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崽崽靠着缺德系统暴富啦！》 第313章 你还嫩着呢！ 礼拜天结束，又开始上学了。 吃过早饭，背上小书包，一路蹦哒去学校。 今天没有打猪草，孩子们一致决定，放学再干活比较好。 毕竟迟到可是要挨打的，虽然打得不算疼，但是丢人。 林希开朗了许多，胆子也大了不少。 比如现在，她敢笑着和门口的老大爷打招呼了。 老大爷看着眼前一排学生，有些受宠若惊。 “你…你们好。” 难不成自己唬不住学生了？这可不行。 看着孩子们的背影，他决定去弄一根棍子，带刺那种，好唬人。 刚走进教室，张晓丽递过来一颗糖。 “娇娇，这是我娘奖励我的，给你吃。” 这是很普通的水果糖，糖纸皱巴巴的，看起来已经被摸过好多次。 铁锤伸手接过，放在地上用凳腿邦邦砸了好几下才拿起来。 打开后，里面的糖碎成四五小块。 张晓丽本来还想说，就这一颗，珍珠和恬恬的下次给。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需要了。 铁锤拿了一小块，又把糖递回去。 “晓丽的糖真甜！” 沈珍珠和林恬自觉凑上来，一人拿了一小块。 “嘻嘻，晓丽姐的糖确实甜嘞。” 张晓丽看着手心里还剩的糖，捻起来放进嘴巴里，露出灿烂的笑容。 “甜！” 话音刚落，上课铃就响了，她立马坐回座位上。 糖不大，嚼巴两下就没了。 读课文、背课文，下课去茅房。 几个孩子跑着闹着回教室，几个男同学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土狗子。 捏在手里让它钻手心，这种小虫子没人怕，非要说怕啥东西，那就是蛇。 上个礼拜还有高年级的在操场抓到菜花蛇，胆子大的还拿在手里甩。 数学课上完，是长长的课间活动，今天玩起了跳绳。 富贵和石头当木桩，玩得嘻嘻哈哈的，真好玩。 大家一边跳一边念口诀，操场上到处洋溢着欢笑声。 剩下的两节课上完，孩子们结伴去打猪草。 人多力量大，七个人打三筐猪草用不了多少时间。 背上猪草，玩玩闹闹地跑回家，然后吃饭。 林家今日午饭有地瓜饭、炒青菜，还有一盘红烧豆腐。 刘翠花还弄了个绿豆汤，正吊在水里泡着，这样凉了好喝。 不管做什么菜，崽子们都吃得很香，做饭的人成就感满满。 吃完饭，美滋滋地喝一碗绿豆汤，真畅快。 吃完就睡觉，起来的时候一身汗。 来不及收拾，抓起书包就往学校跑。 太阳很大，跑着去学校又是一身汗。 教室也很热，下午第一节课是讲故事，李蓉干脆带孩子们去操场的大树底下。 四年级的学生正在上体育课，铁锤还对着哥哥姐姐挥挥手。 外面确实比教室凉快，风伴随着老师的故事声飘向远方。 还是上次没有讲完的故事，这次听完了结局。 这个故事的结局是生离死别。 铁锤听完心里有些堵得慌。 小孩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下课上个茅房的功夫，就把所有不开心都抛到脑后了。 第二节课是音乐课，还是唱上次教过的歌。 孩子们合唱的声音很大，隔壁二年级正在自习的三毛和富贵都能听到。 下课回家，铁锤和林恬写作业。 林希去喂猪，看着小猪崽一天天长大，小小的她感觉自己像当娘似的。 白莲回来的时候，带了笔和作业本，还有半匹有瑕疵的布。 她打算给铁锤缝两条新的裤衩，这个布料软绵绵的，正合适。 林家今日晚饭有豆腐蛋汤，还有一个炒豆角。 吃过晚饭，洗完澡，铁锤开始检查两个大人的作业。 刘翠花虽然学得辛苦，但学习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 现在的她虽说谈不上多有文化，起码走出去能认识哪条路是哪条路。 检查完作业，铁锤满意地点点头。 “奶奶同学，你再学下去都能赶上娘同学啦。” 白莲：…那她辛辛苦苦学那么久，算啥？ 所以说读书这玩意吧，勤虽然能补拙。 但天赋也能补勤，这找谁说理去… 刘翠花听到这句话乐了好久。 当年要是有机会读书，保不齐她也是个大学生嘞。 下课回房睡觉，白莲拿着破扇子给铁锤扇了好久的风。 铁锤睡着后，母女俩各睡各的，天气热，谁也不想挨着谁。 说起这个，上进哥的身体倒是适合抱，他冬暖夏凉。 … 第二天，铁锤坐在炕上发呆，好一会儿才跳下炕去上茅房。 林希在弄水给猪洗澡，等礼拜天她准备去弄些小树枝搭个简单的棚子。 刘翠花听到她这样说，当即决定今天自己就去弄。 等下午放学回来，棚子已经搭好了。 就跟饭桌顶上的棚子差不多。 吃过晚饭，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三个孩子蹲在屋檐下，看雨水落到地上。 也不知道有啥好看的，一直蹲到腿麻才起身。 今天没有上课，但铁锤还是检查了作业。 刘翠花同学又得到了铁锤老师的表扬，走路的时候背影都挺直了几分。 白莲觉得好笑，婆婆这个样子真的太可爱了。 回房间睡觉，一夜好梦。 … 今天是周三，还有三天就又到礼拜天啦。 “小老头，早呀。” 老大爷乐呵呵地掏出两个野李子。 “这个可甜。” 野李子红彤彤的，看着就甜，铁锤接过当即就咬了一口。 看她没啥反应，老大爷问：“甜不？” 昨晚他吃了一个，牙差点被酸掉。 铁锤点点头，露出甜甜的笑容。 “好甜，谢谢小老头。” 说完她拿着李子，一边吃一边摇头感叹。 “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甜的李子，真好吃。” 老大爷看她表情不像假的，难不成昨天是自己运气不好，吃到酸的了？ “还我一个尝一下。” 铁锤一脸不乐意地把李子递过去。 “哪有给人家东西又收回去的，明天你赔我两个！” “成，赔你。” 老大爷接过咬了一大口，整张老脸瞬间皱起来。 铁锤这才放开表情，小脸也皱成一团。 她用手捂住嘴巴，不让口水掉下来。 因为实在是太酸了，感觉牙齿都软软的。 缓过劲后，铁锤才捂住肚子笑。 “小老头，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第314章 也夸夸我 老大爷：…下次他指定不会上当了！ 巧了，铁锤也是这样想的。 李子事件以铁锤自损一千，伤小老头八百结束。 回到教室，她还递给沈珍珠咬了一口。 然后收获一个皱着小脸的小珍珠。 林恬也凑上来要咬，还有张晓丽。 大方的铁锤当然是通通满足啦，独酸酸不如众酸酸。 李子解决完，收获三张皱脸，铁锤调皮地问：“还想吃不？” 想的话可以去问一下小老头在哪里摘的。 沈珍珠、林恬、张晓丽齐齐摇头：“不想。” 好吧，上课铃响，一天的课程开启。 古诗的任务进度从2/10，变成3/10。 下午有政治课，估计能从1变成2。 铁锤已经在想，这次会发什么票了。 如果还是手表票的话，就给奶奶。 如果是布票的话，就给老爹。 虽然脑子胡思乱想，但也不妨碍学习。 最后一节课下课前，铁锤还被李老师表扬了。 “大家多向林娇娇学习，学会举一反三，不要死记硬背。 知识是通用的，并不是一定要用在哪个点，记住没？” “记住了！” “下课。” “老师再见！” 铁锤心里美得哟，午饭都多吃了半碗。 午睡的时候她还在想，明明老师也没说啥特别的，为啥就觉得那么好听呢。 想不通，听故事睡觉。 起来去学校，下午第一节课是政治。 以前听这个会想睡觉的铁锤，今天好像听懂了政治课。 老师说的也是故事，但没有平常故事那么欢快。 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红色书本的语录。 每教一句，李蓉就要和学生们解释清楚，这个语录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情况下说出来的。 今天教的是：“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出自红宝书） 对于铁锤来说，世界并不大，“创造”这一词概念也很模糊。 李蓉的本子上密密麻麻都是笔记。 尽管政治这节课，很多孩子们可能听不懂。 但她还是认真努力去解说清楚，哪怕学生们听进去一点点也是好的。 咪兔听的也很认真，要是真因为它过不了任务，指定要挨揍。 一节课上完，去茅房的路上铁锤还在思考。 世界到底有多大，怎样才算创造。 在她看来，好像上茅房也是创造… 不能这样想，好像有点不礼貌。 第二节是自习，铁锤趁机把作业写了，剩下的时间趴在桌子上折纸玩。 季美云看到后接过她的纸，动手折了个纸飞机。 “下课老师教你怎么用。” “好！” 这个形状还挺好看的，铁锤拿起笔轻轻在上面描画。 只有铅笔灰扑扑的颜色，她画了好多好多朵小花花。 下课铃响，教室门口，四个孩子围着季老师叽叽喳喳。 季美云拿着折纸神秘一笑，“你们看好咯。” 说完她用嘴巴哈了口气，然后把手中的纸飞机掷出去。 那灰扑扑的纸飞机在风里晃了晃，打着旋儿越飘越远，最后打着转儿，慢慢落向地面。 季美云低头看向她们：“怎样？这个好玩吧？” “好玩！” 季美云笑了笑：“好了，都回家去吧。” “好，老师再见！” 铁锤跑过去把纸飞机捡起来，玩了一路。 石头大言不惭：“老大，等以后我做一架真的飞机给你玩。” 三毛侧头看他：“你不学开飞机了？” 石头点头：“不学啦，老师说开飞机要转圈圈，我昨晚转了几圈撞门槛上了。” 铁锤没有否定他，认真讨论起来要一架啥样的飞机。 “首先颜色，我要绿绿的，最好还要有小红花。 然后就是形状，要有蜻蜓那样的大眼睛。 翅膀要会动的，最好还能收起来。” 石头认真思考，没思考出什么东西来。 等回到家，铁锤将纸飞机放进自己的小宝箱里。 里面都是这两年玩的玩具，奥特曼和红猪在最底下。 上学都没时间玩，林上进弄了个木头箱子把它们都放起来。 不用写作业，铁锤跑出去和林希姐、小恬恬打扫猪圈。 小猪崽跟刚到林家的时候比，长大了一圈。 林希每天那是好吃好喝照看着。 给猪洗完澡白莲也回来了，准备开饭。 林家今日晚饭是地瓜饭、葱花蛋、炒青菜。 吃完饭，铁锤小课堂又开课了。 林恬也加入其中，林希没有陪她们闹，在一边写作业。 铁锤微微抬手：“你们把作业交上来，我先检查作业。” 刘翠花骄傲地将本子交上去，还特地看了旁边的白莲一眼。 嘿，白莲这该死的胜负欲上来了。 “娘，咱们比一下。” “比就比。” “输了可不能哭鼻子哦。” “我是那种人？” “那指定不能是。” 白莲一脸认真，没有半点拍马屁的痕迹。 铁锤已经把作业看完了，对上两双炙热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干啥呢？”怪吓人的。 刘翠花：“崽啊，今天谁的作业好一点？” 白莲：“闺女你尽管说。” 林恬也凑上来：“铁锤姐也夸夸我！” 铁锤压力有点大，不过她现在可是老师。 这样一想，她腰板又挺直不少。 “好啥好，一个两个年纪一大把就学会攀比了？ 你们看林希同学，人家那么优秀还那么努力。 再看看你们，简直是我带过最难带的一届学生！” 嘿嘿，还是当个凶老师比较爽。 这一通骂下来，三个学生开不开心不知道。 反正铁锤和林希挺开心的。 正式上课，今天依旧是学古诗。 刘翠花举起手：“铁锤老师，这个以前学过了。” 不专业·铁锤老师，有点尴尬。 “那我换一个吧，白日依山尽……” 一首诗教完，又给布置好作业，铁锤大声宣布下课。 “对了，明天本老师休息。” 赶别人上课好玩，被别人赶着上课不好玩！ 刘翠花有些可惜，咋这刚适应就休息了，害，明天找大嘴玩去。 好像九月份，大嘴闺女刘芳也要生了来着。 烧水洗澡，回房睡觉，铁锤今天又出息了，听了十句才睡着。 第315章 我也有钱呀，你们咋不打劫我？ 第二天天微微亮，铁锤就从炕上爬起来。 上完茅房，她开始在院子里溜达。 林家此刻还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起床。 溜达一圈后把目光投向厨房。 她决定今天孝顺一下，给家人们做一顿早饭。 说干就干，铁锤走进厨房开始淘米。 煮粥她看过，简单得不行。 把米淘干净，放到锅里加上水，然后烧火就成啦。 刘翠花起床看到厨房在冒烟，还以为是林希。 她走进去一看，只见里面云里雾里的…… “林铁锤，你干啥呢？” 铁锤抬起头，眼里满是认真：“做早饭呢。” 坏就坏在做早饭这事上，刘翠花小声问：“今天你咋想要做饭？” 铁锤小嘴吧嗒吧嗒：“那还不是因为你们……不是，因为我想孝顺你们呀。” 差点把奶奶骂人那套说出来，还好及时收住啦。 刘翠花：… “那你别把厨房烧喽。” 反正做得难吃她自个也要吃，谁也别想落个好。 “好。” 铁锤烧火的本事还是有的，虽然烟大了一丢丢，但不会烧着厨房。 水开后搅拌两下，等米全部开花就行啦。 可就是有个问题，为啥这米越煮越多呢… 刘翠花洗漱完走进厨房，看着那一锅黄不拉几的粥，心里有点堵得慌。 “继续烧火吧，奶炒个咸菜。” “好。” 铁锤往灶里塞了一把小柴：“奶奶，为啥我的粥没有米汤嘞？” 刘翠花眼皮都没抬：“你的米放多了，水又放太少，当然没有汤。” 铁锤震惊：“我放了很多水了呀！” 刘翠花耐心地跟她讲，煮粥到底要怎么煮。 铁锤学得很认真，她决定明天再煮一次。 刘翠花不知道她的想法，一盘咸菜炒完，又炒了一盘豆角。 这豆角一长起来就多得吃不过来，一天得吃两顿。 看着桌上那比饭还浓稠的粥，一看就知道是谁做的。 每个人都实实在在盛了一碗，包括铁锤。 除了有一点点焦味，其他都还好。 刘翠花觉得跟之前那盆鱼比，这粥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起码这个，猪应该挺爱吃的。 自己煮的饭，总会带一丢丢的滤镜。 味道不奇怪，铁锤就觉得好吃，超过三毛指日可待！ 上学的路上，她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三毛一眼。 三毛：…大早上的，谁又惹她了？ 一路相安无事，来到学校门口。 “小老头，我明天给你带早饭吃。” 老大爷立马拒绝：“不用。” 一般他俩都是互换东西吃，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铁锤不管：“必须得吃！” 既然拒绝不了，那就争取伤害最小化。 老大爷咳嗽两声：“你少带点，我最近胃口不好。” 铁锤啧了一声：“咱俩这关系，你客气啥？” 单方面决定好后，她踩着上课铃回教室。 今天古诗的任务又 +1，变成4/10啦。 完成任务指日可待，就是政治课估计要等到二年级去了。 因为一个礼拜只有一节，和那珍贵的体育课一样。 四节课上完，放学回家。 刚走出校门口不远处的拐角，就看到几个高个子围着一个矮个子。 那矮个子还是铁锤熟悉的人，张晓丽。 “嘘！咱跟过去瞧瞧。” 这一跟就跟到了一条小路上。 三毛和林希眉头紧锁，这群人是五年级的，感觉没好事。 一群人鬼鬼祟祟躲在角落，竖起耳朵听。 张晓丽抖着声音说：“我真的没钱，我哥也没钱…” 她哥把她拉到身后，从口袋掏出一毛钱。 “都给你，我妹真没钱，她比我还穷。” 虽然他们兄妹在家经常抢东西，但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妹妹被外人欺负。 “就一毛？昨天不是说两毛吗？” … 铁锤举起手跳出来：“我有钱呀，你们咋不打劫我？” 难道是她的衣服还不够新？确实有一点脏，早上灶台蹭的灰还在。 沈珍珠也跳出来：“我也有钱，我个子还矮，好抢。” 那几个男孩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到是几个小屁孩才松了口气。 本来他们只抢同班同学这种软柿子，但现在有人主动送上门，不要白不要。 三毛见情况不对，弓着身子离开，往学校跑去。 铁锤和沈珍珠已经走了过去，剩下的几个小伙伴也跳了出来。 看到人这么多，那几个人双眼放光，今天要发财了！ 铁锤已经走到他们跟前，把张晓丽拉到身后。 张晓丽她哥见状，也趁机收回钱躲了过去。 “小丫头，你有多少钱？” 这衣服虽然有灰，但一看就知道是好料子。 铁锤竖起一个手指头，立马有人问：“一块钱？” 铁锤摇摇头：“我有一百块。” 十块还勉强能信，一百块…信她还不如信自己是财神爷。 “再不老实我揍你！”随着他话音落下，他旁边的两个跟班举起拳头。 铁锤捂着胸口往后退一步：“我…我没骗你，别打我，好怕怕~” 林希：铁锤在说啥？？ 林恬：铁锤姐好好笑！！ 石头：感觉好像见鬼了… 富贵：我也觉得… 沈珍珠：！！？？又学到啦~ 偏偏这么矫揉造作的话，也有傻子信。 “怕了吧？识相的快点把身上的钱交出来！” 铁锤眼睛一转：“今天没带，明天回家我偷我爹十块钱给你成不？我爹是开大车的，老有钱了。” 三个人一合计，觉得可行，毕竟那可是十块钱！ “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地点，要是敢骗我们，打得你爹都不认识！” 铁锤敷衍地抖了两下：“我知道啦，我们能走了不？” “滚吧，明天记得，要是没有，我喊我爹揍你们！” “他爹的拳头比你头还大，能一拳打飞你！” “就是就是！” 铁锤笑了笑，带着一群人离开。 走远了沈珍珠才问：“老大，为啥不直接揍他们？” 剩下的几人，包括林希、林恬也有着同样的疑问。 这一点都不像铁锤的作风，刚刚他们都准备好了打一架来着。 铁锤安慰了张晓丽两句，等他们兄妹离开才回答。 “咋那么笨，我们打他们一顿又能咋地？上学了得多动动脑子噻。” “详细说说？” 三毛带着门口的老大爷跑过来，然后看到一群孩子蹲在地上小声密谋。 老大爷：…他就说这个崽咋可能会被欺负，白跑这一趟！ 三毛不好意思地笑笑，送走老大爷，就当他没来过。 直到三毛挤进来，铁锤才发现他刚刚不在。 “你刚刚去哪了？” 三毛：“…尿尿？” 铁锤不再理他，恨铁不成钢看着眼神迷茫的小伙伴们。 “你们咋恁笨，上学都学了个啥？” 小伙伴们：…啊对对对，你最聪明。 ……… ????? 第316章 做菜饼子吧 铁锤一脸认真：“老师有没有说过，有困难要咋样？” 几个小伙伴：“找大人！” 铁锤满意地点点头：“对喽，所以我们现在该咋做？” 林希小声问：“回去跟老师说？” 三毛若有所思：“回去找家长？” 剩下的几个小伙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没有说话。 铁锤摇了摇头，小圆脸上满是高深莫测。 “知道啥叫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做不？” 三毛大概懂了：“有坏人，找公安同志！” 剩下的小伙伴们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不愧是铁锤老大（妹妹/姐姐）。” 铁锤觉得虽然三毛学习一般般，但脑子还是很灵光的。 “没错，找老师最多就打他们一顿，骂他们一顿。而找公安同志能把他们送进去。” 这办法治标又治本，还不用麻烦老师和家长扯皮。 说完见他们还在盯着自己看，铁锤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瞅我干啥？先回家吃饭，饿死啦。” 小伙伴们：…还以为现在就要去找公安呢。 因为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家的时候都是跑着的。 刘翠花和张大脚在村口张望着，远远看到几个孩子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干啥去了？” 铁锤笑嘻嘻：“做好事去啦。” 刘翠花也没多耽误时间追问，大家各回各家吃饭。 饭桌上，铁锤才说起今天中午的事。 刘翠花一开始皱着眉，后来听到解决方法便竖起了大拇指。 “咱铁锤的脑袋瓜就是灵光。” 林希也有同感，感觉上学以后铁锤真的成长了好多。 公安的事先放一边，刚吃完饭没多久又到上学的点了。 下午两节课上完，放学时门口的老大爷还特地问了一嘴。 铁锤神气地仰头：“啥事没有。小老头，明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她又把头仰得更高了些，和小伙伴们一起回家。 老大爷看着她的背影，越看越觉得不靠谱。 … 铁锤回到家第一时间就写作业，写完作业跟奶奶说了一声，然后去村口等娘。 这个点村口没人，两边的屋子升起炊烟，大家忙碌了一天都在做饭。 铁锤蹲在大树底下，拿着树枝胡乱写画着。 白莲远远看到她的身影，按了两下车铃。 听到声音，铁锤立马站起来：“娘！” 自行车停下，白莲双脚撑地。 “乖乖今天咋来村口啦？” 铁锤简单地把中午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才抱着她的胳膊。 “娘，我想去找公安伯伯。” 孩子能想到解决方法是好事。 虽然不知道公安会不会管，但支持孩子去做就是对她最大的肯定。 白莲温柔地笑笑：“上车吧，咱铁锤真厉害，现在都可以保护朋友啦。” 铁锤爬上后座，紧紧抱着娘的腰。 “那必须的，我可是白莲的闺女！” 白莲笑出声，脚一蹬，自行车掉头往镇上驶去。 一路上铁锤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事，白莲听着觉得挺美好的。 她回想起自己上学的时候，虽然三天两头被老师骂。 但换个角度想想，那也算是有些美好的回忆。 铁锤坐在后座，将腿分得开开的。 林上进之前跟她说过，一个小孩腿卷进自行车的故事。 听完后她觉得挺害怕的，不过那个小孩的爹也太粗心啦，腿都卡轮子里了还继续蹬。 来到镇上公安局门口，停好车后白莲跟着铁锤走了进去。 孩子要做的事情，她只需要在旁边做一个陪伴者就行。 铁锤昂首挺胸，笑嘻嘻地看着值班的公安同志。 “公安叔叔，我来报案！” 值班的是一个小年轻，听到这话立马打起精神。 他先是看了一眼后面的大人，才又把目光放在小朋友身上。 “小朋友，过来这边坐着慢慢说。” 孩子还在笑，就说明事情不算紧急。 坐下后，小公安同志还给她们倒了两杯水，放在她们面前。 铁锤甜甜地道谢后，板着小脸让自己严肃一点。 “公安叔叔，我们学校附近有人抢劫哦！” ！！？？ 小公安同志立马紧张起来：“多少人？伤人没有？” 加班的张卫国从办公室走出来，看到母女俩还有点诧异。 “白莲同志，铁锤小同志，你们这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小公安见副局和她们认识，连忙起身让开位置。 铁锤笑了笑：“伯伯我们没有遇到困难，就是我学校附近有人抢劫哦。” 张卫国表情严肃：“你接着说。” 铁锤小嘴吧嗒吧嗒说了好一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张卫国听完松了口气，小孩之间的事，不会威胁到生命安全。 “明天我去你们学校走一趟。” 铁锤不解：“去学校走一趟干啥，不应该当场抓个人赃并获吗？” 张卫国：…“他们打劫多少钱？” 铁锤本来想说，打劫多少钱都是打劫来着，但转念一想，她反问道。 “打劫多少能抓人？”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但张卫国给了个大概数。 “一个月工资，能当场把人拷回来。” 可是学生哪来那么多钱，几分几毛的一般都是教育一下，再把钱还回去就算完事。 铁锤站起来，对他灿烂一笑。 “那伯伯明天中午十一点半，到学校旁边的小路抓人吧，一共三个人哦。” 张卫国：？？怎么突然上升到抓人了？ “啥意思？” 铁锤肚子饿得咕咕叫，“反正明天你带人来就好啦，走啦，伯伯再见。” 说完她拉着白莲走了出去。 “娘，我肚子饿扁啦。” 白莲笑笑，蹬自行车的腿又使了一点劲。 她不敢使全力，怕这车会散架。 回到家时天微微擦黑，刘翠花看到她们连忙把锅里的饭菜端出来。 “饿坏了吧？先吃饭再说。” 铁锤点点头，拿起筷子专心扒饭。 母女俩吃完饭，白莲让铁锤去洗澡，自己则详细地和婆婆说了公安局的事。 刘翠花听完就知道，小崽子指定又想到啥缺德主意了。 但孩子又不是主动挑事，也不是杀人放火啥的，就让孩子去做好了。 铁锤洗好澡出来：“奶奶，明天我要做早饭，有啥方便能带去学校的吗？” 刘翠花：…“做菜饼子吧。” 正好家里有喂猪的粗粮面，到时候人不吃还能给猪吃。 铁锤觉得不错：“嘻嘻，奶奶最好啦！” 第317章 还笑，抓你们来啦~ 事情解决后回到房间，铁锤走进供销社，从自己的抽屉里拿了四张十块出来。 放到书包里，才爬上炕睡觉。 … 第二天起来，铁锤精神饱满，洗漱完走到厨房准备做饭。 刘翠花拿着粗粮面走进来：“奶奶教你怎么做，你先去菜园薅两棵菜洗干净切好。” “收到！” 铁锤跑出去挑了两棵顺眼的，还顺带薅了一把葱。 洗干净切好费了点功夫，拿进去的时候刘翠花已经把面倒盆里了。 “把菜放进去，然后加水和盐巴，搅拌成糊糊状。盐少加，齁咸吃不下嘴。” “收到！” 铁锤乖乖照做，至于加盐就秉持一个词，‘适量’。 刘翠花瞅着她这样做没啥问题，洗干净锅开始烧火。 “倒一点点进去，然后用锅铲摊开。” 把面糊倒进去后，铁锤用锅铲翻动着。 “奶奶，我感觉做饭也不难嘞。” “咱铁锤厉害。” 这次做的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这句话说早了，吃饭的时候刘翠花收回这个想法。 步骤没问题，咸淡也正好，也没有烧焦。 为啥铁锤做出来的东西，就是不好吃呢… 白莲、林希、林恬也有同样的想法，按理说不应该啊。 上班前白莲小声对铁锤说：“闺女啊，实在不行咱就不做饭了。” 辛苦自己折磨他人，有点命苦。 刘翠花、林希、林恬齐齐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铁锤觉得还好，粗粮本来也不好吃。 看着家人们的眼神，她问道：“真有那么难吃？” “有！” 铁锤：…倒也不用那么大声。 上学的路上，她还特地多带了一块饼子，给几个小弟分着吃。 “味道咋样？” 三毛：…“能吃。” 石头：…“难吃。” 富贵：…“能填饱肚子。” 沈珍珠：…“本来这个饼子只值五十分，但它是老大做的，就值一百分！” 这话一出，所有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难怪铁锤就独独喜欢她，要是有个人天天这样跟自己说话，保准喜欢呀！ 虽然这话好听，铁锤一琢磨就知道，还是难吃的意思。 她把最后的希望，放在门口的老爷爷身上。 “小老头，这是我亲手做的饼子哦。” 老大爷接过看了看，感觉还行。 “谢谢你哈。” 吃过以后，他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梦回以前吃不上饭，用泥掺粗粮摊饼的日子。 铁锤眼里满是期待：“味道咋样？” 老大爷：“这个饼子让我想起，死了几十年的老娘…” 铁锤不太懂，饼子和家人有啥关系。 “你就直说味道好不好吃。” 老大爷耿直说道：“不好吃。” 铁锤的表情僵住，心一下就死了。 一个人说难吃不一定难吃，所有人都说难吃，那指定是不好吃。 老大爷看她失落，轻声安慰道：“没事，你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铁锤摇摇头：“小老头，我不难过。”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这条路不通，就走另外一条嘛，多大点事。 上完两节课后，铁锤特地把小伙伴们叫到一起。 张晓丽还把她哥叫来，一群人狗狗祟祟蹲在操场角落。 铁锤清清嗓子：“中午我和小珍珠去，你们去小老头那等我就成。” 沈珍珠嘴巴都要翘起来了，老大谁都不带，就带自己~ 其他人虽然有别的意见，但都被铁锤强硬压了下来。 “只有我和小珍珠去，他们才会觉得我们好欺负，晓得不？” “好吧。” 事情商量完，上课铃响。 等到中午放学，铁锤特意晚了几分钟才出教室。 三人看到铁锤和沈珍珠出来，立马围着她们往昨天的地方走。 一直走到昨天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钱呢？” 铁锤默默移开视线，因为怕自己会笑出来。 旁边的树丛里，张卫国像拉屎似的蹲在里面。 她假装害怕问道：“你们就不怕被抓去坐牢吗？” 沈珍珠缩在铁锤后面，也夸张地抖着。 三个男孩听完哈哈大笑。 “有本事你让公安来抓我啊，看有谁会理你。” “别废话，快把钱拿出来，不然打死你。” “就是就是！” 铁锤从书包掏出昨晚睡前准备好的钱。 “这…这是我爹所有的钱，能给我留一点吗？” 看到那么多钱，三个男孩眼睛都亮了。 为首的男孩一把夺过，越数笑容越甚。 “明天这个中午，继续带钱过来听到没有？” 铁锤：…“可是我家没钱了呀。” 三个男孩又笑了起来。 “没钱你就去偷村里其他人的，还要我教你吗？” “就是就是！” 铁锤假装思考：“可是被抓到可是要被公安伯伯带走的。” 男孩有些不耐烦：“公安不会管我们小孩的破事，我们偷那么多回也没见那劳什子公安来抓，你那么小怕啥？” 感情这还是个惯犯，铁锤拉着小珍珠往后退了两步。 “公安伯伯，你还等啥，出来抓人呀。不会真在拉屎吧？” 全程围观的张卫国：…… 难怪昨天要问抢多少钱能当场抓人，都搁这等着呢！ 听到“公安”两个字，三个男孩又笑了起来。 “公安？我还天王老子呢，笑…” 还没笑完，就和张卫国还有另外两个公安同志对上视线。 “跑啊！” 跑是不可能跑的，三人当场就被摁住了。 这下轮到铁锤笑了：“天王老子，公安伯伯真的来抓你喽~” 沈珍珠点头，这个味很有老大的范！ 被按在地上的男孩还在放狠话。 “小丫头片子，你给我等着！” 张卫国加大了一点手上的力度。 “老实点！” 铁锤一点都不带怕的，她双手叉腰，挺胸抬头。 “大红棉袄大花裤，我叫林铁锤你记住！” 沈珍珠双手叉腰，举一反三。 “我的老大无敌好，惹我老大你别想跑！” 两个崽说完对视一眼，击掌庆祝。 “小珍珠，咱们真有默契！” “那必须滴！” 张卫国：…… “好了，把你的钱拿回去吧。” 铁锤笑嘻嘻接过钱，放进书包里。 “伯伯，有啥奖励吗？” 这可是她第一次靠脑子抓坏人，没有的话太可惜啦。 对上她期盼又纯真的眼神，张卫国也不好拒绝。 “你们先回家吧，我处理好再找你们。” 如果申请不下来，他私下掏腰包也不是不行。 第318章 铁锤的黑历史 小路路口，一群人鬼鬼祟祟往里探头看。 老大爷手里还拿着根带刺的木棍，他对铁锤竖起大拇指。 “小崽子好样的！” 敢以身入局，单这份胆量就可嘉。 “老大厉害！老二厉害！” “铁锤厉害！小珍珠厉害！” 两个崽子嘴角高高扬起：“没错，我们就是这么厉害！” “哈哈哈哈…” 欢声笑语一片，告别老大爷，一群孩子跑着回家。 刘翠花知道今天她们会晚回来，午饭特地迟了一点煮。 看她们跑进来，连忙把饭菜端出来。 不烫不凉，入口刚好。 吃饱饭铁锤站在躺椅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到点上学了。 嘿嘿，明天礼拜天，老爹应该也要回来了吧？ 有粽子吃咯，开心！ 中午没有打猪草，放学的时候一群孩子来到拐脚坡。 铁锤不懒的时候，干活还是很积极的。 林希看着背篓里哐哐增加的猪草，小声问：“铁锤你急着回家干啥？” “粽子呀，没吃到嘴的东西我可都记得呢！” 林希还以为她咋了呢，原来是惦记着吃的。 “那你要不先回去？” “不得。” 那么多小弟都在呢，她林铁锤中途跑了算啥话？ 林希没有再说什么，只默默加快速度。 等背着猪草回到家，林上进果然像大爷似的躺在躺椅上。 “爹！” “闺女！” 父女俩伸出手，泪眼汪汪的模样，仿佛八辈子没见似的。 林希：…感觉铁锤那么聪明，都是像奶奶。 刘翠花：…说的啥话？那两缺心眼都像老头子。 父女俩没闹多久，铁锤眼睛亮闪闪。 “爹，香菇咸蛋黄虾米肉粽！” 林上进收起表情：“你不会惦记了一个礼拜吧？” 铁锤点头：“不然嘞，你不会要给我画粽子吧？” 林上进敢保证，要是说是的话，小崽子指定会跳起来。 巧了，他刚刚好也想看，所以点头。 “哎呀，我把这事忘…” ‘了’字还没说出来，铁锤整个人跳了起来。 “奶奶，你儿子又说话不算话，快帮我揍他！” 小孩不能打长辈，但长辈的长辈能打。 她跑进厨房把奶奶拉出来，还顺势塞了一根柴。 刘翠花不懂父女俩又玩啥把戏，她锅里还炒着菜呢。 “铁锤盼了那么久还要逗她，林上进你要作死啊？” 林上进笑了起来：“现在不骗，长大以后就不好骗了。” 还是小时候更好骗，用一颗糖就能骗小崽子学半天狗叫。 刘翠花懒得管他们，转头回厨房炒菜。 铁锤气鼓鼓：“爹是坏人。” 林上进一脸无赖：“你能咋滴？” 这欠欠的劲儿，铁锤拳头都捏紧了。 等着吧，哼！ 林上进回来带了肉，还有一大块猪油。 刘翠花把油渣盛到小碗里，撒上点白糖给三个娃吃。 嘎嘣脆油滋滋甜丝丝的，三个小崽子一人一块，很快就吃完了一小碗。 谁也没吵着再要，因为一会就吃饭啦，奶奶不会给。 把猪食倒木盆里，她们趴在木栏上看猪吃东西。 林希眉眼带笑：“它们好可爱呀。” 林恬指着其中一只：“我觉得这只好看一点。” 铁锤不懂她们为啥能瞅出可爱和好看来。 “我只觉得它们很好吃。” 红烧肉和红烧肘子，嘻嘻~ 白莲回来，林家开始吃饭。 今天的晚饭有红烧肉炖土豆、油渣拌饭、炒青菜。 吃好吃的基本没人说话，埋头嘎嘎就是一顿吃。 吃饱喝足林上进去洗碗，白莲去烧水，刘翠花去收衣服，三个孩子去写作业。 等忙完又洗完澡，铁锤才召集所有人开显摆大会。 “今天我带着珍珠小弟就过去啦，然后我…（省略写过的剧情） 伯伯一个健步上前，把那几个人摁在地上。 他还说过几天要给我奖励嘞！” 说完她微微仰头，示意家人们可以开始夸啦。 五人齐齐鼓掌，别的不说，就那绘声绘色的表演就值得夸。 林希眼泪快笑出来了，中午看的时候担心比较多，现在咋看都觉得可乐。 最大的家长刘翠花表态：“这次小铁锤做的很好，没有冲上去咬别人屁股…” 她话没说完，铁锤蹭一下跳起来。 “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啦，奶奶你咋还提！！” 她林铁锤不要面子吗！！ 这话一出，表扬没得了，变成铁锤的黑历史大会。 “我记得那时候，她天天扣鸡屁股来着。” “这算啥，两岁的时候她还跑去菜园薅青菜吃。” “说到两岁，我记得她刚会爬的时候，还去抠泥巴吃。” “好在家里的鸡是关起来的，不然我都怀疑她会捡鸡屎吃。” “…” 太过分啦！铁锤双手插腰，开始揭他们的老底。 “老爹，你之前上工蹲在树丛拉屎，还是我帮你把大嘴奶奶叫走的！” “老娘，你的作业明明都没做，全是对着书上的答案抄！” “奶奶，奶奶做的事太多我想一下…” 刘翠花：…“我有点困了，你们也早点睡去吧。” 说完她还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跑回房间的时候比兔子还快。 林希忍住笑：“小叔小婶，我们也困了。” 惹铁锤干啥，她那小心眼有仇当场就报，不报也得惦记到报了为止。 院子里剩一家三口。 白莲有些心虚，她之前做作业偷懒闺女是咋知道的？ 林上进很是服气，那是小崽子三岁多的事了吧？居然记到现在！ 铁锤气鼓鼓：“哼，还揭我老底不？” 林上进和白莲摇头：“不揭了！” 一家人还是不要互相伤害的好。 下桌子前铁锤还放了句狠话：“再说我就去跟大嘴奶奶说你们的事！” 门后的刘翠花：……还好自己跑的快！ 林上进叹了口气：“不说了，消消气，明天我给你包粽子。” 虽然端午节已经过了，但迟来的仪式感比没有的好。 铁锤勉勉强强和解，林上进这才摸着她的脑袋瓜。 “今天这事你做的很好，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如果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尽管找大人帮忙。 懂得见义勇为，我的宝贝闺女真的长大了。” 铁锤露出笑容，然后抱着白莲胳膊回自己的房间。 林上进哎了两声：“把媳妇还我！” 铁锤得意挑眉：“不还，谁让你傍晚的时候骗我，哼！” 林上进：… 就放学到家粽子那点事…小崽子吃完肉还闹了这么一通，居然还记得！ ……… ?????????? ) ? 第319章 猪头 白莲有些无奈，这父女俩一天天没个正形。 铁锤年纪小就算了，上进哥也跟着胡闹。 不过她还是站闺女这一边，上进哥今天没刮胡子不太中看。 有娘在，铁锤不用听故事，没一会就抱着白莲的手睡着了。 … 第二天醒的时候，外面天还是黑的。 坐在炕上缓了好一会，拿起老娘的手一看，四点半。 轻手轻脚下炕走出去，上完茅房铁锤来到林上进房间门口。 “爹，爹，起床包粽子啦。” 怕吵到隔壁房间的奶奶，她声音小得跟做贼似的。 林上进还是醒了，出车的时候要保持警惕都习惯了。 但醒了不代表要起来，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继续睡。 门外的动静渐渐消失，就在林上进以为崽子走了的时候，窗户位置‘咚’的一声，好像有啥东西掉下来。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往炕边一看。 和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对上视线。 铁锤咧嘴一笑：“嘿嘿，爹你醒啦。” 林上进嘿不出来，他有点无语。 “天都没亮你想干啥？” 铁锤眨了两下眼：“想包粽子！” 林上进想装死，但耳边突然响起歌声。 “起来…不愿做…” “起起起，别唱了！” 林上进真是服了，都唱这歌了，不起还像话吗？ 洗漱好，天才微微亮。 父女俩蹲在院子里，看着刘翠花的房门发呆。 “铁锤你去。” “爹你去。” 难得周末，两人都不愿去吵刘翠花。 但糯米在她的房间，要包粽子就必须得去。 林上进往躺椅上一坐：“想吃粽子的又不是我。” 这一点铁锤有点吃亏，因为想吃粽子的是她。 “那咱们先去弄肉呗。”米拿不了，就先去弄别的配料。 林上进觉得可行，早弄完早休息。 他推出自行车，铁锤已经爬上后座了。 “你搁家待着多好。” “不得，我要去。” 去就去吧，一大一小骑着自行车往镇上驶去。 来的早，铁锤还有幸看到卖肉的解剖猪。 看起来都没用力，那猪骨头就下来了。 她瞪大眼睛，啧啧称奇：“伯伯，你好厉害！” 卖肉伯伯听到她这样说，又给露一手。 轻轻一划拉，一挤猪腰子就出来了。 然后又收获一个夸夸，看着两人像老熟人似的互动，林上进在一边当透明人。 嗯，就这社交能力以后不用担心她被欺负了。 两人聊得好，卖肉伯伯挑的全是好肉，还便宜给了一个猪头。 铁锤兴奋得跳起来：“伯伯你人也太好啦，要不怎么就你卖肉呢，别人都没这个本事！” 卖肉的胡子都快飞起来：“咳咳，你这样说也有道理。” 两人又互相吹捧一番，林上进付完钱和票，准备回家。 猪头只能绑在后座上，铁锤趴在前杠上对卖肉大伯挥手。 “伯伯再见，下次我来镇上帮你干活！” “好嘞！” 客套话卖肉的并没有当真，干活去了。 回到家门口，铁锤从前杠上跳下来。 林上进费劲巴拉搬着猪头走进去。 刘翠花从厨房探头：“乖乖，哪里整那么大的猪头？” 正在洗漱的白莲也凑了过来。 铁锤绘声绘色把买肉的过程说出来，得到两个大拇指。 “果然嘴甜的人到哪都吃香。” “娘说的对。” 铁锤有一点小骄傲：“那必须滴！” 林上进把糯米、香菇和虾米泡上，蹲在水井边收拾猪头。 刘翠花过来帮忙，铁锤在一边指指点点。 白莲吃过早饭，把自行车冲洗一下，骑车出门上班。 “娘，晚上早点回来吃粽子！” “好~” 看着白莲背影消失，铁锤走回院子继续指指点点。 好不容易把猪头收拾完，林上进又费力把它的肉分下来。 林希和林恬打猪草回来，和铁锤一起端着饭碗蹲在旁边看。 林恬瞅着那猪眼睛觉得有些吓人，默默换了一个角度继续看。 林上进好不容易忙活完，回头对上三双大眼睛。 三个崽同时露出笑容：“嘿嘿~” 林上进抬手臂擦汗：“一会你们都来帮忙。” “好！” 吃过早饭，林上进带着几个娃弄咸蛋黄。 弄好后把所有调料整齐放好，拿出刘翠花早就准备好的粽叶。 两个大人三个小孩围在饭桌边，准备干活。 刘翠花包的红枣馅的，放一把米，塞一颗红枣，再放一把米包起来绑好就算完事。 林上进在泡好的白糯米里，加一点葱水、酱油、盐巴抓几下，肉也是腌制过的。 抓起一小把米放底下，再放咸蛋黄、肉、香菇、虾米，最后再放一小撮米封顶，包结实绑好，一个肉粽就出来了。 三个孩子都表示自己学会了，拿起粽叶尝试。 真正学会的只有林希，她包得有模有样。 铁锤和林恬就纯闹着玩，她们的手小根本包不结实。 肉粽包了十个，红枣的包了十个，纯白米的包十个。 担心串味，粽子分开煮。 煮粽子没有技术难度，没事干，林希姐妹回家看书。 铁锤时不时就要跑去厨房看一眼，林上进简直没眼看。 “你乖乖回房写作业，这玩意起码得煮四五个小时。” “好嘛~” 铁锤一步三回头走回房间，乖乖拿出作业开始写。 “咪兔，你别想偷懒。” 咪兔无语：「本统写得比你还快！」 铁锤瞅了一眼，确实写得比自己快，她不说话了。 「小宿主，一会我也要吃粽子。」 “你要吃甜的还是咸的？” 小孩子才做选择：「都吃！」 “贪心了哦~看在你最近听话的份上满足你吧。” 供销社的所有东西都是咪兔在打理，今天的鱼塘已经长出荷叶了。 估计再过不久就能看荷花，摘莲蓬，吃莲藕啦。 作业写好，一股霸道的香味飘过来，铁锤吸了吸鼻子，立马跑出去。 “爹，啥玩意那么香？” 林上进神秘一笑：“卤猪头肉。” 这玩意是真的很香，感觉等可以摆摊可以卖这个。 成本不高，指定会有人买。 就是吧，收拾猪头有点费事… 铁锤盯着锅里猛咽口水：“爹你咋那么厉害？啥都会！” 第320章 一般般啦~ 说起这个林上进有些惭愧，上辈子虽然他不怎么做饭… 但是钱多烧得慌，就喜欢干点不像人的事。 比如花大价钱找盲人师傅学按摩，比如花大价钱买别人的祖传配方。 再比如有一段时间闲着没事干，天天去路边扶老头老太太… 林上进不好回答，反问道：“想吃？” 铁锤用力点头：“嗯嗯！” 林上进夹了一块猪耳朵放碗里。 “有点烫，凉一下再吃。” “好！” 铁锤端着碗坐在门口，小嘴巴不停呼着气。 感觉差不多了，迫不及待放嘴里。 又香又脆，吃了还想吃！ 「我也要吃！」 “只能吃一块哦。” 「一块就一块！」 到饭点的时候，饭桌上多了一只很久都没出现的小鸡崽。 林希林恬多看了一眼，她们还以为小鸡崽死了呢，怕铁锤伤心一直没问。 没想到还活着，就是这鸡咋不长个呢… 今天的午饭，一盘猪头肉，卤鸡蛋，青菜汤。 浇一勺汤汁到饭里，鸡蛋用筷子戳碎一起搅拌均匀。 再配上香喷喷的猪头肉，铁锤幸福地眯起眼睛。 林希林恬也很幸福，现在她们两个完全都不会再想起别的事。 养小猪、学习、有空再帮忙干活，这就是姐妹俩的日常。 虽然跟铁锤没法比，姐妹俩也没想过要比。 但对比以前的生活，那起码是四五个质的飞跃。 刘翠花有些震惊：“你还有这么一手呢？以前咋没做？” 林上进：…“说的好像以前咱能吃上肉似的。” 刘翠花想想也是，以前除了过年能沾点肉，上哪弄那么大的猪头去… 铁锤不懂他们在说啥，吃了两碗饭才停下来。 吃饱她摸着溜圆的肚子，在院子里溜达。 有点困了，她满脸笑容凑到林上进面前。 “爹，咱一个月吃一回猪头肉呗？” 林上进拒绝：“收拾这玩意麻烦得很。” “可是这个真的很好吃哎。” 好吃到铁锤都把肉粽忘了。 卤这个不难，林上进摊手：“你能把猪头收拾好的话，我可以做。” 铁锤眉头微蹙：“爹，感觉你在为难我。” “把感觉去掉。”林上进打了个哈欠：“睡午觉，下午别吵我。” 折腾半天，累得要命。 “好嘛。” 铁锤走回房间，将咪兔捏在手上。 “肉好吃不？” 「好吃！」 就是小宿主有点小气，一共才给了三块。 铁锤笑嘻嘻问：“还想吃不？” 咪兔诚实点头：「想！」 铁锤眼睛一转：“那你有办法可以收拾猪头不？” 咪兔就知道，小宿主指定别有所图。 不过它也能吃的话，那算共赢。 「我去问问哦。」 铁锤躺下来等，大概数了六个十，咪兔就回来了。 “咋样？” 咪兔摇头：「它们说现成的没有，但九九说它可以研究。」 那就是有戏，铁锤轻轻摸了一下它的小辫子。 “咪兔你真好，对了你以前不是就八个吗？” 好像还拉黑了很多个来着，现在咋排到九了… 说到这个咪兔有些小得意。 「人家太受欢迎啦，拉黑一个就有新的补上来。 现在一共九个，我按着时间给它们重新排了个号。」 铁锤瞪大眼睛：“它们都知道对方？” 说到这个咪兔就更得意了。 「知道呀，前几天它们还为我打了架。」 哎，可能这就是谈太多的烦恼吧，嘻嘻~ 虽然和咪兔相处了那么久，铁锤还是不太懂它到底有啥特点，能让那么多同类喜欢。 “你真厉害。”她真心夸赞。 咪兔扭扭屁股：「一般般啦~」 今天听三国演义第四回，铁锤听完曹操刺杀董卓这段有个疑问。 “董卓躺着的时候还要带着镜子，半夜睡醒瞅着自己的脸不会害怕吗？” 不懂的事就尝试，她跑去奶奶的房间把小镜子拿过来。 就放在枕头旁边，用东西固定住。 躺着看自己，还怪好看嘞。 “你继续讲吧。” 咪兔接着讲，铁锤没听几句就睡着了。 … 睡醒时迷迷糊糊睁开眼，和镜子中的自己对上视线，吓得铁锤猛地坐起来。 缓了好一会，才拍着胸口小声说：“吓死个人，还是董卓厉害。” 铁锤听话没有去吵老爹，刘翠花把肉粽捞起，放白米粽和枣粽进去煮。 午饭吃得多，铁锤还不太饿，她拿着一个粽子往对门走去。 “小珍珠，小珍珠。” 小珍珠正在家里逗弟弟玩，手指塞他嘴里咬得痒痒的。 听到声音，她立马抛弃弟弟跑了出去。 “老大！” 铁锤笑眯眯把粽子递过去：“这是我爹做的肉粽哦。” 这一带一般吃的都是白米、红枣、蜜枣粽，肉粽沈珍珠也是听铁锤说过才知道。 “哇，谢谢老大！” 铁锤没有急着走，跟着进去看她吃。 张大脚走过来看了一眼：“这玩意你爹研究的吧？” 铁锤笑着点头：“是呀，大脚奶奶你也尝一下。” “成。” 一个粽子切开分四半，沈珍珠拿了一块，剩下的她打算留给娘和新爹尝尝。 张大脚也拿了一块，婆孙俩同时放嘴里。 沈珍珠眼睛都亮了：“老大，这个真的好好吃！” 张大脚觉得有点奇怪，实在适应不了这个味道。 “我觉得还是甜粽好吃。” 沈珍珠不赞同：“我觉得这个肉粽好吃！” 张大脚笑着说：“好吃等弄到糯米，我给你包肉的。” 沈珍珠点头：“嘿嘿，新奶奶好。” 铁锤：…这就好了？这搁自家起码要吵八个来回。 来都来了，满分当然是得玩的。 小满分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对两个姐姐笑。 笑着笑着，口水就不受控制流下来。 铁锤小声叭叭：“感觉你弟弟好像有点傻。” 沈珍珠往门口看了一眼：“其实我早就发现啦。 但是我没敢跟娘和新奶奶说，万一嫌弃满分把他扔掉，好可怜哦。” 虽然这个弟弟傻了点，但沈珍珠还是很喜欢的。 没有别的原因，就一个字——乖。 除了睡醒和饿会叫两声，其他时候都是自己玩。 玩手玩脚，看到人就笑。 铁锤点头：“确实可怜，扔了咱们可以偷偷养。” 沈珍珠问：“那他住哪？” 铁锤认真想了想：“咱可以给他搭个窝呀。” 第321章 劈优哎是啥？ 沈珍珠感觉不靠谱：“咋听起来跟养猪似的…” 铁锤挠挠头：“好像是哈。” 这个话题很快就过去，铁锤捏了两下满分的小脸，回沈珍珠房间玩去。 看了一会连环画，沈珍珠起来写作业。 铁锤想到什么，翻了个身趴在炕上。 “小珍珠，你帮我问一下沈明叔，钢蛋哥咋样了呗？” 沈珍珠点头：“好呀，我现在就写信。” 等她写完作业，铁锤起身下炕：“我回家啦。” “老大明天见！” … 走进院子，看到林上进躺在躺椅上看天。 铁锤凑过去蹲下，双手托腮一起看。 “爹，那朵云像糖葫芦。” 林上进懂：“下次出车回来给你带。” “嘿嘿，爹和我心有灵犀哦。”铁锤美滋滋。 有个屁，自家闺女还能不了解？ 尾巴还没翘起来，就知道要上小的还是大的。 “粽子好吃不？”林上进问。 铁锤摇头：“我还没吃。” 一共十个肉粽，留出两个拿去镇上给小米粥和包子，一个给小珍珠，剩七个。 “对啦爹，我明天要拿一个去学校。” 林上进点头：“成，剩六个咱一家五个人，还有一个给谁？” “给姥姥吃！” “一会你娘回来，带你去姥姥家？” “好！” 林上进点头，顺便还能带点卤好的猪头肉过去，他们指定爱吃。 白莲下班回来，林家开始吃饭。 菜系和中午的一样，林上进还扔了几个土豆进去卤。 铁锤压碎了拌饭，黏黏糊糊的味道好极啦。 吃完林上进起身把粽子捞出来，开始分配。 一个肉的，三个枣的，三个白米的。 七个不太好听，他又加了一个白米和枣的。 又装了一点卤肉，把东西放好才喊。 “媳妇走咯，回家。” 白莲笑容满面：“回家咯。” 刘翠花感觉九个不好，又给背篓里塞了一个。 十全十美。 吃这个就图个乐呵，分享着吃味道才更好。 铁锤趴在前杠上，时不时挠挠颠麻的屁股。 一到家门口，她立马跳下来。 “姥姥姥爷，你们的宝贝铁锤来啦！” 王二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白老头已经到了门口。 “来了。” 铁锤抱着他的手臂：“姥爷，你猜猜我们带了啥？” 白老头还真不知道，“肉？” 铁锤摇摇头：“是粽子哦。” 走进去打一圈招呼，狗蛋把书放下走出来。 “铁锤妹妹。” “狗蛋哥快来吃粽子。” 王二红心里那个暖哦，有点啥都被惦记着的感觉真好。 一家三口没有多待，要回去的时候白老头拎过来两只野鸡塞白莲手里。 “看…着点路。” 干巴巴的一句话，把铁锤逗笑了，她拉着白老头到一边。 “姥爷，你不要怕呀。” 白老头放松不少：“我没有害怕。” “不害怕为啥说话都结巴？明明咱两个一起玩的时候你不这样呀。” 在铁锤心里，白老头一直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白老头也不知道：“大概是习惯了吧？天快黑了，回去吧。姥爷有时间偷偷找你玩去。” “好哦。” 回家的路上林上进问：“你和你姥爷聊啥呢？” 铁锤不说，只嘿嘿地傻笑。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见他们回来刘翠花才回房睡觉。 白莲见铁锤有点困，连忙打水给她洗澡。 洗完澡铁锤躺在炕上，伴随着故事声入睡。 … 第二天早饭是昨天没吃的肉粽子，三个小孩和小鸡崽都吃得挺香的。 刘翠花和白莲不太爱吃，林上进笑着调侃。 “你们吃不惯细糠…” 话没说完，两条手臂各挨了一巴掌。 林上进看看娘，又看看媳妇，哪个都得罪不起。 最后他给了铁锤一个脑瓜崩。 气的铁锤张牙舞爪追了他好久，一巴掌拍他后背上。 “我又没惹你，打我干啥？” 林上进嘴一秃噜：“打是亲，骂是爱晓得不？” 铁锤翻了个白眼：“狗屁的亲爱，我爱你能打死你不？这都是你们大人找的借口。” 她真觉得这句话莫名其妙的，啥人才会觉得天天挨揍是爱？ 林上进倒是没想到，小崽子会那么认真反驳。 看来有了文化就是不一样，换作以前她指定笑嘻嘻上来多揍两下。 “你说的对，那都是狗屁，所以以后有人这样跟你说，那就是在pua你。” “劈优哎是啥？” 林上进不知道怎么解释，支支吾吾半天，小伙伴们已经过来了。 铁锤也没来得及多问，抓起书包去上学。 来到学校门口，她把书包里的粽子拿出来。 “小老头，请你吃粽子。” 老大爷不太好意思拿，糯米可是精细粮。 “你留着肚子饿了吃。” 铁锤把粽子塞他手里：“这个可是肉馅的哦，准保你没吃过。” 说完上课铃就响了，铁锤跑着回教室。 老大爷还真没听说过肉馅的粽子，打开轻轻咬了一口。 咸的…而且还有蛋黄香菇和虾米… 怎么说呢，好吃是好吃，但感觉怪怪的。 … 今天古诗任务就加一，5/10啦，指日可待！ 上完两节课，出去玩咯。 今天玩纸飞机的人多，玩过的东西铁锤不太感兴趣。 还是踢毽子好玩，嘻嘻。 玩着玩着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立马跑过去。 “伯伯！” 张卫国立马回答：“奖励还没下来！” 他这次是来了解事情的。 铁锤本来没想问的，但他都提了就顺便问一下吧。 “那啥时候能下来哦？” 张卫国给了个差不多的时间：“最晚下周一。” “好吧，那我继续去玩啦。” 张卫国点点头，往办公室走去。 他来干啥铁锤不太关心，啥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上完课放学去打猪草，林恬又跑去捡石头。 就是普通的石头，也不知道她为啥那么爱玩。 打完猪草回家吃饭，今天中午还吃猪头肉，那两只野鸡还养着没有杀。 汤汁拌饭，铁锤依旧多吃了一碗，吃饱在院子里溜达。 林上进已经想好怎么解释了，可小崽子好像把这茬忘了。 溜达完，铁锤准备回房睡午觉，院门却被“砰砰砰”敲响。 “谁啊？” ……… ??? 第322章 梦想初萌芽 铁锤也不困了，跑出去开门。 “谁…人咋恁多！爹，奶奶！” 林上进和刘翠花已经出来了，看着乌泱泱一堆人有些怵。 “你们干啥的？” 为首的是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旁边男男女女都有。 “这是林铁锤家吗？我们找他有点事。” 林上进把铁锤护在身后：“我是她爹，有事跟我说。” 他们还真就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 “多亏你家铁锤，我家被偷了两块钱还回来了。” “我家也被偷了三块也还回来了。” “咱一直找到小偷，吵过也闹过，谁成想那几个丧良心的五岁就开始偷钱了。” “…” 一群人七嘴八舌，扯着扯着又说到好几年前的事。 刘翠花抓住重点：“你们是来感谢我家铁锤的？” 为首的男人点头：“没错，我们还带了一些青菜和鸡蛋，给娃吃。” 林上进这才把闺女拉出来。 “这就是铁锤，东西就不用了，大家都不容易。” 这阵仗，他还以为来拆家呢。 来的人都没想到，林铁锤是个女娃。 面对他们的夸赞，铁锤站在最前面，举起右手作了个军礼。 “为人民服务！”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她有点想回海岛训练了。 东西实在推托不了，最后铁锤要来一个大南瓜。 是真的很大，林上进费劲巴拉才把南瓜搬回家。 铁锤很兴奋：“爹，我好像找到以后要干啥了！” 林上进和刘翠花同时看过来：“准备干啥？” 铁锤眼里满是光：“我想要站到很高很高的地方，让好多好多人都看到我！” 然后她可以骄傲地说，我是林铁锤，为人民服务的林铁锤。 林上进若有所思：“闺女，有没有兴趣当为国争光的奥运冠军？” 奥运是啥一老一小没懂，冠军听懂了。 “爹快说说！” 林上进没有说一定要逼着孩子去做，就是把这条路跟她说，走不走还得看她自己。 “就跟以前说的运动员差不多，为国家比赛，能上电视，能有很多很多人认识你。” 84年铁锤正好十九岁，正好可以赶上米国洛城的奥运会。 高考状元的父亲梦是碎了，但奥运冠军父亲的梦开始萌芽。 铁锤关注点是后面那一句。 “爹，要咋样才能当这个冠军？” 林上进见她感兴趣，拿出纸笔写规划。 “首先运动品类有很多种，跑步、体操、跨栏、篮球、排球、乒乓球、射击等等…你看喜欢哪个？” 除了跑步，其他的刘翠花都没有听过，她用期望的眼神看着孙女。 铁锤认真想了想：“我喜欢跑步和射击。” 跑步是她的日常，而射击是她的天赋。 海岛上练习的时候，打枪她可是很厉害呢。 林上进点点头，继续在本子上写。 “那就暂时选这两样，跑步的话你每天起那么早，围着村子跑一圈没问题吧？” 铁锤有点懒：“爹，一定要跑吗？我有咪兔给的称号呀，那个可以加速度哦。” 金手指是好，但那不是一个人本身的东西。 但林上进也没有强迫：“不想跑就不跑，但是你想走这条路，以后还是要训练的。” 先给孩子打一个预防针，说清楚。 跑一圈对铁锤来说并不难，就相当于跑一个学校来回嘛。 不一定要早上跑，上学路上跑也一样的呀。 铁锤感觉自己的小脑瓜又聪明不少，正好小伙伴们过来，她跟着一起上学去了。 林上进叹口气，感觉这个梦也不太靠谱。 关键吧，他感觉孩子好像有点三分钟热度。 “上进啊，你之前拿回来的报纸给我瞅瞅。” 刘翠花觉得自己不能落后，要真能为国家争光，那可是祖坟冒青烟的事。 孩子要学习，小老太太也要进步。 林上进翻出一堆，还给她一支笔。 “有不懂写下来，我睡醒跟你说。” 他得好好休息，明天又要去当牛马了。 “成，你去睡吧。” … 铁锤和一群小伙伴走到村口：“我们来比赛吧！” 林希看了眼天上的太阳。 “要不我们回来的时候再跑？现在感觉容易中暑哦。” 铁锤点头：“那我听小希姐的。” 来到学校，今天政治课 +1，3/10啦。 上完政治课，第二节课是自习。 铁锤写完作业，跟老师申请出教室。 然后溜达去老大爷那里炫耀。 “小老头，我以后不养猪也不放牛啦。” 老大爷递过去一小块冰糖碎。 “那你要干啥？” 铁锤小嘴鼓鼓囊囊吃着糖。 “我以后要当为国争光的奥运冠军！你可以在电视上看我哦。” 奥运是什么？在山村教一辈子书的老大爷不知道。 平常看的报纸，也没有这方面的内容。 “那你要加油，等你真的当上了，我去镇上有电视机的人家看你为国争光。” 铁锤伸出手：“拉勾，你不能再骗我哦。” 老大爷看着那小手指，摸摸她的脑袋。 “勾就不拉了，反正我要是还活着，指定会去看你。” 没有听过的事情，谁知道还要等多久。 万一他活不到那时候，岂不是骗小孩嘛。 铁锤小声叭叭：“你连骗都不惜的骗我一下。” 老大爷语重心长：“不是不惜的骗你，而是没必要。 我知道你懂很多事情，应该也知道命运无常这四个字。 万一我老头子今天躺下，明天就起不来也说不准…” 铁锤跳起来打断他的话：“呸呸呸，小老头你会不会说话！” 老大爷乐呵呵一笑，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有了目标是好事，这个啥冠军听起来也比放牛靠谱。 毕竟前面为国争光四个字还是很唬人的。 铁锤也不太知道奥运是啥，但老爹说的，他不会在这种事骗自己。 又扯了两句别的，她才回教室上课。 放学回家的时候，一群孩子玩起来比赛。 同一起跑线，谁先摸到村口大树算赢。 林希大声开始倒数：“3，2，1，跑！” 铁锤冲了出去，头发随风飘扬。 沈珍珠也很卖力，她感觉最近自己有点懒，运动一下也不错。 跑的最慢的是林恬，石头倒数第二，沈珍珠倒数第三。 第323章 勇往直前 铁锤第一，三毛第二，林希第三，富贵第四。 几人都没有急着回家，背靠在大树上休息，围成一个圈。 铁锤大声问：“还记得我们的梦想吗？” “记得！” “那我们都一定要努力呀！” “努力！” 休息完，一群人去打猪草。 沈珍珠凑到铁锤身边：“老大，你又有新的梦想啦？” 铁锤点头：“对，我以后要当冠军。” 沈珍珠有些犯难：“那我以后干啥好呢…” “你想过啥样的生活？”铁锤问。 沈珍珠认真想了好久：“我不知道，但我有一点点想学我舅舅。” 在她心里，舅舅沈明是很厉害的人。 不过舅舅很辛苦的，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铁锤感觉这个不错：“那你以后可以像钢蛋哥一样，做一名优秀的军人。至于能不能当上，先努力再说。” 军人吗？沈珍珠想起自己穿军装训练的样子，感觉也挺不错的。 “老大，我决定啦，长大我要去做军人！” 铁锤点头：“到时候有人欺负你，我找钢蛋哥揍他！” 沈珍珠笑着点头：“嗯！” 打完猪草，孩子们各回各家。 林上进在厨房做饭，下午的时候刘翠花宰了一只鸡。 鸡头、鸡脖子、鸡爪、鸡架炖汤，其他的肉用来红烧土豆。 晚饭还得一会，三个崽子一人吃了个白米粽。 切猪食煮好，凉一会倒猪盆里。 等白莲回来，饭桌上她说起今天拿粽子去林前进家的事。 “上进哥，你哥让我给你带句话。” “啥话？” 白莲清清嗓子，板着个脸。 “你跟上进说，闲着没事干就上工去，省得瞎研究这乱七八糟的玩意。” 这话一出，除了林上进都笑了起来。 林上进无语：“我啥时候没事干？我感觉我天天忙得跟老牛似的。” 白莲笑笑：“我可没说，你大哥说的。” 愉快吃完饭，洗澡睡觉。 躺在炕上，铁锤今天不想听三国演义。 “咪兔，今天我想听别的。” 咪兔点头，决定好好鼓励一下小宿主。 它挑了一个人天赋不咋地，但最后通过努力实现梦想的故事。 铁锤听完还挺佩服的：“他真的好有毅力哦。” 咪兔点头：「一个人成功的背后，往往需要更多的努力。」 铁锤感觉自己又行了：“那我也努力？” 咪兔点点头：「小宿主，你等会我去申请一下。」 申请啥不知道，铁锤静静等待。 「小宿主我回来啦！」 「追加最新任务：达到奥运冠军成就，奖励积分100000，附加超神秘大礼包！」 「上头说这个神秘大礼包是绝无仅有的，小宿主一定要冲呀！」 铁锤双眼放光，个十百千万十万！ 而且那个神秘大礼包，挠得她心痒痒的。 啊啊啊啊，好想知道！ 她决定了，要努力！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睡觉。 “咪兔，还是听三国演义吧。” 「今天咱听第五回…」 在系统心里，铁锤是密不可分的亲人。 虽然两人经常吵闹，但系统还是希望小宿主以后能好。 刚刚那个任务，它透支了两个月工资才求来的。 不过看着小宿主睡得跟小猪崽似的，这一切也值啦。 毕竟是它咪兔第一个相处这么久的小宿主，那肯定是宠着啦。 … 第二天一早，铁锤洗漱完在院子里做热身运动。 有奖励在前面吊着，不用别人鞭策，她超自觉的。 林上进开门被吓一跳：“才五点半，你起这么早干啥呢？” 铁锤动作没停：“我在热身，一会去跑一圈。” 林上进有些纳闷，昨天小崽子的表情分明是不想努力。 这咋一觉起来，想法就变了。 “你不会被那啥迷着了吧？” 铁锤翻了个白眼：“爹，封建迷信要不得。” 等一套热身运动做下来，她才跟林上进说实话。 “不是我想努力，是咪兔给的太多啦。” 林上进懂了，原来是给吊了胡萝卜，难怪这头驴自觉动起来了。 “好好努力，等暑假爹一回来就带你上山玩。” 还能顺带练一下弹弓，万一跑步不行也能往射击培养，一举两得。 铁锤笑嘻嘻：“骗人你是小猪！” “不骗你，我陪你一起跑。” 林上进甩了甩手脚，跑在铁锤身边。 天还没有完全亮，但能看得清路。 父女俩没有比赛，就慢悠悠跑一圈，当锻炼身体了。 跑完回到家，铁锤也只是微微喘气。 “就慢慢跑，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晓得不？” “我知道啦。” 林上进甩甩头，洗漱好去做早饭。 林希姐妹过来煮猪草，白莲和刘翠花起床洗漱完帮忙干活。 林家很少会发生争吵，有事基本也是一家人商量，当天就解决了。 吃过早饭，林上进和白莲去上班，铁锤和沈珍珠跑着去学校。 身后的小伙伴都很佩服，她们的精力真好。 特别是石头，他感觉自己腿挺长啊，不知道为啥就是跑不快。 四节课上完，回到家看到了张卫国，她立马拉着沈珍珠跑上前。 “伯伯！” 张卫国已经来了有一会，被热情的刘翠花拉进家里吃饭。 看到铁锤回来他立马站起来：“这是给你们见义勇为的奖励。” 铁锤和沈珍珠接过打开，是一支钢笔。 “谢谢伯伯！” 张卫国点头：“嗯，这次你们做的很好，下次还有这种事尽管来找我。” 说完他赶紧溜了，吃人民群众的饭不像话。 刘翠花从厨房跑出来，“哎”了几声，只看到他的背影。 沈珍珠傻笑好一会，才拿着钢笔回家。 铁锤感觉自己拿钢笔没啥用，把它递到林希面前。 “小希姐，我把我的勇敢分你一半！” 她并不在乎奖励啥，但是有奖励就很开心。 林希接过后一脸认真：“有了铁锤的勇敢，我以后一定会勇往直前！” 铁锤粲然一笑：“嘻嘻，小希姐一直都在勇往直前呀。” 林恬一手拉一个姐姐：“等我长大啦，奖励也给你们，也给奶奶，也给小叔小婶。” 刘翠花端着菜出来，笑着问：“你自己不留点？” 林恬点头：“留了呀，知识是我自己哒！” 第324章 烤鸟蛋 铁锤笑嘻嘻：“那你要努力了哟。” “好！” 林家今天中午吃青菜，还有焖土豆子。 铁锤吃了一碗饭，回去睡午觉咯。 睡醒起来上学的时候，刘翠花还给她们一人拿了一个粽子。 “你们饿的时候吃。” 这玩意放个两三天差不多，再久就不好吃了。 铁锤是第二节课的时候吃的，四个小姐妹吃两个粽子。 虽然没有糖，但靠近红枣的部分带着一点甜味。 张晓丽没有吃过粽子，这黏糊糊的口感一下就被惊艳到了。 “娇娇，这个好好吃！” 铁锤把最后一口递过去：“那最后一口也给你吃。” 张晓丽笑着接过：“娇娇最好啦。” 沈珍珠不会在意这种事，她老二的位置已经屹立不倒啦。 林恬最后一口也想给，但张晓丽没要。 “恬恬妹妹自己吃，多吃才能长个。” 林恬眯着眼，笑着点头。 最后一节是体育课，现在只要音乐一起来，孩子们就能把一整套广播体操做出来。 动作很整齐，看起来还怪和谐的。 做完就是玩游戏，举手投票是老鹰抓小鸡还是丢手绢。 同学们大多选择后者，季美云：又是运动量超标的一天。 差不多放学，她就解散队伍，拿着破烂收音机回办公室。 等孩子们放学，校长走到办公室，“开会。” 学校一共十个老师，手里拿着本子坐得笔直。 校长也不算太严肃：“上头说要积极展开运动精神，除了现在原有的广播体操，各位老师还有什么更好的提议吗？” 跟着上头的脚步走准没错，问题是怎么走上面没说。 季美云想了想：“可以在原有的广播体操基础上加上跑步和跳远或者跳高运动，如果再有条件一点的话，可以搞个篮球足球啥的。” 后面两条校长直接否定，“现在咱还没有那个条件，不过跳远和跳高可以。” 陈老爷子倒是想到一个好的运动项目。 “可以弄两个乒乓球台，让孩子们也接触一下球类运动。” 就那个漏气的皮球，顶多算个玩具。 校长点点头，把乒乓球桌写在本子上。 “这个应该可以，还有别的提议吗？” 有别的也没用，因为经费就那么多。 没有别的声音，校长考虑了一下直接拍板。 “我去搞水泥，等到孩子们放暑假，所有老师过来建设学校，有意见没？” “没有！” “散会。” …… 铁锤已经跑到村口了，靠在树上等小伙伴。 今天没有吃肉，那只野鸡居然下了个小小的蛋。 吃完饭铁锤拉着白莲和刘翠花进屋商量。 “奶奶，那只鸡我放供销社养呗，再给我找几个鸡蛋，我让它孵崽。” 反正是给铁锤的，刘翠花没有意见。 白莲就更没有意见了：“想养就养，不过你还会让鸡孵蛋？” 铁锤不会，但是她有咪兔。 “嘿嘿，咪兔也是小鸡崽，它指定会。” 商量好，睡觉前她把那只野鸡收进空间。 “咪兔，等奶奶拿来鸡蛋，剩下的事都交给你了哦。” 咪兔鸡脑袋晃了晃：「你给我发工资不？」 铁锤十分大方：“以后卖的积分，全都分你一半。” 咪兔这回学聪明了，跑上楼拿了一张纸。 然后写下条例，让铁锤签名。 「我也不是信不过小宿主哈。」 铁锤知道它的小心思，直接签上‘林铁锤’三个字。 小鸡崽又指了一下：「把大名也签上。」 吃过的亏，它才不会再吃第二次！ 铁锤又写下‘林娇娇’三个大字。 “行了吧？养死了扣你的钱哦。” 小鸡崽把纸折起来收好：「放心吧，区区普通的鸡，小问题啦。」 铁锤满意点头，感觉自己有点像老地主啦。 出供销社躺炕上，今天没听故事，运动量达标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 第二天依旧是早早起来，洗漱完做热身运动，然后开始跑步。 跑了一圈还挺舒服的，回家的时候刘翠花已经在做早饭了。 “铁锤啊，过来给奶奶念念这段字。” “好嘞。” 铁锤坐在灶口前：“是念乒乓球这一段不？” 刘翠花点头：“对。” “1971年3月，第31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在日本开幕。 华国队派出了强大的阵容，共60人…… …… …… 获得四项冠军，还获得了女团、女单、男双等项目的银牌，以及男单、女单的铜牌。” （可考究，后文可考究的事我都会标注。没标注的就别考究了哈~） … 刘翠花没想到，运动员居然那么出息，都去小日本地盘上打球了。 而且还拿了四个冠军，她那么大年纪听到都振奋人心。 所以说人还是得识字，不然都不知道外面的事情那么精彩。 “铁锤老师，今天继续上课吧！” 铁锤点点头：“好呀，我晚上让小希姐给你上。” 如果能行，以后就让小希姐干这活，自己就可以撂挑子啦。 吃早饭的时候把这事跟林希一说，她立马就同意了。 而且态度比铁锤认真很多，她甚至还打算备课。 走出门口的时候，铁锤摇头叹气。 “小希姐，如果早点让你教，我感觉奶奶会的更多。” 林希笑笑：“那是因为你基础打的好呀，铁锤老师还是很厉害的。” 如果不是铁锤起这个头，谁也不会想到，要教家里的奶奶识字。 虽然奶奶是被赶鸭子上架，但识字的好处可是实实在在的。 铁锤挠头：“嘻嘻，那我还是蛮厉害的嘛。” 林希一脸认真：“小铁锤一直都很厉害。” 铁锤开心了，走到村口依旧是和沈珍珠跑着去学校的。 “早上好呀，小老头。” 老大爷小声说：“你上完两节课来找我，我有好东西给你吃。” “好嘞。” 只要不是上次的李子，啥都好说。 上完两节课，铁锤把毽子给她们玩，自己往学校门口走去。 然后看到老大爷在地上挖土，她嘴角抽了抽。 “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 “你急啥？” 老大爷用木棍刨啊刨，刨出十来个鸟蛋。 “这个可香，不过有点烫。” 铁锤陪着他蹲在地上，看着蓝蓝的天。 老大爷也没说话，陪她一起抬头看。 好一会铁锤才问：“能吃了没？” 老大爷用手摸了摸：“可以吃了。” 剥开蛋壳后，能闻到香味。 铁锤一口气吃了两个：“没想到你个小老头还挺厉害的嘛。” 老大爷嗤了一声：“那当然，就你天天看不起我这老头子。” 这锅铁锤不背：“我可没有，你别瞎说。” ……… ???? 第325章 老林家全员运动 老大爷没再说话，看着铁锤，眼神中满是慈爱。 还剩三个鸟蛋，铁锤把它们揣兜里，拍拍手站起身。 “小老头，谢谢昂。” 老大爷笑着回道：“不客气。” 在他看来，这点东西和粽子比起来不值一提。 回到教室，铁锤掏出鸟蛋分给三个小伙伴。 铁锤挺喜欢张晓丽的，她有点像小希姐，都是努力向上的那种人。 两节课上完，古诗任务进度变成5/10。 虽然完成了一半，但还是感觉有点慢。 这可难不倒她，回到家吃完午饭，她就缠着林希撒娇。 “小希姐你最好啦，就教我没学过的古诗呗~” 妹妹愿意学习是好事，林希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她还顺便把林恬拉上，省得她天天捣鼓那堆石头。 铁锤把咪兔拿出来，两个妹妹一只鸡崽，开始正式上课。 林希对着课本念，上面满满都是笔记。 然后再解释诗句是什么意思，一个午休的时间，古诗的任务进度就变成了6/10。 任务进度是加快了，可没有午休的后果就是下午上课没精神。 上故事课时，铁锤听得昏昏欲睡，下课前李蓉还宣布了一件事。 “从下学期开始，学校会增加很多运动项目，同学们可以期待一下哦。” 铁锤一下子就不困了，运动就意味着可以玩！ 只可惜，李老师不肯说是哪些项目。 两节课上完，今天轮到铁锤和张晓丽值日。 小伙伴们没有如往常一般来帮忙，因为今天他们的值日时间撞上了。 不过这值日的活也不多，就扫扫地，擦擦桌子。 沈珍珠和林恬一人拿着块黑漆漆的破布擦桌子，铁锤感觉擦完还不如没擦干净。 搞完卫生后，大家在学校门口等所有人到齐，然后一起回家。 今天没有赛跑比赛，铁锤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回到家吃过晚饭，林希开始给奶奶和小婶上课。 铁锤坐着听了一会儿，“咚”的一声栽在桌子上。 … 第二天中午，铁锤还闹着要学，林希不同意。 “晚上回来我再教你，现在你先去睡午觉。” 铁锤撒娇也不管用，被林希推到炕上躺下，林希拍了她两下，她就睡着了。 林恬也爬了上来，三姐妹躺在一起睡觉。 睡过午觉的铁锤精神好多了，晚上上林希姐课的时候一点都不困。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礼拜六晚上，铁锤的古诗任务进度总算满了。 咪兔很激动，感觉小宿主现在完成任务的速度，努努力能赶上掏粪的时候了。 「完成任务：学会十首古诗并理解意思。 奖励一百块 + 一百积分。 额外奖励手表票一张。」 手表票！ 就是有点抠门，只给一张。 铁锤把钱和票藏在供销社里，安心听故事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铁锤上完茅房，洗漱完就开始做热身运动。 然后出去跑一圈，回家吃早饭。 白莲有些佩服：“闺女，明天娘也起来和你一起跑。” 说完，母女俩的目光看向刘翠花。 刘翠花：…“我一把年纪了，还是…” 铁锤认真打量了她一眼：“奶奶，你今年好像都没怎么动哦。” 白莲点头，她也觉得最近婆婆圆润了一点。 林希和林恬看了一会儿，也点头认同。 被四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刘翠花哭笑不得。 “那咱们一家人都跑，小希、小恬，你们也一起来。” 反正也就跑一圈，慢慢跑应该问题不大。 铁锤举手欢呼：“耶，老林家全员运动！” 奶奶身体健康是最要紧的事，林希姐妹笑着同意。 商量好后，白莲出门上班。 铁锤今天打算上山玩，上次那个兔子洞不知道还有没有兔子。（311章） 林希背上背篓，拿上火柴和缺口的砍刀，姐妹三人叫上小珍珠，往几个小弟的家走去。 找齐人后，三毛还把家里的破罐子带上。 他感觉今天能吃上肉，又从菜园子里薅了两把葱。 一群孩子浩浩荡荡地上山，铁锤走在最前面带路。 来到上次兔子洞的位置，都不用铁锤指挥，小弟们十分自觉地散开干活。 有的扒拉树叶，有的去堵别的洞口，还有的守在洞口。 把其他的洞口都堵上后，大家开始点火烧。 没一会儿就有两只兔子跑出来，铁锤和三毛一人摁住一只。 剩下的几只兔子很小，吃吧没啥肉，放了吧，又觉得怪可惜的。 铁锤灵光一闪：“咱带回家养吧！” 兔子生兔子，以后就有吃不完的兔子了。 三毛摇头：“兔子会打洞，养不了。” 之前有人养过，兔子没两天就跑了。 办法总比困难多，家里养不了，但是供销社能养啊。 有咪兔看着，就算让它们跟野猪打架也没问题。 “你们先去老地方吧，我拉个屎。” 林希十分贴心地递过来几张没毛的叶子。 “这个不拉屁股。” 铁锤笑着接过：“谢谢小希姐。” 等大家走后，铁锤又往洞里熏了把火。 那些小兔子跑出来，全部被扔到供销社。 咪兔大喊：「必须加钱！空间都被你整成动物园啦！」 又是鸡又是猪又是兔子，以后是不是还要养牛马羊？ “加加加，我啥时候亏待过你？我吃到好吃的都会分你一口。” 虽然不多，但好歹也能尝个味。 「好像是哦。」 铁锤感觉它好笨，加不加钱它也用不了，一直都是白打工呀。 不过这话还是不说为好，不然感觉它又要哭好久。 用土把火堆埋上，铁锤慢悠悠地往老地方走去。 小溪边，三毛已经在宰兔子了，林希在一旁帮忙，沈珍珠在旁边看着，林恬又去捡石头玩。 石头和富贵去捡柴，一会儿要用那个破罐子烧水拔毛。 铁锤走过来，蹲在沈珍珠旁边，一起看。 等兔子拔完毛，还用火燎了一遍。 三毛这才想起来，没有带盐巴。 “我有。” 石头从口袋里掏出用纸包着的盐巴，脸上还有点小骄傲。 铁锤拍拍他的肩膀：“石头，你越来越聪明啦。” 石头傻笑：“也就比老大差那么一点点。” 三毛震惊，这小子会说人话了？ 铁锤也挺意外的，她都做好弹脑瓜崩的准备了。 石头感觉他们的眼神很奇怪，他也没说错啊。 虽然老大有时候傻傻的，但很多时候还是很聪明的。 铁锤没有管他：“三毛，我要吃烤兔子！” “好嘞。” 第326章 方便蹭饭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简单的烹饪方式。 比如三毛就随便抹了一把盐，然后去砍了两根粗树枝把兔子架上。 接着架在火上烤，等到兔子微微变黄，香味就传出来了。 铁锤忍不住感叹，天赋这种东西，真是很玄乎。 “三毛，你以后不要嫁太远，我方便去你家蹭饭。” 三毛没觉得嫁人有啥不对的，他认真点头：“好，我以后嫁老大隔壁。” 老大以后指定有出息，她隔壁住的指定也是有出息的人。 谈笑之间，兔子就烤好了，两只兔子挺肥的，分开来一人能分一大块肉。 三毛把肉撕开，又把葱揉吧揉吧撒在上面。 “可以开吃啦！” 一时间没人再说话，都安安静静享受美食。 一口下去外焦里嫩，带着一点点葱香和恰到好处的咸味。 细品一下，还有一种果木的香气。 咪兔探出头来：「给我一口，给我一口。」 铁锤揪了一点点肉塞它嘴里，然后加快了吃肉的动作。 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她决定啦，等到供销社的兔子长大，要开一场烤肉盛宴。 鸡肉、猪肉、兔肉还有鱼，嘻嘻，想吃哪个吃哪个。 有机会再搞个马和羊啥的，到时候美滋滋！ 问题来了，去哪里搞呢？ 没啥头绪就不想，今日不知明日事。 用水把火熄灭，一群孩子去打猪草，然后回家。 太阳高高挂，影子很短，到中午饭点啦。 … 踏入院子，就看到林上进坐在躺椅上擦头发。 铁锤跑了过去：“爹！” 林希、林恬乖乖喊：“小叔。” “哎，你们上哪去了？”林上进闻了闻，有股香味。 铁锤笑嘻嘻回答：“我们上山烤兔子吃啦。” “噢，小客厅里有糖葫芦。” 铁锤立马跑了进去，她还以为爹把这事忘了呢。 一共六串，她拿了五串出来，给姐姐、妹妹、老爹、奶奶。 自己手里剩一串，坐在凳子上眯着眼吃了起来。 这玩意那么久没吃，偶尔吃上一次味道一绝。 刘翠花觉得牙有点酸，吃了两颗，剩下的给她们姐妹仨了。 林上进的感觉和铁锤差不多，但他觉得草莓味的好吃。 中午饭很简单，一盘炒青菜和蛋汤。 三个娃都不太饿，吃了大半碗饭就说饱了。 林希姐妹准备回去睡觉，林上进想起什么叫停她们。 “小恬，你要的硫磺弄到了，你上学的时候带去给陈老师保管。 你们要研究啥，等暑假带上老师一起去研究，自己不能瞎玩，知道不？” 林恬乖乖点头：“好，小叔真厉害！” 林希认真说道：“小叔，我一定会监督好恬恬的。” 林上进点点头，回房拿出一块用几层报纸包着的硫磺。 铁锤凑上来：“爹，让我瞅瞅。” 打开后也没啥特别的，有点像石头。 林上进没有让她们上手，看完以后又包好。 “好了，拿着回去休息吧。” “好。” 铁锤也回去睡午觉，下午睡醒开始写作业。 等快到白莲下班的点，她拿着糖葫芦坐在门槛上等。 看到人，她立马跑上去：“娘，这是爹给买的！” 白莲笑笑，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好吃。” 吃过晚饭，礼拜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白莲五点半起床。 身边人有动作，林上进迷迷糊糊问。 “媳妇，你干啥去？” 白莲放轻动作：“跑步去，上进哥你继续睡吧。” 林上进点头，翻了个身继续睡。 白莲叫醒婆婆和林希姐妹，几人跟在铁锤后面做热身运动。 做完开始跑步，别说，一圈下来刘翠花精神抖擞。 感觉身体轻快不少，人也更有劲了。 铁锤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奶奶，你要是累可以跑慢一点哦。” 本意是锻炼身体，累到可就不好了。 刘翠花心里酸酸甜甜的：“好，奶奶听小铁锤的话。” 准备吃早饭时林上进才起来，出去跑步的提议一听就是小崽子提的。 这是好事，作为家里的一份子他也要表态。 “明天我也起来陪你们跑。” “好耶！” 铁锤很开心，她希望一家人都健健康康的。 吃完早饭，到学校后林希带着林恬去办公室找陈老师。 把硫磺上交后，林恬的眼睛明显亮了不少，每天都在盼着暑假。 … 时间匆匆过，林家早上跑步的队伍又加了两个人。 张大脚和沈珍珠。 张大脚一开始跑的很慢，但习惯了一个礼拜后，感觉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刘翠花还笑着打趣她，说瞅着年轻了。 年轻不年轻张大脚没发现，但出一身汗感觉人舒服不少。 … 今天考试，考完就放假啦！ 这段时间，政治课任务也变成了6/10。 学校里充满欢声笑语，林恬一直在叽叽喳喳说话。 铁锤看了一眼安静的小同桌：“晓丽，你咋了？” 张晓丽叹一口气：“我爹说拿不到满分就不让我念啦。” 本来她很有信心，但听到这句话后莫名就紧张起来。 她很想念书，还想继续跟娇娇她们玩。 铁锤拍拍她的手：“可是你的作业一直都是一百分呀，指定没问题。” 沈珍珠和林恬也凑上来，开口安慰着。 铁锤看了一眼，偷偷溜出去。 办公室，她轻轻敲门：“李老师，季老师。” 陈老爷子还以为是来找他的呢，都站起来了又默默坐下。 铁锤对他嘿嘿一笑，最近她都不打算和陈老师玩。 万一提前把他气死了，富贵得哭好久。 李蓉和季美云走出去：“怎么了？” 铁锤把刚刚张晓丽的事情跟她们说了，两人听完对视一眼。 好一会李蓉才开口说：“如果题没做错，我不给她扣分。” 数学没有字面分这一说，季美云笑着开口表扬。 “林娇娇同学很棒呀，能为朋友来找老师。” 铁锤觉得这事没啥大不了的，就动动嘴皮子的事。 “嘿嘿，谢谢两位老师，那我先回去啦。” 回到教室，沈珍珠正想开口问，上课铃就响了。 李蓉走进来，在发卷子的时候还多看了张晓丽一眼。 沈珍珠立马就猜到，老大刚刚干啥去了。 老大真是个好人，真让人骄傲！ 看了一眼卷子，铁锤拿起笔，一笔一划慢慢写。 第327章 天高任我飞 做完卷子，铁锤还检查了一遍，这才放下笔看向门外。 学校年初种的海棠果已经结果了，上头挂着稀稀疏疏绿色的果子。 家里那几棵果树倒是也开过几朵小花，但是没有挂果。 李蓉走了一圈，看同学们都写好了，便开始收卷子。 收完后，看着教室里那一张张稚嫩的面孔，她心里感慨良多。 “趁还没下课，我简单说几句。 你们每个人都很棒，虽然我可能罚过你们，但这并不代表你们是坏孩子。 我很荣幸能成为你们的老师，你们是我带过最好的一届学生。” 铁锤眨巴了两下眼，明明她偷听林希姐上课的时候，她老师可不是这样说的呀。 那老师凶巴巴地说：“你们是我带过最不听话的一届！” 嘿嘿，李老师真好。 李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希望大家都能在学习的路上，越走越远。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下课铃打断了她的话，她笑着说：“同学们，下课！” “老师再见！” 孩子们没有大人想得那么多，只是换个老师，又不是生离死别。 该玩还是玩，该上茅房还是上茅房。 李蓉拿着卷子回到办公室，小声哭了好久。 季美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带第一届学生的时候也这样。 后面习惯就好了，老师只是孩子人生中一个不起眼的过客。 她们能做的，只有帮每一个孩子打好基础。 不至于他们长大了想起，还得说学校老师没教好。 上课铃响，季美云拿着卷子走进教室。 铁锤坐得板正，冲她笑了笑。 要是季老师能一直做自己老师就好啦。 发完卷子，课堂上没有人再说话，后面有几个左顾右盼的，也被老师制止了。 等下课铃响，收好卷子，季美云才开始说话。 “最后再占用你们一点时间。” “季老师随便占！” “没错！” 季美云笑了笑，和学生们说起城里的事。 她也是下乡的知青，是最早那批自愿下来的。 她讲建筑设施，说风景，谈人民风俗。 她的话有一种魔力，好像把画面铺到学生面前似的。 说完后，季美云认真看着底下的一个个孩子。 “一定要努力读书，将来有机会走出这大山的话，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天高任鸟飞，希望同学们都能做那自由的鸟。同学们再见！” “季老师再见！” 铁锤没有急着走，而是撕下一张作业纸折纸飞机。 沈珍珠和林恬也有样学样。 最后三个人站在教室门口，齐齐把手里的纸飞机掷出去。 铁锤放声大喊：“天高任我飞！” 沈珍珠心情莫名激动，有一点点热血澎湃。 “老大说的对，天高任我飞，我要飞得高高的！” “我小恬恬也飞高高！” “哈哈哈…” 和小伙伴离开学校一段距离，老大爷在身后大喊。 “小崽子，就是你带头玩纸飞机，现在校园里全是纸！” 铁锤：…“今天天气真好哈。” 林希看着两个妹妹，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都在慢慢成长，真好。 回到家，吃过午饭，睡午觉起来。 铁锤叫上沈珍珠，重新当起了“村溜子”。 啾啾妹妹聪明不少，就是现在她不哭，玩着没啥意思。 从村头逛到村尾，两人的小嘴就没停过，一直吧嗒吧嗒在说话。 也没有逛到最后，走到离林希姐老家前面一点就停了。 沈珍珠笑嘻嘻拉着铁锤：“老大，我想去找石头玩。” “石头有啥好玩，他估计又在挨揍。” 话虽然这样说，铁锤还是跟着沈珍珠去了。 两个人鬼鬼祟祟扒着院门，听里面的动静。 “娘，别打啦！” “老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缺心眼，好不容易买一块肥肉想着给你吃。你倒好，全拿去擦那堆破木头！” “我错了！” “…” 沈珍珠默默把头缩回来，小声说：“老大，你说对啦。” 铁锤随便说的，哪能想到石头还真在挨揍。 不过他是真的勇，最调皮那年自己都没霍霍肉，因为舍不得。 进嘴的东西，得多缺心眼才会去霍霍啊… “你别离他太近，这玩意搞不好会传染呢。” 沈珍珠眼睛一亮：“老大，那他做数学题那聪明的脑子会传不？” 铁锤：…“你试试？” 回到家，差不多也到晚饭点了。 林上进出车还没回来，上次拿到手表票她就想去城里来着，可后面想想还是等政治课完成任务再一道去。 今天考试，刘翠花给每个孩子额外奖励一个荷包蛋。 吃完后收拾好，林希开始上课。 刘翠花现在已经可以单独看报纸了，去村口听八卦的时候都会拿着一份。 然后煞有其事地念给她们听，还孜孜不倦普及念书的好处。 搞得现在村口聊家长里短的人，一看到她就跑。 正上着林希小课堂，门口传来刘有才的声音。 “翠花婶，上课呢。” 白莲起身去倒了碗水，放在大队长面前。 上课暂停，刘翠花问：“咋了？” 这没事指定不会登门，就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铁锤、林希、林恬坐在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还时不时笑一下。 刘有才：…端起碗喝了一口。 “是这样的，最近你在村口的事我听说了，我感觉这事非常值得学习。 所以我想着在咱们村搞个扫盲班，让老一辈也能识两个字。 也不用多，起码学会写自己名字就成。 这个老师吧，我感觉还是你来当比较好，也就你能压得住那些长辈。” 这临老临老，她刘翠花一天学都没上过的人，还能当老师？ “真…真的？” 咋感觉那么不真实呢。 刘有才点头：“不让你白干，一天给记五个工分。当然，不上课的日子是没有的哈。” 刘翠花拉着白莲的手：“莲啊，你听到了吗？” 白莲笑着把另外一只手握上去。 “听到了，我的婆婆真厉害。” 老师敲定，刘有才还得去忙活学生的事，没坐多久他就走了。 铁锤竖起大拇指：“我以后有个老师奶奶啦，我的奶奶咋就那么出息呢！” 林希笑着点头，能得到认可奶奶肯定很开心。 今天的课没有继续上，刘翠花回到房间。 脑海闪过很久以前的画面，她跪在地上求着父母要去上学，然后被一脚踹开… “一个丫头片子上学有什么用？…” 后面很多难听的话，她不愿意再想。 若是父母还活着，她很想问，怎么就没用呢？ ……… 天高任鸟飞，逐梦终不悔！ 高考加油！(? ??_??)? 第328章 咱妹妹那么猛吗？ 可惜这一切没有答案，现在的刘翠花也不太在乎。 第二天晨曦初现，乌泱泱一群人照旧起来跑步。 一圈跑完，大家该干啥干啥，林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 看起来互不打扰，却又紧密相连。 今日早饭是大碴粥和地瓜饭。 白莲刚去上班没多久，林前进就送孩子来了。 “米粥姐姐！” 铁锤冲过去挽住她的手：“米粥姐姐又长高了哦。” 小米粥没忍住笑：“是我说你又长高了才对，希姐、恬妹，你们好呀。” 林希去倒了三杯水，递到姐弟俩和大伯面前。 林前进今天没啥事，把肉和粮食拎进屋后才接过杯子。 看着明显长肉且长高了不少的林希，他欣慰地点点头。 “我听说你跳级了，等你念初中正好可以和小米粥一个班。” 小米粥拉着铁锤走过来：“是呀，可惜铁锤没有跳级。” 和铁锤一起上学，指定很热闹。 刘翠花从茅房走出来，孩子们立马乖乖喊：“奶奶。” “哎，奶奶去拿糖给你们吃。” 刘翠花走进屋，拿了一块冰糖。 隔着袋子用刀背砸两下，然后递给孩子们吃。 包子委屈巴巴：“妹妹，你又没有叫我。” 铁锤冲他笑：“包哥好。” 几个小孩回房玩去了，刘翠花收拾林前进带回来的东西。 “我还以为你又要撇下孩子跑呢。” 林前进一脸认真：“哪能啊，我这次得蹭完饭再走。” 刘翠花懒得回他这句话，略带一点小得意地炫耀。 “老娘我，要当村里的扫盲老师了。” 林前进正想开口，收车回来刚走进院子的林上进夸张地大喊。 “我勒个亲娘嘞，你咋恁出息！” 林前进无语：“你把词抢了，我说啥？” 刘翠花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院子里一片祥和，房间里吵吵闹闹。 第329章 你的就是我的 睡醒去上茅房的时候，铁锤远远就听到米粥姐的骂人声。 “你的脑袋是咋想的，38乘3加16，怎么就等于160！铁锤没学过的都能算出来……” 偷听的铁锤：我不能！ 还是开溜吧，感觉现在的米粥姐不太好惹。 回房间把门锁上，一头扎进供销社玩。 荷花已经开了，动物们也被分区域围好了。 兔子多了好几只，可这鸡还是孤零零的。 没看到咪兔的影子，它指定又躲在二楼偷吃了。 上去一看，自己的房间里果然有一只小鸡崽，翘着小爪子悠哉悠哉。 “你干啥呢？” 「嘻嘻，我在吃东西呀。」 铁锤瞅了一眼，是她以前吃过的。 “分我一点。” 咪兔十分大方，折断一根薯条递过去。 铁锤：…… 接过塞嘴里，还没尝着味就没了。 “最近你有点小气哦。” 咪兔半点不虚：「我都是跟小宿主学的呀。」 好吧，有小心眼的宿主就有小心眼的统。 吃完一人一鸡躺在床上，静静看着天花板。 「对了小宿主，干妈说有东西送给你哦。」 铁锤眼睛一亮：“啥东西？” 咪兔摇头：「不晓得，它说等你赚到一千积分就给你。」 “那你为啥不等我到一千积分再说？” 现在说了又拿不到，感觉又被画大饼啦。 「我怕忘了呀，又不是给我的东西。」 好有道理的话，铁锤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不过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但办法总比困难多。 “把那几只小兔子卖了，积分够不？” 又没说一定要做任务换的积分，嘿嘿。 第330章 钢蛋：还活着…真好 面对质疑声，刘有才抬抬手。 “你们先听我说，明年的分粮统一用本人签名制。 我今天还去镇上给你们申请了一项福利，识字优秀的前三名，奖励六尺布票。 到时候领导还会过来视察，咱们村作为扫盲的标杆。 到时候先进村的荣誉继续落在咱们村，我们又能多分粮。 你们就说这是不是妥妥的好事？” 听他这样一说，反对的声音确实没那么大了。 多分粮还有布票，都是看得见的好处。 有人问：“有才，怎样才算优秀？” 刘有才认真回答：“到时候咱组织一场比赛，公平公正公开。”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没有异议，只要不是个人内定啥都好说。 等底下的人讨论完，刘有才问：“你们有意见可以尽管提，没意见这事就敲定了。” “意见倒是没有意见，就是这奖励的人数太少了。” 那么多人争三个名额，有点激烈嘞。 这个刘有才也没办法：“咱们村才有奖励，后面其他村再搞扫盲可就没有奖励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扫盲班算是正式成立了。 时间定在每天晚上七点到八点，地点还是晒谷场。 为了这事，镇上还给拨了个手电筒，方便村民学习。 刘有才深刻意识到，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能尝到甜头的道理。 “没问题就散了吧。” 不得不说，六尺布票还是很诱人的。 虽然竞争激烈，可万一自己能拿到呢？ … 回到家，林上进和白莲一起去忙家务。 他洗碗，媳妇烧水，好让快六十岁的刘翠花适应自己即将从事的事业。 … 刘翠花看向几个孩子：“上课我应该准备啥？” 昨天都还不紧张的，咋现在心里突突直跳呢。 这个铁锤可太知道了，她拿出自己上课时当摆设的棍子。 “奶奶，学校的老师都有棍子的，不听话就打！” 第331章 聪明崽 回过神来，方雄才缓缓开口：“有两个比较严重，手筋被挑断了。” 手对研究人员来说，至关重要。 钢蛋皱眉：“我的‘爹娘’还好吗？” 方雄叹了口气：“你‘爹’是其中一个。” 不过，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 援军还没来的时候，冥冥中方雄感觉自己应该已经死了。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场景，不同的结局。 钢蛋从简易木板床上下来，对自己包得像粽子似的手脚置之不理。 “我去看看。” 说完他一瘸一拐往外走去。 方雄没有阻拦：“半小时后记得回来上课。” “知道了。” 走出棚子，外面依旧是漫天的黄沙。 掀开棚帘，里面躺着三四个人，还有军医和军护在忙碌。 “陈长江，你父母在第三个棚子里。” “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钢蛋没再停留，放下棚帘往另外两个棚子走去。 站在棚子外，隔着帘子，他听到里面的人在哭。 说实话，这种场面不是钢蛋第一次经历。 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原地蹲下，默默看着远方。 如果铁锤妹妹在，一定知道该怎么做，毕竟她的嘴皮子最厉害。 等里面哭声停止，他才起身走进去。 “‘爹’，你还好吗？” 陈聿修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嗯，长江你还好吗？” 钢蛋坐在他身边：“我没事，你……”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默默又把嘴闭上。 陈聿修看向自己的胸口：“你能帮我把里面的怀表拿出来吗？” 钢蛋看看自己的手，起身出去喊人。 没一会儿，军护走进来，帮忙把怀表拿出来，打开后才匆忙走出去。 钢蛋用手夹住怀表，递到他面前。 第332章 包子也很坚强 林上进背上粮食，对岳母笑笑。 “娘，我们先回去了，有空和小莲一起来看你。” 王二红摆摆手：“你们过好比啥都强，小铁锤，等你下次来，姥姥指定也会念报纸。” 铁锤竖起大拇指：“我姥姥那么厉害，指定行！” 林上进觉得这事得跟二舅哥说，王二红摇头拒绝。 “费这功夫干啥？一会我跟他说就成。” 又不是像钢蛋那样，只是去隔壁村住几天，没啥好操心的。 … 回去的路上，狗蛋才问铁锤：“妹妹，到底是啥事啊？” 铁锤神秘一笑：“不告诉你，不过今天晚上有肉吃哦。” 不说就不说吧，单纯陪妹妹玩两天也不错。 回到家的时候，刘翠花正好在做饭。 狗蛋乖乖喊人：“翠花奶奶好。” 刘翠花和蔼笑笑：“哎，狗蛋来了，正好小米粥她们在学习，你可以去凑个热闹。” 铁锤笑嘻嘻地把狗蛋拉进屋，学习好的人都不用多介绍，说两道题就融入了。 而学习不咋地的铁锤， 和学习更不咋地的包子，在一边听了一会。 然后兄妹俩一起走出去，还是玩更实在。 等白莲回来，便开饭了。 今天晚饭有红烧肉、水蒸蛋，还有个拍黄瓜。 菜系不多但份量大，一家九口人将将够吃。 见狗蛋吃的少，刘翠花又给他添了半碗。 “狗蛋多吃点，你这都赶不上铁锤了。” 埋头干饭的铁锤抬起头：“咋了？” 狗蛋没忍住笑：“没事，你接着吃。” “好吧。” 住的问题很好解决，林上进和狗蛋住，白莲过来和铁锤住。 吃饱收拾好，广播声响起，刘有才的声音传出来。 “昨天开会的人，都过来晒谷场上课！” 刘翠花一手拿着棍子，一手拿着几个孩子帮忙整理的教材，昂首挺胸地出门。 第333章 黑脸陈老师 一共捡了三捆小柴，一捆大柴。 林上进背一大一小，两个小孩分别背一捆小的。 背上柴，三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的时候，去学习的人还没回来。 铁锤把柴放下，喝了两大碗水。 刘翠花走出来：“你们快都歇歇，奶奶这就去做饭。” 小米粥、狗蛋、林希、林恬回来的时候，眼神中都带着兴奋。 见弟弟半死不活，小米粥问：“你咋了，去玩还不开心？” 包子无奈望天：“我明天还是和你们一起去学习吧。” 嗯，假如明天铁锤妹妹还要上山的话。 小米粥很好奇，妹妹到底用了啥方法让不爱学习的弟弟上进的。 铁锤双手叉腰，十分骄傲。 “就这样…再那样…包子哥就爱学习啦。” 除了包子，其余人都竖起大拇指。 “厉害！” 看着姐姐蠢蠢欲动的表情，包子觉得吾命休矣！ 吃过午饭该干嘛干嘛，跑了一上午，铁锤回房往炕上一倒秒睡。 …… “铁锤，咱去学校你去不去？” 听到声音铁锤眯着眼坐起来。 “去学校干啥？” 小米粥敲了两下门才进来，看着还没完全睡醒的妹妹笑出声。 “我们去帮陈老师建设学校。” “去！” 铁锤拍了两下脸，爬下炕。 收拾好上完茅房，出门的时候还顺带把沈珍珠喊上。 “小珍珠去玩啦。” “来啦！” 沈珍珠前一秒还在逗傻弟弟，后一秒立马戴上草帽跑出去。 满分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第334章 咋是你们？ 狗蛋看了林恬一眼，林恬看了石头一眼，石头看了富贵一眼。 最后齐齐垂头：“陈老师，我们错了。” 陈老爷子脸更黑了：“全部将手伸出来！” 几个崽不说话，默默把手伸出去。 铁锤一脸懵：“事情都没问清楚，咋就开始打人了呢？” 陈老爷子装作没听到，一人用力给一棍子。 “说说看。” 林恬泪眼汪汪：“我…我出的主意。” 石头傻笑：“我给的公式。” 富贵不敢看爷爷：“我…我给找的材料。” 狗蛋还是第一次挨老师的打，钢蛋以前说不疼都是骗人的。 “最后的步骤是我做的。” 铁锤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陈老爷子气个半死：“你们知不知道，随意改数据会出人命的！” 也就是这次他们站得远，要是没有警惕，想要近一点观看，全都得被炸飞。 林恬天天跟铁锤混，也是有一点反骨在身上的。 “可现在也没伤到人呀。” 话落，陈老爷子又举起棍子，狗蛋把她护在身后，伸出自己的手。 “老师，妹妹还小，你打我好了。” 陈老爷子这棍子打下去又不是，放下去也不是。 最后只得冷哼一声：“现在是尘埃落定没有伤到人，那下次呢？ 你那么多亲人都在，要用一个不确定结局去赌吗？” 林恬懵在原地，脑海里浮现亲人炸飞的场面。 铁锤姐姐最小，直接飞到空中，然后啪嗒掉到地上。 她猛地摇头，眼泪一颗颗往外冒。 “陈老师，我错了。” 说完她走上前，把自己的手伸出来。 陈老爷子的棍子没有落在小手上，而是往旁边一扔。 “下次记得，做什么数据变动，都要跟带自己的老师说。” 四个孩子认真且大声：“记住了！” 第335章 不聪明的八嘎 白莲拉着铁锤回房，母女俩坐在炕上。 “你哥哥姐姐妹妹都那么优秀，我家乖宝宝的压力会不会很大呀？” 铁锤眨眨眼睛：“为啥会有压力？” 哥哥姐姐妹妹都优秀，她出去走路都带风。 别人说谁谁好厉害呀，自己就可以回答： “厉害吧，那是我家谁谁哦。” 孩子长大总要格外注意，上进哥说的啥健康来着… 心理健康，对，就是这个。 白莲抱着她：“娘就是怕你压力大，不管你以后做什么，在爹娘心里都是最出息的崽。” 铁锤拍拍胸口：“娘你放心吧，我不会因为别人优秀就否定自己哦。” 优秀的人很多很多，如果自己实在不出众，当个小废物也不错呀。 四处去玩，还有优秀的哥哥姐姐妹妹兜底嘞。 白莲亲了她一口：“我家乖宝宝最棒啦。” 铁锤有点小得意。 “娘，以后我带你环游世界！” “好哦，咱先去哪玩呢？”白莲顺着她的话问。 铁锤哽住了，她也不知道哪里好玩。 “娘想去哪？” 国家啥的白莲不太清楚，不过她以前倒是听说过一个地方。 “旧金山，我想瞅瞅那里是不是真的有金山。” 铁锤把自己那箱黄金拿出来，然后用金子一块块叠成一座小山。 “当当当，咱不看旧的，这是铁锤的新金山！” 白莲笑了出来，又抱着她亲了好几口。 “还是乖宝有出息，这不出门就瞅见金山啦。” “那必须的！”铁锤昂首挺胸。 “看过了，快收起来吧。” “好。” 白莲轻轻拍着铁锤的背，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她的声音很温柔，没一会怀里的小人儿就睡着了。 … 第336章 有点假了！ 一路上铁锤乖乖听话，不吵也不闹。 还时不时对旁边两人笑一下，搞得两个男人心里毛毛的。 1：“她不会是个傻子吧？正常人早就吓尿了。” 2：“傻子刚刚会跑？别掉以轻心。” 两人从大青山这头，换到了大青山那头。 底下也是个小村子，铁锤瞅着有点眼熟。 这好像是爷爷家的村子，奶奶之前有说过。 从这个地方，还能看到远处上工的人。 二男人过来，脱下衣服要堵铁锤的嘴。 铁锤：…“我保证不叫，你这衣服臭臭的，我会吐哦。” 二男人：…“八嘎呀路，你才臭。” 最后嘴巴还是没有堵上，因为那两个男人没时间。 他们快速挖坑把箱子埋好，这才带着铁锤往深山走去。 走了好久好久，比和老爹上山玩跑的地方还要深。 两个男人停下脚步，坐在地上喘气。 铁锤小声问：“咱要去哪？” 一男人邪笑：“休息好就送你上路！” 铁锤往后退两步：“我…我可以帮你们，可不可以不上路啊？” 二男人冷哼一声：“就你？一个傻子。” 铁锤假装听不懂他骂的话，自顾自说了起来。 “我舅舅在舟岛当兵，像房子似的大船你们没见过吧？ 我哥哥也出息，现在在大西北研究原子弹。 他们前两天还写信，让我过去玩呢。” 借小珍珠的舅舅用一下，嘻嘻。 不得不说，就舟岛和大西北这两个地方，成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如果能有人接应拿到资料或者关键信息，这将是重大功劳。 到时候住大洋房，娶几个漂亮妞都行。 二男人还是有点脑子的：“凭什么让你个丫头片子去玩？” 铁锤不服气：“我家祖上六代就出了我一个女娃，你懂不懂啥叫物以稀为贵？” 一男人觉得有道理，而且看这女娃的衣服还有这肉嘟嘟的脸，一看就是家里受宠的。 第337章 这仇不报，改名叫林软蛋！ “饿了忍着！” “你凶啥？我家里就从来没让我饿过肚子！” 小鬼子面面相觑，这小丫头真有被家里惯坏的感觉。 铁锤小嘴一撅：“帮你们小樱花做事还得饿肚子，我不干啦！” 一男人有点不耐烦：“八嘎，你要吃什么？” “红烧肘子！”铁锤一边说，一边吸溜口水。 二男人翻了个白眼，递过来一个生地瓜。 “只有这个，爱吃不吃。” 铁锤脸上的表情从欣喜到呆滞再到不可置信。 “八嘎…呸，不是，你就给我吃地瓜？” 语言天赋太好也不是好事，啥玩意都学。 一男人肚子也有点饿：“要不我们去吃个饭？” 铁锤目光看向他：“有我的肘子吗？” 无人理会，两个鬼子又在嘀咕。 肚子还是叫，铁锤躺在地上手脚并用开始乱蹬。 “我饿了，我不管，我要吃肉，我不要吃地瓜…” 两鬼子：…… 1：“要不我们去吃吧。” 2：“那她怎么办？” 1：“绑住就好了，再把嘴给堵上。” 2：“那我们要快点，天一黑就走。” 一男人捡起绳子，又把人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拿破布把嘴塞上后，两鬼子爬出地窖扬长而去。 铁锤：…啊啊啊啊这啥玩意，咪兔快帮我把布扯出来！！ 天杀的鬼子，等着吧！！这个仇不报，我就改名叫林软蛋！！ 咪兔凭空出现，用两个小翅膀夹着布往外扯。 最后实在没办法，才用嘴叼着用力一扯，一人一鸡崽往地上吐着口水。 “呸呸呸，太可恶了！” 「呜呜呜，我的嘴不干净啦！」 铁锤进供销社漱了口，才重新出现在地窖里。 “咪兔给我点吃的。” 「这个肉卷给你吧，就一个哦。」 “小气鸡！” 「不吃还我。」 “大方鸡行了吧？” 咪兔这才掏出来一个肉卷。 就是一个饼皮里面包着肉和菜，还有一种白白的酱。 铁锤让咪兔松绑，这才拿着肉卷吃了起来。 “你说我能不能混上去，然后把坏心眼的小樱花一网打尽？” 咪兔摇头：「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那么傻。」 她觉得也是，那就先玩够了再说。 刚把肉卷吃完，上头就传来动静。 “咪兔，帮我把绳子绑好。” 「好嘛。」 她竖起耳朵认真听了一会，不像是两个鬼子的声音。 “你们去那边搜，孩子应该就在这。” 铁锤大喊：“伯伯，我在这！” 没一会地窖上方被打开，张卫国跳了下来。 “没事你吧？” 铁锤摇头：“没事呀。” 张卫国检查一番，见没有伤口才准备松绑。 铁锤往后退了两步：“伯伯，我要钓大鱼。” “这是大人的事。” “这是华国人的事！” 她有能力保证自己不会死，为啥不能做点事？ 啥大人小人，不都是华国人？ 张卫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反正不能冒险。” 铁锤说出和刘翠花同样的话。 “我有大仙保佑嘞。” 张卫国很无语：“你们一家暗地里搞封建迷信？” 铁锤眼睛一转，不说话了。 安静了几秒，她这才小声嘀咕。 “那两个鬼子说带我去见上头人，你们就不想多抓两个？ 我现在走了就是打草惊蛇，老师说的，不管身在何处，都要想着家国。 他们埋的东西去挖了没？就在我爷爷村子的山脚下，估计是害人的玩意。” 张卫国当然想抓人，他们能在一处埋，就能在别的地方埋。 “你确定要为国家做到这地步？” 铁锤认真点头：“我都说了有大仙保佑，你又说封建迷信。 我要是真的一点手段都没有，奶奶早就跳起来找我啦。” 这就是张卫国觉得怪异的地方，刘翠花同志的表现，和平常疼爱孙女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铁锤懒得跟他扯：“你快走吧，一会那两个小鬼子回来了。” 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张卫国爬上去重新制定计划。 大人的事小孩懒得管，她的想法很简单，不能钓大鱼起码也得钓条差不多的。 地窖重回黑暗，铁锤坐在地上翘着脚。 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两个鬼子才回来。 看到她嘴没有被东西堵着，二男人有些警惕。 见她身上的绳子没松，放心了一点点。 铁锤瘪着嘴：“不给吃的就算了，还拿臭布塞嘴，我不干啦！” 一男人过来给她松绑，然后塞了一个馒头。 “先垫着，一会等到地方再吃肘子。” 铁锤站起来，眼神狐疑地盯着两个鬼子。 “你们吃肉就给我吃馒头？” “你怎么知道我们吃肉了？” “我闻到肉味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二男人实在不耐烦了：“不愿意吃就拉倒，死了正好就地埋。” 铁锤抖了两下，然后委屈巴巴地蹲在角落啃馒头。 天渐渐黑下来，正值午夜时分。 二男人故技重施想把铁锤嘴堵上，铁锤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壁上。 “那个太臭啦，我保证不叫。” 二男人再次强行把破布塞到铁锤嘴里。 铁锤捏紧拳头，眼里冒出熊熊烈火。 黑暗中左拐右拐，走了不知多久，还能听到隐约传来的狗叫声。 「小宿主，后面有公安跟着。」 铁锤没有管，偶尔哼唧两声，偶尔坐在地上不乐意走。 把一个宠坏的孩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也是奇怪，她越表现得恃宠而骄，两个小鬼子就越放心。 最后到的是一间破屋，然后就是漫长的地道行程。 一个鬼子爬在前面，铁锤在中间，还有个鬼子断后。 破布被取下来，铁锤翻了个白眼。 “你们不松绑我怎么爬？” 就说人别干坏事吧，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给松完绑后，铁锤才慢悠悠地爬着，时不时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 二鬼子有点怀疑之前的想法，这样一个小女孩真的能为大樱花做事吗？ 铁锤又停下来休息了，嘴里还一直在抱怨。 “累死啦，帮忙做事好处没得到，苦头倒是吃不少。” 一鬼子比二鬼子要傻：“先苦后甜，忍忍就过去了。” 铁锤思考了好一会，认真点头。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第338章 天杀的八嘎 二鬼子不忍直视这两个傻子，“快走吧。” 继续又爬了好一段路，总算见到光了。 铁锤回头看了眼，感觉公安伯伯不会跟上来那么快。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房子，也就比林家大两三倍，里面是红墙的瓦房。 铁锤眼睛四处看，她咋不知道镇上有这种地方。 二鬼子上去敲了敲门：“樱花盛开，日永不落。” 铁锤小声嘀咕：“现在不就落啦。” 门被打开，铁锤被一鬼子拉了进去。 “一会你少说话，他脾气可不好。” 铁锤假笑：“呵呵，你人还怪好嘞。” 屋里没啥光，黑漆漆的。 带路的人也没有说话，领到一处小房子前就走了。 进去后是间类似书房的办公室，里面还有机器在滴滴答答地叫。 铁锤一脸好奇，凑过去看了两眼，然后被人瞪了一眼。 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啥，咪兔十分识相地开始翻译。 「老鬼子问小鬼子，为什么带孩子过来。 小鬼子解释说，这个孩子有用，而且还有科研背景和军人背景。 老鬼子不太相信，他们现在决定来试探你。」 铁锤：…感觉这个鬼子也不太聪明。 老鬼子和蔼一笑：“你大西北的哥哥有说过什么吗？” 铁锤假装回想，好一会才开始瞎编。 “我哥哥说他们研究出了好东西，前段时间还爆破成功啦，炸了一个老大老大的坑。” 老鬼子立马想到前段时间大西北的事，脸色沉了两分。 “那你舟岛的舅舅，他最近有给你写信吗？” 铁锤本来就去过舟岛，那是张嘴就来。 “有啊，他经常给我寄好吃的。 其实我去年已经去玩过啦，可好玩啦。 那里还有个神神秘秘的大铁盒子，不让人进去。” 又对上了，老鬼子眼神又黑了一分。 见他不说话，铁锤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 “你咋不说话？我没说错呀。” 老鬼子露出难看的笑容：“那你现在能联系到你哥哥和舅舅吗？” “可以呀，我哥哥有点难联系，不过他说我可以随时去找他玩。” 说完她停顿了好久，在思考。 “大西北，哪里来着…我忘记啦。” 小孩记性不好，情有可原。 老鬼子眼神锐利：“如果我能送你去找哥哥，你去吗？” 铁锤眼睛一亮：“真的吗？你也太厉害啦！” 不过…她崇拜的眼神收起：“你又不知道我哥哥在哪里。” 老鬼子很笃定：“我知道。” 铁锤半信半疑：“真的？” 老鬼子没有再回答，又转头和两个小鬼子嘀咕起来。 铁锤打了个哈欠，走过去看那个滴滴响的机器。 见没人注意自己，她的手蠢蠢欲动。 捣鼓了两下，没有捣鼓明白。 机器突然发出刺耳的声音，把铁锤吓了一跳。 “嘛玩意！” 老鬼子立马走过来，本来想瞪铁锤的，想到什么又换了嘴脸。 “小朋友，不要乱动哦。” 铁锤摸着肚子：“我就吃了一个馒头，饿。” 她是真的有点饿，就吃了一个肉卷和一个馒头。 又走了爬了那么久，那点子东西早消化完了。 老鬼子脸上一黑又一黑：“要吃什么？” “红烧肘子！”干活得吃好的，嘻嘻。 老鬼子走出去，又是一阵嘀嘀咕咕。 铁锤都快睡着了，饭终于端上来。 红烧肘子没有，倒是有红烧肉。 “唉，我就将就对付一口吧。” 装模作样点评一句，铁锤才动筷子吃了起来。 「小宿主，这饭被下药了！」 铁锤：…天杀的鬼子。 她眼睛一歪，趴在桌子上。 咪兔一直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一有啥不对就把小宿主收进空间。 … 等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 铁锤第一时间就是看周围的环境，这是…在火车上？ 她想动，但身上软绵绵的。 “我们要去哪？” 老鬼子推了推眼镜：“大西北。” 铁锤有些激动，好久没有见钢蛋哥，不知道他是胖了还是瘦了。 … 她是激动了，张卫国却快愁死了。 这谁也没想到，这事能扯得那么大。 这趟火车的目的地是京市，最终目的地不知道。 至于镇上鬼子的老巢，在他们上火车的时候已经被端了。 除了上火车的三个鬼子，全部被抓获。 最让张卫国没想到的是，革委会的副局居然也是个鬼子！ 也就是说，他想去哪里，或者给谁做介绍信，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最大的蛀虫原来就潜伏在身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 白莲上班都闷闷不乐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就算不知道闺女不会有生命危险，也难免会担心。 “白莲同志。” 看着眼前的公安，白莲眼神带着期盼。 “公安同志，是不是我闺女回来了？” 公安同志摇头，降低音量。 “她现在上了火车，副局他们跟上去了。” 白莲的心一下揪了起来：“火车？她上哪去了？” 两个公安同志摇头，把昨天铁锤和张卫国的对话转告给她。 “这是铁锤小同志的选择，我们…我们或许也有一点私心，请家属谅解。” 一直以来敌特问题层出不穷，他们都隐藏得很好。 但不解决的话，不知道会什么时候炸一下。 所以这个决定，是上头一致决定趁这个机会看看能钓到多大的鱼。 而铁锤，就是那个鱼饵。 白莲：…这缺心眼的！ 她能咋办，闺女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 不去也去了，又不能飞到火车上把人揪回来。 “公安同志，我知道了。” 公安同志又安慰了几句，这才离开。 中午下班她特地回家一趟，和家人说了这个消息。 刘翠花嘴里不断念叨：“等她回来，我指定要揍她一顿！” 狗蛋若有所思，顺着妹妹的思路一想。 妹妹那里能吸引到鬼子的东西，只有一个舟岛和在西北的钢蛋。 舟岛是去年的事，而西北是前阵子的事。 所以…他蹲在地上把之前看过的华国地图简单画在地上。 出发点在市里，那么下一站就是——京城。 铁锤很有可能跟钢蛋见上面，而钢蛋是无条件听铁锤的。 由此可以推断，铁锤不会有生命危险。 第339章 作精·锤 狗蛋很相信钢蛋的武力加上铁锤的脑子，吃亏的指定是对面。 小孩的迷惑性很大，没有人会对弱者保持太高的警惕。 他把这个推测跟林家人说了，本来还很沉重的气氛一下就活跃起来。 主要是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再结合他们对铁锤的了解一想，简直就是情景再现。 小米粥有些羡慕，也不知道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除了瘦弱一点，这个人简直找不到别的缺点。 林希本来就挺相信妹妹的，听狗蛋这样一说就更相信了。 林恬就更不用说了，她就是铁锤吹二号。 这时铁锤吹一号来了，狗蛋又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沈珍珠脸上满满都是失落的表情，果然老大是去搞大事啦。 呜呜呜，她没去，太遗憾啦！！ 狗蛋对这个姓沈的妹妹观感挺好的，可能也有爱屋及乌的原因。 刘翠花也不提打崽的事了，扭头走进厨房做饭。 孩子大了总要飞的，不过自家铁锤出息，飞的比别人早一点。 … 有出息的铁锤有点力气，又开始闹了。 “我肚子饿扁啦，你们就那么穷？哪有不给吃的让人白干活的道理？老地主都没有你们会剥削人！” 她的小嘴一直叭叭，总算把老鬼子说烦了。 “你要吃什么？” “肉。” 老鬼子使了个眼色，二鬼子点点头，出去买饭。 铁锤不再念叨吃饭的事，又开始叨叨别的。 “我要去拉屎，憋不住啦！” 老鬼子脸黑得不像话：“粗鲁！” 铁锤继续踢脚：“你不拉屎哇？等会拉裤兜臭死你！” 老鬼子又使了个眼色，一鬼子连忙带着铁锤走出去。 进到卫生间，铁锤见他也想进来，眼神有点嫌弃。 “咋滴，你还看我拉屎啊？” 一鬼子想了一会，摇头：“你快点。” 铁锤把门关上，然后一转身和张卫国对上视线。 她降低音量：“你咋在这里？” 张卫国脸上表情不多：“保护你。” 可…可她真的想拉屎啊！ “你转身蹲下，不许偷看。” 张卫国直接面壁，还把头埋在衣服里。 铁锤脱裤子蹲下，一边拉屎一边和他说小鬼子的计划。 听到西北的时候，张卫国动了一下。 说完也快拉完了，铁锤问：“你有纸没？” 张卫国反手递过来两张皱巴巴的纸。 “你昨天吃啥了，有点臭。” 铁锤：…“你的屎是香的啊？” 真服了，本来就有点尴尬，被这样一说更尴尬了。 提起裤子，拉闸冲水。 “没事我就先走了。” 张卫国塞过来一把小手枪：“拿着防身，你家人说你特训过。” 铁锤装模作样把它塞小布包里，实际上已经偷偷放供销社了。 张卫国小声叮嘱：“一共只有六发子弹，我还是建议你藏在大腿上。” “我自有安排，你躲好我要开门啦。” 也不知道饭买回来了没，现在肚子空空的。 一出去，铁锤就拉着鬼子往卧铺走去，嘴里还念叨着饿死了。 一鬼子：“你还没洗手…” 铁锤回头看了一眼，远远看到张卫国的背影。 “你不说我都忘了，回去洗手吧。” 洗完手，重新回到包厢，饭已经买好了。 一共四份，都是一样的。 昨天的红烧肉就吃了两块，这顿饭铁锤吃得狼吞虎咽。 全部吃光光还得点评一句：“味道很一般。” 三个鬼子：…要不是全都吃完，他们就信了。 吃完没事干，铁锤又嚷嚷着渴了。 鬼子只好又去倒水，感觉自己捡了个祖宗伺候。 不过想有收获，几人又淡定下来。 喝完水，铁锤又缠着他们讲故事。 她有点好奇，鬼子的故事是啥样的。 结果听还不如不听，他们全部都在颠倒黑白。 听一半她倒在卧铺上装睡，没一会就真的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已经天黑，铁锤又嚷嚷着说饿了。 一顿伺候后，她难得安静下来，静静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景色。 等到第二天中午，一行人才下车。 然后铁锤又被劈晕了，这次她没有吐舌头，是有点太夸张了点。 不过…这是哪里？地面看着都比镇上好。 老鬼子看起来比小鬼子聪明一点，铁锤只偶尔睁开眼看一眼，没敢抬头。 左拐右转，从影子短走到影子长，才总算到达目的地。 依旧是一间屋子，依旧是地窖，依旧是地道。 “醒醒。” 铁锤迷迷糊糊睁开眼：“这是哪里？” 到了京市老鬼子明显谨慎许多：“把嘴闭上。” “不说就不说，凶啥？”铁锤委屈巴巴。 这次的地道不用爬，也没有走多久，就来到一处很漂亮的院子。 有小池塘，有树，有花，还有草。 房子也漂亮，木头居多。 等长大了来这里搞个房子也不错，而且那么大，能住好多人嘞。 房子里面没人，但另一个地窖里也有滴滴答答的机器。 铁锤小声问：“这个到底是啥？” 一鬼子开口解释：“这个叫电报，我们用来传递消息…” 没说完他就被二鬼子用鬼子话骂了，然后就没再说话。 这玩意能传递消息？ 如果搞一台回去让狗蛋哥、小恬恬、石头研究的话… 有点期待！！ 又等了好久，肚子饿得咕咕叫。 这次不用铁锤提，二鬼子自觉出去买饭。 … 张卫国一下火车，就和京市公安同志接头。 简单说明情况后，继续跟着，剩下的事就让当地公安解决。 他这次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保护好铁锤。 … 铁锤已经吃上饭了，今天居然吃上香喷喷的大鸡腿。 老鬼子看她一脸没出息的样，心里有些鄙夷。 果然是本土的泥腿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没教养的铁锤吃着吃着，盘里的菜已经没了。 她摸着肚子感叹：“总算吃了一顿好的。” 三个刚吃半饱的鬼子：“你饿死鬼投胎啊？” 铁锤不明所以：“我以为你们都吃饱了，浪费粮食可不好哦。” 三个鬼子：…… 一直等到天黑，院子里总算有了动静。 三个鬼子上去，铁锤被关在地窖里。 有什么重要消息，是她这个小‘叛徒’不能听的？ 好久他们才回来，再次醒来，铁锤又在火车上。 「小宿主，天杀小鬼子又给你用药！」 铁锤阴恻恻一笑：“问问你对象们有啥缺德东西，我给积分。” 能让她花积分，几个小鬼子算是掏着了。 「好嘞。」 ……… ど?????????う? 第340章 西北·锤：没本事就直说 “你在跟谁说话？”老鬼子问。 铁锤懵懵地坐起来：“我说话了吗？可能是饿了吧，我要吃饭。” 老鬼子有些无奈，感觉自己养了一头猪，整天除了吃喝就是拉撒。 铁锤见他们还不动，又要开始闹了。 “饿饿饿，我要回家，我要找爹娘…” 老鬼子连忙过来捂住她的嘴，“吃吃吃，你们快去买饭。” 看他们走出去，铁锤才消停下来，瞟了一眼老鬼子的手。 老鬼子缓缓松开手，眼神晦暗不明。 昨天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后面听到大西北上头才停嘴。 最后反正就是一个宗旨，这件事成就回大樱花吃香喝辣。 不成，那就是一个死。 老鬼子有点后悔沾染上这事，本来以为是立大功，没想到弄的自己一身骚。 安安稳稳在小镇上养老，也好过年过半百还出来冒险。 只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也不知道上头让人来接应没有。 … 上头人已经全部被抓，这还是京市第一次这么大动作。 拔萝卜带出泥，找到一个缺口就能找出一整串。 拷打了一番最大的鬼子头，得知有关于大西北的计划。 相关人员立马用鬼子的电报机，给大西北发了封电报。 不过怕泄露消息，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 张卫国身边还多了两个人，是京市派来协助的。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一问年龄人家已经三十了。 还有一个看起来像个老头，一问年龄也是三十。 张卫国认真看了好一会，没有半点伪装的痕迹。 “你们还挺厉害的。” “还行吧。” 两人都是部队顶尖的人才。 上头说了，小同志愿意为国家作贡献，就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所以这次来，他们都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 张卫国也是如此，他带来的两个同僚，到京市后就没有再跟上来。 当然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他们要在京市待到尘埃落定。 张卫国有些遗憾的是，没来得及跟家里人说一声。 … 和他们沉重的气氛相比，铁锤正在翘着脚听老鬼子瞎扯。 “你认识字吗？” “认识呀，好歹我上学也是考五十分的人。” 老鬼子有些无语，一年级考五十分值得骄傲吗？ 铁锤眼神期待地看着他们：“我每次提到成绩，家里人都会夸我的。” 一鬼子点点头：“很厉害了。”他以前学习只有三十分。 老鬼子和二鬼子瞪了他一眼，这也能夸得下去？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夸了两句，因为不夸这小鬼指定又得闹。 虽然有些敷衍，但铁锤见好就收。 老鬼子这才继续刚刚的话题。 “见到你哥哥后，想办法把资料拿出来。” 铁锤一脸懵：“啥资料嘞？” 老鬼子耐心倒是多了不少，认真解释。 铁锤听完后若有所思：“这样多麻烦，我直接把我哥带过来就好啦。” 老鬼子倒是没想到这个，因为搞科研的都有点倔。 “你哥能听你的？” 铁锤笃定点头：“我哥绝对听我的，不然他可是要被踢出家门的哦。” 钢蛋哥工资都给自己，人还能不听？ 就算那么久没见，她依旧相信钢蛋哥不会变。 老鬼子露出笑容：“资料也要，你哥也要。” 铁锤皱起眉头：“你咋那么贪心？而且我也不知道那资料在哪呀。” 老鬼子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图。 “这是以前旧研究地的布局，新的研究地布局应该也差不多。 而资料往往在这里，你是小孩混进去应该不难。” 这就是为什么上头考虑过后，还是决定冒险。 谁能想到研究员的妹妹，一个小孩子能是敌特？ 这将会打华国人一个出其不意。 这个图画得很详细，铁锤能看懂。 “我知道啦，到时候去大樱花国能带上我哥不？” 空口支票老鬼子张口就来：“当然可以，到时候你们可以天天吃肘子。” 铁锤没忍住吸了吸哈喇子：“这事我干啦，不过我现在有点饿。” 老鬼子：…才刚吃没到三个小时！ 就这样铁锤‘作’了一路，中间没有再换乘过。 到第三天早上的时候，三鬼子一小‘叛徒’下了火车。 一下车就能感觉明显的不一样。 虽然没有信里说的到处都是土，但空气灰蒙蒙的，飘荡着细小的灰沙。 三个鬼子都没有说话，夹着铁锤往火车站外走。 铁锤左顾右盼，对没见过的东西都挺好奇的。 又是一顿左拐右拐，或许是觉得到地方了没必要隐瞒，他们没有把铁锤弄晕。 走了好久好久，才停在一个小院子外。 又是地窖，又是地道，这次也得爬。 铁锤尝试过拖时间，但是都没用。 等从地道出来，身上已经不像个人样了。 那么多天一直没洗澡，加上满身的黄泥灰尘，看起来比乞丐还狼狈。 唉，只希望公安伯伯不会迷路吧。 没有吃的，四人蹲在屋子里啃生地瓜。 老鬼子还美其名曰：“这叫成大事者，能屈能伸。” 铁锤：…屈个粑粑，没本事就直说。 不过地瓜还是要啃的，现在都饿得不行。 铁锤把皮啃掉，才开始啃里面的地瓜。 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苦过，唉。 「小宿主，东西拿到啦，不过你的积分都花完了哦。」 铁锤有点心疼，好不容易才攒了点，一朝回到解放前。 也不知道要到啥时候才能再提现，估计要等那个大任务完成了。 啃完地瓜，铁锤又开始闹着上茅房，老鬼子没办法，只好让人带她去。 总不能拉地窖里，臭一窝人。 一鬼子带她到茅房门口，直接就坐在地上。 铁锤好奇问道：“你现在咋不说话了？” 一鬼子摇摇头，移开目光。 铁锤更好奇了，结合自己被药晕两次的经历。 “你不会被整哑了吧？” 一鬼子这才开口：“没有，他们说我笨，让我少说话。” 铁锤：…“没事，笨是天生的，不怪你哦。” 鬼子：…这好像也没有好到哪去。 铁锤没有再管他，走进破旧的茅房把门关上。 不太放心还拿块木板抵住，这才闪身进供销社。 “咪兔，快给我看看有啥好东西。” 第341章 西北·锤：钢蛋哥我来啦！ 咪兔挥着小翅膀，一一介绍。 「这个叫窜稀水，只要喝了立马就窜，持续时间三个小时。 这个叫变狗水，喝了以后会把自己当成狗，持续时间半个小时。 这个叫异食水，喝了以后会吃奇怪的东西，持续时间半个小时。」 铁锤脸上露出笑容，这积分花得值！ 她没有耽误太多时间，连忙出了供销社。 出茅房回到地窖，又待了好久。 中午也是啃的地瓜，这生地瓜吃多了也不好，屁多。 不止是铁锤，几个鬼子也一样，而且还是没有声音那种。 铁锤捂住鼻子：“你们放屁也太臭啦。” 老鬼子当即否认：“不是我。” 二鬼子也摇头，最后一鬼子扛下所有。 在臭屁熏天的地窖里待了好几个小时，天总算黑了。 几人爬了出去，蹲在地上呼吸新鲜空气。 铁锤头都有点晕：“都说早点出来，我现在没力气干活了。” 她不好受，鬼子们也不好受。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因为他们又要换地方了。 铁锤有些无奈，难怪不好逮敌特呢。 这跟兔子似的，一个地方好几个洞，上哪里逮去？ 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总算到地方了。 不过…铁锤觉得好像兜了好久的圈子。 外表破破烂烂的房子，门都摇摇欲坠，里面却别有洞天。 这里有个很大的地下室，铁锤还看见有个人在挨打。 她多看了两眼，小声问：“这是在干啥？” 老鬼子没有回答：“不该问的别问。” 铁锤乖乖闭上嘴，又看了被鞭子抽的那人一眼。 是个女人，衣服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鬼子们走进房间之前，还把铁锤捆了起来。 “好好待着。” 铁锤很无语，这就是所谓的好待遇？ 打人的那个也进了房间，绑住手脚还是能动。 铁锤站起来趴门上听了好一会，啥也听不到。 她挪动脚步，走到那个女人面前。 “姐姐，你还好吗？” 女人眼睛紧闭垂着头，像是晕过去的样子。 “姐姐，姐姐。” 铁锤轻轻蹭了她一下，女人这才睁开眼睛。 两人对上视线，女人明显很慌乱。 “你快逃！” 铁锤摇摇头：“我要为大樱花做事，以后要吃香喝辣嘞。” 付文英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也会是间谍。 她没有再说话，垂头继续装死。 铁锤没有再继续叫她，四处转了转。 没有人守着…该不会是鬼子的阴谋诡计吧？ 她没有贸然行动，万一露出破绽，那前面的努力将会功亏一篑。 坐回原位，那个女人偷偷看了她好几眼。 铁锤假装不知道，就在这时门打开。 老鬼子笑容满面地松绑，把人带进房间里。 铁锤数了数，除去三名熟悉的鬼子外，房间里还有七个人。 他们大多看起来都是本土人，但开口说的都是鬼子话。 就单纯看一眼，又把铁锤推了出去。 “别乱跑，外面可都是狼。” 铁锤假装害怕，连忙点头：“我知道啦。” 老鬼子其实还挺放心的，主要是一个小孩跨越那么远的地方，能干啥？ 房门再次被关上，铁锤让咪兔放风，快速跑上去观察一圈。 她没想到的是，居然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可恶，差点被鬼子的空城计骗了！ 铁锤跑回去给女人松绑：“往外面跑，有咱们的人。” 付文英一愣：“你不是…” 铁锤推了她一把：“别问快跑。” 付文英摇头：“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他们。” 她一个大人暂且能承受，孩子的话… 铁锤：…“再不走我们两个都跑不了。” 她直接把女人推到地下室出口，然后把门关上。 “快走快走，别碍我的事。” 被打再狠付文英都不曾落泪，这一刻她眼泪流了下来。 “你保重。” 说完她忍着剧痛，跑向黑暗中。 铁锤走回去，缩在房间门口发抖。 等鬼子们出来，看到空空的大厅，目光齐齐看着缩在角落的铁锤。 “八嘎！” 铁锤一抖抬起头，用雾蒙蒙的眼神看着他们。 一个胖鬼子掏出枪抵在铁锤头上：“那女人呢？” 铁锤根本不信他会开枪，因为自己现在还有利用价值。 她看了过去，然后瞪大双眼。 “我不知道呀，那爷爷说有狼我没敢动。” 说完她大声哭了起来：“呜呜呜，你凶我，我要回家！” 老鬼子扯了扯那个人，用鬼子话嘀咕两句。 铁锤还在哭，而且还有越来越大声的趋势。 鬼子们没有嘀咕多久，一群人又转移了阵地。 铁锤被扛着走的。 是的，她又晕了。 … 付文英一直跑，根本不敢回头看。 跑了一会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心如死灰闭上眼睛。 对不起小同志，搭上你我还是没能逃出去。 “我是公安。” 付文英根本不信，抓她来的也是所谓的公安。 后来还是张卫国询问铁锤的情况，付文英才总算开口。 “你们用一个七岁的小孩当诱饵？” 见她情绪激动，张卫国耐心解释。 反正最后人是救下了，只是被付文英好一顿骂。 … 再次睁开眼，铁锤到了钢蛋信上四处是黄土的地方。 一眼看不到头，风吹得破烂木门啪啪作响。 老鬼子见人醒来，把她带到一个空房间。 里面是一个大浴桶，旁边还有一套新的衣服。 “你收拾好出来。” 铁锤乖乖点头：“好哦。” 没想到还有这待遇。 洗完澡出来，老鬼子带来一个新鬼子。 “他会送你到地方，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说出‘太阳真美，如果种满桃花多好’就会有人接应你。记住没？” 铁锤重复了一遍，老鬼子这才点头。 “去吧，三天内你要带着资料回到这里。” “好哦。” 新鬼子带着铁锤离开。 … 张卫国他们没敢跟太近：“我们要去抓人吗？” 两个男人摇头：“三天时间，等得起。” 张卫国没有再说话。 … 本来以为要走很久，没想到才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你自己过去，如果你哥真的在里面，他们会让你进去。” “好嘞。” 铁锤朝远处的建筑走去，走到一半她没忍住跑了起来。 嘿嘿，钢蛋哥我来啦！ ……… ?(???????)? 本来请假一天的，看到宝宝的打赏又爬起来码了两章~ 第342章 西北·锤：加辈！ 守卫的人看到远处的小圆点。 “戒备！” 上完课的钢蛋，听到这句话凑了过来。 “鬼子还敢来？” “好像是个小孩。” 钢蛋接过望远镜看了看，怎么…感觉那么眼熟呢。 “陈工的妹妹好像说要过来。” “大人不至于那么不靠谱，让一个小孩自己过来吧？” 钢蛋一脸懵，啥陈工的妹妹，这明明是自己的铁锤妹妹！ 有人问：“会不会是敌人假扮的？” 沙漠里突然出现一个小孩，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绝对不会！” 撂下这一句，钢蛋跑了出去。 “铁锤妹妹！” 正跑着的铁锤听到声音眼睛一亮。 “钢蛋哥！” 兄妹俩越跑越近，然后撞到一起同时摔了个屁股墩。 “哎呦。” 还好是沙子，摔在地上不疼。 钢蛋爬起来，蹲在地上认真看了铁锤好一会。 “高了也胖啦。” 铁锤同样打量他：“钢蛋哥，你瘦啦。” 兄妹俩对视一眼，抱在一起埋头痛哭。 “呜呜呜，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苦。” “知道知道，不过钢蛋哥你怎么有点臭臭的？” 钢蛋：…… 哭声戛然而止，妹妹这嘴还是一点没变。 而且感觉…比以前更毒了。 几个士兵拿着武器走过来，为首的人问道：“你是陈聿修的妹妹？” 钢蛋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 妹妹她也来当卧底了？ 虽然铁锤不知道陈啥的是谁，这不妨碍她认下这个身份。 “没错，我就是他妹妹。” 钢蛋有点自闭，如果是陈叔妹妹的话，铁锤就变自己姑姑了。 这大沙漠说话也不是个事，一行人回到基地。 实验室里，陈聿修正在发脾气。 “你这个数据是怎么算的？” 被骂的人支支吾吾，没有说话。 “陈工，你妹妹来了。” 陈聿修有点懵，他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 “知道了。” 又骂了那人几句，陈聿修才走出去。 铁锤一看到他进来，就扑过去大喊。 “哥哥，我想死你啦。” 陈聿修看了方雄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顺着演了下来。 “妹妹，你…” 看着眼前女孩肉嘟嘟的脸蛋，那句受苦了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方雄看着还杵在棚里的几人：“该干嘛干嘛去。” 等人都走完，钢蛋去门口看了一眼，这才回来小声问。 “妹妹，这到底是咋回事？” 铁锤让他去倒杯水，大喝了一口才开始解释。 “这要从那天我在家里写作业…” 方雄无语：“你咋不从出生开始说呢？” 这个小刺头，还是一点没变。 铁锤嘿嘿一笑：“忽悠鬼子习惯啦。” 她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把另外三个人听懵了。 钢蛋反应最大：“你是被鬼子掳来的？” 方雄只知道有陈聿修的妹妹要过来，其他事都不知道。 “你…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当事人陈聿修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现在是双面间谍？” 铁锤点头：“差不多吧，反正就是这么个事。” 想到什么她降低音量：“基地里还有别的内应哦，明天我演一场戏，你们配合一下。” 方雄和钢蛋都挺了解铁锤的，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没憋好主意。 陈聿修作为工具人，他没什么意见。 铁锤小声把明天的计划说了出来，除了她其他人都沉默了。 这真有傻子能信？ 铁锤感觉鬼子除了会躲，其他时候都挺傻的。 反正事情就这样定下，她摸摸肚子。 “饿啦。” 钢蛋立马站起来：“我带你去吃饭。” 方雄小声提醒：“在外你们是姑侄，别露破绽了。” 平白无故升了个辈，铁锤接受良好。 “大侄子，带我去吃饭吧。” 钢蛋不接受也得接受：“好嘞，小姑姑。” 今天有肉吃，两人坐在食堂里，吃了一碗又一碗。 食堂师傅看着只剩一半的饭盘，又看看不远处两个小饭桶… 陷入深思。 好在陈工吃的不多，不然光这一家人就得把食堂吃垮。 吃饱饭，铁锤摸着肚子：“大侄子，你这也不苦啊。” 钢蛋：…“还是挺苦的。” 带着妹妹溜达一圈，然后回到自己宿舍。 “你晚上就睡这里，我打地铺。” 不守着妹妹，钢蛋不放心。 铁锤点头：“成，说说你最近的事呗。” 说到这个，钢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结果刚说几分钟，铁锤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钢蛋无奈笑笑，拿起小破扇给她扇风。 虽然妹妹说一路上都在玩，但在鬼子手下哪有那么容易。 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妹妹也在悄然成长。 铁锤是被热醒的，即使有人扇风，但依旧很热。 “钢蛋哥，我想自己一个房间。” 这样她就能溜进供销社住，不用受苦。 钢蛋不太乐意，但又不忍心拒绝妹妹。 “我去问问。” 隔壁是方雄住，把他叫过来，让妹妹住过去。 方雄听到后，没说什么就同意了。 睡哪都是睡，一样的热，没差别。 拥有独立房间的铁锤，笑嘻嘻从小布包掏出一个梨。 “给你吃。” 钢蛋没有多问，接过乐呵呵吃了起来。 “好甜！” 那当然，供销社出品必是精品。 钢蛋还想留下来给妹妹扇风，然后被赶了出去。 把门锁好，闪身进供销社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鬼子的药有问题，总感觉困得很。 “咪兔，有人敲门喊我哦。” 「嚼嚼嚼，好哦。」 这一觉睡到了天黑，铁锤出去坐在床上，只感觉有啥东西往下掉。 “妹妹快出来，沙尘暴来了。” 铁锤立马跑出去，迎面吃了一嘴沙子。 眼睛根本没法睁开，全程都被钢蛋拉着跑。 铁锤很不好受，嘴和鼻子里全是沙子。 来到一处大地洞，里面坐了几十个人。 作为家人的陈聿修对他们挥手。 “儿子妹妹快过来。” “哥…”铁锤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识相开口喊：“嫂子。” 明姝温柔笑笑：“小娇娇真乖。” 小名在这里没法叫，大哥起个那么有涵养的名字，妹妹叫铁锤…还得跟人解释。 铁锤是第一次经历沙尘暴，但长期在这边的人已经见怪不怪。 “等风过去就好了。” 第343章 西北·锤：没错，我就是日不落。 铁锤不太懂：“为啥要来条件这么艰苦的地方研究？” 去山上感觉也比在这里强。 陈聿修似乎是真把她当妹妹，认真解释。 铁锤听完后叹了口气，这些人太伟大啦。 换她能不能做到另说，这苦她可吃不下。 以后小恬恬也会这样吗？太苦了。 这场沙尘暴持续了接近两个小时，再次出去的时候棚子上堆积着厚厚的沙子。 有点像冬天下雪的时候，只不过这里的雪换成了沙子。 把身上的沙子抖干净，再用毛巾擦干净脸和鼻子里的沙子，铁锤总算好受一点。 晚上吃饭的时候，也能咬到沙子。 所有人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大沙子吐出来，小沙子伴着饭吃进去。 茅房很简陋，就一个小小的棚子，加一个桶。 大小便都在这里，水喝得少，排便的人自然不多。 铁锤看着傻乎乎的钢蛋，有些心疼。 “钢蛋哥，你受苦了。” 钢蛋挠头傻笑：“嘿嘿，等熊教官伤完全好，他说带我去京市玩。” 铁锤笑不出来，钢蛋哥背负了好多东西。 她从口袋掏出一颗丸子：“这个等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吃，能带来好运气。” 福气丸自己用不上，给钢蛋哥防身用。 运气好应该也能救命吧？ 钢蛋也不问是哪里来的，摆手说道：“妹妹运气好更重要。” 铁锤假装生气：“不收我回去跟姥姥说你欺负我！” 钢蛋瞪大眼睛：“好孩子不能说谎。” “我又不是好孩子，我现在是小‘叛徒’嘎嘎嘎~” 钢蛋：…早知道就直接收了。 解决完事情，铁锤挥挥手：“我要睡觉啦。” … 钢蛋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身后的门毫不犹豫地关上。 回到房间点亮蜡烛，拿出衣服裁下一小块布。 方雄问：“你干嘛呢？” 钢蛋头也没抬：“我要缝一个锦囊。” 看他歪歪扭扭的针脚，方雄伸手接过。 “要多大的？” 钢蛋伸手比了一下：“谢谢教官。” 方雄动作没停：“你先睡吧。” “好。” … 一觉睡醒，铁锤身上那股软绵绵的感觉总算消失。 按计划行动，吃过早饭铁锤走进基地中心，左看右看。 “你哥在那边。” “谢谢叔叔。” 铁锤往那人指的方向走过去，然后看到陈聿修指指点点在骂人。 “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个数值是这么算的？” 要不是自己手不行，哪轮得到别人来做。 就简单的一个交接，都要花半个月时间。 … 有点凶，铁锤没有过去，扭头打开旁边的房门。 陈聿修看到了，默默移开视线继续骂人。 普普通通的办公室，有两台看不懂的机器。 铁锤转了一圈，出门去下一个房间。 一连逛了几个房间，都没有什么收获。 那老鬼子说的也不全对，资料根本不在这里。 打开最后一道门，里面有一个箱子。 铁锤用力打开，上面一层是看不懂的鬼画符。 下面…是报纸和连环画。 这真的会有人信吗？ 脚步声传来，她连忙把箱子合上。 房门打开，是黑着脸的方雄和几名士兵。 “陈娇娇，你来这里干什么？” 铁锤一脸心虚，垂头支支吾吾。 “我…我过来玩。” 方雄明显不信：“来人，把她抓住。” “放开我，呜呜呜哥哥救我！” 铁锤拼命挣扎，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陈聿修走过来，把铁锤护在身后。 “你们要对我妹妹做什么？” 方雄黑着一张脸：“我现在怀疑她有问题。” 陈聿修不可置信：“我看你是疯了，她才七岁。” 就在这时钢蛋冲了过来：“你们放开我爹和…姑姑！” 这是计划外的事，方雄想骂人了。 “通通给我抓起来。” 许久没说话的铁锤大喊：“太阳真美，如果种满桃花多好！” 方雄翻了个白眼：“再叫我把你打成桃花。” 三个人都被关了起来，还是分开关的那种。 陈聿修有点入戏，嘴里还在不停骂人。 嗯，骂得还挺难听的。 虽然多了钢蛋哥这个意外，铁锤还是很相信计划会成功。 就在昨天睡觉听故事的时候，她悟出一个道理。 小鬼子就像是雪鸮，平日里伪装自己，不引人注意。 一旦发现同类就会主动靠近。 最重要的是，这里条件这么艰苦，那个鬼子估计早就苦不堪言。 方雄却恰恰相反，如果真笨到这种程度， 这种破绽百出的计划都能上钩， 那自己来这么久都没能把人揪出来…也太失败了。 …… 铁锤翘着脚，静静等待鱼儿上钩。 如果不是地方不合适，她有点想拿榴莲出来吃。 不过，自己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有拉粑粑了。 脑海里胡思乱想，门外传来动静。 铁锤立马把咪兔掏出来：“一会他说鬼子话帮我翻译一下。” 咪兔嘴里还叼着半根薯条：「好哦。」 铁锤把那半根薯条塞自己嘴里，味道一如既往的好。 门被打开一条缝，一个高大的身影鬼鬼祟祟走进来。 “阿那他哇嘿喏哦其奈哒？” 「他问你是不是日不落。」 铁锤笑着点头：“没错，我就是日不落。” 鬼子又是一顿唧唧歪歪，咪兔的翻译听得铁锤有些头晕。 “停，有啥事等完成任务再说。” 那男人又问：“怎么完成任务？” 铁锤从小布包掏啊掏，掏出一包用纸包着的糖粉。 “这个你找机会下到食堂的饭里。” 男人兴奋不少：“搜噶！” 来这里这么久，终于要脱离苦海了！ 他鬼鬼祟祟走出去，刚来到食堂，煮饭大爷把锅铲往他手里一塞。 “帮我看一下，我这突然肚子疼。” 说完大爷一溜烟跑了。 男人没想到这么顺利，换平常这老头出门都要锁门的。 把药放下去搅拌，随便搅拌了两下，然后认真炒菜。 门口的食堂大爷有点无语，也难怪一直以来没被发现。 谁能想到，一个二傻子能是潜伏在身边的特务？ 过了一会他才走进去：“麻烦你了，张工刚刚叫你。” “好。” 来到张工面前，男人就被打发去倒粪。 他眼神阴恻恻，什么也没说提着粪桶离开。 第344章 西北·锤：有点恶心了… 铁锤在吃汉堡，苦了谁也不能苦自己。 吃到第三个的时候，咪兔大声咆哮。 「不许再吃啦，我一共就剩五个！」 “下次赚到积分分你一半。” 咪兔拒绝吃大饼，缩回空间。 说到积分，它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算啦，还是先吃东西吧。 它没想起来，铁锤想起来了。 上次换缺德玩意，好像把咪兔的工资也花了来着… 这事不能提，不然又得哄好久。 …… 男人坐在食堂里，假装吃饭。 然后看着一个一个人倒下，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来到铁锤面前，他骄傲地说：“日不落，我已完成任务！” 铁锤欣慰点头：“你大大滴厉害。” 男人笑得跟傻子似的：“那我们现在，是不是把他们都…” 说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铁锤翻了个白眼：“上头说只要资料，你不要打乱计划。” “是。” 铁锤摆手：“上午我被抓的那个房间，资料就在里面。” “是，我现在去拿。” 见他离开，铁锤这才去关钢蛋的地方。 “走，我带你搞大事。” “搞事搞事！” 钢蛋的宗旨，妹妹在听妹妹的，妹妹不在听部队的。 听了那么久的话，也该放肆玩一下了。 在一旁的陈聿修小声开口：“要不把我也带上？” 就算一只手不太好使，但他脑子聪明。 铁锤拒绝：“不得，不带你。” 带一个聪明的陌生人，到时候很多东西就说不清啦。 钢蛋哥不一样，就算自己说屎是甜的，他也会点头认同。 不仅没有放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出来，铁锤还顺带把门给锁上了。 “钢蛋哥，咱们走。” “好。” 出去以后，那男人费力搬着箱子走出来。 铁锤小声问：“底下不会是装石头了吧？” 这一步钢蛋没有参与：“有可能。” 铁锤：…… 男人看到铁锤旁边的钢蛋，本能警惕。 “他怎么在这里？” 铁锤理直气壮：“他也要跟我去大樱花享福。” 钢蛋点头：“没错。” 见男人还是怀疑，铁锤直接用身份压他。 “怎么，你要质疑我的想法？” 说着伸手掏小布包，拿出张卫国给的枪。 拉保险后，直直对着男人的头。 “大樱花不需要不听话的人。” 男人立马把箱子放下，举起手。 “日不落大人，我错了。” 对方一看就不是小孩，男人怀疑铁锤是大樱花培养的秘密武器。 对于强者，本能降服。 钢蛋：谁能告诉他，妹妹的武器是哪来的？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妹妹会仙法。 铁锤这才把枪收起来：“哟西，你还是很有觉悟滴。” …… 男人费力把箱子重新搬起来，跟在两个孩子后面。 三人就这样大摇大摆走出基地。 男人后知后觉，好像有点太顺利了。 但回家的渴望，让他的脑子空空。 走了好久，主要是搬东西的三号鬼子太慢了。 三鬼子是铁锤刚没事给他起的外号，叫起来朗朗上口。 来到木屋门口，她非常有礼貌地敲了敲。 “我日不落回来啦。” 还是没有人，该不会是被公安伯伯抓了吧？ 她还没有报仇呢，除了给鬼子用，那些缺德玩意给谁用都不合适。 钢蛋走进去，认真看了看。 “这里有个机关。” 他不懂，铁锤也看不懂这玩意。 最后还是三鬼子走过来捣鼓了几下，成功打开机关，出现一条乌漆嘛黑的地道。 铁锤：…走哪都能打洞，这些鬼子是属老鼠的吧？ 虽然这里沙子不多，但到处都是硬邦邦的黄土。 这也能打洞，也是一种另类的本事吧。 “日不落大人，请。” 铁锤瞥了他一眼，径直往地道走去。 挺宽的，至少不用爬。 走了好长一段路，三鬼子也不知道在想啥，走得特别慢。 铁锤懒得理他，再演一会就有好戏看了。 …… 张卫国他们见铁锤那么久没出来，连忙上前查看。 看到地道有点无语，能咋地，爬呗。 …… 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总算能看到光了。 一群鬼子热热闹闹在烤肉吃。 铁锤有点生气，她辛苦干活，这群鬼子凭啥享受？ “我回来啦。” 鬼子们立马听到声音围过来，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啥。 老鬼子当即要看资料，铁锤大喊：“肉肉肉糊啦！” 老鬼子看了一眼三鬼子，然后嘀嘀咕咕了几句。 确定里面真的是资料，一群人放心去烤肉。 （强行降智，本来智商也不高） 铁锤找了个理由去倒水，把变狗水倒进水壶里。 “来来来，庆祝我们马上要享福，喝一个！” 一人给倒了一碗，铁锤大声说道。 老鬼子邪笑，吃完这顿就该送这个小鬼上路了。 不过她还带了个孩子回来，难不成是青梅竹马？ 正好做对苦命鸳鸯，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来，都喝。” 看他们全喝了，铁锤快速拿了一把烤肉塞钢蛋手里。 “钢蛋哥，你进屋等我。” 钢蛋人已经傻了，为啥刚还好好的鬼子，现在都搁地上爬？ 见他没反应，铁锤又往他手里塞了一把烤肉。 “进屋！” “哦，好。” 还是不在这里碍妹妹的事了，反正屋里也能看到。 铁锤又去水缸盛了两碗水，分别把药水倒进去，然后喂给鬼子喝。 “嘬嘬嘬，快过来喝水水。” 喝了药水的鬼子格外听话，一人一口把两碗水喝了个精光。 铁锤扔下碗就跑回屋，嘭一声把门给关上。 拿过一串肉，一边吃一边恶狠狠说道。 “给我塞臭抹布，还拿药弄晕我。看看谁的药厉害！” 钢蛋：…“妹妹，你多吃点。” 很快铁锤就吃不下了，因为场面有点恶心。 鬼子们一边窜稀，一边趴在地上用嘴拱… 钢蛋接受良好，他还能吃得下。 从供销社出来的咪兔，看到这一幕差点吐出来。 「呕，这也太恶心了！」 铁锤认同点头，这是第一次吃不下肉。 她把肉塞给钢蛋，趴在门上一边恶心一边看。 小眉头紧紧皱起，这样子把钢蛋看笑了。 妹妹真可爱。 好不容易从地道钻出来的张卫国，看到这场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鬼子这是…中邪了？？ ………… ?? ˙О˙?? 第345章 京市·锤：想家~ 饶是张卫国身后见过大场面的鲨鱼和老虎，看到眼前的场景也不由自主往后退一步。 这么恶心的场面，属实让人难以接受。 张卫国捏着鼻子喊：“林铁锤，林铁锤…” 屋里铁锤举起手：“伯伯，我在这里！” 张卫国三人绕路走进屋，关上门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铁锤还扒着门，时不时往外看一眼。 张卫国对着她一顿打量，见她没有受伤，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他们这是咋了？” 实话是不可能说的，铁锤随便扯了个借口。 “突然就这样，可能是中邪了吧。” 虽然这是带点封建迷信的说法，三人却全都相信了。 因为实在很难用正常逻辑，去想象鬼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半个小时一到，鬼子们恢复正常，然后集体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啊…八嘎！” 铁锤看了张卫国一眼：“那…辛苦你们了？” 还得窜两个半小时，这不得窜一路啊… 张卫国走到铁锤身后，对着京市来的人才作了个军礼。 “老虎同志，鲨鱼同志，辛苦你们了。” 老虎、鲨鱼：…… “为人民服务！” 他们又询问铁锤一些细节，确定所有人都在这里，就开始着手收网的事。 当天，一个个电话从西北打到京市。 京市一个个电话打到其他城市。 各城市街上也多了许多巡逻的人。 经历过那些年红小兵四处批斗、抄家的混乱。 如今街上突然出现大规模巡逻，百姓们心里都揣着不安。 直到发现他们不会像当年红小兵那样，随意揪人批斗、打砸破坏，大家才渐渐放下心来。 …… 收尾的人有了，后面的事就不关铁锤这个鱼饵的事了。 方雄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他带着钢蛋踏上去京市的路。 张卫国和铁锤也一同前往，同行的还有陈聿修夫妻俩。 在火车上，听钢蛋说陈聿修就是富贵的父亲的时候，铁锤瞪大眼睛。 “陈老师是你爹？” 陈聿修点头：“我爹现在还好吗？” 咋说呢，反正铁锤感觉挺好的。 “在我来之前，陈老师刚带着一群孩子研究完土炸弹。” 陈聿修对父亲算是了解，他还以为下放后，父亲会受不了打击郁郁寡欢。 没想到就算换了个更艰辛的环境，父亲也能过得精彩。 自己的伤和父亲当时的处境相比，又有何不同？ “能说说我父亲和儿子的事吗？” 要通过别人了解亲人的近况，陈聿修笑容有些苦涩。 反正也没事做，铁锤从用弓箭打富贵屁股说起。 “大概两年前吧，富贵鬼鬼祟祟躲在山上，我还以为是兔子…” 明姝礼貌打断：“富贵是谁？” 儿子不是叫陈景明吗？还是自己取的名字。 铁锤巴拉巴拉开口解释：“他那个名字不合群，我给他取了个小名。” 明姝：只能说还好没有叫二狗… 见他们没意见，铁锤继续说。 一直说到搪瓷杯的水喝完，才停嘴。 “你们还想知道啥？” 钢蛋听完表示：“妹妹真厉害。” 陈聿修很难想象，父亲和学生面红耳赤吵架…还吵不赢的画面。 明姝也很难想象，儿子捡牛粪的画面… 方雄内心感叹，这小崽子童年是真的精彩。 张卫国已经见识过了，还不止一次。 … 到达京市的时候是下午三点。 不用做任务的铁锤开启街溜子模式，左边看看右边摸摸，旁边还有个万事随她的钢蛋。 陈聿修和明姝回来有事情要处理，一下火车就告辞了。 张卫国和方雄作为暂时的大家长，感觉自己在看管两头不听话还能跑的牛。 “等等我们…” 火车站里，两个小孩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要么说是首都呢，就连地板都比别的地方光亮些。 逛了一圈出来，三人站在火车站门口，抬头看上面“火车站”几个大字。 铁锤伸出手：“那个老爷爷我认识。” 钢蛋点头：“我也认识。” 方雄：“废话。” 张卫国：“谁不认识？” 看了好一会，铁锤才问：“咱现在去哪？” 张卫国看了一眼手表：“应该快来了。” 话落，一辆黑色特别威风的车停在他们面前。 后座门打开，一个非常儒雅的中年男人下车。 “林娇娇小同志好。” 铁锤认真打量他，眼尾能看到好多条细纹。 “伯伯好。” 顾重山也在打量不到自己胸口高的小女孩。 从她决定要做鱼饵的那一刻，祖宗十八代的资料都被挖出来了。 很难想象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能把那个敌特耍得团团转。 “先上车吧。” 铁锤看了一眼张卫国，又看了一眼方雄。 方雄摆摆手：“你们去吧，我和钢蛋还有别的事。” 钢蛋一脸不舍：“方教官，你自己去忙吧。” 他还想和妹妹多玩几天。 “白长江过来！” “收到！” 钢蛋：…有事好好说嘛，喊大名干啥？真是的。 铁锤开口问：“那忙完我能和钢蛋哥去玩吗？” 方雄点头：“可以，明天我把他送过来。” 听到这话，又看到张卫国点头同意，铁锤这才坐上车。 “钢蛋哥，明天见。” “铁锤妹妹明天见。” 看着黑色的车驶远，钢蛋才问：“咱还有啥事？” 方雄看向不远处的红旗：“受勋。” 钢蛋不太懂，接他们的车已经来了。 绿色军车下来两个人，作了个军礼。 “方团长，白同志请上车。” … 铁锤趴在车窗上看外面：“京市好大呀。” 顾重山笑着介绍路过比较有名的地方。 他的声音处处给人一种文雅的感觉。 铁锤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问几个不懂的问题。 坐在前面的张卫国捏了一把汗。 能让这位主动介绍人文风土，估计除了铁锤也没人有这个荣幸。 听着听着，铁锤有点想家了。 有福不能同享，快乐都少了一半。 珍珠小弟，不知道会不会哭鼻子？ 奶奶在镇上还看到过自己，娘应该担心坏了吧？ 爹回来应该会被吓一跳吧？ 第346章 京市·锤：死了埋呗 林上进出车回到家大喊：“铁锤，看看爹给你带了什么？” 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林上进有些纳闷，难不成都出去玩了？ 刘翠花从茅房走出来：“铁锤没在家…” 林上进没有多想：“那我先洗澡，这快饭点了，她应该也要回来了。” 刘翠花叹了口气：“铁锤去抓鬼子了。” 林上进停住脚步，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啥玩意？” 铁锤怎么可能和鬼子联系到一起？ 刘翠花耐心解释，还把前几天公安过来搜山的事也说了。 林上进听完只觉得魔幻，他就出去出车一趟回来，家里就大变样了？ 不过铁锤有空间还有系统给的挂，别的不说，保住小命绝对没问题。 “去几天了？” “一个礼拜了。” “那也快回来，估计得瘦不少。” 苦头指定会吃，吃波大苦以后胆子就没那么大了。 小米粥和包子已经回去了，狗蛋倒是还在。 他和林恬天天都去陈老师家学习。 连带富贵一起被逼着学，有点痛苦。 …… 吃苦？ 铁锤啃着吱吱冒油的烤鸭腿，一脸幸福。 “顾伯伯，烤鸭就是要这样吃才好吃。” 顾重山认同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正吃着饭，又有几个男人走进来。 他们和顾重山打过招呼后，不约而同盯着铁锤看。 铁锤感觉他们有点莫名其妙，想了想，她把手中的烤鸭腿递过去。 “给你们吃？” 几人愣了一会，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铁锤挠头：“不吃我自个吃了哈。” 上面还有一块大肉，不吃怪可惜的。 “小同志你不用管我们。” “没错没错。” 铁锤点头：“好哦。” 说完就真的不再管，埋头干饭。 张卫国很佩服，不管在什么环境下，铁锤都能镇定自如。 … 吃了两个鸭腿，又吃了一个肘子加半碗饭，铁锤摸着肚子靠在椅背上。 “你们看着我干啥？再不吃都凉啦。” 顾重山看了他们一眼，露出笑容。 “娇娇小同志说的对，咱不能浪费粮食。” 一群人开始吃饭，吃完后开始争先恐后问问题。 “你是怎么骗过鬼子的？” 铁锤眨巴着眼：“没有骗呀，是他们太笨啦。” “那他们为什么会相信你？” 铁锤托着下巴：“可能是我看起来比较老实吧？” “你放走付文英同志，鬼子没有生气？” 铁锤认真想了想：“生气了，都拿枪指我的头了哦。” 一群老头双眼放光：“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这事搞不好，还能写在教科书上。 七岁小孩临危不乱，用智慧斗鬼子！ 铁锤挠头笑：“嘿嘿，可能是被我俊到不忍心下手吧。” 这话一出，老头们都沉默了。 就这？ 张卫国和顾重山却笑出声，这回答很铁锤。 “好了，别为难小同志。” 顾重山弯腰认真看着铁锤：“咱们的小英雄想要什么奖励？” 铁锤眼睛转了转：“啥都可以吗？” 顾重山点头：“可以这样说。” 比如说工作或者房子又或者其他物质方面的东西。 铁锤竖起三根手指：“我要三台鬼子会滴滴答答响的机器！” 沉默… 张卫国连忙把铁锤拉到身后，笑着解围。 “小孩子不懂事，各位领导别介意。” 这气氛让铁锤感到不舒服，她探头看着他们。 “瞅我干啥？不是说啥都能要？” 顾重山问：“你为什么想要电报机？” 铁锤理直气壮：“瞅着好玩。” 顾重山思考了一下：“可以给你一台报废的玩。” 报废的？ 铁锤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大人们，看他们的表情估计是没戏了。 “成吧，没事我走了啊。” 跟一群拐着弯说话的人唠嗑费劲，还不如找个地方睡一觉。 其中一人开口：“你还有很多细节没说。” 铁锤：…“我脑子不好，记不住。” 细节这玩意，有的也不能说。 咪兔是好朋友，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异常。 开肚子就死翘翘啦。 顾重山让他们稍安勿躁：“我听说你有一个随身带的小鸡？” 海岛上，村子里，随便一问都能知道的事。 铁锤：…“多久以前的事，早就炖来吃啦。” 一直被动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涉及到咪兔。 她反问道：“我是不是做好事了？” “是的。” “那为啥像审犯人似的，不应该夸我吗？” 他们想要解释：“并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跟手下说话习惯，忽略了对方还是个孩子。 嗯，还是胆子大的孩子。 不过这也合理，没胆子也不会主动去当鱼饵。 顾重山认真反思了一会，开口道歉。 “我们只是想了解更多的细节或者心路历程，如果有冒犯的地方，不好意思。” 不问问题的话，铁锤倒是乐意主动说。 “没有啥心路历程，我老师说过，‘铁骨铮铮，卫我华夏。’ 我是个华国人，正好有机会有能力，就去做了。” 几人：“你就不怕万一有什么意外…” 铁锤：“万一我被鬼子打死了怎么办？你们是想问这个不？” 几人：“没错。” 铁锤有点无语：“死了埋呗，还能咋地？” 跟爷爷一起住山上的鼓包，没事还可以去找三叔婆串门。 看他们还想再问，顾重山开口阻止。 “小同志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好哦，顾伯伯再见。” 说完她拉着张卫国的手，往包厢外走。 等看不到小同志的身影，顾重山才看着眼前的几人。 “她说的很对，甭管细节怎样，做到了就是英雄。 而且她不是你们的同僚和下属，没有义务回答你们的问题。 咱们国家出了这么一个小英雄，应该感到骄傲，而不是揪细节去质疑。 咱们还是讨论一下，除了电报机再给小英雄什么奖励。” 一群人没有再说话，跟在顾重山身后走。 … 大会堂，开会。 顾重山提出关于授予林娇娇奖励的事。 他看着手里的本子，缓缓开口。 “如果林娇娇是个大头兵，单这个功劳就能从升到团级。更何况她才七岁。” 重点说完，剩下的交给其他人讨论。 第347章 京市·锤：数钱！ 张卫国带着铁锤来到最好的招待所，拿出证明递过去。 “同志好，我们是张卫国和林娇娇。” 前台工作人员确认好信息后，递过来两把钥匙。 “房间在三楼，我现在带你们上去。”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上去就行。” 说实话，铁锤还是第一次住二楼以上的房子。 供销社的房子也就只有两层，而且这里真的好漂亮。 上面吊着的灯闪闪发光，地面踩上去软绵绵的。 如果是和家人来这里，肯定哇声一片。 不过现在只有自己，哇了也没意思。 张卫国接过钥匙，带着铁锤往楼上走。 啧啧啧，连楼梯都铺上暗红色的地毯，真是大气嘞。 来到三楼，张卫国看了看钥匙上的牌子，打开了对应的两道房门。 “铁锤看看喜欢哪个？” 两间房都看了一圈，其实都差不多。 “伯伯，我住这里就好啦。” 张卫国点头，把钥匙放到她手上才小声问。 “刚刚他们问你，会害怕吗？” 铁锤诚实地摇头：“不怕呀，而且你想问的是，为啥我胆子那么大吧？” 她知道对方都是大人物，穿的衣服和散发的气度跟普通人不一样。 张卫国拉过凳子，坐在她对面。 “没错。” 铁锤没有敷衍他，认真回答。 “我找不到怕的理由呀，伯伯你想想哈，因为我这条鱼饵，钓出来多少条大鱼？” 张卫国认真在脑海里算了一下，发现算不明白。 光他知道的都有十几个… “所以？” 铁锤摊手：“所以我为啥要怕？我立功了哎，真问烦了跳起来弹他脑瓜崩又能咋地？” 张卫国摇头：“确实不能咋地，你很厉害。” 铁锤认真了不少：“伯伯也很厉害，张卫国同志是最厉害的公安。” 也是最好的公安，谁好谁不好她心里门清。 张卫国没觉得自己多厉害：“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换一个人也是一样的。” 铁锤板着脸，严肃地摇头：“不一样，换其他人在镇上地窖就会强行把我带回家。” 张卫国听到这句话，心里甜滋滋又酸溜溜的。 不过…他伸出手：“武器可以还给我了。” 铁锤捂着小布包：“哪有送人东西往回要的道理？” 张卫国：…“我没送，私下给你用被人知道都要受处分的。” 配枪不能给其他人，当时他怕铁锤有什么紧急情况，有武器总能多一线生机。 铁锤一边叹气，一边把武器掏出来。 “感情我辛苦那么久，就得了个坏掉的电报机。” 张卫国接过检查一番，一颗子弹都没少。 “应该还会有其他东西，毕竟你是大功臣。不过话说回来，你要电报机干啥？” 铁锤又叹了口气：“那玩意不是能传递信息嘛。 我打算一台放爹的车上，一台放家里。 还有一台给我哥和妹妹拆着玩。” 只可惜，现在只有拆着玩的。 张卫国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会是这个理由。 “那玩意废钱。” 铁锤瞪大双眼：“我自己有机器发电报也要钱？” 这这这…她还以为就是放一张纸进去，老爹那边没一会就能收到呢。 张卫国点头：“就算有机器，也得花钱。” 铁锤：…“废的也不错哈。” 可恶，看来还是自己见识太少啦。 张卫国每次看铁锤这个样子，都会想笑。 “我教你用浴室，洗完澡休息吧。对了，出房门必须跟我说。” “好哦。” 铁锤听话的时候，还是很听话的。 给她示范了一遍，张卫国走出房间。 “记得把门锁好。” “好嘞。” 想洗澡的铁锤有一个问题，好像没有衣服… 房门正好被敲响，是刚刚楼下的前台姐姐。 “小朋友这是你的衣服。” 铁锤甜甜一笑：“谢谢姐姐。” “为人民服务。” … 问题解决，铁锤痛痛快快给自己搓了一遍。 自己搓不咋下灰，要是奶奶来搓…起码得下三斤。 不过总算不臭了，铁锤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滚来滚去。 “咪兔，快出来享福啦。” 咪兔出现在床上，打量了一圈房间。 「哇，这个房间好大好漂亮呀。」 如果家具再现代化一点，跟空间的房子有的比了。 铁锤还发现桌子底下有一个东西，她拿起来认真看了会。 “咪兔，这是啥？” 咪兔哇完就以为没自己的事。 「这个是…电风扇？」 这时候有电风扇吗？它悄咪咪查了一下资料，好吧确实有。 “电风扇？”铁锤这个土包子，没听说过。 咪兔捣鼓了一会，电风扇转了起来。 感受到凉凉的风吹到自己身上，铁锤又长见识了！ “这玩意也太好用啦！如果能弄个五六七八个回家…” 嘿嘿~ 「弄回家也用不了哦，因为村里没有通电。」 铁锤的心‘吧嗒’一下凉了，她躺在床上用手抓风。 “咪兔，有啥办法能让小伙伴们一起来城里吗？” 「长大就可以啦，不过每个人长大后会有自己的事。 不过小宿主放心，咪兔永远都在呀。」 铁锤抱着它用脸蹭了蹭：“有你在真的好好~” 咪兔得意：「那必须的。」 一人一鸡又聊了会，缓缓进入梦乡。 …… 第二天一早房门就被敲响。 “谁呀？” “钢蛋。” 铁锤半眯着眼打开门：“钢蛋哥，你好早呀。” 关上房门后，钢蛋拿出一张证书，嘴角都快压不住笑意了。 “妹妹你看这是啥？” 铁锤稍微睁大了一点眼睛：“为人民立功（一等功）？” 钢蛋嘴角咧到耳后根：“没错，而且我工资从十块涨到二十，还有两百块的奖金！” 铁锤的瞌睡全没了，一等功的含金量她还不太懂，但是钱她知道呀。 “哇，钢蛋哥太厉害啦！” 钢蛋把装奖金的信封掏出来，递到铁锤手上。 “都给妹妹花。” 信封鼓鼓囊囊，除了钱还有不少票。 “钢蛋哥你数过没？” “没有，我光顾着高兴了。” 铁锤拉他坐到床上：“那咱们来数钱吧！” 钢蛋傻笑：“好。” 两百块钱和一叠票，兄妹俩数了三遍。 傻乐了好一会，钢蛋看着铁锤认真说道：“妹妹，谢谢你。” 铁锤不太懂：“谢我干啥？” ……… ? ?＞?＜? 第348章 京市·锤：疯狂打卡模式 从一个学习成绩普通、空有力气的人，到现在拿到一等功的证书… 如果没有妹妹，指不定自己还在家里帮忙抢收呢。 “我感觉妹妹是再生父母。” 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铁锤听完嘴角抽了抽。 “那…钢蛋儿子，喊声娘来听听？” 又加了一辈，嘿嘿。 钢蛋：…“当我没说。” 铁锤嘎嘎直乐：“钢蛋哥你想那么多干啥，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的。” 钢蛋虽然不觉得自己是金子，但也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 他怕妹妹又让自己喊娘，于是说道：“洗漱去？我们出去玩。” “好呀好呀。” 铁锤把钱票塞小布包里，屁颠屁颠跑向卫生间。 洗漱完，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天边升起的朝阳。 “真好看。” “我也觉得。” 收拾好，打开房门和两个人对上。 一个是张卫国，另外一个不认识。 张卫国开口介绍：“这位是小董同志，过来给你们当司机的。” 几人互相打完招呼，铁锤才问：“伯伯你不和我们一起去玩吗？” 张卫国摆手：“我还有点事，你们兄妹俩玩得开心些。” “好吧。” …… 出了招待所的门，上车后发现副驾还坐着一个人，是一个长相十分大气的姐姐。 她回头笑着打招呼：“你们好呀，我叫顾清宴。” 铁锤瞅了她好几眼：“姐姐好，我叫林铁锤，这是我哥白钢蛋。” 顾清晏又笑了笑：“你们有想去的地方吗？我可以给你们介绍。” 她是硬要来的，因为实在太好奇这两个传奇的小孩。 铁锤眼神坚定：“顾姐姐，我想先去吃东西。” 钢蛋连忙点头，他也饿了。 顾清晏坐直身体，大手一挥：“出发去最地道的早餐店。” 车子缓缓启动，后座的两个小家伙满脸期待。 京市这么繁华，早饭也一定很好吃。 大概开了十多分钟，车子停下来。 顾清晏带着两个小孩下车：“这里的东西都很好吃。” 铁锤以为会是国营饭店之类的，没想到上面的招牌写着‘繁荣昌盛小吃店’七个大字。 京市真的好好哦，吃的都比别处多。 顾清晏带他们走进去，走到窗口说：“师傅，来三碗豆汁，驴打滚、豌豆黄、艾窝窝各一斤，焦圈三个，烧饼三个。” 铁锤和钢蛋看了一眼上面的牌子，基本上店里有的都点了一遍。 心算了好久没算明白多少钱，她干脆拿出一张大票和几张粮票。 正准备递过去，被顾清晏拦下来。 “你们吃喝玩乐的钱，不用自己出。” 铁锤立马把钱塞回去：“谢谢领导！” … 不用付钱坐着等吃，感觉又占便宜了，嘻嘻。 等所有东西都上来后，铁锤和钢蛋瞪大眼睛。 “那么多？” 顾清晏：“对你们来说不多。” 不好意思不存在的，铁锤和钢蛋开启干饭模式。 一圈吃下来，最好吃的是烧饼和豌豆黄。 顾清晏指了指他们面前的碗：“这家的豆汁最地道，你们快尝尝。” 铁锤瞅着那玩意跟潲水似的，感觉好吃不到哪去。 但看对面的姐姐一脸享受，便半信半疑端起碗抿了一小口。 钢蛋直接一口闷了。 然后…铁锤吐出舌头：“呜呜呜，一点也不好喝。” 跟臭脚丫子一个味。 顾清晏又喝了一口：“没有啊，挺地道的。” 钢蛋不语，只默默拿了块驴打滚塞嘴里。 看姐姐还是一脸享受，铁锤眼神来回扫视两个碗。 “顾姐姐，我喝一口你的呗？” 自己肯定是被针对了，钢蛋哥都没事，凭啥她的像臭脚丫子？ 顾清晏把碗递过去：“大口一点才好喝。” 铁锤信了，接过来直接一口闷。 …好不容易咽下去，她爆发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哭。 “呜呜呜，一点都不好喝。” 顾清晏连忙塞一块豌豆黄进她的嘴。 “我没骗人，真觉得挺好喝的。” 铁锤：…看旁边桌子，他们也是一脸享受。 顿时觉得京市好像也没那么好了。 把桌面上的东西吃光光，她感觉嘴里还有那股臭味。 顾清晏察觉到，转身去不远处供销社，回来的时候给两个孩子各塞了一颗糖。 “这个吃完嘴里就没味了。” 铁锤有点蔫：“姐姐，我好佩服你们。” 顾清晏没忍住笑：“你多喝一段时间，等习惯了一天不喝你都浑身不自在。” 铁锤拒绝：“不得，喝了才浑身不自在。” … 顾清晏看了一下腕表，七点半。 她说了个地址，小董立马启动车子。 等车停的时候正好八点。 下车后顾清晏介绍道：“这就是课本上始皇帝开建的长城。” 铁锤和钢蛋站得笔直，看向那仿若没有尽头的石龙。 “哇！” 顾清晏带他们上去转了一圈：“感觉怎样？” 铁锤：“要是有照相机拍下来就好了。” 钢蛋：“妹妹说的对。” 听两个孩子这样说，顾清晏感觉自己失策了。 “要不要跟我回家拿照相机？” 铁锤看她的眼神又多了一层崇拜。 “姐姐家也太厉害啦！” 顾清晏心里酸酸的，这么优秀的孩子不应该见识少，应该飞得更高更远。 … 回去把照相机拿上，顾清晏还搞了四五盒胶卷放车上。 接下来就是疯狂打卡模式，故宫，圆明园，天安门，颐和园，街头，和平饭店… 没有深玩，就单纯拍照。 拍到最后顾清晏说：“你们站一起，拍个合照。” 铁锤和钢蛋并排站着，用手比了个二。 咔嚓一声，一天的行程落下帷幕。 回到招待所连澡都没洗，两个孩子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顾清晏又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堆东西。 “这些都是你们昨天觉得好吃的。” 铁锤本来今天还想着出去买的：“谢谢姐姐。” “不客气，希望你们都能平安。” 顾清晏感觉和孩子相处，比对着那帮子老油条舒服多了。 “对了，照片到时候洗出来再寄给你们。” 钢蛋举手：“我的也寄给妹妹。” “成。” 第349章 京市·锤：全国独一份 “白长江，该归队了。” “是。” 钢蛋看着妹妹：“跟狗蛋说，我过年就回家。” 铁锤点头：“好哦。” …… 送走方教官和钢蛋哥，铁锤关上房门。 那么多好吃的，奶奶看到一定很开心。 不过，今天还得去干件事。 “伯伯，我要出去买东西。” 张卫国精神抖擞地打开门：“我正要去找你呢，晚上咱就回家。” 铁锤还以为要被关在这里很久呢，没想到那么快就能回去。 “好耶，伯伯我想去买东西。” 张卫国点头同意：“走吧。” 买东西前，他拐去附近的卤煮店。 “吃完饭再去逛。” 铁锤吸吸鼻子，已经闻到香味了。 “这个看起来好好吃。” 至少比那啥豆汁强。 张卫国昨天吃的就是这个，吃的时候就想铁锤会喜欢。 “尽管吃，伯伯昨天发奖金了。” 而且明年可能还会升职，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也能记一功。 从这里可以想到，铁锤这次的贡献到底有多大。 “那我就不客气啦。” 铁锤心里有一丢丢落差，谁都有奖金，但自己没有。 有点酸酸的… 等卤煮上来，她就不酸了，嘶哈嘶哈开始干饭。 吃了两碗，才满足地摸摸肚子。 “好吃！” 看她吃饭，张卫国胃口也比平常好。 “要不要再来点？” 铁锤摇头：“不吃啦，肚子装不下。” 不吃了那就出发，去市里最大的国营商扬。 下公交车后，看到街上那么多人，铁锤有点好奇。 “伯伯，他们不用干活吗？” 感觉城里人都好闲哦。 张卫国想了一会回答：“他们家人都在干活吧。” 除了这个答案，也说不上其他东西来。 铁锤没有再想，径直往商扬里面走。 第一站就是手表柜台，把票（系统奖励的）拿出来递过去。 “姐姐，我这个票能买啥？” 营业员接过一看，又还了回去。 “小朋友，你这个只能在当地买哦。” 啊咧…铁锤呆若木鸡：“不能用吗？” 营业员脾气态度都很好，耐心解释。 听完后铁锤把票放回包里，又掏出这叠票。 “那这个布票和手表票能用吗？” 这个票都是昨天钢蛋带过来的，正好把那两百块奖金花了。 营业员仔细看过后点头：“这些都能用。” 铁锤抽出手表票递过去：“姐姐，哪个手表好呀。” 手表价位都不一样，最后她挑了一个不算大的黑色手表。 付完钱，铁锤又拉着张卫国去衣服店。 给姥姥姥爷、狗蛋、二舅二舅妈一人买了一套成衣。 剩下的票买了一匹花布、一匹灰布、一匹黑布。 张卫国：…老老实实当搬运工。 两百块还剩一点，还有一双鞋票她也顺带用了。 本来想买给姥姥的，但那双球鞋实在是好看。 跟营业员比划了一下尺寸，最后买了一双球鞋。 把奖金霍霍完，打道回府。 张卫国问人要了个超大麻袋，全部装进去扛着走。 坐公交车的时候，差点没上去。 还好司机是个好人，还下车搭了把手。 … 回到招待所，屁股还没坐热，昨天那个小董又来了。 “小同志，领导找你。” 铁锤看了一眼张卫国：“伯伯，你不去吗？” 张卫国也想去，但没叫自己，感觉凑上去不太好。 铁锤看出他的想法，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拽着他走。 见小董没说啥，他也渐渐心安理得。 车子开了好久，最后直直往山上开。 要不是张卫国也在，铁锤都以为自己被拐卖了。 车子熄火，下车打量四处的环境。 一个很好看的地方，树又高又大，庭院里还有花和小水池。 小水池里还有五颜六色的鱼，还有个假山流水。 小董在前面带路：“这边请。” 张卫国已经开始出汗了，这次死皮赖脸跟来真的值大发！ 铁锤倒是没啥感觉，好看是好看，但比起供销社来还是差一丢丢。 一进屋，坐在前面的是前天见过的顾重山。 正位上还有一个眼熟的老爷爷，铁锤走上前认真看了好一会。 “我认识你！” 老爷爷还以为她会说什么，听到这句话笑出声。 “我也认识你。” 这段时间林娇娇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 不过，知道林娇娇七岁的人不算多。 铁锤咧嘴一笑：“那咱们还挺有缘的。” 这话一出，把在扬的六七个人都逗笑了。 搞不懂他们在笑啥，铁锤自己找了个空位坐。 看一边还杵在原地的张卫国，顺手薅到旁边坐下。 “找我啥事呀？” 老爷爷慈爱地看向她：“小娃娃，你很了不起。” 这是来京市那么久，铁锤听过最直白的一句夸奖。 她嘴角微微翘起：“要不说咱有缘，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老爷爷挥挥手：“你过来我有东西给你。” 铁锤走到他面前，眼神期待。 老爷爷拿起桌面的盒子，缓缓打开。 “这个是你的证书。这个是特地为你定制的勋章，全国独一份。” ！！ 这个又红又金光闪闪的，也太好看啦！ 铁锤接过后爱不释手：“这个我很喜欢，谢谢老爷爷！” 等她戴上，老爷爷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瓜。 “好娃娃，能跟爷爷说说从家里到西北的过程吗？” 虽然他听过别人的汇报，但还是想再听一遍稚子的话。 收到漂亮的勋章，铁锤笑着点头：“好呀。” 说完她去把凳子拖过来，直接坐在老爷爷面前。 “小珍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她最先发现鬼子埋东西的。 对了，小珍珠以后可是要做优秀的军人哦。 说到以后，我家里的哥哥姐姐妹妹都很优秀…”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想到啥说啥。 主要是眼前的老爷爷，太适合唠嗑啦。 他不会让话掉地上，也不会给人压力啥的。 唠得太开心，铁锤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水。 顾重山看了眼表，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领导笑的那么开心。 抛开身份，就单纯的老人和小孩，画面太美好，让人不忍打扰。 “说回鬼子，你指定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恶。” 铁锤喝了半杯水，才继续接着说。 第350章 出发回家！ 老爷爷微微皱眉：“实在是可恶，一会我也让人用臭抹布塞他们的嘴好不好？” 铁锤笑着点头：“好，他们还…” 又叭叭半个小时，铁锤总算闭上嘴巴。 老爷爷也是第一次见这么能说的小孩。 鬼子能被她忽悠住，也不难怪。 “你的奖励除了这些和电报机，还有其他东西。” 惊喜是最让人开心的，铁锤差点蹦起来。 “还有？” 老爷爷笑着点头：“嗯，还有。” 虽然说为人民服务不求回报，但真的一点都不报，岂不是让人寒心？ 又是一个盒子，里面是两个信封。 “这个里面是五百块钱，这个里面是一些票。” 票的信封鼓鼓囊囊，钱的信封平平无奇。 铁锤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汇款单。 票的话她也没数，站直身体对老爷爷敬礼。 “为人民服务！” 老爷爷摆手：“我记得舟岛你也去了对吧？” 铁锤把两个信封放布包里才回答。 “没错。” 老爷爷又问：“你觉得那训练难度怎样？” 铁锤认真回想：“对我和钢蛋哥来说，难度不算大。” 老爷爷点头：“嗯，今天你就要回去了，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平安健康。” 学习啥的再说，回去还有别的事。 铁锤拍拍胸口：“回去还能赶上抢收嘞，我要去捡麦穗。” 老爷爷这次没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应该是累了，又跟铁锤说了几句话，才让人送他们离开。 等到人都走完，老爷爷看向顾重山。 “重山，你说还有多少这样的好孩子被埋没？” 顾重山笑着摇头：“不知道，但孩子长大后总能站起来，顶天立地。” “是啊，我们这些人还能活多久？世界是年轻人的…” ………… 铁锤坐在车上乐呵呵数票，手表票、布票、肉票，居然还有自行车票和缝纫机票！ 她兴奋地对开车的小董说：“叔叔，我要去买东西。” 小董点头：“好。” 重返商扬，张卫国问：“你还有钱吗？” 那个汇款单也不能当钱花。 铁锤拍拍小布包：“有，家里的钱都在我身上。” 不过在这之前，她要去一趟茅房。 张卫国看她关上门，欲言又止。 这林家人也太不靠谱了，往一个小孩身上放那么多钱也不怕出事。 铁锤把门锁好，闪身进供销社。 数了三十张放小布包，才出去。 “买东西咯。” 自行车，缝纫机，手表… 爹娘奶奶各一套衣服，还买了四条款式不一样的小裙子和两件上衣。 看着还剩的票，也给自己买了两条花花绿绿的，洋气嘞。 鞋子她也买了一双，当扬就换上了。 张卫国看了一眼她原本糟蹋得不成样的鞋子，红了眼眶。 多好的孩子，给家人买完东西剩的才给自己买。 铁锤对这些倒不太上心，家里的布票，基本都花在自己身上，根本就不缺衣服穿。 老爹倒是挺缺的，裤衩都得两年没换了吧？ 买东西是好，怎么拿回去是一个问题。 小董和张卫国搬了两轮，才把那些东西都放进车里。 自行车放不进去，张卫国提出他骑回招待所。 铁锤举手：“我也要坐自行车。” 张卫国笑着看小董：“董同志，那就麻烦你了？” 小董：… … 铁锤坐在后座，感受着阳光和微风。 嘿嘿，自由真好！ 回到招待所，吃过饭睡一会，到点去火车站了。 问题是，这一堆东西不知道咋拿。 铁锤也不能当人面收进供销社，有点愁。 好在小董来了，还开来一辆带斗的卡车。 “领导说，直接送小英雄回家。” 得了，火车也不用去坐了。 把所有东西搬上车，又把钥匙还回去。 铁锤坐在车上大喊：“出发回家！” 说完她看向张卫国，张卫国不明所以。 “伯伯，你也得说。” 哦，张卫国举起手，干巴巴喊：“出发回家。” 虽然有点敷衍，但铁锤也没多计较。 开车用的时间要比火车久，而且也比火车颠簸。 铁锤屁股都麻了，梦回和老爹一起开大车的日子。 “叔叔，快到没？” 这是她第十八次问这个问题。 小董点头：“明天就到了。” 说明天就是明天，看到京市的车牌不少人都停下脚步看。 市里，铁锤让小董叔叔停车，又跑下去把咪兔给的手表票用了。 拿着手表重新坐回车上，两个小时后回到镇上。 “小董叔叔，我要去米粥姐家。” 小董的任务就是送林娇娇回家，现在还没有到家当然是听她的。 胡同开不进去，停车后铁锤拿着一条裙子、一件上衣还有好吃的跑过去。 “米粥姐，我来啦！” 小米粥还以为自己幻听了，走到门口一看居然真的是铁锤。 她打开门上下打量，见没事才红了眼眶。 “你太不听话了，该打。” 铁锤埋在她怀里，轻轻蹭着。 “米粥姐姐才舍不得打我嘞，你看我都带了啥？” 裙子是白色的，上面还有竹叶的印花。 小米粥很喜欢这种调调的衣服：“好看。” 铁锤得意仰头：“那当然嘞，我看了好多，就这件适合米粥姐。” 姐妹俩一边说，一边走进屋，好一会铁锤才想起来啥。 “包子哥呢？这件衣服是给他的。” 小米粥端来一碗水：“他去找同学玩了。” “好吧。” 姐妹俩又聊了一会，铁锤才起身。 “米粥姐，我先回家了哦。” 小米粥笑着点头：“快去吧，奶奶估计都想坏了。” “好。” … 包子回来天都黑了。 “姐，你说铁锤回来了？” “没错，我这裙子好看不？铁锤送的。” 包子心塞塞：“好看，妹妹又把我忘了…” 小米粥没有继续逗他：“铁锤也给你买了衣服，你看。” 包子这才露出笑容：“妹妹没忘记我！” 吃着豌豆黄，姐弟俩围绕着铁锤聊天。 … 走到路口，铁锤拉开车门上车。 “出发！” 不用她提醒，张卫国立马跟着说了一句。 “出发。” ……… 啰嗦几句~ 1：关于更新时间，如果十二点太晚，我可以改到早上六点这样，看宝宝们的意见，少数服从多数。 2：小铁锤确定没有cp，但其他人会有，暂时定的完结时间线是，写到21岁左右。可能会多两年，也有可能会少。 小声叭叭：实在想不到，该写个啥子男主才能搭铁锤宝宝-_-|| 啰嗦完，感谢宝宝们的陪伴，晚安~ 第351章 啥玩意跑过去了？ “董叔叔，再去一趟供销社。” “好的。” 正是农忙时候，供销社并不忙。 看着门口停着的大车，白莲有点懵。 这是上头来了啥大人物？ 车门打开，自家闺女跳下来，她立马从柜台跑出去。 “铁锤！” “娘！” 母女俩抱在一起，铁锤在傻笑，白莲在流泪。 “下回可不能这样了，你要出事娘咋办？” 铁锤轻轻拍着她的背：“娘，给你看这个。” 说着她把证书掏出来，递到白莲面前。 “娘，是特等功哦。” 虽然不知道这个有啥用，不过好歹可以得瑟一下。 白莲看完哭得更凶了：“我的乖宝受苦了…” 铁锤不知道咋办，只好挑一些有趣的事说出来。 越听白莲越揪心，直到听铁锤说见到大领导才呆愣住。 “宝啊，娘没听错吧？” 大领导啊，我勒个乖乖。 铁锤笃定回答：“没错，我这证书就是他给我的。” 白莲突然觉得手有点烫，这班也上不下去了。 跑进去请假后又跑出来：“走，咱回家。” 这么光宗耀祖的时候，自己必须在扬！ 铁锤笑着抱着她的手，坐到车上。 “出发刘家村！” 白莲兴奋举手：“出发！” 正准备喊的张卫国：好像没自己啥事了。 大概花了半个多小时，车子停在刘家村村口。 正值中午饭点，李大嘴听到动静跑出来。 “我的天老爷，这是谁来了？” 铁锤推开车门，白莲帮忙搬东西。 是认识的人，李大嘴凑过去：“我的天老爷，铁锤你咋这么出息…” 这大自行车和缝纫机，还有那老多的布…老林家这是要飞黄腾达啊！ 小董的作用来了，他掏出自己的证件。 “老人家你好，能带我去找一趟大队长吗？” 上了那么久的扫盲班，李大嘴也略识得几个字。 那证件明晃晃写着京市啥的，一瞅就是大人物。 她忙不迭答应：“好嘞，我这就带你去。” 小董和铁锤说了一声，就处理事情去了。 张卫国和白莲搬东西，虽说正是饭点，端碗出来看的人也不少。 不少人小声讨论，白莲假装没听到含糊了几句过去了。 还是得回家叫娘来，她能说个三天三夜… 没事干的铁锤，跑回家冲进茅房。 脱裤子蹲下她忍不住感叹，还是家里拉屎舒服。 正在吃午饭的刘翠花：…啥玩意跑过去了？ 林恬放下碗跑过去：“奶奶，是铁锤姐！” 林希紧接着跑过去，然后是刘翠花和狗蛋。 正拉一半的铁锤，感觉有点凉飕飕的。 擦完屁股打开门，看到几双直愣愣的大眼睛，她差点栽茅坑里。 “哎呦，你们居然偷看我拉屎！” 话刚说完，她被几人团团抱住。 刘翠花往她屁股蛋上打了几巴掌。 “你个缺心眼玩意，下回再敢自作主张干这种事，老娘打死你。” 也不疼，铁锤就让她打了。 “奶奶不哭，没有下次啦。” 这次抓了那么多人，以她对小鬼子的了解，起码得藏个几十年。 狗蛋很理智，看妹妹这副样子指定是没受气。 林希眼睛红红，吸吸鼻子突然闻到一股子怪味。 她放开手，默默走去厨房烧水。 妹妹这…起码得烧一大锅才能洗干净。 白莲扛着东西进来，看到一大群人围在茅房门口。 “你们要不过来这边抱呢？” 刘翠花这才反应过来，难怪总感觉有点臭呢。 饭桌上，搬完东西的张卫国把门关上，开口对林家说铁锤的光辉事迹。 铁锤：…就让张伯伯表现吧，这一路他也憋坏了。 张卫国确实是憋坏了，关键这事除了对林家人说，也没法对外说。 “就这…然后…紧接着…你们是不知道…” 整整说了半个小时，张卫国喝了口水开始解释特等功和勋章。 “这个特等功，活着的人拿到的屈指可数。 这个勋章就更厉害，这么说吧…跟以前皇帝的尚方宝剑差不多。” 这样一说林家人都懂了，正想哇的时候，张卫国又补了一句。 “而且这些都是大领导亲手发给铁锤的，大领导还摸了她的头。” 虽然被颁奖被摸的不是自己，但他说起来还是有点激动。 “哇！” 刘翠花小声问：“宝啊，被摸完后你洗头了没？” 铁锤摸摸自己油成一缕缕的头发，诚实摇头。 “没有洗头。” 话落一群人围上来，逮着铁锤的头发摸。 铁锤：…“这是干啥呀！！” 张卫国：…早知道不提这事了。 只有狗蛋没动手，但妹妹的表情实在太好笑了。 摸完后几人看着自己的手，默不作声去洗手。 张卫国继续说奖励的事，每说一个林家人就配合哇一声。 等他说完总算到了铁锤表现的时候。 她小手一挥，指着院子大堆的东西。 “这些都是我打下的江山。” 紧接着又指向另外一边：“那些是钢蛋哥打下来的。” 狗蛋问道：“你看到钢蛋了？” 铁锤点点头：“钢蛋哥回岛上啦，他的事等到姥姥家一起说。” 狗蛋放心下来，人没事就是最好的。 村里的大喇叭传出刘有才的声音。 “喂喂喂，下面由京市来的小董同志给大家发一则重要通告。” 没一会小董的声音传出来。 “刘家村林娇娇小同志不惧困难，以身入局保卫国家…” 巴拉一堆，大概就是将具体任务隐瞒，说了一些能说的。 刘有才心情那个美哦，只要有铁锤在，未来十年的先进村保住了。 而且有啥好政策和其他待遇，都能第一时间落在刘家村头上。 日子好过人也不闹腾，他这个大队长舒心。 笑嘻嘻把京市来的同志送到林家，他立马跑回去重新打开喇叭。 “今天七点，所有人到晒谷扬开会！” 一连喊了三遍，他才背着手哼着歌往家走。 “咱们老百姓哟，越过越好哟。 刘家村出了个哟，小呀嘛小铁锤哟…” 村里人听到这两则通知，瞬间炸开锅。 看到李大嘴昂首挺胸走，涌上前打探消息。 李大嘴双手抱臂：“一个个问，别急…” 第352章 八卦的小珍珠 “领导说，你们把林娇娇同志教育得很优秀。 本来还有人提出让林娇娇同志留在京市，接受更好的教育。 但领导说，娃娃是自由的。” 这一番话并不长，但句句都是对林家的肯定，和对铁锤的重视。 不用人教，所有人都面向东方，举起右手敬礼。 动作或许不太标准，但这是唯一能表示最大敬意的方式。 铁锤有些可惜，这么好的扬面老爹不在，唉。 小董没有多停留，又寒暄了几句便带着张卫国离开。 铁锤原本想去分礼物，林希扯扯刘翠花的手。 “奶奶，水烧好了。” 礼物暂时分不成，现在是搓铁锤时间。 水依旧很烫，铁锤吱哇乱叫。 刘翠花整整换了两盆水，才把小崽子搓干净。 头发也洗了两遍，白莲笑着说：“闺女你这头发都能直接炒菜了。” 刘翠花累得不行，这小崽子身上起码三斤灰，以前天天玩泥巴也没那么埋汰。 铁锤撅着嘴：“我洗过两次澡啦！” 没洗的时候，那不是没有条件嘛。 白莲没有再逗她，帮她穿好衣服抱着往外走。 “娘香香的乖宝又回来咯。” 她掂了掂，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铁锤重了一点。 用毛巾把头发擦到不滴水，白莲这才放她走。 铁锤像个大公鸡似的站在礼物前，一一介绍。 “这个是给奶奶的缝纫机，这个是给娘的自行车，这个是给林希姐、小恬恬的裙子，还有狗蛋哥的衣服。” 林恬看着嫩黄的小裙子非常开心，当即就换上了。 林希的是湖蓝色的，上面还有一朵朵小雏菊。 看到这条裙子的时候，铁锤脑海里就想到小希姐，当即掏钱买了。 刘翠花的是宝石绿，上面还有嫩绿的叶子和粉紫牡丹花。 “这玩意咋像以前地主婆穿的呢。” 不是贬低的意思，看着就贵气。 白莲有同感，她的是一件旗袍。 淡紫色，扣子和旁边用金色的线勾勒简单的花纹。 虽然开衩不高，但她想不到穿这件衣服的扬合。 刘翠花把衣服小心放好，这才打量着缝纫机。 “乖乖，这玩意咋用啊？” 狗蛋把衣服放好，过来研究了一下。 “翠花奶奶，把它抬进屋里我教你。” 刘翠花惊讶：“你看一会就会了？” 狗蛋点头：“原理应该不会错。” 说干就干，白莲和刘翠花把缝纫机抬到小客厅。 “狗蛋啊，你来。” 铁锤也很好奇，如果狗蛋哥真的那么厉害的话，感觉那个坏了的电报机也能修好。 狗蛋捣鼓了两下，开口解释。 “这个脚踏……这里按住……然后就可以了。” 刘翠花拿线和抹布试了一下，果然可行。 “狗蛋你这脑子也太聪明了。” 铁锤叫哥哥姐姐妹妹出去，指着那个电报机说。 “这个是我给你们带回来的，随便拆了玩。” 三人都不知道这是啥，铁锤开口解释。 “这个叫电报机，鬼子们用来传递消息的，但它是个坏的。” 三人立马坐在院子里研究，铁锤把顾姐姐给的特产拿出来，一人给分了点，才放进屋。 林恬直接塞嘴里，继续研究。 林希没太弄明白，让两人捣鼓去了。 又把钢蛋哥的东西搬进屋，铁锤想起什么开始翻小布包。 “奶奶，这是我给你买的手表。” 刘翠花没想到还有别的东西。 “咱铁锤咋恁出息，奶这福气可真是好嘞。” 铁锤抱着她撒娇：“奶奶也很出息嘞。” 钢蛋哥的票……买的手表，她跑出去递给狗蛋。 “这是钢蛋立功奖励买的，钢蛋哥很想你哦，他说今年回家过年。” 狗蛋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傻哥哥，好像真的长大了。 他眼睛有点红，看着手表发了好一会呆。 铁锤把所有东西都安排好，回房睡觉。 还是自家的窝最舒服呀。 … 等再睡醒，铁锤一时间搞不清自己在哪。 院子里静悄悄，只有白莲在家。 上完茅房，铁锤跑到她面前：“娘，奶奶呢？” 白莲打了个哈欠：“你奶领了个晒稻子的活，哥姐们去捡稻穗了。” 铁锤点头，拿上好吃的和衣服出门。 “小珍珠，我林铁锤回来啦！” 沈珍珠连午觉都没睡，一直在等着。 中午她就想过去，但想到老大那么久没回来，肯定有很多话对家人说，最后还是没去打扰。 听到声音鞋都没穿，跑出去拉开门。 “老大！” 铁锤跟着她回房间，放好东西才抱住她。 “我不在家这几天，有没有哭鼻子呀？” 沈珍珠眼睛都红了，瓮声瓮气回答。 “哭啦，哭了两天。” 她害怕老大会出事，如果自己不说那事，老大就不会被抓走。 铁锤心疼地揪着她的小脸：“哎呦，如果有下次我把你也带上。” 画饼这事，张嘴就来。 她说沈珍珠就信：“那拉勾。” “好拉勾，骗人是小狗。” 把人哄好，铁锤把衣服拿出来：“当当当，瞅瞅这是啥？” “哇！” 沈珍珠眼睛睁大：“这条裙子也太好看啦。” 可不是好看嘛，营业员姐姐说了，这是最新款的啥蕾丝。 关上门，沈珍珠脱掉衣服和裤子穿上。 穿好后提着裙摆转了一圈。 “老大，我好看吗？” 铁锤诚实点头：“也就比我差一点点。” 沈珍珠开怀一笑：“嘻嘻，那确实是很好看啦。” 衣服没有脱下来，两个崽子一边吃东西一边唠嗑。 “老大，你走第二天村里就来人啦，一群人上山居然找出三个箱子。 好多人私下都说是以前地主留下来的金子，偷偷摸摸上山挖宝嘞。” 铁锤嘴角抽了抽：“谁那么不靠谱？” 沈珍珠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还能是谁，就石头那个便宜哥呗。” 铁锤没记起来他长啥样：“他还会欺负石头吗？” 沈珍珠摆手：“哪能啊，他奶奶死了没人护着他，现在除了上工就是挖宝。” 停顿一下喝口水，她继续说。 “而且石头和他娘，现在好像也没再怎么跟他吵架。” 第353章 姥姥：公家的东西可不能拿啊 回想以前…小珍珠好像不咋八卦来着。 沈珍珠喝了口水：“没事干就陪着新奶奶去听呗。 我感觉满分也挺八卦的，每次听八卦都特别认真。” 铁锤：…先不说满分，石头家指定有猫腻。 … 有猫腻的石头家，石头的便宜哥刘家根，鬼鬼祟祟拉着石头钻到山林里。 “到底要干啥？” 刘家根翻开草堆，露出几只大田鼠。 “你偷偷拿回去，晚上我们吃肉。” 石头也馋肉：“好。” 刘家根对着便宜弟弟笑笑。 “以后你出息了，也要带我喝口汤知道不？” 他也不求飞黄腾达，能娶上媳妇吃饱饭就行。 头一年被大队长管着，每天累死累活干活，把他所有的反骨都剔除得一干二净。 舍不得死，那就只能用力活呗。 石头将草和田鼠抱起来，上下打量他一眼。 “看你表现吧。” 这还是跟老大学的，嘻嘻。 刘家根有点开心，这是便宜弟弟第一次回应自己。 “你尽管安心念书，就算吃不上饭你哥我也会供你上学。” 这个石头倒是认真考虑了一下，娘身体不算太好，现在多个人养家也不错。 “你帮忙养家，等我出息带你喝汤。” 刘家根感觉这段时间的努力值了，他不担心便宜弟弟会骗自己。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抱着东西放回家，石头继续去田里捡稻穗。 刘家根干活动力也满满。 亲人都不在，他现在能靠的只有后娘和便宜弟弟。 就算没出息，有个伴也好。 不然万一有人又提起以前的事，连个帮自己说话的都没有。 … “还有哦，三毛最近也经常上山。” 三毛？ “他不会也上山挖宝吧？”铁锤感觉三毛没那么笨才对。 沈珍珠肚子圆嘟嘟的，打了个饱嗝。 “不是嘞，他这几天在捣鼓金银花。” 金银花铁锤知道，消暑茶就是那玩意煮的。 “能卖钱？” 沈珍珠点头：“镇上新开了一个药材收购站。 也就是现在抢收没啥人知道，估计等抢收完会有很多人上山。” 铁锤若有所思，沈珍珠继续说：“那玩意晒干以后五毛钱一斤，三毛估计能赚三四块钱。” 铁锤灵光一闪：“咱们可以种药材啊，大青山外围那么大一块地方。” 沈珍珠挠挠头：“种啥比较好？冬天那雪老厚，估计种下去也会死哦。” 铁锤也不知道种啥，两个崽子没有继续种药材这个话题。 “咱没事也上山捡金银花呗。” “好呀。” 躺在炕上翘着脚，沈珍珠继续说八卦。 “啧啧啧，那人咋这样啊…” “不会吧？啧啧啧…看不出来啊…” 聊着聊着，旁边人没有动静。 铁锤侧头看去，沈珍珠已经睡着了。 她爬起来给盖上被子，这才轻手轻脚走出去。 张大脚坐在门口择菜，铁锤小声说：“大脚奶奶，小珍珠睡啦。” 张大脚竖起大拇指，学着她的样子。 “小铁锤真厉害。” 铁锤咧嘴一笑：“嘿嘿，大脚奶奶也厉害。” 这就是她当初没有留在舟岛的原因。 家乡里有好多好多可爱的人。 … 回到家白莲在做饭，铁锤跑进去帮忙。 “娘，我跟你说…” 完整说一遍和鬼子的相处过程，还有给鬼子喂药的事。 后面那段虽然恶心，但白莲接受良好。 “鬼子们太可恶了，居然用臭抹布堵我家铁锤的嘴。” 铁锤重重点头：“就是就是，我当时都气死啦。” 白莲看得出来她很气，以前记仇报完就忘了。 这次还记了那么久，估计等上进哥回来还得念叨一遍。 下工声响，家人们陆陆续续回来。 今天的晚饭很丰盛，为了庆祝闺女平安回来，白莲做的都是铁锤爱吃的。 小鸡炖蘑菇，豆腐炖鱼，糖拌番茄，葱花蛋，还有个炒青菜。 “咱小铁锤荣耀归来，今天是个好日子。” 铁锤是最开心那个，家里的饭菜格外香。 “嘿嘿，我还有个事没说。” 所有人看向她，等待下文。 铁锤的嘴角翘起来：“我还在老爷爷面前夸了你们哟。” 而且还不是单纯的夸，每个人都拎出来说了一遍。 林家人也算是，在大领导面前提过名啦。 刘翠花的筷子差点掉地上：“宝啊，你咋说的？” 铁锤不语，把人胃口吊起来专心干饭。 饭桌上一溜人：…… 算了，还是先吃饭吧。 光盘行动开启，吃饱饭谁也没有去收碗，而是继续盯着铁锤。 铁锤往躺椅上一摊：“有点渴了。” 林恬立马起身，噔噔噔跑进厨房倒水。 “给铁锤姐姐喝~” 声音都粘腻了不少，逗得铁锤想笑。 喝完后她才站起身，走到刘翠花面前。 “我说我奶奶可出息啦…” 刘翠花开口打断，从这里说起要说到猴年马月。 “大领导听完咋说的？” 铁锤回想了一下：“他说，刘翠花同志那么大年纪还想着学习，是个有大觉悟的人。” 刘翠花跑回屋，拿出笔和本子记下来。 白莲眼神期待，铁锤走到她面前。 “领导说，白莲同志居然能脚踢敌特，果然虎娘无犬女啊。” 白莲接过婆婆的笔，咔咔一顿写。 接下来是林希。 再接下来是林恬。 再再接下来是狗蛋。 说完后，铁锤拉拉白莲的手。 “娘，要去姥姥家。” 差点把这事忘了，钢蛋哥的钱可是全霍霍了，东西得送过去。 狗蛋举手：“姑姑，我也想回去。” 白莲笑着回应：“还能不带你不成。” 东西很多，自行车加两个孩子不好带。 最后三人决定走路。 铁锤还去拿了五十块钱，准备私下奖励给姥姥姥爷。 从家门口到村口打招呼的人不少，铁锤轻轻松松应对。 白家人都不知道铁锤不见的事。 现在看到人大包小包过来，还有点懵。 王二红拉白莲到一边。 “闺女啊，咱虽然穷，可公家的东西不能拿啊。” 这这这，说出去不是拿公家的谁信？ 白莲哭笑不得：“这是钢蛋孝敬你们的。” 铁锤凑过来点头：“钢蛋哥立功了，奖励一堆票和两百块钱。” 她可是个公正的崽，一分钱没赚还往里贴了十块钱。 白家人震惊：“啥？钢蛋立功了？” ……… 保持十二点更新，宝宝们晚安~ 第354章 该不会是要分家吧？ 房间里，齐刷刷的大眼睛盯着炕上的铁锤。 铁锤挠挠头：“具体啥任务立功我也不知道，但钢蛋哥拿了个一等功，而且还涨了十块钱工资。” 白勇和张艳有些失望。 这都快两年没见着儿子，作为父母啥也不知道。 白家其他人也是如此，毕竟都是一个屋里相处的，感情总归是有的。 铁锤连忙补一句：“钢蛋哥今年会回来过年，到时候你们问他好啦。” 白勇和张艳有些激动：“真的？那可得多养一头鹅，还有鱼，钢蛋爱吃。” 这事说完，接下来就是分礼物啦。 二舅二舅妈和姥姥姥爷的是成衣。 还有狗蛋的衣服和鞋子。 大舅舅家是三匹布，想做啥自己做。 全部分好后，铁锤拍拍手。 “分完咯，人人有份哦。” 狗蛋伸出手：“我还有一只手表。” 其他人立马围上去，认真看那稀罕玩意。 白老头虽然没在部队待过，但以前也认识当兵的人。 他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孙子用命换来的。 孩子争气，大人也不能拖后腿！ “放好东西，都过来开会。” 铁锤立马凑上去，对白老头眨眨眼。 白老头没说话，对她回眨了两下。 铁锤：… 月光下，饭桌旁坐满了人。 铁锤坐在姥姥旁边，看着一脸严肃的姥爷。 白老头黑着脸：“老大，你家有啥想法？” 白强：爹该不会要分家吧？ 王仙儿心里也突突的，虽然没想着占大便宜。 可这以后孩子说亲，家里有个能干的小叔子也是加分项啊。 大炮耿直地问：“想啥？” 小娟连忙点头，她搞不清现在啥情况。 王二红无语地拍了拍白老头的手臂。 “说话就说话，吓孩子干啥？” 白家大房齐齐点头：“就是就是。” 白老头清清嗓子：“老二家的孩子出息，老大家有啥想法？” 白强立马说道：“能沾光！” 白莲笑出声，大哥还真是…从小憨到大。 白老头点头：“这个想法不错，但你们也得努力。” 王仙儿不懂：“爹，我们已经很努力了。” 每天下地都没偷懒过，还要咋努力。 白老头叹了口气：“知道为啥以前我要当猎户不？” 铁锤举手：“因为姥爷的爹也是猎户。” 白老头：…“小铁锤说的对，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打猎能吃上肉。” 其他人还云里雾里，狗蛋立马就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爷爷的意思是，我们也要想办法赚钱？” 白老头欣慰地点点头，家里好歹出了个聪明的。 大炮举手，小声嘟囔：“爷爷，我们要去黑市…” 话没说完就被白老头瞪了一眼：“咱要干正经事。” 现在啥都要票，要干正经事谈何容易。 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工作，可工作又不是大萝卜。 铁锤立马想到下午的事，把手高高举起。 “姥爷，我有办法。” 白老头原本打算带两个儿子和大孙子去赶山。 只要运气好，能赚不少钱。 听到小外孙女说有主意，还没听就竖起大拇指。 叫其他人都看自己，又缓缓放下。 “咳咳，小铁锤你说。” 铁锤站起来，一脸认真：“镇上开了个药材收购站，金银花五毛钱一斤哦。” “药材？” 白老头若有所思，如果镇上真开始收购药材，这倒是个机会。 他跑回屋，好一会才拿着一本破破烂烂的书出来。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哪里有啥药材都画出来了。” 白莲凑过来：“咱家还有这玩意呢？” 看完以后她眼皮跳了跳：“咱祖宗画得挺…潦草的哈。” 这还是委婉的说法，那上面跟鬼画符似的。 白老头也没想到，里面内容会是这样。 他默默把本子放屁股底下，开口安排子孙们做事。 “老大你明天中午下工，小娟去镇上看看。 把回收药材的价钱、处理方法、长啥样记下来。” 白强和小娟立马点头：“是。” “老二…算了，其他的等打探回来再说。” 白老头去和狗蛋睡觉，王二红和白莲躺在炕上。 铁锤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姥姥，这是我孝敬你的，悄咪咪花哦。” 王二红下意识想拒绝，白莲冲她眨眨眼。 等铁锤睡着，白莲拉着娘出去，还顺带把爹也叫起来。 “大半夜不睡觉干啥？” 白莲小声把铁锤立功的事情说出来，两老口子听到铁锤被鬼子拐走差点跳脚。 听到后面安然无恙，才稍微放心。 白老头话多了一点点：“我就说钢蛋怎么会寄那么多东西回来。” 要寄也是寄钱，他一个憨的怎么可能想那么周到。 估计这钱还是他给小铁锤花的，小铁锤一分没留全给买东西了。 王二红也想到了，想到小小的外孙女心疼更甚。 白莲很骄傲：“我闺女比你们闺女厉害多了。” 白老头、王二红：…就没见过自己骂自己的。 事情说完，白莲心情很好，回去抱闺女睡觉。 王二红还和白老头嘀咕了好一会，才各回各的房间。 … 第二天起得很早，因为要赶着送孩子回去。 铁锤拉着白老头到鸡窝旁鬼鬼祟祟蹲下，然后把二十块钱塞他手里。 “姥爷，这是我给你的私房钱~” 白老头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的私房钱，居然是小外孙女给的。 “姥爷不要，姥爷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铁锤小声叭叭：“这是大领导亲手给我奖励的钱，你确定不要？” 人变脸很快，白老头已经把钱揣兜里了。 摸着感觉还有点烫手。 … 白莲还得去上班，一人拿着一个地瓜，往刘家村走。 狗蛋也在，铁锤拉着他研究那个电报机。 “狗蛋哥，你说有没有比电报机还方便的东西？” 狗蛋把剥好皮的地瓜递过去：“有，电话就比电报方便。” 电话她知道，李爷爷家就有，但是没用过。 “那比电话更方便的有吗？” 狗蛋摇头：“没有吧，你问这个干啥？” 铁锤咬了一大口地瓜：“我想随时能跟老爹说话。” 狗蛋感觉电话都有，以后肯定会有更方便的通讯工具。 从以前的人力骑马送信，到飞鸽传书。 再到统一邮寄信件，到电报机，到电话。 都是推陈出新。 “会有的。” 铁锤把最后一口地瓜吃完：“那狗蛋加油，我想明年就用上！” 狗蛋：…“妹妹，你有点太看得起我了。” 铁锤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明年不行就后年嘛。” 白莲：这两小孩叽里咕噜聊啥呢… 第355章 刘翠花：我谢谢你哈 “铁锤，狗蛋，我走了哈。” “娘再见。” “姑姑再见。” 回到家，刘翠花正带着孩子吃早饭。 今天还得再干一天活，明天抢收就结束了。 铁锤又跟着吃了点，吃完刘翠花问：“宝，你要去捡麦穗不？” 铁锤眼睛转了转：“不去啦，姐姐们也不去。” 林希一听这话，就知道铁锤有别的安排。 不过现在她长大懂事了，心里不太慌。 刘翠花没管孩子的事，左右就这一天，去了也不顶啥事。 “那我去上工了，你们去玩注意安全。” “好嘞。” 等刘翠花离开，铁锤小声叭叭。 “小希姐，咱上山采金银花卖钱！” 林希点点头：“好。” 至于林恬和狗蛋，被铁锤留在家捣鼓电报机。 叫上沈珍珠，背着背篓，又去把三毛、富贵叫上。 至于石头，他听说有电报机就往林家跑了。 一路上三毛都问铁锤是咋忽悠鬼子的，铁锤只好又炫耀一遍。 三毛听完啧啧称奇：“不愧是老大，我知道个地儿好多金银花，跟我来。” 他虽然喜欢赚钱，但并不是小气的人。 山那么大，金银花不采也会掉地上。 沈珍珠就单纯觉得好玩，她对于钱比铁锤还没有概念。 林希脑子里倒是有一点想法，不过这事不太好办。 一路唠嗑也不觉得累，等到地方铁锤都看呆了。 “这也太多了吧。” 一片望去密密麻麻，比之前那一次的山药蛋子还要壮观。 三毛抬手擦汗：“我本来打算抢收完叫你们来的。” 铁锤回来又凑到一块儿，也是巧了。 “那开始干活吧！” 三毛给示范了一遍怎么采，孩子们看完后散开。 矮的好采，高的就得把金银花藤扯下来。 想到能赚钱，大家都干劲满满。 把背篓装满也没有用多少时间，不能压实，一个背篓也只能装五斤左右。 背着回到家，又过来采一趟。 上午两趟，下午两趟。 孩子们忙碌了四天，院子里晒满了金银花。 今天下午休息，狗蛋、林恬、石头已经把电报机拆得稀碎。 “研究得咋样？” 狗蛋挠头：“没研究明白，不太明白那些零件是啥。” 林恬举手：“咱们翻书！” 说着她跑回家，把去年铁锤送的书搬过来。 “我们翻一翻，看有没有或者相似的。” 三人还真就开始翻书，最后直接讨论起书的内容。 铁锤觉得他们好可怕，还是去找小珍珠玩吧。 刚走到门口，看到林上进往这边走。 “爹！” “闺女！” 林上进这一趟出车都不安稳，心里一直惦记着铁锤。 看到她平安无事，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铁锤又开始说那几天的事，听得林上进的心像坐过山车似的。 把杯里的水喝完，听完老爹的彩虹屁，铁锤才去炕柜拿出手表。 “这是孝敬爹的，奶奶也有哦。” 这样一家人都有手表啦，不用再看太阳或者听上工声判断时间。 林上进泪眼汪汪：“闺女，你真好。” 他要珍藏一辈子，呜呜呜。 铁锤拍拍胸口：“不止呢，我还给你买了两套特别俊的衣服哦。” 林上进看着那衬衫和黑色裤子，更感动了。 “不过…闺女你为啥买粉色的？” 铁锤眨巴着眼睛：“因为你没有呀，我觉得粉色你穿着好看。 最重要的是，这件衣服跟娘的很像，但娘一直不肯穿出门。” 白莲在家里试过那旗袍，非常好看。 但她觉得这衣服穿去上班不合适，一直在衣柜里放着。 送出去的东西，铁锤没有强行让她穿出门。 问清楚衣服款式后，林上进心里有一个想法。 不过这事得等晚上人到齐再说。 “院子里的金银花都是你们弄的？” 铁锤骄傲点头：“没错，五毛钱一斤，不晓得能卖多少钱。” 林上进知道镇上的事，而且也去问过大哥。 怎么说呢，感觉这个世界的风气好像又没有那么严肃。 不过这事还得观察观察，轻举妄动使不得。 林上进用力揉着铁锤的脸。 “我的闺女可太出息啦，但下次你还敢这样，老子打断你的腿。” 铁锤的嘴巴被揉得尖尖的，话都说不利索。 “窝…知道啦。” 林上进这才放过她，去拾掇自己去了。 铁锤去找小珍珠玩，回来的时候那三人还在看书。 而且院子里多了刘家根，他像个狗腿子似的喂石头吃野梨。 刘家根脸皮不薄，笑着打招呼。 “石头的老大好。” 铁锤本来想说点啥的，见他那么上道就算了。 “嗯，不许欺负我小弟哦。” 刘家根指了指自己：“我现在在给石头当孙子呢。” 铁锤：…这是啥值得骄傲的事吗？ 不懂他们兄弟的事，她跑进厨房看林上进煮饭。 差不多到饭点，石头就带着便宜“孙子”离开林家，走的时候还问林恬借了本书。 “你看的时候小心点，别弄坏了哦。” 都是铁锤姐姐送的稀罕书，林恬平时都爱惜得很。 “好，老大我走啦。” 铁锤从厨房探出头：“走吧走吧。” 林希背着猪草回来，拿着砍刀剁碎煮来喂猪。 五月份抓的猪，到现在八月份已经长得很大了。 刘翠花下工回来，又和老儿子讨论了好一会铁锤的丰功伟绩。 “铁锤还说京市的人喝潲水，我咋就那么不信呢。” 这事她也跟白莲说过，白莲也是不信的。 城里又没山啥的，去哪整那么多潲水。 林上进都不用动脑子：“豆汁？” 铁锤点头：“我看顾姐姐喝得挺香，还以为店家针对我。 结果我尝了一下顾姐姐的，味道一样的难喝！” 林上进也不爱喝那玩意：“那是豆子做的，不是潲水。 如果你和小莲想吃，我也可以做给你们尝尝。” 刘翠花不太信：“啥玩意都会，你又没喝过…” 林上进咧嘴一笑：“上辈子喝过。” 嗯，因为太难喝还特别找老师傅研究了几天。 刘翠花翻了个白眼：“你这嘴就贫吧，整天没个正形。” 铁锤不太关注难喝的豆汁，她伸出小手。 “爹，菜要糊啦。” “呀呀呀，娘你晚上多吃点青菜，健康。” 刘翠花：……“我谢谢你？” 第356章 拍全家福 黑乎乎的青菜，水蒸蛋，还有一盘油渣。 最后黑乎乎的青菜，大多数还是林上进吃了。 吃完饭，他站起来：“先别忙活，咱老林家开个小会。” 刘翠花都站起来了，又一屁股坐下。 铁锤、林希、林恬、狗蛋好奇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白莲问：“上进哥，啥事啊？” 林上进摸摸她的头：“白莲同志别急。” 白莲：…孩子们看着呢！ 林上进欠欠一笑：“是这样，我家宝贝娇娇得到这么杰出的荣誉，是不是该好好纪念一下？” 虽然是被夸，但铁锤有点懵。 “爹，咱别拐弯呗？” 其他人点头：“嗯嗯。” 林上进没再扯其他的。 “是这样，我想着咱一家人去镇上拍个照留念一下，再拍个全家福啥的。” 铁锤立马举手：“我赞成！” 刘翠花翻了个白眼：“就这事你扯半天？明天咱就去。” 当家的拍板，就不用再商量了。 收拾好，洗完澡睡觉觉。 铁锤靠在娘的怀里，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白莲越看越觉得闺女可人，没忍住亲了一口肥嘟嘟的小脸。 她轻手轻脚回到房间，林上进闻着味就凑上来了。 “媳妇~” 试问谁能顶住一个好看又高大的男人撒娇？反正白莲顶不住。 “上…上进哥咋了…有…有事说事。” 林上进没穿上衣，还故意收紧腹部，让腹肌更明显一点。 他一手放在背后，一手将白莲抵在墙上。 白莲没忍住，踮起脚亲了一口。 “我男人真俊。” 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胡乱摸索。 这手感，和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棒。 林上进连忙抓住她的手：“媳妇别闹，我有正事。” 白莲懵了：“啥正事要脱了衣服说？” 林上进把放在后背的手拿出来，是铁锤给买的紫色旗袍。 “媳妇，明天拍全家福穿这个呗？” “就这事？” “嗯嗯~” 白莲有些无语：“这衣服穿出去会被人说的。我穿绿色那件，也是闺女送的。” 林上进只恨现在还没有恢复好看，不然他一定给媳妇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现在奢侈一点都要被打小资做派，就铁锤拿回来那堆东西。 要不是有上面背书，自家都要被批。 “那带去，等拍照的时候换好不好？” 林上进眼尾微红，眼睛水汪汪的。 白莲心都看化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好好好，都听上进哥的。” “媳妇，你真好~” …… 第二天一早，跑完步吃过早点，林家人纷纷换上自认为最好看的衣服。 狗蛋还在捣鼓那些书，林上进一把将衣服套他身上。 “你也去。” 狗蛋摇头：“小姑父，我在家等你们。” 他又不姓林，拍全家福凑上去干啥？ 铁锤跑过来：“你也拍个照片给钢蛋哥寄过去呀，他真的可想你啦。” 想到钢蛋，狗蛋点头：“好。” 林家现在两台自行车，林上进打算把旧自行车还回去。 林上进后座坐刘翠花和林恬，前面坐铁锤。 白莲载狗蛋和林希，正好能坐得下。 出发前，想想湖蓝、嫩黄、墨绿、浅紫、粉紫、黑的配色… 配铁锤身上花花绿绿的裙子，咋想都觉得晃眼睛。 “闺女，要不咱换那条大红的？” 铁锤摇头：“不得，身上这个好看。” 林上进：希望长大后闺女还记得这事。 不然小崽子指定会编排自己，说歧视孤立她… “出发！” 林上进脚一蹬，白莲紧随其后，两辆自行车往镇上驶去。 白莲到地方后，又请了一个小时的假，一行人往林前进家去。 李茹正准备去上班，打开门见这么多人有些愣神。 林前进走出来：“咋了这是？” 刘翠花从后座下来，一群人互相打完招呼，她才笑着说。 “我寻思着咱一家人拍个全家福，就是时间有些突然，也没提前跟你们说…” 李茹哭笑不得：“就这事？走咱现在就去。” 突然来这么多人，她还以为出啥大事了呢。 林前进一听就知道，这事保准是老三的主意。 不过拍个照也行，老头走的时候连照片都没有，想起来也挺遗憾的。 小米粥和包子听到要去拍照很开心，立马回去换衣服。 “对了哥，这个自行车我上哪还啊？” 林前进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公家的东西真能借用那么久？ 那是你嫂子心疼你媳妇走路上班，花钱花关系买下来的。” 只不过怕老三家有负担，这事一直压着没提。 白莲来镇上上班后，和大嫂处得很不错。 一个月能在一起吃个四五天午饭，而且大嫂会经常跟她讲一些道理。 现在听到这话，白莲感动得握住李茹的手。 “大嫂你真好。” 林上进紧接着开口：“我哥要是敢对你不好，我和小莲帮你套麻袋。” 刘翠花杵了他一下：“你这嘴不会说话就闭上。” 李茹都快把这事忘了，主要是家庭教育有关。 李忠义从小就教导，找男人不能光看他这个人怎样。 还得看他的家庭，没钱是最小的问题，最重要的是思想和氛围。 没钱努力的话还能改变，可思想是可以相传的。 同意林前进入赘前，李茹和李忠勇想了一串法子试探。 正常人不会同意让儿子入赘，这说出去要被戳脊梁骨的。 可林家不是正常人，特别是林上进。 得知大哥要嫁去镇上，他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小串鞭炮。 敲锣打鼓大喊：“我哥要嫁去镇上了，你们就羡慕嫉妒去吧。” 刘翠花听多了，也跟着说大儿子嫁镇上。 … “那这自行车？” 回想这几年，大哥大嫂真的帮了老林家很多。 李茹笑着说：“你们不骑那就留给娘，以后来镇上就不用走路了。” 刘翠花连忙摆手：“哎呦，我这老胳膊老腿骑啥？” 李茹上下打量婆婆一圈，皮肤晒得有点黑，但脸上皱纹却只有三五条。 “您一点都不老，这衣服可真好看。” 铁锤高高举起手：“大伯娘，下次我也给你买好看的衣服！” 这次要买的东西太多，她一下就忘记了。 一家人也不骑车了，一边唠嗑一边往照相馆走。 “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们铁锤咋回事。 之前我去问过我爹，他让我别打探这事。” 这事也不能大声说，白莲和刘翠花拉着李茹小声唠。 林上进拉着林前进小声说。 几个女孩走在一起说说笑笑。 包子和狗蛋勾肩搭背瞎扯。 “狗蛋哥，你说我以后也去当文艺兵咋样？” 狗蛋认真看了他一眼：“我觉得可行，但为啥选择文艺兵？” ……… 最近的数据，比前任给我戴的绿帽还绿… ??^?? 第357章 祝你成功 狗蛋不太懂：“可是文艺兵得会才艺，你会啥？” 正因为会点小才艺，包子才想当文艺兵的。 “我会吹唢呐。” 狗蛋：…… “那你加油，祝你成功。” …… 照相馆里，一大家子挤得满满当当。 白莲换完衣服出来，头发随意挽起，林上进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媳妇，你这也太好看了！” 铁锤围着她转了一圈：“爹说得对。” 拍照的是一位老师傅：“你们站好，我要准备拍了。” 四个大人站在后面，刘翠花坐在中间，孩子们站在她左右两边。 铁锤把咪兔掏出来，放在自己头上。 老师傅弯腰不断调整角度：“哎，笑一笑，茄子。” 林家人笑着喊：“茄子！” 咔嚓一声，照片定格。 老师傅欣赏了一会儿，从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养眼的一家人。 林上进又拉着白莲，上去拍单人照和双人照。 等他们拍完，铁锤拉着姐姐哥哥妹妹上去拍。 每个人都拍了一张单人照，拍完看时间差不多，白莲换好衣服和李茹一起离开。 狗蛋拍照的时候有些拘谨，没有笑，板着脸看起来有几分像白老头。 兄弟俩也奇怪，明明是双胞胎却一点也不像。 付好钱拿好回执单，一家人往林家走。 林前进让小米粥和包子看家，他和林上进骑着车载一行人回去。 回镇上的时候也是骑车回来的，车子停在供销社门口。 …… 照片要一个礼拜才能拿，说起这个也不知道之前在京市拍的照片啥时候能到。 铁锤一直憋着没说，想给家里人一个惊喜来着。 没事干，铁锤溜去对面找小珍珠玩。 沈珍珠听到林家去拍照，当即抱住铁锤说： “老大，我也要和你一起拍照。” 铁锤不假思索：“咱现在就去？” 沈珍珠很兴奋：“咱偷偷溜去？” 出来给满分弄米汤的张大脚，正巧听到这句话。 “你们两个敢偷偷溜去，屁股不要了？” 两个崽崽大声回答：“要！” 溜是不能溜了，铁锤跑回家缠林上进。 “爹，你就再陪我去一趟嘛~” 林上进看了眼手表，还不到十点。 “现在就走？” 铁锤想了想：“你等等，我去喊人。” 既然都要拍，那就把所有小弟一起喊上。 石头不用去找，他在林家院子和狗蛋、林恬一起玩。 拆开研究不出啥东西，又准备重新装上。 找到三毛和富贵，一个大人五个小孩浩浩荡荡往镇上走。 三毛那马屁又拍上了：“老大就是老大，我这辈子还没拍过照片呢。” 虽然吧，照片可能到不了自己手里，但起码留下了他现在的样貌，值！ 富贵以前倒是拍过，不过那些照片都没了。 照相馆里，老师傅看着林上进去而复返，有些愣神。 “落东西了？” 林上进笑着摇头：“没有，这群孩子也想拍照。” 沈珍珠拍了两张单人照，穿的是铁锤送的蕾丝小裙子。 两张拍完，立马拉着铁锤一起拍。 手拉手一起笑的画面很美好，林上进看着心里暖暖的。 最后五人大合照，林上进还特地上前指导了一下动作。 铁锤站在中间，另外四个人围着铁锤摆出五角星的形状。 林上进看他们摆好总觉得缺点啥，如果有彩色的丝带就更好了。 付钱的时候沈珍珠把铁锤挤开：“老大，我来付钱。” 铁锤没有和她抢，对身后几人说：“咱谢谢珍珠姐。” 后面三个小弟大声喊：“谢珍珠姐！” 沈珍珠心里开心哟，回去的路上都是蹦蹦跳跳回去的。 …… 京市的照片是在四天后到的，铁锤准备和小伙伴们一起出门卖金银花。 除了照片，还有顾姐姐的一封信。 上面有一个地址，让铁锤如果要去京市的话，可以提前给她写信。 信上还有很多内容，字里行间都是让铁锤不要怕麻烦她，有事尽管开口。 铁锤把信放好，让小伙伴们都过来。 房间里，大家整齐坐成一排。 “这是我在京市拍的照片，有皇宫、天安门、长城……好多好多地方哦。” “哇！！” 富贵虽然是京市人，但除了天安门其他地方都没看过。 铁锤把照片分过去，和他们一起看。 说实话她都快忘了，当时光顾着拍照，都没往脑子里去。 课本上有天安门，但是没有照片来得直观。 京市……好像真的很美好。 三毛问：“老大，你长大以后要去京市吗？” 他总觉得，铁锤不会一辈子待在小小的刘家村。 见小伙伴们都看着自己，铁锤诚实点头。 “去哪住不好说，咱总不会一辈子都在这小山村。 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咱要一起飞出去！” 不管长大以后要干啥，勇敢去飞是最重要的。 沈珍珠大喊：“捡垃圾我也要去别的地方捡！” 这话一出，大家都笑了起来。 狗蛋看着钢蛋的照片，久久没有说话。 铁锤让他们一人挑一张风景照，钢蛋的照片全给了狗蛋。 “狗蛋哥，你到时候带回去给姥姥瞧瞧。” 狗蛋点头：“好。” 每个人拿着照片都小心翼翼放好，生怕弄皱了。 …… 林上进走进来：“你们还去镇上不？” “去！” 背着晒干的金银花，一群人往镇上走。 铁锤和林希的合在一起，一共卖了四块钱。 四个人分，一人一块正正好。 沈珍珠卖了七毛钱，三毛一个人最多，他卖了三块钱。 石头和富贵一人九毛钱。 第一次靠自己双手赚到钱，孩子们都很开心。 “爹，我请你吃冰棍。” “成，买了送你们回去我要去忙工作了。” 一人要了一根最便宜的冰棍，一边嗦一边往家走。 林希和三毛走在一起，小声不知道在说啥。 太阳很大，也压不住青春洋溢的孩子们。 沈珍珠到家后，分了五毛钱给张大脚。 “新奶奶，这是我第一次自己赚的钱哦。” 张大脚看着手里的五毛钱，将她抱进怀里。 什么话也没说，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沈珍珠侧头看她。 奇怪，新奶奶怎么哭了？ 第358章 ‘给你两锤，所向披靡！\’ 照片早拿回来了，就挂在小客厅墙上。 狗蛋前几天就回家去了，回去的时候还借走好几本林恬的书。 这一天要去学校交学费，家长们在后面走，孩子们在前面跑。 张大脚和刘翠花聊着天，扫盲班从抢收的时候停了，就一直没再启动过。 刘有才说，大家都识得字就差不多了，又不是真要考究啥学问。 林恬今年正式申请跳级，她的卷子是陈老爷子出的。 虽说是跳到三年级，可那卷子铁锤根本看不懂。 上面不是语文和数学题，还有个字母。 成绩单拿到手，铁锤语文、数学都是99分，其他科目也是90多分。 沈珍珠的成绩和铁锤差不多，林恬在做卷子时，孩子们围着操扬的跑道跑。 陈老爷子越来越觉得，乡下的教育资源和京市比…… 如果这群孩子能有更好的学习环境，更专业的老师，将会发生质的变化和进步。 可惜也没用，他现在也是有心无力。 林恬成功跳级，她想跳级的理由很简单。 早点念完，姐姐就不用那么辛苦。 一群孩子在打猪草，李大嘴跑过来。 “富贵，你爹来了！” 远远一声喊，富贵噌一下站起来。 “大嘴奶奶，你是说……我爹来了？” 李大嘴气都没喘匀：“没……没错，就在村口。” 难怪铁锤总感觉自己忘了啥，便宜哥的事忘跟富贵说了。 富贵撒腿就跑，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视线尽头。 “你们是不知道，他爹可气派了，也是开着车来的。” 孩子们猪草也不打了，背着背篓往村口走去。 尽管现在是上工的点，但没有抢收的时候忙，围观的人还挺多。 铁锤挤了进去。陈聿修一看到她就喊：“妹来了。” 铁锤：……咋感觉陈叔叔怪怪的。 陈聿修没疯就不错了，能把一个埋头研究的人，逼到去大会堂还有科研院撒泼打滚。 他离疯也不远了。 得知自己的亲娘死了，要不是明姝拦着，他都想和那群革委会的人同归于尽。 闹出结果后，房子拿回来了。 把母亲的墓地打理好，他马不停蹄过来接下放的父亲和儿子。 好在提前知道父亲和儿子没事，不然他还会更疯。 陈老爷子抖着手：“聿修，明姝……你们人没事真好。” 或许是下放以后缺乏安全感，他做了好几次儿子儿媳死去的梦。 他又不能对景明说，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他不敢死啊，连病都不敢生。 景明还那么小，一个人要怎么生活。 如果当初没有看到那一点点希望……或许他就去了。 富贵哭了很久很久，嗓子都哑了。 围观的几个年纪大的人，看到这扬面没忍住偷偷抹眼泪。 人多也不方便说话，刘翠花干脆把他们带回自己家。 一人给倒了碗水，她问：“我们要回避不？” 陈聿修摇摇头，站起来鞠了一躬：“谢谢你们这两年的照顾。” 大人的事小孩管不着，一群孩子围着富贵。 铁锤最先发话：“你回京市还认我做老大不？” 富贵红着眼点头。 “林铁锤一辈子都是我老大，让老大吃好，老大吃肉我喝汤就行。” 石头瞪大眼睛，还能这样回答？ 上次老大问自己的时候，自己是咋回答来着？ 铁锤满意点头：“不错，到了以后记得写信回来，有机会我带小弟们一起去京市找你玩。” 出息的小弟要是能多几个就好。 富贵回想以前的房子，觉得能住下才点头。 “好，回去我就摸清哪里好玩，到时候带你们去玩。” 三毛觉得自己做过最对的决定，就是加入“给你两锤”团伙。 当然，自己看人的眼光也不错。 富贵能加入团伙，还是他牵的线嘞。 “苟富贵，勿相忘！” “好！” 陈家人没有多待，陪着来解决下放事情的工作人员回来后，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林恬拉着陈老爷子的手，仰头说：“陈老师，我舍不得你。” 陈老爷子又何尝舍得这群孩子们？ 但是他必须要走，只有到京市才能为孩子争取更好的教育资源。 “你好好学习，以后我会寄一些题给你做，有不懂的写信问我。” 林恬乖乖点头：“嗯，我听老师的。” 铁锤插了一嘴：“陈老师，以后多跑跑，别到时候……” 林希连忙捂住她的嘴，感觉妹妹又要说啥不中听的话。 铁锤冲姐姐笑笑，乖乖闭上嘴巴。 陈老爷子：……“你放心，老头我等着看你怎样先甜后也甜！” 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小伙伴们送富贵和陈老师到村口。 陈老爷子感触良多，最后只化作一句：“都好好学习，特别是你林铁锤。” 铁锤把成绩单掏出来：“我99分！” 还要咋学习？她很认真了！ 明姝听到所有孩子的名字后，总算明白为啥要给景明取小名叫富贵。 一个石头一个三毛，夹着一个景明确实有点拗口。 一家人上车，刘有才心里也感触良多。 还好当初下放开的时候，管住了村民没有去欺负人家。 不然现在……都不知道咋交代。 车子晃晃悠悠开走，富贵从车窗探出头来。 “老大，三毛，石头，珍珠姐，我在京市等你们，‘给你两锤，所向披靡！’” 身后的四个孩子跳起来大喊：“给你两锤，所向披靡！” 离别的情绪并不伤感，孩子们都知道，富贵是去过更好的生活。 铁锤本来躺得好好的，林希走过来：“铁锤，你暑假作业做没？” 铁锤立马弹起来：“小希姐，我一个字没写！！” 林希露出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上学期你就因为代写给叫家长……” 铁锤拉着她的手：“小希姐，上学期指定是因为陈老师针对我，现在他走了。” 林希想想觉得有道理：“那你先写，等我忙完帮你。” 林恬跑过来：“铁锤姐，我也帮你写。” 铁锤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小恬恬真好！” 白莲下班回家看到这一幕，立马就明白咋回事。 “林铁锤，你使唤姐姐妹妹帮你写作业？” 铁锤来不及解释，把手里的本子往她怀里一推。 “娘你先帮我写一会，我上个茅房。” 说完她捂着肚子往茅房跑。 第359章 二年级 上进哥不在家，万一被叫家长咋整？ 林希笑出声：“小婶，陈老师回京市了。” “啥？” 刘翠花拿着锅铲出来，把白莲拉回厨房。 正愁找不到人说呢，憋了那么久总算可以一吐为快了。 白莲把铁锤的本子放到桌面上，走进厨房听婆婆说。 刘翠花滔滔不绝说了一通，白莲总算明白是咋回事了。 “铁锤之前咋不说呢？” 刘翠花很了解：“陈老爷子的儿子又没惹她，她记得个啥？” 那两个拿抹布堵她嘴的鬼子，她时不时还得骂几句呢。 白莲哭笑不得：“咱铁锤好像是有点记仇哈。” 刘翠花觉得这样挺好：“那说明咱铁锤吃不了亏。” 白莲认同地点点头：“娘说的对。” 在三姐妹的努力下，晚饭前总算把暑假作业赶出来了。 铁锤把作业都放回书包，松了一口气。 “赶明儿爹回来，我让他买大肘子加餐。” “好！” 林家今日晚饭，炒青菜、荷包蛋、地瓜饭。 “明天奶给你们做手擀面吃。” “奶奶最好啦！” 吃完饭，铁锤在院子里晃悠，看着那两只鸡感觉有点老了。 “咪兔，你说它们还能活多久？” 「我看看，估计还能活个几年吧。」 “那以后没有鸡蛋吃啦，那个啥丸还有没？” 咪兔：…「那是给人吃的，吃完能怀俩，给鸡吃威力大点，能天天生仨。」 铁锤感觉自己亏大发了：“你不早说，我给奶奶吃的话，小叔都比满分大了！” 刘翠花手中的碗一抖，差点没摔到地上。 白莲：…默默去厨房把烧火棍拿出来，塞到婆婆手里。 “娘，加油！” 铁锤还在念叨，突然就感觉凉飕飕的。 回头一看，自家奶奶举着烧火棍冲过来。 “我滴娘嘞！” “小兔崽子，你别跑！” 不跑是傻瓜，铁锤往外跑，刘翠花在后面追。 沿着经常跑步的路线跑，刘翠花累得不行，这小兔崽子跑太快了。 铁锤没有回家，直接溜进小珍珠的房间。 “嘻嘻，我来陪你睡觉。” 沈珍珠分出半边炕：“老大尽管睡。” 刘翠花喘着大气走进院子：“铁锤回来没？” 白莲摇摇头：“没有看到。” 刘翠花用脚趾头一想，就知道她在哪了。 把铁锤的衣服毛巾拿过去：“大脚，你顺带让铁锤洗个澡。” 张大脚笑着接过：“铁锤又咋惹你了？” 这事也不能和别人说，刘翠花胡扯了几句。 “小兔崽子没事干，又去霍霍那两只鸡。” “得嘞，你回去吧。” 张大脚没有再问，谁家都有私事。 铁锤用小珍珠的洗澡盆舒舒服服洗了澡，然后抱着小珍珠睡觉。 “老大，我给你讲故事吧？” “好呀好呀。” 沈珍珠想了想，最后决定讲过年陪奶奶一起听的戏。 “最后包拯怒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铁锤听完坐起来：“小珍珠，通过这个故事你想到啥？” 沈珍珠也跟着坐起来：“想到，公道自在人心，邪不能胜正！” 铁锤摇摇头：“错咯，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管啥时候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哈？”这个故事有说这个吗？沈珍珠有些懵。 铁锤把自己的理念，揉碎了给小珍珠讲。 “那个香莲，她一直都在干啥？” 这个沈珍珠知道：“操持家务，奉养公婆，养育子女。” 铁锤又问：“那陈世美呢？” 沈珍珠立马回答：“进京赶考…” 她一下懵了，因为除了这一点，其他的好像都没为家里做。 铁锤又问：“父母是陈的父母吧？” “没错。”沈珍珠好像有点懂了。 铁锤拍拍手：“你细想，还用我多说不？” 沈珍珠摇摇头：“老大，我懂啦。” 她学着换角度理解故事，发现故事也没那么好听。 铁锤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不错，那咱睡觉吧。” 两个崽子靠在一起，缓缓入睡。 第二天起来，铁锤抱着衣服敲门，却发现院门没锁。 她嬉皮笑脸走进去，刘翠花果然在院子里洗青菜。 “嘿嘿，奶奶早上好。” 刘翠花气早消了：“快过来洗漱。” 铁锤刷牙的时候，她在旁边念叨。 “你可不能随便把药丸子给人吃，晓得不？” 真让自己那么大年纪怀个娃，老头子得从山上蹦下来。 铁锤含着水咕噜几下：“晓得啦，我就随便说说。” 刘翠花不理解：“那你跑啥？” 铁锤觉得莫名其妙：“不跑站着等挨揍哇？我又不傻。” 刘翠花：……“总有一天，奶会被你气死。” 铁锤立马跑过去，抱着她的手：“那不能，我气人都是和你学的… 不是，我奶奶那么厉害，指定吃嘛嘛香，长命百岁。” 刘翠花一脸嫌弃：“别说你像我，你像你爹。” 铁锤挑眉：“我爹随你，都一样。” 刘翠花：…“一边去，我要炒菜。” 这嘴哦，希望以后不会挨揍才好。 穿上小裙子，背上小书包，上学啦。 从七人小队变成六人小队，也不知道富贵回到城里没。 陈家人还在市里，有了依靠的陈老爷子生病了。 医生说他身体差，加上长时间精神紧绷，回去以后得好好养一段时间。 陈聿修很难受，如果自己早点回来，父亲的身体还不至于成这个样子。 陈景明倒是早有预料。 爷爷除了跟老大吵架会有生气一点，其他时候都像是被一根绳吊着。 不过他相信爷爷不会有事，因为现在吊他的绳更多了。 陈老爷子醒的第一时间就说：“赶紧回京市，我还有事要办。” 陈聿修坚持让他在医院躺了两天，才回的京市。 今年的同学和去年的一样，都是熟悉的面孔。 铁锤站在讲台上四处看，没瞅见张晓丽的身影。 等上课铃响，新老师拿着本子和教棍进来。 “你们好，我姓张，名文生。 是你们的语文老师，你们喊我张老师就好。” “张老师好。” 课堂纪律不用多讲，上过学的人都知道。 点名的时候，铁锤也没听到老师喊张晓丽的名字。 …… 你们和铁锤一样八卦，只关心绿帽子！ 第360章 开学第一天 “今年会增加两节课，一个是劳动课，一个是手工课。 操扬上的乒乓球台和跑道你们也看到了。 体育课可以去老师的办公室拿球拍，但必须要好好爱护。 玩的时候同学之间不能发生矛盾，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下课铃响，张文生把学生们的暑假作业收上来。 “下课。” “老师再见。” 他前脚往外走，铁锤后脚跟了上去。 “张老师，张晓丽是不念书了，对吗？” 张文生和张晓丽是同一个村子的，为着这事还去她家两趟。 只可惜，孩子想念书，家长不同意，一点办法都没有。 “嗯，张晓丽不念书了。” 铁锤有些难过，考试的时候张晓丽那副渴望学习的模样浮现在眼前。 “张老师，我能去找她吗？” 张文生也了解过班级里的同学，知道林娇娇和张晓丽以前是同桌。 “可这事不是你一个孩子能改变的。” 铁锤的眼神很坚定：“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张文生叹了口气：“那你中午放学跟我走一趟吧。” 铁锤笑着点头：“好！” 事情解决完，她去门口找老大爷。 早上来的时候没看到他，也不知道这会他在不在。 “小老头，小老头。” 老爷子走出来：“哟，这小裙子挺精神。” 铁锤开启话唠模式，念叨一大堆，最后叹了口气。 “早上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咋了呢。” 老大爷掏出一串野葡萄：“给你弄开学礼物去了。” 铁锤接过还想继续说，上课铃就响了。 “走了昂，谢谢你的葡萄。” “去吧去吧。” 回到教室，铁锤把葡萄和小珍珠分着吃，也不知道从哪摘的，还怪甜的嘞。 一个老师拿着教棍走进来：“上课。” “老师好。” 老师在黑板写下三个大字。 “我叫王明，是你们的数学老师。” “王老师好。” 开学第一天一般都不上课，但王明是个例外。 “打开课本第一页，我念一句你们跟着念一句。一一得一…” “一一得一。” “一二得二…” 念完后又开始教学生们理解，教到“二二得四”的时候，下课铃响了。 铁锤立马带着小珍珠，跑出去找人。 “小恬恬，你出来一下。” “三毛，出来一下。” “小希姐，石头…狗蛋哥你也出来。” 集齐人后，还是那个角落，一群孩子围成一个圈。 铁锤把张晓丽的事说完，一脸严肃。 “现在我们要制定‘晓丽上学计划’，你们有啥好的建议不？” 三毛举手：“老大，我去把她哥带过来。” “去吧。”铁锤很满意，三毛总是能第一个想到点子上。 狗蛋感觉这事不好办：“妹妹，我感觉这事咱们不能直接去说。” 铁锤问：“狗蛋哥你有啥办法？” 狗蛋看了一眼身后，小声嘀咕了几句。 最后才说：“所以这事，还得看晓丽她哥的态度。” 三毛带着人过来，张宝峰很懵：“你们到底要干啥？” 三毛把他推进包围圈中心：“问你点事，老实点。” 不老实能咋地，他又打不过那么多人。 “你们问吧。” 铁锤也不拐弯抹角：“晓丽为啥没来学校？” 张宝峰低下头，手指在地上画圈。 “我娘又怀孕了，我爹让她在家干活。” 铁锤不太懂：“你娘怀孕了，跟晓丽有啥关系？” 张宝峰虽然已经五年级了，但他也不太懂这种事。 “不知道，我说我不念了，爹不让。” 他成绩很一般，考上中学都悬那种。 狗蛋问：“你想让你妹妹上学吗？” 张宝峰点头：“想啊，可在家里我也说不上话。” 狗蛋又问：“你家里还有个大哥？他什么态度？” 张宝峰挠头：“我不知道，大哥跟我们不太亲。” 兄妹几人年龄差别挺大的，自家娘都三十多了。 狗蛋叹了口气，这事比想象的难搞。 “你先回去吧，有事再叫你。” 张宝峰云里雾里地走了，铁锤也不太懂。 “狗蛋哥，这是咋了？” 狗蛋摇头：“这事我感觉不好办。” 铁锤更懵了：“这有啥？大不了我帮晓丽出学费。” “你能帮她几年？还是能帮一辈子？” 妹妹心是好，但解决方法有点想得太简单了。 狗蛋把道理拆开讲：“你觉得不让晓丽上学，钱占了大部分原因？ 其实并不是，最大的原因是家里的活，需要从她妈头上，移交到张晓丽头上。” 铁锤还是不太懂：“大人的事为啥要强硬塞到小孩头上？” 林希倒是能理解狗蛋的话。 张晓丽想继续上学，外人拉不了。 除非家里有人拉一把，或者自己能爬出来。 前者不容易，后者更是难上加难。 不管怎么说，铁锤放学还是想去看看张晓丽。 狗蛋叮嘱道：“不要直接去她家里，咱要先摸清楚情况。” 铁锤点头：“好。” 上午第三节课是选班干部，其他职位还是去年那些人。 “学习委员有谁毛遂自荐？” 铁锤可不想干活，沈珍珠也不想。 张文生挺服气，这两人还真是同进退。 最后安排了一个成绩还不错的学生，自此选完就下课了。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下课看到那么多人跟着自己，张文生有些愣神。 “你们不会是要去抢人吧？” 铁锤拍拍胸口：“那不能，我们就远远看一眼。” 张文生这才走在前面带路。 村子并不远，但和刘家村是两个方向。 走到村口，张文生指向不远处的小房子。 “那就是张晓丽的家。” 张晓丽已经做好饭了，现在正在剁猪草。 她的母亲黄秋分走出来：“晓丽，你过来。” 张晓丽擦擦汗走过去：“娘咋了？” 院门外，一群人鬼鬼祟祟地在听墙角。 黄秋分一手捂住有些微微凸起的肚子，一手摸着女儿的脑袋。 “很想去念书对吗？” 张晓丽点头又摇头：“娘，我在家也能学。” 黄秋分叹了口气，从口袋掏出一张褪色的手帕。 “这里面有五块八毛二，应该够你把小学念完。” 第261章 交任务猪 黄秋分低头看了一眼肚子。 如果为了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孩子，要去牺牲另外一个孩子， 她宁愿不生这个孩子。 “等你爹回来，我跟他说。” 张华光下工回家，看到门口这么多人吓一跳。 “你们干啥的？” 狗蛋拉着铁锤：“我们路过。” 张华光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师，后知后觉想起来。 “我都说了，晓丽现在没空去念书，要不家里的活你来给我干？ 再说女娃都要嫁人，认识几个字就行了。” 说完他直接推门走进院子，“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狗蛋原本想带着铁锤走的，谁知道她又趴到了门上。 张宝峰凑过来：“你们干啥呢？” 铁锤瞪了他一眼：“为啥你家的活你不干？” 张宝峰理所应当地说：“我爹不让。” 铁锤原本还想再说啥，院子里传来张晓丽的哭喊声。 “爹，爹，娘流血了…” 张华光推开张晓丽，抱着黄秋分往大队跑去。 狗蛋连忙拉着铁锤走，躲在旁边树林，等张晓丽跑过去才出来。 林希看着她的背影：“估计过段时间，她就能去学校上课了。” 张文生也没想到，会看见这样一幕。 “你们回去吧。” 铁锤还不太懂，为啥大人受伤小孩才能去上学。 沈珍珠和林恬也不懂，石头呆呆地低下头。 三毛走到前面带路，谁也没有再说起这事。 林希觉得张晓丽的母亲是个很厉害的人。 她用全部力量托举了女儿一把。 …… 回到村口，刘翠花和张大脚坐在大树下等。 “你们又去哪了？” 铁锤把这事跟刘翠花说完才问：“奶奶，因为啥？” 刘翠花不知道怎么回答：“先回去吃饭吧。” 吃过午饭，去学校拔草。 太阳很晒，铁锤坐在地上慢悠悠地薅。 门口的老大爷十分贴心，给她递了一把镐子。 “认真点干活。” 铁锤：…“你可真是个好人？” “那必须的。” 等拔完草，溜达一会也差不多放学了。 二年级开学第一天结束。 …… 铁锤是在九月底收到富贵的信。 还有一个包裹，里面的东西都是贴着名字的。 铁锤把礼物按名字分好。 自己、小珍珠、三毛的是好吃的，石头的是两本书。 林恬也有，是陈老爷子给寄的题和书。 “我开始念信了哈。 老大，三毛，石头，小珍珠启信安。 我平安回到家，并且开始上学了。 爷爷前段时间生病，所幸现已无恙。 京市的学校作业多了很多，还多了很多课程。 爷爷还带我去找了他的老伙计，两个人一见面就吵了起来。 最后爷爷吵赢了，他得意地说：‘就你那水平比我学生差远了。’ 气的对面的老爷爷，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 我在京市很好，就是有点想你们。 希望我们再见那天，不会很遥远。 1972年，9月20日，小弟富贵敬上。” 看着后面“小弟”两个字，铁锤满意点头。 “不错不错，富贵这人还是能处的。” 三毛看她这个表情，小声问道：“要是不能处，老大你打算咋整？” 铁锤把信递给他们看：“真那样的话，去一趟京市揍他一顿。” 说话不算话，该打。 三毛：… 石头：… 还是别惹她比较好，不然就她的本事，这顿打估计逃不掉。 第二天去学校，张晓丽来上课了。 铁锤不知道咋说，她问过爹和娘了。 他们的回答让她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如果家里实在负担不起，为啥非得执着要那么多孩子？ …… 日子转眼过去，铁锤生日那天也要上学，刘翠花给她卧了两个鸡蛋。 白莲给铁锤送了一条围巾，是她喜欢的绿色。 林上进给她送了一顶绿帽子，上面还有彩色的花。 铁锤很是喜欢，天气一凉就开始戴上。 去到学校的时候威风得很，学校的老大爷还夸。 “你这装扮，隔老远我就能看到你来了。” 铁锤很得意：“那必须滴。” 今年林家也养了两只鹅，刘翠花多买了两只鹅苗给铁锤放在供销社养。 日子匆匆过，很快就来到了1972年尾声。 今天是交任务猪的日子，村民们都很开心。 刘有才早早就改造好了村里交粮时候用的推车。 四个人拉两头猪，各自在自家猪身上弄记号。 板车铺上干草，以防猪会冻伤。 林家一家老小出动，对门刘家出动刘大东和沈珍珠。 其他小弟也来了，全都裹得严严实实，跟在大部队后面走。 来到镇上屠宰扬，刘有才上前交涉。 那个负责收猪的人笑着说：“国家不白拿，论斤给钱。” 这消息一出，来交猪的村民都乐坏了。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能得一头猪，就已经是赚到了。 这上交猪还有钱拿，跟给国家打工没有区别呀。 林希也很开心，这一年家里的猪都是她手把手喂大的。 过年她也能有钱孝敬奶奶啦！ 回收价是五毛钱一斤，肉摊的猪肉过年是七毛五一斤加票。 林家这头猪肥肥胖胖，两百斤多一点点。 看着手里的十张大团结，林希抱着两个妹妹跳起来。 “铁锤，我也能赚钱啦！” 铁锤很为她开心：“小希姐真的好棒呀。” 林恬点头：“我的姐姐是最棒的。” 刘翠花心里感触很多，不过想再多也没用。 日子好过，孩子们开心就好。 林上进推着车过来：“你们要不要坐板车上？” 三个孩子往后退一步：“不要，那上面还有猪屎。” 铁锤找了一圈，看到小珍珠坐在东子叔的肩膀上。 她打了声招呼，和家人一起回家。 林上进还特地去供销社和白莲说这事，白莲听完不禁感叹。 “咱日子是真的越过越好了。” 她还要上班，今天二十四，今年得上到年三十下午。 说完一家人挤在火炉边烤火。 一百块钱林希自己留了十块钱，剩下的都交给刘翠花。 “奶奶，我交伙食费！” 刘翠花看着三个懂事孝顺的孙女，心里那个美哦。 “咱家小希也长大了。” 林希今年过完就十三岁了。 这一年伙食好，活干得也少许多，最重要的是环境好，不用担惊受怕。 她长高不少，瞅着都快到林上进肩膀了。 第362章 ‘希铁花号\’ 林恬立马举手：“我也要，等我研究出来原子弹，就叫‘希铁花号’！” 年纪轻轻，她就知道一碗水端平的道理。 铁锤捂着肚子大笑：“咋不叫希打铁花号呢？” 林上进感觉融入不了，别人家的小屁孩都讨论过年吃啥。 自家孩子动不动就是原子弹，那天石头还说如果有零件能把飞机弄出来。 这群孩子也太吓人了，再看看自家傻笑的闺女。 真真福气好，有这么一群小弟，啥也不干也能横着走。 年二十五，今天一大早，林家准备杀年猪。 白莲手里拿着刀，满脸都是兴奋。 林上进和东子用力按住猪头，铁锤、林希、刘翠花按着猪后腿。 林恬揪着猪尾巴，主打一个人人参与。 张大脚抱着满分，沈玲牵着沈珍珠站在一边看。 沈玲很佩服白莲：“你这胆子也太大了。” 白莲笑了笑：“教你？” 沈玲往后退一步：“这玩意我真学不来。” 沈珍珠也想去按，但实在没地方下手。 林恬让出一点点位置：“咱一起抓猪尾巴。” “好！” 水早已经烧好了，一切准备就绪。 白莲拿着刀走过去，精准捅进猪脖子的大动脉。 猪血到处呲，张大脚把孩子还给孩子娘，连忙拿着盆过去接。 小满分已经会爬了，就这孩子有点好事。 有点啥动静，那眼睛盯着都不带转的。 沈玲还以为他会害怕，不成想他认真看了一会，就拍着手笑起来。 张大脚全身都是血点子：“哎哟妈呀，这猪也太能折腾了。” 白莲身上也没好到哪去：“可不是嘛，咱林希厉害，两头猪都养得又肥又壮。” 说到林希，张大脚就有话要说了。 刘翠花一看就知道她要说谁，使唤林上进抬猪进去用开水烫毛。 张大脚往门口看了一眼。 “村尾那个，昨儿个正式和隔壁村一个姑娘在一起了。 那姑娘才十八岁，还带着个三岁大的弟弟，家里其他人都没了。 听说那谁花了五块钱，把姐弟俩都带回了家。” 刘翠花那个气，双手叉腰开始骂。 “他要不要脸，他都能做那姑娘的爹了！” 铁锤学着奶奶的样子，跟着骂。 “个老毕登太不要脸啦！明天我去买炮炸他茅房！” 林希没忍住笑出来，她现在听到那人的事，再也不会有别的情绪。 林恬看到姐姐笑，自己也跟着傻笑。 林上进从厨房探头：“林铁锤，你要再那么粗鲁，老子揍你。” 一天天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现在骂的话一套套的…还脏。 铁锤连忙捂住嘴：“错啦错啦，下次不说了。” 跟咪兔学的，嘻嘻。 那天无聊，学了一下骂人语录。 咪兔叭叭一大堆，她记住好几句。 刘翠花翻了个白眼：“你别去搭理那晦气的人，有那功夫还不如炸牛粪来的实在。” “好吧。” 不去就不去，不过…去瞅瞅还是要的。 白莲会捅刀子，但不会解剖猪。 就是那么巧，这玩意林上进上辈子也略有了解。 主要是刷短视频，看别人解剖猪还挺治愈的。 天光大亮，白莲换好衣服，和沈玲一起去镇上上班。 沈玲今天上最后一天，明天就放假了。 今年过完生日的铁锤，牙齿又缺了一颗。 她现在正呲牙看着林上进解剖猪。 林上进不算很熟练，但起码能看。 刘翠花倒没想到，老儿子还会这个。 “那以前你大哥办酒的时候，你咋不去帮忙？” 林上进头都没抬：“有人干，我干啥要动手。” 铁锤、林恬、林希、小珍珠齐齐点头。 “有道理！” 刘翠花想骂人：“有道理个啥，咱虽然不说要很勤快，能做的事就帮忙做能咋地？” 四个孩子又点头：“也有道理。” “四个小墙头草！” “嘻嘻~” 张大脚准备回家：“翠花，明天让小莲和上进帮我家猪也弄一下。” “好嘞，明天我让他们过去。” 张大脚又朝着沈珍珠喊：“一会记得回来吃早饭哈。” “好嘞。” 满分的小手胡乱抓，试图引起姐姐的注意。 只可惜沈珍珠看都没往这边看。 一头猪杀完肉很多，光肥肉都一大盆。 林上进收拾出团年饭的肉，放缸里冻着。 内脏啥的实在下不了手收拾，让刘翠花弄去了。 四个崽子看了好一会，洗干净手吃早饭。 鸡圈里的鹅大声叫着，吃完饭铁锤拖着鹅出去遛弯。 刘翠花这次没骂人，反正马上也到年了，死了也能杀好冻着。 刚溜达到村口，远远看到一个人扛着大麻袋往这边走。 铁锤干脆停下，看看是谁家的亲戚来了。 两只大鹅瑟瑟发抖，把头埋进雪里。 铁锤：…这鹅咋感觉有点傻呢。 直到那人走过来，她都没认出来对方是谁家亲戚。 不过看着挺年轻的。 丁胜利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打量了好一会眼前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小孩。 “小朋友，你知不知道小刺头…林铁锤家在哪不？” ！！？？自家亲戚？ 这欠揍的语气，啧啧啧。 铁锤围着他转了一圈，有些犹豫。 “小胜利？” 丁胜利一愣：“小刺头？” 两人默契往后退一步，不约而同齐声问道：“你咋变成这鬼样子了？” 铁锤：…“你几个意思？” 丁胜利：…“你又是几个意思？” 沉默… 一阵风吹来，两人抱着手抖了几下。 来者就是客，铁锤走在前面带路。 “你咋老成这样了？” 她有些纳闷，以前小胜利看起来像十八岁。 现在的小胜利，看起来像三十八岁。 丁胜利心里苦：“唉，这事吧一句两句说不清。 不过，小刺头你咋越长越傻了？” “你才傻！”铁锤说完瞪了他一眼。 丁胜利老实闭上嘴，刚来惹太过，容易门都进不去。 “这冰天雪地，你出来溜鹅？” 铁锤点头：“多走走，肉才好吃。” 丁胜利笑了一下，小刺头还是那个小刺头，真好玩。 一进院子，铁锤就大喊。 “奶奶，你瞅瞅谁来了。” 刘翠花从小客厅走出去，认真看了好一会。 “你是胜利？哎呦，咋糟蹋成这副鬼样子了…” ……… 感谢宝宝的提醒，出真人说书啦！ 感兴趣的宝宝可以听一下，我觉得还不错~ 小声叭叭，如果不提醒我还真不知道，因为完全没有通知-_- 第363章 菜就多练 铁锤捂着肚子笑：“哈哈哈，小胜利你成大哥了。” 林上进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之前给寄鲍鱼干那个。 不过他这样子，哪点跟“小”有关系？ 丁胜利很尴尬：“要不咱进屋说？” 刘翠花拍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快进屋。来就来了，还带啥东西…” 坐在炕上，丁胜利总算缓过来一点。 “我这次来是护送钢蛋回家。” 老头说这事的时候，他立马就答应了。 “钢蛋哥回来了？” “嗯嗯，他已经到家了。” 铁锤没打算现在过去，舅舅舅妈他们指定有很多话要对钢蛋哥说。 白家放了一串鞭炮，一大家子围在钢蛋旁边，用热切的眼神看着他。 钢蛋有些懵，下意识往狗蛋身边靠了靠。 “你们这是干啥？” 这眼神怪吓人的，总不能一回家就要挨揍吧？ 狗蛋看着两年没见的哥哥，眼睛有点红。 “钢蛋，我也想你。” 钢蛋把弟弟抱住：“嘿嘿，我也老想你了。” 张艳脸上都是心疼：“钢蛋啊，你咋瘦了又黑了…” 王二红拉着白老头走出去：“你去把鹅宰了，我去烧水。” “好。” 屋子里钢蛋在和家人们说训练的事，大炮看了眼自己的体格。 “钢蛋，你看哥我能去当兵不？” 钢蛋也不太清楚：“炮哥，你可以报名试试。” 他还是个半编人员，这事也说不上话。 大炮高中马上毕业，打算等明年毕业了去试试。 不成就继续回来当木工，跟着爷爷捣鼓药材。 成了多一份工作，家里也能过得再好些。 小娟愁啊，她都不知道要干啥。 工作轮不到她，实在不行就只能回来上工了。 “你咋回来的？”狗蛋问。 钢蛋说起丁胜利的事：“他现在估计在铁锤妹妹家。” 丁胜利正在说自己这两年的经历。 “小刺头你是不知道，我去卧底整整一年。 天天不是挑粪就是去干重活，我都不敢回家，怕老娘会心疼死。” 那地方比舟岛还热，还要更偏僻。 那大队长就跟土皇帝似的，居然还有人抽大麻。 还好他看起来傻愣愣的，不然就交代在那儿了。 林上进感觉自己当初没去考大学是对的，万一被打下放…估计连媳妇都娶不上。 刘翠花问：“你要在这边待多久？” 丁胜利可怜巴巴：“待到初五，翠花婶你不会赶我吧？” 刘翠花看了一眼林上进：“你和他住呗，小莲和铁锤住。” 林前进的房间，今年他们一家也会回来。 林上进叹了口气：“成。” 丁胜利笑嘻嘻：“我带了好多东西，有咸鱼，鲍鱼，干贝…” 满满一大麻袋，全是海产品。 铁锤没啥兴趣：“那你先待着，我走了哈。” 她得拎点肉给门口老大爷送去，当初说好了的。 林上进早就整理出来，怕多了对方不收，就弄了一斤的五花肉，还有一斤的猪板油。 丁胜利立马起来穿衣服：“小刺头，我也要去。” 对于铁锤的朋友，林上进也不好太主动说啥，就让铁锤自个招待就好了。 他还得回厨房卤猪头和那些内脏，忙着呢。 铁锤提着两块猪肉，慢悠悠往学校方向走。 丁胜利抱紧自己，跟在后面。 “你上二年级了吧？” 铁锤点头：“再念一学期二年级，就升四年级啦。” “你准备跳级？” “没错。” 三年级那个老师太凶，她决定直接略过。 丁胜利又问：“那你长大打算回部队吗？我听说你拿了个特等功。” 说到这个特等功，铁锤又把那两个鬼子拉出来骂了一遍。 “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过分？” 丁胜利感觉，小刺头对自己还算好的。 那群鬼子都成那副鬼样子，她居然还记仇。 “你记性挺好的哈。” 铁锤咬牙：“一般般，记仇特别厉害。我还记得你…” 丁胜利连忙打住这个话题：“那边的山能去玩不？” “能，等我有空带你去玩。” “你能有啥事，敷衍。” “就敷衍，略略略…” 斗嘴斗了一路，铁锤停在一处老旧小院前。 “小老头，我来啦。” 老大爷正烤火呢，听到声音连忙走出去。 “这大冷天，你咋来了？” 铁锤把肉提起来，塞他手里。 “今天我家杀猪，给你送肉来了。” 说完她就拉着丁胜利头也不回地跑了。 跑慢一点，小老头指定又要扯东扯西。 “哎…哎…” 老大爷哎了几声，笑着摇头。 “这小孩…” 真好。 丁胜利大喘气：“别跑了…” 铁锤倒是不觉得累，就是穿太厚了跑不利索。 “小胜利，你咋一点长进也没有。” 丁胜利不服：“我好歹也拿了个三等功好吧！” 铁锤指着自己：“我七岁，我钢蛋哥十一岁…” “停！你兄妹俩没一个像人的。” “你才不像人，再说我揍你！” “我怕你啊？” 两人二话不说，在路边的雪地上打了一架。 小孩的力量不如大人，但小孩比大人灵活。 铁锤又不是走正规路线的，周旋了十分钟，成功把丁胜利压在屁股底下。 “啧啧啧，小胜利…菜就多练。” 嘿嘿，这句话也是咪兔教的，真好用。 这欠揍的语气，丁胜利一个翻身，铁锤立马闪身后退。 “咋滴，你还不服气？” “不服！” 两人又打了起来，铁锤吃了两口雪，丁胜利脸上多了两条红痕。 “小刺头，你不讲武德！” 本来就够糙了，这要是留疤就更不能看了。 铁锤看看自己的手，也没有指甲啊。 她又看看对方的手，指甲不算长，但也比自己的强。 铁锤把手伸出去：“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挠的？” 丁胜利认真看了看，自闭了。 两人不打了，往刘家村走。 “小珍珠，出来陪小胜利玩。” 过了好一会，沈珍珠横抱着弟弟走出来。 “老大，我们来啦。” 铁锤瞅着像小鸡崽似的满分，他还在笑…那没事了。 房间里，铁锤搭了把手才把满分弄上炕。 一落炕满分就爬起来坐好，一边笑一边流口水。 第364章 传授养娃秘诀 “小东西还挺好玩。” 软乎乎的。 本来还在笑的满分，嘴巴一瘪哭了起来。 “哇哇哇哇~” 丁胜利立马举起手：“我啥也没干哈。” 小珍珠摸了两下满分的头：“停。” 满分乖乖闭上嘴，开始傻笑。 铁锤也摸摸他的头，去拿那堆木头块给他玩。 满分玩得有模有样，时不时还塞嘴里吧唧。 安置好弟弟，沈珍珠这才看向丁胜利。 “你咋来了？” 丁胜利坐在炕边：“我来玩。” “好吧，老大我们看连环画吧…” 丁胜利站起来：“好歹我也是客人，你们就这样对我？” 铁锤递过去一本书：“咱一起看？” “这还差不多。” 窝在炕上看了好一会，午饭是卤肉饭。 沈珍珠没忍住诱惑，吃了两大碗。 吃完她抱着肚子打嗝：“上进叔，你做的饭也太香啦。” 铁锤拍拍胸口：“晚上你也来吃。” 沈珍珠摇头：“晚上就不来啦，不过我好像把啥东西忘了。” 刘翠花问：“你来的时候…” “满分！” 她连忙跑到房间，看到满分还在炕上玩，松了一口气。 “走，姐姐带你回家。” 说完她半抱着满分走出去。 “老大，翠花奶奶，上进叔，我先回家啦。” “好嘞。” 丁胜利也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饭，闹着说要学。 铁锤吃饱后，回去睡午觉了。 睡醒后在院子里堆雪人，丁胜利走过来一看。 “这玩意真丑。” 铁锤没有反驳：“我也觉得，小胜利有点丑。” 丁胜利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小刺头，你是说这个是我？” “没错。” 两人又打了起来，今天提前下班的白莲走进院子。 看到这扬面来不及多想，冲过去就一脚。 “打死你个欺负小孩的！” “哎呦喂！” 刘翠花、林上进、林希、林恬跑出来，然后看到丁胜利大字型趴在雪地上。 白莲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是不是打错人了？” 丁胜利举起手：“刺头娘，我没事。” 就是肩膀有点疼，问题不大。 刘翠花和林上进连忙把人扶起来。 “不好意思啊大兄弟。” 丁胜利揉揉肩：“进哥，我没事。” 铁锤走过来上下看了他一眼。 “要不你和我娘也打一架？” 丁胜利：？ “不了不了，怎么好意思跟嫂子动手。” 他还以为小刺头是随爹，没想到是随娘。 确定不打，休息一会就差不多吃饭了。 晚上也是卤肉饭，林上进还打了一点酒回来。 “兄弟，咱喝两杯。” 丁胜利酒量不算太好，但也能喝点。 “得嘞，咱哥俩喝点。” 铁锤看着有点馋：“爹，给我整一点呗？” 林希、林恬没喝过，也眼巴巴看着。 林上进看了一眼刘翠花，见她没说话，给她们倒了一丢丢。 大概两三滴的量，姐妹三捧着碗，把头埋进去喝。 “辣！” “难喝！” “又辣又难喝！” 刘翠花笑出声：“还想喝不？” 姐妹三齐齐摇头：“不想。” 吃过饭，丁胜利看着这分工明确的一家子，莫名感觉很和谐。 睡觉的时候他小声问：“进哥，能传授点教孩子的窍门不？” 林上进眼神带着八卦：“你有相中的姑娘了？” 丁胜利摇头：“我没见过，但我娘自己帮我找好了。” 虽然他天天跟小刺头又吵又打，但还是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如果养一个跟小刺头一样的娃，日子肯定很精彩。 林上进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是高门，找个门当户对的也合理。 “今天，我就将我毕生所学的养娃秘诀传授给你。” 丁胜利满脸期待：“进哥你等等，我去拿笔记下来。” 林上进给他拿了纸笔，开始说。 “养孩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把她当小孩子。” “哈？” 丁胜利不太懂：“进哥，可否细说？” 考虑到丁胜利的家庭，林上进没有扯其他的。 “意思就是，你把她当一个独立的大人对待，不要对孩子有太强的控制欲。 她想做什么，只要是安全的你就让她去做。 咱做父母的，不要把孩子当成私有物。 你是生了一个人，不是生了没有思想的傀儡。” 丁胜利认真思考许久，恍然大悟。 “不愧是进哥，小弟佩服。” 林上进打了个哈欠：“没事睡吧，明天还得起来帮忙杀猪呢。” “好嘞。” 丁胜利躺在炕上，脑海里胡思乱想。 后面想想，还是得回京城跟未来媳妇培养一下感情。 然后再把这套养娃秘诀传授给她。 因为他要出任务，在家带娃的时间少。 想着想着，稀里糊涂睡过去。 梦里他养了两个可爱的娃，每天鸡飞狗跳。 …… 年二六，天刚蒙蒙亮，林家人就起床了。 “小胜利，快起来帮忙按猪。” “来了。” 丁胜利穿上大衣走出去，对门的院子里，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在扯着猪耳朵。 那猪在拼命挣扎，周围的雪都被它铲平了。 丁胜利没见过这扬面，摩拳擦掌跑过去帮忙。 铁锤、林恬、沈珍珠在旁边看热闹，林希帮忙抱着满分。 四个大人把猪按住，白莲拿着刀开始放血。 要说林家丁胜利最佩服谁，昨天是林上进，今天是白莲。 “嫂子，你这一手太干脆利落了。” 白莲把刀洗干净：“你要学不？” 丁胜利连忙点头：“要。” 林上进一屁股把他挤开。 “学啥学，你一个当兵的还用得着杀猪？” 丁胜利：…没想到小刺头的爹心眼也挺小的哈。 “进哥说的对。” 林上进挑眉：“哥教你怎么刨猪。” 丁胜利屁颠屁颠就去了。 铁锤小声嘟囔：“小胜利感觉比以前还幼稚。” 沈珍珠认同：“老大说的对。” 昨天看过解剖猪，今天没什么兴趣。 两个崽回房间玩去了，满分乖乖坐在炕上，一看到沈珍珠就啊啊啊地叫。 “你咋又流口水，被子都湿了。” 小满分听不懂，看到姐姐他就开心，一开心口水就流得更厉害。 两个人玩了一会，铁锤回家吃早饭去了。 白莲去上班，林上进还在对面教张大脚卤肉。 ……… 今天还有三章…码出来就发~ 第365章 我又不是傻子！ “小刺头，我大老远来一趟，你得带我好好玩。” 铁锤：…“你为啥不夏天来？” 这大冷天的，她又不是五岁小孩，哪能天天跑出去玩啊。〒_〒 丁胜利理直气壮：“夏天没时间。” 正好有人带娃，林上进也乐得个自在。 “铁锤去吧，你的朋友你得招待妥当。” 刘翠花也是这样觉得，总不能让丁胜利跟她凑到大娘堆里听八卦。 铁锤叹了口气，慢悠悠从炕上爬起来穿棉袄。 戴好绿色的围巾和帽子后，她问道：“你想玩啥？” 丁胜利不知道玩啥：“玩你以前玩过的。” 铁锤认真想了想：“那咱们去钓鱼吧。” 听到这话，刘翠花又用针给做了两个简易鱼钩。 用线绑住针眼，另一头绑在棍子上，鱼竿就完成了。 “你们去吧，到点记得回来吃饭。” “好哦。” 丁胜利看着手里的鱼竿：“这玩意真能钓鱼？” 他应该是第三个还是第四个这样问的人。 铁锤点头，拿上镐头和两个地瓜，带着他出门。 “小珍珠，钓鱼去不？” 沈珍珠跑出来：“老大，我一会要去姥姥家，不能陪你去玩啦。” 铁锤点头表示理解：“那你玩得开心哦，小胜利咱们走。” 两个人冒着大雪，往青青河走去。 鱼竿不靠谱就算了，丁胜利又问：“小刺头，咱是不是应该搞点鱼饵啊？” 铁锤从棉袄里掏出地瓜：“这个就是鱼饵。” 丁胜利：？？ “你逗我玩呢？” 铁锤停下脚步：“不用地瓜用啥，这大冬天上哪找蚯蚓？” 小胜利啥都好，就是脑子有点不太灵光。 丁胜利看了一眼周围，白茫茫一片。 “话又说回来，用地瓜也不错。” 两人斗了一路的嘴，总感觉随时又要打起来。 好在到地方的时候，相安无事。 丁胜利看着结冰的大河：“这怎么钓鱼？” 铁锤指了指他手中的镐头。 “凿开一个洞就能钓了。” 丁胜利：！！？？“你认真的？” 铁锤点头：“那不然呢？” 丁胜利没法子，只好吭哧吭哧凿冰去了。 铁锤蹲在旁边为他加油打气。 “小胜利加油哟。” 凿了大概半个小时，丁胜利突然也没那么想玩了。 “小刺头，要不咱回去吧。” 铁锤说出那句名言：“来都来了。” 丁胜利：… 又苦兮兮凿了半个小时，总算弄出一个小脸盆大的洞。 铁锤正好啃完一个地瓜，打了个饱嗝。 “咱现在开始钓鱼吧。” 把另外一个地瓜拿出来，揪下来一点搓在鱼钩上，然后把鱼钩放进洞里。 剩下的时间，等待就行。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铁锤把鱼钩提上来，带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巴掌大的鱼。 铁锤把它解下来，扔在冰面上，等个十来分钟它就冻硬了。 丁胜利嘴巴张大，吸了一口冷风。 “真有鱼吃地瓜啊！” 铁锤板着小脸：“这不是普通的地瓜。” “那是啥地瓜？”丁胜利就说嘛，咋会有鱼那么饥不择食。 铁锤咧嘴一笑：“这是种在地里的地瓜。” 丁胜利：？？ “你告诉我，谁家地瓜不种在地里？” 铁锤竖起大拇指：“小胜利真厉害，还知道地瓜是种地里的。” 丁胜利咆哮：“我又不是傻子！” 铁锤震惊：“咦，你不是吗？” 丁胜利气个半死，他为啥非得惹小刺头，后悔，十分后悔。 铁锤小嘴一勾，嘻嘻，让你大冷天非得出来玩。 吵架结束，继续钓鱼。 铁锤都上第四条鱼了，丁胜利那边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他不信邪，又提起来看看。 那地瓜挂上去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小刺头，这不合理。” 铁锤继续钓鱼：“有啥不合理的，小珍珠都能钓到。” 丁胜利有点自闭，大概钓了十条，铁锤拍拍手。 “够吃了，咱回去吧。” 一路上他没说话，铁锤还有点不习惯。 “小胜利，你咋了？” 丁胜利叹一口气：“我在思考，凭啥鱼不吃我的地瓜？” 铁锤怼人的话都要说出口了，又憋了回去。 还是不要打击太过了，感觉小胜利会哭。 “别思考啦，我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最好吃的烤鱼。” 说到吃，丁胜利提起精神：“你爹烤鱼也厉害？” 昨天的饭确实好吃，进哥这厨艺确实有一手。 铁锤摇头：“不是我爹，我一个小弟烤鱼特好吃。” 铁锤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三毛家门口。 “三毛，三毛在家没？” “在。” 三毛裹着他爹的大棉袄打开门。 “老大，有何吩咐？” 铁锤指了指丁胜利抱着的鱼：“来烤鱼，分你两条。” 三毛笑嘻嘻：“老大吩咐，就算没有报酬我也去。 你们先走着，我回去换件衣服就来。” 铁锤点头，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丁胜利有些不信任：“就一个小孩，烤鱼能好吃？” 铁锤小圆脸满是认真：“好吃到抽耳光都不放手。” 丁胜利：…这是什么形容？ 如果是真的，那他还有一丁点期待。 “小希姐，小恬恬来烤鱼咯。” “来啦。” 姐妹俩跑出来，看着铁锤红红的小脸，立马拉她进屋。 林希用手帮她捂住：“冻坏了吧？” 铁锤甜甜一笑：“还好啦，小希姐真好。” 丁胜利杀鱼去了，林上进起身把院子的雪清出来，一会好生火。 等三毛过来，一顿操作正式开始烤鱼。 他现在已经进步了，一次能掌握烤四条鱼。 丁胜利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 就放了一点盐巴架火上烤，能好吃到哪去？ 很快他顾不上质疑，香味飘了出来。 “小刺头，我有点信你说的了。” 铁锤翻了白眼：“你也不想想，不好吃我能一直惦记着？” “有道理。” 四条鱼烤好，丁胜利迫不及待拿起吃了起来。 “烫烫…我嘞个乖乖，这鱼真的绝了！” 铁锤顾不上说话，三毛的烤鱼真的吃再多次也不会腻。 等鱼全部烤好，三毛开开心心拿着两条烤鱼回家。 “老大，下次想吃记得来叫我。” “好嘞。” 第366章 只要想干活 丁胜利还在回味，铁锤溜进林希的小家。 “小希姐，我在你这里玩会。” 林希把林恬的石头收起来：“你是在躲胜利叔吧？” 铁锤诚实点头：“没错，我怕他一会又想上山。” 林恬笑出声：“还有铁锤姐怕的人呀。” 铁锤微微挺直身板：“我不怕，就是懒得动。” 姐妹三又聊了一会，林恬认真看陈老爷子寄回来的资料。 林希在写寒假作业，休息的空隙翻看从老师那借的初中的书。 铁锤翘着脚，玩林恬捡回来的石头。 最大的那块比自己的头还大，她看着有些奇怪，抱起来晃了晃。 咋轻飘飘的，铁锤看向林恬：“小恬恬，这块石头你在哪捡的？” 林恬抬头望过来：“那个是在青青河边捡的。” 林希放下笔：“是有啥问题吗？” 铁锤也不太确定：“轻飘飘的，不像普通石头嘞。” 林希对妹妹爱捡石头这事，没怎么干预过。 小孩就这点爱好，让她玩呗。 “要不咱们砸开看看？”林恬举手提议。 “好。” 铁锤拿起旁边大一点的石头，蹲在地上邦邦砸了好几下。 石头纹丝不动，铁锤不信邪又用力砸了几下。 还是不行，三个崽抱着石头回到林家院子。 “爹，爹快出来。” 林上进正和丁胜利吹牛呢，听到喊声连忙走出去。 “又咋了？” 铁锤把石头往他怀里一推：“帮小恬恬把这石头砸开。” 一到手，林上进就发现石头的异常。 “等着。” 丁胜利凑上来：“进哥，我也来帮忙。” 两个大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石头砸开。 林恬跑过去看，里面是一张张泛黄的图纸。 “小叔，这是啥？” 铁锤没看懂，感觉像鬼画符似的。 林上进认真看了看：“好像是机关图。” 三个孩子发出疑问：“机关图是啥？” 这个丁胜利知道，他开始解释。 林上进不太了解这方面，没有开口打断。 铁锤听得云里雾里，林恬也不太懂。 最后丁胜利说：“就相当于…建筑。教你如何只用木头，搭一座牢固且漂亮的房子。” 他老娘以前想让他学这个的，他也只是了解皮毛。 林希听懂一点点，她打算认真研究一下。 林恬对这个不感兴趣，她把纸叠起来，放在林希手里。 “给姐姐。” 丁胜利还在说：“这玩意应该是以前别人家族的传承，留着有兴趣看看也不错。” 手艺这东西基本都是靠传承，外人想学根本不可能。 能想到弄进石头里，一点痕迹看不出来，并且牢固。 光这一点，就值得好好研究一下。 林希拿着东西跑回家放好，这才过来陪奶奶聊天。 铁锤对那些提不起兴趣，她还以为里面是金子呢。 “爹，要吃饭。” 米饭已经做好了，把卤肉热一下盖上去就成。 铁锤美滋滋吃着，林希姐妹也跟着吃了半碗。 吃完她打了个哈欠：“睡觉，小胜利你别吵我。” 丁胜利：…“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 铁锤没有回答，给了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林上进笑出声：“你还想养这样的崽不？” 丁胜利点头：“想，至少在外面她不会吃亏。” 他真觉得这样挺好的，再说自家孩子，总不能天天气自己。 林上进拍拍他的背：“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不懂大人的想法，铁锤躺在炕上。 “咪兔，我今天要听故事。” 咪兔出现，嘴里还吃着半个果子。 「听啥？」 铁锤想了想：“听那天将军的故事。” 咪兔把果子吃完，才开始说。 「书接上回…」 等小宿主睡着，它也懒得回供销社，缩到被子里一起睡。 等铁锤起来，丁胜利又开始作妖了。 “太无聊，小刺头你得陪我玩。” 铁锤不想出门，不过…她把寒假作业拿出来，小脸上满是为难。 “要写作业哦，等我写完再说吧。” 丁胜利走进来，坐在她旁边。 “你要写多久？” 铁锤咬着笔头：“大概要写两天吧。” 丁胜利：…“你故意的！” 铁锤一脸无辜：“我没有呀~” 最后丁胜利还是拿起笔，陪她一起写。 等写完天也快黑了，铁锤开心地把作业收起来。 “小胜利还挺有文化的嘛，二年级的题都会做。” “你是在夸我？” “不然嘞？” 丁胜利没力气跟她吵，正好白莲也回来了，先吃饭再说吧。 对于房间的事，林上进都知道。 但是他不打算管，他以前的寒暑假作业都不带写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林上进把剩下的烤鱼，加点其他配菜回锅后又是一盘全新的菜。 白莲一吃就吃出来：“三毛烤的？” 铁锤边吃边点头：“是呀是呀。” 吃完饭林希起身帮忙收拾，丁胜利把活都揽下来。 “哪有我天天白吃白喝的，让我干活！” 在他以为会听到，‘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的时候… 林家真就让他干了。 刘翠花笑着说：“那就麻烦你了。” 白莲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你还挺勤快的。” 林上进给了个同情的眼神：“大兄弟加油。” 林希默默拉着妹妹回家，铁锤捂住肚子哈哈大笑。 “放心吧小胜利，没有人跟你抢哦。” 丁胜利这下总算知道，为什么林家分工明确了。 因为只要想干活，那活就都是你的。 好在刘翠花还是心疼他的，洗碗的时候给烧了一锅热水。 丁胜利干完活躺在炕上：“进哥，我又悟了。” “悟啥？” 许久没听到回答，林上进看过去，对方已经睡着了。 “不至于吧…” 铁锤还在和白莲玩，愣是给折腾出一身汗。 “好了好了，睡觉吧乖乖。” “好~” 铁锤抱着白莲的脖子，闭上眼睛睡觉。 …… 年二七，今天出了大太阳。 阳光铺在雪地上，照得雪一闪一闪的。 铁锤正在吃面条，今天刘翠花做了手擀面。 里面放了干豆角还有白萝卜丝，味道非常好。 吃完饭，铁锤心情很好：“走小胜利，今天带你去玩。” 第367章 比考大学还难 铁锤翻了个白眼：“你就说去不去吧？” “去！”大不了再被坑一次，丁胜利是这样想的。 铁锤这次没想坑他，来到门口喊小珍珠。 开门的是张大脚：“小珍珠还没回来嘞。” “那好吧，大脚奶奶再见。” 她又去喊林希和小恬恬，结果姐妹俩都不太想出门。 林希是研究昨天那些图纸上了头，林恬则对着一道题抓耳挠腮。 铁锤一边走一边叹气：“小胜利啊，你人缘真不好。” 丁胜利无语：“被拒绝的是你，关我屁事。” “唉，你不在的时候，她们都会跟我玩的哦。” 反正言外之意，铁锤自己是一点问题没有。 丁胜利懒得吵，天天吵人有点累。 把石头和三毛叫上，拉着雪橇四人来到拐脚坡。 铁锤指着丁胜利，小声和两个小弟嘀咕。 “把他伺候好，他有钱嘞。” 丁胜利：…“我听到了。” 铁锤十分大方地掏出两毛钱，故意大声说道：“那我请你玩好啦。” 丁胜利哪能让小孩花钱，从口袋掏出两毛钱。 “你的钱收回去。” “好嘞。” 一人一毛钱的加持下，三毛和石头格外卖力。 两人让丁胜利坐在雪橇上，把他推下去。 又跟着跑下去，把人拖上来。 “哇呼呼，这也太好了！” 丁胜利像个猴子似的大叫。 玩了两趟，看两个小孩累了，他停下来。 “好了好了，一毛钱的活到此为止。” 还好这里天高皇帝远，不然被老头知道他奴役小孩，指定得挨揍。 铁锤笑着问：“我没骗你吧？瞅你这玩得有多开心。” 丁胜利确实很开心，他以前都没玩过这个。 有趣的童年原来是这样，总感觉，真好啊。 确定不玩以后，三毛和石头坐着雪橇下坡。 “老大下次有活记得叫我们。” “好嘞！” 丁胜利心里那个酸哦。 “你这两个小弟真不错。” 他能看出来，就算不给钱他们也会陪自己玩。 因为他们信任铁锤，而铁锤这个老大不会让他们吃亏。 不说友谊啥的，就这一份纯粹的老大小弟关系，就让人羡慕。 铁锤骄傲地仰头：“老大好，小弟也不会孬。” 两人站在坡上，看了好一会雪景。 “回去吧，今天的玩耍结束。” 丁胜利说出昨天铁锤的话。 “来都来了，上山溜一圈呗？” 铁锤：…她现在讨厌“来都来了”这句话！ “现在山上也没啥好玩的，明天带你去网鱼好啦。” 见她实在不想去，丁胜利没有再勉强。 “成吧，回家。” “耶。” 林上进见他们回来还有些纳闷。 丁胜利看了一眼正要偷偷溜出门的铁锤，假装没看到。 算了，给小孩一点空间吧。 “进哥，咱唠嗑…” 铁锤见身后没人，松了一口气，去大嘴家找奶奶，嗑瓜子听八卦咯。 中午回来吃过饭，铁锤就睡午觉去了。 下午起来的时候，刘翠花帮她洗了个头发，全身上下给搓了一遍。 铁锤抖着身子坐在炕上：“冷死啦。” 林上进用毛巾帮她擦头发，想起什么问道：“你空间房子有吹风机吗？” “啥鸡？”铁锤眼神有点茫然。 “算了，当我没说。” 林上进搬了火盆过来，一边擦头发一边烤火。 小孩头发又细又软，烤个十来分钟就干了。 “好了，乖乖在房间玩吧。” “爹，你帮我照顾一下小胜利，我要去供销社玩。” “行吧。” 铁锤快快乐乐在供销社“开车”，咪兔还是懒洋洋的不乐意动。 要不是天天能看到它，铁锤都怀疑它要下蛋孵崽了。 一直等到白莲回来，林上进喊吃完饭，她才出去。 也不知道老爹咋照顾小胜利的，感觉他人有点蔫。 吃完饭铁锤还是没忍住问：“你咋了？” 丁胜利摇头：“没事，大人的事小孩别多嘴。” 他下午请教了一下林上进，怎样和媳妇相处，然后被打击到了。 什么情绪价值啊…什么感官体验啊。 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刷新了他的认知。 如果按照林上进所说的，感觉和媳妇相处，比考大学还难。 铁锤把头一扭：“不说就不说，哼！” …… 年二八，一觉起来丁胜利把昨天的事抛到脑后，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 今天是网鱼的日子，早早吃过饭，铁锤又跑去对面喊小珍珠。 小珍珠是和东子一起出来的，天冷沈玲不乐意出去走。 两个崽三个大人，一起跟着村里的大队部走。 一路上丁胜利都在问问题，铁锤拉着沈珍珠跑到前面去了。 等到地方，看到那么大的湖，丁胜利跟在铁锤后面跑了起来。 “钢蛋哥！” “铁锤妹妹！” 两人差点又撞到一起，白老头眼疾手快挡在中间。 “小铁锤没事吧？” 铁锤笑着摇头：“姥爷，我没事。” 沈珍珠看到钢蛋，追着他问东问西，大多都是问一些部队的事。 钢蛋把能说的都说了，最后才问：“你也想进部队吗？” 沈珍珠认真点头：“没错。” 她越听越觉得钢蛋厉害，不知道等自己进部队的时候，钢蛋到哪一步了。 “那你加油，有啥不懂的可以写信问我。” 对于钢蛋来说，沈珍珠相当于半个妹妹，照顾着点是应该的。 沈珍珠眯着眼睛笑：“谢谢钢蛋哥！” 事情说完，钢蛋四处寻找：“铁锤妹妹呢？” 铁锤已经跑疯了，现在正在棚子里喝水休息。 “小胜利，好玩不？” “好玩。” 丁胜利没见过那么多人拉鱼的扬面，有点壮观。 小刺头的童年，他已经从羡慕转成嫉妒了。 回去他一定要跟老头，好好理论这个话题！ 铁锤不管他，和哥哥、小珍珠汇合后，继续跑。 要不说小孩精力充沛，一天天就使不完的劲。 中午回到家，铁锤累得不行，一觉睡到天黑。 睡太多的后果就是，晚上睡不着。 白莲在，她只能跑进供销社闹。 最后把咪兔闹烦了，它双翅叉在肚子上。 「我给你个好东西，小宿主去外面玩好不好？」 “那得看看是啥好东西。” ……… 感谢各位宝宝的打赏~爆更一天~ 爱你们~早安午安晚安~ 第368章 一九七三年，新年快乐 「这是五五给的留影石，里面是它的宿主做的动画片哦。」 动画片是啥铁锤不知道，她现在更好奇的是要怎么用。 「小宿主，你来这边坐好。」 铁锤乖乖听话，坐好后眼神期待。 咪兔捣鼓了几下，客厅黑了下来。 白色的墙壁上，出现一头粉红色的猪。 ‘我是佩奇……'' 铁锤：！！猪还会说话！ 这一看，就入了迷。 咪兔松一口气，总算安静下来了。 两个小时后，铁锤看完意犹未尽。 “咪兔，我还想看！” 咪兔：…「没啦，而且这个石头是一次性的。」 铁锤有些遗憾：“太可惜啦，下次有这种好东西记得叫我。” 「好哦。」 铁锤打了个哈欠：“不过，你是不是还有东西没给我？” 「啥？」 铁锤伸手：“政治课的任务奖励，还有为啥现在没任务啦？” 咪兔挠头：「我去问问。」 铁锤看向光幕，上面只有一个任务，并且上面的字变成‘终极任务’。 系统商城部分也关闭了，上面空空如也。 没一会咪兔回来：「奖励小宿主要啥？」 铁锤想了想：“要手表票，两张。” 咪兔又不见了一会，没一会又出现。 「没有票啦，奖励积分两千，额外奖励积分一万八。」 ？？ “咋突然那么大方？” 咪兔心里苦：「呜呜呜，小宿主以后都没有任务啦，而且我也没有工资啦~」 铁锤：…“我说咋那么大方呢…” 感情这是断头饭… 铁锤又打了哈欠：“那供销社的东西还能卖不？” 咪兔点头：“可以回收。” “那就成，努力干活积分给你分…百分二十。” 「小宿主太好啦！」 铁锤又打了哈欠，出供销社睡觉。 …… 年二九，起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 洗漱完去厨房揭开锅盖，里面果然有早饭。 吃完后铁锤来到林希家。 “小希姐，他们都去哪了？” 林希放下笔回答：“奶奶带他们去赶集了哦，叫你好久都没动静。” “好吧。” 回家看连环画，没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丁胜利买了很多木头雕的东西，打算拿回去送给家人。 还买了四根冰糖葫芦，给了沈珍珠、林希、林恬各一根。 手里拿着最后一根，他大喊：“小刺头，你还没起来吗？” 铁锤跑出去：“起来啦。” “诺，给你吃。” “谢谢小胜利。” 刘翠花还没有回来，拐弯去李大嘴家唠嗑了。 林上进坐在火炉边，扔了几颗花生进去烤。 铁锤坐在他旁边啃冰糖葫芦，丁胜利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北方的冬天大多悠闲，而且漫长。 没啥事干，一般都搁家待着。 林前进一家是年三十中午回来的，看到院子里多一个人，还以为是白莲的娘家亲戚。 介绍后打完招呼，孩子们跑去打牌。 包子是输得最惨的，红包钱还没收，就已经自己欠两毛钱了。 今年的年夜饭很丰盛，丁胜利还特地下厨做了一道炒青菜。 卤肉、卤肘子、红烧排骨、豆腐炖鱼、栗子炖鸡、海鲜干货大杂烩。 小孩一桌，大人一桌，丁胜利也坐小孩那桌。 大家一起举起手中的碗，齐声大喊。 “一九七三，新年快乐！” 吃完饭收压岁钱，刘翠花还特地给丁胜利包了两块钱。 “没成家都是小孩子，希望胜利你以后能顺顺利利。” 丁胜利感动得泪眼汪汪，当即就要跪下认个干亲。 把刘翠花吓得立马跑回房间。 “你这是干啥，早知道我就不给了！” 丁胜利又哭又笑：“翠花婶，我感动。” “你感动个毛线，一边玩去。” “好吧。” 铁锤美滋滋数着红包，路过丁胜利的时候还拍拍他的背。 “别难过，我可以勉强收你做干儿子。” 丁胜利：？？ “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想当我娘？” 铁锤双手叉腰：“那咋了？” 丁胜利受不了这气，撸起袖子。 “打一架吧。” “怕你啊？” 院子里，两人又打了起来。 “你们小心点，别撞到井上。” “知道了。” 提醒完这句，白莲和李茹打牌去了。 小米粥问旁边的林希：“铁锤和她朋友，一直以来都这样吗？” 林希笑着点头：“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这次丁胜利赢了，因为扬地有点小，铁锤跑不太开。 “小刺头，怕了吧？” 铁锤翻了个白眼：“等初二我叫钢蛋哥揍你。” 丁胜利一僵，他现在还真打不过钢蛋。 “咱两个人的事，你扯外人干啥？” 铁锤做了个鬼脸：“钢蛋哥又不是外人。” 自家哥那能算外人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丁胜利果断服软。 “我错了，咱打住呗。” “呵呵。” 闹完继续打牌，这时候丁胜利又能和小孩混在一起了。 等到晚上十二点，放了串鞭炮，吃了饺子，回房睡觉。 “娘你先睡哦。” 说完铁锤进供销社，把提前准备的红包给咪兔。 “新年快乐呀，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三个年哦。” 咪兔最近都懒得动，它轻易不出空间。 「小宿主新年快乐，嘿嘿，我也有惊喜给你哦。」 「跟我来。」 一鸡一人躺在鱼塘的小船上，看着天。 天空炸开一朵朵烟花，扬地大，没有别的限制，比去年在山里看的还要壮观。 “哇，好好看呀。” 咪兔又拿着一个项链：「这个是暖暖石，戴上后冬天你就不怕冷啦。」 铁锤当即把它和脖子上的木牌牌挂在一起。 “谢谢咪兔。” 「小宿主不客气呀。 对啦，我这还有五五送的平安符，小宿主要吗？」 “这玩意真的有用吗？”铁锤问。 「我也不知道，五五说是它的宿主随手画的。」 铁锤看了过去，一张张跟黄纸似的，上面还有十分随意的图案。 “谢谢咪兔，我要。” 不管有没有用，反正戴着也不亏。 她打了个哈欠，出供销社抱着白莲睡觉。 大年初一，丁胜利起来就被一群孩子围着。 “胜利叔叔，恭喜发财！” 还好他早有准备，掏出一叠红包开始发。 “不要急，人人有份。” 铁锤拿完后，又跑去把小珍珠喊来。 小珍珠又抱着满分，满分拿了红包，立马递给姐姐。 “小胜利，我们去买炮！” “行，这就带你们去。” 一群孩子浩浩荡荡出门，小珍珠把满分送回去，又连忙跑出来。 “等等我。” 林上进很是舒坦，有丁胜利在，娃都不用自己带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 …… 初二回娘家，丁胜利也跟着去了。 铁锤一看到钢蛋就喊：“钢蛋哥帮我打他！” 丁胜利：…这两天玩得那么开心，小刺头居然还记得这事！ 他拔腿开始转圈跑，钢蛋扑了过去。 “我认输！” 钢蛋看向铁锤：“妹妹，还要打不？” 一般来说在军营里，有人认输就停手了。 如果妹妹让继续打，也不是不行。 铁锤嘻嘻一笑：“算啦，放过他吧。” 回到屋子里，铁锤笑容满面拜年拿红包。 林上进把带来的年礼放下，和大舅子二舅子聊天去了。 白莲和两个嫂子聊天，白老头大喇喇地和丁胜利一起混小孩堆。 第369章 沈明结婚 “部队的文艺兵五月会招人，你或许可以去试试。” 至于大炮，他认真想了想：“下半年会招一批人。 你如果想试试，我可以介绍你过去。” 能不能通过全看个人，他可不许诺那些东西。 如果能通过，那都是人才。 小娟还真不知道这个，问清楚后心里有了底。 大炮却觉得没底，因为他感觉自己过不了。 不过去试试，见见世面也好。 “谢谢胜利叔。” 丁胜利：…“叫哥就行。” 还是小刺头的叫法好，感觉人都年轻不少。 中午正准备吃饭的时候，家里来人了。 钢蛋和丁胜利认识，两人起身走出去。 饭桌上的人都放下筷子，往外面看。 没一会儿两人走回来，钢蛋有些不舍。 “我要走啦。” 王二红皱眉：“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丁胜利让钢蛋先去收拾东西：“上头有任务，我会把钢蛋送到教官身边的。” 张艳没有多问，起身去帮忙收拾东西。 钢蛋带回来的东西不多，除了给家人买的礼物，自己的东西就两套衣服。 白家村村口，两人坐在车上探头往回看。 王二红往车窗里塞了一袋子粘豆包。 “路上吃，别饿着。” 铁锤也跑上去，给他们一人塞了张符。 “这玩意你们带着玩。” 万一有用，那就赚大发了。 钢蛋把它和药丸子放一起，丁胜利把它和母亲的怀表放一起。 “小刺头（铁锤妹妹）再见！” “钢蛋哥小胜利再见！” 狗蛋跑上去：“钢蛋，要记住我教你的，听到没？” 车子启动，钢蛋半个身子探出来。 “我记住了，狗蛋你要多吃饭，吃胖一点。” 一直到看不见车子，一家人才往家里走。 饭桌上，气氛都有点低沉。 铁锤站起来：“不要不开心呀，钢蛋哥是去保卫国家嘞。” 白老头叹一口气：“铁锤说的对，咱们都开心一点。 钢蛋在前面努力，咱们作为家人也不能拖后腿。” 吃完饭一直到下午，林家人打算回家。 钢蛋这一年寄的钱，铁锤没有给姥姥。 她用本子记下来，到时候等钢蛋娶媳妇再给钢蛋。 不然他傻乎乎的，还没有钱的话，可是要打光棍嘞。 初六这天，沈玲带着沈珍珠来到林家。 “明天我弟弟结婚，咱都去镇上热闹热闹？” 白莲要上班没空，林上进明天也要出车。 刘翠花认识沈明，在岛上的时候人家对自己可是很照顾呢。 “成，明天我带铁锤去。” 铁锤已经拉着沈珍珠回房间了。 “沈明叔总算要结婚啦。” 沈珍珠点头，然后压低音量，鬼鬼祟祟地说。 “老大我偷偷跟你说，小舅妈的爹娘，把小舅舅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 方家父母哪能想到，这生了两个女儿，都嫁给了军人。 一个远在南方，一个又嫁到岛上。 后来还是沈明说，他不会干涉方文丽的事业。 至于孩子，方文丽啥时候想生就生。 不想随军也没事，他能攒着假期去找媳妇。 沈明模样好，加上态度实在诚恳，彩礼给了六百六十六，还买了个手表。 方文丽不太在乎钱，主要是了解过后，她发现沈明身上没有管教人的架子。 虽然人有点呆呆的，但是越了解越觉得可爱。 周围追求她的男生不少，但是吧…多多少少话里话外都带着优越感。 沈明没有，他人简单。 方家父母在666彩礼的基础上，添到999给方文丽当压箱底的钱。 希望小两口之后能好好过日子。 铁锤有些好奇：“那沈明叔现在好了没？” 她有点想看鼻青脸肿的沈明。 沈珍珠点头：“好了，小舅妈可心疼他啦。” 第二天一早，白莲载着婆婆和闺女，沈玲也载着婆婆和闺女，一起往镇上骑去。 身后还有一个抱着满分走路的刘大东。 沈家很热闹，沈老太很开心，小儿子总算成家，她心里这块石头能落地了。 一共摆了六桌，左邻右舍加上亲戚。 方文丽家来了五六个人，父母加上哥嫂。 方文丽是在招待所出嫁，白莲把人放下就赶着去上班了。 招待所里，铁锤和沈珍珠牵着手敲门。 “小舅妈，我来啦。” 方文丽的嫂子段可安连忙去开门，看到两个胖墩墩的小女孩，脸上扬起笑容。 “小珍珠来了，这位是铁锤吧？” 铁锤震惊：“姐姐，你居然认识我？” 段可安笑着点头：“文丽提起过你。” 方文丽一身军装坐在桌子旁，前面是一面镜子。 她头发没有过多修饰，编了两条整齐的麻花辫。 脸蛋还是圆圆的，她和铁锤、沈珍珠站在一起，方母笑道：“光看脸你们长得跟姐妹似的。” 一听这话，三人挤在镜子面前看，别说，都挺圆的。 等方文丽梳妆打扮好，铁锤开始八卦。 “方姐姐，我们想听你和沈明叔的事。” 沈珍珠点头：“我问舅舅，他不肯说。” 方文丽给她们递了一把瓜子，开始回忆这一年多的事。 “从哪开始说呢，就从你小舅舅他开始给我寄的信吧，跟写日记似的。 里面的内容都是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事。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拿给我写的信练字，所以一直没回过。 架不住他一封封的寄，后来他居然给我寄了一条大咸鱼。 我回信了，让他不要再给我寄咸鱼。 反正就一来二去熟了，剩下的我不跟你们说。” 铁锤：…“哪有说一半的！” 沈珍珠抱着她撒娇：“小舅妈，你就再说一点点吧。” 门外有人喊：“新郎官来了！” 铁锤拉着小珍珠让开位置，八卦归八卦，可不能耽误事。 沈明走进来，对着方文丽的父母磕了个头。 方父方母牵着方文丽的手，交到沈明手上。 心里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 “好好过日子。” 方文丽眼睛有点红，最后哭着坐上沈明借来的小轿车。 铁锤和沈珍珠看着他们远去，刘翠花走过来。 “小珍珠，你娘还得忙会儿，咱们先回你姥姥家。” “好。” 第370章 小学毕业 方文丽不在乎这些，她倒是挺想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大丫头。 沈明就更不在意了，他感觉方文丽都不一定想生。 铁锤眼里只有吃的，居然有大肘子，嘻嘻！ 沈老太倒是把满分也放了上去，反正一家就这么多娃，不能厚此薄彼。 等满分再大点，她打算让满分也过来练字。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沈明的孩子，她这个老婆子得努力多活个十年八年。 方文丽听到这话直笑。 “如果沈明的字不好看，我还不一定会理他，我婆婆教导有方。” 沈老太听到这句话，可谓是甜到心坎里去了。 搂完席，沈玲和沈珍珠打算留在镇上住一天。 刘大东抱着满分，张大脚、刘翠花、铁锤几人踏上回家的路。 沈明和方文丽待到初十，就各自忙事业去了。 …… 元宵过完，很快到了开学的日子。 铁锤拉着沈珍珠小声嘀咕：“咱们也跳级，那个三年级的老师好凶哦。” 沈珍珠没有提前学过，心里没啥底。 “老大你早说呀，呜呜呜，我感觉跳不动。” 铁锤拍拍胸口：“我也没看，咱们相信自己。” 沈珍珠：…“真能行吗？” “试试就知道啦。”反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林恬和三毛现在是一个班，听到两人要跳级都很开心。 “你们肯定可以哒！” 今天林上进在家，负责送她们上学。 他和大东两个大男人，和三毛、石头娘在聊天，聊得也很和谐。 不过…铁锤走着走着有点迷糊。 “咱是不是二年级还没念完？” 沈珍珠点头：“对呀，念完这个学期才结束哦。” 铁锤：…“那咱等九月开学再说吧。” 沈珍珠决定要提前做准备，一定要追上老大的脚步。 上学的日子还是那样，语文很无聊，数学也很无趣，手工劳动课还可以。 最好玩的是体育课，铁锤运动天赋一如既往的好，乒乓球基本没人能玩得过她。 沈珍珠成功跳级，铁锤努力了一把，终于在75年跳到五年级。 …… 这天是五年级最后一天，考试。 小恬恬和沈珍珠都是八岁，铁锤今年十岁啦。 她们都长高不少，铁锤的小圆脸瘦了不少。 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就是又软又听话的乖乖女。 “小老头，要不我再留级一年陪你算了。” 两年时间，老大爷看起来沧桑不少，但精神头还是很足。 “你别贫，没有你我还多活几年。” 铁锤乖巧一笑：“得嘞，嫌弃我了是不？” 老大爷点头：“确实有点。” 铁锤：…… “考试去了，以后没人跟你吵架可别偷偷哭鼻子。” 老大爷满不在乎：“老头我还没哭过。” 上课铃响，铁锤拔腿就跑。 考完几门课程，老师站在讲台上说最后几句话。 “希望九月份都看不到你们。” 这话一出，不少学生笑着说：“老师舍不得你，留下来陪你不好吗？” 老师板着脸：“不好，这次暑假没有作业，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提前预习一下初中的课程。 一个礼拜后回学校取成绩单，天高水长，愿再见时你们都在顶峰。” “下课。” “老师再见！” 铁锤、沈珍珠、林恬、张晓丽、三毛拿着书包，顶着大太阳往外跑。 一直跑到分岔路口，铁锤才停下脚步。 “晓丽，你会读初中的对吧？” 张晓丽笑着点头：“我二哥说我聪明，如果实在不行他就分家自己供我上学。” 张宝峰成绩不好，没有考上初中就没念了。 他和张晓丽一合计，直接用那五块多上学的钱，加上工分凑了一头猪苗。 养大后交给国家得了一百多块，他能养得起娘和妹妹。 铁锤本来还想说，如果没钱她可以帮忙。 晓丽太努力了，她不想看到努力的人被环境打败。 “那就好，那我们九月见。” 张晓丽笑着挥手：“娇娇，珍珠，恬恬，承安，九月见。” 回到家，铁锤和林恬喝完水，拿着破扇子扇风。 林希放假要晚一个礼拜，她现在还在镇上。 家里的猪是林恬在养，刘翠花后面算了笔账，一年收姐妹俩五十伙食费。 林希本来还不同意，觉得自己留十块钱就够了。 刘翠花把账单递过去给她看，姐妹俩五十块都有多的，这才同意了。 哦对了，村尾那个死了。 听说是喝酒撞门槛上，大冬天的，等被人发现都僵硬了。 刘翠花只是开了个小会，通知了一下这个事。 其他的啥也没提，至于嫁给他的那个小姑娘也不改嫁，踏踏实实上工养弟弟。 林恬半点反应都没有，林希倒是偷偷去墓地上看过一次。 也仅此而已。 ……… 林上进回来，还带了两个西瓜。 扔井里泡着，才走到两个小的身边。 “考得咋样？” 铁锤信心满满：“那必须没问题。” 林恬就更不用说了，老师说她要不是年纪太小，能直接去念初中。 林上进揉揉她的头，拿出来一顶洋气的太阳帽。 “城里人现在都喜欢这个，问过了没有绿色的。” 铁锤：…“那好吧，爹真好~” 闺女这外表太有迷惑性了。 每次小声说话，他都恨不得掏空家底买买买。 林恬的是两根好看的发绳，她当即就换上了。 “谢谢小叔。” 林上进也揉了揉她的头顶，走回房间。 吃过午饭，铁锤还是喜欢睡午觉。 不过…咪兔那小鸡崽好像又不见了。 她在供销社找了一圈：“咪兔。” 没一会，供销社的天上出现一个小鸡，还有一个人… 铁锤：？？ “这啥玩意？” 咪兔有点心虚：「这是小美的宿主。」 铁锤在意的不是这个：“我的空间还能进外人？” 咪兔往后退一步：「有系统的能进捏。」 铁锤邦给它一拳：“老实交代。” 「就…小美的宿主被追杀快死啦，她进来躲躲，一会就走啦。 放心，她进来就会失去意识，不会偷东西哒。」 铁锤捏住它的脖子：“收了多少好处费？” 咪兔不懂，小宿主咋知道自己收好处的！ 还没等它开口，地上的女人已经消失了。 「小宿主，就当没这回事吧~」 铁锤伸出手：“分我一半，不然…我取消你供销社的使用权。” 咪兔：！！？？小宿主又从哪知道使用权的！！ ……… 不会走玄幻风，准备换地图搞事哦~ 第371章 又赚一箱黄金~ 咪兔委屈巴巴，不对… 「本来就在你那里啦！」 铁锤一看，积分多了两万。 这积分有点好赚呀！ 加上这两万，刚刚差二十积分到十一万。 “我要提现十万积分。” 咪兔本来想叫的，但小宿主给自己留了几千，又不叫了。 「成功提现十万积分，剩余积分九千九百八十。」 面前多了一箱金子，铁锤美滋滋地拿到房间放好。 她现在相信金子是好东西了。 ‘盛世藏古董，乱世买黄金。’ 这是门口老大爷说的。 “以后还有这种活，多接一点。” 「好哦，但小宿主能跟我说…」 铁锤甜甜一笑：“不能。” ……… 出供销社，又玩了一会，等白莲回来开饭。 林家今日晚饭是蔬菜饼，还有炒三丝。 用饼子卷三丝吃，味道很不错。 吃完饭把井里的西瓜捞出来，一家人津津有味地拿着西瓜吃。 林上进突然开口说道：“媳妇，等今年过完，你把工作卖了专心复习咋样？” 一年时间，他觉得媳妇应该考得上。 这话一出，瞬间收获几道目光。 白莲心里没啥底：“上进哥，我感觉我不太行。” 刘翠花倒是提出疑问：“小莲都三十了，还能去考大学？” 林上进点头：“对人民群众做过贡献的可以。” 自家媳妇可是一脚踹飞过敌特的人，贡献大大的。 按理说他也能去考，不过时代的风口更吸引人。 铁锤举起手：“那我岂不是不能继承铁饭碗了？” 林上进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要当冠军？” 铁锤挠挠头：“说的也是，不过爹，暑假我想和小伙伴去京市玩。” 林恬啃瓜的动作一顿，悄咪咪竖起耳朵。 刘翠花不同意：“胡闹，万一被拐跑咋整？” 林上进和白莲也是这样想的，虽然林希今年已经十五了。 但在大人心里，也还是个孩子。 铁锤撒娇卖萌，只可惜不管用。 最后还是林上进问：“真那么想去？” 铁锤点头：“想呀，去了咱还能住富贵家。” 反正在家里，每年暑假都是这样过。 “要不咱去找钢蛋哥和小胜利玩也行。” 话说回来，钢蛋哥和小胜利都大半年没消息了。 ……… 华国西南边的大山林里，钢蛋蹲在坑里，一动不敢动。 他身上全是被荆棘树枝划出的血痕，看起来很是吓人。 “给我搜，那小子跑不了多远。” 丁胜利被他们拖着，嘴里还在大骂。 “一群狗养的，有本事冲我来……” ‘啪’ 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本来就虚弱的他直接不省人事。 “小子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你爹，让他给你到黄泉下探探路。” 也是见鬼了，就这两个人他们上百人追了一天一夜。 钢蛋没办法再装死，可是现在出去无疑是找死。 可是不出去…丁胜利会死。 “我数三下，3…” 没有时间了，出去也是死…不出去也是死。 胸口还有铁锤妹妹给的丸子，就算死他也要先用了再说。 打开小锦囊，和药丸子一起放的符纸已经变成灰。 “2…” 钢蛋拿起药丸子往嘴里塞，抹了把脸义无反顾地站起来。 “你爹在这。” “草，这能躲的，兄弟们上。” 钢蛋开枪放倒了两人，没有子弹了。 他把枪往后面一扔，和枪相对方向，一颗子弹直冲他脑袋而来。 钢蛋有感觉，但是已经来不及躲了。 在他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一只大胖野鸡飞过来，正好接住那颗子弹。 但钢蛋的腿还是中了一枪，他倒在地上，回头看着那群人。 “跑啊，怎么不…” “大哥，不对劲…” 树林晃动，周围响起一阵阵蛇吐信子的声音。 与之而来还有各种动物的叫声。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钢蛋撑不住，树叶很茂密，阳光穿过缝隙透下来，很好看。 眼睛缓缓闭上，像死了一般。 “钢蛋，钢蛋…” 钢蛋缓缓睁开眼，迷糊地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熊教官，你也死了吗？” “没死，你现在在医院。” 钢蛋震惊，身体一动浑身都疼。 “我咋活下来的？胜利哥呢？” “他在隔壁，也没有大事。” 方雄也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两个人突然出现在驻边地不远处，周围还有很多动物的脚印和粑粑。 总不能是山里的动物把他们救了吧？ “山里的事你还有印象吗？” 钢蛋摇头：“没有。” 方雄叹了口气：“你先好好养伤。” “我想寄信。” “成。” 钢蛋身体动不了只能动嘴，方雄在一旁帮忙写。 “狗蛋，你最近咋样…” 一封信写完下一封。 “铁锤妹妹，我居然真的没死！” 方雄：…？ 钢蛋知道他没事是因为，妹妹药丸子的功劳。 妹妹会仙法的事，他谁也不会说的，万一有坏人盯上妹妹咋办？ ……… 铁锤妹妹还在粘着家人撒娇，林上进最后实在没办法。 “要不这样，咱一家人都去玩几天。” 刘翠花倒是没意见，她一个闲着的老太太，随时都有时间。 “那你们俩的工作…” 林上进自己的工作好说：“我可以请假，问题不大…小莲的，让大哥去顶几天。” 刘翠花懂了：“你要把小米粥和包子也带去？” 林上进确实是这样想的：“我帮他带娃，他帮我媳妇上班，很公平。” 如果有人上班的话，白莲也想去玩，毕竟那可是首都。 铁锤跳了起来：“耶，爹娘奶奶最最最好啦！” 林恬举手：“会带我和姐姐吗？” 林上进点头：“当然，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 铁锤和林恬已经开始期待了，晚上的梦都格外美。 …… 第二天起来吃过早点，她找小珍珠去了。 “小珍珠，咱一起去京市玩！” 沈珍珠把手收回来，默默往后退了半步。 “老大，咱偷偷去回来屁股真的会开花哦。” 铁锤不可置信：“我是偷偷跑去玩的人？” 沈珍珠点头：“是。” 毕竟这也不是老大第一次干这事了。 铁锤捂住胸口，一副被伤到的样子。 “你你你…居然不信任我！” 沈珍珠：…老大戏瘾又犯了。 她立马进入状态，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噢，不是…老大你听我解释…” 铁锤捂住耳朵，猛地摇头。 “我不听我不听，这么多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沈珍珠：…“老大，你又偷偷看啥书了？” 第372章 组团去京市 咪兔私藏的书，她偷偷看了好几本。 沈珍珠小脸满是认真：“如果老大非要偷偷去的话，我也可以奉陪。” 大不了一起屁股开花，问题不大。 满分偷听半天，屁颠屁颠跑进来。 “姐姐，我要去。” 小满分今年两岁多，白白胖胖像个小汤圆。 平时乖得很，就是有点太粘着姐姐。 沈珍珠不太乐意被他粘着：“大人的事，小孩别多嘴。你要是敢告状，我揍你。” 满分委屈巴巴闭上嘴巴，又屁颠屁颠跑出去。 铁锤瞅他那样子就想笑：“你不怕他跑出去告状？” 沈珍珠一脸笃定：“他不会的。” 满分确实不会，他又抱着个小盒子跑进来。 “给姐姐去玩。” 里面是他除去红包以外攒的零花钱，一共八毛三。 沈珍珠没要：“你留着去镇上的时候买糖吃，我和你铁锤姐要聊事情，你玩泥巴去吧。” “好吧。” 满分又抱着盒子跑出去，一定是太少了，姐姐看不上。 沈珍珠直接把门锁上，免得满分一会又跑进来。 “老大，咱真要去的话，得弄个详细计划。” 铁锤本来都想跟她说实话了，听她有主意的样子，问道：“啥计划？” 沈珍珠拿出纸笔：“首先我们要搞到介绍信，可是有才伯伯肯定不会同意。” 铁锤去柜子里拿了一把瓜子：“有道理，继续说。” 沈珍珠的小脑袋瓜也挺灵光，想了一会还真让她想到主意。 “有才伯伯的小孙子嘴巴馋得很，我们可以让他帮我们偷…拿出来。” 铁锤：……“然后呢？” 沈珍珠眨眨眼：“拿出来咱就可以走了呀，至于那个小豆丁顶多被揍一顿。” 铁锤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忍住。 “小珍珠，你最近看啥书了？” 咋突然变坏了那么多… 沈珍珠去枕头底下掏出一本书：“这个书是我去废品站淘的，可好看啦。” 铁锤接过来一看，封面很简单，就四个大字‘贾诩野传’。 翻开内容一看，然后就入迷了。 这个叫贾诩的，真是个人物啊，太对她的胃口了！ 沈珍珠坐在她旁边：“好看吧？” 铁锤用力点头：“好看！” 沈珍珠叹了口气：“只可惜，我还是没有他豁得出去，不然…” 两个崽子一边看书，一边讨论。 一直等看完，铁锤还有点意犹未尽。 “小珍珠，其实我想说，咱不偷偷去。” 沈珍珠瞪大双眼：“咱光明正大偷去？能行吗？” 铁锤摇头：“我的意思是，我爹娘和奶奶也去。如果你要带大脚奶奶去的话，也可以哦。” 沈珍珠不敢相信，老大这次居然这么靠谱。 “真…真的？” “当然。” 带那么多人，去那么远的地方玩，不跟大人说咋行？ 她林铁锤又不傻，如果是去镇上，那确实不用说。 “对了，这个书你看完没？” 沈珍珠点头：“看完啦。” 铁锤一本正经：“我觉得这么好的书，团伙的人应该都看看。” 沈珍珠秒懂：“老大你拿去吧，让他们注意别整坏就行。” “得嘞，我回去了。” 铁锤拿着书，走到林恬家。 “小恬恬，你把这书背下来，我要抽查哦。” 林恬乖乖点头：“好哦，我现在就看。” 铁锤十分满意，拐个弯往三毛家走去。 把要去京市玩的事和他一说，三毛立马就心动了。 这两年他攒了不少钱，加起来差不多有五十块。 五十块就算全花了，换一次去京市玩的话，也挺值。 “等我爹娘回来，我跟他们说。” 铁锤有些好奇：“你不觉得我是偷偷去的？” 三毛摇头：“十岁的老大不会干这种蠢事。” 五岁的老大会干，但老大自己长大了。 铁锤听着这句话不太对劲，感觉是在夸自己，又感觉是在骂自己。 “你小子是不是骂我呢？” 三毛立马站直，举起三根手指头。 “我对老大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铁锤：……“算了，不跟你计较。” 林家一家早早做好准备，就等着到日子出发。 林上进也跟大哥说好了，他本来还想送娃回来的，这样一来也不用再送。 等到林希回来，铁锤又去和石头说。 石头想去：“可是老大，我只有八块钱。” 八块钱能买火车票吗？ 刘家根窜出来：“老弟哥有钱，但哥也要去。” 这事石头也做不了主，兄弟俩眼巴巴看着面前的小女孩。 铁锤有点无语：“你不是说要留着钱娶媳妇？” 前几天还满村子说，要找媒婆相看来着。 刘家根觉得，媳妇和去京市比…他选后者。 “村里娶媳妇的人很多，但去过京市的没几个。 物以稀为贵，小老大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老大·铁锤感觉有道理：“你要来也行。” 反正石头是赚的，那就行。 “明天早上出发，你们做好准备哦。” “好的老大！” 刘家根拉着石头回去，开始翻箱倒柜。 铁锤慢悠悠走回家，这么多人也不知道富贵家能不能住下。 远在京市的陈景明打了个喷嚏，面前好不容易分好的药又乱了。 “谁念叨我，真是的。” ……… 第二天早上六点，十一个人浩浩荡荡离开村子。 张大脚没想到自己也有去京市的一天。 刘翠花这个老姐妹，很是照顾她。 一路上又讲了一遍去舟岛时坐火车的事。 白莲心里也很兴奋，京市啊…课本里写的京市，她总算可以亲眼去看！ 刘家根不敢放肆，乖乖跟在石头旁边。 虽然他是出钱那个，但也沾光了。 十五岁的林希长到一米六多，亭亭玉立，温柔娴静。 她连市里都没有去过，这突然要去京市，激动得一晚上没咋睡。 铁锤和小珍珠拉着手，一路蹦蹦跳跳。 来到市里，和小米粥、包子汇合，一群人出发去汽车站。 小米粥和包子也长开了，就是包子长得有点像小白脸。 这时候的人大多都喜欢板板正正的方脸，他这样的… 林前进觉得儿子要继承自己的衣钵了。 小米粥英气十足，瞅着就大大方方，干净利落。 第373章 有点嘴在身上的 张大脚本来想带他去的，后面沈玲说让婆婆好好玩，带着娃玩得不尽兴。 再说满分还小，以后去见世面的机会多的是。 刘大东没想过要去，他现在是居家好奶爸，就连林家的猪也交给他照顾了。 一行十三人坐上去市里的客车，很多人是第一次体验。 张大脚有点晕车，还好林上进提前准备了陈皮。 含着陈皮再开窗透气，到镇上的时候她脸上有点白，但至少没吐。 林上进让孩子排好队，从高到矮依次排好。 他走前面，白莲走最后面。 这庞大的队伍，一路走到火车站收获不少路人的目光。 走进火车站，一问只有明天早上五点的车票。 林上进决定当一回导游，带她们好好在市里玩一下。 逛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来到国营饭店买了几个大馒头。 这次出游多半是小孩自己花的钱，真正的穷游。 铁锤和沈珍珠虽然有钱，但也不是非要搞特殊那种。 两个娃都不挑食，再说馒头也比地瓜饭好吃。 下午没有再去逛，林上进对比了两三家招待所，最后选择最便宜那家。 十三个人开三个房间，八个女同志分别住两间，五个男同志一起住一间。 天气热，拿衣服往地上一铺，睡地板也行。 房间安置好后，林上进让他们都来开会。 他一边拿着本子，一边写一边记。 “火车票大人是十二块一张，孩子们是半价，六块钱一张。 来回的票价你们可以自己算。 再有就是到了京市的行程，如果想要更省钱一点，我可以再规划规划。” 铁锤知道小伙伴们的情况，小孩长大也都会有自尊心。 “爹，我要省钱，最好能免费吃白饭！”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我们都同意铁锤的说法。” 林上进规划了一下。 “这样，你们一人给十块钱。 京市这一趟包你们玩好，吃饱。 可能还有剩的，到时候再退给你们。” 说着他自己掏出十块钱，拿在手上。 白莲和刘翠花掏钱递了过去，铁锤也掏了。 林希掏了二十，小米粥掏了二十，张大脚掏了二十，刘家根掏了二十，三毛掏了十块。 一共一百三十块，玩一个礼拜的话，林上进觉得绰绰有余。 “得，就这样安排了，散会。” 等他们都走，刘家根抱着石头哭。 “我娶媳妇的钱一点没剩，呜呜呜，等你出息了要帮我娶个媳妇。” 石头说话依旧不中听：“有姑娘看上你再说吧。” 刘家根哭的声音更大了… 晚上依旧是馒头，林上进不知道从哪搞来一点榨菜。 有一丢丢辣，夹在馒头里还怪好吃的。 这一百三十块钱，估计有一百一都得花在吃上。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说法一点都不夸张。 就林恬和沈珍珠，一顿都得吃两个馒头。 吃饱后林上进带一群人逛了逛，然后回招待所睡觉。 这个招待所便宜，但离火车站远，走路过去得四十分钟。 凌晨三点半林上进准时起来，叫一行人起床。 他这次去京市也有个目的，找一找上辈子的亲爸。 据他所知，老头年轻的时候在京市一个名叫红星钢铁厂的地方上班。 林上进想去看看，万一真能找到，那还努力个屁，直接躺平。 把房间钥匙还了，一行人排好队往火车站走。 天还很黑，铁锤靠在白莲的身上，眼睛半眯着走。 所幸大家带的行李都不多，走再远也不会太累。 到火车站，林上进看了一眼手表，四点半。 差不多可以上车了。 第一次看火车的人都瞪大眼睛，还上手摸了好几下。 “这玩意可真气派。” 张大脚手里还拿着陈皮，怕晕车。 买的是硬座，一行人都占了半个车厢。 林上进带他们去卫生间，教他们怎么用。 张大脚发出疑问：“这车走的时候，那屎就这样淌一路？” 林上进点头：“没错。” 张大脚：…感觉有点拉不出来。 又聊了一会天，火车开始动了。 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路聊天也不觉得无聊。 张大脚居然没有晕车，默默把陈皮塞到沈珍珠嘴里。 铁锤坐过两次火车，已经带着小伙伴串车厢玩去了。 她没有跑，爹说不能打扰到别人。 白莲不放心，在后面跟着。 走到餐车位置，几个小孩单纯看着。 时不时吸吸口水，搞得装菜的大娘挺不好意思的。 铁锤是有点嘴在身上的，直接就跟大娘唠嗑上了。 “婶子，你这是整的啥，瞅着比国营饭店的还要香。” 大娘还以为这小丫头是南方人呢，一张嘴这口音就对味了。 “哎哟妈呀，小姑娘识货昂，我男人就是国营饭店的大厨。” 铁锤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说呢，大叔没少偷师吧？就这小味，挠挠的。” 大娘笑的见牙不见眼：“给你整点啊？” 铁锤连忙摆手：“不了不了，一会整两馍馍，就着这小味吃就成。 一会大娘你到六号车厢的时候，走慢点昂，咱能多闻闻。” 大娘往后看了一会，小声开口：“小姑娘你给我两毛钱。” 铁锤把钱递过去：“大娘，你要钱干啥？” 大娘脸上满是心疼，这小丫头也不怕自个是骗子。 她打了满满一盒菜，还有八九块肉。 “拿回去配馍馍吃，别跟别人说知道不？” 铁锤连忙摆手：“不成，咱不能…” 话没说完，大娘将饭盒往她怀里一推。 “磨磨唧唧干啥，咱敞亮点。” 铁锤有些不好意思：“那谢谢婶子，您真是手艺好，人又俊…” 巴巴拉拉一堆，大娘心情愉快地叫卖去了。 “盒饭盒饭，素的两毛，肉的五毛…” 铁锤身后的小伙伴们，包括白莲都目瞪口呆。 “这也行？” 铁锤挺直腰板：“咋不行？啃了一天大馒头，不得整点肉吃吃？” 嘴皮利索的饿不死，林希现在很直观地认识到这句话。 三毛已经在举一反三，感觉就跟在老大身后，都能学很多东西。 回车厢的时候，铁锤把饭盒递给白莲。 “娘，你先回去，我上个卫生间。” “那我把她们送回去，再来接你。” “好吧。”娘太爱自己啦，嘻嘻。 上完卫生间出来，铁锤站在门口等。 突然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 “你个死丫头在这呢，快跟我回去，你娘找你都急哭了…” 铁锤：？？ ……… 白莲：哭？我吗？？ 丢丢为爱发电，码出来还爆更哟~ 第374章 老子让你们断子绝孙！ 她观察了那么久，就觉得这个看起来最乖，最好欺负。 自己这眼光果然没错，这一路女娃都没吱声。 如果可以，她还想把另外几个女娃也拐来，只可惜现在是在火车上。 ‘咪兔，你回去给我爹娘报信。’ 「好哦。」 从六号车厢，一直到卧铺车厢。 铁锤不禁感叹，这坏人条件是真好啊。 这软卧都用上了，自己一行人只能坐硬座。 拐大看到拐三回来，探头出去打量一圈。 见安全才把隔间的门关上，另外两个装睡的人也站起来。 铁锤这才看到，在他们刚刚躺的地方，还躺着三四个小婴儿。 他们一动不动，比满分小的时候还安静。 拐大对着拐三骂骂咧咧。 “你毛病又犯了是吧，忘了咱这一趟的任务了？” 拐三指了指铁锤：“这就是个傻的，也值得你这么生气？” 傻的铁锤：……“丑婆婆，我那快哭的娘呢？” 接到报信，正好到隔间门口的白莲…… 这缺心眼的，现在还想着玩呢…… 林上进他们已经找人来了。 一听说有人贩子，不止火车上的乘警，连热心的群众都纷纷过来帮忙。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铁锤开始闹起来。 “我的娘是给四个弟弟妹妹找吃的了吗？他们才几个月大，看起来好可怜哦。” ‘四’字和‘几个月大’她说得格外大声。 拐婆子连忙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拿起手帕。 铁锤心想：咋这些人贩子和鬼子一样，都只会用这招。 她闭一口气，直接歪倒在地上。 拐大直接把她扔到卧铺床上，铁锤看了看旁边小娃娃的脸，有点红。 她轻轻挪一点点，将自己的脸贴过去，烫得厉害。 小孩发烧可是会把人烧傻的！ ……… 乘警听到铁锤的话，没敢轻举妄动。 万一那些个丧尽天良的，拿小婴儿作为人质。 人抓不抓得住另说，那几个小孩的命都未必能保住。 “下一站，拐二你带着小头娃下车。 拐三你看好这个大的就行，不要再犯病，万一任务出了差错……” 拐三虽然有些不服，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四个娃四个拐子带，铁锤感觉不太对劲。 不会是该死的鬼子，又在搞啥阴谋诡计吧？ 就像咪兔那些书里写的，啥真假千金啥的。 换个角度一想，真假鬼子……合理，非常合理。 所以现在要怎么把四个小娃娃救下来，她一个人也抱不了四个啊！ 门外的人还在商量对策，白莲不赞成他们说的等。 “我也去当诱饵好了。” 她的长相也挺唬人，加上这几天都没上工，一点都看不出三十岁了。 林上进：…“媳妇，你是手痒了吧？” 白莲点头：“没错，上进哥让我去呗。” 白莲换了条白色的裙子，直接走过去打开包厢的门。 正巧就看到，拐三给其他小孩喂药。 她瞪大双眼：“你……” 话没说完，她就被拐大、拐二、拐四拉了进来。 “你们……放我走吧，我什么也没看到。” 铁锤差点笑出声，娘这演技比自己还夸张嘞。 拐大捏住白莲的脸，认真打量一圈。 “这妞还行，拐三动手。” 拐三满脸鄙夷：“在火车上都管不住身下那二两肉……” ？？ 白莲往后退一步：“哥别动手，我……自己来……” 说完她缓缓走过去坐在床上。 三个人贩子都开始解裤腰带，排在拐大后面。 “大哥，这小娘们估计是故意来勾引我们，哈哈哈。” “老四说的对，让她见识一下你的雄风。” 这话太恶心了，白莲拳头嘎吱作响，直接就动手了。 “我熊你爷爷个腿！” 三个人贩子哪能想到，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会打人，很快都被放倒在地。 见事情不对，拐三想抱孩子。 铁锤从供销社拿出板砖，狠狠拍在她脑门上。 “打死你狗养的……” 还没来得及多骂，眼睛瞥见躺地上的男人，手在往后掏。 铁锤拿起板砖跳下去，狠狠往他脑门也来一下。 “打死你个单细胞生物！” 白莲回过头：“闺女啊，啥是单细胞生物？” 铁锤也不太懂：“咪兔教我的。” 怕有意外，她又去给另外两个人补了一下。 这才拍拍手，把板砖收回去。 看到这三个恶心的人贩子，铁锤想到当年的刘小强。 她满脸兴奋：“娘，王寡妇婶子……” “这样……不好吧？我怕你爹会吃醋。” 而且还怪恶心的，白莲有点下不去手。 想到老爹，铁锤收回这个想法，把咪兔掏出来。 “我记得后面供销社的猪崽都是你劁的，现在到你表现啦。” 咪兔：…当初它就不该为了多卖两积分，去学这个！ 过程就不形容了，铁锤也没看。 等睁眼的时候，咪兔已经回供销社鱼塘里泡着了。 「下次别让我干这事，我只是一只鸡！」 “我家咪兔可是最厉害的鸡！” 「你说的虽然没错，但…」 “再给你两百积分。” 「下次有这种事尽管叫我，替天行道，本鸡义不容辞！」 铁锤：…得，还是那个爱积分的小鸡崽。 地上没有一点血，咪兔做事还是很靠谱的。 几个人贩子除了脸白一点，衣服裤子都好好穿着，看起来和正常没两样。 白莲心里有考量，她绝不可能让闺女的特殊被别人知道。 两人一手抱着两个孩子走出去。 一看到自家男人，白莲就泪眼汪汪地跑过去。 “上进哥，人贩子想调戏我~” 林上进秒懂，立马撸起袖子冲了进去。 “敢肖想我媳妇，老子让你们断子绝孙……” 他像疯牛一般，对着地上的几个人贩子一顿狂踩。 晚他六七秒进来的乘警，看到这扬面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兄弟冷静，你看他们这样，嫂子也没吃亏。” 林上进仿佛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被自己的杰作吓一跳。 “哎呦喂，那现在这可咋整？不会要抓我吧？” 乘警：…“不会，人贩子死有余辜。” 现在不能弄死，是因为还得审问其他消息。 第375章 下次一定？ 白莲和铁锤把孩子交到乘务员手上。 铁锤还特地提醒：“姐姐，有一个娃娃发烫啦。” 本来以为没有自己啥事了，哪能想到，火车停站后，她们还得跟着去公安局。 铁锤不关心别的：“公安叔叔，我们的火车票是去京市的，下车不得浪费了？” 小伙伴的利益，除了自己，谁也不能侵犯！ 为首的公安说道：“放心，到时候会送你们上火车。” 铁锤又问：“那吃和住的地方呢…我们没有多余的钱啦。” “也包。” 铁锤这才满意点头，带着一行人下火车。 其他人倒也没啥怨言，不用花钱还能多见识一个地方，不亏！ ………… 做完所谓的笔录后，铁锤十分后悔。 因为公安说的管吃管住，是在公安局里。 第一次吃牢饭，真就只有粗粮馍馍。 公安有些不好意思：“大家将就一下，等申请奖励下来，我就送你们去坐火车。” 这年头都节省，在哪住不都是住？ 更何况住局里安全得嘞。 铁锤本来想说什么的，但刘翠花拉了她一把。 原本张开的嘴，恶狠狠咬了一口卡嗓子的馍馍。 三毛把留给铁锤的菜递过去：“老大，虽然有点凉了，但应该也能吃。” 铁锤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还得是你，走哪都记得带东西。” 三毛表示：“老大教得好，咱花钱了可不能吃亏。” 一直到傍晚，一行十三人才被放出去吃饭。 ……… 局长亲自过来，走在前面带路。 “林娇娇同志，久仰大名。” 铁锤不懂：“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听说过你的传说。” 以一人之力，能拿到特等功的人，这两年渐渐也有风声传出来。 铁锤：…“那咱们现在去干啥？” 局长笑笑：“我家里做了饭，大家一起去吃点。” 林上进感觉这个局长，有点过于热情了。 他拉着几个聪明的孩子，小声嘀咕了两句。 林希、小米粥、三毛、刘家根，听到后立马收起笑容，保持警惕。 白莲带着两个老人，和两个小的走。 石头勉强站在她们旁边。 好在不是鸿门宴，吃过饭没有回局里，而是去到招待所。 还十分奢侈地安排，两个人一间房。 把人都安顿好，局长才离开。 林上进把所有人召集起来：“不对劲，今天咱全部住一个屋。” 沈珍珠也感觉不对劲，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强。 铁锤也意识到了，“你们休息注意安全，我继续去当诱饵吧。” 这玩意她熟练，一当一个准。 林上进考虑再三，最后还是点头同意。 闺女一个人做事能放得开，如果加上其他人，那就是纯纯拖后腿。 铁锤掏出那叠符纸，一人给了一张。 “如果这次顺利，去京市玩的钱有人付啦。” 见她还能开玩笑，大家提起的心也放下不少。 沈珍珠不依：“老大，你两年前说过，下次要带我的！” 铁锤忘了，自己有说过吗？ “下次一定。” 沈珍珠：？？“老大，你真的不带可爱的小珍珠玩嘛~” 铁锤能说啥，撒娇大法都用了，那就带呗。 ……… 黑漆漆的房间，两个崽子躺在床上。 沈珍珠一点都不怕，甚至还有些兴奋。 “老大，你说真的会有人来吗？” 铁锤打了个哈欠：“不晓得，但我爹那样说，估计会有吧。” 铁锤忍着困意，跟小珍珠讲对策。 总之就是一句话，随时装晕，有必要就跑，小命重要。 说着说着，两个崽子缓缓入睡。 夜深人静，房门处果然传来动静。 沈珍珠一下就睁开眼睛，轻轻推了旁边人一下。 铁锤捂住她的眼，放低音量：“不要管，一会憋气装晕。” 进来的人，拿着帕子捂了一会铁锤的鼻子，这才把她扛在肩膀上。 “还有一个人怎么办？” “带走。” 同样的操作，把沈珍珠也扛上，扬长而去。 铁锤悄咪咪睁眼，对着窗户边的家人和小伙伴们比了一个耶。 林家人：…有种白担心的感觉。 小伙伴们：…下次他们也想跟老大去玩！ ‘咪兔，你让我爹他们安全了就先去京市玩。’ 咪兔从供销社出来，飞回招待所。 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下小宿主的话，又飞了回去。 林上进现在倒是不担心铁锤，他有点担心沈珍珠。 虽然她是女主吧，但她没有空间挂。 希望老天爷对它亲闺女好一点吧。 张大脚那是睡都睡不着哦，一直拉着刘翠花念叨。 “你说珍珠要是出了啥事，我咋跟小玲交代…” 刘翠花安慰道：“她自己想去的，咱要学会放手晓得不？” 张大脚也懂这个道理，可这心还是放不下。 林上进走过来：“张大娘，那两个崽子聪明着呢，放心吧。” 张大脚叹了口气，不放心也得放心了。 公安局的人是在凌晨五点过来的，不是之前的公安。 带队的是上次，跟张卫国一起去西北的鲨鱼。 后面因伤退役后，直接空降到京市周边地区当局长。 他数了数，发现人数对不上。 “林娇娇小同志呢？” 不会又去当饵了吧？ 林上进往后退一步：“你来晚了，她已经被抓走了。” 鲨鱼：…“我先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我还以为能见她一面呢。” 一群人除了白莲，大多都手无缚鸡之力，不走也得走。 林上进暗搓搓和他聊了起来，一直到后面看到解放军同志才安心。 鲨鱼把十一个人安顿好，这才去汇报情况。 “好的，我知道了首长。” 通完电话，鲨鱼才回来和他们说明情况。 “林娇娇同志现在往西南去了，上头已经派人跟着。 林娇娇同志说，让你们去京市好好玩，到时候她和另外一名小同志跟你们汇合。” 林上进看着玩耍意志不高的其他人。 “来都来了，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几年了。” 张大脚：……虽然但是，还挺有道理的。 她抓着鲨鱼问东问西，彻底了解后心稍微宽一点。 一行人继续行程，虽然没有铁锤不太热闹，但… 来都来了。 第376章 锤·不小心就出国了~ 她想干啥，拦也拦不住。 更何况，又不是去干坏事。 白莲很相信自己的闺女，光那一手板砖，就能打敌人个出其不意。 人贩子的事鲨鱼安排好了，那几个小婴儿也通知了各位家长。 他们大多都是北边界线驻守军人的孩子。 这些国家的蛀虫，当真是其心可诛！ 铁锤和沈珍珠已经换了三辆车，全程跟逃命似的。 没有坐火车，全程都是轿车。 而且时不时就要被帕子捂一下鼻子。 装晕是没问题，可是不吃饭不行。 饿(ˉ﹃ˉ?)~ 可是这还晕着呢，呜呜呜咋办… 车子停在路边，一行人总算下了车。 他们比鬼子要谨慎得多，直接把两个崽也扛起来带上。 沈珍珠肚子又饿嘴巴又干，感觉好像也不太好玩，老大受苦了呜呜呜。 随意把两个孩子放在地上，一个男人去打猎，另外两个男人在原地生火。 铁锤悄咪咪滚了一圈，然后装作刚醒的样子。 “这是哪？你们又是谁？” 男人立马拿着手帕过来，铁锤都快被吓哭了。 “哥哥，我屎都要吓出来啦，肚子疼呜呜呜~” 男人一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就去前面的草丛里解决，敢跑的话…” 他把沈珍珠提在手上：“她的小命没了。” 沈珍珠被勒得有点难受，忍不住咳了起来。 铁锤猛地摇头：“我不跑，你先把人放下啊！” 再不放下她要生气了！ 万里晴空一声巨响，一道雷劈到那男人的旁边。 火光一闪后，干草直接燃了起来。 铁锤看了一眼天，手放在背后竖起大拇指。 那男人连忙把沈珍珠放下，跑去把火熄灭。 不是他们好心，是因为火势一旦大起来，会引起注意。 铁锤这才去草堆里，把头露出来。 “你们放心，我不跑。” ‘咪兔，再给点顶肚子的。’ 咪兔拿出一个大馒头：「这个超顶饱的，就是味道不太好。」 这种情况铁锤也不挑，时不时低头啃两口。 咪兔给的东西果然顶饱，平时要吃三个馒头的铁锤，一个就饱了。 ‘再拿一个出来。’ 咪兔又掏了一个出来，铁锤把它放在草上，这才起身走回那男人身边。 “咳咳，这烟也太大了。” 她边说边用脚轻轻碰了沈珍珠一下。 沈珍珠睁开眼，也捂住肚子嚷嚷着要拉屎。 一个都拉了，也不差多一个。 更何况，他们的目标是林娇娇，另外一个只是顺带的。 沈珍珠蹲在刚刚铁锤蹲的地方，拿起馒头开始啃。 不愧是老大，还随身带着大馒头。 假的，她当然知道老大很特别，不过自己也不赖。 她和老大绝配昂！ 一个馒头啃完，沈珍珠才走到铁锤旁边坐下。 那男人灭完火，又拿着手帕走过来。 铁锤试图和他讲道理：“我们保证乖乖听话，能别捂我鼻子不？” “不能，你太狡猾。” 铁锤没办法，只好又晕过去。 天杀的，等着！！ 三人吃完肉，重新回到车上继续出发。 这样的日子过了四天，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三人直接不要车，开始步行。 深山老林里，又一次停下来休整的时候，铁锤又醒了。 “去那边。”男人开口说道。 这几天他都习惯了，每天两个小孩都要整这一出。 铁锤干脆把小珍珠也带上。 或许是觉得到了这里，她们插翅难飞，两个男人也没管。 铁锤感觉这趟行程不妙。 想了想，她把脖子上的木牌牌取下来，挂在沈珍珠脖子上。 “保护好自己，实在不行就喊老天爷救你。” 沈珍珠严肃点头：“老大，我记住了。” 铁锤板着小脸：“有事记得跑，躲起来，不要管我，听到没？” “老大，我听到了。” 铁锤觉得他们虽然警惕，但也不太聪明。 她们那么多天没吃东西，还天天拉屎都不怀疑。 两个崽子啃完面包，又坐了回去。 等到他们吃完东西，再次启程没有把铁锤和沈珍珠弄晕。 药没了，前面一个人带路，两个小孩走中间，后面跟着两个人。 大深山林里跑行不通，铁锤只好跟着他们走。 走了两天，铁锤和沈珍珠的嘴被堵住。 一群巡逻的军人，在一百米开外的地方走过。 一直等看不到他们的背影，三个男人扛起两个孩子就跑。 到铁网的地方，一个男人学四五声鸟叫。 铁网的对面没一会出现一个人，手里拿着工具直接把铁网弄开。 一行人就这样，钻了出去。 ‘咪兔，戴勇气光环！’ 她可以去，小珍珠不能去！ 「初级裤衩侠光环已佩戴。」 铁锤直接从男人的肩膀上下来。 趁几个男人没反应过来，她一把扯下沈珍珠，从那个洞口又扔了回去。 “军人同志，救命啊！” 沈珍珠摔得有点疼，她立马爬起来，往刚刚军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三个男人掏出武器，往沈珍珠那边打去。 弹匣里的弹都打空了，在跑的小人儿却毫发无损。 没一会，军人们手持武器冲过来，其中有一个还抱着沈珍珠。 “我们是华国人民解放军！立即释放人质！否则将遭到坚决回击！” 说着，军人们齐齐举起手中武器，对准电网另一边的几个人。 见小珍珠没事，铁锤松了一口气。 要是空间能进人的话，她就不用搞那么多事了。 ‘咪兔，写个纸条，跟小珍珠说，让她好好去京市玩，我要去干大事。’ 「好哦。」 放人是不可能的，一个男人直接用枪指着铁锤的头。 “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她的命没得更快。” 就这样，他们带着铁锤一步一步往后退，最后直接跑没影了。 沈珍珠看到飞过又跑了的小鸡，跑过去把纸条捡起来。 看完上面的字后，她有点难受。 唉，最后还是没能和老大并肩作战。 …… 为首的军人叹了口气：“她应该回不来了。” 他们不能跨过边境线，不然对方也会来军人。 沈珍珠一脸笃定：“放心吧，我老大会活着回来的。” 而且一连七天的苦日子，感觉老大能把他们大本营给踏平。 ‘老天爷，你要保护老大哦。’ 老天爷：…她还用我保护？ 第377章 小铁锤：放飞自我 沈珍珠开启十万个为什么模式，总要问清楚，到时候好跟老大的爹娘说。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军人一边抱着她走，一边解答。 简单处理了一下擦伤，最后是上面派飞机过来接沈珍珠走的。 加上走路快一个礼拜的路程，飞机只需要几个小时。 ……… 富贵儿家，看到沈珍珠回来的张大脚差点哭出来。 “我的小珍珠咋瘦了这么多，这还受伤了……” 沈珍珠乖乖让她抱着，开口安慰。 “新奶奶，我没事哦。” 刘翠花一把拉开老姐妹，“小珍珠，我家铁锤呢？” 沈珍珠拉着刘翠花、白莲、林上进到一边说话。 “老大她……出国啦。” 林上进：？？！！ “出国？” 沈珍珠点头，把来龙去脉全盘托出。 “就是这样，最后老大将我扔回来，她跟着别人出国去了。” 林上进沉默了好一会，才追问道：“你说，那边叫金三角？” “没错，那个军人叔叔是这么说的。” 林上进感觉天塌了。 那地方哪怕是再过个二十年都不安全，更何况是现在。 铁锤小命是能保住，但……她还能回来吗？ 这缺心眼的，可咋整…… 白莲和刘翠花都没有说话，静静看着林上进。 林上进没吓她们：“没事，明天我再带你们玩一天，后天咱回家。” 看她们还是皱眉，他又补了一句：“咱铁锤有小大仙呢，没事。” 沈珍珠掏出那张纸条：“这是老大让小鸡崽给我的。” 三人接过一看，上面写着： ’小珍珠去京市好好玩，让我家人别担心，我要去干大事。’ 这字一看就是咪兔写的，林家三人都有些沉默。 林上进：关键是啥时候能回来啊？ 白莲：闺女这辈子没白活，好精彩的履历。 刘翠花：这虎啦吧唧的小崽子，总有一天自己会被她吓死。 “小莲啊，要不咱再要一个，像满分那样懂事的。” 听到刘翠花的话，林上进整个人跳起来。 “可别，好不容易娃十岁快自由了，再说明儿个我就去结扎！” 白莲悠悠开口：“再来一个铁锤这样式的，娘你能顶得住不？” 刘翠花只是随便一想，立马吓一哆嗦。 “当我没说，这事你们就当没听到。小珍珠你别告状昂。” 沈珍珠默默看天，没有回答。 林上进、白莲给了刘翠花一个保重的表情。 这事让小崽子知道，不知道得记多长时间。 ……… 顾重山来了，还带来一个消息。 “你们放心，咱们国家在那边也有人。” 林上进连忙问：“那我闺女还能光明正大地回来对吧？” 实在不行，他们一家只能等改革开放后移民了。 顾重山点头：“当然，林娇娇小同志只是出国家秘密任务去了。” 任务是临时加的，没有具体说什么任务，反正就是任务。 林上进松了口气，还是华国人就行。 “那您觉得，开学前她能回来不？” 顾重山诚实地回答：“这个不好说。” ……… 一行人没有在京市多待，又玩了两天就准备回家。 林上进没找到上辈子的爹，红星钢铁厂倒是有。 顾重山派人跟着去调查档案，没有一个叫林闵海的。 ……… 火车站，富贵问道：“所以老大呢？” 一行人大声回答：“保家卫国去啦。” 富贵：……有点敷衍。 等看不到他们的背影，富贵才出火车站回家。 算了，还是回去跟老师学习吧。 ……… 来京市也是有收获的，比如因为人贩子和那个啥局长的事，一行人的游玩费用全都报销了。 最开心的是刘家根，玩了一趟，娶媳妇的钱又回来了。 回去可以继续让媒婆给介绍了。 ……… 还在养伤的钢蛋，听到妹妹出国的消息吵吵着要出院。 “教官，我已经好了，就让我去吧。” 方雄指指他的腿：“流血了。” 钢蛋：…… 他叹了口气：“那你也不要派别人去，不了解妹妹的人，去了就是送死。” 方雄再问，钢蛋不肯说了，一瘸一拐地躺回病床上。 ……… 铁锤苦了足足两天，才总算到达他们的大本营。 这里也是在深山老林里，旁边有许多非常高的树。 屋子还是木头加茅草的，看起来还不如刘家村。 叽里咕噜说啥，听不懂一点。 ‘咪兔，翻译一下。’ 咪兔趴在铁锤肚子上，嘴里还咬着一块果干。 「最丑那个问，你就是林娇娇？ 第二丑那个回答，对的。 下面是骂人的话，就不翻译啦。 哦，骂完啦，最丑那个说第二丑那个……」 铁锤听迷糊了，这都翻译的啥？ ‘你还是别翻译了。’ 「好哦。」 又听了一会，铁锤举起手。 “咱能边吃边说不？这都饿几天了。” 最丑那个男人一愣，然后对着旁边人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又走过来，把铁锤关到地牢里，门“嘭”的一声关上。 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铁锤来到供销社：“咪兔，快给我点吃的。” 咪兔掏啊掏，掏出几个烤鸡腿。 「吃吧吃吧，小宿主脸上的肉肉都没啦。」 铁锤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呜呜呜真香。 “只可惜没让小恬恬给我弄几个土炸药，不然我炸死他们。” 吃了两个鸡腿，肚子里有东西了，铁锤才腾出嘴问。 “咱这是到哪了？” 咪兔查了查：「金三角中心地带，这边是有名的毒窟。」 “意思是，我出国了？” 「是呀，过了那道铁网就出国啦，小宿主开心不？」 铁锤眼神期待：“那是不是，随便我咋来都没事？” 咪兔点头：「正常来说，是这样的。」 铁锤心里有数，吃了这么多苦，总算可以放手干了。 “你去帮我望风，有人来跟我说一声。” 「好。」 把鸡腿吃完，铁锤又去咪兔房间拿了两个面包。 又把小布包背上，捡了好几颗小石头和弹弓放一起。 刚吃完一个面包，脑海里响起咪兔的声音。 「小宿主，来人啦。」 “知道啦。” 快速把嘴里的面包吞下去，铁锤闪身出现在地牢里。 第378章 别怕，我带你们回家 逆光走进来两个男人，嘀哩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 没一会儿，一个长相还算周正的男人走过来。 “我老大问你，是不是华国的林娇娇。” 哦，原来是翻译啊。 铁锤越看，越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使劲想又想不起来，她决定不想了。 “我不是林娇娇，我是林铁锤。” 又是一顿叽哩咕噜，那个男人脸色有点难看。 “我老大说，既然你不是，就留下来当他第七个小老婆。” 说着他打开牢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铁锤瞪大眼睛：“他个不要脸的，我才十岁！” 男人面无表情：“老大的第六任小老婆才九岁。” 铁锤：？？感情这是个死变态。 离开地牢，来到一个房间里，铁锤又被关起来了。 供销社里，咪兔很开心。 「小宿主，我帮你把板砖改造了一下，加了一块五五给的石头，威力多了一倍哦。 对了，我把板砖染成了绿色，上面还有花花哦。」 铁锤看了一眼，果然很漂亮。 “干得不错。” 外面很热闹，他们好像在庆祝什么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一条缝。 那个周正的男人走进来，铁锤保持警惕，往后退一步。 “你想干啥？” 男人小声说：“林娇娇同志，你怎么在这？” 铁锤狐疑地看他一眼：“你谁啊？” 男人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忘了。 “两年前在西北，那群全身是屎的鬼子就是我拖走的。” 听他这样说，铁锤记起来了：“你是鲨鱼？” 男人摇头：“我是老虎。” 自己人那就好办了，不过铁锤还是多嘴问了几句。 “你咋在这啊？” 老虎叹了口气：“出任务呢，这一带经常有人从咱们国家拐卖人口过来。 本来鲨鱼也在的，他受伤后跑了，也不知道还活着没。” 其实真正的任务不是这个，反正他是好人就对了。 铁锤还是相信他的话，因为在这些人里就他看着比较顺眼。 “你跟我说说，这里到底是咋回事。” 老虎点头，把自己知道都说出来。 铁锤听完勾起嘴角：“咱搞一波大的。” 老虎往后退一步：“我还得做任务。” 铁锤脑袋一转，直接掏出‘尚方宝剑’。 没错，就是那枚伟大的爷爷亲手给的勋章。 “这个，能让你听我的不？” 老虎：…“能。”军令如山，但这枚勋章比山还大。 铁锤满意地收回来，看来张伯伯没有骗自己。 “咱先这样…再那样…然后…懂了没？” 老虎无语：“咱不能把这些外国人带回国家。” “那你把能带的带上。” 至于剩下的，特别是那个丑男人和虐待她的那两个…呵呵。 “是。” 老虎走出去，过了一会儿，醉醺醺的男人走进来。 铁锤直接给他一板砖，谁成想那个男人是装醉的。 他正要喊，铁锤又给了他一板砖。 “就你个丑东西，还想娶我？去你六舅的！” 可惜没有那缺德玩意了，不然铁锤高低给他试试。 偷摸走出去，发现这个大本营人还挺多的。 除了喝酒的，还有巡逻和放哨的。 放军火的仓库门口，老虎走过去。 “老大让你们去喝酒，这里我看着就行。” 老虎地位算中等，他的话下面的人也会听。 等他们走，铁锤鬼鬼祟祟地拿着钥匙过来，打开门走进去。 “你去找能带回去的人，剩下的我来解决。” 老虎拿了两把武器别在腰间：“你保重。” 等他走远，铁锤把仓库门关上。 “咪兔快出来，看看这些玩意都是怎么用的。” 咪兔大摇大摆，慢悠悠地说。 铁锤一边听，一边把顺眼的收进空间。 她最喜欢的是ak，其次是咪兔说会‘突突突’的机关枪。 还有拔保险扔出去，就能爆炸的手榴弹。 “剩下的感觉不要又有点浪费，算了还是全收了吧。” 就算放供销社吃灰，也不能便宜别人。 …… 天渐渐黑下来，喝酒的众人感觉到不对劲。 平时老大当新郎的时候，新娘子都哭得可惨了。 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 他们对视一眼，手持武器走过去。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没人回答，一个人直接踹开房门。 铁锤站在远处，拿着ak一枪一个爆站岗和巡逻人的头。 哇咔咔，当军人也有点爽嘞。 听到枪声，大本营彻底乱起来。 铁锤有空间，枪法又好，搞偷袭这事干得贼厉害。 手榴弹她还是用了，直接扔向那啥老大的房子。 一片硝烟，血流成河。 「小宿主太厉害啦！私人奖励你一个积分！」 铁锤：…“嘻嘻，谢谢咪兔。” 扛着ak逛了一圈，铁锤听到屋子有动静。 “咪兔，你去看看。” 如果是坏人，就直接炸了。 咪兔飞了进去，没一会儿又出来。 「小宿主，里面都是没穿衣服的儿童。」 铁锤感觉就这样炸死那个王八蛋太轻了。 “老虎不会是内奸吧？” 让他把人带走，光听不做那套？ 「我不知道呀。」 铁锤跑去没被炸塌的房子找衣服，然后抱着一堆衣服来到门口。 又跑去拿来大斧头，高高举起把门上的锁链劈开。 “安全了，都出来吧。” 里面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一条缝。 桑珠吉德用一只眼睛往外看，她好像看到了阿秀口中常提的拉姆。 铁锤面带微笑，伸出手：“别怕，我带你们回家。” 桑珠吉德看着那只还沾着血的手，一步一步走出去。 “拉姆，你是拉姆吗？” 铁锤不知道拉姆是什么意思。 她端来水帮桑珠吉德洗干净身上的泥土，帮她把衣服穿上。 “你能帮我去打水吗？” 桑珠吉德笑着点头：“嗯！” 拉姆来救她了，真好。 一共十二个人，铁锤帮她们收拾好，默默带她们离开。 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 ‘咪兔，带路。’ 小鸡崽飞了出来，两天后来到那个破洞的地方。 铁锤本来想让她们在这等的，她想回去把那个老虎弄回来。 国家的叛徒，该交给国家处理。 但看她们害怕的眼神，最后还是坐在旁边陪着一起等。 “我们真的还能回家吗？” 铁锤笃定地点头：“能。” ……… 拉姆是藏语中，神女的意思。阿秀是奶奶的意思。 感谢宝宝们很多很多的打赏~动力满满五章奉上~ 第379章 我只是个小孩呀 “可是拉姆，我的家已经没了。” 铁锤看向其他人：“你们还有家吗？” 剩下的人都摇头，就算有…她们的命运也差不多。 不说别的，谣言蜚语都能把人淹死。 铁锤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一会儿她才站起来，目光坚定看着她们。 “没事，我会给你们一个家。” 初冒头的阳光照在铁锤稚嫩的脸上，她们在她身上看到“希望”两个字。 桑珠吉德泣不成声。 她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缓缓触碰额头、鼻尖与胸口。 随后双膝跪地，全身匍匐在地，额头紧贴地面，起身时眼神依旧虔诚坚定。 铁锤被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一边。 “说话就说话，别整这出！” 怪吓人嘞。 桑珠吉德没有说话，只笑着看向自己的拉姆。 脚步声传来，铁锤回头看去：“军人叔叔！” 张家伟收到通知，说这边有异常。 没想到会是这个小女孩，她居然会那么快回来。 上头有命令，只要不是损害国家利益的事，全力配合林娇娇小同志。 铁锤直接把“尚方宝剑”掏出来，拿在手上。 “林娇娇在此护送华国人民回家。” 张家伟看向她的身后，十几个人的眼神中既有害怕，又有期望。 “迎人民回家。” 等她们都进去，铁锤说出自己的想法。 “叔叔，我想给她们一个新家。” 张家伟一愣：“你的意思是？” “帮我跟上面申请一下，给她们一个安稳的新家。 我用叛徒老虎来换，实在还不行…换其他东西也行。” 铁锤感觉，那个老虎应该不值那么多。 这事张家伟做不了主：“驻边地有电话，或许你可以自己去说。” 也行吧，铁锤也跟着走进来。 张家伟留六个人守原地，带着一行人回到驻边地。 拿起电话的时候，铁锤挠挠头：“叔叔，我不知道号码。” 张家伟帮忙拨了一个号，正是一直对接这件事的顾重山。 “喂，我想…对…成，啥名字？哦，好。” 几句话聊完，铁锤把电话递给旁边的张家伟。 “叔叔，剩下的交给你，我走啦。” 出去后那几个人站在一起，不安地抱团取暖。 铁锤把安排说给她们听。 “你们有想回家的，可以回家。 如果不想回家，一会军人叔叔会带你们去新家。 别怕，那里就住着几个老婆婆和孩子。” 啥地方铁锤也不知道，不过顾重山是个靠谱的。 “谢谢你。” 铁锤挥挥手：“走啦，有缘再见。” ………… 铁锤又出国了，这次还有别的任务。 她嘴里叼着根草，慢悠悠跟在咪兔后面走。 现在也不知道要去哪，要是来个人能抓她一下就好了。 走了两天，中间铁锤进供销社洗了个头，衣服啥的没换，脸也没洗。 「小宿主，这里有好吃的。」 铁锤抬眼看去，有卖菜的，有卖水果的…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集市。 还没有过年时候和奶奶去逛的集市大。 来都来了，看看有啥特产买点回去分享给家人和伙伴们。 「小宿主，现在有一个严重的问题。」 ‘啥？’ 「你没有钱，好像不能买东西。」 铁锤拿出十块钱：‘我有呀。’ 「这个钱在这里用不了哦。」 铁锤：… ……… 找了个角落蹲着，铁锤双手托腮在想办法。 实在不行，就继续钓鱼吧。 至于鱼饵，她从供销社拿出一条金条放小布包里。 然后就是物色目标。 蹲了好久好久，本来她都快放弃了。 “嘭！” 不远处传来枪声，原本热闹的集市瞬间混乱起来。 「声音最大的人说，留钱活命。」 嘶，抢劫都那么光明正大，这胆子也太大了。 铁锤又蹲了一会，等小贩差不多跑完才走出去。 本来还想说点话引诱一下的，谁成想刚露头就被围住了。 「人带上，走。」 咪兔及时翻译，铁锤直接躺平乖乖束手就擒。 不过押着自己这人好像…有点似曾相识呢。 ……… 这次的据点和上一个破破烂烂的不同。 十分豪华，就跟…京市的火车站差不多。 前面的大院还有几十条拴起来的大狗，它们正在啃着生肉。 应该是来对地方了，还是被绑比较省力气。 房子里面又大又空，最上方有一个超大座位。 咋说呢，就跟皇宫上朝的地方差不多。 叽里咕噜一顿说，铁锤没有让咪兔翻译。 没一会儿，一个长得像猴的男人走过来。 “是不是你把波卡弄死了？” 铁锤满脸无辜：“不是我，我只是个小孩呀。” 又是一顿叽里咕噜，那猴子又说：“那你是不是叫林铁锤？” 铁锤摇头：“我是林娇娇。” “老大，就是她！” 铁锤：？？我嘞个乖乖，咋不按常理出牌呢！ 她又被按住了，那猴子问：“波卡那批军火在哪？” “你先让我吃饭，吃饱才有力气干活。” 来那么久当地饭一顿没吃，有点亏。 在门口站着的老虎仰头看天。 有这么个不靠谱还不怕死的在…感觉任务又难了一倍。 最后经过一番叽里咕噜的商量，铁锤还是如愿吃上饭。 她还特地补一句：“我要吃当地特色美食哈。” 猴子忍气吞声，没想到他混了那么久，到头来还得被一个小女孩使唤。 大概半个小时，饭就端上来了。 也没个桌子和凳子啥的，就七八个人端着饭菜把铁锤围成一个圈。 ‘咪兔，没下药吧？’ 「没有，小宿主放心吃。」 铁锤拿起筷子一一品尝，没有家里的饭菜好吃。 不过还是有一道比较新奇的，就是看起来有点像虫子。 铁锤用手抓了一把，塞小布包里。 “瞅我干啥？拿一点路上饿了吃不行啊？” 猴子让人把东西撤走，那个坐在“皇位”上的老大叔居然站起来。 “你不怕？” 铁锤震惊：“你也是华国人？” 二雀点头：“没错。” 铁锤发出灵魂疑问：“那你整一个猴子翻译干啥？” 猴子跳起来：“把你的嘴放干净点！” 二雀挥挥手，示意猴子退下。 他抬脚走过来，对着铁锤上下扫视一圈。 “就你？把波卡老巢端了？” 第380章 搞一波大的回国 “又不是我说的，是那猴子说的。” 二雀弯腰凑近：“那你在耍我们？” 铁锤摇头：“没有呀，我不那样说你不得弄死我呀。” 二雀冷笑一声：“扔院子里喂狗吧。” 他也觉得不是，没必要跟一个小孩浪费时间。 铁锤：…这个狗东西，一套一套的真烦人。 “别把地弄脏了。” “是。” 铁锤本来还想说点啥，门外传来一声枪响。 “快跑。” 铁锤腿比脑子快，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人已经窜出去了。 捉迷藏她在行，没一会儿就找到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 ………… 地牢里，还有天窗。 里面吊着一个浑身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人。 看不清性别，铁锤掏出一个梨一边啃一边看。 “你还活着吗？” 没人回答，铁锤吃完才捏着鼻子走近。 “你是陆安不？” 又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答。 看来不是，还能被关在哪呢？出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脚还没踏出去，身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我…我是。” 铁锤折返回来：“对一下，星星之火？” 陆安艰难说出暗号：“烧死…蚂蚁。” 对上了，她掏出小刀然后开始割绳子。 “顾重山伯伯让我接你回家，对了还有一个叫陆宇的，你知道他在哪不？” 陆安苦笑：“他两年前死了。” 铁锤手上动作没停：“死哪了？还能挖出来不？” 这话说得太云淡风轻，陆安费力抬头，看了割绳子的人一眼。 全身脏兮兮的，头发也乱哄哄，看不清样貌，但那眼睛格外明亮。 “他被狗吃了。” 别说入土为安，连骨头都没有一块好的。 “那没办法了，你还能走不？” 陆安的伤不算重，就是长期不吃饭虚弱得一点力气没有。 要不是这样，这里也不至于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我可能走不动，太饿了。” 吊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被放下来，他有点想啃人。 这不巧了嘛，铁锤把小布包里的虫子拿出来。 “先吃着，我再去给你弄点。” 陆安顾不得其他的，塞嘴里都来不及嚼，直接就咽了下去。 “你…小心点。” 铁锤走到门口回头答道：“你别死咯，我不好谈条件了。” 想想还是不太放心，死了这一趟白干。 她从空间拿出一把小手枪：“记住哈，一定别死。” 走出去没一会，和一群大黑狗对上视线。 二雀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站在不远处。 “跑啊，继续跑。” 铁锤咧嘴一笑：“不跑了，还有吃的没？” 二雀还是第一次被这样不放在眼里。 “给我上，咬碎她！” ‘咪兔，戴终极裤衩侠光环！’ 「已佩戴。」 十几条狗扑过来的一瞬间，来了个紧急刹车。 然后对着铁锤摇头晃尾，那模样乖得嘞。 二雀瞪大双眼：“你们给我上去咬她！” 狗狗不听，这个人类甜甜的，像个小狗狗幼崽。 铁锤摸摸它们的头：“给我上去咬他！” 想不到吧，她有老爹口中说的外挂。 铁锤开始搞事情：“今天我要把你的老巢也端了！” 找个障碍物开始打，没子弹就收回供销社再换一把。 至于那个老大，少一个陆宇，把他带回去给顾重山也不错。 …… 或许是玩太嗨，等老虎出来的时候，这一片已经没一块好地了。 周围有不少虎视眈眈的人，打算摸清状况来个黑吃黑。 铁锤把那个老大绑起来，光环时间已经到了。 “你还能走吗？” 老虎肩膀挨了一枪，那血呲呼啦的。 “能，我把人带上。” 铁锤把那老大也推过去。 “这个也带上，你先跑，我断后。” 来都来了，军火库也顺便掏了一点。 ………… 一路上追兵不少，叽里咕噜不知道在叫唤啥。 还有不少金三角军队的人，追得太猛了铁锤有点顶不住。 这一带没有居民，她演都不演直接掏出两枚手榴弹。 “走你，非得追，我又没拿你们东西。” 这个老大是华国人，拿自己人的东西算碍他们啥事。 “还追，继续走你。” 离铁锤五百米开外，带着两个人跑路的老虎，只听到后面不断响起的爆炸声。 林娇娇小同志，一路走好。 铁锤烦得很，不知道老虎跑掉没。 “咪兔，你说我…” 「小宿主，再搞大收不了扬啦。」 铁锤叹了口气，又溜了他们几圈。 “小咪兔，带路回家，不玩啦。” 「好嘞。」 老虎一看到自己人，就晕了过去。 张家伟把人接住，至于那个被绑的人，绑紧一点先关着。 铁锤比他晚半天到，虽然一路上有吃的补给，腿也累得不行。 金三角军方的人，不敢贸然对着华国领土出手，只能在嘴上叫嚣垃圾话。 远在京城的顾重山听到这个消息，嘴角抽了抽。 “她都干了些什么？” 张家伟是从对面军人叫嚣的话得到消息。 “炸死对面几千士兵…还把一个外籍华人逮回来了。 那人在当地是一霸，没有他压着那一片地区乱成一锅粥。” 顾重山：…“他们也太小气了，跟个孩子计较。” 嘴上是这样说，他心里苦不堪言。 又得去跟其他国家那些老家伙吵架了。 唉~ （这事肯定是有后续的，上头会给铁锤擦屁股，但不会详细写，不好过审。） ……… 搞完事的铁锤，埋头干饭。 “叔叔，再来一碗。” 饿死了，这段时间都没好好吃饭。 张家伟微微皱眉：“你这都吃四碗了，要不先休息会？” 铁锤摸摸肚子：“那有水果没，我溜溜缝。” 张家伟走出去，没一会带回来一串红红的果子。 铁锤从来没见过这玩意，张家伟帮忙剥开，里面是奶白色的果肉。 铁锤尝了一颗，酸酸甜甜的味道很不错。 吃饱喝足，又出去逛了一圈。 “我啥时候能回家啊？” 张家伟这才问：“你干嘛把那个二雀也绑回来？” 铁锤理直气壮：“老虎说外国人不能带，但那个二啥？二雀他是华国人啊。” 第381章 小名铁棍 换别人去做任务，得顾忌这个，顾忌那个。 这小孩不一样，不开心就弄你。 你甚至都不知道，哪里惹到这小孩不开心了。 “会有人来接你，等人到了我叫你。” 铁锤点点头：“那一个礼拜前我带回来的姐姐妹妹们呢？” 张家伟带她来到最高处，往山下远处的村子指去。 “她们在那里，除了她们，还有我们兄弟的家属。” 铁锤满意了，自己说要给她们一个安稳的家，好在没有食言。 吃一个礼拜的苦，掉几斤肉不亏！ “那我睡会。” 一句话说完，铁锤就地倒头就睡，最后还是张家伟又叫了一个人把她抬回去的。 她的鞋子已经破了，脚趾头露在外面，上面全是干褐的血痂。 裤子也破了好几个洞，衣服上全是泥巴。 脸上脏兮兮的，还能看到不少被树枝划破的红痕。 就这样，她填饱肚子后，第一件事是去看带回来的人。 赤子之心，诚为可贵。 ………… 等铁锤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天上了。 她第一反应是，不会又被绑了吧？ 揉揉眼睛左右看了看，旁边是老虎和被绑着的二雀。 再旁边是红旗，没被绑。 老虎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 子弹取不出来，肩膀一圈已经肿起来化脓了。 那个二雀像绑粽子似的，头上还套了个麻袋。 飞机她在供销社“开”过，但是还没坐过。 而且供销社的飞机和这真的飞机一比，供销社的就像是玩具。 「那本来也是玩具呀。」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哦。’ 到京市的时候正好是饭点，顾重山过来让人把二雀带走。 至于老虎和铁锤，通通被送去医院。 “林娇娇同志，辛苦了。” 坐在车上，铁锤笑嘻嘻。 “为人民服务，对了，我家人他们是不是都回去了？” “早回去了，你这都去了二十多天。” “好吧。” ……… 到医院后，把伤口收拾好，躺在病床上，铁锤眼巴巴看着顾重山。 “顾伯伯，我饿了。” 顾重山安排人去打饭，今天吃鸡汤，还有排骨。 铁锤吃饱打了个饱嗝：“我啥时候能回家呀。” 顾重山坐到她对面：“估计还得一两天。” 铁锤一眼看出他有事要问，静静等着。 别人不动，她也不动。 最后顾重山还是没能忍住。 “我没有审问你的意思，就是很好奇你从哪里弄的火药？” 铁锤感觉这个伯伯脑子不会拐弯，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 “敌人仓库拿的呀。” 顾重山立马抓住重点：“那你是怎么携带的？” 铁锤眼睛一转：“山人自有妙计。” 顾重山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那你为什么想到攻击他们军队的人？” 说到这个铁锤就来气。 “是他们自己死命追我，要不是我运气好，这会都成筛子啦。 让他们别追别追，非得追。 他们打我，我指定还手呀，我又没做错事。” 铁锤是真觉得自己一点错也没有，单纯是那金三角的人无理取闹。 国际上的事，顾重山也没有多说。 这事跟小孩说，也没有多大意义。 老一辈还能顶，等小的成长起来再说。 “他们确实过分，搞的我们小同志鞋子都跑破了。” 这话铁锤爱听：“是吧，本来我还想去他们军队大本营玩玩呢。” 顾重山：…“那大可不必，咱现在还是以和谐为主。” 又闲聊了两句，他安排好人看护，这才离开。 铁锤睡眠严重不足，躺一会又睡了。 ……… 第二天都快中午才醒，饿醒的。 睁开眼看到熟悉的人，铁锤眼睛一亮。 “小胜利！” 丁胜利把手上抱着的小孩，递过去给她看。 “我闺女，小名铁棍。我还买了包子，你先垫巴一点。” ？？ 丁胜利结婚铁锤是知道的，当时他还寄了喜糖。 但是啥时候有个闺女，铁锤不知道。 “铁棍这个名字不错，真大气。” 小铁棍眯着眼，咧嘴笑，露出一排粉粉嫩嫩的牙床。 “给你抱一下，可惜她出生我没赶上。” 铁锤挪了挪，让她躺床上玩，自己拿起包子吃了起来。 “大名叫啥？” 丁胜利摇头：“我想了两天没想好，要不小刺头你帮我取一个？” 自家孩子取名铁锤还好说，别人家的…她怕那个记仇的老头过来揍人。 “让你爹娘取呗。” 丁胜利叹了口气：“我爹说，叫丁咏安，我娘说，叫丁雅丽。 但我觉得这两个名字，都配不上我闺女的气质。” 铁锤翻了个白眼：“你就直说，取了个啥名吧。” 丁胜利满满都是分享欲：“丁红天。” 铁锤把最后一口包子吃完：“嫂子是不是骂你了？” 丁胜利震惊：“你咋知道的？” 铁锤懒得说：“你听嫂子的呗。” 说到这个，丁胜利苦着一张脸。 “我媳妇说，闺女叫丁明玉。” “这不挺好听的嘛。”铁锤觉得至少比红天强点。 “对了，我还没见过嫂子呢，你咋不让她来。” 过去一年周慧都有给铁锤寄东西，有时候是写信，有时候是寄衣服啥的。 所以两人没见过面，相处得也很不错。 “你嫂子听说你受伤了，非得亲自下厨给你炖汤。”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敲响。 丁胜利起身去开门，一个长相很温婉，手提搪瓷保温桶的女生走进来。 “小铁锤。” “慧慧姐！” 丁胜利：？？嫂子都不叫了？ 周慧对丁胜利口中的小刺头一直很好奇，所以婚后尝试寄信过去。 本来还以为自己冒昧了，没想到这一来一回处得还挺好的。 “我炖了个山药排骨汤，你趁热喝。” 铁锤笑着点头：“谢谢慧慧姐。” 周慧也没纠正她的叫法，转身倒汤去了。 丁胜利有些郁闷：“你咋不叫嫂子？” 铁锤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比起当你妹妹，我更想当慧慧姐的妹妹。” 丁胜利双手叉腰：“你啥意思？” 声音有些大，床上的小铁棍哇一下哭出声。 丁胜利看了媳妇一眼，连忙抱起娃哄去了。 铁锤美滋滋喝着汤，周慧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条裙子。 “这个我本来还想寄给你的，庆祝你上初中。” 铁锤放下碗，在小布包掏啊掏，最后只掏出一张符纸。 实在是没啥适合送人的存货了，她有些尴尬。 “额，慧慧姐这个你先拿着玩，下次我有好东西给你寄过去。” …………… ?o?`з?′o? 不会每天一万字哦，会累死嘤嘤嘤~ 第382章 真奖励一套房~ 周慧原本还以为是小孩瞎画的，听自家男人这样说，默默把符纸放好。 这玩意铁锤还有很多，她又拿出两张。 “也给铁棍妹妹一张。” 丁胜利喜笑颜开地接过：“我代咱铁棍谢谢你。” 周慧又说了些其他事，聊着聊着就聊到学习的事情上来了。 “那个陈奕老爷子是你老师吗？” 她爸是教育局的局长，妈是环卫局的主任。 论家世，不比丁胜利家里差。 两人婚前就见过两次，婚后感情倒也不错。 丁胜利有时候虽然不靠谱，但能放下面子。 比如在家务、带娃这些事上，都不会撒手不管。 再加上婆婆也不会指手画脚，又没住在一起，日子过得非常舒心。 ……… 铁锤想了想，好像陈老师是叫陈奕来着。 “应该是，他咋了？” 周慧笑了起来：“那感觉你也快要来京市了。” 铁锤瞪大双眼：“组织要给我送房子啦？！”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又能省一笔钱！ 周慧摇摇头，说起自己猜测的原因。 “陈老爷子一回来就向上面申请，要弄一个天才少年班。 两年来，从百分之十的人赞成，变成现在百分之四十的人赞成。 如果这个申请通过，你就能来京市上学了。” 这个嘛…铁锤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慧慧姐，我并不是天才呀。” 她成绩虽然不差，至于特别出色的地方，也就运动方向了。 周慧不信：“你这…还不算天才？” 铁锤把家里几个出色的哥哥妹妹小伙伴的事说出来。 “他们已经从土炸弹，研究到定时土炸弹啦。小恬恬还提出糖果炸弹，但没有老师带，一直没能实践。” 没有专业人士指导，几个小孩不敢乱来，一直在纸上谈兵。 铁锤送的那几本书，林恬都已经学完了。 翻来覆去理解透彻，不懂的就寄信问陈老爷子。 陈老爷子有不懂的，就问陈聿修。 周慧啧啧称奇，竖起大拇指。 “你们家真是这个。” 一个人厉害能托举全家，全家厉害那将会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崛起。 周慧下午还要上班，又待了一会儿一家人就回去了。 “慧慧姐、小胜利、小铁棍再见。” “赶明我再给你寄信。” “好嘞。” 他们前脚走，后脚老虎就来了。 做完手术把子弹取出来，又休息了一天，精神好了不少。 “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在飞机上看到铁锤的时候，他都震惊了。 但那时候他也不好问，一直拖到现在。 铁锤骄傲地仰头：“你早告诉我任务，咱早回来了。” 还偷偷摸摸溜走，搞得她还以为对方是叛徒。 老虎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机密，上头没有指令我谁也不能说。” 陆安、陆宇是60年派过去的指挥之一。 本来都以为两人已经战损了，谁知等华国撤兵后，金三角公然放出消息挑衅。 1962到1972年派过去营救的人，回来的基本都是重伤。 打又不能打，金三角官方说这事他们管不了。 后面才派的老虎和鲨鱼，不过万幸的是鲨鱼没死。 “那个二雀是啥身份啊？”铁锤问。 老虎脸上严肃了不少：“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铁锤点头：“还好我把他弄回来了，没事你可以走啦。”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老虎迫切想知道答案，说实话他想偷师。 铁锤想了想：“我去他军火库溜了一圈，淘到一些有用的小玩意。” “没有被逮到吗？”老虎不解地问道。 铁锤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小老虎，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老虎：…沉默了好一会，若有所思地离开病房。 铁锤让人打饭回来，吃完准备睡觉。 等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顾重山面容略显疲惫，拿着饭盒走进来。 “今天吃红烧肉，还有虾仁炒饭。” “哇！” 铁锤爬起来，漱完口就开吃。 看她吃饭，顾重山好像也没那么累了。 “上头奖励决定好了，给你奖励一座院子。” 考虑到她家里人多，给安排了一个二进的四合院。 铁锤差点被呛到：“真的有房子？” 顾重山点头：“嗯，安全你不用担心，离公安局就一公里左右的距离。 而且地理位置很好，上学、买菜啥的都很方便。” 铁锤：…“我户口直接就过来了吗？” 顾重山摇摇头：“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这看你的意思决定。” 还好还好，铁锤暂时还不想和小珍珠分开。 她笑嘻嘻地伸出手：“我听说城里的房子，都有房本是吧？” 这个早就准备好了，顾重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你的房本，这是钥匙。” 铁锤拿在手上，摸了一遍又一遍。 “等我吃完饭，我想去看房子！” 顾重山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明天吧，明天我让清晏过来陪你。” “好吧，谢谢国家，谢谢领导。”铁锤说完，又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饭。 顾重山来这还有一个任务，等她吃完才开口问。 “你愿不愿意成为一名正编军？” 铁锤认真思考：“有啥要求？” 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她知道嘞。 顾重山又拿出一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需要遵守的内容。 铁锤就看了两页，已经开始头晕眼花了。 她把文件合上，还了回去。 “不了不了，我不中。” 这么多条条框框，记得住她也做不到！ 顾重山早想到了，林娇娇确实不太适合部队。 她有想法，胆子大，这是优点，同时也是缺点。 “不用担心，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就单纯走个流程。” 顾重山把文件收起来：“没有其他的事，明天看完房子，想回家跟清晏说。” 铁锤心安不少，那么久没看到家人怪想的。 “好嘞，谢谢顾伯伯。” 等他走，铁锤才从床上蹦下来，拿着房本转圈圈。 “嘿嘿，我也有房子啦！” 睡觉的时候，梦里都是甜甜的。 第383章 想家了，回家 “早啊，小娇娇。” 铁锤掀开被子，笑着打招呼：“早呀，顾姐姐。” 顾清晏打量了她好一会：“像个小大人了。” 铁锤陪着聊了两句，才去卫生间洗漱。 等再出来，她换上昨天周慧送的裙子。 亮黄色的格子裙，领口的地方有刺绣的小花，旁边还有一圈白白的蕾丝。 脸上的红痕消退了很多，不近看基本看不出来。 “我来帮你编头发。” “谢谢顾姐姐。” 顾清晏的手很巧，没一会儿就把乱糟糟的头发编成了麻花丸子头。 她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双白色的小凉鞋。 “我爸说你的鞋子坏了，试试这个合不合脚。” 铁锤试了试，不大不小刚刚好。 “顾姐姐的眼光真好，好看！” 顾清晏笑笑：“走，带咱娇娇小美女去吃东西。” 铁锤淑女不了一点，往后退了两步。 “我不要喝豆汁了哈。” “不喝，带你去吃别的。” 顾清晏骑车，带她走街串巷，最后停在一家国营早餐店面前。 “这里的面非常好吃。” 铁锤从后座跳下来，看着上面的菜单。 只有四种，清汤面、卤煮面、肉沫拌面、羊肉汤面。 “顾姐姐，我要吃肉沫拌面。” 这个没吃过，试一下。 顾清晏竖起大拇指：“会吃，他们家一开始就只卖拌面。” 她也要了一碗，付过钱票等着吃就成。 大概等了十来分钟，面就好了。 上面满满一层都是肉沫酱，还有几根绿油油的青菜。 搅拌开来，让肉沫酱均匀裹在面条上。 一口下去香而不腻，味道正正好，一点也不咸。 还有一股子油香味，配上烘炒过的花生碎。 铁锤被惊艳得说不出来话，一边吃一边点头。 一碗吃完，她才开口：“顾姐姐，我还想吃一碗。” 顾清晏又去付钱了：“可惜这个带不了，不然你还可以带着路上吃。” 铁锤倒是可以带，供销社放东西不会坏。 但她不会为了一口吃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干这事。 偷摸来也不合适，在京市去哪都有人跟着。 两碗吃完，铁锤打了个饱嗝：“顾姐姐，我吃好了。” 顾清晏重新骑上自行车：“走，带你去看房子。” “出发！” 房子我来啦！ 顾清晏边骑边介绍：“这里就是京市大学，那边还有个公园，供销社也有，买菜很方便。” 车子一拐，进入胡同里。 胡同里四通八达，房子都不挨着，不用怕聊点什么都被人听墙角。 “到了，这就是你的房子。” 铁锤仰头打量，光这扇门看着就很气派。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一眼就看呆了。 “那么大！” 顾清晏笑着点头：“二进的院子，房间加起来有十二个。” 庭院也很好看，有花有草，还有个小水池。 房子里面家具齐全，干干净净，把床铺铺上去就能住人。 这房子还是顾清晏带人来收拾的，她一一向铁锤介绍。 一圈下来，铁锤满意得飞起。 “顾姐姐，这房子太棒啦！” “你喜欢就好，打算什么时候来京市住？” 铁锤想了想：“念完初中吧。” 实在不行，到时候直接把小珍珠拐来。 房子也看得差不多了，顾清晏问：“还要去哪吗？还是想回家？” “想回家。” 铁锤想家了。 ……… 回家的时候是坐火车，顾清晏没跟着，换了小董护送。 晚上的火车，到市里停留一晚，第二天一早立马坐上回镇的客车。 客车站，铁锤回头看着小董。 “不用送啦，这里我比你熟哦。” 小董敬礼：“林娇娇同志再见。” 铁锤回礼：“小董同志再见。” ……… 铁锤都没有带行李，那破破烂烂的衣服已经扔掉了。 两手空空来到小米粥家，叫了半天发现没人。 “咪兔，今天几号了？” 「八月二十号哦。」 还好还好，还没有开学。 不在家去哪了？铁锤脚步一拐，换了个方向走。 …… “李爷爷，黎奶奶，铁锤来啦。” 小米粥听到动静，立马跑出来开门。 “小铁锤！” “米粥姐姐~” 李忠勇不在家，黎玉带着包子走出来。 “小铁锤来了，快进来让黎奶奶好好看看。” 包子很激动：“妹妹，你总算回来了！” 铁锤走上前，乖乖抱着黎玉的手臂。 “黎奶奶好，包子哥你咋瘦了？” 包子有苦说不出，他最近被逼着学习。 黎玉带着铁锤进屋，把家里的点心啥的放在她面前。 “等着，我给你弄个甜汤喝。” “黎奶奶不用麻烦啦。” 黎玉没听，自顾自忙活去了。 小米粥十分兴奋：“你看妹妹，这是电视机！” 她上前在电视机旁边捣鼓了两下，那黑漆漆的屏幕一闪，黑白的画面就出来了。 “哇！” 铁锤眼睛亮了，看了一会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米粥姐，除了养殖动物，还有别的东西看吗？” 包子上前捣鼓了几下，画面换成了别的。 这是一部电影，铁锤正巧还看过。 “就看这个吧。” 看过也好看，嘿嘿。 黎玉端着甜汤走过来：“你们先过来喝甜汤。” “好~” 三个大孩子，一边喝甜汤，一边歪头盯着电视。 这小模样把黎玉逗笑了：“有那么好看？” 三人大声回答：“有！” 主要是稀罕，这还是铁锤第一次看电视。 小米粥和包子这段时间倒是看过，但也不多。 电视票难得，村里想都不敢想。 就李家这一台，还是这个月才买的。 看完电影，又顺便吃了个午饭，铁锤才告辞回家。 “真不用送？” 铁锤笑着摆手：“不用，我去找我娘。” 黎玉点头：“那你别瞎跑昂。” “我知道啦，黎奶奶米粥姐包子哥再见。” ……… 供销社，白莲有点无精打采，也不知道铁锤啥时候能回来，唉。 铁锤远远就看见自家娘在发呆，她悄咪咪走过去。 “白莲同志，你不专心哦~” 白莲一愣，连忙把她拉到柜台里面来。 “我的乖乖回来了，娘想死你了。” 孩行千里母担忧，她这段时间觉都睡不好。 特别是听林上进说金三角是啥地方后，更加担心了。 第384章 啥是练小号？ 怕别人听到，铁锤说的很小声。 白莲不管啥房不房子的。 看着闺女脸上的小红痕，还有脚上结痂的伤口，眼泪哗哗往下流。 “呜呜呜，我的乖宝受苦了。” 今天就她一个人在供销社，不然指定又得请假。 铁锤安慰了好一会，又挑了点好玩的事说，总算把亲娘哄好。 她也不急着回家，干脆在这里帮着干活。 收钱的这事她在行，一直待到白莲下班，才坐上自行车后座。 “走喽，回家咯。” 白莲回头看她一眼：“嗯，娘带你回家。” 天边的夕阳通红，将母女俩的身影拉长。 有这次去京市的经历，再想到闺女将来发展的高度… 白莲觉得，还是要跟闺女一起进步。 小小的刘家村，留不住铁锤。 做父母的，只想离孩子近一点。 ……… 以前坐在门口等的是铁锤，现在变成林上进。 他双手托腮，在等媳妇。 “爹，我回来啦！” 林上进还以为自己幻听了，铁锤从白莲的身后探头。 “嘿嘿，我搁着呢。” 林上进立马跑上去，哭的比白莲还要凶。 那眼泪，是一颗一颗往下掉，还怪好看的。 “小兔崽子，啥地方都敢去是吧？你奶都想让我练小号了，你个让人操心的玩意！” 铁锤一下抓到重点：“爹，练小号是啥意思？” 林上进一下全秃噜出来：“还能是啥，给你生个弟弟妹妹呗。” 沈珍珠门都打开了，看了一眼对面火气冲冲的翠花奶奶… 又默默把门关上，明天再去找老大吧。 ……… 铁锤从自行车后座跳下来，满脸的控诉。 “奶奶，你咋能这样？我生气了！” 林上进后背凉飕飕的，回头望去。 自家老娘举着锅铲朝这边砸来，吓得他拔腿就跑。 “我打死你个嘴上不把门的！” “娘，我错了！” 铁锤挠挠头，他们这是干啥？ 白莲推车进去，连忙拿着筷子扒拉锅里的青菜。 林希和林恬喂完猪才走过来：“铁锤，你总算回来了。” 铁锤上去抱住她们：“嘻嘻，我想死你们啦。” 姐妹三聊了好一会，白莲端着饭菜出来。 “你们先吃饭，他们估计还得一会才回来。” 林希一边吃饭，一边说铁锤被绑走后的事。 听到果然一分钱没花，铁锤满意点头。 “这次去京市，你们有啥收获不？” 林恬举手：“京市好大，那里的人都好有钱哦。” 这样说也对，铁锤看向林希。 “小希姐，你呢？” 林希目光坚定：“我要考到京市去。” “成，正好我那边也有房子。” 刘翠花和林上进气喘吁吁走进来，正好听到这一句。 “啥房子？” 饭桌上，被那么多人盯着，铁锤愣是没吱声。 “吃饭啊，瞅我干啥？” 还敢打练小号的心思，先晾她们一会。 几人都吃的心不在焉，铁锤吃饱后放下碗。 “你们是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恶，我和小珍珠…” 得，又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了。 从日落说到天黑，又喝了一碗水，铁锤问：“我刚说到哪来着？” 林恬举手：“说到集市被绑啦。” “谢谢小恬恬，集市里我的钱居然不能用，太可恶了…” 说到最后，铁锤嘴巴怪酸的。 白莲倒是很精神：“闺女啊，回国后的事你还没说呢。” 林上进点头：“再说会呗。” 刘翠花又给倒了一碗水，眼睛里满满都是感兴趣三个字。 林希林恬也双眼放光，听铁锤讲经历比听故事好玩。 铁锤淡定把水喝完，一本正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完趁她们没反应过来，歘一下跑回房间。 “哎，哎，哎…” 林家其他人真是服了，这哪有讲故事讲一半的。 “林铁锤，先出来洗澡。” 三姐妹是一起洗的，林希还帮铁锤搓了好半天。 蜡烛都快燃没了，三姐妹才从洗澡房出来。 铁锤打了个哈欠：“小希姐，明天我也给你搓。” 林希笑笑：“明天你先把那故事讲完。” “好嘞。” 收拾干净自己，铁锤躺在充满阳光味道的炕上睡觉。 嗯，还是家里最最舒服。 ……… 第二天起来刚吃完早饭，沈珍珠就过来了。 身后还有一个嘴里不停叫姐姐的满分。 “你嘴少叭叭，魂都被你叫没了。” 满分委屈巴巴：“姐姐，我不叫啦。” 铁锤忍不住感叹，以前软软糯糯的小珍珠，一开口也是一股大碴子味。 沈珍珠把脖子上的木牌取下来：“老大，这个还你。” 不提铁锤都要忘记这事了，把木牌重新挂回脖子上。 “你那天没被吓到吧？” 沈珍珠摇头：“就是我自己太没用啦，不能和老大一起去。” 铁锤安慰人向来是有一套的。 “你都没用的话，满分还咋活？” 满分点头认同：“姐姐有用，满分没用。” 沈珍珠戳了戳他的脑袋：“你就是个小傻蛋。” 没用力气，满分还以为姐姐跟自己玩呢。 “嘿嘿~” 沈珍珠真为这个弟弟以后发愁，傻成这样上学不得天天考零蛋啊。 不会是取了个满分的小名，结果物极必反了吧？ 铁锤被姐弟俩逗得哈哈大笑。 “满分也太好玩了，像个小土豆似的。” 特别是配合圆溜溜的小光头，乍一看真还挺像长毛的土豆。 沈珍珠让满分去一边玩泥巴，自己缠着铁锤讲后面的事。 这次铁锤没有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讲，大概讲了半个小时就完事了。 沈珍珠小脸满是遗憾：“我要是再厉害一点就好啦。” 铁锤指了指自己的脚。 “厉害也会受伤，小珍珠幸福长大就好啦。” 沈珍珠想想也是，要是只有她自己，还真不敢干这种事。 所以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知足常乐。 “咱们去找小弟们开会。” 沈珍珠指了指满分：“带他不？” 铁锤倒是无所谓：“你想带就带着。” 沈珍珠还是决定把弟弟带上，跟聪明人多混混，万一也能变聪明呢！ 铁锤把林希林恬也叫上，再去叫三毛和石头。 牛棚里，一群孩子围成一个圈。 看老大严肃的表情，三毛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大咋了？” ……… 小土豆·满分：看书的姐姐们也天下第一棒~ 第385章 就你长嘴了是吧？ “我感觉你们大部分都能去京市上学，但啥时候我就不知道了。” 林恬震惊：“陈老师都没提过这事嘞！” 她是和陈老师联系最频繁的，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可能是还没确定，他不乐意说吧。” 这也只是铁锤的猜测，不过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咱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三毛。” 三毛心想，坏了，果然是冲自己来的。 “老大，我有啥问题？” 他已经很久没有肖想老大的位置了，总不能几年前年少无知的事还翻出来说吧？ 确实不该针对他一个，铁锤又把林希和沈珍珠指出来。 “你们两个和三毛蹲一起。” 几人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话照做。 小满分非常自觉，蹲在姐姐前面。 “你们三个这段时间要努力学习，争取等那个少年班出来，咱能一起从刘家村走到京市！” 石头不懂：“老大，成绩最差的好像是你吧。” 铁锤：…“你们先唠着，石头你过来我给你点好东西。” 三毛都不用看，就知道这小子又要挨揍了。 “就你长嘴了是吧？一天不打难受是吧……” 回来的时候石头很委屈，但他不敢再说了。 铁锤拍拍手：“怎样，你们有没有信心？” 沈珍珠大声回答：“报告老大，没有！” 三毛和林希跟着喊：“我也没有。” 三人成绩都不错，属于优秀那种。 但她们是属于平衡那种，没有特别出色的，也没有特别差的。 对比石头和林恬的某些天赋，确实是有点不突出。 “那咋整，现在补习还来得及吗？” 林希摇摇头：“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 脑子就那么大，再往里塞东西也装不下。 铁锤微微皱起眉头：“那咋整？” 三毛举手：“老大，我打算念完初中就不念了。” 考上高中也没工作，又不能考大学，还不如想点其他门路。 几个人齐齐看着他：“你不想上大学了？” 三毛对自己的能力心里有数。 “我也上不了工农兵大学啊。” 就因为这个，他一直也没怎么在意成绩这事。 反正到时候能毕业就好了。 铁锤薅了一把稻草，铺在地上坐了下去。 “万一过两年高考恢复嘞，你不去考？” 饶是对铁锤很信任，三毛还是没忍住问道：“老大，高考真能恢复？” 铁锤笃定点头，随便打了个幌子。 “能，京市的领导伯伯告诉我的。” 如果能的话，那还是考大学的收益大一点。 三毛在心里权衡利弊后，选择了一条平稳的路。 “老大，那我也要考大学。” 铁锤在心里计算时间，九月份开学林希姐和石头已经高中了。 （铁锤一年级上学期念完，林希、狗蛋、石头跳的四年级。 铁锤念二年级的时候他们五年级。 两年过去初中念完，时间线应该没错。522学制。） “那三毛你努努力，尽量明年直接跳高中去。” 三毛看她表情认真，点了点头。 “我听老大的。” 沈珍珠举手：“老大，那我呢？” “要不你也努努力，跳上去？”实在不行，铁锤还能想想别的办法。 这个沈珍珠还是能做到的：“成，我也听老大的。” 事情说完，铁锤本来打算说解散的，却发现她们的目光齐刷刷看着自己。 “咋…咋了？” 三毛说话比较委婉：“我觉得老大应该起一个带头努力的标杆。” 作为大姐姐，林希说话直接一丢丢：“没错，小铁锤也应该努力。” 沈珍珠和林恬没有说话，但是点头了。 石头忘了刚刚被打的事：“老大，最应该努力的人是你。” 小团伙向来民主，几人包括满分都举起手。 铁锤：…完啦完啦，这咋扯到自己身上的？ 林希看了一眼：“少数服从多数，咱们轮着来给铁锤补习吧。” “赞成！” 铁锤心如死灰，早知道就不提这茬了。 她还想挣扎一下：“我不用努力，我京市有房子呀。” “有也得努力。” “没错。” 林希制定的计划是，放假轮着来，一人补一天。 “呜呜呜，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不管铁锤同不同意，反正就这样定下来了。 还是从明天就开始。 铁锤解散和口号都没说，像被狗撵似的跑回家。 刘翠花弄了只鸡，打算炖来给铁锤补补身子。 本来圆圆的小脸，出去回来一趟下巴都尖了。 老太太嘴上没说，心里可心疼。 看铁锤一阵风似的跑回来，她有点懵。 “跑那么快干啥，被欺负了？” 铁锤哭唧唧：“奶奶，姐姐说要给我补习。” 刘翠花一下就明白了，嘴角直抽抽…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咳咳，补习是好事，加油哦。” 小崽子也有今天，想当初她刚开始逼着自己学习的时候，也很想跑来着。 “奶奶，你不要笑那么大声！” “成，奶奶尽量忍住昂。” 忍不了一点，刘翠花笑的更大声了。 林上进也觉得这是好事：“让她们傍晚就补习吧，正好能让我媳妇一起补补。” 铁锤：…老爹好歹毒！ ……… 等晚上白莲回来，听到这事居然坦然接受。 “好啊，就是有点麻烦几个孩子。” 铁锤当扬跳起来：“何方妖孽，速速报上名来！” 白莲满脸认真：“我要努力，才能跟得上你们的脚步。” 林上进往她碗里夹了块肉：“媳妇啊，你总算长大了。” 白莲瞪了他一眼：“小嘴巴闭上。” 林上进笑笑，不再说话。 吃过晚饭洗完澡，提前上任的林希老师准备给母女俩上课。 上的是初中的课程，课本是她初一的课本。 白莲和铁锤一开始都很认真，后面母女俩同款表情神游。 “你们认真一点！” “哦，林老师对不起。” 道歉很快，但是没一会又恢复神游。 林希感觉还是得让石头来，毕竟他说话直，能随时让铁锤保持清醒。 又上了大概半个小时课，林希宣布下课。 “明天晚上教一篇阅读理解上来。” “好…” 白莲和铁锤对视一眼，抱在一起埋头痛哭。 “闺女啊，好像这努力也不容易啊…” “娘嘞，要不咱跑路算了？” ……… 有点卡文，剩的两章睡醒补。 第386章 石头老师 “咱就是说晚上再补习呗，不能把我娘落下了。” 正准备去上班的白莲：“其实吧，我也没有那么急。” 林希无奈摇头：“小婶，我知道了。” 白莲连忙溜了，心想努力，可是实力不允许啊。 铁锤不学也不行，小弟们长大糊弄不了一点。 本来以为回来能好好玩几天，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去那啥子官方大本营玩到开学再回来。 处于水深火热中的铁锤，第一次那么盼着开学。 她觉得去学校上课，都比在家被小伙伴们折磨强。 孩子大了，林上进自己开始提前过起养老生活。 他觉得老天爷对自己还是挺好的。 上辈子啃爹，这辈子爹娘媳妇和大哥都好。 上半辈子虽然苦了一点，下半辈子可以考虑啃闺女了。 毕竟京市一套四合院，还是个二进的，再过个几十年妥妥上亿的资产。 林上进拿出搪瓷杯，往里放了一把枸杞。 一边喝一边看闺女被压着学习，这日子美哉~ ……… 晚上白莲回来，吃饭的时候她问。 “上进哥，闺女上初中咱是不是该考虑房子的事了？” 林希上学的时候，是住的林前进家。 小米粥和包子都去市里面念高中了，特地丢两个娃给大哥有点过分了。 林上进点头：“你们两个怎样想？” 林恬大声回答：“我跟着铁锤姐！” 铁锤和沈珍珠都说好了：“我想住学校。” 白莲皱眉：“学校是木板床，没有炕你们冬天咋扛？” 铁锤瞪大眼睛：“没有炕？” 林上进点头：“没有，而且热水也是没有的。” 想当初他上学的时候，一个礼拜都不洗澡，回到家里才洗的。 那四面透风，冷得像冰窟子似的。 铁锤听着有些害怕，她也不是没苦硬吃的人。 “要不，咱去看看？” 不是不信任，就是想见识一下。 林希一下就看出来她的意图：“你是想躲补习吧？” 铁锤：…“瞎说，我才没有！” 看看就看看，正好林上进明天还有空。 “那我明天带你们去学校看看。” 铁锤偷偷勾起嘴角，嘻嘻，还是躲掉一天啦。 吃完晚饭，母女俩把作业交上去，今天上课的是石头。 别看他平时呆呆的，上起数学课来还真有一套。 在院里都能听到他语气平淡的怼人声。 “老大，你动动脑子噻。” “白莲婶婶，这道题你咋算的等于348，再给我算一遍看看。” “我再说最后一遍，先这样再那样这个答案不就出来了吗？” “送分题都不会，这个一看题目答案不就出来了…” 铁锤头晕眼花，她捏紧拳头努力压住打人的想法。 白莲完全就不能理解，那题目比自己命都长，能是送分题？ 最后石头当扬给出了两页的题。 “明天做完交给我，都是今天教过的题型。” 母女俩有气无力：“谢谢石头老师。” 总算下课了，感觉命都没半条。 睡觉的时候，铁锤梦里都被石头追着骂，“你的脑子咋长的，咋就那么笨？” 被折磨一天的她，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都无精打采的。 蹲坑的时候脑子清醒了一点，但越想这事越不对劲。 她又不走学习的路子，凭啥要那么努力？ 把这事跟林上进一说，林上进觉得挺有道理的。 “你现在还想当奥运冠军不？” 铁锤点头：“想啊，我每天还有在坚持跑步哦。” 有十万积分和超级神秘大礼包吊着，她目标还是很坚定的。 林上进认真思考：“如果你真不想补习，我可以帮你推掉补习。” 铁锤跳起来：“老爹万…” 岁字还没喊出来，林上进话音一转。 “但是，你得开始学别的东西。” 刘翠花、林希、林恬、白莲凑过来，竖起耳朵听。 铁锤停止要欢呼的动作：“学啥？” 林上进看着这一家人，缓缓开口：“学洋文。” 刘翠花连忙去把院门关上，然后拉着一家人进屋。 “我看你是疯了，这话都敢说！” 这年头会说洋文，被人知道一家人都得挨批斗。 林希发出疑惑：“小叔，学校都没有教这个的。” 至少初中是没有教，不知道高中会不会教。 林上进看着她们紧张的模样，挑挑眉。 “怕啥，也就是咱这小乡小镇没有，大城市小学就开始教洋文了。” 上辈子他还看过老爸的英语书，不过教学方式和自己上学的时候不一样。 他还记得，第一页就是伟人语录，第一页的教学就是东方红英译版。 “再说，铁锤要当奥运冠军，最近一届奥运会是1984年米国洛城。 她以后也是要出国的，提前学有啥不好的？你们先学着，总有好处。” 林希举起手：“小叔，高考会考外文吗？” 林上进对这方面还真有点了解。 上辈子经常听老头忆往昔，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普遍不需要，当然如果想要念外语相关的学校，也是能考的。” 林希听到这话放心不少，自己一个基础和别人从小就学，两年时间根本不可能在同一水平线。 铁锤嘴里秃噜出一句：“好啊油？” 这话一出，顿时吸引几人的目光。 刘翠花很懵：“啥油？” 林上进笑出声：“没错，这个也算是外语。” 铁锤放心了，感觉这个比那啥语文、数学、物理、政治、历史简单。 白莲眼里都是崇拜：“上进哥，你懂的真多~” 林上进微微抬下巴，对自家媳妇抛了个媚眼。 “请叫我行走的百科全书。” 刘翠花打退堂鼓：“你们年轻人学就好了，我这老婆子就不凑热闹了。” 当初学字都学那么久，再搞个劳什子外语，还得苦一遍。 不中不中，她现在感觉这样就挺好的。 再说了，她这老婆子又没有机会出国。 五双眼睛齐齐盯着刘翠花。 林上进：“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 白莲：“教都教了，不学白不学。” 铁锤：“要苦一起苦。” 林希：“多学习开眼界。” 林恬：“奶奶老当益壮。” 刘翠花：这一大家子，咋都开始蔫坏蔫坏的… 第387章 租房子 白莲总感觉自己忘了啥事。 “遭了，上班要迟到！” 话落，她跑出去双脚猛踩自行车。 林上进看向两个小的：“走啊，带你们去看学校。” 林希对学校熟，林上进把她也带上。 铁锤跑去喊沈珍珠，满分眼巴巴看着姐姐跑了。 “姐姐带我呗。” 沈珍珠回头看他一眼：“你听不听话？” 满分立马点头，大声回答：“超听话！” 沈珍珠摸摸他的小土豆脑袋。 “听话，你乖乖在家昂。” 满分觉得哪里不对：“那我不听话。” 沈珍珠板着脸：“不听话的小孩不能去玩。” 满分还是觉得不对，又想不到究竟哪里不对。 最后他只能站在门口，望着姐姐的背影思考。 一行五人，说说笑笑往镇上走去。 沈珍珠和铁锤手拉手：“老大，咱干啥去？” 铁锤薅了路边一根草，叼在嘴里。 “咱不是说过要住学校嘛，我娘说学校宿舍没有炕。” 沈珍珠懂了，不住校也没关系，她还可以住姥姥家。 就是有点可惜，不能和老大一起住。 来到学校，大门关着，根本进不去。 办法总比困难多，林上进带着她们找到一处偏僻的墙头。 林希拉着三个妹妹退后一步：“小叔，咱这样不好吧？” 林上进先爬了上去，伸出手：“怕啥，还能被追不成？” 话音刚落，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前面的，干啥的？” 林上进：…难道自己还有乌鸦嘴属性？ “我…” 还没来得及解释，一个老大叔拿着棍子跑过来。 林上进下意识带着几个孩子跑，窜了三条巷子，才停下脚步。 “呼，吓死我了。” 铁锤不解：“咱又没做坏事，跑啥啊？” 林希、林恬、沈珍珠认同点头，她们也不知道为啥要跑。 林上进：…“咳咳，习惯了。” 刚刚那一刻，让他梦回学生时代翻墙头被老师追，下意识就跑了。 现在回去也不现实，起码得解释半天。 “那咱不看了，回家？” “来都来了，学校看不成咱去看房子吧。” 林上进带她们走到大哥林前进家。 “大哥，学校周边有人出租房子吗？” 林前进觉得这个弟弟脑子有坑。 “住我家里不就好了，又不是住不下。” 林上进哪能把自家孩子扔给大哥。 “几个孩子皮得很，容易吵到大嫂。” 最后林前进还是带一行人去看了，因为他的嘴皮子没有弟弟的利索。 出租房子的有，工作或者随军的人家一般都会选择卖房子或者出租。 出租和卖房子都要登记，手续繁琐但也不算太复杂。 林前进来到房产管理局，和里面的人熟练打招呼。 “高哥，我老弟这几个孩子要来镇上念书，想租个带炕的房子。” 高哥看到来人立马起身：“林哥来了，弟弟想租个多大的。” 林上进笑着开口：“小三房的就行，最好是离学校近的。” 高哥翻了翻登记记录，然后带他们去看房子。 “您还亲自出马，随便叫个下面的人来就行了。” “林哥的老弟就是我老弟，都一家人客气啥？” 几个孩子除了喊人打招呼，全程都没有说话。 第一处房子距离学校大概五分钟的路程，屋主是一个要去随军的军嫂。 小三房，厨房、杂物间、院子都有。 最重要的是，围墙很高，顶端还有玻璃碴。 虽然那玩意用点工具能搞掉，但安全还是有一定保证的。 这房子是真不错，干净整洁，看得出来房子的主人很爱护。 军嫂抱着孩子，全程都由高哥介绍。 “这房子租金是最贵的，一个月三块钱，得年付。” 就是因为这个，才一直没有租出去。 林上进感觉还好，一年不到一个月工资，不算贵。 现在就看孩子们喜不喜欢了。 铁锤转了一圈，感觉挺不错的。 那个炕和家里的差不多大，睡起来得劲。 沈珍珠和林恬没意见，林上进这才拍板租下。 “高哥，咱就租这房子了。” 至于讲价，八块钱工资的时候，林上进买东西都不讲价。 更何况他是真的觉得不贵。 办完手续，交了一年房租，拿上钥匙，齐活。 林前进带那个高哥去吃饭，林上进带着几个孩子回家。 本来是要去看学校的，稀里糊涂就租了个房子。 不过一行人向来接受度好，也没觉得有啥不对。 满分还在眼巴巴等着姐姐，一看到沈珍珠就立马冲了上去。 “姐姐，我还是决定听话！” 不听话就一定不能跟姐姐去玩，听话还有一丢丢机会。 沈珍珠：…“你不会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吧？” 满分点头：“是呀，姐姐我聪明吧？” 铁锤大声笑出来：“哈哈哈，小满分你咋嘚了呵的。” 沈珍珠很愁，这么个傻弟弟以后可咋办… “老大，我先回家了。” “去吧去吧。” 沈珍珠回去跟满分讲了好久的道理，最后只收获一个傻笑的弟弟。 “姐姐真厉害，姐姐真聪明，姐姐真棒！” 沈珍珠：算了，傻人有傻福。 ……… 林希姐妹回去学习，刘翠花听林上进说租了房子的事，脑子还没太转过弯来。 “你们不是去看学校吗？” 林上进：…“学校不让进去。” 铁锤有话说：“奶奶，你儿子带我们去爬墙头，被人追着撵。” 刘翠花翻了个白眼：“这事你爹确实能干出来。” 不过这事不重要，她现在关心的是房子的事。 “租了个啥样的房子？离学校远不？” 林上进一顿解释：“反正就是这么个情况，总不能让铁锤冬天挨冷吧？” 又不是没有条件，有条件还得吃苦这事不存在。 铁锤还挺喜欢那房子的，不过她还是更喜欢京市的房子一点。 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住上，赶明得写信拜托慧慧姐有空去帮忙打理一下。 刘翠花对租房这事没意见，但现在有个很关键的问题。 “咱总不能让三个孩子自个住镇上，这个问题咋解决？” ……… 起来了，别急~ 第388章 林刘两家开会 刘翠花不太乐意去，镇上又不认识人，哪有在村里自在。 “要不你们两口子去，我搁家等你们。” 铁锤持反对意见：“哪有把奶奶一个人留在家里的，我不同意。” 这不行那不行，那只能等人齐再开会讨论了。 ……… 不用上课，铁锤一个人上山玩去了。 自从那次被小鬼子绑走后，林家大人就不怎么限制她上山。 再危险也没有那次危险，让小孩玩去吧。 铁锤像野猴子归山，一路上又跑又跳。 跑累了就吃个野果，渴了就喝泉水。 偶尔看到其他小动物逗一下，然后又撒腿跑。 “咪兔，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懒了？” 咪兔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 「没有呀，我感觉我每天都很忙。」 铁锤一屁股坐到地上，把咪兔拿出来放到地上。 “咱好好唠唠，你都忙啥了？” 说到这个，咪兔开始吐苦水。 「小宿主还好意思说，你那些猪、兔子、大鹅、鸡、鱼、王八… 哪一个不是我在管？我要求涨工资！」 铁锤看着热闹又整齐的供销社，陷入沉思。 好像…自己一直都在当甩手掌柜来着。 供销社的动物都各自有各自的地盘，偶尔会过界打一架，但也无伤大雅。 “卖的积分，我分你一半。” 咪兔开心地低低飞了好几圈。 「小宿主无敌好！」 嘻嘻~它要努力攒积分，争取把几个对象都娶回家。 “你出来玩会吧，嘴巴都快看不到了。” 以前的咪兔虽然胖，但起码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 「什么嘛，想人家陪你就直说~」 铁锤没有否认：“啊对对对，想死你个小鸡崽啦。” 「嘿嘿~」 咪兔飞在前面带路，没一会就看不到影子了。 铁锤没管，反正它丢不了。 逛了一圈眼看差不多到饭点，她大喊：“咪兔，回家啦。” 「来啦来啦，小宿主我整了两个鸟蛋，看能不能孵出来，你不要来打扰我哦。」 “为啥不孵鸡蛋？”铁锤不太懂。 咪兔指了指自己：「鸡蛋都快赶上我的个头啦。」 铁锤想想也是，但又感觉不太对劲。 “不是，你真把自己当小动物啦？” 咪兔无所谓：「小动物有啥不好的，我喜欢当小动物。」 ……… 林家今日午饭，简简单单的野菜油渣烩饭。 铁锤吃了两大碗，又溜达了一圈才睡午觉。 睡醒没事干，她又去找小珍珠和满分玩了。 趁沈珍珠上茅房，小满分鬼鬼祟祟凑过来。 “铁锤姐姐，这个给你。” 铁锤低头一看，好家伙他手里拿着两毛钱。 “你背着你姐藏私房钱？” 小满分“嘘”了一声：“这不是私房钱，这是我自己攒哒！” 上次姐姐没要，他又给藏起来了。 铁锤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说吧，要我帮你啥事？” 小满分挠着土豆头傻笑：“下次你和姐姐再出去玩，带上我呗？” 说实话，铁锤有时候搞不清满分是傻还是聪明。 这小孩吧，其他事情都挺机灵的。 唯独面对沈珍珠的时候，那个脑袋就只有姐姐。 “村里那么多小孩，你去跟他们玩呗。” 小满分有些委屈：“他们会吃鼻屎，我不爱跟他们玩。” 还扣出来，说可好吃了让他也尝尝，吓得他哭着跑回家了。 铁锤笑出声：“这事我决定不了，你还是跟你姐说吧。” 满分心里一个咯噔，回头一看果然看到姐姐似笑非笑站在自己身后。 “铁锤姐，你不厚道！” “姐姐，你听我解释！” 沈珍珠都搞不懂他在慌啥，还以为弟弟聪明了一点，没想到还是那么傻。 “姥姥让你练的字，你都写完了？” 满分摇头：“我这就去写。” 没有学毛笔字，用的铅笔，满分学着也不累。 就这还是沈珍珠争取来的，自己手疼过，她不想再让傻弟弟也疼一遍。 铁锤和沈珍珠继续聊天。 啥都聊，从书里的故事到现实的八卦，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一直聊到傍晚，铁锤才回家。 回家没一会，白莲也回来了。 林家今日晚饭依旧是野菜油渣烩饭，外加每人一个荷包蛋。 吃过饭，收拾好碗筷，在上课和开会之间，林上进选择先上课。 没有黑板无所谓，拿根棍子泥地就是黑板。 “咱们今天先学字母。” 看着他在地上写的字，林家其他人都很懵。 刘翠花是最不解的：“这玩意我不是学过吗？” 林上进笑着摇头：“你之前学的它念‘啊’，现在它念A。” 刘翠花：…“有啥区别？” 林上进上课还是不够专业，一通说下来没一个能懂的。 看着四双懵懂的眼睛，林上进觉得这条路任重道远。 “这样，这趟出去我给你们弄点磁带，你们先听着熏陶熏陶。” 铁锤倒是会念了，但是她不理解为啥要这样念。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爹上课没有作业。 “好了，开个会咱就解散。” 坐回饭桌上，静静等待林上进的下文。 “我在镇上租了个房…” 话还没说完，院门被敲响。 “谁啊？” “老大，是小珍珠。” 铁锤连忙跑出去开门，门口不止有沈珍珠还有沈玲。 “沈玲姨姨好。” 沈玲笑着回：“小铁锤好。” 她原本都不想来的，可沈珍珠一直缠着说，上学的时候要和铁锤一起住。 这实在被闹得没办法，才过来走这一趟。 说明来意后，林家会议上多了两个姓沈的人。 带一个娃也是带，带三个也是带。 小孩没意见，那林家大人也没意见。 会议继续。 “租房子的事，大家清楚了吧？” “清楚。” 林上进点点头继续说：“下午刘翠花同志，提出来一个关键问题。 咱们总不能让几个孩子自己住，没个大人在咱也不放心。 除了这一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没有大人在，她们几个咋吃饭也是一个问题。” 问题说完，接下来就是商讨解决方法。 沈玲举起手：“我娘应该能帮上忙。” 第389章 此事不妥！！ “感觉老太太管不住她们。” 沈珍珠举手：“咱可以自己做饭吃。” 她虽然没做过，但是可以学。 说到这个，铁锤眼睛又亮了。 这两年林家人经过自己偶尔一次又一次的厨艺“荼毒”。 就差在厨房门口贴上“林铁锤与狗不许进入”了。 如果是自己做饭的话，厨房还不是她说了算？ 林恬蹦起来：“此事不妥！！！” 小珍珠完全忘了，几年前铁锤做鱼的事：“为啥不妥？” 可能是和石头玩多了，林恬十分耿直。 “因为铁锤姐做饭，鸡都不乐意吃。” 林家人齐齐点头：“确实不妥。” 那就下一个方案。 沉默了许久，林希举手：“咱可以一家派一个去照顾一个礼拜。” 这样不影响正常生活，又不影响照顾人。 刘翠花摇头：“这样也忒麻烦了。” 白莲和沈玲倒是觉得不错，这样还能有时间多陪陪闺女。 “要不我和沈玲住镇上，暑假再回来？” 这样不就和媳妇分居了吗？林上进第一个不同意。 “此事不妥！！！” 刘翠花觉得这个提议挺好的：“咋了？”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林上进坚决不和媳妇分居，本来一个月就只有半个月时间相处，已经够少了。 基本提议都被否决，众人把目光放在林上进身上。 “那你来说。” 林上进鬼点子向来多，没一会就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娘和张大娘一起去镇上，正好小莲和沈玲能吃完饭再回去。” 住不下就回家住，反正他没打算在小镇上买房子。 有那钱还不如添点，到时候去大城市买。 沈玲觉得这事得叫当事人，她起身回去叫婆婆。 张大脚带着刚洗完澡的满分过来，身后还跟着刘大东。 把这事一说，张大脚倒是不介意在哪住。 “那满分咋整？” 林上进觉得这都不是事：“一起带去呗，我家两个娃，你家也两个娃。” 这样张大脚没问题，点头同意。 刘翠花考虑了一会，也同意。 反正有老姐妹一起，不会太无聊。 “咱先说好哈，周末和放假还是要回来的哈。” “成，不上学咱就回家。” 户口问题好解决，白莲现在有工作算城里人。 这事完美解决，各自忙各的，准备睡觉。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林上进已经出车去了。 钥匙给到白莲，她和沈玲约好去看房子。 有啥需要添置的，先提前添置好。 林上进不在家，学习外语的课堂被搁置。 铁锤本来想约小伙伴去钓鱼的。 但她们一个个都很努力，一心只有学习。 唯二能陪她玩的，只有沈珍珠和满分。 铁锤：…“算了算了，都学习吧。” 都那么用功，搞得她有点像小混混。 她没有提前学没学过的，而是和白莲一起复习以前的知识。 白莲打算，再工作一年就辞职。 用一年时间备考，考不上就和自家男人一起摆地摊去。 时间很快来到交学费这一天，林刘两家没有收拾很多东西。 毕竟镇上只是暂时住，刘家村才是家。 李大嘴很羡慕：“你们这也算城里人了。” 刘翠花摆手：“啥城里人，这孩子上学实在没办法，不然我都不乐意去。” 不管怎么说，李大嘴心里还是羡慕，不过她家小撒也不错。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闺女的眼光不错，郑德撒这人名字不咋地，人还是很不错的。 ……… 和老姐妹告完别，两家人往镇上走去。 白莲和沈玲载着比较轻的行李，刘大东走路扛着比较重的。 三毛心里有些犹豫：“老大，你周末还回家吗？” 铁锤点头：“回呀。” 三毛这才松一口气，五个人的小团伙，一个去了京市，一个去市里念高中。 如果老大也去镇上的话，团伙就只剩他自己在刘家村了。 小伙伴们过得更好，他挺高兴的。 但渐行渐远的感觉，让人心里空落落的。 三毛决定要更加努力，这样才能跟上小伙伴们的步伐。 总不能团伙所有人都往高处爬，他一个人留在这刘家村。 ……… 今天还没正式上学，两家人也不着急。 等放完行李，刘大东打了声招呼，回去上工了。 他现在心里有点不知所措，好像…突然就跟不上媳妇和女儿的脚步了。 等上进哥回来，得好好跟他取取经，问问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小玲那么优秀，万一出现啥情敌，他都不用对比，直接输得一败涂地。 ……… 正在这时林上进打了个喷嚏：“指定是媳妇又想我了~” ……… 白莲和沈玲上班去了，林希带着一群人来到学校。 这次没被人撵，光明正大地走大门。 交完学费，对完班级名，差不多就完事了。 不用住宿，流程简单很多，铁锤在打量这个未来要上两年学的地方。 学校要比大队的好，两层的楼房，虽然老旧但看起来也很气派。 墙面上有几个用油漆写着的大字：向阳中学。 还有用水泥砌的演讲表演台，底下是篮球扬，和围着篮球扬的跑道。 篮球扬旁边是跳远和跳高的沙池，再旁边是乒乓球台。 树很多，校园很大。 铁锤感觉还不错，至少玩的地方好像还挺多的。 忙完几个初中生的事，一行人回到镇上的房子。 白莲中午匆忙回来：“走，咱送林希去学校。” 刘翠花、铁锤、林恬也跟着一起去，主打一个不落空。 沈珍珠睡醒午觉，带着弟弟去姥姥家玩。 张大脚在家准备晚饭和开菜地，这空着的地方不种点东西，总感觉亏了。 ……… 到市里的学校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铁锤仰头看着学校的大门，比镇上要气派得多。 校园也更大，宿舍环境也比镇上的好。 最起码有热水，虽然要花钱。 林希心里暖暖的，家里人真的好好。 最后一班车是四点，林家人没有多留，准备回去。 林希将她们送到学校门口：“奶奶，小婶婶，铁锤，恬恬再见。” 刘翠花看着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孙女，往她手里塞了十块钱。 “别舍不得花钱，要吃饱吃好昂。” 第390章 坏了，冲铁锤来的 “奶奶，我会的。” 这几年养猪的事，她也知道是家里人特地让姐妹俩做。 赚点钱心里负担没那么重，至少能做点贡献。 提到家里的猪，林希有些着急。 “奶奶，家里的猪咋办？” 她念初中以后，养猪的事继承给了妹妹。 妹妹现在念初中，家里猪咋办？ 白莲也递过来十块：“放心吧，早晚我来，中午那顿让你们东子叔来。 好好学习，被人欺负了不要怂昂。 实在不行我让铁锤过来帮你揍她。” 铁锤拍拍胸口：“小希姐，我嘎嘎能揍人。” 林恬也站出来：“姐姐，我能帮你弄武器。” 林希噗呲一声笑出来：“成，被欺负我回家喊你们。” 这一唠，又花了不少时间。 白莲看了眼手表，拽着婆婆就跑。 “要来不及了，小希再见。” 看着她们走远，林希才转身走进校门。 生活不糟糕，明天会更好！ ……… 紧赶慢赶，好在是赶上了。 林恬喘着大气：“铁锤姐，下次你拉着我的时候，能不能跑慢点？” 一路过来连拖带拽，差点没了半条命。 铁锤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下忘啦，小恬恬你还好吗？” 林恬点头：“刚刚不太好，现在还好。” 刘翠花感同身受：“莲啊，娘年纪大了。” 白莲懂了：“下次我抱着娘跑？” 刘翠花语塞：“这大可不必。” ……… 回到镇上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白莲还得骑着车赶回家，张大脚把她拦住。 “你住一晚呗，这大晚上的不安全。” 白莲倒是无所谓：“张大娘，我得回去喂猪。” 张大脚摆摆手：“放心吧，东子看你没回去，会和小玲一起去弄的。” 刘翠花也不让儿媳走：“住一天呗，猪饿一顿也没事。” 既然两位老人都这样说，白莲心安理得住下。 热好饭菜，林家人埋头干饭。 沈珍珠和小满分在练字，去一趟姥姥家总能带着练字任务回来。 明天就要上学，两家人早早就睡了。 ……… 第二天一早，刘翠花煮了一锅粥，配着咸菜炒鸡蛋一起吃。 吃完，满分送姐姐到门口，这才走回院子。 三个小姐妹背着书包，手拉手来到学校。 来到教室，看到张晓丽立马抱在一起。 选同桌的时候，铁锤依旧是和张晓丽一起坐。 两个年纪小的，依旧坐在最前面。 熟悉的面孔不多，大多都是新面孔。 中学的上课铃不是铜锣的铛铛声，而是从广播喇叭传出的铃铃声。 铁锤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据她的经验，靠窗不容易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 老师踩着上课铃走进来，铁锤观察了他一会，感觉不太对劲。 这不是小学三年级那个国字脸、凶凶的老师吗？ 这咋突然来镇上了？ 她都那么努力了，还是没能躲过，呜呜呜~ （前文改了，改成铁锤和沈珍珠一起跳级） 学生们都不敢说话，这老师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好惹。 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大字。 “我叫苏自强，你们可以喊我苏老师。 担任你们的语文、历史老师，兼班主任。” 同学们齐声喊：“苏老师好。” 苏自强微微点头：“下面我开始点名，林娇娇。” 铁锤大声回答：“到！” 自己成绩不是最好，第一个就点到自己。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自强认真看了一眼，这个就是因为自己长相凶跳级的女生？ “张晓宇…” 一个个名字点完，苏自强点了几个学生去搬书。 初中的课本要比小学多，语文、数学、物理、政治、历史。 一共五本书，作业本没有发，初中都要自己买。 把书都发完，苏自强转身在黑板上写字。 铁锤抬头看去，班规是啥玩意？ 需要那么正式吗？ 等写完，苏自强才转身看向学生。 “安静，下面我要说一下班规。 第一，班级不得发生打架的事，如果有发现一起罚。 第二，作业如果发现代写的情况，一律叫家长。 第三，上课说话睡觉开小差，被逮到全都去教室后面站着听。” 铁锤：…咋感觉全是冲自个来的？不妙！ 苏自强扫视教室一圈：“听懂没有？” “听懂了。” 正好下课铃响，苏自强又看了铁锤一眼。 “下课。” “老师再见！” 铁锤拉着沈珍珠、林恬、三毛、张晓丽，找了处围墙的角落，蹲在地上围成一个圈。 “咋办咋办，感觉这个老师是冲我来的！” 三毛降低音量：“老大，可以把感觉去掉。” 沈珍珠没感觉出来：“应该不会吧？” 林恬不解：“铁锤姐，你又没得罪他。” 张晓丽没想明白：“老师冲你来干啥？” 铁锤相信自己的感觉，她转头看向三毛。 “你说说，到底咋回事。” 知道事情真相的三毛，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就你跳级的时候，你在里面考试，石头去找那老师说‘老师你太凶了，以后还是多笑笑吧。’” 铁锤：…“然后呢？” 三毛往后挪了一小步。 “然后那老师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说，石头那缺心眼的就全说了。” 铁锤拳头硬了，当初咋就收了那么个缺心眼的当小弟！ 等着石头，放假回来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 市里学校教室，石头打了个喷嚏，指定是老大骂自己。 奇怪，他最近也没惹事啊。 ……… 找到罪魁祸首，铁锤有点蔫：“这可咋办？” 三毛面带同情：“熬一熬，两年很快就过去了。” 铁锤差点跳起来：“啥玩意两年？咱不是每年老师都不一样吗？” 张晓丽知道这个：“初中的老师，是带一届到毕业的。” 沈珍珠拍拍她的肩膀：“别怕老大，我和你共同进退！” 铁锤笑的比哭还难看：“现在跳级还来得及吗？” 林恬说话又有点直：“铁锤姐，你能跳的动不？” 铁锤：…“小恬恬，你少学那个臭石头说话！” 林恬震惊：“我有吗？” 铁锤、三毛、沈珍珠、张晓丽齐齐点头。 “有！” ……… ?? ˊ?ˋ?? 第391章 又要请家长了吗？ 上课铃响，一群人散开跑回教室。 还是那个国字脸的苏自强老师，他板着脸走进来。 “上课。” “老师好。” 苏自强坐在凳子上，又扫视了一眼底下的学生。 “下面我们开始选班干部，以前有当过的，或者现在想当的，可以举手来毛遂自荐。” 这事跟铁锤没关系，她又开始走神了。 张晓丽举起手，她当了那么久的学习委员，都已经成习惯了。 班长的竞争很激烈，一共六个人抢一个位置。 苏自强观察了六人一会，转头看向铁锤。 “林娇娇，你来当班长。” 这话一出，不止铁锤懵，竞争的六人也懵。 铁锤：“为啥？我不干！” 竞选六人：“凭啥？我们不同意！” 苏自强不给反驳的机会：“这事就这样定了，安静看书自习。” 班长的头衔，就这样哐当砸到铁锤头上。 连竞争机会都没有的六人，一直瞪着她这边。 铁锤觉得自己很委屈，这都是啥事啊，作孽哦。 不管咋说，这事就这样决定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那六个人就围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高高壮壮的小胖子，张晓宇。 “你凭啥能当班长？” “老师是你亲戚吧？” “你个可恶的关系户！” 铁锤：…“如果我说老师针对我，你们信吗？” 张晓宇一脸的不服：“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最好主动乖乖退位，不然…” 他挥了挥全是肉的拳头：“不然，我揍你！” 铁锤还没说话呢，沈珍珠冲过来站在最前面。 她双手叉腰，气势冲冲：“敢欺负我老大，一会揍你丫的！” 林恬比较直接，过去对着小胖子的手打了一巴掌。 “敢欺负我姐，也揍你丫的！” 张晓宇怒了，直接冲了上来。 “打倒关系户！” 这喊声一出，扬面一度混乱。 不想被波及的同学，都跑出去在门口探头看戏。 铁锤：…咋就打起来了？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总不能让自己人被欺负。 沈珍珠那边还能顶住，林恬那边有点落下风。 铁锤直接上去，轮着给了六人一个过肩摔。 “跟我说啥？这个破班长又不是我想当的。” “哔哔赖赖，还想打我妹妹？” “有本事你去跟那个黑面鬼老师说，和我说有什么用？” “还关系户，我当初为了跳过他的班级，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黑面鬼·苏自强赶来教室，把这些话听了个正着。 三毛偷偷瞄了老师一眼。 脸还是那么黑，看不出来是啥表情。 早知道就不去叫老师了，这把老大害了可咋办？ 张晓宇躺在地上，还是一脸不服气。 “不是关系户的话，凭啥让你当班长？” 其他几人也不服：“就是，胖子说的对。” 张晓宇转头怒骂：“再喊我一声胖子试试？” 苏自强踏进教室，面无表情看着里面几个人。 “继续打，我看看你们谁厉害。” 铁锤将两个妹妹护在身后：“打赢了能不叫家长不？” 老爹不在家，娘又要和奶奶石头剪刀布了。 苏自强没有多说，把一行九个人全部带走。 上课铃响，刚还在校园里玩闹的学生跑回教室。 苏自强带九人来到操扬：“都排队站好。” 铁锤、沈珍珠、林恬站一边，另外六人站另一边。 苏自强都不带训话的：“向右转，先跑一圈，边跑边想自己错哪了。” 跑步这事不难，又没规定时间。 林、刘家人在村子里的时候，天天跑。 张晓宇可就惨了，一圈下来直喘大气。 沈珍珠和林恬头发微乱，铁锤啥感觉都没有。 苏自强给了他们三分钟的喘气时间，这才开始问话。 “都说说看，错哪了？” 铁锤不觉得自己有错：“我没错。” 沈珍珠和林恬也觉得没错，老大（姐姐）被欺负，咋可能不帮忙？ 两人齐声回答：“我也没错。” 苏自强微微点头，看向另外六人。 “你们呢？” 有五个怂了的认错，以为这样就可以走了。 苏自强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 “你们五个罚跑三圈，下午把家长叫过来。” 张晓宇庆幸自己没有认错，果然跟着关系户走没错。 等五个人去跑步，苏自强看向眼前的四人。 “你们继续跑，跑到知道错了为止。” 张晓宇：......识时务者为俊杰。 “老师，我错了。” 苏自强问：“错哪了？” 张晓宇大声回答：“错在不应该惹关系户。” 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风平浪静。 这个梁子他记住了，逮到机会一定要弹劾这个老师！ 苏自强有些无语：“跑三圈，下午把你家长叫来。” 剩下看戏的三人，他幽幽瞥了她们一眼。 “还不跑，在等什么？” 铁锤自己跑是无所谓，但她不想让两个妹妹受累。 “放她们回教室，我来跑。” 苏自强点头：“可以，下午也把你们家长叫过来。” 沈珍珠不服气：“老大，咱又没错凭啥要跑？” 铁锤觉得有道理，直接一屁股坐下。 正在跑步的张晓宇，和另外几人看到这情况都咬牙切齿。 “可恶的关系户！兄弟们，咱今天抗争到底！” “行。” 一排人坐在苏自强面前，梗着脖子看着他。 苏自强作为一个经验老道的老师，看到这副扬面非常淡定。 “你们几个，是不是都想做班长？” 六人：“是又能怎样？” 苏自强又看向铁锤：“你是不是不想当班长？” 铁锤想翻白眼：“还说呢，要不是因为你咱也不能打起来。” 苏自强点头：“既然这样，我来给你们一个公平公正的方法。” 他就是看出来，竞选班长这几个人都有傲气才搞这一出。 林娇娇这人看起来，比他们更傲。 互相给一点挫折，才能沉得下心学习。 自己上初中的时候也心高气傲，当时老师也是这样做的。 铁锤是真的不想当班长：“啥办法？” 张晓宇大声强调了一遍：“说好的公平公正，可不能再偏心！” 第392章 这学期作业双倍？！ 这话在扬的九人都不信。 “下周有一次小考，林娇娇你的分数超过他们六人，你就可以做决定。 相反，张晓宇你们也一样，用分数说话。” 铁锤：…！ “老师，就这么简单？” 那她输掉不就好了。 苏自强难得面色缓和许多，虽然看起来还是差别不大。 “输的人，这学期作业双倍。” 铁锤就知道，这老师没那么好说话。 加作业这事，比叫家长还要歹毒！ 不过好像哪里不对劲… “老师这不公平，凭啥他们六个人分数和我一个人比？” 张晓宇原本还想喊不公平的，但听到这话把嘴闭上。 苏自强胸有成竹：“因为你现在是班长，不管谁挑战你都得接着。 以后班长都一样，选用守擂台模式。 当然，这除开其他班干部的成绩。” 铁锤又举手：“那还用叫家长不？” “不用了，都回教室吧。” 回到教室铁锤还是有点转不过弯来。 这到底是咋从武斗，变成文斗的？ 那六个人更是莫名其妙，都十几岁的人了，一个班长有啥好争的？ 搞不懂搞不懂，小学的时候同学们都不乐意干来着。 果然隔大队如隔山。 这可怎么办，班长不想当，作业也不想加倍。 唉~ 好不容易熬到上午放学，铁锤决定不管啦。 作业加倍就不做，爱咋咋地吧。 大不了叫家长，反正家里人也知道自己是啥性子。 三毛看着铁锤从无精打采变得神采奕奕，放心不少。 “老大，我先去食堂吃饭了哈。” “去吧去吧，我们也回去了。” 三姐妹一起走回家，刚走进巷子就听到满分的声音。 “姐姐，铁锤姐，恬恬姐你们回来啦。” 沈珍珠拉着他走进院子：“你今天去哪玩了？” 刘翠花和张大脚脸上都是笑容。 “上午公安局旁边有个啥演练，我们几个去看了，别说还挺气派的。” 两老姐妹去哪都有个伴，一点儿也不无聊。 今日午饭，刘翠花做了手擀面。 一点点肉沫加鸡蛋炒的码子，吃起来香喷喷。 孩子们的饭量，两个小老太太都拿捏得很好。 每次都能精准控制，让孩子们不会吃不饱，也不会有剩饭。 吃完饭唠一会闲嗑，铁锤开始告那个老师的状。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老师欠欠的。 我不乐意当班长，他非要我当。 抢着当的人，他又不让人家当。” 刘翠花听着，确实感觉挺欠的。 “这老师闲着没事干？” 沈珍珠补充：“还差点叫家长啦，还好最后老大承担了所有。” 张大脚还没有体会过叫家长这事，听着心里有点怵。 “所以是不用叫家长了对吧？” 沈珍珠点头：“没错，新奶奶你要是想体验一下，我可以满足你哦。” 张大脚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也不是啥东西都要体验。” 林恬站起来，一脸骄傲。 “有人想欺负姐姐，我揍他了哦。” 铁锤开始夸她，刘翠花问清楚事情后也开始跟着夸。 “做得好，咱一家人不惹事，但也不能让人欺负。” 满分插不上话，着急得直转圈圈。 等好不容易想到要说啥，饭桌上唠嗑的人已经回房间了。 可恶，下次他要在等姐姐的时候，先想好要说什么。 ……… 浅睡了一会，起床上学。 刘翠花往她们脑袋上盖草帽：“去吧，我一会和大脚去周边转转。” 九月开学第一天下午都是拔草，作为家里人都已经习惯了。 来到学校，铁锤看了看门口的小亭子。 有点想小老头，等周末回去看看他吧。 上课铃响，苏自强走进来。 留了几个学生打扫教室的卫生，其他人全都去给校园做大扫除。 铁锤分配了扫地任务，把地上的树叶子和枯草扫在一起，剩下的由其他同学搞定。 沈珍珠和林恬分配去拔草，三毛和张晓丽留在教室打扫卫生。 ……… 铁锤拿着扫帚认真扫地，正巧旁边一块区域就是张晓宇。 他哼了一声：“等着吧，我一定要让你写双倍作业。” 铁锤都懒得理他：“哦。” 搞不懂为啥会有人都上初中了，却比满分还幼稚。 想到什么，铁锤抬头看过去。 “你要是再说我是关系户，我还揍你。” 张晓宇还真有点怕，文斗还好，武斗就林娇娇那一手过肩摔就很唬人。 “不说就不说，哼！” 铁锤：…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以后捡垃圾都赶不上趟。 干完活，她准备开溜去找小珍珠和小恬恬。 张晓宇眼尖得很，举手大喊：“报告，林娇娇偷懒。” 铁锤双手叉腰：“自己干活磨叽还赖我？” 张晓宇往后退一步：“老师说过要互帮互助的。” 铁锤翻了个白眼，当着苏自强的面走了。 张晓宇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指着铁锤的背影。 “老师，你这不管管？” 苏自强向来公正。（自认为） “同学之间是要互帮互助没错，但前提是别人乐意帮你。” 铁锤听到这句话，回头看了苏自强一眼。 这个老师，咋感觉他一会像好人，一会又像坏人呢。 矛盾，想不通。 算了，还是先去找妹妹们汇合吧。 张晓宇很生气，心里更加认定铁锤就是苏老师的亲戚。 不过他现在没办法，只能努力学习等文斗后扬眉吐气。 ……… 找到沈珍珠和林恬，铁锤坐在她们身边给她们加油。 “好好干，回去多吃一碗饭。” 沈珍珠立马接了句：“多吃一碗饭，不如偷懒当懒汉。” 林恬跟上队形：“偷懒当懒汉，容易吃不饱饭。” 铁锤给出横批：“饿死算球。” 话落三人对视一眼，一起坐在草地上大笑。 一共干了一节课的活，下一节课上课铃响，苏自强走进来。 铁锤觉得很奇怪，咋都不见其他老师呢？ “带好自己的凳子，去操扬集合。” 操扬密密麻麻坐满了人，铁锤、沈珍珠、林恬、三毛、张晓丽坐在一排。 老师都在组织秩序，学生在交头接耳聊天。 第393章 尊师重道 “这到底要干啥？” “不知道呀。” 那就只能等待了。 等所有人都来齐，学校的演讲台上出现四个人，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个喇叭。 “同学们安静。” 铁锤好奇地看了一眼，感觉这玩意还挺好玩的。 林恬双眼放光，这玩意如果能拆开看看就好了。 上面的人又继续说话了。 “同学们、老师们好，我是向阳中学的校长，汪城。 新学年到来，我们齐聚于此！ 如今祖国在奋进中开拓新篇。 而你们作为新时代中学生，是建设社会主义的生力军。 要牢记“为人民服务”，以知识充实自我，用实践磨砺意志。 希望同学们树立远大理想。 上课时认真听讲，课后积极投身劳动实践与集体活动，追求全面发展。 老师们也要肩负起育人重任，做好知识与思想的双重引路人。 让我们携手以昂扬姿态投入新学期，为祖国建设贡献力量！ 现在，我宣布，向阳中学新学年正式开始！” 上面剩下三人开始鼓掌，下面维持秩序的老师也鼓掌，底下坐着的学生跟着鼓掌。 掌声大概持续一分钟，老师们抬手示意安静。 又换了个人讲话，“同学们好，我是向阳中学的主任…” 说的话和校长的差不多，要表达的意思也差不多。 不过这个教导主任最后强调了一点，就是禁止翻墙头逃学。 有些学生听进去了，有些同学没听进去。 就这样一扬意思差不多的训话，整整说了一节课！ 而且…还拖堂了十多分钟。 把凳子搬回教室，和三毛、张晓丽告别，姐妹仨一起回家。 满分望眼欲穿，还想了一肚子的话。 好不容易等到姐姐回来，话没来得及说，就被拉进了院子。 “老大，你真的不打算努力努力？” 沈珍珠和林恬担心铁锤的作业问题。 提到这个，铁锤有点蔫：“咋努力，我感觉那个张晓宇是个有实力的。” 打架她在行，如果是要比成绩的话，还真没有太大的信心。 刘翠花和张大脚一人端了饭，一人端菜从厨房走出来。 “唠啥呢？先吃吧。” 白莲和沈玲也下班回来，铁锤和她们又说了一遍学校的事。 白莲听完不知道怎么说，她自己上学的时候也不咋服老师来着。 “闺女啊，咱还是得尊师重道。” 沈玲认同点头：“莲儿说的没错，同学之间有点小摩擦正常，咱还是要尊重老师的。” “知道啦。” 熟的老师铁锤才会放肆一点，因为她知道对方不会介意。 就像朋友相处一样，斗斗嘴很正常。 说是这样说，铁锤还是有点蔫。 她怒吃两大碗饭，吃完还拿着根黄瓜在嘴里啃。 白莲和沈玲吃完饭一起骑车回家。 沈珍珠和林恬，提出要给铁锤划出要考的题目。 铁锤半信半疑：“这样真能行？” 林恬摊手：“死马当活马医呗。” 那就试试吧。 满分眼巴巴的，咋自己又说不上话了？ “姐姐…” 沈珍珠拉他到一边菜地：“乖乖玩会，忙着呢。” 双倍作业，就苏老师那个样子，感觉老大搞不好要揭竿起义。 大概补习半个小时，洗完澡三人躺在炕上。 铁锤有一个更好的想法：“咱明天让三毛弄一下他们的底细。” 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沈珍珠和林恬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三人又聊了一会，各自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睡去。 ……… 第二天到学校，还没来得及跟三毛说打听情报的事，他就凑上来。 还是那个角落，几个孩子鬼鬼祟祟蹲在那里。 “老大，我昨晚帮你问过了，他们六个人有两个期末考试比你多五分，有一个比你高十分。” 铁锤很欣慰，不愧是三毛，脑袋瓜就是机灵。 不过五分的差距还勉强能追，十分的差距就有点大了。 而且从昨天娘的话里可以得出，真要有双倍作业得认命做。 文斗吹响号角，愿赌服输，尊师重道。 “那我没救了，而且苏老师还特地说了，不能让人代写作业。” 果然是冲她来的，后路都堵死了。 不过好像也没有太死，可以让咪兔练自己的字迹啊。 正在孵蛋的咪兔一个激灵，完了小宿主冲自己来了！ 「别想，本统已经够忙啦！」 ‘我给你加积分？’ 咪兔直接狮子大开口：「那我要百分之八十。」 ‘咪兔，你不要太过分！’ 「反正没有这个数我不干。」 它还忙着孵蛋呢，如果这个鸟蛋能孵出来，打算再整王八蛋玩玩。 在大量的积分和自己受苦之间，铁锤再三考虑，还是选择积分。 没办法，小鸡崽要太多了，她不能接受。 当然也可以先答应，到时候再反悔。 可是咪兔对铁锤来说，不是亲人更似亲人。 ‘最多给你两百。’ 「不干，等我孵完蛋咱再谈。」 ‘你不攒彩礼了？’ 「不用啦，它们说自带嫁妆哦~」 得，铁锤这下知道它为啥那么硬气了。 ……… 上课铃响，几人散开跑回教室坐好。 张晓丽满头大汗跑进来：“还好老师没来。” 铁锤有些好奇地问：“你在忙啥呢？” 张晓丽正想说，老师就进来了，她在本子上写：下课再跟你说。 铁锤点头，开始认真上课。 苏自强虽然脸很严肃，但是上课风格却不太一样。 教古诗的时候，他会把这个古诗拆成故事先说一遍。 等学生们都了解，再让背诵。 故事搭配他那略带威严的嗓音，还颇有一番别样的味道。 至少铁锤没有走神，苏老师也没有搞针对，点她回答问题。 一节课上完，还是那个角落，主角是张晓丽。 “我最近在筹备帮人干活的事。” 三毛抓到重点：“你在赚钱？” 张晓丽点头：“我帮她们洗衣服，一个人，一个礼拜两毛钱。” 虽然住宿的农村居多，但总有家里宠的，兜里都会有零花钱。 一个学期怎么也能赚个两三块，这样她还能帮哥哥减轻点负担。 张晓丽并不自卑，娘都能豁得出去，她也能努力过得更好。 而且说这事，小伙伴还会夸自己嘞。 刚这样想，铁锤、沈珍珠、林恬齐齐竖起大拇指，眼神崇拜。 “晓丽，你也太厉害了！” ……… 晚安~ 十二点不更，今天有事还没有码出来~ 第394章 我有一个朋友… 这事还有别的同学也想干，但又撂不下面子，让她捡了个便宜。 三毛也有想赚外快的想法，但没想到她会比自己行动更快。 “你已经和别人谈好了吗？” 张晓丽点头：“我跟两个人谈好了，再多的话会耽误学习。” 她能分清主次，现在学习是最重要的事。 三毛挺佩服她的，有勇气有执行力。 铁锤拍拍她的肩膀：“那你加油，如果有人欺负你记得跟我们说。” “我知道的，谢谢你们。” 张晓丽觉得认识这几个朋友，非常幸运。 上课铃响，回到教室，一个老头拿着书进来。 “老师好。” “同学们好。” 老师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 “我姓孙，名扬名。是你们的数学兼物理老师。 下面拿出数学课本，翻到第一页…咱们先来看一下…” 孙扬名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开始上课。 初中的数学要比小学难，这一点石头当老师那天，铁锤就知道了。 她上课挺认真，虽然不知道努力有没有用，但还是努力一下吧。 认真了半节课，铁锤开始走神了。 那些个公式什么的，听着让人犯困。 孙扬名注意到了，但没说什么。 在他看来，学生们能学就学。 学不进去只要不捣乱，不打扰别人学习怎样都行。 理科吃天赋，没有天赋再努力也是杯水车薪。 铁锤正看窗外发呆呢，一张国字脸突然出现在窗边。 “我嘞个娘！” 苏自强拿本子不知道在写什么，铁锤把目光放回黑板。 还是很难懂，要是石头的脑子分她一半就好了。 看来双倍作业是逃不掉了，唉。 熬到下课，和小伙伴们一起上茅房去。 张晓丽学着也有点吃力，她凑到林恬旁边问不懂的知识点。 林恬年纪虽然小，脑子可是顶呱呱的。 三毛也凑过去，三人一起讨论。 沈珍珠走过来：“老大，你还好吗？” 铁锤靠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不太开心。 “还好，就是感觉学习好难。” 学霸永远不能理解学渣的痛，但沈珍珠能理解。 “人不可能全能，你看石头虽然聪明，但他嘴笨呀。 再比如钢蛋哥，他也很厉害，但他也不会做题呀。 在我心里，老大是最最厉害哒，脑袋瓜子也是聪明的。” 三句话让铁锤心里暖暖的：“珍珠小弟，你真好。” 沈珍珠很是认真：“老大也很好啊，有你在就很安心。” 自己成绩虽然很好，但也没有到一点就通的程度。 她知道，老大这是被老师针对，心里产生迷茫了。 但人都会迷茫的，过去就好啦。 铁锤是真的有点迷茫。 虽然老爹说啥子奥运冠军，但现在都初中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好吧…主要还是不想做双倍作业。 放学回到家，吃完午饭铁锤又是一条好汉。 下午有体育课，广播体操今儿不学，跑了两圈就解散了。 学生们有去跳绳的，有去打篮球的，有坐在大树底下聊天的。 铁锤去玩乒乓球，旁边还有两个小拉拉队。 “老大，扣他！” “铁锤姐太厉害了！” 铁锤成功成为乒乓球擂主，上来挑战的五六个人就剩一个了。 他高高瘦瘦，看起来一副书呆子的模样。 “请赐教。” 只要不是学习，对其他比赛她都很有好胜心。 “请赐教，你开球。” 你来我往，两人这一打就是十多分钟。 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在讨论谁能赢。 铁锤满头是汗，脸上却越来越兴奋。 没想到还能遇到棋逢对手的人，真值！ 一直到下课铃响，她找到了机会，直接把对面拿下。 “你很厉害。” “你也很厉害。” 围过来的人散得差不多，铁锤拿上球拍走向教材室。 里面有个大娘负责登记，借和还都得签名。 如果是故意损坏，还得赔钱。 还完后，铁锤去洗了把脸，这才看着身后的沈珍珠和林恬。 “我又活过来了。” 沈珍珠就知道，老大不会迷茫太久。 林恬见她不再蔫，也放心不少。 ……… 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刚走进院子，铁锤就听到林上进的声音。 “满分，咱大男人就应该能屈能伸，左边再用力点，哎，对咯…” 这一听就知道，他又在忽悠满分。 走进去一看，林上进跟大爷似的趴在炕上。 满分光着脚丫子，在他的背上费劲巴拉地踩。 “爹，你连满分都欺负。啧啧啧，真不是个人。” 满分一看到沈珍珠，立马跑下来。 “姐姐，你回来啦！” 沈珍珠有点懵：“你这是在干啥？” 满分如实交代：“铁锤姐爹说，我把他伺候舒服了，他教我咋样能把嘴皮子练厉害。” 沈珍珠：…老弟啊，你缺的是脑子，而不是缺嘴皮子。 “辛苦了。” 林上进翻身爬起来：“你们回来了，初中体验生活怎样？” 铁锤又开始叭叭告状了：“爹，你是不知道，那个班主任针对我……” 从房间说到饭桌，直到吃完饭她小嘴才停下来。 林刘两家人，又被迫听了一遍。 林上进听完就一个感受，这个老师真的有两把刷子。 针不针对这事抛开不谈，这个守擂模式，就能调动大多学生的积极性。 “那你打算怎么办？” 铁锤摊手：“能咋办，做作业呗。” 苦一点，也就一个学期。 林上进点头：“那你加油。” 他不打算插手这事，教闺女斗老师有点大逆不道。 吃完饭林上进骑车载着白莲，骑车回村。 沈玲跟在他们身后，还顺带把满分也带了回去。 “你爹最近有点不对劲，你哄哄。” 满分虽然舍不得姐姐，但老爹他也很喜欢的。 “好，我回去给他踩背背。” 三个孩子趴在饭桌上写作业，刘翠花和张大脚在房间唠嗑。 “你们一会都去洗澡，要奶帮忙搓不？” “知道啦，不用奶奶出手。” ……… 林上进回到家，准备抱着媳妇睡觉。 院门被敲响，打开门一看，刘大东鬼鬼祟祟站在那。 “你咋了？” 刘大东把人拉到一边，两人蹲在墙角下。 “上进哥，我有一个朋友…” 林上进：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 剩的晚点~ 第395章 姜还是老的辣 刘大东努力组织语言，好一会才开口。 “我朋友他娶了个很能干的媳妇，随着日子越来越好，他怕跟不上自己媳妇的脚步。” 林上进懂了，就是怕被甩呗。 有危机意识，还不算太笨。 “那你…朋友打算怎么办？” 刘大东垮着个脸：“他不知道，上进哥你有招吗？” 林上进想了想：“那让你朋友也找个进步的方向。” 刘大东的脸上满是迷茫：“找不到啊。” 他文化不高，勉强不用上扫盲班。 除了干活种田是一把好手，其他的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努力。 中年男人的迷茫，林上进能理解。 “我觉得沈玲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真是那种人，当初也不会嫁过来。 这个刘大东当然知道：“可我总不能一直留在原地吧？” 林上进认真思考：“要不咱就专心吃软饭得了，日子过好不丢人。” 刘大东对吃软饭的事没意见，但总感觉不安稳。 “上进哥，你就给我指条路吧。” 借着微微的月光，林上进用手在地上画了圈。 “之前那啥小说的剧情，你还记得吧？” “就我家死绝，只剩小珍珠那个？” 那可真是印象深刻，刘大东不敢不记得。 林上进点头：“除了死绝，你还记得啥？” 刘大东摇头：“没了。” 林上进：…这记的都是啥，难搞。 他叹了口气，重新在地上画了个圈。 “看到地上这个圈没？” “看到了。” “大概再有个六七年，农村会实施包田到户。 不再按工分分钱和粮，种多少得多少，都是自家的。” 刘大东不懂：“啥是包田到户？” 林上进花了一点时间解释。 听明白后刘大东震惊：“这不就是以前的地主吗？” 林上进：…默默翻了个白眼。 刘大东还是不懂：“哥，那么多年后的事，关我现在啥事？” 林上进感觉满分那么笨，百分之八十是刘大东的责任。 “别人都没有准备，你是不是就能提前准备？ 想办法多搞点钱，弄药材，或者多养几头猪。 搞到钱后，去大城市买房子，不住也先放着。 我话就说到这，你提前准备搞不好以后还能当个农扬主。 你不能原地踏步，以后小珍珠总会飞出去的。 到时候张大娘指定是不用担心，沈玲会给她养老。 你的话，就不好说了。” 刘大东双手托腮，看向天上的月亮。 林上进的话他听进去了三点，赚钱，攒钱，买房。 “谢谢上进哥，我懂了。” 林上进感觉他还是没太懂。 “有空多看看书，比如农耕、养殖、药材方面的，多提升一下自己。” 刘大东牢牢记住，自己就一憨的，听聪明人的话总没错。 见说的差不多，林上进回屋去了。 刘大东站在原地，看了好久的月亮。 半天没见人回来，沈玲披了件衣服出来找。 “东子，你在干嘛呢？” 刘大东一脸憨笑走过去：“媳妇我没事。” 沈玲感觉他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奇怪。 “没事回去睡觉吧，明天还上班呢。” “嗯~” ………… 第二天。 三个孩子蹲成一排刷牙，吃过早饭然后去上学。 初中的课程比小学紧得多，日复一日的重复中，时间很快来到摸底考试这天。 拿到语文卷子，铁锤咔咔一顿写。 等数学也考完，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等待结果，能赢最好，不能赢也没办法。 另外六个人也都卯足了劲，谁也不想无缘无故多写作业。 最离谱的是，第三节课的时候，苏自强在班级里说了这件事。 大概意思就是，打擂台赢的，可以指定一个人当班长。 而且你还可以继续打他的擂台，让他写双倍作业。 换个角度来说，如果你讨厌一个人，完全可以用这个方式搞他。 除此之外，输的守擂人不能参加二次守擂。 也就是说，铁锤这次如果输了，就不会再被人挑战。 如果赢了…还得继续守。 铁锤觉得这个老师真阴险，他这是在鼓励学生内斗！ 有本事搞武斗啊，真可恶。 第二天就公布成绩了，铁锤成功喜提双倍的作业。 张晓宇也没赢，赢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子。 她对班长也没兴趣，随便就指了一个人。 “老师，让沈珍珠当班长吧。” 沈珍珠：？？ 这咋搞到她头上了！！ 苏自强点头：“这周的班长是沈珍珠，比上任林娇娇擂主分低的，作业全部加倍。” 这一波，就直接打掉班级的一半人。 很多学生都不服：“凭啥我们也要双倍作业？我们又不打擂台。” “就是就是，这不公平。” 苏自强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 “忘了跟你们说，这是强制参加的。 你们不服可以努力学习，把没有双倍的同学也拉下水。” 无差别攻击，铁锤心里舒服很多。 她慢慢回过味来，苏老师这波有点像书里说的养蛊。 别人是养一个，他是养一窝。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可怕可怕。 林恬已经想到方法帮姐姐报仇了，闭关努力一个礼拜，成功把张晓宇送上擂台。 沈珍珠的分数打不过上任擂主，直接喜提双倍作业。 这样下来，初一一班的学生，整体都像打了鸡血一般。 上任擂主的女孩不服林恬，卯足了劲把林恬送上去当班长。 林恬：…拼啦！！ 养蛊还是有效的，班级里都忙着学习，把看不顺眼的送上去。 全班全部喜提双倍作业，但谁都不想再坐班长的位置。 别的不说，有点耻辱。 好在铁锤已经守过了，张晓宇想送她上去，也做不到。 “老师，下学期还是这样吗？” 苏自强非常民主：“你们可以把要求写在纸条上。我参考大家的意见，调整一下玩法。” 铁锤咋感觉…这波好像又是冲她来的。 这个老师真的太可怕了，以前小学的时候，也没听说过这事啊！！ 同学们还没意识到什么，大多十来岁的年纪，谁也不服谁。 要加作业大家都一起加，谁也别想好。 第396章 生日发糕 铁锤拿着笔发呆，好一会才写下：我申请废除这个游戏。 一点也不好玩，本来以为熬一个学期这事就完了。 没想到下学期好像更不好过。 这段时间，她连玩的时间都没有，每天写作业写到脑瓜疼。 咪兔又不肯帮忙，它现在真孵王八蛋去了。 那个鸟蛋没孵出来，然后说鸟蛋和它八字不合。 ……… 铁锤生日这天，林上进正好在家。 “闺女，今儿个我给你做个生日蛋糕。” 铁锤想留下看，但她还要上学。 “老爹，我中午回来能看到不？” 林上进点头：“包可以看到。” 材料他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几个小时应该差不多。 铁锤吃完生日面条，和沈珍珠、林恬蹦蹦跳跳去上学。 林上进吃过早饭开始捣鼓，刘翠花和张大脚在旁边好奇看着。 拿来几个鸡蛋，再手动分离蛋黄和蛋清。 蛋黄和面粉加水和糖弄成糊糊状，放一边备用。 蛋清加一点点糖后，用筷子快速搅拌半个多小时。 手都麻了，才总算把奶油打发成型。 刘翠花啧啧称奇：“这玩意还能这样弄呢？” 林上进看着两位小老太太：“你们蹲着不累？” “确实有点累。”两人搬来小板凳，继续看。 林上进把奶油倒到刚刚备用的面糊里，充分搅拌融合。 张大脚看懵了：“你费那么大功夫，就为把它们搅在一起？” 刘翠花也看不懂：“为啥不一开始就用鸡蛋直接调面糊？” 反正最后结果都一样，这有点像脱裤子放屁，闲的。 林上进也不懂，反正上辈子短视频博主都是这样教的。 “就当我闲的吧。” 等到全部弄好，放上几滴花生油。 再铺上葡萄干，和一小把坚果碎。 然后放锅里蒸。 烧火的时候，林上进在想，好像确实已经做了些多余的事情。 没有电饭锅和烤炉，这应该用发糕的方法做才对。 那么问题来了，为啥自己要花大功夫打发奶油？ 刘翠花和张大脚懒得看，带着满分出门买菜遛弯去了。 等她们回来，看到林上进对着一个发糕愣神。 刘翠花把鱼和肉放回厨房，再把换来的大公鸡用红线绑好脚。 “你干啥呢？” 林上进心里苦：“娘，我好像真做成发糕了。” 刘翠花还当啥事呢。 “你要做这玩意早说，还值当你费那么多功夫。” 这不应了那句话，没活硬干。 ……… 铁锤满怀期待回到家，看自家爹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办砸了。 “爹没事昂，这个发蛋糕指定很好吃。” 白莲也赶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娘的乖宝，又长一岁了。” 看着眼前的闺女，她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从那个天天粘人吵着要抱的小娃娃，现在都到她肩膀了。 铁锤跑过去，把头埋在她怀里。 “嘿嘿，我也感觉我长大了。” 刘翠花把那只公鸡拿出来：“这是奶给你送的生日礼物，瞧瞧这大公鸡多威武。” 她用毛线给织了一个脖套，可方便牵出去遛弯。 铁锤从白莲的怀里，移到刘翠花的怀中。 “这个大公鸡真是太棒了！” 刘翠花就知道小崽子会喜欢，主要这玩意溜死了还能炖着吃。 咋滴都不亏。 沈珍珠送了一幅手写的毛笔字，上面是八个大字。 ‘祝老大作业不加倍！’ 铁锤也很喜欢：“一会我给挂炕头上。” 林恬送了两本精心挑选、手写的数学题。 “铁锤姐，这些全是这学期的知识点。” 铁锤欲哭无泪：“谢谢小恬恬，我晚上就做题。” 本来作业就够多了，呜呜呜。 今天的午饭很丰盛，全是铁锤喜欢吃的。 吃饱饭睡午觉上学。 ………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很快来到期末考试这天。 大雪染白泥土地，三个孩子都穿得像个圆球。 初中的教室也很冷，也可以说没有炕的地方都冷。 今天考试得考一天，上午考语文、历史、政治，下午考数学、物理。 握笔的手冻得僵硬，说话嘴里都是雾气。 全部考完，铁锤在镇上住一天，等林希从市里回来再一起回村。 沈珍珠一家当天就回去了，那么久不见新爹还有点想念。 ……… 林希拿着行李，和小米粥、包子、石头一起坐上回镇上的客车。 路上她们还在讨论题目，包子坐在旁边显得格格不入。 他原本还以为上不了高中，没想到最后还是考上了。 一路上叽叽喳喳，回到镇上的家。 小米粥和包子特地来和家人打个照面，这才告别回家。 铁锤看着温婉大气的林希，跟她比了比身高。 “小希姐，你好像又长高啦。” 刘翠花认真打量了一会：“确实是长高了。” 林希笑着应：“我好想你们啊。” 林恬现在不会求关注了，拿来一本子题。 “姐，这个题你一会教教我。” 林希：…自家妹妹好像有点太用功了。 石头还是那个憨憨样，他吸了吸鼻子。 “老大，你啥时候跳级去市里？” 铁锤：…“我们打一架吧。” 不说话都差点把这小子忘了。 石头扔下行李就跑：“我又咋惹你了？” 铁锤举起拳头追了上去。 “让你丫的多嘴，搞得那个黑面鬼针对我。” 石头一点印象都没有，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做啥错事了。 最后他还是没能跑掉，被胖揍了一顿。 回来的时候，铁锤就被骂了。 刘翠花没看到还好，看到还是得管一下的。 “你别老欺负石头，他那脑子打坏了咋办？” 铁锤还没说话，石头就开始帮忙打圆扬了。 “翠花奶奶，是我做错事了。” 老大打人有分寸，再说当初刚当小弟的时候，那颗糖他永远都记得。 老大是很好的老大。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刘翠花也没再多说什么。 拿上行李，回家！ 铁锤牵着大公鸡，走得那叫一个斗志昂扬。 她已经好久没回来了，除了刚开学那两个礼拜周日会回来。 后面就懒得走，因为就放一天假，跑来跑去怪麻烦的。 刚到村口，三毛从大树后窜出来。 “老大老大，有重大好消息！” ……… 还好赶上了~ 第397章 找东子合作 “啥好消息？” 他就比自己早回来一夜，能有啥好事。 三毛鬼鬼祟祟：“村里的个人养猪指标，从两头变成五头了。” 铁锤认真琢磨了一下：“你是想联合起来养猪？” 养好一头能赚一百块，五头就是五百…难怪说这是大好事。 三毛点头：“如果你觉得可行，我明天去跟晓丽合计一下。” 铁锤又琢磨了一下：“你是想跟晓丽她哥合伙？” “懂我者，老大也。”三毛觉得这事绝对有搞头。 一户五头，但是谁家也养不下五头猪。 自己家也就只能养两头，老大家和小珍珠家也一样。 剩的指标不养，那简直就是白来的钱都不捡。 铁锤觉得这事可行，但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可是晓丽跟咱又不是一条村的，咋能养到一起去？” 三毛光顾着开心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那咋办？” 猪他是一定要养的，小的时候不攒点钱，以后啥都做不了。 他手里的钱上次去京市的时候没花完，攒到现在已经有六十多了。 拿几头猪苗的钱肯定有，还能有钱给买谷糠。 “实在不行，我退学和老大合伙。老大出猪苗钱就行，其他的我来。” 有钱一起赚，养几头也是养，养十头也是养。 “不妥，这事不急。” 铁锤给了三毛一拳：“再说退学，我揍你昂。” 三毛也不想，但如果真要选，他会选去养猪。 “老大，你揍我吧。” 铁锤翻了个白眼：“等开春才拿猪苗呢，这事我过两天给你答复。” 铁锤是没有啥好的办法，她决定问老爹后再做决定。 确实要等到开春，三毛懂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 “好吧，我听老大的。” 铁锤瞪了一眼墙头鬼鬼祟祟的石头。 “你搁那干啥呢？” 石头把行李提起来：“没事，老大我走了啊。” 说完拔腿就跑，生怕又挨揍。 聊啥没听太清，但他看到三毛挨了一拳。 铁锤没有去追他：“三毛，我过几天去找你昂。” 三毛点头，两人走了一段路，然后各回各家。 回到家，躺在熟悉温暖的炕上，铁锤叹了口气。 “还是老窝舒服呀。” 她决定啥也不干，在家躺个两天。 ……… 躺两天后，林上进出车回来，等他拾掇好自己，铁锤才凑过去。 “爹，我有事要你帮忙。” 林上进坐在她对面：“啥事？” 闺女没有小时候缺心眼，至少现在不坑爹了。 铁锤把三毛的打算说完，叹了一口气。 “爹，我不想三毛退学。” 三毛的成绩感觉考大学没问题，总不能一辈子窝在小山村养猪。 五人小团伙，她一个也不想放弃。 林上进还真有方法，这事好办得很。 “你们可以找东子合作啊，分成多给他一点就成。” 说起来…自家好像是两个户头来着。 刘翠花和林希林恬一户，林上进白莲铁锤一户。 光林家就能养十头猪。 铁锤有疑问：“东子叔愿意和我们小孩玩不？” 林上进胸有成竹：“我一会给弄一个方案，你带着方案去找他就成。” 亲兄弟明算账，钱这方面指定不能让干活的人吃亏。 “你们几个出钱的，占百分之二十差不多了吧？” 一头猪一百的话，那就是得二十块。 三头的话就是六十，猪苗钱近两年贵了一点。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能赚六十的一半。 铁锤感觉有点少：“二十五成不？” 该要的利益，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怕三毛不乐意。 林上进满意点头：“有点脑子了，就是胆子太小了。” 他添了两笔，那个二变成五。 “你们出指标，出本钱。他出人工，出材料。你们这最少得拿一半才合理。” 换算一下，东子只要干活，一年就能得到几百的工资。 股东啥的铁锤没懂，百分之五十她觉得合理。 “爹快写，一会我带着去找小弟们开会。” 林上进一共也就写了三四行字，然后把纸撕下来。 “如果东子不同意，到时候你们可以适当让点。” 生意这事没有绝对，反正都是两边获利的事。 铁锤点头：“爹，那我去了。” 林上进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觉得可以安享晚年了。 再熬大几年，可以带媳妇环游世界去咯。 ……… 铁锤去对门喊了沈珍珠。 满分屁颠屁颠跟在她姐身后，傻兮兮笑了一路。 姐姐今天居然带他去玩，开心~ 又找到三毛和石头，一起来到林希的小家。 围着炕坐成一圈，林希还不知道是怎么个事。 “咋了这事？” 铁锤一脸认真：“下面要商量一个大事，关乎到咱‘给你两锤’成员的未来。” 其他人都坐直不少，就连满分也跟着板起小脸。 铁锤把养猪的事完完整整说出来，还给计算出来最后大概能获得多少利益。 “你们有意见的话，现在可以提。” 石头是没有意见的，但是想拉他便宜大哥入伙。 “老大，我哥能参与一个不？毕竟东子叔也不一定能忙得过来。” 这是实话，养再多猪，上工还是得上的。 三毛也有点担心这个问题，养好还好说，万一顾不过来养死了，那指定损失惨重。 其他人没有意见补充，铁锤看向石头。 “那你去把你哥喊来。” “好嘞。” 石头去了，铁锤又看向沈珍珠。 “小珍珠，你也去把东子叔喊来。” 要聊就一起聊，还不用跑那么多趟了。 沈珍珠还没说话，满分已经吭哧吭哧爬下炕了。 “姐姐，我去喊。” ……… 刘大东是被硬拽着来的，满分也没说是啥事。 看到那么多小孩，他都不知道该坐哪。 最后他回家拿了一张小板凳，挨着炕边坐下。 “你们…这是发生了啥事？” 沈珍珠笑着说：“爹，你等一会的。” 满分爬上去，坐在沈珍珠旁边用力点头。 “姐姐说的对，爹你别急。” 不急就不急吧，反正现在也没活干。 第398章 合作养猪正式达成 发起人铁锤又说了一遍计划，刘大东大概听懂了。 “你们的意思是，咱们合伙养猪？” 刘家根一点意见也没有，就算分少点他也乐意干。 赚钱了才能娶媳妇，总不能一天给人三个窝窝头吃。 铁锤点头：“没错，我家一共有十个指标，三毛家能腾出三个，你们呢？” 刘大东家里顶多也只能养得下两个。 “我家也能腾出三个。” 刘家根也竖起三根手指：“我家也是三个。” 铁锤问林恬要了个本子，把数字写在上面。 “一共十九头猪，这十九头猪我们自己出钱买苗，你们两个负责养。 等交猪的时候，钱我们对半分。” 刘家根疯狂计算，最后看向石头。 “老弟啊，咱能白赚多少钱？” 石头脱口而出：“按照老大的说法，交一头猪得一百的话，除去东子叔那份，你还能得四百七十五。” 刘大东震惊：“那么多？” 石头点头：“这还得刨去冬天买糠的钱。” 买糠要花多少钱，刘大东是知道的。 就算要自己买糠，那也是纯赚啊。 加上自家两头猪，那一年起码得六百。 嘞个乖乖，这样一想钱有点太好赚了吧！ “我是没意见，关键是那么多头猪，咱搁哪养？” 有问题就解决问题，解决不了…那就喊爹。 铁锤下炕：“你们等我一会。” 把林上进喊来后，原本就不大的房子，更加拥挤了。 听完他们的困扰后，林上进认真想了想。 “没有那就盖一个呗。” 刘大东发出疑问：“去哪里盖？” 村里的地可不是随便想要就要的。 这事还真不好干，林上进把铁锤的本子拿在手上。 “我去大队长家一趟，你们在这等着。” 他还把刘大东和刘家根带走了，铁锤没事干，回家写寒假作业去了。 寒假作业也是双倍，光语文就两本。 一本还是苏自强手写的题，学生用本子抄写的。 不知道下学期，他又有什么损招，唉。 一直到中午饭点，林上进才回来。 吃完饭他才说养猪的事。 “大队长说往上面申请一下，如果成的话，咱可以租地养猪。” 有指标就能养，只要不超指标问题都不大。 那现在就只能等，毕竟村里其他人也这样干的话，才不会有人眼红嫉妒啥的。 毕竟一起穷没事，但其他人穷你自己富的话，那指定会有意见。 就林家，都被举报好几次了。 可咱铁锤有国家罩着，完全不虚。 “我还问了，盖能养二十头猪的房子，大概要一百块。 猪粪免费给村里，一户人家一年给村里五块钱。” 按户头算，现在是五户。 除去干活的两户，那就是三户。 也就是说一户股东要额外给三十三块钱盖猪圈的钱。 铁锤感觉还好：“那我下午再找小伙伴们商量一下。” 睡醒午觉，林希家里又挤满了人。 铁锤觉得这事有才伯伯能干成，直接就下决定了。 “盖猪圈的钱我先出，等到交猪的时候，你们再给我就成。” 小伙伴们一致通过，刘大东和刘家根也同意。 林上进还给搞了份协议，所有的合作事宜写得清清楚楚。 每家派了个代表签名，铁锤、林希、沈珍珠、三毛、石头把大名写在上面。 至此，合作养猪正式达成。 ……… 等到交猪这天，村里的广播才响起。 “所有村民，每户派一个代表来村委会开会。” 林家派了两个人，一个是林上进，一个是刘翠花。 铁锤没有出门，在供销社看傻鸡崽孵王八蛋。 “你不是说有动静了？我咋没感觉有动静呢？” 咪兔低头看了看：「小宿主，你别急，真要出来了。」 它激动呀，没想到还真能孵出王八来。 那个鸟蛋，果然和自己八字不合。 又等了好一会，铁锤都偷吃三包零食了，咪兔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要不你一会再叫我？” 咪兔摇头：「小宿主，你再吃点，这次真的有感觉啦。」 它能感觉蛋在动了，好激动好激动。 铁锤又吃了两包，打了个嗝：“还没好吗？” 「好了好了，小宿主快过来看！」 铁锤连忙凑了过去，小小的蛋壳裂开一条缝，里面冒出一个小黑点。 又等了好一会，王八的头伸出来，都找不到哪是眼睛，哪是鼻子。 “好丑。” 咪兔气鼓鼓：「不许你这样说！」 哪丑啦，它辛辛苦苦孵出来的，多可爱啊。 铁锤：……“你是一只鸡，还真把自己当王八的娘了？” 咪兔也感觉有点怪，但这都不重要。 「我以后是它干妈，给起个啥名呢。」 小鸡崽想了好一会，最后吐出三个字。 「就叫王八汤吧。」 “听起来怪好吃的。” 「等养大了，我宰了给熬汤，咱一起吃。」 铁锤很懵：“干孩子你都吃？啧啧啧，也成。” 咪兔别的不说，用电饭煲熬汤还是很强的。 虽然不知道它咋学的，做饭比自己厉害。 就是懒，轻易不肯出手。 「自己孵出来，吃起来应该别有一番风味。」 咪兔决定了，明天试试孵鸡蛋。 不过得选一个小点的，大的它那小身板盖不住。 铁锤懒得管它，乐意玩就玩，不耽误干活就行。 拿了一批梨出来冻着，刘翠花和林上进也开会回来了。 “宝啊，你们那啥养猪计划，村里已经全面实施了。” 刘翠花还挺开心的，这样村里的人也都能过上好日子。 “耶！我这就给东子叔拿钱。” 林希自己出钱，五头猪苗也就几十块，她手里还是有的。 铁锤连带着猪圈的钱，一共给出去两百块。 东子感觉给多了，铁锤摆摆手。 “我这是包括你们家六头名额的猪苗钱还有租地。 剩的东子叔别自己盖猪圈，到时候找两人。” 不能让人又出钱，又出力。 这事三毛和林希知道，都说到时候交猪了以后再从他们那里扣。 林家今年这两头猪，还是照例交一头，自己杀一头过年吃。 今年的猪刚好够交任务猪的重量，刘翠花想了想，拿着十块钱去找老姐妹。 第399章 七六年越来越好 张大脚还以为啥事呢。 “客气啥，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刘翠花不这样认为：“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一码归一码。” 张大脚懒得跟她掰扯，直接把钱收下了。 “今年杀猪，还得请你家小莲帮忙昂。” “好说好说，咱也得请你家东子按猪。” 掰扯清楚，两老姐妹约着一起去李大嘴家唠嗑去了。 满分也带上，省得天天在家吵小珍珠做作业。 那娃啥都好，就是最近那嘴有点碎。 啥事都能来回说好几遍，真让林上进给带坏了。 ……… 杀完年猪，刘翠花把要送礼的分出来。 今年林前进不回来，她让林上进送了一大块猪腿带肉过去。 林上进到大哥家，又给带回来一扇排骨，家里的肉不减反多。 …… 年三十这天，几个孩子约好去镇上买炮玩。 等到家的时候，在门口还看到两个不太熟的人。 “我不是来套近乎的，就是前两天我弟弟在家里的墙缝上，找到几十块钱。 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交给你们处理。” 铁锤这才想起，原来这个就是那个讨厌鬼娶的后媳妇。 李秋菊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想踏踏实实带弟弟过日子。 在村里实在活不下去，这才嫁给比自己大十几岁的林奋进。 人不能亏心，她知道无家可归的感觉。 林希姐妹要不是有个好奶奶，估计最后也和自己差不多。 她们是亲女儿亲娘，这钱还是交出去合适。 刘翠花手微微顿了一下，接过钱数了一遍。 一共是八十三块六毛。 问过林希姐妹后，把这钱分成两份。 林希姐妹一份，李秋菊一份。 “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的。” 李秋菊接过钱，对刘翠花鞠了一躬，拉着弟弟离开。 铁锤看了她很久，直到背影消失才进院子。 这事谁也没有多说，谁也没有多问。 “老大，玩去啊。” 铁锤又带着沈珍珠和三毛跑了，林恬和石头还在吵架。 一个说这道题应该这样做，一个说应该那样做。 林希被吵得头疼，走进厨房帮奶奶干活。 中午饭是林上进做的卤肉面，那叫一个香。 沈珍珠带着满分混了两碗，吃饱了才回的家。 两三点多就要开始准备年夜饭了，菜系有铁锤爱吃的小鸡炖蘑菇。 家里那两头老母鸡光荣退休，刘翠花给宰了一只。 还有林希爱吃的锅包肉，林恬喜欢的拔丝地瓜。 其他的菜就不多说了。 …… 铁锤装了一大盒卤肉，牵着公鸡准备出门。 “我去找个朋友，一会回来昂。” 孩子大了有分寸，林家人让她注意着点时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大公鸡完全不想出门，它反抗过，但被打服了。 红绳拴着一身红黄毛的大公鸡，在雪地上异常显眼。 它的主人戴着绿帽子，身穿红色的棉袄，大花的棉裤，还有一条黑色的围巾。 等到地方的时候，饭盒里的肉都快冻成冰块了。 铁锤蹲在门口弄了个小雪堆，把炮放进去点燃。 “嘭” 雪被炸飞，屋里传来脚步声。 “小兔崽子，大过年你还跑过来。” 都不用开门，老大爷就知道门外是谁。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她。 铁锤把饭盒递过去：“这卤肉可香。” 老大爷让她进院子，又拿来特地为她准备的瓜子糖果。 “你暖暖就赶紧回去吧，别耽误和家里团圆。” 铁锤拿起瓜子嗑了起来：“小老头，我打听个人哈。” 老大爷把肉倒出来，又洗干净饭盒才走过来。 “打听谁？我又不认识啥人。” 铁锤说出了一个名字：“苏自强。” 别的人老大爷不知道，苏自强他还真的知道。 苏自强是他的学生，好久以前教过两年。 “那小子得罪你了？” 铁锤点头，把苏老师这一个学期的“罪行”说了个遍。 “有啥办法，能让他别这样干不？” 老大爷…这不就是他以前的招数吗？ 全让那小子学去了？而且还比自己当年更狠啊。 “咳咳，熬两年就好了，话说你成绩最近咋样？” 话题成功转移，不说别的，铁锤成绩还真好了不少。 又唠了一会，老大爷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 “新年快乐，我还等着你拿冠军呢。” 铁锤伸手接过：“小老头也新年快乐，等着我拿冠军回来昂。” “好，话说你今年不溜鹅，改溜大公鸡了？” “嗐，那不是没养鹅嘛，明年大鹅公鸡一起溜。” 离开老大爷家的时候，铁锤手里还拿着一袋子瓜子和糖果。 一路嗑着回到村口，就能闻到附近人家的饭菜香。 细细听，还能听到欢声笑语。 过年真好呀。 ……… 走进家门，也差不多能开饭了。 白莲温了一点糯米酒，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点。 刘翠花举起酒：“七六年，咱家也要越来越好！” 林上进、白莲、铁锤、林希、林恬，把碗举起来大喊。 “越来越好！” 铁锤尝了一点点，甜丝丝好喝。 林上进吃饭的时候也不忘说话。 “糯米酒还剩一点，十五我要是在家，给你们做酒酿汤圆吃。” 铁锤啃着鸡爪子，炖得软烂，黏糊糊一嗦就脱骨。 “爹，要不明天就做呗？” 万一十五不在家，吃不上得惦记好久。 林上进想了想：“初二早上做吧，正好大哥他们回来也能吃上。” 铁锤不急，反正能吃上就行。 在那么快乐的时候，林恬来了一句。 “铁锤姐，你的寒假作业做好了吗？我感觉那老师会重点查你的。” 铁锤：…她还真没做多少。 “吃饱再做，本来还想玩牌来着。” 吃完饭，在年三十那么喜庆的日子，林家人在学习。 包括林上进也没能幸免，他被石头给出的题难住了。 刘翠花也得学，她做的是三年级的题。 白莲学的是初二的，林希给出的题。 别人家守岁是在玩，自家在写作业。 写了两个小时，铁锤顶不住了。 “要不咱再开心几天？这样感觉命有点苦。” 白莲和刘翠花举起手：“赞成！” ……… 已经努力不重复剧情，别再说我进度慢了~ 嗑的cpBE了，难受。 今天不更，哭死我了呜呜呜〒_〒 第400章 红红火火 “那先玩吧。” 姐妹三开始玩牌，几个大人休息一会，准备包饺子。 差不多到十二点，饺子上桌。 铁锤去院子里，点了两个二踢脚。 随着‘嘭嘭’两声响，她跳起来喊：“过年喽。” 烛火下吃饺子，暖呼呼的氛围，一人还啃了一个化过的冻梨。 “来，奶奶给你们压岁钱，岁岁平安。” 姐妹三接过，齐声大喊：“谢谢最好的奶奶！” 白莲和林上进手里也拿着红包，分别给了她们。 “万事顺意。” “谢谢爹娘！”“谢谢小叔小婶！” 吃完饺子，过了十二点，差不多准备回房睡觉了。 关上房门，铁锤进供销社，那只傻鸡崽还在孵蛋。 “咪兔，又一年啦。” 咪兔有点懵：「又过年了吗？」 糟糕，最近孵蛋太入迷，把这事给忘了。 铁锤拿出准备好的红包。 “咪兔，新年快乐呀。” 咪兔现在很急，急了好一会感觉没啥用。 「小宿主，新年礼物我给忘啦。」 铁锤蹲下摸摸它的头：“没关系呀，你在就是最好的礼物。” 咪兔泪眼汪汪，正准备说点什么。 铁锤打了个哈欠：“你继续孵蛋吧，我去睡觉咯。” 咪兔：…果然小宿主搞不了煽情那一套。 ……… 大年初一。 刘翠花打开院门，准备做早饭。 林上进年前不知道在忙什么，这几天早上都起不来。 铁锤也不知道是啥事，但林上进给了她不少钱让她放着。 林上进是百分百信任闺女的，这些钱都是以后创业的启动资金。 毕竟囤房子的话，他现在也吃不到红利，不努力还是没办法过好日子。 铁锤睡到快九点才起来，洗漱完就能吃上热腾腾的早饭。 等她吃饱，小两口子才起来。 白莲手里还拿着个大红包。 “娘，新年快乐。” 刘翠花也没客气，直接就收下了。 反手掏出八个小红包，给家里人都分了个遍，剩下的揣进兜里。 “红红火火。” 过年不讲丧气话，基本都是那几句。 拿完拜年红包，铁锤去对面串门，回来的时候还带着沈珍珠和满分。 等他们拿完红包，这才回房间玩。 明天都没空，估计小珍珠又得去镇上住两天。 中午把昨天的饭热来吃，吃饱睡醒林恬就来了。 “铁锤姐…” 话没说完，铁锤已经知道她要说啥了。 “你等我缓缓。” 林恬也不急，趴在炕边等。 铁锤缓了大概五分钟，爬起来拿作业写。 ……… 年初二。 今天林上进起得很早，因为要做酒酿汤圆。 这次的汤圆是没有馅的，弄芝麻或者花生有点麻烦。 手搓几个白白的小丸子，差不多就可以煮了。 今天铁锤起得很早，她想姥姥姥爷了。 也不知道钢蛋哥回没回来，上次寄信还是半年前。 说到寄信，年前给慧慧姐寄的东西，也不知道她收到没。 海岛上那几个朋友，除了樊振东半年会写信过来长篇大论几句，还有就是于静会偶尔写信说说烦心事。 其他的好像都没怎么联系过了，铁锤也没太在意，毕竟满打满算才相处一个月。 …… 洗漱完，吃上甜甜的酒酿汤圆，铁锤感觉身体都暖烘烘的。 白莲挺喜欢吃的：“这个比姜汤好，上进哥，咱们多弄点放家里吧？” 铁锤举手：“我赞成！” 比姜好吃，也能暖身，当然是选好吃的。 林上进点头：“好，咱囤点。” 一碗汤圆下肚，刘翠花美滋滋去收拾儿媳妇要带回娘家的年礼。 猪手两个，五花肉一大块，还有一扇排骨。 瓜子糖果点心啥的都整点，反正那个背篓是满满当当。 白莲房里还有一匹布，带过去给二老做衣服。 铁锤在房间拿着小本本算钱，最后拿了两张大团结放兜里。 给太多姥姥指定不肯要，一人十块钱刚刚好。 出发回娘家，刚出门就和沈珍珠一家碰面。 两家人有说有笑，一起往村口走。 到村口碰上林前进一家，唠了一会各自散去。 铁锤感觉手空空的，这才想起大公鸡忘带了。 ……… 白家，王二红早早就起来了。 煮了一锅红糖白米粥，等着闺女回来能喝上热乎的。 “姥姥，姥爷，我来啦。” “大舅舅，大舅妈，二舅舅，二舅妈，大炮哥，狗蛋哥新年快乐！” 这一听就是小铁锤的声音，王二红连忙从小客厅走出去。 “快进来，瞧这鼻子冻的。” 打了个照面，分了一圈红包，白勇和白强也各自带着媳妇回娘家去了。 白莲坐在炕上，和亲娘边嗑瓜子边唠嗑。 “娘，小娟那边咋样了？” 小娟当上了文艺兵，前阵子还写信回来问能不能处对象。 大炮有点色弱，没能去当兵。 说到这个王二红就来气：“我没同意，这还没处呢，那小伙子的娘就写信打探咱们家底了。” 林上进在旁边当捧哏：“嚯，他也想吃软饭呐？” 王二红摆手：“哪能啊，他家是城里的，说咱家高攀了。 还说小娟屁股小，以后生不了男娃啥的。 小娟前阵子写信回来，已经和那男的说清楚了。” 这玩意能嫁？可拉倒吧，以后得一地鸡毛。 白莲倒是认同这点：“确实嫁不得，小娟才十八岁，也不急。” 再等两年都不晚，那么早结婚生娃可没有自己的时间。 处对象的事，铁锤不太懂：“小娟姐没回来，钢蛋哥有信吗？” 王二红认真想了想：“小娟说过年有个表演，钢蛋好像很久都没信了。” 要不是每个月还有津贴寄回来，她得慌得吃不下饭。 ……… 白娟今晚还有一扬表演，她现在在最南边的海岛边防线上。 驻守军人没有假期，上面安排表演乐呵乐呵。 ……… 钢蛋在船上啃硬邦邦的馒头，他现在也是可以独立出任务的人。 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一艘陌生的大船。 “发现目标！全体准备！” 钢蛋把没啃完的馒头，揣回兜里。 早点完成任务，回去还能吃一口热乎饭。 “干！” 钢蛋忒讨厌这些人，啥时候搞事情不好，非得临近春节折腾。 本来他可以回家过年的，烦人。 ……… 四百章啦，明天恢复凌晨更新~ 第401章 包子：小爷有钱 钢蛋只是特地过来打支援的，剩下的事交给战友就行。 回到岛上，天微微黑。 “今天有表演看，长江要不要去看？” 钢蛋打了一大盆饭，食堂师傅在饭上面浇了一大勺红烧肉的汤汁。 又在上面盖上肉和软乎的土豆，色香味俱全。 钢蛋端着饭盆，一边吃一边走。 “咱也去凑凑热闹。” 在船上待了快一个礼拜，也怪无聊的。 这边驻军地建设了很久，基本设施都很完善了。 有专门表演的地方，舞台前面坐满了人。 后边基本也没有空位，钢蛋找了个角落的地方，蹲下继续吃饭。 “下一个节目，合唱《渔民军人一家亲》。” 钢蛋听着歌，继续干饭。 表演他看过不少，这个歌倒是新鲜。 他吃饭的速度很快，一首歌的功夫，盆里的饭已经没了。 站起来瞅了一眼，正好看到舞台上唱歌的文艺兵谢幕退扬。 回去睡觉吧，累得都歇菜了。 也不知道还要在这待多久，害。 “长江，刚刚站在角落的那姑娘真好看。” 钢蛋有些无语：“我才多大，你确定和我聊这个？” “也是哈，不跟你聊。哎黑子，那姑娘你看看到没？就那个站边边的…” ……… 白娟回到后台，和队友们说说笑笑。 “小娟，你和那个谁咋样了？” 白娟拿起布包，直接回应：“我家里不同意，没联系了。” 女生点头：“这样也好，他家五个姐姐，这样的婆家有好处也有坏处…” 一路聊天回去，明天得离岛换地方了。 她有点想家，奶奶做的肉比食堂好吃。 ……… 白家几人还在唠嗑，铁锤在一边嗑瓜子。 一直当木头的白老头对她挥手。 “小铁锤你过来一下。” 铁锤拿了一把瓜子，跟着往外面走去。 两人来到厨房，她坐在灶口旁的小板凳上。 “姥爷，咋了？” 白老头从橱柜里拿出一把枪。 铁锤瞪大双眼：“姥爷，你去公安局偷东西了？” 白老头递了过去：“你认真看看。” 铁锤认真看了看，这是木头做的。 “姥爷，这玩意可真能唬人。” 看起来像真的一样，就连扳机也有。 这玩意也费了白老头很久很久的功夫。 就这染色和打磨，都耗费了几个月。 其他的就不说了，最后成果是好的就行。 “还喜欢不？” 铁锤笑着点头：“喜欢，姥爷真厉害！” 白老头很得意，他就知道小铁锤会喜欢。 为啥开始做这个，好像是很久之前小铁锤提过。 那时候他就开始研究，图纸还是狗蛋给弄的。 白老头没提这事，铁锤也把这事忘了。 “姥爷，咱们烤核桃吃吧。” “好。” 两人在厨房烤坚果聊天，一直等到王二红进来做饭才出去。 白老头没有跟着，留在厨房帮忙。 铁锤把木枪藏在身后，走到林上进和白莲面前。 “都不许动！” 林上进下意识举起手，白莲没明白这是在干嘛。 “咋了？” 铁锤咧嘴一笑：“嘿嘿，逗你们玩呢。” 林上进翻了个白眼，接过木枪细看。 “老丈人这手艺，没得说。” 木工是技术活，没点本事还真干不了。 白莲骄傲：“我爹一直都很厉害。” 铁锤收回来，把它放到供销社里。 “感觉家里少两人，还怪冷清的。” 以前多热闹，还一起拉大雪橇。 一家三口嗑着瓜子，感叹着世事无常。 吃过午饭，铁锤悄悄给两位老人发私房钱。 白莲和林上进也给了孝敬钱。 临走时，铁锤还说起养猪的事。 “姥姥姥爷，你们也多养点猪呗，一户人家有五个份额呢。” 两位舅舅能干，养猪感觉比上山找药材赚钱。 毕竟前者靠运气，后者靠力气。 种药材时间成本也高，虽然也能赚钱，但是感觉不如养猪来得轻松。 白老头送走白莲一家，回房间想了很久。 等两个儿子回来，直接把他们叫到一起。 白勇白强完全是懵的，不知道咋回事。 白老头拿出本子：“咱过完初七就分家。” 不分家只能养五头，分家能养十五头。 更何况孙子孙女都大了，这个家也是时候该分了。 不然等哪天突然走了，孩子们为了点东西伤和气可不好。 白强、白勇：“爹你认真的？” 王二红没有想养猪的事，她想的也是怕伤了兄弟的和气。 全程没有说话，在一边等老头子的决定。 白老头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 “认真的。” ……… 铁锤跑进院子，小客厅传来欢声笑语。 “米粥姐、包子哥！” 屋里几人正在玩牌，看到铁锤回来，小米粥给她让了个位置。 “咱俩一伙，打她们个落花流水。” “好嘞。” 林上进和大哥去聊天，白莲和大嫂回房说悄悄话。 刘翠花被几个孩子围着，那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你们到时候可不能耍赖昂，特别是你，包子。” 玩牌包子是输得最多那个，又菜又爱玩。 “放心吧，小爷有钱。” 铁锤小嘴一张，开始阴阳怪气。 “哟哟哟，还小爷呢，这屋里你能称谁的爷？” 包子掏出五张一块钱，给两个姐姐、两个妹妹和奶奶各分一张。 “现在能当小爷不？” 十几岁的少年，正是桀骜不驯的年纪。 就算是用钱，这声小爷他也想听。 刘翠花看他那欠揍的模样，手有点痒。 要不是大过年的，她巴掌就上去了。 “咋地，你还想当我爷？” 包子秒变脸：“奶奶，我闹着玩呢。” 其他人倒是愿意配合他，一人一声‘包子爷’给他听开心了。 “来来来，继续玩。” 一直玩到下午四点，林前进一家准备返程。 刘翠花送他们到门口：“路滑，你们都注意点，暑假再来玩昂。” “好，奶奶再见。” 林前进和李茹挥手：“等开学娘你多来咱家坐坐。” “得嘞，去吧去吧，天都快黑了。” 饭是吃过的，一直等到六七点开始吃夜宵。 刘翠花把剩的汤烧开，往里丢一把挂面。 第402章 啧啧啧，恐怖如斯 差不多要睡觉，铁锤就吃了大半碗。 “奶奶，我又想学做饭了。” 刘翠花差点被噎到：“放过厨房吧。” 林上进白莲点头如捣蒜：“也放过我们。” 林希和林恬一脸认同：“咱有时候也别太勉强自己。” 铁锤：…“熟能生巧？” 五人异口同声：“你不行！” 不行就不行，睡觉。 改天去供销社折腾一下，到时候让咪兔吃。 咪兔：？？ ……… 过年的日子过得很快，元宵节过完很快又到了开学的日子。 今天交学费，顺带拿成绩单。 林刘两家已经提前两天到了镇上，怕大公鸡孤独，刘翠花还给弄了两只母鸡。 家里最后那只鸡也光荣“退休”，进了大家的肚子。 学校很热闹，放眼一看全是家长和学生。 三毛准备跳级，直接跳到初二下学期。 沈珍珠也复习了，但是现在还没什么把握。 林恬是可以跳级的，但林希想她慢慢来。 她向来听姐姐的话，反正上多少年级都差不多。 铁锤看向三毛的眼神幽怨：“你个小叛徒。” 可恶，羡慕他不用再受苏老师的“压榨”。 三毛不解：“老大，不是你让我跳级的吗？” 铁锤努力回想，好像这事自己还真说过。 “那你加油。” 三毛点头，跟老师去考试了。 跟他一起跳级的还有张晓丽，她哥张宝峰看起来成熟不少。 哦豁，铁锤小同桌没得咯。 不过这么努力的小同桌，她值得。 三毛擦着分数线过的，张晓丽的成绩则要比他好很多。 也就是说，两人这学期就能考高中了。 等他们两人出来，几人凑在一起唠嗑。 “晓丽，有事情记得来找我。” 张晓丽笑着点头：“好。” 三毛保证道：“放心老大，我会帮忙看着你的小同桌。” 铁锤拍拍他的肩膀：“嗯，咱不惹事，也不怕事。” 两人都是住学校的，又是一个班级，确实要比自己方便些。 和两人分别后，铁锤看着自己的成绩单。 百分制。 语文：92。 数学：68。 历史：90。 政治：88。 物理：43。 平均七十多，也还可以吧。 沈珍珠平均分八十九，林恬平均分九十七。 啧啧啧，恐怖如斯。 林恬还在叹气：“数学咋就没满分，还以为能超石头呢。” 石头的数学，就没有失算的时候。 物理最低也有九十八。 不过他平均分不高，文科勉强及格。 铁锤双手叉腰：“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啥？” 可恶的学霸！！ 沈珍珠看笑了：“好啦好啦，咱回家吧。” 送她们来学校的是刘翠花和张大脚，回去的路上还顺带拐去供销社买了些日用品。 白莲在上班，林希跟着小米粥和包子一起去学校。 噢，还有个石头也和他们混在一起。 ……… 铁锤把成绩单递过去，白莲一看这成绩竖起大拇指。 “闺女真厉害。” 至少比她念初中的时候厉害。 铁锤指了指物理那行：“才四十多哎。” 白莲降低音量：“我以前物理十八分，你姥姥还夸我呢。” 铁锤瞪大双眼：“姥姥也太好了吧？” 白莲忆往昔：“你两个舅舅，一个八分，一个十分。” 好和坏，得要看对比的人是谁。 她在白家，妥妥的学霸。 铁锤竖起大拇指：“还是娘厉害。” 刘翠花和张大脚选完东西，付完钱准备离开供销社。 铁锤欠兮兮地对着白莲大声说：“娘，上班别偷懒哦。” 白莲：…“少操心！”缺心眼玩意。 铁锤俏皮一笑，跟在刘翠花后面走了。 ……… 第二天正式上学，天气还很冷，大家穿着还很厚。 林恬和沈珍珠做同桌习惯了，铁锤也没有拆散她们。 她还是坐上学期那个位置，剩下的等老师安排就好。 苏自强面带微笑走进来，铁锤总感觉他没安好心。 “这学期我们班来了位新同学，陆安安。” 门外走进来一个精致的女生，身穿呢子大衣，脚踏小皮鞋。 头发盘得很复杂，看起来花里胡哨的。 陆安安站在讲台上，扫视了底下一圈。 “同学们好，我是陆安安，希望以后相处愉快。” 只有铁锤旁边空着，苏自强安排她坐了过去。 这个新同桌给铁锤的感觉，和当初第一次见沈珍珠的时候很像。 苏自强先收寒假作业，这才点人去搬书。 老师不在，教室又热闹起来。 铁锤侧头和新同桌打招呼：“你好，我叫林娇娇。” 陆安安打量了同桌一眼：“你怎么跟花孔雀似的？” 铁锤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绿色的围巾，红色的棉袄，大花裤子，黑色的加绒鞋子。 “你在夸我好看？” 花孔雀应该是夸人的意思吧？ 陆安安懵了：“我在夸你吗？” “不是吗？” “是吗？” 铁锤：…还是不说话了，感觉这个新同桌有点傻。 陆安安：…还是不说了，感觉这个同桌有点呆。 苏自强带着学生回来，开始发书。 发完书他才说这学期的班长竞选规则。 “收集了所有同学的建议，咱们这学期增加一点难度。” 铁锤：！！完啦，真是冲她来的。 “这学期，第一任班长，陆安安。 所有同学包括原有的班干部，全部强制参加攻擂。 作业不再限制文科，我和理科的老师说好了，失败一次加一科的双倍作业。” “啊？” 教室里的学生都愣住了，谁那么歹毒？ 铁锤不服气，举起手：“老师，这不公平！” 苏自强拿出本子：“这个规则，是根据你们大多数人的建议改的。” 铁锤没话说，把嘴闭上。 好啊好，她不行还有小恬恬，都别想好过！ 苏自强说的都是实话，他把这个做法跟数学老师一说，立马就同意了。 因为文科平均分在六十八左右，理科平均分只有四十九。 虽然数学老师对学生成绩看得比较开，但学生的诉求，能满足就满足嘛。 下课铃响，陆安安好奇问：“我刚来就是班长了？” 铁锤和她讲完这个擂台游戏，然后和两个妹妹上茅房去了。 羡慕三毛和张晓丽的一天。 第403章 体验农村生活？ 铁锤回来就看到她嘴角微勾，带着些得意的笑。 这个新同桌莫非真是个傻子？ 上课铃响，正式上课。 雪没化，这个学期不拔草。 铁锤听着那啥原理，直犯迷糊。 陆安安上课很认真，就连笔记都写得整整齐齐。 一个礼拜后的考试，出成绩那天，陆安安成功被上了一课。 林恬以平均分九十九的成绩，成功把她拉了下来。 铁锤的平均分没有陆安安高，成功“喜提”语文作业加倍。 沈珍珠刚好能够得上，逃过一劫。 铁锤已经能想到，这个学期到底会有多苦了。 回到家，她马不停蹄地写作业，写完就吃，吃完再写。 加到第三门的时候，铁锤总算顶不住了。 供销社里，咪兔又换了一种蛋孵。 上次的鸡蛋没有孵出来，现在它在孵鹌鹑蛋。 铁锤把它拎起来：“咪兔，你救救我吧，呜呜呜~” 咪兔认真打量小宿主的脸，瞧着都学瘦了。 它竖起翅膀：“我帮你写一科。” 铁锤竖起三个手指：“三科呗，求求你啦~” 咪兔讨价还价：“最多两科。” “成交！” 铁锤松了一口气，有了咪兔的帮忙她轻松了很多。 沈珍珠也很苦，除了上课就是埋头写作业。 林恬这个学霸，居然一门都没有加！ 铁锤和沈珍珠一起给她挠痒痒，一直挠到她求饶才放开。 闹完三人躺在炕上，看着屋顶。 “小恬恬，陈老师最近有给你写信吗？” 林恬点头：“有。” 铁锤有些纳闷，那慧慧姐说的那个啥班，咋还没有风声？ 一会给富贵写信打听一下，还想给钢蛋哥写信，就是不知道地址。 ……… 钢蛋在写信，他出任务受了点伤，现在在医院。 方雄走进来：“组织给你批了假期，你要回家吗？” 钢蛋放下笔：“真的？批多久？” 方雄点头：“批一个月，但医生说你还得住几天。” 钢蛋乐呵呵收起笔：“那我不写信了。 教官你帮我看看附近有啥好吃的特产，多帮我买点，到时候带回家。” “成。” ……… 又到了上学的日子，雪一化，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 又考一次试，差不多就放农忙假了。 陆安安努力了很久都没有把林恬拉下来，有些不服气。 她决定改变策略，打进内部。 “娇娇，放假我们能一起玩吗？” 铁锤把书都放书包里：“我回村里，你要一起吗？” 陆安安是地道京市人，过来这边上学是因为她爹调到这边的厂里当技术顾问。 “我可以去吗？” 如果能和林恬吃住都在一起就更好了，这样就能打探到学习的小窍门。 “可以啊。” 铁锤对这个有点傲气的小同桌没意见。 “那我回去跟我娘说一声，你记得等我哦。” 铁锤勾嘴一笑：“好哦。” 嘿嘿，高低得带她体验体验农村生活。 征求得家人同意后，陆安安高高兴兴跟在大部队后面。 她一直凑到林恬面前，讨论学习。 “恬恬，那道数学题你到底怎么想到三种解法的？” 学霸林恬表示：“一看到题，解法就浮现在脑子里啊。” 沈珍珠笑出声：“哈哈哈，你还是放弃吧。” 铁锤看来她们都是学霸，勤奋的学霸。 那数学题她听着就犯困，她们是越讨论越兴奋。 走到一半，陆安安问不下去了。 “娇娇，你家里好像有点远。” “有吗？” “有。” 铁锤摊手：“还有一半的路程。” 陆安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这一趟有诈。 沈珍珠作为铁锤的头号好朋友，一眼就知道老大要使坏。 陆安安好不容易走到林家，才歇了半个小时，铁锤就嚷嚷着要上山玩。 刘翠花没有管小孩的事，但还是拿了一双鞋给铁锤的朋友换上。 毕竟上山穿小皮鞋，怪糟蹋鞋子的。 喊上三毛、啾啾和满分，出发钓鱼。 陆安安很懵：“咱在家学习不好吗？” 别说这鞋子还挺舒服的，娇娇奶奶人真好。 铁锤理直气壮：“农忙假，就得干农活不是？” 沈珍珠附和：“老大说的对，明天咱去插秧。” 林恬点头：“正好学了那么久，干活放松一下。” 陆安安：干农活学习也能好？ 明天体验一下。 烤好鱼的时候，她很想吃，但又不敢。 铁锤、沈珍珠、林恬、三毛、啾啾、满分，一人抱着一条鱼，啃得津津有味。 “你真的不吃？” 陆安安咽了咽口水：“想吃，但吃不干净的东西，我会闹肚子。” 那灰都沾到鱼上了，看着不太干净。 但真的好香，要不就吃一口？ 没等陆安安考虑好，铁锤已经把她那份解决了。 “好了，上山看看有啥果子，然后回去学习吧。” “好！” 陆安安跟着跑上跑下，累个半死，一口东西都没吃上。 不为其他的，野果子直接往衣服上一擦就吃，她接受不了。 铁锤越看她越像沈珍珠小时候。 想想一开始挑食的小珍珠，再想想现在好吃的掉地上，秒捡起来吃的小珍珠就想笑。 跟着干农活的第一天，陆安安能接受坐在田埂上了。 干农活的第二天，陆安安接受自己灰头土脸上桌吃饭。 干农活的第三天，陆安安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林恬太可怕了，她认输！！ 白莲早上上班，顺便带她去镇上。 铁锤和沈珍珠热情挥手：“暑假再来玩呀。” 陆安安：…“下次，下次。” 下次指定不来，太吓人啦。 ……… 几个小孩闹了三天，还赚了十来个工分。 剩下的时间是真的要学习了，不然作业做不完。 林恬完全不懂陆安安问的学习窍门，在她看来学习没有窍门。 奋笔疾书写了半天作业，吃午饭、睡午觉。 下午本来铁锤想去玩的，结果被学习小管家当扬逮住。 “铁锤姐，你作业写完了吗？” 铁锤：……“我去茅房。”命苦~ 从茅房出来，一个又眼熟又陌生的人站在院子里。 黑黢黢，傻兮兮…铁锤眼睛一亮。 “钢蛋哥！！” 第404章 富贵飘了？ 确实很久不见，自那次过年回来，就再也没见过了。 钢蛋长高很多，铁锤围着他转了一圈。 “高了，也瘦了。” 钢蛋也在打量妹妹，他没想到那个调皮捣蛋的妹妹，竟长成一副乖巧的模样。 这感觉咋形容呢，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像一个软糯糯的小白兔。 刚刚他都不敢认，开口说话还好点。 那专属于铁锤的气质，又回来了。 他带回来的大多都是奶制品，还有一身深蓝色的民族服装。 说实话，铁锤感觉这衣服一般，配色不好看。 但那头饰她一眼就爱上了，这彩色的小珠子，看起来跟小贝壳似的。 “钢蛋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钢蛋坐下端起碗喝水：“前天到市里和狗蛋玩了一会，昨天到的家。” 铁锤一边吃着奶制品，一边问：“上哪去了，这么久都没写信。” 这个不能说，钢蛋傻笑：“忙着呢。” 铁锤也没有继续问，扯了个别的话题。 钢蛋基本把能说的都说了，铁锤在旁边当捧哏。 沈珍珠带着满分过来玩，看到院子里的人愣了一下。 “老大，这是钢蛋哥吗？” 铁锤对着她挥手：“没错，快过来一起吃。” 沈珍珠话异常的多，全都是问钢蛋的军人生活。 她觉得钢蛋变了很多，虽然晒得很黑，但怎么说呢，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可能这就是军人的“被动技能”吧。 满分安静吃东西，时不时还瞥钢蛋一眼。 和钢蛋聊完，沈珍珠更明确目标。 “老大，我决定了！” 铁锤一脸懵：“你又决定啥了？” 沈珍珠回想小舅舅信中的内容，觉得直接去当兵，不如努力上军校来得实在。 她目光坚定：“我要考军政大学。” 铁锤立马鼓掌，满分也跟着拍手。 “小珍珠加油冲呀！” 林恬听到热闹的动静，放下笔走出来。 几人又聊了好一会天，钢蛋想回家的时候，被刘翠花拦住。 “吃完饭再回去，要不你在我家住两天也成。” 钢蛋摆手：“翠花奶奶，那我吃完饭再回去。” 住就不用了，他还想多陪陪爷爷奶奶和爹娘。 刘翠花连忙去大队上买肉，自从国家鼓励养猪，大队上有了卖肉的地方。 钢蛋难得回来一趟，刘翠花要了个大肘子，还有半扇排骨。 听说钢蛋爱吃鱼，她又去买了两块豆腐。 “铁锤，带钢蛋溜达去，顺便钓两条鱼回来。” “得嘞。” 铁锤拿上鱼竿，带着几人出门。 一路上沈珍珠的小嘴就没停过，铁锤还是第一次听她说那么多话。 看来是真的很想考那个军政大学了。 钢蛋知道那个学校，上头本来想让他去进修来着。 但他不乐意去，感觉去学校作业更多。 说两条就两条，拿上鱼回家。 也没有干坐着等吃，全都去厨房帮忙。 最后刘翠花实在受不了，开始赶人。 “林铁锤，带着你的人全都出去。” 铁锤：…“好嘛。” 本来两个小时能忙活完，这一帮忙得多花一个小时。 饭桌上干等是不可能的，林恬回房拿作业。 她还非常贴心地把铁锤的也顺带拿出来。 满分见状也跑回家，把沈珍珠那份也拿过来。 “姐姐，写。” 沈珍珠嘴里的话止住了：“我谢谢你哈。” 能咋地，拿起笔写呗。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铁锤跑回房间拿出一个空本子。 “钢蛋哥，你也一起写吧。” 钢蛋：他不是来做客的吗？ 最后他还是写了。 在这么有学习氛围的情况下，吃饭前，铁锤总算把所有的作业写完。 这下小恬恬总不能再催了吧？ 林家今天午饭很丰盛。 有豆腐炖鱼，豆角土豆焖排骨，炖肘子，还有一个番茄鸡蛋汤。 主食是白面馒头，刘翠花蒸了很多，就怕不够吃。 “咱保家卫国的钢蛋小同志，吃好喝好哈。” 钢蛋憨憨一笑：“这比我出任务时的年夜饭还丰盛，辛苦翠花奶奶。” 刘翠花给他夹了一块排骨：“先吃饱再说。” 沈珍珠和满分也在饭桌上吃，等全部人都吃完，钢蛋还在吃。 刘翠花回厨房看了一眼，还有七八个馒头，应该够吧？ 钢蛋本来饭量就大，加上有时候出任务几天都吃不上饭，习惯在肚子里囤一点。 慢慢养成的习惯，就跟牛差不多。 又吃了两个馒头，钢蛋擦了擦嘴。 “我吃饱了。” 说完他习惯性拿着碗去洗。 刘翠花连忙上前接过：“溜达溜达，和铁锤唠嗑去。” 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 钢蛋又待了一会，告辞回家。 铁锤站在门口挥手：“钢蛋哥，我还给你攒着娶媳妇的钱哦。” 钢蛋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撞到墙上。 “妹妹你该花花，我还有钱。” 他留着不少私房钱，都是做任务的奖金。 加起来也有个几百块，富裕得嘞。 看钢蛋哥走远，铁锤才转身回房间，睡午觉。 …… 下午睡醒，铁锤迷迷糊糊。 “林娇娇，有你的信和包裹。” 她瞬间清醒，跑出去：“是不是京市寄来的？” 邮差员点头：“没错。” 回到院子，铁锤打开信封。 前段时间她写信问那个天才班的事，富贵回信的内容却让人皱起眉头。 “老大，我爷爷说天才班的事，估计明年就会有着落。 包裹里是我配的中药，有感冒的，还有温和补身体的，老大没事可以煮来吃。 希望大家都能注意身体。 话说我都很久没有见你了，之前三毛他们来京市你也不在。 今年暑假要来京市吗？我和爷爷都很想你们。” 铁锤感觉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要不暑假去一趟？到时候和小伙伴们商量一下。 把信放好，打开包裹。 里面是六包药，三包上面写着“感冒”，三包上面写着“补身”。 实在想不通哪里不对劲，罢了罢了。 不过这富贵有点飘了吧？ 谁家好人没事煮药喝？ 要是暑假去京市，高低得跟他打一架。 不用做作业，铁锤疯玩了几天，重新回归校园生活。 第405章 这人有病吧？ 座位上，陆安安看到她们三人进来，立马挥手。 “这是我娘做的，特地感谢你们前几天对我的照顾。” 沈珍珠和林恬围过来，陆安安打开盒子。 表面看着像饺子，细看又不像。 “这是虾饺，我娘做这个可好吃了。” 一共六个，铁锤吃完两个竖起大拇指。 “这个是真的好吃。” 陆安安又恢复那副傲气的样子。 “那当然。” 上课铃响，苏自强走进来。 “上课之前我宣布一件事，下个月一号，学校会举办一扬运动会。 体育委员下课来办公室拿表格，然后动员一下同学们积极参与。” 这话一出，教室里的讨论声大了起来。 铁锤对这个感兴趣啊，她高高举起手。 “老师，第一名有奖励吗？” 同学们安静下来，眼睛紧紧盯着讲台上的老师。 苏自强点头：“每个项目的第一名都有奖励，有本子，有笔。” 都是学习用品，能让学生们都乐呵乐呵。 有总比没有好，要是啥都没有的话，完全不想努力。 “好了，下课你们再讨论，现在打开课本的第十二页，话说这…” 今天教了一篇文章，铁锤还挺喜欢的。 就是感觉好的文章，在家国大义之间总透露着淡淡的悲。 下课铃响，铁锤找三毛和晓丽去了。 “晓丽，你最近咋样？” 张晓丽脸色有些白：“我还好。” 铁锤见她手放在肚子上，没有多说什么。 “下午我给你弄点喝的。” 张晓丽摇头：“娇娇，我没事。” 她就是生理期肚子有点疼，其他问题不大。 铁锤摆手：“别客气。” ……… 中午放学回家，铁锤拿着那补身子的药去药店。 问过生理期也能吃后，这才开始煮药。 煮了整整一大锅，给家里人都端了一碗。 “这是富贵的心意。” 刘翠花有点无语：“这没病没疼的，喝药干啥？” 铁锤一口干了，苦得舌头发麻。 “这玩意养身子的，不喝白不喝。” 沈珍珠皱着眉头，捏住鼻子灌了下去。 富贵绝对是故意的！！ 两位老人喝完，剩下林恬。 林恬很排斥苦味，一边喝一边掉眼泪。 铁锤实在不忍心，接过她剩下的全喝了。 盛出留给白莲和沈玲的，剩下的全装去学校。 满分眼巴巴：“姐姐，我也想喝。” 沈珍珠看着愣头青弟弟，用小勺子给他喂了一口。 满分下意识咽了下去，愣了好一会开始哭。 “呜呜呜，苦苦！” 沈珍珠给他塞了一颗糖，然后摸了两下他的土豆头。 “以后不要啥都想吃，晓得不？” “呜呜呜，晓得啦。” ……… 带着药来到学校，铁锤径直去了初二的教室。 张晓丽看着黑乎乎的药，心里感觉暖暖的。 她何德何能，娇娇对她那么好。 三毛看着黑乎乎的药，心里比药还苦。 他何德何能，老大喝药还要拉自己垫背。 ……… 上课时，铁锤拿着笔和本子在乱画。 老师在上面讲物理题，她听得有点晕晕的。 下课铃响老师走后，体育委员手里拿着表格大声喊：“有想参加校运会的，来找我报名。” 铁锤挤过去看，上面有五十米跑步，一百米跑步，四百米接力赛，还有八百米长跑。 其他项目有跳远，跳高，扔铁饼，居然还有跨栏。 在绝对自信的领域，铁锤把跑步项目全报了个遍。 张晓宇小声嘀咕：“能不能行就报那么多，到时候别给我们班级丢人。” 铁锤嘿了一声：“不服咱们来比一下。” 张晓宇往后退一步：“好男不跟女斗。” 他那嘴经常找茬，不搭理吧，他得寸进尺； 搭理吧，他退避三舍。 烦人。 林恬和沈珍珠没报，陆安安报了个跳远项目。 初一初二都是两个班，主要还是跟别的班比。 有铁锤在，她们安心加油就好了。 四人一起去上了个茅房，回来的时候沈珍珠的抽屉里，多了一个信封。 沈珍珠很懵，悄咪咪把它放回书包里。 一直等到放学，她才跟铁锤说这事。 “老大，这个不知道是谁给我的。” 她怕有人想陷害自己，万一里面是啥大逆不道的内容，闹开可是个大麻烦。 铁锤原地蹲在路边，接过信封打开。 “沈珍珠，你还记得我吗？ 上次我走路差点踩到石子，是你帮忙踢开的。 ……” 后面的铁锤没看，直接把信纸捏成一团。 她很无语，小珍珠今年满打满算才九岁，这人有病吧？ 沈珍珠好像有点明白了。 “老大，这是传说中的情书？” 谁啊，那么不要脸？ 林恬震惊：“珍珠姐，学习要紧啊！！” 林家的教育课，随着年龄长大她也上过。 这就是小叔说的早恋嘛？还说这个影响学习。 林家新家规，早恋可是要被打断腿的！ 沈珍珠摇头：“我还是个孩子。” 铁锤是三人中最大的，但她才十一岁，也没有应对过这种情况。 “你们蹲在这干嘛呢？” 陆安安远远就看到她们在这里，特地走过来。 铁锤拉她蹲下，把捏成团的信纸递过去。 陆安安接过看完，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东西从开学到现在，我收了四五次。” 她傲，不止是言行举止，思想也很傲。 这穷乡僻壤的，除了林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得上自己。 作为同桌，铁锤完全不知道这事。 “那会有人找你吗？” “没有，别搭理就行。” 陆安安认为才初中，能写情书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珍珠扯扯铁锤的手：“老大，咱当没看到吧。” 感觉跟神经病似的，还记得吗？她记得个大头鬼。 铁锤点头：“听你的。” 不过她最近要盯紧一点小珍珠，万一让人欺负了可不好。 没有搭理，这事好像也就过去了。 一直到校运会期间，都没有再出现这种情况。 伴随着音乐声，几个班级排着队走了一圈，然后分班级集合站在表演台上。 校领导开始漫长的训话，烈日当空晒得人一身汗。 好不容易讲完，休息大概十分钟就开始激烈的比赛。 有铁锤的存在，跑步项目都是自己班级第一，包括接力赛。 她拉开了差距，剩下的人随便跑跑就行。 运动完满身是汗的铁锤，接过林恬手中的水。 “小珍珠呢？” 第406章 大闹学校办公室 铁锤点头，坐在草地上休息。 过了一会她觉得不对劲：“小珍珠去多久了？” 林恬想了想：“你快跑完的时候去的。” 铁锤站起来：“走，咱去看看。” 刚走近茅房，就听到靠近茅房旁边的围墙有动静。 “再不放我们走，我打死你丫的。”这是沈珍珠的声音。 “哟，我好怕…”这个声音有点欠揍。 铁锤满头问号，这都是啥玩意？ 她冲进去，除了沈珍珠，其他人都被她胖揍了一顿。 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铁锤看向身后的人问：“没事吧？” 沈珍珠摇头：“老大我没事，不过…你好像把张晓宇也揍了。” 铁锤当然知道这事：“揍他活该，谁让他带人欺负你。” 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顺手的事。 张晓宇破口大骂：“林娇娇，你打人能不能问清楚，老子是好人！” 他看见自己班级里的人被欺负，过来帮忙还挨了顿揍，这找谁说理去？ 沈珍珠把事情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我来上茅房，那个孙子居然把我堵住，后面张晓宇窜出来，他还差点被对面的人给揍了。” 铁锤看着地上的其他人，有点眼生。 “他们是隔壁班的？” “没错。” 还没来得及问，教导主任就过来把所有学生都带到了办公室。 “在校园里面打架斗殴，来个人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道欠兮兮的声音再次响起，恶人先告状。 “主任，我们可没有动手，是那个女生把我们都揍了。” “没错没错，我们只是找同学聊聊天。” “对对对，就是这样。” 铁锤双手叉腰，小嘴开始输出。 “就你们这熊样，把女孩子堵在茅房后边，揍你们咋了？ 下次还有这种情况，我揍死你丫的。 也不看看自己长啥样，我呸，这个狗东西。” 沈珍珠眼里满是崇拜，老大还是那么威武。 她和教导主任小声说了情书的事。 苏自强走过来，正好听到了全过程。 教导主任脸都黑了：“叫家长，全都叫家长。” 苏自强本来还想说，这事他处理就行，看到主任这生气的模样，没有吱声。 对面的老师也过来了，张嘴就是：“学生有点小摩擦，也不至于动手啊，苏老师你怎么教的学生？” 苏自强：？？“我没觉得我班学生做错了。” 沈珍珠和林恬作为班级最小的学生。 平时同学们相处都会下意识让着，这点他是知道的。 可以说，自己带的班级，除了擂台这点，其他时候都是好孩子。 两个老师吵了起来，苏自强稳如泰山，几句话就让对面老师急得跳脚。 教导主任用力拍了两下桌子：“安静！” 两个老师不吵了，但看得出来对面老师还是很不服气。 “下午把家长都叫过来，一个个把校园当乡下村头了是吧？” 铁锤无所谓，就是感觉家里两个奶奶要是知道这事，会闹得更厉害。 苏自强啥也没说，带着自家班级的学生回教室。 “别怕，这事我们占理。” 铁锤感觉他人还不错，至少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苏老师，以后我再也不叫你外号了。” 苏自强：…“今天你写三份作业。” 铁锤拍了一下自己的嘴，非得说，又被逮了吧。 放学回到家，林上进出车回来又在使唤满分。 “爹，你回来得正好，下午老师叫你去一趟。” 刘翠花连忙走出来：“咋了这是？” 铁锤让沈珍珠说，毕竟情书的当事人是她。 听完沈珍珠的话，家里的三个大人差点跳起来。 “啥玩意？” 林上进很生气，好歹沈珍珠也算他看着长大的。 “都别怕，下午我去学校。” 刘翠花不太相信儿子的战斗力。 “咱们都去。” 张大脚点头认同：“我倒要看看谁欺负我家小珍珠。” 满分已经去拿烧火棍了，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林上进看向铁锤和林恬，问过没有这种情况才放心。 铁锤、沈珍珠、林恬都笑了起来，家里人就是她们最大的底气。 ……… 下午校运会还在继续，老师办公室里挤满了人。 铁锤还看到一个熟人：“张伯伯，你怎么在这里？” 张卫国板着脸问：“那个张晓宇，是你打的？” 两人都姓张，铁锤立马就反应过来。 “张晓宇是你儿子？” 张伯伯那么好的人，咋生了个欠兮兮的儿子，啧啧啧… 张卫国摇头：“他是我大哥的儿子，我大哥你爹应该也认识，他叫张保家。” 张保家三十五岁才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时都捧在手心里。 “噢噢，我还以为是你儿子呢，是我揍的。” 敢作敢当，铁锤没有什么不承认的。 张卫国点头：“我一听就知道是你，有空多来公安局找伯伯玩。” 铁锤：…“你这话说得好像我要去蹲局子似的。” 办公室里吵了起来，张大脚和刘翠花作为主要战力。 一人一句把对面家长骂得狗血淋头，最后因为小满分率先动手，打响了战斗的第一炮。 从吵架到动手，就一瞬间的事。 林上进在旁边盯着，占上风不管，落下风就去帮一下。 教导主任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扬面，急得直转圈。 “都给我住手，这里是学校！” 混战的家长没一个听的。 他只好去喊来四五个老师，才勉强控制住扬面。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家长，才教出这样冲动的孩子。” 这话林上进不乐意听：“主任，那你是觉得他们写情书的没错？” 自家孩子天天埋头写作业，能有什么错？ 教导主任那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脱口而出，林上进当即站了起来。 “照你这说法，洪水淹房子是房子自己建得太低，地震塌楼是楼地基打得不够稳？” 教导主任找不到话反驳，校长走进来。 “对于情书的事，学校是严厉制止的，你们这几位家长回去要好好跟孩子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 对面家长不服气：“呸，我儿子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这话一出，办公室又乱了起来。 张大脚拿起满分的烧火棍，开始无差别攻击。 就连那个教导主任，都挨了好几棍子。 第407章 闺女，你离他远点！ 最后还是这两老姐妹累了，这才消停下来。 林上进走到校长面前说起客气话。 “不好意思啊，家里两位长辈性子直。” 校长：…这能是性子的问题？ “都先冷静，那几位家长你们别开口说话。” 打又打不过，那嘴还不消停，活该挨揍。 那个家长还是不服气：“我要去报公安，把你们都抓起来。” 张晓宇大喊：“二叔，来活了！” 张卫国本来不想提自己身份的，现在这样也只好提了。 “没错，我就是公安。” 证件一亮，对面两个家长愣了几秒。 面对几个家长的理论，张卫国听着头疼。 “安静安静，这事由学校处理。” 校长出来接话，语气强硬了不少。 “写情书那几个，全部给我写一千字的检讨。 打人那个，你也写检讨，明天一起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 林上进不乐意：“我闺女顶多就是仗义出手，为啥要检讨？” 对面家长也不乐意：“我家孩子还被打了呢！” 校长：“不写全都给我回家，反省一个礼拜！” 林上进看向铁锤，铁锤对他眨眨眼。 他立马改口：“我听校长安排，不过林恬和沈珍珠不用吧？” 一个是受害者，一个是凑热闹的。 校长点头：“不用，你们几个有问题吗？” 几个家长：“没问题。” 回家万一不让回来咋整？ 虽说现在老师不好当，可不到万不得已，把人得罪太死也不好。 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可以散了。 刘翠花和张大脚走到那几个家长面前“哼”了一声，这才趾高气扬地走了。 林上进跟在她们身后，对着三个小孩挥挥手。 等家长们都离开，苏自强才站出来：“没事我带学生走了。” 外面还很热闹，铁锤坐在教室写检讨书。 “我是林娇娇，今天我冲动了。 ……（省略几百骂人的字） 如果有下次，我一定不会在学校打他们，等到出了校门再打。” 沈珍珠和林恬都看懵了：“检讨还能这样写？” 铁锤理直气壮：“咋不能，正正好一千个字。” 沈珍珠又认真看了一遍，愣是把这检讨书看顺眼了。 等到校运会结束，临近下午放学，苏自强拿着学生们的奖品走进教室。 “林娇娇上来领奖。” 铁锤上去拿了两个本子，两支笔。 等其他人的奖品也发完，苏自强清清嗓子。 “你们才十多岁的年纪，学校禁止出现写情书这种事情。 我们班的学生，或许没有这个时间。 但万一有这种情况出现，都可以找老师举报。下课。” 铁锤把写好的检讨书放书包里，带着两个妹妹走出教室。 陆安安追上来，她身后还跟着个张晓宇。 “娇娇，你们下午发生什么事了？” 她下午去比赛，好像错过了很多。 铁锤摇头：“明天你就知道啦，张晓宇你跟我们干啥？” 张晓宇扭扭捏捏：“你认识我二叔？” “认识咋了？”铁锤不解。 张晓宇是有点怕二叔的，要不是今天爹娘都忙，也不会叫二叔来。 “没事没事，我走了。”以后还是不嘴欠了，万一林娇娇跟二叔告状可不好。 张晓宇跑的比耗子都快，没一会人影就消失在几人的视线里。 陆安安还想问什么，但看她们都不想说，挥手告别。 “那明天见。” “明天见。” 陆安安刚走，三毛和张晓丽也跑了出来。 “老大，要不要我再教训那几个一顿？” 张晓丽点头：“有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铁锤拍拍他们的肩膀：“不用，你们忙去吧。” 那几个人要是还敢在小珍珠面前晃，她要把人揍成猪头。 几人又唠了一会，三毛和张晓丽回学校，铁锤带着两个妹妹回家。 今天林上进做饭，几个孩子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写作业。 铁锤今天光语文作业就有三份，那个苏老师可真狠心。 等到白莲和沈玲回来，作业暂停，开始吃饭。 饭桌上，张大脚和沈玲说了今天的事。 沈玲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明天我去学校一趟，小珍珠你没被吓到吧？” 她从小捧在手里的女儿被人这样说，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检讨就能过去的。 沈珍珠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不怕，娘你别生气。 老大检讨都写啦，如果还有下次，我叫上你们全去学校昂。” 再去闹的话，老大的检讨就白写了。 而且她还有点期待，那份特别的检讨念出来，会引起啥效果。 沈玲还是不太放心：“真没事？” 沈珍珠莞尔一笑：“真没事，我能自己保护自己哦。 就算不能，老大和小恬恬也会保护我的。” 有那么多小伙伴，她是真的一点不怵。 沈玲冷静下来，沈珍珠吃完饭后粘着她一顿哄。 ……… 林上进和白莲拉着铁锤进房间说悄悄话。 “闺女啊，让爹看看你的检讨。” 铁锤把检讨书拿出来：“尽管看，我写得非常不错。” 她是真这样认为，自信满满。 白莲看完没觉得有啥不对的，林上进看完嘴角抽了抽。 “你长大了，很多事自己有把握就去做，不管发生啥事，爹娘都会在你身后。” 虽然小的时候铁锤也能做主，但大了能做主的事情更多。 白莲很认同这种做法：“你爹说的对。” 铁锤一手抱一个，心里暖暖的，嘴还要欠一下。 “现在不说我胆大包天啦？” 林上进：…“悠着点，你爹老了。” 白莲：…“不出国啥都好说。” 铁锤被逗得嘎嘎直乐：“对了爹，张保家你认识吗？” 把张晓宇和张卫国的关系一说，林上进努力回想… 他想起来了，那张晓宇就是他几年前拉了一把的小胖子。 他娘当时好像还说，要和自家铁锤定娃娃亲来着。 “闺女，你离他远点！” 铁锤有些纳闷：“不是你朋友的儿子吗？” 她还想如果是老爹认识的人，以后对张晓宇容忍度高点。 毕竟这次她把人揍了，气也解了。 林上进板着脸：“不是，不认识。” 第408章 转让工作 铁锤见他态度认真，没有再问。 还是趁现在天还没黑，继续写作业吧。 林上进和白莲回刘家村去了，一同回去的还有沈玲。 路上林上进还说起几年前张晓宇他爹的事。 白莲听完觉得上进哥有点太草木皆兵了。 闺女那么聪明，咋可能被毛头小子哄骗走。 ……… 一直写到晚上八点，铁锤才收拾东西洗澡睡觉。 第二天上学，上完两节课课间操集合，她光荣地站在学校舞台上。 别说，从这个角度往下看，有一种万人之上的感觉。 校长先是严厉批评写情书和威胁同学的行为，接着批评铁锤打人的行为。 “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一经发现，绝不姑息！” 接下来就是念检讨了，铁锤接过校长的大喇叭，一本正经地开始念。 刚开始那几句听着还好，越到后面越不太对劲。 校长震惊住了，还有人这样写检讨书？ 简直乱来！！ 几个男生被人指着鼻子骂，一个个攥紧拳头。 铁锤念完后对他们笑：“到你们了。” 几个男生也不敢动手，毕竟他们也打不过铁锤。 脸上的伤还疼着呢。 他们的检讨书虽然没有太大毛病，但给人一种听了仿佛没听的感觉。 简单来说就是废话一堆，啧啧啧。 铁锤有点嫌弃，果然自己连检讨书都写得比别人好。 散扬后，苏自强黑着脸走过来。 “林娇娇，你的学习进度还是跟不太上啊。” 铁锤一溜烟就跑了：“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休想再加作业，本来就够多了。 林恬看看跑远的铁锤，又看看苏自强。 “老师，要不你就放过我姐吧。” 苏自强对这个成绩好，年龄小，又听话的学生还是很欣慰的。 不过学习上的事，不容马虎。 现在情势越来越看不清，不努力将来后悔怎么办？ “我自有定夺，回教室去吧。” 沈珍珠开口和他据理力争。 “老师，咱们要包容学习中等的学生，况且我老大以后可是要…” 铁锤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把两个妹妹直接拽走。 “走走走，上茅房。” 苏自强看着她们三人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罢了，急不得。 ……… 一天的课程结束，三个孩子回到家依旧是写作业。 白莲和沈玲回来吃过饭，两人一起骑车回家。 林上进知道媳妇不回村里吃饭，就去对门蹭饭去了。 吃完饭，两大男人一起坐在门口聊天等媳妇。 “东子，猪养得咋样了？” 猪苗是四月中旬才拿回来的，到现在已经养了一个多月。 “一开始不太适应，现在已经上手了。” 有刘家根的帮忙，确实能轻松很多。 刘家根虽然上工不太行，但是在养猪方面确实没得说。 主要他还会学习，上头教养猪的册子和书，他都在研究。 林上进点头：“记住我以前跟你说的话没？” 刘大东认真点头：“赚钱，攒钱，买大城市的房子。” 他都决定好了，就去京市买。 首都那肯定是顶顶大的城市。 林上进拍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也。” 对于本事不大的人来说，现在买房是最好的致富机会。 就算自己可能享受不了，起码也能造福后辈。 聊着聊着，听到自行车的声音，林上进立马上前。 “媳妇，你辛苦了~” 还有外人在，白莲有些不好意思。 等进了院子，她才轻轻拧了一下林上进的腰。 “真是越老越孟浪！” 林上进把院门关上，从后面搂着她。 “媳妇，今天咱们继续吗？” 白莲一僵：“要不休息一天？” 林上进不同意，夫妻俩开始了紧张刺激的学习。 白莲心里苦，男人出车的时候怪想的，这一回来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上进哥，我的工作我问了，可以卖出去。” 这是正事，林上进放下烧火棍坐下来。 “那你有什么打算？” 白莲叹了口气：“原本我是打算问东子要不要的，但他现在在养猪。” 孩子们的钱可是都给出去了，少一个人估计得乱套。 林上进觉得还是要看东子一家的未来规划。 不可能一直在向阳镇，就满分那个粘人劲，沈珍珠一走他指定得闹。 “不考虑一下给大舅哥二舅哥家？” 白莲摇头：“我问过了，两个嫂子都说不要。” 现在家也分了，照顾好猪赚的比工作多。 而且还能天天跟家人在一起，上班的话还挺不习惯的。 林上进明白这个，主要是工作就一份，要是有两份她们估计会结伴一起去。 “要不咱去和东子小两口商量商量？” 白莲觉得可行，夫妻二人起身敲响对面大门。 四人坐下来，林上进简单说了一下工作的事情。 刘大东连忙摆手：“我觉得养猪就挺好的。” 沈玲的嫂子也有工作，也不太需要这个。 “要不你们再问问别人？” “那就再看看吧。” ……… 第二天傍晚，白莲下班回到家，门口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李大嘴，一个是大队长刘有才。 李大嘴笑着上前：“小莲啊，我听说你想转让工作？” 刘有才也是为这事来的，不过他没有插话。 白莲和林上进都不知道两人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 “是有这个打算。” 李大嘴的嘴那是停不住。 “那么好的工作说转让就转让了，真是可惜…” 絮絮叨叨一大堆，夫妻俩有点懵。 “李大娘，你为啥来的？” 李大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为了工作来的。 不过说就说了，她也不太在意。 “这工作让给我家小芳咋样？” 刘有才紧跟着开口：“让给我家也行。” 林上进觉得给刘芳不太妥，他知道那个郑德撒是聪明人。 到时候一回城，刘芳指定也要跟着走的。 至于大队长家，还得再考虑一下。 “要不你们叫小辈来，我跟他们聊聊。” 李大嘴和刘有才连忙回去喊人。 林上进说完利弊，让他们自己选择。 最后刘芳和郑德撒主动让出，夫妻俩还有别的计划。 供销社的工作，以五百块钱转让到刘有才家。 第409章 今天我要去远航 考试前，苏自强站在讲台上，又开始“不当人”了。 “谁考试不及格，初二我给你们单独开小灶。” 谁都知道他这“小灶”不是啥好东西。 铁锤举手：“老师，物理也是你开吗？” 苏自强点头：“我和物理老师一起开。” 铁锤心凉了，完蛋咯完蛋咯~ 正式开始考试，文科对铁锤来说没有太大压力。 理科压力就有点大了，铁锤抓耳挠腮。 林恬十分贴心地把卷子往她这边移了移，然后给了一个眼神。 铁锤悄悄竖起大拇指，正准备抄呢，被老师当扬逮住。 “再发现这种情况，双方考试成绩作废。” 铁锤叹了口气，再怎么样她也不能害小恬恬。 选择题靠直觉，填空题看运气，大题……随便写个‘解’字上去。 考完试，铁锤松了一口气。 不管咋说，总算结束了这艰苦的一个学期。 收拾东西，回村！ 白莲已经没上班了，林上进在家就由林上进辅导功课，他不在家就由林恬辅导。 铁锤是那个顺带被辅导的，白莲是这样说的。 “闺女，你忍心抛下娘一个人吗？” 铁锤诚实点头：“挺忍心的。” 白莲不按常理出牌：“好无情的人，罚你陪我一起上课。” 铁锤：…… 学了两天，铁锤鬼鬼祟祟溜了出去。 “小珍珠，小珍珠……” 沈珍珠跑出来：“老大，你今天咋有空玩呀？” 铁锤拉着她躲进房间：“咱离家出走吧。” 沈珍珠：？？ “去哪？” 铁锤想了想：“去京市找富贵。” 那封信的内容不太对劲，她想去看看。 主要是再学下去，她人就受不了了。 沈珍珠倒是无所谓：“就咱们两个人去？” 铁锤点头：“对……” 话没说完，林恬的声音传来。 “铁锤姐，别偷懒啦。” 铁锤小声嘀咕：“小珍珠，介绍信的事就交给你啦！” 沈珍珠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 结果铁锤又被逮去学习，她把刘翠花也拉过来。 “奶奶也要进步。” 刘翠花早知道就不在家里晃悠了，现在这弄得……唉。 ……… 两天后，沈珍珠带着满分过来。 打招呼的时候，还偷偷对着铁锤比了个‘搞定’的嘴型。 铁锤看懂了，满意点头。 两个孩子悄悄接头，约定好时间。 …… 第二天天还没亮，铁锤悄咪咪打开房门。 院子里静悄悄，一个身影蹑手蹑脚往外走。 想到什么，她又折返回来，在炕上留了张纸条。 沈珍珠已经拿着包裹在门口等了。 看到铁锤，她眼睛一亮：“老大。” 铁锤一手拿着包裹，一手拉着她的手。 “先走再说。” 目标明确，两人径直往客车站走去。 ……… 白莲隔着门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动静。 不应该啊，就算去供销社玩，这个点也该出来了。 她推开门走进去，炕上的床铺整整齐齐。 枕头底下还有一张显眼的纸条。 “再见了家人们，今天我要去远航。 嘿嘿，我去京市找富贵去啦，娘你顺便和小珍珠的家人说一声哦~” 白莲都要气死了，这胆大包天的娃！ 刘翠花、林希、林恬看着纸条陷入沉思。 “她们应该不会出啥问题吧？” 林恬耿直问道：“该害怕的不是别人吗？” 林希认同：“希望她们能悠着点。” 这话确实有道理，白莲和刘翠花齐齐点头。 “你们说的对。” 去对门说这事，沈玲去沈珍珠房间一看，果然也有一张纸条。 “嘻嘻，我和老大玩去啦，不要担心哦~” 沈玲气啊，两个小孩去玩啥？ 越长大越让人操心。 “咱现在连忙去追？” 白莲摇头：“以我对铁锤的了解，她们应该已经在客车上了。” 镇上最早去市里的客车是七点，现在已经七点二十分了。 几个家长面面相觑，愁啊~ ……… 铁锤和沈珍珠成功买票，并且已经出发了。 问她们去哪，两人统一说去找当兵的爹。 一个大娘听说这话，连忙让她们坐里面去。 等到市里，她还不放心，送了一段路。 “大娘，我们在这里等长辈，您忙去吧。” 大娘问了两遍，确定不用她帮忙才离开。 “你们可不能乱跑噢。” “知道啦。” 等她走，铁锤才拉着沈珍珠的手往火车站走去。 “小珍珠怕不？” 沈珍珠双眼放光：“不怕，感觉有点刺激！” 不怕就行，买完火车票，两人往最近的招待所走去。 开了一间房间，接下来就是觅食了。 “对了小珍珠，你带票没？” 铁锤身上只有两张半斤的粮票，其他的都没有。 沈珍珠掏出一张肉票：“我只有这个。” 两人对视一眼：“咋感觉又要啃馒头了呢……” 别的不管，先吃一顿好的再说。 用肉票要了一份红烧肉，半斤粮票要了四碗米饭。 另外还点了两份不要钱的菜，开吃。 吃饱喝足，打包几个大馒头，带回招待所当晚饭。 ……… 午觉睡醒，沈珍珠看着窗外。 “老大，咱们去逛逛吧？” “走，我带你去公园玩。” 到地方买完门票进去，看到里面的扬景，铁锤想起第一次来市里的时候。 没有太大的变化，那凉亭，那竹子也都还在。 “这棵竹子，我以前亲过。” 沈珍珠一脸好奇：“咋回事？老大你快说说！” 铁锤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把正义抓流氓的事情说了出来。 沈珍珠听到最后，都快笑岔气了。 “哈哈哈，老大你也太逗了。” 这时，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小姑娘，没想到我们还能遇到。” 王莹一身长裙，怀里还抱着个两三岁大的小奶娃。 时间过得真快啊，几年前那个小小的娃娃，现在都那么大了。 而且长得和以前一点也不像。 要不是听到她们的聊天内容，她都认不出来。 铁锤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向来记事不记人。 “阿姨，你是？” 王莹面带温柔的笑：“你刚刚说的事，里面的主人公就是我呀。” ……… 问一下宝宝们，白天正常，半夜下腹痛是什么情况啊？ 我有点害怕去医院，呜呜呜~ 第410章 陈奕教授走好 王莹笑着介绍：“这是我孩子，上次见面我还没有成家呢。” 打完招呼，她们陪小孩玩了一会。 王莹都准备要回去了，还是没见大人过来。 “你家大人呢？” 铁锤当然不会说离家出走这事。 “他们在凉快的地方等着呢，对了姨姨，你有票吗？我想用钱换一点。” 王莹是带娃出来玩的，身上还真没带票。 “你要啥票，我回去帮你取。” 铁锤想了想：“要两斤粮票，如果有肉票的话也要一点。” 王莹点头：“那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 说完她就抱着孩子走了，铁锤和沈珍珠在原地等待。 大约十多分钟后，王莹又抱着孩子过来。 “给，这是三斤的粮票和两斤的肉票。” 铁锤接过正想给钱，王莹已经抱着孩子跑远了。 论跑步她还没输过，铁锤追上去把钱塞到小孩手中，等到对方又跑远才大喊。 “王莹姨姨再见。” 王莹停下脚步：“再见。” 等回到家看到自家娃拿着钱傻笑，她无奈叹口气，也不知道钱是啥时候给的。 ………… 铁锤和沈珍珠已经回到招待所了，两人没出去吃饭，馒头买了不能浪费嘞。 啃完馒头洗漱完，就睡觉了。 第二天五点多，两人起来去火车站，这趟旅程还挺顺利的，一直到京市都没发生什么变故。 下火车后，沈珍珠带路去富贵家。 她们上了公交车然后下车，又走了一段路。 沈珍珠停下脚步：“老大，到了。” 这房子看着和自己家的房子差不多大，院门紧闭，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砰砰砰。’ “有人在家吗？” 房间里，陈景明正在无声抽泣，陈聿修和明姝沉默地站在一边。 陈老爷子躺在床上，一副病态的模样。 “你们帮我把这些信，寄回刘家村。” 他大限将至，天才少年班的事情已经成了。 没有遗憾，他可以放心去了。 陈聿修红着眼点头：“爹，我知道了。” 陈老爷子扭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打在枝头的紫薇花上。 “我好像听到…铁锤的声音了。” 那阳光有点刺眼，他面带微笑，眼睛缓缓闭上。 他身体从被下放后就一直不太好。 回京市那天生了一扬大病，从那以后也经常小病小痛。 调理也没用，身体已经油尽灯枯。 陈景明的师父还经常调侃，“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了一年又一年的。” 支撑陈老爷子活下去的，是那群天才孩子还在小小的村子里。 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但他想让他们快点发光。 而不是被当成石头经历磨砺，再被人发现。 ……… 许久没听到回答，铁锤扯着嗓子大喊。 “富贵，陈老师，你们在家吗？” 陈景明一愣，连忙跑出去把两人拉进来。 “爷爷，老大真的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 铁锤看着床上仿佛睡着的老人，心里有些难受。 那个以前经常被自己气的跳起来的老头，再也不会站起来了。 沈珍珠心里又酸又苦，没想到再见竟然是永别。 只看到两个小孩来，陈聿修他们也来不及多问，现在最要紧的是老爷子的身后事。 陈聿修去报丧，剩下的人布置简单的灵堂。 来的人很多，有陈老爷子的学生，有陈老爷子的朋友，还有陈老爷子以前的同僚。 大家不烧纸，在沉默的氛围中鞠躬。 陈景明一直在哭，爷爷是陪他最久的人。 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真的来了，还是很难接受。 陈老爷子的遗体被送去火化，最后安葬在城郊的墓园里。 墓碑上有一张陈老爷子的黑白照。 表情很严肃，和铁锤印象中的陈老师重合。 不过她印象中的陈老师是鲜活的。 墓碑上还有“陈奕教授”四个大字，旁边是他的生平。 五人沉默地站了许久，齐齐鞠了一躬才离开。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陈景明眼睛都哭肿了。 第二天睡醒，铁锤又恢复了生机勃勃的模样。 人固有一死，她自己也是会死的。 以后运气好，或许能在地府再见一面。 “富贵，咱出去逛逛？” 沈珍珠心态也还好，生离死别总是难免的。 陈叔叔还说了，陈老师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已经完成了。 陈景明有些提不起精神，但老大老二那么远过来，他总要尽地主之谊。 “你们想去哪？” 铁锤也不知道去哪：“随便走走吧。” 陈聿修和明姝都不在家，两人就没有闲的时候。 京市不小，但好玩的地方就那么几个。 随便溜达了一圈，陈景明带两人去滑旱冰。 “老大，你试试这个。” 铁锤看着扬地里的人，全都是满头大汗，头发飞扬。 “走，试试去。” 陈景明大概半个月会过来玩一次，对这里也算熟悉。 买完票，换完鞋，他开始教学。 铁锤都不用他扶，摸索了一会就上手了。 沈珍珠摔了两跤后，也能慢慢向前挪动。 “娇娇！” 铁锤玩得正开心呢，突然好像听到有人叫自己。 她扶着栏杆停下来，左右看了看没人。 “听错了？” 肩膀被人拍了拍，铁锤回头一看，是扎着马尾的陆安安。 “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铁锤没想到，来京市还能碰上同桌。 “你怎么在这里？” 陆安安用手不停给自己扇风。 “刚放假就回来了，我奶奶身体不好，估计就这个月的事。” 语气听起来有点轻描淡写，不过铁锤没有多问。 “我和小珍珠来玩，她旁边的也是我小弟，叫富贵…不是，叫陈景明。” 长大了，还是给富贵留点面子吧。 陈景明扶着沈珍珠过来：“没错，我是富贵。” 老大休想耍阴谋诡计，疏远他和团伙的距离！ 沈珍珠拿出手帕擦额头的汗。 “安安姐，好巧啊。” 陆安安看了陈景明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是啊，真的好巧。” 这句话落下，气氛诡异安静下来。 陆安安和陈景明时不时对视一眼，铁锤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实在看不懂，她伸出手：“小珍珠，咱玩去。” 沈珍珠把手帕放好：“好嘞。” 第411章 林上进：闺女不会饿死吧？ 陆安安见过他，在还没有转学去向阳镇前。 那天的陈景明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惊鸿一瞥，印象深刻。 “没，没看什么。” 感觉娇娇的这个朋友，有点凶。 陈景明随意点头，找老大玩去了。 一直玩到饭点，几人换好鞋子走出去。 虽然热，但感觉挺畅快的。 “冬天是不是能玩上正宗的滑冰？” 陈景明换了个问法：“老大，你寒假也过来吗？” 铁锤才不过来，冬天在家里猫着最舒服。 “不来，你帮我整几双鞋子寄回去呗？” 这也是个办法，但陈景明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弄到。 “我到时候试试。” 陆安安找到机会开口插话。 “你们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铁锤和沈珍珠没意见，在哪吃饭都一样。 陈景明见她们都不反对，便跟在几人后面。 陆安安家里没人，但是厨房有菜。 桌子上还有一张纸条，她拿起看了看，然后放进口袋里。 “你们有福了，我妈煮了拿手好汤。” 看着那看起来寡淡的汤，铁锤有些半信半疑。 “这是…清水炖鸽子？” 一人一小碗，喝进嘴里是一股醇厚的药材味。 不是中药那种刺鼻的味道，说不上难喝，但喝起来让人很舒服。 “黄芪，当归，党参，麦冬，玉竹…” 陈景明一边喝，一边念叨。 陆安安眼睛一亮：“你也懂药材？” “略懂一点。”陈景明学中医的事，没有大肆宣扬。 除了刘家村的小伙伴们知道，在京市知道的只有家人。 太高调容易引火烧身。 两人在聊天，铁锤和沈珍珠听了一会，齐齐埋头干饭。 等到她们吃饱，陈景明草草吃完碗里的饭，紧急开溜。 陆安安送到门口：“有空来找我玩啊。” 铁锤扭头喊：“知道啦。” 跑出去好一段路，陈景明才停下脚步。 “老大，你这个同桌不对劲。” 铁锤和沈珍珠一脸懵：“她咋了？” 陈景明年纪大几岁，对上她们纯真的眼神，选择什么也不说。 “没事，咱走吧。” 说话说一半最气人，铁锤撸起袖子。 “允许你先跑十秒钟。” 沈珍珠已经跑了，不然一会跟不上。 陈景明紧随其后，等两人跑远铁锤才开始追。 “揍死你个吊人胃口的富贵儿！” 回到陈家，三人坐在沙发上大喘气。 手里还拿着扇子扇风。 ………… 陈聿修和明姝天黑了才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西瓜。 “热坏了吧，吃点西瓜消消暑。” 明姝是那种很稳重的人，每次看到她都会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 铁锤很喜欢她。 明姝也很喜欢铁锤，有她在的地方，总会带来活力。 两人唠着唠着，准备义结金兰。 沈珍珠走过来凑热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 陈景明和陈聿修把她们拉开。 “停停停，都给我回房睡觉。” 义结金兰不成，陈聿修把明姝带走了。 陈景明十分郁闷：“我把你们当老大老二，你们竟然想当我姨？” 铁锤被逗得捂着肚子笑了好久：“小富贵，叫声姨来听听？” 沈珍珠也开始嘴欠：“叫我二姨，二姨给你买糖吃昂。” 陈景明：…“你们做个人吧。” 玩闹一通，几人洗漱准备睡觉。 ………… 她们是开心了，出车回家的林上进翻来覆去睡不着。 愁啊，闺女好像到了那个啥，叛逆期。 这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白莲还在埋头学习，林上进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最后出去院子里把公鸡逮着。 “你说你，主人跑了不知道叫唤两声？迟早把你炖咯。” 鸡：？？这里你来当鸡好了啦！ 发泄完，林上进抬头看月亮。 白莲学习完走出来，从后面抱住他。 “上进哥，你不是最信任铁锤的吗？怎么现在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 林上进也不想多愁善感，铁锤是很厉害，从小到大也是富养长大。 但古有王宝钏挖野菜，今有富家女爱喝白粥。 不得不防啊！！ 林上进决定了，等闺女回来，天天给她煮白粥喝，喝到腻了为止。 他调节能力很强，没一会就把自己哄好了。 “媳妇，咱去睡觉吧。” 白莲还想安慰几句呢，话都没说出口，自家男人就好了？ 不过，这才是上进哥嘛~ 躺在床上，林上进想起一个问题。 “媳妇，铁锤出门带票了没？” 白莲起身打开抽屉，盒子里面一张票没少。 “闺女不会饿死吧？” “饿死倒不至于，全家人的钱都在她身上呢。” “这倒也是，睡觉吧。” ……… 铁锤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老爹变成唐三藏，自己是那个戴了金箍的猴子。 嘴里也不知道说啥玩意儿，絮絮叨叨了一整晚。 吓人，太吓人了。 陈景明今天要去跟师父学习：“你们跟我一起去吧？” 铁锤拒绝：“我和小珍珠去找朋友玩。” 陈景明瞬间想到陆安安：“那你们去吧，我中午就会回来。” 铁锤摆摆手，带着小珍珠走街串巷，找之前那家超好吃的拌面店。 出手就点了四碗，一人两碗才够吃。 沈珍珠一边吃一边点头，吃完才满足地咂咂嘴：“老大，我感觉还能吃点。” 铁锤看着手里不多的粮票，肚子有个七分饱也够了。 “听话，咱不吃了。” 还得留着票在火车上买盒饭，花完就只能啃粗粮馍馍了。 沈珍珠乖乖点头：“听话，那咱现在去哪？” 铁锤想去找慧慧姐，但是这空着手上门不礼貌。 买东西吧，又没有票。 把这事和沈珍珠一说，她也开始犯难。 “这咋整？” 小胜利怎么说也是好朋友，总不能真的两手空空上门。 ………… 两个大孩子蹲在胡同里，双手托腮看着地上的蚂蚁。 “老大，你不会想带蚂蚁过去吧？” “胡说，我能做出来这种事？” 沈珍珠觉得没有什么事，是老大做不出来的。 “那咱们在这里看蚂蚁干啥？” 铁锤看着看着，还想到一个好办法。 “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 谢谢宝宝们关心，今天已经停饮料和奶茶。 感觉好像问题不大，还没到点发作，晚点再看看。 第412章 小珍珠：一点也好笑！ 沈珍珠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老大，咱们换个地方抢吧？” 哪有小偷小摸到太上老君头上的，这不找死吗？ 铁锤觉得珍珠小弟的思想不太对。 “抢啥抢，我们是来找人的。” 沈珍珠不解：“找人为啥不直接进去问？” 这像做贼似的，搞不好一会就被逮起来了。 铁锤反应过来：“好像是哦，那咱进去吧。” 真是到哪都改不了扒墙头的习惯。 “对了老大，咱要找谁啊？”沈珍珠实在不懂，公安局能是啥好地方。 铁锤大步往前走：“找鲨鱼。” 老爹说鲨鱼在京市当公安来着，碰碰运气，万一就成了呢。 去黑市也可以，但这边的黑市总没有镇上安全。 “公安叔叔，我想找鲨鱼。” 值班公安听到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愣在原地。 “找鲨鱼应该去海里。” 铁锤：…“我说的鲨鱼是一个人。” 值班公安：“我说的鲨鱼是一种鱼。” 沈珍珠被尬住了：“你们…这一点也不好笑。” 好像是不好笑，值班公安尴尬地挠挠头。 “我们局里没有叫鲨鱼的，姓沙的领导倒是有一位。” 鲨鱼姓沙很合理，铁锤认真点头。 “没错，就是找他。” 值班公安去通报，没一会儿他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个高大的身影。 “这就是沙领导，领导，就是她们找你。” 鲨鱼变化不大，还是那副模样。 铁锤挥挥手：“好久不见呀。” 鲨鱼对铁锤印象深刻，哪怕她长大不少，眉眼中那欠欠的神情…和当年如出一辙。 “进来办公室说。” 鲨鱼怕这位小祖宗嘴里说的事吓到别人，走在前面带路。 回到办公室，关上门他才问：“是又有什么情况吗？” 铁锤摇头：“我是来玩的，但出来的时候忘带票了。” 鲨鱼也不笨：“你该不会是瞒着家里，偷偷跑出来的吧？” 铁锤理直气壮：“我留纸条了。” 让家人知道，怎么能算偷跑？ 鲨鱼不跟她扯这事：“所以？” 铁锤咧嘴一笑：“有没有布票，鞋票啥的，我跟你换点。” 鲨鱼还真有，今天才刚发了。 “都拿走，送你了。” 就这点事，搞得他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大案子。 钱还是要给的，铁锤把钱放在桌子上，拉着一直没说话的沈珍珠往外跑。 “鲨鱼再见。” 鲨鱼追出去的时候，人影都看不到了。 这都是什么事，胆大包天的小屁孩。 交易都能到公安头上，也就她能做得出来。 …… 两人坐上公交车，来到百货大楼。 沈珍珠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老大，到哪都能认识人。” 铁锤得意：“这就叫多个朋友多条路。” 沈珍珠表示学到了。 用鞋票给慧慧姐买皮鞋，用布票给小铁棍买两条好看的小裙子。 买完东西出发去慧慧姐家。 周慧正在家里做午饭，小铁棍在一边踮着小脚走来走去。 “应该就是这里了，慧慧姐在家吗？” 周慧拿着锅铲走出来：“你…小铁锤？” 铁锤笑着点头，指着旁边的小珍珠，还没开口问，就听到周慧问。 “这是小珍珠吧？” 胜利说过，一般情况下两人都形影不离。 沈珍珠甜甜笑着：“慧慧姐好。” 周慧让两人进屋：“你们陪铁棍玩会，我再给你们炒个菜。” “好嘞。” 铁棍说话还不太利索，一直“紫紫紫紫”地喊。 沈珍珠带小孩有一套，没一会儿铁棍就乖乖去拿自己的玩具出来让姐姐们玩。 还是妹妹好，铁棍一看就聪明。 想到自家的傻弟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铁锤一看就知道她在想啥，忍不住大笑起来。 “小珍珠，我觉得满分也挺聪明的。” 除了有点太粘人，其他没啥大毛病。 沈珍珠一脸不相信：“真的吗？” 小铁棍凑上来：“玩，玩，玩。” 三人一直玩到周慧做好饭，铁棍坐在自己的专属小椅子上。 “饭饭！” 她有自己的餐具，也能自己吃饭。 就是吃完以后弄得哪里都是，得收拾。 周慧的手艺铁锤是吃过的，味道非常好。 吃完饭铁锤拿着鞋子，沈珍珠拿着衣服。 “慧慧姐，这是给你和小铁棍带的礼物。” 周慧嗔了她们一眼：“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鞋子刚刚合适，小铁棍的裙子也刚刚好。 挑的都是亮色，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接下来就是唠嗑时间，沈珍珠化身小八卦。 “慧慧姐，你是咋看上小胜利的？” 在她的记忆里，丁胜利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天海岛，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周慧认真想了想：“他人还是不错的，一开始可能是因为门当户对？” 门第高的一般都会早早订婚，她在嫁丁胜利之前，和另一家订过婚。 和前未婚夫就见了两次，后面那未婚夫找上门。 他颐指气使地说，他有喜欢的人什么的。 周慧当即和家人说，然后把婚退了。 委屈自己要不得，又不是上赶着要攀关系。 至于丁胜利，夫妻俩相处那么久也有感情。 “胜利其实挺好的，不然你们也不会和他做朋友不是吗？” 铁锤、沈珍珠齐齐点头：“这个确实。” 扯开丁胜利这个话题，周慧笑着看向两人。 “你们这是，离家出走？” 铁锤：“没有。” 沈珍珠：“不是。” 周慧也不逗她们：“你们要注意安全，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 絮絮叨叨一堆注意事项，铁锤和沈珍珠听得晕晕乎乎。 “慧慧姐，我们去找朋友啦，再见。” “小铁棍再见！” 两人说完，跑了个没影。 周慧无奈摇头，看向怀里的闺女。 “希望你以后呀，也能自由自在地飞翔。” 担忧她们安全是本能，但谁又不憧憬这样的人生？ 换她小时候的时候，这种想去哪就去哪的事也是不敢做的。 “走咯，睡觉觉，也不知道你爹什么时候能回来。” 关好门，周慧带着闺女回房睡午觉。 丁胜利打了六七个喷嚏。 这趟结束都能回家了，媳妇闺女，等我昂。 第413章 铁锤屁股开花 陈景明学习完回来，正在家里写作业。 “你们回来了。” 两人随意应了一声，摊在沙发上看房顶的灯。 “明年，估计我们都能来京市了。” 陈景明眼睛一亮，放下笔走过来。 “三毛也能来？” 他知道石头能来，因为爷爷那个天才班必有石头的一席之地。 三毛九月份应该和老大一样念初二，明年九月才上高中呢。 沈珍珠喝了半杯水：“三毛跳级啦，被老师压榨的就剩我和老大了。” 铁锤坐起来：“恬恬也来，那咱们班可真就群魔乱舞了！” 没有林恬压着，感觉以后作业会更多。 但她跳级跳不上去，小珍珠还有点机会。 “小珍珠，你也跳级吧？” 沈珍珠侧头：“老大，那你咋办？” 铁锤不在意，祸害别人不心疼，祸害小珍珠心疼。 “你忘了？我京市有房。” 对哦，沈珍珠都把这事忘了。 “那我努力努力。” 陈景明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小伙伴能相聚总是好事。 沈珍珠已经在规划买房的事了，她要住老大对门或者隔壁。 “富贵，你有空帮我看看房子呗？” 铁锤跟他说了自己房子的地址，离陈家也不算太远。 走路大概二十分钟的距离，坐公交车能快十分钟。 那一带陈景明知道，房价可不便宜。 “珍珠姐，你有钱吗？” 最少得五千起，一般家庭还真拿不出这个钱。 沈珍珠算了算自己的家当，这几年加起来也有一千多块，再加上家里的，应该能够。 “有。” 铁锤拍拍胸口：“小珍珠不够的话，我来补。” 陈景明知道铁锤有钱，但不知道她那么有钱。 “那我赶明儿去看一下。” 沈珍珠补了一句：“大小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离老大家近。” “晓得啦。” ……… 又在京市玩了一天，两人准备出发回家。 快抢收了，得回去参与一下。 陈景明送她们到火车站，看着她们上了车厢才挥手。 “我在京市等你们。” 房子的事等确定再写信，这个问题不大。 “再见。” 铁锤包里还有要寄回刘家村的信，里面大多都是给林恬的，有两封分别是石头和狗蛋的。 也不知道小恬恬知道这个消息，会有多难过。 两人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 林上进本来都要出车去了，看到闺女回来又掉转车头。 “小兔崽子，今天你跑不了。” 沈珍珠瑟瑟发抖，老大被吊起来啦，下一个不会轮到她吧？ 她话都没来得及说，拔腿往自己家里跑。 铁锤张牙舞爪： “错了错了，放过我！” “别打，疼疼疼！” “哎呦！！！” 沈珍珠听着后面的惨叫声，头都不敢回。 最后她还是没有跑掉，沈玲回来也揍了她一顿。 铁锤的屁股火辣辣的，这下别说去抢收了，走路都困难。 沈珍珠也一样，第一次挨这么重的打，委屈巴巴。 果然跟老大鬼混需谨慎，虽然开心，但容易屁股开花。 …… 吃饭都是在炕上吃的，铁锤心里苦。 “奶奶，你们也太狠啦。” 刘翠花翻了个白眼：“下次还敢不敢了？” 铁锤猛地摇头：“没有下次。” 她也要面子的好吧，再被吊起来打，脸都丢光了。 吃过饭，铁锤趴在炕上发起林家会议。 参与的人有：刘翠花、白莲、林希、林恬。 林上进打完人就出车去了，生怕走慢一点会心软后悔。 铁锤让刘翠花把自己的包包拿过来，神情一改平日的嘻嘻哈哈。 “陈老师离世了。” 林恬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铁锤姐…” 她知道铁锤姐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但还是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铁锤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把包里署名林恬的信件递过去。 “这是陈老师留给你的。” 林恬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可…可一个月前他还有给我寄信，怎么…” 事情太突然，她有点难以接受。 林希搂着妹妹，轻轻拍着她。 刘翠花叹了口气，人生无常啊。 白莲也跟着叹了口气，她还记得陈老爷子一口一个白莲同志地叫她。 林恬坐在地上，抖着手打开信封。 白莲又点了盏烛火，放在她旁边。 几封信里大多都是林恬之前问问题的回答。 最后一封信是陈老爷子想要对林恬说的话。 “林恬同学，见字如晤： 很荣幸能成为你的老师，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希望你以后做事，能够三思而后行，少跟铁锤学那些个歪理。 天才少年班，你们的名字我都已经提交上去。 希望你们以后能忠于党，忠于国，不忘初心。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老爷子我先走一步。” 林恬的脑子里闪过种种片段，最后陈老师化作一缕烟散去。 “陈老师…”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很遗憾，没能见到陈老师最后一面。 她生命中重要的人不多，除了家人和小伙伴，长辈只有一个陈老师。 可是…对她那么好的陈老师走了。 林希无声地轻轻拍着她，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铁锤摇头：“我也没见到陈老师最后一面。” 进去的时候他眼睛已经闭上了，要是能见到，估计两人得吵一架。 林恬眼泪都流干了，小心翼翼把信都叠好。 “铁锤姐，我想去看看陈老师。” “到时候你去找富贵，让他带你去。” 祭拜没有大问题，小恬恬也不会做出其他出格的事。 林希扶着妹妹回去睡觉，刘翠花跟上去安慰。 白莲在给铁锤上药：“好像下手是有点狠了。” 铁锤‘嘶’了一声：“娘，轻点轻点…” ……… 铁锤躺了一个礼拜，这才瘸着腿出门。 把石头的信送过去，又跑了一趟白家村。 王二红看到瘸着腿的铁锤，嘴里骂骂咧咧。 “你娘不敢来是吧？” 白莲确实不敢，来了估计自己也得挨揍。 铁锤抱着王二红撒娇：“姥姥，我都好啦。” 王二红不信，非得拉着铁锤回房间看。 那白嫩嫩的屁股上，一道道疤痕，她气不打一处来。 “你犯天条了？白小莲那么狠的心。” 铁锤把裤子提起来：“嘿嘿，我离家出走了十多天。” 王二红：这打的没毛病，确实该打。 ……… 宝宝们一定要注意身体，我是含咖啡因的奶茶喝多了。 昨天没喝，一点事没有。 呜呜呜，夏天还是多吃点水果得了~ 第414章 水往高处流 王二红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只憋出这一句话。 铁锤笑着点头：“知道啦。” 走出房间，王二红和家里的两人说了这事。 白老头问道：“你都去哪了？” 狗蛋也凑过来，眼神里透着明晃晃的关心。 铁锤坐在炕上，剥了颗糖果塞嘴里。 “我去京市玩了一圈，对了，今天过来有件大事要说。” 她把陈老师给狗蛋的信拿出来，递过去才开口。 “九月份估计狗蛋哥能去京市念书啦。” “啥玩意？？” 那可是京市，多少人都只是听说过那地方。 狗蛋平复心情，打开信封。 信里也说了这事，还叮嘱狗蛋要努力加油。 铁锤又说了一个消息：“我爹说，最好能在京市买房子。” 一家人买个二进的院子也够住，就是不知道白家人怎么想的。 白老头眉头微微皱起：“那得要老鼻子钱吧？” 铁锤估算了一下：“如果买个大的，估计要几千块。” 这个数字一出，白老头暂时打消买房的念头。 “这事以后再说，没有工作咱也不能一家人在城里吃白饭。” 王二红觉得有道理：“老头子说的对，等以后再说。” 铁锤挑挑眉：“我给姥姥姥爷买一个咋样？” 钱她虽然没那么多，但是有金子呀。 王二红和白老头齐齐翻了个白眼。 “小孩子尽说胡话。” 且不说有没有那么多钱，真的有也不能让小孩出。 这样他们白家成啥人了？吸外孙女的血？ 铁锤还想说自己没有胡闹，王二红一撂手，去厨房弄好吃的。 “姥姥给你蒸米糕，一会你带点回家。” 白老头本来想带铁锤去玩，但看狗蛋好像有话要说，就转身走到厨房帮忙去了。 狗蛋确实有话要问：“妹妹，陈老师是不是出事了？” 信里的语句，句句都透着交代后事的感觉。 “嗯。” 铁锤本来没想说，陈老师那性子估计也不喜欢别人老是提他。 狗蛋点头：“我知道了。” 兄妹俩静静坐着，铁锤时不时往嘴里塞点零食。 “对了狗蛋哥，京市我有房子，到时候你可以和小恬恬还有石头住。” 反正自己现在也用不上，不住白不住。 狗蛋想的比别人多，这次去的话，以后估计要和钢蛋一样隐姓埋名了。 说到钢蛋，也不知道他现在咋样。 上次回来到现在，整个人像人间蒸发似的，毫无音讯。 “我知道了，妹妹也要好好学习。” 铁锤听到学习就开溜。 “我帮忙干活去。” 狗蛋没忍住笑，妹妹还是那个妹妹，真真和小时候一样。 吃完中午饭，铁锤准备回家去了。 王二红给她装了一兜米糕。 “拿回去慢慢吃，路上注意点。” 铁锤笑着挥手：“好勒，姥姥姥爷狗蛋哥再见。” 身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她侧头看了一眼，没有理会。 一直走到村口，铁锤停下脚步。 “姥爷，我到家啦。” 一直尾随的白老头：啥时候被发现的？ “咳咳，我溜达溜达，走了啊。” 铁锤笑嘻嘻：“姥爷再见。” ……… 又在家里躺了一个礼拜，铁锤的屁股总算好得差不多。 供销社里，咪兔难得没有孵蛋。 “你干啥呢？” 咪兔神秘兮兮：「小宿主，我好像真的有崽啦。」 铁锤瞪大双眼：“它爹是谁？” 咪兔指着盒子里光秃秃的鸟。 「小美干妈说，这鸟会说话。」 铁锤无语，感情是这个有崽了。 “那你是它爹，还是它娘？” 咪兔完全没考虑这个：「对哦，我是啥？」 铁锤懒得搭理它，吃了几颗草莓，又摘了点放盆里，拿着出去。 晚上林上进回来，又开始上英语课。 铁锤学还挺快的，虽然有些不知道啥意思，但是她能跟着念。 就是那口音改不掉，听起来怪怪的。 ……… 沈珍珠也在学习，不跳级到时候小伙伴们都去京市，就她一个人孤零零在镇上也太惨了。 不过她今天要和家人们商量一件事。 一家加上不懂事的小满分，全员出席。 “到底啥事啊？” 沈珍珠放下笔：“咱家也去京市买房吧！” 张大脚反应最大，毕竟她也是去过京市的人。 “京市的房子还有人卖呢？” 那么好的地方，舍得离开那不是傻蛋嘛… 沈玲看看沈珍珠又看看满分，点头同意。 “我没意见。”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闺女要飞，她这个当娘的肯定紧随其后。 媳妇没意见，刘大东也没意见。 反正他本来也打算买京市的房子，但现在有一个问题。 “咱家钱够吗？” 家里的钱基本都在沈玲那里，具体有多少还真不知道。 张大脚倒是也有一点积蓄，她起身去拿过来数了数，一共四百多块钱。 一半是沈玲平时孝敬的，剩下的是以前一毛一分攒的。 沈珍珠也把自己的存钱盒子拿出来。 卖人参的六百块加上这几年的红包零花钱啥的，一共接近一千块。 满分也去拿钱，一共八块多。 刘大东挠挠头，拿出仅有的私房钱，六块二毛八。 几人眼巴巴看着沈玲，沈玲努力忍住笑。 “我把你们的钱拿走不心疼？” 张大脚率先开口：“有啥心不心疼的，都一家人。” 能去城里，谁愿意待在这犄角旮旯。 沈珍珠摇头：“是我提出的买房，娘你钱够吗？” 刘大东和满分钱太少，不具备发言权。 沈玲在心里盘算着，如果是六千以内的房子，买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的陪嫁有不少，加上这些年攒的工资七七八八的。 实在不行，两个哥哥也能帮衬个千八百块的。 “我也不了解京市的房价，如果是六千左右的话，可以买的。” 再贵的话，会影响到自家的生活水平，不值当。 沈珍珠跳起来欢呼：“富贵说五千左右就能买！” 刘大东举起手：“等到年底猪出栏，家里还能进一笔账。” 买房的事就这样定下，沈珍珠跑回房间给富贵写信。 务必要把这事早点落实，房子到手才安心。 第415章 你在想屁吃~ 一封是林恬的，一封是石头的。 这次的天才少年班没有大肆宣扬，第一期挑选的人全都保密。 陈奕生前只推荐了三个人：林恬、刘青岩、白黄河。 第一期一共就只招收十人。 林希心里有骄傲，更多的是担心。 妹妹年纪太小，离家太远又没有亲人在身边，照顾自己都成问题。 刘翠花也是这个想法：“实在不行我跟着过去？” 小莲没有上班，学习之余给铁锤做饭应该没问题。 林恬指了指信最后那句话：“奶奶，这是全封闭的，无关人等进不去。” 无关人等·刘翠花：…“那你自个能行？” 林上进看看小大人似的林恬，又看看还在傻笑的闺女。 鸡娃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闺女啊，要不你也努力一把？” 这个时候，保密的都是最厉害的，搞不好就扬名立万了。 铁锤不吃这套：“爹，我感觉你也可以努力一把。” 别人望女成凤，她也可以望爹成龙嘛。 林上进往躺椅上一摊：“算了，废物的快乐那些天才体会不到。” 白莲被这父女俩整无语了，真没一个靠谱的。 “有石头和狗蛋在，倒不用担心恬恬被欺负。” 话虽然这样说，林希心里还是堵得慌。 从来傻乎乎的妹妹，那么快就要离开家独自去飞了。 林恬站得笔直，拍拍胸脯。 “两位姐姐，奶奶，小叔小婶，你们别担心，我可是天才。” 担心也没用，毕竟她们都是无关人等。 九月中旬到的信，出发日期是九月二十，火车票啥的都给包了。 还有补贴啥的，学习好上学真的不花钱。 林希给妹妹做了许多贴身衣物，月事带之类的也准备齐全，以备不时之需。 万一好几年都不能回来，这事也说不准。 刘翠花准备了很多路上吃的，还特地炸了几斤大麻花。 “路上吃，半夜饿了吃，嘴巴馋了吃昂。” 别的东西不经放，钱票也给塞了一点。 白莲给做了两身衣服，做的是套装，选的是软绵的面料。 毕竟感觉天才都挺忙的，穿得舒服更重要。 林上进没有送实物，给林恬上了三天防止被男人骗的课。 他啥都不怕，就怕从小没感受过父爱母爱的林恬，被人骗了做傻事。 铁锤在供销社找了一圈，符纸还剩个十来张，剩下的基本都是吃的。 “咪兔，我脖子上木牌子到底有啥用？” 咪兔也不晓得：「我去帮你问问小美干妈？」 “去吧去吧。” 「小宿主，小美干妈说，一块木牌＝一百张平安符。」 和铁锤想的差不多，这玩意她留着也没什么用。 家里其他人也用不上，那就送给小恬恬好啦。 “能不能再给我弄两块？” 她想三个天才都平安，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再弄四块吧。” 咪兔走了，咪兔又回来了。 「小美干妈说，你在想屁吃。」 铁锤：…好吧，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那平安符你多帮我要点。” 一人给塞个十张，效果估计差不多。 平安符这玩意简单，咪兔拿出个小盒子。 「里面大概几百张，够你用吧？」 铁锤满意点头：“够够的。” ……… 出了供销社，铁锤亲手缝了一个放平安符的小锦囊，是能挂在脖子那种。 白莲和刘翠花过来看，嘴里想吐槽的话跃跃欲出。 白莲：“宝啊，要不娘来吧？有缝纫机，做这个快得很。” 刘翠花：“你娘说的对，咱不为难自己昂。” 被她们一打岔，铁锤的手被针戳了个小洞，血珠往外冒。 她含着手指：“我做的不好看吗？” 不细看还行，细看歪歪扭扭的。 看她们都不说话，铁锤叹一口气。 “行吧，我为难自己。” 本来还想亲手做更能体现心意来着。 白莲一共给做了四个，还在上面勾上相应的名字。 石头是一个“石”字，狗蛋是一个“狗”字，钢蛋是一个“钢”字，沈珍珠是“沈”字。 就缺林希、富贵、三毛的，白莲索性一起做了。 等到全部做好，铁锤开始往里塞平安符。 沈珍珠那份塞了十六张，剩下的一个塞十张，不偏不倚。 做都做了干脆多做几个，林上进接手缝纫机。 “让我媳妇歇会。” 他做的没那么好看，但结实能用就行。 包了几个备用的，铁锤开始分礼物。 家里人除了林恬，人手一份。 “都贴身戴着昂。” 交代完铁锤才走到林恬面前，把脖子上的木牌取下来，挂在她脖子上。 “希望我家天才小恬恬，平平安安。” 林恬眯着眼，脸上是灿烂的笑。 “嗯，我们都平安！” ……… 家里的事忙完，铁锤拿着锦囊出门。 “小珍珠，这是铁锤老大给你送的礼物。” 沈珍珠看着上面的字，眉眼弯弯。 “谢谢老大，老大真好~” 满分眼巴巴看着，只可惜没有他的份。 石头、三毛接过，都很配合地贴身戴着。 “谢谢老大。” 铁锤还是很看重这两位小弟的。 “不客气，都平平安安昂。石头你以后人少的时候尽量别开腔。” 石头没明白：“为啥？” 铁锤叹了口气：“人少你得挨揍，人多他们不敢揍。” 一对一一对二的时候，石头那嘴扎人是真的疼。 三毛觉得非常有道理：“听老大的准没错。” 石头虽然还是不懂，但他对铁锤是打心里的信服。 “我听老大的。” ……… 铁锤还抽空去了趟白家，林上进和白莲陪着一起。 王二红没有再提铁锤被打屁股的事，毕竟现在都好全了。 白莲也给狗蛋做了两身衣服，林上进依旧是给上防止恋爱脑的课。 男孩在外也得注意安全，更何况狗蛋长着一副瘦弱书生的模样，一看就好欺负。 还得顺带安慰白勇和张艳，大儿子钢蛋不在家，小儿子这又要离家了。 白老头站在一边，没有开口说话。 王二红走到他身边，安慰道：“孩子大了，总有那么一天。” 白老头看着唠嗑正开心的铁锤，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啊，总有那么一天…” 人的一生，总在离别和重逢间度过。 ……… 小剧扬： 修真界，一个少女七孔流血，手都在发抖。 “你发的什么破任务，谁家好人一下子要几百张平安符？还限时，统子你想我死是吧？” 统子五五不语，只偷偷发信息给咪兔。 「宝宝够吗？不够我再给你弄点~」 第416章 何乐而不为？ 林上进负责送他们到市里，到时候会有其他人带他们到地方。 这个流程…铁锤难免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去京市。 她把这个想法和林上进说了，林上进觉得去其他地方的可能性不大。 “现在这些个小天才最重要的是学习，其他的起码得是学三五年之后的事。” 这话有道理，铁锤放心了不少。 狗蛋亲娘张艳眼睛通红：“狗蛋啊，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这娃从小身子就弱，长大了虽说不怎么生病了，但怎么吃都不见长肉。 和钢蛋一比，显得家里人像虐待他似的。 “好，我会给你写信的。” 铁锤走过去，偷偷给狗蛋塞了十张大团结。 “这都是钢蛋哥给我的，狗蛋哥随便花。”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干啥都有底气。 听到钢蛋的名字，狗蛋没有推辞。 “我知道了，妹妹也要天天开心。” 该交代的剩余事项，在家里也都交代过了。 众人目送他们坐上客车，一行人便返程回村。 林上进把三个孩子交接好，回到镇上就马不停蹄地出车干活去了。 ……… 八月三十一，交学费的日子。 林、刘两家，从三个娃变成两个娃。 学校这边的档案直接被调走了，老师只知道个大概情况，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沈珍珠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再念一年初中。 “老大，感觉等我们再大点，就会离得越来越远了。” 剩下能相处的时间，她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 至于学习上的事，私底下再努力一些就好了。 铁锤叹了口气：“还是怪我自己没本事。” 当初咪兔给加了那么多这值那值的，为啥也没见自己聪明多少呢。 「有没有可能是小宿主底子太差了？」 ‘滚犊子！’ 咪兔不说话了，啧啧啧，越长大越要面子的小宿主。 …… 交完学费，几人还是住回租的那个小院子。 白莲没上班，林上进忙的时候她就在这和铁锤一起住。 沈玲偶尔也会留宿，她和沈珍珠一起住。 除了林恬报平安的信，等下一封信到的时候，已经是铁锤生日当天。 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比如报纸上说那位亲手给铁锤发勋章的老爷爷离世了。 又比如初二的作业变多了。 再比如富贵儿和陆安安，成为了单方面的笔友。 林上进从年初开始，一直本本分分。 直到十月份看过报纸，才敢重操旧业。 胆子也比以前大了点，可谓是忙得人影都见不到。 …… 除了林恬的信和包裹，还有钢蛋、狗蛋、石头、富贵的。 【市里念高中的，默认回来补。】 后面两人像是约好似的，都送了厚厚的学习笔记。 信的内容一模一样。 ‘老大，学习节节高升哦～’ 铁锤；……下次还是别送了。 林恬今年送了个自己做的小玩意，一个八音盒。 上面还有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人儿，转动一下，激昂的音乐声传出。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这首歌学校教过，刘翠花和张大脚在铁锤的影响下也能跟着唱。 歌只有半首，但这是铁锤很喜欢很喜欢的一件礼物。 钢蛋送的都是吃的，奇怪的是，依旧没有信。 狗蛋送的是一套叠叠乐，信里还详细交代了玩法。 ‘希望妹妹玩得开心。’ 白莲送的是一件自己设计的裙子。 很日常很实用，裙子正前面有一个大大的兜。 裙身是红的，兜是用绿色布缝的。 铁锤觉得，要是再加几朵白色的花花就完美了。 刘翠花今年除了面条，还给重新钩了一对手套。 孩子长大，以前很多东西都穿不上了。 虽然老爹今年缺席，但铁锤还是很开心。 就是有点奇怪，小珍珠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都快到上学的点了，咋还没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沈珍珠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这是珍珠小弟给老大的生日礼物。” 铁锤都看不清她人，只看到她身前一大捧五颜六色的花。 上面还有不少弯弯曲曲的草做点缀，看起来美得没话说。 铁锤把花放下，拉着沈珍珠的手一看，上面果然有很多细小的红痕。 “是不是傻？” 沈珍珠笑容明媚：“才不傻，我要给老大送最好的礼物。” 铁锤把花抱回房间，小心翼翼地放好。 这才拉着沈珍珠去洗手，又涂上药，两人手拉手去上学。 “嘿嘿，老大十二岁，我也十岁啦。” 听到这句话，铁锤停下脚步。 “明年算上虚岁你才十二，能考大学不？” 沈珍珠点头：“我小舅舅说可以，只要成绩好就行。” 铁锤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对了，房子的事咋样了？” 说到这个沈珍珠不开心了。 “富贵儿说那一带的房子不好买。” 也不知道是啥原因，真烦人。 铁锤轻声安慰：“没事，我永远给你留一个房间。” “不用，我和老大一起睡就好啦。” 沈珍珠看向路边：“可是，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哦。” 来不及伤感，她们马上要迟到了。 ……… 结束下午的课程，铁锤还特地带沈珍珠去黑市，买了两个泥陶的花瓶准备插花。 沈珍珠却看上了旁边摊子的破烂，一幅破破烂烂的画，还有一个木头小箱子。 上面标价五元一件，路过的人骂骂咧咧。 “想钱想疯了，这玩意也敢卖五块钱。” 摊主仿佛习惯了，对那些言语无动于衷。 沈珍珠蹲下把自己看上的拿在手中。 “老大，先借我十块钱。” 铁锤掏钱很麻溜：“借啥，本老大请你昂。” 摊主没想到真的有人买，看着眼前的两位小姑娘，有些于心不忍。 “要不…你们再挑两件？不要钱。” 铁锤抱着自己的花瓶，沈珍珠抱着自己的箱子和画，齐齐摇头。 “不用啦。” 回去的路上，沈珍珠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老大，你是不是看出啥了？” 铁锤理所当然：“你是想帮一下那摊主吧？” 刚刚闻到药味了，而且那摊主脸上麻木又无奈的神情…她以前也见过。 沈珍珠笑开了怀：“懂我者，老大也。” 她不知道一本书的主角，应该是什么样。 但如果十块钱能救一个人，自己正好有，何乐而不为？ 第417章 成为软饭第一人 “小珍珠，这个放你的房间。” 沈珍珠拿出十块钱，放到铁锤的口袋里。 “嘻嘻，好呀。” 刘翠花和张大脚不知道两个孩子又在玩啥，她们在厨房做饭。 白莲忙着学习，时间越紧迫，压力就越大。 她和铁锤一样，文科还可以，理科却一塌糊涂。 林上进是在铁锤生日后三天回来的，还带了一个收音机和几盘磁带。 “闺女，对不起。” 出了点小意外，没能赶回来。 铁锤假装生气：“林上进，你变啦。” 林上进乐意陪她演戏：“那铁锤大人，你要怎样才能原谅小的？” 铁锤认真想了想：“我想吃卤肉。” 这个简单，林上进立马答应。 “好嘞，上学去吧，保证晚上你就能吃上。” 放学回来，远远就闻到卤肉的味道。 铁锤拉着沈珍珠跑，小满分已经吃上了。 卤肉加上奶奶做的手擀面，那滋味简直千金不换。 吃完饭，林上进开始说正事。 “白莲同志，你以后专心学语文、数学、政治、地理、历史就好了。” 第一届高考恢复，好像也分科了。 都努力了那么久，媳妇物理还是没啥进步，那就算了。 白莲听到这个消息很开心，其他都没啥问题，就是再在数学上花点功夫就行。 铁锤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能考上大学。” 她语文、历史、政治都不错，数学也能及格。 但如果跑步也能算成绩就好了，她可以直接走捷径。 对于体育这方面林上进了解得不算多。 不过他感觉，应该有体育特长生才对。 毕竟奥运会还得派人去参加，这是华国体育走出国门的好机会。 林上进对闺女很有信心，就算没有外挂，她的实力也毋庸置疑。 天赋这东西，与生俱来。 “别急，等明年可以写信问问你慧慧姐。” 铁锤倒是不急，反正她有的是人 脉。 靠实力考个大学也轻轻松松，到时候可以和小伙伴们团聚啦。 ……… 衣服从外套变成棉袄，很快来到期末考试这一天。 铁锤戴着奶奶做的手套，嘴里不停哈着气。 陆安安笑着走进教室：“娇娇，下学期我回京市了。” 她父亲外派结束，一家人都准备回去。 铁锤一张嘴，全是雾气：“那恭喜你哈。” 陆安安问：“你们啥时候去京市？” 她没有多不舍，反正总会有重逢那天。 在外人面前，铁锤的嘴还是比较靠谱的。 “不晓得哇，有空去找你玩。” “好吧。” 一天的考试结束，铁锤发现沈珍珠没戴手套，便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兜里。 “咋还能忘记戴手套，笨死你得了。” 铁锤分了一只手套给她，但另一只手还是冻得通红。 沈珍珠学着满分的样子：“铁锤姐姐，别骂啦~” “噗嗤。” 铁锤没有再开口说话，两人慢吞吞往家里走。 依旧是等林希回来，才一起回的老家。 一个学期没见，三毛看着又长高不少。 张晓丽还给带了几串冰糖葫芦，铁锤一边吃一边走。 “晓丽，高中生活还习惯吗？” 张晓丽悄悄竖起五根手指：“除去学费，我这个学期还赚了五块钱。” 高中的人比初中的有钱，出手还大方呢。 沈珍珠竖起大拇指：“厉害！” 铁锤同款动作：“不愧是晓丽。” 张晓丽小骄傲了一把：“而且，我还是我们班的第三名。” 下学期努努力，应该可以拿个第二。 学习和干活她兼顾得很好。 林希也凑过来：“我也赚了三块钱。” 这方法还是跟三毛学的，她帮别人抄笔记赚的。 “林希姐也厉害！” 刘翠花眯着眼，笑着看着这群孩子。 ……… 回到家，孩子们第一时间就是去看猪。 猪圈里放了许多干稻草，是用来给猪保暖的。 一个个猪白白胖胖，看着就好吃…就值钱。 刘家根一边笑一边叹气，铁锤默默离他远些。 “你咋了？” 刘家根感觉被弟弟忘记了，这几个月，一封属于自己的信都没有。 “石头是不是要抛弃我了？” 就这？铁锤翻了个白眼。 “放心吧，等交猪的日子，他的信就到了。” 钱这事，石头还不至于迷糊。 听完这话刘家根更难受了，果然石头靠不住！！ 要是等他给自己娶媳妇，估计要打一辈子光棍。 看完猪，各回各家。 铁锤拉着林希回房间说话，晚上林上进回来，身边还跟着包子和小米粥。 刘翠花很懵：“哎呦，我得再去弄点饭。” 小米粥连忙把人拦住：“奶奶，我们吃过啦。” 包子跟着点头，他走起路来还一拐一拐的。 铁锤凑过去大声喊。 “包子哥，你被揍了？” 小客厅里，一家人坐在炕上。 林上进喝了碗热水，然后指着包子。 “娘，你这大孙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处对象。” 刘翠花认真看了一眼包子，然后有些嫌弃地别过头。 “就他这副小白脸的模样，还有人要？” 这话林上进不乐意听：“小白脸咋了？小老太太说话真伤人。” 还记得以前就刘翠花也经常骂自己“小白脸”。 包子义正言辞：“我没处，是她们喜欢我，关我啥事？” 铁锤小声问：“米粥姐，他说的都是真的？” 小米粥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都是现实。 “嗯，我搞不懂包子哪里好看。” 那些人都说包子好看，连带着好几个预备弟妹都主动帮自己干活。 这事林希也有所听闻，要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信。 包子微微仰头：“好好看看，我哪里不好看？” 刘翠花懒得搭理他，对着林上进问。 “所以…你大哥把两个孩子扔回来，给你改造？” 林上进点头：“没错。”要他说，吃软饭也挺好的。 可大哥不乐意，还说啥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运气遇到好的媳妇。 至于为啥被打，包子那缺心眼的说，他要超越老爹，成为软饭第一人。 林前进给狠狠揍了一顿，然后把两个孩子打包扔给弟弟。 白莲左看右看：“上进哥，包子其实跟你还挺像的。” 林上进：…“媳妇，这话可不能乱说！” 第418章 包子又挨打 铁锤：“不像啊。” 林希：“不像。” 小米粥：“不像。” 刘翠花：“别说，还真有点像上进年轻的时候。” 白莲像是找到了知音：“对吧，和年轻的上进可像了！” 林上进：…“差不多得了，包子哪有我俊。” 吃过晚饭，林上进带着几个孩子上教育课。 铁锤完全是来捣乱的，她的思想一般人撼动不了。 小米粥和林希听得入迷，小叔的歪理确实有几分道理。 包子举手：“小叔，我还是想走捷径。” 林上进直接拿大哥当教材。 “你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除了一张脸还有啥？” 包子努力想了想：“所以说，我还要学厨艺对吧？” 林上进点头：“除了这个，你还得提供情绪价值，何为情绪价值且听我细细道来…” 包子听得晕晕乎乎，小米粥却双眼放光。 “小叔，等我以后找到对象，你也给他上课呗！” 林上进：…“我这不是恋人培训班！” 一家人都不靠谱，没有他这个家迟早要完。 言归正传，林上进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总而言之，吃软饭也是一门技术活。 咱要吃就要吃最香的，但是想吃最香的，自身也得优秀。 有钱人都不傻，咱要以诚待人。” 包子双眼满是崇拜，当即跪下来磕了个响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林上进：…这小子的脑子，真的能吃软饭？ 小米粥把林希和铁锤拉了出去：“咱离远点，别被带坏了。” 三个女孩去玩，屋里的叔侄俩还在上课。 刘翠花感觉不太对劲，拉着白莲偷偷摸摸去偷听墙角。 结果因为他们的对话太离谱，两人都被刘翠花揍了。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再乱来你们两个都别再姓林了。” 林上进捂着手，手臂上全是红痕。 “那我跟媳妇姓白去。” 这话一出，白莲往他伤口上拍了一巴掌。 “不把娘哄好，你别进房间。” 男人和婆婆吵架，她肯定站婆婆这边。 刘翠花心里那个舒坦：“小莲，一会娘给你煮甜汤吃。” 白莲笑眯眯：“好嘞，娘煮的甜汤可比国营饭店的强。” 林上进：…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院里。 “我错了，明天就把包子给他爹退回去。” 刘翠花翻了个白眼：“人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这做小叔的还赶人？” 林上进里外不是人，包子见情况不对，连忙溜去找姐姐。 小米粥正在和妹妹说学校的事。 高中生活其实也挺乏味的，但春心萌动的人比初中多得多。 十八岁就能结婚的年纪，大多数人上学也晚。 包子加入后，更多是在吹嘘自己的魅力啥的。 “我跟你们说，追我的四个女生，一个是农村家的丫头， 整天傻里傻气，把那没味道的水煮蛋送给我。 一个是镇上的，长得可乖，就是有点太抠门。 长得最好看那个，我打算开学后主动出击，到时候带回家给你们看昂…” 铁锤越听越不对劲，拳头都握紧了。 “你再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评价、轻视女孩子，我现在就揍你。” 小米粥也觉得弟弟有些奇怪。 “你以后别跟那群狐朋狗友玩了。” 林希深有同感，包子再这样下去，感觉学歪的可能性很大。 包子还没意识到自己有什么问题。 “学校里他们都是这样的啊，你们不要太大惊小怪。” 铁锤挥了一拳：“你们别拦我，今天不揍他我睡不着。” 小米粥非但不拦着，反而直接加入“战扬”，打得比铁锤还狠。 “就你这样的，别说吃软饭，泔水都没你的份。” “一天天把自己能耐的，家里全是姐姐妹妹还敢看不起女孩子？” “看来是我平时管你管少了是吧？” “下学期你一分零花钱都没有，不听话你就饿肚子去吧。” 林希连忙跑出去：“奶奶，小叔你们先别打，里面打起来了。” 铁锤在旁边当啦啦队，小米粥骂一句她就捧一句。 “米粥姐威武，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包子！” 刘翠花把铁锤拉到林希旁边，又连忙上去拉架。 包子那张白脸青一块紫一块，他现在整个人都懵了。 “我干啥了，你们下手那么狠？” 铁锤嘴快，把刚刚包子在房间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奶奶，老爹，还有娘也来，你们就说他该不该打？” 包子眼神期待地看着面前的三位长辈，他迫切想得到家人为自己伸张正义。 刘翠花、白莲、林上进齐齐点头。 “该打。” 难怪铁锤和小米粥会生气，敢情这个小崽子跟人学坏了。 包子感觉天塌了：“我咋就该打？” 林上进双手叉腰：“今天我就给你好好上一课。”说完他带着包子走了。 小米粥说到做到，下个学期这个弟弟要是有一分零花钱，都算她没本事。 铁锤不解，怎么以前傻里傻气的包子变成这个鬼样子。 林希没有发言，因为包子的那些话，她经常听到班里的其他人说。 白莲带着三个女孩回房间：“来来来，你们都过来当我老师。” 铁锤立马把包子的事抛到脑后，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 “娘，你终于想通了，铁锤小课堂继续开课！” 白莲：…算了，还是不打击闺女学习的积极性。 ……… 林上进带着包子出了门，天上不断飘着雪花，冻得人直打哆嗦。 “想到自己错哪儿了吗？” 包子不懂：“小叔，学校的人都这样啊。” 林上进叹一口气：“真这样就对吗？ 你爹天天在家做饭，你觉得有多少人能做到？ 你爹在外人的眼里，就是个没用靠女人的，你也看不起他？” 三连问，把包子问住了。 “我没有看不起爹。” 林上进继续引导。 “女孩子的爱意，不是你用来炫耀的资本。 更不是你用来对她们指指点点的理由。 换个说法，如果你喜欢一个优秀的女孩子，她身边有很多优秀的追求者。 你也是其中一个，某一天你听到她在给你们这群追求者打分，你会怎么想？” 包子代入自己，心里很生气。 “不喜欢可以直说，她这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同时也是在羞辱我！” 林上进摊手：“所以，你刚刚在做什么？” 第419章 负荆请罪vs端水大师 什么时候他开始养成这个习惯的？ 好像是从和同学们走得近开始。 他们说，长大就要有长大的样子，不要唯唯诺诺什么都听家里的。 他们又说，要不拘小节，不要在意那些情情爱爱。 可他们也说，要征服异性但不要把异性放在心上。 但他们一群人在一起，嘴里讨论的却都是异性。 不知不觉他已经被影响到，对这事都见怪不怪了吗？ 太可怕了，难怪姐姐和铁锤妹妹会生气。 “小叔，我…对不起，我回去跟她们道歉。” 他脸上带着伤，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模样，实在有点辣眼睛。 林上进往后退了一步：“听你姐的，以后少跟那些人混。 交朋友咱也要擦亮眼睛，这点你就不如我家铁锤。 你看她就算是收小弟，也没有一个孬的。 再看看你，去市里念了一年半的书，变成啥样子了？” 包子有点难受，因为他的鼻涕冻住了。 “小叔，我真的听话，我没有别的意思，以后我一定改，我要当一个诚心诚意吃软饭的人。” 林上进：…这小子的脑子，难怪会被影响。 小米粥和小希就啥事没有，指定是遗传了大哥。 “行了行了，你姐还乐意打你，那就证明还愿意救你，不然谁管你的死活。” 包子把那成块的鼻涕薅下来，呼吸总算顺畅了一些。 “小叔，回去我要负荆请罪。” 林上进倒要看看，包子怎么个负荆请罪法。 带回家后让他自己捣鼓，自己去让家里人排排坐好。 “下面请看包子的表演。” 好一会儿包子才走进来，只见他穿着秋衣秋裤，后背还背着一捆干柴。 整个人颤颤巍巍地发抖，光着脚走路比蜗牛还慢。 “奶奶，小婶，姐，小希姐，铁锤妹妹，我错了。” 声音断断续续，还能听到上牙碰下牙的声音。 刘翠花看了一眼小米粥，见她起身也就没有动作。 把门关上隔绝外面的冷气，小米粥才板着脸开口。 “以后知道咋做了没？” 包子用力点头：“嗯嗯，小叔都跟我说过了。” 刘翠花起身去烧姜水，白莲在这坐着也挺尴尬的，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 林希打了个哈欠往外走，一副要睡觉的模样。 铁锤瞪着个大眼睛，就站在姐弟俩中间。 “这就完事了？你…” 林上进把她拉走：“来帮爹捏捏肩膀。” 走出小客厅，铁锤翻了个白眼。 “嫌我碍事直说呗，我又不是小孩。” 林上进无奈：“别添乱了，再闹你包子哥明天得去医院。” 铁锤：…倒不至于到那种地步。 算啦，念在包子哥是初犯，放他一马吧。 “爹，你还要捏肩不？” “成啊，正好最近肩膀酸得很，上次我怎么教你的，还记得不？” “记得，放心吧。娘也来，今天我给你们捏得舒舒服服的。” “来了。” ………… 小米粥帮忙把干柴放下，然后让包子坐在炕上。 “也怪我，这一年多没怎么管你。” 上高中后各自有各自的朋友和小圈子，小米粥也不乐意和那些男生玩。 这就导致虽然是在同一所学校，但除了上课的时候，其他时间弟弟在干嘛，她还真不知道。 包子将手放在炕上暖着：“不怪姐姐，怪我意志力薄弱。” 小米粥认同这点：“确实，你打小就不聪明。” 包子：…说的是意志力，没说脑子！ 小米粥继续说：“如果有下次，我就跟爷爷说。” 李忠勇是李家绝对权威的存在，也就铁锤胆子大，现在还敢去他面前闹。 包子是越长大越怕爷爷，听到亲姐这样说，心里踏实了不少。 “谢谢姐姐不杀之恩。” 小米粥微微抬起下巴：“知道就好，你将来也会成家生娃，想想你的闺女被人这样对待，你不得气死？” 这又是一个新的角度，包子代入老父亲的视角，确实很生气。 “姐，再有下次，你就打死我吧。” 刘翠花端着姜汤走进来：“喝了赶紧躺被窝里。” 包子道谢后，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该说的都说了，刘翠花也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交代小米粥晚半个钟头再睡，她回厨房去煮甜汤。 …… 白莲和林上进被按摩了一通，浑身舒坦。 “闺女，青出于蓝胜于蓝说的就是你。” “这就是所谓的后浪推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大冬天的，铁锤愣是折腾出一身汗。 听到父母的夸奖，她扬起高傲的头颅。 “那可不，把老爹这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林上进站起来做伸展运动：“可把你能耐坏了。” 刘翠花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都出来喝甜汤。” 一家三口走出去，铁锤去门口叫上小希姐。 一碗甜汤下肚，浑身暖和。 吃饱容易犯困，这次是真的要睡了。 刘翠花拿来药酒帮包子擦完伤口，走的时候才交代一句。 “以后长点心昂。” 包子疼得直哼哼：“好的奶奶，别担心我，我没事。” 让年纪那么大的奶奶操心，他又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遍。 夜深人静，刘翠花起夜的时候不太放心包子。 进房间就听到细小的呜咽声，手搭在他额头上一摸，烫得厉害。 大半夜的也没有别的办法，想起之前富贵寄的药，煮好喂包子喝下。 又用毛巾敷，摸着温度降下去了，刘翠花才回房睡觉。 包子迷迷糊糊中看了一眼，是奶奶，呜呜呜。 自从上初中后，他就很少再哭。 但今天他哭了三次。 ……… 第二天白莲早早就起来煮早饭，昨晚她听到动静了。 但包子大了，自己也差了一辈，就没有起身。 今天娘啥也不用干，家务活她都包了。 煮一碗热腾腾的白米粥，再弄个咸菜和炒蛋就齐活了。 铁锤有些奇怪：“娘，最近咱是不是天天早上都喝白米粥来着？” 以前还有大碴粥，饼子啥的，最近好像都没有。 白莲指了指林上进：“你爹说，让你多喝点白米粥。”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啥，但白米粥比大碴粥好喝。 反正米也是上进哥弄的，不吃白不吃。 铁锤摸不着头脑，不过老爹经常想一出是一出，都习惯了。 包子恢复了印象中的模样，铁锤又乐意带他玩。 正在玩牌呢，门外传来邮差的声音。 “刘翠花，林希，林娇娇，林上进，白莲，有你们的信。” 跑出去一看，全是林恬寄的。 林上进佩服，小小年纪已经成为端水大师，此女当真前途无量！ 第420章 ‘铁锤妹妹，我回来了\’ 几人同时打开信，上面除了名字不一样，内容都是一样的。 这水端得未免太平了些… ……… 林恬从老师的实验室出来，来到食堂打饭后，坐在狗蛋和石头旁边。 “老师说的那个原理计算，还有更简单的方法吗？” 狗蛋给出自己的方法，石头也给出自己的方法。 林恬觉得他们的方法比自己的还繁琐，便不采纳了。 “我的想法是，先把a和b撇一边，计算出y…” 吃饭也不耽误学习，因为时间真的很紧迫。 老师说，明年九月挑一个人出去历练。 具体去哪个基地不知道，但能进天才班的就没有笨的。 石头研究的方向不一样，他一心研究飞机。 狗蛋因为钢蛋的缘故，往武器那边发展。 林恬还是坚定不移地选择原子弹研究方向。 三个人虽然学的不同，但也是竞争关系。 生活规律，吃的也好，每天睁开眼睛就是上课，他们乐此不疲。 讨论完学习，林恬叹了口气：“唉，我想家了。” 狗蛋也想，到现在估计钢蛋都不知道自己来京市了。 “咱去问问教授？” 石头打头阵：“去！” 养猪赚的钱他还惦记着，想回去拿。 便宜哥哥手里有太多钱的话，总感觉会犯浑。 洗完饭盆，三人来到办公室。 里面只有陈聿修一人，其他老师都吃饭去了。 他们礼貌敲门，石头直截了当地问：“陈老师，咱过年放假不？” 陈聿修捏了捏眉心：“没有假期，但你们可以去我家过年。” 天才班三年之内要看到成果，老师们的压力都很大。 “好吧。” 三人离开办公室，林恬庆幸自己没有说回去过年，不然家里人得多失望。 她一会儿还得再写几封信，跟家里说不回家过年的事。 石头也准备写信，他得让便宜大哥把自己那份钱寄过来。 狗蛋写完信，看向天边。 钢蛋，你到底混到哪了，为啥那么忙？ 每个人都有自己担心的事，但到了上课的时间，又开始埋头在学海中遨游。 ……… 看完林恬的信，林家人感觉看了跟没看一样。 全文只有一个信息，那就是她过得很好。 上一次她寄信也是这样写的。 “没事继续玩吧。” 小米粥和包子在刘家村待了四天，林上进出车的时候把姐弟俩带回镇上。 铁锤坐在炕上，一口一个小松仁，嘎嘣脆，好吃。 旁边满分在玩她的玩具，沈珍珠在认真学习。 越长大，冬天就越不乐意出门，在家里暖暖和和的舒坦。 三毛跑进来：“老大，今年交猪提前啦。” “咋回事？”铁锤问。 三毛一屁股坐在满分旁边：“因为养猪太多，底下的村子们轮着交猪。” 沈珍珠放下笔：“别担心，我爹养的猪都合格。” 铁锤点头：“小珍珠说的没错。” 满分举手：“等我长大了帮姐姐养猪。” 沈珍珠笑着夸奖：“成，就你最能耐。” 轮着来就是等通知，熬过这段时间，就能分钱了。 刘家村也就提前了一个礼拜，一趟根本运不完那么多猪。 村里很多人看了林刘两家的操作，都有样学样。 没分家的分家养，分家了的合起来养。 不管咋样，先把指标占满再说。 刘有才急得团团转：“你们先别急，一户户来，今天都能给交完。万一猪冻坏了，都别来找我哭！” 话落，刚刚还七嘴八舌抢着上前的人把嘴闭上。 李大嘴大喊：“我家不急，都听大队长安排。” 有人打头阵就有人附和，剩下的人纷纷喊，“我们也不急，听大队长的。” “我们也是，有才你说咱咋安排就咋安排。” “对对对…” 刘有才开始挑人干活：“你你你还有你们，负责抓猪和拉车。” 还得有个人记账，家家户户都要交猪，他干脆把铁锤拉过来。 “你爱凑热闹，记账的事就交给你了。” 这点事铁锤还是能做的：“保证完成任务。” 刘有才满意点头：“其他人该干啥干啥去，要是放心不过乐意跟着就跟着。” 李大嘴带着外孙回去，刘芳也拉着郑德撒走了。 铁锤身边围了一堆人，目光齐刷刷地看着她手里的本子。 铁锤往前挪了挪：“这还没开始呢。” 沈珍珠站在她身边，万一老大搞不定，她还能帮忙。 林希站在另外一边，左右护法齐活。 铁锤跟着第一批猪到镇上，刘有才负责收钱，铁锤负责记账。 谁谁谁家交猪多少头，一共多少斤，最后得多少钱，都要写清楚。 接下来就在镇上等，刘有才怕她饿，还特地给她买了个大肉包子。 其他人没有这个待遇，这是明目张胆地偏心。 要不是铁锤，他们村也不能拿那么多次先进大队，吃个包子咋了？ 刘有才自己掏的钱，一点也不心虚。 从早上八点，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半，这场盛大的交猪活动才结束。 中午的时候，刘有才还带着几个孩子吃了碗面条。 这个点天都黑了，好在回去的时候路好走。 为了方便拉车，路上的雪都被铲过，又被来回压，平整得很。 刘有才把几个娃送到家门口，匆忙离开。 铁锤吃着热乎乎的饭，今天有爱吃的烀土豆。 广播里传来声音：“明天八点，各家派一个代表来村委会领钱。” 重复说了三遍，刘有才结束一天的忙碌。 睡醒第二天，林家派出的代表是刘翠花，她陪着东子一起去。 领钱回来分钱，铁锤的小金库又进一笔。 “东子叔，明年咱继续不？” 刘大东心里美滋滋的，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能赚那么多钱。 “成啊，家根你咋说？” 刘家根嘴角咧到耳后根：“那必须得继续！” 石头的钱，他就暂时保管吧~ 美滋滋回家，远远就看到一抹绿色的身影。 “刘家根，有你的信。” 刘家根立马想到铁锤的话，还真让她说中了。 钱还没捂热乎，就给寄了一半去京市。 林家又收到五封信，抛出上面的日常，就传递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林恬不能回家过年了。 林希迫切希望时间能快点，那样就能去京市找妹妹。 ……… 年二八捕鱼这天，铁锤收到一封加急电报。 她下意识以为钢蛋出事了，着急忙慌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八个字。 ‘铁锤妹妹，我回来了。’ 第421章 王八汤，大补 铁锤一脸懵，回哪？回白羊村了？ 也不能啊，回村还寄电报那是傻子。 ……… 钢蛋躺在病房里，整个人被裹得像木乃伊。 露出的嘴巴还在说话：“再给我寄个电报给狗蛋，还有我家里。” 方雄简直无语：“已经寄了，小祖宗您就歇着吧。” 钢蛋下意识想动，奈何动不了。 “还是教官好，对了，我就后背受伤，为啥给我弄成这样？” 说到这个方雄就生气：“你全身肋骨断了三根，后背中了三枪，腿还骨折，手也错位了，全身上下哪里好？ 就没见过有你这么犟的人，任务实在完不成就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不懂？” 钢蛋挑眉：“不懂，我只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方雄气得手抖：“你你你…算了，好好休息，组织给你放大长假。” 钢蛋双眼期待：“多长？” “最少三个月。”这孩子出去那么久，也该好好休息。 这么多年，方雄和钢蛋的关系更类似亲人，说起话来也随意。 “不过你是真有胆，不怕死？” 钢蛋理直气壮：“怕啊，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来都来了…” 方雄‘啧’了一声：“‘来都来了’还能这样用？” 这是赶集呢？还来都来了。 钢蛋扯开话题，不然躺着还得上课。 “我妹妹的生日礼物你寄没？” 方雄点头：“这点事早给你办好了。” 那就没啥事了，钢蛋把眼睛一闭。 “我睡觉了。” 方雄起身走出病房：“没有我的陪同，不要放任何人进去，包括医生和护士。” “是。”门口两个带武器的军人齐声回答。 方雄嗯了一声，去给钢蛋做饭。 过年给安排豆腐炖鱼吧，虽然他还不能吃，但好歹能闻个味。 钢蛋：…你不做人！！ ……… 因为这个电报，铁锤没有跟着去丰收湖，拐弯去了一趟白羊村。 白家其他人都出去了，只有王二红在家。 打听清楚钢蛋没回来，并且二舅也收到电报，铁锤就准备回家。 她双手空空来，双手满满当当地走。 “路上慢点。” “知道啦，姥姥再见。” 回到家，刘翠花看着这堆东西叹气。 “你让二红多吃点，咱家啥也不缺。” 铁锤笑嘻嘻：“没事，咱初二再带过去，一样的。” 林上进已经放假，他又在泡枸杞茶。 “没错，初二我再背过去。” 后天大哥也要回来了，家里会热闹一点。 ……… 年二九，刘翠花一大早去买了好几条鱼。 没人赚工分，啥都得花钱买。 把鱼都冻好，她背上背篓：“大集市有没有人要一起去？” 铁锤躺在炕上摆手：“我不去。” 林上进把她拎起来：“出去活动活动。” 铁锤挣扎开：“我早上还跑步了，你才应该活动活动。” 说完她上下打量了林上进，然后表情夸张地扯开嗓门。 “爹，你的肚子咋鼓起来了？” 林上进：…人到中年，天天坐着开车，有点小肚子不正常吗？ 不过好像最近媳妇对自己，是没那么稀罕来着。 懈怠懈怠了，他要把腹肌重新练出来！ “娘，我陪你去。” 等他走出去，刘翠花人影都看不到了。 林上进：…算了，明天再锻炼吧。 林希在给白莲上课，铁锤时不时过去看一眼。 白莲干脆将她摁下，强行一起上课。 差不多到点，林上进拍拍手去厨房做饭。 “改革春风吹满地…” 马上七七年，要熬出头咯。 ………… 刘翠花回来带了好几双棉鞋，剩下的都是吃的，其中瓜子最多。 “这鞋可好，一点都不冻脚。” 铁锤试了试，稍微大一丢丢，但确实很舒服。 配色都统一是灰色。 林上进过来蹬走一双，继续去端菜。 林家今日午饭，鱼头豆腐汤，炒南瓜，肉沫蒸蛋。 吃着吃着铁锤看向林上进：“爹，明天想吃酒酿丸子。” “成。”团年饭，当然得满足闺女的要求。 今年没有留年猪，林上进吃完午饭出门去了。 铁锤美美地和白莲睡午觉，等睡醒院里多了许多肉。 林上进收拾好才进屋，双手偷袭铁锤的脸，把人冻得一激灵。 “娘，爹又欺负我！” 白莲看父女俩一眼：“你们出去打一架？” 铁锤立马点头：“好呀好呀。” 林上进不干：“错了错了，让我歇会。” ………… 年三十，家家户户喜气洋洋。 铁锤一大早就进供销社：“咪兔，又过年啦。” 咪兔在教它的孩子说话，那只没毛的鸟已经会飞了。 就是长得有点丑，乌漆麻黑的。 「小宿主来的正好，帮我教它说话。」 铁锤有些狐疑：“这鸟还真的会说话？” 咪兔点头：「会呀，这是八哥鸟。」 小美干妈送过来的时候说过，这鸟可聪明。 那时候它光顾着孵蛋，忘了自己说话其他生物听不到。 “我教它说啥？”铁锤瞪大眼睛。 「说啥都行，要不你带出去吧。」 铁锤可不想再养其他东西，那只大公鸡她都懒得溜了。 “不带，要不咱炖来吃得了，正好你那王八孩子也能吃了，一锅炖。” 咪兔考虑了一下：「这鸟没啥肉，我再去搞点别的东西。」 铁锤连忙出供销社，然后拉着林上进走进厨房。 “爹，把门关上。” 说完这句话，她消失在原地。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只杀好的鳖，还有两只鸟。 林上进盯着最小那只：“你把系统杀了？” 咪兔从供销社出来，站在铁锤头上。 「你才被杀，小宿主的爹还是那么讨厌！」 林上进听不懂：“它是不是在骂我？” 铁锤把手里的东西放锅里，然后拿出咪兔给的汤包。 “小鸡崽家家的不懂事，不要在意。” 林上进往锅里放水：“给你个面子。” 咪兔还想说话，铁锤捂着它的嘴。 “大过年的，别惹事昂。” 咪兔屁股一扭，回供销社玩。 林前进一家耽误了会儿，快中午才到。 林前进把带回来的东西卸下：“啥味道那么香？” 林上进把汤端上来：“王八汤，大补。” 厨房还有一大碗留给小鸡崽的，铁锤偷偷收进供销社里。 咪兔翘着腿细细品尝，亲自孵的肉格外好吃！ 不过今年要送啥东西给小宿主嘞？去问问对象们吧~ ……… （送啥呢？听听读者宝宝们的脑洞~） 第422章 咪兔：礼尚往来？ 中午饭吃得简单，一碗王八汤下肚，整个人都舒服了。 吃完饭，李茹带着弟妹、婆婆聊天，林希跑回家抱来一堆围巾。 什么颜色都有，这个礼物她准备了一个学期加大半个寒假。 “奶奶、大伯、大伯娘、小米粥、包子， 小叔、小婶、铁锤，这是我送你们的新年礼物。” 本来各玩各的几人围了上来，刘翠花拿起一条深蓝色的围巾围在脖子上。 “小希，这你得织多久？” 林上进拿了条灰色的：“小希，你是这个。”说着竖起大拇指。 林前进拿了条黑色的：“这织法改天教教大伯。” 白莲拿起淡蓝色的：“以后干这事喊上小婶昂。” 李茹拿起玫红色的：“一会大伯娘给你个大红包。” 包子拿起军绿色的：“呜呜呜，小希姐你真好。” 小米粥拿起淡紫色的：“小希姐，你是怎么做到一边学习，一边有时间弄这个的？” 还有红、绿、粉三个颜色，铁锤拿起绿色的。 “嘿嘿，小希姐还给我织了花花。” 家里只有她喜欢绿色，这就是来自姐姐的偏爱。 林希大方承认：“没错，因为你的草绿色毛线最难找，我是最后织的。” 几人大声喊：“谢谢林希同志的新年礼物！” 林希围上红色的，把另外一条粉色的叠好，到时候给恬恬寄过去。 她笑着回喊：“不客气，为人民服务！”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露出开怀的笑。 太阳露头，照在雪地上异常好看。 刘翠花把围巾放回房间：“要洗头洗澡的跟我来，趁现在有太阳。” 孩子们齐齐举手：“我我我！” 洗白白，迎新春！ 全身上下搓一顿，一家人齐齐搬来小板凳，坐在太阳底下擦头发。 接触冷空气，头发像冰块一样，一家人又搬凳子回去，坐在火炉旁边。 铁锤来了一句：“感觉这太阳跟没出似的。” 话茬打开，依旧是各聊各的。 包子凑过来：“妹妹，有空教我两招呗？” 他要像小叔一样，强身健体。 铁锤只会打，不会教学。 “要不咱打一架，能学到多少算你本事？” 林上进侧头：“别了吧，带伤过年不好。” 林前进倒是无所谓，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 毕竟包子比铁锤高半个头，看起来就是铁锤吃亏。 刘翠花不忍直视，她就怕铁锤下手没个轻重，把包子干骨折喽。 林希劝道：“咱听小叔的话吧。” 包子知道妹妹厉害：“妹妹，点到为止哦。” 铁锤站起来，把不滴水的头发甩到后面。 “来，出去打。” 其他人都起身跟在身后看戏，手里都还拿着瓜子。 林上进开口：“哥，咱赌一下谁赢？” 林前进一脸淡定：“买定离手，我选铁锤。” 林上进：…“不赌了。”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包子已经躺地上了。 铁锤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你…这…”也太不堪一击了吧。 后面那半句有点伤人，她没有说出来。 包子欲哭无泪：“妹妹慢点，我刚刚都没看清。” 铁锤叹了口气，拿出陪啾啾玩过家家的实力。 这下总算打的有来有回，包子又觉得有点太轻了。 “妹妹，难度加0.1。” 铁锤无语：“0.1我要怎么加？” 包子不太灵光的脑袋一闪，想到一个好人选。 “把我当成你的珍珠小弟！” 听到这话，铁锤停下动作，往后退了一步。 “我才不会打小珍珠，还是你小子想着欺负小珍珠？找死！” 突如其来的变故，包子完全无法应对，几秒后他又躺在了地上。 “嘶，今天就学到这。” 下次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提小珍珠！ 好戏看完，大人们看了一眼时间，涌进厨房准备做年夜饭。 林上进把揉好的糯米面团放在几个孩子面前。 “你们负责把这盆面，弄成一个个小丸子。” “得嘞！” 把手洗净擦干，一坨面四个人弄，没一会就完事了。 铁锤把搓好的丸子端回给林上进，继续回屋和姐姐们聊天。 聊着聊着，她们又说起学习，半学渣铁锤 和真学渣包子，被迫听数学题。 说着说着，林希突然想起一件事。 “铁锤，你的寒假作业？” 铁锤拍拍胸口：“放心吧，我们的苏老师当人啦，可以不写寒假作业嘻嘻~” 因为听铁锤私底下吐槽过这个苏老师，林希不觉得他会突然转性。 “他会不会憋着啥坏主意呢？” 听她这样一说，铁锤坐直了不少。 苏老师放假前咋说来着？ 好像是说，寒假作业可做可不做，当时她高兴坏了，后面的全都没听。 “我去对门一趟。” 小珍珠肯定知道，问问去。 沈珍珠一言难尽地看着铁锤。 “老大，苏老师说…不做寒假作业的，下学期作业不封顶。” ！！！！ 不封顶是什么概念？ 也就是上学期的作业两个小时封顶，下学期可能要奋斗到半夜。 铁锤咬牙切齿：“苏老师当真是坏！” 念那么多年书，她最喜欢的还是陈老师、季老师，还有李老师。 最不喜欢就是这个苏老师，真是太歹毒了。 要不是今天林希姐问，自己就真的中了他的阴谋诡计！ 沈珍珠看她的表情不对：“老大，你还好吗？” 铁锤不太好：“呜呜呜，我一个字没写。” 沈珍珠爱莫能助，因为那苏老师是真的有耐心，他一页页检查的。 “那老大…你加油？” 铁锤粘着沈珍珠，听她哄了许久才跑回家。 关上房门，闪身进入供销社。 “可爱的咪兔兔，你在干嘛呀~” 这声音，吓得小鸡崽一个激灵。 「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它正愁送啥新年礼物呢，被这粘腻的一嗓子直接把思绪打断了。 铁锤不顾它的死活，继续夹着嗓子。 “世上最可爱的咪兔~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小鸡崽往后退了好几步：「你先说啥事。」 直接说估计咪兔不会同意，铁锤换了个说法。 “去年你就没给人家送礼物，今年要送了吧？” 咪兔点头：「必须滴！」 小宿主每年还准时给自己红包，它咪兔肯定也要对小宿主好。 就是人类常说的，礼尚往来。 第423章 小珍珠新年快乐呀~ 铁锤继续诱导：“那送礼物，是不是应该送别人喜欢的礼物呀？” 这话没毛病，咪兔晃着脑袋问：「小宿主是有想要的东西吗？」 铁锤咧嘴一笑，把自己的寒假作业都拿了出来。 “我特别想要把上面的题做完，世上最好的咪兔，一定能满足我这个新年愿望的对不对？” 咪兔：…「确定？」 铁锤眨巴着大眼睛：“确定！” 成吧，也不用去问对象们了，它自己就能搞定。 「放心，包在本统身上。」 铁锤拿起小鸡崽往脸上蹭了好几下。 “咪兔兔，我最爱你啦，没有你我可怎么办，亲亲~” 被糊一脸口水的咪兔，使劲扑腾着翅膀。 「倒也不用那么热情。」 铁锤笑嘻嘻地把它放下来，还贴心地掏出手帕给擦干净。 “那就交给你了哦~” 「去吧去吧，下次可不能这样啦，人鸡授受不亲。」 铁锤：…傻咪兔！ 出来又和姐姐们玩了会儿，差不多就能吃年夜饭了。 今年的晚饭依旧丰盛。 红烧肘子、王八汤、肉炒茄子豆角干、豆腐炖鱼、糖醋排骨、回锅肉，刘翠花自己在屋里发的绿豆芽清炒，还有一道小鸡炖蘑菇。 饭后甜点是酒酿丸子。 刘翠花举起碗里的糯米酒。 “今天是七六年最后一天，希望七七年咱家也越来越好，人人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林家人纷纷举起碗大喊：“七七年一定会更好！” 仪式走完，开始干饭。 铁锤特别喜欢吃榛蘑，嘎嘎香。 肘子也好吃，还有豆腐炖鱼的豆腐，排骨也喜欢吃，豆角茄子也不错，绿豆芽也好吃。 这样数下来，好像没有啥是她不爱吃的。 菜多总会挑一下口，铁锤还是最喜欢吃榛蘑。 菜的份量都大，一家人吃剩一半基本就肚子溜圆。 把剩菜端回厨房，开始玩牌。 林上进混到小孩堆里，大杀四方赢了两毛钱。 后面还是林前进看不惯他欺负小孩，把他叫走了。 没大人在，几个小孩玩得更融洽，铁锤每把牌都不错。 奈何她打得太随心所欲，输钱也笑嘻嘻。 刘翠花在房间里，听着欢声笑语勾鞋垫。 白莲和李茹坐在她身边帮忙，嘴里说着别人家的八卦事。 李茹说出最近知道的一个消息。 “听我爹说，上头要空降过来一个人，明年估计黑市不能开了。” 向阳镇的黑市，基本去镇上一问都知道。 村民不用票买东西，镇上的人能买到新鲜的农产品，好处大大的。 刘翠花停下手中的动作：“你爹不会有啥事吧？” 李茹摇头：“他没事，就是感觉真来的话，人民群众会有意见。” 本来都心照不宣，突然来了个新官打乱平静的水面，没意见才怪。 “不过我爹说，明年供销社会加大收农产品的范围。” 能缓解一点是一点，黑市得等摸清对方路子再说。 白莲心想，还好是七七年来的，再早几年日子得苦得多。 院里兄弟俩也在聊这事，林前进叹了口气。 “老弟，你说咱这生意还能做不？” 林上进有新的想法：“哥你透个底，到底有多少钱。” 林前进算了算：“不算你嫂子的，我有个五六百块吧。” 林上进满头问号：“瞎说，咱干这买卖开始，我给你就不止五六百。” 林前进翻了个白眼：“赚钱不得上交啊？” 这话确实有道理，林上进无法反驳。 “今年继续干，争取弄个五千块出来。” 改革初期二道贩子很赚钱，刚好他这几年到处跑，认识不少人脉。 林前进：…“我家还想去京市买房呢。” 小米粥的成绩考京市没问题。 林上进认真看着大哥：“你就听我的，带你吃香喝辣。” 钱多钱少都能做生意，钱少就少赚点。 “成，你指哪我打哪。” ………… 一直到十点多，林家人开始包饺子。 几个小孩还在玩，包子已经提前把压岁钱输了出去。 人多手快，从揉面、剁馅、擀皮到包好，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煮好开吃，林上进还给弄了一盘煎饺。 别说，还挺香的。 吃完消会食，差不多到十二点。 看着手表上的秒针指向十二，林家人齐声笑着说： “七七年快乐！” 接下来就是愉快的压岁钱时刻，铁锤收了红包，美滋滋回房间睡觉。 今年老爹很大方嘞，居然给自己包了十块钱。 她决定也大方一把，给咪兔包八块钱。 “咪兔咪兔，新年快乐！” 咪兔还在夹着笔写字：「小宿主也新年快乐哦。」 铁锤傻笑：“不知道为啥，每次收红包都很开心。” 咪兔认真想了想：「每次它们给我好吃的，我也很开心。」 也不知道它们过不过年，到时候给它们偷摸送几个榴莲过去吧。 铁锤躺在沙发上：“你说的有道理。” ……… 年初一，拜年收完红包，铁锤带着一壶糯米酒还有两斤肉出门。 她今天穿得很喜庆，从头红到脚。 “小老头，新年好呀。” 门被打开，老大爷把人迎进来。 桌子上都是铁锤去年来的时候，吃的比较多的干果。 铁锤把肉放进厨房，顺手拿了个碗出来。 “小老头，这个酒可好喝，放炕口热一下，暖呼呼甜丝丝的。” 老大爷把她手里的碗和酒接过去。 “行了，咋搞得我跟客人似的。” “嚯，帮你干活还不乐意？”铁锤一屁股坐下，拿起松子剥了起来。 等酒微微温热，老大爷喝了两大碗。 “确实不错哈，明年九月你就上高中了吧？” 铁锤点头：“是呀，放假我会回来看你哦。” 老大爷把剩下的酒放好：“也难为你记得我这老头子。” 铁锤把剥好的一把松子，全倒进嘴里。 “那可不，咱俩可是好朋友。” 待了大概一个小时，老大爷就开始赶人了。 没有别的原因，单纯就是铁锤说苏自强的时候，他总感觉自己也被骂了。 铁锤看着关上的房门嘀咕：“小老头还挺善变…” ……… 沈珍珠带着满分在林家玩，看到铁锤她跑过去，把红包递过去。 “今年，老二也给老大发红包！” 铁锤笑着接过，然后给她回了个更大的。 “小珍珠新年快乐呀~” 第424章 可爱的家人 沈珍珠接过揣进兜里，“老大也新年快乐。” 满分拿了两颗糖跑过来，“姐姐吃糖。” 铁锤摸摸她的头：“小满分真乖。” 玩到饭点，沈珍珠带着弟弟回家。 下午睡醒起来，一行人去镇上买炮玩。 三毛今年挣了不少钱：“今天我请客。” 身后的几人跳起来：“三毛大气！” 回来的时候，他们拿着二踢脚边走边放，响了一路。 ……… 年初二回娘家，林前进一家也准备回镇上。 小米粥有些可惜：“我们高中毕业你才上高中，还想和你一起上学来着。” 铁锤比了比两人的身高：“米粥姐，你比我大四岁哎。” 她都努力跳一级了，再努力也不行。 小米粥想想也是：“到时候我把笔记都给你。” 唠着嗑走到村口分别，林前进带着家人往镇上走，林上进带着家人往白羊村走。 白莲忍不住感慨：“大嫂人是真好。” 林上进觉得大哥大嫂的好是相互的。 “可能这就是真心换真心吧。” 铁锤疑惑地看着父母：“你们干啥呢？走噻。” 白家今年略显冷清，虽然小娟回来了，但钢蛋和狗蛋都不在。 最难受的是白勇和张艳，一共就生两个娃，年纪轻轻都离开了家。 “姥姥姥爷大舅大舅妈，二舅二舅妈，大炮哥小娟姐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拜完年，铁锤美滋滋收红包。 本来唠嗑唠得好好的，大炮支支吾吾放了个“雷”。 “我…我喜欢一个姑娘。” 他今年十九岁，也确实到了成家的年纪。 王二红原本打算过完年给他相看对象来着，这是自己有看上的了？ 铁锤拿着瓜子凑近：“哪人？多大？人家喜欢你不？” 三连问，把大炮脸都问红了。 大炮的亲娘，王仙儿一脸着急。 选儿媳妇可不是儿戏，万一处不来，那不得天天吵架？ 大炮支支吾吾：“隔壁村的小雪，是个知青。” 王仙儿有点印象：“你说的隔壁村是你姥姥家？” 大炮点头：“没错。” 王仙儿努力回想，她还真见过那个小雪一次。 外形很乖的一个小姑娘，说话软软糯糯的。 个子小小，眼睛大大，用王仙儿的话来说，跟小鸡崽似的。 自家儿子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看起来就… “你没欺负人家姑娘吧？” 大炮瞪大双眼：“娘，我不是那种人。” 两人传了一段时间的纸条，他这才和家里人说的。 铁锤举手：“大炮哥，要不等过完今年再说？” 高考恢复，知青回城，到时候万一路不同，双方都不受伤。 大炮不解：“为啥？” 他想早点把小雪娶回家，好好过日子。 林上进知道铁锤想说什么，但完全不担心她会乱说。 言传身教那么久，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铁锤嘴巴一张，开始瞎扯。 “我京市的大人物朋友说，今年会恢复高考。” 铁锤见大领导的事，白家人都知道。 “真的恢复高考？” 铁锤一本正经：“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所以大炮哥，万一人家知青女同志想回城，你总不能把人困在村子里。” 如果对方不想另说，但现在就算成家了，人家女孩子也是可以选择回城的。 人，是自由的。 白老头认同外孙女的说法，总不能欺负人小姑娘。 “铁锤说的对，如果等准确消息出来，你们还是想成家，咱绝对没意见。” 白老头很少说话，但他的话白家基本没人反驳。 大炮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王仙儿一把扯住他的耳朵：“你要是敢欺负人小姑娘，老娘打死你。” 看老娘教训大哥，白娟默默举起手。 “那个…我也有一个准对象，他跟着我回来了，现在应该还在镇上招待所。” 王仙儿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他人也差不多，只有铁锤和林上进两个缺心眼的笑出声。 “哈哈哈，你们的表情也太好笑啦。” 铁锤觉得姥姥家可真好玩，每个人都好可爱嘞。 林上进感觉，就是因为有这样可爱的家人，自己的小莲也格外可爱。 白娟不知道怎么说，她也没有同意，人就稀里糊涂跟过来了。 “他是一名炊事兵，做饭还挺好吃的。” 张艳本来都准备回娘家了，听到这话又坐了下去。 明天回娘家也行，还是小娟的事比较重要。 对于唯一的表姐，铁锤还是很关心的。 “小娟姐，带我去瞅瞅呗。” 王仙儿也想去，娘家啥时候去都行，这可是闺女的头等大事。 “哪人啊？家里多少兄弟姐妹？父母是干啥的？脾气咋样？” 白娟拉着母亲的手，一条条回答。 “本市的，父母是普通工人，家里还有一个妹妹。 我没见过他家人，不过他人还不错，整天乐呵呵的。” 王二红抓住关键：“他为啥跟你来到镇上？” 说到这个，白娟有些无奈：“他本来打算过年来露两手的，被我骂了一顿。” 铁锤看出来了，小娟姐对这男生肯定也是有意思的。 她能看出来的事，在场的所有人也能看出来。 王仙儿有些忐忑：“娘，要不咱一起去镇上看看？” 白老头冷哼一声：“要来也是让那小子来。” 哪有女方一家眼巴巴去见男方的道理，这不成上赶着了吗？ 白娟连忙摆手：“我们还没到那步，等真处上了我再带回来。” 现在说只是提前给家里通个信，总不能到时候突然把人带回家。 王二红也发话：“咱听老头子的。” 两老都发话，其他人乖乖听话照做。 白老头开始赶人：“该干嘛干嘛去。” 那么多人在，他都没和小铁锤说上两句话。 两家人各自回娘家去，白家重回安静。 白老头这才带着铁锤上山去掏松鼠洞。 松鼠喜欢攒干果过冬，一掏一个准。 “姥爷，掏个松鼠洞不用带那么大的背篓吧？” “谁说只掏一个？”白老头的语气里带着小得意。 铁锤竖起大拇指：“还得是姥爷厉害。” 白老头很自信，两人在山里走了一大圈，裤子都被积雪打湿了。 第425章 糯米酒配方 收获是有的，铁锤看着那偌大背篓底下的三颗板栗，陷入沉思。 “姥爷，看来今年的松鼠都不勤快，咱回家去吧。” 白老头一脸认同：“没错，咱不和好吃懒做的松鼠玩。” 回到家，谁也没再提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吃过午饭，又睡了个午觉，铁锤才和父母回家。 “姥爷，等明年我接你和姥姥姥爷去京市昂。” 反正房子也住得下，住不下她就再买一个。 兜里有钱，铁锤自信满满。 白老头摆摆手：“你好好的比啥都强。” 王二红点头：“乖乖长大，白小莲你也加油昂。” 知道闺女准备考大学，两老还有点不可置信。 自己生的，啥德行心里门儿清。 但泼冷水是肯定不会的，有信心才能事半功倍嘛。 ………… 回到家，铁锤进供销社看咪兔写作业。 已经到尾声了，小鸡崽感觉自己胳肢窝有点变形了。 「呼，总算写好啦，小宿主新年快乐呀。」 铁锤让小鸡崽躺下，轻轻给它按摩着。 “辛苦啦。” 明年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她就不信那个黑面鬼还能跟着调到市里去。 小鸡崽得寸进尺：「小宿主使点劲呀。」 铁锤力道没变，嘴上却说着：“哎呀呀，我用全力啦，可爱的咪兔得劲不？” 「一般般吧~」 铁锤又配合它好一会，这才松手坐在旁边。 “好了哦，我也累了。” 这小鸡崽又感觉不到力道，非得整这一出。 作为最好的小宿主，她当然是宠着啦。 陪着玩了会儿，铁锤出供销社吃饭去。 ……… 初三一早，沈珍珠跑过来：“老大，我小舅妈怀孕啦。” 铁锤的记忆里，好像他们还没结婚多久来着。 问清楚缘由才知道，方文丽的死对头生了个特别可爱的孩子。 所以她特地请假去找沈明一个礼拜，回来就怀上了。 夫妻俩过年都没有回来，但方文丽给发了电报。 “沈明叔啥时候回来啊？” 沈珍珠不知道：“小舅妈生孩子的话，小舅舅应该会去照顾。” 现在夫妻俩还是异地呢，沈明在岛上，方文丽住在娘家。 每个月津贴按时到账，还能和爸妈一起住，无聊就去岛上找丈夫，偶尔还能去找姐姐玩。 方文丽完全没有婚姻束缚，每天快乐得不像话。 “小舅舅还在沪市买了个小房子，小舅妈想住哪就住哪。” 一个人幸不幸福，能从字里看出来。 方文丽经常会给沈珍珠寄东西，信里的内容基本都是快乐的事。 沪市铁锤没去过，她拉着沈珍珠回房间小声嘀咕。 “小珍珠，咱们暑假再离家出走一趟咋样？” 沈珍珠下意识摸摸屁股，之前的疼痛还历历在目。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打那么狠。 “老大，我们也快要去京市了，再偷跑一次不划算。” “咱不去京市，去沪市。” 趁还年轻，四处玩一下嘛。 等再长大些，就要为梦想和目标出发前进啦。 没去过的地方，沈珍珠有点心动，但屁股蛋的安全还是要考虑的。 “老大，咱跟家里报备一下呗？” 铁锤摇头：“你不觉得偷跑很刺激吗？” 刺不刺激沈珍珠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屁股疼。 “听老大的。” 要疼一起疼，她陪一个。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到时候老大记不记得都是问题。 还是不要先杞人忧天吧~ 事情说好，沈珍珠带着满分回家。 铁锤哼着歌，在家里猫冬到初七。 林上进今天要开工，他狠狠揉了一把铁锤的脸。 “闺女，老爹要去奋斗啦。” 铁锤做了个加油的动作：“老爹努力赚钱，我会监督娘学习哦。” 白莲不服气：“你的寒假作业都是小鸡崽写的，还好意思说我？” 母女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林上进哪个都得罪不起，把话题扯开。 “好了，你们都乖乖的，我走了。” 刘翠花把准备好的馒头塞他怀里，还把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 “开工大吉，顺顺利利。” 林上进笑着接过：“我家小老太太真好。” ……… 元宵没有吃汤圆，吃的酒酿丸子。 铁锤真感觉这个酒好喝，也不知道难不难，她想自己学着酿一下。 说干就干，铁锤进供销社薅起小鸡崽。 “可爱的咪兔，你有没有酿糯米酒的配方呀？” 咪兔正收果子呢，双脚突然腾空。 「你先让我干完活呀。」 “好嘛。” 铁锤把它放下，坐在草地上边吃果子边看。 咪兔现在每天要在动物上花一个小时，还要在果子上花一个小时。 小鸡崽忙完回头一看，铁锤躺在地上睡得正香。 它飞回房间把薄毯叼出来，盖在铁锤肚子上。 刚刚小宿主说要啥来着？哦，糯米酒配方。 等铁锤睡醒，咪兔正坐在旁边吃烤肉。 「小宿主，吃点？」 铁锤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拿着吃上了。 嚼了两下，她眼睛一亮：“唔，这个真好吃！” 咪兔得意：「这可是六六好不容易才弄来的，下次就不知道啥时候啦。」 “嘿嘿，跟着小鸡崽有肉吃。” 吃完后，咪兔把几张配方拿出来。 「我还把糯米种子带回来啦，小宿主你自己种哦。」 铁锤看着上面的方法，详细得不谈，就算傻子对着也能酿出来。 但介于家人对自己厨艺的评价，她又没啥底。 “咪兔，我们一人酿一坛，比比谁的好喝咋样？” 咪兔眼睛一转：「有奖励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铁锤竖起两根手指。 “两千积分。” 咪兔不可置信，小宿主咋突然那么大方？ 「成交！」 一鸡一少女，花了一个小时把田弄好，再把种子撒进去。 「等能插秧了，我再叫你昂。」 “好嘞。” 铁锤洗干净手，出供销社准备吃饭。 林家今日晚饭，猪油水煮蛋土豆泥拌饭。 铁锤喜欢黏糊糊的口感，吃了两大盆。 吃饱喝足遛弯睡觉，平平无奇猫冬的一天结束。 ……… 等供销社的秧苗插好，差不多也开学了。 林家人正在收拾东西，门口传来邮差员的声音。 “林娇娇，有你的信和包裹。” 第426章 特色辣子米粉 铁锤跑出去，看到那用麻袋装着的包裹有些懵。 “这是从哪寄过来的？” 邮差员看了一眼：“湘省。” 湘省铁锤只认识一个人，那就是小老干部，樊振东东哥。 “叔叔辛苦啦。” “为人民服务。” 签完字，送走邮差员，铁锤拖着大麻袋往院里走。 林上进夸张地“嚯”了一声：“谁给你寄那么多东西？” 铁锤进到房间才回答：“东哥寄的。” 林上进回想了一下，好像就是那个搞到很多神书那人。 感觉里面不会是啥好东西，他没有再问。 铁锤坐在炕上拆信，依旧是厚厚的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林娇娇同志，展信佳：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77年，不知道你现在成绩如何？ 我已进入军校，准备到更广阔的地方发展。 直到现在，我依旧不认同你那天的话。 （省略两页大道理） 以上是我的观点，请你能用你的观点打败我。 还有一点，希望你回信不要再敷衍我。 上次你的信件，加标点符号才八个字。 这次回信，请写三千字以上。 樊振东 1977年2月。” 铁锤：…三千字写啥？这不为难人嘛。 而且也没说寄了啥，东哥还是那个东哥，真就一点没变。 打开麻袋，里面的东西也很奇怪。 这是…干辣椒？还有用塑料罐子装的辣椒酱。 还有半包干米粉，最底下躺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上面写着，‘特色辣子米粉。’ 这玩意瞅着就辣，铁锤不敢轻易尝试。 “爹，过来一下。” 林上进走进来：“干啥？” 铁锤指着地上那一大堆东西：“爹，这个会好吃吗？” 林上进蹲下瞅了瞅，看着挺不错的。 “现在煮点试一下？” 万一真的太辣，再做打算。 铁锤也是这样想的，像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后面。 刘翠花和白莲收拾得也差不多了，两人闻着辣味走进厨房。 “煮啥呢？怪呛鼻子的。” 铁锤塞进去一根柴：“煮东哥寄的米粉呢。” 林上进不敢放太多辣椒，又让铁锤拿一把青菜出来。 最后煎了个荷包蛋放在上面，齐活。 “可惜小希姐去镇上了，不然她也能尝尝。” 林希是昨天晚上离开家的，去镇上大伯家住一晚，今天和小米粥、包子一起去市里上学。 那股呛鼻子的味道消散，剩下的只有香味。 铁锤还闻到了香菇的味道：“爹，你快尝尝辣不辣！” 如果不太辣的话，她就动筷子啦。 在家里三个女人的注视下，林上进吹了好几下，喝了一口汤。 等凉得差不多，一大口米粉塞嘴里，那叫一个好吃。 “大概四五分辣这样，你们快吃。” 铁锤平时能吃三分辣，四五分的话还是可以尝试一下。 三人端起自己的碗，慢悠悠嗦起米粉来。 铁锤觉得这次东哥是真好，那就回他一封三千字的信。 白莲辣得嘴通红，脸上的汗不停往下冒。 “真香。” 刘翠花也差不多，但到底没舍得把碗放下。 一碗吃得干干净净，四人都很满足。 “休息一会，出发去镇上吧。” “好。” 镇上的小家，沈珍珠和满分坐在门槛上望着前方。 老大怎么还不过来？ 等啊等，直到快中午才听到脚步声。 铁锤笑嘻嘻说着东哥寄的米粉到底有多好吃，沈珍珠听馋了：“老大，我现在就想吃。” 小满分高高举起手：“铁锤姐姐，我要吃。” 林上进顺手给姐弟俩还有张大脚做了一碗，吃完再去学校。 张大脚辣得不行，吃完猛灌了好几碗水。 满分这小子倒是啥事没有，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吃辣还挺有一套。 沈珍珠笑嘻嘻：“老大说好吃的东西，果然好吃！” 铁锤跟着蹭了两口，脸上闪过一抹坏笑。 “对了，东哥说吃了米粉的，都要写三千字的吃后感。” 张大脚瞪大双眼：“我也要？” 铁锤笑着摇头：“长辈不需要。” 小满分有点愁，他现在只会写‘人之初，性本善。’ 要不给写一千遍吧，就当练字了。 铁锤都没有把小土豆考虑进去，她看着沈珍珠挑眉。 “咋说？” 沈珍珠一口气把汤喝完：“不就是三千字，我写。” 正好可以八卦一下东哥的事情，嘻嘻。 ………… 交学费的流程，就算没有大人在，两个小的也能搞定。 陆安安转学回去，又分别了一个比较相熟的小伙伴。 交完钱出办公室，看到张晓宇和他朋友在不远处勾肩搭背聊天。 旁边站着的他爹张保家，看到林上进热情招手。 “上进，难得在学校看到你。” 目光扫过铁锤和沈珍珠，又回头看看自家儿子。 算了，那臭小子根本配不上人家。 只要不提啥亲不亲的，林上进还能和他做朋友。 “张哥，你今天怎么有空？” 虽然都知道是咋回事，但他还是要装模作样问一嘴。 张保家苦着脸：“走，咱边吃饭边说？” 铁锤肚子不饿：“爹，你和伯伯去吧。” 反正路也不远，她和小珍珠自己回去就行。 林上进还真有事和张保家聊，交代两娃不要乱跑后，和张保家并肩离开。 铁锤也带着沈珍珠走了，回去睡午觉去。 ………… 第二天，正式开学。 铁锤抱着厚厚的寒假作业，整整齐齐摆在课桌上。 沈珍珠的作业少一丢丢，不仔细看也差不多。 上课铃响，苏自强黑着脸走进来。 发成绩单、收作业，一气呵成。 “林娇娇同学进步很大，大家可以向她学习。” 得到老师的表扬，铁锤开心不起来。 总感觉这个黑面鬼又要使坏。 “这是我带你们的最后一个学期，这个学期的语文作业，你们随意做不做都行。” 这话一出，底下的同学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铁锤的反应最大，这和小珍珠说的不一样。 小珍珠是不可能骗自己的，那么有问题的只能是黑面鬼。 她高高举起手：“老师，你放假前不是这样说的。” 苏自强轻咳两声：“劳逸结合嘛，你们努力了三个学期，最后一个学期给你们松口气。” 他也不想这样做，但被自家老师追着骂了三天，怕了怕了。 第427章 赛场拼搏，报效祖国 铁锤觉得自己亏大发了，早知道就不写寒假作业了。 还能问咪兔要点好东西，呜呜呜，可恶的老师！ 等底下的学生讨论得差不多，苏自强压了两下手。 “好了，其他科目的作业还是要做的，语文你们多背书就行。 有事下课再说，来人跟我去搬书。” 铁锤趴在桌子上，用手轻轻玩着沈珍珠的头发。 “唉，这都是啥事哦…” 沈珍珠不解：“老大，没有作业不应该开心吗？” 铁锤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有种以前一直被大石头压着学习， 现在那大石头突然被搬开，还有些不习惯。 “我很开心。” 沈珍珠：…“老大，你还是别笑了。” 铁锤收敛表情，又叹了一口气。 等苏自强回来，她就直勾勾盯着，试图从那张黑脸找出破绽。 没看出什么东西来，不应该啊…真是奇怪。 一直到中午放学，苏老师都没有变脸，铁锤这才确定是真的没有双倍作业这事。 没法解释的事就推给玄学，指定是老天爷看不顺眼，把他给制裁了。 中午还是‘特色辣子米粉’，那粉和面条不一样，滑滑嫩嫩的，吸溜~ 下午继续上学，铁锤拿出信纸给樊振东回信。 “东哥好，年夜饭我家吃…（报菜名） 年初二我家吃…（继续报菜名） 年初三…” 一直写到年初七，满满当当写了两页纸。 在信的最后铁锤才认真起来。 “其实你不用太纠结谁对谁错，方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不管是什么法子，当下有用就是最好的法子。 老人说的好嘛，不管黑牛黄牛，能耕地的都是好牛。 最后我想说，东哥，做人不用面面俱到，适当忽略一些声音，你可以过得更快乐。 借用老师的一句话，天高任鸟飞，希望你能完成梦想，自由自在。 1977年3月，林娇娇。” 闲着也没事干，铁锤认真数了数，加上标点符号四千六百三十四个字。 这下总不能说自己敷衍了吧？ 把信纸折好放回书包，铁锤侧头看沈珍珠写信。 好家伙，一眼看去每句话结尾基本都是问号。 不知道东哥收到信会是什么表情？ 以他的性格会每条都认真回答吧？那画面想想就好笑。 ……… “樊振东，有你的信和包裹。” “来了。” 写上自己的大名，樊振东掂量了一下信的厚度。 果然，还是得送好吃的才不会被敷衍。 包裹里有肉干，还有一些干果类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后就专心拆信，居然还有沈珍珠的，看来她也很想进步嘛。 “豆腐炖鱼？红烧肘子？酒酿丸子？” 这都是什么玩意？林娇娇把食谱寄过来了？ 看了两页菜名，在第三页下半段，总算看到自己想要的内容。 看到‘适当忽略一些声音’那里，他眉头皱起。 现在压力确实很大，家里太有背景容易惹人背后说。 樊振东努力回想几年前的铁锤，如果是她，她会怎么做？ 脑海里浮现一个耀武扬威、鼻孔朝天的小女孩，她双手叉腰，看着那些指指点点的人。 “有本事你重新投胎，给自己找个好爹。 你爹比不过我爹，你也比不过我，不服来打一架？” 樊振东连忙停止脑海的想法，他做不到这样，也不一定打得过。 但实话实说，这小人得志的模样，还怪解气的。 把前两页信纸，放在带有‘敷衍’两个字的盒子里。 最后一页信纸单独放一个盒子，樊振东这才打开沈珍珠的信。 若说林娇娇的信至少还有一页能看，沈珍珠的基本毫无价值。 第一个问题：“东哥，你现在多高了？” 第二个问题：“东哥，你现在一顿吃多少碗饭？” 第三个问题：“东哥，你现在每天还会逮着人讲大道理吗？” 第四个问题：“东哥，你现在…” 樊振东双眼呆滞拿着笔，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抄下来，然后写上答案。 在他记忆里，沈珍珠是小小的，可爱的小妹妹，现在怎么变得…有点可怕。 可能这就是，近林娇娇者黑吧。 答完三页问题，樊振东看着那三页‘人之初，性本善’陷入沉思。 ………… 这个学期作业不多，时间也过得很快。 过完五月份的农忙假，六月的校运会又准备筹划了。 最近的风声越来越大，就连黑市也开始运转起来。 空降下来那个人一开始是不赞同的，后面人民群众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也不得已点头同意。 事实证明，向阳市的黑市就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不用票买东西的集市，且价格合理。 ……… 扯远了，说回这次的校运会。 上头会有人来走访，所以这次学校格外重视。 苏自强站在讲台上：“我们要练习走正步，还得选一个人出来举旗，你们有想毛遂自荐的可以举手。” 运动类的项目，铁锤还是很积极的，她把手高高举起。 一共五六个人，班级里剩下的人匿名投票。 最后铁锤以绝对的票数领先，拿下举旗一职。 苏自强让他们安静：“我们还要起一个口号，到时候可能还有记者同志过来。” “哇！” 听到记者两个字，同学们都很期待。 张晓宇举起手：“老师，咱是不是能上报纸？” 苏自强点头：“如果表现好，是可以的。” 这话一出，同学们斗志满满。 口号是学生们想，最后由苏自强选出一个。 最后确定下来的是，‘赛场拼搏，报效祖国’ 练了一个礼拜，总算到了校运会开幕这一天。 铁锤穿上白领小红长裙，梳了整齐的麻花辫。 沈珍珠认真打量：“老大，你今天看起来，有点怪好欺负的。” 铁锤假装羞涩，扯了扯裙摆。 “人家本来就很好欺负呀~” 沈珍珠有种看鲁智深撒娇的既视感，她汗毛瞬间竖起来。 “老…老大，你正常点。” 铁锤捂着肚子大笑：“哈哈哈，你胆子也太小啦。” ………… 学校门口的门卫都站得笔直了不少，以最好的面貌接受视察。 学校里的氛围倒是和平常差不多，排好队，列好阵。 随着广播响起让自己班级进场的时候，铁锤举着旗，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面。 身后的同学们迈着相同的步伐，响亮的口号声响遍操场。 “赛场拼搏，报效祖国！” …………… 养书的宝宝们有时间常回来看看~ 小扑街作者不想饿死~呜呜呜~ 第428章 每个人都是主角 班级里所有的同学都很认真，这也多亏苏自强的‘养蛊’教学。 为了不多写作业，学生们都很努力。 哪怕知道自己努力或许也跟不上，但谁也不想做最后一个。 这个学期不‘养蛊’了，以前那一股子劲没处使，全用在这上面了。 最后上没上报纸铁锤不知道，听完训话她立马投入比赛中。 沈珍珠也报了个项目，接力跑的第三棒。 铁锤参加完短跑，立马又来到200×4的比赛现场。 作为最后一棒，她就排在沈珍珠后面。 “小珍珠，冲呀！” 沈珍珠接过上一棒递过来的接力棒，猛地跑出去。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夏风拂过她的发丝，脸上挂着自信又张扬的笑。 看着这样的沈珍珠，铁锤很开心。 回想起之前小希姐说的那本书的内容。 小的时候她不懂，现在长大反而想明白很多事。 里面的人物角色，都不能简单称为人。 她们只是一种工具，没有思想，没有自我，被推动着往前走。 可所谓的书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这里的人也都有血有肉。 “老大接着！” 铁锤收回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接过接力棒往前跑。 “沈珍珠是最棒的主角！” 围观的人都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莫名其妙。 沈珍珠喘着气，双手放在嘴边。 “林娇娇也是最棒的主角。” 她又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每个人都是自己最棒的主角。’ 不去比较，不用衬托，选自己想走的路，大胆勇往直前。 第一名收入囊中，铁锤坐在草地上，看着操场上活力满满的同学们。 可能，这就是老爹一定要让自己念书的原因吧？ 青春的感觉，真好。 沈珍珠端了两杯水走过来：“老大，我们果然厉害。” 铁锤脸上的笑同样自信张扬：“大家都很厉害。” 直到校运会结束，校园里也没看到记者同志的身影。 视察的人看起来和学校的老师差不多，挺不引人注意的。 苏自强发完奖品后，把一张奖状贴在黑板旁边。 “这是班级成员全体的荣誉，你们真的都很优秀。” 班级里没有人说话，全都坐得端正，继续等待老师的赞扬。 苏自强话音一拐：“马上要考试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学习。” 好吧，没有赞扬了，学习模式启动。 放学走出校园，铁锤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钢蛋哥？” 钢蛋笑着接过两个妹妹的书包。 “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好久了，久到铁锤都忘记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你不是年前就寄电报了，咋现在才回来？” 钢蛋没有细说：“发生了些紧急情况。” 这就是不能说的意思，铁锤也没有继续问。 沈珍珠凑上来，看着明显白了不少的钢蛋，觉得新奇极了。 “钢蛋哥，感觉你变俊了。” 铁锤：？？ 她认真看了看，没感觉有啥区别啊？ 本来钢蛋哥也不丑，就是有点憨憨的，现在长大了…好像更憨了才是。 走出去不说的话，没人能想到他是一名厉害的军人。 “走走走，咱先回家吧。” 沈珍珠和钢蛋聊了一路，聊的依旧是部队的问题。 钢蛋挑能说的讲，到后来实在没招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在部队生活，所以现在具体情况还真不太了解。” 沈珍珠没有问任务的事，转头扯了其他话题。 “不知道我以后成为军人，能不能和你一起执行任务？” 钢蛋想了一下自己的任务，好像没有一个是不危险的。 “铁锤妹妹，等小珍珠真和我执行任务，你多给两张平安符。” 危险不让去，或者打着为对方好的话，他说不出来。 既然去，那就做好准备。 铁锤翻了个白眼：“你的用完了？” 小珍珠的平安符，单纯是偏爱。 钢蛋掏出空空如也的小锦囊：“没了。” 要不是有平安符，估计他都爬不回来哦。 “对了妹妹，我拿了好多奖金，都给你花。” 没回家这段时间，钢蛋的津贴照常每个月按时到账。 奖金能有多少？铁锤接过那张汇款单一看。 “两千？” 钢蛋点头：“这是最大那个任务的奖金。” “钢蛋哥真厉害！” 铁锤和沈珍珠眼神里满是崇拜。 回到家刘翠花看到钢蛋，马不停蹄拉着张大脚买菜去了。 对保家卫国的英雄，可不能马虎。 白莲有些惊喜：“钢蛋，你都长这么大了？” 几年时间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 钢蛋从那个只有腰高的小孩，变成了比自己还高的小大人。 “小姑还是那么漂亮。” 铁锤忍不住咋舌，“钢蛋哥，你现在嘴巴可甜嘞。” 沈珍珠聊了一句，把空间让给他们亲人说话，带着满分静静坐在旁边听。 铁锤倒水出来：“狗蛋哥去京市的事情，你知道吗？” 钢蛋点头：“我知道，狗蛋一直都很厉害。” 兄弟俩在京市见过，他又接受了不少来自狗蛋的教导。 “那就成，姥姥姥爷可想你，还有二舅二舅妈也是，小娟姐和大炮哥都准备找对象了，以后咱就有嫂子和姐夫了…” 铁锤一边喝水，一边说着自己知道的白家的近况。 白莲在旁边时不时补充着，气氛其乐融融。 刘翠花回来的时候只带了两斤排骨，肉都卖完了，骨头肉少没油，买的人不多。 临时加了一道菜，土豆炖排骨。 大锅煮菜快，大概半个小时多点，热腾腾的菜就端上桌了。 两个老人家对钢蛋都很喜欢，一个劲往他碗里夹菜。 钢蛋吃得多，来者不拒。 嘴里还说着部队的事，把两位老人逗得乐开花。 吃完饭，钢蛋提出告辞。 “妹妹，咱暑假一起玩。” 他这次可是有三个月的假期，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能待到八月中旬。 “成，钢蛋哥再见。” 刘翠花皱着眉：“要不还是住一晚吧，这天都快黑了。” 再怎么有能耐，在长辈眼里依旧是小孩。 白莲扶着婆婆的手：“钢蛋遇到坏人，那也是坏人倒霉。” 刘翠花一寻思，好像是这样没错。 第429章 下课，有缘再见 转眼间到了七月，考试这天。 两位长辈对考试很上心，张大脚弄了大肉包子，刘翠花做了手擀面。 白莲为她们加油打气：“你们都是最棒的！” 铁锤分了一半面条给沈珍珠，沈珍珠递过来一个包子。 “娘，你放心吧。” 铁锤吸溜着面条，抬头对白莲傻笑。 沈珍珠更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她都把高中的课本提前学了。 “老大的漂亮娘，你也要加油哦。” 白莲经过这一年的学习，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到时候咱一起加油。” 来到学校，初见离别的端倪。 张晓宇捧着本子过来：“林娇娇，这是班长的，她说收集一下班级同学的话。” 上面已经有很多内容，铁锤翻到最空白的一页。 班长是那个瘦瘦的女生，她在学习上真的很努力。 铁锤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写下一句：“即今江海一归客，他日云霄万里人”（注：出自唐代诗人高适）。 写完她把本子递给旁边，沈珍珠接过拿起笔。 “希望你平安顺遂。” 写完将本子继续往旁边课桌放。 相遇两年，终究是到了分别的日子。 趁着现在上课铃还没响，许多人都在讨论自己以后的宏图大志。 铁锤和沈珍珠没有参与，静静看着同学们聊天。 上课铃响起，讨论声戛然而止。 苏自强拿着卷子走进来：“不要交头接耳，如果发现有人抄袭，成绩一律作废。” 把考试的规矩说好，他语气软了下来。 “不用太紧张，拿出平时学习的态度来考试就行。” 拿到卷子，教室里只能听到笔划过纸张的声音。 一直到下午，才把所有的科目考完。 苏自强手里拿着一叠卡片纸走进来。 “最后一次拖堂，你们不服也没招。 这里是带班老师给你们每个人写的一句话。 希望你们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挫折，想想初中有个喜欢给你们加作业的老师。 是不是觉得那点小挫折也没啥大不了的？毕竟有的同学三倍四倍作业都挺过来了。” 话落，教室里笑声不断。 坐在最后面的同学喊了一句：“苏老师，你是懂得鼓励人的。” “哈哈哈哈。” 铁锤也在笑，现在想想当时的作业，确实没有啥大不了的。 苏自强等学生们笑完才继续开口。 “我是苏自强，你们初中两年的老师。 可能我的教学方法会让你们感受到压力，但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能相遇能成为你们的老师，我倍感荣幸。 不求你们能记住我，以后有机会、有能力、有闲心， 希望同学们能记住学校，为学校出一点绵薄之力，让更多人能读书。 下面开始点名，林娇娇。” “到！” 铁锤走上前，接过那份所有老师共同制作的毕业礼物。 她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等老师点完名，大家一起看。 “文科老师：勿急，勿躁，自律，自强。 理科老师：多思考，少想着钻空子，把那解字写漂亮点。 美术音乐体育老师：永远年轻，永远活力满满，冲吧！！” 卡片是红色的，上面还有几只高飞的鸟儿。 每个人的都不一样，这份毕业礼物铁锤很喜欢。 她站起来跑出去，苏自强愣了一下：“林娇娇，还没下课呢！” 铁锤回头大喊：“马上回来。” 冲进办公室，把剩下的两个老师也拉到教室。 “同学们起立！” “谢谢老师的教导，老师辛苦了。” 全班人站得笔直，齐齐鞠了一躬。 三位老师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们自认为都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而已。 苏自强努力板着脸：“下课，有缘再见。” “老师再见！” 分别的交叉路口，重逢那天是什么时候？没有人知道。 等孩子们都走出教室，三个老师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可能这就是教育的意义吧。” “把可能去掉，说实话这一届真是我带过最乖的一届学生。” “林娇娇在，孩子们翻不起大风浪。” 林娇娇成绩不是最好的，双倍作业她做了，其他人不做的话，那估计不止是打一架的事。 “我们也走吧。” ……… 回到家，铁锤把毕业礼放好，这才跑出去抱着刘翠花。 “奶奶，我初中念完啦，可以回去放牛咯。” 累个半死出车回来的林上进，听到这句话眼前一黑。 “闺女啊，你还真准备放牛啊？” “爹！” 铁锤跑去倒水，递到林上进的手上。 “你说的呀，读完初中就…” “打住，我没说过。”林上进都服了，不该记的事小崽子倒是记得牢。 白莲走出来：“上进哥，铁锤逗你玩呢。” 铁锤没憋住，笑了出来。 “爹，你现在笨笨的。” 张大脚和沈珍珠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沈玲骑车回来，带着她们一起回村。 “老大，我在家等你哦。” “去吧去吧。” ……… 第二天等到中午，林希才大包小包回到镇上。 包子看起来瘦了不少，一来就抱着刘翠花的手诉苦。 “奶奶，我这学期一分零花钱都没有，呜呜呜~” 小米粥翻白眼：“奶奶，我有给他吃饭。” 刘翠花把包子推开：“你们姐弟的事，老婆子我不管噢。” 完了还嫌弃地补了一句：“都多大的人，还哭哭唧唧…” 包子瞪大双眼，转头看向妹妹。 “铁锤妹妹，你要帮我做主啊。” 铁锤掏掏口袋，拿出两毛钱。 “给你买糖吃，去吧。” 见包子真想接，小米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铁锤的钱你都骗？回去我就跟爹说。 奶奶，我和包子先走了啊，过几天再回家帮忙抢收。” 刘翠花笑着挥手：“去吧去吧，走大道别走小道。” “知道啦。” ……… 姐弟俩离开，把行李捆在自行车上，林家人正式离开这个住了两年的小家。 其他人都走路，白莲和林上进一人骑一辆车。 快走到公社的时候，铁锤瞅着远处的两人背影，加快脚步鬼鬼祟祟跟上去。 “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再见。” 铁锤：？！ 可恶，来晚了，啥也没听着！ 第430章 拉钢蛋哥上贼船 突然的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三毛转过头来：“老大，你走路挺快啊。” 铁锤看看他，又看看旁边的张晓丽。 “你们两个背着我密谋啥？” 张晓丽支支吾吾，三毛说一半留一半。 “我和晓丽打算抢收完，去市里的厂子周边看看。” 虽然老大说高考会恢复，可这77年都过半了，还没有啥动静。 他喜欢走一步看三步，为以后前途做打算。 铁锤疑惑：“你们九月不是才高二吗？知识都学完了？” 三毛和张晓丽齐齐点头：“差不多了，做过高二的卷子。” 不耽误学习就行，铁锤没有再多问。 又和张晓丽寒暄几句，在分叉路口各回各家。 回到家，铁锤惊喜地发现，院里海棠挂了不少红彤彤的果子。 摘下一个塞嘴里，有点酸。 林上进也吃了一个：“感觉这玩意没有苹果好吃。” 如果是在南方，可以种的水果会多很多。 白莲和林希又开始学习了，刘翠花去村口找李大嘴唠嗑。 这样一对比，林上进和铁锤显得无所事事。 “爹，你就不能上进一点？林上进，‘零上进’，你还真的很符合这个名字嘞。” 林上进翻了个白眼：“当初我就应该给你取名为乌龟。” 再说他很努力了好吧，今年到现在为止，不算工资已经赚了一千多块了。 自家的存款，不算铁锤的钱，加起来快小一万了。 还要咋努力？他又不能一步登天。 铁锤双手托腮：“爹，你说的那个啥会，真的有吗？” 咋一点风声都没有，她心里没啥底。 林上进也不敢确定，毕竟这个世界都没有前世的老头。 “如果十月份真的恢复高考，那问题就不大。” 那就只能等了，铁锤在供销社玩了三天，把咪兔烦得直赶人。 「小宿主，小孩应该多出去玩呀。」 铁锤霸占它的宝座，大咧咧地瘫在上面。 “可我不是小孩子了呀，我已经长大了，过了那个爱玩泥巴的年纪。” 十多岁的小孩开始忆从前，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咪兔都无语了。 「昨天你还抠池塘的泥巴玩来着，还说要做陶艺！」 铁锤：…“不用在意这些小细节，对了糯米酒应该能喝了吧？” 一共弄了两坛，一般来说糯米酒一个礼拜就能喝了，但咪兔的配方不一般。 「我去看看。」 这两坛子还多加了不少宝贝，咪兔可在意了。 「小宿主快来，好香呀。」 铁锤跑过去，靠近闻了闻。 “好像是比普通糯米酒香一点哈。” 咪兔骄傲：「那必须的。」 尝了尝，没有普通糯米酒那么甜，但是味道更醇厚。 有好东西就要分享，铁锤分装出四五罐子，拿着一罐子酒去对门。 “小珍珠，快尝尝这个。” 沈珍珠酒量不好，只倒了一丢丢。 “好喝！” 满分因为年纪太小，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 最后他被沈珍珠赶出房间，理由是姐妹俩要说悄悄话。 “老大，咱们要去市里租房子吗？” 不管高不高考，九月开学还是要去念书的。 总不能坐在家里等，那也太奇怪了。 铁锤没有这个打算，但凡租房子的话，家里的老人还得跟着折腾。 “我们住宿舍，顶多一个学期就回来啦。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事，今年还是老计划。 你搞介绍信，我去趟姥姥家把钢蛋哥喊上。” 沈珍珠叹了口气，老大咋还记得这事？ 不过有钢蛋在，应该问题不大。 希望回来屁股能保住吧。 “成，等我搞定再去找你。” “就这样说好了。” 铁锤没多逗留，回家拿上两罐子酒去白家村。 白莲本来打算跟着：“真不用我陪你？” “不用，娘你在家里学习吧。”铁锤摆摆手，大步往外走。 林希一眼就看出来，铁锤又要干坏事。 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说，妹妹开心就好。 “小婶婶，咱继续学习吧。” “成吧，孩子大了，小心思是越来越多了。” ……… 白家，只有王二红在。 钢蛋到家只休息了几天，就跟着家人下地干活。 “小铁锤来了，快进来。” “姥姥，我给你带了点酒，味道可好啦。” 铁锤把酒放好，蹭着姥姥撒娇。 王二红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咱家小铁锤最是孝顺，一会吃了饭再回去，正好姥姥给你炖鸡吃。” “好嘞。” 做饭的时候铁锤本来还想帮忙，王二红根本不让。 “你奶奶说了，你做的饭鸡都不吃。” 铁锤：…奶奶在外面就是这样宣传我的？可恶！ 下工声响，饭也快好了。 白家人陆续回家，铁锤乖乖喊人。 等人到齐，王二红给每人都倒了碗酒。 “这是小铁锤带过来的，都尝尝。” 尝过后，糯米酒得到一致好评。 铁锤啃了一个鸡腿，吃了两碗饭还有一个饼子。 “姥姥姥爷，二舅二舅妈，我想让钢蛋哥过去玩几天。” 钢蛋还在埋头吃饭，听到这话有点懵。 “玩啥？” 白老头想都没想，点头同意。 “带走吧，他在家都无聊的天天去上工了。” 狗蛋不在家，钢蛋除了上工还真没地方玩。 白勇和张艳没意见，这孩子不在家吧想得很，天天在家吧，又哪哪都不得劲。 等钢蛋吃完饭，简单收拾两套衣服，就上了铁锤这条贼船。 走着走着，钢蛋总感觉不对劲：“铁锤妹妹，真的是简单去玩？” 铁锤抓住他的手臂：“嘻嘻，我和小珍珠打算去沪市玩。” 钢蛋不解：“沪市？姑姑姑父同意了？那就去呗。” 铁锤摇摇头：“咱偷偷去。” 钢蛋：…就知道妹妹没有那么听话！ 他好说歹说，铁锤根本不听，还假装生气。 “咋现在啰哩啰嗦的，早知道不叫你啦。” 在两个妹妹偷跑，和自己跟着她们偷跑中，钢蛋选择后者。 “我听妹妹的。” “这还差不多，我还以为钢蛋哥长大就变啦，这样看来还是我最好的钢蛋哥。” 钢蛋确实变了不少，他没有以前那么傻。 比如现在，他就能看出铁锤妹妹把自己当傻子哄。 第431章 钢蛋哥哥~人家好怕~ 林家。 “翠花奶奶，小姑姑，小姑父，林希姐，你们好。” 喊完人，接下来是唠嗑时间。 钢蛋被林家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 这说的，好像国家离了他就不转似的。 不过听到夸奖的话，还是很开心的。 ………… 这次的介绍信有点难搞，沈珍珠花了好几天的时间。 这几天里铁锤带着钢蛋上蹿下跳，把周围的山都霍霍了个遍。 小满分有时候也会跟着，小珍珠因为没时间倒是跟得少。 钢蛋感觉铁锤还是有点准备的，一开始说要去沪市，他还以为是走着去。 就说嘛，妹妹不是个没苦硬吃的人。 搞到介绍信，约定好时间，便安心睡大觉。 第二天早上大概四点钟，铁锤从炕上爬起来。 简单收拾两套衣服，留好纸条，她来到钢蛋门前鬼鬼祟祟。 “咯咯哒~咯咯哒~” 这是约定好的暗号，不容易引起家人的注意。 没一会儿钢蛋出来，两人一起往门口走。 等沈珍珠出来，三人摸黑往镇上走。 林上进今天要出车，起得也早。 远远他就看到三个身影，好像有点眼熟。 “林铁锤？” 铁锤还以为见鬼了，怎么会在这荒郊野岭听到老爹的声音。 沈珍珠回头看一眼：“老大，你爹好像在后面。” 铁锤：…“跑啊！！” 钢蛋搞不懂为啥要跑，但是妹妹都发话了，还是乖乖照做吧。 林上进努力追：“别跑，等我一下。” 小兔崽子出息了，还敢再玩离家出走这套。 不跑是不可能的，上次好歹到家才屁股开花。 现在要是被逮住，估计都不能去玩了。 一直跑到镇上，三个人都喘着大气。 林上进落在后面，嗓子都喊干了。 “别跑，我不打你们。” 铁锤信他就有鬼了，不过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 去到客车站，迟早也会被逮住的。 “原地休息，等我跟爹谈判一下。” 见小崽子不跑了，林上进加快脚步，一过来就揪住了铁锤的耳朵。 “胆子肥了是吧，去年那顿打还没怕？” 他真是服了，这就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铁锤跳脚：“爹你先放手，咱好好聊一下。” 林上进看了眼时间：“你说，我看你能说出啥花来。” 铁锤揉着发红的耳朵：“我都把钢蛋哥带上了，你还不同意？爹，你是不是看不起钢蛋哥？” 钢蛋：？？还有他的事呢？ 林上进真服了：“你少强词夺理，把钢蛋扯上干啥？现在说的是你离家出走的事。” 见糊弄不过，铁锤换了副嘴脸。 “爹，就让我们去玩呗？您不是说过，趁年轻得多去走走嘛？” 这话林上进确实说过：“你还是个小孩，趁啥年轻？” 好说歹说都没能把老爹说服，铁锤干脆撒泼打滚。 “爹求求你啦，就让我们去玩吧，钢蛋哥难得放一回假，在家待着多可惜呀…” 林上进看看钢蛋，又看看旁边一脸乖巧的沈珍珠。 “给家里留信没有？” 沈珍珠和铁锤齐齐点头：“留了的。” 这三个小孩去玩，安全确实不用担心。 一个有挂，一个军人，一个老天爷的亲闺女。 林上进叹了口气：“你们带票没有？” 沈珍珠掏出一张粮票：“我带啦。” 钢蛋身上没有，铁锤身上也没有。 林上进恨铁不成钢，戳了两下铁锤的脑袋。 “下次离家出走也要做好准备，知道不？” 这话就是同意了，铁锤拉着他的手腕使劲晃。 “老爹最最最好啦！” 就这一个闺女，林上进还能咋地？ 他带着三个孩子，找朋友换了几张肉票和粮票，顺带还换了两张布票。 “收好了，玩够了就回来。” 铁锤乐呵呵收下：“是，遵老爹的命令！！” 耽误了那么久时间，林上进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跑着去上班。 三个孩子大步往客车站走去，买了三张到市里的车票。 钢蛋把她们的行李都拿过来，让妹妹们轻松一点。 铁锤摸摸肚子：“我去买几个馒头，一会到车上吃。” 钢蛋点头：“去吧，注意安全。” 等铁锤回来，正好车来了。 上车坐好，一人两个大馒头。 “凑合吃点，到市里咱吃国营饭店。” ……… 下车后，铁锤就察觉到了，身后跟了几个小尾巴。 钢蛋看了一眼铁锤，兄妹俩默契地往人少的巷子里走。 越走越偏，虽然沈珍珠不知道为啥，但老大这样做，肯定有老大的道理。 钢蛋把行李绑在身上，确定不会掉下来才停下脚步。 “妹妹，就这里吧。” 身后传来一声：“挺能跑啊，快把身上的钱交出来！” 铁锤没打算出手，这次出去玩她要当个乖乖女。 “钢蛋哥哥~人家好怕~” 钢蛋本来都打算动手了，被这一句话惊在原地。 “你…你…你正常一点！！” 太吓人，当初被人用枪指着都没有那么吓人。 沈珍珠眨巴着眼睛：“钢蛋哥哥，你不要凶我娇娇姐姐呀~” 钢蛋：…好想把耳朵堵上！ 算了先打架吧，正好把这股无名火转移到坏人身上。 一共三个人，钢蛋用了十秒钟，他回过头看着两个妹妹。 “送公安？” 铁锤和沈珍珠齐齐点头：“听哥哥的~” 钢蛋：…早知道这样，打死他都不会来！ 大大方方的妹妹，突然变成黏黏腻腻的妹妹。 他一时还承受不了，心里闷得慌。 把人送到公安，然后去招待所，再去买火车票，再再去国营饭店吃饭。 火车票是明天十点多的，不用早起还不错。 吃饱喝足补个觉，出去玩一圈，最后回来打牌。 ……… 第二天一早，钢蛋就把早饭买回来了。 “铁…娇娇妹妹，珍珠妹妹，起来吃早饭了。” 铁锤顶着鸡窝头打开门：“钢蛋哥，你为啥要叫我大名？” 钢蛋：？“昨天你让我叫的啊。” 铁锤用还懵着的脑袋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回事。 她瞬间入戏：“谢谢钢蛋哥哥~” 从昨天到现在，钢蛋已经听了无数次哥哥。 别说，听着听着，还怪好听的… 第432章 腌笃鲜好吃 沈珍珠探头：“钢蛋哥哥早~” 钢蛋面无表情：“先吃早饭吧。” 吃过早饭，等到差不多时间，便出发去火车站。 成功上车后，钢蛋把行李放好，然后拿着水壶去打水。 做戏做全套，他还特地叮嘱了一句。 “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听到没？” 铁锤和沈珍珠装出一副傻宝宝，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哥哥，你要快点回来哦。” “哥哥，我和姐姐害怕。” 钢蛋：……“嗯。” 多说一个字，他都怕自己破功。 钢蛋回来的时候，两个乖巧可爱的妹妹已经不见了。 问过周围人才知道，她们跟着一个小白脸走了。 钢蛋：？？！！该不会遇到拐子了吧？ 问清楚她们往哪个方向走，热心的大娘提出帮忙看行李。 “你快去吧，两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可别被人骗了。” 钢蛋点头：“谢谢大娘。” 沿着大娘指的方向，找了三个车厢才把人找到。 钢蛋也终于看清那个所谓的小白脸，长得是挺好看的。 旁边还有一个面生的大姐姐，四人看起来气氛有些微妙。 铁锤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姐姐，这个哥哥说要娶两个媳妇哦。” 小白脸脸更白了，手忙脚乱地慌乱解释。 “蓉蓉你别听她们瞎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沈珍珠一脸天真懵懂：“姐姐，我也听到了，他说等你死了要把小青梅娶回家。” 黄玉蓉看看两个可爱的妹妹，又看看那个相识了两年的对象，想不明白那就装深沉吧。 小白脸见她不说话，有些急了。 “蓉蓉，她们是想勾引我才这样说的，没错就是这样！” 该死，要不是写信的时候被她们看到，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辛苦了那么久，他绝不可能让努力功亏一篑。 还好那纸已经被扔了，现在任由她们怎么说，都没有证据。 铁锤从口袋掏啊掏，掏出一团皱巴巴的纸。 “姐姐你看，我爹说找男人不能光看表面哦。” 黄玉蓉接过抚平，看到那信上的字迹和内容依旧不说话。 就在小白脸以为自己有戏的时候，被人泼了满面的冷水。 “你先冷静一下。” 铁锤和沈珍珠没看懂，这样还能原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在火车上，黄玉蓉不想扯到其他人，万一对方狗急跳墙可不好。 “两个妹妹，你们先回去吧。” 小白脸抹了把脸，把恶狠狠的表情遮挡住。 铁锤果断起身，带着沈珍珠潇洒离去。 还没搞清楚发生啥事的钢蛋，默默跟在她们后面。 等到了座位后，沈珍珠问：“老大，这就不管了吗？” 一般来说，闲事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会管到底才对。 铁锤摇头：“那个小白脸玩不过姐姐的，我们瞎操心了。” 沈珍珠想想也是：“行吧，钢蛋哥哥你还杵着干啥？” 钢蛋挠头：“我这就坐下。” 玩了几天娇滴滴的人设，铁锤还真就上头了。 直到下了火车，铁锤趾高气昂微微仰头。 “哥哥，人家要洗澡澡~” 钢蛋还是没忍住，开口说出憋了很久的话。 “妹妹，你这样人家会以为咱有一腿。” 铁锤：…“你有病啊！” 算了，不装还不行吗？ 七月的沪市很热，那太阳好像要把人烤干一般。 钢蛋也没来过这个地方，看着那偌大的百货大楼，三人齐齐仰头。 “哇！” 路上随处可见自行车，行人穿着也很时髦。 找了个招待所，放好行李洗完澡，便开始觅食。 去最大的国营饭店，正是饭点，人很多。 本地人说的话，铁锤听不懂，不过调调还挺有意思的。 来玩当然要吃当地特色菜，铁锤点了响油鳝鱼、油爆虾。 沈珍珠点了酱鸭、腌笃鲜。 钢蛋点了个汤，齐活。 铁锤最喜欢的是腌笃鲜，这个是真的好吃。 其他菜都带了一丝丝甜味，味道也很不错。 她干了两大碗米饭，撑得肚子溜圆。 沈珍珠喜欢吃酱鸭，吃饱后钢蛋把剩下的菜全包圆了。 三人是挺着肚子走出国营饭店的，现在她们总算理解那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读书根本就吃不到当地的美味，如果有机会铁锤还想去川省。 听说那里的火锅一绝，要不是已经吃饱了，估计都得淌哈喇子。 “咱接下来去哪？”钢蛋问。 铁锤也不知道去哪，这地方她又没来过。 “四处走走，明天咱再去找小珍珠的舅妈。” 街溜子三人组出动，逛着逛着闯进弄堂区。 这里跟个迷宫似的，稍微宽敞点的地方，有不少老头老太太在打麻将和下象棋。 三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围观了一会。 听不懂在说什么，铁锤笑着问：“爷爷奶奶，能教我玩吗？” 对于小辈，特别是长相乖巧干净的小辈，总能获得长辈的好感。 一位老太太问：“侬不是本地人哇？” 铁锤大概能听懂：“对，我们刚过来随军，逛着逛着就来到这边了。” 听到这话，老太太让出位置：“侬不会玩伐？坐下来阿拉教你。” 钢蛋和沈珍珠很佩服，这就是所谓的胆子大的先享受吧。 铁锤这就水灵灵地玩上了，坐下没几分钟，她看着手里的牌。 “奶奶，我是不是糊了？” 老太太在跟旁边人聊天，听到这话连忙转过头。 “还真是哦，小姑娘老结棍额嘛！” 这句铁锤没听懂，但铁锤从语气能听出，对方在夸自己。 正想说啥呢，不远处响起骂人和打人声。 “老娘跟你处对象又没跟你结婚，滚！” 铁锤把位置还给老太太，跑去扒墙角看戏。 直到那个被骂的人屁滚尿流跑开，她才把头缩回来。 沈珍珠竖起大拇指：“老大果然说对了。” 钢蛋有些好奇：“妹妹，你咋看出来的？” 具体的铁锤也说不出来，一个人是什么性格会从说话、动作和小习惯看出来。 最重要的是，看感觉。 比如钢蛋哥，瞅着就安心。 “我猜的。” 她们没有上前和黄玉蓉打招呼，萍水相逢没必要上去套近乎。 离开弄堂，买几个馒头回招待所睡觉。 第433章 国泰民安 方文丽正在收拾行李，她打算去找姐姐玩。 门突然被敲响，她不禁有些纳闷。 “谁啊？” 沈珍珠甜甜的声音传来：“小舅妈，是我呀。” 这声音方文丽记得，她连忙去开门。 “你们几个怎么来了，还有这位是？” 她只见过钢蛋一次，那么多年过去早忘了。 铁锤笑着说：“这是我哥，钢蛋。” 提名字方文丽知道，沈明跟她提过。 “快进来，怎么就你们三个？” 离家出走这事没说，只说是家人同意她们出来玩的。 方文丽没觉得有啥问题，只是感觉他们这做父母的心大。 把去玩的事暂且放一放，现在得照顾好这三个大孩子。 她怀孕五六个月，肚子已经显怀了。 沈珍珠不愿麻烦她：“小舅妈，我们住招待所就行。” 双方言语上拉扯了一会，方文丽拗不过，只好随她们去。 “那我带你们去玩？这边好玩的东西可多。” “好呀！” 坐上公交车，方文丽说起这边的建筑。 铁锤和沈珍珠很捧场，钢蛋在旁边当人形木头。 下车后又走了段路，来到一处茶馆。 里面人很多，上面还有人在说书。 “这些以后都是私人的，后面改国营了。” 方文丽要了茉莉花茶，没那么苦，小孩能喝。 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再配合说书人夸张的语气，倒不失为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在这消磨了快两个小时，方文丽带她们去吃午饭。 沈珍珠把昨天吃过的东西说出来，方文丽听完后改变了方向。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那里的锅子很好吃，就是这天有点热。” 沈珍珠和铁锤齐齐举手：“要吃！” 方文丽看了一眼钢蛋，见他也没意见才带路。 一行人走得偷偷摸摸，因为这地方是偷偷开的。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院子，往里走再出去，来到最后面。 “三娘，我来吃锅子。” “好嘞。” 铁锤已经闻到香味了，很浓郁的香味。 锅子跟火锅有点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有一点点辣，里面的丸子很好吃。 就是有点太热了，汗水从额头往下滴。 吃饱喝足，方文丽问：“你们是要睡午觉，还是要继续去玩呀？” 沈珍珠想了想：“小舅妈，咱先回去休息吧。” 那就打道回府，方文丽跟着来到招待所。 “我也在你们这歇会。” “好！” 说睡就睡，往床上一倒睡了两个小时。 再次起来方文丽活力满满，领着三个孩子去看戏。 沪市有个大游乐中心，坐公交车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 里面有戏曲、杂技等表演，最终能看到啥那就看运气了。 到地方后，铁锤和沈珍珠一左一右站在方文丽身边，手里拿着破纸壳帮她扇风。 “出发。” “出发！” 在售票口得知，今天有杂技表演看。 买了四张票进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喝彩声。 “好！” 四人坐在最后面，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 这地方方文丽也只来过几次，两次是来看表演，一次是来表演给别人看。 那时候她还没进部队，十五六岁的年纪，现在想想那时候真的很开心。 一转眼的时间自己也要当母亲了，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宝宝，以后会像谁多一点。 铁锤和沈珍珠都没看过这样的表演，心都揪起来了，生怕上面的表演者会掉下来。 表演者谢幕，演出完美结束。 看客有序离场，两姐妹还在讨论那些表演者是怎么做的。 方文丽倒是有了解过，详细说太苦了，她用一句话概括。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在表演上，不管天赋多好，都得下苦功夫练。 钢蛋煞有介事地点头：“小舅妈说的对。” 不知道怎么称呼，跟着一起喊总没错。 他也是训练了好久，才开始做任务的。 想想以前的日子，那可真是比黄连还苦。 溜达一圈差不多到饭点，方文丽打算亲自下厨。 “一会吃完饭，我带你们去外滩逛逛。” 沈珍珠问：“远吗？” 要是远就不去了，小舅妈一天走来走去怪累人的。 方文丽摆摆手：“不远，离我家就十来分钟。” 坐公交车到家附近，然后去买菜。 买了肉还有青菜，鸡蛋也安排上，差不多就齐活了。 方文丽做的饭也甜丝丝的，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吃饱喝足出门逛外滩。 沪市的晚上人也很多，大多数都是吃完饭出来遛弯的。 有小孩在前面跑，大人在后面追。 还有小情侣手拉手谈恋爱，也有在吵架的。 下象棋、踢毽子，铁锤还看到有人在拿着手帕扭秧歌。 走近看又不是那么回事，方文丽笑着解释。 “国家不是提倡强身健体嘛，老一辈没事干就研究了这个手帕舞。” 站在喧哗声的最中心，铁锤脑海里冒出一个词。 国泰民安。 吹吹江风，看夕阳西下，一切都那么美好惬意。 ……… 刘家村正在开展抢收活动，今年的稻子熟得比往年早一点。 这天阴沉沉的，眼看就要下雨了。 不争分夺秒把稻子收回来，一年的辛苦劳作真就全都泡汤。 刘翠花和白莲加入其中，林希也戴上草帽拿起小镰刀干活。 从天还没亮开始干活，中午草草吃点干粮继续干，一直干到天完全黑才回家。 到家后整个人腰都直不起来，简单吃口饭倒头就睡。 一直连轴转了三天，总算有了喘息的时间。 刘翠花躺在躺椅上：“铁锤还挺会找时间的，要是在家的话，高低得让她也下地干活。” 白莲倒是还好，她轻轻帮婆婆捏着肩。 “是该让她好好干活，天天就想着往外跑。” 林希走进来：“小婶婶，我来吧。” 说着她接过白莲的位置，轻轻按揉着。 刘翠花多年没上工，突然来这一出还真有点吃不消。 “好在都收完了，一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话落没多久，雨就哗啦啦从天而降落到地面上。 刘翠花立马站起来：“晒的谷子不知道收了没有，小莲咱快去帮忙！” 林家三人冒雨跑出去，正好撞见刘大东和张大脚。 “快去…快去帮忙！” 村里的喇叭响起刘有才的声音。 “乡亲们不要着急，谷子都收起来了，抢收辛苦，集体放一天假！” 第434章 返程 方文丽一直说不用送不用送，原本她还想送她们来着。 只可惜这几个孩子主意都大得很，决定的事根本就不改。 “我到了，你们…你们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沈珍珠笑着点头：“小舅妈，你赶紧进去吧。” 方文丽一步三回头走进屋，最后叹了口气把门关上。 铁锤走路看着天，好像城里的月亮没有家里的亮，星星也看不到几颗。 起来又玩了一天，第三天起来的时候，铁锤带着沈珍珠和钢蛋去找老裁缝。 “我要做两套小孩衣服的话，要多少布票？” 老裁缝把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戴上，看清眼前的人才笑着问。 “小孩大概多大？” 沈珍珠给出答案：“还没有出生。” 老裁缝反应过来：“要刚出生孩子的衣服对吗？” 铁锤点头，挑了一块柔软的大红布。 确定好款式，本来还想给方文丽也做一套的，可惜没有那么多布票。 “师傅，大概多长时间能好呀？” 老裁缝听她口音就知道，她不是本地人。 “你们着急回去的话，我现在就做。” 小孩的衣服最重要的就是舒服，所以相对来说比较简单。 听到这话，铁锤和沈珍珠开启夸夸模式。 不管老裁缝做啥，都得先哇一句。 把老裁缝夸开心了，还额外送了一顶红色的小帽子。 等全部弄好已经快中午了，三人告别裁缝店往方文丽家走去。 衣服让沈珍珠拿着，让她出面送。 钢蛋完全就是来体验的，他一路都在默默观察铁锤和人相处的习惯。 经过几天的观察，他总算看出来点端倪。 铁锤妹妹很容易讨人喜欢，不单单是因为乖巧可爱的外表。 最重要的是真诚，她眼睛很亮，似乎能把人装进去。 钢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好像有点小。 努力睁大一点，感觉还是比不上。 算了，他继续装傻也挺好的。 傻人容易被欺负，但傻人也容易被人忽略。 毕竟，谁会特地对一个傻人设防呢？ ……… 方文丽纳闷，今天那几个小家伙怎么没来？ 正打算出门去找，房门被敲响。 “小舅妈，我们来啦。” 方文丽让她们都进来，给每人倒了杯水。 “热坏了吧？瞧这满头汗。” 沈珍珠笑着把手里的衣服递过去。 “这是我和老大，还有钢蛋一起给小宝宝送的礼物。” 方文丽打开看了看，是很可爱的小衣服。 “谢谢你们，等过年我带孩子回去。” 过年孩子也出生了，过完头三个月可以到处去玩。 又唠了会嗑，铁锤提出告辞。 “谢谢小舅妈这两天对我们的照顾。” 方文丽有些担心：“要不我送你们？” 沈珍珠摇头：“小舅妈，不要因为我们打乱了你的生活。” 方文丽捏住她的小脸：“人小鬼大，那你先回去，晚点我去招待所找你们。” “好。” 三人离开方家，拐了个弯去火车站。 钢蛋举手：“妹妹，咱要不要再去京市一趟？” 既然都出来了，不去找狗蛋玩一下怪可惜的。 铁锤数了数身上的票，就只剩两张。 “下次吧，现在去咱馒头都啃不起。” 刚到沪市的时候，有点挥霍了。 钢蛋也没办法，妹妹要是早说出来玩，他就把票带上。 几人也没打算问方文丽要，本来就是打算过来玩的。 玩几天已经够给人添麻烦了，再要东西不礼貌。 最后还是买了三张返程的车票，吃过饭回招待所睡觉。 傍晚方文丽提着大包小包过来，沈珍珠连忙跑过去接。 “小舅妈，你咋买那么多东西？” 方文丽擦了把汗，将东西分成四份。 “这个是给你姥姥的，这个是给你的，这个是铁锤的，这个是钢蛋的。” 里面有晒干还没烹饪的鸭子，还有一些当地特产的礼盒装糕点。 “在火车上不要单独行动，听说现在火车上的拐子可猖狂了。” 虽然知道几个孩子厉害，方文丽还是不放心地叮嘱。 念叨得差不多，她才带孩子们去吃饭。 吃完依旧是几个孩子送她一个大人回家，到门口时沈珍珠还特地说道。 “小舅妈，明天你不用来送啦。” 方文丽点头：“行，到家让你姥姥给我发个电报。” ……… 第二天一早，三人睡醒起来，方文丽已经在招待所门口等了。 她手里还拿着一袋包子：“我今天醒得早，没事干就过来了。” 沈珍珠抱着她蹭了好久，小舅妈真的太好了。 吃过早饭，把钥匙还了，四人慢悠悠往火车站走去。 到地方的时候，方文丽还是不太放心，又把昨天说过的话叮嘱一遍。 几个小孩没有敷衍，听得比昨天还认真。 方文丽买了张站台票，送她们上车，直到火车开走才转身。 “丽丽？！” 方文丽回过头，看到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 “明哥？” 沈明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没有走太近。 “你咋来火车站了？” 自己要来沪市应该没有走漏风声才对，难不成是媳妇和自己心有灵犀？ 这样一想，沈明心里甜丝丝的。 方文丽对味道倒是没有那么反感，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外走。 “你要早回来一天，就能看到小珍珠、铁锤、钢蛋。” 沈明停下脚步：“小珍珠来沪市了？” 方文丽点头，把这几天的事慢悠悠地说一遍。 “小珍珠可乖了，铁锤长得也可乖，钢蛋高高大大，那脸却憨憨厚厚的。” 沈明也有很久没回家，也不知道今年有没有时间。 不过听媳妇的描述，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这三孩子该不会是偷溜出来的吧？ 那家里人不得担心坏了？ “媳妇，小珍珠带的东西多吗？” 方文丽：“不多，就带了两套换洗衣服吧。” 沈明确定了，这几个孩子绝对是偷跑出来的。 不过…这三个孩子安全问题应该不用担心。 “不提她们，媳妇你现在感觉怎样？” “还好，话说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过来出任务，只能陪你两天。” 方文丽决定再在家里待几天。 毕竟姐姐什么时候都能找，自家男人来一趟可不容易。 第435章 铁锤：卒… 下火车的时候，肚子饿得咕咕叫。 两人都不敢停留，直接坐车回到镇上。 “老大，我要去姥姥家一趟。”沈珍珠手里提满东西，使劲点头。 铁锤还能腾出手，帮着提东西。 “我送你过去。” 等送到家门口，铁锤才和钢蛋一起往村里走。 在白羊村和刘家村的分叉路口，铁锤停下脚步。 “钢蛋哥，你也回家去吧。” 自己回家指定得挨揍，还是不把哥哥拉下水了。 钢蛋坚持：“我送你到村口。” 行吧，反正路也不算远。 等看着铁锤往村里走，钢蛋这才掉头。 回到家把这事和家人一说，他收获了去当兵以来的第一顿打。 王二红先动的手：“铁锤去年才偷溜去京市被揍了顿狠的，你做哥哥的怎么也跟着她胡闹！” 钢蛋揉着屁股，有些委屈。 “你们不是说过，要听妹妹的话吗？” 这话两老确实说过，但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白老头能理解钢蛋，开口打了圆扬。 “好了好了，钢蛋都这么大人了，给他点面子。” 钢蛋莫名其妙挨了顿打，回到家的铁锤却是受宠若惊。 “你们真不打我？” 刘翠花看她没啥事，心就安了。 “不打你，以后想去哪跟家里直接说。” 白莲笑着点头：“你奶护着你呢，偷着乐吧。” 铁锤把手里的东西放好，立马粘了上去。 “哎呦喂，这是谁家的奶奶，人美心善，国色天香，老当益壮，知书达礼，琴棋书画…” 刘翠花：…“差不多得了，给你点光你能把太阳摘下来。” 屁股保住了，铁锤笑得像个傻子。 “嘿嘿，反正奶奶就是天下第一好。” 林希接替了林恬催铁锤学习的工作，她拿着一摞书走进来。 “奶奶说不打你，但是要罚你做题。” 铁锤一下懵住：“做…做多少？” 刘翠花把她推开，给出答案。 “做到平均分八十五以上。” 小兔崽子皮糙肉厚，不长记性。 打记不住，学习总能记住。 铁锤委屈：“奶奶…我夸了您那么久，要不还是打我一顿好了？” 挨打顶多躺一个礼拜，做题可是要贯穿整个暑假！ 白莲、刘翠花齐声回答：“想都别想。” 林希笑着晃动手里的书：“妹妹，咱来学习吧？” 铁锤：…卒。 林上进回来听到这事，双手双脚赞成。 并且他还出了一个馊主意，那就是如果这个暑假不达标，等寒假了继续。 气的铁锤和他在菜地大战三百回合，以父女俩浑身泥巴结束。 ……… 沈珍珠挨打了，被沈老太太狠狠打了一顿。 沈玲没有拦着，但凡跟家里说一声，虽然会被念叨几句，家里还能不让她去不成？ 她撅着屁股来到林家，看到能跑能跳的铁锤很是羡慕。 铁锤看她撅着屁股，也很羡慕。 小姐妹俩心里各有各的苦，抱在一起埋头痛哭。 ……… 钢蛋在八月初天黑时过来打招呼，说自己要回部队了。 他倒是不急，来叫他的人很急。 也不知道发生啥事，铁锤没多问，默默把剩下存货的平安符都塞了过去。 “钢蛋哥，有空记得给我写信。” 钢蛋点头：“我会的。” 回到部队，钢蛋才知道自己升级了，并且又拿了个一等功。 方雄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注意到钢蛋的人越多，他心里的不安就越强烈。 “钢蛋，我建议你去进修一下。” 钢蛋不太懂：“为啥？” 方雄看着钢蛋清澈的目光，心里的话突然说不出口。 “沉淀两年，你会有更好的发展。” 如果钢蛋有背景，方雄不会说这一番话。 他不愿看到一代天骄，被人打压。 钢蛋倒是无所谓：“去进修还有津贴领吗？” 这个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他还要每个月给铁锤妹妹寄钱呢。 方雄：…“有，地方我给你选好了，京市的军政大学，明天出发去报到吧。” 听到京市，钢蛋眼睛都亮了。 “教官，下次有这种好事，早点跟我说！” 去京市还能找狗蛋玩，嘿嘿！ ……… 钢蛋踏上进修的路，铁锤的日子还处于水深火热中。 每天鸡叫开始学，到天黑才结束。 掰着手指头，铁锤终于盼到八月三十一号。 今天要去交学费，然后上学啦！ 住宿要准备的东西，白莲早就准备好了。 铁锤有沈珍珠做伴，也不用担心她会无聊搞事情。 带她们去学校的是林希，家里人天天让她多出去走走。 高中的宿舍有双人床，铁锤和沈珍珠一起睡，带一床大棉被就行。 其他的杂七杂八，白莲仔细收纳好，装在一个大行李袋加一个桶里。 沈珍珠手里同样拎着一个桶，后背背了一个行李袋。 林希把行李都绑在自行车上，让两个妹妹拿着桶就行。 “出发。” “出发！” 林希是暑假学的自行车，白莲说会的东西多，生活更方便。 她学的也很快，三四天功夫就能载人了。 铁锤和沈珍珠跟在自行车后面走，到镇上把自行车放好，三人拿着大堆行李去赶车。 去上学的学生不少，铁锤还看到几个熟人。 打声招呼后，就各坐各的。 好不容易到了，再换公交车去学校。 带着两个妹妹交完学费，看完教室，弄好宿舍的床铺，都已经过了中午饭点了。 铁锤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小希姐，咱去吃饭吧？” 林希也有点饿：“附近就有一家国营馆子，听说味道很不错。” 到地方后人不算多，只有三两桌。 看到上面凉面几个字，铁锤当即决定要吃这个。 沈珍珠也想吃，最后林希开口点了三碗。 “不够再点，姐有钱昂。” 林希笑的很自信，没有以前那种不安和亏欠感。 凉面酸酸甜甜的，吃起来很爽口。 铁锤决定了，如果食堂的饭实在难吃，她就一个礼拜来下一次馆子。 连汤带面吃完，铁锤一脸满足。 林希倒觉得这个凉面不难做，回家可以试一下。 到时候做给奶奶、小叔、小婶尝尝，估计她们应该会喜欢。 三人吃完刚走出去，身后传来一道叫声。 “林希？” 第436章 恢复高考 林希回过头：“王洋？有什么事吗？” 王洋是她的同班同学，就坐在她后面。 他们聊天除了学习相关，其他方面都不太熟。 王洋有些拘谨：“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找到工作没有？” 林希摇头：“没有，你呢？” 王洋的父亲是厂里的一个主管，他走后门拿到一份还算轻松的工作。 “我找到了，如果你想要找工作的话，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 铁锤疑惑地看着林希，又看看那个叫王洋的男生。 也不是很热啊，那叫王洋的耳朵为啥那么红？不会是中暑了吧？ 林希现在还没打算找工作，再怎么也得过完今年等高考消息再说。 “谢谢你，如果到时候有需要再找你。” 王洋听出她的推辞，原地傻傻挠头。 “那…那我能给你写信吗？” 现在是九月，说实话时间还是很紧迫的。 林希想了想：“如果你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我们可以探讨一下。” 王洋内心有些苦涩，暗恋果然是最酸的。 他知道林希是个很努力的女孩，心思一心都在学习上。 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故意装不懂，想跟对方多说几句话。 “好，那你可别嫌我烦。” “不会。” 林希性格和脾气很好，不会轻易发脾气。 一直等王洋离开，铁锤和沈珍珠一脸八卦的表情。 “小希姐，那人是啥情况？” 林希感觉她们表情怪怪的：“就普通同学，有点不太聪明，有时候一道题问好几遍。” 听她这样说，沈珍珠觉得对方确实不太聪明。 铁锤倒是还好，如果是物理啥的，问几次也正常。 林希送她们到学校门口：“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们照顾好自己。” 她不担心她们被人欺负，只是第一次她们离开家单独生活，心里难免挂念。 铁锤抱着她：“小希姐在家也要乖乖的。” 沈珍珠没有上前，她想起自己早上出门时满分哭的眼泪鼻涕齐流的模样。 林希离开，铁锤和沈珍珠逛了一圈校园才回宿舍。 宿舍一共八个人，互相打完招呼就各做各的事。 高中生活和初中生活差不多，对其他人来说作业变多了，对苏自强的学生来说，作业那是不值一提。 食堂的饭有点难吃，唯一的荤菜一周才两次，是猪油渣炒大白菜。 红烧豆腐做成了水煮豆腐，主打一个原汁原味。 沈珍珠学习很努力，铁锤被带得也认真不少。 三毛和张晓丽他们俩经常看不到人影，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说起来好像来学校报到那天，也没有见到他们俩。 要不是在食堂碰见过，铁锤都以为两人不念了。 十月十三号这天，铁锤收到两封加急电报。 一封是顾清晏的：高考恢复基本落定。 一封是周慧的：高考恢复落定，学习资料在路上。 铁锤没敢大声说，人却差点蹦起来。 她叫上沈珍珠、三毛、张晓丽过来，几人蹲在围墙的角落。 “你们看！” 三人接过看完都瞪大眼睛：“真的要恢复高考了？” 铁锤自信满满点头：“所以伙伴们，努力吧！” “努力！” 三毛和张晓丽想办法去搞初二下学期的书，铁锤的书有慧慧姐帮忙，沈珍珠的书有铁锤帮忙。 几人都格外关注这几天的报纸，中午都不赶着去排队打饭了，都跑去校门口看报纸。 一直等到十月二十一这天，学校的广播响起一道激动的声音。 “同学们，高考恢复了！” 宿舍楼响起欢呼声，校园里很多人奔跑，激动的心根本控制不住。 铁锤和沈珍珠坐在床上，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 刘家村也很热闹，高考恢复这消息一出，知青们都疯了似的。 他们集体来到刘有才家：“大队长，我们想请假。” 说实话这群知青还是挺乖的，就算有啥矛盾也是内部的事。 和村民起冲突的少，虽然活干得马马虎虎，但态度不错。 “你们努力备战高考吧，祝你们都能考上大学。” “谢谢大队长！” 能来到向阳镇，能来到刘家村当知青，是幸运的。 有很多同学去的其他地方，现在都了无音讯。 二十多岁的知青们，一边哭一边往镇上跑，去买学习资料。 林希早有心理准备，命运真的改变了。 书里的她命不长，好像这个时候已经死了吧？ 但是现在，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白莲有些紧张，虽然经过那么久的学习，毕竟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学校考试的氛围。 林上进听到消息后，直接把工作卖了。 反正到时候也要去京市，上班不如回家专心陪媳妇备考。 只有两个月时间，买不到学习资料的人只能和有学习资料的人错开时间来学。 校园的学习氛围也紧张不少，以前是高中毕业后也不一定能找到工作。 但现在不一样，大学生可是包分配工作的。 这是很多人改变命运的机会。 沈珍珠、三毛、张晓丽都报名参加高考，铁锤还在考虑。 “我感觉常规大学不太适合我。” 沈珍珠放下书，揉了揉眼睛。 “老大，你的成绩考大学没问题呀。” 理科不行，考文科就好了。 三毛问：“那老大你想念啥学校？” 张晓丽不太懂铁锤的苦恼，默默坐在一边没有说话。 铁锤让她们都去学习，她去写信了，不懂的事得问问懂的人。 “慧慧姐，你说有没有那种学校，专门收运动天赋好的？ 比如跑步射击之类的？如果没有那就算了。” 收到回信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 周慧也没有废话：“你可以报考京市体育学院。 如果文考成绩实在差的话，我给你帮弄一个推荐名额。 当然有名额也是要考核的，而且会更严格。” 考核是专门针对运动方面考，这个对铁锤来说问题不大。 天一天天变冷，在紧张的学习氛围下，很快来到铁锤生日这天。 林上进和白莲都来了，一起去逛街下馆子。 中午铁锤就让他们回去，理由是生日年年过，不能耽误娘学习。 白莲笑道：“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铁锤双手叉腰微微仰头：“我有房，就算考不上也能去京市。” 白莲转念一想：“我闺女有房，考不上我闺女还能不带我去？” 铁锤摇头：“那不能。” 一家人到哪都要整整齐齐。 第437章 成功考上大学 林上进拿出一个红包：“生日快乐，我和小莲的铁锤儿。” 十三岁的铁锤长高不少，青春活力感扑面而来。 白莲摸摸铁锤的脑袋瓜：“生日快乐，铁锤勇敢飞，娘和你爹永远支持你。” 铁锤接过红包，笑得灿烂。 “嗯！我会飞的高高的！” ……… 回到宿舍，沈珍珠把铁锤拉出去，把自己编织的红绳，挂在她手上。 “老大，生日快乐。” 铁锤本来就白，在红绳的衬托下更白了。 “谢谢小珍珠，爱你哦~” 沈珍珠傻笑一会，收起表情。 “老大，咱学习去吧。” “好。” 铁锤很认真，她不想让慧慧姐赔上人情。 努力冲一把吧，老爹说大学的生活很好玩。 也不知道他一个没上过大学的人，是咋知道的。 天气渐渐寒冷，眼看着离高考时间越来越近，学校的老师们更加严厉起来。 因为太久没有走过高考这个流程，省里决定做一次模拟高考。 考场随机，抽到哪算哪。 本市一共有四个考场，考试成绩按省排名排。 铁锤、沈珍珠、三毛、张晓丽没有在同一个考场，几人各顾各的。 高考前一周成绩出来，铁锤的文科排名是一百三十一。 沈珍珠是十六，三毛是二十五，张晓丽是十九。 全省就高一高二参加这次考试的学生，一共几千人。 这还不算下乡知青，还有已经高中毕业的。 可想而知这一届高考的人数，到底有多少。 铁锤自我感觉良好，一百多名考个大学应该还好。 努力学习到考试前两天，三毛主动提出请客。 “老大，这么多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铁锤坐在饭馆的火炉边烤手，“说的好像我们马上要散伙似的，对了，想好看哪个学校没？” 张晓丽喝着热乎乎的姜茶：“我想报京大。” 老师说除了北大和清华，就属京大分配的工作最好。 学校能填三个，专业的话她还没想好。 三毛在跟老师了解后，目标很明确。 “京市的经济学院。” 他的成绩如果没有失误的话，考上不难。 张晓丽看向铁锤：“娇娇，你打算考哪？” 铁锤大声且坚定：“京市体育学院。” 沈珍珠的目标没有变，她还是想像舅舅那样，当一名军人。 而且她觉得自己这个身份，不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有点浪费。 天道愿爱她，她愿护世人。 三人举起碗中的姜汤，铁锤举起白开水。 “考试加油！” 第二天在学校门口，铁锤看到了刘翠花、林上进、白莲、林希、小米粥、林前进。 哦，还有一个包子，他是凑热闹的。 明天就要高考，她们提前过来镇上住一天。 市里的人明显多了起来，好在林上进有点门路，弄到招待所两个房间。 简单打完招呼回去继续学习，临门一脚谁也不想出差错。 正式考试这天，林上进先送白莲去考场。 “媳妇，你一定可以的。” “我尽力。” 她目标不大，能考上京市的就行。 不然到时候还得和家人分开，习惯不了一点。 刘翠花送林希去了，林前进送小米粥。 铁锤和沈珍珠一个考场，沈玲也赶了过来。 “你们都不要紧张，实在不行咱明年考也一样。” 两个孩子都还小，没必要给太大压力。 一共考了两天，期间林上进还特地炖了补汤拿过来。 “猪脑汤，多喝点补补脑子。” 铁锤不太爱喝，有一股子药味。 沈珍珠倒是喝了不少，她感觉自己确实要补补。 两天考试结束，铁锤也不用继续上学了。 老师说如果等考上就直接去上大学，考不上明年开学回来继续念也可以。 上头的指示就这一句话，“未录取则继续学业，录取则升学”。 人多行李到不了小孩的手上，几个大人就给包圆了。 回到家没事干是不可能的，搬家的事得提前准备。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从考完试等到元旦，再到一月二十二号。 录取通知书总算来了，知青有三个考上了，李蓉是其中之一。（铁锤一年级下学期语文老师。） 志愿考试前已经填过，铁锤只填了一个学校。 沈珍珠也一样，如果没有考上她宁愿明年再考。 白莲根据林上进的建议，填了三个分数不算太高的学校。 专业方面服从调剂。 三毛填了京大和经济学院，林希填的北大、清华和京大。 无一例外，全部被录取了。 白莲考上京市师范学院，听说这里出来的以后都是老师。 她也能当老师？这发展还挺奇妙的。 一家出了三个大学生，林希还是今年市里的文科状元。 有记者同志来采访，林上进没有沾上闺女的光，倒是沾上侄女的光。 刘翠花穿着新衣服，坐得笔直。 白莲有些拘谨，也不知道上报纸会是啥样。 铁锤笑嘻嘻，林希姐真厉害。 记者同志：“请问你家都那么上进，是有什么特别的教育理念吗？” 刘翠花：“主要是因为我家小铁锤不爱学习，然后逼着一起学了。” 记者同志：…？ “林希同学被教育得那么优秀，有什么方法要和广大家长分享一下吗？” 林上进：“我们啥也没干，全靠孩子自觉。” 记者同志：听着咋有点牙痒痒呢… “有什么建议给广大家长吗？” 白莲：“希望家长们都不要成为那个，曾经自己讨厌的家长。” 这话有点绕，林家人都齐齐点头。 “娘（小莲）（媳妇）（小婶）说的对！” 记者又单独采访了林希一段，被问到父母话题时，她没有逃避，大大方方回应。 “我的父母只是他们不爱我罢了。 但我很幸运，有很多爱我的家人。” 一直以来林希都觉得自己很幸运。 那时候还没有分家，小铁锤走路都不利索，还偷偷给自己塞玉米棒吃。 这样的事情有很多，亲人的爱从来不是负担。 所以她会羡慕铁锤，嫉妒？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人儿，怎么可能嫉妒得起来。 记者还想细问，偷听的铁锤跳出来。 “我们村有好几个大学生嘞，记者同志也去采访一下呗？” 反复让人掀伤疤的人都讨厌！ ………… 把小米粥忘了！我加了几句。 等上大学后，其他小孩的戏份会多一点，我会在标题写上。 第438章 小恬恬：给家人一个惊喜 光林家的大学生就好几个，除去知青还有沈珍珠和三毛。 刘有才敲锣打鼓，叮叮当当带着一群人过来。 “咱们村出了个状元，大家说这事要不要好好庆祝一下？” 李大嘴声音最大：“要！” 她开心啊，自家女婿也考上了。 而且郑德撒说了，上学带着刘芳一道去。 记者同志顺势采访了来的几位村民。 刘有才理了理衣服：“从小我就觉得林希这娃有出息，铁锤也出息，还有三毛和小珍珠，个个都是出息的娃……” 长篇大论一大堆，把记者同志都说懵了。 “记者同志，话说咱们村……” 见对方还要继续说，记者同志连忙打断。 “我再去采访一下其他大学生，大队长您先忙着。” 刘有才有些可惜，吹捧村子的话才说了一半。 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他拿出早准备好的鞭炮，跑到门口点燃。 刘翠花脸上的笑就没停过，人逢喜事心情爽，她大手一挥。 “过两天我家摆几桌，大家伙一起乐呵乐呵！” 刘有才心里美啊，村里人出息，他这个做大队长的也骄傲。 “成，那咱到时候都乐呵乐呵。” 记者在采访沈珍珠时，张大脚走过来。 “带我家一个，咱一起摆酒席。” 作为考上大学的三毛家长也不落后。 “算我家三毛一份。” 两个老姐妹都参与了，李大嘴也掺一脚。 “也算我家德撒一个。” 见她们人多，刘有才主动提出负责流水席的操办事宜。 “交给我你们放心。” “那是必须的！” 两天后刘家村很热闹，林上进把镇上的大哥一家叫回来。 小米粥也考上大学，一家人齐庆祝。 铁锤把白家人也请了过来，小学门口的老头也没有落下。 还有季美云季老师，李蓉李老师，苏自强苏老师。 后面五人单独坐一桌，铁锤、沈珍珠、三毛、小米粥陪着。 苏自强有点懵：“老师，你怎么也在？” 老大爷心里暗叫不好，这个时候喊老师，不得全让那小机灵鬼知道？ 铁锤眨巴着大眼睛问：“苏老师，你在喊谁？” 老大爷大声咳了几下，只可惜苏自强一点都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老师，你身体不舒服吗？” 见小老头一副吃瘪的模样，铁锤一下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小老头，苏老师是你学生？” 老大爷现在否认也没用：“没错。” 三毛嘴快：“该不会苏老师那些损招都是跟你学的吧？” 老大爷：…“他这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当时他没那么狠，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认昂。 铁锤总算知道，初二下学期苏老师为啥那么好心了。 “小老头，你是不是骂苏老师了？” 老爷子点头：“你一回来就跟我念叨，生产队的驴还得歇口气呢。” 苏自强在公社小学教书的时候，还真没注意过老师和铁锤的关系。 要是知道两人关系好…大概率还是会选择原来的做法。 “你就说这方法好不好用吧？” 抛开苦兮兮做作业不谈，铁锤觉得确实挺好用的。 “今儿个不提这个，老师们快吃。” 窗外飘雪，屋里暖洋洋。 铁锤还把剩下的糯米酒都贡献出来，大家一起喝点暖暖身。 流水席结束，白莲弄了很多干净的剩菜，给白家人带回去。 铁锤给小老头单独弄了一份，连吃带拿快乐加倍。 白老头偷偷摸摸把铁锤拉到一边，然后掏出一个红包。 “这是姥爷奖励给我家小铁锤的，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棒的。” 铁锤笑嘻嘻接过：“谢谢姥爷，开学你和姥姥跟我去京市吧？” 白老头摆摆手：“去大城市不习惯，还是在家里舒服。” 儿子儿媳都在村里，老两口总不能把养老的担子都压在闺女肩上。 更何况自家闺女也是个大学生，还得去体验校园生活嘞。 王二红凑过来，也给铁锤塞了个红包。 “等小莲以后出息分到房子，我和你姥爷再去京市陪你玩。” 铁锤抱住她：“那我想姥姥咋办？” 王二红摸着她的小辫子：“要不让你姥爷自个在家，姥姥陪你去。” “那不能，姥爷一个人搁家里多无聊呀。”铁锤不依。 天气寒冷，又聊了会就散了。 白强、白勇兄弟俩刚跟林上进、林前进聊完天。 各回各家，和邻里邻居一起收拾好，还完碗筷后继续猫冬。 三月初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交完猪又赚一笔，抓鱼打猎过大年。 今年林前进一家没回来，年三十这天铁锤去给老大爷送完肉，回家路上居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恬恬？！” 林恬手里拿的东西不多，听到声音立马跑了过来。 “铁锤姐！” 铁锤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咋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小希姐经常念叨你呢。” 林恬眯着眼睛：“我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 “对了，狗蛋和石头没回来吗？” 说到这个，林恬叹了口气：“石头调去造飞机了，狗蛋不知道被谁叫去了。” 铁锤不解：“你叹啥气啊？” 林恬有些失落：“因为年纪问题，导师选人的时候没选我。” 她各方面都比别人优秀，就卡在年纪这里，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学习上这种事，铁锤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你过年多吃点，长高高的就没人再说你小了。” 林恬觉得有道理：“今天我要吃三碗饭！对了，你们都考上大学了吧？” 铁锤骄傲点头：“当然，到时候咱一起去京市。” 一路走一路聊，到家门口的时候铁锤让林恬先藏起来。 “一会我让奶奶和小希姐出来，懂得吧？” 林恬躲在墙后面：“懂，嘿嘿~” 铁锤两手空空走进去，对着林希坏笑。 “奶奶，门外有个大哥哥找小希姐哦。” “啥？”刘翠花立马站起来。 林希想了许久，也没想到谁会找自己。 难不成是王洋？毕竟这半年自己只和他有信件往来。 但他大年三十来干啥？吃饭呐？ 林上进和白莲也起身，两人手里还拿着瓜子。 自家人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 卡文，感觉长大的戏份好难写… 还有一章明天补… 第439章 出发京市 走到门口，啥也没看到。 林上进嗑瓜子的嘴没停：“林铁锤，你在恶作剧？” 林希也觉得，她和王洋还没熟到过年串门的地步。 林恬从角落跳出来：“奶奶！姐姐！小叔！小婶！” “哎呦喂！” 刘翠花激动得拍大腿，林希已经跑过去了。 “你没写信回来，我还以为你又不回家过年了呢。” 林恬伸手把她抱住：“想你了。” 在门外站了许久，刘翠花开口。 “先进屋，一边吃一边聊。” 林家年夜饭，有小鸡炖蘑菇、炖鱼、红烧肘子、小青菜、排骨山药汤。 大家围坐在炕上，端起汤碗。 “七七年马上结束了，希望我家的大学生们，七八年学业有成！” “学业有成！” 半碗汤暖暖身子，大家开始干饭。 听林恬说学校的生活，林希觉得妹妹是真的长大了。 她并不需要自己护着，她自己就能飞。 林恬还攒了不少钱，拿出厚厚一叠。 “这都是我学习好，学校奖励我的。” 具体是因为啥事她没细说，很多东西都不能细说。 平均下来一人五十块，她已经是顶顶有出息了。 几个大人不想要，刘翠花摸着她的头发。 “要孝敬也是等工作再说，现在你还是个小孩呢。” 林恬把话拐个弯：“那奶奶小叔小婶先帮我放着。” 铁锤已经把钱揣兜里了，小恬恬的钱放自己这里，安全。 大家玩牌、收压岁红包、睡觉。 ……… “咪兔，新年快乐呀。” 「小宿主新年快乐～」 一人一小鸡在供销社看烟花，人已不似往日，小鸡崽还是那个小鸡崽。 “我现在很好奇，咪兔你当时为啥会找上我？” 咪兔想了很久：「因为小宿主看起来最傻。」 铁锤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大过年的打人也不好，但打鸡崽应该没事。 “邦”一拳下去。 “你才傻！” 咪兔理直气壮：“行吧，我傻。” ……… 年过完，林家准备搬家，要带的东西基本都收拾好了。 林上进本来想让铁锤的空间带一点，想想还是没这么干。 “我先去把大件寄了。” 花点钱和让闺女冒险比，他选前者。 在镇上寄完东西，他顺带拐去大哥家一趟。 书房里，林上进喝了一大杯茶。 “哥，买房的事你和嫂子决定得咋样了？” 说起这个，林前进就高兴。 “你嫂子说了，给小米粥买一套。” 说到小米粥，林上进记得包子好像都没参加高考。 “那包子是留在镇上工作？” 总不能让孩子游手好闲，不然就成街溜子了。 林前进：…“李爹说，等五月扔他去部队好好历练历练。” 这臭小子估计在计划离家出走呢，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不知道在折腾个啥劲。 包子委屈啊：“姐，你跟爷爷说一下，送我去当文艺兵吧，其他的我承受不住啊！” 小米粥打量了一眼不争气的弟弟，觉得他说的也有点道理。 去当兵也是个拖后腿的，没劲。 “走吧，去找爷爷。” 小米粥出手的事，基本都能成。 李忠勇本意是想让包子历练成熟一点，以后小米粥有啥情况，他能帮上忙。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部队别想，正好你爹娘要在京市买房，你跟着一起去，自己找出路吧。” 大城市是有文艺团的，为了给包子冠上个“兵”搭上人情不值当。 ……… 说回房子的事，林前进很认真地看着自家弟弟。 “那小米粥就暂时拜托你照顾，有合适的房子小米粥满意价钱合适可以直接买。” “成，我安顿好立马帮忙找房子。” ……… 沈珍珠收到信，京市的房子总算有着落了。 沈玲被她磨得没法子，准备请假和家人们一起去看看。 离开刘家村这天，来送行的人不少。 刘有才看着村里的人走出去，心里是又欣慰又有点苦涩。 “有空多回来看看。” 李大嘴也很不舍，吵吵闹闹一起唠嗑说闲话的老姐妹，一走就是两个。 “过年应该回来吧？” 刘翠花点头：“伤感个啥劲，我家老头还在这边呢。” 落叶归根，总会回来的。 ……… 陈景明收到她们要来京市的信，早早就在火车站等着了。 他帮忙搬东西，帮忙带路，跑上跑下的。 铁锤带着沈珍珠先去拿钥匙，和家人汇合后打开家门。 房子和原来没差别，还是那么大气。 林上进眼睛都看直了，这地段这规格…再过个几十年…一辈子都花不完。 铁锤自己去选房间了，选了个推开窗能看到院子的房间。 林希和林恬选了个挨着的，小米粥和包子住她们隔壁两个房间。 沈珍珠一家也暂时住在这里，要不是房子大，都不够住的。 三毛和张晓丽也在，张晓丽有点拘谨，三毛全程陪在她身边。 二月底的天气，愣是把陈景明忙出一身汗。 “老大，这房子还有地暖，跟烧炕差不多。” 刘翠花最喜欢这个大院子，“乖乖，这里撒把鸡毛菜，那边种豆角子…” 附近买菜啥的，走五分钟就到了。 胡同口往外一点，就有公交车的停经站。 国家奖励的这个房子，不管从哪个方面，都无可挑剔，完美。 白莲拉着林上进到旁边，小声嘀咕。 “上进哥，感觉咱好像一下子成皇亲国戚了…” 林上进感觉这房子，搞不好以前真是大官住的。 “媳妇，你就去混几年学历，我去赚几年钱，到时候咱买房环游世界躺平！” 这话奇奇怪怪的，白莲听明白一半。 “我的那个是啥专业啊？我都没注意看。” 说实话林上进也没太关注，反正分数是挨着边上去的，估计分配的专业也是冷门的。 收拾好家里，一大家子去国营饭店吃饭，然后又跟着陈景明去看房子。 那房子和林家对门谈不上，但隔得不算太远。 走路的话大概三五分钟的路程，也没有林家大。 住的人是平反回来的，打算卖了给几个子女分钱。 开价8000，林上进只恨自己兜里没钱。 还价肯定要的，房主急着用钱，最后砍到了6200。 沈玲觉得这个房子很不错，就算不住将来给小珍珠当嫁妆也合适。 买了房子以后，家里剩的钱就不算多了，刘大东准备回家加大养猪规模。 现在是七八年初，下放的人也逐渐平反。 局势仍旧不太明朗，但人民的风气肉眼可见地好转。 买下房子后，还得修整。 沈玲先回去上班，刘大东留下来帮忙忙活了一个礼拜才回去。 林上进化身街溜子模式，几天把前世京市大大小小的商圈摸了个遍。 第440章 大学报到 开学前一天，他带着一家人过去看。 房子离林家大概十分钟的路程，房价相对来说也低一点。 小米粥看了感觉不错，房子小是小了点，但一家人够住了。 开价5000，林上进砍到4300。 小米粥身上有六千块，当扬就同意了。 包子非常狗腿：“姐，以后小的全听你的。” 小米粥恨铁不成钢：“你没事多跟小叔后面学着点，别一天天想着吃软饭。” 包子站得笔直：“是，我一定好好学。” 小米粥见他态度不错，给了他一百块钱零花，还有一点零散的票据。 “别又去找那些二流子交朋友，朋友可以穷，但不能是坏家伙。” 怎么说就这一个弟弟，还是得管一下的。 ……… 三毛和陈景明玩了几天，林恬在前两天已经回学校了，林希送她去的。 她的学校很偏，出入也限制人员。 告别的话多说无益，只是林希感觉妹妹这一去又很久见不到了。 自己也要努力，出息了让家里人都享福。 …… 开学这天，一行人先去的林希学校。 只能说难怪人人都想上大学，不仅不用学费，每个月还有补贴。 校园很大，食堂、教室也很大。 刘翠花看着林希，嘴里忍不住念叨。 “小希，咱不急着处对象，如果真有喜欢的，记得回家和奶奶说。” 嫁人对女孩来说是第二次投胎，如果看错了人，那就是踏入火海。 林希保证道：“奶奶，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如果真有看上眼的，我一定先带回家，让您看过再决定。” 刘翠花满意点头，她也不是那种挑三拣四的人，只要合眼缘，人品过得去，孩子想处就处呗。 “成，那你在学校好好的。” “好嘞。” 下一站，来到沈珍珠的大学，在一群来报到的学生中，她是最小的那个。 刘大东和张大脚发愁哦，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还有铁锤互相照应。 现在她独自一个人，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铁锤看到一个眼熟的人，那个被一群人围着的，好像是钢蛋。 “钢蛋哥？” 钢蛋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我妹妹来了，我从小听妹妹的话，娶媳妇都得经过我妹妹点头。” 他才十多岁，搞啥先订婚那套？这群大人一点都不懂事。 铁锤昂首挺胸：“没错，我哥的事我做主。” 那群大人都不信，不过也总算没有再缠着。 等他们人全走了，铁锤才问：“钢蛋哥，你也考上大学了？” 她对钢蛋哥还有这实力表示怀疑。 说到这个钢蛋就来气，本来他还以为来上学就是放假来着。 结果上学比出任务还忙，别说去找狗蛋了，连写封信的时间都没有。 “我走后门来的，来半年了都。” 铁锤：……“咱走后门的，还是小点声比较好。” 搞得好像很光荣一样，万一被举报可是大事。 钢蛋不在乎这个，他现在想走人，学校不让。 更离谱的是，他都成半个教官了。 “不说这个，你们特地来看我的？” 也不对，他反应过来：“妹妹，你考上军大了？！” 铁锤挪了一下，把身后的小珍珠拉出来。 “不是我，小珍珠考上了。” 钢蛋有些可惜，他还以为能和妹妹一起出任务呢。 “小珍珠真厉害。” 有熟人的话，张大脚和刘大东也没那么担心了。 铁锤把沈珍珠的行李递过去。 “那钢蛋哥，小珍珠就交给你啦。 我们还得赶着去学校报到。 有人欺负她，解决不了记得跟我说昂。” 钢蛋保证道：“放心，真有啥肯定跟你说。” 张大脚和刘大东跟着去宿舍收拾，沈珍珠抱住铁锤。 “老大，我舍不得你。” 自从三岁起，两人就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过。 铁锤也很舍不得：“那咋办，把你变成小鸡崽，天天揣兜里？” 沈珍珠没忍住，笑了出来。 “老大，总有一天我们能顶峰相见。” 铁锤摸摸她的小脸蛋：“傻丫头，就算没能登顶，我们也能相见。” 沈珍珠用力点头：“嗯！” 道别完，一行人前往下一个学校。 京大的校门看起来很庄重，学术气息扑面而来。 包子全程都帮姐姐拿着行李，一点都不用小米粥操心。 张晓丽很羡慕，如果没有认识这群朋友的话，估计她自己找学校都要找一会儿。 去看了那么多所学校，她也见识到什么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要更用功，才能尝试着追赶朋友们的脚步。 刘翠花拉着小米粥的手嘱咐道：“照顾好自己，被欺负了也别怕。 虽然你爹娘没来，但是奶奶在昂。” 包子举起自己不算大的拳头：“我永远在，我搞不定就让妹妹上。” 铁锤：？“没错，我飞过来保护你。” 小米粥：…“你们照顾好自己，年纪小小别让人欺负了。” 三毛和张晓丽不知道在说什么，铁锤凑过去偷听。 三毛：“如果你有喜欢的人，记得跟我说。” 张晓丽：“你也一样。” 哦豁，好像听到啥不得了的事。 三毛和晓丽曾经有一腿？啥时候的事，她咋不知道！ 铁锤没有当着两人的面问。 等小米粥和张晓丽都安顿好，走出校门才拉着三毛落在最后。 “你和晓丽，咋回事啊？” 被老大知道等于被所有人都知道，三毛站直身子，让自己显得有底气一点。 “小孩家家，别太好奇成年人的事。” 铁锤：？？ “三毛，你胆子肥了是吧？不得了，考上大学就不认老大了？ 以前为了两颗糖掏粪的是谁？在啾啾面前学狗叫的又是谁？……” “停停停，我说我说。” 感觉再不说老底都要被揭没了，三毛简单说了一下。 “就是，我觉得晓丽和我挺像的，我们互相欣赏，但没有在一起。” 铁锤一脸八卦：“为啥为啥？” 三毛看向远方：“因为我们彼此的目标没有实现，我们有同样的抱负。 如果真的要在一起，念完大学势必要有一个人放弃。 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在她眼里我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所以在我们停止向上爬之前，还是做朋友更合适。” 第441章 投资？亲子女明算账 “所以你们这算同类的惺惺相惜？” 三毛点头：“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 铁锤叹了口气，故事里有人为了爱情能放弃一切。 现实中有人能为了抱负，放弃爱情。 可能这也是成长路上需要学习的东西吧。 不过她还小，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所谓爱情到底是什么。 三毛放低音量：“老大，这事能不能保密呀？” 他不想小伙伴们下次见面，有人调侃这事，这样对晓丽不好。 铁锤翻了个白眼：“我是藏不住事的人？” 三毛很想回答“是”：“那不能，老大嘴那可是出名的牢。” “这还差不多。” 八卦完，铁锤追上前头的家人们。 上公交车又下车，走一段路就到三毛学校了。 三毛家里人很放心林家人，虽说上大学是光荣的事。 可来一趟要花十几块车费呢，省点钱够三毛吃好多顿肉的。 男生宿舍刘翠花、白莲、铁锤都没上去。 林上进上去转了一圈，充当三毛的家长。 大学也有鄙视链，总不能让村里的孩子落单。 三毛跟在林上进屁股后面下来。 “谢谢老大，等我再攒攒钱，和你当邻居。” 铁锤挥挥手：“那你加油哦。” 她都决定了，如果家里那条街还有房子出售，要再买一个等姥姥姥爷来。 先买肯定便宜，到时候再原价卖给他们，嘻嘻。 下一站，白莲学校。 “娘，你的学校还没到吗？” 林上进提着行李：“马上。” 铁锤特地把自己的学校排在最后，娘送闺女上学不稀奇，闺女送娘上学可不常见。 报名后去宿舍，白莲看着比自己年轻好多的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好，我是…我是白莲。” 哎呀，说话都有点结巴是咋回事。 白莲说实话看起来不像三十多岁的人，顶多也就二十四五岁。 宿舍其他人很自然就叫她姐姐，铁锤也跟着姐姐姐姐地叫。 刘翠花：…“闺女啊，照顾好自己啊。” 白莲哭笑不得：“我知道了，娘还有我的好妹妹。” 想要合得来就不能差太多，铁锤希望娘有一个快乐的大学生活。 “白莲姐姐，有空常回家陪我玩哦~” “知道了，你哥还在下面等着呢，快去吧。” 在林上进不知道的地方，丈夫的身份直接没了。 铁锤又抱着白莲粘糊了好一会，这才和刘翠花依依不舍地走了。 没一会刘翠花又折返回来，拉着白莲到一边小声嘀咕。 “记住啊，打人要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打。” 自家儿媳妇不会主动惹事，万一有不长眼故意招惹，总不能受着。 铁锤也补了一句：“娘，我和爹永远是你最可靠的后盾！” 白莲不认同：“你们父女俩没有娘靠谱。” 刘翠花嘴角咧到耳后根：“还是小莲有眼光。” 林上进在楼下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人下来。 “我媳妇不下来？” 刘翠花摇头：“她一会约了宿舍的小姑娘逛校园。” 林上进心里有些难受，呜呜呜，要和媳妇分居了。 以前工作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这心空落落的。 最后一站，铁锤的学校。 一进校园就感觉跟常规的大学不一样，没有太多书卷气，满满的运动气息。 林上进板着脸：“闺女，你准备好了吗？” 铁锤不太懂：“准备啥？” 林上进深呼吸一口气：“奥运冠军在向你招手！” 铁锤：…算了，还是配合一下吧。 “哇，好厉害。” “有点敷衍了。” 刘翠花：…“别唱大戏，赶紧忙完好让铁锤去吃饭。” 学校一共两个系，体育和运动。 体育系更侧重体育教育理论、教学方法以及综合体育能力的培养，课程兼顾理论与实践。 运动系以培养专业运动员、教练员为目标。 专业是考核后再分，没有运动天赋的，就去体育系。 也有特招进来的体育生，都是运动突出的。 校园很大，体育设施很多。 有游泳馆，射击馆，打排球的地方，打篮球的地方，跳高、跳远、跨栏、跑步… 总之铁锤以前接触过的，没接触过的运动都有。 宿舍加上铁锤，一共四个人。 铁锤年纪还不是最小那个，有一个小妹妹才十岁。 经过了解她才知道，对方是从小学体操被破格录取的。 铁锤：感觉自己那么多年学…算了，没白上，还是学到东西的。 刘翠花帮忙铺好床：“那我和爹先回去了，你做事也悠着点昂。” 其他都不担心，就担心自家孙女把这天捅破咯。 铁锤笑嘻嘻：“我送奶奶下去。”顺便下楼哄哄老爹。 林上进确实有点忧伤，闺女是自己一点点看着长大的。 铁锤说了个最直接了当的安慰办法。 “爹，娘的学校有好多大哥哥哦。” 林上进：…扎心，太扎心了。 刘翠花懒得搭理他们，估计又要唱一会大戏。 林上进一反常态：“闺女啊，你把我的私房钱给我。” 作为管钱的，铁锤要问清楚：“你要钱干啥？” 林上进理所当然：“钱生钱，你要不要投资一点？到时候还你三倍。” 铁锤还在犹豫，刘翠花瞪大双眼：“此话当真？多久还三倍？” 如果时间不长的话，她也想投资一些。 林上进算了下时间：“快的话半年，慢的一年半。” 铁锤心动了，除了林上进那点私房钱外，还额外投资了两千块。 刘翠花投了五百，半年换一千五，这买卖值！ 铁锤还跑上去拿纸笔：“爹，签合同。” 林上进：…亲兄弟明算账就算了，亲子女也要明算账？ “签就签。” 铁锤还在合同后面补了一句，‘如果亏了，林上进以后再也不许做生意了。’ 这招狠，林上进压力一下上来了。 签上自己的大名，铁锤又跑上去拿了一个袋子。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钱装好，林上进才拿着钱离开。 说实话，他现在还没确定要干啥。 不过在京市有一个好处，就是所有政策第一个实施就是这里。 留意一下，等到有动静就可以开工了。 没动静可以先干点小活，小钱也是钱。 …………… 啰嗦几句： 有很多不喜欢铁锤职业的宝宝，我很抱歉。 我不想改职业，很多人说运动员辛苦，还有伤病啥的。 因为这个就不写的话，我个人会很遗憾。 也有宝宝说铁锤比不上文中其他配角。 运动员可能不是最光荣的一份职业，但在我心里，这个职业并不比任何职业差。 第一次写那么长的文，如果看到这里还认为铁锤比不上别人的话…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铁锤写好。 对不起，晚安。 第442章 九点九八~ 送两人到门口，铁锤担心刘翠花在京市会不习惯。 “奶奶，多和大脚奶奶去逛逛，等周末我回家陪您去玩昂。” 不太放心，她又对着林上进补了一句：“爹，你没事干多陪陪奶奶。” 林上进翻了个白眼：“知道了，小管家婆。” 告别家人，铁锤正式踏入大学生活。 铁锤回到宿舍，正式和室友自我介绍。 “你们好，我叫林娇娇，小名林铁锤，你们乐意咋叫都行。” 年纪最小的那个，没想到还有比自己小名还“硬”的。 “我叫张佳佳，小名陀螺。” 旁边一个体态非常优美的女孩接着开口。 “我叫李凤，叫我凤凤就好。” 最后一位女生个子很高，腿也很长。 “我叫王悦，你们叫我悦悦就好。” 介绍完毕，张佳佳问：“咱们这里谁最大？我十岁，应该是最小的。” 铁锤：“我十三。” 李凤：“十五。” 王悦：“十四。” 知道年龄后大家直接就开始排辈了，铁锤荣获老三称号。 “我饿了，咱去吃饭？” 剩下三人一致同意，今天食堂也开门了。 看着几位室友拿出来的饭盆，铁锤瞬间感觉自己来这个学校真的来对了。 张佳佳手里的饭盆比自己头还大，她有些不好意思。 “运动量大，饭量也有一点点大。” 铁锤的饭盆跟她的差不多：“我也只有一点点大。” 王悦和李凤笑了起来：“哈哈哈，快走吧，我都听到你们肚子叫了。” 食堂里的人不算多，打饭的是一个很强壮的大娘。 铁锤又和人唠上了，得知这里的人饭量都大，有的同学还得吃两盆。 她放心不少，努力干饭！ 要了一份豆芽菜，还有一份土豆焖肉，一个馒头，半盆饭。 大娘担心不够吃，又用勺子往下压了压。 “不够再来，吃多少都成，但不能浪费粮食。” “好嘞。” 大学食堂里的饭菜，要比高中好吃许多。 当然饭钱也更贵，但是有补贴，就相当于没花钱。 铁锤吃完又去要了一个馒头，忙活大半天饿得慌。 她溜达溜达校园，又出去外面溜达一圈。 到晚饭时间吃得少一点，吃完休息半个点，几个舍友锻炼去了。 张佳佳去体操室，李凤去游泳馆，王悦去操场跑步、打水，然后练跳远。 铁锤：…练呗，反正也没事干。 原本打算去射击馆转一圈的，结果被拦在门口。 “非专业学生，不得入内。” 铁锤隔着门往里看一眼，里面才两三个人。 她没有一定要进去，就去操场跑步去了。 跑了多少圈不知道，但是一起跑的人还挺多的。 一身汗回宿舍洗澡睡觉，第二天天还没亮，学校的广播就响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 铁锤眼睛还没睁开，就被王悦拉着到操场。 “咱今天要分系了，娇娇加油！” “好~” 新生一共五百人，分成五个队由五个老师负责考核。 铁锤和王悦分到一边，张佳佳虽是特招进来的，也要参与考核。 运动项目不同，考核的场地不同。 选择考核短跑的人大概有七八十个，其中女生只有十来个。 长跑的二三十个，女生只有三四个。 男女分开排队，项目可以自己报。 通过考核就留下，没通过的去体育系。 眼看要到自己，铁锤举起手：“老师，我可以选两门运动吗？” 老师看过来：“你的意思是，同时报两个跑步考核？” 铁锤摇头：“我想报个一百米，还有射击。” 老师没有直接回答：“你先通过考核再说。” 行吧，考核不是比赛形式，老师那里有一个及格时间，只要不超过那个时间就算过。 铁锤没打算藏拙，毕竟自己那么优秀。 “下一个，林娇娇。” 上场随便做了几个热身动作，在老师的哨声吹响的时候往前冲。 直到铁锤冲过终点线，老师还有点愣神。 “九点九八？？” 乖乖，这一届还真有凭借成绩考上来的好苗子？ 这还是没有训练过的，如果训练过…不敢想不敢想，冷静冷静。 “林娇娇，休息五分钟再跑一遍二百米。” 铁锤：？？ “好。” 五分钟后，铁锤又跑了一遍，两百米平均下来比一百米还快，只用了十六秒七三。 老师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如果不是现在还在考核，他都想围着操场跑两圈。 铁锤看着还在发愣的老师，伸手挥了挥。 “老师，我能考核射击吗？” 老师回过神来：“咱还是专心点比较好，做人不能三心二意。” 好的苗子就该往一个方向发展，多修万一都修不好，那真就坏事了。 铁锤完全没听懂他这话是啥意思。 “您就说能不能吧，不能我再想想别的法子。” 对天赋高的学生，老师的包容性很大。 “这样，你等我考核完。” 有戏？铁锤坐在一边看他们考核去了。 一直等到中午饭点，老师带着铁锤回到办公室。 “林娇娇同学，你先在门口等一下。” “好。” 隔着门，铁锤都能听到老师那兴奋的声音。 “新生来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好苗子！！” 她听了一会，心情美滋滋。 就说嘛，学数理化她不行，但在对的地方，自己也是天骄。 老师没把铁锤要考核射击的事太放心上，毕竟没有接触过的人，大概率连怎么开枪都不知道。 不过对好苗子，还是让她试一下吧。 试过再放肆，然后专心训练。 “咱必须得好好讨论一下，给这位叫林娇娇的同学定制一个训练计划。” “听主任的。” ……… 铁锤饿得肚子咕咕叫，老师总算打开办公室的门。 “林娇娇同学，你先去吃饭吧，下午我再带你去考核。” “得嘞。” 回完老师的话，铁锤拔腿就跑，不知道食堂今天有啥菜吃。 今天有豆腐吃，味道很不错。 睡醒午觉，起来的时候室友都出去了。 她们是真的很拼，铁锤坐在床上感觉自己有点微微懒。 老师早早就在宿舍楼下等了，他们中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总算定下了林娇娇的训练计划。 早上六点起床吃早饭，六点半开始训练到八点。 休息十五分钟和同学们一起上体育知识课，上到九点半。 然后训练到十一点半，吃午饭。 下午两点训练到五点，晚上七点训练到九点。 一天的时间满满当当，属于是上吊都没有时间那种。 （虚构虚构虚构） 第443章 小孩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铁锤打了个招呼，然后跟在他后面。 光明正大进入射击馆，还没看到人，就听到严厉的骂人声。 “你那眼睛要是不好使，就趁早转专业，别人是越练越好，你练了两年从八环练到六环？” 铁锤啧啧两声，这老师听起来还蛮有意思的。 “老张，这个同学想参加一下射击考核。” 老张转过头，打量了铁锤一眼。 “以前练过？” 这枪和以前玩的枪长得不一样，铁锤诚实摇头。 “没有。” 老张那嘴巴刚打开，带铁锤来的老师连忙捂住他的嘴。 “借一步说话，娇娇同学你在这里等会。” 说完他把人拉到旁边，老张扭头大声说道：“同学，不要乱动桌子上的东西！” “知道了。” ……… 拐角处，老张扯了扯袖子：“老原，有事好好说说，别动手动脚的。 那孩子是你家亲戚？那你让她好好练跑步不就得了，实在不行让她去学学游泳什么的…” 原老师很是服气，就从来没见过嘴那么碎的人。 “别往亲戚上扯，这孩子是文考过来的，你猜猜她一百米和两百米跑考核用了多长时间？” 老张不想猜，但看对方那得瑟的表情，就知道应该是一个跑步的好苗子。 “直接说吧，还卖关子。” 原老师竖起三根手指头：“两项加起来，不到三十秒。” 老张有点嫉妒，他咋就收不到好苗子。 “关我什么事，别来捣乱。” 原老师好说歹说，总算是让老张同意让铁锤试一下。 老张臭着一张脸，拿起一把运动步枪。 “过来看好了，我只示范一次。” 铁锤还没玩过这种，要说供销社里的步枪有很多，但这个和那个又不太一样。 “好嘞，我一定认真看。” 拉保险，双手把运动步枪架起，瞄准，射击，搞定。 “来，我教你正确的拖枪方式。” 铁锤举起手：“张老师，我应该会了。” 刚刚被老张骂的男生不屑地冷笑一声。 “咱射击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吧。” 铁锤：？？“那你在狗叫啥？你谁啊？” 老张虽然不太满意铁锤的学习态度，但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这男生说这话属实有点过分。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赶紧给我滚去训练，再不进步等着转系吧。” 铁锤双眼放光，这个张老师属实太对她胃口了。 老张被她看得有点发毛：“看什么看，真会了就赶紧的。” 打完好走人，他一天天忙着呢，没时间陪短跑的天骄玩过家家。 铁锤拿起来试了下手感，比供销社里的要轻许多。 估计打起来手感也会轻，拉保险，架起，瞄准。 老张认真看了看，靶子上面只有一个洞口。 “考核没通过，好好练跑步吧。” 哎呦喂，啥时候他也能收个天赋好的学生，要不是不让封建迷信，高低得去拜拜。 原老师假装难过：“哎呀，娇娇同学咱还是回去吧，跑步才是你的领域。” 不应该啊，她五岁玩弹弓都没脱靶过。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铁锤挠挠头：“老师，有没有可能我跟你打的位置重了？” 老张直截了当：“没有这个可能。” 他职业生涯几十载，一个没练过的小姑娘能和自己一样？活那么久就没遇到过。 铁锤坚持自己：“要不去看看？”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死心，来来来，看看去。” 老张骂骂咧咧就去了，回来的时候却是异常沉默。 不应该啊，上面没有别的弹孔，隔壁靶子也没有。 甚至地上、墙上、天花板他都看了，都没有。 难不成真是天赋那么好的人？ 半天不说话，原老师有些忐忑：“不会是把墙打坏了吧？” 老张摆摆手，拉着铁锤到最右边的一块靶子前。 “你再打一枪试试。” 玩过一次，铁锤一点压力都没有，动作干净利落直中靶心。 老张激动得直转圈圈，眼含热泪看着原老师。 “老原啊，谢谢你把那么好的苗子送过来，改天请你吃饭！！” 亲眼看到正中靶心那一刻，原老师就知道要坏事。 “送什么送，这是我们短跑的学生，训练计划都做好了！！” 老张试图讲道理：“你看这孩子射击天赋那么高，你忍心让她就这样埋没？” 原老师有点急：“她跑步天赋也难得一见，你忍心让她这样埋没？” 讲道理讲不通，两人吵了起来。 没自己的事，铁锤坐到一边静静看他们吵。 看起来还是张老师战斗力强一点，原老师气得脸都红了。 两人谁都不服谁，谁也不想错过这样一个好苗子。 吵着吵着，闹着要找人评理。 他们就这样走了，完全把要抢的人扔在身后。 铁锤连忙起身跟上去，这一跟又到了办公室。 门没关，铁锤掏出一把瓜子，边吃边听。 最后把校长闹来了，她往旁边稍稍，让校长进去。 “吵什么，为人师表像什么话？” 老张和原老师一人一句，校长总算理清了来龙去脉。 “这不得问学生的意见？万一学生想去练跨栏呢？” 嗯，校长以前是跨栏的，现在老了跨不太动了。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所有老师都沉默了。 老张忍了很久，实在没忍住：“校长，你咋不说她想扔铁饼呢？” 铁饼老师默默举手：“也不是不行。” 当然，得是天赋好的情况下。 校长没有再接他们的话茬：“把学生叫过来，让她自己选吧。” 老张和原老师对视一眼，好像把那天才落在射击馆了… 总算轮到自己出场了，铁锤把瓜子壳扔垃圾桶里，拍干净手走进办公室。 在十来双眼睛的注视下，大声说道。 “小孩才做选择，我现在长大啦，全都要！” （虚构虚构虚构！！！） 第444章 铁锤训练日常+愣头青石头 听铁锤这样说，原老师更急了。 “可我们刚才制定的训练计划…” 老张嘴快：“校长说的对，咱就应该听学生的意见！” 只要同意得够快，还能捞到半边好苗子。 剩下的事跟铁锤没太大关系，办公室里一群人又因为训练时间分配吵了起来。 “那个…我先走了？” 无人理会，铁锤感觉自己好像很重要，但又好像没那么重要。 算了，去食堂等着开饭吧。 正常来说文化课一天就两节，上午一节，下午一节。 上课的内容也和之前初高中的不一样，这边一般都是教有关体育的知识。 比如呼吸调整，拉伤恢复，风力阻碍等等。 每个大分类课的内容都不一样，有时间也可以串门去听。 等到点打饭吃饭，老张和原老师两人并肩走进食堂。 李凤往旁边挪了挪，给两位老师让出位置。 老张和原老师一人一句，把铁锤的大学生活直接定了下来。 依旧是六点起床，六点半开始训练。 直到上午十一点半，时间是原老师的。 下午一点半开始，到晚上七点半是老张的。 听起来没啥大问题，铁锤点头同意：“那就这样决定了？” 老张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嗯，以后你就是我的学生了。” 原老师连忙接话：“也是我的学生。” 铁锤不懂他们争论个啥劲，不过也没有说扫气氛的话。 “两位老师好。” 原老师又交代了几句，走之前他问。 “娇娇同学，校长问你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其他的运动项目。” 铁锤一口饭差点没咽下去：“老师，我一天的时间就那么多。” 又没有分身术，同时练好几个项目根本不可能。 老张感觉老原是真笨，万一林娇娇其他的项目也有天赋，争的老师就更多了。 “走走走，老原咱再讨论一下。” 原老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拉走了。 三个室友看着他们走远才开口。 “老三，你不会就是那个破短跑记录的新生吧？” “破啥记录？” 这个铁锤还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 “不过考核成绩第一确实是我。” 张佳佳竖起大拇指：“三姐，你真厉害！” 李凤捏了捏她的小脸：“你也不差，听说你老师点名只收你一个。” 张佳佳边吃饭边笑：“我运气好。” 铁锤吃下最后一口饭，那饭盆锃亮，一粒米都没剩。 “都厉害都厉害，咱一起加油！” “加油！” 第二天开始正式训练，三月的京市天气气温并不高。 六点钟，王悦开始叫宿舍的人起床。 铁锤换了身舒适的运动服，套了件外套。 再把头发扎成一个简单利索的马尾，洗漱完和舍友一起去食堂吃饭。 食堂的早饭有馒头有粥，一人还有一个水煮蛋。 吃完缓个十来分钟，四人分开各自找各自的老师。 原老师已经整装待发在操场上等着。 “现在我教你热身运动。” 热身是有讲究的，每项运动的热身也不太相同。 比如短跑，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激发腿部肌肉力量。 一套做完，铁锤感觉还真和平常不一样。 做完以后是教起跑动作，半个小时下来学到的东西还挺多的。 铁锤这才知道，跑步还有那么多门道。 八点结束，然后回教室上课。 教室的人很多，铁锤找了个中间的空位认真上课做笔记。 中午吃完饭休息一个小时，来到射击馆。 老张特地给射击馆的学生介绍。 “这是你们的小师妹，林娇娇。” 铁锤看过去，还以为自己进了和尚庙。 “老师，我没有师姐吗？” 老张叹了口气：“你以前有一个师姐，但是被部队抢走了。” 说到这个，他有些紧张：“你不会也想进部队吧？” 铁锤摇头：“不想。” 真想去也得把终极任务完成再说，还年轻呢，以后的事她也说不准。 不过为啥学校老师，没有一个人提过那个奥运会的事呢？ 老张放心不少，部队抢人也得看本人的意愿，只要自己的学生不愿意走，那就抢不走。 射击第一步就是要了解透彻运动步枪，铁锤学了一下午，笔记做了五六页。 ……… 礼拜五上下午上完课，铁锤收拾好东西。 “张老师，晚上我不训练了哈。” “成，路上注意点，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毕竟自己的学生年纪还小，多护着点总没错。 铁锤摆手拒绝：“老师，你还是多教教师兄他们吧，走了。” 老张：…关于天骄入门就把师兄踩在地上这件事，她还真懂得往人伤口撒盐。 训练过的水平都不算差，还是那句话，努力在绝对的天赋面前，不值一提。 铁锤现在还记得，被石头看傻子的表情。 下次还是再揍石头一顿好了。 ………… 石头打了个喷嚏，他正在挨骂。 “你怎么想的，在飞机上弄两个大眼睛？你怎么不再弄几朵大红花上去？” 石头瞪大眼睛：“教授，花还得搭配绿叶，我给你画个图！” 老大说的飞机就是那样的，看来教授和老大的眼光一样嘛。 教授：…“你滚去研究别的，外观设计我自有人选！” 石头还想说什么，但看教授脸红脖子粗的样子，默默把嘴闭上。 走出去没一会又折返回来：“教授，我啥时候能放假啊？” 三毛都说老大来京市了，他还没去见过。 “等你什么时候把那个零件的数据拆解出来，我给你放一个礼拜的假。” 石头没回话，拔腿跑回去拿东西。 “教授，我都拆完了。” 教授接过看了看，好像还真没什么问题。 “你什么时候弄好的？” 石头回忆了一下：“好像第二天就弄好了。” 教授心里一股气上不去也下不来，伸出的手有些发抖。 “完成了你为什么不交上来？” 石头觉得他莫名其妙：“你不是说半个月后给你吗？这还没到半个月呢。” 教授：…冷静，冷静。 他这是作了什么孽，临老临老来这么一个愣头青克自己！ “下次我给你任务，完成就立马找我。” 石头：“哦，那我可以放假了？” 教授：“走走走，再不走我要被你气死。” 第445章 他们也配和老大比？ 看着外面的大马路，石头有些迷茫。 三毛好像没有说，老大家在哪里。 又拿出信看了一遍，确实没有。 坐上公交车，去三毛学校问问吧。 虽然才刚入学一个礼拜，三毛却是异常的忙。 大学和初中的赚钱方法不一样，随着年龄增长，人的眼光也会渐渐变高。 大学里交朋友也挑人，学习好的和学习好的玩，家境好的和家境好的玩。 形成一个个小圈子，被排在外面就很难再挤进去。 好不容易忙完，三毛准备去买点好吃的，明天去找晓丽。 石头进不去学校，已经在门口蹲很久了，看到熟悉的脸，他连忙站起来挥手。 “三毛，三毛。” 三毛好久没有见石头了，一下子还有些认不出来。 石头变化太大了，以前小小的一个，现在咋窜成竹竿了？ “你咋有时间，来咱好好唠唠。” 石头拒绝：“老大家在哪？我好久没见老大了。” 三毛干脆陪着他一起，路上顺便问问这几年的近况。 石头的日常挺无聊的，每天都是看不完的数据、资料。 朋友没有，认识的人差不多都得罪光了。 三毛不知道咋评价：“我记得你对老大说话，有时候还挺中听的啊？” 石头透过公交车窗看外面：“他们也配和老大比？” 老大可是把自己从泥潭拉出来的人。 他现在还记得抓破鞋那一次，小小的老大指着自己的后爸骂软蛋。 三毛：…“你说的也有道理。” 如果没有铁锤，他也不可能考大学。 不考大学就见不了世面，可能现在在家里养猪？ “咱顺带去买菜吧，犒劳一下老大的胃，天天吃食堂也挺腻的。” 石头翻出两张票：“买鱼，老大喜欢吃。” ……… 铁锤没有直接回家，坐上公交车去找小珍珠。 不能进去，她只能蹲在门口等门卫去喊人。 沈珍珠跑出来：“老大！” 铁锤还特地往后面瞄一眼，没看到钢蛋哥的身影。 “怎么晒黑了？最近太阳也不大啊。” 沈珍珠抱着她的手臂：“老大，这学校可好玩了，就是有点累，你没来真是太可惜了。” “你有假期吗？”铁锤问道。 沈珍珠笑着点头：“等着，我回去请个假。” 再出来的时候沈珍珠换了身衣服，手里还拿着个小布包。 “老大你猜我们学校都学啥？” 铁锤还真有些好奇：“学啥？” 沈珍珠左右看了看没人，才对着铁锤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话。 铁锤听完后，整个人震惊住了。 这就是跟国家挂钩大学的实力吗？我嘞个乖乖。 “那应该名额很少吧？” 沈珍珠点头：“一共选两个，让钢蛋哥去他还不乐意去，不过他现在又不在学校了，去哪也没人知道。” 老师和教官也不让问，白长江这个名字在学校很出名，但认识他的还真不多。 铁锤估计他应该是出任务去了，因为钢蛋哥以前就说过上课做作业很苦。 “你下次看到他，让他有空来找我一趟。” “好哦。” 坐上公交车，没有直接回家。 京大门口，两人登记了一下就让进去。 来到小米粥的宿舍才发现，她已经回去了。 两人又转去林希的学校，林希着急忙慌拿着书走下来。 “我本来还打算去找你来着，上学还开心吗？” 铁锤诚实点头：“学校没有作业。” 林希笑了起来：“你啊，走咱回家。下周你不用特地跑过来找我，怪累人的。” 沈珍珠也这样觉得：“老大，我的假期挺玄乎的，如果没有回去的话，估计你来也找不到我。” “好吧，那你们有空来找我。” 三人坐上回家的公交车，下车刚走两步就看到笑容满面的白莲。 “娘！” 白莲转过头：“乖乖回来了。” 铁锤跑上去抱着她的手轻轻蹭着：“爹没有去接你吗？” 说到自家男人，白莲脸就有点红：“你爹有事去南方了。” 走之前还特地来学校，爬墙进来找她。 当时给她吓的哦，不过后面林上进说的那些话，怪让人害羞的。 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能体会偷偷摸摸谈恋爱的感觉。 铁锤不开心了：“老爹也不说一声，说好的要多陪奶奶的！” 老爹太不靠谱了，该不会是卷钱跑路了吧？ 回到家没有看到刘翠花的身影，反而看到三毛在杀鱼。 “三毛就你一个人吗？” 石头走出来：“老大，还有我。” 铁锤往后退了几步：“石头，你没钱吃饭？咋瘦得跟猴似的…” 沈珍珠凑过来仔细打量：“确实有点像猴。” 白莲倒是没有关注这个：“娘不在家吗？” 三毛和石头到的时候，刘翠花正准备出门。 她让他们进来，然后就和张大脚还有满分玩去了。 “她说附近公园有一群老头老太太唱歌，赶着去听呢。” 白莲没想到是这样，铁锤也没想到。 奶奶有自己的事做，真好。 白莲出门买菜，几个孩子留在院子里烤鱼。 林希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拿起笔在一旁画图标。 石头还是傻傻的：“老大，你现在咋不穿红配绿了？” 要不是他瘦，铁锤高低得揍他。 “要你管！” 三毛买的鱼多，烤也要时间。 铁锤干脆出门先去叫小米粥过来，到门口看到紧闭的大门，她有些纳闷。 奇怪，上哪去了？ ……… 小米粥到家后本来想过来的，出门正好和同学遇上。 还是同一个宿舍的，那同学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小米粥还没问，那人拉着她到国营饭店然后就开始倒苦水。 大概就是她处了个对象，家里不同意这事。 “欣欣，你说我爸妈是不是太过分？” 小米粥觉得很难评，因为从她的话里听，她那对象全是优点。 “你在家排第几？” “我老小，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 小米粥感觉这事不太对劲。 “要不还是听家人的吧？或者你和他们好好沟通沟通。” “没想到你也是嫌贫爱富的人。” 说完这句话，那同学就走了。 小米粥很懵，自己干啥就嫌贫爱富了？ 第446章 骗份子钱？ 想不明白，还是先去找奶奶吧。 铁锤妹妹今天应该也回来了吧？ 包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小叔学到东西。 小米粥边走路边想，拐角处迎面和铁锤撞上。 “米粥姐，你上哪去了？” 小米粥简单将刚刚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 “有时候我都感觉自己跟不上她们的想法，难不成是我见的世面太少了？” 铁锤不这样认为：“米粥姐别因为别人的事怀疑自己呀，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小米粥停下脚步：“啥话？” 铁锤板着脸，微微抬起下巴：“强者总是不被理解。” 小米粥还以为她要说啥呢，不过这话也有道理。 “不提她，奶奶在这边待着不无聊吧？” “应该不无聊吧？” 铁锤也不太确定，得等人回来问问才知道。 刚走进胡同口，就闻到熟悉的香味。 “别的不说，就烤鱼这一块，三毛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小米粥也很久没吃了：“走走走，手慢还得等。” 屋里其他人已经吃上了，三毛还在干活。 等了一小会，他又烤了三条，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热腾腾的鱼还冒着气，一口下去还是熟悉的味道。 剩下的等两位老人回来再弄，凉了就没有那么好吃。 一群人围在一起，说起大学生活。 石头和沈珍珠说的最少，两人的学校能说的也不多。 林希开学第一周的生活很简单，上课、下课、学习、吃饭、睡觉。 她还收到王洋的信，但那信里的内容奇奇怪怪的。 信前面说以前的校园生活，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 结尾说啥‘祝幸福’啥的，还是自己要结婚了。 “你们说，他是不是想请我喝喜酒啊？我要不要表示一下？” 毕竟认识那么久也算朋友，总不能当做没看到吧？ 铁锤觉得有这个可能：“但小希姐你现在也没时间回去吧？” 沈珍珠也这样觉得：“要不随几毛钱回去？” 石头非常肯定：“他想骗你份子钱。” 听完她们的回答，小米粥又有点迷茫。 真是这个意思？ 直到和三毛对上视线，看着他眼神里满满的一言难尽，小米粥总算感觉自己不是异类。 两人异口同声：“有没可能，他喜欢你？” “哈？” 份子钱党们不可思议：“从哪听出来喜欢的？” 小米粥和三毛一顿分析，林希倒是反应过来了。 “所以…我还是不理他比较好吧？” “这个看你自己。” 铁锤觉得大一点的人想法真复杂，喜欢还藏着掖着。 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像爹和娘一样，主动出击嘛。 这事就算过去了，又起了别的话题。 白莲觉得小孩的生活还挺精彩的，这样一对比自己的大学生活虽然也还行，但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听着听着她反应过来，缺的应该是年少时对感情的向往。 毕竟自己的年纪摆在这，和上进哥也老夫老妻了。 “今儿个人那么齐呢？” 刘翠花带着满分走进来，满分蹦着就扑到沈珍珠跟前。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沈珍珠掏出两颗糖递过去：“乖。” 张大脚回家放东西，落在后面。 三毛起身干活，刘翠花在说着这一个礼拜的生活。 “你们是不知道，那公园里不止有唱歌的，还有跳舞的。 我和大脚今天加入了那个跳舞老太太团，明天约好一起去唱二人转。 还会组织一起去周边爬山，约着一起去听戏看戏。 这一天玩的都停不下来，小满分在里面都成宝了，一个个可稀罕他。” 白莲看婆婆脸上的笑容，放心不少。 她就怕婆婆过来这边不习惯，天天就在屋里等着小辈们回来。 铁锤由衷高兴：“奶奶你尽管玩，钱不够我把爹的私房钱给你花。” 刘翠花装模作样小声问：“宝啊，你爹还有多少私房钱搁你那？” 铁锤摇头：“不能说，这是我和爹的小秘密。” 刘翠花哼了一声：“不说就不说。” 吃完烤鱼又唠了一会，白莲出去买菜。 等到吃完饭，石头说自己有一个礼拜假期，刘翠花干脆让他住下。 三毛要回学校，小米粥回自己的小家。 张大脚带着沈珍珠和满分回家，路上说着老家沈玲和刘大东的事，两人现在都没有来京市的打算。 来了不知道干啥，现在知青都陆续回城了，工作根本就不好找。 沈珍珠能理解，但是心里挺想沈玲的。 “我一会给娘写信，小满分你要不要一起写？” “要，姐姐你去上学能不能带我呀？我很乖的，不捣乱。” 沈珍珠没有直接回答：“和奶奶玩不开心吗？” 满分摇头：“开心，但会想姐姐。” 沈珍珠上高中的时候，他就闹过要跟着。 刚开学的时候也闹过，但是都没用。 “开心就不想昂，再过两年你也要上学了。” 满分：…“好吧。”那就偷偷想！ ………… “小莲啊，上进带包子去哪了？”刘翠花洗完澡出来问道。 说实话白莲也不太清楚，她只知道去了南方。 “上进哥说快的话半月回来，慢的话得一个月。” 刘翠花倒是不太担心儿子，但带着包子一起去，心里的牵挂会多一些。 铁锤凑过来：“奶奶，下次你无聊就和爹一起去呗，反正他也不能把你卖喽。” 刘翠花翻了个白眼：“你这嘴说的话，欠儿啷当的。” 没啥事洗洗睡，闻着被子上肥皂和阳光的味道，进入梦乡。 第二天六点一到，铁锤就睁开眼睛。 刘翠花已经起来了，在厨房做手擀面。 “洗漱完自己盛来吃，我一会要和大脚出去玩。” “好嘞。” 吃过早饭出去跑一圈回来，浑身是汗又洗了个澡。 “老大，我来了。” 白莲打着哈欠开门，石头也刚起来。 铁锤又跟着她们一起吃了点，这才惬意坐在院子里看天。 “老大，我想去剪头发。” 长头发太不方便了，每天还得编辫子。 洗头发的时候也难干，沈珍珠打算剪短一点。 铁锤站起来：“走啊，石头去不去？” 石头坐着都快睡着了，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回答：“去！” 第447章 时间飞逝… 白莲没有跟着，她一会还有别的事情。 “中午你们就在外面吃吧，你奶奶不一定回来。” “好。” 理发店里，沈珍珠比划了一下。 “大概剪到这个位置，顺便打薄一点。” 铁锤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也有点想剪。 石头的头发本来就短，他纯粹是来凑热闹的。 头发随着剪刀的动作，纷纷掉落在地上。 锅盖头沈珍珠新鲜出炉，铁锤觉得还挺好看的：“这样显得你眼睛真大。” 沈珍珠对着镜子笑了笑，对这个发型非常满意。 “老大，你要不要剪？” “行吧。” 剪了不用扎，倒也挺好的。 两人剪了一样的发型，石头实在没忍住。 “你俩像一对锅盖。” 铁锤懒得搭理他，就他那嘴，一年到头能说两句中听的就不错了。 付完钱，三人随便走走逛逛。 “对了石头，你不打算回家一趟吗？” 沈珍珠也看过来，恬恬都回过家了，只有石头和狗蛋好像都很忙。 石头也想回，但一共就一个礼拜的假期，光路程上的时间就得耽搁很久。 “过年看看吧，我尽量争取拿到假期。” 说到回家，铁锤想起来一件事。 “你那便宜哥都快结婚了，你不回去？” 这事石头知道，刘家根给他写信了。 信里哭诉说，要真等兄弟帮忙娶媳妇，黄花菜都凉了。 石头连信都没回，但给家里打了十块钱回去当作礼金。 “不管他，我还以为他要打一辈子光棍呢。” 行吧，铁锤没有再说，毕竟是便宜兄弟，感情也就那样。 石头还是没能休息够一个礼拜，当天晚上就被人叫回去了。 铁锤这才知道，原来暗中有人保护着石头呢。 “有事给我寄信。” “好。” ……… 第二天睡醒，铁锤和刘翠花去爬山，这群小老头小老太太精力还挺旺盛的。 “翠花，我们街道准备成立一个巡逻队，你们要不要凑凑热闹？” 刘翠花不太明白：“巡逻啥？” 中气十足的老太太大声解释。 “现在不是知青都返城了嘛，他们也没个工作，天天跟个二流子似的。咱每天溜达一圈，发现有啥问题就上报。” 刘翠花看了张大脚一眼，然后摇头拒绝。 “这事我们就不掺和了，如果有啥夫妻吵架、儿子打老子的，记得叫我去看昂。” 铁锤全程没有插话，其实奶奶要是去也挺好的，毕竟有事情做。 但不去也行，开心就好。 沈珍珠揪下一朵野花递过来：“给你。” 铁锤反手别在自己的耳朵上：“咋样？” 沈珍珠竖起大拇指：“俊！” 小满分着急忙慌也扯了朵花：“给姐姐！” 沈珍珠把他抱起来：“来帮姐姐别上。” 小满分努力寻找合适的位置，别好后也竖起大拇指。 “我姐姐最好看！” 铁锤揪住他的小脸蛋：“你个小马屁精。” 满分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铁锤姐，你在说什么？”说完还无辜地眨眨眼。 大家挖了点野菜，然后下山回家。 刘翠花中午做的野菜汤、野菜饼子。 吃完午饭再睡醒，几个大学生要回学校了。 林希放假和在学校没多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家里更安静，更适合学习。 她埋头在家里画图，熬了个大夜，总算把老师布置的任务画好了。 小米粥情况也差不多，不过她会和同学出去玩。 “下周不用过来了哦，有时间我会回来的。” “好。” 铁锤重新回到学校训练，老张教着教着，觉得学生天赋太高也不是件好事。 感觉顶多一个学期，他就没什么可教的了。 和他有同样烦恼的还有原老师，不练又不行，教了又好像多余。 吃饭的时候两人一起叹气，感觉饭都不香了。 铁锤不知道他们的烦恼，她现在吃嘛嘛香。 算算日子老爹应该回来了吧？也不知道他现在咋样了？ ……… 林上进带着包子跑了一趟羊城，又跑了一趟鹏城。 鹏城还没划为经济特区，和其他地方差别不大。 但跑去港城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偷跑过去的。 包子看着报纸上的新闻，望着海的那边。 “小叔，你说我去港城咋样？” 林上进用力敲了敲他的头：“别想，现在那边乱得很。” 现在都还算好，等再过个两年，去对岸的人更多。 “港岛到处是黄金”这个传闻出来后，其实去那边打黑工的人居多。 过几年外商都会来内地发展，华国大陆才是最有商机的地方。 前提是，得有资产。 房地产林上进想过，但资金远远不够。 不过…等到时机成熟，可以去港城股市捞一笔。 前世作为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他可为股市贡献了不少钱。 后面请了个专业人士，也算了解了不少。 不过好像还有很久，现在最重要的是攒资本。 包子对港城的娱乐圈很向往，但家里人都不同意，他也不敢去。 “那小叔，咱这一趟干啥来的？” 林上进带着包子重返羊城：“考察市场。” 羊城的街头很热闹，摆摊的人不少，大多是卖衣服和吃食的，还有戴红色袖章的人在追。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违法的事林上进没打算碰。 “走，咱带点衣服回去。” 高第街，这一片都是批发衣服、饰品和布料的。 林上进主要的客户目标群体是二十五到四十岁的女性，还有部分中年男人的外套。 包子跟在后面看，全程都没有吱声。 等到拿完货回去的时候，在火车上林上进才给他指了条明路。 “你要真想走娱乐圈，可以去电影学院转转。” 包子很懵：“京市那个？我听说考上了也不一定能上电视。” 林上进点头：“你努力一把，七月考就行，别想走捷径了。 或者实在不行，你多去北影厂转转，看能不能靠脸捞到一个跑龙套的角色。” 包子懂了：“谢谢小叔。” 林上进不放心，又交代了几句：“记得嘴巴甜一点，别被人欺负了。” 运回来的衣服偷偷卖，赚钱是真的赚钱，提心吊胆也是真的提心吊胆。 等以后能开店，还是弄个店面靠谱。 不单单是衣服，其他东西只要价格合适，都会顺带捎点。 ………… 时间飞逝，很快来到七九年年底。 十二月的天气，京市已经飘起雪花。 铁锤照常六点起床，洗漱完去食堂吃饭，老张和老原疯了似的跑过来。 “咱们国家恢复奥运会席位了，八四年咱们可以出去比赛了！！” 第448章 小米粥的准对象 （上一章最后那里，把时间删掉了。） 两位老师话落，学校的广播紧跟着响起。 “下面通知一则重大喜讯。 我国已恢复奥运会席位！这是咱们体育事业的大飞跃。 从此华国体育将昂首迈向世界舞台，绽放光彩，让我们一同欢呼，共赴荣光！” 原老师和老张眼眶通红，从五八年到现在，体育总算又有机会走出国门。 学校的学生们都很激动，努力练习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能有一个机会，为国家拿下一枚金牌。 学校的学生都像打了鸡血一般，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在训练。 晚上十点钟的操场，依旧人流涌动。 十二月底，原老师又带来一个消息。 “明年的莫歌奥运会，如果没有意外我们也能去参加。”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这刚得到席位，比赛的机会就来了。 铁锤震惊：“莫歌是哪个地方？” 老爹不是说八四年才去的洛城奥运会吗？这八零年也去参加了？ 原老师还特地了解过：“在俄邦，咱们国家的北边。” 接下来的日子，铁锤真真是喘气都没时间。 原老师和张老师对她抱有很大的期望，可以说射击和短跑，如果没有意外铁锤能拿下三块金牌。 要知道最近一次华国参加奥运会，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射击馆，老张开口：“许峰，再和你小师妹比一场。” 许峰是张老师最得意的门生，除了铁锤只有他是最有希望拿金牌的。 铁锤笑着看他：“师兄，咱赌一顿午饭怎么样？” 许峰想了想，摇头拒绝：“比可以，别骗吃骗喝。” 他吃过一次亏，不可能再吃第二次。 上次就是被小师妹人畜无害的外表给骗了，那一顿吃了他五毛钱！ “不赌就不赌，一会我请你吃饭。” 铁锤没有勉强他，不过这师兄除了训练其他时候憨憨的，怪好玩。 听到铁锤说请客吃饭，许峰眼睛亮了亮。 “那我陪你多比一场。” 两人准备就绪，最后成绩差不了多少。 铁锤以高0.2环胜出：“师兄，承让了。” 许峰竖起大拇指：“保持住，咱俩把男女金牌都包圆了。” “得嘞，走吃饭。”两人就走了，被忽略的老张满头问号。 这老师有没有，好像作用不大。 看着周围看戏的学生，老张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看什么看，抓紧练习，金牌争不到也可以把银牌争一下！” ……… 有人请客，许峰今天奢侈了一把，点了两个肉菜。 “小师妹，我可以付一半。” 万一把小师妹吃穷了，感觉会被老师骂。 铁锤摆摆手：“说好了我请客，再给你加个鸡腿？” 许峰都不带犹豫的：“谢谢小师妹。”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聊的内容也都和训练有关。 吃完回到宿舍，铁锤坐在窗台前写信。 沈珍珠去年就忙着没回过家，钢蛋就不说了，他又消失快两年了。 小恬恬从去年开始也没有音讯，铁锤只知道她去西北了。 石头倒是还在京市，但人也轻易见不到。 现在能经常回家的只有小米粥、林希还有三毛。 包子天天往外跑，偶尔还能赚点小钱。 白莲学校事不多，就是林上进经常不在家。 她写信是写给小恬恬和沈珍珠的，两个人都没有个准确地址，也不知道她们啥时候才能收到。 ……… 元旦回家，刘翠花也不在家，又出去玩了。 林希学校有事也要忙，剩下铁锤、白莲、小米粥面面相觑。 对视好一会，小米粥有些不好意思。 “铁锤，小婶，我也要出门了。” 铁锤闻到八卦的味道：“米粥姐，带我一个呗？” 小米粥没有拒绝：“行。” 白莲：咋就剩她一个了… “中午还回来吃饭不？” 小米粥摆手：“不回来了，小婶再见。” 铁锤笑嘻嘻跟在她身后，然后来到北海公园门口。 这地方她来玩过，里面景色怪好看的，现在是冬天，还能滑冰。 等了一会，一个男生迎面笑着走过来。 高高瘦瘦，看着挺斯文。 铁锤打量了好一会，小米粥介绍道：“这是我妹妹铁锤，这是我同学邵言一。” 邵言一微微点头：“妹妹好。” 铁锤礼貌回应：“言一哥好。” 走了一段路，铁锤有点后悔跟来了。 趁着邵言一去买烤红薯的功夫，她拉着小米粥到旁边。 “米粥姐，这是你对象？” 小米粥摇头：“现在还不是，还记得以前我说的那个，对象哪哪都好那个同学吗？” 铁锤努力回想了一下：“不太记得，不过这不重要，米粥姐你接着说。” 小米粥继续说：“我同学那对象哪哪都好，还来对我献殷勤。 我跟她说了，还劝了她几句。 当时她说知道了，我以为这事就完了。 谁想到第二天她对我说，她问过她对象了，她对象说是我勾引的。 就她对象那模样，还顶不上三分一个包子，我稀罕勾引他？ 我那同学不听，还到处说我搞破鞋，还说要拉我去批斗…” 铁锤很生气：“啥玩意敢欺负我米粥姐？” 小米粥拉住她的手：“别生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就是没多大事才没跟你们说。 我学习好，平时在学校人缘也不错，最重要的是老师也信我。 后面她被学校要求退宿舍，我以为这事也就结束了。 谁能想到她对象贼心不死，有一天我在图书馆学习晚了，他居然跟在我后面，想堵我。 后面邵言一出现把他打跑了，我们才认识渐渐熟悉起来。 相处下来邵言一人还不错，最重要的是成绩好，人长得也干净。” 铁锤懂了：“英雄救美？下次这种事记得跟我说。” 想想还是不太放心，她又补了一句。 “米粥姐，要不你跟着我练两招吧？” 小米粥拒绝：“你是想打我吧？” 想想包子当年，都被打成狗了。 她才不要干这种蠢事，给自己留一点面子。 铁锤还想说什么，邵言一拿着两个还冒着热气的烤红薯走过来。 冬天的烤红薯很好吃，软软糯糯甜甜的。 吃着吃着，铁锤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碍事。 第449章 以后请多多指教 咋感觉自己在发光呢，肯定是错觉。 秉承着只要脸皮够厚，就不会尴尬的道理，铁锤愣是没有提前走。 小米粥倒是没有觉得铁锤在会打扰，平时她和邵言一也是这样相处的。 话不多，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邵言一有些紧张，他怕表现不好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毕竟李欣经常把这个妹妹挂在嘴边，肯定是很重要的家人。 公园的湖面已经结冰，有很多大人小孩穿着冰鞋在上面玩。 铁锤还没试过，之前说让富贵寄鞋子，可他一直都没有票。 “米粥姐，我想玩！” 小米粥也没玩过，三人一起往旁边租冰鞋的地方走去。 上脚铁锤就知道，真正的滑冰和以前玩的旱冰完全不一样。 邵言一是京市人，这类运动接触不少。 他扶着小米粥，小米粥拉着铁锤，三人像糖葫芦似的。 从新手小白到入门，铁锤只花了十多分钟。 邵言一看着已经能自己玩的铁锤，微微张大嘴巴。 “你妹妹好厉害。” 小米粥骄傲地抬起下巴：“我的姐姐妹妹们，就没有不厉害的。” 邵言一喜欢这样自信的李欣，他抿抿唇，把搀扶在她手臂的手伸出来。 “我带你？” 小米粥侧头看他一眼，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斯文中透露着一点秀气，秀气中又带着一点风度。 手指很细长，食指那里因为长期拿笔还有一点薄茧。 小米粥微微眯眼，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面。 邵言一的心砰砰狂跳：“我们…我喜欢你，李欣同学，我们能处对象吗？” 说完这句话他手有点微微颤抖，心里从甜蜜变成忐忑。 铁锤滑一圈回来，本来想打招呼来着…看到这场面紧急一个拐弯，溜了溜了。 小米粥看着铁锤的背影，没忍住笑出声。 邵言一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有些不知所措。 欣欣不回答是不喜欢吗？还是说自己太急了？ 小米粥侧头认真看着他：“那邵言一，以后请多多指教。” 邵言一露出笑容，阳光洒在他的脸上。 “欣欣同学，请多多指教！” 溜回来全程偷看的铁锤，默默又溜走了。 挺好，就是不知道大伯知道会不会跳起来。 滑冰结束，邵言一问：“都饿了吧？附近有一家国营饭店，他家大师傅做的铁锅炖鹅好吃。” 小米粥和铁锤举手：“同意！” 来到地方，元旦节人还挺多的。 今年风气明显变了，街上抓摆摊的人少了很多。 许多胆子大的，已经摆起小摊。 大多都是在人流多的地方卖吃食，还有卖衣服饰品的。 邵言一特地多点了两碗米饭，放在铁锤面前。 说实话对米粥姐处对象这事，铁锤没有多大意见。 反正不合适还可以分嘛，又不是绑定了。 不过目前来说，她对这个邵言一观感还不错。 说话还可以，最重要的是长得不孬。 毕竟从小家里人的颜值就没有差的，多多少少都看脸。 “好吃好吃。” 这家铁锅炖大鹅味道是真的不错。 特别是锅边那个玉米饼子，沾点汤汁铁锤能吃五六个。 吃的开心，铁锤十分识相：“你们还要去玩吗？那我先回家了哦。” 邵言一看向小米粥，小米粥摇头：“我陪你回去。” 处对象这事很平常，有时间就一起玩，没时间就做自己的事。 邵言一送她们到门口：“欣欣，明天咱一起回学校？” “成，明天见。”说完小米粥挥挥手，拉着铁锤进屋。 刘翠花在和白莲聊天，看她们姐妹俩回来开口打趣。 “一个个大忙人，搞得我和你娘像被关在家里的娃似的。” 铁锤走过去：“您怎么好意思说这话？这个家里就您最忙，回来都见不到您人。” 刘翠花确实忙，她都当上领舞了。 “我跟你们说，今天可是见着了大热闹。” 铁锤立马坐下来：“啥热闹？快说来听听。” 白莲已经听过一次了，她去拿两个梨出来削。 刘翠花盘腿坐好：“很多人摆摊那条街都知道吧？ 那家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居然是人家抱错的！” 铁锤：“嚯，那换回来了吗？” 刘翠花摆手：“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那个亲儿子，和亲闺女处上对象了。 还是带对象回家，瞅着像慢慢怀疑才发现的。” 铁锤还没来得及开口当捧哏，小米粥来了一句：“奶奶，我也处对象了。” “啥？” 刘翠花现在也顾不得别的闲话了，开始追问：“哪人啊？长得咋样？兄弟姐妹关系咋样？” 小米粥就没想瞒着：“京市人，长得还看得过去，家里还有个哥哥，好像在外交部工作。” 她知道的就那么多，其他的还真不太清楚。 刘翠花看了铁锤一眼，没有再往下问。 “那你等啥时候合适带回家的时候，提前说一声昂。 咱虽然不是啥高门大户，但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小米粥还没考虑过这事：“好，到时候要带回家一定提前说。” 林上进胡子拉碴走进来：“你们在唠啥呢？厨房有吃的吗？要饿坏了。” 铁锤都好久没看到他了，两人的时间总是完美错开。 “哎呦，哪阵风把我爹吹回来了？” 林上进是真的饿，白莲递过来两个梨，他几口就吃完了。 “吹的西北风，你们在唠啥呢？” 刘翠花起身：“我下碗面条，你也别好奇了，身上味怪大的。” 铁锤、白莲、小米粥齐齐点头：“奶奶（娘）说的对。” 林上进：…“成吧。” 收拾完一边吃一边听，然后一口面差点没咽下去。 “小米粥处对象了？” 小米粥点头：“对呀，一会我给爹娘写信说。” 林上进看看她又看看铁锤：“总感觉你们都还小，一眨眼都长大了。” 只能说时光匆匆，再努力个几年他也准备退休了。 又唠了一会，小米粥起身回家。 林上进忙了大半个月，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间眯会。 铁锤凑上来问：“爹，八零年也有奥运会吗？” 林上进皱着眉头努力回忆：“应该没有吧？” 铁锤把学校老师的话学了一遍，林上进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 第450章 包子：我有整整四句台词！ 八零年俄国是有一届奥运会来着。 但那时候好像因为战事，很多国家都抵制，没有去。 包括华国在内，具体时间林上进记不太清，体育方面他了解过一点，但不多。 但他也没有打包票，万一有啥变故也说不准。 “可能你和老师们都要失望了，这次比赛未必能去成。” 铁锤‘啊’了一声：“要是真去不成的话，估计明年我都混成老师了。” 张老师和原老师现在就起个监督作用，其他能教的基本没有。 林上进摊手：“那你先混着呗，等到八四年你也才十九，急啥？再说还有工资拿，咱咋样都不亏昂。” 道理是这个道理，铁锤打算再好好考虑一下。 “对了爹，你都干啥去了？我和奶奶投资的钱啥时候能回本？” 白莲听到这总算忍不住了。 “上进哥，你坑闺女就算了，娘的养老钱你也坑？” 林上进：…“啥叫坑，这是合理且自愿的投资。” 说到这个钱的事，他现在还真拿不出来，都压在货上了。 “等过年的，过年我连本带利还你们。” 元旦距离过年也没有多久，再说还没到最长时间一年半的时间点。 铁锤点头：“那我等着哦，睡觉去啦。” 把闺女打发走，林上进松了一口气。 白莲不是很高兴，揪住他的耳朵。 “进来把这事说清楚。” “哎…好嘞~” ……… 小米粥到家后就开始写信了，信的开头第一句就是，‘爹，娘，我想你们了。’ 往下写校园生活，穿插一些家里人的事。 最后才写处对象的事，叫啥名字，年纪多大，知道的全写上去了。 包子忙完冲进屋，拿起水壶咕噜咕噜往嘴里倒。 “姐，你在家呢？” 小米粥把信纸塞信封里：“你今儿个怎么有空回来？” 据她所知，现在包子在北影厂演尸体和路人演得不亦乐乎。 钱没赚几个，现在还得靠家里给零花钱。 不过家里人也没太在意这个，不干坏事，开心就好。 “我回来换身衣服，明儿我演一个留学回来的高知识分子嘞。” “这次有台词吗？”小米粥问。 包子点头：“明天我一共演两个角色，还有一个角色我有整整四句台词。” 这可真不少，小米粥有些好奇：“具体是啥能说吗？” 包子从口袋掏出一张小纸条，然后夹着嗓子。 “佐藤先生好，我是来香。 佐藤先生真会开玩笑。 讨厌~ 姐妹们，今天跟鬼子们拼了！” 小米粥：…“女角色？” 包子点头：“没错，导演说我演这个角色完全没问题。” 小米粥看着他那张秀气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开心就好，对了我要给爹娘寄信，你要一起吗？” “要，我得跟爹娘提一下加点零花，姐你上周不是刚寄了吗？爹娘的回信还没来呢。” 包子一边说一边跑去房间拿出纸笔，然后坐在饭桌前开始写。 小米粥顺势坐在他身边：“我今天处对象了，跟他们说一声。” 包子笔一歪，在纸上划了条长长的线。 “姐，你开玩笑的吧？” 一直都没听她提过这事，咋突然跑出来一个对象？ 小米粥又拿来一张信纸，递到他跟前。 “没开玩笑，铁锤今天也见着了。” 包子着急啊，万一姐姐被骗了咋整？ “姐，你咋能突然就处呢？了解对方是啥人了吗？铁锤在她没意见？” 小米粥瞥了他一眼：“咋了，我处对象还要先问你的意见？” 包子声音有些闷：“不用问我，你…算了，如果他欺负你记得跟我说。” 他有些难受，明明姐弟俩打小就在一个娘胎里长大。 这突然出来个对象，让他有种姐姐要被人抢走的感觉。 小米粥揉揉他的头发：“我只是处对象，你那么紧张干啥？ 现在不带回家，是因为没有到那地步。 你永远比他重要，到时候你要实在不喜欢，姐就不处了昂。” 小米粥说的都是心里话。 如果邵言一连家里最傻的弟弟这关都过不了，那爹娘那关应该也没指望。 更别说家里还有一位做主的爷爷，啧啧啧，还是别浪费那个时间。 包子听到这话总算露出笑容。 “那就这样说好了。姐，等过年我给你个惊喜。” 对于弟弟说的惊喜，小米粥没有抱太大期望。 “你好好的，钱不够就来找我。” 包子笑着点头：“好嘞，我的财神爷好姐姐。” 写完信，他自觉拿信去邮局寄，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串糖葫芦。 “姐你先吃着，这我给铁锤妹妹送过去。” 小米粥半倚在炕上，一边翻书一边吃着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 “奶奶，你这咋瞅着越年轻呢？” 一进门，包子那嘴就开始说好话。 刘翠花听着高兴，忍不住打趣。 “你这嘴皮子现在都快赶上你小叔了。 正好他今天回来，你俩好好比划比划谁的嘴皮子更厉害。” 包子还真不知道林上进今天在，他正好有很多事想问一下。 “好嘞，铁锤妹妹呢？我给她带了糖葫芦。” “她估计睡觉呢吧，你要是不急就陪奶唠唠嗑。” “不急不急，奶奶是又遇到啥好玩的事了？快跟我说说。” …… 铁锤睡醒走出房门，就听到正院传来欢笑声。 “包子哥，好久不见呀。” 包子把糖葫芦递过去：“咱俩好像两个礼拜前还见了，正好你再教我几招呗？” 多学点招式，万一以后有啥需要武力的角色，他也能往上凑一脚。 铁锤接过糖葫芦先给刘翠花一个，自己这才慢悠悠吃起来。 “这次我出几成实力？” 包子基本一个月就要主动要挨一次打，也算是头铁第一人。 包子竖起两根手指头：“悠着点，别打脸昂，明天我还要演戏呢。” 等把糖葫芦吃完，铁锤活动了一下手脚。 “开始了？” “我准备好了！” 铁锤没有奔着打倒去，而是慢吞吞喂招。 看起来也算有来有回，包子渐渐找到看前辈演打戏的感觉。 足足半个小时，打到林上进和白莲都睡醒过来了，两人才停手。 “包子哥，你要练一下力气，那手劲软绵绵的看起来就像绣花枕头。” 包子大口喘着气：“我明儿个就去公园跟人学太极去。” 第451章 狗蛋的信和包裹 毕竟这是京市，哪怕是一个普通人，知道的消息也不少，算半个人脉。 “嗯嗯，我知道了，小叔咱唠会啊？” “成，你要唠啥？” 叔侄俩勾肩搭背，往房间走去。 刘翠花、白莲、铁锤对他们要唠啥不太感兴趣。 “奶奶，家里还有榛蘑吗？” 刘翠花一听就知道，小崽子又馋肉了。 “有，奶这就给你买鸡去。” 白莲连忙跟上：“娘，我和你一起。” 没事干的铁锤，回房间找咪兔玩。 一进供销社，铁锤被池塘边躺着的人吓一跳。 “你又搞了个啥回来？” 这衣服还挺别致的，左一个洞右一个洞。 肚脐眼都没盖住，真怕她会着凉。 「这是八八的宿主，来咱这躲躲风头，一会就走啦。」 咪兔都习以为常了，这一年来光靠躲风头就挣了好几万积分。 铁锤看了看余额，加上卖水果卖动物的积分，再加上咪兔的工资，正好够十万提现。 “咪兔，商量个事呗~” 一人一统相处那么久，咪兔闭着眼睛都知道她想说啥。 「小宿主，那十万有四万是我的。」 铁锤：…… 好像如果硬要提现，有点欺负鸡崽了。 “不商量了，你再努努力干活，我的积分凑够十万的话，记得说一声。” 「好哦，今天有新品种的水果，小宿主要不要尝一下？」 铁锤走过去，看着上面红的绿的黑的紫的水果，陷入沉思。 “这都是啥玩意？” 它们像番茄的缩小版，但有点怪异。 「这些都是水果西红柿，可甜可甜啦。」 咪兔说着去拿盘子摘了许多，让铁锤抱着盘子吃。 铁锤吃之前，还拿了张毯子给人盖上肚脐眼。 嗯，这样就舒服多了。 甜是真的很甜，颜色不一样的味道也有点差距。 不过总体来说是好吃的，就是不太适合做菜。 不然还能拿出去，让奶奶做西红柿手擀面。 “咪兔再弄点，一会我带出去。” 话落的功夫，地上的女生和毯子一起消失了，然后账户上多了两万积分。 这种赚积分方式，都是平分的。 咪兔拿出自己的小本本记账：「嘿嘿，又赚一万。」 铁锤实在想不通：“你又花不了，赚那么多干啥？” 咪兔把本子收起来：「小宿主的金子也没花呀，提现来干啥？」 铁锤竟无法反驳：“打住，就当我没问过。” 「哼~」小鸡崽头一扭，干活去了。 咪兔各种都摘了一点，然后递到铁锤怀里。 「没事我玩去啦，小宿主当自己家随便逛昂。」 铁锤气笑了，这好像本来就是自己的地盘。 算了，她是大人不跟小鸡崽计较。 等再出去的时候，包子已经回去了。 刘翠花正在杀鸡，这玩意得早点炖。 铁锤笑嘻嘻拿着小西红柿走过去。 “都尝尝，这是小鸡崽新弄出来的。” 对于小鸡崽的东西，林家人是无条件信任的。 毕竟那可是铁锤的守护仙，要害人早就害了。 小西红柿得到一致好评，铁锤留出一小碗红的，等米粥姐过来吃。 厨房里传出香味，大院门被敲响：“林娇娇，有你的信。” 铁锤连忙跑出去，连着信的还有包裹。 瞅着那包裹的样子，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又是东哥寄来的吧？上次的辣椒酱挺好吃，但是干辣椒到现在还没吃完呢。 看清上面的寄信人，铁锤眼睛一亮，居然是消失了许久的狗蛋哥！ 她签收完，迫不及待跑回房间看信。 “铁锤妹妹，好久不见…” 信里没有写干了什么，也没有写在哪个地方。 上一次通信还是一年前，狗蛋的信寄到刘家村，还是沈玲帮忙转寄过来的。 上次还有个地址能回信，这次直接连地址都没有。 “不用担心我，我上个月还见到钢蛋了。 只可惜不能打招呼，他估计也没看到我。 估计顺利的话，一年后我能回家。 如果有时间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房子，钱估计会晚半个月到。 不用问我的意见，喜欢直接买，到时候给爷爷奶奶一个惊喜。 妹妹要照顾好自己。 对了我还给你寄了两个小玩意，希望你会喜欢。 狗蛋，1979年12月20号。” 铁锤看完叹了口气，狗蛋哥、钢蛋哥、小恬恬现在成了最神秘的人。 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次聚齐所有小伙伴，唉。 把信折起来放好，铁锤开始拆包裹。 打开后是一圈厚厚的棉花，棉花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铁盒子。 这瞅着有点像相机？ 之前她在顾清晏姐姐那里看过，不过这个好像比那个要小一些。 旁边还有张字条，上面写着详细的使用方法。 大概就是狗蛋用休闲时间，弄出来的一个方便携带的照相机。 用法和普通照相机差不多，也得用胶卷然后洗照片啥的。 包裹里还有个方块型的盒子，大概四块橡皮擦大小。 旁边也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这玩意是一个随身带的收录音机。 全是好东西，外面没有得卖的宝贝。 铁锤研究了一会，那个小方块盒子开始播放新闻。 那个照相机还得去买了胶卷才能用，等放假去玩再研究吧。 小米粥和包子一起走进来，铁锤立马拿着去炫耀。 “这可是狗蛋哥特地给我寄的哦~” 刘翠花瞧她那得瑟样就想笑：“你这两个表哥，对你真的没得说。” 铁锤表情满是得意：“那是因为我招人喜欢！” 林上进把饭菜端出来：“行了行了，先吃饭再说。” 铁锤啃了个鸡腿，心里美滋滋。 “奶奶做的饭还是那么好吃！” 林上进翻了个白眼：“那是老子做的。” 铁锤从善如流改口：“老爹尽得奶奶的厨艺真传呀~” 这话一出，饭桌上几人都笑了起来。 吃完饭，林上进拿起照相机和收录音机研究。 好像这种体型的物件，都是九十年代的产物吧？ 狗蛋这孩子…前途无量啊！ 铁锤把小西红柿拿给小米粥姐弟吃，然后扭头和林上进说话。 “爹，帮我留意一下周边的房子呗。” 林上进停下动作：“留意几间？” 铁锤给出四个字：“多多益善。” 第452章 沈珍珠：我还是个孩子 林上进小声问：“咋地，你想买整条街？” 小米粥和包子看过来，眼神中满是惊讶。 所以铁锤妹妹到底是有多少钱？一间房子按五千算的话…一条街，想都不敢想。 铁锤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资产。 “也不是不行，反正爹你放开了帮我留意着。” 林上进觉得房子的事，过完年后应该很好买。 经济特区成立，国家吸引外商投资。 这是商机的同时，也有很多国人想着去国外发展。 老头子说过，八零年后京市出售房子的人很多，而且价格也合适。 “这事等过完年开学，估计就有消息了。” 铁锤也不急：“爹你看着办，我付钱就好。” 小米粥和包子一人拉着她一只手。 “铁锤妹妹，苟富贵！” 铁锤俏皮一笑：“苟富贵，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包子假装受伤捂住胸口：“没想到妹妹居然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铁锤被逗得嘎嘎直乐：“得了，咱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昂。” 小米粥和包子也就闹着玩，从小的家庭教育基本都是要求自身有实力，才是硬道理。 “对了小叔，你说我爹娘啥时候才会来京市啊？” “过年吧，我打算过完年把你爹叫过来。” 成立特区，就算是打响改革开放的第一步。 林上进没打算自己单干，一个人多累啊。 家里的兄弟都挺好的，有钱大家一起赚呗。 钱又赚不完，总不能自家天天吃肉，兄弟们吃糟糠菜。 小米粥知道一点生意的事，听到他这样说放心不少。 “正好我爷爷也退休了，让他来京市和公园老头玩。” 天快黑了，又唠了几句小米粥和包子回家。 铁锤洗完澡也准备睡觉：“咪兔，来一个哄睡服务吧，我都好久没体验啦。” 咪兔还是很宠她的，夹着小嗓子从供销社冒头出来。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这首歌铁锤听过，学校里有人私底下哼过。 “这好像是港城那边的靡靡之音？” 「这个怎么说呢，好听就行了呀。 而且这首歌火了很久嘞，大街小巷都在放哦。」 铁锤瞪大眼睛：“那你以前给我唱的歌，全都是别人的歌吗？” 「那不然嘞，都是大火的歌，好听吧？」 铁锤：……所以说，有个系统真的很容易赚钱。 换个角度一想，只要等到合适的机会，只要够不要脸…她也能成为歌星。 “继续唱吧，这小曲还挺甜的。” 夺取别人劳动果实的事，铁锤不会去做。 老爹感觉也有点东西，他都没有去做嘞。 ……… 第二天吃过早饭，铁锤就回学校了。 训练的日子一天天过，很快又到年关。 年二八，钢蛋风尘仆仆出现在林家门口。 铁锤看着他：“钢蛋哥，你要饭去了？” 钢蛋闪身让开，后面小珍珠露出头。 “嘿嘿，我回来啦！” 铁锤：…“你俩组团要饭了？” 不怪她这样怀疑，实在是两人现在实在不堪入目。 脸上黑不溜秋全是灰，头发乱糟糟像鸡窝一样，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补丁一个叠着一个。 沈珍珠扑过去，硬蹭铁锤一脸灰。 “嘻嘻，我们先回学校报到，老大再见。” 钢蛋生怕妹妹会生气波及到自己，拽着沈珍珠撒腿就跑。 铁锤沉默，铁锤不解，铁锤想不明白。 所以这两人特地跑回来一趟，就为了蹭自己一脸灰是吧？ 忍不了，等钢蛋哥忙完还是打一架吧。 ………… 跑出去老远，钢蛋才放慢脚步。 “你以后要惹铁锤，别把我带上。” 沈珍珠皮一下很开心：“放心吧，老大才不会跟我计较。” 钢蛋当然知道这个：“但是她会把账记我头上。” 沈珍珠开始忽悠：“挨打使人进步，这句话你没听说过？” 钢蛋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傻了，经过时间的历练聪明许多。 “那咱俩打一架？让你也进步进步。” 沈珍珠：…“可不许欺负人，我还是个孩子！” 十三岁的沈珍珠，确实还是个孩子。 钢蛋叹了口气，真是作孽哦。 铁锤妹妹没来自己学校就算了，这来了个更难搞的。 沈珍珠才不管他怎么想，年龄小不要脸起来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对了，话说这次任务我能拿到奖金吗？” 两人灰头土脸的，是因为护送一对老夫妻。 钢蛋摇头：“有奖金的任务没那么简单。” 本来他都不想去的，但想到是邻家妹妹的第一个任务，才跟着去看着点。 沈珍珠这人怎么说呢，脑子有，反应也快，但她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以后不要再轻易相信别人，人心隔肚皮。 万一对方是坏人的话，任务失败是最好的结果。 最坏的结果，估计要搭上好几条人命。” 沈珍珠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好，我记住了。” 回到学校宿舍，洗完澡换好衣服才来到办公室。 “长江回来了。” 钢蛋点点头，直接坐在属于自己的工位上。 沈珍珠汇报完任务作业，老师给盖上章就算完事。 “安心回去过个年。” “是！” 沈珍珠往外走，钢蛋被人叫住。 “长江，有你的信。” 一封是铁锤的，一封是狗蛋的，还有一封是白羊村家人的。 坐在办公室里看完，铁锤的信没有说啥大事。 狗蛋的信地址都没有，说的全是日常。 家人的信，大炮哥和小娟姐打算结婚了。 因为家人总凑不齐，想问问钢蛋啥时候有时间给订个日子。 钢蛋收起信往外走：“首长我走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你小子要不要来我家吃年夜饭？” “不用了，我要去找妹妹。” 钢蛋有个厉害的妹妹，学校很多人都知道。 学校领导还知道，这位妹妹就是七岁拿特等功的能人。 之前还有人撺掇钢蛋把妹妹拐过来，钢蛋就只说一句话。 “除了作业，没人能逼我妹妹做不喜欢的事。” 说的那么厉害，校长还特地去深挖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事。 真把人逼来学校都能给炸咯，白长江这小子会是递炸药那个。 第453章 小恬恬：哼，谁还没有点脾气呢！ 钢蛋：…“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珍珠没有再说这个话题：“咱去逛逛？我想给老大买礼物。” 钢蛋也打算买，他现在可是两份工资的人。 加上七七八八的奖金，除开寄回去的钱，手里还有一千多。 没有票就去逛小摊，那里的衣服鞋子都挺漂亮的。 钢蛋相中了摊主叫卖的鸭绒服，摊主说是羊城来的新款。 他套上试了试，确实比棉袄轻很多，而且也保暖。 “都有什么颜色的？” “有的颜色都在这了。” 黑白灰，稍微亮色点的有红和蓝。 “多少钱一件？” 摊主一听就知道有戏：“80一件。” 沈珍珠惊讶：“这么贵？” 钢蛋也觉得有点贵，商扬里的呢子大衣去年才六十块。 一年时间物价变化这么大吗？看来买房子的事情要抓紧了。 “能不能便宜点？” 好说歹说，钢蛋说要把这九件都包圆的时候，摊主同意60一件出售。 除了给铁锤和沈珍珠的，剩下的直接拿去邮政局寄回家。 钢蛋还顺带写了封信：开学前我和铁锤妹妹回去一趟。 沈珍珠喜欢这个衣服：“谢谢钢蛋哥。” “不客气。” 两人继续逛，买了许多瓜子点心啥的，钢蛋还买了两条鱼。 路口分别时，沈珍珠挥挥手：“钢蛋哥，我一会再过去。” 她得先回去陪陪奶奶和满分，不知道小满分有没有长高。 钢蛋点点头，自己提着东西往林家走。 正是午饭时间，刘翠花往门口看：“钢蛋咋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起。 她连忙走出去开门：“哎呦，你这孩子来都来了，咋还带东西？” 钢蛋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好，笑着开口： “翠花奶奶，过年好呀。” “傻孩子，今年才二十八，没到年呢。” 白莲走出来，不停打量着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钢蛋。 “你这模样回家，肯定能把二哥二嫂吓一跳。” 铁锤勾勾手指：“白钢蛋，咱们切磋一下？” 钢蛋不知道先回答谁的问题，但铁锤妹妹的问题指定是不能回答。 “小姑姑，你越来越温柔了。” 白莲听着有点怪怪的：“你这是在夸我？” 钢蛋：…“那是必须的。” 林上进后脚走进门：“哟，钢蛋回来了。” 钢蛋立马扭头喊人：“小姑父好。” 被忽略的铁锤：钢蛋哥一定是故意的！ 刘翠花把饭菜都端出来：“都别站着了，先吃饭吧。” 铁锤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钢蛋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本来好像没咋得罪妹妹的，现在看来这一架不打不行了。 吃饭时也唠嗑，但林家人都没有问钢蛋关于学校和任务的事。 刘翠花小声嘀咕：“狗蛋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你爷爷奶奶估计脖子都等长了。 我家小恬恬也是，这都多长时间没个人影了。 还有林希这孩子，这都快过年了，还没见回来。” 要不说孩子长大不着家呢，这太有出息有些方面也不见得是好事。 铁锤抬头：“小恬恬好像就四月给寄了封信吧？” 刘翠花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她啥时候能回来。” 林希好歹还在京市呢，林恬在哪她们这些做家人的都不知道。 ……… “林恬，我命令你下来！” 风很大，漫天的黄沙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高架上一个女孩摇摇晃晃，双手紧紧抓住旁边的扶手。 “我找到问题出在哪了，下去我们这些年的努力还有前辈们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底下的声音沉默一瞬：“可是命更重要，我命令你下来。” 林恬没有理会那道声音，继续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直到看到指示灯恢复正常，她脸上露出笑容。 成了。 她一步步爬下来，刚落地就被人拽进防风沙的洞里。 吴强国很生气：“你知不知道，万一你计算失误，可是会死的。” 林恬拍拍头上的沙子：“老吴，成了。” 吴国强手都在抖：“如果没成呢？如果数据错误呢？咱们全基地的人都得搭进去！” 林恬：…“可是我算的数据给你看过了呀。” 还能出问题，那只能是基地出内鬼了。 吴国强恨铁不成钢：“你的命不重要？” 林恬垂头：“可是我想家了。” 吴国强被噎住了，他好像一直忽略了林恬的年纪。 眼前这个女孩也才十多岁，天天在基地里埋头干活，就没有停歇的时候。 普通孩子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学，在长辈面前撒娇。 但没有成功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回家。 吴国强自己也有七年没有回家，离家的时候妻子才怀孕五个月。 中间的信件也只有几封，他只知道妻子生了个男娃。 “下不为例啊。” 林恬转过头，不再看他。 哼，当谁还没有个小脾气呢！ 马上过年了，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吃上大肘子。 ……… 铁锤往刘翠花碗里夹了筷肉。 “奶奶，小恬恬肯定也在想你呢。 小希姐明天也回来了，你安安心心的昂。” 钢蛋扯开话题：“对了，大炮哥和小娟姐准备结婚，铁锤妹妹咱过完年回去一趟呗？” 白莲看过来：“不是还没有定日子吗？” 钢蛋点头：“还没有，所以想提前回去一趟。” 狗蛋是回不来了，自己作为白家的一份子，兄弟姐妹的人生大事得回去一趟。 铁锤还挺喜欢回去的，当即就答应了。 “成啊，到时候咱一起回去。” 这都说起大炮和小娟了，话题也唠到两人的对象身上。 “那个知青真不打算回城了？” 按理说就算没有考上大学，也早就回去了。 这事白莲都不太清楚，钢蛋就更不知道了。 小娟的对象倒是挺稳定的，处了那么久总算带回家定下来。 吃完饭钢蛋把鸭绒服递到铁锤面前。 “妹妹，这个衣服可暖和了。” 铁锤套在身上，红色的配色还挺好看的。 “谢谢钢蛋哥，但是架还是要打的。” 钢蛋：… 林上进瞅了几眼：“花多少钱买的？” 这衣服他进了很多，都给手底下的人卖了。 钢蛋觉得自己还挺能耐的。 “那摊主开价八十，我给砍到六十了。” 林上进看傻子似的：“这玩意我32一件拿的货。” 钢蛋：！！！ 第454章 小姑父你是奸商吧？ 如果遇到傻的不还价，一件能赚48！ “小姑父，你是奸商吧？” 林上进翻了个白眼：“怎么就奸商了，你就说衣服好不好吧？” 他还定制了几件鹅绒的，估计年后就能拿到了。 不管咋说，买都买了，寄也寄了。 生活不易，钢蛋叹气。 出门在外，警惕奸商。 铁锤没管这茬，她的衣服基本都是林上进包圆的。 “钢蛋哥，来吧。” 钢蛋还以为这事已经过去，哪能想到她还记得。 “来吧，点到为止啊。” 院子里，两人剑拔弩张，旁边还有三个嗑瓜子看戏的。 沈珍珠吃完饭带着满分走过来，打完招呼看这架势连忙站好位置看戏。 钢蛋的优势是力气大，实战经验也丰富。 铁锤的优势是灵活，反应比常人快一些。 大战一触即发，铁锤率先冲了上去。 钢蛋半点不敢掉以轻心，妹妹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他想反击的时候，人已经从前面转到后面，专门打偷袭。 刘翠花看的眼花缭乱，好在院子里的雪已经扫干净了，不然得霍霍得不像样。 小满分举着拳头：“铁锤姐加油鸭！” 沈珍珠拉他往后退一步，还好自己没和钢蛋打，不然就惨咯。 白莲看着心痒痒的，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林上进纯看戏，小孩乐意打闹随她去。 他紧紧拉住旁边人的手，媳妇还是冷静点比较好。 打到最后，在没有挂的前提下，铁锤和钢蛋打成了四六开。 钢蛋累得够呛：“妹妹，你这招式可够烦人的。” 被偷袭事小，关键是她滑不溜秋像个泥鳅一样摸不着，就容易让人生气上头。 铁锤揉揉手：“钢蛋哥，你这皮肉也真够结实的。” 打了那么久，愣是像没事人一样。 白莲还是没忍住跳出来：“钢蛋，跟姑比划一下。” “小姑，我不行了，气还没喘匀呢。” 钢蛋直接拒绝，他怕回家会挨爷爷奶奶的双人混合打。 大伯和老爹都不敢和小姑打架，他但凡动手不敢想家里人知道会是啥后果。 铁锤打了个哈欠：“小珍珠，咱睡觉去。” 沈珍珠乐呵呵跑过去：“老大还是那么厉害！” 看着两人回房，被遗留在原地的满分叹了口气。 “钢蛋哥，咱俩也比划一下？” 钢蛋倒是乐意陪他玩：“你来，我一只手打你。” 小满分摆出跳广扬舞的架势：“我可不是吃素的！” 这个没看头，林上进出门忙活去了。 白莲和刘翠花也各自回房休息。 事实证明，就算站着让小满分打，疼的人也还是他自己。 打到最后实在撑不住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其实我也挺喜欢吃素的。” 钢蛋一把将他捞起：“小土豆，跟哥走吧，你姐姐不要你咯。” 小满分手脚并用使劲扑腾：“我姐不要你才对，放我下来！！” 他喊了一路把自己折腾得满身汗，还是没能挣扎开来。 ……… 铁锤和沈珍珠聊了好久好久，声音渐渐小了下来，重归安静。 刘翠花睡了一小会起来，出门去找张大脚。 “大脚啊，过年咱一起吃年夜饭得了，东子和小玲也不在。” 张大脚倒是没意见：“成啊，要不今晚也去你家吃？” 刘翠花点头：“行，我去看看包子和小米粥，我家老大这大过年的也不来一趟。” 离得远就是不好，还是回老家过年人齐更热闹。 可这一个个都忙，总不能把小孩扔这里几个大人回去。 小米粥刚和对象逛完回来，手里还拿了不少年货。 包子紧紧跟在身后，以他这几天对这个邵言一的观察，总结出以下几点。 1、外在条件确实优秀。 2、谈吐文学水平比自己好。 3、还挺尊重人的。 再多的就没了，反正处起来感觉还不错吧。 “包子，赶明出太阳咱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 林前进和李茹打算过完年，等火车没那么挤就过来。 林上进写信回去，那可是把未来趋势都说了。 拿死工资干活还是趁现在出来拼一把，夫妻俩选择后者。 李忠勇也建议夫妻俩来。 人往高处走，他退休了现在只想多陪陪孙子孙女。 包子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保证让爹娘住得舒舒服服。” 姐弟俩坐着聊了会，准备起来去奶奶家。 刚打开门，就看到正准备敲门的刘翠花。 “奶奶，我们正打算去找你呢。” 刘翠花一手拉一个：“过年你们就在那边住下，别来回跑了。” 房间啥的都还留着呢，衣服啥的也还有。 小米粥没意见，包子也没有意见。 几大家子一起忙活晚饭，林希脚步匆忙赶回来，打过招呼后解释道。 “老师让我帮忙干了单大活，回来晚了。” 学习上的事，其他人也帮不上忙。 小米粥拉着林希去一旁，边烧火边聊天。 包子围着钢蛋问东问西，说得钢蛋还挺好奇拍戏的事。 “那电影上的人流血，应该都是假的吧？” 包子点头：“当然都是假的，但是打戏基本都是真的。” 有一个前辈可拼，愣是被打得鼻青脸肿都不带吱声的。 钢蛋问：“你明天有戏吗？我想去看看。” “明天没有，都过年了。” 就是因为没活干，包子今天才去当电灯泡的。 “可惜了。”还想着去见识一下呢。 铁锤和沈珍珠凑过来，身后还有个小短腿满分。 “你们在唠啥呢？” “钢蛋说想去看演戏，这大过年的哪来的戏演。” 沈珍珠撑着下巴蹲下：“其实我也想去看看。” 毕竟电影里演的都跟真的似的。 被她这样说，铁锤也被勾起了兴趣。 “包子哥，找个时间大家一起去看看呗？” 看倒是不难，包子问：“你们初七过后能有时间？” 铁锤正打算回答，钢蛋摇摇头：“妹妹，咱要回家你忘了？” “对哦。” 铁锤还真把这事忘了：“那还是回家比较重要。” 阵阵饭香味飘出来，门口传来林上进的声音。 “你们快出来看看，我买了个啥！” 第455章 老太太烫头发 “爹，这是啥？” 林上进眉毛轻挑，特地用身体挡了挡。 “都猜猜看。” 林希想了想：“该不会是电视吧？” 林上进打了个响指：“恭喜你，猜对了。” 他侧身让开，露出“彩电”两个大字。 “这个是港城那边的新货，不是黑白电视哦。” 好家伙，这谁还顾得上吃饭？ 刘翠花和张大脚对着那电视机摸了又摸，小心翼翼得跟对待大宝贝似的。 林上进把天线弄好，然后插上电源。 按下开关，电视闪了几下，彩色的画面跳出来。 “哎呦喂！” 刘翠花在别人家看过电视，但那都是黑白的。 这颜色那么亮，一下子还有点不习惯。 “里面的人像真的似的。” 林上进拿来遥控器，主要是教两位老人用。 “以后要是天气不好，你们俩小老太太和满分就在家里看电视。” 大孩子们都要上学，他自己也没多少时间在家。 家里的老人们心情好，身体自然就好。 晚饭的时候，大家都是一人端着一个盘子，蹲在电视机面前看的。 小满分激动坏了，有了这电视他可以一天都不出门！ 铁锤刚开始看着还挺新鲜，过了一会刘翠花转台看戏剧，她就没啥兴趣了。 “爹，这玩意花多少钱？” 林上进竖起一根手指头：“一千块。” 刘翠花怀疑自己听错了：“啥玩意一千块！？” 林上进好说歹说，什么赚钱就是用来花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两位老人依旧心疼：“一千块买肉都能吃到吐了。” 铁锤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让你问让你问！ “奶奶，咱现在又不是吃不起肉，您小儿子可是个奸商……” 话没说完，她就被弹了一个脑瓜崩。 林上进指指点点：“咋说话的？” 钢蛋小声嘀咕：“妹妹也没说错啊。” 林上进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他拿货三十二，不得刨去人工路费啥的，还得去掉零售的钱。 32拿回来，他45给别人，一件也才赚13块。 都是辛苦钱好吧？不过从数量说起来的话，赚的确实不少。 反正也说不清，他索性摆烂：“反正也不能退，不看才是浪费了。” 他还计划装电话呢，每次都要跑去路口打公共电话还挺麻烦的。 就是安装费贵得很，比电视还要贵一点。 再加上只有他一个人用，还是电视实在一点。 刘翠花把碗里的饭吃完：“看，我老儿子一片孝心可不能辜负喽。” 张大脚也不知道自己心疼个什么劲。 “翠花说的对，我和满分天天来，人多一起看更划算。” 白莲看她们就想笑。 要是自家爹娘过来，正好能凑一桌麻将，到时候可真是热闹。 一大家子看到七八点才散，张大脚带着沈珍珠和满分回家。 小米粥、包子、钢蛋、林希也回房准备睡觉。 铁锤和刘翠花挡在林上进面前，齐齐伸出手。 “爹，投资的钱该还了吧？” 林上进现在手里也没有，他今天光忙活电视的事了。 “等大年三十的，你们急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话在理，铁锤和刘翠花点头：“行吧，也不急着一天。” 林上进给她们递了把瓜子：“你们就放心吧，咱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洗衣机你们知道不？把脏衣服丢进去自己就能洗干净。 等明年年底，我给家里整一个。” 刘翠花有些好奇：“那机器里面长手了？还能帮人洗衣服。” 白莲举手提出意见：“咱先整两台电风扇再说说呗？” 夏天也能睡个好觉，不用再拿破扇子扇风。 刘翠花举手赞同，铁锤补了一句。 “爹，有没有用电池的风扇，我拿去宿舍用。” 这点小要求，林上进拍拍胸口。 “成，那就先把电风扇买了。 对了，现在很流行烫卷发，你们明天要不要也去弄一下？” 这个刘翠花知道，跳舞团里有个老太太整了，还怪好看的。 “那玩意应该挺贵吧？” 铁锤很心动啊：“爹，能顺带染个色不？” 三个大人齐声开口：“不行！” 绿色头发他们还记得，时髦也不是这个时髦法。 铁锤：…“不能就不能嘛，声音那么大干啥？” 最后在林上进的安利下，婆媳俩明天还真打算去烫个头发。 “媳妇，你和娘就穿之前铁锤给送的裙子。 弄完再让铁锤给照个相，好好留念一下。” 铁锤把这活接下：“那我明天去整点胶卷，正好试试狗蛋哥的照相机好不好使。” 聊天结束，回房睡觉。 躺在床上，铁锤把小鸡崽薅出来。 “咪兔，你还记得以前绿色头发的事吗？” 小鸡崽点头：「记得呀，我还有一瓶粉色的哦。」 铁锤坐起来：“你为啥一直不说？” 小鸡崽翻了个白眼：「你也没问呀。」 好像也是，那时候的咪兔还是个坑货来着。 铁锤笑嘻嘻：“拿来给我玩玩呗？” 这玩意小鸡崽留着也没用：「给你吧。」 铁锤开心了，把那管子染色剂放好才安心睡觉。 ……… 第二天一早，刘翠花做好早饭就去和张大脚商量烫头发的事。 沈珍珠听说这事，直接给拿了一百块钱。 “奶奶，你就放心大胆去，满分今天交给我。” 张大脚犹豫了一会才点头：“我家小珍珠都发话了，那就去。” 刘翠花竖起大拇指：“小珍珠对你没得说，小满分你学着点昂。” 小满分认真点头：“以后我让奶奶天天烫头发！” 张大脚心里舒服得不行。 能有那么好的媳妇，能有这么好的孙女，真是祖坟冒青烟来的福气。 吃过早饭，刘翠花带着张大脚和白莲出门。 铁锤锻炼完，给沈珍珠塞了个包子。 “再吃点，小满分你也吃。” 小满分不饿：“锤姐，我想看电视。” 林上进正好要出门，听到这话去帮他打开。 “看吧，坐远点啊。” “好。” 铁锤吃饱了，看着眼前的哥哥姐姐们。 “我要出门买胶卷，你们要一起不？” 问完她又得瑟了一遍狗蛋送照相机的事。 说起这事，她记起另外一件事。 “钢蛋哥，狗蛋哥在信里说见着你了。” 第456章 吃富贵的瓜 “能给我看看吗？” 铁锤跑回房间拿出来：“随便看。” 钢蛋想了想，大概知道狗蛋说的是哪次了。 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感觉距离狗蛋回家还要好久。 把信折好还回去，钢蛋问道：“走吧，咱去买胶卷。” 林希和小米粥走在一起，包子带着小满分。 铁锤和沈珍珠走在前面，钢蛋自己走在最后面。 买胶卷这事不难，铁锤直接买了两盒。 看了下手上的表，还有时间。 “要不咱们随便逛逛去？” 年关，正是热闹的时候。 小伙伴们一致同意，铁锤顺带买了根挂绳，将相机挂在脖子上。 “你们往前走，然后一起回头，我帮你们拍两张。” 几人齐齐往前走，铁锤在后面研究了一会，举起相机开始拍。 要是三毛和石头在就好了，还有富贵，好像也很久没见了。 富贵那学校也很忙，他自己还多修了一门课，时间更是被榨得所剩无几。 “哎，那好像是富贵吧？” 沈珍珠看过去，他身边还站着个眼熟的女生。 “陆安安？” 陈景明听到动静，然后跑过来。 “老大，小珍珠，哥哥姐姐们好。” 陆安安表情并不算开心，但还是强撑起一抹笑。 “娇娇、珍珠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没见，陆安安刚转学的时候还有信件来往。 后面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也就淡了。 铁锤倒是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一路走来渐行渐远的人有很多。 这都是人生所要经历的，所以没啥大不了的。 “好久不见，你们这是在干啥？” 陈景明晃晃手中的东西：“我正打算去找你们。” 铁锤扒开看了看，好家伙全是药。 “还好你不是年初一来，不然感觉我奶会揍你。” 陈景明挠挠头：“这个是给老人补身体的，我老师研究很久的长寿配方。” 沈珍珠插了句话：“敢问你老师高寿？” 陈景明假装神秘，压低音量。 “九十有二。” 铁锤立马把那袋药接过：“中午上我家吃饭去。” 陈景明点点头：“好嘞，正好我也很久没有吃翠花奶奶做的饭菜了。” 陆安安扯了扯他的衣摆：“不是说好来我家吃饭吗？” 陈景明叹了口气，考虑到这里人多，把人拉到一边。 “我说了，我们不合适。” 陆安安眼眶含泪：“为什么，以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陷入回忆中，以前还小的时候，他会回信。 自己说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会关心，会给自己拿药。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好像是大一第二学期，自己表明心意开始。 陈景明是真没想到，自己出自对老大同桌的朋友之间的关心，会被曲解。 “我现在真没心思谈感情。” 他有自己的规划，现在正是学习的好时候，哪有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陆安安心酸酸的：“我可以等的。” 陈景明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但现在不说好像不行。 “我对你做的那些事，完全是基于你是老大朋友的前提下。 而且，我对老大和沈珍珠还有其他小伙伴更好。 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不说别的，就沈珍珠房子的事。 他基本把所有空闲时间挤出来，才打听到这么一处。 两年前愿意卖房子的人并不多，不像现在。 陆安安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所以，你喜欢林娇娇对吗？” 偷听的铁锤：！！咋看个热闹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陈景明反应更大：“你不要乱说话，老大才多大？” 给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往那方面想。 老大能一脚把自己从这里踹到西单。 一起偷听的沈珍珠翻了个白眼，她咋就没看出富贵这小子魅力有那么大。 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嘛？ 好吧，长得确实还看得过去。 陈景明还在苦口婆心劝导。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习，不要再把时间和精力用在这种事情上。 也不用再叫人跟我说，你为了我放弃了什么什么。 也不用说，你是为了我才荒废学习的。 在我看来，你这做法简直愚蠢到极致。 没有爱一个人就要为一个人舍弃自己利益的道理。” 这话够狠，铁锤‘啧’了两声。 估计安安得难受好久吧？ 不过感情的事她也插不上话，还是别添乱的好。 陆安安确实很难受，原来她以为的两情相悦，一直都是独角戏。 “陈景明，你一定会后悔的！” 放完这句狠话，她转身就跑。 铁锤伸出手，欲言又止：“咱要不要追上去安慰安慰？” 小米粥把她的手压下来：“没用的，得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沈珍珠的脑瓜子还是没想明白，上下打量了富贵好几眼。 铁锤叹了口气：“富贵，你到底干啥了？对方误会那么深。” 陈景明努力回想，然后摇头。 “其实我好像也没做什么，她是个好姑娘，不应该为了我去放弃什么。 再说过完年，我的出国留学申请就下来了。 要在美国待两年，别说是真的没那个意思。 就算有，也不能说把人扔在这边自己走吧？这不耽误人家嘛。” 除了小米粥，剩下的人都没有感情方面的烦恼。 所以也没人能理解他的感受，不过这不重要。 “走吧，咱们去西单逛逛，听说那边新开了好多店。” 铁锤预留了一盒胶卷，剩下的都在路上用了。 她拍得很随意，有公交车，有居民楼，有路边的树，还有路上的行人。 照片定格，也不知道十年后这里会是什么样子。 对比第一次来京市，变化不是一星半点。 人多了是其次，人们的精神面貌都不太一样。 衣着颜色也更加丰富，自行车三三两两来往，小轿车也穿插其中。 下公交车来到西单，这边服装店比较多。 还有卖手表的，面馆子，饭店，卖电器的也有。 路过小吃摊，几人买了一些拿在手里，边吃边逛。 走着走着，包子捂住肚子。 “你们先走着，我去方便一下。” 小米粥狐疑地看他一眼，他立马捂着肚子跑了。 第457章 旧人相逢 “师傅，我来取衣服。” 给姐姐的新年礼物，他提前一个月就来定制了。 款式是港岛一名著名女星的同款。 当初在杂志上看到的时候，他一眼就相中了这件衣服。 大红的丝绒面料，大大的裙摆，上面点缀了不少水钻。 老师傅把衣服装好：“你这衣服可真是费功夫。” 包子很是满意：“师傅，你可以打两条版挂出来。” 说实话，这衣服根本不愁卖。 他经常看杂志，现在市面上的衣服，大多都是港星同款的创新版。 老师傅考虑的功夫，包子已经走了。 他一回来，小米粥看了几眼那个袋子，铁锤问得很直接。 “包子哥，你上茅房还装着往外带呀？” “哈哈哈。” 听到这句话的人，都笑出声。 包子回了句：“嗯，怕你饿。” 几人笑得更大声了，铁锤翻了个白眼。 “看把你能的，米粥姐你管管他！” 小米粥把包子拉到一边：“大过年的，别惹她昂。” 不然很有可能回去又要切磋了，大过年的，还是安生一点比较好。 这事很快就过去了，铁锤逛着逛着，看到一个眼熟的人。 “你是在大集市上卖木偶的老爷爷？” 小米粥睁大眼睛：“古老师？” 古老头没想到，还能再见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孩。 他对铁锤印象很深刻，毕竟是当年最大的顾客。 如果没有铁锤买东西，没有那笔收入，估计他熬不到平反回城这天。 “李欣同学，你也在啊。” 铁锤没想到，当年卖木头小玩意的，居然是大学老师？ 这发展咋感觉有些奇妙呢～ 小米粥也觉得奇妙，铁锤妹妹在不知道的地方，到底认识了多少人？ 这个问题铁锤自己都不知道，反正长一张嘴，就是用来唠嗑的嘛。 唠嗑结束，古老头还去买了几串糖葫芦。 “希望你们都能实现自己的抱负。” “古老师再见。” 看着他缓慢的背影，铁锤心里有预感，这应该就是最后一面了。 糖葫芦外皮很甜，内里很酸，好像没有小时候好吃。 可糖葫芦还是那串糖葫芦，人也还是那个人。 所以变的是谁？铁锤也不知道。 她把糖葫芦叼在嘴里，拿起相机对着老人的背影按下快门键。 如果都会变，那就留住回忆吧。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几个大人都还没回来，钢蛋问：“要不咱们去买菜做饭吧？ 一人做一道，等她们回来就能直接吃了。” 铁锤回答得最快：“赞成！” 林希：…“铁锤，咱还是别嚯嚯厨房了吧？” 沈珍珠点头认同：“老大，你坐着等吃就好了。” 钢蛋看她们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我做饭还挺好吃的，你们玩去，我自己来就好。” 铁锤不同意：“你们放心，不逼着你们吃。” 这样还行，几人勉强同意。 买了肉还有青菜，最后分配给铁锤的菜是清炒豆芽。 她是最后一个做，在一人一句的指导下，卖相总算能看得过去。 门口传来刘翠花的笑声，铁锤‘嘘’了一声。 “别说这个是我做的。” 不知情人的反馈才更真实，这次是她翻身的最好机会。 三个同款卷发走进门，搭配着旗袍。 别说，还真有一番别样的韵味。 在一众夸夸声中，她们也从别扭到充满自信。 “好了好了，你们今天那么乖，饭都做好了。” 铁锤假装生气：“奶奶，哥哥姐姐们太过分啦，居然看都不让我看！” 白莲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铁锤：…这是亲娘吧？ 一大家子坐在饭桌上，准备开饭。 小满分惦记着看电视，端着碗坐到沙发上。 其他菜都很不错，特别是红烧肉。 “这是小希做的吧？” “是我做的，学到了奶奶的几分皮毛。” 刘翠花那笑根本藏不住，就算知道是甜言蜜语，那也高兴。 “这小豆芽炒的不错，我来尝一下。” 铁锤停下吃饭的动作，眼睛紧紧盯着奶奶的筷子。 进嘴刘翠花就知道，这玩意是铁锤做的。 只有她做的菜，有自己‘独特’的味道。 “真不错，大家快尝尝。” 白莲和婆婆相处那么多年，根本不上套。 张大脚上套了，夹了满满一筷子。 “这玩意咋那么怪呢…” 说不上难吃，但是吃了第一口就不会再想第二口。 铁锤把那盘豆芽菜往钢蛋的方向挪了挪。 钢蛋：…最终还是他承担了所有。 ……… 吃完饭，包子把衣服拿出来。 “这是送给李欣迟来的成年礼物。” 小米粥一看就知道，这条裙子得花不少钱。 说实话她挺感动的，包子挣那三瓜两枣，也不知道攒了多久的钱。 “谢谢弟弟，不过这有点太张扬了吧？” 刘翠花不认同：“年轻人张扬点咋了？你奶六十岁还烫头发呢，快去试试。” 新手摄影师铁锤已经就位了。 “都去换衣服，我帮你们多拍几张。” “好耶！” 沈珍珠捞起沉迷电视的满分回家换衣服。 小米粥出来的时候，红色的裙子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 林希过去帮她编头发，小米粥瑟瑟发抖。 “弟啊，这裙子好看是好看，但冬天太冷，夏天太热啊。” 包子：…他还真忘记考虑这个了。 “要不姐你先忍忍？” 刘翠花直接把自己的棉袄套她身上。 “忍啥？身体最重要。” 小米粥哭笑不得，这是啥搭配啊… 拍照的时候她还是把棉袄拿了下来，简单拍了几张连忙跑回房间换衣服。 铁锤帮小满分拍了很多，有他看电视的，有和小珍珠闹着玩的。 也给富贵拍了好多张，林希和钢蛋也拍了很多。 最后还拍了一张大合照，按下快门那一刻，林上进扛着个麻袋回来。 “哎呦，人这么齐呢？媳妇这发型绝了。 娘和张大娘的也不错，起码年轻十岁。” 看到兢兢业业的铁锤，他竖起大拇指。 “闺女真厉害，来给我也拍一张。” 铁锤摊手：“爹，胶卷用完啦。” 林上进也不生气：“赶明我去南方多给你带点。” 第458章 幼稚的林上进 拍完照片，陈景明也差不多到点回去了。 他把带来的药膳拿出来，详细说了使用方法。 铁锤在旁边补充：“富贵的老师，今年九十二哦。” 刘翠花不懂啥药好，啥药不好的。 但一听那老师的年纪，就知道是好东西。 “铁锤，分一半出来，到时候你带回家给二红。” 陈景明连忙说：“不用这样，要是不急我初七再送过来。” “那感情好，我回屋给你拿钱去。” 刘翠花转身的功夫，陈景明已经跑了。 “不用了，我先走了，再见。” “这孩子，跑得多快。” 刘翠花也追不上，转头和张大脚研究药膳去了。 小满分继续去看电视，钢蛋和包子聊天。 铁锤和沈珍珠跑到外面堆雪人。 白莲没事做，商量着和林上进一起去买菜。 现在买啥东西都方便，一般都不会囤太多。 周边的养殖户，鸡鸭鹅猪牛羊都能供应得上，而且就算没票也能买。 做饭的时候，林希撸起袖子。 “奶奶，小婶，你们去休息，我来就好。” 刘翠花笑着摇头：“小孩一边玩去。” 林希小声嘟囔：“我都二十了，哪还是小孩。” 白莲让开位置：“你来掌勺。我和娘给你打下手。” 林希露出笑容：“好嘞。” 铁锤探头进来：“咋地，你们需要帮忙吗？” 三人异口同声：“一边玩去！” 沈珍珠嘎嘎直乐：“老大，那么多年你咋还没有自知之明呢？” 铁锤不讲话，拿了颗糖把她嘴堵上。 今日晚饭，林希弄了一大锅面条。 搭配卤肉和小豆芽，那味道香得就别提了。 吃饱后又唠了会嗑，张大脚把熬出来的药一口闷了，才带着两个孩子回家。 小米粥要回去弄点东西，包子跟着她一起走。 林希冲了个澡，扎进房间研究图纸去了。 铁锤和钢蛋面面相觑：“没事干，要不咱再打一架？” 钢蛋后退几步：“突然困了！”说完像被狗撵似的跑回房间。 林上进摸摸她的脑袋。 “走吧，咱开个小会。” 刘翠花房间，四人齐齐坐好。 林上进起身把麻袋搬进来。 “你们投资的钱，今天连本带利还了。” 铁锤瞪大眼睛：“不至于用麻袋装吧？” 汇款单多方便啊，这不得数半天？ 林上进假装深沉：“现金更震撼吧？” 刘翠花翻了个白眼。 “感觉你在脱裤子放屁，最后不还得去存。” 林上进不接受反驳：“你们不要就便宜我了昂。” 刘翠花和铁锤声音超大：“想的美！” 不要是不可能的，白莲也加入了数钱队列里。 悠哉悠哉的林上进，还泡了壶茶在旁边慢慢享受。 好不容易数完，三人的目光齐齐瞪过去。 “正好的数，你让我们三数半天？” 果然幼稚的人，多老都幼稚。 林上进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你们又没问，再说数钱不开心吗？” 别说，还真挺开心的。 这茬过去，铁锤把钱收回供销社。 刘翠花的养老金又进账一笔，腰板子那是越挺越直。 “爹，你还需要投资继续找我哈。” 林上进悄咪咪打听：“你现在到底有多少钱？” 刘翠花和白莲也看过来，眼神中带着好奇。 铁锤下炕走到房门口：“想知道呀？不告诉你们，睡觉去咯。” 小孩的钱袋子可不能让大人知道，这是她从小就教沈珍珠的道理。 林上进笑出声：“小崽子聪明不少，还记得她之前拿出一箱金子分的时候，那时候不骗，现在可不好骗咯。” 刘翠花把夫妻俩赶出去：“得了，真要给你们也不会要，麻溜睡觉去，明天早点起来买肉。” 夫妻俩回到房间，白莲很好奇一个问题。 “上进哥，你来京市后，到底挣了多少钱？” 她上学一直也没注意过这事，看他随随便便就拿出几千块，还真不好说有多少。 林上进像大爷似的往那一躺：“香一个就告诉你。” 白莲给了他一杵：“别闹，说正事呢。” 林上进抱住她：“白莲同志，你都没去银行查过吗？” 白莲摇头：“我没事去查这玩意干啥？” 她也不是不信任啥的，就是想知道心里有个底。 林上进用手比划了一个数字：“猜猜看？” “九千？” “胆子大点。” “总不能是九万吧？” “答对咯，等开年我给你买个金镯子昂。” 白莲真被吓到了，要知道她以前顶好的供销社工作，一个月也才40多。 “上进哥，不会突然有人来抓你吧？” 林上进开灯拿纸笔，然后认真讲解现在的局势。 大概半个小时，白莲有些明白了。 “也就是说，国家会允许鼓励做生意，介绍信和票之类的，也会慢慢退出生活？” 林上进点头：“没错，等我再攒攒，到时候给你整一辆小汽车玩。” 白莲靠在他怀里：“我又不会，再说我也不敢开。” 林上进拉住她的手：“我会，到时候手把手教你。” 聊天声渐渐变小，夫妻两人相拥而眠。 ……… 第二天一早，铁锤起来饭都没吃就跑出门了。 回来的时候还拿着半盒胶卷，就这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 刘翠花五点就起来，带着林上进去买了半扇猪，牛肉也买了一点。 其他的家里都有，就没有必要再买了。 林上进还特地去买了两头鸡，铁锤爱吃的必须安排上。 “爹还没起来吗？” 刘翠花从厨房走出来：“你爹补觉去了，饿了吧？快来吃甜汤。” “来啦。” 这次的甜汤加了红豆，沙沙的还怪好吃的。 小米粥和包子走进来，刘翠花一人给塞了一碗。 “钢蛋今天咋还没起来？铁锤你去叫一下。” “好。” 最后一口吃完，擦擦嘴铁锤就去了。 钢蛋房间整洁得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桌面上灰尘都没有。 “哎，不在吗？” 铁锤关上门走出去：“奶奶，钢蛋哥出去了。” 刘翠花念念叨叨：“这孩子也不打声招呼，该不会这大年三十又被叫回部队去了吧？” 第459章 粉毛合照 他轻手轻脚的，不像是回部队的样子。 “奶奶，真回部队钢蛋指定会跟咱说的。” 刘翠花一想也有道理：“算了，你们先吃饭，钢蛋的我留出来了。” ………… 钢蛋在干啥？他正抱着一头羊往林家的方向赶。 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林家人都惊呆了。 “钢蛋哥，你买一头羊干啥？” 钢蛋本来没想起来这茬的，但昨天听富贵聊天，睡觉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这事。 “我部队医生说，经常运动的人多喝奶补……补啥玩意来着？ 不重要，反正多喝奶身体也会好。” 林上进打着哈欠走出来：“补钙？” 钢蛋惊喜点头：“没错没错，还是小姑父厉害，啥都知道。” 刘翠花认真观察了一会，表情一言难尽。 “钢蛋啊，你买的好像是一头公羊。” 钢蛋：！！ “我挑的明明是母羊啊，肯定是卖羊的给我换了，等着，我找他去！” 林上进招手：“羊奶这事我来解决，这羊看起来挺好吃的，干脆宰了吃得了。” 过完年去订就好了，专业人员弄的牛奶羊奶啥的，感觉更安心。 铁锤舔舔嘴唇：“赞成，我想吃羊肉锅子。” 钢蛋挠头：“那我白跑一趟了。” 本来还想给个惊喜来着，没想到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白莲把甜汤端过来：“咋就白跑了？铁锤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也是，反正最后是进肚子的，那就不算浪费。 张大脚带着两娃走进来，几个大人商量着宰羊。 孩子们看电视的看电视，帮忙的帮忙，玩闹的玩闹。 铁锤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拉着沈珍珠跑回房间。 从抽屉里拿出那管子染发膏，眼里满是跃跃欲试。 沈珍珠看这玩意有点眼熟：“老大，这是啥？” 铁锤歪嘴一笑：“你还记得咱小时候的绿头发吗？” 沈珍珠当然记得，而且记忆深刻。 “也是一天的吗？正好咱可以拍照片。” 铁锤有些得意：“这个是粉色的哦。” 说干就干，两人先去把头洗了，然后捣鼓出一盆粉得发亮的水。 把头发泡下去，收获一头荧光的头发。 铁锤把咪兔掏出来，按下去泡了一圈。 「小宿主，你不要那么粗鲁！」 铁锤没有理它，包着头发端着盆炫耀去了。 “奶奶，爹娘，哥姐，快来看啊。” 厨房忙活的人走出来，看到两头粉得发光的头发差点心梗。 “你们俩又在闹啥幺蛾子？” 小满分窜出来：“我也要变粉，锤姐看看我！” 铁锤当然是满足他啦，然后收获了一个粉色的土豆头。 小满分擦干水，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嘿嘿，真好看。” 铁锤看着剩下的家人，沈珍珠看着自家奶奶。 眼神里满是，‘你们都逃不掉哦。’ 林上进问一嘴：“多久的？” 铁锤：“老样子，一天的。” 刘翠花和白莲松了一口气，心机中年林上进溜回房间换衣服。 新发色，当然得搭配新衣服。 包子简单洗了个头，然后冲了过去。 他早就想这样干了，一直没干就是怕被家里人骂。 以前拍戏的时候还戴过假发呢，现在有这机会他一定要抓住。 小米粥和林希就凑个热闹，一家人嘛，整整齐齐好看。 钢蛋捂着自己的脑袋：“妹妹，我这样子会被处分的！小珍珠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沈珍珠用力甩了几下，粉色的发丝格外显眼。 “明天就没啦，我可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钢蛋气还没松下来，就被铁锤按进盆里。 “我还能害你不成？钢蛋哥你越长大越不乖哦。” 钢蛋：… 一屋的粉毛，铁锤拿出照相机。 “嘿嘿，我早上特地去弄的胶卷哦。” 排排站好，白莲看着旁边的林上进。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但眉眼间还是能隐约看到当初意气风发少年的影子。 刘翠花都没想到，自己六十多岁还能这么时髦。 昨天刚烫的头发，今天又染上头发了。 街上的洋人还有黄头发的嘞，那天她还看到有几个小伙子一头红毛。 张大脚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换做前几年，打死她都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铁锤把照相机架好，调了延后五秒然后跑过去。 “看镜头，茄子！” 照片定格，小米粥来到铁锤旁边。 “能给我拍一张单人的吗？” 她想拿去给邵言一看看，惊艳一下他。 “当然没问题。” 除了给她拍，还给林上进拍了好几张，还有林上进和白莲的合照。 一直到把胶卷霍霍完，才意犹未尽地把相机放回房间。 狗蛋哥真是太厉害了，这照相机比市面上好用一百倍。 那个随身收音机她还没咋用呢，到时候带学校里去。 大人们继续忙活，大年三十中午这顿饭也很丰盛。 铁锤打着试菜的名义，吃的满嘴是油。 “这个羊肉锅子绝了！” “红烧肉炖土豆也好吃！” “还有这盘青菜谁去买的？真是太好吃了！” 等到正式吃饭的时候，饭桌的羊肉锅还在咕噜噜冒泡。 林上进抱回来一箱汽水：“来来，你们要是觉得凉就放炕边暖一下。” 铁锤喝了一口：“来，我们干杯！” “干杯！” 热乎乎的饭菜，搭配窗外的雪景。 吃热了再喝一口凉丝丝的汽水，这日子真真舒心。 小满分快速吃完，拿着汽水和瓜子又跑去看电视去了。 沈珍珠哭笑不得：“奶奶，要不咱也买个电视得了。” 张大脚还没说话呢，刘翠花插了句嘴。 “浪费那钱干啥？你们都上去上学，我们也带满分去玩了。” 也就现在假期，不然哪有天天让娃待在家的道理。 小孩还是得多出去跑跑，多跑身体才能强壮。 张大脚也觉得没这个必要：“等你爹娘来京市再说吧。” 沈珍珠想想也是，也就没有再提这事。 吃完饭，一头粉毛也不能出门。 回屋到炕上玩牌，累了就睡。 过年的日子以舒服为主，林上进戴上帽子把自己挡得结结实实出门。 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初代仙女棒，就一根绿绿类似香形状的。 铁锤睡醒起来点了一根，噼里啪啦的火星子落在雪地上。 第460章 八零年咯 沈珍珠顶着乱糟糟的粉毛蹲在旁边。 “老大，要天天开心呀。” 铁锤侧头笑：“我现在就很开心呀。” 沈珍珠靠在她肩膀上：“那就更开心一点。” 林上进一脸嫌弃地从她们身边经过。 “两小屁孩，大过年的伤春悲秋干啥？” 铁锤傻傻挠头：“刚睡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这简单，林上进去院子的缸里拿来两个硬邦邦的梨。 “啃吧，醒醒脑子。” 铁锤：“好哦。” 沈珍珠直接咬了一大口，牙差点给崩掉了。 “还真就精神了，上进伯伯真厉害。” 林上进帮她们把头发整理好。 “啃完应该也能吃饭了，都精精神神的昂。” “好～” 厨房里，林希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那个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 “奶奶，你为啥都不张罗着让我找对象？” 刘翠花拿锅铲的手一抖：“你有喜欢的？哪里人？干啥的？” 林希没想到对方反应那么大，连忙解释。 “没有喜欢的，就是要是在村里，我这年纪都生娃了……” 剩下的她没有再说，不过学校里她确实听了些不好的话。 刘翠花反应过来：“我们为啥要催你找对象？ 傻孩子，如果对方不是你喜欢的，那成这个家又有啥意义？ 你信不信，真随便找一个人成家。 没有怀娃还好，怀了娃指定书都不让你念了。” 旁边的白莲没有说话，她自己也有闺女，说实话很能代入对方的视角。 能上大学的女孩，大多都是家里疼爱的。 林希不一样，她们旁边的亲戚，再亲也不是父母。 缺少的关爱没办法满足，她甚至不敢质问，只能旁敲侧击地试探。 刘翠花作为那么多孩子的奶奶，她的爱要分给很多人。 只能说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白莲也做不了什么。 刘翠花的这番话，让林希脑子清明不少。 “奶奶，我还以为你不想管我呢。” 刘翠花伸手摸摸她的头：“怎么会不管你，不管以后你处不处对象，奶奶都不会逼你。” 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如果你处的不是啥好人，那别怪奶奶棒打鸳鸯。” 林希靠在她怀里，轻轻蹭了几下。 “好，奶奶我想恬恬了。” 很想很想，可是林恬过年连封信都没时间寄。 刘翠花何尝不想？林恬是家里最小那个。 也不知道她是胖了还是瘦了，不知道有没有长高。 “别想那么多，安安心心过个好年。” 想也没用，人都不知道在哪呢。 张大脚走进来：“你们唠啥呢？” 刘翠花打了个岔，扯其他话题去了。 ………… “全体就绪，检查设备指令。” “a区一切正常。” “b区一切正常。” “z区一切正常。” “中控指示正常。” 吴国强拿着喇叭，手在微微颤抖。 “确保所有人员撤退到安全区域，林恬准备。” “准备好了。” 控制中心里，林恬的手指悬在红色按钮上。 身后的钟表滴答响，所有人的呼吸都轻得像羽毛。 她按下按钮，仪表盘上的数字开始跳动倒数。 “10，9……” 最后停在“0”上时，连空气都像凝固了。 远处的地平线上，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瞬间穿透了护目镜，在视网膜上烙下一片灼热的红。 地面开始轻微震颤，震得观测站的铁皮顶嗡嗡作响。 几秒钟后，轰鸣声才翻过山丘扑过来，沉闷又厚重，撞得人耳膜发胀。 再抬眼时，蘑菇云已从地面拔地而起。 灰白色的云柱裹着烟尘向上攀升，顶端渐渐舒展成伞盖的形状，慢慢遮住了半边天。 风里混进了焦糊味，观测员们摘下护目镜，望着那朵云久久没说话。 有人忽然抹了把脸，不知是风沙迷了眼，还是别的什么。 林恬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虽然这不是她一个人完成的，这掺杂着无数前辈的血和肉。 可她参与见证了，明明是开心的事，为啥那么想哭呢？ 老吴喉咙一阵酸痛，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检查现扬，林恬，今天吃大肘子！” 林恬差点蹦起来：“好耶，过年咯。” 漫天的黄沙，灰蒙蒙的天气，看不出半点过年的气息。 “老吴，咱这事会上报纸吗？” “你在想啥？别说上报纸了，半点风声都不能往外传。” “我还想着能上报纸，家里人能看到呢。” “别想了，咱能回家一趟都算好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食堂走，食堂人并不多。 “这大肘子没有家里的好吃。” 吴国强心里酸酸的，这小家伙比自己想的要更加坚强。 ……………… “你们都别玩了，快过来吃饭。” “来啦。” 饭桌上坐满了人，钢蛋也难得过一个安稳年。 刘翠花举起手中的酒杯。 “我来简单说两句，今年咱两家人一起过年，希望明年咱也能越来越好。” 铁锤的杯中装着汽水：“越来越好，年年更好！” 张大脚补充一句：“希望我家东子和小玲早日来京市。” 再不来，满分估计都把他们给忘了。 沈珍珠也希望爹娘能早点来，虽然她在家的时间可能不多。 但来了见面的机会，肯定会比在老家多。 小满分没心没肺：“东子和小玲是谁？” 刘翠花哈哈大笑：“感情满分还真把两人给忘了。” 张大脚拉着他讲了好一会，满分才总算想起远在刘家村还有自己的爹娘。 年夜饭菜式很丰盛，鸡和鱼是必不可少的。 除此之外，刘翠花还做了血肠炖酸菜。 “这玩意还是跳舞老太太给的，跟杀猪菜里的肠不一样。” 铁锤尝了一口，皱着眉头硬咽下去。 “奶奶，这个好酸呀。” 刘翠花点头：“酸就对咯，这玩意本来就吃个酸。” 铁锤喝了口饮料，默默避开那道菜吃别的去了。 其他的不多说，那羊肉是真的好吃。 也不知道林上进是怎么做的，皮软中带弹，肉软而不烂。 “爹，你要不考虑一下开饭馆子吧？” 就这手艺指定挣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三毛这个大学生也拐过来当厨子？ 第461章 大年初一，拜年 （三毛的娘我忘记有没有写名字，现起一个昂） “三毛，人姑娘在等着呢，看没看上给句准话。” 三毛娘王春燕最看重的就是娘家村里那姑娘。 只可惜自家儿子跟木头似的。 三毛脸上没有表情：“娘，我都说现在不考虑感情的事。” 王春燕拍了他一下：“人家谁谁比你小一岁，娃都会走路了。 再说又不耽误你上学，你媳妇留家里，有娃了娘给你带。” 三毛烦躁地挠头：“我跟我自己媳妇都不熟，那像啥话？” “不都是这样过来的？等你毕业以后多相处不就熟了。 你这孩子就是不懂，趁现在你娘还能干得动，早点生娃还能帮你带。” “娘，咱先吃饭吧。”三毛试图扯开话题。 王春燕还在念念叨叨：“娘还能害你不成？都是为了你好。” 三毛烦不胜烦，想了个损招。 “娘，其实你儿子不行。” 王春燕：？？ “啥玩意？” 三毛声音大声且坚定：“就是你想的那个不行。” 这样总不能再催婚了吧？ 王春燕不说话了，年夜饭都吃得没滋没味的。 三毛松了一口气，他就怕下次回来，娘把媳妇都选好了。 ………… “开啥店？那玩意累得慌。” 餐饮林上进以前没本钱的时候想过，现在有本钱他没这个打算。 铁锤一本正经：“吃的苦中苦…” “那你很能吃苦了，多吃点。”林上进面无表情地打断。 铁锤有些可惜，不过很快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也是，娘一个大学生，你要是满身油烟味确实不搭。” 白莲都无语了：“你爹就是掏粪我也喜欢。” 说完她想起好像今天还有外人在，头猛地低下装死。 林上进冲铁锤得意地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 刘翠花拉着张大脚聊别的，尽可能不扯到刚刚的话题。 瞧小莲这脸红的，像煮熟的大虾似的。 小满分已经吃饱了，擦擦嘴下桌，又看电视去了。 晚饭持续了很久，一个个吃得肚子溜圆。 帮忙一起收拾好，开始娱乐时间。 一群孩子去玩林上进买回来的小烟花和炮竹。 隔着门还能听到不少小孩跑来跑去的欢闹声。 “包子哥，来玩牌。” “来了，铁锤妹妹手下留情，让我赢点吧？” “包子，不许作弊！” “行行行，我就五块钱你们尽管来。” 小满分跑过来，掏出十块钱：“姐姐去玩，输了算我的。” 包子：…可恶，连小屁孩钱都比自己多！ 林希也玩了几把，欢笑声不断。 包子还不是最大输家，最大输家是钢蛋。 他人都懵了：“你们咋知道我最后还剩啥？” 铁锤和沈珍珠单纯运气好，但那几个学霸会算牌啊。 得知真相的钢蛋咬牙切齿：“作弊，以后玩牌都不许带脑子！” “哈哈哈哈…” 刘翠花走进来：“好了好了，都过来包饺子。” “来了。” 洗干净手，齐齐围着饭桌包饺子。 铁锤也包得有模有样，起码看得出来是个饺子。 一个个白胖胖的饺子下锅，刘翠花还把羊汤给热了一下。 刘翠花趁这功夫把压岁钱发了。 “都平平安安的。” “谢谢奶奶！” 张大脚、白莲、林上进也一起发，别的祝福语都不需要，唯愿平安健康。 吃完饺子，林上进送张大脚一家回去。 刘翠花走回房间，把兜里剩的一个红包放盒子里。 “我家林恬也要平安健康，压岁钱奶都给你留着呢。” 林希、小米粥、包子、钢蛋也回房了，今天玩得都很开心。 铁锤关上门进供销社：“咪兔，又一年啦。” 咪兔拿出一串大大的草莓糖葫芦。 「小宿主，新年快乐~咱们认识十年啦。」 铁锤抱着它亲了一口：“谢谢你能来到我身边，陪我那么久。” 咪兔伸出小翅膀：「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铁锤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自己接过糖葫芦吃了起来。 “说起草莓糖葫芦，我还记得当年我馋个半死，你愣是不肯给我吃一口。” 咪兔翻了白眼：「可不兴翻旧账昂。」 铁锤没有翻旧账意思，就是想起来觉得好笑。 “你说当年我咋就那么馋呢？为了几块糖把裤衩子全霍霍了。” 咪兔把红包放好：「小宿主现在也挺馋的，大学明明有个近的食堂，你还非得绕路去远的食堂吃。」 好吧，这事没法反驳。 铁锤反应过来：“好哇，原来你一直在暗中偷看我！” 「没有偷看，只是每次看的时候你都在干饭。」 一串草莓糖葫芦吃完，铁锤去刷了个牙。 “小咪兔，我要听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这个听过了，换一个。”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 小鸡崽怎么讲着讲着还唱起来了？ 算了，它开心就好，这调调还挺好听的。 ………… 大年初一，睡醒头发已经恢复原样了。 铁锤吃过早饭准备去拜年。 “钢蛋哥，包子哥，小希姐，米粥姐你们去不去？” 林希、包子、小米粥摇头拒绝，他们有自己的事呢。 剩一个没啥事的钢蛋跟在身后，两人一起来到沈珍珠家。 拿完红包，三人一起往丁胜利家走去。 小铁棍一早就趴在窗口前等着了。 隔两分钟就要问周慧，铁锤姐姐什么时候来？ 又一次问的时候，铁锤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小铁棍，锤姐给你带了一个朋友哦。” 周慧连忙带着闺女走出去开门，然后发红包。 “新年快乐呀。” “新年快乐，快进来吧。” 小铁棍已经扑到铁锤身上了，非得缠着要抱。 客厅里，沈珍珠让满分和铁棍玩。 小铁棍问：“是弟弟吗？” 小满分站直：“我是哥哥。” 小铁棍头一扭：“哦，我不跟哥哥玩。” 两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还抱在一起打了一架。 周慧也没管，自家闺女皮实得很。 铁锤吃着瓜子：“小胜利今年没回来吗？” 周慧点头又摇头：“回来了，早上又被叫走了。” 铁锤没有再问，又玩了一会才告辞离开。 “小铁棍，姐走了昂。” 小铁棍眼睛红红，露出一个倔强的笑。 “我没有打输哦。” 铁锤：…此地无银三百两此刻得到具象化。 第462章 满分：跟着姐姐们混，一天吃九顿 小铁棍开心了，噔噔噔跑回房间。 “铁锤姐你等我一下。” 等她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小木板。 小铁棍一脸骄傲：“铁锤姐，这是我和娘一起做的哦，送给你。” 铁锤接过，一眼就被上面的油画贴纸惊艳到了。 周慧笑着补充道：“我就在旁边帮忙贴了一下，大多都是她自己弄的。” 铁锤把小木板收好，蹲下身子亲了一口她圆溜溜的脸蛋。 “谢谢小铁棍，这是非常非常非常棒的礼物哦。” 小铁棍开心地跳起来：“铁锤姐喜欢就好！” “很喜欢很喜欢～”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铁锤才不舍地离去。 周慧牵着小铁棍的手目送。 “也不知道是不是名字的原因，怎么感觉你格外喜欢铁锤呢？” 小铁棍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齿。 “铁锤姐身上总是暖暖的，味道也香香的呀。” …… 钢蛋当了半天的木头人，他感觉自己就是单纯跟着蹭红包的。 沈珍珠拉着满分，低头打量。 “你这脸上怎么还多了几个牙印？” 满分伸手摸了摸：“妹妹打不过就耍赖皮，我不痛哦。” 见他表情真没什么事，沈珍珠也就没当回事。 小孩子打打闹闹正常，有点摩擦也在所难免嘛。 “老大，咱下一家是不是去富贵家？” 铁锤点点头：“没错。” 富贵家对比周围其他人家明显冷清不少，陈聿修和明姝都不是喜闹的人。 “富贵，我们来拜年啦。” 陈景明正在药房研究药材，听到声音连忙跑出去。 陈聿修和明姝也拿着红包出来。 “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夫妻俩都挺喜欢这几个小孩的，说实话他们都觉得景明现在有点太孤独了。 要不是身体不允许，再生一个是最好的。 “新年好，快进来坐吧。” 两个大人没有多待，寒暄几句就把空间留给孩子们。 陈景明把她们带到药房：“随便看。” 铁锤不觉得有啥好看的，而且吧，这味道也挺复杂。 钢蛋倒是有兴趣：“兄弟，你说国外那些人说能换心脏是不是真的？” 陈景明拿了两块甘草给小满分当糖吃。 “国外的西医技术确实要比国内领先很多，这也是我为什么要申请留学的原因。” 人要学习才能进步，中医有中医的好，西医也有西医的好。 沈珍珠拿一块甘草塞嘴里：“那你还回来吗？我听说很多人过去就不回来了。” 铁锤也挺关心这个问题的，团伙里的人就那么几个。 陈景明指了指外面：“我爹娘都在，我总不能忘本。” 他用手翻动了一下全是洋文的医书，眼神里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我会回来的，学成归来再把知识教给更多人。” 薪火相传，总有一天火光会布满整个华夏。 铁锤问：“你要去米国？搞不好过几年我能去找你玩。” 钢蛋有些紧张：“妹啊，你不会又想去掏人家大本营吧？” 自从钢蛋升职以后，她做过啥事他全都知道了。 米国不是金三角，危险指数大大的。 铁锤翻了个白眼：“我吃饱了没事干啊？咱国家奥运席位恢复了，我是去比赛的。” 沈珍珠有个疑问：“富贵不是说留学一年吗？” 陈景明解答：“公费是一年，剩下的得看表现。” “噢~” 小满分：这群人叽里咕噜说啥呢？ 听不懂，甘草还挺好吃的，拿几块放兜里。 陈景明说的专业名词，铁锤也听不懂，甚至还有点困。 明姝走进来：“出来吃饭吧，尝尝聿修的手艺。” “来啦！” 陈家注重饮食健康，荤素搭配，少油少盐。 就连那汤都和平常喝的不一样，有点像白开水的感觉。 健康是挺健康的，就是没啥滋味。 不过昨天大鱼大肉，今天吃这个也不错。 “谢谢‘大哥大嫂’招待，大侄子我们走了昂。”铁锤嬉皮笑脸。 钢蛋：…按照这个喊法，他好像还得喊富贵一声哥？ 陈聿修也不介意：“景明，和你小姑好好告别。” 陈景明苦哈哈：“老大，没有大过年这样占便宜的。” 好吧，铁锤确实是想占便宜来着。 小满分衣服兜里全是糖，笑得跟二傻子似的。 果然跟着姐姐们混，一天能吃九顿~ 等她们几人走远，明姝关上院门。 “景明，你真的决定要出国留学？” 夫妻俩又希望他去，同时也担心他的安全。 之前科研人员去的，能安全回来的就没几个。 陈景明眼神坚定：“要去，总不能闭门造车。” 陈聿修叹了口气：“那我把西单的房子卖了，到时候换成那边的钱给你带出去。” 陈家祖上有好几套房子，回城的时候就要回这一套。 一直到去年，名下的几套房子才全还回来。 陈景明没打算要家里的钱：“我到那边可以勤工俭学。” ……… 铁锤已经到家了，今天拜年之旅完美结束。 舒舒服服睡个午觉，起来的时候林上进正在和白莲你侬我侬。 旁边还有个时不时啧啧两声的刘翠花，一看这氛围就好笑。 “米粥姐，小希姐，包子哥上哪去了？” 刘翠花也不晓得：“早上跟着你们后脚出去的，到现在都没回来。” 一直到傍晚小米粥和包子才回来，林希还是没见着人影。 铁锤心里闪过无数念头，好在晚饭前她回来了。 “光顾着和老师研究图纸，给忘记时间了。 不过我有件好事要宣布，下半年我可能有机会跟着老师一起去建设经济特区！” 虽然没有工钱，但这是学习和实践的绝好机会。 林上进侧头看她：“去鹏城？” 林希摇头：“还不确定，报纸上不是说要选几个地方成立特区嘛，现在也没有个消息。” 林上进没想到林希会是这个发展，不过也挺好的。 “加油，以后起一栋摩登大楼，咱就可以跟别人炫耀，这楼是我侄女设计的。” 林希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没有那本事呢，就跟着老师打打下手。” 光听着铁锤就觉得厉害：“林希姐以后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建筑师！” 默默吃饭的钢蛋：妹妹一家果然都是人才。 小米粥还不知道以后要干啥，上了大学目标就没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时候看看分配的工作再做打算。 包子还是想去港城，但现在没有契机。 第463章 铁锤钢蛋回白羊村 努力了那么久，不拿枚金牌回家浑身都刺挠。 初二没有回娘家的环节，钢蛋已经买好初七回家的火车票了。 铁锤缠着林上进：“爹，我要房子，房子，房子！” 林上进都服了：“这大过年的我上哪给你找，最起码也要等年过完吧？” 铁锤嘴巴嘟起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那我回来之前，你要把房子给我弄好！” 林上进不说话，她就一直在旁边念念叨叨。 “行了行了，回来之前帮你全部整好，拎包入住成了吧？” 铁锤这才露出笑容：“嗯嗯，我把钱给你。” 钢蛋凑过来：“小姑父，能不能帮我也看一套？” “钢蛋哥，这房子本来就是给你们看的呀，狗蛋哥给了我好多钱。” 也就是铁锤现在不缺钱，不然都想卷钱跑路了。 钢蛋想了想，把自己的钱也拿出来。 “小姑父，买大的。” 林上进：…一个个都挺有钱啊。 房子的事完全交给林上进，因为是给白家买的，白莲也跟着上心。 “上进哥，尽量挑不要太远的昂。” 这样以后回娘家方便，还能多见见父母。 林上进点头：“我尽量多出去走走看看。” ……… 很快到了初七这天，刘翠花一大早就跑出去玩了。 钢蛋和铁锤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坐着公交车前往火车站。 沈珍珠本来也想回去的，但她收到沈玲的信，一家人已经准备过来了。 所以也就没跑这一趟，乖乖在家等爹娘。 林前进和李茹还有两位老人也启程，坐上前往京市的火车。 小米粥和包子忙活着收拾家里。 ……… 坐上火车，依旧是硬座。 铁锤和钢蛋都不挑这个，反正卧铺睡着也就那样。 钢蛋把行李放好：“妹妹，我去打水。” “去吧去吧。” 铁锤今天穿着鸭绒服，小小的脸埋在领口里。 下身搭配一条黑色的裤子，一眼看过去乖巧又文静。 两只大眼睛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钢蛋回来的时候还带了盒饭，里面有肉又有菜。 “快趁热吃。” 对面座位来了一个大娘，刚坐下就对着铁锤一顿夸。 铁锤刚开始还挺乐意跟她唠的，但唠着唠着就有点不对劲了。 大娘旁边的小女孩，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铁锤直截了当地说：“大娘，你闺女好像饿了。” 大娘不以为意：“小孩饿一顿没事，以前我三天才吃两顿呢。” 铁锤指了指旁边的钢蛋。 “我哥看着挺健康吧？其实他有病哦。” 钢蛋：我有病这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大娘来了兴趣：“看不出来，难不成是脑子有问题？” 铁锤吃完最后一口饭，又喝了半杯水润润嗓子。 “不是脑子的事，就我奶奶以前老说，男孩子饿一顿不碍事，我爹娘也就没当回事。 可突然有一天，他跑去追着鸡圈的生鸡啃，那血刺呼啦的，可把我们吓坏了。” 大娘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属实有点被吓到了。 “后来咋样了？你哥不啃人吧？” 说到这，她抱起旁边的女孩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铁锤点头又摇头：“以前他是想啃人来着，后来我奶一天给他吃八顿，才总算治好这个坏毛病。”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想笑，钢蛋此刻的心情无法用文字形容。 大娘看他阴森森的，又往后退了两步。 “我…先带娃去吃饭，你们…你们兄妹俩先坐着哈。” 走了大概有一会儿，大娘又带着一个大叔回来拿行李。 然后那大叔在对面坐下，大娘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铁锤：…好像有点吓过头了。 更难受的是钢蛋，那位大叔眼神就一直盯着，一直盯到下车，才移开视线。 “妹妹，下次你胡诌能别拿我当例子不？” 铁锤咧嘴一笑：“你正好在旁边，方便嘛。” 钢蛋不说话，就这一个妹妹还能咋地，宠着呗。 拿上行李，铁锤又拐了个弯去买礼物。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衣服最实在。 给家里人都买一套，连没见过面的嫂子、姐夫都考虑进去。 另外多买一套，她要拿给小老头。 钢蛋把所有东西都揽在自己身上，然后一起去坐客车回家。 到白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白家人都准备睡觉了。 “姥姥姥爷，你们的铁锤回来啦！” 听到喊声，白老头麻溜地开门去了。 “小铁锤！又长高了。” 铁锤笑嘻嘻：“姥爷，你都没看见我人呢，就开始夸了。” 白老头肉眼可见地开心，原本板着的脸都松弛了不少。 王二红连忙把两人迎进来，白勇和张艳对着钢蛋上下打量。 白强和王仙儿也起来了，旁边还站着个大炮哥。 一顿嘘寒问暖后，王仙儿端来两碗面条，上面还有几块大肉。 “谢谢大舅妈~” “谢谢大伯娘。” 王二红多点了几盏灯：“先吃先吃，暖暖身子。老大老二，去把炕烧旺一点。” 铁锤盘着腿，美滋滋地嗦着面条。 吃饱喝足才把买的礼物拿出来。 “这是姥爷的，这是姥姥的，这是大舅和大舅妈的，这是小娟姐和姐夫的，这是大炮哥和嫂子的，这是二舅二舅妈的。” 一串念下来，嘴皮子都有点酸了。 衣服布料都很好，摸起来很舒服。 最感动的是大炮，妹妹居然连自家没过门的媳妇都考虑进去了。 “小娟还得过几天才回来，前两天收到信说出发了。” 说起这个，王二红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钢蛋你寄的那衣服，穿出去村里人可羡慕我了，都说想买件一样的。” 钢蛋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他买的还挺贵的，村里人应该还舍不得。 铁锤一锤定音：“姥姥，这衣服四十一件，不过得有人去火车站取。” 四十一件倒还能接受，主要这衣服能穿很久呢。 “明天我去问问，到时候再跟你说。” 钢蛋竖起大拇指，也就铁锤妹妹敢这么硬气做小姑父的主了。 铁锤也没想太多，顺手的事嘛， 乡亲们的钱可以少赚点，老爹要实在不同意，她可以补给老爹嘛。 左兜出右兜进的事，咋想都不亏。 而且这次回来，她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第464章 白家家庭会议 铁锤连忙起身：“姥姥，我自己来就好。” 都这么大人了，哪有让长辈伺候的道理。 简单收拾了一下，铁锤抱着王二红睡觉。 白老头虽然一句话没说，回到自己房间后拿着那衣服看了又看。 ……… 这一觉铁锤睡得格外香，姥姥的怀抱暖烘烘的。 张艳已经做好早饭了，有大米粥、猪油渣炒酸菜，还有炒鸡蛋。 铁锤喜欢吃米汤多的粥，连喝了两大碗。 大炮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去把小雪接过来？” 王二红点头：“去吧，人家姑娘也不容易，等你那么久。” 小雪姓许，全名许若雪。 她身世有些坎坷，一直留到现在也没回城。 村里已经有很多人流言蜚语，她也只能默默承受着。 大炮来到知青点：“小雪，我弟弟妹妹都回来了，你要不要跟我回家看看？” 原本两人早就可以结婚了，那样许若雪日子也不用那么苦。 可许若雪不愿意，她不确定对方是因为可怜自己还是其他因素。 她选择找一个合适机会，真正融入这个大家庭。 “好。” 大炮挺心疼她的，一直也没敢唐突。 两人并排走着，中间隔着五十公分的距离。 铁锤和钢蛋一直在家里等，看到走进来的女孩眼睛一亮。 常年的劳作让她皮肤有些粗糙，个子小小的，眼睛大大的，鼻子高高的。 往那一站，忽略皮肤的话，看起来像铁锤的妹妹。 “你就是小雪姐姐？” 白家人都见过她，还在一起吃过饭。 王仙儿每个月都会回一趟娘家，打着顺路的名义送点东西。 这也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这是半个白家人，别人想欺负也得掂量着点。 毕竟白家一个是文艺兵，一个是特招兵，还是很能唬人的。 许若雪微微勾唇，露出一抹好看的笑。 “你是铁锤吧？经常听深哥提起你。” 铁锤有点懵：“深哥是谁？” 大炮在一旁傻笑：“我呀，我大名白深。” 要不是他说，钢蛋也反应不过来。 他离家早，将近十年的时间里回家的次数用一只巴掌都数得清。 铁锤一直以为大炮哥大名叫白炮呢，这名字还挺好听的。 王二红招呼人进屋里坐，端来糖果瓜子盘，又给倒了几杯白糖水。 “小雪啊，你也算是半个白家人，有啥事直说就成。” 许若雪看着这一家人和谐的氛围，微微低下头。 “我确实有事情瞒着你们，其实…其实我有海外关系，而且…我娘是姨太太。” 不用被下放，还是她娘用命换来的人情。 这话要是早几年说，白家是万万不会沾上这事的。 但凡被发现，那可真就全家齐齐被下放。 铁锤对现在政策的事还算了解。 “现在国家都鼓励外商投资了，有海外关系并不是什么大事。” 许若雪双手紧紧捧着碗：“我不知道家人去哪了，而且和他们也不熟。” 光小妈她就有三个，兄弟姐妹更是数不胜数。 当初全家跑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和娘。 娘一个人带着她躲了很久，直到1972年身子垮了，用尽最后的人情才保得她周全。 下乡那年她才十四岁，因为年纪小加上个子小，也没被太多人注意到。 王二红叹了口气：“也是个命苦的孩子。” 作为准婆婆的王仙儿，直接拍拍自己宽大的肩膀。 “没事，你来咱家，肯定把你当亲闺女对待。” 许若雪看中的正是白家这点：“你们不介意吗？我没有娘家帮衬，也带不来什么。” 铁锤眼里全是疑问：“婚姻又不是交易，我爹刚娶我娘的时候，也穷得叮当响嘞。” 许若雪松了一口气，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那么多年，总算说了出来。 她不愿欺骗白家人，都做好白家人介意的准备了。 幸好，深哥的家人和深哥一样好。 接下来的事小孩不太能插上嘴，王二红决定给人家姑娘六十六块钱彩礼。 陪嫁也由白家出，同样也是六十六块。 这笔钱就是给夫妻俩的，作为小金库。 酒席方面等小娟回来，挑个就近的好日子简单摆几桌就行。 铁锤一边嗑瓜子一边听，直到王二红说完才举手。 “姥姥，等摆完酒席全都跟我一起去京市昂，房子已经准备好了。” 一直没说话的白老头难得开口。 “胡闹，哪有外孙女买房供养大舅二舅的道理？” 万一养成习惯，他和老婆子都不在了，不得成为吸血的蚂蟥？ 铁锤连忙解释：“不是我买的，狗蛋哥给钱啦。” 钢蛋开口补充：“我也给啦，咱一家人就去吧。” 白老头考虑半晌，最后决定开个家庭会议。 铁锤和钢蛋一左一右坐在两位老人身边，安静地听着。 “老大，你们是怎么想的？” 白强不太愿意离开父母身边，毕竟都在一起生活那么久了。 “爹，要不我给租金？” 白勇听不得这话：“哥，咱一家人这事传出去不就让人笑话嘛？” 兄弟俩讨论半天，也没有个结果。 白老头在意的倒不是住所的问题。 “你们几个去京市能干啥？那里可没有地方供你们养猪种地。” 兄弟俩一脸茫然，妯娌俩也一脸茫然。 最懵的还是许若雪，她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铁锤站起来：“有我爹在，你们怕啥？我爹以前不还说带你们赚钱嘛。” 白老头让她坐下，心里不停地在考量着。 林上进再能耐，那也只是女婿。 这离得近相处多了，万一起什么摩擦可不好。 铁锤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姥爷又多想了。 “不然这样，我爹在捣鼓服装，大舅二舅去捣鼓吃食。 现在大街上摆摊的人可多，一天怎么也能赚几十块。” 正好老爹嫌累，那就让几个不嫌累的大舅二舅干。 这话听起来靠谱，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生意分开的话不会牵扯到一起。 “那问题来了，咱卖啥比较好？” 王二红自信满满：“我做的米糕好吃。” 王仙儿紧随其后：“我能做家常菜，大锅炖做得好吃。” 张艳高高举起手：“我烙饼好吃。” 剩下兄弟俩默默挠头，他们都只会养猪和种地。 第465章 铁锤：我要给学校整个图书馆 “江南一带有名的糕点和菜系，我都记得方子。” 她娘祖上是厨子，她小的时候都是用菜谱启蒙的。 正经课堂没上过，每天都在背菜谱。 她娘的本意是，会一门手艺不至于饿死。 白娟大包小包走进来：“你们唠啥呢？这么热闹。” 她身后还跟着个高大的男人，脸圆圆的，笑起来眼睛都看不见。 “小娟姐！” 铁锤跑过去，扑进她怀里。 小娟稳稳接住：“小铁锤又长高了。” 王二红连忙起身，把后面的人招呼好。 “快进来坐，喝口水润润嗓子。” 楚明天把手上的东西放桌子上。 “大家好，我叫楚明天，是小娟的对象，本市人。 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父母退休前是老师，哥姐也都全部成家。 年龄差点忘说了，今年二十五岁，小娟总算愿意给我一个名分了。” 白娟捂嘴偷笑：“还有一个你没说呢，你现在已经不是一名炊事兵了。” 楚明天也没觉得尴尬：“小娟说的对，我是主动申请退伍的。” 两位老人对他观感都不错，觉得他大大方方的挺好。 白强、王仙儿也没啥大意见，闺女都二十好几了，换他们那时候，娃都能满地跑了。 轮番介绍后，楚明天和白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铁锤看出许若雪的紧张，坐到她旁边。 “小嫂子别怕呀，嗑瓜子。” 许若雪感激地笑了笑，嗑瓜子的时候像小松鼠似的。 她个子不高，真比起来铁锤都比她高一点。 “咱继续刚刚的话题，小嫂子会江南美食，你们还有啥其他提议没？” 楚明天还没弄清楚是咋回事，默默坐在旁边剥松子。 白老头开口：“现在主要是考虑摆摊，不能卖太贵的东西。” 屋里的人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半天也没有个结果。 铁锤想起之前林上进做的卤肉，那玩意味道一出可是能传很远。 “要不你们卖卤肉呗，就去学校和厂子门口卖。 反正去是要去的，总不能狗蛋哥买了房子没人住。” 聊也聊不出个结果，一直没说话的钢蛋默默开口。 “咱要不到那边再考虑？现在说这些都是纸上谈兵。” 白老头一想也是，说起来他这么大年纪，还没去过京市呢。 “老大家的，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 白勇和王仙儿对视一眼，回房直接把存折拿出来。 “扣除两娃结婚的钱，大概还有九百多。” 白老头拍板：“狗蛋那房子给你家住两年，两年之内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房子的事。” 铁锤觉得这办法有点麻烦。 “要不这样，我让我爹借钱给你们，约定好时间再还。 你们还住一起，买个大大的房子。” 二进的房子都二十多个房间，一大家子随便住没问题。 楚明天总算搞清楚情况：“不用，我和小娟有钱。 正好我也想去大城市发展，小娟你觉得呢？” 白娟想都没想：“爹娘，我也一起去，现在演出越来越少了，我想过安稳日子。” 大炮手里的钱也有大几百，凑一凑估计差不多。 白老头拉着王二红回房，好一会才出来。 “这是给你们兄弟俩的钱，小莲的等我到京市再给她。” 两老这些年来，攒的钱还真不少。 有铁锤孝敬的，白莲孝敬的，还有钢蛋的津贴。 白强和白勇齐声拒绝：“爹娘的钱留着傍身，我们兄弟俩努努力能赚。” 一番推辞过后，王二红又把存折拿回了房间。 房子这事就这样定下来，接下来就是商量白娟和楚明天的婚事。 “我和哥同一天摆酒就好了，明天的家人明早会过来。” 王二红点点头，那等明天看过再说。 眼看要到饭点，楚明天撸起袖子。 “我来露一手。” 王仙儿想拦着，哪有准女婿上门就进厨房的道理。 白娟笑着握住她的手：“娘，你就让他去吧。” 楚明天这人是真的喜欢做菜，天天变着法子研究。 带回来的东西里，有鱼有肉，青菜啥的院子菜地里就有。 铁锤借着烧火的名义，准备偷师学艺。 结果这个准姐夫切个菜，就把她看呆了。 “明天哥，你这刀工也太厉害了吧！” 还没看清楚呢，‘咔咔’几下就完事了。 楚明天把菜刀往上一抛，又稳稳接住。 “妹啊，你看好咯。” 一顿操作，白家人都围了过来。 “哇~” “哇哇~” “哇哇哇~” 在一片惊叹声中，香味渐渐传出来。 楚明天的动作干净利落，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 好闻好看也好吃，一顿饭吃得饭桌上的人赞不绝口。 会厨艺的准姐夫真的很加分，铁锤已经做好带家人去蹭饭的打算了。 楚明天是那种越熟越能唠的人，很快就和白家人打成一片。 吃过午饭，他提出告辞，得回家准备明天父母上门的礼物。 “明天哥，正好我也要去镇上，咱一起走。” 钢蛋一听这事，立马走过来。 “我也去。” 王二红问：“回来吃饭吧？” 铁锤笑着点头：“回来的，我就是去办点事。” 王二红心里有点疑惑，但也随他们去了。 一路走到镇上，楚明天去车站坐车， 铁锤和钢蛋来到书店：“姐姐，有没有适合初中生、小学生看的课外书推荐？” 营业大姐推荐了几本，铁锤感觉不太够。 “还有吗？我想多订一点。” “你买那么多书干啥？”营业大姐问。 铁锤昂首挺胸：“我要给学校整个图书馆。” 营业大姐看着眼前稚嫩的脸庞，明显不太相信。 “要不这事还是叫你们家长来？” 铁锤笑着摇头：“姐姐，这事我能做主。” 钢蛋见状掏出军人证件，大姐这才去联系店长。 和店长又是好一番交涉，才预订了两百套不同种类的新书。 镇上的书店没有那么多，只能从别的地方调过来。 交完钱，拿完收据。 “到时候能直接送学校就行，镇上一百套，公社小学一百套。 再多要几套小学课本成吗？我想让念不起书但想识字的人也能有书看。” 书店老板有些为难：“这个只能弄到旧版的。” 旧版也行，铁锤不挑这个。 “那来十套行吗？” “可以。” 把收据放包里，走出书店，铁锤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走，让苏老师好好瞧瞧，他天天被逼着写作业的学生，不是个孬种！” 第466章 铁锤：装一波得了 学校大门紧闭，连门卫伯伯的身影也见不着。 守株待兔是不可能的，铁锤小嘴微勾，想到一个好主意。 “钢蛋哥，跟我走。” 钢蛋乖乖跟着，然后看着妹妹像猴子似的爬上墙。 “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 他们好像是来回馈学校，并非来偷鸡摸狗的吧？ 铁锤信心满满：“先上来，一会就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你们两个干啥的？” 钢蛋：…妹妹果真神机妙算。 铁锤跳下来：“伯伯，是我呀。” 虽然和对方并不熟，但好歹以前也天天见面呐。 “你们是学生？罪加一等！” 铁锤：……“有没有可能，我已经毕业了？” 门卫大伯根本不信，好一番解释后才把人说通。 “也就是说，你们是来给学校做贡献的？” “也可以这样说吧。” 门卫大伯明白了，让两人站门口等，他去喊能做主的人。 没等多久，校长跑着过来了。 “这不是咱的娇娇同学嘛。” 当年那封检讨书，他可记忆犹新。 铁锤没想到对方还记得自己。 “不愧是校长，记性就是比别人好点。” 校长：…主要这几年也没出现能超越这娃的。 他没再说客套话，直接进入正题。 “听说你们要给学校弄一个图书馆？” “没错，一百套书如果不够的话，等我回京市可以再弄点。” 小镇的资源有限，就这调货起码都要两天。 校长握着铁锤的手笑出了声，眼角的纹路都舒展开了。 “咱学校这些年确实缺个能让孩子们看闲书的地方。 除了课本，他们能接触到的课外书少得可怜。” 他往后退了半步，上下打量着铁锤，语气里满是欣慰。 “没想到你毕业这么久，还记挂着学校的事。一百套书不少了，足够先撑起个小图书馆。 等开学，我就把东头那间朝南的空教室腾出来，刷得亮亮的，摆上书架，孩子们见了保准稀罕。” 铁锤还没来得及说话，校长已经规划好了。 “等书到了，我亲自盯着弄，保准给你弄得妥妥帖帖的。你这孩子，真是没白教。” 铁锤：…“您好像也没教过我吧？话说能把苏老师喊来吗？” 她得问问，现在还有没有“养蛊”。 当年她吃过的苦，其他人也得吃才对。 这事简单，校长直接带着两人来到苏自强的住处。 “自强啊，你的学生可真是出息。” 苏自强正在辅导自家孩子写作业，听到这声音连忙起身。 “你继续写题，一会回来我再给你改。” “好。” 打开门，苏自强看到铁锤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爬学校墙被逮了？” 铁锤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苏自强笑笑：“进屋唠吧，今天啥风把校长也吹来了？” 校长的屁股刚挨到凳子，就开口夸了铁锤将近十分钟。 那话听得，铁锤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苏自强没想到，当年自己说的那番话，第一个行动的居然是铁锤。 “听说你考上大学了，很厉害。” 铁锤摆摆手：“苏老师，我就想知道你现在还‘养蛊’吗？” 苏自强和校长都听懵了：“养啥蛊？” 铁锤换了个说法：“之前那套加倍作业的学习方法，学弟学妹们还有在实行吗？” 苏自强摇头：“经过我老师的教导，我已经洗心革面了。” 铁锤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你凭啥洗心革面？” 合着就她是冤大头呗，被逮着薅了一年半！ 苏自强不太理解她为什么那么激动。 “这不是好事吗？以前你们意见好像都挺大的。” 铁锤被气得上不来下不去，以前她是受害者，能没有意见吗？ “校长，我能提个意见吗？” 校长看戏正入迷呢，听到这话连忙坐直。 “娇娇同学先说，如果能采纳，我们一定采纳。” 铁锤指向苏自强：“我要苏老师继续实行以前的教育方式！” 苏自强：…老师说这学生记仇，他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自己踩过的坑，非得让后走的人也踩一遍。 “就那么简单？” “没错。” 钢蛋在内心感慨，果然铁锤妹妹还是那个铁锤妹妹，真就一点没变。 苏自强都无语了：“你这…又何必呢。” 铁锤瞪了他一眼：“你这罪魁祸首别吱声！” 校长连忙出来打圆扬：“自强啊，我也觉得你以前的教学方法不错。” 苏自强还能说啥？他只能点头答应了。 铁锤把初中课外书的票据拿出来，又在包里数了两百块钱。 “如果有同学家里实在困难，但想上学念书的话，学费和伙食费从这个钱里面出。” 校长觉得手里的钱有点烫手，眼前这人也才是个十多岁的小孩。 她真的为学生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钢蛋想了想，拿出身上仅带的五十块。 “我的也是。” 苏自强不知道该说什么，林娇娇虽然理科成绩不好，嘴上也经常不饶人。 但作业她都认认真真做，对老师和同学也很尊重。 现在年纪轻轻，估计是把攒了十几年的零花钱都拿出来了。 想到这，他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铁锤被这两人吓一跳，连忙拉着钢蛋往后退几步。 “你们干啥呢？瞅着怪吓人的。” 两个大人不语，只是一味盯着。 铁锤：…“钢蛋哥，咱跑吧？” 钢蛋拽着她的手，跑得飞快。 苏自强和校长还在后面追：“等等…” 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小声嘟囔：“好歹吃个饭再走啊。” 图书馆和这笔钱，经学校老师开会讨论过后，取名为“星火”。 愿星火能照亮孩子们前进的道路。 ………… 跑出镇口，钢蛋才停下脚步。 “妹妹，咱为啥要跑啊？” 铁锤叹气：“不跑感觉老师和校长要抱着我们哭哦。” 在她看来，自己做的只是力所能及的事。 装一波就得了，真要搞得泪眼汪汪的，心里觉得怪怪的。 钢蛋没话说，铁锤妹妹在想啥他永远猜不到。 “那咱现在去公社小学？” “对，今天把这事办完，明天去找三毛烤鱼吃。” ………… 卡卡卡文~ 第467章 必不负所望 拿上之前在市里多买的那一套衣服，这才又往外走。 就这功夫，王二红顺手就给一人塞了块葱饼。 “早点回来啊，姥姥把鸡宰了，正炖着呢。” 铁锤咬了一口，又酥又香。 “知道啦，姥姥天下第一好~” 白老头也拿了两块葱饼过来：“多吃点。” 铁锤往姥姥的方向看一眼：“姥爷天下第二好~” 王二红笑出声：“老头子你快回来，别耽误孩子办事。” 白老头默默回厨房帮忙烧火去了。 兄妹俩脚程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小老头，我回来啦。” 老大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客厅的桌子上还放着铁锤爱吃的干果。 半天没人回应，铁锤又喊了一遍。 “小老头，你不在家吗？” 老大爷连忙打开门：“真是你啊。” 铁锤笑嘻嘻：“对呀，旁边是我哥哥，叫钢蛋。” 钢蛋对老大爷没啥印象，老大爷亦是如此。 打完招呼，铁锤把手中的袋子递过去。 “虽然年已经过完了，但还是要说，祝小老头新年快乐。” 老大爷半点没客气，直接拿着衣服走进房间。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个红包。 “新年快乐，小屁孩啥时候拿冠军啊？” 铁锤一边嗑瓜子，一边说着大学的事。 钢蛋没事做，出去转了一圈，默默把柴棚里的柴拿出来劈。 铁锤也没拦着，继续说，说着说着又聊起苏自强。 叨叨了他好一会儿，她心里总算舒服了。 “我这次来还有正事，小老头我要去找校长。” 老大爷不明所以，但还是起身。 铁锤走到院子里，帮忙把柴都摞好，这才跟在老大爷后边。 校长住的地方不远，是个小泥砖房，也不算大。 铁锤没有卖关子的意思，直接说明来意，把收据和两百块递过去。 “我能做的不多，希望这些书和钱，能让更多人读书识字。” 满头白发的校长，郑重说道：“必不负所望。” 老大爷一直都知道，铁锤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 “你…”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铁锤最怕这样：“你们不要搞得好像是什么大事一样。 我这是有能力有条件，假设我饭都吃不起，我肯定还是先想着自己的。” 何必搞得那么煽情，怪别扭的。 校长把桌子收拾好，在上面铺了一张宣纸。 拿出墨水，大手一挥写下‘前程似锦’四个大字。 “我也就这一手字能拿得出手，别的不多说，愿你们都前程似锦。” 就这个字，铁锤是望尘莫及。 “谢谢校长，我很喜欢！” 老大爷在旁边也铺了一张宣纸，接过校长手里的毛笔，在上面作画。 铁锤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竹子？” 老大爷没有回答，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他才看着旁边的小姑娘。 “竹有风骨又常青，愿你像它一样，既有姿态，又常带生机。” 铁锤都看呆了：“认识那么久，我还不知道小老头你有这么一手呢！” 老大爷有些小得意：“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校长泡了一壶清茶，四人坐在窗边唠嗑喝茶。 得知钢蛋是一名军人，老大爷和校长仿佛打开了话匣子。 铁锤在一旁乐呵呵地听着他们聊。 等到墨干，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小心地把宣纸卷好，铁锤挥挥手。 “小老头再见，校长再见，等着我拿金牌回来。” “好，我们等你。” 看着兄妹俩走远，两位老人才转身进屋。 “喝一杯？” “行啊。” “话说起来，我都忘了问她叫啥名字。” “她叫铁锤，大名林娇娇。” “大名挺合适，听着就是家里养的娇娇儿。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小名，铁锤铁锤，听着就浑身都是使不完的牛劲。 不过这名字，我记得她申请过跳级，那次考试把老师给气坏了。 陈老师好像经常和她吵架，也不知道陈老师现在怎样了…” ………… 走在路上，铁锤想起一个问题。 “钢蛋哥，你混了那么多年，还是个团级吗？” 如果是别人那正常，钢蛋哥可是拿过很多功劳的人。 光奖金就能在京市买房了，不应该啊。 钢蛋看向田野，上面白茫茫的全是雪。 “嗯，其实按年龄来说，我是最年轻的。” 铁锤不太懂部队的事，改天写信问问东哥好了。 “有人欺负你了？” 钢蛋摸摸她的头：“想啥呢，我可是很厉害的，别人30岁都未必能坐到我这个位置。” 铁锤把他的手拿开：“别憋在心里不说哦，我可是比你还要厉害。” “这话倒没错，我的铁锤妹妹是最厉害的。 咱走快点，你天下第一好的姥姥，可是把鸡都宰了。” “跑起来，我要回家啃大鸡腿！” ………… 王二红前脚刚念叨完，后脚俩孩子就回来了。 饭桌上五菜一汤，有铁锤爱吃的炖鸡，还有钢蛋喜欢吃的炖豆腐， 小娟想吃的酸菜粉条，以及土豆红烧肉和干茄子炒干豆角。 汤是简单的鸡蛋汤，主食有饭有饼子。 王二红往铁锤碗里夹了个大鸡腿。 “多吃点，感觉你上个大学人都瘦了。” 铁锤伸手比划：“姥姥，我用那老大的饭盆吃饭呢。” 这动作把饭桌上的人都逗笑了，王二红夹菜的动作没停。 “能吃是福，壮壮实实的身体才好。 小娟你也多吃，这几年在外面受苦了。” 练习的时候苦是真的，但现在回想起来也还好。 她开始说自己去过哪些地方，表演的时候遇到的有趣事。 埋头吃饭的钢蛋抬起头：“小娟姐，那年岛上过年的演出你也在？” 白娟反应过来：“你也在？那你咋不跟我打招呼？” 钢蛋挠挠头：“我蹲在后边吃饭来着，起来的时候你们已经退扬了。” 铁锤在一旁煽风点火。 “小娟姐，钢蛋哥居然听不出来你的声音！” 钢蛋给她夹了块土豆：“自己人，别吱声了昂。” 铁锤嘿嘿一笑，继续埋头吃饭。 白娟倒也不介意这事，当时人那么多，听不出来也正常。 “说起这个，那天还有个人给我送信，我还没看清人就跑没影了。 连个署名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小愣头青。” ………… 晚安~ 第468章 三毛：救星来了！ 不过这事过去那么久，对方都成家了。 铁锤起身盛饭：“那是因为我小娟姐优秀。” 白娟脸上满是笑容：“就你的小嘴甜。” 一顿饭吃完，忙活完便去睡觉。 被窝里，铁锤小声说着京市好玩的地方。 “姥姥，狗蛋哥给我寄了台照相机，到时候我帮你拍好多好多照片昂。” “好好好，咱小铁锤真厉害，啥都会。”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铁锤起来运动完，在院子里做伸展动作。 王二红从厨房探出头来：“来吃早饭。” 今天有客人来，她一大早做了肉包子，还有饺子。 铁锤吃了两个包子和一小盘饺子，然后回屋里和白老头聊天。 楚明天和他父母是九点多到的，旁边还跟着个媒婆。 双方寒暄过后开始谈，铁锤在一旁安静又乖巧。 白家人的意思是一切从简，心意到了就行。 楚家人认为得走流程，反正最后一通拉扯下来，两家人拿着日历本开始挑日子。 最后挑的是后天下定，大后天摆酒席。 三转一响还有三十六条腿，白娟只要了手表和收音机，其他的要了也带不走。 楚家人在原本说好的礼金上，又多添了一百八十八。 婚事就这样敲定下来，楚家人挺喜欢白娟的。 对儿子要跟着去京市的事，也没有反对。 孩子大了，他们这些做父母的想管也管不了多久。 没有自己的事，铁锤听完就偷偷溜了。 钢蛋追上来：“妹妹，你去哪？” “我去找三毛，也好久没看看村里现在是啥样了。” “那带我一个。” 王二红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奈摇头。 楚母问：“那是你家小孙女和小孙子？” 王二红给她杯里添水，笑着回答。 “那是我外孙女，现在在京市上大学。” “看着好像才十三四岁吧？就考上大学了？” 听着他们这样问，王二红心里更得意了。 “我跟你们说，我家小铁锤那可是…” 话题从铁锤到钢蛋再到狗蛋，然后转回白娟身上。 应接不暇，好不热闹~ ………… 来到熟悉的村口，铁锤下意识往树底下看。 只可惜不是夏天，不然应该有很多老奶奶在唠嗑。 走到林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 许久没人住的屋子，院子里堆满了积雪。 菜地也白茫茫一片，原本养猪的棚子已经被压倒了。 那几棵果树光秃秃的，看起来一点生机都没有。 “妹妹，你要拿东西吗？” 铁锤摇头：“我就看看。” 每个角落都充满回忆，怪让人怀念的。 回到房间，那秋千上满是灰尘。 铁锤用手拍了拍，坐上去用脚撑着轻轻晃动。 “我爹弄的这个秋千，还蛮牢固的。” 钢蛋站在她身后，伸手推动旁边的绳子。 “小姑父很厉害的，就你天天欺负他。” 这话铁锤不太服：“咋就欺负了？我和爹关系好着呢。” 钢蛋装傻不说话，坐了许久，铁锤站起来。 “走吧，找三毛钓鱼去。” 刚走到三毛家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说话声。 “人姑娘不嫌弃你不行，那娃年纪小不记事，养大了你就是亲爹…” “娘，我说了现在不考虑结婚的事。” 三毛都服了，说自己不行是消停过了安稳年。 可年刚过完，娘就开始找媒婆给介绍带娃的寡妇了。 又是叽里咕噜一顿吵，铁锤趴在墙头上，听得云里雾里。 钢蛋表情有些为难：“妹啊，咱的出扬方式，一定要那么…独特吗？” 铁锤敲敲脑壳：“忘了，三毛我回来啦。” 三毛正打算回房收拾行李呢，听到这声音眼睛一亮。 “老大！” 救星回来了，他有救了！ 王春燕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哎呦，铁锤回来了，下回敲门就好了，咱不用爬墙头昂。” 铁锤跳下来：“大娘好，你们在唠啥呢？” 说到这个王春燕可来劲，拉着铁锤的手往炕上一坐。 “你说说，我就想让三毛早点成家，早点生娃，有啥错？ 他在外面努力，我在家帮他带娃多好。” 铁锤看了苦兮兮的三毛一眼，附和点头。 “大娘说的有道理，三毛这小子不领情啊。” 三毛：？？ 得到认同，王春燕更来劲了。 “可不是，他自己不中用生不出娃。 我给他找个现成的，以后老了还能有个人养老送终…” 钢蛋没忍住：“大娘，我妹还小呢。” 再聊下去，都感觉要少儿不宜了。 王春燕一想也是：“不说这个，来吃糖和瓜子。” 铁锤眯着眼笑，又聊了一会别的事。 “大娘，我帮你好好劝劝三毛哈。” “得嘞，你们玩去吧，一会记得回来吃饭。” 铁锤让三毛去弄鱼竿：“不用啦，我们一会再去上山玩会。” 王春燕也不勉强，随她去了。 走在路上，三毛都是愁眉苦脸。 铁锤翻了个白眼：“这种时候你咋那么笨呢？” 三毛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老大，你就给支个招吧。” 铁锤蔫坏，一直到青青河边才开口。 “饿了，吃饱再说。” 三毛工具准备挺齐全的，毕竟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 钢蛋上前帮忙，铁锤蹲在地上看。 冰面被凿穿，鱼钩挂上米粒团。 铁锤慢悠悠钓鱼，三毛已经把火都升好了。 钓了七八条鱼，铁锤收手。 “烤六条，剩下的你两条带回家。” 三毛现在最关心的不是鱼的事，可铁锤这人卖关子的时候，嘴那是撬不开。 把鱼杀好架在火上，三毛感觉今天的鱼熟得特别慢。 “不好吃我不买账哦。”铁锤幽幽补了一句。 钢蛋觉得好笑，原来妹妹是这样当上老大的？ 果然脑子聪明的，走哪都吃不了亏。 不过他也挺好奇，妹妹有啥解决的好方法。 如果将来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或许能用上。 熟悉的香味传出来，铁锤眼睛亮了不少。 把烤好的鱼递过去，三毛继续干活。 铁锤心满意足：“不错不错，还是原来那个味。” 三毛顾不上吃：“老大，现在可以指点了吗？” 铁锤都不用动脑子，三毛娘又不是坏人，心里还是疼孩子的。 就是那个思想拐不过弯嘛，这事好办得很。 “你先这样，再那样，然后…懂了没？” 第469章 酒席，双喜临门 “老大，这样真的能行吗？” 铁锤轻飘飘瞥了他一眼：“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三毛还真没有，如果有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处境。 “那我试试？” 钢蛋不太理解，但表示尊重。 对于处理人际关系，妹妹向来擅长。 铁锤把地上那几条鱼，用两根棍子串起来。 “这个你拿给石头娘，走了啊。” 三毛看着手里的四条鱼：“不是说要上山玩？” 铁锤瞅着那厚厚的雪，光秃秃的山也没啥好玩的。 “我回去睡午觉，对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京市？” 三毛倒是无所谓，如果今天老大没来，他都想偷跑了。 “老大，你几号出发？” “十六吧，过完元宵就走。” 约好时间，铁锤拎着两条鱼和钢蛋一起往白羊村走去。 三毛把鱼送到石头家，聊了两句才往家走。 一进门，他就板着个脸来到王春燕面前，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娘，这是老大钓的鱼，特地让我带回来的。 经过老大的点化，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娶媳妇还是要趁早。” 王春燕本来心里还有些忐忑，听到这话惊喜不已。 “儿啊，你这是想通了？听娘的总没错，成家立业，成家就得在前头…” 三毛认真听完，然后煞有其事地点头。 “所以我决定不去上学了，专心在家给你生孙子。” 王春燕懵了：“这关上学啥事？好好的大学咋能不去上？” 三毛仰头看天：“成家立业，没成家我念书有啥用？ 咱也不要别人家的娃，不然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我努力治病，争取早日让你抱上亲孙子。 娘，我现在彻底理解你的苦心了。” 王春燕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三毛已经拿着工具准备出门了。 “你上哪去？” 三毛挥挥手：“我去把猪圈捯饬一下，等开春了养猪。” 王春燕心里那个苦啊，咋事情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好好的大学生不去念书，放着毕业就能分配的铁饭碗不要，在家里养猪？ 更何况自家儿子不行，生孙子出来得猴年马月？ ……… 铁锤拿着鱼回到家，楚家人已经回去了。 王二红伸手接过：“晚上姥姥就给你炖鱼吃，锅里还给你留了饭，快去吃吧。” 两条鱼也就解个馋，铁锤和钢蛋坐在灶台前干饭。 吃饱后陪着两位老人聊天，两位舅舅拿着铲子去铲雪。 白老头走出去指点：“把村口往外的路也弄一下，好走一点。” “遵命。” 钢蛋没啥事干，也去帮忙了。 铁锤问：“姥姥，大炮哥呢？” 王二红把剥好的一小捧瓜子仁递过去。 “他和小雪去买衣服了。” 婚房啥的都准备好了，许若雪没有娘家人，很多东西婆家就顺手一起办了。 铁锤咂咂嘴：“我早回来一点，还能凑上热闹。” 王二红点点她的额头：“人准小两口约会，你去凑啥热闹？” 铁锤理直气壮：“多看多学嘛，万一以后就用上了呢。” 竖起耳朵听到这句话的白老头，默默走回来坐到旁边。 ………… 第二天吃过早饭，楚家人就来了。 有人抬着半扇猪，有人挑着扁担，上面都贴着红纸。 打头的是一个穿着喜庆的媒婆，嘴里不停说着吉祥话。 来的人很多，铁锤和钢蛋猫在角落偷看。 楚明天笑得跟傻子似的，明天正式摆酒席，后天扯证，完美！ 大人们都很忙，忙着招待客人。 中午简单摆了一桌，话题提到哪就唠到哪。 边吃饭边听，还挺下饭的。 吃过饭，楚家人就回去了。 下午白家人浩浩荡荡去到许若雪住的小房子。 同样也找了一个媒婆打头阵。 许若雪内心很感动，除了亲娘以外，她从没被这样重视过。 像蒲柳飘飘荡荡，如今找到能扎根的地方。 铁锤从包里拿出手帕，冲她眨眨眼。 许若雪被这动作逗笑，心里那股酸涩也随之淡去。 等媒婆的流程走完，下聘礼完美结束。 大人们又开始忙，忙着操办酒席。 桌子碗筷都是借村里人的，肉菜啥的白强白勇兄弟也扛回来了。 如此热闹氛围，铁锤连个烧火的活都捞不到。 钢蛋捞了个劈柴的活，干得正起劲。 晚上就简单请关系好的吃一顿，菜系也相对简单。 但比起别家正席也差不了多少，毕竟双喜临门。 吃饱收拾完，大锅里的肘子还在咕噜噜炖着。 夜里白强时不时要起来加柴，以防火熄灭。 ……… 第二天一早，白娟穿着部队衣服坐在镜子前。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她真的就要嫁人了。 喜婆子说着好话走进来，开始为新娘子洁面梳妆。 铁锤探头进来：“小娟姐，早呀~” 白娟招招手：“来，给咱小铁锤也打扮打扮。” 铁锤里面穿着米白色长裙，外面是一件厚厚的呢子大衣。 长裙里面还套着秋裤，王二红特制的加厚版。 不过都被裙子盖住啦，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小娟姐真好看。” 白娟揪住她的脸蛋：“你今天也俊，斯斯文文的不像你哦。” 铁锤咳了两声：“别闹，孩子大了要面子哦。” 白娟没忍住笑出声，然后被线绞了一下。 “嘶，你别逗我了，去看看大炮吧。” “好嘞。” 大炮哥没啥好看的，大冬天的他额头上全是汗。 “小铁锤，我有点紧张。” 铁锤有些纳闷：“你紧张啥？” 大炮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紧张。 铁锤把钢蛋叫过来，让他们兄弟俩大眼瞪小眼。 小娟出门的时候，是钢蛋背的。 许若雪出门的时候，也是钢蛋背的。 白家倒是没有多少离别的情绪，约好了一起去京市，伤感不起来。 钢蛋勾着楚明天的脖子，走到一边。 “我就这么一个姐姐，如果将来吵架或者感情淡了，那就好聚好散。 但如果你敢动手，那就看看是你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楚明天目光望向白娟房间：“老弟你放心，不会有感情淡的那天。” 钢蛋将他放开，哼了一声就走了。 一直等到天完全黑，酒席才彻底收完扬。 新房里，许若雪有些忐忑，大炮也紧张不已。 “早点…早点睡吧，明天我们去领证。” “好。” 本以为旁边有人会不习惯，结果恰恰相反。 这对新人衣服都没脱，盖上被子没一会就睡着了。 ……… 铁锤在帮白老头和王二红按腰，这一天折腾下来，两位老人都累得够呛。 “舒服吧？我这手艺可是跟我爹学的。” 白老头已经舒服得打起呼噜，王二红伸手推了他几下。 “赶紧回房去，别耽误我和小铁锤睡觉。” 第470章 铁锤：大娘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哎呦，小雪你起那么早干啥？” 许若雪擦擦手站起身：“奶奶，我想着做早饭呢。 家里是不让小辈碰粮食吗？我不知道。” 王二红没太听懂：“你这叽里咕噜说啥呢？” 许若雪努力回想以前知青点姐姐的教导。 “嫁人以后要勤快，要眼里有活，不能让婆婆和长辈操劳…” 嘀嘀咕咕一大堆，王二红听着心口都有点痛。 还请安洗脚啥的，真当是旧时候的地主呢？ 之前小雪来做客也不这样啊，咋突然这样了… “大炮，大炮，你快出来。” “奶奶，咋了？” 王二红这才注意到，这小两口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哎哟，仙儿你也出来。” 王仙儿的身后还跟着个铁锤，一脸的八卦相。 王二红简单说了一下，然后拉着铁锤去厨房。 王仙儿都不知道咋说才好，这儿媳勤快是好事。 但也不至于做到这地步，自家又不是啥大户人家。 就一普通人家，讲究个啥劲。 跟夫妻俩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人给说明白。 说到夫妻生活的时候，王仙儿把白强喊出来。 她跟儿媳说，让自家男人跟大炮说。 铁锤还想偷听来着，被王二红死死摁住。 “乖乖坐着，姥姥给你煮面条吃。” “好吧～” 吃早饭的时候，大炮和许若雪的头都埋得低低的。 铁锤多瞅了两眼，没太理解。 吃过早饭没事做，就帮忙收拾行李。 搬家要带的东西可多了，都是要用的，哪样都舍不得不带。 正忙着呢，门外响起急促的喊声。 “铁锤，铁锤…” 铁锤走出去一看，是急得原地转圈的王春燕。 “大娘早上好。” 王春燕一点也不好：“铁锤啊，你再去劝劝我家三毛吧。” 铁锤装傻：“三毛还不肯成家？等着，我这就再去帮你劝劝。” 王春燕连忙摆手：“不是劝这事，你帮大娘劝他回学校念书。” 她一开始还以为三毛是装模作样，哪能想到是来真的。 一天到晚不是在弄猪圈，要么就扛着锄头四处溜达。 连开春要在自留地种啥菜都想好了，种子也已经买了。 更离谱的是，还带着人相看的姑娘一起去镇上看病。 总之就是一副要在村里扎根的模样。 王春燕哪能不急，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大学生，这这这…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铁锤瞪大眼睛：“这是好事呀，运气好明年你就能抱孙子嘞。” “好啥啊，放着好好的铁饭碗不要，非得留在村里种田，脑壳有包才会干这事。” 铁锤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此言差矣，书啥时候都能念，孙子就不一样了。” 三毛不知道啥时候跑过来的，张嘴就是：“老大说的对。” 王春燕都想给这俩祖宗跪下了，好好的年轻人，脑子咋就不会拐弯呢？ “按照我之前说的，你结了婚再去念书不行？” 三毛诚实摇头：“不行，万一我媳妇受委屈咋整？” 王春燕今天就非得好好掰扯掰扯。 “你老娘我还活着，还能让她委屈？” 三毛往后退一步：“那可不好说，娘，要是爹一去就大半年不在家，你咋想？” 铁锤帮腔：“就是就是，大娘你就安心等着抱孙子吧。” 三毛默契接话：“老大，麻烦你帮我去跟老师说一下，我要退学了。” 王春燕还没反应过来：“咋就退学了？停停停！ 你明天就给我回学校，啥时候成家我不管！” 三毛试探问道：“我不会暑假回来家里就多一个媳妇吧？” 王春燕现在脑子还是乱的，这几天因为这事，感觉命都要短几年。 “老娘不管了，再管下去得被你气死。” 三毛麻溜上前说好话，又顺带给画了一个好大的饼。 说等出息了接她去京市，买个大房子再请人伺候，天天就吃喝玩乐啥的。 王春燕没有心思听，她现在一看到三毛头就疼。 母子俩离开，三毛偷偷把手背到身后，竖起大拇指。 还得是老大，这方法是真的好使。 铁锤笑着转身，深藏功与名。 ………… 回门那天，白娟没有带多少东西。 “到时候正好从市里拿上火车，不用拎来拎去受累。” 楚明天笑着点头：“我也收拾好东西了，随时可以出发。 话说我这样算半入赘吧？没想到我这圆脸也有这份荣幸。” 白娟轻轻推了他一下：“少贫嘴，没个正经。” 从对话、动作等相处细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很恩爱。 许若雪也放开很多，没有那股子紧绷感。 王二红有些发愁：“家里那辆自行车咋整？” 原本林家的两辆自行车，白家花钱买了一辆旧的。 还有一辆卖给了刘有才，带去京市的大件只有缝纫机。 铁锤嘴里吃着红枣：“你们可以转让出去，到时候再买个新的。 现在很多东西都不用票啦，再过几年可能票这玩意就会彻底淘汰掉。” 楚明天也稍微了解过现在的局势，但大多数都是从报纸和新闻上知道的。 要说实地考察，他去过的地方还真不算多。 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能对局势那么了解，那她的家人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是不知道她家人好不好说话，不好说话到时候再说吧。 楚明天不是一个内耗的人，船到桥头自然直，此路不通就走小道呗。 最后还是白老头发话，自行车就不带了，让白勇去问问村里人谁要。 自行车的事情解决了，楚明天问：“咱是明天出发吗？” 王二红点头：“没错，到市里住一天，买火车票。” 铁锤举起手：“姥姥姥爷，我可以带你们去玩。” “好好，咱小铁锤是最孝顺的娃。” “必须的！” 干坐着也没事，白老头拿出来几个生的地瓜，放在火盆里面烤。 铁锤挺久没吃这个，嘴巴有点馋。 “姥爷，这个地瓜是甜的吗？” 地瓜分好几种，有的干干巴巴、艮啾啾的她不太爱吃。 就那种剥开皮，里面软软乎乎像蜂蜜一样的最好吃。 白老头伸手翻了翻：“包管甜。” 这可是他特地种的，产量不高但好吃。 拿起来还烫手，铁锤一边吹气一边剥皮。 “好吃好吃！” 王二红乐呵呵：“好吃就多吃，也不知道房子的事，上进能搞定不…” 铁锤胸有成竹：“姥姥你放心，我爹本事大着呢。” 第471章 白莲：我想去草原肆意奔跑~ 距离林家走路大概二十分钟，是二进的四合院，大大小小加起来十八个房间。 白家算上白莲一共十一口人，完全够住。 至于子孙后代的事，现在可管不着。 过户得本人来，价钱啥的都谈好了，定金也交过了。 林上进正打算找人简单收拾一下，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 白莲每天都在盼着，连去哪接风洗尘都想好了。 “上进哥，我也想去看看那房子。” “那媳妇你多穿点，外面现在还挺冷的。” 等到地方的时候，白莲才知道，同样是二进的院子，差别还挺大的。 这个院子小不少，建筑风格也差别明显。 主要是这边以前是出租的，看起来很凌乱。 “上进哥，这房子收拾得多长时间？” 林上进倒不在意这个：“到时候大哥二哥来，有个几天功夫就弄好了。” 位置好，房子随时能翻新，问题不大。 “你们是这房子的买家？” 一道年轻的声音传来，林上进瞬间警惕起来。 “没错，我已经交过定金了，想截胡得赔我两千块。” 年轻人连忙摆手：“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想问问哥你还有没有亲朋好友要买房子。 我家在西单那边有两个连着的院子，想一起卖了。” 这话一出，林上进大概猜到了对方为啥卖房子。 “多大，要是价格合适我还真有朋友想买。” 经过一番闲聊，结果和林上进猜的大差不差。 老人下放都走了，就剩他一个打算远走他国的。 出国潮兴起，以后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多。 “话说，你从西单跑到这里，也挺不容易的。” 年轻人也不傻：“这屋主的儿子我认识，我就想着过来碰碰运气。” 他那房子大，不太好出手。 也有买家去看过，但给的价钱实在压得太低了。 “既然如此，媳妇…媳妇走，咱去看看。” 白莲闻声从后院走出来：“来了。” 坐上公交车，西单还是那么热闹。 正街旁边没几步路，就到地方了。 难怪难卖，四进的四合院，可真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而且这地理位置，过个二十年，真就在家坐着就能数钱。 房子看着挺新的，一看就是最近才拾掇过。 “实不相瞒，我两年前拿回房子的时候，这里像个回收站似的。” 林上进带着白莲走了一圈，对这个房子满意得不行。 “你心理价位是多少？” “哥，我也不跟你掰扯，这房子加旁边一个小花园，低于两万八我不卖。” 白莲被这个数字惊到了，这房子确实好，但着实贵。 林上进表面眉头紧皱，心里却乐开了花。 “真不能少点？一下子要拿出那么多钱有点难啊。” 讲价是常态，不讲价的是冤大头。 “那哥你开个价。” 林上进想了想：“两万六，一个礼拜内付钱过户。” “成交！” 年轻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下，这位哥比那些一砍砍一万的，要好太多了。 先交两千定金，剩下的等铁锤回来付钱。 直到坐上公交车，白莲才小声问。 “上进哥，咱买这么大的房子，也住不过来啊。” 林上进心情很好：“媳妇，钱存着只是个数字，买了东西那可是实实在在的。” 让铁锤多囤一点房子，比囤金子更保值。 “上进哥的话听着总有点歪，但是吧，又好像挺有道理的。” 林上进牵着白莲的手，看向车窗外。 “你就放心念书，以后想干啥想去哪我都陪你。” “不说远的，我还真有个地方想去。” “哪里？” 白莲眼神带着向往：“我想去骑马，想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肆意奔跑。” 林上进觉得这个还挺简单的，离这儿几十公里的地方就有一片大草原。 以前是皇家狩猎的地方，后世有京市后花园之称。 买车得提上日程了，冬天去也不好跑。 “暑假，暑假就带你去。” 白莲眼睛亮闪闪：“真的？” 林上进微微仰头，露出自己的下颌线。 “你家男人啥时候骗过人？” 白莲想了想，骗人的时候还是很多的。 但她选择遗忘：“我家上进哥是最讲信用的人～” 林上进像那打了兴奋剂的驴，恨不得现在就去犁两亩地。 …… 三毛早早就来到白家，是被王春燕赶着来的。 “好好念书，不要再想有的没的…” 念念叨叨一大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活祖宗只要不在家种田，孙不孙子的不重要。 大队长说的对，反正早晚都得当人后爹，差不了多少。 三毛松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彻底过了。 没在门口等多久，白家人拿着行李浩浩荡荡地走出来。 东西是真的不少，王二红把锅碗瓢盆啥的都带上了。 “三毛，你来得怪早嘞。” “被我娘赶过来的。” 铁锤没再说啥，提着个木桶大步往前走。 走到镇上，为了避免两位老人晕车，还去药店买了点陈皮。 行李满满当当，车上人也很多。 晃晃荡荡到了市里，王二红的脸都白了。 “哎呦，这还有那么长的车程该咋办？要不我不去了吧？” 这感觉太难受了，她是真的怕。 铁锤又给她塞了一块陈皮，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姥姥，火车不会晕的，在上面还能上茅房嘞…” 尽量转移她的注意力，歇了好一会王二红总算缓过来。 “那咱现在去哪？” 楚明天扛着行李，走在最前面带路。 “先去招待所把行李放下，吃过饭一起去火车站买票。” 一整个流程走下来，已经是大下午了。 白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整了两块山楂糕，偷偷塞进王二红的手里。 回到招待所，为了照顾老人的身体，铁锤没有带他们出去逛。 “妹妹，你又想偷跑？” 还没出招待所，她就被钢蛋逮了个正着。 铁锤笑嘻嘻：“钢蛋哥，一起出去走走？” 钢蛋肯定是要跟着的，尽管他知道妹妹不需要自己保护。 没有目的，就纯瞎逛。 走着走着，不远处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 铁锤闻着味就凑了上去~ 第472章 到达京市 “我丢人？你一天天班也不去上，跟狐朋狗友鬼混不丢人？” “我那是在谈业务，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铁锤越看人群中间的男人，越觉得眼熟。 可卡在那关头，就是想不起来。 “孩子生病你当看不到，娘生病你问都不问，一天天看着挺忙，一分钱也没见你给过家里…” 女人话还没说完，男人高高抬起手。 就在这时，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娘挤进人群中，将男人推开。 “王洋，从今天起你自生自灭吧。” 铁锤想起来了，是那个想骗林希姐份子钱的人。 王洋瞪大眼睛：“我才是你儿子！” 大娘将吓懵的女人护在身后。 “你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要有担当！你也别指望你爹能帮你，小红我们走。” 王洋追上去：“还不是你非要让我结婚，本来我能考大学的，都是你害了我！” “害你的是你自己，高考你因为睡过头没去。 第二年，高考前知道自己不能喝酒非要喝，怪谁？ 人家小红生怕打扰到你复习，就差把饭喂你嘴里了。 你现在还想动手？分家，你自己出去单过去！ 别提你上学时喜欢的那姑娘，把过错推别人头上。 以为自己很深情，我呸，就你那熊样人家能给你讲解题，都是瞎了眼了。” 直到她们走远，铁锤还云里雾里的。 这八卦有点复杂啊，还是等到京市和小希姐说吧。 钢蛋对八卦没多大兴趣：“那边有卖糖葫芦，妹妹吃吗？” 铁锤点头：“吃，多买几串吧。” “好。” 钢蛋差不多把摊子上的糖葫芦包圆了，家里人都给安排上。 路过邮局，顺便往京市打一通电话。 接电话的是电话亭的大爷，稍等一会铁锤听到熟悉的声音。 “喂，是小铁锤吗？” 刘翠花正洗菜做饭呢，手还是湿的。 “是呀是呀，奶奶我买了明天的火车票，你和爹娘说一下哦。” “得嘞，挂了啊，电话费贵得很。” 铁锤那句再见还没说出口，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 嗯，这很符合奶奶的性子。 ……… 回到招待所，铁锤坐在王二红身边，一边吃糖葫芦，一边将刚刚看到的热闹当笑话来讲，逗大家乐。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浩浩荡荡出门。 王二红本来还有点忐忑，挤上火车后总算安下心来。 “还真的跟客车不一样，这小玩意跟房子似的。” 白老头一直关注着老伴的精神状态，见对方真的没事，又恢复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楚明天从包里拿出水壶，又把买的包子拿出来。 “先垫垫肚子，我去打热水。” 白娟笑着看他：“辛苦你了。” 楚明天打趣道：“毕竟吃软饭得要有吃软饭的样子。” 白娟很是配合：“也是，算你识相。” 等楚明天走远，王二红忍不住开口：“你别老欺负人家明天。” 白娟觉得有点冤：“奶奶，有没有可能你孙女婿就这个性子？” 王仙儿开口帮腔：“就算是这个性子，你也得注意点分寸，夫妻俩最重要的是…” “和睦相处，互相包容。娘，我都能背下来了。” 白娟有些无奈，自从日子定下来那天，这句话她听了不下十遍。 铁锤在吃包子：“姥姥姥爷，一会我去找乘务员，看看能不能给你们整两张卧铺票。” 王二红摆手：“费那功夫干啥？我和老头子坐着就行。” 铁锤笑眯眯的，没有接话。 过了许久才看到楚明天的身影，他将水放在小板桌上。 “爷爷奶奶，我顺带帮你们弄了两张卧铺票，钱已经交过了，不去就浪费了。” 铁锤没想到这姐夫这么细心，她竖起大拇指。 “小娟姐夫，好贴心哦。” 楚明天笑了笑：“我家小娟教得好。” 铁锤嘴里的那口肉馅有点咽不下去，突然感觉有点撑是咋回事？ 白老头和王二红前往卧铺车厢，怕他们不习惯，铁锤还在那边陪了许久。 陪着陪着有点困，就缩着身体眯了会。 火车上的行程还是老样子，不过乘务员一天拿着喇叭路过好几遍。 “防人之心不可无，防小偷，防人贩子，保持警惕…” 铁锤觉得这样挺好的，毕竟这一带的人大部分都能唠。 唠一会就算熟人，万一对方是坏人直接就上套了。 不过防人归防人，嗑还是要唠的。 一路上大事没有，小事也没有。 到站下车，三毛挥挥手：“老大，我先回学校了。” “不用送你？” “不用，你们先忙着。” ………… 王二红看着这高大的火车站，一下子晃了神。 她本以为，市里的火车站已经够气派了。 可跟京市比起来，就像是老黄牛和小牛犊子。 光滑的地板，就连墙壁上都贴着洁白的瓷砖。 她低头看了看鞋底，走路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给弄脏了。 林上进借了一辆皮卡车，和白莲在出口处等待。 “爹，娘！” 听到铁锤的声音，两人默契地看过去。 “铁锤，你姥姥呢？” 铁锤指了个方向：“姥姥去体验卫生间去了。” 等人到齐，把行李搬到车斗上。 林上进开车，白老头坐副驾。 剩下的人都坐在行李上，出发前往新家。 风吹在脸上有点疼，但白家人都不愿错过京市沿路的景色。 到地方的时候，王二红笑道：“这跟咱在村里坐牛车差不多。” 没有晕车就是好事，白老头下车后站在她身边。 “这就是我们在京市的家了？” 林上进点头：“我和小莲简单收拾过，进去看看？” 白老头面上不显，内心却很激动。 谁能想到，祖上几辈都以打猎种田为生的普通人，何德何能真的就在这皇城安了家。 白家其他人也很激动，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又是一回事。 林上进边讲解，边带着他们逛。 一圈下来，他问：“咋样，这房子还满意不？” “满意！” 这房子还不满意的话，岂不是要住到皇宫去？ 王二红问道：“上进啊，这房子多少钱？” 林上进实话实说：“一共七千二。” 白家房间都没来得及分，紧急开了个小会。 铁锤举起手：“钢蛋哥还有不少工资在我这呢。” 钢蛋站起来：“那钱你留着花，我还有私房钱。” “好吧～” 看这样子好像确实用不着自己，铁锤乖乖坐着，听他们聊。 第473章 原老师：偷懒没？铁锤：偷了~ 白家一共出六千就行，剩下的一千二以白莲的名义出。 两位老人的傍身钱没动，剩下的让白强、白勇兄弟俩解决。 兄弟俩合计了好一会儿，许若雪拉着大炮走到一边。 “深哥，我这有两条小黄鱼，要不先拿去用？” 大炮没想到，自家媳妇居然还藏着家底。 不过，花媳妇私房钱的事，他做不出来。 “小雪，你就安心留着。” 最后讨论出的解决办法是向钢蛋借两千，毕竟还得留本钱做生意。 打好欠条，分完房间。 在去过户前，又有一件事，这房子落谁的名下？ 白强、白勇提议落在两位老人名下，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白老头摆手：“放老婆子名下就行，整那么麻烦干啥？” 他发话了，那就照做。 林上进带他们找到屋主，一手交钱，一手过户。 手续走完，这房子才真正属于白家。 林上进开着皮卡，带他们下馆子。 看到价格后，王二红心都揪起来了。 这大城市好是好，但东西也是真贵。 一顿饭吃了几十块，一年能吃一顿就不错了。 吃完饭带着他们回林家，刘翠花早早就在等着了。 “二红啊，明天我带你去跳舞啊。” 三个老人唠嗑，几个大人唠嗑，几个小孩凑一桌。 今天林希正好在家，铁锤把王洋的事说给她听。 林希听完表情有些复杂：“他喜欢的人应该不是我吧？” 两人的信内容除了学习还是学习，连一句闲话都没有。 这也能算喜欢？小米粥处对象也不这样啊。 搞不懂，反正她估计也很难再见到王洋，无关紧要的过路人罢了。 林前进带着李茹和两位老人过来，小米粥和包子在身后跟着。 没一会儿张大脚也过来了，身后还跟着沈玲和刘大东。 乌泱泱几十个人，一人一句显得十分热闹。 沈珍珠一屁股坐在铁锤旁边：“老大，你回去好久哦。” 铁锤嘿嘿一笑：“下次咱一起回去呀。” 说实话回到村里，旁边没有个小珍珠她还有点不习惯嘞。 …………… 晚饭就一起吃，林上进去弄了几个锅子。 配上新鲜的羊肉，再就着羊汤拌面条。 白家人渐渐安定下来，这氛围和在村里也差不了多少。 吃饱喝好，白莲送家人回去：“上进哥，我过去住两天昂。” 还得带着家人了解周边环境，去哪里买菜，咋坐公交车。 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事，有人带着会好一点。 ………… 就算许久没回来，铁锤的床铺都是干净整洁的。 今天出了太阳，林希还特地抱出去晒了会儿。 淡淡的肥皂味，还挺好闻的。 “铁锤，睡没？” “没呢，爹你进来吧。” 林上进坐在凳子上：“你不是还想买房嘛，爹给你找了个又大又好的。” 铁锤瞬间来了精神：“怎么个好法？” 林上进把那房子地段和面积一说，铁锤眼睛更亮了。 “买买买！” 林上进这才说出价格：“那房子要两万六。” 两万六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饶是小富婆铁锤也得考虑一下。 “爹，明天咱去看看？” 林上进站起来：“成，那你睡觉吧，明天要不要吃卤煮？” “要，我老爹真好~” ………… 第二天一早，洗漱完吃着香喷喷的卤煮，铁锤满足极了。 林上进忙完房子的事，也准备复工了。 他还得抽时间，去跟另外两家人制定个计划。 刘翠花准备出门：“我带二红去玩，中午就不回来了啊。” 林希今天也要忙，家里就剩铁锤和林上进。 吃过饭，父女俩一起出门。 到地方的时候，林上进笑着跟房主打招呼。 开门走进去，一圈逛下来花了不少时间。 铁锤拉着林上进到一边：“爹，你讲价没？” 林上进点头：“当然，砍了两千呢。闺女啊，这房子买了绝对不亏。” 房子是其次的，铁锤相中旁边那个花园。 没事干暑假还能过来翻土种菜，美滋滋。 “那就买，但是我没那么多钱，金子他要吗？” 林上进表示：“剩下的我来谈，一会你跟着去过户就行。” 铁锤就真不管了，等他们谈完，交完金子办完手续，房子就属于她了。 “爹，我觉得北海公园那边的房子也不错，还有我记得同学说有个湖，那边风景也非常不错。” 林上进：…小崽子眼光还怪好，说的都是热门地段。 “我有空帮你打听，咱先去吃饭吧。” “嘻嘻，多买几间没事干的时候换着住！” ………… 时间一晃，很快到了开学的日子。 白莲陪了父母好多天，才依依不舍离开。 林上进差点把照片的事忘了，上次铁锤拍了那一大堆，今天才拿回来。 一起拿回来的，还有几盒胶卷。 铁锤把各自的照片发下去，然后对着自己的照片傻兮兮欣赏。 “奶奶，我教你用照相机，等我上学你带姥姥、姥爷多拍点。” 刘翠花本来还以为会很难，没想到那么简单。 “对准摁这里就行？” “没错，用完胶卷找老爹要昂。” 刘翠花喜笑颜开，拿着照相机到处乱拍练手。 现在上学也不用送，毕竟都轻车熟路了。 来到学校，原老师肉眼可见的不开心。 铁锤走过去：“老原，你咋了？” 原老师强硬扯出一抹笑：“没事，寒假你没有偷懒吧？” 铁锤：…“偷了。” 诚实的后果就是加倍训练，还没正式上课呢，铁锤被训得倒头就睡。 一直到四月份，不参加奥运的准确的消息出来，老张和原老师齐齐叹气。 “不知道下次又要等多久。” 运动员很吃状态，而很多运动都是年纪决定状态。 十八岁的运动员，和二十八岁的运动员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更何况长期的训练，时间越长对身体的损伤越大。 不练又不行，就像一把刀。 不打磨不锋利，打磨多了又会变薄。 铁锤坐在他们身边：“别叹气啦，或许过两年又有机会呢。” 原老师苦着一张脸：“上一次…是五八年。” 二十多年…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多年。 老张也没抱多大期望。 “希望我闭眼之前，能看到咱们国家运动员拿到国际大赛的金牌。” 原老师眼睛红红，看着旁边的张老师。 “老张，咱一定要活久一点啊。” 铁锤：……倒也不至于这样吧？ 不过看两个老师天天上蹿下跳的，几年应该还是能活的。 第474章 买车啦 这个消息不止对老师打击大，学生们也受到影响。 收到比赛消息的时候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失落。 特别是今年毕业的，只能想法子参加国内的比赛。 宿舍里，张佳佳唉声叹气，李凤递过去一块糖。 “小小年纪别叹气了，吃颗糖甜甜嘴。” “唉～” 张佳佳又叹了口气。 “凤姐你不懂，我爸妈听到这个消息都想让我转修体育了。” 这样最起码，以后分配的工作能好很多。 可她练了那么多年，实在不想就这样放弃。 说到这个问题，李凤也沉默了，跟着一起叹气。 铁锤走进来：“你们回来这么早啊。” 平时这个点应该是在训练才对。 “唉～” 两人齐齐叹气，铁锤大概懂了。 “咱应该相信，总有能参加奥运会的那天，而且肯定不会太远。” 张佳佳的父母年轻的时候都是运动员，也给她分析过情况。 “我爸说，有点悬。” 铁锤见不得她们这样，明明平时都是活力满满的。 “这样，咱要不要打个赌？” 张佳佳有气无力：“锤子姐，你要赌什么？” 铁锤装模作样沉思：“我赌两年内，一定会有比赛的消息。” 张佳佳抬起头：“如果锤子姐你真说对了，我请你吃一个礼拜食堂的鸡腿。” 铁锤拍拍她们的肩膀：“打起精神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差这几年？安心啦。” 李凤突然站起来：“说的对，我吃了这么多苦，也不差这几年。走，佳佳，训练去！” “来啦，锤子姐再见。” 铁锤：外面天都黑了… 算了，有干劲是好事，总比半死不活强。 一直到放暑假前一天，学校的广播再次响起。 “好消息，好消息。 明年二月，咱们将选二十名同学去普国参加冬奥会…” 一连说了三遍才停，铁锤撑着下巴，嗯，冬奥会好像和自己练的不搭边。 不过已经有出国比赛的机会了，下一次还会远吗？ 校园里议论纷纷，滑冰滑雪的学生最为兴奋。 原老师特地走过来，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娇娇，暑假别偷懒了，好好练习听到没？” 铁锤感觉有猫腻：“咋滴，我还能去参加冬奥会不成？” 张老师也走了过来，从表情就能看出他很高兴。 “你原老师说的对，就算再优秀也不能偷懒。 冬奥会虽然不能去，但不代表没有别的机会嘛。 咱不能做临阵磨枪那个，这话有理吧？” 铁锤心里大概有数：“不偷懒就是了，没事我回宿舍了啊。” 张老师和原老师挥挥手，勾肩搭背走了。 刚走到宿舍门口，就听到里面的讨论声。 铁锤走进去，很快融入其中。 …… 第二天正式放假，铁锤背着包包走出校门。 公交车站点离学校并不远，走几分钟就到了。 走着走着，身后突然出现一辆米白色的小轿车，慢悠悠的，还时不时按两下喇叭。 铁锤停下脚步，往旁边站了站。 那车也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铁锤搞不清状况，刚往前走两步，喇叭声又响了起来。 啧，确定了。 要么是显摆的，要么就是故意找茬的。 “路这么大，你开过去不就得了，滴滴滴的，显你了是吧？” 那车一动不动，甚至又按了几下喇叭。 确定是找茬的，铁锤撸起袖子走过去。 “你下车，咱们比划一下！” 车窗缓缓降落，林上进呲着个大牙。 “Surprise！” 铁锤准备骂人的嘴紧急闭上：“爹？” 林上进挑眉：“咋样，这车好看不？” 铁锤还以为他是借来的，认真点评一番。 “我觉得大红色更好看，那天我看到一辆，可兴了。” 刚刚他开回家的时候，刘翠花也是这样说的，还说这米白色显脏。 但这买都买了，大老远运过来的，也不能退，凑合着开吧。 “走上车，咱接小莲去。” 铁锤拉开后座车门，坐了上去。 “爹，这车看起来好新哦，你朋友可真够义气。” 林上进双手握着方向盘：“有没有可能，这车是咱家的呢？” 铁锤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爹，一辆车都能买房嘞，你不是说过车不保值吗？” 原话是咋说来着？她认真回忆。 ‘车这玩意就是个代步的，没几年就淘旧换新了。’ 林上进现在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有辆代步车还是很重要的。 “你娘说想去草原骑马，有辆车方便。” 坐大巴还得走路，麻烦得很。 铁锤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从后座探头到前面。 “爹，你会带我去的对吗？” 万一他们夫妻俩把自己丢下，那可亏大发了。 林上进专心看着前面的路。 “看你暑假表现，话说你要不要跟我去南方转一圈？” 铁锤点头如捣蒜：“要要要，我帮爹扛货去！” 正好她还没去广城呢，听说那边的白切鸡特别好吃。 白莲的学校要考试，中午才放学。 父女俩停好车，在外面等了一会。 到点陆续有学生走出来，旁边还支起不少摊子。 铁锤走过去买了三根雪糕，和林上进边吃边等。 白莲出来的时候，正和旁边的舍友聊天。 “我丈夫和闺女来了，下个学期再见。” “莲姐再见。” 等白莲的舍友离开，林上进才走上前。 “媳妇，我想你了。” 白莲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想你呢。” 换作以前，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但随着知识的拓展，白莲也渐渐明白，情绪是双向的。 大概就像被埋在土里的种子，只有发芽才能开花结果。 林上进脸上露出笑容，眼神也黏黏糊糊的。 被晾在一边的铁锤，看了看手里那快化的雪糕。 避让是不可能避让的，她一下挤到两人中间。 “娘，我也好想你哦~” 白莲的注意力转移到铁锤身上。 “我家闺女好像又长高了。” 铁锤把雪糕递过去，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纸。 “嘿嘿，娘快吃。老爹买了一辆车，可威风了…” 母女俩手挽手走在前面，林上进提着行李在后面跟着。 要不说孩子长大就该分家。 正培养感情呢，小屁孩是半点眼力见都没有。 （小知识：八零年二月就出国参加冬奥会了哦~小说时间算漏了，将就看叭~） 第475章 客串角色？ 坐在车上，白莲很是激动。 “上进哥，这车真是咱家的？” “如假包换，这颜色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这个颜色瞅着就文雅。” 林上进心里得意，他就知道媳妇肯定喜欢。 “晚上我教你开。” 铁锤拍拍林上进的肩膀：“爹，我能学不？” 感觉开车也不难，学会下次带小珍珠偷跑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开车了。 想想都开心！ 林上进拒绝：“没十八岁之前别想昂。” 白莲摸摸她的头：“等娘学会了带你去玩。” “好吧。” 吃了年龄的亏，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铁锤叹了口气：“真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点。” ………… 刚下车，就看到林希着急忙慌往外跑。 “小希姐，你上哪去啊？” 林希跑过来：“还记得以前恬恬捡的石头吗？里面那些图纸，我老师说有大用。” 铁锤从包里拿出纸巾，帮她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放假都不能休息吗？” 林希摆摆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感觉每天都超级有意义。” 和林上进、白莲打完招呼，林希又着急忙慌走了。 刘翠花正和隔壁人聊天，看到一家三口，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我家这两位大学生也回来啦。” 隔壁大娘心里那个羡慕哦。 “这孙女也出息，儿媳妇也出息，你家真的…我瞅着都有些眼红。” 刘翠花摆摆手：“前两天你还刚显摆儿媳买的衣服呢。” 又唠了几句，刘翠花才昂首挺胸走进家门。 “铁锤快来，奶买了西瓜，用水泡半天了，这会吃正好。” 刘翠花把西瓜横着切开，放两个大铁勺，一半给白莲，一半给铁锤。 林上进都习惯了，时不时去自家媳妇那里蹭几口。 西瓜没吃完呢，刘翠花又拿来苹果和葡萄。 “对了，今天的牛奶我还留着，铁锤和小莲你们都喝昂。” 每天都会有人送牛奶过来，大家都不在家的时候刘翠花就自己喝了。 这半年下来别的不说，跳舞的时候更有劲了。 铁锤的嘴没停过：“奶奶，小恬恬这礼拜有没有寄信回来？” “没呢，这孩子都多久没消息了，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 刘翠花最惦记的就是林恬，其他孙子孙女好歹还能见面。 这最小的，反而是最难见的那个。 每次回家铁锤都要问一嘴，都习惯了。 “小珍珠回来了吗？” 刘翠花摇头：“没瞅着，早上大脚倒是也买了西瓜。” “好吧，那我一会去瞧瞧。” 半个西瓜下肚，肚子撑得不行。 铁锤有点不想动，七月的天气热得很。 包子一身绿色军装走进来，还特地摆了个造型。 “小铁锤，哥帅不帅？” 那上面的破洞，还残留着血迹。 “包子哥，你今天又‘牺牲’了？” 包子进步很多，从以前演尸体，到现在固定演长得英俊但命不长的角色。 “嗯，这次我活了十集。” 而且这个角色他是真的很喜欢，导演刚还给了杀青红包。 铁锤竖起大拇指：“不错，啥时候争取演个主角？” 包子最近还真在选一个角色，不能算主角吧，是一个很惨的反派人物。 最重要的是，这戏会在电影院上映。 “我尽量。” 西瓜没了，包子拿起苹果啃了起来。 “对了妹妹，暑假有没有兴趣去串个戏？ 我看有一个角色导演一直找不到人，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铁锤兴趣不大，主要吧，她暑假好像还挺忙的。 “我得看有没有时间。” 包子也不勉强：“啥时候想去体验跟我说，实在不行尸体的角色包管够。” 铁锤本来还想问一嘴林上进和白莲，回头发现夫妻俩已经没影了。 “成，无聊我就找你玩昂。” 包子点头，又揣了个苹果才离开。 刘翠花拿着菜篮子，准备出门。 “宝，今晚有啥想吃的？” 天气热，大鱼大肉铁锤不太想吃。 “奶奶，我想吃凉拌菜。” “得嘞，没事干就乖乖看电视，别出去瞎跑。” “知道啦。” 铁锤回房间把带回来的衣服放好，闪身进了供销社。 “嗨，咪兔在吗？” 「不在…吧唧吧唧…你改天来吧。」 铁锤：…“吃啥呢？分一点。” 咪兔把头往翅膀一塞，整个鸡像球一样滚过来。 「小宿主你是属狗的叭？每次我有好东西你都知道。」 铁锤指指点点：“我是那种人吗？” 其实还真是，刚刚她收拾衣服的时候，看见小鸡崽撅屁股来着。 「这是啥肉来着？你只能吃一块哦。」 铁锤接过看了看：“别抠抠搜搜的，再给点。” 咪兔又给了一点，把剩下的都藏起来。 「没有啦~」 铁锤：…算了，不跟它计较。 这肉的滋味形容不出来，反正是从来没吃过的味道。 吃完一块，还想要第二块那种。 “话说，你会不会无聊啊？” 天天被关在这里，虽然说供销社的鸡挺多的，但它们也不能和咪兔聊天。 小鸡崽有些心虚：「不无聊呀。」 不无聊就行，至于其他的小把戏铁锤一概不管。 逛了一圈，见小鸡崽不想理自己，铁锤出了供销社看电视去了。 电视还是挺好看的，如果没有广告就更好了。 刘翠花回来的时候，身边还站着白莲和林上进。 铁锤还以为他们回房休息了，都不知道啥时候出去的。 刘翠花买了黄瓜和绿豆，还有一罐子麻酱。 干脆就不做饭了，吃一顿凉皮也不错。 绿豆煮绿豆汤，黄瓜切丝备用。 林上进撸起袖子，去厨房帮忙。 “娘，你要不要也学一下车？” 刘翠花避之不及：“可别，说实话我有点怵那玩意。” 坐车还好，真让她开的话，光想着就害怕。 林上进张嘴就来：“学会了以后，带着一群老姐妹去兜风，多潇洒啊。” 刘翠花拒绝他画的大饼：“我现在已经够潇洒了。” 听出话中的抗拒，林上进也不勉强。 “等小希回来，我教小希去。” ………… 凉皮很好吃，刘翠花放的醋不多，麻酱刚好中和了那股酸味。 林上进吃饱，准备带白莲去学车。 铁锤把第二盘最后一口吃完，跑着跟上去。 “等等，我也要去。” 林上进回头：“你不是说要去看小珍珠？” 铁锤拍拍脑门：“差点把这事忘了，那娘加油哟~” …………… 天塌了，评分还往下掉了！！ 呜呜呜呜，心碎了，哇哇哇〒_〒 第476章 红衣白马 “小珍珠在家吗？” 满分跑出来：“铁锤姐，我姐没回来。” 张大脚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铁锤进来一起吃点？” 铁锤摇头：“大脚奶奶，我吃过啦。小满分九月要上学了吧？” 张大脚端着碗出来：“本来去年就该去了，小玲说大点不容易被欺负。” 主要还是满分木木的。 要说他嘴皮子不行，其实也还行。 可要说他聪明吧，瞅着又不太机灵。 给人感觉挺奇怪的，张大脚都不知道该咋形容。 铁锤想到一个问题：“上学还叫满分吗？” “还没想好，等小玲和东子回来商量再说。” 张大脚倒是觉得满分这个名字挺好的。 又唠了几句，铁锤抬脚离开。 ………… 铁锤在家躺了几天，日子那叫一个悠哉悠哉。 林上进也不知道上哪去了，说好的去广城，一直没动静。 闲着没事干，铁锤还去白家玩了几天。 白强、白勇兄弟俩弄了两个摊子，一个定点在集市， 还有一个推着车到厂子门口四处转悠。 白老头和王二红也没闲着，老两口每天都去卖烙饼。 一天就弄五十个，卖完收摊，卖剩的家里人当饭吃。 王仙儿和张艳两人合计弄了个盒饭摊子。 现在京市到处都在开工搞建筑，根本不愁卖。 白娟和楚明天开了家小馆子，夫妻俩忙得热火朝天。 大炮在西直门那边拿了个摊位，主要卖比较精致的点心。 许若雪白天帮忙，晚上去上夜校。 这个决定还是白老头做的，小雪人挺好，就是思想有点转不过弯。 多学习总是好的嘛，她也愿意去。 看他们都有自己的事做，铁锤挺高兴的。 赚不赚钱她没问，反正味道挺好吃的。 ………… 一直快到八月底，林希这段时间就回来过一趟，又跟着老师和师姐跑了。 林上进总算忙完所有的事，吃过晚饭，他一脸郑重。 “一会都去收拾行李，咱明天出发去玩。” 刘翠花不大想去：“你们去就得了，我懒得跑。” 林上进不同意：“那地方这个季节可漂亮了，草原跟海似的，一眼看不到头。 吃的也多，那边的奶茶很好喝，羊肉也好吃。” 刘翠花：…“去去去，把大嘴和二红也带上？” 家里的车就四个座位，勉强坐六个人也行。 但是带了丈母娘，老丈人总不能落下。 “要不挤挤？实在不行我去借一辆大卡车。” 反正这年头也没有查超载的。 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刘翠花去和张大脚说，白莲去和父母说。 林上进出门先把车的事解决了，铁锤在房间对着衣柜挑挑拣拣。 她衣服很多，林上进干这行的，有啥好看的就拿回家。 铁锤穿得最多的还是运动装，以舒服为主。 既然是去草原玩，那就带红色的裙子吧。 配一双没咋穿的新款小凉鞋，铁锤对着镜子欣赏了好一会。 院门被敲响，铁锤跑出去开门。 “大伯，米粥姐，你们来啦。” 小米粥上下打量了一圈，竖起大拇指。 “好看。” 林前进手里还拿着两个盒子。 “你爹不在家？” 铁锤把要出去玩的事说出来：“咱一起去呀？” 林前进：… 难怪这小子那么好心，还说啥八月给自己多分百分之二呢。 敢情在这等着！ “小米粥去就行了。对了，这是烤羊排，我吃着味道不错特地带了两份回来。” 铁锤让父女俩进来，倒水去了。 等人都回来，商量好明天出行的事。 林前进站起身：“老弟，你跟我出来一下。” 林上进半点不怵，跟着他走出去。 最后事情怎么发展铁锤不知道，她拉着小米粥的手回房睡觉了。 ………… 第二天六点，浩浩荡荡一群人，把卡车后斗塞得满满当当。 小满分坐在张大脚的腿上，动弹不得。 随着车子的移动，风一股一股地吹来。 现在还没出太阳，小风还挺凉快的。 五十多公里的距离，林上进没敢开太快，花了两个小时才到。 到招待所开好房间，铁锤站在小米粥旁边，左看右看也没看到草原。 “爹，书里不是说有蒙古包吗？” 林上进把行李都揽在身上：“别急，一会我叫人带你们去玩。” 从白莲说想来玩那天起，他就开始做准备了。 刚放好行李没一会，就来了两个本地人。 一个负责带长辈去玩，一个负责带铁锤、小米粥、满分玩。 至于林上进自己，已经带着白莲开溜了。 房子多的地方没有草，有草的地方没有房子。 铁锤戴着帽子漫步在草原上，天格外蓝，草接触皮肤的时候有点痒。 从本地人口中，铁锤了解到这边晚上不太安全，会有狼出没。 可是这里真的很好看，如果草不扎人的话，她都想躺下去了。 小满分跑来跑去，时不时薅一根草拿在手上玩。 小米粥看过不少关于地理风貌的书，亲眼看到的风景，比书上的好看一百倍。 “这是我们这边的特色，奶茶。” 大家盘腿坐在蒲团上，喝上一口咸味的奶茶，看着不远处的羊群吃草。 铁锤想起一句诗：风吹草低见牛羊。 小满分坐不住，跑去看羊了。 没一会他又跑回来：“我踩到羊粪啦…” 本地人对这见怪不怪：“往草上蹭蹭就干净了，如果你们喝完了，我可以带你们去看溪流。” 今天没骑上马，纯逛了一天。 回到招待所，铁锤有些遗憾：“米粥姐，我应该把照相机带过来的。” 小米粥拉着铁锤的手：“有机会咱再来，反正也不远。” 铁锤觉得也是：“米粥姐，你不要再抠我手上的茧子啦，怪痒的。” 小米粥挺佩服铁锤的，不管训练多辛苦，再见时还是活力满满的。 ………… 第二天一早，铁锤换上林上进昨天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骑装。 先是别人牵着马走几圈，然后再独自骑着慢慢走。 小满分今天不在，他混到长辈团去了。 铁锤感觉自己已经差不多会骑了， “米粥姐，我先走一步。” 小米粥坐在马背上就紧张：“你要注意安全啊。” 铁锤动了动缰绳：“知道啦，驾！” 红衣，白马，绿草，蓝天融合在一起，风吹起少女高高扎起的头发。 第477章 草绿了又黄 在草原待了三天，铁锤像脱缰的野马找到了归宿。 就是骑马太久，大腿的地方疼得厉害。 刘翠花拿来药酒：“来，奶帮你揉揉。” 铁锤指指旁边半死不活的小米粥。 “奶奶，米粥姐都蔫巴啦。” 小米粥也没想到，看着别人骑马那么容易，自己真骑上去却那么难。 “我没事，就是腿有点抖。” 她平时运动就不多，多习惯习惯就好了。 刘翠花把药酒倒在手里，搓热后使劲往小米粥腿上按。 小米粥眼泪都快出来了：“哎呦，疼疼疼…” 刘翠花下手一点没留情：“这就得使点劲，才能把药效按进去。” 铁锤在一旁哈哈大笑：“米粥姐，你有空要多跑多跳呀。” 在学校天天埋头待在图书馆，也不知道有啥好看的。 小米粥努力忍住：“一会到你的时候，你别叫唤！” 不叫唤是不可能的，铁锤叫得跟杀猪似的。 “奶奶，轻点轻点…” 这下轮到小米粥笑了：“小样，还以为你有多能忍呢。” ………… 启程回家，说好去羊城，铁锤也没能去成。 林上进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暑假就这样过去了，开学那天，学校的广播再次传来奥运会的消息。 原老师和张老师没有去年那样激动，明显早就知道了。 学校本来不打算说这事，怕再一次落空。 可人都需要动力，需要目标。 哪怕再次落空，也比看不到一点希望强。 张佳佳眼睛一下子红了，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锤姐，你还真说对了。”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莫名地她很想哭。 铁锤不喜欢伤感的氛围。 “别忘了一个礼拜的鸡腿哦。” 张佳佳的情绪一下子被噎住。 “一天给你吃两个，胖得让老师训你才好！” 李凤和王悦走进来：“哎呦，佳妹，怎么凶巴巴的，谁惹她了？” 张佳佳伸手指向铁锤：“凤姐，悦姐，咱揍锤姐一顿吧？” 王悦和李凤对视一眼：“佳妹儿你可以的，相信自己！冲呀！” 张佳佳：…“锤姐饿着呢？鸡腿管够。” 铁锤一句话没说，这戏就唱完了。 ………… 操场上的草绿了又黄，黄了又绿。 四年的大学生活已经结束，铁锤留校当了老师助理。 “还有一年时间，林娇娇，许峰，你们两个人都不可懈怠。” “知道了，老师，这个月的工资你又多给了两块。” 两年多的时间，铁锤又长高了不少，性子还是像往常一样不按常理出牌。 老张‘嘘’了一声：“钱多你就收着，留着买糖吃。” 许峰举手：“老师，我也想吃糖。” 老张直接从口袋掏出一颗放他手里。 “吃吧吃吧。” 许峰：…算了，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次暑假只有一个月，其余时间得回学校训练。 走出射击馆，铁锤往许峰手里塞了一块钱。 “师兄别难过昂，老师还是很喜欢你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跑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许峰站在原地，看着手里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块钱。 老师偏心也是有道理的。 换作他将来退役后能遇到一个有天赋又会来事的学生，他也偏心。 ………… 坐上公交赶回家，屋里坐满了人。 “我没回来晚吧？” 不是说米粥姐要结婚吗？铁锤看着也不像是在摆酒的样子啊。 刘翠花连忙把水递过去：“这就是我家铁锤，瞧这跑得一身汗。” 邵言一的父母，这次来主要是打个招呼，再约上三家人一起谈婚事。 邵父邵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那咱们约个时间？还望到时候赏脸前来。” 刘翠花摆摆手：“小邵是个好孩子，其他的我不掺和，就一点。 我就希望我家小米粥就算成家了，也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她在京市也认识不少高门大户的老姐妹，那些人家里都有各种规矩。 那些老姐妹说的最多的就是，年轻的时候为了啥，没做啥的。 当时没能走的路，到了晚年成了挂在嘴边的遗憾。 邵母笑着说：“这个可以放心，我这么大年纪还在上班呢。” 那就没啥事了，人很快散去。 铁锤着急跑回来，就听了个半拉子八卦。 “米粥姐，你下次别让包子哥给我带话啦。” 小米粥有些好奇：“他咋说的？话说包子最近有部电影上映，咱一起去看？” 铁锤扯下一颗葡萄放嘴里。 “他说你今天结婚，让我早点回来。包子哥的电影…还是不去看了吧？” 她看过好多次，每次都有看熟人耍猴的感觉。 主要是太了解对方，看到屏幕上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真的憋不住笑。 小米粥其实也不太想看，但毕竟是弟弟的事业，作为家人总得支持一下。 “包子那嘴你别信，我真结婚也得等你有空再结。” 这话铁锤爱听：“嘻嘻，米粥姐最好啦，小希姐还没回来吗？” 林希毕业以后去了经济特区，是学校老师推荐她去的。 这一去就是大半年，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旁边林上进花了大价钱装的电话响起。 “喂，你好。” 林希站在电话亭里，有些不知所措。 “铁锤，你暑假有没有空来一趟鹏城？” 铁锤听出了她声音里的紧张：“小希姐，你慢慢说。” 林希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我在帮老师设计酒店的装修，勘察现场的时候不知道咋招惹了一个愣头青。 他家是港城那边的，过来这边投资。 我啥也没干，他非得说喜欢我，天天不是送这个就是送那个，退回去他还不要。 每天还找人跟着我，美其名曰保护我。” 林希是真的没招了，那人跟听不懂人话似的。 铁锤当即就答应下来：“希姐，等着我明天就过去。” 她倒要看看，啥人能把林希姐逼得打电话向家里求救。 小米粥有些担心：“要不让包子陪你？他去年还去过港城，对那边熟。” 铁锤摆摆手：“他不是忙着拍戏吗？我自己去就行。” 如果能和小珍珠一起去就更好，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 第478章 沈珍珠：我当吉祥物去了 沈珍珠毕业以后也不知道干啥去了，一年到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空。 其他时候基本都见不着人，铁锤怪想她的。 刘翠花拿着信走进来：“铁锤，小恬寄信回来了！” 铁锤连忙起身：“有我的吗？” 刘翠花笑着把信递过去：“有，恬恬这孩子每次都人人有份。” 小米粥差点把林恬这个人忘了，这起码都三四年没见了吧？ 她走过去，和铁锤一起看。 信的内容依旧像日记一样，记录着每天的吃喝，信的最后有一行小字。 “铁锤姐，还记得‘希铁花’号吗？” 铁锤看得云里雾里，小恬恬好像啥都说了，又好像啥都没说。 这几年她一直关注报纸的内容，可上面完全没有这类型的消息。 后面还是去富贵家拜年的时候，问了一嘴陈聿修才知道，关于这类的消息，全部都属于国家最高级机密。 刘翠花的信里，还有一张汇款单。 一共3000元整，底下那行小字还给配了个小表情。 “奶奶，小恬恬也有能力孝顺你啦~ 最好最好的奶奶，一定要身体健康。#^_^#” 刘翠花眼睛红红的，记忆里林恬还是小小一个。 “这孩子，有钱不自己留着......” 铁锤凑过去看了一眼：“奶奶，那么多钱放着也是放着，不如买套房子放着？” 她这两年可是买了不少房，店面也买了两个。 两箱子金条倒是没有全花完，林上进私下补贴了一大笔。 刘翠花觉得有道理：“加上小希这几年给的，确实能买房子。 明儿个我就去问问胡同口那老姐妹，她说想去旧金山找儿子来着。” 铁锤眯着眼笑：“实在不行找你小儿子昂。 对了，明天我去鹏城一趟，接小希姐回来喝喜酒！” 她没有说林希的事，小米粥也很默契地没有提。 刘翠花半点疑心没起：“你是想去玩吧？你爹现在应该还在羊城，你记得跟他打声招呼。” 铁锤坐在电话旁：“我现在就跟他说，顺便把娘也拐回来。” 白莲毕业后没有选择学校分配的职业，在家玩了几个月，被林上进带去羊城玩了。 用林上进的话来说，知识差不多够用，其他的就是发展兴趣爱好。 ………... 包子的电影铁锤还是去看了看，刘翠花和张大脚也一起带上。 张大脚和满分看得津津有味，还一直夸包子长的俊。 看完后回到家，门口站着个皮肤黝黑的女生。 她眼睛很亮，牙齿很白，站得笔直。 “老大，我回来啦！” 铁锤抱着她：“怎么半年多没见，还真成黑珍珠了？” 姐妹俩有说不完的话，刘翠花给她们弄了个果盘。 沈珍珠把门关好，才小声开口。 “说实话，我这半年啥也没干，当吉祥物去了。” 群岛那边老是会有敌人过来骚扰，搞得附近的渔民烦得很。 对方就在边界线转悠，怪恶心人的。 沈珍珠主动请缨，过去那边当了半年小渔民。 边界线转悠的船，三天两头就会莫名其妙翻个底朝天。 饶是再唯物主义的人，都能往玄学方面想。 当地居民那叫一个开心，时不时就去海边祭拜一下海神。 敌人头铁，最后从天天转悠到隔天转悠。 再到一个礼拜…最后实在受不了还试探性用上武器。 不用还好，一旦用了武器，就有理由打他们了。 铁锤听完，看向小珍珠的眼神有些怪异。 “你要是许愿发财，会不会在家躺着钱就会从屋顶掉下来？” 沈珍珠还真没想过这个：“要不我试试？” 说试就真的试，她闭上眼睛默念：钱来钱来钱来… 过了好一会，钱没看到，刚还大太阳的天下起雨来。 铁锤：“不劳而获是不好的行为，小珍珠你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沈珍珠：“老大说的对，做人一定要脚踏实地。”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把这件事当个屁放了。 “对了小珍珠，我明天去鹏城，你有空吗？” 沈珍珠拿起一个苹果：“可以，我有一个月假期。” 铁锤翻身下炕：“走，咱买票去。” 走着走着，沈珍珠停下脚步：“老大，这也不是去火车站的路啊。” 铁锤神秘一笑：“我爹说现在可以坐飞机，正好体验一下。” 到了地方才知道，想坐飞机还得要单位的介绍信。 “要不还是坐火车吧？弄那个啥信怪麻烦的。” 主要还是贵，一趟就得六百块。 虽然两人都有钱，那也不能乱花。 沈珍珠也觉得贵，六百块她得赚几个月。 “老大说的有道理。” ……… 第二天一早，铁锤收拾了两套换洗衣服，和沈珍珠一起前往火车站。 火车的行程和往常差不多，一路上都在讨论那边有啥好吃的。 白莲在火车站门口等，看到她们连忙挥手。 “这边这边。” 铁锤跑过去抱住她：“娘，我好想你呀~” 白莲轻笑：“我也想你。” 沈珍珠乖巧喊人：“好久不见，小莲姨姨又漂亮啦。” 本来不应该喊姨的，不过小朋友乐意咋喊就咋喊。 左右一个称呼，无伤大雅。 白莲看着沈珍珠倒是有点吃惊。 “你咋黑成这样了？” 沈珍珠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嘿嘿，晒的。” 白莲没有多问：“走吧，上进哥知道你们要来玩，一大早把汤给炖上了。” 她是开车来的，启动车子前还得把太阳镜戴上。 “酷吧？现在这小玩意可流行了。” 铁锤看着她这样子，和记忆里的人差别真的很大。 一头大波浪卷发，棕里微微透着红。 黄色碎花衬衫，配着一条偏白的七分牛仔裤。 脚上是一双运动鞋，搭配耳环和手表，看起来就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娘，你咋越活越年轻啦？” 白莲笑意更甚：“你爹的功劳占百分之八十。” 上进哥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每天会变着法子弄好吃的早饭，每天都换着口味煲汤。 还会抽出时间，陪自己做没做过的事，羊城大大小小的地方都去了个遍。 这没有烦恼，可不就年轻了嘛~ …………… 一百万字啦~ 第479章 臭美的铁锤 铁锤听不太懂，但自家爹现在还是很靠谱的。 车子停在一处小洋楼前，往里走还能看到不少的花和菜。 “这些都是我无聊的时候种的，后院还有你爹种的药材。” 铁锤一下抓住重点：“老爹买房子啦？” 白莲点头：“对，你爹好像还买了挺多的，房间里有一摞本子。” 沈珍珠紧紧抱住铁锤的手臂：“老大，天上不会掉钱，但你肯定会！” 抱紧大腿，吃喝不愁。 白莲没懂沈珍珠是什么意思：“你爹娘在京市不也买了好几套吗？对了，他们那个厂生意咋样？” 沈珍珠摇头：“他们好像去谈设备了。” 生意上的事，她帮不上忙，小满分倒是跟在后面学得有模有样。 ……… 刚走进屋，就闻到淡淡的药材味。 林上进把汤端出来：“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来来来，人人有份。” 铁锤往后退了一步：“爹， 我肚子不饿。” 这玩意乌漆嘛黑的，一看就不好喝。 林上进一人给倒了一碗：“不喝也得喝。” 逃不掉，等汤放凉一口闷。 味道竟然还不错，铁锤又喝了一碗。 “爹，我明天去鹏城找小希姐玩。” 林上进感觉小崽子有事瞒着自己，不过娃大了有小秘密也正常。 “去鹏城得办理通行证，走吧，我带你们去。” 白莲没有跟着：“你们今晚想吃啥？我去买菜。” 林上进停下脚步：“媳妇你不是和王太太有约吗？别买菜了，好好玩，晚上出去吃。” 他不说，白莲都把这事忘了。 “那成，等我上去拿包，你顺便送我过去。” 夫妻俩的眼神能拉丝，两个特大号电灯泡完全看不懂。 等白莲下车，铁锤悄咪咪问：“爹，我听说在一起久了都会腻，你腻过吗？” 这事她还亲眼看过呢，宿舍的李凤年初就处了一个对象。 还没几个月，就因为感情不合分开了。 李凤那天还哭得稀里哗啦，说以后再也不处对象了。 沈珍珠也很好奇这个问题，她爹娘虽然没怎么吵过架，但那感觉完全不一样。 林上进把太阳镜一戴，勾了勾嘴角。 “感情这事怎么说呢，有的处久了会成亲人，有的人处久了会成冤家。而我和小莲，天生一对。” 铁锤：…“爹，你好像放了个屁。” 沈珍珠完全没听明白：“老大，这话有点太俗了。” “就是就是，闺女你别老把屎尿屁挂嘴边。” “得得得，你们都清高~” ………… 办好通行证，林上进带着她们到店铺逛一圈。 铁锤是完全没关注生意上的事，第一次接触还真被唬到了。 “爹，服装，家电，百货你都弄了？” 林上进点头：“服装规模是最大的。你舅舅那边，还有小珍珠爹娘那边，我都有投资。最近我打算搞一下电子，你有没有兴趣投一点？” 沈珍珠有兴趣：“我能投吗？” 林上进点头：“当然可以，但是投资有风险啊，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赚钱。” 铁锤可太懂他这一套了：“爹，你就直说要多少钱吧。” 林上进不缺那一点，不过带小孩玩玩也可以。 “你们看着来，你舅舅那边一人给投了五万。” 铁锤没想到，两个舅舅居然那么有钱。 难怪过年的时候红包都给888，当时她拆开的时候还以为塞错钱了。 “那我投个一千意思意思。” 沈珍珠大方一点：“我投五千！” 林上进没说啥，还有模有样给弄了一份合同。 “ok，等分钱的时候我通知你们。” …………… 走在羊城街头，这边人的穿衣风格和京市差别很大。 颜色靓丽，也更加随意。 烫头发和染头发的不在少数，就是说的话铁锤听不太懂。 “爹，我也想烫头发。” 她头发不算太长，扎高马尾的时候发尾正好能碰到脖子。 林上进没啥意见：“可以，小珍珠要弄吗？” 沈珍珠摇头：“我弄不了。” 她头发不长，而且部队也不让弄。 走进理发店，铁锤看着本子上的图案和颜色，眼睛一下看花了。 “爹，我要弄这个，还要染个色！” 这家店林上进经常来，老板笑着递过来两杯水。 “哟，林老板来了，这两位是？” 林上进坐在沙发：“我女儿和她朋友。” 说完他看了眼手表：“四个小时弄完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妹妹仔你头发多，这个卷不太适合你。你看这个，搭配上这个颜色怎样？” 铁锤觉得没问题：“可以可以，开整！” 林上进多问一嘴：“你学校不会有啥意见吧？” “看不起人是吧？我现在好歹也算半个老师嘞。” 又不是学生，想干啥不行？ 林上进没意见，坐在旁边看报纸等待。 沈珍珠倒是对他们的操作很感兴趣，时不时过去看一眼。 看着自己的头发被弄成花卷，铁锤还挺新奇的。 就是用的时间有点太久了，有点儿无聊。 不过看到成果的那一刻，铁锤没忍住臭美起来。 “这个黄黄的颜色还怪显白嘞。” 林上进站起来：“那叫金棕色，华仔，走了啊。” 老板拿着钱，笑成一朵花：“林老板慢走~” 沈珍珠没忍住摸了摸：“等我以后退伍了，我也要烫头染发！” 呜呜呜，这也太拉风了，羡慕！！ 铁锤那嘴角压不住半点：“那你可有的等咯。” ………… 上车去接白莲，铁锤特地站在车门旁边，务必要让对方一眼看到。 “哎呦，我还以为这站了个小洋妞呢。” 铁锤抱住她：“嘻嘻，我一会要和娘拍个美美的照片。” 吃饭的时候，去的是一家西餐厅。 人不算多，环境也很不错，就是这饭菜不太合胃口。 铁锤就吃了半饱，走出去的时候嘴就开始叭叭吐槽。 “一点也不好吃，那牛肉还带着血呢。 爹你选的地方不行呀，我想点白切鸡都没有。 我还听说这边的炒粉很好吃，还有艇仔粥啥的…” 林上进连忙打住：“停停停，现在带你去吃艇仔粥行了吧？别念叨了。” 艇仔粥得找专门的小店吃，心心念念的铁锤吃上后也没有太开心。 “爹，我好像有点吃不习惯。” 沈珍珠倒是还好：“老大，往里再加点盐巴会好吃一点。” 林上进其实最喜欢的是这边鸡的做法，特别是窑鸡，那味道一绝。 “要不你们明天下午再去鹏城？上午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第480章 早茶农家乐半日游 铁锤倒是无所谓：“别又整那个半生不熟的牛排就行。” 吃完饭把两小的送回家，林上进带着白莲应酬去了。 ………… 第二天八点，起床收拾好，出发去喝早茶。 没到地方的时候，铁锤还以为只是单纯喝茶的地方。 “爹，一大早不吃饭光喝茶能饱吗？” 白莲笑着解释：“喝早茶和吃早饭差不多一个意思。 但不同的是，这边人吃早饭的节奏会慢很多。 你爹有句话咋说来着？生活更有仪式感。” 到地方的时候，人还是很多的。 铁锤和沈珍珠的眼睛往别人桌面上望去。 “看起来很不错哎。” 沈珍珠补了句：“环境也很不错。” 点菜的时候，林上进把菜单递过去。 “虾饺是招牌，凤爪也很不错，主食的话我推荐牛腩粉，还有甜口味的蛋散和麻香酥也很不错。” 铁锤和沈珍珠决定听从推荐。 “就要刚刚说的那些，茶的话我要喝菊花茶。” 林上进点头，又加了一道白莲喜欢吃的红米肠和必点的白灼菜心。 等菜上来的时候，铁锤忍不住咋舌：“这份量有点忒小了。” 就这凤爪，感觉她一个人就能吃好几盘。 不过味道是真的好吃，特别软糯，一嗦就脱骨。 林上进给她们倒茶：“敞开了吃，不够再点。” 铁锤吃了两份虾饺，一碗牛腩粉，两份凤爪，外加看白莲吃红米肠嘴巴馋，也吃了两份。 “小珍珠，我有点吃撑了。” 沈珍珠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我也有点撑，我总算知道他们为啥那么喜欢喝早茶了。” 就体验这一次，她明天还想来。 付完钱，林上进带着人上车，出发去所谓的好地方。 足足开了快一个小时，眼看着越来越偏，要不是开车的是亲爹，铁锤都怀疑自己要被卖喽。 “马上到了，这是我一个朋友家，他家有鱼有鸡有鹅，还有很多果树。 现在的荔枝正是时候，龙眼估计也能吃，这边有一种叫黄皮的水果，也很好吃。” 荔枝大家都知道，但作为北方人吃得确实少。 上一次吃还是去年，林上进带了一箱回来。 下车入眼就是一片鱼塘，边上的水域被网围着，白色和灰色的大鹅在水面浮着。 有一个中年男人正把麻袋里的谷子和糠倒在盆里，那些鹅全都从水里游上来，围了过去。 “张老板，近来可好？” 张老板闻声抬头：“哟，什么风把林老板吹来了。” 一番客套近乎过后，张老板的妻子端过来一壶茶水。 “这是刚晒的独角金，清热健脾效果好，也不知道你们喝不喝得习惯。” 这边人夏天都爱喝点草药煮的茶，特别是夏天火气大的时候。 铁锤喝了一口，微苦又带着点回甘。 林上进说明来意后，张老板抓鸡去了。 白莲带着两个孩子上山玩，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荔枝格外甜。 还有味道浓郁的树熟菠萝蜜，里面的果肉软软的，巨甜。 黄皮果酸酸甜甜的，味道意外很不错，龙眼还没有完全到季节，就浅尝了几颗。 沈珍珠很爱吃荔枝，嘴巴根本停不下来。 “老大，我已经爱上这个地方了。” 铁锤往嘴里塞了颗黄皮果：“我也有点爱，这小水果是真好吃。” 这事白莲有话语权：“现在能理解我为啥乐意待在这边了吧？” 两崽齐齐点头：“完全理解。” 林上进跑过来：“白切鸡好了，保证原汁原味，我看着宰的。” 铁锤吃了一块：“爹，没啥味道。” 林上进把蘸料递过去：“这是沙姜，味道和普通的姜不一样，你试试？” 铁锤有点抗拒，她看向白莲。 直到白莲点头，她才尝试了一下。 “有点怪…再试试。” 试着试着就有点停不下来嘴，铁锤和沈珍珠一人吃了半只份，有些意犹未尽。 “爹，我还想吃！” 林上进摇头：“留点肚子，一会还有更好吃的。” 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铁锤和沈珍珠把山上的果树逛了个遍。 这山并不高，还能看到鸡在跑来跑去。 “老大，这个果子能吃吗？” 铁锤看过去，那果子大概拇指大，顶上有点像花的形状。 “要不试试？” 小树上有绿的、红的、紫黑色的，一看就知道哪个是熟了的。 果子甜甜的，中间还有一根白心。 又是没吃过的味道，铁锤摘了一捧用帽子装着。 “爹，看我们找到啥了！” 林上进看过去：“这个叫桃金娘，也是南方才有的水果，张老板这边有桃金娘泡的酒，你们要不要试试？” 铁锤和沈珍珠高高举起手：“要！” 果子酒的味道都不会太差，入口是桃金娘本身的清甜和果香。 随着酒味慢慢散开，三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回味无穷。 林上进多给白莲倒了点：“这个养气血，媳妇你多喝点。” 白莲笑着点头：“上进哥你也喝。” 品完酒，青山绿水间吹吹风，那叫一个惬意。 “鸡好咯。” 张老板把鸡端上来，旁边还有鸡蛋和地瓜。 敲开外面已经干掉的黄泥，露出里面的荷叶。 再把荷叶扒开，肉香味扑面而来。 “哇！！” 张老板对自己的手艺，那可是相当自信。 “我这个鸡，保管你们吃过一回还想第二回。” 吃着大鸡腿，铁锤眼睛亮了几个度。 “好吃好吃好吃！” 沈珍珠的嘴顾不上说话，跟着老大混，一天吃九顿！ 鸡蛋也好吃，地瓜铁锤不太喜欢，太粉了。 吃饱喝足，要走的时候张老板还递过来两个大甲鱼和一袋草药。 “林老板，你懂啊。” 林上进笑着接过：“谢谢张老板，之前你说的那事，明天你过来找我。” 张老板笑得满脸褶子：“哎，林老板果然是性情中人。” ………… 车子又开了许久，铁锤看着也不太像回去的路。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特区检查站前。 “好了，你们玩去吧，注意安全啊。” 铁锤睁大眼睛：“爹，我行李都没拿。” 林上进打开后备箱，把两人的包递过去。 “回去的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过来接你们。” 撂下这句话，白莲降下车窗挥手。 “闺女再见，小珍珠再见~” 看着车走远，铁锤小声嘟囔：“这夫妻俩未免也太放心了点…” 沈珍珠把包背好：“能不放心嘛，老大你可是拿过特等功的人，我…我就不多说了。” 好像这话没法反驳，铁锤清清嗓子。 “也是，咱们走吧，先找到小希姐再说。” 第481章 沈珍珠：老大打架被公安逮啦！ 检查站的两边，围着长长的铁网。 不过如果没有通行证的话，感觉也能进去。 那铁网看着也就那样，防君子不防小人。 顺利通过，没走一会就是一大片施工场地。 附近有不少摆摊的，主要卖的还是吃食。 找人问路，才发现林希所在的地方离这边还很远。 “你们往前面走两公里，然后那有公交车站台，看着点上面的目的地和停经点。” 好人大叔指路，铁锤和沈珍珠道谢后大步离开。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远远看到一群大男人围成一个圈。 林希向来脾气好，但这时候也没能忍住骂人。 “我说你有病吧？听不懂人话吗？我不喜欢你，也不需要你的保护。 你已经严重影响我生活了，能不能滚啊？” 王信浩自认为十分帅气地甩了甩头发。 “我老豆讲过，女人说不要就是要，希希我是真的中意你。” 林希攥紧拳头：“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啊！ 还不要就是要，我要你祖宗十八代啊你个死无赖…” 林希还在骂，铁锤听得津津有味。 沈珍珠扯了扯她的手：“老大，咱不过去真的没关系吗？” 铁锤呲着个大门牙：“听一会儿，我还是第一次听小希姐骂人呢。” 王信浩今年才十八，因为是大夫人老来子，再加上在扭曲的家庭中长大，从小三观就和常人不一样。 “希希，打是亲骂是爱，你多骂点，我这小心脏砰砰乱跳。” 林希被恶心坏了，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滚开啊，我要回去工作。” 王信浩叫人让开：“希希，晚上收工我来接你吃饭。” 林希走出去几步，还是没忍住回头怒骂。 “吃你个大狗屎，臭变态，离我远点！” 王信浩笑得更开心了：“晚上我再来见你啊，不见不散。” 林希被气个半死，头一扭直接进了办公室。 王信浩看向旁边的保镖：“你大嫂又忘记吃饭了，去买一份过来，我亲自送进去。” 说完他坐回路边的车上，降下车窗似笑非笑地往林希方向盯着，眼睛都不带眨的。 看完全程的铁锤，眉头微皱。 “这个人有点不正常，像个神经病。” 沈珍珠撸起袖子：“老大，揍他丫的！” 铁锤拉住她：“这事你不能掺和，你一出手牵扯到的地方就多了。” 港商来投资都会有很大的优待，更何况小珍珠现在的身份还是军人。 沈珍珠气坏了，光想想就为林希姐感到恶心。 “那咋办？” 铁锤把包递过去：“我自己去干他丫的。” 话落她就跑没影了，冲到车窗前对着王信浩的脸一拳打过去。 “就你还敢骚扰我姐，打死你个小瘪三…” 王信浩捂着脸大叫：“你们都是吃屎的？没看到我被打了吗？死扑街…抓她去喂鲨鱼！” 这群保镖是有点本事的，铁锤花了半个小时才把六个保镖打倒。 看着躺了一地的人，原本还在放狠话的王信浩直接破防了。 “一群废材，连个女的都打不过…” 铁锤笑嘻嘻地往他的方向走过去。 “我姐说不要就是不要，你能听懂话吗？” 王信浩这辈子就没怕过谁，尽管自己现在没有任何优势。 “你姐哪位？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跟你说，你完了！” 嘿，铁锤还真来了兴致：“你谁啊？长得还没有大葱高，往地一插顶多是棵大蒜。” 王信浩指了指自己：“我是港城王家人，我老豆是王荣集团王荣生。” 没听说过，铁锤又给了他一拳。 “管你老豆是谁，再敢缠着我小希姐，见一回打你一回。” “林希，你对象好像被人打了。” 林希刚调整好情绪准备干活，听到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 “你也有病吧？我都说了跟那姓王的不熟。” 私底下有很多同事窃窃私语，说林希就是在摆架子。 对方可是王家，攀上枝头就变凤凰了。 但现在不是扯这事的时候：“你快去看，公安都来了。” 林希想到什么，连忙跑出去，果然看到人群里站了个黄毛。 挤进去把人护在身后，语气满是担忧。 “铁锤，你没事吧？” 铁锤摇头：“没事。” 不过看公安的态度，这趟公安局得去一趟了。 王信浩看到林希立马换了副表情。 “希希，你妹妹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对我这个姐夫下手这么重。” 这话明里暗里，就是想逼着林希承认两人的关系。 林希往周围看了一圈，那些八卦的男同事女同事们的神情明晃晃带着嘲讽。 她低下头，内心在痛苦挣扎。 铁锤当着两个公安的面，又给他一拳。 “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还姐夫，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打的就是你丫的，傻狗。” 林希想拦的时候已经晚了，铁锤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沈珍珠一直在旁边观察，呜呜呜，可惜她不能上手。 王信浩往地上吐了口血水，阴恻恻地笑着：“希望你一会嘴还能这么硬，带走吧胡警官。” 看着手上的手铐，铁锤微微动了一下。 王信浩那嘴叫一个贱：“希希，我会一直给你机会哦。” 林希想骂人，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铁锤的手打不了人，直接一脚踹过去。 “再恶心人还打你。” 林希心里急坏了，这可怎么跟小叔小婶交代？ 聪明的沈珍珠已经跑去打电话了，电话通了但没人接。 滴声过后对着留言说道：“老大在鹏城打人被公安逮啦！” 挂了电话，连忙跑回现场，挤上警车。 后面一共坐了三个人，铁锤、林希、沈珍珠。 前面是两个公安，还有一个公安陪着王信浩去医院。 林希都顾不上和沈珍珠打招呼，额头急得全是汗。 “这可咋办？王信浩带了两亿外汇过来投资，当地政府还挺重视的。” 铁锤睁大眼睛：“啥玩意？这龟孙凭啥这么有钱！！” 可恶，她攒了那么久，比不上别人一根头发？ “要不…我假装答应他？” 这是林希能想出来最好的办法。 铁锤板着脸：“不用，今天我就试试，是我的免死金牌有用，还是钱有用！” 第482章 这祖宗可得罪不起啊！ 胡公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走流程先问个话。 胡公安：“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年龄多大？” 铁锤：“林铁锤，大名林娇娇，原刘家村人，现住京市，今年十七。” 胡公安眉头微皱，敢情这还是个小孩… “为什么要打人？” 铁锤觉得他这个问题奇怪得很。 “他缠着我姐，已经严重影响到我姐的生活了。” 胡公安叹了口气：“那你也不能打人，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打的还是外商，可不是赔钱就能解决的事。 对于来投资的外商，有优待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来投资的商人安全都不能保证，以后还有人敢来投资吗？ 铁锤有疑问：“但他来投资也不能威胁本地居民的人身安全啊。” 胡公安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就不是一回事，更何况你姐还好端端在这坐着。 我去跟上头汇报一下，你们好好想想，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对方别追究。” 铁锤叫住他：“等等，我给你看个东西。” 手还被铐着呢，打开包包折腾了好一会。 借着包包阻挡，从供销社里拿出那枚放了许久的勋章。 怕对面不认识，还顺便把证书给拿了出来。 “这个你拿着去找上级，麻烦公安同志啦。” 胡公安虽然没有见过这个样式的勋章，但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那不是凡物。 往证书上瞄一眼，那明晃晃的‘特等功’三个大字让他的手不禁一抖。 胡公安以前也是一名军人，以前最多也就拿过二等功。 难怪这小姑娘一点不怕，京市的… 家里的长辈也真是够宠爱的，那么重要的东西给小辈随身带着玩。 感觉有点烫手，胡公安去找来档案袋，郑重地放进去。 铁锤看了他半天，都没明白他在干啥。 “公安叔叔，你还有事吗？” 胡公安摇头，又叫来一名同事，交代了两句才匆忙离开。 铁锤还有功夫关心林希的工作：“小希姐，你先回去忙吧，我真没啥事。” 大不了不行跑一趟港城呗，摸清对方的底细再做打算。 林希哪有心思想工作的事：“先不提那个，如果一会我跟公安说是我打的人，他们会信吗？” 铁锤瞥了一眼旁边眼睛瞪得像铜铃的公安，耸了耸肩。 “应该不会信。” 沈珍珠小声说出自己的主意：“老大，我可以联系到钢蛋和我舅舅。” 谁还没有点背景，就算是老大先动的手，那也是对方该打。 毕竟认识那么久，老大可从来没有胡乱打过人。 铁锤拒绝：“就一个姓王的，用不着喊那么多人。” ………… 胡公安一刻都没敢停：“谷局长，谷局长，出大事了！” 谷明虎今天休息，正在捣鼓他那亲自上山采的茶。 “急急忙忙做什么，天还能塌下来不成？” 胡公安把档案袋双手递上：“可不就天塌了嘛。” 谷明虎接过：“你先说事。” 胡公安简单把事情说了出来，谷明虎拆袋子的手一顿。 “你说打人的女孩叫铁锤？” 胡公安连连点头：“没错，她还有个大名叫林娇娇。” 谷明虎大概率猜到袋子里是什么，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枚勋章和证书。 “她人没事吧？” 乖乖，这祖宗可惹不起啊！ 胡公安表示没事：“现在还在局里铐着，我让小李看着了。” 谷明虎快步往外走：“这小祖宗来也不说一声，这事还得去跟老柳说一声。” 胡公安紧紧跟在他身后：“局长，这女娃家里是什么来头？我看她被铐也一点不带害怕的。” 谷明虎嘴角抽了抽，那家伙能害怕就有鬼了。 “不该问的别问。” ………… 市大楼办公室，谷明虎第一句话就是：“老柳啊，你的天要塌了。” 柳章嘴里那口茶差点喷出来：“你怎么进门也不敲…” 谷明虎直接开口打断他的话，把刚刚胡公安说的又详细补充了一番。 “林娇娇，唯一一个得大领导亲自授勋的特等功的传奇人物。 她堂妹十岁加入天才班，十二岁离开学校至今下落不明。 她两个表哥，姓白。” 柳章把搪瓷杯往桌面一放，站起来拿上包就走。 “咱们先去问问娇娇同志是个什么想法。” 其他就不说，光那位姓白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位才二十出头的师级干部。 ………… 铁锤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脸上还被压出个印子。 沈珍珠和林希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大老爷们。 “你们谁啊？” 谷明虎看着一头黄毛的铁锤，说实话有点不敢认。 “我是局长，姓谷名明虎。旁边的是鹏城的市长，柳章。” 铁锤抬起双手揉揉眼睛：“哦，我瞅着你有点眼熟呢。” 谷明虎点头：“我们确实见过，我是之前被你拖回国的‘老虎’。” 说到这个，铁锤想起来了：“是你啊，你咋来鹏城了？” 谷明虎把手铐给打开，又递过来一杯水。 “退伍后就被派过来了，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铁锤揉了揉手腕：“姓王的家里啥情况？仔细说说呗。” 谷明虎看向旁边的柳章，外商的事一直都是他们那边对接的。 柳章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盘托出。 “王家现掌权人是王荣生，今年六十八岁。 王荣集团现主要经营对外贸易，副业经营酒店和房地产。 港城西码头也是他们家的，报社、食品、纺织业也有涉足…” 铁锤想听的不是这个：“那姓王的是独生子？” 如果是独苗苗的话，那有一丢丢麻烦。 柳章摇头：“王信浩是王荣生原配的儿子，前面还有六个姨太太生的哥哥。” 那事好办，铁锤看向他们：“你们是不好解决吗？” 谷明虎摇头：“也不是，我已经给上头打电话了。” 要过来局子的时候，两人都走出办公室又觉得不太妥，折返回去打了通电话。 铁锤也不急：“那就先等着吧，我姐妹们呢？” “你放心，她们都在旁边休息。” 铁锤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走进来一名公安。 “局长，有您的电话。” 第483章 老大，大事不妙！ 电话这头三人认真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出来，铁锤就听出来是谁了。 老熟人顾重山，去年她还被清晏姐姐叫去拜年来着，还得了两个十八块钱的红包。 “关于林娇娇同志的事，我们主张的宗旨只有一点，不能让人民群众寒心。 当然外商咱们也十分重视。 但如果他们的到来反而让人民群众受委屈的话，那这就得重新审视了。” 谷明虎和柳章立马就明白这话的意思。 “放心领导，重发展更重人民，我们一定会严格执行。” 顾重山‘嗯’了一声：“你让铁锤接电话。” 谷明虎把电话递过去，铁锤对着电话那头问道：“顾伯伯，你的腿好点了吗？” 顾重山因为以前受过伤，腿一到下雨天就刺痛。 铁锤特地去问富贵的老师，抓了好几副药。 效果是有，但是也只能缓和，根治不了。 最后还是找到咪兔，让它去找别人要了个药方。 “哎，好多了，现在下雨都不会痛了。 你怎么突然跑鹏城去了？ 下次还有这种事你别自己出手，没必要把功劳用到这种事上面。” 说起这个铁锤就生气：“顾伯伯，你是不知道，对方长的就一副欠揍的模样，小胜利都没他欠揍…” 念念叨叨一大堆，铁锤这心里总算舒畅了。 “没想到还是闹到顾伯伯您这儿了，嘿嘿，又给您添麻烦了哦。” “问题不大，你记得…” 又叮嘱了好几句，顾重山才挂掉电话。 铁锤放下电话，看向面前的老虎和市长。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我小希姐的工作就在鹏城，万一那姓王的死性不改咋办？” 柳章表示：“这事我们会处理，保证你姐姐在鹏城安安全全的。” 上头都下命令了，别说是港币的投资，哪的币都不好使。 “行，那没啥事我就先走了。老虎哥，给我搞个去港城的证件，我去玩一圈。” 铁锤眨巴着大眼睛，眼里满是天真。 谷明虎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小祖宗要记上仇了。 “你悠着点，港城和金三角不一样…” 铁锤满脸无辜：“我真是去玩的。” 谷明虎：…“你开心就好，你住哪？明天把证件给你送过去。” “还不知道住哪呢，明天我来找你，再见。” 等铁锤离开，柳章把门关上：“老谷啊，什么金三角的，跟我说说呗？” 谷明虎摊手：“无可奉告。” 柳章：“不说就不说，干活去了。” ………… 看到铁锤出来，林希立马起身走过去。 “咋样？” 看老大的表情，沈珍珠就知道没事了。 铁锤挽住她的手：“没事，以后那姓王的不会再烦你了。” 林希还是担心：“真没事？你再不出来我都打算去医院了。” 沈珍珠笑道：“你看老大那样像有事吗？倒是小希姐你，我都听到你肚子叫好久了。” 林希这才感觉到胃部隐隐作痛：“我没事，我现在就怕…” 铁锤一手拉一个，走出公安局大门。 “真没事，小希姐你不上班的话，带我们去逛逛吧。” 鹏城好玩的地方不多，娱乐扬所也不合适去。 “那随便逛逛？” “成。” 灰尘还挺多的，集中的地区基本都在建设。 逛了一圈，林希带她们来到宿舍。 “你们等一会，我上去收拾一下行李。” 她不打算在鹏城干了，还是把工作调回京市的好。 学的东西也学得差不多了，留在这里还不如多回去陪陪奶奶。 行李不算多，等到吃饭的地方，林希才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想开一家工作室，地点定在京市。” 离开学校的这段时间，她充分体会到学校和工作的不一样。 学校里虽然也会有勾心斗角，但上头有老师镇着，胆子再大的也不敢胡来。 出来工作后，才发现为了利益有些人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铁锤吃着饭：“我想投资！” 嘿嘿，投资完小希姐，再去找三毛和晓丽投资一波，以后就可以躺着赚钱了。 铁锤手里除了自己的钱，还有林上进和白莲给的零花钱，加起来有个二十来万吧，她也没怎么数过。 林上进虽然每次都要弄个合同啥的，最后那钱还是会偷偷补上。 买房子的钱也是，后面有钱了金子都没咋花了。 沈珍珠举起手：“我也能投吗？” 铁锤摇头：“不好说，二舅他们那生意都没敢做太大。” 钢蛋已经够得上政治层面了，生意做太大难免会招来诟病。 沈珍珠指了指自己：“老大，你拿我和钢蛋哥比？” 这这这，或许她咬咬牙拼个十年，估计能够得上。 毕竟钢蛋哥也是拼了十多年才坐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铁锤确实想岔了：“这条路，你不打算一直走下去？” 沈珍珠摇头：“我打算三十岁退伍。” 多留点时间陪陪家人，多留点时间给自己。 林希这个工作室发起人，默默喝了一口汤。 “你们不要太夸张了，我就想弄个小工作室，大概三五个人这样。” 铁锤不管：“三五个人我也掺一脚。” 沈珍珠也不管：“我也是我也是。” 姐妹仨说说笑笑，回到家听到沈珍珠留言的林上进却像热锅上的蚂蚁。 一连往鹏城打了好几个电话，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白莲已经把证件啥的都收拾好了。 “上进哥，咱抓紧时间过去一趟吧？” 林上进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林希那边也联系不上。” ………… 吃完饭散散步，开了个双人房间。 洗完澡出来，沈珍珠总感觉自己忘了点啥。 躺床上的时候，她惊喊：“老大，大事不妙！” 铁锤快睡着了，被这一嗓子吓得坐起来。 “咋了咋了？” 林希打开灯：“小珍珠你慢慢说。” 沈珍珠拍拍脑门，把留言的事说出来。 “咋办咋办？现在打电话回去还来得及吗？” 敲门声适时响起，铁锤打了个哈欠。 “估计来不及了。” 第484章 港城·锤：这小报纸真好看 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果然是林上进和白莲。 “爹、娘，这么快又见面啦，你们肯定是想我了对吧？” 林上进给了她一个脑瓜崩：“你还有心思笑？你娘都急哭了。” 一知半解的时候容易往坏的方向胡思乱想，白莲一路上啥都想过了。 现在看到闺女好端端的，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我的宝没受委屈吧？” 铁锤抱着她的脖子，像小猫似的用脸轻轻蹭着。 “我是谁？我可是铁锤，身后可是有千军万马。 谁敢让我受委屈，我爹、我奶奶、我姥姥姥爷、我哥哥姐姐、我小弟们上去能把他家给拆咯！” 一口气说下来，嘴皮子都给念酸了。 白莲被这句话逗笑：“你啊，以后别整这出，你爹急得眼睛都红了。” 铁锤看向林上进：“爹，要不咱也抱抱？安慰一下你那弱小的心灵。” 林上进嫌弃地摆摆手：“我们先去吃饭，小希、小珍珠你们要不要一起再去吃点？” 林希和沈珍珠都没有睡觉前吃东西的习惯，摇头拒绝。 铁锤原本还以为没自己的事了，正想回房间呢，被林上进一把薅住。 “你跟我过来说清楚到底是咋回事。” 铁锤扒拉开他的手：“好嘛。” ………… 现在是大晚上的，吃饭的地方并不多。 林上进明显对路况很熟，车子行驶大概十五分钟，停在自家面馆前。 来都来了，铁锤也顺便点了一碗。 等待上菜的功夫，她把今天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反正顾伯伯说没事了，等我回京市找他钓鱼去。” 林上进在心里默默盘算，好像拼家底的话拼不过对方。 “他家里还有几个哥哥的话，你是不是打算去港城？” 铁锤嘿嘿一笑：“还是爹了解我。” 白莲解开包包的丝巾，帮铁锤把头发编起来。 “玩归玩，但也要注意安全。” 铁锤从包包里拿出小镜子，臭美了一番才抱住白莲的手。 “娘，我知道啦~” 吃完面，回到招待所。 林上进送铁锤到房间门口：“那边很乱，小心对面有武器。”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扫黑活动就是八三年开始的。 鹏城也不见得有多安全，但至少没有那么猖狂。 铁锤降低音量：“爹，武器这玩意我有一仓库。” 林上进：？？ “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之前从金三角弄的？” 铁锤笑着挠头：“忘啦，主要回国以后也用不上。” 她是真的忘了，本来是随便扔在供销社的草地里的，还是咪兔嫌碍事给收进地下室的。 林上进没话说：“得，记着点时间，小米粥的婚事别给忘了。” 虽然具体日子还没定下来，估计也就是这半个月时间。 铁锤笑嘻嘻：“知道啦，爹你快去睡觉吧。” 林上进没忍住唠叨了几句。 “知道就行，过完生日就是大人了，做事多掂量点。 这次你也太冲动了些，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先调查了解，然后再对症下药。 虽然你有免死金牌，但也不能仗着这个给人添麻烦是不是？ 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家小铁锤很棒，还是像以前一样侠肝义胆。” 有道理的话铁锤乐意听，先摸清底细一点毛病没有。 “爹，我去港城肯定不会再冲动了。” …………… 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后铁锤才说要去港城的事。 沈珍珠眼睛先是一亮，随后又暗下来。 “好可惜，我不能去了。” 除非是上头安排任务，不然她不能随便离开内陆。 林希心思细腻，当即就猜到铁锤去港城大概为了啥事。 “铁锤，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铁锤决定的事，一般都不会改。 如果不是自己跟去会成为累赘，林希也想跟着去。 铁锤拉住两人的手：“到时候给你们买礼物哈。” 旁边的白莲等她们聊完才问：“那你们两个今天要不要先跟我回羊城？” 林上进已经把车开过来了：“走吧，让这只铁鸟自己飞去。” 林希和沈珍珠点点头，一起上楼收拾衣服。 铁锤看着远去的车子，上楼把衣服啥的收进供销社。 手上拎着个包包，出发前往公安局。 谷明虎休假回来，投入忙碌的工作中，就连铁锤是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你要的证件，过去注意安全。 咱们在那边也有军方的人。 有事去这个地址，把你的勋章一亮，保管你能平安回来。” 铁锤笑着接过：“那我走了，回来给你带特产昂。” 谷明虎摆摆手：“去吧去吧，我这忙得没时间招待你。” 昨天晚上扫了好几家歌舞厅，还发现疑似拐骗妇女的，一堆事情等着解决。 铁锤没有再添乱，长腿一迈直接开溜。 乘坐客车来到罗湖口岸，下车后再走到边检通道。 铁锤把通行证递过去，包包啥的也被工作人员检查了个遍。 确定没问题后，过关上桥，来到港城边检站再次接受检查。 等一套流程弄完，铁锤踏上港城这片土地的时候，天已经微微黑了。 不过这还不算完，还得坐车才能去到港城市中心。 好在路还不算远，这边也有卖吃的。 吃完后，铁锤不禁感叹，果然老爹还是想得周到。 要不是他提前给准备了港币，自己又得挨饿了。 在市中心下车，铁锤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八点半了。 港城的夜晚也很热闹，车流涌动，路上的行人也多。 逛了一圈，在热闹的歌厅门口，还能看到一帮人在干群架。 车子的款式也比之前看到的多，许多车子看着都挺酷的。 没事干，铁锤走进茶餐厅点了碗汤面，就近找个酒店，有啥事睡醒再说。 ………… 起来后，铁锤一边吃早饭一边看报纸。 咋说呢，这报纸上的内容感觉都没啥正事。 不是谁谁深夜和谁谁约会，就是谁谁和谁谁疑似分手… 大多都是这种八卦的事，没正事是一回事，但说实话还挺好看的。 翻着翻着，铁锤看到一条有用的新闻，那标题也是相当抓人眼球。 “爆！王荣集团大班六姨太未进门先遭横祸，胎去肚空？豪门喜事变丧事？！” 第485章 牛在天上飞 找也没用，做完一切的铁锤拍拍屁股已经往回走了。 不得不说小鸡崽这招确实高，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对方搞得鸡犬不宁。 不过她有一个问题：“咪兔，你啥时候有这能力的？我咋不知道。” 咪兔懒洋洋地躺在供销社的草地上。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铁锤：…感情还是她知道得太少了。 过关口的时候，正好看到鼻青脸肿的王信浩，带着一群保镖浩浩荡荡的。 “哟，这谁啊？” 王信浩本来就火气大，平白无故被打一顿不说，当地的那些人全都打太极，一点都没有处置对方的意思。 现在又在这里看到本应该在公安局的铁锤，顿时火冒三丈。 “动手！” 秉承着不添麻烦的原则，铁锤往后退一步，然后坐在地上大喊。 “救命啊，要杀人啦…救命啊…” 一圈人把铁锤团团围住，王信浩歪着嘴角，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过来。 “当初打我的那股狠劲呢？” 铁锤眼睛一下红了：“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啊。” 王信浩不懂她在装什么，也不在乎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啊！” 嘴里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摁倒在地上。 “老实点！” 铁锤满脸感激：“幸好有你们，不然…总之谢谢你们！” 伟大的关口军人们一脸正义：“保护人民安全，是我们应该做的。带走。” 铁锤：嘻嘻~ ………… 王荣生接到要去关口捞人的电话，桌面上新换的茶杯又碎了一地。 “这个扑街…去把乔治医生叫来，我倒要看看家里这群人，有多少个是我的种！” “王生，乔治医生目前没空，如果现在预约的话估计三天后才能到咱们这。” 那个爆料人太狠了，其他偷不偷人的还算不了大事。 但自己的家业如果被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接手，那真是死了以后还得被太爷追着骂。 …………… 港城的事铁锤不知道，也不关心。 咪兔的消息不会有假，姓王的估计这辈子没有机会来鹏城了。 铁锤手里拿着两盒蛋卷，走进公安局大门。 “老虎哥我回来了，特地来给你报个平安。” 谷明虎抬眼注意到的是铁锤的头发，果然还是黑色的看起来更像正常人。 “你没偷偷搞啥大事吧？我给那边打过电话，他们说你没有去找他们。” 谷明虎算是和铁锤并肩作战过的人。 当年炸药扔着玩的事，上面可是在国际会议上“据理力争”了三个月才解决。 铁锤一脸正直：“我现在可是一个文明人。” 谷明虎听她这样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但港城那边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风声，最起码没有哪里突然炸掉的情况。 “那你打算再玩几天？” 铁锤摇头：“这里不好玩，借个电话我打一下呗？” “你随意，需要回避吗？” 万一说啥不得了的东西，谷明虎也不是很想听。 铁锤拨出号码：“不用，我跟家里人说一声。 喂，奶奶我想你啦，是我铁锤呀。 过两天就回来，米粥姐下周六摆酒？我知道啦。 奶奶我还给你买了礼物哦，你要挂电话了？好吧再…” 话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铁锤把听筒放好：“老虎哥，那我先走了啊。” 谷明虎客套一嘴：“今儿就走啊？要不要去我家吃个饭，你嫂子…” 铁锤不假思索：“也成。”免费的饭不吃白不吃。 谷明虎怔愣几秒，很快反应过来。 “那你出去外面等着，我这还要忙一会。” 铁锤出去逛了一圈，还顺带给局里的公安同志买了冰棍。 “都吃别客气，这是你们虎哥请的。” 本来还想推辞的公安们，听到是局长请的，纷纷不客气起来。 胡公安鬼鬼祟祟地蹲在铁锤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是真的很好奇那枚特等功的拥有者是何方神圣，以及到底干了啥事才能得到特等功的勋章。 铁锤以为他不够吃，又递过去一根。 “我买了挺多的，随便吃昂，你们都辛苦了。” 胡公安摆手：“我够了，那个…我能冒昧问一个事吗？” 铁锤把冰棍放好：“你还怪有礼貌嘞，知道冒昧还特地说一声。” 胡公安傻笑两声，然后降低音量。 铁锤还以为啥事呢，结果就这？ “那个勋章是我的，至于干了啥事，我说我七岁的时候，一个人帮忙抓了几十个敌特你信吗？” 胡公安：？？“你觉得我会信吗？” 七岁…一个人…几十个敌特…这是能凑在一句话里说的吗？ 铁锤看他表情还怪好玩的，神神秘秘又补了一句。 “你们那局长知道吧？当年还是我把他救回来的。” 胡公安对谷局还是有一点了解的，据小道消息说，以前他是特种作战部队的。 “当年，不会也是你七岁的时候吧？” 铁锤努力回忆了一下：“差不多吧？反正那时候还在上小学。” 胡公安把冰棍棍子扔垃圾桶。 “你这孩子年纪轻轻，比我还能吹牛，以前我还单手把敌人撕成两半呢。” 说完他起身离开，再不走天上得飘满老黄牛。 铁锤无语，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害。 谷明虎走出来，听到下属的一句句感谢还有点懵。 看到笑嘻嘻的铁锤，他总算明白过来。 “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 谷明虎上下班是骑自行车，只有上班办公事的时候才会用到局里的车。 “上来吧，你想吃什么？我顺便带你去买菜。” 铁锤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太阳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大夏天的，我想吃捞汁海鲜。” 这玩意简单，谷明虎也会做：“走着，今天让你吃个够。” 螃蟹买了好几只，虾买了一斤，螺类、贝类杂七杂八的，还买了一条大大的八爪鱼。 铁锤还买了两斤葡萄和苹果，上门总不能空着手。 看到女主人的那一刻，她提着东西笑着上前：“嫂子好~”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嫂子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口音铁锤听着有点熟悉，总感觉在哪听过。 铁锤也没太在意，毕竟她去过的地方多，见过的人也多。 告别的时候，谷明虎递过来一盒糕点。 “这是你嫂子上午做的，你带回去吃。” 铁锤看着那绿色晶莹剔透的小糕点，冲屋里大喊：“谢谢嫂子！” 来这一趟连吃带拿的，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第486章 小恬恬回来啦 小小一个，铁锤没几口就吃完了。 “接下来去哪呢？” 先去看看有没有回羊城的客车吧。 到地方一问，最后一班车刚刚开走。 铁锤问了明天最早的车次，然后随机找了个路人。 “大哥，这附近有啥好玩的地方吗？” 老大哥是当地人：“你想去花钱的地方，还是想去不花钱的地方？” 铁锤眼睛亮闪闪：“有啥区别吗？” 老大哥左右各指了指：“左边走个半个小时，有一个新建的高尔夫扬，那边有钱人喜欢去玩。 右边有一个新建的商扬，好像在搞什么活动，还挺热闹的。” 铁锤都不太感兴趣：“谢谢大哥，我先去看看。” 商扬哪儿都有，高尔夫这项运动她上学时也了解过。 玩下来铁锤的个人感觉是，还不如乒乓球好玩。 在汽车站附近找了个招待所，有些老旧但价格便宜。 进房间关上门锁好，铁锤就进供销社玩去了。 「你快走吧，一会我小宿主真会把你炖了的！」 铁锤：？？这供销社还有其他会说话的生物呢？ “咪兔，你在干啥？” 小鸡崽一抖，试图用自己小小的身躯，遮挡住身后的庞然大物。 铁锤定睛一看，被吓得往后退几步。 “我嘞个乖乖，这是啥玩意？” 「小宿主，这是五五宿主的宠物。」 铁锤眉头紧皱，这玩意也太丑了吧… 蛇头乌龟身，看起来还滑不溜秋的。 “你…她品味还挺独特的哈。” 咪兔也没办法，它去玩一趟就被这玩意缠上了。 「要不让它在这里玩会儿？」 铁锤眼睁睁看着它消失：“你朋友好像走了。” 咪兔回头一看，还真的不见了。 「没礼貌，走也不说一声。」 铁锤摘了几颗草莓。 “感觉你天天比我还忙，不会哪天我起来，这里变动物园了吧？” 现在供销社里的动物很多，除了早期那些，还有牛羊马。 「动物园多好，我还有个会飞的大鸟朋友，人可以坐在上面哦。 等它下蛋了我偷一个回来，看能不能孵出来。」 铁锤自认为已经是大人了，不太管动物小朋友的事。 “你悠着点，别把我供销社拆喽。” 「放心吧，供销社可是我的家。」 吃完水果洗个澡，坐在沙发上铁锤突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咪兔不是说供销社不能有外来物种吗？就算有也会陷入昏迷。 刚刚那个蛇龟肯定不是本地的，那它为啥还能睁着个大眼睛… “咪兔，你出来。” 没有回应，铁锤找了一圈，小鸡崽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啧，一点也不靠谱。” ………… 坐上回羊城的客车，到地方后铁锤第一时间去买车票。 又去逛了一会，还抽空去喝了早茶，吃得肚子饱饱的。 回到京市，在火车站里，铁锤还看到一个很眼熟的人。 不过对方是坐着轿车走的，铁锤看着车子开远才上公交车。 下车后，走进胡同口，刚刚那个眼熟的人正走在前面，还在林家门口停下来。 铁锤总算反应过来：“小恬恬！” 林恬闻声回头：“你是…铁锤姐！” 几年没见，林恬的变化很大，以前小脸圆圆的，人如其名。 现在的她长高了，下巴也尖了，五官也长开了，皮肤也变黑了。 “铁锤姐，我好想你哦。” “我也想你，你的信我们都收到了，奶奶前段时间还念叨你呢。” 这次不搞惊喜这套，铁锤直接拉着她进门。 “当当当，看看谁回来了！” 白莲闻声走出来：“这是…小恬恬？” 林恬笑着点头：“小婶婶，我也好想你。” 白莲看着她那被风沙摧残的小脸蛋，立马带她进房间来了个全脸大保养。 “这小脸蛋咋成这样了…” 先清洁后护肤，林恬的脸被涂了一层厚厚的面霜。 “先敷一会儿，铁锤你也躺下来。” 等一套流程弄完，林恬都睡着了。 铁锤跑出去洗完脸，轻手轻脚走进去。 白莲正拿着湿毛巾给林恬擦脸：“瞧给孩子累的，愣是没醒过来。” 铁锤轻轻戳了林恬的脸蛋一下。 “娘，小恬恬真的好辛苦哦。” 白莲叹了口气：“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只是她选择的这条路更辛苦罢了。” 如果是铁锤，她是真舍不得。 白莲和林上进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夫妻俩的观点是一样的。 ………… 刘翠花和林希是一起回来的，胡同口那房子买下来了。 林希把欠条的钱还完后，还攒了一千多块，这次买房后只给自己留了五百。 工作室的事她现在不想了，还是从个人慢慢做起。 不过等小恬回来，看到房子她一定会很开心吧？ 还记得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姐妹俩住在小小的房子里。 那时候林恬说：“以后我们肯定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大房子。 到时候姐姐住东边，我住西边，围墙弄得高高的，不让坏人进来。” …………… 铁锤听到动静从房间走出来。 “奶奶，小希姐，今天有一个大惊喜哦。” 刘翠花边倒水边问：“小铁锤回来了，啥大惊喜，神神秘秘的。” “嘿嘿，你们跟我来。” 两人跟在铁锤身后，看清躺在床上的人后，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她…小恬回来了？” 林恬缓缓睁开眼睛，这个角度正好能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斜阳。 “奶奶，姐姐！” 刘翠花眼睛一下红了，跑过去将人抱住。 “你这孩子…回来就好，回家就好。” 林希说不出话，喉咙仿佛被一块石头卡住似的。 铁锤轻轻拍了林希一下，毕竟这些年最记挂恬恬的就是小希姐。 叙旧的话说完，林恬献宝似的拿出自己的存折。 “奶奶，拿去随便花，花不完我可是要生气的。” 如果没有奶奶，姐妹俩根本无法从那泥潭里爬出来。 刘翠花看着上面的数字，之前的钱都是有零有整的，最近一笔大额的是八千块。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林恬又拿出两张小存折。 “这个是给姐姐的，这个是给铁锤姐的，我现在本事可大着呢。 上面还打算给我分房嘞。 偷偷跟你们说，我可是干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大事。” 具体什么事不能说。 反正老吴说，大概过个几十年以后或许她也能被写进教科书嘞。 第487章 小米粥结婚 铁锤接过一看，嚯，小恬恬还怪有钱嘞。 她向来不会客气，收钱收得理直气壮，半点不虚。 “谢谢小恬恬，我帮你保管着哈。话说你说的大事，是啥？” 林恬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果然铁锤姐收钱的话，奶奶也不会再推让。 “嘿嘿，保密！钱随便花昂，我工作的地方也没地儿用钱。” 钱赚来就是花的，自己花不了让家人花也很开心。 林希鼻子酸酸的：“小恬，是我没本事。” 如果她再出息一点，妹妹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还有铁锤，如果我当时就选择回京市，也不会给你添那么大麻烦。” 鹏城的工作是她老师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争取来的，京市这边新人又很难出头，想要闯出一片天只能单干。 所以她一直没舍得放弃，可是家人永远比工作重要。 铁锤和林恬都听懵了，旁边还有个更懵的刘翠花。 三人齐声：“啥意思？” 先一件事一件事来说，最先弄明白的是有出息的事。 林恬窝进林希怀里：“姐，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不觉得辛苦，而且十分热爱。” 然后是鹏城的事，铁锤觉得小希姐有时候真的想太多了。 “咱们一家人，下次再有这种事，我还帮你揍他。 小希姐，你这个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毛病，以后改改昂。 咱要肯定自己，然后多找找别人的原因。” 一直找自己的原因，那不傻嘛？反正铁锤就从来没找过。 刘翠花总算明白了，她轻轻打了林希一下。 “你啊，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开始就要跟家里说。 忍着别人只会以为你好欺负，然后变本加厉欺负你。” 铁锤和林恬都很赞同这个观点：“奶奶说的对！” 林希笑着点头：“嗯，我家小恬恬那么厉害，以后我什么也不怕。” 林恬抬起胸膛：“必须的，我出门现在都配六个安保人员。” 她这话在场的几人都没当真，刘翠花走出房间。 “你们姐妹先玩着，奶买菜去。” 林恬冲门口喊道：“奶奶，我要吃大肘子！” “得嘞，今天让你吃俩。” ………… 姐妹三聊了一会，说起小米粥的婚事。 林恬看向林希：“姐，你还没找对象呐？” 林希摇头：“没遇到合适的。” 更何况她也不太想找，不是人人都能遇到合得来的，处成像小叔小婶那样的，更是少之又少。 林恬脑袋一歪：“我给你介绍一个？” 她只能在京市待八天，这次走下次回来又不知道啥时候了。 林希摆手拒绝：“别别别，这玩意随缘吧，万一哪天缘分来了我给你写信。” 林恬也不勉强：“好吧，如果我没有回信的话，你可千万别瞎想，单纯就是忙的。 还有啊，姐姐的幸福最重要，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不找也行，以后我养你。” 铁锤轻轻点了她两下：“屁大的小孩，还操心起大人的事了？” 林恬傻笑：“嘿嘿。” 主要是在基地听别人聊多了，闲散之余除了说家人也没有别的好说的。 不夸张的说，她起码听老吴提起上千次媳妇和孩子。 白莲拿着衣服走进来：“套一下看看合身不，合适现在洗了明儿就能穿。 铁锤你去拿一套睡衣过来，先给小恬穿着。” 林恬指了指自己的行李：“小婶，铁锤姐，我带衣服了。” 白莲当然知道她带了，但那衣服灰扑扑的，素得很。 “回家了小孩就要有小孩样，穿亮堂一些，人也精神。” 亲人的关爱总是很温暖人心，林恬咧着嘴笑的像个傻子。 “我听小婶的！” ………… 刘翠花是和林上进一起回来的，两人来不及多说什么直接进厨房做饭。 林希也去帮忙，白莲拿着衣服去稍微改一下。 院子里无所事事的依旧是两个小的，和在刘家村时一样。 “小恬恬，你说那蓝蓝的天上面有什么？” “有云啊，可白了。” “那穿过云层后面呢？” “大气层后面是太空。” 铁锤坐起来：“小恬恬，有机会我想去看看！” 林恬：？？“这玩意和我学的不一样，但也不是不行，我试试看能不能学吧。” 铁锤拍拍她的肩膀：“你肯定行，我看好你昂。” 明明没用力，但林恬感觉自己的肩膀有千斤重。 “铁锤姐，你要不也努力一下？俗话说…” 铁锤捂住她的小嘴巴：“乖，姐不听俗话。” 林恬：果然铁锤姐还是那个铁锤姐。 香味渐渐传出来，姐妹俩去厨房偷吃去了。 “烫烫烫…” “慢点吃…” 吵吵闹闹的气氛，堪比过年。 饭桌上，林恬吃起来就停不下来。 “还是奶奶做菜好吃，食堂的大肘子总感觉差点味道…” 吃过饭唠会嗑，收拾收拾洗洗睡觉。 ……… 接下来几天铁锤带着沈珍珠和林恬疯玩，把京市大大小小的地方跑了个遍。 很快来到小米粥结婚前夕，包子回到家的时候那黑眼圈像熊猫似的。 “你做贼去了？” 包子搓了把脸：“还好赶回来了，姐我陪你一起嫁过去吧。” 小米粥白了他一眼：“那嘴真是，比铁锤还欠。” 埋头干饭的铁锤不服：“我嘴甜着呢！” 明天才是正酒，今天就比较亲近的人吃一顿饭。 聘礼啥的流程都走完，正席安排在酒楼。 最让人意外的是邵言一的娘，也就是小米粥的未来婆婆。 她居然还特地给小米粥绣了一套婚服，大红的配色，上面有很多精致的刺绣。 “好看吧？就是上面的珠子有点重。” “好看好看！” ……… 婚礼的流程都是大人在操办，小孩嘛，负责玩和吃就行。 铁锤起了个大早，马不停蹄就过来了。 黎玉在帮小米粥梳妆：“我家小米粥一定要幸福美满。” 小米粥握着她满是褶子的手：“奶奶，我会的。” 铁锤探头：“黎奶奶，米粥姐早上好呀。” 她后面还有好几个脑袋，全都是笑容满面的。 叽叽喳喳闹了一通，外面响起鞭炮声。 告别的时候，小米粥没哭，包子却哭的稀里哗啦。 “呜呜呜，姐我舍不得你。” 第488章 一个地瓜蛋子你就看上了？ 包子这一哭搞得小米粥也有点难受，还没来得及煽情，气氛破坏大王铁锤上线。 “就隔着几条街的距离，你们难过啥？” 她是真的不太懂，想家了随时都能回来呀。 包子：…好像是这么个理。 小米粥：…那我还是不哭了吧。 林前进眼睛红红的：“媳妇，我从小疼到大的闺女真的嫁人了…” 李茹心里也不是滋味：“本来我还想着招上门女婿的…” 夫妻俩对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 “唉…” 刘翠花给了林前进一巴掌：“大喜的日子，可不兴叹气。” 林前进笑比哭还难看：“娘，当初我出嫁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也很难受？” 刘翠花努力回忆，时间太久还真有点想不起来。 “好像没有难受，就是有点想不懂，你是咋被看上的。” 说着她看向李茹：“茹啊，说说呗？” 李茹还真就说了起来。 “那天上学我来不及吃早饭，他跑去偷学校老师种的地瓜，烤熟了拿给我。那天的地瓜很烫手也很甜。” 刘翠花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哎呦，傻姑娘，一个地瓜蛋子你就看上了？” 林前进无语：“娘，你到底是谁家的？” 刘翠花差点忘了：“你们夫妻俩聊，我去看看还有啥要帮忙的。” 被她这一打岔，两人也伤感不起来了，夫妻俩回房给小米粥盘点嫁妆。 礼金给了九百九十九，再加上一个金镯子还有两个玉手镯。 陪嫁是原本的礼金再加上九百九十九，李茹还给买了金项链、耳环啥的。 李忠勇老两口是私下给的，具体给了啥也只有小米粥知道。 反正给包子留的，就只有一个手镯。 婚车是小轿车，还是今年刚出的桑塔纳。 看起来那叫一个威风，林上进看着那车，觉得车贬值是真的快。 现在值钱的车，等到千禧年后就大变样了。 铁锤也是有干正事的时候，给小米粥拍了好多好多照片。 转移场地到酒店，小米粥换上包子给送的那条红色礼裙。 一圈敬酒下来，铁锤笑嘻嘻举起杯里的饮料。 “祝米粥姐和言一姐夫百年好合，恩爱到白头！” 邵言一脸有点红，看向小米粥的时候满是深情。 “谢谢祝福，我们一定会的。” 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小米粥笑出声，明明是水却装得倒像模像样的。 ………… 走完流程，回到婚房里小米粥累得不行。 邵言一过去帮她把鞋子脱下来，又去端来一盆热水。 “欣欣你先泡着，我去拿点东西。” “好，快点回来。” 小米粥等得都快睡着了，邵言一才走进房间，手里还拿着个大袋子。 “这是？” 邵言一把大袋子递过去：“这是咱们今天的礼金。” 小米粥瞬间来了精神：“咱们来数钱！” 邱言一宠溺一笑：“好。” ………… 大清早林家门口来了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刘翠花瞅着眼生：“你找谁啊？” “你好，我找林恬。” 找林恬的话就没必要多问，反正问了也不会说。 把人喊出去后，刘翠花继续进厨房忙活早饭。 林恬出去没一会，又蹦蹦跳跳地回来。 “嘿嘿，我房子安排好啦。不过带你们去看完房子，我就要走了。” 林恬的房子，咋说呢，首先安保问题就做得很好。 路口站着四个门卫，里面还有巡逻人员。 比林家那边安静，整体环境也很好。 打开门走进去，入眼就是一个小花园。 花园挺大的，但是房间不算多。 “这就是我的房子啦，你们无聊可以过来这边住哦。” 林恬还是很开心的，这样她们姐妹就有两个家了。 参观完又到了离别的时候，告别的话来不及多说，林恬就被六个安保人员围着走了。 刘翠花、铁锤、林希对视一眼…敢情小恬恬说的都是真的？ 林恬的房子交给林希保管，刘翠花又恢复了跳广场舞的日子。 林希在忙工作室的事，万事开头难，好在还有老师愿意帮她。 铁锤和沈珍珠混在一起玩，没开心几天沈珍珠又被叫去当吉祥物了。 小米粥和邱言一去了趟内蒙，还带着个“电灯泡”包子。 要不是铁锤快要回学校了，她高低也得跟着去。 “爹，我不管，我就要那个…” 林上进无语：“你倒是说想要啥啊，故意找事对吧？” 铁锤确实是故意找事，闲得慌。 “嘿嘿~” 林上进就知道，这小崽子有事干的时候都不带想起他的。 “话说你去港城，就没买啥东西回来？” 铁锤：…怎么把这事忘了！ 她买了的，还把林上进给的港币都花完了。 东西放在供销社里，回家那天正好小恬恬回来，就把这事给忘了。 “我买了生肖挂件，还没送出去呢。” 总算给小崽子找到事做，林上进立马开溜：“这就是你的事，自己想办法解决。” 这还能想什么办法？铁锤又不能飞过去找人。 先送在家的人，其他的等她们回来再说吧。 “奶奶，这是我从港城给你带的礼物哦。” 纯金的，小小的一个，看起来非常精致。 刘翠花回房间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 “好看，我家小铁锤眼光还是那么好。” 铁锤笑嘻嘻：“嘿嘿，一会我再去给你买条大金链子，挂在脖子上一闪一闪的。” 刘翠花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别别，我怕出去被抢喽，财不外露知道不？” 这个铁锤知道，还没来得及说话刘翠花又补了一句。 “而且我的钱都花不完，没钱花也是找你爹还有你大伯要钱，小铁锤的钱留着自己花啊。” “好哦，奶奶你要多问我爹要，他有钱嘞。” ………… 很快到了回学校的日子，铁锤又陷入了忙碌的训练中。 等九月一号正式开学后，就更忙了。 这一届收了很多新生，很多人都是奔着奥运会来的。 不过名额就那么多，全凭实力说话。 新生老生全都“卷”起来，一个个训练跟不要命似的。 每周的休息日取消，改为一个月一次。 铁锤攒了几个月假期，一直到生日那天才有空回家。 门没锁，但是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没有。 “咦？都出去玩了吗？” ……………… 数据太差了，应该快完结了。 除了番外，还有别的漏掉的剧情吗？ 第489章 铁锤成年礼~ 铁锤感觉有点奇怪，按道理来说没人的话大门应该锁上才对。 “走快点，一会铁锤都回来了。” 门外传来刘翠花的声音，铁锤想了想，找了个角落藏了起来。 林上进拿着一片红色的大横幅，白莲手里拿着花和彩带，刘翠花手里拿着一大串小灯。 “左边再上去点，右边下来点，差不多了。” “小莲，我这灯怎么挂合适…” “你们先弄着，我去拿蛋糕…” “这样就差不多了，不过白天弄这灯看着也不亮啊…” 等林上进拿着大盒子回来，铁锤才挪步到后院，翻墙出去再绕到正门。 在门口调整了许久表情，才假装若无其事走进去。 “我林铁锤回来啦！哇，这是在干啥啊？” 刘翠花、林上进、白莲各拿着一个礼花，同时拉响。 “小铁锤十八岁生日快乐！” 饶是事先知道，铁锤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睛。 她跑过去把三人都抱住：“谢谢奶奶，谢谢娘，谢谢爹。” 白莲轻轻拍着她的背：“咱们小铁锤是不是哭鼻子啦？” 铁锤声音闷闷的：“人家才没有哭。” 林上进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他特地去定制的仙桃奶油蛋糕。 插上十八根蜡烛，然后轻唱。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刘翠花和白莲也跟着唱起来，把傻笑的铁锤围在中间。 “咱们的娇娇儿许愿吧，生日这天许的愿望格外灵验哦。” 铁锤歪着脑袋，实在想不出来要许什么愿望。 钱她有，虽然比不上那姓王的，但够花。 家人身体健康，从小到大爱也没缺过。 虽然是独生女，但陪伴一点也没少，从来不孤单。 事业的话，马上就能参加奥运会了，对此她自信得很。 想到什么，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 “如果真能灵验的话，我希望家人和小伙伴都平平安安。” 一口气吹灭蜡烛，铁锤脸上露出明媚的笑。 “我许好愿望了，吃蛋糕吧。” 林上进沾了一点奶油抹她鼻子上。 “刀在这边，吃完蛋糕爹再给你一个惊喜。” 刘翠花和白莲表示：“我们也有惊喜哦。” 铁锤眯着眼：“那我可太期待啦。” 奶油下面是一层蛋糕坯，蛋糕坯中间夹杂着切好的水果。 奶油很甜，蛋糕坯很软，水果很新鲜。 刘翠花现在不怎么吃甜的，就浅尝了一点。 “我觉得这个没有铁锤五岁时给的小蛋糕好吃。” 白莲也这样觉得，她还想起一件事。 “上进哥，铁锤初中的时候，你想做的蛋糕是这样的？” 林上进点头：“没错，后面忙活半天，给弄成发糕了。” 铁锤嘴角还沾着奶油：“爹做的发糕也很好吃。” 刘翠花被逗乐：“你这小嘴，有时候真比蛋糕还甜。” 吃完蛋糕，到礼物环节。 白莲回房间拿出一个盒子：“猜猜是什么？” 铁锤自信满满：“我猜里面全是钱！” 白莲点头，在铁锤以为自己真猜对的时候才开口。 “明年再给你送钱，当当当～” 林上进和刘翠花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也凑个脑袋过来看。 铁锤看呆了，银白色的项链下面坠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宝石。 在太阳光底下，散发着耀眼的光。 旁边还有一对同色系的耳环和戒指。 “哇～” 林上进和刘翠花也‘哇’出声，这小玩意实在太漂亮了。 白莲帮铁锤戴上：“希望我家铁锤，永远如宝石般璀璨夺目。” 铁锤一直低头看，眼睛根本移不开。 “谢谢我家最最最好的娘～” 白莲微微摇头：“小铁锤永远不用说谢谢，爱你是我的本能。” 从在肚子里偶尔的胎动，到出生时像猫儿那般小小一个，再到现在长大成人。 母女间的羁绊，是任何感情都无法比拟的。 铁锤抱住她：“爱娘，也是我的本能。” 母女俩腻腻歪歪好一会，才用明亮的目光看向刘翠花。 刘翠花神神秘秘的：“都不许偷看昂。” 铁锤立马将眼睛闭上：“不看不看。” 等刘翠花拿着东西出来，铁锤悄悄偷看了一眼。 “奶奶，这是啥？” 刘翠花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大红色的凤冠。 林上进震惊：“娘，这东西你哪弄的？” 这配色，这质感，恐怕是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吧？ 刘翠花微微仰头：“这你别管，小铁锤喜欢吗？” 铁锤猛点头：“喜欢喜欢，奶奶也太厉害啦！” 这玩意戴起来麻烦，刘翠花比划了一下。 “明年我再给小铁锤弄一件嫁衣，等出嫁的时候，保管是最威风最漂亮的新娘子。” 铁锤摸了摸上面垂下来的流苏。 “奶奶，要是以后我不想嫁人咋办？” 刘翠花倒没想那么多：“不想嫁就不嫁，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威风可以美。” 现在年纪还小，多想也没用。 铁锤抱住她亲了一口：“爱奶奶～奶奶天下第一好~” 奶孙俩也腻歪了好一会，才看向林上进。 林上进站直了不少，还轻咳了几声。 “咳咳，得各位移步到外面。” 刘翠花和白莲帮忙把东西拿回铁锤房间，这才走出去。 穿过胡同口，又走了几分钟，来到一片空地。 林上进指着不远处被布盖住的地方。 “小铁锤去拆礼物吧。” 铁锤蹦蹦跳跳：“啥礼物那么神秘？” 打开布那一刻，她嘴巴张得老大：“这这这，这真是我的礼物？！” 林上进笑着点头：“嗯，但是在使用它之前，你得先考个驾照。” 铁锤喜欢张扬的东西，而这辆车就是她最喜欢的红色。 而且和其他车都不太一样，这辆车更加拉风。 对着车子摸了又摸，铁锤简直爱不释手。 “我爹无敌好！” 林上进把布收起来：“小铁锤也无敌好。” 把车开回去，铁锤一路笑得像个傻子。 “我总感觉还有惊喜嘞。” ………… 火车站。 “狗蛋你走快点，难怪你都不会胖，等你走到食堂只能吃剩菜了…” 狗蛋叹了口气：“我都说了，这跟吃没关系。” 钢蛋急啊：“一会不赶趟了…唉，那人你认识？她怎么好像一直看着你。” 第490章 包子：吃不上软饭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王仙儿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哎呦哎呦，这这这，你们俩可真是有缘，这怀孕都一起怀。” 白娟还有个好消息：“爷爷奶奶，爹娘，我和明天打算买房子。” 大炮也有买房子的打算，就买在隔壁，离得近，又能有点自己的空间。 “我和小雪也打算买房子，爷爷奶奶到时候想住哪都行。” 刘翠花心里那个羡慕啊，可惜自家的几个小的还小，大的又不乐意找对象。 几大家子热热闹闹齐聚一堂，还有人问起小米粥打算啥时候要娃。 小米粥笑笑：“顺其自然。” 包子是来的最晚的，都散扬了才到。 “我来晚了。” 刘翠花正在洗碗，听到动静直起身。 “包子吃没？厨房还给你留了饭…这位是？” 包子身边还站着个姑娘，瞅着挺面生的。 包子笑着介绍：“奶奶，这是我请的助理顾清如，您叫她小顾就行。” 顾清如长着一张鹅蛋脸，看起来和铁锤差不多大。 刘翠花笑着招呼两人坐下：“等着，我去给你们拿好吃的。” 包子把礼物盒子放下：“铁锤妹妹呢？” 刘翠花往厨房走去：“去送她姥姥姥爷了，估摸也快回来了。” 包子点头：“我就说我家人不会误会吧，你还一直担心。” 顾清如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谢谢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包子摆摆手：“这有啥，不过你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指不定哪天睡醒就被卖了。” 在包子眼里，顾清如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家里还穷得叮当响，连饭都吃不起那种。 顾清如脸上的笑有点勉强，那个狗头军师给出的什么主意？说好的装可怜柔弱有用，这也不像有用的样子啊！ 铁锤颠儿颠儿跑进来，看到人眼睛一亮。 “包子哥，旁边这是小嫂子吗？” 包子摇头：“铁锤妹妹生日快乐，礼物我给放屋里了。 她是我的助理，你喊她顾姐就行。” 铁锤向顾清如道了歉后，坐下陪他们聊天。 刘翠花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过来，也顺势坐下。 “包子啊，你要是早回来一点，你爹娘指定要问你啥时候找对象。” 包子心里苦啊：“奶奶，我爹娘要是把我赶出家门，您一定要收留我。” 铁锤不懂：“大伯、大伯娘为啥要把你赶出家门？” 包子叹一口气：“那房子又不是我的，他们说要提前给我姐的娃腾地方。” 刘翠花翻了个白眼：“这你也信？你姐的房子又不差那一座。 不过你工作那么久，连买房子的钱都没有？” 有是有，但包子不想买。 铁锤一下看穿他的心思。 “包子哥，你不会还惦记吃软饭的事吧？” 包子如同找到知音：“嗯嗯！可惜看上我的，都是比我穷的。” 就好比旁边这个命苦的小助理，包子其实完全用不着助理。 但小姑娘怪可怜的，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顾清如：？？“你喜欢有钱的？” 包子点头：“所以说你也别喜欢哥了，咱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吃不上软饭会是我这一辈子的遗憾。” 铁锤和刘翠花对视一眼，默契地用筷子夹着盘里的花生。 顾清如服气：“我听说以前有个有钱人追求你，你拒绝了不是吗？” 这件事包子印象深刻：“她都能当我奶了，我能不拒绝吗？” 铁锤没正经地问：“哥，你现在是后悔了？” 包子还真没有：“她的子女凶得很，我打不过。” 顾清如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补丁的衣服，回想起这几个月做的傻事。 她是去年才回国的，从小跟着祖父一家生活在国外。 家里有多少钱她不知道，但光她拿回国建立市扬的钱就有几个亿美元。 专业的事有专业的人做，顾清如就起了个监工的作用。 回国还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因为祖父天天念叨华国的生活。 回国后顾清如也没觉得有多好，直到看电影的时候看到包子。 有钱人想了解一个人，从来不弯弯绕绕。 今年包子上映的电影，就是她砸钱投资的。 本来想着借此接近、了解他，还没行动就认识了个狗头军师。 那人和包子一起演过好几部戏，顾清如还真信了她的邪。 闹了那么久，兜兜转转现在才知道，包子喜欢有钱的… 顾清如‘蹭’的一下站起来：“我有钱，我的零花钱都够你花八辈子。” 包子拉着她的袖子坐下：“别闹，你快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反抗父母，解决不了就找我，我可以帮你找公安。” 好像自己这样确实没有什么说服力，顾清如坐下化悲愤为食欲，猛吃。 不过这家的菜真的还挺好吃的，这个饼子蘸肉汤绝了！ 刘翠花：“多吃点，不够厨房还有。” 铁锤已经吃过了，没戏看她就陪着唠嗑。 说起比赛的事，包子还是很期待的。 “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去现扬看看。” 这个应该很难，现在出国虽然可以自费，但如果走正规流程很麻烦。 铁锤没有这个苦恼：“我的证件学校都给弄好了，大概六月份出发。” 现在十一月，算算时间也快了。 吃饱后顾清如看着铁锤：“抱歉没有给你带礼物，明天我上门补给你？” 铁锤连忙摆手：“顾姐姐没关系的，我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又聊了两句，包子和顾清如一起走出林家大门。 “你别跟着我，我得回家了。” 顾清如认真问：“假如我有钱的话，咱是不是可以在一起？” 包子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别说在一起，立马领证也行。” 她是个好姑娘，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 顾清如眼神坚定：“那你回家拿户口本吧。” 包子叹了口气，从口袋拿出两张十块的。 “别闹，这钱你藏好，饿了自己买吃的。” 再多的他也帮不了，就只能做那么多。 顾清如没有接，反手拉住他的手：“你跟我来。” “哎哎哎，你松手，男女授受不亲…喂喂喂…” 银行里，包子看着那上面的零，揉了好几下眼睛。 “你…我…” 顾清如微微仰头：“可以回去拿户口本了吗？” 第491章 包子：一家的高材生，我压力忒大了 走出银行大门，包子人还是懵的。 “你…你不会觉得我没骨气？觉得我市侩虚荣？” 顾清如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不觉得，我倒觉得你挺坦诚的。” 明明白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比那些口是心非的人好多了。 包子想不明白：“所以你喜欢我什么？” 顾清如抬眼看他：“电影里你有几句台词，‘世道不公，那就推翻这个世道’ ‘如果非要有一个开路人，那吾辈愿意用身躯铺出一条路’ 类似的还有很多，演戏的时候你眼睛很好看。 而且，你也有一点喜欢我对吗？ 不然为什么要收我为助理？还经常打着吃不完的名义给我送饭。 不扯其他的，你喜欢有钱的，正好我有钱，我们俩不是绝配吗？” 顾清如以前也谈过对象，为她钱来的不在少数。 区别不过是迂回和光明正大，在她看来后者还磊落一点。 包子鼻子有点酸：“你说的话真是既感人又好听。” 顾清如拉住他的手：“所以，咱们今天结婚吗？” 包子笑着点头：“结！” 他跑回家拿户口本，林前进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人就没影了。 “包子这是咋了？” 李茹不晓得：“你也别催太紧，我那天听了八卦，听说老王家就是催婚催太狠了，结果那人第二天领了个大二十岁的回来。” 林前进也没想催太狠，但自家儿子自己了解。 要学历没学历，不靠着还年轻脸好看，以后更难找。 “害，咱不管他，媳妇明天咱一起去羊城吧。” 夫妻俩一起做生意，稳定下来也有时间去玩。 他和林上进的想法都一样，钱够花就行，没必要拼老命去赚。 最主要的是，孩子出息也不用怎么扶持，人生在世几十载，还是享受最重要。 ………… 从民政局出来，看着手里的结婚证，包子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我就这样嫁入豪门了？” 顾清如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嗯，以后你就是我顾清如的男人，等办好证件，我带你回米国见祖父。” 包子傻笑：“以后我在家相妻教子，生的娃跟你姓。” 吃软饭就要有吃软饭的觉悟，这点包子那可是从小就耳濡目染。 顾清如家里兄弟姐妹多，对姓氏倒没有很看重。 “生一个就跟我姓，生两个就一人一个。” 包子脸上笑开了花：“我媳妇真好。” 顾清如带他回到京市的别墅，把身上满是补丁的衣服换下来。 “大卫，这是我丈夫，我已经领证了。 王妈，你带她们来认认人，别让我男人受委屈。” 包子小声嘟囔：“你之前说吃不起饭，我给的五块十块的，感觉我有点抠搜了。” 顾清如不这样觉得：“如果我真吃不起饭，能收到别人善意且没有目的的五块钱，我应该会觉得是菩萨显灵了。” 包子挠挠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好。” 其实他是有点不自信的，家里那么多人就他没上大学。 虽然说拍了很多部剧，电影也拍了不少。 看着光鲜亮丽，但内心还是渴望得到属于自己的肯定。 特别是姐姐结婚后，他内心的孤独感日复一日地加深。 顾清如俏皮笑笑：“你要相信我选男人的眼光。” 说完她上楼换了身衣服，还重新弄了个发型。 包子也没闲着，吃软饭就要有吃软饭的态度。 他找人问了一圈，有什么忌口的，有什么不喜欢的，或者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方方面面了解清楚，记在小本本上。 等顾清如下来的时候，他已经问得差不多了。 “走吧，去给你家人还有姐姐妹妹们买礼物，我想听听你家里的事，方便说吗？”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包子从自家亲爹说起。 “我爹林前进也是个吃软饭的，当初也是约定好的第一个跟女方姓。 我娘李茹，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女人，而且人也很温柔，她和我爹是自由恋爱。 我姐李欣，小名小米粥，京大毕业，我们是双胞胎，她比我出生早一点所以姓李。 姐夫家里是走政治的，我姐她现在准备往外交方面发展。 我堂妹也就是你今天见到的铁锤，大名林娇娇，她很厉害，像个小太阳似的，明年可是要去参加奥运会拿金牌的人。 还有个堂姐叫林希，北大毕业学建筑的，现在忙着搞工作室。 还有堂妹叫林恬，她很牛，是国内第一届少年天才班特招的学生，现在具体干啥不能说，反正很牛。 小叔小婶和我爹娘一起做生意，有点小钱，能自给自足。 对了，家里的长辈我都喊爷爷奶奶，李家这边爷爷奶奶以前算是半个干部。 刘家的奶奶你见过，刚才一个劲给你夹菜，怕你没吃饱的那个。” 一口气说下来，包子差点没喘过气来。 “大概就这样，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顾清如听懵了，这一屋子的高材生，用得着吃软饭吗？ 这么想她也就问了，然后得到一个苦着脸的包子。 “我…高中毕业，压力忒大了！” 顾清如眼神中满是怜爱：“我们的处境也太像了点。” 她家里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很优秀。 只有她拿着零花钱，天天只知道吃喝玩乐。 包子抱住她：“媳妇，以后你要是想拼事业，我可以在家等你。” 顾清如不想：“以后咱俩混吃等死就行，我哥姐对我挺好的。” 出发买东西，大小姐出门带了两个保镖提东西。 长辈的，小辈的，平辈的，见过的没见过的都买了。 包子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看着手上价值上万的手表，他泪流满面。 呜呜呜，爹，吃软饭的幸福我总算体会到了~ …………… 李家门口，林前进和李茹看着眼前的阵仗呆若木鸡。 “你是说，你已经结婚了？” 包子十分自豪：“没错，我和清如天生一对！” 李茹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她还让自家男人不要催太紧呢。 结果这不声不响就结婚了？ “清如你好，我家包子是不是威胁你了？” 不然他上哪找一个长得俊，又有气质的女孩结婚？总感觉是在演戏。 顾清如笑着解释，并且让包子把结婚证拿出来。 林前进和李茹总算接受现实，自家儿子还真是抱上大腿了？ 还是个半洋大腿…这小子闷声憋大招呢！ “这事闹的，清如快进来坐，包子快去倒水， 前进快去喊爹娘回来，他们应该在公园看人下象棋… 还得去喊你姐，这事闹的…臭小子好歹也提前吱个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