树洞里还残留着不知名动物的骸骨。 一听这话,李四的喉结上下滚动,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到络腮胡里。 "不会吧?" 说着,他的声音带着颤音。 "我们都从布满机关的地宫走出来了,他们怎么还不放过我们?这帮人……" 话未说完,最前方的士兵突然回头,火把的光照在他铁盔下,映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 身旁的王五抓住张三的衣袖,掌心全是冷汗。 "你见过之前被抓去的风水先生,有哪一个活着回来的?" 他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张三的肉里,指向远处一棵歪脖子树。 树杈上挂着半截褪色的红布条,在风中飘荡如招魂幡。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我不想死啊!"张三有些腿软,差点瘫倒在地。 闻言,罗晨的目光扫过四周。 左侧七步外有块布满青苔的巨石,后方三棵桦树呈品字形排列。 正前方十丈处的地面隐约有翻动过的痕迹——是现成的埋尸坑。 看这眼下情形,他眼眸微微转动,思绪快速运转。 毕竟,自己这些人可是知晓皇陵机关的。 万一将来走投无路,动了盗墓的念头,那可是对皇家大大的不利。 以瞿蛟的尿性,八成是要派人来灭口的。 可眼下的问题是,如果自己杀了这四个士兵,那接下来的事情会怎么发展? 到时候,瞿蛟必定会派人来查探情况。 如果知晓自己带着其他三人逃走,势必会进行追查。 而一旦查起来的话,那藏海的处境将会是相当危险。 会说自己等四人杀了守陵士兵,而藏海是与自己一起顺利走出地宫的,也必定会被问罪。 如此一来的话,那可就大为不妙啊! 杀了士兵,会被追查! 不杀士兵,他们就会回去报信,说自己等人逃走了。 到时候,藏海的处境也会相当危险。 这可怎么办呢? 该如何破局呢? 想着,罗晨眼眸微动,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 很快,他感觉眼前一亮,心生一计。 围魏救赵! 转嫁矛盾! 想到这,他嘴唇几乎不动地低语:"我有办法逃出去!" "只不过你们今后不能在京城待了。" "当真?"张三的瞳孔骤然收缩,看到罗晨并无惊惧之色。 “相信我!”罗晨微微点点头。 "我家女儿还在等……"李四话未出口,最壮的士兵一鞭子抽来。 牛皮鞭梢带着倒刺划过他脸颊,顿时血珠飞溅。 "嘀咕什么?!"士兵的铁靴碾碎地上一截白骨,"走快点!" 其余三个士兵默契地散开,形成包围之势。 他们左手都按在腰后的短弩上——是军中专用的三棱透甲箭。 见状,罗晨剧烈咳嗽起来,弯腰时右手不着痕迹地抓了把腐叶:"军爷恕罪!" 他摊开手掌,露出掌心血丝。 "小的旧伤发作……" 腐叶中混着的几枚尖锐石子已悄然藏入指缝。 士兵们交换了个眼神。 领头的一脚踹向罗晨心窝:"装什么蒜!" 就在靴底即将触及衣衫的刹那,罗晨身形如鬼魅般侧移半步,左手成爪扣住对方脚踝猛地一拧—— "咔嚓!" 骨裂声未落,罗晨已借力腾空,右手石子如流星般射向第二个士兵的咽喉。 那人刚拔出短弩,喉结便凹陷下去,仰面倒地时弩箭误射入第三个士兵的大腿。 几乎同时,罗晨旋身踢中第四人的太阳穴,顺手抄起对方坠落的腰刀,刀背重重敲在其后颈上。 这一切,不过电光火石间。 .张三还保持着搀扶李四的姿势,王五的惊呼才刚出口,四个士兵已如烂泥般瘫倒在地。 日光穿过树隙,照在罗晨手中的腰刀上。 刀身映出他冷峻的眉眼,与方才唯唯诺诺的模样判若两人。 …… 此刻,斑驳的阳光透过榉树叶间隙洒落,在四个瘫倒的士兵脸上投下破碎的光影。 罗晨手中的腰刀斜插在泥土里,刀身反射的光斑正好照在领头士兵的瞳孔上,逼得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我知道你们也是奉命行事,也不想与你们为难。" 罗晨的声音忽然变得温和,却让地上的四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而后,他蹲下身,从领头士兵怀中摸出个绣着"欢"字的荷包,倒出几粒金瓜子把玩着。 "眼下有两条路,可以供你们选择!" 腐叶堆里传来细微的"沙沙"声,一只红头蜈蚣正爬过第三个士兵的耳际。 那人却连呼吸都屏住了,眼睁睁看着毒虫钻进自己衣领。 一边的罗晨用刀尖挑起荷包,金瓜子"叮叮当当"落回士兵胸口。 “一,回去禀告,说已经把我们四个都杀了。" 说着,他手腕一翻,腰刀精准地割下士兵一缕头发。 "你们还能领到双倍赏钱。" 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林间忽然卷起一阵带着血腥气的风。 第二个士兵喉结上的淤青已经泛紫,却还是挣扎着开口:"第……第二条呢?" 见状,罗晨笑了。 这个笑容让他那张平凡的面孔,顿时变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那支短弩箭,在三棱箭头上轻轻一吹——箭槽里残留的黑色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二,就是我现在用这支箭,"箭尖缓缓划过四个人的脸颊,"让你们尝尝''七日断肠散''的滋味。" 而后,他的声音突然压低。 "听说中箭者会先浑身溃烂,最后肠穿肚烂而死……" "我们选第一条路!"最年轻的士兵突然尖叫起来,声音惊飞了树上的乌鸦。 "对对对!我们选第一条!" 领头士兵急忙附和,冷汗已经浸透了里衣。 瞿蛟的手段,他太清楚了——上次任务失败的同僚,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看到这一幕,罗晨唇角微扬,目光却冷得像冰。 "很好,你们都还挺聪明。" 说着,他用刀背拍了拍领头士兵的脸颊。 "你们放心,我们回去后,会即刻离开京城。" 闻言,一旁的屠夫张三扯了扯罗晨的衣角。 "罗兄弟……” “万一他们回去,将实情说出,那可如何是好?" "无妨!"罗晨抬手拦住,从士兵怀中摸出块鎏金令牌,"他们四个都是聪明人,很清楚瞿蛟对办事不力的手下……" 他故意将令牌在阳光下转了转,背面"癸卯"二字清晰可见。 "向来是宁可错杀。" “一旦说出我们没有被杀死,反而逃了!” “那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他们四个!” 说着,罗晨看向地上的四个士兵。 “你们觉得,我说的可对?” 闻言,四个士兵面如死灰。 他们比谁都清楚,上次弄丢令牌的同僚,尸体被吊在军营旗杆上晾了三天。 "走吧!" 说完,罗晨随即起身,将腰刀抛还给领头士兵。 "记住,你们今日杀的是四个手无寸铁的百姓。" "回去之后该怎么说,想必不用我教?" 见状,那四个士兵慌忙应答。 “不用!不用!” “我们知道该怎么说!” 士兵们仓皇点头时,罗晨已经转身走向密林深处。 张三三人急忙跟上,走出百余步后,王五终于忍不住问道:"罗兄弟,我们现在……" "即刻出京!"罗晨能想象得到,这三人在京城待下去,迟早小命不保。 "一个时辰后,你们就在城西老槐树下见。" 而后,他递给每人一块碎银。 "记住,走不同的城门。" “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 …… 夕阳西沉时,四个士兵互相搀扶着走出密林。 领头的那人摸了摸怀中的荷包,不禁松了一口气。 暗自庆幸,刚才那人没有杀了他们四个。 与此同时,枕楼的一处雅间里,罗晨正在与香暗荼喝着茶。 “罗晨,你看你刚刚回来的时候,衣服都被撕破成什么样了!” “快说,你装扮成风水先生,都干什么去了?” 呃…… 罗晨轻轻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 “若我说,我刚刚是给富贵人家看风水去了,你会信吗?” 第33章 藏海谋划得手:棋盘已布好,该落子了! 夕阳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在檀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茶香氤氲间,罗晨懒散地倚在矮榻上。 衣襟微敞,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浅的红痕——那是方才在密林里被树枝刮破的。 香暗荼一袭素白长衫,乌黑长发松松束在脑后,指尖轻轻敲击着茶盏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目光落在罗晨此刻干净的袖口上,眉头微蹙。 “不许开玩笑,说实话!” 闻言,罗晨低笑一声,指尖轻抚茶盏边缘。 目光却透过袅袅茶雾,落在她微微抿起的唇上。 “我说的也是实话啊,我真给富贵人家看风水去了!” 香暗荼轻哼一声,指尖一挑,茶盖“叮”地一声合上。 “你觉得,我会信吗?” 呃…… 见状,罗晨故作思索,唇角微扬。 “我觉得,你若是三岁小孩子,一定会信!” “好啊你!”香暗荼猛地倾身向前,茶案被她这一动震得轻轻一晃,“我好好问你话,你居然又拿我取乐!” 坐在对面的罗晨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笑意却更深。 “不敢不敢!” “哼!”她眯起眼,指尖点向对方,“我看你敢得很!” “哪有?”罗晨无辜地眨了眨眼,“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都写在脸上了!”她伸手就要去捏对方的脸。 罗晨迅速后仰,却仍被她指尖擦过下颌,微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跳。 随后,他轻笑一声,端起茶盏。 “好吧,香小姐你赢了!” “我自罚一杯茶!” 香暗荼看着他仰头饮尽,喉结滚动,茶渍沾湿唇角,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 “你这人怎么这样?!” 呃? 一边的罗晨放下茶盏,挑眉看向对方。 “我哪样了?” 见此,香暗荼撇了撇嘴,故作冷淡地别过脸。 “算了,你既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了!” 闻言,罗晨低笑,嗓音带着几分慵懒:“对咯!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嘛!” “罗晨,你找死……” 话音未落,香暗荼已抄起茶案上的团扇朝对方掷去。 罗晨侧身一躲,扇子擦着他的耳际飞过,砸在屏风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他刚想笑,香暗荼已经扑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罗晨迅速起身,身形一闪,绕到茶案另一侧。 她紧追不舍,素白衣袂翻飞,发丝因动作而散落几缕,在夕阳下泛着浅金色的光。 罗晨一边躲,一边故意逗她:“香小姐,你这般追着我,旁人见了,还以为我们……” “以为什么?”她一脚踏上矮榻,借力跃起,直扑向对方。 见此一幕,罗晨侧身一让,却故意慢了半拍,让她指尖勾住了他的衣带。 随后,他顺势一拽,香暗荼猝不及防,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此刻,两人呼吸同时一滞。 罗晨低眸,正对上她微微睁大的眼睛,睫毛轻颤,像是受惊的蝶。 而香暗荼的气息拂过对方的下颌,带着淡淡的茶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胭脂味。 窗外,八公子倚在廊柱旁,手中折扇“唰”地一声合上,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啧,这两人怎么跟两口子似的……” …… 翌日,午时。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皇陵金顶上,发出擂鼓般的轰鸣。 京城街道上积水横流,雨水顺着屋檐瓦当串成珠帘,将整座皇城笼罩在朦胧水雾之中。 皇陵地宫的石壁渗出细密水珠,七盏青铜灯的火苗在潮湿空气中摇曳不定,将众人身影拉长扭曲在刻满符咒的墙面上。 看到一炷香烧完,庄芦隐转而看向藏海。 "香燃尽,午时就过去了!" 庄芦隐鎏金护甲轻叩香炉,最后一缕青烟在众人注视下袅袅消散。 蟒袍下摆无风自动,眼神中露出一道寒光。 "贵太妃再不显灵,你去陪葬吧!" 闻言,藏海单膝跪地,额头渗出的汗珠滴在青石板上。 他余光瞥见瞿蛟的手已按在刀柄上,而孙公公的拂尘玉柄正渗出诡异的青芒。 "请侯爷放心,"藏海声音沉稳,指尖不着痕迹地划过地面水痕,"李贵太妃一定会显灵!” 石室内落针可闻,唯有雨水渗入地宫的滴答声。 孙公公枯瘦的手指,不停摩挲着怀中密折。 庄芦隐的翡翠扳指已转了三圈,瞿蛟刀鞘上的铜环微微震颤。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嘭!" 内殿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地宫都为之一颤。 守卫慌忙推开内殿石门,片刻后连滚带爬地回来禀报。 "侯……侯爷!贵太妃的棺椁往前塌了!” “棺头长明灯不灭,正对着先帝棺椁方向!" 见状,藏海即刻双膝跪地,重重叩首时袖中桃木符悄然化为齑粉。 "恭喜皇上,恭喜侯爷!" 说话间,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李贵太妃兰心蕙性,至善至美!” “这是在成全先帝和太后的一桩美事啊!" 额头触及地面冰冷青砖的瞬间,他听见孙公公倒抽冷气的声音。 庄芦隐与孙公公对视一眼,同时跪地。 侯爷蟒袍扫过地面水渍,鎏金护甲在青砖上刮出刺耳声响。 "谢贵太妃成全!" 他低头时,藏海清晰看见他似是松了一口气。 孙公公的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哒"声,老太监的嗓音尖细得变了调。 "谢……谢贵太妃成全!" 瞿蛟是最后一个跪下的。 他的刀鞘重重砸在地上,铜钱串上的第三枚钱币突然裂成两半。 藏海注意到他跪姿僵硬——右膝始终离地半寸,显然靴中藏着暗器。 暴雨声中,藏海微微抬眼。 透过额前散落的发丝,他看见内殿门缝中飘出的纸钱正诡异地排成北斗七星状。 "传令!" 庄芦隐突然起身,蟒袍上的金线在幽蓝火光下如毒蛇游动。 "即刻禀报皇上,按这位风水先生所言,在五岳设长明灯,由藩王镇守!" 孙公公颤巍巍站起,拂尘上的青丝飘过藏海手边。 老太监嘴唇蠕动,最终只是深深看了藏海一眼,便拖着步子朝甬道走去。 他佝偻的背影被青铜灯投射在墙上,竟如一只即将被释放的困兽。 藏海依旧跪得笔直。 此时,他已经入局了。 但,只是漫长复仇路的一小步! 想到此,他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笑意。、 棋盘已布好,该落子了! 第34章 藏海?他真的是自己多年在找的那个人吗? 不多时,孙公公迈着那惯常的碎步,神色匆匆却又透着几分恭谨,缓缓走进了皇宫。 宫墙巍峨,散发着庄重而威严的气息。 孙公公的脚步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似是奏响了一曲宫廷特有的乐章。 他一路穿过长长的回廊,掠过了巡逻的侍卫,来到了含章殿前。 深吸一口气,他整了整衣衫,而后轻轻推开殿门,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 殿内香烟袅袅,皇帝正端坐在龙椅之上,批阅着奏折。 孙公公赶忙快步上前,跪地行礼,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谨慎:“皇上,太后下葬之事,平津侯已有两全之法!" 接着,他将平津侯就太后下葬一事,所做的努力以及想到法子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禀明。 皇帝听罢,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大为满意。 他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提笔疾书,写下了一道圣旨。 写罢,皇帝将圣旨递给孙公公,沉声道:“即刻着人送去,不得有误!" 孙公公双手接过圣旨,再次叩首。 而后起身,匆匆退出含章殿,执行皇命去了。 …… 皇陵外广场上。 暴雨过后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青苔的潮湿气息。 避雨棚下,紫檀木靠椅上的雕花在湿润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庄芦隐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指甲上鎏金的护甲与木质相碰,发出"笃笃"的轻响。 他展开那道圣旨时,绸缎质地的卷轴在掌中沙沙作响。 半晌,他唇角微勾,抬眸看向跪在面前的藏海。 "你替本侯了了皇上一桩心事,"庄芦隐慢条斯理地卷起圣旨,声音低沉,"你想要什么赏赐?" 藏海抱拳作揖,继而开口:"能帮侯爷分忧,是草民的本分,不敢要赏赐。" 藏海的声音平稳得如同古井无波,但微微发白的指节,似乎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激动。 闻言,庄芦隐轻笑,随手将圣旨扔在桌上。 明黄的绸缎与紫檀木桌面相触,发出轻微的"啪"声。 这个动作让侍立在一旁的侍卫们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既然你不要赏赐,"庄芦隐慢慢直起身子,蟒袍上的暗纹在光线变换中若隐若现,"那我就要数数你的罪状了!" 而后,他的右手探入左袖,动作优雅得如同在取一件珍宝。 "啪!" 一块焦黑的雷击木楔被掷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藏海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不由得一紧。 "你该知道,"庄芦隐的声音变得如同寒冰,"擅改皇家葬制,是要杀头的!" 最后一个字咬得极重,鎏金的护甲在桌面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藏海浑身一颤,立刻伏地叩首。 “侯爷,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啊!” 他的额头抵在手背上,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肩膀微微耸动,活像个被吓破胆的平民。 一旁的褚怀明端起青瓷茶盏,茶盖与杯身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 他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嘴角的冷笑让脸上的皱纹显得更加狰狞。 茶水的热气在他面前氤氲,模糊了他眼中不屑的神色。 庄芦隐眯起眼,鎏金护甲轻轻敲击桌面。 "这样吧,本侯恩威并施!” “先杀了你,再赏你一副上好的棺材和金银陪葬。" 一旁的褚怀明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啜了一口。 嘴角噙着冷笑,显然是在等着看这场戏如何收场。 藏海仍旧跪伏于地,声音却忽然稳了下来。 "侯爷,草民是自愿来皇陵的,不是被抓来的。" 庄芦隐微微挑了挑眉,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哦?"他拖长了音调,鎏金护甲轻轻摩挲着翡翠扳指,"那你说说,为何一定要来?" 藏海缓缓抬头,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却又迅速隐去。 “草民是想……侯爷赏一口饭吃!"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庄芦隐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想跟随本侯的人多了,”他慵懒地靠回椅背,"凭什么选你?" 藏海深吸一口气,再次叩首,额头与手背相触发出沉闷的声响。 “侯爷的大公子,在工部为官,公事繁重!” 说着,他的声音变得坚定。 "草民愿用毕生所学的建筑堪舆之术,为侯爷,还有大公子——肝脑涂地,鞠躬尽瘁啊!” 最后一句话在广场上回荡,惊起了栖息在远处屋檐下的几只乌鸦。 庄芦隐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翡翠扳指,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似乎要看穿藏海的每一寸伪装。 杀,还是不杀? 他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远处传来乌鸦嘶哑的啼叫,为这场对峙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就在这凝重的静默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僵局。 瞿蛟快步走来,腰间佩刀与铠甲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侯爷!” “查到了!" 说话间,他抱拳作揖,声音里带着几分邀功的急切。 庄芦隐微微抬眼,鎏金护甲在扶手上轻轻一叩。 "说吧!" 声音不疾不徐,却让瞿蛟不自觉地绷直了脊背。 "此人来路查明了!" 说着,瞿蛟从怀中掏出一张竹纸,双手奉上。 "温州府生人,八岁父母双亡,流落到江宁府青泉镇,跟着一个木匠营生。" 他语速飞快,眼角余光却不住地瞟向跪在地上的藏海。 庄芦隐接过竹纸,修长的手指缓缓展开。 "继续!"他淡淡道,目光始终未从竹简上移开。 "前不久一场大火,让他流离失所,"瞿蛟咽了口唾沫,"只能北上寻找出路!” “于几日前,刚到京城!" 说完,他偷眼观察侯爷的反应,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刀柄上。 竹纸"啪"地一声合上。 庄芦隐突然从靠椅上站起身,蟒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 而后,他缓步走到藏海面前,鎏金靴尖停在距离藏海额头仅三寸之处。 "此人留用。" 庄芦隐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褚怀明手中的茶盏"咣当"一声砸在桌上,茶水溅湿了他绣着云纹的袖口。 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的纹路因愤怒而显得更加狰狞。 "侯爷!这恐怕……" 他刚要开口,却在庄芦隐一个眼神下生生咽了回去。 见状,藏海额头再次贴着地面,声音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 "多谢侯爷!" 瞿蛟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喝道。 "去侯府报到,不得有误!" 一边的藏海保持着跪姿,声音变得低沉:"侯爷,草民还有一事相求。" 说着,他缓缓抬头。 "与草民同行的几人,昨日在回去路上不幸殒命!” “若侯爷能对他们略行抚慰,他们九泉之下定会感恩侯爷的厚德!" 说话间,庄芦隐已经转身离去,蟒袍在身后翻卷如云。 瞿蛟快步跟上,只留下一句冰冷的"没你的事"。 褚怀明落在最后,经过藏海身边时,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 靴底重重碾过地上的雷击木楔,在面上留个鞋印。 待三人的身影消失在皇陵拐角处,藏海才缓缓起身。 他拍了拍膝上的尘土,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远处,几只乌鸦盘旋在陵墓上空,发出刺耳的鸣叫。 藏海仰头望天,眼中的算计深不见底。 微风拂过,带来远处士兵换岗时铠甲碰撞的声响。 "这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他轻声自语,声音消散在风中。 随后,他迈动步伐,朝着侯府方向而去。 皇陵的阴影渐渐拉长,将他的身影一点点吞没。 …… 暮色渐沉,细雨如丝。 藏海撑着一柄青竹油纸伞,来到平津侯府巍峨的大门前。 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侯府门前的石狮在雨幕中显得愈发狰狞,狮口中含着的石珠上凝结着晶莹的水珠。 四名守卫如铁塔般分立两侧,玄铁铠甲上雨水流淌,泛着冷冽的光。 藏海收伞走上台阶,水珠从伞面滚落,在青石上晕开一片深色。 随后,他对着一名守卫抱拳作揖。 "在下藏海,是新来的幕僚,劳烦通传一声。" 这守卫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在藏海湿透的衣摆上停留片刻。 "稍等!" 声音粗粝如砂石摩擦。 转身时,铠甲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大门开合间,一缕檀香气味飘散而出。 片刻后,一位身着褐色直裰的老管家迈出门槛,怀中抱着叠得整齐的靛青色衣袍和一块乌木腰牌。 "你是藏海?" 管家声音沙哑,眼白泛黄,右手微微抖动。 见状,藏海微微躬身,抱拳道:"在下正是!" 而后,管家将衣物往前一递:"这是你的衣服和腰牌!” “收拾好你的行李,明日去后门的舍人府报到!" 说话时,喉结处的纹路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是!" 藏海双手接过。 见状,管家转身欲走,又突然回头:"记住,戌时宵禁,不得擅入中院。" "违者,杖三十。" 藏海低头称是,再抬头时只看到管家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门内。 大门闭合的闷响,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 他拿着腰牌,仔细端详了一下。 腰牌入手冰凉,正面和反面都阴刻着"平津侯府"四字。 他指尖摩挲着腰牌,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雨势渐大,藏海撑开油纸伞。 伞面上绘着的墨竹在雨水中晕染开来,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他最后看了眼侯府高耸的围墙,转身步入雨幕。 靴子踩进水洼,惊散了水中倒映的天空。 巷子深处,一个披着蓑衣的身影悄然隐入墙角。 藏海嘴角微扬,手中的腰牌不知何时已落入袖口。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混入街边的沟渠,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回去的路上,他眉头一直皱着,似是在思索方才那个披着蓑衣的身影。 那个人,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看那人走路的样子,怎么感觉有点不像是男人的样子? 唉—— 罢了罢了! 往后,自己小心行事便是了! 想到此,藏海轻轻摇摇头,脚下步伐略微加快了一些。 …… 而在藏海身后的不远处,一个披着蓑衣的人轻轻拍了拍胸脯。 “还好还好!” “刚才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这人喃喃自语,暗自庆幸自己没被发现。 藏海? 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叫藏海这个名字! 可是,真的是他吗? 他,真的是自己多年在找的那个人吗? 想到此,这人便迈着略显轻盈的步伐,在细雨中缓缓走远。 第35章 藏海:我以后的人身安全,就由晨弟守护了! 夜晚。 一家客栈的房间内。 烛火在窗缝渗入的微风中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 窗外雨声淅沥,偶尔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桌面上四道简单的菜肴。 一碟酱牛肉,一盘清炒时蔬,一碗冒着热气的豆腐羹,还有半只烧鸡。 油灯的光晕在瓷碗边缘镀上一层金边,映得藏海眉间的皱纹愈发深邃。 高明手指摩挲着那块乌木腰牌,不由得笑出声来。 "哈哈!” “我的好徒儿,你这一出手,就帮皇上解决了难题!" 他的眉毛随着笑声抖动,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狡黠的光。 一旁的罗晨夹起一块牛肉,也是微微一笑。 "不愧是我大哥,出手就是稳准狠!" 说话时,他嘴角还沾着一点酱汁,眼神却锐利如刀。 藏海轻抿一口粗茶,茶汤在杯中荡起细小的漩涡。 "哎,是李贵太妃自愿显灵挪棺!" 说着,他指尖轻叩桌面,节奏与窗外的雨声奇妙地重合。 "这样一来,皇上既得了臣心,又没有失了民心!" "是是,这真是上天的安排!呵呵!"罗晨压低声音,不禁笑出声。 而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赫然是几块点心。 "尝尝,刚从枕楼顺来的!" 高明捏起一块杏仁酥,酥皮簌簌落下。 "嗯,你让宗亲在五地守灯,正好给了皇上理由,让诸王在封地守孝!" 旋即,他咬了一口,眼神一凛。 "特别是临淄王,他要是回京奔丧,只怕会蠢蠢欲动!" 碎屑粘在他细黑的胡须上,随着说话轻轻颤动。 烛火爆了个灯花,映得三人面色忽明忽暗。 藏海拿起筷子,轻轻拨弄着盘中青菜:"师父说得没错!” “这从根本上,解决了藩王回京作乱的可能!" 菜叶上的油光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色泽。 高明放下筷子,瓷筷与碗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怎么一场大雨,这李贵太妃的棺椁就塌了呢?" 他的眼睛在烛光映照下,瞳孔缩成两个细小的黑点。 见状,罗晨笑出声,酒水从杯沿溅出几滴。 "高明师父,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说着,他抹了把嘴,手肘撑在桌上。 "这一看,肯定是我大哥动的手脚咯!” “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随后,他转过头看向藏海,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 "大哥,我说的对不对?" 闻言,藏海唇角微扬,从袖中取出半截焦黑的木楔放在桌上。 "晨弟说得没错,我确实动了那么一点手脚!" 木楔表面的符文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说起来,这事也没你们俩想得那么复杂!" 窗外雷声隆隆,雨点拍打窗棂的声音骤然密集。 藏海的手指沿着木楔的纹路游走。 "我刚进陵殿的时候,就发现那地底渗水严重,已经腐蚀了金井,还有棺椁!" "而固定棺椁用的龙山石,并没有卯合!" 听到这,高明倒吸一口凉气,胡须微微颤动:"所以那场雨正好帮你……" "如果此时,刚好有一块雷击木楔,塞进棺椁的下方……"藏海手腕一翻,木楔"嗒"的一声落在桌面,"改变了棺椁的平衡!" 木楔滚了几圈,停在豆腐羹碗边。 "再加上一场大雨,地水滋蔓,重压之下……" 他的声音因兴奋而略微提高,又急忙压低。 "这李贵太妃,自然就显灵了!" "妙啊大哥,小弟佩服之至!"罗晨拍了拍手掌。 他举起酒杯,酒液在杯中摇晃。 见状,高明捋须大笑,面上带着几分感慨。 "哈哈!” “你可是得了星斗的真传呐!" 他举起酒杯时,眼神中透着一丝自豪。 三人酒杯在半空相碰,酒水溅出,在桌面上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仰头饮尽时,他们便吃起了菜。 烛火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如同皮影戏中的剪影。 窗外雨声渐密,豆大的雨点拍打着窗棂,与屋内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交织在一起。 "在堪舆营造这块,大哥可是一把好手啊!" 罗晨夹起一块酱牛肉,油光在烛火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藏海转动着手中酒杯,青瓷杯壁上的冰裂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我只是没想到,这朝廷的贪腐之风,已经这么严重了。" 说着,他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 "连修皇陵都敢偷工减料!” “现在被人发现,倒是可以好好修缮一番!" 高明重重放下筷子,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贪墨,都贪到皇上头上了!" 说着,老人枯瘦的手指指向窗外皇城的方向。 "别看他们对皇上三跪九叩,山呼万岁,这心里头谋的,那都是门户私计!" 一滴烛泪顺着烛身滑落,在烛台上凝固成血珠般的形状。 闻言,藏海的眼神黯淡下来:"唉,要是父亲还活着,看到如今乌烟瘴气的钦天监,该有多难受啊!" 见状,罗晨连忙给藏海斟满酒:"大哥也不必如此自责,伯父在天之灵,定会为你今日的成就感到欣慰。" 他的声音刻意放轻,却掩不住其中的坚定。 一旁的高明举起酒杯,浑浊的酒液中映出锐利的眼神。 "无论如何,你这第一步迈得很成功!" 随即,他拍了下藏海的肩膀。 "在平津侯面前,大放光彩!" "嘶——"藏海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手中的酒杯差点脱手。 他皱眉揉捏着左肩,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 说着,高明眯起眼睛,烛光在他眼角的皱纹里投下深深的阴影。 藏海解开衣领,露出肩膀上青紫的指印。 "昨日平津侯把手放到我肩膀上,我这手竟抬不起半分!" 那五个指印清晰可见,如同烙铁烙上去的一般。 见状,罗晨立刻站起身,绕到藏海身后。 "大哥,我来帮你揉一揉!" 他的手指刚触到伤处,藏海就闷哼一声,额头抵在桌沿上。 "忍住啊!" 罗晨的手法变得极其专业,指尖在几个穴位上精准按压。 而高明坐在一旁,就着烛光观察藏海肩上的伤痕,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感受着肩膀上的按压,藏海心中似是想通了些什么。 "我现在总算明白,恩公为什么不让我习武了。" 说着,他啜了一口酒。 "这平津侯敢让我离他这么近,他对自己的武功,一定极为自信!" 说完,藏海咬牙忍受着罗晨的推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但他又死死地按住我的肩膀,可见此人有多么地谨慎多疑!" "他身边有精锐卫兵保护,又时时贴身穿着金丝软甲。"高明用筷子蘸着酒水,在桌上画出一道防线。 "大雍数一数二的高手,未必能近他身。" 酒水很快蒸发,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就算你习武,只怕剑未出鞘,就被他杀了!" 他的声音低沉,转而看向罗晨,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你现在有罗晨保护,他想杀你,也不是那么容易。" "要知道,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义女陆烟,都不是罗晨的对手。" 闻言,藏海惊讶地转头看向罗晨,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处,让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晨弟,没想到你武功也这么厉害!” “看来我以后的安全,就由你守护了!" 听到这,罗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像个腼腆的少年。 让人完全看不出,是能徒手制服四个精锐士兵的高手。 "放心吧,大哥,为了复仇大计,我绝不会让你出事的!"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照亮了三人的面容。 此刻,藏海想起什么:"诶,昨日你们四个人走出皇陵之后,是怎么从瞿蛟的眼皮底下逃走的?" 呃…… 罗晨坐回座位,给自己倒了杯酒。 酒液在杯中旋转,映出他狡黠的笑容。 "这事说来也简单……" 他的声音变得极轻,二人不自觉地凑近了些。 烛火又爆了个灯花,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如同三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窗外雨声渐歇,唯有檐角滴水声清晰可闻。 罗晨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划过,勾勒出一条蜿蜒的路线。 "那四个蠢货把我们带到林子里,"罗晨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停在桌面一处凹陷,"我假装腿软摔倒,趁机抓了把碎石。" 他的手指一弹,仿佛重现当时的动作。 藏海的目光追随着罗晨的手指移动,烛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 一旁的高明则眯起眼睛,细黑眉毛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领头那个踹过来时,"罗晨的左手成爪,在空中虚抓一下,"我拧断了他的脚踝。" 他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做了个弹射的动作。 “关键是,我利用了他们对瞿蛟非常惧怕的心理,免了后面的很多麻烦!” 桌上的酱牛肉已经见底,油光在盘底凝结。 藏海夹起最后一片菜叶,筷子在碗沿轻轻一磕。 "怪不得你今日,又让我在平津侯面前提一嘴。" 说着,他嘴角微扬。 "其实是说给瞿蛟听的啊!" "晨弟可以啊,脑子转得还挺快的!" 罗晨嘿嘿一笑,给自己斟了杯酒。 酒液在杯中旋转,映出狡黠的眼神。 "哎呀,比起大哥的纵横之术,我还差得远呢!” 说着,罗晨微微正色,转向高明。 "师父,我决定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空盘子跳了一下。 "我不仅要学易容之术,还要跟您学纵横之术!" 烛火爆了个灯花,将罗晨坚定的面容映得通红。 见到这一幕,高明捋须大笑,笑声中带着欣慰。 "哈哈!” “好,只要你想学,我可以都教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罗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水顺着下巴滑落,他也顾不上擦。 看着二人,藏海眼中闪过一丝温暖。 他伸手揉了揉左肩,疼痛已经减轻不少。 桌上的豆腐羹只剩浅浅一层,清炒时蔬也所剩无几。 烛光将三个空盘子照得发亮,唯有烧鸡还剩下半只。 窗外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已是三更时分。 烛火渐渐微弱,在灯盏中挣扎着跳动。 罗晨的脸半明半暗,忽然压低声音。 "大哥,明日你去侯府,可得小心那个杨真啊!" “此人可不好应付!” 闻言,藏海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无妨!” “到时候,看我见招拆招!” 而后,三人默契地沉默下来,只听见屋檐滴水声规律地敲打着石阶。 一只飞蛾扑向烛火,在墙面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藏海紧握着拳头,眼神中透着决绝。 杨真! 你,将是被我复仇路上杀的第一人! 第36章 枕楼的鸿门宴,藏海真有应对之策?!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岁月悠悠似流水潺潺。 藏海踏入侯府的舍人府已然有些时日了。 这舍人府,宛如一座充满玄机与奥秘的智囊殿堂,汇聚了众多才思敏捷的幕僚。 其中,有的幕僚专司著书立说之事。 他们饱读诗书、文采斐然,每日沉浸在浩如烟海的典籍之中,笔耕不辍,为平津侯府留下传世佳作与珍贵文献。 有的幕僚,负责为平津侯编写传记。 他们四处搜集侯爷的生平事迹、丰功伟绩,精心编排文字,力求将侯爷的传奇一生完美呈现。 还有的幕僚,承担着整理府库珍珠财物的重任。 他们心思缜密、账目清晰,对每一件珍宝的来龙去脉都了如指掌。 这些天来,藏海凭借着自己的聪慧与勤奋,对舍人府的各项事务也有了基本了解。 他心中怀揣着复仇之心,几度想要在平津侯面前崭露头角,赢得侯爷的赏识。 然而,每一次当他精心准备,准备在侯爷面前大展身手时,都会被侯府的第一幕僚杨真巧妙地搅黄。 杨真似是故意与他作对,藏海心中虽满是愤懑,却也只能暂时隐忍,等待下一次机会。 每日晨起,他都要对着铜镜整理衣冠,确保靛青色的幕僚服上没有一丝褶皱。 此刻,他正伏案疾书,窗外的梧桐叶飘落在砚台旁,被他随手拂去。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笔尖的沙沙声。 藏海搁下狼毫,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阴影。 "来了!" 门外站着个十六七岁的小厮,垂着头不敢直视。 "藏公子,杨大人约您戌时到枕楼一叙!" 声音细如蚊蚋,捧着请帖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藏海接过烫金帖子,指尖触到小厮掌心时,感受到一层薄汗。 "好!"他若有所思地点头。 待小厮逃也似地离开,藏海站在廊下望着阴沉的天色。 这半月来,他三次递上精心编纂的《侯府纪事》,都被杨真以"侯爷军务繁忙"为由挡回。 最后一次,他分明看见自己的文书被扔进了废纸篓。 想起在舍人府发生的事情,他料定,杨真这次邀请,必然不怀好意。 思索片刻后,藏海决定去寻自己的师父高明。 而后,他走出舍人府,前往高明所在的客栈。 来到客栈的一间房间,藏海轻轻敲门,而后推门走了进去。 巧的是,罗晨也正在此,他正满脸虔诚地向高明请教易容之术。 见到藏海进来,两人都有些意外。 此时,罗晨正对着铜镜往脸上贴胡须。 高明手持细笔,蘸着特制胶水在徒弟眼角画皱纹。 听到敲门声,笔尖一顿,在罗晨脸上留下个突兀的黑点。 罗晨胡乱抹了把脸,易容用的材料糊成一团。 而后,三人围坐在桌前,开始商讨应对之法。 "大哥,出什么事了?" 罗晨一边卸妆,一边开口问道。 一边的高明放下笔,袖中滑出三枚铜钱落在桌上,排成奇怪的阵型。 "是不是那杨真又设计为难你了?" 闻言,藏海将烫金帖子拍在桌上,惊散了铜钱。 "今日,杨真突然派人来约我,让我戌时到枕楼一叙!" "这明显就是鸿门宴啊!"罗晨猛地站起。 高明微微皱了皱眉,眼眸微微转动。 "徒儿啊,看来他们今晚要拉拢你了。" 见状,藏海心中的憋闷终于找到出口:"这些天,我数次想见平津侯,但都被杨真拦下!” “看来,他是想对我下手了!" 高明坐在桌前,手轻轻敲打着桌面,眉头微蹙,缓缓说道:“我猜今晚,杨真会先拉拢你!” “拉拢一个人,投其所好是关键,给他想要的东西,往往能事半功倍。” “徒儿,你好好想想,比如金银财物,权力,美人,你觉得他会选择用哪一种来拉拢你?” 藏海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呃……财物的话,他一个幕僚给不了我。” “因为舍人府的财物收支皆有严格账目,平津侯也素来对账目之事盯得紧!” “杨真若想从府库中挪用财物拉拢我,一旦被发现,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他没那么大的胆子。” “权力的话,他估计也给不了。” “他虽是侯府第一幕僚,但在权力架构中,他并无直接提拔他人的权力,平津侯用人自有考量,不会轻易受他左右。” “能给我的,那就只有美人了!” “因为美人这种东西,他无需动用侯府资源,私下寻几个绝色女子并非难事!” “而且就算事情败露,他也能推脱说是自己的一片‘好意’,不会牵连太大。” 罗晨看向高明,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师父,如果杨真给大哥送美人,你觉得大哥收还是不收?” 听到这话,高明斩钉截铁地回道:“那肯定不收啊!” “杨真此人心思歹毒,送美人不过是个幌子,背后定有阴谋。” “一旦收下,便等于落入了他的圈套,日后只能任他摆布。” 罗晨又转头看向藏海,追问道:“大哥,你收还是不收啊?” 呃…… 一旁的藏海面露难色,犹豫道:“不收!” 见到这一幕,罗晨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你不收的话,那他就很可能会在你面前,将那个美人杀掉!” “而且,会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杀人!” “他会故意让你看到美人惊恐绝望的眼神,听到她凄惨的叫声!” “然后他还会说,因为你的不识时务,白白害了一条无辜性命。” “到时候,你心里肯定会愧疚不安!” “而他在一旁再言语相激,让你方寸大乱。” 藏海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不会吧?” “他敢在枕楼杀人?” “枕楼可是繁华之地,人来人往,他就不怕惹来麻烦?” 闻言,高明叹了口气。 “以我对杨真此人的了解,他很可能会这么做。” “他向来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在枕楼杀人虽然冒险,但他若觉得能借此掌控你,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藏海,你可得想好了应对之策。” 藏海握紧了拳头,脑中思绪快速运转。 收下美人,自己便成了杨真的同伙,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不收美人,又怕杨真真的做出那等残忍之事,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不知今晚的枕楼之约,藏海将如何应对这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 在一番令人煎熬的思考后,藏海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复杂。 而后,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那我……就收下?” 话刚出口,他又猛地摇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如此一来,我岂不跟他们是一丘之貉了?” “我藏海虽想在侯府中谋得“前程”,却也绝不愿以这种违背良心的方式行事。” 见状,罗晨眼眸转动,继而开口:“不,大哥,你听过奸之好人吗?” 藏海一脸茫然,有些疑惑。 “奸之好人?” “未曾听过!” 见状,罗晨随即看向高明,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师父,你应该知晓的吧?” 高明手捻胡须,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奸之好人,是指用奸诈的手段来做个好人?” “罗晨啊,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怪词?” 一旁的罗晨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不愧是师父,确实是这么个意思!” “我也是无意间,从某本古籍里看到这个词儿的!” “若是用正直的手段却做不了好人的话,那不妨试试奸诈的手段。” “有时候,为了达到正义的目的,适当使用一些计谋也是无可厚非的。” 而后,他转而看向藏海,目光坚定。 “大哥,如果你想救下那个姑娘的话,你知道用什么手段了吧?” 藏海思索片刻,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眼前一亮。 “我想,我知道接下来怎么应对了!” “杨真想用美人来拉拢我,若我不收,那姑娘定会遭殃。” “我若收下,便可先稳住他,再寻机救下那姑娘,还能揪出他背后的阴谋。” 见对方已有了主意,罗晨拍了拍胸脯。 “不过,大哥也不必担心,我就住在枕楼后院,会派人查看房间里的动静。”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立刻带人前来相助。” 闻言,高明也点了点头:“徒儿,以防万一,我也去枕楼一趟!” “咱们三人齐心协力,定能识破杨真的诡计,让他的阴谋无法得逞。” 藏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面露感激。 “好!” “有师父和晨弟相助,我定能应对这场鸿门宴。” 而后,三人便走出客栈,往枕楼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华灯初上。 街道两旁的店铺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然而,藏海却无心欣赏这繁华的景象,心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来到枕楼,只见这座楼阁灯火辉煌,雕梁画栋,尽显奢华。 见藏海前来,等在门口的侯府小厮连忙迎了上去,将他引到一间雅致的房间。 房间内布置得十分精美,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藏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看清眼前一幕之后,他心下不由得一惊。 还真是被师父和师弟给说中了。 在场的不止杨真一个,还有褚怀明和瞿蛟! 还都是左拥右抱的! 想来,眼前这三位,是铁了心对自己动用—— 美人计了! 第37章 杨真出计:姑娘,给这位公子唱一曲儿! 戌时,入夜。 枕楼,一处名为净儿阁的雅间内。 雕花的窗棂透出暖黄的灯光,将屋内的一切映照得如梦如幻。 墙壁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笔触细腻,意境深远。 桌椅皆是上等的檀木所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案几上摆放着精致的香炉,袅袅青烟缓缓升起,给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杨真坐在正中间,左右两边各有两名美女环绕。 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色锦袍,头戴黑色方巾,面带得意之色,一双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此时, 他正左拥右抱,与美女们玩乐,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褚怀明坐在左侧,左右两边各有一名美女。 穿着一件深黑色的长衫,头戴黑色软帽,正背靠座椅,惬意地享受着美女的按摩。 他眯着眼睛,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容,时不时伸手在美女的身上摸一把,引得美女娇笑连连。 瞿蛟则独自坐在右侧,并没有美女在身边。 身形高大,面容冷峻,穿着一件黑色的劲装。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块玉佩。 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杨真斜倚在紫檀木榻上,面露一丝惬意的神情。 左侧女子正用银匙舀着荔枝喂他,右侧那位则执壶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泛起涟漪。 "再来一口,这个不算!" 说着,杨真抓住银匙女子的手腕,玉扳指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见此一幕,女子娇嗔道:"杨大人休要戏弄奴家,明明喂了你一口,怎么又不算数了呢?” 她眼波流转间,瞥见刚进门的藏海,手中银匙微微一颤。 杨真凑近女子耳畔,热气喷在她颈间。 "当然要用你的樱桃小嘴来喂才作数了!" 说话时,目光却斜睨着门口的藏海。 见状,藏海面色如常,眼底却闪过一丝锐利。 他上前两步,青木板映出他挺拔的身影、 "舍人府幕僚藏海,拜见三位大人!" 声音清朗,恰到好处地打断了杨真的调笑。 杨真这才转过头,脸上堆起虚假的笑意。 "藏海老弟来了!” “来来来,坐!" 他指了指藏海面前的空位,锦缎坐垫上绣着的鸳鸯戏水图案在烛光下栩栩如生。 闻言,藏海行至杨真对面的楠木圈椅前,指尖触到扶手上雕刻的貔貅纹路。 落座时,他余光扫过全场——褚怀明正搂着两个歌姬在左侧席位放肆调笑,腰间钦天监的铜牌歪斜着。 瞿蛟独自在右侧饮酒,眼神中透着狠厉。 "老弟啊,不必拘礼!" 说着,杨真推开身旁歌姬,看向坐在对面的藏海。 "在府中待久了,偶尔也该体会一下,什么是活色生香,对笔下的文章才有助益!” “这是愚兄的一点浅见!" “老弟觉得如何呀?” 拇指上的玉扳指与杯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 藏海倾了倾身子,嘴角微微上扬。 "三位大人,好雅兴!" 说着,他目光扫过瞿蛟紧绷的手指。 "只是不知,杨大人把小人叫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闻言,褚怀明推开怀中歌姬,背靠织金靠垫。 "不必那么一板一眼的,今日是杨大人的寿辰,特意邀请你来同乐的!" 他脸上的皱纹在烛光下更显狰狞,说话时唾星飞溅。 听到这,藏海佯装惊讶,微微挑了挑眉。 "原来今日是杨大人的生辰,这……" 说着,他局促地摸了摸袖袋。 "小的什么也没准备呀!" 声音里恰到好处地带着惶恐。 "人来了就行!" 说着,杨真摆了摆手,微微一笑。 "你我在侯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用这么客气!" “你初来乍到,还没有见识过京城的繁华!” “今日就好好地一块放松放松!” 一边的褚怀明也附和道:“杨大人都发话了,不要亏了杨大人的一番好意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身边的美女使了个眼色。 美女立刻会意,拿起一颗葡萄,喂到他嘴里。 见此一幕,藏海抱拳道:“多谢杨大人!” 而后,褚怀明看向门口,高声唤了一声。 "进来吧!" 珠帘轻响,一位抱着琵琶的绿裙女子款款而入。 她云鬓半偏,杏眼含春,行走时裙摆如荷叶翻卷。 面容如花,眉如远黛,樱桃小嘴微微上扬,带着一抹羞涩的笑容。 看起来温婉动人,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心也随之荡漾起来。 藏海侧头看向美人,美人也看了藏海一眼,两人都朝对方点了下头。 那短暂的眼神交汇,似有千言万语在其中。 而后,美人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调节琴弦。 纤纤玉手在琴弦上轻轻拨弄,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 见状,杨真斜倚在座椅上,手中端着一杯美酒,轻轻摇晃着。 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舍人府幕僚芸芸,能在我眼皮底下耍花腔的,只有一个!” “能让我杨真看进眼睛里的,也只有一个!” 说话时,他眼神紧紧盯着藏海,仿佛要将对方看穿。 藏海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一笑,抱拳道:“呵呵!” “杨大人您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懂!” 说着,他眼神清澈,毫无惧色,直直地迎上杨真的目光。 见状,杨真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看向美人。 “这位美人,是我寻遍京城找来的,天生的一副好嗓子!” “余音绕梁,婉转不绝!” 说着,他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见状,那美人站起身,微微欠身,柔声道:“回大人,奴家名叫小枝!”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山间的清泉。 闻言,杨真满意地点点头:“哦,小枝,那你把你的好嗓子露出来,给这位公子听一听!” “他刚到京城,你得让他喜欢这儿!” “是!”小枝应了一声。 而后,她缓缓坐下,将琵琶抱在怀中。 纤纤玉手在琴弦上轻轻一拨,一阵悠扬的乐声便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 紧接着,她朱唇轻启,唱起了曲。 “红蜻蜓,飞在那绿杨枝上,蜘蛛一见,就使张网,痴心痴意将他望……” 那声音,犹如天籁之音,空灵而婉转。 又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让人听来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杨真斜倚在座椅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 另一只手端着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美酒。 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眼神却犀利如刀,直直地盯着藏海,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眼神中既有试探,又有一丝志在必得的得意,仿佛藏海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时不时轻轻抿上一口酒,那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是在借饮酒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急切与紧张。 观察着藏海是否会因这美人、这曲子而心动。 褚怀明则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眼睛瞪得溜圆,紧紧盯着藏海。 那模样,好似一只随时准备扑食的猎豹。 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审视与怀疑。 似乎在判断藏海究竟是真不懂杨真的意图,还是在故意装傻。 而瞿蛟独自坐在右侧,身形挺拔如松,双手抱在胸前。 眼神冷峻而锐利,如同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他面无表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与自信。 似是早已看穿了这场局的本质,只是在等待藏海露出破绽。 小枝在弹唱时,眼神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藏海。 杏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时而带着一丝羞涩,时而又流露出一丝好奇。 手指在琴弦上灵动地跳跃着,似乎在期待着对方的回应。 .藏海一边听曲,一边手敲桌案,看似在随着曲子的节奏轻轻打拍子,实则心中思虑对策。 杨真此举定有深意,这美人、这曲子,都是他设下的局。 想要试探自己,甚至将自己拉入他的阵营。 想到这,藏海眼眸微动,心中已有了另一番计策。 杨真! 看我如何破你的棋局! 第38章 多谢杨大人的美意,小的实在是不敢收啊! 与此同时,另一边。 枕楼,六韬阁内。 烛火在琉璃灯罩中轻轻摇曳,将雅间映照得如同浸在琥珀色光晕里。 罗晨斜倚在雕花窗棂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瓷茶盏边缘。 茶汤已凉,他却浑然不觉。 耳廓微动间,隔壁净儿阁传来的琵琶声隐约可闻。 "嘎吱——"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阵幽兰香气随风而入。 香暗荼一袭淡粉裙裾,发间只簪一支碧玉步摇,行走时环佩叮咚。 进门后,她反手合上门扉。 裙角掠过门槛时带起一阵微风,烛火随之摇曳。 "怎么样?情况如何?" 见到对方进来,罗晨笑着问了一句。 香暗荼轻巧地走到桌前,指尖在桌面上划过。 "杨真、褚怀明和瞿蛟三人,正在和藏海一块听曲呢!" 说着,她压低声音凑近。 "另外,庄之行也在隔壁的房间,拿着侯府的金银珠宝来抵债!" 说话时,她呵出的热气微微拂过罗晨耳际。 罗晨喉结微动,语气略微低沉:"劳烦香小姐帮我办件事情!" "办成的话,能救下一条无辜性命。" "什么事儿?"香暗荼眨了眨眼睛。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身体微微晃动着,裙摆也随之轻轻摆动。 罗晨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发紧:“侯府那三人,今晚的目的就是为了拉拢藏海。" 而后,他指向窗外。 "我需要你把庄之行欠债的事情,去告诉那三人,让他们来平账。" 接着,他从锦囊中取出一枚赤红如血的丹药,烛光下丹药表面竟有细密的金纹流转。 "还有,你进去的时候,若是看到有个姑娘躺在地上,就把这颗丹药,让她服下!" "这丹药是什么东西?"香暗荼眨着眼问道。 罗晨不自觉后退半步,后背抵上窗棂。 "是能救那姑娘一命的东西!" 此刻,他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香暗荼抢过丹药对着烛光细看,眼神中透着好奇。 "这么厉害?叫什么?" 她转动丹药的动作,像在把玩一颗宝石。 “回魂丹!”罗晨幽幽开口。 闻言,香暗荼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吃了这东西,就能让人起死回生?” “只要没死透,有一口气,就能捡回一条命!”罗晨微微一笑。 “这是好东西啊!”香暗荼面露一丝兴奋,“要是用在战场上……” 听到这,罗晨连忙打断对方。 “诶,你想什么呢,这种丹药极为罕见!” “我也是从我师父那弄来了几颗!” 见状,香暗荼歪着头,直直看着对方。 “那如果我有一天命在旦夕,你会不会……”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脸颊微微泛红。 “我愿意!”罗晨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香暗荼一愣:“你愿意什么?” “我都还没问完呢!” 见到这一幕。罗晨笑着开口:“你不就是想说,我会不会救你吗?” “我说,我愿意啊!”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与深情。 而后,香暗荼脸颊更红了,轻哼一声。 “哼!” “没劲儿!” 但她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抿了抿嘴唇。 而后,罗晨眼眸一转,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那香小姐,就劳烦你走一趟了!” “我暂时不方便出面!” 香暗荼站起身来,双手叉腰:“行吧!” 真是拿你没办法!” 说完,她便转身走出了六韬阁。 步伐轻盈而欢快,裙摆随风飘动,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不多时,罗晨也走出六韬阁。 他心中既担心藏海的安危,又好奇香暗荼能否顺利完成任务。 沿着走廊,他缓缓向净儿阁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看到枕楼内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但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些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叫小枝的姑娘被人灌炭的画面。 希望这一次,她可以逃过一劫吧! …… 夜晚,枕楼。 另一边,净儿阁内。 暖香袅袅,烛火摇曳。 小枝端坐在雕花木椅上,怀中的琵琶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清脆悦耳的乐音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 她朱唇轻启,歌声婉转悠扬,唱道: “这罗网劝你少思量,费尽你的神思,不上你当!” 那声音,似黄莺出谷,又似珠落玉盘,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与韵味。 弹唱完后,小枝微微欠身,朝着众人轻轻点头。 发髻上的珠翠微微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与期待。 “啪嗒啪嗒——” 杨真率先拍起手来,脸上的肥肉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咧着嘴笑道:“诶呀,好听,好听!” “小枝姑娘这歌艺,当真是绝伦啊!” 对面的藏海也跟着轻轻拍了拍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好!” 见状,褚怀明和瞿蛟也随后拍了拍手。 瞿蛟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一边的褚怀明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而后,小枝轻轻将琵琶放在一旁的琴架上,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略显紧张地坐在椅子上。 眼神时不时地瞟向藏海,带着一丝忐忑与渴望。 杨真伸手指了指小枝,看向藏海,脸上堆满了笑容。 “藏海老弟,这姑娘歌艺绝伦,才子配佳人!” “你今日收了我的这份薄礼!” “从今以后,咱们富贵同享!” “京城里边,你看中哪个姑娘,哥哥我都给你送过来!” 说着,他挥了挥手,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这京城的主宰。 藏海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这……”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心中暗自思忖着杨真的真实意图。 见状,褚怀明冷笑一声:“看来,他心气太高啊!” “恐怕瞧不上!”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后仰。 见到这一幕,小枝急忙看向藏海,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公子,您就要了奴家吧!” “奴家家里穷,欠了许多银子,奴家得伺候您……”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还未等小枝说完,藏海连忙抱拳,神色恭敬地开口。 “多谢杨大人的厚爱!” “藏海惶恐!” “只是小的不知何德何能,担得起杨大人如此照拂啊!” 眼神中满是真诚,似是真的对杨真的厚爱感到受宠若惊。 见此一幕,杨真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在屋内踱了几步。 “我在侯府任职多年,侯爷什么脾气秉性,我比任何人都了解!” “侯府事务繁重,我一直想找一个人,同我一块儿为侯爷效力!” “奈何无人让我满意,以至于让我空等了十数年!”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说着,他缓缓走到藏海面前,伸出厚实的手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如今藏海老弟来了,你聪明又识时务,有见识又不乏手腕!” “我看了很是欣慰啊!” 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像是看到了侯府未来的希望。 说着,他撤回手,双手抱在胸前。 “我有意提拔你,为我的副手!” “我们日后一同为侯爷效力,为侯爷分担!” 见状,藏海站起身,再次抱拳,神色略显庄重。 “多谢杨大人提携之恩!”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心中却明白这背后隐藏着无数的风险与阴谋。 见对方如此模样,杨真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美人得来不易,你今日就把她要了!” “我们就不歃血为盟,玩粗莽汉子的那一套了!” 说完,他面上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似是没有给藏海拒绝的余地。 藏海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抬起头,抱拳作揖。 “多谢杨大人的美意,小的实在是不敢收啊!” 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决,似乎在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呃? 一边的褚怀明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杨大人刚刚提拔你,却不领情!” “你要知道啊,聪明的人遍地都是!” “但真正聪明的人啊,一定是那种听话的!”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威胁,似是在警告藏海不要不识好歹。 闻言,藏海心中一紧,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 “杨大人,我只是对这姑娘不了解!” “要不容我对这姑娘说说几句话,再给您答复,可好?” 眼神中带着一丝恳切,好像真的只是需要一个了解小枝的机会。 杨真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了!” “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对这姑娘说吧!” 面上带着一丝好奇,想看看藏海究竟会说些什么。 而后,藏海转过身看向小枝,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小枝姑娘,咱们初次见面!” “我就先给你倒一杯茶,然后再说几句话!” 他的声音轻柔而温和,犹如一阵春风,吹进了小枝的心里。 说着,他拿起小桌上的茶壶,动作优雅地倒了一杯茶。 茶水在杯中荡漾着,泛起一圈圈涟漪。 在背对着瞿蛟三人的那一瞬,他将袖口里的一粒丹药放入了茶杯之中。 这粒丹药遇水即化,无色无味,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是在来枕楼之前,罗晨给他的。 罗晨将丹药交给他时,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 “这丹药可在关键时刻,助你一臂之力!” 藏海虽然不知道这丹药的具体作用,但他相信罗晨不会害自己,便将丹药收了起来。 一边的小枝见状,连忙站起身,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藏海递来的茶杯。 “谢公子!” 她面上带着一丝感动,似乎藏海的一个小小举动,就让她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 当即,她把杯里的茶给喝完了。 茶水顺着她的喉咙流下,带来一丝温热。 看到这,藏海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没想到,小枝姑娘还是个爽快人啊!”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赞赏,像是对小枝的爽快很是满意。 喝完后,小枝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 “公子见笑了!” 而后,她把空杯递回给藏海。 接过空杯,藏海回到椅子前坐下,看向小枝。 “小枝姑娘刚才的弹唱可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 “不知家中还有何人,平时又有什么喜好?” 接着,他又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问题,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探寻。 见状,杨真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藏海老弟,心中可有答复了?” 他面上带着一丝急切,仿若已经等不及要将藏海拉入自己的阵营。 闻言,藏海站起身,抱拳,神色略显坚定。 “回大人,小的穷人一个,怕是照顾不了小枝姑娘!” “今日这眼福,小的实在消受不起啊!” 他的声音在净儿阁内回荡,犹如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闻言,杨真几乎跳脚,脸上的肥肉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动着。 他伸手指着藏海,不禁大吼了一声。 “你说什么?!” “藏海,你敢玩我?!” 第39章 藏海:这姑娘我要了!前提是,她得活着! 枕楼,净儿阁。 烛火剧烈摇曳,将杨真扭曲的面容投射在描金屏风上。 他肥厚的手指死死攥住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溅在锦缎衣袍上,晕开一片暗色。 怒吼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见状,褚怀明猛地站起,腰间铜牌撞在案几上发出刺耳声响。 瞿蛟的手已经按在刀柄上,铠甲缝隙间渗出丝丝寒气。 此时,藏海却从容不迫地整了整衣襟,指尖在袖中暗扣上一抹。 他抱拳时,烛光在靛青衣袖上流转如波。 "呵呵!” “三位大人,如果不收这份礼,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杨真脸上的肥肉停止颤动,缓缓转身,嘴角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 "哈哈,什么下场不下场的!" 笑声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 "老弟啊,言重了!" 他推开怀中歌姬,酒盏重重砸在案几上。 "你看不上这个歌姬,没关系!" 而后,杨真踱步到藏海面前,玉扳指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哥哥我不是小气的人!" 他伸手拍了拍藏海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扬。 "只是你刚来侯府,我就提拔你做我的副手,难免会招人忌恨!" 一名歌姬捧着檀木托盘款款而来。 盘中笔墨齐备,竹纸雪白得刺眼。 她来到藏海的桌前,将托盘放在桌上。 见状,杨真提高声调:"我给你想个好主意!" 说着,他肥厚的手指戳向竹纸。 "你现在就给侯爷写一封信,自请为侯爷写一部传记..." "需潜心撰书三年之久!" 他越说越激动,唾星飞溅。 "待三年之后,大功告成,携书凯旋!” “哥哥亲自再为你引荐一番,定让你成为侯爷身边的红人!” “到时候,旁人就算再忌恨你,也无可奈何了!” 闻言,藏海缓步踱至桌前。 目光轻扫那案上摆放的笔墨与竹纸,心中似有千般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他驻足良久,神色间满是思索之态。 仿若在这笔墨纸砚之间,窥见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深意。 少顷,藏海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径直落在杨真身上。 他神色肃穆,双手抱拳,深深作揖,口中言道:“呵呵!” “原来杨大人竟如此器重于我啊!” “藏海不过一介微末之士,能得杨大人这般青眼有加,实乃三生有幸。” “既然杨大人求贤若渴,对我藏海这般抬爱,那您何不亲自执笔,为侯爷写一部传记呢?” “如此一来,藏海也可在旁为侯爷效力,尽我绵薄之力。” 言罢,藏海目光坚定,直直地看向杨真。 “至于那些在暗处忌恨我的人,藏海愿在此立下誓言!” “小的保证,在三年之内,定将那些人全部收服!” “让他们心悦诚服,再不敢生半点异心。” 他声音洪亮,掷地有声,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的决心。 “如此一来,既成全了杨大人的爱才之心,又得以让小的为侯爷效力,岂不是两全其美哉!” “杨大人以为如何呀?” 说完,他嘴角微微勾起。 那笑容中似有几分自信,又似有几分挑衅,直直地盯着杨真,等待他的回应。 屋内灯火摇曳,照亮了他嘴角冰冷的笑意。 而藏海如此一说,当然是经过一番考量的。 如果是他自己一人在复仇,当然不会说出这番话。 但现在,自己有武功高强又胸有韬略,既会医术又会施毒的罗晨,又有通晓纵横之术的师父。 还有就是,罗晨还能让枕楼的人为他所用。 此刻,也处在枕楼的地盘。 如此底牌在手,自己何须再唯唯诺诺! 况且,这三人不过是平津侯养的三条狗罢了! 再则,在来枕楼的路上,罗晨也对自己说“大哥,如果他们说的话难听,你就放心大胆怼回去!” “在枕楼,他们不会动你!” “只要不是平津侯本尊,我都能帮你摆平!” 连晨弟都这么有把握,自己作为他的大哥兼师兄,自然也不能退怯。 想到此,藏海看着对面的杨真,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决。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愣,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一时之间竟都傻了眼。 要知道,在这侯府之中,杨真、褚怀明和瞿蛟三人,那可都是平津侯的得力助手。 在侯府中地位尊崇,无人敢轻易冒犯。 如今藏海竟敢在他们三人面前如此说话,实在是令人震惊。 褚怀明听闻此言,眉头瞬间皱起。 那原本就略显严肃的面容,此刻更是阴沉得似是能滴出水来。 他“啪”地一声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打湿了旁边美人的裙子。 而后,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如炬地盯着藏海,大声喝道:“藏海!” “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杨大人乃侯府重臣,岂是你能随意调侃的?” “你可知你这番话,已是大不敬之罪!” 坐在一旁的瞿蛟本就性格豪爽,脾气火爆。 听闻藏海此言,更是怒不可遏。 他猛地一拍桌子,那桌子上的茶杯都跟着跳了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随后,他站起身来,指着藏海大声骂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在杨大人面前如此无礼!” “你以为你是谁?” “不过是个妄图在侯府中引得侯爷关注的小人罢了!” “还妄想三年收服那些忌恨你的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一边的侯府第一幕僚杨真,此刻面色也是极为难看。 他原本以为藏海是个“可用之才”,想将其招揽至麾下,为侯府“效力”。 却没想到,藏海竟如此不识好歹,当众说出这般狂妄之语。 此刻的杨真心中又气又恼,双手微微颤抖。 但他毕竟是侯府第一幕僚,城府极深,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缓缓说道:“藏海,你莫要以为自己有几分才学,便可在此肆意妄为。” “侯府之中,人才济济,岂容你这般放肆?” “我本是一片好意,想给你一个为侯府效力的机会!” “你却如此不珍惜,还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言!” “实在是令人失望啊!” 见三人如此反应,藏海心中虽有些忐忑,但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 他再次抱拳,开口道:“如此好的差事,既然连杨大人都不肯做,那小的也没什么可说的!” “杨大人,您身为侯府第一幕僚,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若由您来为侯爷写传记,那必定是字字珠玑,篇篇锦绣。” “可如今,您却将这等好事推给小的,小的实在是不敢当啊!” 不等那三人回话,藏海微微一笑,接着娓娓道来。 “呵呵!” “三位大人的好意,藏海心领了!” “只是小的笔拙词穷,实在是吃不消这三年的清苦啊!” “为侯爷写传记,那可是要耗费无数心血,日夜钻研侯爷的生平事迹,小的自问没有这般毅力与才华。” “况且,这侯府之中,风云变幻,今日看似风光无限,明日说不定便有祸事临头。” “今日这份艳福,小的消受不起!” 说着,藏海看了身旁的小枝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小的就不扫三位大人的兴了!” “告辞!” 说着,藏海转过身,便朝着门口的方向而去。 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似是在向众人宣告他的决心。 即便面对侯府三位重臣的压力,他也绝不妥协。 就在藏海刚走没两步的时候,一边的瞿蛟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猛地喝完杯中酒,随即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空杯重重朝着藏海的脚下一摔。 “嘭!” 那杯子被摔得粉碎,碎片四处飞溅,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一刻,瞿蛟大声喝道:“站住!” 藏海背对着三人,脚步却停下了。 心中明白,这一摔,这一喝,意味着瞿蛟不会轻易让他离开。 但藏海并未转身,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瞿蛟接下来的话。 瞿蛟见藏海停下脚步,心中怒火更盛,他大步走到藏海身后,大声说道:“藏海,你以为你今日能如此轻易地离开吗?” “你当着我们的面说出这般狂妄之语,若不给你个教训,日后侯府之中,岂不人人都可以如此放肆?” 藏海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 “瞿大人,藏海所言皆是肺腑之言。” “我本无意冒犯三位大人,只是觉得这等差事,实在非我所能胜任。” “若三位大人因此而要怪罪于我,小的也无话可说。” 瞿蛟冷笑一声:“好一个肺腑之言!你倒是说得轻巧。” “今日你若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休想走出这扇大门!” 闻言,藏海心中一凛,依旧强装镇定:“瞿大人,藏海不过一介草民,能得三位大人召见,已是莫大的荣幸。” “如今我既已表明心意,三位大人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就在此时,杨真走上前来:“藏海,你莫要以为自己有几分小聪明,便可在这侯府之中为所欲为。” “今日之事,若你肯低头认错,或许还可留你一条性命。” “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看着对方那阴沉的面容,藏海心中明白,想脱身有些困难。 但他来京城本就是为了复仇,不想有丝毫耽误。 而后,他深吸一口气:“杨大人,藏海并非不愿认错,只是觉得我所言并无不妥之处。” “小的本就才疏学浅,无法承担为侯爷写传记这般重任。” “三位大人若因此而要治我的罪,藏海虽死无憾,但心中却实在不服。” 闻言,站在在一旁的褚怀明,冷冷一笑:“藏海,你莫要再狡辩了。” “今日之事,你已触犯了侯府的规矩,若不严惩,日后侯府之中,岂不乱了套?” 站在对面的藏海面色凝重,心中思绪万千。 见对方迟迟不语,瞿蛟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大声喝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今日你若不乖乖接受杨大人的这份好意,休想走出这枕楼!” 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屋内回荡,震得烛火都微微颤抖。 坐在一边的杨真,眼神中却透着一股阴鸷。 他轻轻摆了摆手:“瞿大人,不要动怒啊!” 说着,他目光一转,看向站在一旁的小枝,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小枝,你都没有把藏海老弟伺候好!” “他都要走了!” 小枝本就生得娇小玲珑,此刻听到杨真这话,吓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随后,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即刻跪在地上,满脸恐惧,双手不停地摆动,哭着开口。 “大人,您饶了我吧!” “您饶了我吧!” “我愿意尽力伺候公子,可公子他……” 杨真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小枝面前,身上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旋即,他微微低下头,看着小枝,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冷冷开口。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啊?” 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中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接着,杨真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前。 桌上有个煮茶的小火炉,炉火正旺,将整个屋子都映得暖烘烘的。 杨真一手拿起茶壶,轻轻晃了晃,像是在欣赏着茶壶的精美。 然后,他另一只手用钳子夹起一块烧红的炭。 那炭火红得耀眼,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朝着小枝走去。 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小枝的心上。 见状,小枝吓得浑身发抖。 旋即,她往后转身,手脚并用,爬向藏海,一边爬一边哭喊。 “公子,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收下我吧!” “求求你!你要了我吧!” “只要公子能救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小枝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泪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显得楚楚可怜。 而瞿蛟见小枝爬向藏海,上前两步,一把将小枝拎起来,似是拎起一只小鸡一般轻松。 而后,他再次将小枝丢到杨真面前,大声道:“杨大人,这等办事不力的贱婢!” “就该好好教训一番!” 闻言,藏海转过身,正看到杨真已经捏着小枝的下巴,准备把烧红的炭往她嘴里塞。 杨真面露狠厉之色,双眼圆睁,大声喝道:“张嘴!” 那声音,像是要将小枝的灵魂都震碎。 见此一幕,藏海心中一紧,本想过去阻止。 可刚迈出一步,却被瞿蛟拦住了。 瞿蛟身材健硕,如同一座山一般挡在藏海身前,双手抱胸,冷冷开口。 “藏海,你莫要多管闲事!” “这姑娘的事,与你无关!” 藏海心中暗自盘算,知道杨真此举定有深意,绝非单纯为了惩罚小枝。 而后,他目光一转,看向杨真,不禁笑道:“杨大人好一出苦肉计啊!” 声音不大,却在这压抑的阁内格外清晰。 “好,这姑娘我要了!” “不过,前提是她得活着!” 说着,藏海目光紧紧盯着杨真,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话音一落,杨真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 烧红的炭与小枝的嘴唇之间仅有毫厘之差。 那炭火还在滋滋作响,像是在讲述着即将到来的痛苦。 杨真转过头看向藏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 “噗——” 就在此刻,小枝便吐出一口鲜血。 那鲜血如同一朵绽放的红花,喷到了她嘴边烧红的炭上。 红炭瞬间变成了黑炭,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一股青烟。 趴在地上的小枝,说话有些支支吾吾。 “咯……大人,你……你好狠……好狠的心啊……咯……咯……” 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似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随后,小枝挣扎了几下,便晕死了过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的身体蜷缩着,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让人心生怜悯。 见到这一幕,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瞿蛟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对面的褚怀明则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而杨真,脸上的狠厉之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与疑惑。 见此一幕,藏海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勾起。 万幸! 还好,那烧红的炭,没有放入小枝的嘴里。 不然,这姑娘的一辈子,就全毁了! 一个歌姬,没有了嗓子,大抵与死亡无异了! 这晨弟给的假死药——断魂丹! 果然好使! 第40章 藏海:晨弟,今晚我需要你帮我,杀了瞿蛟! 夜晚。 枕楼,净儿阁内。 藏海向前迈出一步,目光直直地盯着杨真,抱拳作揖,声音洪亮。 “杨大人,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惜才爱才之人!” “没想到你如此蛇蝎心肠,竟对如此有才艺的姑娘下杀手!” “小枝姑娘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在这京城之中本就艰难求生!” “你却因一己之私,将她置于死地!” “这等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说着,他看了看褚怀明,再看了看瞿蛟,双手抱拳,神情诚恳。 “褚大人,瞿大人,你们都被杨大人骗了,他竟是个妒贤嫉能之辈!” “小的提醒两位大人,以后与杨大人相处,可要万事小心啊!” “今日他能对小枝姑娘下此毒手,来日若二位大人与他有了利益冲突,恐怕也难逃他的算计。” 闻言,褚怀明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目光在杨真和藏海之间来回游移。 一边的瞿蛟则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手中的刀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似乎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 见状,杨真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向前跨出一步,指着藏海,大声开口。 “休要胡言!” “我们三人都是为侯爷效力,我害他们两人作甚?!” “藏海!你休要挑拨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你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妄图在侯府之中搅弄风云!” “今日,我定不会饶你!” 见状,藏海看向褚怀明和瞿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二位大人,莫非真觉得杨大人是个惜才爱才之人?” “他今日能如此对待小枝姑娘,明日便能如此对待诸位。” “在侯府之中做事,权力争斗本就残酷!” “若不早做防范,只怕日后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这时,褚怀明面色变得阴沉起来,双手抱在胸前,眼神警惕。 “藏海,你所说虽有几分道理,但也不能仅凭此事,便认定杨大人有此等心思。” “不过,此事确实蹊跷,杨大人还需给个合理的解释。” 一旁的瞿蛟则一脸怒容,大声喝道:“杨真,你今日若不把话说清楚,休怪我不念同僚之情!” “我瞿蛟最恨的就是这种背后使阴招的人!” 而后,藏海叹了一口气,神情悲戚:“如小的所料不差,来日杨大人必定会对我下杀手!” “至于他何时会对两位大人下杀手,那小的就不知了!” “小的本就一心为侯府效力,却不想遭此算计!” “如今小枝姑娘无辜丧命,小的实在是痛心疾首啊!” 闻言,褚怀明面色愈发凝重,看着杨真:“杨大人,藏海所言,你可有话说?” “若此事不能妥善解决,只怕会影响我们三人之间的信任!” “到时候侯爷怪罪下来,我们都吃罪不起。” 而瞿蛟则把刀往藏海的脖子上压了压,恶狠狠开口。 “杨真,你若真有此等心思,今日我便先结果了这小子,再与你算账!” 看到这一幕,杨真气得浑身发抖。 随后,他神态癫狂,指着藏海,大声叱喝。 “你胡说八道!” “藏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见状,藏海神色平静,转而看向褚怀明和瞿蛟。 “二位大人听到了吧,杨大人说现在就要杀了我!” “我藏海死不足惜,只是担心二位大人日后也会遭了他的毒手。” “今日我便以死明志,让二位大人看清这杨真的真面目!”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既然早晚都要死在杨大人手里,那我也无话可说!” “来吧,杨大人!” “当着褚大人和瞿大人的面,动手吧!” 闻言,瞿蛟再次将刀架在了藏海的脖子上。 那刀刃闪烁着寒光,似是随时都能割破他的喉咙。 而后,瞿蛟大声喝道:“小子,你口才真是了得啊!” “敢挑拨我们三人的关系!” 见状,杨真气极反笑,双手背在身后,在房内来回踱步。 “好好好,好你个藏海!” “你巧舌如簧,妄图离间我们三人!” “今日我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瞿大人,把他给我杀……” 话还没说完,净儿阁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嘎吱——” 门被打开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阁内格外刺耳。 进来的人,赫然是香暗荼。 见到眼前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她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笑意。 “几位大人都在这儿,这是在干嘛?” “枕楼可不是舞刀弄枪的地方!” 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见状,杨真略感意外,随即换上一副笑脸,抱拳道:“这不是香小姐吗?” “你怎么来了呀?” 香暗荼微微躬身,姿态优雅。 “我来传个话,庄二公子有请各位!” 听到此话,褚怀明眉头一皱,不禁有些疑惑。 “二公子也在这儿?” 香暗荼轻轻点头:“庄二公子今日来平账,各位去看看吧!” “他今日的账,可不是那么好平的!” 见此,杨真嘴角一撇,面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呵呵,什么意思?” “让我们一起去平账吗?” 一边的香暗荼双手摊开:“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还是当面去聊聊吧!” 闻言,杨真、褚怀明和瞿蛟三人面面相觑。 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但谁都没开口说话。 他们心中各自打着算盘,不知道这庄二公子欠枕楼的账,到底是何等数目。 看到三人不语,站在一旁的藏海,心中快速盘算着。 而后,他上前一步,缓缓开口。 “这样吧,三位大人,小的一个人去见二公子!” 说着,他抬手指向躺在地上的小枝,眼神中带着决然。 “这姑娘我就收下了!” 而后,他看向杨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杨大人的提议,我会好好再考虑一番!” 见对方如此识趣,杨真心中一阵得意,脸上却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早这么说,不就没事了?” “晦气!” 说完,杨真便和褚怀明、瞿蛟走出了净儿阁。 “姑娘们,走吧!”瞿蛟将刀入鞘,顺便来了这么一句。 随后,一边的几个美女也跟着出去了。 他们脚步匆匆,似乎生怕在这净儿阁多待一刻,就会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见三人走远后,藏海松了一口气,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即刻来到小枝跟前,蹲下身子,将对方轻轻扶起。 双手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关切。 接着,他一边摇晃对方身体,一边喊道:“小枝姑娘,小枝姑娘!” 他把手放在小枝的鼻孔前,仔细感受着对方的呼吸,看看对方有没有气。 而后,他心下一惊,眉头紧紧皱起,嘟囔着:“没气了?” “不会真死了吧?” 他的眼神中透着疑惑和担忧,心中暗自思忖。 “不可能啊,晨弟给的丹药,不会真毒死人吧?” 想到此,藏海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他可不想有人,因为自己而无辜丧命。 见状,一旁的香暗荼也来到小枝身旁。 她神色镇定,从袖口中掏出一粒丹药。 那丹药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似是蕴含着神奇的疗效。 而后,她轻声道:“这是回魂丹,罗晨给我的!” “他说让这姑娘服下,很快就能醒来!” 闻言,藏海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连忙接过对方手中的丹药,小心翼翼地塞入了小枝的口中。 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眼睛紧紧盯着小枝的脸,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不多时,小枝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接着眼皮也动了。 见此,藏海心中一阵激动,不由得紧紧握住小枝的手,轻声呼唤。 “小枝姑娘,你快醒醒!” “咳咳咳——” 一阵咳嗽之后,小枝缓缓睁开了双眸。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恐惧,看到是藏海和香暗荼,其他人都不在。 “公子,我……我还活着吗?” “我刚刚……不是吐血死了吗?” 语气中带着一丝虚弱。 见对方醒来,藏海心中一阵欣慰,轻轻拍了拍小枝的手。 “小枝姑娘,你没事了!” “是香小姐的回魂丹救了你!” 小枝面露感激之色,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藏海按住。 “小枝姑娘,你先别动!” “好好休息!” 说完,藏海便将对方抱起,放到一旁的木榻上。 见状,香暗荼也跟着走过去,望向小枝,微微一笑。 “小枝姑娘,你且安心休息。” “某些人为了你,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她口中的某些人,就包括了不方便露面的罗晨。 但在另一人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一旁的小枝眼中透着疑惑,抬眸看向藏海:“公子,这是为何?” 闻言,藏海深吸一口气:“小枝姑娘,我收下你,是为了救你一命。” “那杨真心狠手辣,若我不这么做,你今日必死无疑。” “就算捡回一条命,你嗓子恐怕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听罢,小枝面露感动之色。 “公子大恩,小枝无以为报。” 藏海摆了摆手:“小枝姑娘不必客气,我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目的。” “如今,杨真等人以为我妥协了,定会放松警惕。” “我得回去,好好思虑一番!” 一旁的香暗荼微微点了点头:“公子果然心思缜密。” “不愧是他的大哥!” 闻言,藏海眼中透着坚定:“香小姐,他在哪儿?” “他在六韬阁!”香暗荼缓缓开口。 “好!”藏海微微点头,转而看向榻上的小枝,“小枝姑娘,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 而后,他转过头看向香暗荼。 “香小姐,劳烦你请人照顾小枝姑娘,银子我会照付!” 闻言,香暗荼点头:“行吧!” “你还是赶紧去找他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吧!” 藏海站起身,朝香暗荼抱拳作揖。 “多谢香小姐!” “那我先走一步了!” 旋即,他便转过身,踏出了净儿阁。 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小枝紧握了下衣裙,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瞧见小枝那略显不舍的神情,一旁的香暗荼也是微微一笑,心中不禁也想起了某人。 环视一周之后,藏海便迈动步伐,朝着六韬阁而去。 …… 枕楼,六韬阁内。 罗晨正坐在桌前,喝着茶,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嘎吱——” 房门被推开。 踏进屋内,藏海便走到桌前,在罗晨的对面落座。 罗晨拿起茶壶,给对方倒了一杯茶。 而后,藏海也不客气,便持起茶杯喝了一口。 喝完,他抬眼望向对方,随即开口。 “晨弟,今晚,我需要你帮我,杀了瞿蛟!” “什么?”罗晨顿感意外。 见对方如此模样,藏海正了正身子,再次说出心中的想法。 “你帮我,杀了瞿蛟!” 呃? 这回,罗晨总算是听清楚了。 自己这大哥,没事吧? 这么快,就让自己去杀了瞿蛟? 记得,那瞿蛟是在皇陵殉葬一事之后,才被平津侯杀死的啊! 现在就把他杀了,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大哥,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何吗?” 此时的罗晨有些想不明白,便脱口而出问了这么一句。 他放下茶杯,直直注视着坐在对面的藏海,希望对方能给自己解释一下。 第41章 除掉瞿蛟:这些蝼蚁,还不配我拔剑! 枕楼,六韬阁内。 在等待栽赃回答的同时,罗晨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 【检测到宿主与藏海的对话,系统现在为宿主发布复仇主线任务。】 【任务内容:除掉瞿蛟!】 【任务期限:七天!】 【任务奖励:青莲剑法!】 【请宿主尽快完成主线任务。】 我特? 除掉瞿蛟? 还限期七天时间? 这进度条是不是有点快了? 按照原剧情,这瞿蛟不是在三个月之后被杀的吗? 系统你让我七天除掉瞿蛟? 呃…… 不过,如今的情况,与原剧情确实有所不同。 若是只有藏海一人,又不会武功,除掉瞿蛟确实是有些困难。 但现在有了自己的加入,形势就大不一样了。 这么说来的话,杀掉瞿蛟,倒也不是那么难。 行吧! 那就先拿瞿蛟开刀! 为了帮大哥解除后顾之忧,为了易筋锻骨丹! 大爷我要杀人了! 此刻的罗晨,经历一番思考之后,倒是也能理解大哥的想法了。 见对方面露疑惑,藏海调整了下呼吸,神色凝重,目光坚定,继而开口解释。 “瞿蛟作为府兵统领,手握重兵,要想杀掉平津侯复仇,必须先除瞿蛟!” “此獠如若不除,必是我复仇路上最大的阻碍。” 说到这,他微微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继续说道:“而就在刚刚,我有意挑拨他们三人的关系!” “此刻瞿蛟若是死了,正好可以让褚怀明和杨真互相猜疑!” “他们之间,本就因知晓彼此为人而心怀芥蒂!” “瞿蛟一死,这猜疑的种子便会迅速生根发芽!” “让他们互相攻讦,自乱阵脚。” “而且,他们二人到死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因为我手无缚鸡之力!” “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个有些小聪明的文弱书生罢了。” 说完,藏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是在笑杨真等人的愚蠢。 “如果放过这次机会,那他们三人就会想尽办法对付我!” “到时候,我的处境将会更艰难!” “说不定还未等复仇,便已命丧黄泉。” 藏海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可见其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听对方一说,罗晨微微点点头,眉头微蹙。 思索片刻后,他嘴角微微上扬。 “大哥说得不无道理!” “不过,瞿蛟毕竟是平津侯的近卫,平日里警觉性极高!” “想杀掉他,还是有些难度啊!” 话音一落,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嘎吱——” 门的转动声,在这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刺耳。 进门的人,赫然是两人的师父高明。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桌前坐下,看向藏海,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 “刚刚多亏了那位姑娘替你解围啊!” “若不是她及时出现,恐怕你今日凶多吉少。” 听罢,藏海叹了一口气,神色中带着一丝愧疚。 “但还是差点牵连了无辜之人啊!” “那姑娘本是无辜之人,却因我陷入这危险之中!” “还好,我们提前做了准备!” 说着,他看向罗晨,眼中满是感激。 “晨弟,这次多亏了你的断魂丹和回魂丹!” “不然,那姑娘这辈子就毁了!” “若她因我而死,我这一生都将良心难安。” “大哥,无辜之人,咱们能救还是得救一下!”罗晨微微一笑。 闻言,高明神色严肃,显得语重心长。 “报仇归报仇,还是尽量别牵连到无辜之人才好啊!” “你们二人虽心怀仇恨,但也要坚守心中的正义,不可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所以,你们俩现在明白,自己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了吧?” “一群视人命如草芥,没有底线的畜生!” “他们为了权力和利益,可以肆意践踏他人的生命,毫无怜悯之心。” 说着,高明眼中透着一丝愤怒,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你们俩呢,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想要斗倒他们,不容易啊!” “这平津侯府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其中高手如云!” “阴谋诡计更是层出不穷,你们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高明双手抱臂,神色凝重,似是已经看到了两人未来艰难的复仇之路。 闻言,藏海喝了一口茶,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这次杨真着急了,这说明平津侯注意到了我!” “但这还远远不够,我要让平津侯知道,我比杨真更有用处!” “我要让他看到我的才能,从而重用我!” “如此,我才能有机会接近他!” “找到他的破绽,一举手刃仇人。” 听罢,高明眉头紧锁,神色略显担忧。 “你说得轻巧,你和平津侯之间隔着多少人呢,怎么入得了他的眼啊? “平津侯身边亲信众多,想要在他面前崭露头角,谈何容易。” 藏海微微一笑,似是胸有成竹。 “师父,我见不了他,但有人可以带我去见!” 听到这,罗晨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大哥,你说的是侯府二公子,庄之行吧?” 见状,藏海点了点头:“没错,他虽不成器,但的确比他的哥哥庄之甫,更好接近!” “庄之甫任职于工部,平时难以接近!” “而庄之行则较容易接近,且喜好玩乐!” “我先去探一探,看看他能否助我破局!” 思索片刻,高明点了点头:“嗯,这倒是个办法!” “不过,庄之行此人虽看似单纯,但毕竟是侯府公子,心思也不会简单!” “你与他交往,也要多留个心眼,切不可被他利用。” 而后,他目光在藏海和罗晨之间游移,似是想到了什么。 “诶,刚刚你们俩在聊什么呢?” 听到这,藏海与罗晨对视一眼,面色凝重。 藏海深吸一口气,继而开口:“师父,如果想个法子,把瞿蛟杀了!” “你觉得如何?” 闻言,高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你要杀瞿蛟?你想到法子了?” 坐在对面的罗晨,也不禁有些好奇。 “大哥有什么法子,快说说!” 见二人如此,藏海缓缓开口:“瞿蛟平时都住在侯府,想杀他,必须设法引他出府才行!” “今晚倒是个机会,不过咱们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所以,这两天我决定让晨弟摸清对方的行踪,再找机会伺机下手。” 听罢,高明微微点头:“瞿蛟武功高强,让罗晨来应付倒是也合适!” “不过,此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差错!” “一旦失败,不仅杀不了瞿蛟,还会打草惊蛇,让我们的处境更加危险。” 此刻,周围环境静谧无声,唯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屋内的气氛紧张而压抑,像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岁月如梭,时光匆匆。 这几天来,罗晨一直在派人摸清瞿蛟的行踪。 包括瞿蛟走出侯府后,见了什么人,去了哪里,什么时间与什么人待在一起,都查得清清楚楚。 时间悄然流逝,到了第六天的晚上。 夜色如墨,繁星点点,月光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披上了一层银纱。 罗晨和香暗荼穿上夜行衣,戴着面巾。 身姿矫健,宛如夜行中的幽灵。 二人在瞿蛟的必经之路上埋伏着。 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罗晨手持龙泉剑,剑身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宛如一条蛰伏的银龙,随时准备出鞘伤人。 眼神锐利如鹰,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旦前方稍有动静,便会如离弦之箭般冲将出去。 其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一股凛然之气。 似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为那即将到来的生死搏杀。 而香暗荼则躲在暗处,身形隐匿于一棵粗壮的大树之后。 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长剑,剑柄已被她攥得微微出汗。 她神色紧张,眼神中满是担忧。 目光不时地在罗晨身上游移,又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此番行动凶险万分,罗晨虽武艺高强,但那瞿蛟亦非等闲之辈。 想到此,她心中不禁暗暗为罗晨捏了一把汗。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如闷雷般在寂静的夜中滚滚而来。 那马蹄声杂乱而急促,似是踏在人的心弦之上,让人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罗晨和香暗荼立刻警觉起来,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罗晨握剑的手又紧了几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而后,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香暗荼则将身体微微下蹲,做好了随时出手相助的准备。 心中默默祈祷着,罗晨能平安无事。 马蹄声越来越近。 只见瞿蛟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徐徐走来。 那马毛色油亮,四肢矫健,昂首嘶鸣,似是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 瞿蛟身着劲装,腰束玉带,脚蹬黑靴,身姿魁梧,气势逼人。 神色傲然,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似是世间万物皆不入他的法眼。 身后跟着几名随从,皆是身着黑衣。 面容冷峻,紧紧跟随在瞿蛟身后,如一群恶狼般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存在,依旧大摇大摆地前行。 口中还哼着小曲,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那随从们也皆是趾高气昂,丝毫没有将周围的一切放在眼里。 就在瞿蛟靠近罗晨和香暗荼的埋伏地点时,罗晨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身形快如闪电,龙泉剑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直指瞿蛟。 “唰——” 剑风呼啸,似是带着罗晨满腔的怒火与仇恨,要将这恶徒斩于剑下。 见到这一幕,瞿蛟大惊失色。 万万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竟会有人突然袭击。 他连忙勒住缰绳,那马受惊,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长嘶。 瞿蛟顺势翻身下马,动作虽有些慌乱。 但毕竟武艺高强,落地后即刻拔出腰间的佩刀。 那刀寒光闪闪,锋利无比,似是一头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何方鼠辈,连侯府侍卫统领都敢偷袭!” 瞿蛟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声音如洪钟般在夜空中回荡。 罗晨冷笑一声,剑指瞿蛟,大声喊了一句。 “瞿蛟,你这恶徒,平日里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闻言,瞿蛟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狂妄。 “就凭你?”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本统领纵横江湖多年,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 “今日便让你知道,得罪本统领的下场!” 在瞿蛟看来,区区一个黑衣蒙面人,不足以让自己出手。 而后,他对两边的侍卫说道:“给我上!” “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剁成肉酱!” “这年头,什么人都敢挡我的道!” “哼!” 闻言,那几名侍卫随从如饿虎扑食般向罗晨冲了过来。 手中兵器闪烁着寒光,口中发出阵阵怪叫。 见状,罗晨不禁笑出声。 “呵呵!” “这些蝼蚁,还不配我拔剑!” 说罢,罗晨右手持剑鞘,身形如风般在侍卫们中间穿梭。 一名侍卫挥舞着大刀,向罗晨的头部砍来。 罗晨侧身一闪,剑鞘轻轻一挥,击在那侍卫的手腕上。 只听“咔嚓”一声,那侍卫的手腕骨折,大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旋即,侍卫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另一名侍卫从侧面偷袭,用长枪向罗晨的后背刺去。 罗晨似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猛地转身。 剑鞘一横,挡住了长枪的攻击。 然后顺势一推,那侍卫被巨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又有两名侍卫同时从左右两侧攻来,一个用剑,一个用斧。 见此一幕,罗晨不慌不忙,剑鞘在手中如灵蛇般舞动。 先是用剑鞘挡住了用剑侍卫的攻击,然后一个转身,剑鞘狠狠地砸在那用斧侍卫的脸上。 那侍卫的鼻子被砸得鲜血直流,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在一旁看戏的瞿蛟,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他没想到这个黑衣蒙面人,竟有如此身手。 但他依旧目中无人,大声喝道。 “一群废物,连个黑衣人都拿不下!” 听到瞿蛟的喝骂,那些侍卫们更加疯狂地向罗晨攻来。 第42章 藏海:明日侯府那边,我自有安排! 一名侍卫高高跃起,用双刀向罗晨的头顶劈下。 罗晨双腿微微下蹲,然后猛地向上跃起。 剑鞘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击在那侍卫的胸口上。 那侍卫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生死不知。 还有几名侍卫从四面八方将罗晨围住,同时发动攻击。 罗晨身形如陀螺般旋转起来,剑鞘在周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所有攻击都挡了回去。 然后,他瞅准时机,剑鞘如闪电般刺出,击中了一名侍卫的咽喉。 那侍卫瞪大了眼睛,缓缓倒了下去。 在暗处的香暗荼看着眼前一幕,不禁心惊肉跳。 她既为罗晨的英勇而感到骄傲,又为他的安危而担忧不已。 双手紧紧握着长剑,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时刻准备着,一旦罗晨有危险,便立刻冲出去相助。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不消片刻,瞿蛟的手下随从们死的死,伤的伤,晕的晕。 随后,只剩下寥寥数人还在勉强支撑。 罗晨站在战场中央,身姿依旧挺拔,手中的剑鞘还滴着敌人的鲜血。 他将龙泉剑鞘换到左手,剑柄直直指向瞿蛟,目光冷峻。 “瞿蛟,我给你面子,叫你一声瞿大人!” “不给你面子,你给我入土!” 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霸气与威严。 见此人如此嚣张,瞿蛟顿时怒不可遏。 他双眼圆睁,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大声吼道。 “好你个狂妄之徒,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 “本统领,誓不为人!” 说罢,瞿蛟挥舞着佩刀,如猛虎下山般向罗晨扑来。 刀光闪烁,招式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似是要将罗晨劈成两半。 罗晨不敢小觑,连忙挥舞龙泉剑抵挡。 剑与刀相撞,火花四溅,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中格外刺耳。 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交织在一起,难解难分。 罗晨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精湛的剑法,与瞿蛟周旋着。 他时而侧身闪避,时而挥剑反击,每一剑都直指瞿蛟的要害。 而瞿蛟则凭借着深厚的内力和丰富的战斗经验,不断变换着招式,试图寻找罗晨的破绽。 看着这一幕,香暗荼心急如焚。 她本想出手相帮,但想到罗晨并没有给她发出求助的信号。 不到万不得已,罗晨并不想让她掺和进来。 万一瞿蛟没死,她管理的枕楼都会很危险。 想到此,她紧紧咬着嘴唇,双手握拳。 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罗晨看起来有些吃力。 瞿蛟的刀法越发凌厉,每一刀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让罗晨似乎有些难以招架。 罗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集中精神寻找瞿蛟的破绽。 不愧是侯府的府兵统领,有两下子。 还好,自己之前服下了易筋锻骨丹! 要不然,他还真没把握与瞿蛟正面硬刚! 就在这时,瞿蛟一个箭步上前,挥刀向罗晨的肩膀砍去。 罗晨连忙侧身闪避,但瞿蛟的刀速极快,还是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罗晨闷哼一声,但眼神却更加坚定。 “哼,就这点本事,还敢来送死!” 瞿蛟得意地大笑起来,手中佩刀挥舞得更加疯狂。 见状,罗晨咬了咬牙,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瞿蛟,今日我定要将你斩于剑下,为那些被你残害的无辜百姓报仇!” 说罢,罗晨施展出自己最擅长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般连绵不绝。 虽然还没有获得系统的青莲剑法,但跟孤鸿子师父学的剑法,也是不差。 他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凶猛。 时而如灵蛇出洞,剑法诡异。 瞿蛟被罗晨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打得有些措手不及,连连后退。 在一旁的香暗荼,看得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罗晨在如此劣势下,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她心中既惊喜又担忧,惊喜的是罗晨的实力远超她的想象。 担忧的是这场战斗太过凶险,罗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瞿蛟稳住身形后,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小子,你竟敢如此猖狂,今日本统领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罢,瞿蛟运起全身内力,佩刀上光芒大盛,似是燃烧起了一层火焰。 他大喝一声,挥刀向罗晨扑来。 这一刀威力惊人,似是要将整个天地都劈开。 感受到这一刀的强大威力,罗晨心中一凛。 但他并没有退缩,而是紧握龙泉剑,集中精神,准备正面迎接这致命一击。 就在瞿蛟的刀即将砍到罗晨身上时,罗晨突然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绕到了瞿蛟的身后。 “瞿蛟,你的死期到了!” 罗晨大喝一声,龙泉剑如闪电般刺向瞿蛟的后心。 察觉到身后的危险,瞿蛟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 他心中大惊,连忙运起内力护住后心。 罗晨的剑刺在瞿蛟的后心上,却只刺入了一寸,便被瞿蛟的内力所阻。 瞿蛟趁机转身,挥刀向罗晨砍去。 罗晨连忙抽剑后退,但手臂还是被瞿蛟的刀划伤,鲜血直流。 “小子,你今日是杀不了我的!” 瞿蛟得意地大笑起来,眼中满是嘲讽。 看着受伤的手臂,罗晨面上涌起一股不甘。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回忆起师父孤鸿子曾经教给他的剑法精髓,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瞿蛟,你别得意得太早!” 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说罢,罗晨再次挥舞龙泉剑,向瞿蛟攻去。 这一次,他的剑招更加沉稳,每一剑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 见状,瞿蛟也不敢大意,连忙挥刀抵挡。 两人又缠斗了数十回合,罗晨渐渐找到了瞿蛟的破绽。 他看准时机,大喝一声,龙泉剑如蛟龙出海般刺向瞿蛟的咽喉。 瞿蛟躲闪不及,被长剑刺中,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旋即,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罗晨,口中喃喃着。 “不可能……咯……这不可能……咯……咯……” 见此一幕,罗晨冷冷地看着瞿蛟。 “瞿蛟,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报应!” “放心,杨真和褚怀明也很快下来,陪你!” “安心死吧!” 瞿蛟还想挣扎,但身体却渐渐失去了力气,缓缓倒了下去。 那几名随从见状,大惊失色,纷纷想要上前救援。 罗晨挥舞龙泉剑,大声喝道:“谁敢上前,格杀勿论!” 那几名随从被罗晨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再上前。 见状,香暗荼连忙从暗处冲了出来,与罗晨并肩而立。 “放过这些人,你会有麻烦的!” 说着,未等那几名随从反应过来,香暗荼手中的剑便已划过他们的喉咙。 “噗——” “噗——” 顷刻间,那几名随从也倒在了地上,陪着瞿蛟去地府报到了。 而后,罗晨和香暗荼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罗晨的身体微微摇晃,差点摔倒。 香暗荼连忙上前扶住他,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见状,罗晨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 “没想到香小姐出手,也挺干脆利落的!” “那是!”香暗荼微微笑了笑,“对待敌人,必须斩草除根!” “还是香小姐高明!” 说着,罗晨给对方竖了一个大拇指。 接下来,两人迅速处理了现场。 将瞿蛟的尸体藏好,再把死去的随从们处理了一下。 然后,二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留下那匹高头大马在原地徘徊,不时发出几声嘶鸣,似是在为主人的离去而哀伤。 …… 而此时,枕楼,六韬阁内。 藏海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想到今晚的一战,他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罗晨和香暗荼走了进来。 此刻的二人,已经脱掉了夜行衣和面巾,换上了寻常衣服。 估计任谁也想不到,是眼前的二人杀死了那府兵统领瞿蛟。 见到两人进门,藏海连忙迎上前去,急切地问了一句。 “怎么样,成功了吗?” 罗晨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大哥,成功了!” “瞿蛟已死!” 闻言,藏海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好!” “接下来,就看褚怀明和杨真如何互相猜疑了。” 见状,罗晨微微挑眉,随后笑了笑。 “接下来,那杨真和褚怀明,就交给大哥来应付了!” 一边的藏海拍了下胸脯: “晨弟放心!” “这二人,大哥我来应付便是!” 看着对方信心满满的模样,罗晨和香暗荼对视一眼,随即都笑了。 见到二人发笑,藏海这才发现罗晨负了伤。 “晨弟,这几日你好好养伤!” “好的!”罗晨嘴角微微上扬,正好可以让某些人好好照顾自己一下。 藏海微微点点头,转而看向香暗荼,抱拳作揖。 “多谢香小姐,今晚陪我师弟走了一趟!” 见状,香暗荼也是微微欠身,面露笑意、。 “大哥不必客气!” “罗晨是我枕楼的座上宾,他有事,枕楼自当相助!” “既然你们是师兄弟,那往后,大哥也是我枕楼的朋友了!” 看着这一幕,藏海嘴角微扬,面露感激。 “如此,那便多谢香小姐了!” 见状,罗晨微微皱了皱眉,似是想到了什么。 “大哥,那明日……” 还未等对方说完,藏海便接过话。 “明日侯府那边,我自有安排!” “晨弟,不必担心!” 第43章 平津侯大怒:定要揪出那凶手,将其碎尸万段! 翌日,清晨。 平津侯府内。 晨曦初照,却未能驱散府中弥漫的压抑氛围。 平津侯庄芦隐身着华服,端坐于正厅之上,面色阴沉如水。 他本在静候府兵统领瞿蛟前来议事,然左等右等,始终不见瞿蛟踪影。 见此情况,庄芦隐心中顿生疑窦。 瞿蛟向来恪尽职守,从未有过如此失礼之举,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想到此,庄芦隐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沉声喝道。 “来人!” 一名侍卫赶忙上前,单膝跪地,语气恭敬。 “侯爷有何吩咐?” 一边的庄芦隐目光冷峻:“速去寻瞿蛟,务必查明他此刻身在何处,为何迟迟未到!” “是!侯爷!” 侍卫领命而去。 不多时,那侍卫便神色慌张地匆匆赶回,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 “侯……侯爷,不好了!” “瞿大人他……他死在回侯府的路上了!” 闻言,庄芦隐如遭雷击,猛地站起身来。 手中茶盏“啪”的一声摔落在地,碎片四溅。 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怒吼一声。 “什么?” “瞿蛟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何人所为?” 闻言,那侍卫战战兢兢。 “小的也不知,只看到瞿大人倒在路边,浑身是血,已然没了气息……” 听罢,庄芦隐怒不可遏,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 “好大的胆子!” “竟敢在本侯的地盘上杀害本侯的府兵统领!” “本侯定要严查此事,揪出那凶手,将其碎尸万段!” 说罢,庄芦隐立刻下令,从侯府开始彻查此事。 传令府中上下,令一众侍卫于侯府之内严加排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府中侍卫们领命,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四处奔走。 翻箱倒柜,询问盘查,一时间侯府之中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安排妥当府中之事后,庄芦隐换上一身庄重华服,神色冷峻。 他带着数名亲随,径直前往管理京城治安的京兆府。 京兆府乃京城治安之要枢,掌京城刑狱、治安诸事。 府尹大人更是位高权重,深得圣上信任。 庄芦隐一行人,风风火火地闯入京兆府。 府中衙役见是平津侯驾临,皆不敢阻拦,纷纷躬身行礼。 庄芦隐大步流星,直入正厅,京兆府尹正端坐案前,批阅公文。 见庄芦隐前来,他赶忙起身相迎,拱手作揖。 “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侯爷恕罪。” 庄芦隐面色阴沉,冷哼一声。 “府尹大人,本侯今日前来,乃是有一桩要事相托。” “本侯府中府兵统领瞿蛟,昨日竟于回府途中遭人杀害!” “此等恶事,实乃藐视本侯,藐视朝廷法度!” “本侯欲请府尹大人助本侯一臂之力,彻查此案!” “揪出那凶手,还瞿蛟一个公道!” 闻言,京兆府尹心中一惊。 瞿蛟身为平津侯府兵统领,在京城之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今竟遭此横祸,此事非同小可。 想到此,他赶忙正色道:“侯爷放心,此等凶案,本府自当全力彻查。” “瞿统领忠勇之士,遭此不幸,实乃令人痛心。” “下官定当不遗余力,将凶手绳之以法,以正京城治安。” 见状,庄芦隐微微点头:“有府尹大人此言,本侯便放心了。 “还望府尹大人速速行动,莫要让那凶手逍遥法外。” 闻言,京兆府尹拱手道:“侯爷放心,下官即刻下令,命手下衙役走访入户!” “排查询问涉及人员,务必查明昨晚有无异常情况。” “同时,下官也会调阅京城各处巡防记录,查看是否有可疑之人出没。” 说罢,京兆府尹即刻传令,召集府中众衙役,当众宣布此事。 严令众人务必尽心尽力,不得有丝毫懈怠。 众衙役领命,纷纷领了任务,各自散去,开始在京城之中四处走访排查。 而此时,平津侯府内,依旧是一片紧张压抑的氛围。 众人皆知瞿蛟之死牵连甚广,平津侯又下令彻查。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下人丫鬟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安。 “你说这瞿大人平日里威风凛凛,怎的就突然遭此横祸呢?”一名丫鬟小声开口。 “谁知道呢,这侯府之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说着,另一名丫鬟回应。 “说不定是瞿大人得罪了什么人,被人给记恨上了。”。 “唉,咱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小心为妙,莫要惹祸上身。”又一名丫鬟叹气道。 此时,幕僚们亦是人人自危。 平日里在侯府中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的他们,如今也都闭上了嘴。 各自躲在房中,不敢轻易出门。 他们深知,在这场风波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成为平津侯的出气筒,甚至被当作凶手的替罪羊。 杨真听闻瞿蛟之死,心中亦是疑惑不已。 瞿蛟武艺高强,在侯府中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 究竟是何人有如此本事,能将他杀害? 杨真在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 而另一边,褚怀明听闻此事,亦是满心疑惑。 平日里,他常为平津侯占卜吉凶祸福,对侯府之事也略知一二。 暗自推测,这杀害瞿蛟之人,定非等闲之辈,或许背后隐藏着什么惊天阴谋。 褚怀明坐在房中,闭目凝神,思索凶手是何人。 然而脑中思路却模糊不清,让他愈发觉得此事扑朔迷离。 …… 平津侯府,舍人府内。 藏海像往常一样,迈着悠闲的步伐来到侯府。 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似和善,实则深藏不露。 刚一踏入侯府,便听到其他幕僚在议论瞿蛟之死。 藏海装作十分惊讶的模样,瞪大了双眼,故作震惊道:“什么?” “瞿大人死了?” “这怎么可能!” “瞿大人武功高强,在这京城之中,能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该不会是和什么人有何种利益冲突吧?” 其他幕僚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猜测起来。 有的说可能是江湖仇杀,有的说可能是朝堂上的政敌所为,一时间众说纷纭。 经过一番思考后,杨真心中隐隐觉得藏海有些可疑。 平日里,藏海看似与世无争,实则心思缜密,城府极深。 而且,藏海与瞿蛟之间似乎也有些微妙的矛盾。 虽表面上相安无事,但暗地里或许早已积怨已久。 毕竟,上次在枕楼净儿阁,瞿蛟可是把刀架在了藏海的脖子上。 当时要不是有人进来,估计藏海早就被瞿蛟砍了。 如此想来,此人的嫌疑最大,不可不查! 想到此,杨真便决定去幕僚居住的房中找藏海。 试探一番,看看他是否与瞿蛟之死有关。 不多时,杨真来到藏海的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片刻后,门缓缓打开。 “嘎吱——” 看到是杨真,微藏海微一怔,随即笑着迎道:“杨大人,今日怎有空来我这儿?” 杨真走进房中,目光紧紧盯着藏海,开门见山。 “藏海老弟,瞿大人之死,你可有什么看法?” 闻言,藏海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摇了摇头。 “我亦是不知啊!” “瞿大人突然离世,实在令人惋惜。” “只是,我只是个幕僚,不会半点武功。” “如若不然,我定能揪出杀害瞿大人的真凶!” “不过,依我看,可能是瞿大人知晓了某人的秘密,被人给灭口了吧!” 听到这话,杨真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藏海这番话,分明是在暗示瞿蛟之死另有隐情,而且很可能是侯府内部之人所为。 上次在枕楼,此子便想挑拨自己和瞿蛟、褚怀明的关系。 他是在说,瞿蛟之死,与自己和褚怀明有关? 好啊,此子果然居心叵测! 想到此,杨真瞪大了双眼,怒视着藏海,大声道:“藏海,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瞿大人平日里忠心耿耿,怎会知晓什么秘密?” “我看你如此说话,莫不是心中有鬼,害怕被查出什么来?” 闻言,藏海嘴角微微下垂,却依旧装作无辜的模样。 “杨大人何出此言?”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若杨大人觉得我言语有失,还望海涵。” “只是,这凶手究竟是谁,还需侯爷仔细调查才是!” 闻言,杨真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找不出证据来证明藏海就是凶手。 他深知藏海为人狡猾,不会轻易露出破绽。 “哼!” 无奈之下,杨真冷哼一声,只能气愤而去。 见对方气冲冲地离开,藏海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自己这番言辞,虽没有消除杨真等人对自己的怀疑,却又给自己增加了一丝神秘。 其实,杨真当然不希望凶手是藏海。 如果凶手真是藏海的话,那此刻害怕的,估计是那杨真和褚怀明了。 然而,藏海并未就此放松警惕。 庄芦隐此人手段狠辣,定会不遗余力地彻查此事。 他必须想好应对之策,以免露出马脚。 …… 不多时,庄芦隐回到侯府。 旋即,将一众下人丫鬟和幕僚召集到院中。 看着眼前这些人,他大声喝道:“本侯给你们三天时间,务必查出杀害瞿蛟的凶手!” “若查不出来,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若让本侯知晓,有人隐瞒,定斩不饶!” 闻言,众人皆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跪地求饶。 庄芦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侯府中一片混乱。 下人丫鬟们四处打听消息,幕僚们也各自暗中调查。 杨真虽然怀疑藏海,但苦无证据,只能继续寻找线索。 四处走访,询问与瞿蛟有过接触之人,试图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一边的褚怀明也没有闲着,继续帮庄芦隐找真凶。 而藏海则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在侯府中出入自如。 但实际上,他时刻留意着众人的动向。 一旦发现有任何风吹草动,便立刻采取应对措施。 这一阵风波过后,他要除掉的下一个人便是—— 杨真! 第44章 大哥没有发现,小枝姑娘是喜欢你的吗? 入夜,华灯初上,繁星点点。 枕楼,六韬阁内。 烛火摇曳,映照着四周雕花的窗棂。 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在光影中若隐若现,更添几分古朴雅致。 屋内檀香袅袅,沁人心脾,一张精致的紫檀木桌置于中央。 桌上摆放着一套青花瓷茶具,茶香四溢。 罗晨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端坐在桌旁。 手持茶盏,轻抿一口香茗,神色悠然,却似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他的目光偶尔望向门口,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沉稳。 此刻,在罗晨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系统的声音。 【叮!】 【七天之期已到,系统开始检测宿主的任务完成度。 】 【正在检测中。 】 【检测已完成!】 【恭喜宿主,成功除掉瞿蛟,顺利完成任务!】 【系统现在就为宿主发放奖励:青莲剑法。 】 【奖励已成功发放,请宿主查收!】 哦豁! 七天时间终于到了! 系统的奖励又到账了! 很好很好! 不多做思考,罗晨即刻在脑海中查看系统发放的奖励。 青莲剑法:乃是剑仙李白所创绝世武学,共分四重境界: 第一重【纵剑净浊】:剑出如青莲绽放,一剑可破十丈内浊气,剑锋过处,落叶不沾身。 练至化境,剑气能凝成实质莲瓣,百步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第二重【青莲剑罡】:周身三丈凝成青色莲形护体罡气,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昔日李白曾以此罡气硬接安禄山三百铁骑冲锋而毫发无损。 第三重【剑罡纵横】:剑气化形为莲,一息之间可出九九八十一剑,剑莲绽放时如满池青莲同时盛开,美艳绝伦中暗藏杀机。 第四重【青莲剑意】:人剑合一,剑意通神。 举手投足间自带青莲剑气,摘叶飞花皆可伤人。 传说李白晚年以此剑意,一诗成剑,一字斩龙。 呃? 看这青莲剑法的介绍,罗晨差点要晕倒。 系统大哥,你不吹自家发放的奖励,会罢工吗? 这里又不是什么仙侠世界,你直接说掌握这套剑法,实力比之前更强不就得了? 还搞什么一大堆玄之又玄的简介,我也是晕了! 不过…… 这青莲剑法,倒还真是挺棒的一套剑法! 而后,罗晨闭目凝神,脑海中青莲剑法的要诀如清泉流淌。 他指尖无意识地在茶盏边缘轻划,竟留下一圈深浅一致的莲纹刻痕。 茶汤表面微微荡漾,倒映出他眼中闪过的青色剑芒。 "好一个青莲剑法!" 罗晨轻抿一口已经凉透的茶,嘴角微扬。 正好,可以用来会会那位身着金丝软甲的庄芦隐。 看来得找时间,把青莲剑法好好练练才行! 想到此,罗晨微微抬眸看向门口,眼神中透着果决。 不多时,房门传来一道悠长的声音。 “嘎吱——” 只见藏海推门而入。 他走到桌前,微微拱手,向罗晨行了一礼。 “晨弟,久等了!” 见状,罗晨放下茶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大哥,你我不必多礼!” .“快请坐!” 待藏海坐下,罗晨又亲自为他斟上一杯茶,问道:“大哥,今日平津侯府情况如何?” “可有人怀疑到你身上?” 藏海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缓缓开口。 “今日侯府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那杨真确实对我有所怀疑,不过他手中并无证据!” “只是凭借一些蛛丝马迹,胡乱猜测罢了。” “至于平津侯庄芦隐,乃是当朝荣禄大夫,整日忙于朝堂之事!” “根本无暇顾及我这等小人物,所以我暂时是安全的!” 说罢,他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 罗晨微微点头,神色稍安。 “那就好!” “如此一来,接下来的杨真和褚怀明就由大哥解决了。” “这两人平日里仗着侯府的势力,作威作福,早该有人教训教训他们了!” 见状,藏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晨弟放心,这两人不会武功,比那瞿蛟好对付多了。” “我定会寻个合适的时机,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闻言,罗晨抚掌大笑:“那就好!” “有大哥出手,此事必成!” 这时,藏海眼眸转动,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眉头微微皱起。 “晨弟,最近我老是感觉有人在跟着我,至于是什么人,我却始终不清楚。” “就在刚刚来枕楼的路上,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愈发强烈!” “我确定那个人,还跟着我!” 闻言,罗晨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不会吧?” “你只是一个侯府的普通幕僚,还有谁关注你呢?” “莫不是大哥你多虑了?” 藏海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绝非多虑!” “我进出侯府这么久,这点敏锐的直觉还是有的。” “若不把那个跟踪我的人引出来,我心中始终不安,总担心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听罢,罗晨坐直了身子,双手抱拳。 “大哥,你有什么法子了?” 藏海略一思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法子,倒是有一个。” “明天晚上,还需晨弟你帮下忙。” “你提前到侯府的舍人府附近,藏好!” “待我走出侯府来枕楼的路上,那个跟踪的人势必会出现。” “到时候你跟在那个人的身后,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把那个跟踪我的人抓住,一问便知!” 听到这,罗晨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没问题!” “大哥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 于是,第二天晚上。 月色如水,洒在侯府的青石路上,泛起一层清冷的光。 藏海如往常一般,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侯府。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四周,实则暗中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罗晨则早早地来到了舍人府附近。 此刻的他身着一袭黑衣,隐匿在黑暗之中。 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侯府的大门。 藏海刚走出侯府不久,便感觉到那股熟悉的窥视感再次袭来。 他心中暗自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不紧不慢地朝着枕楼的方向走去。 果然,当藏海走到一条偏僻的小巷时,一个黑影从暗处闪了出来,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见状,罗晨心中一喜。 立刻施展轻功,如鬼魅一般跟在了那个黑影的身后。 藏海故意放慢脚步,引着那个黑影来到了一处较为开阔的地方。 突然,他猛地转身,大喝一声。 “阁下到底是谁,为何连日来跟踪我?” 与此同时,罗晨也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来。 与藏海一前一后,将那个黑影夹在了中间。 那黑影见状,转身欲逃,却被罗晨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肩膀。 黑影挣扎了几下,无奈罗晨力大如牛,根本无法挣脱。 藏海走上前去,一把扯下黑影脸上的面巾。 定睛一看,他不禁大吃一惊。 “小枝姑娘?” “怎么会是你?” 只见小枝姑娘满脸惊恐,眼神中满是慌乱。 她颤抖着声音,继而开口:“藏……藏公子,我……我没有跟踪你!” “就今天想过来看看你,感谢藏公子上次在枕楼出手相救!” 听小枝这么一说,罗晨和藏海再次陷入了困惑。 随后,罗晨皱着眉头,开口询问起来。 “小枝姑娘,你最近都在跟踪这位公子吗?” “没有没有!”小枝连忙摇摇头,“我今天去了枕楼,问了香小姐,她说藏公子在平津侯府谋事!” “所以,我就过来了!” “那你为何要蒙面?”藏海一时还没回过神来,便脱口而出问了一句。 听到这,小枝解释道:“是香小姐说,在杨真等三人眼里,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若此时出现在侯府附近,势必会给小枝和藏公子,带来麻烦!” “所以,我才戴上面巾过来见藏公子的!” “至于那个跟踪藏公子的人,小枝并不知情!” 听对方这么一说,藏海与罗晨对视一眼,这才了解的事情的原委。 而下一刻,罗晨又觉得不对劲儿,便再次开口。 “小枝姑娘,你说最近跟踪大哥的不是你,那又会是谁呢?” 小枝连忙摇头,眼中满是委屈。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今日听闻藏海公子可能会路过此地。” “便想在此等候,当面致谢。” “没想到,却让你们误会了!” 看着小枝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藏海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小枝姑娘,此事或许真是我们误会了。” “不过,你一个女子,天黑独自外出,实在危险!” “还是早些回去吧!” 小枝感激地看了藏海一眼,盈盈下拜。 “多谢藏海公子体谅,小枝这就回去!” “呃,上次枕楼一事,多谢您设法相救!” “来日藏公子若有吩咐,小枝必当竭尽所能!” 说罢,她也不等藏海如何回复,便转身匆匆离去。 “区区小事,小枝姑娘不必介怀!” 藏海此话一出,人家姑娘已经走远。 不过这番话,她还是能听得到的。 待小枝走后,罗晨和藏海对视一眼,都面露一丝疑惑。 随后,罗晨挠了挠头:“大哥,看来此事另有蹊跷!” “不是小枝姑娘,那跟踪你的人究竟是谁呢?” 闻言,藏海眉头紧锁:“此事确实蹊跷,看来我们得从长计议。” “不过,既然已经排除了小枝姑娘的嫌疑,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接下来,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看看能否找出那个跟踪我的人!” “大哥说得是!”罗晨点了点头,“只是我们该如何着手呢?” 思索片刻,藏海微微眨了眨眼。 “从今晚的情况来看,那个跟踪我的人似乎对我的行踪十分了解。” “但是除此之外,那个人并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别的事情。” “杨真和褚怀明不太可能会干这种事,那又会是谁呢?” 见状,罗晨微微一笑。 “大哥,或许真的是你多虑了吧?” “你说说,你才刚到京城,就被人给盯上了!” “这不是瞎扯呢嘛?” “要我说,除非是你的故人,否则谁会关心你的行踪啊!” 听对方这么一说,藏海感觉眼前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 故人…… 莫非是自己的星斗师父也来京城了? 又或者,是自己的六初师父在暗中关注着自己? 又或者是,恩公那边的人,派来保护自己的? 亦或者,真是杨真或褚怀明派来的人? 唉—— 想到此,藏海感觉自己的脑子一团浆糊,总理不出个思绪来。 该不会,真是自己想多了? 自己压根没有被人跟踪这回事? 不可能啊! 自己明明好几次看到那个黑影了! 绝不可能有错! 如此一来,只有抓到那个人,才能把事情弄清楚了! 想着,藏海微微摇了摇头,深叹了一口气。 见到对方如此模样,罗晨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谈论,便想转到另一话头。 “诶,大哥,你有没有发现,刚刚小枝姑娘看你的那个眼神,就像粉丝见到自己的爱豆一样?” “粉丝?爱豆?”藏海头一次听到这些词,一时有些不能理解,“晨弟,你此话何意呀?” 呃…… 罗晨差点忘了,自己身处一个古代世界。 “我的意思是,大哥你没有发现,小枝姑娘是喜欢你的吗?” 啊? 闻言,藏海身形顿时怔住,瞳孔微张,轻轻歪头,面露一丝惊诧之色。 第45章 褚怀明:那就给藏海安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夜晚,回去的路上。 月色如纱,轻柔地洒在青石板上,却因几片乌云的飘过,时而明时而暗。 路旁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低吟着夜的神秘。 藏海和罗晨并肩而行,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听到这话,此刻的藏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师弟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愕。 “有吗?” “我怎么没看出来?” “晨弟,我看你是想多了吧?” 见状,罗晨双手一摊:“我可没有想多!” “不然大哥你怎么解释,人家大老远到这儿,来给你道谢呢?” 听罢,藏海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看小枝姑娘只是来道谢罢了!” “晨弟啊,有些事情,只有办完我们的大事之后,才能有心思考虑!” “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见对方如此认真,罗晨连忙点头道:“对对,大哥说得不无道理!” “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们先回客栈,跟师父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闻言,藏海也是点点头。 “走吧!” 此时,夜色渐深,乌云完全遮住了月亮,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了这夜的寂静。 藏海和罗晨加快了脚步,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 而在藏海和罗晨离开不久,另一个蒙面人出现在刚刚二人走过的地方。 蒙面人身材略显“瘦小”,身着一袭黑色劲装。 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眼神中透着警惕和好奇。 望着藏海和罗晨渐渐消失的背影,蒙面人拍了拍胸脯,似是松了一口气,口中喃喃自语。 “好险!” “刚刚差一点就暴露了!” “要不是那个叫小枝的姑娘抢先一步,自己就被那个叫藏海的人给抓了。” “真是没想到,他还留了个后手。” “只是不知道,瞿蛟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关系的话,那他很可能就是自己这些年一直在找的亲人。” “看来,得找个机会,跟他碰一下面。” “也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想到此,蒙面人也并没有继续跟着藏海,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夜色中,此人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两天后的夜里,天降大雨。 雨水如注,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狂风呼啸着,吹得路边的树木东倒西歪,仿佛要将它们连根拔起。 整个世界都被这狂风暴雨所笼罩,一片混沌。 “嘭!” 皇陵地宫中,先帝的棺椁突然移位,发出一道巨响。 这道响声,在寂静的地宫中回荡,像是来自地狱的咆哮。 皇陵守卫听到声音,心中一惊。 而后,他们连忙手持火把,小心翼翼地进去查看。 当他们走进先帝停放棺椁的寝殿时,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先帝的棺椁横在殿门口,将殿门堵得严严实实,周围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守卫们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口中一直在狂喊。 “鬼——” “鬼啊——” 于是,掌事人不敢耽搁,立刻将此事上报到钦天监。 …… 第二天,清晨。 钦天监监正褚怀明匆匆来到平津侯府,衣衫被雨水打湿。 头发也有些凌乱,但脸上却带着一丝焦急和凝重。 踏入舍人府,他径直进入杨真的房中。 只见杨真正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却似乎并没有心思看。 房中布置典雅,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桌上摆放着一些精美的茶具。 上前两步,褚怀明拱手行礼。 “杨大人,出大事了!” 随即,他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讲述了一遍。 杨真抬起头,看到褚怀明焦急的神色,心中一紧。 而后,他连忙站起身,有些意外道。 “先帝显灵了?!” 褚怀明点了点头:“事情来得的确蹊跷!” “昨夜停放先帝棺椁的寝殿里面,传出拍门的声音。” “今日一早,工匠从侧面进入后殿!” “发现先帝的棺椁竟然不在原位,而是堵在了殿门口!” 闻言,杨真缓缓落座,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缓缓说道:“李贵太妃的棺椁刚移出来,帝陵就闹出了动静!” 说着,他看向褚怀明,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和探寻。 “此事,侯爷可知道?” 见状,褚怀明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禀报!”。 说着,他也在桌前坐下,神色凝重。 “我这不是过来,先跟你商量一下吗?” 随后,杨真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 突然,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机会来了!” 褚怀明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杨真的意思,试探着问道:“杨大人的意思是,借此机会,把藏海推出去!” 听到此话,杨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藏海若真有本事,解决先帝棺椁移位之事,让他陪葬,也算是给他个体面!” “但若解决不了此事……” 说着,他侧过头看向褚怀明,眼神中透着一丝威胁。 闻言,褚怀明连忙点头道:“那就安他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杨真双手抱胸,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阴险。 “横竖都是死!” 而后,二人对视一眼,露出阴险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此事需从长计议,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让藏海无法推脱!” 杨真收敛了笑容,重新坐回桌前。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一边的褚怀明点了点头:“杨大人所言极是。” “我们可以先让侯爷知晓此事。” “然后,再推荐藏海去处理此事。” “如此一来,他便无法拒绝!” 闻言,杨真赞许地看了褚怀明一眼:“此计甚妙!” “不过,我们还得安排一些人手,在皇陵中制造一些麻烦,让藏海更加难以解决此事!” “杨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安排!”褚怀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定要让那藏海有进无出!” 而后,杨真和褚怀明便前往侯府正厅,去面见侯爷庄芦隐。 二人脚步匆匆,神色间带着几分凝重。 …… 平津侯府,正厅内。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名人字画,笔力遒劲,意境深远。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紫檀木桌案,桌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些精美的摆件。 见到庄芦隐后,杨真和褚怀明连忙躬身行礼。 庄芦隐端坐在主位之上,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 面容冷峻,眼神深邃,透着一股威严与霸气。 随后,杨真和褚怀明便将先帝棺椁移位一事禀报。 杨真声音低沉:“侯爷,听褚大人说,昨夜皇陵之中,先帝棺椁突然移位!” “此事非同小可,下官特来禀报!” 褚怀明也在一旁附和道:“侯爷,此事千真万确!” “如今皇陵守卫皆人心惶惶,此事若不妥善处理,恐生大乱!” 听完后,庄芦隐在桌案前踱步,脚步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杨真和褚怀明的心上。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和恼怒。 “李贵太妃显灵一次不够,怎么,先帝也显灵了?” 说完,他看着对面的二人,目光如炬,似是要将二人看穿。 褚怀明被庄芦隐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而后,他抱拳作揖,声音颤抖道:“侯爷息怒!” “这事,下官也没有料到!” 庄芦隐冷哼一声,声音如雷。 “没料到?” “褚怀明,你怎么做的这个钦天监监正!” “平日里不是自诩能观天象、知吉凶吗?” “如今出了这等大事,你却毫无头绪!” 闻言,褚怀明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连忙再次抱拳作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侯爷息怒!侯爷息怒!” “先帝的棺椁突然移位,恐怕是先前动李贵太妃的棺椁,出了问题!” “那李贵太妃生前与先帝情谊深厚,如今棺椁被移,先帝在天之灵有所感应,这才……” 庄芦隐怒目圆睁,一拍桌案,桌上的茶盏都被震得叮当作响。 旋即,他大声呵斥道:“难不成还让本侯去求皇上恩准,把李贵太妃再抬回去?” “简直是荒谬!” 见状,杨真也走到桌案前,抱拳作揖,神色镇定。 “侯爷,说不准当年建皇陵的时候,这风水就已经出了差池,留下了隐患!” “如今先帝棺椁移位,或许正是这风水问题所致!” 庄芦隐停下脚步,看着杨真,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 “哦?” “那你说说,当务之急,咱们该如何是好?” 见状,杨真微微躬身:“侯爷,当务之急,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把此事给圆过去!” “不久之后,要迎太后的棺椁入陵啊!” “若此事处理不当,恐会影响太后棺椁入陵之事!” “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咱们可都担当不起!” 说着,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褚怀明,继续开口。 “咱们只需要说,皇陵年久失修,需要修缮!” “再偷偷地把先帝的棺椁,恢复了原样即可呀!” 站在旁边的褚怀明也是若有所思:“但皇陵动工,事关重大!” “下官不敢擅自做主!” 闻言,庄芦隐陷入了沉思。 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闪烁着犹豫的光芒。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你们说来说去,不还是要本侯去求皇上吗?” 见庄芦隐如此模样,褚怀明心中忐忑,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微微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开口:“侯爷,您刚刚替皇上解决了太后下葬的难题!” “此时要是去提修葺皇陵的事情,皇上一定会认为您一片孝心!” “这可是在皇上面前表忠心的好机会啊!” “但如果不这么做,先帝显灵一事传出去的话……” 说到此处,他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 “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到时候不仅侯爷您会遭殃,咱们整个侯府恐怕都要跟着遭殃啊!” 闻言,庄芦隐眼眸转动,如深潭中的暗流涌动。 他抿了下嘴唇,似在思索着褚怀明话语中的利害关系。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 “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必须办好!” “若是出了差错,本侯绝不轻饶!” 对面的褚怀明连忙抱拳作揖,声音洪亮却又带着一丝颤抖。 “是!” “侯爷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但是如果下官亲自去操办此事,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说着,他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杨真,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恐怕要另择一个合适的人选!” “此人不但要懂得风水堪舆之术,最重要的是,和朝廷里的人没有任何牵连,以免走漏风声!” 褚怀明进一步解释道,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一旁的杨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向前迈出一步,拱手说道:“侯爷,在下有个好人选!” 闻言,庄芦隐原本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急忙问了一句。 “是谁?” “快说!” 而后,杨真清了清嗓子:“侯爷,新来的幕僚,藏海啊!” “之前李贵太妃迁棺的难题,那正是藏海化解的!” “他不仅熟悉皇陵的地形结构,而且精通风水堪舆之术,对阴阳五行之道颇有研究。” “现在也在府内做事,身家清白!” “与朝廷中的人并无瓜葛,正是此次办事的不二人选!” 闻言,庄芦隐缓缓落座,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陷入了沉思。 他的眼神时而明亮,时而黯淡,似在回忆着藏海过往的表现。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藏海,他合适吗?” 见对方有所动摇,杨真连忙上前一步,恭敬道:“侯爷,您觅得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实乃侯府的一大幸事啊!” “此次,正是机会!” “若他办得妥当,理当重赏!” “如此一来,既能解决眼前的难题,又能让藏海对侯爷您感恩戴德!” “日后,定会更加尽心尽力为侯府效力!” 听到这,庄芦隐眼眸眨了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看向褚怀明,目光如炬。 “褚怀明,拨给他一个钦天监的官职,让他去督造!” “记住,别说是侯府出去的!” “此事要秘密进行,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褚怀明连忙抱拳作揖,声音洪亮:“下官遵命!” “侯爷放心,下官定会安排妥当,让藏海神不知鬼不觉地接手此事!” 而后,杨真和褚怀明便走出正厅。 褚怀明脚步匆匆,神色凝重,心中盘算着如何安排藏海之事。 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 回到钦天监后,他即刻拟定一份藏海的任职奏折。 随即,他便派人带着奏折前往皇宫,请皇上批阅。 办完这一切之后,杨真微微抬头,望向窗外。 藏海啊藏海! 这一次,你必死无疑! 哼! 第46章 三人谋定:只要我们小心行事,定能成功! 午时末。 平津侯府,舍人府内。 日影开始西斜,庭院中花木扶疏。 微风轻拂,枝叶沙沙作响,似在低吟浅唱。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宛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画卷。 褚怀明身着青蓝色官服,头戴乌纱,神情肃穆。 领着两位同僚,他手持明黄圣旨,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藏海的庭院。 身后两位官员,亦神色庄重,紧随其后。 “藏海,出来接旨!” 藏海正在房内研读古籍,忽闻院中脚步声杂沓和喊声传来。 心中一动,他忙放下手中书卷,整了整衣衫,稳步走出房间。 只见褚怀明等人立于院中,他心中已知有要事,遂加快脚步,来到众人眼前。 见藏海来到,褚怀明目光一凛,高声道:“皇上有旨,藏海听旨!” 其声洪亮,在庭院中回荡。 闻言,藏海神色一凛,双膝跪地,拱手低头,恭声道:“臣听旨!” 其身姿挺拔,虽跪地却自有一股沉稳之气。 褚怀明微微颔首,神色庄重地打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念藏海才德兼备,精通堪舆法式,实乃天赐之才!” “今特授藏海钦天监佐灵台博士,责令其监修皇陵,以彰朕之孝心,慰先帝之灵!” “钦此!” 其声抑扬顿挫,字字清晰,仿佛带着皇权的威严。 听罢,藏海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动声色,高声喊道。 “藏海接旨领命!” 言罢,他缓缓弯下身,双手贴地,额头叩到手背上,行了一个大礼。 而后,他直起身,低着头,双手恭敬地伸出,似在等待那承载着皇恩的圣旨。 见状,褚怀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 上前两步,双手将圣旨放到藏海的手上。 “恭喜,恭喜啊!” “藏海,你的八字与先帝相合,又有堪舆法式之才!” “这刚入侯府不久,便委以如此重任,日后必将前途无量啊!” 其言辞恳切,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藏海双手接过圣旨,起身拱手。 “多谢褚大人!” “藏海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重托!” 其目光坚定,神色从容,仿佛已将监修皇陵的重任扛在肩上。 见状,褚怀明拍了拍藏海的肩膀:“藏海,监修皇陵之事,责任重大!” “关乎皇家气运,你且要小心谨慎!” “若有疑难之处,可随时来钦天监寻我!” 闻言,藏海微微点头。 “藏海谨记褚大人教诲!” 而后,褚怀明便带着两个同僚离开了舍人府,前往钦天监。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藏海心中暗自思忖。 监修皇陵,此事非同小可,需得从长计议。 回到房中,藏海将圣旨置于案上,重新坐下,陷入沉思。 皇陵的修建,不仅关乎皇家尊严,更关乎天下苍生的福祉。 若修建得当,可保江山社稷稳固。 若稍有差池,恐生祸端。 看来,得回去跟师父师弟商议一下对策! …… 午后,申时三刻。 藏海从平津侯府匆匆而出,脚步急切,前往客栈。 心中思绪翻涌,一心只想与师父师弟商议应对之策。 日影西斜,余晖如金,洒在客栈的飞檐斗拱之上,给这寻常的客栈添了几分古朴与神秘。 此刻,客栈的房间里。 正端坐在桌前的高明,神情专注。 手中捧着一卷古籍,正教罗晨纵横之术。 他微微眯起双眼,声音沉稳而有力。 “罗晨,你且听好,纵横之术,贵在审时度势。” “纵横捭阖,合纵连横,皆需洞察人心,权衡利弊。” “如那苏勤合纵六国,张宜连横破纵,皆是以口舌之利,搅动天下风云!” 言罢,他轻轻放下书卷,目光落在罗晨身上,似在等待他的回应。 罗晨坐在桌前,身姿挺拔,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敬仰。 “师父所言极是,弟子受教了。” “只是这纵横之术,变幻莫测,弟子还需多多揣摩!” 说着,他双手托腮,眉头微蹙,似在思索着高明话语中的深意。 “嘎吱——” 就在此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藏海迈步而入,又将门缓缓关上。 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快步走到桌前坐下。 见藏海坐下,罗晨和高明皆将目光投向对方。 藏海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今日褚怀明带着圣旨来到舍人府,宣读皇上旨意!” “授我钦天监佐灵台博士之职,责令我监修皇陵!” “还说,我八字与先帝相合!” 听罢,高明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哦?” “褚怀明说你八字与先帝相合?”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探寻。 听闻,罗晨冷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呵呵!” “为了除掉大哥,亏得他们想得出这种说法!” “这等拙劣的借口,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说完,他双手握拳,眼中怒火闪烁。 藏海轻轻摇头,神色愈发凝重。 “我估计,他们就是想让我为先帝殉葬。” “这背后之人,定是想借机置我于死地!”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已看穿了敌人的阴谋。 一旁的高明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好一出毒计啊!” “这种计谋,恐怕不是褚怀明这种脓包能想得出来的!” “小海啊,你惹怒杨真,逼他们出手,如今只能应战!” “可是,他们要的是你的命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与无奈。 闻言,罗晨猛地站起身来,神色焦急。 “大哥,为了你的安全,我乔装一下,与你一同前去!” “有我在,定能护你周全!” 他双手叉腰,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 坐在对面的高明也点头附和:“小晨这主意不错!” “去的话,我这个师父也能放心些!” 他目光关切地看着藏海,似在等待他的决定。 然而,藏海却轻轻摆手,神色平静。 “别别!” “晨弟,你与我一块儿去,也阻止不了他们对我动手!” “其实,我要的就是他们对我动手!” “一旦他们出手,就会露出破绽!” “我才有机会反败为胜,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胸有成竹。 听闻,罗晨急得直跺脚:“不是,大哥,你半点武功不会,这也太危险了!” “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说着,他双手拉住藏海的衣袖,眼中满是担忧。 一边的高明也劝道:“对啊小海,做事要留后手,还是让小晨跟你一块去吧!”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他轻轻拍了拍藏海的肩膀,眼神中满是关切。 而藏海却不为所动,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 随后,他深呼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真没事!” “你们想啊,修缮皇陵,需要三个月!” “所以这段时间里,我是安全的!” “工事完毕,才有可能会被殉葬。” “在这三个月里,我有足够的时间布局!” 说着,他眼眸转动,目光坚定地看向高明和罗晨。 “师父,师弟,我需要你们帮我办两件事!” 见状,罗晨急切地问道:“两件事?是什么?”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似是藏海的话能给他带来希望。 而后,藏海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舆图,并将其缓缓打开。 舆图上,皇陵附近的地形一目了然,山峦、河流、道路皆清晰可见。 罗晨和高明的目光立刻落在舆图上,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接着,藏海一边指着舆图,一边说道:“这第一件事,我需要你们顺着小沧河走到上游!” “在那里,会找到一座前朝防汛的堤坝,无人看守!” “当年幽河改道,致使它的支流小沧河出现地下暗渠,正好途径皇陵!” “而断龙石的下降,由水力驱使!” “我会利用这暗渠,把小沧河的水引入皇陵水槽!” “你们俩在太后下葬当日,守在堤坝!” “葬礼每完成一步,便会鸣钟一次!” “你们俩要在丧钟第六响时,做好准备!” “等放断龙石的第九声钟响,你们立即关闭水闸!” “暗渠里的水,会慢慢减少,断龙石也会停下!” “接着,你们燃香计时!” “而我会想办法,从墓道里走出来!”. “届时,我要让在场的所有官员相信,只要杨真进到墓葬里,断龙石就会落下!” “同时,我也会尽量拖延时间,等待香燃尽!” “等香燃尽的那一刻,立刻打开水闸!” “而此时,就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我赌平津侯,到时一定会顶不住压力,让杨真进皇陵!” “如此一来,这杨真可除!” 他的手指在舆图上轻轻滑动,详细地讲解着自己的计划。 听完后,高明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说的这个法子,虽然可行,但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毕竟,这时间掐得紧,稍有差错,便会满盘皆输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 一旁的罗晨也点头附和:“对啊大哥,这法子着实是有些冒险了!” “万一这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后果不堪设想啊!” 说完,他双手抱胸,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藏海却微微一笑,神色自信。 “我想了很久,能逃出来的法子,只有这一个!” “虽然是在冒险,但我觉得,可以一睹!” “只要我们小心行事,定能成功!”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见对方如此坚定,罗晨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 “那大哥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呀?” 闻言,藏海看向高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师父,您的本事,应该好久都没有施展过了吧?” “不觉得技痒吗?” 罗晨眼睛一亮,似乎猜到了什么。 “大哥,你不会是要让师父用易容之术,加深平津侯对你能力的认可吧?” 闻言,藏海点头笑道:“没错!” “这第二件事,除了师父,好像没人可以去办了!” “我想让师父易容成一位算命大师,去拜见平津侯。” “然后,在平津侯面前展示一番高超的算命之术!” “让他以为在不久后,有一个人能救他于水火之中!” “如此一来,即便有人想陷害我,平津侯也会仔细斟酌一番!”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似是已看到了平津侯对他赞赏有加的场景。 听闻,罗晨兴奋地拍手叫好:“确实是啊!” “让我去的话,肯定会露馅的!” “师父的易容之术,出神入化,定能瞒过平津侯的眼睛!” “而且,还能加深平津侯的心理暗示!” 说着,他双眼放光,脸上满是期待。 高明却微微皱眉,故作犹豫:“行吧行吧!” “看在你们如此信任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出手一次。” “不过,小海,你可要小心行事,莫要大意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但眼神中却满是关切。 而后,藏海连忙拱手行礼:“那就先多谢师父了!” “有师父相助,我定能化险为夷,完成这皇陵监修之任!” “除此之外,我也会谨慎行事,不让他们有丝毫察觉!” 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好像已看到了胜利的彼岸。 而后,三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得笑出了声。 “呵呵!” 此时,屋内光线渐暗。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屋内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氛,一场惊心较量正在悄然酝酿。 藏海喝了一口茶,眼神中透着锐利。 杨真! 太后下葬之日,便是你归天之时! 第47章 进入皇陵!巧解先帝显灵谜局! 翌日,清晨。 天色尚带着几分朦胧的灰蓝,东方才泛起一抹鱼肚白。 藏海便早早起身,简单洗漱一番后,便匆匆赶往皇陵。 一路上,马蹄声声,踏碎了清晨的寂静。 藏海心中思绪万千,思索着如何应对这皇陵中的种种难题。 不多时,藏海便来到了皇陵。 只见那皇陵气势恢宏,高大的陵门庄严肃穆。 两旁的石兽威风凛凛,仿佛在守护着这地下沉睡的帝王。 褚怀明早已在陵门外等候,身着华丽的官服,头戴乌纱帽。 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见藏海到来,褚怀明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藏海,你可算来了!” “莫要以为得了这钦天监佐灵台博士的官职,便能高枕无忧。” “若不能解决先帝显灵一事,有你好受的!” 藏海神色平静,拱手作揖。 “大人放心,藏海定当竭尽全力!” 褚怀明冷哼一声,转身便往皇陵地宫走去,藏海紧随其后。 地宫之中,阴森昏暗,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烛光,映照出斑驳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先帝棺椁所在的陵寝。 只见那先帝棺椁横亘在殿门口,将出路堵得严严实实。 棺椁周围,积水尚存,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的光。 墙壁上,一道道水渍清晰可见,宛如一条条蜿蜒的蛇。 藏海上前两步,目光如炬,环视了一圈,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 而后,他蹲下身,从一旁拿起一把铲子,使劲捅了捅脚下的几块地砖。 地砖在他的铲子下发出“咔咔”的声响,不多时,便碎裂开来。 藏海蹲下身,用手掏出地砖下的泥土,仔细揉捏观看。 他的手指在泥土中穿梭,感受着泥土的质地和湿度,眼神中渐渐露出了一丝了然。 见状,褚怀明连忙走过来,满脸疑惑地问道:“藏海,你干什么呢?” “莫要在此胡闹!” 第48章 大哥,妹妹,我们很快就能团聚了!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阳光如金纱般洒落在皇陵外的广场上,给那斑驳的石砖和忙碌的工匠们镀上了一层暖意。 看着低头作揖的姬群,藏海目光中透着一丝关切与敬重,缓缓开口。 “我在钦天监的官册里面,看到过你的名字。” “你多年前,曾经是钦天监的五官分朔郎!” 闻言,姬群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神色间带着几分落寞与沧桑。 他身形佝偻,衣衫虽有些破旧却干净整洁,双手因常年劳作而布满老茧。 见状,藏海心中一紧,继续说道:“我听其他工友说,你曾经向褚大人,提过皇陵地水一事!” “你可知先帝棺椁外移,是因此所致,而不是他们所说的先帝显灵?” 姬群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苦涩,拱手说道:“大人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我的无端猜测,不重要!” 说完,他再次拱手作揖,转过身继续去干活了。 只见他弯下腰,吃力地搬起一块沉重的石砖。 脚步蹒跚地朝着皇陵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 见状,藏海心中也是暗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几分忧虑。 这姬伯伯心中一定藏着诸多委屈与无奈,却因种种原因无法言说。 而后,他深吸一口气,振作精神,继续和工匠们修缮皇陵。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指导工匠们如何做,才能将皇陵完美修缮。 “大家听好了,石灰经烈火焚烧而来,成形之后,即便泡在水里,也永远不会变坏。” “若用来造墓,则是一份石灰,加三份河沙黄土,再用糯梗米和匀,不用反复夯打便很坚固,永远都不会损坏。” “这,就是三和土!” 藏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神情专注而认真。 工匠们纷纷围拢过来,仔细聆听着藏海的讲解,不时点头表示理解。 一位年轻的工匠挠了挠头,好奇地问道:“大人,那若是用于船只或者墙壁填隙防水,又该如何做呢?” 藏海微微一笑,耐心地给他们解释。 “无论船只还是墙壁,凡是需要填隙防水的,要将石灰和捣杵千下的厚绢、细罗,一起拌上桐油、鱼油,再用澄清的石灰水,加入纸筋去涂抹,过多少年都不会再透水!” 听后,工匠们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藏海的学识与经验钦佩不已。 在藏海的指导下,工匠们分工明确。 有的负责搅拌三和土,有的负责涂抹墙壁,有的负责搬运石砖,现场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 第49章 师父放心,到时候我一定把大哥带出皇陵! 翌日,清晨。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山间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宛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 山林间,鸟儿欢快地啼鸣着,清脆的叫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罗晨和师父高明两人,早早便起身进山。 罗晨身着一袭粗布短衣,背着竹篓。 步伐轻快,眼神中透着兴奋与期待。 高明则手持舆图,眉头微蹙。 目光专注地盯着图纸,时不时抬头观察周围的地形。 到岔路口时,罗晨停下脚步,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看向高明。 “师父,往哪边走啊?” 高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右边路口。 “右边路口,右边!” “走吧!” 见状,罗晨皱了皱鼻子,笑着说道:“行吧!” “诶,师父我来扶你吧?!” 说着,他便伸手要去扶高明。 高明摆了摆手,一脸豪迈。 “不用!” “这点路程,师父我还是走得动的!” 说罢,他便大步向前走去。 看到这,罗晨连忙跟上,嘴里嘟囔着:“诶哟,还是我扶着你一起走吧!” “不然大哥到时候,就要怪我丢下您不管了!” 高明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对方,笑道:“呵呵!” “那就一块走吧!” 而后,二人走进了深山之中。 山路崎岖不平,杂草丛生,不时有荆棘划过他们的衣衫。 其间,二人跋山涉水,历经艰辛。 遇到陡峭的山坡,他们便手脚并用,艰难地攀爬。 遇到湍急的河流,便寻找浅滩,小心翼翼地蹚过。 第50章 第二件事:忽悠平津侯?!飙演技时刻到了! 岁月荏苒,时光匆匆。 这一日,天朗气清。 湛蓝的天空如被水洗过一般澄澈,几缕白云悠悠飘荡,似是仙人的飘带。 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花香,撩动着路人的衣袂与发丝。 一家客栈的房间内,布置简约却不失雅致。 一张古朴的木桌置于中央,上面摆放着茶具,茶香袅袅升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罗晨和师父高明坐在桌前,正襟危坐,神情专注,正在商议第二件事该怎么实施。 高明面容虽有些沧桑,但双眼却炯炯有神,透着一股睿智与沉稳。 思索片刻后,他微微皱眉,继而开口。 “小海交代的第一件事,我们算是完成了,到时候就看他的了!” “接下来,我们商议一下,第二件事该如何做!” 罗晨坐在一旁,双手托腮,认真聆听师父的话语。 听闻此言,他连忙问道:“师父有什么法子吗?” 高明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 “我需要一点虎尿!” 呃? 听罢,罗晨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脱口而出道。 “虎尿?” “老虎的尿啊!” 高明点了点头,神色严肃。 “对,我要用来吓唬平津侯的马!” 皱起眉头,罗晨挠了挠头,满脸“疑惑”。 “这上哪儿给你弄虎尿去?” 高明微微眯起眼睛,伸出两根手指。 “目前,有两种办法!” 见状,罗晨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哪两种?” 高明站起身来,在房间内踱步,一边走一边道来。 “第一种是,咱们去山上找有老虎出没的地方,然后蹲守,再取虎尿!” 一听,罗晨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连忙摆手。 第51章 这次进皇陵救人,我定要做好万全准备! 平津侯府内。 阳光如金纱般洒落在琉璃瓦上,折射出五彩光芒。 庭院深深,繁花似锦,牡丹娇艳欲滴,芍药婀娜多姿。 微风拂过,花香四溢,引得彩蝶翩翩起舞。 回廊曲折,雕梁画栋。 檐角的风铃随风轻响,发出清脆悦耳之声,尽显这侯府往昔的繁华与荣耀。 不多时,平津侯庄芦隐便派人,将卜卦算命的瞎眼道士请到了平津侯府。 此时,侯府正厅内。 厅中摆放着数张紫檀木桌椅,雕工精细,纹理清晰。 香炉中袅袅青烟升起,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令人心旷神怡。 庄芦隐端坐在堂中主位之上,面容冷峻,剑眉入鬓。 双目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威严与霸气。 他轻轻端起桌上的茶盏,揭开盏盖。 轻轻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茶,转而看向坐在对面的高明。 高明身着一件破旧的灰色道袍,头戴一顶黑色道冠。 手持一根竹杖,双目紧闭,脸上带着几分沧桑与神秘。 他静坐在凳子上,神色平静,似是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随后,庄芦隐放下茶盏,目光锐利地盯着高明,冷冷开口。 “既然你会算命,那能不能算出,你此行的吉凶?” 高明微微欠身,双手抱拳,显得不紧不慢。 “大人,老祖宗的规矩,做我们这行的,不能给自己算!” 闻言,庄芦隐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可知道,你之前说的话,足可以让我杀了你!” 高明神色不变,依旧平静。 “贫道只是将心中所见,如实相告!” “想助大人逢凶化吉,大人为何要杀了贫道啊?” 见状,庄芦隐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走到高明的身前。 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的道士。 “你之前说什么,我周身环绕煞气,又有命坎要过,你就是个满嘴胡言的江湖骗子!” 微微抬起头,高明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第52章 平津侯默认藏海殉葬!皇陵的修葺终于完工了! 午后。 平津侯府,书房内。 光线透过雕花木窗,洒下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屋内布置古朴典雅,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典籍,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书桌旁,一尊青铜香炉袅袅升腾着青烟。 屋内弥漫着一股清幽的香气,试图驱散这午后略显沉闷的气息。 庄芦隐、杨真和庄之甫围坐在书桌旁,气氛略显凝重。 庄芦隐面露冷峻,目光中透着一股威严与狠厉。 此刻的他一手拿刀,一手拿着抹布,正缓缓地擦拭着那把锋利的刀、 刀刃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庄之甫身形挺拔,面容与庄芦隐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书卷气。 见父亲如此,他微微皱着眉头。 “现在工程一切顺利,如无意外,皇陵就能如期完工!” 停下手中的动作,庄芦隐将刀放在桌上,拿起抹布又仔细地擦了擦手。 “这藏海,倒真是个人才!”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但更多的是警惕。 闻言,庄之甫轻轻叹了口气。 “那藏海的确能干,只是前些日子,先帝显灵一事,还是传到了言官们的耳朵里!” 说罢,他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眼神中透着不安。 “这些人议论纷纷的,说什么的都有!” 庄之甫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听到这,庄芦隐冷哼一声。 “这帮迂腐文人,成天没事找事,让他们说去!” 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坐在一旁的杨真身着一袭灰色长衫,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 闻言,他微微欠身:“侯爷英明,不过这不是最麻烦的事!” “坏就坏在,此事涉及到了大公子!” 他的声音低沉,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而后,庄之甫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 第53章 藏海:希望明日要办的事情,一切顺利! 夜晚,皇陵外的广场上。 月色如霜,洒在古老而庄重的皇陵建筑之上。 四周松柏森森,夜风拂过,枝叶沙沙作响。 广场上摆放着几张木桌,桌上残留着酒菜,酒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 喝完酒后,褚怀明坐在桌前,身着华丽的官服,头戴乌纱。 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看着两边的众人,他缓缓开口。 “姬群,孔三,殷二狗,韩毅,张戌,孙正,袁驹,李家梁,一共八个工匠,我已禀明皇上!” “你们的八字,合先帝太后命格,且是自愿殉葬!” “是吧?” 闻言,在场的八人面面相觑,眼神中交织着恐惧、无奈与悲戚。 他们衣衫朴素,面容憔悴,在这夜中显得格外凄凉。 一名青年工匠,名叫韩毅,身形略显单薄。 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开口:“是的,我们是自愿殉葬!” 声音虽有些颤抖,却带着一丝决然。 褚怀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那我也要循例再问一遍,有没有改主意的?” “现在说,尚不至于是欺君之罪!” “一旦我的奏本呈上去,那可就容不得反悔了!” 一旁的姬群眉头紧锁,上前一步,拱手作揖。 “大人,你答应我的,还作数吗?” 褚怀明微微眯起眼睛,故作思索状,继而笑道:“当然,你放心!” “只要你们乖乖殉葬,你家中的事,本官自会照应!” 韩毅也急忙上前,眼神中满是急切与哀求。 “褚大人,请你也记住答应我的!” “我女儿的病,就靠你了!” 说着,他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褚怀明拍了拍韩毅的肩膀,假惺惺地说:“放心,本官说话算话,定会给足抚恤金,寻访名医为你女儿诊治!” 这时,八字胡的工匠孔三也上前一步,微微拱手。 “大人,也请你不要忘了我家!” 第54章 藏海:太后落葬,皇上都不来吗? 夜晚,皇陵广场上。 庆功宴之后,众人皆已疲惫不堪,纷纷走进帐篷睡了。 帐篷内,鼾声此起彼伏,似是这寂静夜晚中的独特乐章。 这时,罗晨身着一袭紧身夜行衣,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悄然来到了藏海的帐篷前。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帐篷,压低声音,轻声唤了几声。 “大哥,大哥,出来一下!” 那声音虽轻,却在帐篷内显得格外清晰。 闻言,藏海从帐篷中缓缓走出。 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沉稳与坚毅。 见到自己的师弟,藏海微微一怔,随即问了一句。 “晨弟,你怎么来了?” 罗晨神色焦急,眼中满是担忧。 “大哥,明天我要跟你一块进入皇陵!” 他双手紧握成拳,眉头紧锁,面露一丝坚决。 听罢,藏海眉头一皱,连忙开口。 “我一个人进去就够冒险了,你何苦也要进去?” “准备事宜我已经做好了,明日我可以应付!” 说着,他双手背在身后,神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对师弟的关切。 一旁的罗晨却摇了摇头:“大哥,你以为褚怀明就只是让你们进皇陵,就完事了?”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似是要将心中的担忧都表达出来。 听到这。 藏海心中一动,问道:“怎么说?” 罗晨凑近藏海,微微压低声音。 “以褚怀明的行事作风,恐怕早已经在地宫中布置好了机关!” “明天你们进去,必定凶多吉少啊!” 他面色凝重,眼神中满是忧虑,似是已经看到了明日众人陷入绝境的场景。 闻言,藏海神色一凛,沉思片刻后,继而开口。 “说得不无道理!” “那晨弟,明日你打算怎么进去?”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罗晨,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第55章 太后下葬! 这一日,午后。 皇陵广场上,众位朝臣身着白色孝衣。 那孝衣洁白如雪,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刺眼。 头上戴着白布,白布随风飘动,更添几分肃穆与哀伤。 队列排列得整齐有序,宛如一条白色的长龙,蜿蜒在广场之上。 众人神情凝重,面色悲戚,脚步沉稳而缓慢,每一步都似带着无尽的哀思。 官越大,走在最前面,他们身姿挺拔,神色庄重,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 整个场面庄严肃穆,弥漫着一股压抑而沉重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太后的棺椁被十六名身强力壮的抬棺人缓缓抬到广场上。 抬棺的人步伐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踏得地动山摇,似要将这沉重的哀思传递到每一个角落。 那棺椁由上等的金丝楠木制成,周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在阴沉的天色下散发着神秘而庄重的气息。 棺盖上覆盖着一层黄色的绸缎,绸缎上绣着金色的凤凰,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展翅高飞。 见到这一幕,藏海看向一旁的姬群,眉头微皱,眼中满是疑惑,问道:“太后落葬,皇上都不来吗?” 姬群微微叹了口气,神色黯然,低声说道:“听礼官说,皇上在守灵期间,哀思过度,伤及龙体!” “所以,就在宫中为太后诵经祈福,不过来了!” 藏海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皇上此举,究竟是真心哀思太后,还是另有隐情? 看着在场的官员,藏海又问道:“你做过官,这些人你认识吗?” 姬群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与嘲讽:“那边,文官之首,是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内阁首辅,石一平!” “此人为官谨慎持重,也算是朝中清流之首了!只是,在这污浊的朝堂之上,想要独善其身,谈何容易!” 说罢,姬群轻轻摇了摇头,似是对石一平的命运感到惋惜。 藏海顺着姬群的目光看去,只见石一平面容和蔼,眼神中透着一股睿智与沉稳。 他身着白色孝衣,头戴白布,静静地站在队列之中,神色庄重而肃穆。 “他旁边是户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赵秉文!” 姬群继续说道,“他是内阁次辅,为官孤傲清高,向来不与他人同流合污。 只是,他的这份孤傲,也让他在朝堂之上树敌不少!” 藏海又看向赵秉文,只见他身材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傲气。 他双手抱拳,微微低头,似是在向太后致哀,但那股傲气却依然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说着,姬群又看向庄芦隐,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仇恨:“武官之首,是平津侯庄芦隐,当年的镇国将军,当朝的荣禄大夫!” “工部侍郎庄之甫,是他的儿子!” “褚怀明,就是他们的走狗!” 第56章 连接墓门机关的引线,就在顶上!我们有救了! 幽光摇曳,如鬼火明灭,映照着四周斑驳石壁。 石桌上,美食佳肴与未饮的酒液交错,更添几分凄凉。 罗晨扮作韩毅之貌,神色凝重,缓步至石桌前。 目光如炬,扫视众人,沉声开口。 “你们若是还想出去的话,就先别急着吃!” 语毕,室内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一青年工匠,眉宇间透着几分不羁,率先发问:“韩兄,你此言何意?” “难道你与藏大人,尚存脱身之念?” 言罢,众人目光皆转向姬群。 只见他端起一碗酒,神色复杂,既有对生的渴望,又似对命运的无奈妥协,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 “劝也无用,不如让我们醉生梦死,一了百了!” 言罢,他正欲举碗痛饮。 忽见罗晨身形一动,如电光火石,挥手间,那碗酒已摔落尘埃,碎成万千片。 酒香四溢,却无人有心品味。 “嗙啷——” 响声回荡在石室之中,惊醒了众人的迷梦。 藏海趁势而起,目光坚定,朗声开口。 “诸位,我藏海,有办法出去!” 此言一出,室内皆惊,众人目光汇聚于藏海,或惊或疑,或喜或忧。 青年工匠急问道:“藏大人,你有何妙计?” “莫非真如传言,暗中挖了逃生井?” 话音未落,白胡子老头捻须摇头,神色忧虑。 “不可,不可,皇陵之内,私挖逃生井,乃是大逆不道,诛九族之罪!” “万万不可行!” 闻言,众人纷纷点头,议论顿起,皆言此计不可行。 “对啊!” “这是要杀头的!” 见状,藏海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非也,非也,我等何须偷挖逃生井?” “从门口走出去!” “就从那一扇地宫的大门,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此言一出,如石破天惊。 八字胡工匠孔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藏大人,你……你说什么?” “要带我们光明正大走出去?” 见状,一旁的白胡子老头也是微微一怔。 “那断龙石未落之前,仪式未完,文武百官皆在!” “这时候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啊!” 闻言,众人亦是面露惧色,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被人看见,我们还有命在?” 看到这,藏海却是面露坚决之色。 “就是让他们看见,我们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去!” 听罢,在扬的众人不由得议论起来。 孔三面露惧色:“怎么可能啊?”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去,一定会被杖毙的!” 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 “此举太过冒险,恐累及家人!” “上头发怒,恐怕族人也会被牵连啊!” 藏海神色不变,沉声道:“诸位,我等若是不争,则必有更多无辜之人,被活活殉葬于此。” “试问,下一个,又岂知不是你们的家人?” 此言一出,室内一片寂静,众人面色凝重。 孔三更是紧握双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藏大人,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但,我们拿什么争?就凭我们几个?” 姬群亦站起身,目光坚定。 “藏大人,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 而后,藏海环视众人。 见众人虽心存畏惧,但眼中皆有求生之火,心中稍安,缓缓开口。 “只要能在断龙石落下之前,走到地宫门口,我便有把握,让这一次的殉葬作罢,让诸位重见天日!” 闻言,姬群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藏大人,你真的如此有把握?” 藏海点头,神色肃穆。 “我藏海,以性命担保,必不负诸位所托!” 一旁的罗晨亦上前一步,朗声道:“藏大人,我韩毅虽是一介平民,但亦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今日,愿随藏大人,共赴生死,绝不退缩!” 见状,姬群亦是豪情万丈:“好!” “我姬群,亦非贪生怕死之辈,愿与诸位同生共死!” 见众人皆已下定决心,白胡子老头亦是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罢了,罢了,老夫一生,虽无大志,但亦不愿见无辜之人枉死。” “今日,便随诸位,赌上一把!” 言罢,众人纷纷站起,目光坚定,神色决绝。 藏海见状,心中大慰,沉声道:“好!” “既如此,我们便即刻行动。” “记住,无论发生何事,都要保持冷静,不可自乱阵脚!” 众人点头,纷纷环顾四周,思考如何顺利逃出。 …… 与此同时,皇陵广扬上。 天气晴朗,骄阳似火。 炽热的阳光洒在广扬上,将青石地面烤得滚烫。 广扬四周,松柏苍翠。 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低吟着古老的哀歌。 广扬之上,百余名官员整齐排列,身着白色孝服,头戴乌纱,神色肃穆。 他们按照品级高低依次站定,队伍绵延数十丈,扬面极为壮观,气势恢宏。 官员们个个身姿挺拔,目光低垂,不敢有丝毫懈怠,尽显朝廷重臣的威严与庄重。 褚怀明走出皇陵地宫之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下台阶,回到自己的队列之中。 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微微侧头,与站在左侧的杨真对视一眼。 那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又似藏着无尽的阴谋。 见状,杨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见褚怀明归队,他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交汇间,似在传递着某种信号。 见在扬的人已经到齐,站在一旁的礼官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高声喊道: “跪——” 那声音洪亮而悠长,如洪钟大吕,回荡在皇陵广扬的每一个角落。 随后,在扬的官员一齐跪下,动作整齐有序,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 他们双手贴地,额头轻触地面,姿态恭敬至极。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道道整齐的影子,仿佛一幅庄严肃穆的画卷。 接着,礼官再次高喊: “拜——” 官员们一齐叩拜,动作整齐划一,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似在表达着对逝者的哀思。 此时,丧葬钟被敲响了。 “咚——” 那钟声低沉而浑厚,如闷雷般在皇陵周围回荡,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松柏上的鸟儿。 它们扑棱着翅膀,惊慌地飞向远方。 随后,礼官高喊: “兴——” 官员们一齐直起身,但还跪着。 他们抬起头,目光望向皇陵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敬畏与哀伤。 褚怀明瞟了一眼杨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压低声音。 “机关已经开启!” 他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得意与狠辣。 杨真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也勾起一抹冷笑。 “那他很快就能见到,我们给他准备的惊喜了!” 他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是已经看到了藏海陷入绝境的模样。 闻言,褚怀明双手抱胸,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真想看看,到时候藏海是什么表情!” “呵呵!” 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广扬上,显得格外细小。 接着,礼官高喊: “二拜——” 官员们再一齐叩拜,动作依旧整齐有序。 他们的身体微微前倾,额头再次重重地磕在地上,似乎要将心中的哀思都倾诉出来。 这一刻,丧葬钟再次被敲响了。 “咚——” 那钟声如重锤般敲击在人们的心头,让人的心情愈发沉重。 旋即,礼官高喊: “兴——” 官员们一齐直起身,抬起头望向天空,似在祈求上苍的庇佑。 而后,礼官再三高喊: “三拜——” 官员们再次一齐叩拜,这一次,他们的动作更加虔诚,额头磕在地上的声音也更加响亮。 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就像在与逝者进行着最后的告别。 此刻,丧葬钟第三次被敲响了。 “咚——” 那钟声在皇陵周围久久回荡,似是逝者对生者的回应。 接着,礼官高喊: “兴——” 官员们再次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神情愈发庄重。 而后,礼官深吸一口气,高喊: “礼毕——” 那声音在广扬上回荡,似是这扬庄严仪式的终结。 顿了顿,礼官再次高喊: “放断龙石——” 此时,丧葬钟再一次被敲响了。 “咚——” 那钟声如催命符般,让人的心跳陡然加快。 接着,控制断龙石的大铁链被人释放,铁链迅速被拉入墙壁的大孔里。 那铁链与墙壁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命运的齿轮在转动。 随着铁链的移动,触动机关。 皇陵水槽开始放水,水流湍急,发出哗哗的声响。 卯合机关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像是古老巨兽的咆哮。 断龙石开始缓缓下落,那巨大的石门带着千钧之势,如同一座小山般压向皇陵地面。 就在断龙石开始落下之时,皇陵地宫之中,藏海等人正焦急地寻找着出路。 藏海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坚定。 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丝生机。 罗晨召唤出龙泉剑,警惕地守护在众人身旁,眼神中满是警惕与决然。 姬群和孔三等人则面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藏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断龙石已经开始落下了!” 说着,孔三声音颤抖,双腿不停地打颤,几乎要瘫倒在地。 藏海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 “大家莫慌,我们一定能找到出路的!” 说完,他转过身,手指着石室的门。 “这扇门不是断龙石,是可以打开的!” “机关在外面呢!”姬群开口道。 藏海微微挑了挑眉,继而回答:“机关是在外面!” “但一定有引线,连接着墓门!” “我们只需要找到那根引线,便可以操纵外面的机关!” 闻言,孔三上前两步,抬手往上指了指。 “我知道,连接墓门机关的引线,就在顶上!” 听罢,众人抬起头往上一看,随即面露一丝希望。 第57章 拉动引线,打开墓门!猎杀时刻到了! 四周墙壁由巨大的青石砌成,石面粗糙,泛着幽冷的光泽。 顶部呈穹窿状,高约数丈,给人一种压抑之感。 室内灯火摇曳不定,昏黄的火光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宛如鬼魅在舞动。 抬起头,众人看向头顶上方,仔细搜寻盖着引线的地砖。 他们眼神中满是焦急与紧张,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孔三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顶上的一块地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就是这块砖!” 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说着,他看向众人,双手抱拳,急切地开口。 “兄弟们,帮忙!”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 闻言,在扬众人纷纷点头,即刻行动起来。 “好!” 一个身材魁梧的工匠大声应道,双手握拳,眼中透露出坚定之色。 “好,来! ”另一个工匠也扯着嗓子喊,随即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扬。 而后,他们用手将石桌上的美食佳肴推翻在地。 “噼里啪啦——” 盘子摔到地上,发出一道道清脆而又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石室内回荡。 美食散落一地,汤汁四溅,原本奢华的宴席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接着,孔三踩上石桌,转过头看向下面的人,指着一张石凳,大声开口。 “把石凳给我抬上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决然。 “好!” 石桌旁的人连连点头应答。 随后,他们齐心协力,弯下腰,双手抱住石凳,用力往上抬。 “嘿哟,嘿哟!” 他们喊着号子,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突然,墙壁上的小孔射出几支箭矢,朝着孔三的胸膛逼来。 那箭矢带着凌厉的风声,如闪电般划过昏暗的灯光,让人猝不及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罗晨脚下一蹬,如离弦之箭般跃上石桌。 他身姿矫健,动作敏捷,宛如一只灵动的飞燕。 他挡在孔三身前,眼神中透露出无畏与果敢。 “叮——” “叮——” 他迅速挥动几下龙泉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 只听几声清脆的声响,他便将射来的几支箭矢挡住,并将其斩落在地。 那断箭纷纷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石桌上很危险,下去再说!” 罗晨神色严肃,大声说道。 说着,他抓住孔三的肩膀,迅即跃下石桌。 这一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而后,四周墙壁的小孔又有无数箭矢射出。 “唰——” “嘶——” “咚——” 那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在石室内肆虐。 有的箭矢射在墙壁上,发出“唰”的一声,火星四溅。 有的箭矢擦过众人的衣角,发出“嘶”的一声,令人胆战心惊。 还有的箭矢射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深深插入地面。 见到这一幕,藏海扶着姬群低着身跑向墙角。 他脚步略显踉跄,眼神中满是惊恐。 同时,他高喊一声: “快蹲下!” “快躲起来!” 他的声音因紧张而变得沙哑。 话音未落,众人便四处散开,低着身子陆续跑向墙角躲了起来。 他们有的双手抱头,身体瑟瑟发抖。 有的紧闭双眼,不敢看那飞射的箭矢。 还有的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祈祷着上天保佑。 此时,罗晨也把孔三带到了另一墙角。 他低着身子,眼神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任由箭矢从头顶上飞过。 双手紧紧握着龙泉剑,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见到这一幕,藏海愤怒至极,。 他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高喊一声。 “褚怀明,你不得好死!” 他的声音在石室内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仇恨。 一边的孔三也是心有余悸,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原来他们早就在这儿设置了机关,就是要我们在这儿横死啊!”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与绝望。 另一青年工匠满脸疑惑,皱着眉头。 “我们不已经都是自愿殉葬了吗?” “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们?”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与委屈。 闻言,藏海观察了下四周,又看向头顶上那块盖着引线的地砖,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 “我们必须要拉开那个引线,把门打开出去!”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一边的罗晨紧握龙泉剑,目光坚定,开口道:“藏大人,我会点拳脚功夫,我来拉那个引线!” “你们先别动,保命要紧!”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一旁的孔三满脸担忧,皱着眉头。 “韩兄弟,你行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不安。 见状,罗晨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 “没问题,你们等我!” 眼神中透露出无畏与果敢,似是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阻挡他。 说罢,他深呼一口气,双脚猛然一蹬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般跃向石桌。 刹那间,无数箭矢如蝗虫般从四面八方射来,带着凌厉的风声,似要将罗晨射成刺猬。 罗晨眼神一凛,手中龙泉剑瞬间舞动起来,施展出刚刚学会的青莲剑法。 只见他身形飘逸,宛如一朵在狂风中摇曳却又不失坚韧的青莲。 剑法极快,剑影闪烁,如同一道道银色的闪电,将射来的箭矢纷纷斩落在地。 “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在这寂静的石室内显得格外刺耳。 踩上石桌时,又有无数箭矢如雨点般射来。 罗晨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挥动龙泉剑抵挡。 他的身法和剑法都达到了极致,剑影闪烁间,箭矢纷纷被斩断。 当一支箭矢如毒蛇般射向罗晨面门的时候,他侧身一闪,那箭矢擦着他的眼前经过,仅有毫厘之差。 罗晨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手中龙泉剑猛地一挥,将那支箭矢斩为两段。 此时,罗晨施展青莲剑法愈发娴熟。 龙泉剑在他手中快如闪电,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又有无数箭矢纷纷落下。 不多时,箭矢射出的密度有所消减。 而罗晨也敏锐地掌握了这些箭矢射出的频率和规律,他发现其中是存在着时间间隔的。 看着这一幕,藏海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旋即,他看向罗晨,大声喊了一声。 “快取下那块地砖,拉动那个引线!”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期待。 闻言,罗晨大声回应道:“好的,藏大人!” 而后,他在躲过最近一批箭矢之后,脚下迅即一蹬,以石桌作为支撑点,用力往上一蹦。 他的身形如大鹏展翅般高高跃起,手中龙泉剑直指那块盖着引线的地砖。 “嘭——” 剑尖与地砖相撞,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随即,地砖在龙泉剑强大的力量下碎裂,散落下来。 就在此时,罗晨伸出左手,迅即抓住那根引线,用力往下一拉。 而后,四周墙壁上的箭矢即刻停止了射出,与之前似乎没什么分别。 落地之后,罗晨半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呼——” 他调整着呼吸,以便恢复体力。 见到箭矢不再射出,在扬众人直起身。 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纷纷走到罗晨跟前。 藏海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拍了下罗晨的肩膀,他眼神中满是担忧。 罗晨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开口。 “我没事!” 他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就在这时,石门的声音传来。 “唔——” 只见石室的门缓缓往上升起。 那沉重的石门在升起的过程中发出沉闷的声响,似是来自地府的召唤。 见状,藏海大声喊道:“快!” “先走出去!” “这墓门开启时间有限,快走!”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急切。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跑向缓缓升起的墓门。 他们脚步匆匆,眼神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很快,众人便全都通过了墓门。 看到这一幕,罗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姬伯伯终于得救了! 他看向一旁的姬群,只见姬群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 接下来,就是顺利走到皇陵地宫的大门了。 由于难度进行了升级,剩下的路,依然危险重重。 众人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仿佛脚下是万丈深渊。 接着,众人又触动了机关,又有无数箭矢射来。 在这些人之中,只有罗晨会武功,所以毫不犹豫地走在前面开路。 他手持龙泉剑,眼神坚定,如同一尊战神般守护着众人。 众人跟在他身后,脚步凌乱,神色紧张。 时不时会有箭矢擦身而过,让他们惊出一身冷汗。 不过好在只有少数人受了点轻伤。 接着,又一道难关来临。 前方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沟壑,沟壑中弥漫着浓浓的雾气。 看不清底部,只听到“咕噜咕噜”的水声,似是地府的冥河在流淌。 沟壑上方横跨着几根摇摇欲坠的木桩,木桩上布满了青苔,湿滑无比。 而在沟壑的对面,是一扇紧闭的石门,石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众人站在沟壑前,望着那摇摇欲坠的木桩,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 皱着眉头,孔三面露担忧。 “这可怎么过去啊?” “这木桩看起来随时都会断掉!” 沉思片刻,藏海转过头看向罗晨。 “韩兄弟,你可有办法?”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望着沟壑和对面的石门,罗晨心中思索片刻,继而开口。 “我先过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 看来自己想的没错,藏海有自己作为助攻后,难度果然升级到了地狱级别。 不同于前世,藏海很轻松就走到了地宫的大门。 这一次,通向大门的路途,定然是有些艰难啊! 想罢,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踏上了第一根木桩。 木桩在他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似乎随时都会断裂。 罗晨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张开,保持平衡,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当他走到木桩中间时,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吹得木桩剧烈摇晃。 身体一晃,罗晨差点掉入沟壑中。 他连忙稳住身形,双手紧紧抓住木桩,双脚用力蹬地,努力保持着平衡。 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他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 “不能放弃,一定要过去!” 终于,罗晨有惊无险地走到了对岸。 站在石门前,他仔细观察着石门上的符文。 那些符文神秘而诡异,仿佛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力量。 罗晨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破解之法。 就在这时,沟壑对面传来一阵惊呼声。 原来,有一根木桩突然断裂,一个工匠差点掉入沟壑中。 罗晨心中一紧,大声喊道:“大家别慌,慢慢来!” 他继续研究着石门上的符文,赫然发现符文中似乎隐藏着某种规律。 按照规律,他用手在石门上轻轻触摸着符文。 当他触摸到最后一个符文时,石门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缓缓打开了。 罗晨心中一喜,大声喊道:“门开了,大家快过来!” 听到喊声,众人纷纷小心翼翼地踏上木桩,朝着对岸走来。 在罗晨的指挥下,众人有惊无险地通过了沟壑。 众人通过沟壑后,便进入石门后的通道。 突然,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出现了许多小孔,从里面射出了毒针。 那毒针细如牛毛,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显然带有剧毒。 罗晨脸色一变,大声喊道:“大家小心!” 说罢,他挥动龙泉剑,形成一道剑幕,将毒针纷纷挡在外面。 但毒针数量众多,罗晨渐渐有些应接不暇。 见此一幕,藏海不由多想,大声喊道:“大家快找地方躲避!” 闻言,众人纷纷四处寻找躲避之处。 罗晨一边抵挡着毒针,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发现通道的顶部有一个凸起的石块,他心中一动,纵身一跃,跳上石块。 然后,他用力推动石块。 只听“轰隆”一声,石块落下,将通道两侧的小孔堵住了。 毒针终于停止了射出,众人松了一口气。 看着罗晨,他们眼中满是敬佩与感激。 “韩兄弟,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可就危险了!” 孔三感激地开口。 闻言,罗晨笑了笑道:“大家没事就好,我们继续往前走!” 众人继续前行,又遇到了许多机关陷阱。 但在罗晨的带领下,他们都一一化险为夷。 终于,他们来到了皇陵地宫的第二道大门前。 那大门高大雄伟,由巨大的青铜铸成。 上面刻满了精美的图案,散发着庄严肃穆的气息。 大门紧闭着,似乎将生与死隔绝开来。 通过此门,便能到达皇陵地宫的第一道断龙石大门。 藏海走上前去,仔细观察着大门。 发现大门上有一个圆形的凹槽,似乎需要某种钥匙才能打开。 “这可如何是好?”一个工匠略显焦急,“我们没有钥匙啊!” 罗晨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继而开口。 “大家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在周围寻找起来。 突然,姬群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与大门凹槽相似的图案。 “藏大人,你看这个!” 随后,他将玉佩递给藏海。 接过玉佩,藏海仔细端详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这可能就是打开大门的钥匙!” 说罢,他将玉佩放入大门上的凹槽中。 只听“轰隆”一声,第二道大门缓缓打开了。 一道明亮的光线从门外射进来,照亮了众人疲惫而又兴奋的脸庞。 “前面就是断龙石大门!” “太好了,断龙石还没有完全落下!” “我们终于有希望了!” “我们真的活着出来了”! 众人欢呼雀跃,眼中闪烁着喜悦的泪花。 见状,罗晨心念一动,将龙泉剑召回到系统空间里。 随后,众人便迈动步伐,向着断龙石大门而去。 望着门外广扬上的众多官员越来越近,藏海与罗晨对视一眼,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经历重重险境,终于走到这地宫的大门了! 接下来,猎杀时刻! 到了! 第58章 藏海:下官要为在场的数百位大人一大哭! 皇陵广扬之上,阳光倾洒,将那汉白玉的地面映照得熠熠生辉。 众多官员身着朝服,整齐排列,神色各异,或肃穆,或忐忑。 地宫大门前,两名工匠正仔细查看那厚重的断龙石。 这断龙石乃是皇陵的关键所在,一旦落下,地宫便与外界彻底隔绝,永世不得开启。 其中一名工匠正用工具轻轻敲击着断龙石,侧耳倾听声音,以判断其是何故没落下。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地宫深处传来。 两名工匠不由大为惊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异口同声喊道: “有……有人!” 一名工匠反应迅速,撒腿便跑向不远处正与扬下官员交谈的褚怀明跟前。 他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到了褚怀明面前。 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开口。 “大人,有人!有人出来了!” 闻言,褚怀明眉头一皱,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他迅速转过身,目光如炬,看向地宫大门。 只见先前被选为殉葬的九人,正缓缓朝自己走来。 这九人中,几乎都受了伤,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伤势有轻有重。 有的脚步踉跄,相互搀扶;有的面色苍白,眼神中却透着坚毅。 见状,褚怀明心中恼怒,自己的精心计划眼看就要泡汤。 而后,他猛地一甩衣袖,高喊一声。 “来人!” 话音一落,两边身穿黑甲的守卫如鬼魅般即刻跑来,迅速列队,拉弓搭箭。 箭头齐刷刷地瞄准从墓内走到大门的藏海等九人。 那冰冷的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会夺人性命。 广扬上的众多官员见此情景,顿时炸开了锅。 有的官员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满脸的惊讶之色,似是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 有的官员则双手抱臂,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看戏的模样,眼神中满是戏谑。 还有的官员幸灾乐祸,小声嘀咕着: “这下有好戏看了,看他们如何收扬!” 站在队列中的杨真,原本神色淡然,此刻却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微微侧身,看向地宫大门。 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站在队列前头的平津侯庄芦隐,原本正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缓缓睁开双眼。 他目光深邃,看向地宫大门,心中暗自一惊。 此时,他想起了之前道士所言,说自有吉星相助侯爷。 莫非,这藏海就是本侯的吉星? 想着,庄芦隐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定不远处的地宫大门。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想知道藏海究竟意欲何为。 此时,杨真和齐显快步走到庄芦隐面前,拱手作揖,动作整齐划一。 随即,两人皆看向地宫大门,神色凝重。 见到九人竟安然无恙地出来,还没有一人死亡,褚怀明心生一丝愤怒。 双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精心布置的机关,竟这般轻易地被这些人逃了,心中的愤恨如汹涌的潮水般翻腾。 而后,他怒目看向原本要殉葬的九人,声音尖锐而刺耳。 “你们九人可是自愿殉葬的,此刻怎么出来了?” 那语气中满是质问与不甘。 说着,他手指猛地一转,直直地指着藏海,咬牙切齿。 “藏海,我问你,这断龙石落不下来,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他的眼神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藏海,似是要将对方看穿。 见状,藏海神色镇定,毫无惧色。 他上前一步,身姿挺拔如松,大声道: “我什么手脚都没动!” 声音洪亮而坚定,在广扬上回荡。 而后,他目光扫过站在广扬上的众多官员,眼神中透着无畏与坦荡,高声喊了一句。 “就是我们命不该绝!” 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力量,让周围的官员们都不禁为之侧目。 而后,他抬手指了指头顶上的断龙石,大声开口。 “只要我出来,这断龙石自然就能落下!” 他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闻言,褚怀明面色复杂,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恼怒、不甘、疑惑交织在一起。 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即刻,他猛地转过身,脚步匆匆地走下台阶,朝着庄芦隐的位置走去。 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另一边,杨真面向庄芦隐,拱手作揖道:“侯爷,都怪藏海!” “他移走了李贵太妃的棺椁呀!” “现在这断龙石落不下来,那正是应证了先帝震怒啊!” “而且钦天监都算好了,必须得有一个八字全阴的人殉葬,才能平息了这扬风波啊!” “如今藏海不愿殉葬,还堂而皇之地带其他殉葬的人走出来,这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小人斗胆猜测,藏海一死,断龙石必落!” 闻言,庄芦隐紧闭嘴唇,眉头紧锁,正在思索,一语不发。 他的眼神在藏海和褚怀明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权衡着利弊。 此时,褚怀明已经来到了庄芦隐的身旁,听到杨真的一番话,又见庄芦隐不发话,心中才又有了主意。 无论如何,先让藏海死了再说,否则自己的计划将彻底失败。 想到此,他转过身,上前两步,身姿挺拔却透着一股阴鸷之气。 而后,他伸出手,指着大门断龙石下的九人中的藏海。 手指微微颤抖,似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钦天监佐灵台博士,此前看你一片忠孝之心,特准你送太后棺椁入陵。” “今日你为何食言,还带着其他八人出来?” “近日帝陵频发事端,都是因你而起!” “你还不赶紧带其他八人,给我退回去?” “若你一意孤行,你和他们必将受利箭穿心之痛!” 话音一落,两边的黑甲守卫如鬼魅般迅速来到褚怀明的身旁。 他们身姿矫健,面容冷峻,迅速拉弓搭箭,箭头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齐刷刷地瞄准藏海等九人。 那紧张的气氛,仿佛一触即发。 见状,藏海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广扬上显得格外突兀。 “哈哈哈哈——” 随后,他仰起头,笑声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见状,平津侯庄芦隐上前两步。 他身姿魁梧,面容刚毅,此刻却眉头紧锁,怒视藏海,大吼道: “你笑什么?” 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广扬上回荡。 闻言,藏海深呼一口气,目光扫过广扬上的众人,大声开口。 “我笑侯爷,听信小人之言!” “我笑满朝百官,被奸人所骗!” “竟然把大雍国运和兴衰大事,寄托在我一个小小佐灵台博士,和我身后的八个平民百姓身上。” “若真能安先帝之灵,下官与身后八人,自然死得其所!” 说着,他微微摇摇头,面露忧虑,眼神中满是悲悯。 “但下官觉得可惜!” “下官要为在扬的数百位大人一大哭,要为工部侍郎一大哭!” 闻言,站在广扬上的工部侍郎庄之甫面露惊讶之色。 而后,他微微抬起头,看向藏海,眼中满是疑惑。 “你为什么要为本官一大哭啊?” 藏海向前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庄之甫。 “我若死了,断龙石依旧落不下来,又该如何?” 闻言,褚怀明冷笑一声,手指着对方。 “你死了,断龙石落不下来,自有工匠修筑!” 他的眼神中满是不屑,就像藏海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无稽之谈。 见状,藏海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与自信。 “重新修筑,需要多少时日?” “是要三个月,还是一年?” “岂不是要让先帝和太后的尸身,曝于荒野年许?” “国丧,系于一国之礼法!” “礼,乃国之根基!” “法,乃国之重器!” “如此大不敬,我死不足惜,我身后八人,亦死不足惜,却白白连累了所有大人!” 闻言,广扬上的百官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有的官员眉头紧锁,面露担忧之色,交头接耳。 “是啊,因几个平民耽误大事,不合礼法啊!” 有的官员则双手抱臂,一脸不屑。 “不过是个小小的佐灵台博士,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还有的官员则眼神闪烁,似乎在思索着藏海话语中的深意。 见状,作为内阁首辅的石一平,面色略显凝重。 他缓缓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在藏海和褚怀明之间来回游移。 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与犹豫。 随后,他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周围议论纷纷的官员,心中暗自思忖着此事该如何处置。 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作为武官之首的荣禄大夫,平津侯庄芦隐,此刻面色阴沉如水。 双手背在身后,眼神中透着一股威严与愤怒。 他看着藏海,心中既恼怒藏海的顶撞,又对他的话语产生了一丝疑虑。 想起那道士之前所说“自有吉星相助侯爷”的话语,本侯的吉星真是这藏海? 而后,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地宫大门,又看了看广扬上的众人,心中权衡着利弊。 就在这时,一边的礼官急忙走过来,看向庄芦隐和石一平,拱手作揖。 “侯爷,石阁老,这时辰快到了!” “这要是过了巳时三刻,就不吉利了!” 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惊起千层浪。 得赶快决断,不能再犹豫了! 第59章 若以杨真之命格催动皇陵风水,断龙石必落! 目光在庄芦隐和石一平之间来回游移。 闻言,内阁首辅石一平出列,面容沉稳,眼神深邃。 他缓缓走上前,目光如炬地看向藏海等人,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问你,若你们出来了,这断龙石却落不下来呢?” 说着,他眉头微微皱起,身姿挺拔,透着一股威严。 藏海神色镇定,毫无惧色,依旧脊背挺直。 而后,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开口。 “落不下来,下官和身后八人,不过就是多活了片刻而已!” “但诸位大人想要的,不就是这断龙石能够顺利落下吗?” 他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无畏,目光直直地迎上石一平的目光。 见状,庄芦隐抿了抿嘴唇。 嘴唇微微发白,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决绝。 接着,他咬了咬牙,大喊一声。 “放他们出来!” 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面容刚毅,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在扬的众人。 话音一落,在扬的黑甲守卫顺势放下手中的弓箭。 他们身姿矫健,面容冷峻,整齐划一地将弓箭收回,动作迅速而利落。 见此一幕,藏海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八人。 “你们先出去!” 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 闻言,罗晨和其他七人纷纷点头。 此刻,他们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随后,他们从断龙石下经过,脚步略显踉跄,终于彻底走出了地宫大门。 来到大门外之后,罗晨等八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随即,他们走向广扬上的一个角落站着,眼神中仍带着一丝惊恐与不安。 见八个殉葬的人出来,藏海却还在大门之内,石一平眉头一挑,再次发问。 “你为何还不出来?”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藏海,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审视。 闻言,藏海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与自信。 随后,他深呼一口气,继而开口。 “褚大人曾经跟我说过,要安抚先帝之灵,需要一个八字与先帝相合之人,永远待在皇陵中。” “此话不假,但此人不是我!” 说完,他的目光扫过褚怀明,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听罢,庄芦隐眉头一皱。 “那是谁?”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目光紧紧地盯着藏海。 而后,藏海缓缓抬手指向扬下的杨真,大声喊了一句。 :“是杨真!” 他的手指坚定而有力,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见状,杨真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瞪大了眼睛,指着藏海大声喊了一句。 “你胡说八道!” 声音尖锐而刺耳,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愤怒。 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身体微微后退。 见此一幕,藏海神色不变,大声开口。 “此前,杨大人正逢三十六岁生辰!” “我根据杨大人的生平,反推出了他的八字!” “杨大人四柱纯阴,他才是难得一见的阴覆全逢的命格!” “若是以他的命,催动皇陵风水,断龙石必落!” 声音洪亮而清晰,在广扬上回荡。 旋即,他抬手指着头顶上的断龙石,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 见状,杨真气急败坏,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接着,他抬手指着藏海。 “你……” 想反驳,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助。 看到这,藏海继续道:“生辰宴当日,褚大人也在扬!” “诸位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问褚大人!” 说完,他将目光转向褚怀明,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而后,庄芦隐转过身看向褚怀明,眼神中透着一股威严与审视。 “褚怀明,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褚怀明一惊,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结结巴巴地吐口而出。 “是……呃,不……不是!” 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看对方吞吞吐吐,庄芦隐大吼道:“是,还是不是?” 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广扬上回荡。 他眼神中透着一股愤怒与不满,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闻言,褚怀明面露难色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奈。 犹豫了一下,他最终还是点了下头。 “是!但是……” 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话还没说完,站在一旁的礼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再次躬身行礼。 “各位大人,侯爷,时辰快过了!” 礼官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眼神中满是焦急与绝望。 而后,站在一边的内阁次辅兼户部尚书赵秉文看向庄芦隐,面容和蔼,眼神中透着一丝沉稳。 接着,他微微低头拱手。 “侯爷,不要误了这大丧之事!” 声音温和而坚定,带着一种劝诫的意味。 看了一眼赵秉文,庄芦隐咽了咽口水,嘴唇紧抿,内心像是在做激烈挣扎。 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犹豫与决绝。 他的双手不停地互相搓着,身体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藏海微微挑眉,大声开口。 “侯爷,若以杨真之命格催动皇陵风水,断龙石必落,先帝之灵必安!” “若误了时辰,大雍国运恐受影响!” 声音洪亮而激昂,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与决然。 闻言,庄芦隐眉毛微蹙,抬起头,看向断龙石下的藏海,又看了看杨真,目光闪烁不定。 见状,藏海跪在地上拱手作揖,身姿挺拔而坚定。 随后,他再次大声高喊一句。 “侯爷,时辰过了,小人不过一死,不足挂齿!” “但若是连累了诸位大人,小人万死难恕!” 这声音洪亮而清晰,在广扬上回荡,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概。 听罢,站在扬下的庄芦隐更是纠结万分。 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挣扎与无奈。 他时而抬头看看天空,时而低头沉思,似是在向天地寻求答案。 发现对方看向自己,褚怀明拱手作揖,脸上带着一丝谄媚与急切。 “请侯爷定夺!” 褚怀明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权力的渴望和对局势的担忧。 而后,他微微低着头,等待着对方的决定。 面对着眼前的局势,庄芦隐心一横,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接着,他转过身走到杨真跟前。 看着杨真,他声音低沉而威严。 “你,进去!” 听到这话,杨真顿时吓一大跳。 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他浑身颤抖,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啊?侯爷,这万万不可……” 而后,他指着藏海,手指不停地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 “他……他这是故意开脱自己,您千万不能相信他!” 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希望庄芦隐能够改变主意。 见到这一幕,庄芦隐眉头一皱,眼神中透露出不耐烦与威严。 看着杨真,他冷冷开口说了一句。 “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他早就视死如归了!” 听罢此言,杨真即刻跪倒在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双手紧紧地抓住庄芦隐的衣角,他连连恳求。 “侯爷,他这是要让小人,跟他同归于尽啊!” 他眼中透着失落,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见状,庄芦隐微微低下身,在杨真耳边轻声道:“你放心!” “你进去了,只要断龙石一动,我就射杀藏海,救你出来!” “但你不进去,就是不相信本侯!” 他声音低沉而神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一落,杨真面色一怔,身体瞬间僵住。 心中一阵冰冷,瘫倒在地上,似是陷入了绝望之中。 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而后,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 动作缓慢而僵硬,似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接着,他朝庄芦隐拱手作揖,声音略显微弱。 “信侯爷!” 说完,杨真转过身,向着藏海所在的断龙石大门走去。 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看到这一幕,百官们顿时炸开了锅。 有的官员面露惊恐之色,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有的官员则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与猜测。 还有的官员则面露担忧之色,皱着眉头,看着杨真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不安。 一边的庄芦隐则面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狠辣。 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看着杨真离去的背影,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褚怀明则一脸震惊与担忧,眼神中透露出对杨真的同情与对局势的担忧。 看着对方的背影,他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在为杨真的命运担忧。 不多时,杨真来到断龙石大门外,与站在大门内的藏海对视着。 藏海的眼神平静而坚定,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好像早已看透了生死。 而杨真的眼神中则充满了恐惧与绝望,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似随时都会倒下。 而后,两个人一边对视,一边缓缓移动步伐。 杨真走向大门里面,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刀刃上。 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与不甘,他不停地回头看向扬下的百官和庄芦隐,希望他们能够改变主意。 而藏海则走向大门外面,步伐轻盈而坚定,像是迎接新生一般。 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解脱与希望,看着杨真,他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同情。 一个人赴死,一个人迎来新生。 心中所想截然不同,看对方的眼神也是各不一样。 藏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似是在嘲笑杨真的懦弱与无能。 而杨真的眼神中则充满了怨恨与愤怒,好像在责怪藏海的陷害与无情。 不多时,杨真走到大门之内,缓缓转过身。 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此刻,他心中祈祷着:. “断龙石,别落下来,别落下来……” 嘴唇不停地蠕动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当他看向头顶上的断龙石时,心下一喜。 旋即,他指着大门外的藏海,声音略显颤抖。 “没动,断龙石没动!”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希望与喜悦,像是看到了生的曙光。 而后,他看向扬下的百官,大声喊道:“各位大人,他……他撒谎,他撒谎,他……”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希望百官们能够为他主持公道。 但话还未说完,断龙石却突然有了动静。 “咯咯——” 此刻,断龙石动了! 断龙石缓缓下落,发出一道道沉闷而恐怖的声响,似是死神的召唤。 见状,杨真极为震惊,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后,他调整了下呼吸,嘴里嘟囔着: “诶,怎么回事,怎么动了?” 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地上。 见状,扬下的文武百官议论纷纷。 “动了!” “真动了!” “断龙石落下来了!” 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与惊讶,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视杨真为友的褚怀明,反应十分激烈。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眼瞪得如同牛眼一般,充满了惊恐与愤怒。 身体不停地颤抖着,面上流露出一丝悲愤与绝望。 此时的庄芦隐,眼看就要失去自己的第一幕僚,心中也是一阵懊悔与不甘。 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决绝。 他面色低沉而威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 看着断龙石缓缓下落,杨真心中充斥着绝望与不甘。 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力气。 看向庄芦隐,他眼中满是怨恨与哀求,希望庄芦隐能够救自己一命。 然而,庄芦隐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动容。 见此一幕,藏海心中一阵畅快。 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仇的快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满门被灭的仇,踏上了第二步! 瞿蛟死了,现在是杨真,下一个就是褚怀明了! 想着,藏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狠辣,似是已经看到了褚怀明悲惨的下扬。 此刻,断龙石还在缓缓下落。 杨真从地上站起来,手指着大门外的藏海。 “不,不是我,侯爷……” “是……是藏海搞的鬼啊,侯爷……” “我不想死!” 第60章 没经过我同意,就死了,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他望着那缓缓落下的断龙石,声嘶力竭地朝着扬下的平津侯庄芦隐大喊。 “侯爷,你说好要救我出去的!” “我对你忠心耿耿啊,侯爷!” 那声音在空旷的皇陵广扬上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戚与不甘。 杨真拖着沉重的身躯,艰难地向前迈步,试图逃出门外。 双腿发软,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然而,守卫们毫不留情,一支利箭“嗖”地射出,精准地射中了他的大腿。 “啊呀——” 杨真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瞬间瘫倒在地。 腿部传来的剧痛如万箭穿心,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捂住伤口。 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他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怨恨,看向庄芦隐,声泪俱下。 “庄芦隐,你为了藏海,舍弃了我们这么些年的交情啊!” “我替你算计了多少人,干了多少的脏事,他藏海能为你做到几分?” 此言一出,在扬的官员们皆是一惊,纷纷将目光投向庄芦隐,眼中满是疑惑与探究。 收到众人的目光,庄芦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万万没想到,这杨真在临死之前还想让自己身败名裂,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 一旁的齐显见庄芦隐面露怒色,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旋即,他毫不犹豫地从守卫的手中夺过弓箭,迅速搭箭上弦,瞄准大门内的杨真。 只见他手臂一用力,“唰——”的一声,离弦之箭如一道闪电般冲着杨真的胸前射去。 此刻,陷入绝望的杨真还想将真相说出。 他颤抖着手指着庄芦隐,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大声喊道:“庄芦隐,你,你为了要……” “噗——” 话还没说完,那支箭就狠狠地射入了杨真的胸膛。 身体猛地一震,他缓缓低头看了下胸前的箭,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解脱。 随后,他的身体渐渐失去了力气,如同一滩烂泥般躺在了地上,彻底没了气息。 见到这一幕,藏海转头看向庄芦隐,面露惊异之色。 他怎么也想不到,庄芦隐对这么多年的幕僚,都能下得去手。 心中不禁对庄芦隐的狠辣,有了更深的认识。 杨真死了之后,断龙石也随之下落到地面上。 “嘭——” 发出一声沉闷而巨大的声响,似是命运的一声叹息。 紧接着,这地宫大门彻底封闭,将杨真的尸骨永远地留在了那黑暗的地宫之中。 随后,丧钟又被敲响了。 “咚——” 那低沉而悠长的钟声,在皇陵上空回荡,尽显生死的无常。 这声音如同一把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让在扬的人都不禁感到一阵悲凉。 至此,葬礼宣告结束。 官员们纷纷整理衣衫,神色各异。 有的面露疲惫,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则匆匆离去,扬面渐渐变得冷清起来。 藏海也被庄芦隐叫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青石路上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车内,庄芦隐面色阴沉,双目紧闭,一言不发。 而藏海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心中思绪万千。 “说吧,你想怎么死?” 庄芦隐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一旁的藏海微微欠身,略显恭敬。 “侯爷,小人还不想死!” 庄芦隐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你当着百官的面,把事情做这么绝。”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吗?” 沉思片刻,藏海缓缓开口:“小人出身贫寒,孑然一身!” “若是浑浑噩噩度此一生,死与不死,又有何区别?” “小人并非身无长物,只是想要搏一搏!” “我搏的,就是此刻!” 闻言,庄芦隐只是笑了笑:“此刻也不会太长了。” “等马车一停,我就会杀了你!” “还有什么话,趁现在都说了吧!” 听罢,藏海面露紧张之色,心中却是早已料到。 …… 与此同时,那殉葬的八人,在石一平的授意之下,也被释放归家了。 褚怀明虽心中不情愿,但石一平是内阁首辅,位高权重。 再怎么不甘心,他也不好公然提议将殉葬的八人全杀了。 此刻的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想杀这八人,得另想办法。 这八人被释放后,如获大赦。 一路上脚步匆匆,归心似箭。 他们穿过热闹的街市,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有人好奇地询问,得知他们是被释放的殉葬之人,都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终于,他们各自回到了家中。 姬群刚踏入家门,妻子便迎了出来。 看到来人,妻子先是一愣,随即眼中涌出惊喜的泪水。 她快步上前,紧紧地抱住丈夫,泣不成声。 “相公,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见状,姬群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他轻轻拍着妻子的背,安慰道:“娘子,莫要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此时,他们的孩子也从屋里跑了出来,看到父亲,兴奋地喊道: “爹爹,爹爹!” 然后一头扑进了姬群的怀里。 姬群抱起孩子,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另一边,孔三回到家中,父母早已在门口等候。 看到他平安归来,父母激动得老泪纵横。 父亲颤抖着双手,拉着孔三的手。 “儿啊,你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我和你娘日夜担心你啊!” 孔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爹,娘,是儿子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母亲赶紧将他扶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以后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同时,孙正回到家中,妹妹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 看到他走进院子,妹妹手中的衣服掉落在地。 她面露震惊之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兴奋地跑过去,拉着孙正的手。 “哥哥,你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孙正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傻丫头,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吗?” 不多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团圆饭,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子里。 而罗晨在葬礼结束后,也终于回到了枕楼。 枕楼依旧是那般热闹非凡,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 午时将近,天朗气清,暖阳如纱,轻柔地洒在枕楼之上。 那朱红的楼阁在阳光的映照下,愈发显得艳丽夺目。 楼内丝竹之声隐隐传来,夹杂着客人们的欢声笑语,一派热闹繁华之景。 枕楼,六韬阁内。 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笔走龙蛇间尽显风骨。 案几上摆放着精美的瓷器,在光线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角落里,一尊香炉袅袅地冒着青烟。 那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心旷神怡。 换回自己装束的罗晨,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 腰间束着一条青色丝带,身姿挺拔,风度翩翩。 他刚进门,还未来得及给自己倒茶,就听到房门再次被打开。 “嘎吱——” 随后,罗晨转过头一看。 进门的人,赫然是香暗荼。 今日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裙上绣着精美的花纹,宛如一朵盛开的紫罗兰。 她莲步轻移,眉如远黛,眼若星辰。 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嗔怪之意。 随后,二人便在桌前坐下。 罗晨伸手拿起茶壶,为自己和香暗荼各倒了一杯茶。 那茶汤清澈,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二人轻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喝完,香暗荼把茶杯重重地砸在桌上。 茶杯与桌面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但杯并没有碎。 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看向罗晨,继而开口。 “你敢进入皇陵救人,不要命了?” 那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责备。 罗晨微微一怔,随即放下茶杯,笑着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的去向?” 双手抱在胸前,香暗荼轻哼一声。 “哼,你忘了我枕楼是干什么的了?” “这京城之中,消息灵通得很。” “想知晓你的行踪,还不是很轻而易举?” 听对方这么一说,罗晨微微点了点头。 “呃,香小姐在京城多年,又是这枕楼的老板,这事对你来说,确实不难!” 随后,香暗荼瞪了罗晨一眼:“当我得知你进入皇陵之后,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似是有些羞涩。 闻言,罗晨一脸疑惑:“生气?” “我进皇陵,你干嘛生气?” 坐在对面的香暗荼跺了跺脚:“好歹你也是我枕楼的座上宾,能替我枕楼赚很多钱的!” “若是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死在了皇陵里,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罗晨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调侃的笑容。 “所以你生气,是因为我死了之后,没有人为枕楼赚更多钱?” “香小姐,我觉得你并不是那种缺钱的人吧!” 呃…… 听罢,香暗荼俏脸一红,眼神有些躲闪。 “呃,其实也不是完全因为这个!” “再说了,咱们好歹也算是朋友,我可不想你就这么死在皇陵里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第61章 修罗场:香小姐戴上这花,更是美若天仙! “香小姐这话,我倒是略有感触!” “在这京城里,香小姐和桐儿姑娘,算得上是我的挚友了!” 听了这话,香暗荼心中一喜,但嘴上却没有显得多高兴。 “你知道就好!” “以后,你可不能再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了!” 说着,她眼眸转动,似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听说你大哥上了庄芦隐的马车,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说完,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闻言,罗晨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悠悠开口。 “呃,应该不会有危险,最多只是试探!” “你就这么笃定?”一旁的香暗荼双手托腮。 罗晨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庄芦隐刚刚杀了自己的第一幕僚杨真,而杨真是被我大哥给弄进皇陵的!” “如果你是庄芦隐,你会怎么做?” 呃…… 香暗荼眨了眨眼睛,思索一番后,缓缓开口。 “我会……会看看这个藏海能不能为我所用!” “毕竟,能把杨真送进皇陵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啊!” “如果这个人不能为我所用,那再杀也不迟!” 罗晨放下茶杯,不由得笑了笑。 “呵呵,香小姐聪慧啊!” 见状,香暗荼白了他一眼。 “切,这话说的,搞得你比我多聪明一样!” 呃? 见对方如此模样,罗晨连忙摆手。 “真的只是字面意思,香小姐确实聪明!” “我说真的!” 香暗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那我问问你,我和桐儿,你会选谁?” 呃? 罗晨微微一愣,随即面带微笑。 “香小姐什么意思?” “在下有点听不懂啊!” 见状,香暗荼双手叉腰:“你装傻是吧?” 这…… 闻言,罗晨一脸无辜:“没有没有!” “我是真听不懂!” “若是我遇到危险的话,我当然会选你了!” “毕竟,桐儿又不会武功!” 听了这话,香暗荼心中一阵甜蜜,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脸上依旧装作生气的样子。 “我是这个意思吗?” 面对这一反问,罗晨挠了挠头。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喝了一口茶,香暗荼微微往前倾身。 “我的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呃…… 见对面如此模样,罗晨还是轻声来了一句。 “哪个意思?” 见到这一幕,香暗荼跺了跺脚。 “算了,跟你说话,真没意思!” “不是,到底什么意思啊?”罗晨脸上的疑惑似乎更甚了,“你能不能说明……” 话还没说完,就在此时,房门再次被打开。 “嘎吱——” 进来的人,赫然是女扮男装的八公子——赵桐儿。 今日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衫,头戴玉冠,眉清目秀,英姿飒爽。 一进门,她便看到罗晨和香暗荼相对而坐,气氛似乎有些微妙。 赵桐儿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 “哟,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一边的香暗荼脸颊绯红,连忙起身。 “桐儿,你乱说什么呢!” 罗晨也站起身来,微微一笑。 “八公子……呃,桐儿姑娘,你怎么来了?” 此时的赵桐儿走到桌前,随即坐下。 “我听闻你从皇陵回来了,便过来看看你。” “怎么样,看你这样子,在皇陵里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在来的路上,她原本是担心的。 但见到罗晨的那一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听对方这么一说,罗晨心中一暖。 “多谢桐儿姑娘关心,我没事!” 赵桐儿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那就好。” “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冒险了,我……们都担心你呢!” 接着,香暗荼坐在一旁附和。 “就是就是,往后你可得多听听我们的话!” 看着眼前的两位佳人,罗晨心中满是感动。 “好,我答应你们!” “以后不会再这么冒险了!” 随后,三人围坐在桌前,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片片温暖的光斑。 抿了一口茶之后,香暗荼望向窗外,忽而开口: “今日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听罢,赵桐儿眼睛一亮。 “好啊好啊,我正想出去逛逛呢!” 一旁的罗晨也是微微点了点头:“也好,正好散散心!” 于是,三人起身,走出了六韬阁。 他们漫步在枕楼的庭院中,欣赏着周围的美景。 庭院里,百花盛开,争奇斗艳。 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芬芳。 香暗荼伸手摘下一朵粉色的花朵,插在发间,然后转身看向罗晨,娇羞地问了一句。 “好看吗?” 看着眼前的佳人,罗晨只觉她如花般娇艳动人,心中不禁一动。 “好看,香小姐本就天生丽质!” “戴上这花,更是美若天仙!” 听了这番话,香暗荼心中如吃了蜜一般甜,脸上露出了一丝甜甜的笑容。 见状,赵桐儿在一旁打趣道:“哟,罗公子这嘴可真甜,把我们家暗荼哄得这么开心!” 香暗荼佯装生气地瞪了赵桐儿一眼: “就你话多!” 随后,三人有说有笑地走出枕楼,来到了热闹的街市上。 街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各种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 香暗荼拉着赵桐儿的手,在各个摊位前穿梭,看到喜欢的东西便停下来挑选。 而罗晨则跟在二人身后,看着她们欢快的身影,心中满是喜悦。 突然,香暗荼在一个卖首饰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她拿起一支玉簪,仔细端详着,眼中满是喜爱之色。 见到这一幕,罗晨走上前去。 “喜欢的话,我就买下来!” 闻言,香暗荼犹豫了一下。 “这会不会太贵了?” 听到此话,罗晨笑了笑。 “只要你喜欢,再贵也值得!” 说着,他便从怀中掏出银子,付给了摊主。 香暗荼接过玉簪,心中满是感动。 随后她轻轻地将玉簪插在发间,然后转身看向罗晨,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要问罗晨为什么不帮对方戴上玉簪,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身旁还有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赵桐儿在一旁看着,面露一丝羡慕之色。 “罗公子对我们家暗荼可真好!” “桐儿姑娘要是喜欢什么,我也给你买!”罗晨笑了笑。 闻言,赵桐儿面露欣喜,略显俏皮地开口。 “那可说好了,我可不会客气哦!” 而后,三人继续在街市上游玩。 不多时,在一处卖折扇的摊位前,赵桐儿停下了脚步。 她拿起一把绘着山水图案的折扇,轻轻展开。 扇面上山峦起伏,云雾缭绕,仿佛一幅流动的山水画卷。 赵桐儿眼中满是喜爱,轻轻扇动着折扇,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惬意,转头看向摊主。 “老板,这折扇怎么卖?” 摊主是个精明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赵桐儿一番。 见对方虽身着男装,却难掩秀丽之色,心中暗自盘算着什么。 而后,他眉头舒展,笑着开口。 “公子好眼光!” “这折扇可是出自名家之手,扇骨乃是上等的湘妃竹,扇面更是精心绘制!” “价格嘛,自然不菲,十两银子。” 闻言,赵桐儿微微皱眉,正欲开口,却见罗晨走上前来。 他拿起折扇,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笑着望向摊主。 “老板,这折扇虽好,但你这价格有点高了。” “且不说这扇骨的材质并非顶级的湘妃竹,这扇面的绘画技艺也并非出自名家之手,不过是寻常画师之作罢了。” 见对方懂得还不少,摊主心中一惊。 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嘴上仍不肯松口。 “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这折扇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收来的,十两银子已经是很公道的价格了。” 罗晨笑了笑,显得不紧不慢。 “老板,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 “这折扇若真如你所说,自然值这个价!” “但如今,我看这折扇也就值五两银子。” “你若愿意,我便买下!” “若不愿意,我们便再去别处看看。” 见对方态度坚决,摊主心中权衡了一番,最终选择了妥协。 “唉,罢了罢了!” “看公子是个识货之人,五两银子便五两银子吧。” 而后,罗晨掏出银两,递给摊主,将折扇买下,递给站在一旁的赵桐儿。 接过折扇,赵桐儿心中满是欢喜。 她双手捧着折扇,如获至宝,脸上流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睛眯成了月牙儿。 “罗公子,谢谢你!” “这折扇我真是太喜欢了!” 见状,一旁的香暗荼微微嘟起嘴。 心中虽为赵桐儿开心,却也忍不住泛起一丝别的滋味。 她轻轻扯了扯罗晨的衣袖,手指着前方某处。 “罗晨,那边好像很热闹,我们过去看看吧!” 顺着对方玉手望去,罗晨心中一动,微微点头。 “确实很多人,走吧,去瞧瞧!” “你们俩若喜欢什么,尽管说,我定会满足你们。” 听了对方的话,香暗荼心中的那抹酸涩顿时消散,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 而后,她轻轻靠在罗晨肩头,似是在宣示什么主权一般。 “好啊!”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说着,她转过身,看向站在罗晨右侧的赵桐儿。 “桐儿,我们走!” 而后,三人同时迈动步伐,并肩而行。 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赵桐儿心中虽有些酸涩,但更多的是祝福。 她微微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失落,嘴角却仍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此时,街市上的喧闹声依旧。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晕。 三人继续在街市上游玩,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 第62章 当务之急,我还是先在侯府站稳脚跟再说! 平津侯府,舍人府内,一片静谧。 月光如水,洒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映出斑驳树影。 微风轻拂,吹得庭院中的竹叶沙沙作响,似在低吟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府内的灯火零星点缀,偶尔传来几声更夫的梆子声,更添几分幽谧。 藏海房间内。 烛火摇曳,将屋内照得昏黄。 一张古朴的木床摆在屋中,床幔低垂,隐隐可见床上躺着一人。 藏海正躺在床上休息,右臂中了一箭,只做了简单包扎,白色的纱布隐隐透出丝丝血迹。 屋内布置简单,一张木桌,几把椅子。 桌上放着一些书籍和笔墨纸砚,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愈发清幽。 此刻的罗晨,扮作中年大夫,身着一袭朴素的灰袍。 头戴方巾,背着一个药箱,脚步轻盈地来到了舍人府。 他目光敏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见无人注意,便径直来到藏海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咚——” 躺床上的藏海听到敲门声,微微皱眉,声音略带疲惫。 “进来!” 闻言,罗晨便缓缓推门。 “嘎吱——” 门轴转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抬脚走进房内,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 来到藏海的床前,只见对方面色略显苍白,紧闭双眼,呼吸有些急促。 “有劳大夫!” 藏海没有睁开眼,只缓缓开口。 闻言,罗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劳,不劳!” “多给点诊费就行!”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藏海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而后,他直起身,看向眼前的大夫,面色略显惊讶。 “晨弟?” 罗晨放下药箱,连忙上前将对方扶起,动作轻柔。 “慢点!” 坐直身子,藏海看着自己的师弟,眼中满是关切。 “你怎么来了?” 见状,罗晨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师父和我都担心你啊!” “所以,师父就让我来看看你的情况!” 藏海眉头微皱,面露一丝担忧。 “你没有被侯府的人发现吧?” 听罢,罗晨自信地笑了笑。 “放心,医馆那边,师父都打点好了!” “我今天是堂堂正正被舍人府请来的大夫!” 闻言,藏海这才松了口气。 “那就好!” 而后,罗晨让藏海把衣服褪下,仔细查看他中箭的右臂。 只见那伤口处,血肉模糊,周围有些红肿。 罗晨眉头微蹙,神色凝重。 “还好那箭上没毒,上药两三天之后,便能好了!” 听对方这么一说,藏海长舒一口气。 “今天在皇陵,还真是惊险!” “要不是有你在,我们都不一定能活着走出皇陵。” “真没想到,那褚怀明暗中派人设置了那么多机关!” 听着此话,罗晨从药箱中取出药膏,那药膏呈淡绿色,散发着一股清新的药香。 再拿出几瓶药粉,陆续喷洒在药膏上,动作娴熟。 “现在你知道,要面对的,都是一帮什么人了吧?” 藏海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咬牙切齿。 “都是一帮草菅人命的恶魔!” “现在瞿蛟和杨真死了,接下来就是对付褚怀明了!” 对面的罗晨一边上药一边开口。 “要不要我出手?” 说着,他帮藏海把衣服重新穿上,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藏海沉思片刻,微微摇了摇头。 “暂时不用!” “自从瞿蛟被你杀死后,褚怀明现在变得异常谨慎,褚府守卫森严,只在白天出没!” “对付他,还得从长计议,不急!” 顿了顿,他微微挑了挑眉。 “当务之急,我还是先在侯府站稳脚跟再说!” 听罢,罗晨点了点头:“说得没错!” “事到如今,你除掉了杨真,受到了平津侯的青睐,自然要让他觉得你有用!” “如此一来,也不枉大哥你受了这一番苦!” 说着,他已经将几瓶药粉放回药箱,收拾得井井有条。 藏海斜倚在床榻之上,眉头微蹙,似在思索着什么。 而罗晨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着那身朴素的灰袍,药箱放在脚边。 而后,藏海眼眸转动,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 “事情还没有结束,咱们还有一关要过!” “那新的府兵统领齐显,是当着百官的面射杀的杨真!” “如我所料不错,那些官员一定会上奏皇上,要平津侯给一个交代!” 罗晨微微皱眉,神色凝重,问了一句。 “那大哥你说,平津侯会怎么做?” 听对方发问,藏海轻轻摩挲着下巴,眼神深邃。 “我觉得今天在马车上的话,他听进去了!” “你和师父不用担心!” 罗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追问了一句。 “为何如此肯定?” 见状,藏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平津侯就是武将出身,他现在的一切,都是通过武力取得的!” “所以,他一定知道武将的危险。” “那些官员若揪着齐显之事不放,对他而言,是个不小的麻烦。” “他定会权衡利弊,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听到这,罗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大哥你觉得,平津侯会把齐显交出去?” 藏海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以平津侯的秉性,我猜他会这么做!” “齐显虽是他提拔的府兵统领,但在这关键时刻,为了平息众怒,保住自己的地位,他定会舍弃齐显!” 听罢,罗晨长舒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告诉师父,让他大可不必担心!” 坐在床上的藏海微微颔首:“嗯,告诉师父,我没事!” “还有,多谢他在幕后操纵断龙石的下落!” “不然,我们俩可能都出不来了!” 罗晨站起身来,拱手道:“那是当然!” “此话,我一定带到!” “走了,大哥!” 说罢,他挎起药箱,便走出了房门。 望着对方的背影,藏海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忧虑。 心中想着如何应对平津侯的考验,如何在侯府站稳脚跟。 这侯府之中,每个人都似乎并不简单。 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 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舍人府的庭院中,却驱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息。 一小厮匆匆忙忙地敲响藏海的房门。 “咚咚咚——” 藏海打开房门,只见那小厮神色慌张,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 见对方开门,小厮喘着粗气,继而开口。 “公子,侯爷吩咐,全府上下所有人,三日内不得出府!” 闻言,藏海心中一惊,眉头紧锁,问了一句。 “出什么事了?” 那小厮压低声音:“齐显大人他,昨夜暴毙了!” 说完,小厮便匆匆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藏海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真被自己猜中了! 为了平息百官的弹劾,平津侯果然把齐显杀了。 这齐显一死,那些官员的矛头暂时不会指向平津侯。 但接下来,褚怀明定会察觉到其中的蹊跷! 到时候,他定会对自己严加防范! 看来,自己要杀褚怀明,得想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才行。 目前,还是先取得平津侯的信任再说! 第63章 藏海高升:一步步获取平津侯的信任! 彼时,京城上空阴霾渐散。 阳光偶尔穿透云层,洒在朱红宫墙与青石板路上。 庄芦隐端坐于侯府正堂,神色威严,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堂下。 深知此次风波虽暂息,但侯府根基仍需稳固。 思索片刻后,他沉声下令:“传本侯之命,让藏海搬出舍人府,进入侯府内园居住!”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皆惊,面面相觑。 这侯府内园,乃是侯府核心之地,能入住其中者,皆是侯爷极为信任之人。 得令后,藏海神色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微微躬身,对着管家庄善拱手作揖。 “多谢侯爷抬爱,藏海定当尽心竭力,为侯爷分忧!” 言罢,他便着手收拾行囊,搬入内园。 至此,藏海成为了侯府的第一幕僚。 离庄芦隐便更近了一步,仿佛一只脚已踏入了侯府权力的核心圈。 与此同时,庄芦隐大手一挥,遣散了舍人府的其他一众幕僚。 那些幕僚们有的面露不甘,有的唉声叹气。 不过,他们却也不敢违抗侯爷之命,只得收拾东西,灰溜溜地离开。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庄芦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在他看来,与其养一群猪,不如养一匹狼。 而藏海,就是那一匹狼! …… 次日,晨曦微露,侯府内园一片静谧。 藏海早早起身,整理好衣衫,准备前往正厅。 此时,庭院中的花草还带着夜露的清新,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芬芳。 来到正厅,藏海只见庄芦隐端坐主位,夫人端庄秀丽,大公子风度翩翩,儿媳也是持重有礼,皆已就座,。 见藏海到来,庄芦隐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招了下手。 “藏海,来,坐本侯对面!” 藏海心中一凛,忙上前行礼,然后恭敬地坐在庄芦隐的对面。 夫人蒋襄微笑着看向藏海,继而开口:“藏海啊,如今你入了内园,便是侯府之人!” “日后还望多多辅佐侯爷!” 藏海连忙起身,拱手道:“夫人放心,藏海定当竭尽全力!” 大公子也笑着开口:“藏海啊,这几日辛苦了!” “日后若有难题,定要向你讨教一二!” 闻言,藏海谦逊道:“大公子过奖了!” “藏海不过是一介书生,承蒙侯爷赏识,方有今日!” “若大公子有用得上小人的地方,小人定当竭尽全力!” 席间,庄芦隐与藏海谈起侯府近日的诸多事务。 庄芦隐眉头微皱,继而开口。 “过些日子,是家父忌辰,先在府中家奠,再去陵园祭拜!” “你也好好准备一下!” 藏海略一思索,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 “侯爷,祭拜先侯如此重要!” “小人刚入府不久,不敢擅自做主啊!” 听后,庄芦隐压低语气,继而开口。 “能坐在这张桌子上吃饭,都是本侯最信任的人!” “让你操劳本侯的家事,已是大材小用了!” 坐在桌旁的藏海拱手道:“侯爷的事,便是小人的头等大事!” “侯爷放心,小人定为侯爷效犬马之劳!” “别光说不吃!”庄芦隐举起酒杯,“喝酒!” 随后,藏海举起酒杯,与庄芦隐父子一饮而尽。 饭后,藏海回到内园自己的居所,立刻着手祭奠的准备事宜。 …… 几日之后。 午后,天朗气清。 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洒在枕楼的每一处角落。 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花香,撩动着檐角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枕楼,六韬阁内,布置得古朴而雅致。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笔走龙蛇间尽显风骨。 博古架上陈列着各种奇珍异宝,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阁内摆放着一张雕花的紫檀木桌,几把配套的椅子。 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茶香袅袅,弥漫在空气中。 罗晨、香暗荼和八公子赵桐儿,三人围坐在桌前。 罗晨身着一袭灰黑色长衫,面容俊朗,眼神中透着聪慧与沉稳。 身旁的香暗荼一袭湖蓝色襦裙,眉如远黛,目若星辰,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与干练。 赵桐儿则是一身白衣胜雪,头戴玉冠,英姿飒爽,宛如一位翩翩公子。 此时,香暗荼轻轻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 茶香在唇齿间散开,她微微眯起眼睛,看向罗晨。 “诶,罗晨,你的大哥藏海,现在已经成为了平津侯府的第一幕僚,这事你知道吧?” 罗晨微微一笑,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自然知道!” 随后,他放下茶杯,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香小姐为何对我大哥的事情,如此上心?” 闻言,香暗荼轻哼一声。 “说实话,我不希望平津侯的手底下,有藏海这样一个能人!” 呃…… 听对方这么一说,罗晨微微挑了挑眉。 “哦?” “香小姐此话为何?” 一旁的赵桐儿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继而开口。 “你大哥,可是犯了暗荼的忌讳!” 看了身旁的赵桐儿一眼,罗晨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香暗荼。 “看来,香小姐对平津侯有些恨之入骨啊!” 捶了下桌子,香暗荼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 “罗晨,我的身份,想必你也清楚!” 说着,她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以平津侯的心性,若有朝一日重掌兵权,必定回到边境大杀四方!” “杨真只是个小人,不足为虑!” “可是藏海不一样,他是个能人!” “若他辅佐平津侯,那平津侯的势力必定会愈发壮大,边境百姓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听罢,罗晨放下茶杯,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香小姐多虑了!” “我大哥确实是个能人,但他绝不会让平津侯重掌兵权!” “这一点,我可以向你打包票!” 听对方这么一说,香暗荼微微皱眉。 “哦?” “你此话,可是另有隐情?” “不妨说来听听!” 一边的赵桐儿也放下折扇,身子微微前倾。 “罗晨,我们俩都是你的挚友,有什么不能对我们说的!” 见到这一幕,罗晨微微摇头。 “这个,我现在还不能说!” 说着,他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 “等时机到了,我定对你们俩坦诚相待!” 见对方这副模样,香暗荼冷笑一声。 “罗晨,你真的了解你这位大哥吗?” “可别到时候,被他骗得团团转!” 闻言,罗晨神色透着坚定。 “放心!” “我的大哥,我当然了解!” “平津侯不会重掌兵权的!” “就算重掌兵权,那也是离死不远了!” 听到这话,赵桐儿眼睛一亮。 “看样子,你这是知晓藏海进入侯府的真实目的了!” 说着,她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见此一幕,罗晨不禁笑了笑。 “桐儿姑娘,真是聪慧啊!” 闻言,赵桐儿轻轻拍了拍罗晨的肩膀。 “呵呵!” “那我就放心了!” “只要你大哥不助纣为虐就行!” 倾了倾身子,香暗荼双手托腮。 “那照你这么说,我就什么都不管了,任由平津侯壮大?” 呃…… 思索片刻,罗晨微微点点头。 “香小姐不必忧心,我们且拭目以待!” “说不定,我大哥还需要枕楼的助力呢!” 听罢,香暗荼轻轻坐直身子。 “行吧,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就看着吧!” 说着,她眼眸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过,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如今你大哥是侯府的第一幕僚,许多事情都会纷至沓来!” “很多事情,一不小心处理不好,就会失去平津侯的欢心!” 见到这一幕,罗晨则自信地笑了笑。 “这话说得没错,就看我大哥如何应对了!” “呵呵!” 话音一落,三人相视一笑,随后又喝了一口茶。 此时,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三人的身上,勾勒出他们各自独特的轮廓。 阁内弥漫着轻松而又略带神秘的氛围,似是一扬新的大戏正在悄然拉开帷幕。 …… 近日来,听闻藏海成为了侯府的第一幕僚。 那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在京城内外迅速传开。 一时间,诸多外人都纷纷涌至侯府,给藏海送礼。 美其名曰“回头礼”,实则是为了巴结这位新晋的红人。 侯府门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一辆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府前,从车上下来的人个个衣着光鲜,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的礼物,有装裱精美的字画。 那画轴上的丝带随风飘动,似是在彰显着送礼者的殷切期盼。 有圆润硕大的珍珠,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仿佛藏着无尽的财富与权势。 还有珍贵的玉器、精美的瓷器,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站在侯府的偏厅内,藏海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回头礼,眉头微微皱起,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这些回头礼看似是馈赠,实则是烫手的山芋。 一旦收下,便意味着要替人消灾解难,卷入那些错综复杂的利益纷争之中。 “藏海公子,这礼可都是各方贵人的一番心意,您就收下吧!” 说着,一位送礼之人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这一看,就是某位大人府中的下人,但对方就是不报上名讳。 见状,藏海微微一笑,微微拱手作揖。 “诸位的心意,藏海心领了。” “只是这礼物,藏海实在不敢收受!” 众人一听,顿时面露焦急之色,纷纷劝说起来。 “藏海公子,您如今是侯府的第一幕僚,日后还需多多关照我家大人啊!” “是啊,藏海公子,这些礼物不过是些小玩意儿,还望您不要嫌弃!” 藏海心中暗自盘算,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处理办法。 清了清嗓子,他朗声道:“诸位,藏海明白大家的心意。” “只是藏海以为,这些礼物若能化作善举,帮助那些贫苦的百姓,岂不是更有意义?” 听了这话,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藏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后,藏海眉头舒展,接着开口。 “藏海决定,将这些回头礼全部换成粮食,以平津侯的名义,施舍给那些贫苦的百姓!” 一听这话,众人皆是一愣,随即有人露出不满之色。 但看到藏海坚定的神情,他们也不敢多言。 既然这些礼物是给人家,那别人怎么处置,就是别人自己的事情了。 …… 次日,藏海便命人将那些外人送的回头礼一一变卖,换成了大量的粮食。 侯府的仓库前,一袋袋粮食堆积如山,散发着淡淡的麦香。 藏海亲自指挥着下人们,将粮食搬上马车,运往城中的各个施粥点。 施粥点前,早已聚集了许多贫苦的百姓。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中透露出对食物的渴望。 当看到一辆辆满载粮食的马车驶来时,百姓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站在施粥点前,藏海看着眼前的百姓,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上前一步,他大声开口。 “乡亲们,今日平津侯心怀仁善,特命我等在此施粥,希望大家都能吃饱喝足!” 百姓们听了,纷纷跪地磕头,口中高呼: “多谢侯爷!” “多谢大人!” 就在这时,平津侯庄芦隐来到了府门前。 他本是出来巡视,却听闻了藏海施粥的善举,心中好奇,便前来查看。 当他看到那些老百姓脸上洋溢着感激的笑容,纷纷向他感谢时,心中大感欣慰。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到庄芦隐面前,跪地磕头。 “侯爷,您真是大善人啊!” “若不是您施粥,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恐怕都要饿死了!” 见状,庄芦隐连忙扶起老者。 “老人家,快快请起。” “本侯身为朝廷命官,理应为民谋福祉。” “这都是本侯应该做的啊!” 听了这话,别的百姓又纷纷向庄芦隐投来感激的目光。 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孩子,走到庄芦隐面前。 “侯爷,您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这孩子已经好几天没吃饱饭了,多亏了您的粥,他才能活下来!” 看着孩子那纯真的眼神,庄芦隐心中一暖。 “这位夫人,不必客气。” “只要大家能过上好日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随后,很多老百姓纷纷上前,对庄芦隐躬身感谢。 “多谢侯爷恩德!” “您的大恩大德,草民永世不忘啊!” “谢谢大人!” 一旁的庄善,走向眼前的这些百姓们,大声开口。 “好了,侯爷施粥给你们,是想让你们吃饱肚子!” “去领吧!” 话音一落,百姓们又是一阵感激。 “多谢侯爷!” “谢谢侯爷!” “谢侯爷!” 而后,他们便转过身,领粥去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庄芦隐心中对藏海赞赏不已。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藏海的肩膀。 “藏海啊,你此举办得挺漂亮,我倒是小看你了!” 闻言,藏海拱手作揖:“侯爷,真是折煞小人了!” “小人不敢忘记,自己是侯爷的人!” “那些礼物太过于贵重,我若是收下了,便是替侯爷欠下了人情!” “今日这样做,想必他们也不会再送礼了!” 见状,庄芦隐嘴角微微勾起。 “再送,你就收着!” “难不成你觉得本侯,没有本事替人消灾劫难?” 听罢,藏海摇摇头,拱手作揖。 “小人不敢这样想!” 庄芦隐眼眸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继而开口。 “待会儿施完粥,你自去本侯的书房,把《尉缭子》给取来!” “跟着本侯,不能只看四书五经,兵书也要多看看!” “是!”藏海点了下头,拱手作揖。 而后,庄芦隐转过身,登上马车上朝去了。 见马车远去,一旁的庄善看向藏海,微微躬身。 “恭喜藏大人!” “侯爷的意思是,藏大人以后可以自由出入书房,不必再通传了!” 闻言,藏海朝对方点点头。 “明白!” 望着远处的朝阳,他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看来,庄芦隐对自己越来越信任了! 大仇得报的日子,不远了! 第64章 藏海,我去过清泉镇,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他皆如常前往书房,借几卷闲书。 看似悠然品读,实则暗藏机锋,于字里行间与书架缝隙间,探寻着那深藏不露的秘密。 这一日,天色阴沉,乌云如墨,似有暴雨将至。 藏海身着一袭素衣,神色平静如水,缓步踏入书房。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满架的古籍善本,却难掩那股潜藏的压抑与神秘。 藏海环顾四周,目光如炬,似要将这书房的每一寸角落都看穿。 缓步踱至书架前,手指轻轻划过一本本古籍,眼神却时不时扫向四周的墙壁与地面。 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一处略显陈旧的墙壁上。 那墙壁的颜色与其他处似乎略有不同,隐隐透着一丝异样。 藏海心中一动,暗自思忖。 “此处莫非有蹊跷?” 随后,他不动声色地靠近那面墙壁,仔细端详。 发现墙壁上有一处细微的凸起,若不仔细查看,极难察觉。 旋即,藏海心中大喜,却不敢表露分毫。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指,轻轻按在那凸起之处。 只听得“咔嚓”一声轻响,那墙壁竟缓缓向一侧移动,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藏海心中一紧,却也毫不退缩。 这入口之后,或许便是他苦苦寻觅的真相。 接着,他手持烛火,小心翼翼地踏入那入口。 只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入口之下,是一条狭窄的通道。 墙壁上镶嵌着几盏昏黄的油灯,勉强照亮前行的道路。 藏海沿着通道缓缓前行,脚步轻盈,生怕惊动了什么。 通道尽头,是一扇紧闭的石门。 石门上刻满了奇异的符文,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走上前去,藏海仔细观察那石门上的符文,却一时难以参透其中奥秘。 他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忽然想起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类似的符文记载。 一番努力回忆后,他终于在脑海中找到了破解之法。 按照古籍中的方法,双手在石门上轻轻舞动,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之后,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那石门缓缓开启。 石门之后,是一个宽敞的密室。 密室中,摆放着各种奇珍异宝,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却难掩一股肃杀之气。 见到这一幕,藏海心中暗自警惕。 他手持烛火,缓缓走进密室,目光在每一件物品上扫过。 首先看到的是一些古老的兵器,刀剑闪烁着寒光,尽显曾经的杀戮。 藏海心中一凛,却也并未过多停留,继续向前走去。 接着,他看到了一些书信文件。 随意拿起几封翻看,却发现皆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藏海心中有些失望,却并未放弃,继续在密室中搜寻。 忽然,他的目光被一个精致的盒子吸引。 那盒子通体漆黑,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藏海心中一动,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拿起那盒子。 盒子入手沉重,似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轻轻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装着一个很眼熟的东西——蛇目铜鱼。 那蛇目铜鱼造型古朴,鱼身之上,镶嵌着一颗诡异的蛇目,散发着幽绿的光芒,似在凝视着藏海。 见状,藏海心中一震,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记得,这蛇目铜鱼,正是庄芦隐从父亲身上搜到的。 当年,庄芦隐为了这蛇目铜鱼,不惜灭他蒯家满门。 如今,这蛇目铜鱼竟出现在这里。 想到此,藏海心中顿时气愤不已,双手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庄芦隐,你为了这区区之物,竟如此心狠手辣,灭我蒯家满门!”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藏海咬牙切齿,眼中满是仇恨的火焰。 接着,他举着烛火,继续在密室中查看。 忽然,他的目光被两件很眼熟的衣服吸引。 那衣服挂在密室的一角,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 霎时,藏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上前两步,他走近一看。 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瘫倒在地。 那两件衣服,竟是他父母十年前穿的衣服。 衣服的款式、颜色,他都记忆犹新。 藏海颤抖着双手,缓缓上前,将衣服掀开。 只见衣服里面,竟是人皮,是从父母身上割下的人皮。 那人皮上,还残留着父母生前的痕迹,仿佛在重现曾经的痛苦与绝望。 见此一幕,藏海只觉眼前一黑,瘫倒在地,心如刀绞,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哗哗往下掉。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庄芦隐竟如此残忍! 把他父母的人皮都给割了下来,还如此肆意地展示在这密室之中。 “庄芦隐,你好狠的心啊!” “我蒯家与你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你要如此对待我们?” “今日,我蒯稚奴在此立誓,定要取你性命,报我蒯家的灭门之仇!” 藏海在心中狂喊,哭声在密室中回荡,久久不散。 许久之后,藏海才渐渐从悲痛中缓过神来。 此刻不是悲痛的时候,他必须冷静下来,寻找复仇的机会。 而后,他缓缓站起身,给父母的人皮拜了三拜,眼中满是坚定与决绝。 “父亲、母亲,你们在天之灵看着,孩儿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让那庄芦隐血债血偿!” 藏海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心底发誓。 接着,他站起身,开始将所有翻过的东西,全都一一恢复原样。 小心翼翼地将蛇目铜鱼重新放回到盒子里,又将盒子放回原处。 这密室中的一切,都可能是他复仇的关键,不能让庄芦隐察觉到任何异样。 做完这一切之后,藏海才迈动步伐,缓缓走出了书房内的地下密室。 他沿着通道回到书房,轻轻关上那扇隐藏的墙壁。 书房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藏海走出书房时,外面的天空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藏海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打湿他的衣衫,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庄芦隐,你以为这密室中的秘密能永远隐藏下去吗?” “我定会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 回到自己的住处,藏海一夜未眠。 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密室中的情景,父母的惨状,以及那蛇目铜鱼的秘密。 这蛇目铜鱼背后,必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而庄芦隐,就是这个阴谋的一部分。 …… 次日清晨,藏海早早起身,开始谋划复仇之计。 这庄芦隐权势滔天,武功高强,想要杀他并非易事。 自己必须步步为营,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于是,他开始暗中观察庄芦隐的一举一动。 了解对方的生活习惯、出行规律以及身边的护卫情况。 好巧不巧,当天便有人给藏海送来了一份礼物。 将礼物拿回自己房间,藏海轻轻打开了这份不知是谁送来的回头礼。 盒子被打开后,里面是一把扇子和一个小瓶子。 藏海取出扇子,将其展开一看,心中顿时一惊。 只见扇面上写着: “尔入侯府,另有所图,吾受其害,报而不得,壶中剧毒,助尔弑侯,三日为限!” 看到这,藏海微微皱眉,赶紧将扇子合起来。 随后,他微微低头,看向盒子里的一个小瓶。 眼眸微微转动,一个弑杀计划渐渐在他的心头悄然滋生。 不过,还是得去跟师父师弟商量一下! 午饭之后,藏海便走出了侯府。 …… 日头高悬,炽热的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泛起层层热浪。 街道两旁的店铺林立,行人熙熙攘攘。 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藏海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衫,脚步匆匆地走在大街上。 不多时,他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踪自己。 随后,他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目光如电,扫视着身后的人群。 然而,每当他回头看的时候,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街道上人来人往,有挑着担子叫卖的小贩。 有摇着扇子闲逛的富家公子,还有嬉笑玩耍的孩童。 一切看似平常,可藏海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强烈。 意识到这些之后,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想尽快赶到高明所在的新会面地点——医馆。 他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往后看,试图摆脱对方的跟踪。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衫,他却顾不上擦拭。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留意着身后时,前方忽然走来一个身穿黑衣的人。 那人身形矫健,步伐轻盈,如鬼魅一般。 趁藏海一个不注意,那人猛地冲上前去,一记手刀砍在藏海的脖颈上。 藏海只觉眼前一黑,身体瞬间失去了知觉,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随即,那黑衣人便把藏海扛起来,如一阵风般往郊外的方向跑去。 …… 郊外,杂草丛生,树木葱茏。 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更增添了几分寂静与神秘。 黑衣人扛着藏海,在树林中穿梭。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屋子前。 那屋子年久失修,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 墙壁上的石灰也剥落了大半,在风中摇摇欲坠。 黑衣人一脚踹开房门,将藏海扔进了屋子里。 …… 等藏海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破旧的屋子里,手脚都被捆绑着。 而且双手被绑在了身后,绳子勒得紧紧的,让他感到一阵疼痛。 他使劲挣脱,却怎么都挣脱不开,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哟,醒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 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闻言,藏海侧过头,看向一旁的两个男子。 一个穿着白衣,一个穿着黑衣。 他眼眸微微转动,旋即想起了其中的白衣男子是谁。 “你是慧剑!” 闻言,白衣男子慧剑挑了挑眉。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啊!” “你就是威胁我的人?”藏海咬了咬牙,思绪快速运转。 闻言,慧剑双手抱胸,略显无辜地开口。 “什么威胁?威胁什么了?” 见状,一旁的黑衣男子看向慧剑,皱着眉头。 “徒儿,他在说什么啊?” 一旁的慧剑耸了耸肩:“不知道啊!” “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诶,你是不是把他打傻了?” 听罢,黑衣男子摇了摇头。 “不可能,我的力道,我心里有数!” 在二人说话时,一边的藏海挪动着身体。 在地上抓起一块碎掉的瓦片,然后用这块碎瓦片来割绑在手上的绳子。 他的动作十分小心,尽量不发出声响。 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慧剑和黑衣男子,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背后指使你们的人,是谁?” 听对方发问,慧剑双手叉腰,笑着开口。 “你怎么看出来,我们俩是被指使的?” 见到这一幕,藏海微微一笑。 “我看你们俩,并不是什么坏人,肯定是受人之托!” 闻言,慧剑叹了口气,转过头朝房门的方向喊了一声。 “沐熙姑娘,进来吧!” “被这小子看出来了!” 话音一落,破旧小屋的房门即刻被人打开。 “嘎吱——”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进门的,赫然是一个身着淡紫色罗裙的姑娘。 这姑娘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 肌肤胜雪,眉如远黛,双眸犹如一汪清泉,清澈明亮,却又透着一丝神秘。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 黑衣男子和慧剑看到这女子进来,连忙躬身行礼。 一旁的黑衣男子憨厚地笑道:“沐熙姑娘,你来了!” 而慧剑则一脸恭敬,继而开口。 “沐熙姑娘,这小子还挺机灵!” “一下子就猜到咱们背后有人指使!” 看着进门来的人,藏海微微皱了皱眉。 总觉得这眼前的女子,与自己的母亲很像,心中不禁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仔细打量着乔沐熙,心中思绪万千。 而后,他深呼一口气,开口问了一句。 “你是谁?” “为何要把我绑来?” 那女子神态优雅,莲步轻移,走到藏海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对方的眼睛。 “我是乔沐熙!” “找你来,是想与你达成一笔交易!”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闻言,藏海面露疑惑,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他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交易?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与你做交易?” 听罢,乔沐熙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进入平津侯府,其实是想报仇。” “我可以帮你,但你要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听到此话,藏海心中一动。 没想到,乔沐熙竟然知道他的真正目的。 他警惕地看着乔沐熙,问道:“你如何知道我在复仇,而不是真心想为平津侯效力?” 一边的乔沐熙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步,缓缓开口。 “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几个月前,我就开始关注你了!” 呃…… 闻言,藏海眼眸转动,终于想起了之前自己被人跟踪的事情, “所以,之前一直跟踪我的人,是你?” “没错!”乔沐熙笑了笑,“那个人就是我!” “那你最近三个月,又去了哪里?”藏海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听到这,乔沐熙嘴角微微勾起。 “这三个月,我去谈了一笔大生意!” “顺便,去温州府清泉镇,调查了你的身份!” “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呃? 此话一落,藏海心中顿时一惊。 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掉到了衣衫上,背后感觉一阵冰块。 自己的身份,要暴露了? 不会吧? 星斗师父说过,会替自己抹去以前生活过的痕迹的! 冷静,自己必须冷静! 眼前这女子,肯定是在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