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捐骨髓?我答应后你发什么疯》 074江雾,给我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龙组花香房2号房间里,张乃源坐在床上,她左边坐着的桃筱羽,两人手握着手。 想想我也是够了,明明想着这事,心里面还要想着,‘鸡’翅吃不完能打包晚上做宵夜嘛,茄子豆角好贵一定要吃完它。 “馨馨,不管他是否还爱不爱我,我都不想回到他身边了,你送我离开吧,好吗?”冰美茜突然说道,微微含着笑意的眼眸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虽然陆安铭不让她太辛苦,但她还是想早点存够钱,去国外做手术,她不想把自己整的多漂亮,她只想把那些吓人的疤痕去掉,不让他们吓着人,特别是吓着她的孩子们。 夜寒宇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第一眼看到顾浩擎,便对他产生了敌意。 有塔尔玛的谈笑风声,四贞和那些人三言两语就搭上了话,心里默算了下,基本上应该在的人,都在这了。 茅弟和虎生走进酒店,分别走进了一个房间,杨倩儿进来之后,将阿玉推进了茅弟的房间,而自己却进了虎生的房间。 现在阿诗龙突然这么说,顾振海仔细的想了一下,这事不能急,不能如此的草率,必须要慎重。 我不知道刘婷婷接下来要说什么,所以我歪着脸盯着她的眼睛,等着她继续说话。 我知道邓良看出了那应该是叶星的鞋,也知道他今天来是故意找茬的,我心里倒也不担心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不过现在,却被绵月丰姬出其不意地当做了武器丢了出去——看那个蘑菇云,效果,应该非常得好。 “大晚上谁在这里喧哗,轻歌,出什么事了?”还没等将士们将门拉开,门内突然传来了花璇玑带着几分倦意的声音,紧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拉开,露出了那张依旧苍白的绝美面容。 李锋看着天空中不适开启的空间裂缝,以及那些一踏进秘境就变成飞灰的恶鬼,顿时一脸黑线。 别说完成前期的工作准备了,他们连一半的数据信息都没整理完。 闭目养神了不过许久,陈霆之就突然有了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是来源于世界对于自己钟爱的神灵的警告,危险要来了。 然而散修之中,好不容易出来这等人物,如此早夭不说,连身后都要被人如此污蔑贬损吗? 花璇玑根本已经忘了疼是什么,也在无所谓了,一心想着,往前一点,往前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能抓住烨华的手。只要一点点。 “无耻!卑鄙!下流!”花璇玑再也安奈不住,把所有能够想到的词都一股脑吐了出来。 他拉着我手,嘴巴靠在我耳边,说话时的气息弄得我脖子有些痒痒的。 只见如同天神般无敌的索尔1号,动作也是维持在持锤劈下的姿势上,双臂因为持续发力微微颤抖着,然而那战锤,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轰击在叶轩的头上。 一句话说完,由她的体内突然迸发出了一股极冷的寒意,眨眼间蔓延过整个清帝城外。 很简单的介绍,但是其代表的意义却是极为重大,这下拥有天生神力的越前,以后就再也不怕力量型选手了,而是被人该怕他了。 只是区别就在于,黎响只是想向苏南取经,并不是想要苏南入股。这一点他还不清楚怎么跟苏南解释,所以就干脆向苏南挑明了说。 黎响现在的脑子里很乱,他能明白十三少这帮人的用意,就是想逼着他跟十三少赛一场。 这李立已经有简单的工业化生产的思路了。高度细分的工种,合理有序的流程,是现代大工业普遍的现象。 时而倾盆大雨,时而滔滔洪流,那是水属性的空间。散发着满是红色而又耀眼的空间,就是火属性的空间,光是看一眼,就感受得出其中有多么的炙热了。沼泽,地震,山崩那是土属性的力量。 林素衣就坐在一旁,看着蔡训练习这些东西。尤其是他没完成,被楚老爷子揪住脖子的时候,嘴角就露出笑容。蔡训不是没尝试过躲开老爷子的手,那那只血管已经凸起的手,一旦探出,连给他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捏住。 普罗斯之所以对萨达姆还有其他的人追求温妮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做出决定,都是因为这个缘故。 “好,一定!”黎响微笑着答应,不管人家有名没名,既然主动示好,那就一定要认真面对,这是黎响处世的原则。 出了机场之后,整个mv剧组的人就选择巴黎大酒店作为落脚的地方。 狄冲霄哈哈一笑,飞身上跃,手中龙牙破灵剑斩向顶有肉冠的岩雕异类。七极神系三重觉醒双灵神五品,对上多重兽赋四等皇兽,正是旗鼓相当。 夏雪儿的心中又是害羞又有些欢喜,不忍拂逆他意,略一挣扎,也就任林青玄为所欲为了。 原本太史慈在家里是最不被看好的一个儿子,两个大儿子是家里的骄傲,太史乾经常用太史慈的两个哥哥为榜样,教训太史慈。 闻听此言,林青玄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谢了又谢,这才告辞离开了。 只是城东丧尸本来就多,黄雾过后看周边丧尸的变化就知道会增多很多四阶丧尸,更为恐怖的是他们的体质竟然都有所提升,整体实力是以前的数倍。 075 “你这个不孝女!” 汪平阳解下腰间的皮带就要向她身上出去。 赵恬恬动作比他更快,抄起桌上的瓷碗就向他头上砸去。 “你以为在这无双界中,便能与我为敌吗?你还不配!”凌雨萱清冷的声音传出,手中结了一道法印,原本平静的空气突然暴动起来,万千柄玉剑出现,每一柄都有劈山裂地之威,上万柄玉剑同出,足以伐仙。 叶逸站在山腹坑洞里面,感受到周围暗红色的世界,不禁脱口猜测了起来。 江东羽没有去看陆寒烟,再看一眼,他必将做出亵渎之事,并非他本意如此,而是龙狱血脉决过于霸道,他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但是,此刻的张二民却仅仅是以几分仙能凝聚出来的一道虚影,虽是仙威浓重,但明显本体并不在始源仙殿的之中。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早闻云天王死于王权斗争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叶泷冷厉的神情仿佛视若无睹一般,他环视的目光仅仅只是一扫而过,最终便将冷淡的双眸俯视而下,看向身前正在风柔儿的尽心擦拭之下,狼狈席地而坐的叶超。 半空已经与其他分身合为一体的杨浩,听到地下传来的叫声,撇了一眼远处的巨手,他立刻向坤萱儿爆射而去。 不过是变相的联姻会罢了,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可这些君王却个个是乐此不彼,每年都办的有声有色。 这位郡主的父亲乃是国公府大少爷,因外出剿匪,不慎落入敌人圈套,最终为国捐躯。 被封印在了老崔的身体里那么久,本来已经能冲破封印,占据老崔的身体了,却没想到老崔竟然以死为代价,就要玉石俱焚。 天空中有着朦胧的月亮,山谷之中,一阵阵冷风扑面而来,带着阴冷杀气。 发球的是一个身高一百八十八的男生,他的个子算是其中偏矮的了,不过,他很擅长发球和二传。 谭永嘉在外面打电话,他们的手机刚刚上车就拆掉电池收了起来,唯一能够对外通话的方式就是此刻在他手中的这个不易被人追踪的卫星电话。 “这白杆军不是在永宁府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哎!土司何苦为难土司!”龙在田感叹了一句。 “本宫同学,虽然我只是一名生活课的教师,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你,校规之中只要求学生们必须穿戴校服,但是自己整改校服的细节并未明示禁止。 徐峰当然不知道王猛竟然把自己很弱的原因,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若是他知道,恐怕会苦笑。 “你说的对!那就多留他的几日狗命!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办!办好了会有你的好处的!”普名声笑着道。 秦青冢脸一黑,两人一言不发,一个治伤,一个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过,在魔九炎的心中,当务之急,可不是和眼前这些人纠缠,而是寻找紫极魔瞳。 “娘子,继续刺就好……”李湛见唐宁突然脸色不好,立即硬硬的把自己的眼泪憋过去。 有鉴于此,大凡是国服内各处交通要道上的城池,不但是各大帮派明争暗夺的焦点,也是大部分有心从商玩家入驻的热门地方。 076 随着夜幕降临,绿灯亮起,赵恬恬踏入梅园。 “我不道歉,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给她道过歉!” 汪思怡的声音从包厢内传出:“那又不是她亲姐姐,死了就死了,她不过是借着这事向家里施压,就是要我道歉罢了!” “思怡,你别闹,听你爸的……” 看着空旷的大厅,和通往三个方向的通道,众人决定暂时先在这里调整休憩,然后按照李承风之前所说,由叶孤倾在这里照顾晴雨,他和苏菬胭则是原路返回去另一条通道寻找傅羲。 清河公主曹媛也红着脸低声说:“驸马为何如此看我们,难道要这样看一整夜吗?”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面红耳赤,一直红到白嫩的脖子根,惹得刘咏立刻意动。就连旁边的万年公主也面色绯红欲滴。 但方逸也没法装傻,只好顺着宋红叶的这话,于是方逸摇摇头,一脸茫然的表示不知。 方才,他隐约有所悟,看到了一片崭新的剑道世界,只是一直在边缘徘徊,无法真正迈进去。 祈求家人平安的很多,可祈愿者一家子好几个,甚至十几个,让老朱五个怎么去帮? 那位“老叔”娶的是狐族公主,莫非是八百年前在狐族招亲会上拔得头筹的奎牛神? 众人一听,马上心下骇然,后背冷汗淋漓。还好没有过头,若是真出点事,相信就算刘咏看重他们,该杀还是要杀,这是大势,是军规。 “那你来摸摸,咱们都是玩家,你摸摸这东西看看物品名称就知道了!”吃凤凰的蛤蟆闻言一瞪眼睛,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的气急败坏,将手中的肚兜递了出去,示意对方来摸。 刚一说话,只见那怪将刀放下,随后跨前一步,喝道:“什么人!竟敢杀进石魔洞。看刀!”喝着,一跃而起,将刀直劈向孤独。 更有一个老者的脑袋,被一个魔兵一口咬了下来,在嘴里嚼的咔嚓响,而后吞进了肚子里。 事实证明,从杨缱到季景西再到杨绪尘,接连出手后的后续效应果真厉害。 刹那间,剑元果化为一股寒流,直入晏长澜的腹。晏长澜原本为叶殊主动亲近而有些面上发热,但服用剑元果后,他神情一肃,顿时收敛心神。 事实上,京兆尹的想法颇为简单。官大一阶压死人, 别的不说,燕亲王总比裴陈二家的家主面子大吧?再说他虽只是京兆尹, 但也出身贵重之家, 谁还不是世家子了?怕你们个球。 就在他全部心神集中到剑阵上时,始终潜行在他身后的阴影动了。 而天材地宝为天地孕育而出,就算是适合邪修的也未必沾染了什么罪孽,挑一挑后,倒是可以暂时留下来。 又有少数的羊皮卷、丝绢等古老的图画,也许是藏宝图?某些遗迹的地形图?上古传下来的、还未能解开的秘法? 可事实裴永帅真是打不过金发光,大约一分钟不到,裴永帅已经完全变成了猪头。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公孙先生为人机敏,察言观色是身为师爷的基本,此时见田夫人这等模样也猜出是因为自己在此,知她不自在。 屋里,梁拉娣跟李秀芝正洗着买来的东西,林家国进来后,跟南易开始检查坛子有没有破口。 077我不会和傅西辞结婚的 “好了,别打了。” 齐衍见赵恬恬发火,从身后抱住她,听见她刚刚的话,心里乐开了花。 刚刚那点火气全散了,心里好笑,这暴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 “放开我!” 赵恬恬扭着腰,双脚乱蹬。 “不放,再打真打死了。” 看着诗瑶的样子,水曦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直到现在,他到是真的有些相信诗瑶出门的时候没带钱了。不过,这正好可以成全他。 沐怡月轻笑,眼眸如同一轮弯月,眸光发亮,她从唐微澜那里知道了许多。 班主任向老师为他的精神所感动,校长在听说这件事情后,亲自发动了全校师生向章嘉泽学习、为章嘉泽捐款。 她记得那个眼神,那是她这一生中,最初体会到的温暖。她绝对不会看错、也绝对不会记错。她记得,他曾那样温柔心疼地看着她。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哗啦啦的雨声,就像是章嘉泽决堤的眼泪,淹没了整个世界。 “嘶!!!”看到了这种情况,大家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为那根银针的恐怖而感觉到震惊。 以前的阿辉发醒目留言的频率实在太高了,再加上每次的时长基本拉满,陈墨根本没办法错过。 “东子,刚才水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见远处没动静了,二当家这时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们到中牟县城所为何事?”赵逸没有磨蹭,直接问出了核心问题。 她对时尚没有那么敏感,对一些能衬的上殷时修身份的品牌,也了解的不多。 只不过艾尔德拉却高兴不起来。他发现这一刀好像劈在了石头上。 再反抗,也已经无济于事,夺灵妖菇没有太多的灵智,无法拥有寻常生物的意识,没有对于生存的强烈执着,倒是省了白杀几番手脚。 即在地面挖一个坑,然后点一堆火,看火焰上方是否有水蒸气出现,只要出现水蒸气,就代表着下面有水,水蒸气的多与少,代表着地下水的深度与水量。 她慢慢拿起黑布,一点点举起遮挡住椅子上的男人,然后轻轻搭在椅背上。低头看了看还露在外边男人的一双手,拿起也放进黑布里。 冯天魁也想明白了,自尊什么的算个屁!要是自己一无所有,父子沦落到大街上要饭去,那才是真正的没脸见人。 他们可以走,可是走了以后他们的亲人怎么办?突厥人来势汹汹,毫无征兆,短短数十天的时间便从边关杀到关中腹地,朝廷举世震惊,甚至连召集军队的时间都不足。 话虽如此,就凭现在刘越的实力,就算是面对凝神境末期巅峰,甚至是元婴境初期境界的高手,也一样有一战的能力了,因为他已经能够完美的拿捏好每一项攻击的力度,这一点,可是二军他们都远远比之不上的。 三名武王就如同未开化的野兽般奋力的嘶吼着,身上的光芒就如同点燃的烟火一般绚丽而爆发开来。 收兵锣声响起,高句丽进攻的骑兵和长矛兵,都是如同潮水一般退下。 韩英战将脚收回,缓缓地后退几步,负手站立,而林鹏飞他们也感觉到,刚才压迫他们的力量又忽然的消失,他们都抬起了头,仰望着面前那个俯视着他们的男子。 078有人抹黑进了院子 “你确定?” 赵恬恬看她一眼,笑道:“你还真是贤惠,刚订婚就帮着孙家出钱出力。” 陈五带头,手持着从死去坐骑背上取回的大刀,抵挡着从前方不断射来的箭雨,挥舞的那叫一个密不透风,大大减轻了周边众人的压力。 其实杨勇是故意这么做的,就是把所有的无关人员全部赶走,别在边上窥视自己的行动。 这也是他直接使用技能种子融合的缺陷,如果是从轮回之城中兑换的技能,都会在兑换时将玩家的精神力也同时强化一下,使得玩家能够达到释放技能而不损伤自己的最低标准。 冰蝶顾名思义其实就是冰凋之城的灵魂所在,称之为冰灵,有了它,冰蓝的身体竟然恢复了大半。 “我不喜欢喝茶。”幽偌觉得自己纯粹是浪费口舌,有些不高兴的起身,看样子准备离开。 “你的意思是原随云和慕容复都打算投效于朕?!”赵敏脸色阴晴不定,并没有被这个所谓的‘好消息’感到高兴。 “师姐,你不用担心那个冷面人,他是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傻福信心满满的看着幽偌,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卦象中显示。 一只只扑腾着的狮鹫被拖入转化殿,而后它们自己迈着步子出来,站好列队。 “属下一定不负统领所托!”三名近卫长此时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就不配做帮主近卫队的近卫长了,齐声回应道。 这些老外喝了杨勇感觉到十分心疼,毕竟这两样中国国酒杨家的收藏也不是很多,有二十几箱而已喝一瓶少一瓶。 黑袍中的神秘人嘿嘿笑起,长剑后刺,杀死一名拜剑士兵后,急速向拜剑方向撤退消失在山谷的黑暗中。 步法,当初也是修至巅峰之能,经过拳法的启蒙,龙阳更进一步,也将其修至化境。简简单单的棋盘之马,居然修成了龙之马,龙之马步,龙之步法,确实超出龙阳的想象。 她呆呆的看了一眼虚天运和杨右,怎么看这两人都只是金丹境的修为而已,竟然灭掉了这么多大能者,这叫她怎么相信? 不过可惜的是,祖巫们闭口不言,显然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好吧,看来他不死之身的来历暂时是无法揭晓了。 昨天服食了灵液球之后,彭东来的伤势就已经基本上好了。现在再次想要,却是因为几天之后的魔鬼岛任务。这种精纯的灵液球,无论是用来疗伤还是用来提升修为,都有奇效。哪里还会嫌多。 如果早知道对手是黄玄易,林云哪里来的胆子,敢接受对方的挑战。 “我来做评审。”尤杜拉自告奋勇。这里她修为最高,做评审也很合适。 剑惊天这老头,心中也憋着一股火吧,偏偏还被困在浮云剑宗无处发泄。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丝嘲讽从卡雷斯的嘴角划过。他伸开两只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左右两侧戴柳梦和禹泽的拳头,然后用力的往身前一砸。 叮铃——光环再次呜鸣,清亮的声音却如同罗雀火焰的召唤,死死压在众人心头。 079 综合医院。 刘浩阳走进病房,见到躺在病床上的孙砚南和在床边哭得双眼红肿的汪思怡,皱眉:“怎么了这是?” 这些话也是潘达内部的人对校长说的话。他们也同样有这种担心。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他想动用九字真言,却几次三番被打断。还有一轮机会,只要现在喊出九字真言,这个距离,还来得及。 “好吧。”刘睿到了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这陈平跟贾诩还是有些不一样。 在风水玄学盛行的魏晋南北朝时代,时人以清淡为荣,弈棋之风因而盛行。 “放心喝吧,婆婆的酒,一般人都是喝不上的。”阎澈勾唇说道。 这就够了。虽然看到了想看的画面,但我还是觉得有些过分了,这招大可不用,就干咳一声,意思是让胖子自重一些,捡要紧的说,猥。亵花。姑娘的不要。 耳边是丛林的叫声,车子无法开上来,停在山脚下,她自己走上来的,身后跟着团子与萧萧。 是已至此,卡卡罗特等人便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也跟着两人的身影落了下来。 寇忡、徐子陵提着木盒走在最后,眼见这位牧场主人进退失据,不由对视着耸了耸肩。 胖子还想再砸,我再次把他拉住,因我我看到,裂缝里有团东西动了动。 云陌自觉对楚婷有亏,再加上那到底是自己无缘的初恋,心里总有那么点特别的感觉,便同意了下来。后来,他想向楚君玉解释,但楚君玉要么在闭关,要么就是不在城主府,他根本见不到人。 “什么人,报上名来!”冰甲军的将领拽着马缰绳,抬头厉声喝道。 大地棕熊的力量很强大,足有四五百斤重。哪怕是不动用任何的元气,在奔跑时也会留下脚印。而这一串的脚印,就给了刘芒一条指路标志。 “也许,我应该换一首曲子。”君玉笑了笑道。这种安闲宁静的曲子,跟她的心性大相径庭。 黑色的长刀此时仍有余力,刀锋一侧,顺势削向出手的两名金丹期修士。 通天楼船中,琳琅福地的人心中怨恨无比。原本到达这块宝地的时候,他们还觉得是个丰收的好时候呢。谁知道,上等药材被人取走不说,还让他们在破阵上浪费了不少时间。 于是,印明海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都跟窦云龙说了,还把苏志坚叫过来作证。 槿知的手滑过他的黑发,落在他始终耷拉着的兽耳上,轻轻地摸了摸。 但是铜镜老人用手掌接住光线,却是毫发无伤,再递给其他修炼者,也发现光线中并无特别。 威尔逊没有理会劳伦的失态,慢慢的转身,走到广场的中央,面对着一百五十几个学员,背负着双手,他的目光在所有学员身上扫视而过。 有人曾经想数一数高中三班毕业纪念日的精英,但他们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高中三班的精英太多了。因此,每年都有太多的家长和学生值得信任,寻找后门,希望能够进入高中三年级。 祸斗也很支持她的决定,当然,是在颜漠两碗酒酿元宵的贿赂之下支持的。 080 而“地皇”势力主要是傻根所统领的整个幽冥地狱,傻根也被人称之为死亡之神,或者地皇。 赵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纪康说的是能坚持多久,而不是我们能不能守住,也就是说他显然也是明白他们根本不可能守住。 帝绝剑飞回楚天泽手中,楚天泽提着帝绝剑,在空中俯视着他们,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这一幕似曾相识。 “乔公子,对方修为很强大,您还是不要直面于他,免得伤着碰着,”有一个声音劝道,语气颇为的嗫嚅。 火娃似乎知道秦峥将要做什么,显得有些兴奋,昂着脑袋嘶了一声,身上的火焰腾腾燃烧,面对那浓浓黑雾,毫不示弱。 又是看不清出手的一击,那公子被彻底打蒙了,坐在地上半天不能动弹,已是一手捂着另一边脸颊,如此可好,一左一右脸颊之上皆有手印。 周霈进来的时候,乍一看还是被屋子各种刑具吓了一跳,好在房间里光线昏暗,没人看出她的心虚。王凝已经被绑了起来,府上的护卫拿了挂了铁棘的皮鞭正在试手。 开启九转腾龙,拥有三倍力量的叶晓峰,这一跃轻松跳上两米多高。 一拳极其缓慢地打在了镇魂珠上,顷刻便是听到咔擦咔嚓的声响,是那镇魂珠碎裂了么? 阎罗殿是一个巨大的环形建筑,如同将整个阎罗殿势力范围保护起来。 那些刘开封的手下都看着胖子,他们没说,估计心里想的你丫算老几,敢出来命令我们? 因为接连降雪,航班短时间内不能正常运行,只好乘高铁到达另一个港口城市中转。没想到辗转上了飞机,竟意外的遇上一个‘熟人’。 “阎…阎王。”我哆哆嗦嗦地唤了两声,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又过了一段时间,具体是长是短我就不清楚了,当时意识完全是处在模糊的状态,就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秦朗带着苏柔身形闪至离着那八级骷髅只有三十米远处的时候,秦朗立刻就是身形停顿下来,朝着苏柔出声道。 “说好二对二的嘛,你居然找帮手?”老白的声音通过地煞仙的感应传到我脑海中。 “这只是开始,等他真正的发掘了他全部的力量,会成长到什么程度几乎不可想象,仲谋,你想好了要学那个弯背老六的刀法吗?我承认他那大开大合的刀法更适合你,但是轩辕一族的剑法也是无双。”轩辕公瑾说道。 吴蒙坐在副驾驶位置,目光直视前方,时不时和李岩聊一两句,并没注意到后座的情况。 她的确是血族的老祖宗,因为血族是从她开始而起源,却并没有什么该死的该隐,上帝之类的说法。 秦朗的话语才刚落下,燕倾城听着,就是脸蛋极致的晕红起来,出声说道。 双手掌心的天火火种,也开始膨胀起来,成为了一团火焰,遍布在我的手臂上,火焰栩栩如生,其实只是我手臂上面的印记。 一枚赤红色的尖锥形光弹从陆行马斯凯迪的炮口中射出,在空中旋转着射进了巴顿的翅膀。巴顿哀嚎了一声,被击中的翅膀无力的垂了下去。 她没风度?对,她是失了风度,她的面子,她的爱情,她的楚陌南,统统都失去了。 叶尘梦将随手放在茶几上,还没来得及伸手接过,手里头的电话就再度响了。 九转初阶圣品阳神境修为,不高也不低,毕竟汇聚于此的,随便一个都是阳神境,必然还有天冥境级别的超级天才。 她一剑斩出,犀利恐怖的血色剑光,把秦天召唤出的“八岐大蛇神兽”变成了虚无泡影。 林若仙叹了口气,既然说不通凌霄放弃,那她就只能从别的方面想办法保护凌霄的周全了。 纪寒见张梅一副咬牙切齿,偏偏又无法发作的样子,心中也是暗自舒畅。 他未曾坦诚,无论是许念,还是他的过往,他都对我上了一把锁。 司君昊面无表情的听完聂博的话,原本黯淡的目光渐渐便得熠熠生辉。 手被他握住,身子便被拉着往前走。风月满脸茫然,却听得四周都是欢笑声。 不过现在说这一切都无用了,只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尽量帮他们了。 “天暴星阵眼大体位置找到了,只是有点偏远,估计没法带着圆滚滚去”柳俊叹了口气,这货真是累赘,带着去吧,不方便。不带着去吧,怕它惹麻烦。 明显,贺子龙早就察觉到罗天阙的身份,这就像是一张窗户纸,虽然随手可破,但是就是没有破开,贺子龙也不敢去点开。 以前她特别希望能有个哥哥,现在突然就有了,还是两个,她特别开心。 只是她需要想个办法将朱雀引过来,就在她即将动身的一瞬间,耳边传来破空声。 果然,两个无良老头就是把他这个所谓的圣主当成了傀儡,这俩无良老头,应该是看出了他的欧皇体质吧? (高潮虐男)081江雾,你终于醒了! 痛! 陶蔓婉觉得自己浑身骨头正在被人拆了重组。 “大小姐中毒太深,已入骨髓,这身武功怕是废了,可惜,老夫无能为力。” 她皱着眉望着许嘉南,许嘉南听她这么一说,顿了两秒,但随即是一个暖和笑:“对我来说,这没什么,天天加班,人绷得紧紧的,难得休息一下。”他说得倒是轻松。 非常残忍的看着心中的信仰,光明,一切都被击碎的殷飞璨,无法无天没有什么负罪感。 “可以告诉元笑了吧。”姚晓丹说话,李凯莉才从呆滞中醒了过来,看着姚晓丹满眼的陌生。 如果宫宸夜真的是喝醉的话,那这声巨响肯定是因为跌趴在地板上造成的效果。 到这里来事实上是一种逃避,是必不得已懦弱的表现,如是有一天,被他们发现了这个地下山川,而你没有能力自保抵抗,同样会受尽他们的凌辱而死。 怎么想起这个来?可是又怎么可以不想这个?郭梓琳说,不妨和他发展发展。尽管她在心里暗讽她没有水晶鞋,也没有南瓜车,秦逍对她有时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她只得收起所有的心思。 郭梓琳耐心的听着,想像着电话那头是个什么样的情景。过了一会儿,顾义诚那头安静了下来,显然他换了一个房间。 那人显然没想到楼止突然出手,而且下手何其狠辣精准,“砰”的一声就从上头坠下,狠狠砸在地上,扬起不少灰尘。 刚刚放入口中,咀嚼了一下,顿时属于这个菜的香气,盈满了口中。 陈虎叮嘱伊莎贝尔躲在车内后,迅速拉开车门,随后将其关闭,接着便开启冲刺技能,瞬息间冲向那头金毛狮王。 他需要乘坐掠夺者开往星风域的飞船,当然也可以自己乘坐飞船。 “为什么封海?” 韩?心下吃惊,袁崇焕是自己的门生,皇上不避讳而谈,使他越发坐不住了。 “当然,这方面由你来决定。”安峰点头,有个考虑周全的管家就是好,自己完全不用想别的。 徐福算计了千年,但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现在,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死去了。 次奥!陈虎算是服了,没想到系统竟然会来这样一句话,那约-炮算什么?不过虽然分了床,但还是在一个屋内,只是距离稍微远了一点。 伞兵刀还剩两把,其余的已经喂了狗,而现在,对于陈虎最重要的武器,无疑就是复合弓。 “越来越不对劲,但是我还是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在什么地方!”十道焱龙兵道。 “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匿身乾清宫罪同行刺吗?”王承恩在他背心处狠狠地一脚。 再度取出两把斩魄刀看着前方的鬼头龙一,空蝼却没有急着上前,毕竟无论对方此时的状态看起来有多差,他都是拥有卍解的死神,直到此时都没有动用必然是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理由。 这是全国唯一的真人秀抓鬼节目,所以,节目打出广告来,就有许多网民留言了。点击率一下超过几百万了。 “等等。”然而,就在这时候,董天明却是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082 阿梅张大了嘴巴盯着谕天明的笑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翻了忽地躺到在地。 能够让勒拔这样的少爷称呼师兄的,那必然是蛮巫殿或者其他跟蛮巫殿差不多势力、门派的同辈弟子才行,并且实力也要比勒拔更强。 魏雨诺话到了喉咙,最终也只能咽了下去,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开着她的车了。 “后山?学校,还有警察可都搜过后山了,没有。”老鸡回答李木宇。 而白雄和程昱的这一战,可以说是自开赛以来,时间最长的一场战斗。 每吃一堑,必长一智。人不可能不犯错,但绝不应该重复犯同一个错。这是言先生的做事准则之一。 但很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想到别人,出现在她脑海中的,是杜佳的笑容。 苍天运转九转玄功,激发出护体金光,凭着强大的皇品宝器巅峰肉身,准备硬抗这一招。 那些类似鬼兵一样的存在,正在横扫他们的大军,尤其重要的一幕出现,那些不断吞噬血肉jīng华的鬼兵,实力竟然在提升。 "噗!"盖亚不敌瑞尔斯,被瑞尔斯的技能打伤,喷出一口鲜血,足足倒退了十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里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湛蓝的天空上挂着一轮耀眼的金色太阳,温暖的阳光投射进下方的森林中。 随着冰凉苦涩的液体流过我的喉咙,一股强大的灵力伴随着锥心的疼痛感从我的体内喷涌而出。 “没事!相信他过一天就会醒过来的,他的生命力不会这么差!”郭念菲看着浪西海苍白的脸颊。 此兽吃痛,连声怒吼,暴斥的气息向四周弥漫开来。重创之下非但没有然它萌生退意,反倒激起了他的血性,更加凶悍地向前不打过来。 荀攸说道:“在下斗胆猜想,想必是凉公要不计前嫌,宽宏大量地任用在下了。”说到这,荀攸又是微微一笑。 “你就省省吧,这些对你来说似乎都没什么咧!”青荇嘟着嘴拉长了尾音,以此表示她的不满。 "卡修斯……"此刻,看着战斯拉末用能量幻化出来的镜子中的画面,盖亚沉默了。 这藏布龙王施展了一身本事也没有擒住二弟,见到他手上的五江龙王令牌威力无穷,自己根本夺不回来,只好直接飞进百川城之中,请求怀志大师众师徒相助。 所以父亲让她来教我学习技能,伊沫总是叫我锻炼体能,说要先打好基础。 孟起又想了个理由,他一边说一比给刘雨霏打眼色,示意她配合自己,可刘雨霏却视而不见,自顾自的理着头发。 狱火凤凰不再说话。微微沉默着,车子已经开到了市区内,正朝着滨海市著名的五星级大酒店金碧辉煌大酒店飞驰而去。 “哎,别谢我什么,在这个关头可别说谢,别人还误以为是帮忙呢。我只是就事论事,记住喽!等事情过去了,想说多少句谢都不为过,现在不可以,呵呵我先走了。”芮锦驹话里有话地再次提醒。 但在一次触犯关纳德威严的献祭之后,关纳德动用莫大的神威将自己的信徒智慧尽数抹去,这也就造成了关纳德的神力极大衰落,可以说是关纳德自己将自己的信仰之源给破坏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8点半,端木晴知道,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回去了,因为她发现了跟在附近的老年。她心里很失落,开始变得沉默起来。 看着陆国强消失的方向,雷辰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帮武装分子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公然袭击卯兔特工组的基地,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地铁中虽有空调,但身在这夹境中的男人,岂能不高烧阿,前后左右动一下就可能触碰到柔软而迷人的东西,任谁能心静自然凉?反正打死也不信。 “呃,你休息一下吧,这里暂时来说很安全,昨晚我就是在这个让。‘洞’内休息的。”卫风柔声说道。 这一下意外,已经是意外之极了,可是接下来,院长的行动更怪,他陡然地停了车跳下来,又伸手拉开了原振侠的车门。 “这场战争还没结束,你自己解决,对了把那叛徒骆金的交给我吧,这种人就应该得到这种下场。”说道这里,这面容年轻声音苍老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阴厉。 在场的都是人精,施暴者和受害人的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明白过来金瑟也有言行不当的地方。 娃娃也走上前几步,四目相对时,星则渊准备动手了。脚下的影子变成庞大的巨兽和有着双翼的恶魔蝙蝠,下一刻,娃娃瞪眼,星则渊第一次催动双虚空兽失败。 一股暖流在心中不停的涌动着,她的心却在骤然之间酸了一下,眼底情不自禁的涌出了一层雾气,她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复慈真人听得慕羲如此大言不惭地轻描淡写地说着这番话,心头就十分恼怒。 好家伙,这一算来一趟补助二块钱,这家伙加上固定一月十二块,一月来三趟,那可不就十八块钱了。这下别说李国喜夫妻俩,连带着李梅和陈波两口子都惊到了。 083傅西辞,只有远离你,我才能好好活着 周曼茹身影晃了晃,眼看着就要跌倒,身后被一双大手扶住,她抬头看去,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 “阿辞,医生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这可怎么办了啊!” “那么火影大人的意思,是泷泽断也打开了这个基因锁是吗?”团藏的眼神波动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朝纲手问道。 曜足够听话,是他用的最趁手的兽人,可,他也是在发生什么事后,绝对会向远星倒戈的人!鹿头很清楚这一点。 与此同时,谢啸天的那几个打手也抓住了机会,蹭蹭蹭地便相继亮出了白花花的刀子,一拥而上,准备将陈天宇乱刀砍死。 “娘,等出去再说。”语毕,便将浇过药水的披风披在了叶母的身上。 当夜倾城等人,刚躲回去的时候,盛世鹏便带着浩浩荡荡的各谷弟子,来到了裂谷中部。 热季已经过去大半,大地也有了些许缓和,凉风时不时穿过皮肤引起舒适。云柒擦了擦鬓角的汗水,感受着难得扑面而来的一场风。 “他对你我,对大哥是什么样,你难道看不清楚吗?为何现在还要回去!”孟绮眼圈泛红,大声控诉。 苏冠义沉默了,他犹豫着,经历了情绪的剧烈波动,这一刻他的心绪不平静的。 一场宫宴平平无奇得结束,若非要说有什么特殊之处,大抵就是秦婳染上台时献的那么一场舞。 借来的兽皮隔绝着山洞里的凉意,云柒傻乎乎的看着山壁。炎部落像阴霾一样挥之不去,还阴沉沉的覆盖在她的天空。 “你是谁?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白魅!”我紧张道,前世的记忆已经彻底恢复了,心下担心,这又是哪个妖邪给我使的套路。 “拿到了,在这哪儿呢!”赵雪音笑着指了指她左肩,接近左翼的位置。 一抹漆黑之色,从秦岳的身上缓缓诞生而出,一开始只是黄豆粒大笑,随后这抹漆黑之色,越加的深沉黑暗,越变越大,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广,遮天蔽日。 稍作喘息后,我看见七煞的局势也不容乐观,它们虽然冲倒了狼妖,但利爪尖牙也是伤不了它,只能挠划出一道道火星!好在速度上不落下风,可以跟狼妖周旋缠绕。 “你干嘛?”秀妍被突如起来的加速吓了一跳,然后等到速度稳定下来后,秀妍连忙询问金明浩。 很多事情没有亲身经历,是不会明白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这种跨级指挥,还是隔着很远用频道指挥的方式,很有可能一个不慎,但整个星空堡垒带入万劫不复的危险中。 看着柳如烟宁为玉碎的样子,我赶紧落地,把她放了下来,扶着站起。 林克兴奋地点点头,原来在‘百战百胜’与‘纵横无敌’中还有‘一骑当千’这样一个等阶,想来也是,卢俊义作为水浒第一将,李助能够差点将其击退,定然不会局限于百战百胜。 像是巴黎的下水道就是在地面50米以下,东京的下水道更是深达60多米,两者都是一种地下廊道式的城市排水设施,收集处理生活污水、工业废水、自然雨水等等城市废水,不但复杂,而且庞大无比,连车都开的进去。 084我会离开燕城,离开傅西辞的 刘浩阳将资料翻开,里面赫然是汪平阳这些为了抢占市场做的脏事,以及他和当地官员合谋将事情压下的证据。 眼看那把剑就要刺到那人的面门了,但是却在离那人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掉在了地上。那人此时两眼发直,歪倒在地上,脚下一片湿漉漉的,感情是被吓的尿裤子了。 他用“巅峰道”护住五脏六腑,不让九幽冥煞侵蚀破坏,然后又用“天元道”引导九幽冥煞进入丹田。等到九幽冥煞基本上全部导入了丹田以后,“天元道”和“巅峰道”全部爆发,疯狂的压缩着九幽冥煞。 “吖的!都7点了!”陈罗斌可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这还是他重生后第一次晚起。陈罗斌赶忙跟凌微打了个招呼,去男浴部换衣服了。等他出来的时候,凌微已经换上了外套在大厅里等着他了。 我俩同时笑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这样笑,没有阴霾,没有冷漠,没有防备,只是单纯的笑。 华夏历纪元歹口年,西方教廷的教皇索罗门因不满东征军的挫败,终于亲帅十字军东征,誓将主的光辉洒满东方的每一个角落,清洗所有的异端。 无情看着我这么的关心自己,感动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开始恢复了起来。 静哲趴在曹森不远处,不高兴的噘起嘴,怪曹森抢了她的目标,又一只巨虎探出身子猛烈的开火,精灵急忙要瞄准,却在枪瞄中看到目标再次被爆头。 乔斯年做菜的时候,叶佳期从他的身后偷偷搂住了他,将侧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蹭了蹭。 身后的众人亦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看向莫轻罗的目光之中没有一丝的犹豫。 街道之中原本对于事情并不熟知的众人亦是停下来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于妩的冷静并没有持续太久时间,在屋子里待得闷了之后,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她就开始闹腾。 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上,每天睡觉的时候都要睁着一只眼,也是没有比这心更累的了。 “没事,他说来接我,要我在原地等,要不你先回去吧,叫司机来接你。”穆琼月说着。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叶佳期亲手做的美食,在他的印象中叶佳期不是很会做东西,但点心做得很好,是他吃过最好吃的。 完全不受控制的朝着前方而去,刚想要说些什么,身体便是已经落在了地面之上。 聊胜于无,即便最后没有自己想要的武技,拿一本黄阶刀法武技回去研究参考对自身剑法也能受益匪浅。 看着突然惆帐失落的冷苏,冷泽的眸光闪了闪,他伸手握住了冷苏的手。 赵雪雅却是感觉到,鼻腔发酸,眼泪也有些不受控制的涌出了眼角。 而庄义并没有立刻回复马六,只是沉默的盯着落水点看,他现在的情绪也很是激动,玄跃冰鱼带给他的刺激,后劲着实有些大。 “父亲也不必着急,再过一些时日,我寒渊宫便是有使者前来组织春狩大赛,到时候择选寒渊宫的弟子!那时再见分晓吧!”赵凝雪安慰道。 前世他叶孟秋进入游戏时,就是拥有一个橙色品质的登录器,并且依靠着橙色登录器,穿越成为了,某个城镇城主府的嫡长子。 085 孙砚南看着向自己缓步走来赵恬恬有一瞬间的恍惚,光顾到以为今晚自己的订婚对象是她。 望山大厦一共安装有三十一个摄像头,确实没有一个能够看到半山公园情况的。 他的猎叉上涂抹了黑狗血跟蛇油,被他打中的僵尸吱吱呀呀的乱叫。 猛虎成精之后,能够收服伥鬼为己用。幽冥白虎更是镇压鬼魅拘灵遣将。 两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一大早,无名被两位夫人服侍着穿上朝服,坐着牛车朝王宫走去。 “你们这是作甚?”旬漠盛明知故问,一脸的横肉让他看起来像个煞神。 关浩天听闻后,也不着急,让他继续在百莲苑守着,而他则到了红姨娘这儿套话,顺便跟红姨娘增进一下“夫妻感情”,似乎又回到了二人青梅竹马,年少相识的美好时候。 接着,三个夫人将她们耗费大量时间编排的歌舞奉献给王上和王后、无名和荆州王。 “易容术对云梦谷弟子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说到这件事,云忘忧不禁有些翘鼻子。 “刚巧路过,就瞥见你了。”连翩撇撇嘴,最近嘉轶对她不冷不热,没了刻意的追逐,关系反倒比从前自然了许多。连翩不再故意躲着不见他,而是坦然相对,少了从前惶惶的芥蒂。 当进入这种状态的时候,接着头脑会一阵恍惚,且耳鸣听不清周围一切声音。这时身子想动已经动不了了,因为魂魄已经开始与身子分离,暂时无法控制身体了。 想想,夏家的钱和别人的钱,哪里比得上自己挣来的钱有价值呢? 穆萨微微一怔,电话里已传来了人声。他用阿拉伯语应答着,似乎以询问的语气说了些什么,对方吵吵嚷嚷,他又坚定地复述了一遍,换来对方更加难以置信的愤怒。 众人都很高兴事情又出现了这样的转机,跌宕起伏,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真是太精彩了。 莺儿愣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只应了声“是”,便端着药碗走了出去,一会儿再进来的时候。已经是两手空空。 可就是刚才那数下挣扎,令她感觉到了身上的肌肤,隐约间泛起了疼痛。 “本王是王爷,岂会怕那么一点子病气儿?去通报吧!”东方默然淡淡的对王彩君说道,语气之中却有着不可置疑的意思。 魏公公手中捧着如同千金重的圣旨一步一拖的往皇宫走去,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到皇帝身旁,竟然接了这么一个苦差事。 提及到东擎苍,殿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转向了东陵天,看得出不少人也都是心存疑惑。 电信运营商的分布之广,自然是会在各个地方都有分布,这种分布正适合他的这种发售,而且自己的眼镜还能够配合手机软件这就更好了。 “爱卿有心了,且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解山西之困?”。乾隆还没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不过他转念想到了那只五眼蛇怪和红云中的那股神秘而强大至不可思议的精神威压,心中的那点自满顿时不翼而飞了。 赵立到现在暂时没弄懂这些东西如何运作的,所以需要一个作为参考,毕竟这个东西并不是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他自然也是如此,接触不到还谈什么设计。 086 赵恬恬上下打量着男人,在看到男人眉骨上的伤痕时愣住,随即在看清他全貌后又苦笑摇头。 不过一个伤痕而已,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 虽然年轻人是me社的社长,也尽可能的让广末凉子不那么累,但很多时候工作却并非能够随心所欲,广末凉子依旧需要完成很多的工作。 虽然自从两人开始确立情侣关系之后,坂井泉水就没有再用写信这样的方式和年轻人联系,但在不知道坂井泉水老家电话的情况下,坂井泉水写来的信,就是年轻人唯一可以获知她消息的方式。 尽管始终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无论是白石麻衣还是桥本奈奈未,在面对年轻人的时候始终都有一种战战兢兢的感觉,毕竟那是她们的干爹和老师,即便年轻人只是坐在那里,也依旧有着巨大的存在感。 大家族最看重的就是风评和脸面。科林对于寻晨者家族没什么感情,但叔叔毕竟还在,这件事传出去,对他影响更不好。 两人早就已经如同夫妻那般生活在一起了,就是他们总是很忙,即便日日睡在一起,也很少胡闹,一般都是相互用手解决一下。 因为人类归来的消息,海洋诸族之间上演了一幕幕阴谋与算计,结盟、背叛、掠夺、杀戮、战争,原本隐藏于表面平静之下的波涛终于露出了自己暗潮汹涌的一面,上演了一曲波澜壮阔的疾风怒涛。 社负责人也是没有想到,来找自己谈合作的这位李先生,竟然会用战斗甲衣的设计蓝图。 不管在什么背景下,法爷们虽然是爷,但没有给他们释放法术的机会的话,那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骨头甚至都没有莱卡斯之前砍过的那个梭默战士硬。 “楼玉宇先生,谢谢你!”沈亚楠拿着那张纸,看着穆琼的时候非常激动。 一个直径足有十几公里的巨大虫洞悬浮在虚空之中,洞口呈现幽蓝色,仿佛通往时间的尽头。 “大王。”韩婵娇羞一声,对赵雍敞开了心扉,予取予求了。不一会,大殿之内,传来了动人的呻吟声。 相对于当年那个冒失冲动的太一,现在的他已经颇有强者之姿,至少这心性比之当年简直就是天翻地覆。 男子穿着制式军装,军绿领带打的很整齐,身板虽然能撑起这套军服,但气质上却有些阴柔,没有中国军人的那种硬气。 一个淳朴善良的老工人,竟会把生的希望寄托在豺狼身上,可他明知不可能,还是要博一下。 找死秦祯手里长剑一握,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未完待续。。 李梓琪精神力十分强大,和她说话,会不自觉地受她精神影响,受她引导,容易让人对她产生好感,放松警惕,她甚至可以通过对话来直接催眠对方。 “忘了告诉你了,我起诉的要求依然是赔偿100万,外加赔礼道歉。”韩东丝毫不觉得这个要求有多过分。 他们的手上,还拎着一个血肉淋漓,连容貌都几乎分辨不出来的人。 “洋哥,这皇帝蟹你要是真养成了,销售渠道能不能分我一份?”李浩然一脸希冀的说道。 087姐姐,傅西辞已经答应和我联姻了 房间门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江雾下意识闭眼。 “看吧,还活着。”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响起。 江雾被人反绑着手困在椅子上,垂下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眉眼。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每一下仿佛都踩进了她的心里。 “哼,凉你也不敢骗我。” 熟悉的女声让江雾的心漏跳了半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脸颊便被人捏住,被迫抬起头。 逆着光,女人的脸依旧让江雾熟悉到心惊。 “姐姐,这段时间在这里过得好吗?韩川有没有少了你的吃穿?” “江月瑶……” 江雾开口,艰难叫出了女人的名字。 “是我呀,姐姐,惊喜吗?” 江月瑶看到一向精明能干的江雾如今落魄的模样,眼中带着疯狂的笑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雾声音嘶哑。 自从知道江月瑶用了手段逼着她做骨髓移植时,她便知道这个从小被自己疼爱长大的妹妹并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良善,甚至对自己的感情也并没她看起来那么好。 可她依旧觉得既然她小时候帮了她,那她便救她一命,就当全了两人这么多年的情分。 不料,她对她却怀着这么大的恶意,竟然不惜设局将她绑架! 那天她让苏禾帮着定了酒店后,就办了出院,谁知刚到酒店房间便察觉房间内有他人,想着会不会是酒店失误,刚想退出房间去前台询问便失去了意识,再醒来,便到了这里。 这几天,她唯一见过的人便是韩川,通过交谈,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晚傅砚清的人那么轻易便摸进了山顶别墅的院子,也知道了为什么明明傅砚清已经被抓紧,华盛和博源科技的合作依旧出了问题。 原来傅砚清背后的人是早就以心理医生的身份接近自己和傅西辞的韩川! 可让她搞不明白的是,韩川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把自己绑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直到今天,她在这里见到怎么也不可能,却出现在了这里的人——江月瑶。 “当然是为了利啊,姐姐。” 江月瑶蹲下身,拍了拍江雾的脸,好笑道:“不然,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为了爱吗?” “也只有你这么天真的人才会相信爱,为了所爱之人可以付出一切。” “你还不知道吧?” “傅西辞已经答应和我联姻了,他不但答应了娶我,还将瀚海的股份还给我和爸妈,以后瀚海名义上由他管着,等我和他的孩子长大,不但能继承瀚海还能继承华盛。” “怎么样?姐姐,如你所愿了吗?” 江雾闭了闭眼,还是之前的问题:“江月瑶,你为什么要和韩川联手绑了我?” “让我离开,你一样能达到你的目的。” “不行的,姐姐。” 江月瑶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如果不让你失踪几天,警方一旦找到你,那便会知道傅砚清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外界也会知道,你根本就没背叛华盛,背叛傅西辞,又怎么能达到现在的目的呢?” 江雾抬头,看向江月瑶,眼中满是冰冷:“你也想要华盛的那些机密?” “你想出卖自己的祖国?” 江月瑶笑了笑:“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呢?” “我不过是韩先生联手,达到各自的目的而已。” “我要瀚海和股份,他要机密。” 江雾不解,“你并没有管理公司的才能,也没有管理公司的经验,不然当初爷爷离世前也不会越过父亲逼着我从伦敦回来接手公司。” “啪!” 这话似乎激怒了江月瑶,她站起身,一巴掌打在江雾脸上,见到她被打得偏过脸,脸上的怒意才消了几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以为你就有管理公司的天分了?!” “你能越过爸接管公司,那是因为除了好赌的大伯和你之外,爷爷已经没有继承人了啊!” “什么意思?!” 江雾不自觉瞪大了双眼。 “什么意思?” 江月瑶冷哼一声:“江雾,你不会真以为爸妈不喜你是因为那个道士说的那句灾星吧?” “爸妈不喜你,那是因为你的出声就是他们耻辱!” “你是你那个强奸犯父亲在强奸了母亲的后怀上的!” “你那个父亲仗着自己是江家的幺子肆意妄为,不服管教,在国内犯了事被爷爷送去国外。” “谁知碰上了出国旅游的爸妈,他借着和爸有些相似的脸,趁夜摸进了爸妈房里,强奸了妈,这才有了你!” “妈知道怀了你后,一直想找机会把你打掉,却被你那个亲爸的人带回国控制了起来,直到你出生!” “不过,恶人自有恶报,他在知道你出生后,回国来看你遇上了空难,死在了飞机上!” “爷爷为了不让这事声张出去,一边将事情死死瞒下,一边接了爸妈到江家,让爸顶替了你亲爸的名字,成为了江家不成器的幺子。” “又在发现爸妈对你动了杀心后,想办法将你送去了大伯家,还让他们在你成年前都不准回燕城!” 江月瑶借着光,看到江雾渐渐变得惨白的脸色,心中憋了多年的郁气终于得到一丝舒缓,说出的话也越发没有顾忌。 “你以为大伯一家这些年为什么会那么对你,因为你,他们只能一直住在春城,不能回到燕城,进入瀚海总部,那他就注定失去了成为瀚海继承人的资格!” “你以为爷爷以往为什么每年都要带着我们去春城看你?” “那是为了确保你还活着,同时也在警告我们,只有你活着,我们才能过上像江家这样的富贵生活!” “你以为我为什么自从知道了你的存在后,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 “那是在像你炫耀啊!” “当你在大伯家备受折磨的时候,我却在江家享受着属于你的一切!” “可惜也不知道你是被大伯磋磨傻了,还是天生反应迟钝,根本就没察觉到,还以为我那是亲近你!” “你以为当初我为什么在知道你救了傅西辞后会瞒着救他的人是你,反而告诉他你是我姐姐,我心疼你,让他带你回燕城?” “那是因为本来有婚约就是你和他,我知道你俩一旦产生联系,那这事迟早会被搓破,那不如就让你俩产生误会!” 088江雾,你看着我和傅西辞试婚纱好不好 江月瑶每说一句,江雾的脸色便白一分,等她说到最后,她已经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她想起从小到大父亲对自己的漠视,母亲对自己的厌恶,大伯一家对自己不喜虐待。 以及,爷爷去世前那满含深意的眼神。 原来如此,难怪当初爷爷会知道她被送去伦敦后,给她打电话,意味深长地告诉她脚废了就学习金融管理。 难怪当初会让被称为灾星的她回国接手瀚海,她的股份会比父亲还多。 难怪,她为了瀚海为了江家拼了那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父母也没夸过她一句,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原来,她不是在父母的期望里出生的孩子,她是他们的耻辱…… 泪水模糊了双眼,耳中泛着耳鸣,江月瑶接下来的话江雾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知道自己现在落在她手上,她有将这些埋藏多年的秘密都说了出来,那大概率,她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出去了。 可是凭什么呢? 无论是她拼命联系花滑,成为教练口中的天才,还是这几年来矜矜业业让瀚海发展得更好,在她心底最深处都不过是为了得他们一句夸奖而已。 他们凭什么一边瞒着她,一边享受着她带来的一切呢? “哈!” 江雾突然笑了起来,“太可笑了!” 江月瑶今天来这里,原本是想告诉她自己和傅西辞的婚讯,想试试能不能让她抑郁症发作,疯掉的。 没想到在说了那么多之后她没有一丝歇斯底里,反而笑了起来。 她不爽地抓着江雾的头发,逼迫着她抬起头,借着门外的灯光,看到她脸上虽有泪痕眼中却不见一丝哀伤,怒道:“你笑什么?” “贱人!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她抬手,一巴掌扇在江雾脸上。 “都是因为你,我从小到大都活在你的阴影下,你还笑得出来!” “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巴掌一下下落到江雾脸上,很快她的脸便肿了起来。 “你不会让我死的。” 血腥味充满口腔,唤醒了江雾心中的不甘,“你只会让我生不如死。” 既然爷爷将瀚海交到了她手上,那无论用什么手段她都要想办法保住瀚海。 还好她和陆景昀之间的合作并没告诉其他人,绝处尚且还能逢生,更何况她还没到绝处! “我当然不会让你这么轻松就死了。” 江月瑶打累了,心中的郁气也散了大半,她喘着粗气,甩着已经有些麻木的双手。 “我要你眼睁睁看着我和傅西辞结婚,看到瀚海落入我手,最后背负通敌叛国的骂名死去。” “我的好姐姐,你就等着吧!” 说罢,她转身离开。 整个房间再度陷入黑暗,江雾闭上眼,摸索到手腕上的腕表,嘴角勾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只有韩川一人,他搬来了投影仪和幕布,要想江雾,眼中满是同情。 “江小姐,这些是你妹妹刚我为你准备的,她说以后会在这上面直播她和傅西辞相处的点点滴滴,希望你会喜欢。” “韩川,我饿了。” 江雾的声音有些含糊,她的脸几乎已经肿到了面目全非的地步:“我的脸也很痛。” “江月瑶既然不想让我死得那么容易,那你就不能对我不管不顾。” 闻言,韩川愣了愣,没想到此时此刻江雾竟然会说这样的话,想到她坚强的心性,心中不免警惕起来。 “江小姐,我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招。” “我还能耍什么花招?” 江雾垂眸,“你天天把我关在这里,两天给点吃的,还怕我跑了吗?” “江月瑶应该给了你不少钱吧?” “不,像你这样为国外势力办事的人现阶段应该不缺钱,她应该给过你承诺,只要达到目的,她就会想办法送你出国,就算傅砚清供出了你,你也能逃出国去。” “那么在这之前,你就不能违背她的意思。” 她缓缓抬头,环视四周,这里应该是在某个地方的地下室,除了绑着她的凳子,四周只有一张行军床,还有一间卫生间。 “我的身体情况,你应该最清楚,我现在算是走到了绝路,名声被你们毁了,傅西辞也将再娶,你就不怕我死在这里吗?” 韩川一边摆弄着投影仪,一边仔细观察着她,见到她脸色肿胀不堪,就连说话都带着颤音,知道自己确实不用对她如此防备。 又想到两人过去相处的种种,终是心软了几分:“以后我会每天给你送一次饭,消肿药晚点我给你送来。” 他走到门口,将门锁住,替她解了绳索,“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不管江月瑶那个疯女人是什么打算,在她带你离开这里之前,我不会伤害你。” 闻言江雾悄悄呼出口气,知道自己的第一步算是达成了,点头道:“我还想活,不会自讨苦吃的。” 韩川见她如此乖顺,也满意地点了点头,打开投影仪,走出了房间。 “喂?姐姐,你能看到吗?” 江月瑶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带着得意的笑,“这是我给你准备礼物,以后只要我和傅西辞见面,就会用胸针上的微型摄像头给你直播过程,是不是很期待?” “呐,我待会儿要去和他试婚纱,说起来,你和他假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没陪你一起逛过街吧?” “也是,毕竟当初他和结婚就不是自愿的,更不愿意对外承认你是傅太太,怎么可能陪你去逛街呢?” 江月瑶中食指戳着小脸,想了想,笑道:“说起来,这些年他倒是经常陪我去逛街呢?” “姐姐,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失败?” “他不愿意陪你逛街,却愿意陪我,是不是意味着在他心里,你这个名义上的妻子,还比不上我这个前未婚妻?” “倒也是,毕竟你是从我手上抢有他的嘛,就像你俩结婚快三年,他连个名分都不愿意给你,现在却愿意对外公布即将和我结婚的消息。” “不过,你也别太伤心,待会儿你就看着他平时都是怎么陪我的,只当他也在陪你好不好?” 089江雾,逃出去! 江雾坐在行军床上,看着屏幕上一脸得意的江月瑶,只觉得可笑,果然如她所说,自己这么多年从未看清过她。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最重要的是她必须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思索间,画面一转便到了婚纱店。 江月瑶到的时候傅西辞正站在婚纱店门口等着,她似乎将摄像头藏在了发饰中,镜头有些晃,画面中的男人眼眸微垂,看不清神色。 “阿辞哥,抱歉,等很久了吧?” 江月瑶的声音从四周的音响中出来,带着明媚的欢快。 “还好。” 傅西辞声音很平淡,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江月瑶却没察觉到他的疏离,亲昵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笑道:“阿辞哥看起来不怎么高兴,是还在担心姐姐吗?” “都在说姐姐背叛了阿辞哥这才造成华盛的损失,阿辞哥也这么认为吗?” 傅西辞抿着薄唇没有回答,可他眼中一闪的失望,却出卖了他的想法。 镜头随着两人移动进入店内,江雾无心再看,走下行军床,将投影仪的插头拔掉,又重新趟到了行军床上,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时间。 根据韩川每日来一次的频率,她被带到这里已经快10天,在这段时间傅砚清被捕应该是说了一些和她合作的话,所以外界都认为是她对傅西辞因爱生恨,出卖了他,这才导致华盛资金出了问题。 也许不止如此,应该还有其他危机,不然傅西辞不会突然答应和江月瑶联姻。 为了解决危机,两人应该会尽快举行婚礼,在婚礼结束后,江月瑶又会怎么对她呢? 一直把她关在这里? 还是带她去其他地方? 她环顾四周,这里应该是在某处别墅的地下室。 韩川既然能住进山顶别墅成为自己的心理医生,傅西辞应该对他进行过背调,至少在明面上他就只是一名心理医生而已。 那这里应该是江月瑶名下的某处别墅。 江雾快速在脑中想着江月瑶名下的产业,很快便在其中锁定了一处。 这里应该是江月瑶位于南郊那处别墅中,只有那套周围没什么人居住,也是栋独栋别墅,有单独的地下室。 她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良久都没有一丝声音传来,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测。 南郊属于待开发区,不管韩川这段时间是否住在这里,光凭她一个人都很难逃出去。 既然傅砚清说她对他提供了帮助,那现在外面警察一定在找她,除了警察,陆景昀应该也会找她。 她摩挲着左手上的腕表,这里面有一枚追踪定位器,链接着陆景昀的手机,只要触发他的手机便能找到她的位置,只是激发需要一定的电流。 目光移到在黑暗中闪着蓝光的投影仪上,江雾眼中闪过一抹幽光,如果拆了投影仪,里面的电流便能足够。 不过不是现在,这段时间江月瑶随时有可能过来,只有在婚礼当天,她才会没时间,只是不知道她和傅西辞的婚礼定在哪天。 思忖间,门外有动静传来,江雾摸索着离开门口,重新坐回行军床中。 没多一会儿,房门被推开,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晃的江雾眼睛疼,不得已她抬起手遮了遮。 “你果然把投影仪关了。” 韩川走进来,重新将投影仪打开,“江月瑶说了,让你别关,她就是要你一直看着。” 江雾抬头,看向蹲下身摆弄着投影仪的男人,问道:“她怎么会知道我关了?” 韩川耸耸肩,“那就是她的事了。” 屏幕再次亮了起来,傅西辞的脸出现在领头中,紧接着便是江月瑶带着惊喜的声音:“阿辞哥,婚纱很合身,没想到这件婚纱一直叫人留着,还保存得这么好。” “都怪我,当初要不是我任性,姐姐也不会和你假结婚,结果害得你俩闹成现在这样。” 江雾心间升起一抹烦闷,“我不想看。” “那不行,她非要你看,我还得靠她出国,这段时间不得不听她的。” 韩川站起身,拍了拍手中并不存在的灰尘。 江雾神色一动:“我饿了,弄点吃的来。” “还没到吃饭的时候。” 韩川看了她一眼。 “现在,弄吃得来。” 江雾死死盯着他,眼中满是毋庸置疑的坚持:“不然,你一出这里我就关了投影仪。” 韩川定了她良久,无奈妥协:“行,等着,我去给你煮碗面。” 随着房门关上,江雾再次确定了一件事,韩川就住在这里! 她连忙走到门口,试着转动了下门把手,发现门果然被反锁了后,嘴角微微勾起。 这套别墅当初还是她帮着江月瑶装修的,这里所有的门都有备用钥匙,她怕江月瑶粗心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所以在每个房间内都放了备用钥匙。 她摸着光滑的墙面向又走去,不过十几步,脚下碰到个小木箱,摸索着打开,果然在里面摸到了备用钥匙,她将钥匙藏进内衣中,又将木箱盖上,放回原处,走到行军床上,屈膝坐下。 现在她确定了两件事,第一,韩川住在这里,第二,这里位于燕城南郊。 她如果想要离开,一方面要确定段时间内江月瑶不会来,她才能激活腕表内的追踪定位器,让陆景昀能够找到她。 另一方面还不能惊动韩川,可这里的安保监控她是知道的,当时就用全球顶尖设备,有最灵敏的红外热感系统,如果她想在晚上离开,那么一定会触发警报,可白天又有韩川的监视…… 江雾闭上眼,开始回想这里能用到的东西,突然想起在她刚开始接手瀚海的时候,因不知道市场情况,试着进了一批乙醇汽油,可是那些汽油根本就没有销量,不得已她作为员工福利分发了出去,她自己也留了好几通,而且就放在这里,还在隔壁。 “既然不能悄无声息地莫出去,那就想办法闹出动静来吧。” 江雾手指用力抓紧床单,眼中闪过一抹兴奋。 “江月瑶,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在外面拼命的时候,你可是正依偎在父母身边撒娇呢!” 090江雾,你疯了! 江月瑶在傅西辞的陪同下,试了婚纱,确定了婚礼现场布置,又联系了摄影师,确定了婚纱照的拍摄时间,这才和他分开,急不可耐地来到南郊别墅。 她知道中间江雾关了一次投影仪,原本以为她是不愿看见她和傅西辞之间的亲密互动,所以给韩川打电话,让他一定要让江雾全程观看。 她知道江雾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她想看看江雾知道不愿给她婚礼的傅西辞,竟然会专门抽出一天时间陪着自己试婚纱,对婚礼的布置亲力亲为后的崩溃样。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她迫不及待地推开那扇门时,江雾正端着碗面在吃,仿佛完全不在意傅西辞了般。 “你在做什么?” 江雾抬头看向江月瑶,眼中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崩溃,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如你所见,吃面。” 她的脸就算上了药依旧有些肿,再加上嘴里含着面,说话有些含糊。 江月瑶看着她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将她手中的面打翻在地,“我让你吃!” 随着“叭嚓”一声,海碗落地,瓷片碎了一地。 “江雾,你看到傅西辞愿意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就一点都不伤心吗?” 江雾盯着一地的碎瓷片,起身,踩住一小块,递向行军床床底,“我只会对我看中的人和事伤心。” “可是现在,不管是你,还是傅西辞,对我而言都不重要了,江月瑶。” 江雾看着江月瑶脸上的怒气渐渐变为茫然,脸上露出一抹嘲弄:“你不会以为在你们对我做了这些事后,我还会在乎你们吧?” 江月瑶冷哼一声道:“江雾,你就嘴硬吧,现在整个燕城权贵圈都知道我要嫁给傅西辞了,再等10天就是我们的婚礼。” “阿辞哥说了,会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会让所有人都来观礼,当然,就算姐姐你到时候不能出席,我也会让你全程看见的,就像现在一样。” 江雾耸耸肩,“时间还真赶,看来你给华盛制造了不少麻烦,逼得傅西辞不得不娶你吧?” 江月瑶愣了愣,“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江雾再度坐回行军床上,抬头看向江月瑶,“江月瑶,你太好猜了,就凭你,可保不住瀚海。” “那又怎么样。” 江月瑶笑了笑,手指把玩着垂下的发丝:“等我和阿辞哥结婚,我就会劝他让大伯和堂姐回瀚海帮忙,到时候两方互相制衡,我只需要把股份把握在手里就行。” 闻言,江雾双眼微眯:“大伯比你更想成为瀚海的董事长,你就不怕他把瀚海掏空?” “那有什么。” 江月瑶不甚在意,“阿辞哥会帮我看着不会让大伯乱来的。” “在他心里,我和你可不一样,他可不会让我累着。” 江雾摇了摇头,不再言语,江月瑶永远不懂,人心最难掌控,以后瀚海怕是要出乱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月瑶见到她这副明显看不起自己的模样,怒从心中起,抬手想打,不料却被江雾握住了手腕。 “江月瑶,你别太过分了,你以为,我真会任你宰割?” 江月瑶甩开她的手。冷哼道:“我这就让韩川再把你捆起来!” 说罢她便关上门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儿,韩川果然跟在她身后走进房间,重新把江雾困了起来。 “姐姐,你就好好在这里带着,等着看我的婚礼直播吧。” “对了,后天就是我和阿辞哥一起拍婚纱照的日子,你一定会很想看的对吧?” 见到江雾手脚都困了起来,江月瑶满意地拍了拍江雾的脸,笑道:“那就后天再见咯,姐姐。” 说罢,她转身向门口光亮处走去,笑道:“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咯。” 韩川叹了口气,有些同情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江雾,低头将地上的瓷片收拾好,也走出了房间。 随着房门被关上,江雾嘴角渐渐勾了起来,这么说,这段时间,她不会再让她看那些无聊的画面了,既然这样,这段时间投影仪也不会用了。 江雾躺在行军床上默数着时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见韩川没有竟然,她挣扎着跳下床,趴在地上,蛄蛹着钻进床底,摸到了刚刚那枚被她踢进床下的瓷片,随即,她坐起身,慢慢用瓷片割着脚上的绳子。 瓷片很小,不过一会儿,江雾便觉得手指被割出了口子,鲜血渗透了绳索,细密疼痛从手中传遍全身,也不知过了多久,伸缩终于被隔断,江雾解开绳子,站起身,走到门口,确定外面没有任何声音后,从内衣里摸出备用钥匙,轻轻将门打开。 她透过门缝,见门外灯火通明,却不见人影,悄悄呼出口气,亮着灯就好,这样待会儿她出去就不会触发监控警报。 她将门开了一条缝,回到房间中,借着微弱的灯光,将投影仪电源线用瓷片割破,将腕表取下,后盖撬开,将铜线放在机械盘上,又重新插上电源。 当看见腕表上微弱的绿光开始闪烁,江雾笑了笑,踮着脚走出房间,又将门关上反锁好,转身进了隔壁房间,见到里面果然还有几桶乙醇汽油后,双眼亮了亮。 她先是向楼上看了看,确定这栋别墅除了韩川再无其他人后,费力地拖出一通,向一楼走去。 来到一楼,确定没人,江雾用瓷片将汽油桶桶底扎了个洞,转了转,确保里面的汽油能够顺利流出后,就这么提着油桶从楼梯口走进了厨房。 一桶油漏完,她又回到地下室,提了一桶上来,用同样的方法,将汽油洒满了整个一楼大厅。 当她提着最后走到一楼,刚想走出大门时,韩川的声音冷不丁在二楼响起:“你怎么出来的?” 他的声音再没了做心理干预时的温柔,反而带着一丝阴冷。 江雾放下油桶,将上面的盖子打开,一脚踢翻。 汽油味充满了整个室内,韩川眼神变了又变,连忙将手中的眼中掐灭:“你疯了!哪儿来的汽油?” 江雾拍拍手,笑了笑:“韩川,你还不知道吧,这里虽然是江月瑶名下的房子,可却是我装修的,这里的一切,我可比你熟悉。” 她快步跑向佣人进出的后门,拉开,拿出一直握在手里的打火机,点燃,用力抛了出去。 091傅西辞,江雾死了 燕城南郊刚交房的别墅群发生了爆炸,因这一片还处于开发阶段,住在这里的人不多,又是半夜,等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了好几栋。 消防车、救护车的警笛声响在南郊别墅群响了一夜,一直等到第二天火势才将扑灭,索性并没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只在位于火势中心恶心位置发现了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女尸,以及一个被烧伤大半个身体陷入昏迷的男人。 江月瑶被一通接着一通的电话吵醒,知道爆炸的是自己名下的别墅后慌忙让司机开车送她赶了过去。 “阿辞哥,那里当初本来就是姐姐帮着装修的,警方说在地下室发现了姐姐的DNA,我真不知道姐姐这段时间住在哪里。” 在路上,她拨通了傅西辞的电话,用哭腔掩饰着内心的慌张和。 “听说还发现了另一个昏迷的男人,你说那个男人会是谁啊?” “阿辞哥,我好怕,姐姐怎么就做出了这么糊涂的事?” 傅西辞坐在齐柏林的后座上,在接到警方电话说那名女尸很可能就是江雾时,他心里就开始陷入恐慌,此刻被江月瑶一通哭诉弄得更加烦躁。 他疲惫地揉着眉心,告诉自己,江雾患了抑郁症那么久,她那么想活,就算傅砚清的指证是真的,她也只会想尽办法活下去,而不是去寻死。 可当他赶到爆炸现场,看到警方在现场找到的腕表时,整个人都只觉得天塌了。 那是当初两人结婚时,她知道他不愿对外公开两人已经结婚的事,也不愿意带婚戒后买的一对情侣腕表。 这么多年,她从不离身,可现在看着证物带中被炸得七零八落的腕表碎片,傅西辞脸色惨白。 “这上面有血迹,经过鉴定是嫌疑人江雾的。” 警方看向傅西辞,眼中带着悲悯,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明显认出了这是谁的东西,只见他高大的身形晃了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般跌倒。 有工作人员抬着那具女尸从傅西辞身边路过,他的头转着看了过去,只一眼便忍受不住,冲到一旁吐了起来。 警方拿着水和纸巾走到他身边,替他拍着背,轻声道:“尸体是在大厅后门发现的,法医已经进行过现场勘测,具体身份要等到下一次检测后才能确定。” 傅西辞蹲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狼狈不堪,再没有往日里刚刚在上的模样。 江月瑶的车刚停稳便看见这样一幕,她眼光一闪,带着几分不甘,几分幸灾乐祸的得意,以及几分就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哀伤。 随即,她狠狠掐了大腿一下,直到眼中泛出生理性眼泪,这才从车上跑出。 “姐姐,我姐姐在哪儿?” 她冲到傅西辞身边,抓着那名警员的衣袖便哭了起来。 警方单手扶着状若疯癫的她,将刚刚和傅西辞说的话又解释了遍,轻声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女尸就一定是江雾,家属还请不要太过激动。” 江月瑶摇着头,泪水连连地向后退去,“姐姐这段时间一定一直藏在这里,她怎么这么糊涂,做了那么多事,又出了这样的意外。” “这里是她帮着我刚装修好的,里面的软装家具都是我俩一起挑的,只有她有钥匙,她当时还说要把这里当作我的婚房……” 只有她知道,这里出了韩川就只有江雾,发生爆炸的时候,韩川站在二楼被炸伤了脸和胸腹,可并没有生命危险,那具女尸一定就是江雾! 没想到她竟然有办法从地下室逃了出来,更没想到她在知道自己即将和傅西辞结婚后,竟然不甘到炸毁这里,甚至波及了自身。 “姐、姐姐……” 看着眼前几乎被炸成了废墟的别墅,江月瑶缓缓蹲下,想到两人之前相处的种种,想到江雾对自己没有底线的疼爱,哭声中终于带上了几分真心。 “不、不可能,江雾不会就这么死了的。” 傅西辞抬头看了废墟一眼,仿佛是从巨大的悲痛中回过了神,轻声道:“她一定在里面那里躲了起来,等着我去救她。” 说罢,他踉跄着起身,向着别墅中冲去,可还没等他上前两步,便被警方拦住。 “傅先生,爆炸损伤了一楼大面积的墙体,随时会有坍塌的危险,你不能进去。” “放我进去,江雾还等我去救!” 傅西辞拼命挣扎着,一手伸向前,在警方的阻拦下挣扎不休,涨得满脸通红,最后竟怒急攻心,喷出一口鲜血,就这么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是下午,还没睁开眼便听见电视播报着早上南郊别墅爆炸的新闻。 “江雾……” 有泪从眼角滑落,傅西辞口腔发苦,呢喃着那个在心中缠绕了千百遍的名字。 “阿辞哥,你醒了?” 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便是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医生,医生,病人醒了!” 没过一会儿,病房内便热闹了起来,周曼茹率先走了进来,急切的声调中带着一丝颤抖。 “阿辞!” “妈……” 傅西辞费力地址睁开眼,看向周曼茹:“江雾呢?” 周曼茹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抬眼去看江月瑶。 江月瑶眼中划过一抹嫉妒之色,抿唇小声道:“阿辞哥,法医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姐姐……她已经……” “不可能!” 傅西辞猛然起身,想下床,可随即而来的眩晕让他又倒回了床上。 “阿辞哥,这是真的。” 江月瑶扑到床边,哭着道:“爸妈已经认领了姐姐的尸身了,也联系了殡仪馆,明天就火花。” “阿辞哥,怎么办啊,我没有姐姐了。” 傅西辞颤抖着抬手摸着她的头顶,心尖疼得厉害,口中一直在念叨着:“不可能,江雾怎么会死了呢?” 他的声音极小,却清晰地落入江月瑶耳中,她趴在床上,整个人嫉妒到发抖,将所有伤心事都想了一遍,才让自己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阿辞哥,逝者已矣,你一定要挺住啊。” “现在无论是华盛还是瀚海都需要你,过几天还是我俩的婚礼,你可千万不能夸了!” 傅西辞机械似的转头看向她,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你现在还想举办婚礼?” 092江雾还活着 面对傅西辞的质问,江月瑶眼中闪过一抹心虚,她抬头,无助地看向站在一旁神色难看的周曼茹。 原本红着眼眶的周曼茹察觉到她投来的视线,勉强挤出一抹笑,上前:“这当然不是阿瑶的意思。” “可之所以让你和她联姻不就是为了平息外面那些流言吗?” “现在警方又没对外公布傅砚清和海外资本合作的事中有江雾的手笔,也没说在这次爆炸案中找到了江雾的尸身,要是不办婚礼,那岂不是让人觉得蹊跷?” “所以你们连给江雾举行葬礼的打算都没有吗?!” 傅西辞浑身剧烈颤抖,指节因过度用力攥紧而泛白,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像是困兽在咆哮,“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那可是江雾,难道在你们心里她还比不上那些外界流言带来的影响吗?” 周曼茹目光扫过儿子发红的眼眶,想到那个温柔的姑娘,也不知觉红了眼眶:“阿辞,江雾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现在出事,我怎么可能不心疼。” “可她现在几乎已经被认定了在和傅砚清合作,又在爆炸案中去世,贸然举办葬礼只会让那些流言闹得更加厉害。” 她拿出手机,点开新闻热点,热搜词条“原瀚海总裁江雾疑和海外资本合作”,“瀚海和华盛合作的真正目的”等正在疯狂刷新。 “阿辞,你看看这些评论,这时候你必须给民众一个交代。” 她看着沉默不语的傅西辞继续劝道:“你想想这些年的付出,再想想你爸,难道你要因为一个江雾,让华盛再次陷入危机,让傅家几代人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吗?” 江月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傅西辞的神色,见他垂着眸,视线一直盯着某处,显然是将周曼茹的话听进去了,心中不由一喜,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阿辞哥,姐姐去世我不是不难过,可这一切都是为了华盛啊。” “别碰我!” 傅西辞抬手避开她的触碰,“江月瑶,你别忘了,江雾可是最疼你的,在你需要骨髓移植的时候,是她不顾自己身体情况上了手术台。” “她现在尸骨未寒,你却还在筹划着婚礼!” 江月瑶一直蹲着,本就双腿发麻,被他这么一拦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向后倒去,周曼茹手疾眼快地将她扶住。 “傅西辞,你做什么?!” “阿瑶提议你俩举行婚礼有什么错?” “你以为对于江雾的事只有你一个人难过自责吗?” “你以为只有你想给江雾一个葬礼吗?” “你要知道外面那些流言影响的可不止华盛,还有江雾的名声!” “你别忘了,我们当初之所以会提议你俩联姻就是为了平息外面的谣言!” “如果你俩没有婚礼,这时候反而举办江雾的葬礼,你觉得外界会不会认定江雾和傅砚清联手的事,从而将她定在耻辱柱上?!” 她看着儿子骤然僵住的身体,放柔了声音,“是要给死人一个体面,还是要保住她最后的名誉,你自己选。” 病房内突然陷入死寂,天空中渐渐开始下起了雨,雨点击打玻璃发出的脆响格外刺耳。 傅西辞垂着头,额发遮住泛红的眼眶,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之前江雾在慕尼黑买的。 周曼茹看着他紧绷的脊背,眼中满是心疼,可想到华盛的近况和傅守正苍老了不少的身影,眼中的心疼渐渐变成坚定。 她叹了口气,拉着江月瑶往门外走,“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和阿瑶一同去拍婚纱照。” 周曼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傅西辞像被抽走脊梁般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死死捂住脸,指缝间渗出压抑的呜咽。 江月瑶靠在墙上,听着病房内隐约传出的低声呜咽,心口一阵发堵,可一想到她即将要和傅西辞步入婚姻的殿堂,嘴角又忍不住向上扬起。 “伯母,阿辞哥他……” “他会想通的。” 周曼茹揉了揉眉心,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市局刚送来的鉴定报告,爆炸现场的女尸是林婉馨。” 江月瑶的瞳孔猛地收缩,接过文件仔细看了起来,“怎么会是她?明明是……” 她顿了顿,眼睫轻颤,掩去眸中的震惊。 林婉馨怎么会出现在南郊别墅? 她是知道了什么找过去的,还是巧合?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姐姐现在应该安然无恙。” “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周曼茹伸手轻轻拍了拍江月瑶的手背:“阿瑶,是啊,江雾只要没死,就总有找到她的时候。” 江月瑶的指甲掐进掌心,用疼痛逼出眼泪,做出一副喜极而涕的模样:“太好了,姐姐没事。” 她抬手边拭泪边笑道:“那我们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辞哥吗?” “他对姐姐的担心不比我少,可要是现在告诉他江雾没死……” 她咬了咬下唇,“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去找她。可现在华盛危在旦夕,他不能再分心了。” 周曼茹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暂时别告诉他,等婚礼结束,公司稳定下来再说。” 她抬手帮江月瑶将耳边的碎发理到耳后,轻声道:“阿辞这两天因为江雾的事情绪不好,你包容他些。” “嗯。” 江月瑶点了点头,笑道:“伯母,没事的,以前我不懂事瞎胡闹的时候,阿辞哥也很包容我的。” “好孩子。” 周曼茹笑了笑:“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阿辞就交给你照顾了。” 看着周曼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江月瑶的笑容瞬间凝固,她无意识地咬着指甲,眼中满是不甘,低声喃喃:“江雾,你还真幸运,这么大的爆炸都没死。” 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不过,那又怎么样,和阿辞哥结婚的是我,以后继承华盛和瀚海的也将会是我的孩子。” “而你,只能背负着背叛者的污名生活在无尽的谩骂中,眼睁睁看着我和阿辞哥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就是你当初自作主张要嫁给阿辞哥的代价!” 093傅西辞同意和江月瑶联姻 一直到看不见周曼茹的背影,江月瑶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重新走进病房内。 屋内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傅西辞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脊背蜷缩成脆弱的弧度,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在商界一向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毫无生气。 江月瑶眼中闪过一抹不甘,她不明白为什么傅西辞在已经认定江雾背叛了他的情况下,依旧这么看中她,甚至为了她忽视了自己这个即将和他结婚的未婚妻。 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她悄悄呼出口气,踩着细高跟走到床边,声音温柔:“阿辞哥,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就算姐姐还在,她也一定不会愿意看到现在你这副样子的。” 傅西辞缓缓抬起头,通红的眼眶里盛满血丝,目光却像穿透了她,落在虚无的某处。 “江雾,她还会在意我吗?” “当然。” 江月瑶点头:“姐姐可是最看中你的,就算和傅砚清联手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也是一时糊涂。”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俩的婚礼,只要婚礼能够顺利举行,那外界那些流言自然就会不攻自破。” “到时候不但能顺利解决华盛的危机,也可以给姐姐正名。” 也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傅西辞,他眼中有了些光亮,视线渐渐聚拢,落在江月瑶身上。 “医生怎么说?我明天可以出院了吗?” 江月瑶呼出口气,知道他这算是答应和自己举办婚礼了,她眨了下眼睫,挽住眼底的兴奋,道:“医生说你只是一时怒急攻心,再加上这段时间精神高度紧绷,所以才昏了过去。” “只要醒来,就可以出院的。” “不过,阿辞哥,你这段时间可得注意休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没日没夜地拼命工作了。” 她抬手小心翼翼握住傅西辞的手,见他没有将自己甩开,也没有抗拒,心中泛起隐秘的欣喜:“明天就是我们拍摄婚纱照的日子,除了婚纱,我还选了好几套彩纱和礼服,还有外景的,你看是去海边还是庄园?” “对了,婚礼现场的花艺师说可以用白玫瑰做主花,再点缀些铃兰,你觉得……” “够了。” 傅西辞沙哑的声音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他别过脸,想到自己和江雾当初联姻,他没能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甚至连去民政局领证都不愿意,就一阵心疼。 “这些事你自己决定就好。” 江月瑶攥紧手中的婚纱画册,指甲在硬壳封面上掐出几道白痕。她咬着后槽牙,勉强笑道:“阿辞哥,这是我们的婚礼,当然要两个人一起决定。你这样……我会难过的。” 说着,她眼眶泛红,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傅西辞忽然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她时眼底满是嘲讽:“难过?你会难过?江月瑶,你别忘了,江雾为你做过什么。现在她尸骨未寒,你却满心只有婚礼!” “可事实就是她和傅砚清联手背叛了华盛,背叛了你!” 江月瑶突然失控地尖叫,精心维持的温柔假象彻底破裂,“你二叔已经亲口承认了,她把你去港城的计划告诉了他,就为了能离开你,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结果,让我不得不嫁给你!” “你以为我很期待这场婚礼吗?” “我明知道你心里爱着姐姐,根本就没我,甚至因为之前生病让姐姐做骨髓移植手术的事,你还记恨上了我!”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为了瀚海,为了江家,不得不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你怎么就不能为我想想?” 闻言,傅西辞眼中闪过一抹不忍,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抱歉,阿瑶,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让你委屈了。” “可是,在我心里江雾永远是最重要的存在,就算她背叛了全世界,你也永远比不上她在我心里的万分之一。” “等这场风波过去,我就和你离婚,让你去追逐自己的自由。” 病房外,裹着厚外套、整张脸被纱布层层缠绕的女人浑身僵硬。 陆景昀伸手想要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却被她轻轻避开,江雾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原来在傅西辞心里,仅凭着傅砚清的口供就给她定了罪! 要知道当初傅砚清为了让她说出傅西辞去港城的目的,给她注射了致幻剂,她咬破了舌头,差点没了命! 难道这些他都看不到吗?! 她出院后就失去了踪影,他就没想过去找找她吗?! 还好,自己在吗被江月瑶和韩川囚禁在南郊别墅时,就没想过他来救自己,而是选择了自救。 只是火焰点燃的瞬间,她本想从佣人进出的后门跑向后花园,却在开门的瞬间撞见了林婉馨。 她手中拿着刀,披散着头发,状若疯癫,眼神亮得吓人,在看到江雾的那一刻便冲了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江雾顾不上许多,冲开她便跳进了后花园的游泳池。 冰冷的池水吞没火焰的灼热,但因林婉馨耽误的那几秒灼伤了她的脸。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被收到定位赶来的陆景昀救起送到了医院。 在知道傅西辞以为自己在爆炸中丧身吐血昏迷后,便想来看看,告诉他,她没死恶心消息,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的话。 她以为在经历了那么多后,傅西辞会相信她,替她到警方那里去作证,可现实却像一记重锤,将她最后的希望击碎。 “阿辞哥,你别这么说。” 病房内,江月瑶听见傅西辞的话,放软了声音,“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华盛。只要我们结婚,那些流言就会平息,公司就能渡过难关……” 江雾想到这段期间以来,江月瑶对自己做的事,眼中泛起滔天恨意,再也听不下去,转身踉跄着往走廊尽头走去。 陆景昀追上她,递过墨镜遮住她半张纱布包裹的脸:“别在意那些话,等你恢复了,我们可以……” “不用了。” 江雾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既然他已经认定我死了,那就当我死了吧。” 094傅西辞知道真相 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的余晖透过医院的玻璃窗洒在地面。 江雾站在电梯前,看着镜面中自己狼狈的模样,突然笑了。 这笑容里满是自嘲与决绝,她轻声说:“不过,和傅砚清联手的这个污名我可不想继续背下去。” “景昀,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伦敦时,你送我那枚带有摄像功能的胸针吗?” “那里面记录了这几天江月瑶囚禁我的事,只是在和林婉馨纠缠时弄丢了,你联系下警方,看能不能找到。” “还有韩川,我听说他昏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傅西辞和江月瑶的婚礼前醒来。” “不过,他既然是傅砚清同谋,那两人之间就一定有往来,你帮我去查查……”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她最后的身影吞没。 同一时间,病房内,傅西辞望着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心口传来一阵钝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悄然流逝。 ———— 江、傅两家联姻的消息很快在燕城权贵圈中传来,为了平息外界流言,两家在度假山庄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同时,邀请了不少上层名流。 圣教堂被装点得如梦似幻,纯白的玫瑰与铃兰簇拥成花墙,水晶吊灯洒下细碎的光。 江月瑶身着拖尾婚纱,挽着江远舟的手臂缓缓走过红毯,余光扫视到现场的布置,嘴角挂着怎么都压不住的笑意。 可当她看到站在前方矜贵男人时,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了下去。 傅西辞按照之前排练过的流程,机械地重复着从江远舟手中接过江月瑶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交换戒指时,无名指上的冷光与记忆里江雾苍白的脸重叠,他喉间泛起苦涩。 如果,他能够早点认清自己的内心,那在和江雾感情最好时,是不是也可以和她举行一场这样的盛大的婚礼。 她一定会娇笑着看向他,眼中满是幸福。 而他,也一定会记住这样的时刻。 宾客们举杯祝贺,镁光灯闪烁不停,这场豪门联姻看似圆满落幕,却无人察觉新郎眼底的空洞与新娘紧握捧花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同一时刻,陆景昀的私人飞机正冲破云层,驶向伦敦。 江雾倚着舷窗,望着下方翻滚的云海,纱布下的面容隐隐作痛。 “姐,风投公司已经步入正轨,欧洲分部的负责人想见你。” 陆景昀递来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公司近期的财务报表,“等你恢复,随时可以接手管理。” “不过,你就这么离开国内,放任那些流言满天飞,还对抢了你产业的那些人视而不见,可不像是你风格。” 江雾指尖划过数据,眸光渐冷:“不是放任,只是现在形式对我不利,只能暂避锋芒。” “当初和你合作创立风投公司,不过是想在离开傅西辞,离开瀚海后多一条后路,没想到却成了我最后的退路。” “江家、瀚海,江月瑶他们一家从我手上夺走的东西,我都会一一讨回来。” “至于我背负的那些骂名……” 说到这里,她眼神暗淡了几分。 “傅西辞既然相信傅砚清说的那些话,那就让他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 陆景昀坐在过道的另一旁,听到这番话,嘴角勾了勾,“好,我陪着你,就像你当年陪着我时一样。” ———— 婚礼仪式结束,傅西辞坐在更衣室外的休息室,一边用电脑处理着文件,一边等待江月瑶换上敬酒服出来,一起去向宾客敬酒。 房门被敲响。 “进。” 他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随意道。 “老板,警察来了。” 林泽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傅西辞愣了愣,不知道警察这么急着找自己是有什么事,合上电脑,起身:“请他们到会客室等候,我这就过去。” 等他到了会客室,互相寒暄后,一名民警开门见山道:“傅先生,很抱歉在你婚礼时,还过来找你。” “只是昨天我们收到一份匿名资料,显示韩川与傅砚清存在往来,我们根据那份资料连夜彻查,这才发现两人已经认识近十年,而且一直有往来。” 另一名民警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傅西辞:“这是我们查到两人的通话记录,以及资金往来。” “我们还查到港城博源科技的国外资本背后也有韩川的影子,他和傅砚清同属于某国间谍机构。” “我们听说你之前聘请韩川作为家庭心理医生,所以在查到这些事后,就急着过来了解情况,打扰了你的婚礼真的很抱歉。” 闻言,傅西辞瞳孔猛然紧缩。 韩川是他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知道他一直专攻心理学,从国外留学回来在燕城还算有些名气。 当时恰巧江雾因做了骨髓移植手术,激素使她病情加重,在对外界没有反应的情况下,被陆景昀带走,他想着如果要将人接回自己身边,那心理医生一定少不了,这才聘请他成为家庭心理医生,却被想到是他引狼入室! 这么说来……傅砚清的口供有问题,和他有联系合作的根本不是江雾,而是韩川! 是韩川告诉了他山顶别墅的布置,所以那晚他才能那么轻易就潜了进去带走江雾。 是了,那天江雾被特警从仓库中救出已近濒死,事后还昏迷了三个月,如果她和傅砚清达成了合作,他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她! 他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民警接下来的话却直接让他彻底愣在当场。 “此外,南郊爆炸案中昏迷的男子已确认是韩川。” 为首的警察翻开记录本,“我们在现场发现江雾的血液DNA样本是在一节断掉的麻绳上,据我们分析,江雾失踪那段时间,很可能被他囚禁在那里。” “至于那具烧焦的女尸,经过DNA对比,我们发现是之前你一直资助的林婉馨。” “之前我们将这份资料已经寄到傅家了,也通知过傅家,想知道你是否知道林婉馨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可过了这么多天,却一直没有消息,所以我们过来问问情况。” 095傅西辞和江月瑶婚礼终止 闻言,傅西辞身影踉跄着向后连退数步,直到撞上边柜才稳住。 他的手狠狠攥住桌沿,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意,低声问道:“你说什么?江雾还活着?” 心中一时间冒出无数的疑问,警方早就把林婉馨的尸检报告寄到了傅家,那母亲知道吗? 她要是知道,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就为了让他和江月瑶的婚礼顺利进行? 他想起婚礼上江月瑶不自然的神色,想起江雾失踪后那些异常的细节,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他可以肯定,这是不止母亲知道,就连江月瑶也知道! 他们真是把她瞒得好苦! 轻咬舌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傅西辞将自己和韩川认识的经过和聘请他为家庭心理医生的原因,除开当初他配合江月瑶在江雾接受心理治疗的医院放火的事都和警方说了。 又仔细回忆了那段时间他在山顶别墅处理的事和资料,确定韩川探听了多少信息后,和民警告别,黑着脸出了会客室。 没走两步,便见到了相携而来的周曼茹和江月瑶。 “阿辞哥,出什么事了?” 傅西辞的脸色是从没有过的阴沉,又听说刚刚有警察来过,这让江月瑶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嗯。” 傅西辞站定,看到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江月瑶和母亲,从衣兜里拿出烟狠狠吸了一口,这才压下心中对于周曼茹的怨恨。 “江雾还活着的事,你们知道吗?” 看着周曼茹和江月瑶两人脸色同时骤变,他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她们果然都知道,却独独瞒着他一人!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 他眼眶通红,低吼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就为了让我和江月瑶结婚?” “你们明知道江雾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为什么瞒着我?!” 周曼茹叹了口气,知道这事瞒不了傅西辞多久,好在婚礼已经结束,就算现在他知道江雾还活着,也可以将影响降到最小。 “阿辞,你当时状态不好,如果知道江雾还活着,你还会和江月瑶结婚吗?” “而且,江雾身上背负着出卖你,出卖华盛的流言,她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只有和江月瑶结婚,才能稳住局面。” 傅西辞怒不可遏:“那些都是流言,傅砚清的口供是乱说的,江雾根本就没做那些事!” “刚刚警察过来已经说了,和傅砚清联手的人是韩川,根本就不是江雾!” “傅砚清那么说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让我们自乱阵脚!” 周曼茹听到这番话,脸色白了白:“可、可如果她没做那些事,那她为什么会失踪?为什么会心虚地畏罪潜逃?” “那是因为韩川囚禁了她,就是为了制造出她畏罪潜逃的假象!” 傅西辞说出这话的时候只觉得喘不上气,剧痛从心脏处传遍全身。 是啊,她那时候失踪,被韩川囚禁,她该有多害怕,多盼着有人能发现她的失踪,去救她。 可他在做什么呢? 他信了傅砚清的口供,觉得她背叛了他,在看到父亲耳边生出的白发时,甚至怨过她。 所以,他答应了和江月瑶的婚事,他在她等着他去救她的时候,在陪着江月瑶试婚纱,拍婚纱照。 想到这里,巨大的痛苦与悔恨如潮水般瞬间将傅西辞淹没,他浑身发软,靠在墙上,想起江雾的绝望,想起她为自己付出的一切,而自己却从没坚定地相信过她,一次次将她推得越来越远。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终于明白,江雾说出那句“傅西辞,只有离开你,我才能活”时的心情。 手中的烟燃尽,食指和中指被烫了下,傅西辞回过神,扔掉烟头,转身就走。 周曼茹急得提高声音:“阿辞,你要去哪?” “去找江雾。” 他脚步未停,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江月瑶攥紧手指,见周曼茹竟没立刻阻拦,心中闪过慌乱,凑近她耳边小声道:“妈,宾客还等着我和阿辞哥去敬酒……” 周曼茹猛然回过神,望着傅西辞即将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厉声喝道:“傅西辞,站住!”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急促的脚步声。周曼茹脸色铁青,冲两旁的保镖使眼色:“拦住他!” 两名保镖立刻上前,伸手挡住傅西辞的去路。 他攥紧拳头,额角青筋暴起:“让开。” “阿辞,先陪月瑶去敬酒,有什么事等婚礼结束再说!” 周曼茹快步走来,试图用母亲的威严压制他,“你看看现在的样子,像什么话?” 傅西辞冷笑一声,扯下胸前的胸花扔在地上:“婚礼终止。” “你说什么?!” 周曼茹瞳孔骤缩,“傅西辞,你别胡闹!” “胡闹?” 傅西辞泛红的眼底满是讥讽,“警方已经查清,江雾根本没背叛我,傅砚清的口供是栽赃。过几天新闻就会报道,华盛的危机自然解除——” 他逼近周曼茹,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冷意,“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和江月瑶结婚。” 江月瑶脸色一白,踉跄着后退半步:“可是阿辞哥,我们已经领证了,你不能这样……” “我哪样?” 傅西辞转头看向她,目光如刀,“是该谢谢你和我母亲联手,把我骗得团团转?还是该恭喜你,差一点就成了傅家的少夫人?” 泪花在眼中打转,江月瑶难以置信地看着傅西辞,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阿辞哥,你怎么能这么说……” 周曼茹脸色骤变:“阿辞,你和阿瑶已经领证了,总得担负起作为丈夫的责任,怎么能这么跟她说话?她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 “为了我?” 傅西辞打断她,“为了我就该瞒着我江雾还活着?为了我就该让我在她被囚禁的时候,和别人举行婚礼?”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发颤,眼中满是苦涩,“你们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却没人问过我真正想要什么。” 096韩川失踪 走廊外隐约传来宾客的谈笑声,宴会厅的灯光透过玻璃门洒进来,在傅西辞脚下投出一片刺目的光斑,让他一阵恍惚。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责任、名声他都不想再管,他只想找到江雾,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阿辞,你要闹脾气等回家再说,别在这儿让外人看笑话!” 周曼茹伸手想拽他,却被他侧身避开。 “外人?” 傅西辞指腹蹭过眼角的泪痕,“在你们眼里,我才是外人吧?” “你们俩联手演戏,把我当傻子一样耍。” 他看向江月瑶,后者脸色惨白,正用求助的目光望着周曼茹。 “江月瑶,”他冷笑,“韩川把江雾囚禁在你名下的别墅,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闻言,江月瑶身体僵硬了一瞬,下意识去拉周曼茹的手:“妈,我没有……我怎么会……” “够了!” 周曼茹咬牙,“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傅西辞,你必须把这场婚礼走完,否则傅家的脸面……” “傅家的脸面?” 傅西辞弯腰捡起地上的胸花,花瓣已经被踩得皱巴巴的,“傅家还有脸面吗?” “当初为了让瀚海给华盛注资,你们同意了江雾更换联姻对象的提议,让我娶江雾。” “就算没对外公布,知道我和江雾关系的人也不少,现在,你们在知道我没和江雾领证后,为了华盛的名声和股市,又用责任压着我娶江月瑶。” “你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说我吗?” 他将胸花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傅家用来维系利益的工具。” 话音未落,他猛地推开挡路的保镖,大步走向电梯。 周曼茹想追,却被江月瑶拉住:“伯母,别追了……” “你放开我!” 周曼茹急得想甩开她,“他要是现在走了不和你去敬酒,那些宾客会怎么说?” “可是……” 江月瑶咬唇,“您看他现在的样子,就算追上了,他也不会配合的。” 她垂下眸,指尖掐进掌心,“或许……我们该先稳住宾客,免得事情闹大。” 她怎么也没想到,警方居然会来找傅西辞,将韩川的存在告诉,好在现在他还处在昏迷中,还没说出自己的存在。 看到傅西辞对自己的态度,她现在哪还有心思去应付那些宾客,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般的婚礼,去看看韩川的情况,要是能永绝后患最好! 周曼茹没有注意到江月瑶眼中一晃而过的阴狠,只盯着电梯门上方跳动的数字,直到显示“1”,才终于瘫坐在墙边。 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远处传来司仪热情的声音,催促着新郎新娘上台敬酒。 而她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从小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 傅西辞站在酒店门口,六月的晚风带着灼热的气息,却吹不散他心底的冰寒。 他摸出手机,颤抖着点开通讯录里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手指悬在屏幕上,咬牙拨通。 “抱歉,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江雾,”他轻声呢喃,望着天边暗沉的云层,“你到底在哪里?” 远处传来隐约的雷声,一场暴雨似乎在所难免。 而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比如他和江雾之间的信任,比如他对母亲根深蒂固的依赖。 但此刻,他唯一清楚的是,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她,哪怕穷尽余生,也要把那些被偷走的时光,一一偿还。 可是,傅西辞翻遍了江雾名下所有产业,查遍了全市的监控录像,甚至动用了私人侦探,可江雾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踪迹全无。 警方那边也毫无进展,韩川的案子陷入僵局,而更诡异的是,昏迷中的韩川竟然在警方的严密监视下不翼而飞。 那是一个阴雨天,韩川被安置在市立医院顶楼的特护病房,门外有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员24小时轮岗,走廊尽头还有监控摄像头无死角覆盖。 主治医师每天定时查房,护士每隔半小时检查一次生命体征,按理说,这样的安保级别足以杜绝任何意外。 变故发生在凌晨三点十七分。监控录像显示,一名穿着白色防护服、戴着护目镜和口罩的"医生"推着急救车匆匆走向病房。 值班警员拦住对方要求核对证件,对方出示了伪造的几乎可以乱真的工作证,并声称接到紧急通知,要将韩川转院到省人民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这不合程序,我们需要向上级确认。"警员警惕地说。 "来不及了!"假医生语气急促," 病人颅内出血,随时有生命危险!要是耽误了抢救,你们谁担得起责任?" 就在这时,护士站突然传来骚动,另一名警员赶过去查看,发现是一名醉汉在闹事。 趁着这个空档,假医生迅速进入病房,不到两分钟就推着韩川出来,等两名警员反应过来,电梯已经下降到负一楼。 停车场的监控拍到,急救车径直驶出地下车库,消失在雨幕中。 警方立即展开追捕,却在城郊的一条废弃公路上发现了被遗弃的车辆。 车内空无一人,急救床上只留下一截被割断的输液管,韩川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调查显示,那名假医生使用的工作证是伪造的,值班护士和醉汉也是被收买的内应。 更令人震惊的是,医院的监控系统在事发期间被黑客入侵,关键时间段的录像被篡改。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劫囚行动,幕后黑手显然有着庞大的人脉和资源。 傅西辞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看着着空荡荡的病房,他的拳头攥得发白。 韩川是唯一知道江雾下落的人,现在人不见了,线索也断了。 “傅先生,我们会尽全力追查。” 负责此案的刑警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但对方明显早有准备,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傅西辞没有说话,转身走到窗边点了根烟,看向窗外倾盆而下的暴雨冲刷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他知道,时间拖得越久,找到江雾的希望就越渺茫。 097这个女人像极了江雾! 夜幕降临,傅西辞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电脑屏幕上不断滚动着各种资料。 突然,一封匿名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点开附件,是一段模糊的监控截图,画面中,江月瑶正和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在地下车库交谈。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傅西辞从那人的身形和习惯动作认出,那人就是韩川——江月瑶果然和他有联系! 他眯起眼,盯着模糊的画面,心中波澜四起。 江月瑶果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就是不知道她费劲心思嫁进傅家到底是要图谋些什么! 良久,傅西辞微微勾起嘴角,江月瑶,既然你想玩儿,我陪你! 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玩儿得起! 可,好像是已经达到了什么目的,江月瑶反而没有了动作,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就算面对婚后常年不回家的傅西辞,也依旧维持着原来的纯真善良的模样。 此后两年,傅西辞他表面将华盛与瀚海的商业版图扩张得愈发庞大,实则暗中布下天罗地网。 从老宅的佣人到华盛、瀚海的高层,所有与江雾失踪有关的人都被他不动声色地排查过,甚至就连陆家和元启他都用尽手段安插了人手进去。 这两年他用尽了手段找寻江雾的下落,可每当线索即将浮出水面,便会如泡沫般破碎在更浓重的迷雾里。 霓虹浸透燕城的雨夜,傅西辞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繁华夜景。 手机屏幕亮起,林泽发来消息:“陆景昀的私人飞机已降落在国际机场。” 他摩挲着定制西装的袖扣,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大,良久,一丝轻笑从喉间溢出,“陆景昀,你终于回来了。” 这两年间,傅西辞一边选择和元启合作,一边暗中打压元启,陆知微一人艰难地撑着元启,陆景昀都没露过面,一直待在欧洲。 这次回来绝不会只是为了帮陆知微这么简单。 “真期待和你再次相见啊,江雾。” “老板,陆少拒绝了所有邀约会面。” 林泽捧着平板电脑站在办公室内,"说是在欧洲玩累了,要好好休息,要好好休息。" 傅西辞转动着钢笔,在纸上划出凌乱的墨迹:"派人盯着他常去的场所,排查他身边的所有人,特别是这次和他一起回来的人。" “好的,老板。” 林泽推了下眼镜,“另外,我查到,陆少这次回来主要是因为和欧洲那边的合作出了问题,被一家叫‘创翼’的公司抢走了欧洲的独家合作渠道,他这次回来就是和陆大小姐商量怎么挽回损失的。” 傅西辞放下钢笔,身体向后靠去,“这倒有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查查这家公司,看能不能约见面。” 林泽领命出了办公室,整个室内陷入寂静,傅西辞抬眼望向窗外的点点星光。 “陆景昀,就算你回来了又怎么样,只要一天不告诉我江雾的下落,那我就一天不会放过你!” ———— 三天后的深夜,傅西辞推开"拾光"酒吧的雕花木门。 五颜六色的镭射灯和激烈的越南鼓电子音将整个酒吧的氛围烘托到了极致,位于中间表演台上十几个男模在吗那上面扭着腰卖弄着风情。 傅西辞不适地皱了下眉,他今天过来是因为林泽查到自从陆景昀回来后,每晚都会过来与一个女人见面,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江雾,他想来碰碰运气。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一一扫过,没见到熟悉的身影,让他眼中划过一抹失望,刚准备转身离开,舞台前爆发出一阵欢呼。 顺着声音望去,离表演台最近的卡座里,一抹烈焰般的红裙格外刺目。 女人慵懒地斜倚在沙发上,黑色长卷发垂落肩头,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 她指尖夹着细长的香烟,烟雾缭绕中,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正勾着台上男模的领带。 男模单膝跪地,刻意露出腹肌线条,俯身将玫瑰别在她耳畔时,她忽然伸手挑起对方的下巴,嘴角勾起,笑得明媚而张扬。 傅西辞的呼吸停滞了半分钟,那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中的风情,像极了当初站在花滑舞台上的江雾! 是江雾,她回来了! 有根细针扎进心脏最柔软的角落,傅西辞不由快步上前。 可当灯光照射到女人脸上,她仰头灌下整杯威士忌,露出锁骨处夸张的文身时,他又皱紧眉头,眼露失望。 这放荡不羁的模样,与记忆中总是温婉浅笑的江雾判若两人,还有那张脸,虽和江雾有几分神似却并不是记忆中的那张脸。 似乎是察觉了他的视线,女人转过头看了过来,眼尾那颗朱砂痣在灯光下妖冶夺目。 她冲着他挑了下眉,露出一抹笑,只是眼中流转的冷意,像淬了毒的匕首,仿佛他与她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她指尖轻敲酒杯,发出清脆声响,冲傅西辞扬起下巴,涂着艳丽口红的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这是哪儿来的愣头青,有什么好看的?" 她漫不经心地将烟灰弹在男模掌心,看着对方讨好地舔去,"还是说,你想加入我们?" “抱歉,我一个人可应付不过来这么多人。” 傅西辞攥紧西装下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更加确定,这个女人不是江雾! 记忆里的江雾是冷静的,自持的,理性的,而眼前这个女人,放浪形骸,仿佛一朵带刺的玫瑰。 可她和江雾又太像了,特别是眉眼间看人时带着的疏离感,仿佛什么都入不了她的心。 鬼使神差间,傅西辞缓步走进卡座,低头看着女人的眉眼:“你叫什么名字?" "哈,大哥,你这是在和我搭讪吗?” 女人笑了笑,声音带着嘶哑的魅惑,身体向后仰靠在沙发上,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这也太老套了吧,不过你这张脸确实好看,那就勉为其难告诉你我的名字好了。” 她抓起桌上的香槟,倒入两个杯中,起身,端了一杯递给傅西辞,碰了碰杯,仰头喝尽,酒水顺着脖颈滑进锁骨。 她向傅西辞伸出手,“我叫米斯特,很高兴认识你帅哥。” 098米斯特,就是江雾 表演台上的音乐骤然变得激烈,男模踩着鼓点逼近,将江雾圈在怀中。 傅西辞看着她主动搂住男模的腰,眼中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是江雾,却不知为何,见到她和别的男人如此亲近,心里还是升起一丝难受。 他伸手想扯开纠缠的两人,却被米斯特用酒杯抵住胸口:"喂,老古董,你想做什么?" 昏暗的灯光下,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被漫不经心的笑意掩盖。 她推开男模起身,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逼近傅西辞,在他耳畔呵出带着酒气的气息:"你要是想合作哦玩,明天这个时间,我在VIP包厢等你。" 转身离开时,红色裙摆扫过傅西辞的裤脚,像团燃烧的火焰,他一直盯着那抹在人群中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 那张脸实在是和江雾太像了! 可惜,那样明媚张扬的性格,一看就是在宠爱中长大的人才会有的。 傅西辞冷笑,他从不信这样的巧合,就是不知道引他来的人是谁,不过,只要他不入局,那些人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转身,想要离开这处喧嚣,可刚迈出半步,酒吧厚重的雕花木门再次被撞开。 裹胁着潮湿的夜风,陆景昀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口,额前碎发被雨水打湿,西装肩头洇着深色水痕,冷冽的气息让周遭温度骤降。 他眼神像淬了冰的匕首,直直钉向人群中那抹红色,竟完全无视擦身而过的傅西辞。 “米斯特!” 陆景昀长臂一伸扣住女人手腕,力道之大让她杯中残酒泼溅在红裙上,"你动了我欧洲项目,以为跑到华国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女人仰头望着他,眼尾朱砂痣随着轻笑微微颤动:"陆少这是兴师问罪?" 她突然反手握住陆景昀的领带,踮脚将他拽低,红唇几乎擦过他耳畔,"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的道理,陆少不会不懂吧?" 陆景昀脸色骤变,另一只手猛地掐住她后颈:"别给脸不要脸!这里是燕城,是我地盘……" 话音未落,女人膝盖突然上顶,精准擦过他腹部要害,陆景昀踉跄后退半步,眼底翻涌着暴怒,扬手就要挥下。 “住手!” 傅西辞扣住陆景昀手腕的瞬间,金属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两人僵持的刹那,空气里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火药味,周围人群下意识向后退开,只剩舞台上震耳欲聋的电子音。 陆景昀扯动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傅总这是英雄救美?当年你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现在倒学会怜香惜玉了?” 他刻意加重"妻子"两字,看着傅西辞绷紧的下颌线,多年来憋在心里的愤怒仿佛有了发泄口,“江雾被傅砚清诬陷,被你找来的心理医生囚禁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傅西辞瞳孔骤缩,指甲深深掐进陆景昀手腕,他果然知道! 那他是不是也知道江雾现在的行踪? 傅西辞刚要开口,却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鼓掌声。 米斯特倚在卡座边,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拭裙摆,酒红色甲油在灯光下像凝固的血:“两位演够了没?” 她踩着高跟鞋走向傅西辞,抬手搭在他的肩上,香水味混着烟味扑面而来,“原来你就是那个传说中娶了老婆妹妹的那位傅总啊。” 她踮着脚,指尖划过他喉结:"傅总,你管太宽了。" 说完又向后退开,转向陆景昀,勾住他西装领口的手指猛地用力,"还有你,陆少,你真以为在燕城你就能对我做什么了?" 说罢甩开两人,红色裙摆扫过傅西辞手背,留下一道灼热的触感。 "呵,男人,真是恶心。" 她脸上露出几分嘲讽之色,转身,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摇曳上楼,背影很快消失在旋转楼梯转角。 陆景昀整了整被扯皱的领带,眼中带着不甘:“傅西辞,你在这里来做什么?” 他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火光映亮眼底的戏谑,“你以为和创翼集团在华的负责人米斯特搭上了线,就能同她联手对付我了?“ 见傅西辞瞳孔微缩,他弹了弹烟灰,”可惜啊,她在欧洲就是出了名的难搞。“ 他逼近半步,压低声音:”那些想和她合作的商界大佬,不是被她当众羞辱,就是在酒局上被灌到胃出血。" 目光扫过傅西辞紧绷的侧脸,"像你这种声名狼藉的男人,她连正眼都不会瞧。" 傅西辞喉结滚动,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我问你,江雾在哪儿?" "江雾?" 陆景昀突然爆发出大笑,烟灰随着颤抖落在傅西辞西装肩头,“傅西辞,你还有脸提江雾?” "她不是早就被你害死了吗?" 他抬手,替傅西辞拍掉肩上掉落的烟灰,“劝你死了这条心,江雾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还有,”陆景昀转身,最后看了他一眼,“别想和创翼联手对我施压,你没机会的。” 高大的男人渐渐淹没于人群中,傅西辞站在原地,望着旋转楼梯上方的光影变幻。 霓虹灯在地面投下破碎的光斑,像极了记忆里江雾失踪那夜的月光,直到林泽发来消息催促,他才转身离开。 待傅西辞的身影从门口消失,陆景昀脸上的嘲讽之色消失,染上一抹担忧,抬脚上楼,推开位于二楼走廊尽头的包厢门。 陆景昀推门而入时,米斯特——江雾,正倚在落地窗前吞云吐雾。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她红裙上,勾勒出熟悉的腰线。 “戏演得不错。” 她头也不回地说,指尖轻抚过锁骨处的文身,那是朵被荆棘缠绕的雾凇,“傅西辞上勾了没?” 陆景昀扯松领带,倒了两杯威士忌:“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完全掌控了华盛,可不像之前那么蠢了,真要查到你头上……” "查到又如何?" 江雾突然转身,桃花眼里翻涌着冷冽的光,"当年他娶了江月瑶,替她管理瀚海,彻底将我从瀚海踢出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会回来,重新夺回瀚海。" 她仰头饮尽烈酒,酒水顺着脖颈滑进锁骨,"这两年我改头换面,建立创翼,可不是为了回来和他再续前缘。"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她耳后若隐若现的疤痕——那是被韩川囚禁时留下的印记。 099豪门恩怨就是多 傅西辞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车载音响里循环播放着江雾最爱的那首老歌。 雨刮器规律摆动,将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划成一道道扭曲的光影,恍惚间竟像是江雾眼角的泪。 将车停进车库,步入他和江雾曾经的家,潮湿的记忆扑面而来。 玄关处的水晶吊灯依旧明亮,却照不亮空荡荡的客厅,也再没了那个会等着他回家的人。 傅西辞扯开领带,径直走向酒柜,威士忌的辛辣顺着喉管灼烧而下,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情绪。 米斯特眼尾的朱砂痣、陆景昀嘲讽的话语、还有那抹在记忆里挥之不去的红裙,搅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傅西辞握着酒杯的手骤然收紧。 江月瑶穿着黑色蕾丝睡裙,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脚踝上的珍珠链随着步伐轻晃。 “阿辞哥,你回来了。” 她声音软糯,伸手去扶他摇晃的肩膀,“怎么喝这么多......” 酒气混着陌生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江月瑶的指尖僵在半空。 她凑近嗅了嗅,精致的眉瞬间拧成结:“你身上为什么有女人的味道?” 话音未落,傅西辞突然扣住她手腕,醉意朦胧的桃花眼泛起水光:“雾雾,你回来了……” 闻言,江月瑶如遭雷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两年来精心维持的温柔面具轰然碎裂,她扬手就是一巴掌:“傅西辞!看清楚了,我不是江雾,你到底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 清脆的声响在空荡的客厅炸开,傅西辞猛地清醒,冷冽的目光扫过她泛红的眼眶。 “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扯松被拽皱的衬衫领口,起身时带翻了桌上的威士忌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波斯地毯上晕开,"谁允许你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的?" 江月瑶踉跄后退半步,泪水夺眶而出:"我是你妻子!结婚两年,你给过我什么?" 她撕扯着睡裙肩带,露出锁骨处精心描绘的玫瑰文身,"傅太太的头衔?你永远不会回去的家?还是连碰都不愿意碰我?" 傅西辞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粗暴地裹住她颤抖的肩膀:"这里是我和江雾的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每说一个字,声音就冷上一分,"我让林泽送你回去,你要是再敢擅自来这里,别怪我不留情面!" 说罢,他拖拽着她走向大门口。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娶我?” 江月瑶突然发力挣脱,撞翻了墙角的花瓶,“既然忘不了她,为什么要娶我?” 傅西辞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人碾碎:“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 他扯松领带,领口处还沾着米斯特的香水味,让他心情越发烦躁,"江雾在你名下的南郊别墅失踪,还有莫名其妙出现在那里的韩川,别告诉我,这些都和你没关系!" 江月瑶脸色瞬间惨白,挣扎的动作戛然而止,任由傅西辞拽着她往门外走。 “林泽,过来接江月瑶,送她回去。” 傅西辞的话让江月瑶猛然回神,她尖声道:“我不走,阿辞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傅西辞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将她拖拽到屋外,挣扎间,精心装饰的指甲划过他的脖颈。 傅西辞“唔”了一声,吃痛松手。 江月瑶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黑色蕾丝裙摆拖在泥水里,让她此刻看上去格外狼狈,她抬头,眼中满是泪水。 “阿辞哥,我才是你现在的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姐姐早死了,你难道要守着一个死人过一辈子吗?” 她的声音有些大,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傅西辞不耐低吼:“江雾没死,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隔壁别墅的灯突然亮起,江雾穿着宽松的灰色卫衣,披着羊毛披肩走出来。 她揉着睡眼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倚着铁艺围栏,眼尾的朱砂痣在夜色中妖冶夺目,"哟,这不是老古董吗?没想到你私下里玩得这么花?” “啧啧啧,我说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这么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你也舍得半夜把她赶出来?" 江月瑶猛地抬头,看到那张半隐在黑暗中的脸。呼吸骤然停滞,脸色惨白一片。 江雾? 她回来了? "姐姐,阿辞哥欺负我……" 她踉跄着想要扑过去,却忘了两栋别墅的院子中间隔着3米高的围栏。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江雾向前两步,站在院中,灯光从头顶照下,让人清楚地看清她眼中的嘲讽和冷漠。 江月瑶这才看清了她的脸——那张像极了江雾,却又更加张扬美丽的脸。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又看向傅西辞,突然笑了起来:“阿辞哥,你不愿回家住在这里是因为这个女人?” 说罢,她瞪向江雾,眼中凶光毕露:“贱人!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姐姐的替代品,还真以为阿辞哥会为了你抛弃我?” 江雾本就满是嘲讽的脸色更冷了几分,她看向傅西辞,眼中是让人难以忽视的厌恶:“喂,老古董,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女人。” “我要是再听见她乱说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有风吹过,身上的羊绒披肩被风带起一角,露出江雾锁骨处荆棘缠绕的雾凇文身。 傅西辞的视线在那上面停留了几秒,移开,声音沙哑:"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江雾挑眉,看向江月瑶因愤怒、不甘扭曲的脸颊:"没关系,不过,下次要玩角色扮演,你俩记得选个安静的地方。" 黑色的宾利停在别墅院外,林泽从车上下来,见到江雾惊了下,移开视线见到院子里的情况,快速移开视线,从后排座拿下一张薄毯将江月瑶裹住,扶着她起身。 江月瑶眼中划过一抹不甘,开口还想说什么,却听傅西辞道:“江月瑶,你最好照做,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江家还有瀚海的股份!” 他看着浑身僵硬不再闹腾的江月瑶上了车后座,对林泽道:"送她回去。" 汽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江雾倚着围栏,看向傅西辞轻笑:“豪门恩怨就是多,今晚看了出不错的戏。” 她晃了晃手里的威士忌酒瓶,“作为感谢,进来再喝点儿?” 100江老太太留给江雾的遗物 傅西辞望着江雾倚在围栏上慵懒的模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袖口。 “不用了。” 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转身时带起的风掀起地上未干的酒渍。“米斯特,我劝你,别在我身上费心思。” 米斯特挑眉看着他僵硬的背影,突然轻笑出声:“这么洁身自好?” “不过,据我所知,傅总身边的红颜知己可不少,就是不知道谁才能入了你的眼?” 这话成功让傅西辞脚步一顿,他心中升起一股无明火,猛地回头,却只看到虚掩的别墅门。 夜风卷着寒意灌进领口,他摸出手机给林泽发消息:“查查米斯特这次到华国的目的。”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紧绷的脸,江雾已经失踪近两年,米斯特这个突然出现、浑身带着秘密的女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说出刚刚那番话。 同一时间,江月瑶蜷缩在宾利后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林泽递来的毛毯裹着她颤抖的身躯,车窗外的霓虹光影掠过她惨白的脸。 恍惚间又想起傅西辞脖颈处被自己抓伤的痕迹——还有他说出“江雾没死”时眼底燃烧的偏执。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嫉妒和恨意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傅家老宅的雕花铁门缓缓打开,周曼茹羊绒披肩站在台阶上,见到江月瑶身上裹着毯子,里面除了睡衣什么都没穿的模样,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穿成这样从外面回来了?” 江月瑶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当初虽说她对于江雾趁着华盛资金链断裂,已给华盛注资为由强逼着和傅西辞结了婚,可那几年,她也给华盛带来的不少项目。 可江月瑶…… 她眼中嫌弃让本就难堪的江月瑶瞬间崩溃,她跌跌撞撞走上前,哭着扑进周曼茹怀里,“妈,我也不想的……” “我已经快三个月没见到阿辞哥了,他根本就不回家,我也是太想他了才会去找他。” “可他却说那里是他和姐姐的家,根本就不是我能去的地方,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把我好赶了出来……” 滚烫的泪水浸湿了真丝睡裙,她抱着周曼茹哭得伤心,可指甲深深掐掌心。 今晚上,她过去本是想给傅西辞一个惊喜,缓和下两人的关系,可没想到,他竟然根本就不领情,甚至放话让她再不能过去! 她想不通,江雾已经失踪两年,就连警方都放弃对她的寻找,说她很有可能已经丧身在了那场爆炸中,傅西辞为什么依旧还挂念着她! 难道自己这个和他结婚两年的妻子还比不上那个死人吗? 闻言,周曼茹埋怨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能轻轻叹了口气,拍着她后背。 水晶吊灯在头顶投下冷光,映得她眼底满是懊悔——要是早知道傅西辞对江雾如此念念不忘,当初她就不应该逼着他娶江月瑶,如今却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擦掉江月瑶脸上的泪痕,缓缓道:“阿瑶,委屈你了,别哭了。” “明天有场慈善拍卖会,我让阿辞带你去,好好打扮下,和他多接触下,争取笼络住他的心。” 没用的。 江月瑶埋在她肩头眼中露出一抹不屑,这几年,只要周曼茹发话让傅西辞带着她出席宴会,傅西辞就没有不答应的,可也仅仅只是答应而已。 自从他知道江雾失踪前被韩川囚禁在她名下的别墅后,他看向的眼神就再不像从前那般温柔,反而变得冷漠无比。 可,这也算是一次机会,不是吗? 想到这里,江月瑶停止抽噎,乖巧着点头,露出一抹笑:“谢谢妈。” 周曼茹叹气,摸了摸她的头,又安慰了她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 江月瑶回到房间站在梳妆镜前,盯着镜子里那张精致却扭曲的脸。“傅西辞,你竟然这么对我……” 她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得不到你的爱,那就别怪我不顾以往的情面。” 次日,傅西辞果然回了老宅,他望着远处的夕阳,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拿着手机,回着谁的消息。 “阿辞哥,抱歉,等久了。” 江月瑶穿着珍珠白的鱼尾裙,头发高高挽起,露出雪白的脖颈和约隐约现的锁骨。 傅西辞闻声抬头,看向她,脑中却想起那晚米斯特穿着一身红裙在镭射灯光下回眸的模样。 “阿辞哥?” 察觉到他眼中的失神,想到昨晚那个突然出现,和江雾长得极为相像的女人,江月瑶心中升起一丝不安,“我这样穿着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 傅西辞回神:“走吧。” 他转身走向车库,身后传来江月瑶踩着高跟鞋小跑的声音。 一路上,车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慈善拍卖会现场流光溢彩,水晶吊灯将整个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 江月瑶挽着傅西辞的手臂走进来,立刻被众人围住。 “傅总和傅太太真是般配!” “听说傅总最近拿下了东南亚的项目?” 此起彼伏的恭维声中,江月瑶笑得温婉动人,余光却瞥见傅西辞心不在焉地翻着拍品手册。 她凑近想看,突然瞥见某一页的照片——翡翠镯子上雕刻着缠枝莲纹,正是奶奶当年留给江雾的遗物。 “阿辞哥,你看这个。” 她指尖点在图片上,“这镯子可是奶奶当年留下的遗物,我当时可喜欢了,奶奶却留给了姐姐。” 她叹了口气,“可惜,后来姐姐接手瀚海时管理不当,听说有一段时间特别缺钱,就把这镯子卖了。” 傅西辞的手指骤然收紧,画册边角被捏出褶皱。 那段时间,那是江雾对瀚海管理不当缺钱,那是她为了给他筹备资金! 傅西辞的心仿佛被人揪紧,他悄悄呼出口气,轻声道:“那等会就拍下来,带回去。” “真的?” 江月瑶惊了惊,有些不敢置信,她搂住傅西辞,娇笑道:“阿辞哥,你真好!” 傅西辞抬手挥开她搂住自己脖子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是在外面,搂搂抱抱像什么样?” 说罢,他不再理会江月瑶,率先走向位于二楼的VIP包厢,目光却盯着画册上的镯子,眼神中透着势在必得。 101镯子?或者是股份?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本场最重量级的拍品——冰种翡翠缠枝莲纹镯!” 拍卖师扬起手中鎏金话筒,身后投影幕布亮起特写画面,镯子在聚光灯下流转着幽碧光晕。 随着红丝绒帷幕缓缓拉开,一位身着云锦旗袍的礼仪小姐托着檀木托盘款步走来,托盘里的翡翠镯被射灯照得晶莹剔透,缠枝莲纹宛如在玉中生长。 “此镯由缅甸老坑冰种翡翠雕琢而成,质地温润细腻,水头十足。" 拍卖师抬手示意,全场灯光突然暗下,只留一束追光打在镯子上,"请看——" 他按下遥控器,镯身流转的荧光在墙面投出莲枝幻影,"缠枝莲纹采用苏作匠人最精湛的阴刻技艺,每一道纹路都历经三百六十次打磨,寓意生生不息、富贵绵长。" 前排贵妇们纷纷举起望远镜,后排宾客的议论声里夹杂着惊叹。 "据江氏家族史料记载,此镯原为江家老太太嫁妆,后传于长孙女江雾小姐。" 拍卖师故意停顿,目光扫过傅西辞所在的方向,"二十年前,苏富比春拍曾出现过同料翡翠摆件,最终成交价高达两千万。而今天——"他猛地挥下手臂,"这件承载着百年家族传承的珍宝,起拍价仅一千万!” 全场寂静了半秒,随即爆发出热烈的讨论。 不止是为了这件价值不菲的镯子,更是为了几年前傅家和江家纠葛。 “一千一百万!” 有人率先出声。 此刻拍卖师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各位,一千一百万第一次!一千一百万第二次!" “阿辞哥。” 江月瑶死死攥住傅西辞的袖口,指甲在西装面料上刮出细微声响。 傅西辞冷眼看向她,抬手举起号牌,金属牌面在聚光灯下折射出冷光:“两千万!” 低沉的嗓音如重锤砸在寂静的宴会厅,宾客们交头接耳的声浪瞬间漫过穹顶,后排相机的快门声此起彼伏。 江月瑶挽着他手臂的指尖骤然收紧,真丝手套下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周围投来的艳羡目光像滚烫的烙铁,灼烧着她精心维持的温婉笑容。 "傅总对傅太太真是一往情深!" "是啊,既然这是江老太太的嫁妆,傅太太肯定想将其拍回去。" “没想到傅总一开口,就提了这么多价!” 恭维声此起彼伏,江月瑶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随着心跳微微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却照不亮她眼底翻涌的暗潮。 就算这里所有人都说,傅西辞这么做是为了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江雾! 不过……那又怎样,今晚傅西辞既然带她一同出席这场拍卖会,那就是她的机会,反正这只镯子也不过是一个意外插曲而已! 对面VIP包厢的电子屏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猩红的“两千一百万”字样在暗色背景上跳动,如同毒蛇吐信。傅 西辞瞳孔微缩,指节捏着号牌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他再次举牌:"三千万!"话音未落,电子屏数字瞬间攀升至三千一百万,引得全场倒抽冷气。 前排贵妇们交头接耳的声音愈发嘈杂,后排媒体记者的摄像机镜头齐刷刷转向两个包厢。 这场无声的较量在宴会厅掀起惊涛骇浪。宾客们纷纷掏出手机拍摄,闪光灯此起彼伏,将现场照得恍如白昼。 江月瑶感觉心脏快跳出胸腔,每一次价格的攀升,都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在她心头反复切割。 她看着傅西辞毫不犹豫地一次次举牌,那些数字不再是金钱,而是化作江雾的影子,将她彻底淹没。 江雾!江雾! 你怎么就连死了还不安生! 当价格突破五千万时,她听见身旁某董事夫人惊叹:“傅总这是要把整个拍卖会掀翻啊!" "六千万!" 傅西辞的嘶吼声震得香槟杯嗡嗡作响。 全场陷入死寂,所有人屏住呼吸,目光在两个包厢之间来回穿梭。 江月瑶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直到对面包厢突然亮起刺目的天灯——那是拍卖会最霸道的竞拍方式,意味着无论最终价格多少,都将以三倍价格成交。 水晶吊灯下,傅西辞攥着号牌的手剧烈颤抖,青筋暴起如同扭曲的藤蔓。 他猛地起身,带翻的香槟杯在波斯地毯上洇出大片琥珀色的污渍,宛如那晚被打翻的威士忌。 “我去看看。” 他丢下这句话,黑色西装在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大步流星地朝包厢走去。 江月瑶望着他的背影,精心描绘的红唇因过度用力咬出深深齿痕,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 雕花铜门在身后缓缓闭合,隔绝了宴会厅的喧闹。 傅西辞顺着铺着猩红地毯的长廊前行,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推开包厢门的瞬间,馥郁的玫瑰香水味扑面而来。 水晶壁灯将室内照得朦胧暧昧,身着酒红色鱼尾裙的陌生女人倚在真皮沙发上,指间翡翠镯子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 她涂着暗红甲油的手指轻叩扶手,眼尾上挑看向傅西辞的目光满含嘲讽:"傅总对这支镯子还真是执着。" “米斯特,这镯子对我很重要。” 傅西辞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她腕间晃动的镯子,喉结滚动:"还请你让给我开个价。" “我不。” 江雾笑了笑,将镯子套到白皙的手腕上,把玩着。“这镯子对我也很重要。” “这原本是我妻子的镯子,阴差阳错才流落到了这拍卖场。” 傅西辞咬牙,这是他能找到的和江雾唯一有联系的东西了,绝不能让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拿去。 “米斯特,只要你能割爱,条件可以随便提。” “哦?真的?” 江雾轻笑出声,笑意却不达眼中。 这明明是奶奶留给她唯一的遗物,什么时候又变成江月瑶的了? 不过,江月瑶从她这里抢走的一切,她迟早都会抢回来,暂时在她那里放一放也没什么关系,特别是现在——还能换些好处。 "傅氏集团1%的股权,或者……" 她眯了眯眼,眼角的红色泪痣越发艳丽,"瀚海10%的股份。" “就是不知道傅总舍不舍得了?” 102打脸江月瑶 傅西辞瞳孔剧烈震颤,指节发白地攥着真皮沙发扶手,金属号牌在掌心硌出青紫痕迹。 江雾漫不经心转动翡翠镯子,漫不经心地盯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呵。” 傅西辞喉间溢出冷笑,“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 "所以,你是冲着华盛和瀚海来的?" “我接近你?” 水晶壁灯在江雾酒红色鱼尾裙上流淌着细碎的光,江雾慢条斯理整理耳后碎发,指甲上的暗红与翡翠镯的碧色晃花了傅西辞的眼。 “难道不是傅总先找我搭话的吗?” “我不过是想回国发展想找个合作伙伴罢了,恰巧你我同时看上了这只镯子,就想借这镯子搭个桥,卖个人情而已。” “当然,要华盛或者是瀚海的股份,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上个保险,既然傅总不愿意,那今天这事就当我没说。” 她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傅西辞离开。 傅西辞看着她腕间的镯子,转身,向门口走了两步,停住回头:“我听说你是创翼在华负责人,以创翼的实力,只要当初找寻合作方的消息,我想应该会有大批人上门。” “为什么非要找华盛合作?” 江雾嘴角勾了勾,拨弄着镯子,轻声道:“” "创翼准备回国发展,可在欧洲得罪了陆景昀,最近追着我们咬。" “我到燕城后才知道,陆家在这里算得上的地头蛇,也有些后悔把陆家得罪狠了。” “可我这人也有一个缺点,只要是吃进嘴里的,就不愿意吐出来,所以,我需要一个能和陆家打擂台的合作方。” “在燕城,可能就只有傅家和傅总能同陆家抗衡了。” 傅西辞盯着江雾眼尾那抹艳丽的红痣,一抹熟悉感涌上心头,曾经,江雾在谈判桌上,也是这样一副神态,眼前的女人和江雾真的太像了。 "你想要傅氏当挡箭牌?" "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 江雾茶台前,从手腕上将翡翠镯子褪下,放到礼盒中,"当然,你手中的股份我不白拿,这次我们还参与了ai的开发,这个项目,我给20%的让利。" 她将礼盒向前推了推,“这只镯子,就当是送给你的礼物。” "合作可以。" 傅西辞的视线一直在礼盒上,他呼出口气,"但股份我不能给你,华盛的项目你也不能参与。” “不过,我可以给你瀚海拥有的所有资源和渠道,但前提是创翼在国内的所有项目必须优先考虑瀚海。" 江雾指尖一顿,随即轻笑出声。 她早就知道已华盛的性质注定不可能和国外资本有所来往,可是瀚海就不一样了。 和华盛比起来,瀚海的项目多是民用项目,只要能和瀚海搭上线,那蚕食瀚海不过是迟早的事。 “不行,我不同意!” 就在她准备开口时,雕花铜门被猛地撞开,江月瑶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冲进来,真丝手套下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又是你!" 她环视四周,发现整个包厢内只有江雾和傅西辞两人,心中警铃大作,快步走到傅西辞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我是瀚海最大的股东,我老公只是在帮我管理而已,我不同意瀚海和你合作!” “还有,你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天天盯着别人老公不放,有意思吗?” 江月瑶的声音不小,进门时又没将包厢门关上,这番话一出引来了不少人在门口好奇张扬。 “还有这只镯子是我奶奶遗产,你还给我!” 说罢,她就要上前去拿,而然还没等她的手碰到礼盒,江雾拿起桌上的镯子,起身,戴在腕间。 “这位小姐,有病建议你去治,这镯子明明是刚刚我拍下的,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你既然喜欢,我也可以送你,不过,我刚回国,需要傅家的庇护和瀚海的合作。” “我说了,瀚海不可能和你合作!” 江月瑶声音尖厉了几分"你抢了我的镯子,还想抢我老公!你怎么这么贱——" 说着,她扭动着身子上前,恨不得抓花这张像极了江雾的脸。 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手腕便被傅西辞死死抓住。 “江月瑶,别闹!” “阿辞哥,你护着她!” 江月瑶的手腕被傅西辞抓得生疼,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眼中渐渐漫上泪意。 江雾轻咳一声,声音中带着惋惜:“华盛的傅总年少有为,不到30岁的年纪便坐稳了华盛掌权人的位置,这些年华盛在你手上更是发展得蒸蒸日上。” “可惜,没想到竟然娶了这么位不讲理的妻子。” 这番话传进傅西辞耳里,让他心里升起一抹尴尬,看向江月瑶的眼中也带上了厌恶,然而,江雾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质疑。 “既然傅太太不同意,那我俩之间的合作就算了,就算我得罪了陆家,相信以创翼的名声,在燕城也能找到其他敢和元启打擂台的合作方。” "创翼?就是那个创造了风投界神话的创翼?" "天呐,听说只要是他们合作的公司这些年就没有发展的不好的!" "我记得上个月财经杂志还报道过,创翼在欧洲市场份额半年增长了300%!" “对,我还听说之前德国有一个老牌制造公司本来都要宣布破产了,结果创翼给了他们一个后期发展规划,给那家公司做了投资后,现在他们又重新盘活了不说,还比之前鼎盛时发展得更好了!” 江月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被众人簇拥的江雾。 后者正用丝帕优雅擦拭伤口,闻言抬眸,眼尾泪痣在闪光灯下妖冶夺目:"各位过奖,创翼最近确实在筹备回国事宜。" "米斯特小姐!"人群中挤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名片递得飞快,"我是鸿远集团的,我们一直想开拓高端定制市场,不知有没有机会合作?" "江总,我是星耀传媒的!我们有个国际时尚节目,想邀请您做常驻嘉宾!" 宾客们争先恐后递出名片,将江月瑶和傅西辞挤到角落。 她看着江雾被众星捧月的模样,耳边回响着众人的赞叹,眼中闪过一丝后悔。 103找到关键证据 江月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望着被人群簇拥着的江雾,耳边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像锋利的刀片,一下下割着她的自尊。 "阿辞哥,抱歉,我不知道她是创翼的负责人……” 瀚海现在虽说背靠华盛在燕城发展的也不错,可傅西辞毕竟一个人掌管两家集团公司精力有限,瀚海现在和江雾在时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 如果能和创翼合作,不但能让瀚海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更能让傅西辞轻松不少。 江月瑶突然抓住傅西辞的胳膊,急道:“也许我们可以和她谈谈合作的事。” “江月瑶,你太天真了。”傅西辞抬起胳膊甩开江月瑶的手,看向不远处谈笑风生的江雾。 创翼的名字,他之前只是略有耳闻,却没想到竟有如此惊人的实力。 “你刚刚都那样说了,你以为她还会愿意和瀚海合作?” 就在这时,江雾已经礼貌地婉拒了几位合作邀约,优雅地向门口走去。 江月瑶却不肯放弃,她用力摇晃着傅西辞的手臂:"阿辞哥,你去说句话啊!创翼这样的合作伙伴,对瀚海来说太重要了!" 傅西辞眉头紧锁,心中泛起一阵烦躁。他甩开江月瑶的手,冷声道:"刚刚是谁说死也不同意合作的?"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得江月瑶脸色煞白。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无话可说。 这时,江雾突然回头,目光扫过傅西辞和江月瑶,最后停留在江月瑶胸前的胸针上。 那是一枚造型别致的蝴蝶胸针,钻石镶嵌的翅膀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 江雾瞳孔微缩,这同样也是奶奶留给她的遗物之一,后来被她改造后成了一枚暗藏微型摄像头的胸针,同样也是两年前她被江月瑶和韩川带到满脸别墅时佩戴的那枚。 她拜托陆景昀找了它两年,原来是被江月瑶捡去了。 有意思…… 江月瑶察觉到江雾停留在自己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视线,强压住心中的难堪看过去,却见她早已转身离去。 “我还有事,先走了。” 身边的男人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挪开,抬脚走出包厢。 江月瑶和浮现相处了两年,自然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她追在他身后,小声开口:“阿辞哥,你生气了吗?” “是因为我让瀚海和创翼的合作泡汤了吗?” 傅西辞阴沉着脸,没有回头:"你今天到底在发什么疯?知不知道刚刚那些话如果被传出去,对华盛和瀚海会有多大影响?" 江月瑶委屈地红了眼眶:"这里是私人会所,根本不会有狗仔!" "你以为只有狗仔会搞事?" 傅西辞冷笑道,"刚刚在场的,有多少是华盛的竞争对手?" “你难道还想让两年前的事重演吗?” 江月瑶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我只是觉得她接近你一定不安好心,不知道她是创翼的……" “行了。” 傅西辞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待会林泽会来接你,自己回老宅,别再惹事。”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黑色西装在身后扬起一阵风。 江月瑶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傅西辞离去的背影,委屈、不甘、懊悔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窒息。 良久,江月瑶咬了咬牙,转身冲出包厢。 她找到拍卖会的负责人,语气强硬地要求道:"我要创翼负责人米斯特的联系方式。" 负责人为难地看着她:"傅太太,这……" "立刻给我!"江月瑶掏出手机,调出傅西辞的号码,"还是说,需要我让傅总亲自来要?" 负责人见状,只好拿出手机,将一串号码发送给她。 江月瑶攥着手机,指尖微微发抖。她盯着屏幕上的号码,心中五味杂陈。 刚刚在包厢里,她还趾高气扬地驱赶江雾,现在却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想要和她合作。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她感到无比屈辱。 但更让她不安的,是傅西辞看江雾时的眼神。 那种复杂的、带着探究和欣赏的目光,让她莫名心慌。 江雾走出拍卖会场,夜风扑面而来,吹散了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水味。 她抬手轻抚腕间的翡翠镯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江总,车已经准备好了。"助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江雾点点头,坐进后排座,没理会一直有消息进来的手机,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刚刚那些人发来合作邀约信息,眸光微闪。 她回燕城就是为了利用傅西辞,从和瀚海合作开始,一点点拿回爷爷留给她,后又被江月瑶一家夺走的遗产! 江雾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 现在鱼儿已经上钩,再等等就可以收线了。 另一边,傅西辞坐在车里,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创翼的实力,明显有问题的米斯特,还有江月瑶的时不时的搞事,都让他感到烦躁不已。 手机突然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傅总,关于创翼的资料已经整理好,是否现在发送?" 傅西辞犹豫了一下,回复道:"发过来。"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出的信息,心中渐渐有了盘算。 不管江雾有什么目的,创翼这样的合作伙伴,对瀚海来说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 只是,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尤其是这个和江雾有着七分相似,却又让他捉摸不透的女人。 江月瑶回到家,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模样,想到这两年来傅西辞对她的冷漠,想到刚刚在拍卖场周围对她的指指点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不得不承认,江雾失踪的这两年,她再也不是被人捧着的江家二小姐,而是一个不被傅西辞看重的傅太太而已。 哭了许久,她终于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看着那个刚拿到的号码,手指悬在屏幕上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那头传来清脆的铃声,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她的心脏。 "喂?" 清冷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 江月瑶握紧手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米斯特小姐,我是江月瑶。很抱歉打扰你休息了,关于合作的事,我想我们可以再谈谈……” 104准备夺回瀚海 江雾靠在车座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江小姐似乎忘记了,刚刚你还说瀚海绝不会和我合作。" "我、我当时不知道我是创翼的负责人......" 江月瑶攥紧手机,心里生出一丝难堪,”我为刚刚的失言向您道歉,希望您能大人有大量,给瀚海一个机会。" "哦?“ 江雾轻笑一声,尾音带着玩味,”重要到需要傅太太亲自打电话来低声下气地求和?“ 这句话让江月瑶脸色瞬间涨红,屈辱感几乎将她淹没。 但想到傅西辞阴沉的脸色,想到瀚海的未来,她还是咬牙道:”米斯特小姐,我知道错了,只要您愿意和瀚海合作,任何条件都可以谈。" "任何条件?“ 江雾眼眸微眯,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可惜,我现在对和瀚海合作没什么兴趣了。" "不!“ 江月瑶下意识提高声音,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又急忙放软语气,”米斯特小姐,我真的很有诚意,我们能不能当面谈谈?只要您肯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 "保证什么?保证不会再胡乱说我勾引你老公? 江雾打断她的话,“江小姐,商场不是过家家,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很难收回。" "我知道错了!” 江月瑶几乎是带着哭腔,“是我误会了你,米斯特小姐,就当是我求您,给我一个当面道歉的机会。” 江雾沉默片刻,在江月瑶几乎绝望的时候,终于开口:“明天下午三点,丽思卡尔顿的下午茶厅。” 说完,不等江月瑶回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江月瑶早早来到丽思卡尔顿。 她精心打扮过,却难掩眼底的疲惫和焦虑。当江雾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装出现时,她立刻站起身,挤出一个笑容:"米斯特小姐,谢谢您肯赏脸。" 江雾在她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她胸前那枚蝴蝶胸针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江小姐挺喜欢喜欢这枚胸针,昨晚似乎看你也戴了。“ 这句话让江月瑶心中一紧,下意识抬手护住胸针:”这是奶奶留下的遗物……" "傅太太不用这么紧张。“ 江雾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我没我夺她人所好的习惯,比起胸针,我更在意傅太太的诚意。" 江月瑶的脸有一瞬间因愤怒变得扭曲起来,攥紧手中的餐巾,深吸一口气:"米斯特小姐,昨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我向您郑重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见江雾不说话,她又急忙补充道,"只要您愿意和瀚海合作,我可以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对创翼有任何不利的言论。" "傅太太似乎还没明白。“ 江雾放下茶杯,目光似笑非笑,”我为什么要和一个曾经羞辱过创翼的人合作?" "因为瀚海值得!“ 江月瑶急切道,”虽然现在瀚海比不上创翼,但背靠华盛,潜力巨大。而且……" 她咬了咬牙,"而且我知道,你接近我先生,不就是为了能和傅家合作吗?" 江雾挑眉:"所以呢?" "我可以帮你促成合作。" 察觉到江雾语气中的松动,只觉有戏,眼睛亮了亮,“我手中有瀚海最多的股份,还有我父母手上的,只要我提出来,这件事没人会反对。” 江雾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但你就不怕我和傅西辞合作后,会抢走你的位置?" 这句话让江月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知道对面的女人依旧记着昨晚自己的那番话。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米斯特小姐,昨晚是我说错了话,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看得出来,您对我先生并没有男女之情,您接近他,不过是为了利益。“ 江雾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哦?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和傅总合作?" "因为陆景昀。“ 江月瑶说出这个名字时,观察着江雾的表情,见对方瞳孔微缩,心中一喜,知道昨晚让人查的事没错,继续道,”我打听过,您得罪了陆景昀。” “所以创翼在燕城的发展一直被陆家打压,而能在陆家手上保住创翼的,只有傅家,对吗?" “瀚海虽和华盛不能相提并论,可却是你最好的选择。” 江雾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傅太太比我想象中聪明。没错,我确实得罪了陆景昀,需要傅西辞的帮助。”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也不瞒你。只要你能说服傅西辞和创翼合作,我可以既往不咎,同意和瀚海合作。" "真的?" 江月瑶眼中闪过惊喜。 "当然。" 江雾点头,目光再次落在那枚胸针上,"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条件,我很喜欢这枚胸针的设计,能让我看看吗?" 江月瑶不明所以,这枚胸针同样是江家老太太留给江雾的遗物,她这些年带着不过是想提醒那些人,现在江雾已经不在,江家是她江月瑶说了算。 她稍作犹豫,还是取下胸针,递给江雾。 江雾接过胸针,端详着,很快在背面发现了一串数字。 她不动声色地将这串数字记住,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将胸针还给江月瑶:"这枚胸针一看就是老物件,傅太太还请收好。” "过两天,我会让人去瀚海对接。" 江雾站起身,"希望江小姐不要让我失望。" 目送江雾离开后,江月瑶长舒一口气,只要能促成创翼和瀚海的合作,阿辞哥一定会原谅她的。 而另一边,江雾回到住处,立刻打开电脑,输入那串数字登录后台。 当屏幕上出现一幅幅画面时,她嘴角的笑意越发冰冷。 看来这些年,江月瑶背着傅西辞在和韩川联系,甚至仗着傅太太的身份盗取了不少华盛的保密项目交给韩川,有了这些证据,足够让江月瑶身败名裂。 “江月瑶,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江雾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有了这些证据,夺回瀚海就更简单了。” 她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当年被夺走的一切,她终于要一点点拿回来了。 105真相浮出水面 创翼与瀚海的合作在有条不紊地推进,双方团队频繁对接,各类合作项目也陆续进入实施阶段。 然而,看似平静的商业湖面下,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一篇题为《傅氏集团继承人的隐秘往事: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的文章在网络上疯传。 文章详细描述了傅西辞与江家大小姐江雾曾经深厚的感情,还声称江月瑶为了能够嫁给傅西辞,先是买通水军在网络上散布江雾背叛傅西辞、向国外间谍组织出卖华盛机密资料的谣言,而后更是丧心病狂地找人绑架并试图杀害江雾。 文章中还附上了一些模糊不清的聊天记录截图和所谓的“证人证言”,虽然这些证据的真实性有待考证,但足以在舆论场上掀起轩然大波。 消息一出,整个燕城都沸腾了,华盛和瀚海的股票开盘即暴跌,大量股民纷纷抛售手中的股票。 瀚海集团总部大楼前,聚集了许多愤怒的民众,他们高举着横幅,要求傅西辞和江月瑶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抵制瀚海产品的口号声震天响。 傅西辞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不断汇报着情况。 傅西辞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下跌的股价曲线,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老板。” 林泽抱着一摞紧急文件匆匆走进办公室,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元启集团刚刚正式发函,宣布终止与瀚海的所有合作项目,还在官方渠道公开指责我们企业内部管理混乱,存在重大信誉问题,另外,还有好几家合作商也提出要重新评估合作意向。” “陆、陆少还放出话说,如果消息属实,真是太太害了江总,他就算赔上元启也会和我们鱼死网破。” 傅西辞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立刻召开高层紧急会议,通知法务部门,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出造谣者,通过法律手段维护公司权益。同时,安排公关团队,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事实。” 与此同时,江月瑶正独自待在傅家老宅的卧室里,神情恍惚地翻看着手机。 网上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和指责谩骂,让她感到无比恐慌,她的手不住地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是“米斯特”,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接起电话,声音带着哭腔:“米斯特小姐……您看到网上的消息了吗?” “这肯定是有人恶意造谣,想要破坏我们公司,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傅太太,我在丽思卡尔顿的玫瑰厅,我们见一面吧。” 江雾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没等江月瑶回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江月瑶放下手机,匆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驱车赶往丽思卡尔顿。 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担心创翼会因为这次风波终止合作,更害怕傅西辞会因此怀疑自己。 当江月瑶气喘吁吁地冲进玫瑰厅包厢时,江雾正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品着咖啡。看到江月瑶慌张的模样,江雾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放下咖啡杯,语气淡淡。 “傅太太,创翼和瀚海的合作才刚刚开始,我可不想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夭折了。” “现在华盛和瀚海市值暴跌,元启又在背后推波助澜,我创翼投入的资金,总不能就这样打了水漂吧?” “米斯特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这是谁在背后搞鬼!” 江月瑶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她快步走到江雾面前,抓住江雾的手臂,“您人脉广、手段多,一定有办法查清真相,平息这场风波。只要您能帮忙,我什么都愿意做!” 江雾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推到江月瑶面前。 “傅太太,先别急,我可以帮忙,但我们得重新拟定一份协议。” “如果因为傅太太的私人原因,导致创翼的投资出现亏损,您需要用瀚海的股份来赔偿。具体条款,您可以看看。” 江月瑶拿起文件,仔细阅读起来,看着看着,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协议中明确规定,一旦因她个人问题致使创翼利益受损,她将以市场价格三折的低价转让瀚海15%的股份。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她咬着嘴唇,犹豫了许久,最终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米斯特小姐,这个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能不能……” “傅太太,” 江雾打断了她的话,眼神犀利如刀,“现在的情况您也看到了,瀚海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如果没有创翼的支持,能不能渡过难关还很难说。” “而且,我这也是为了保障创翼的利益。您要是觉得无法接受,那就算了,我可不想让创翼陷入不必要的风险。” 江月瑶想到傅西辞这几天疲惫不堪的模样,想到瀚海岌岌可危的处境,心中一阵刺痛。她知道,如果不答应江雾的条件,创翼很可能会终止合作,到时候瀚海就真的完了。 她握紧拳头,艰难地开口:“好,我答应!但您一定要信守承诺,帮我解决这次危机。” “傅太太放心,我说话算话。” 江雾满意地点点头,“三天后,我们去瀚海正式签订协议。在这之前,您最好也想想办法,尽量控制一下舆论。” 三天后,阳光依旧明媚,但对于瀚海集团来说,却是乌云密布。 江雾准时来到瀚海集团,在江月瑶的带领下,走进了傅西辞的办公室。 傅西辞这几天几乎没怎么休息,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显得憔悴而疲惫。 看到江雾和江月瑶一同走进来,他微微一愣,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傅总,关于这次风波,我和傅太太商议了一份补充协议,” 江雾微笑着将协议递过去,“这份协议既能保障创翼的权益,也有助于稳固我们双方的合作关系,共同应对目前的危机。” 106故人相见 傅西辞的目光在江月瑶和江雾之间来回扫视,江月瑶被他看得心里发慌,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傅西辞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在目前这种严峻的形势下,他也明白,不能轻易失去创翼这个合作伙伴。 沉默片刻后,他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希望这次合作能顺利渡过难关。” “一定。” 江雾笑着伸出手,与傅西辞相握。 短暂的接触却让傅西辞心中猛地一颤。 那一刻,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曾经,也有这样一双手,在他疲惫时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庞,在他遇到困难时坚定地与他并肩作战。 那个熟悉的身影,与眼前的女人渐渐重叠,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阿辞哥!” 江月瑶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她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眼中充满了嫉妒和不安。 傅西辞如梦初醒,尴尬地收回手,神色也恢复了冷漠:“米斯特小姐,感谢合作,如果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江雾微微颔首,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她嘴角的笑意再也无法掩饰。 从瀚海出来,江雾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回了创翼临时办公区,玻璃幕墙外的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纤长。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瞬间,檀木混着雪松香扑面而来,她瞳孔微缩——真皮办公椅上,陆景昀正翘着腿转着钢笔,嘴角噙着痞笑。 “陆少这是打算鸠占鹊巢?” 江雾反手关上门,将铂金包重重砸在茶几上,“元启集团的总裁亲自蹲守竞争对手办公室,传出去怕是要让整个燕城跌破眼镜。” 陆景昀吹了声口哨,笔尖精准点在她眉心:“三天让华盛和瀚海市值蒸发二十亿,姐姐这招借刀杀人玩得漂亮,倒还嫌我多管闲事?” 他忽然倾身逼近,西装袖口滑落露出腕表,“要不是我连夜让水军带节奏,你以为那些漏洞百出的聊天记录能骗过傅西辞?” 江雾白了他一眼:"谁让你在这事插手的?" “我当然知道那些证据有问题,不过是想看看江月瑶到底能蠢到什么地步而已。” “还有,我再说一次,以后没事别来我这里,要是被人发现了,让我计划落空,我饶不了你。” "你以为我向来?" 陆景昀脸上露出一抹无奈,“最近闹的动静太大了,有人怀疑你身份,逼着我非要带她过来。” “谁?” 沙发阴影里突然传来压抑的抽气声,江雾心中一惊,这才发现米色布艺沙发上蜷着个女人。 "苏、苏禾?" 江雾喉咙发紧,记忆里总跟在她身后喊"老板"的小姑娘,此刻已蜕变成穿着一身高定的成熟女性。 对方抬起头的瞬间,眼角的泪随着颤抖的睫毛轻轻滑落,和记忆里的面容渐渐重叠。 “老板!” 忍耐多时的苏禾踉跄着扑过来,熟悉的香水味裹着泪水浸透江雾的西装外套:“原来你没死!” 她用力攥着江雾的手腕,哭得梨花带雨,"陆少都和我说了,对不起,都是我工作疏忽,替你定了酒店却没去检查,这才让你被人绑走,害你陷入危险。" 江雾反手抱住苏禾,感受着对方剧烈的心跳,想到她之前对自己的种种好,同样红了眼眶。 “不关你的事,如果不是因为那次意外我还会被江月瑶以及江家蒙在鼓里,让他们一直趴在我身上吸我的血。” 她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世,以为自己是江远舟夫妇抱养的,也悄悄和林听澜做过亲子鉴定。 鉴定结果自然显示两人是亲生,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江远舟根本就不是她亲生父亲! 苏禾这些年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才导致江雾失踪,自责得不行,此时已经哭得说不出话。 陆景昀心疼地揽过她的肩,拿着纸巾轻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江雾见到两人这般模样,挑眉,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当初她让苏禾去元启,不过是知道自己即将离开,替她谋求一个去处,没想到反而成就了两人的姻缘。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陆景昀察觉到江雾的视线,耳尖发烫,岔开话头,“傅西辞这些年一直在派人查当年的事,不过似乎没能直接找到江月瑶和韩川勾结的直接证据,所以一直没发作。” 江雾愣了愣:“所以,傅西辞知道江月瑶和我失踪有关,也知道我根本就没有把华盛的机密泄露出去?” “嗯。” 陆景昀扶着苏禾走向沙发,“他和江月瑶婚礼当天,有警察找到他后,应该就知道了。” “听说他当时直接就从婚礼现场离开了,闹得很难看,两人这些年关系也不好,一直分居,这在燕城不是秘密,不少贵妇都还挺同情江月瑶的。” 江雾眼睫轻眨,掩去其中的情绪,这些和她已经没关系了,她改头换面回国,只是为了夺回被江月瑶以及江家抢走的一切,可不是和傅西辞再续前缘的。 苏禾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道:"老板,我应该有江月瑶和韩川勾结的证据!" 她颤抖着从包里掏出个U盘,"当时你在酒店失踪,我去酒店找过监控,当时看到江月瑶和一个男人在你在之前进了电梯,上了总统套房的楼层。" “可是他们带着你时,应该避开了监控,所以没拍到,这些年,我也一直没敢声张。” 江雾心中微暖,在苏禾身边坐下,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嗯,辛苦了苏禾,多谢。” "既然现在傅西辞对江月瑶已经起了疑心。" 陆景昀挑眉,"我哦哟之前计划等现在的流言被压下后,将手上的证据寄给警方,既然现在又有了新的证据,要不要把这份证据让人曝出来,让华盛和瀚海的股市再跌一跌,趁机再收购一部分瀚海的股份?" 顺便再给傅西辞找点麻烦。 江雾转头看向窗外的瀚海大厦,玻璃幕墙上,"傅氏集团"的鎏金LOGO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她想起傅西辞签协议时颤抖的笔尖,想起江月瑶看着他们握手时扭曲的表情,唇角终于扬起期待已久的弧度。 107米斯特就是江雾! "告诉公关部," 江雾目光重新变得冷冽,"明天一早,放出江月瑶带着男模在澳城赌场的照片,转移下大家的视线。" 这些年她可是一直都让人盯着江家和江月瑶,手上可不止江月瑶和韩川勾结,出卖好了不少机密的那点事。 “等热度下去,在放出苏禾手上的证据,再把江月瑶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陆景昀吹了声口哨:“这么一来,江月瑶在燕城的名声可就毁了一半了。” 陆景昀话音刚落,江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纽扣,冷笑出声:“江月瑶不是爱面子吗?那就让她彻底没脸见人。” 她抽出苏禾递来的U盘在掌心转了两圈,“等赌场照片热度消退,就把这份监控备份匿名发给财经论坛,再买几个营销号带节奏——就说江月瑶用私人飞机运送机密文件,和韩川在境外交易。” 苏禾攥紧陆景昀的衣角,声音还有些发颤:“老板,那傅总那边……” 话没说完就被陆景昀打断,他转着钢笔挑眉:“傅西辞现在焦头烂额,我们只要在股市砸几波空头,他哪有空细究证据真假?” 江雾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瀚海大厦顶层的傅氏LOGO,突然轻笑:“等舆论发酵到顶点,江月瑶必然回家求助,她可是江远舟夫妇的心头宝,到时候……” 她指尖划过玻璃上的反光,“我们就带着律师上门谈赔偿。” 当初江远舟一家一直趴在自己身上吸血坐享其成,风水轮流转,现在也该轮到她了! 三人敲定计划后,因现在情况特殊,不便一同出现在公共场合,否定了陆景昀一起吃饭的提议,各自散去。 江雾看着陆景昀揽着苏禾离开的背影,心中也有了几分欣慰。 她知道,谋划这么久,接下来就是等待时机,给江月瑶致命一击。 果然,没过两天,江月瑶带着男模在澳城赌场纸醉金迷的照片铺天盖地地出现在各大媒体头条。 照片中,江月瑶浓妆艳抹,举止轻佻,与平日里在公众面前优雅端庄的形象大相径庭。 舆论瞬间被点燃,网友们纷纷对江月瑶进行口诛笔伐,而华盛和瀚海的股市也如惊弓之鸟,一路狂跌。 傅西辞的办公室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各大股东的质问声、合作方的不满声,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焦虑,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踱步,处理着一个又一个棘手的问题。 与此同时,江雾直接来到了瀚海大厦,大步走进江月瑶的办公室。 江月瑶此时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到江雾进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 “傅太太,因为你个人的丑闻,导致我们创翼和瀚海的合作充满了不确定性。” 江雾语气冷淡,眼神中满是不满,“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合作的事宜了,或许终止合作对双方都好。” “不行!” 江月瑶几乎是尖叫着站了起来,“米斯特小姐,创翼现在是瀚海最后的希望了,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提出终止合作!我们之前的协议可都签好了,你不能这么不讲信用!” “讲信用?” 江雾冷笑一声,“傅太太,你觉得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我们创翼还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和瀚海合作,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的,给我一点时间,股市一定会回升的!” 江月瑶急切地说道。 “时间?” 江雾挑了挑眉,“傅太太,商场如战场,时间就是金钱。我们创翼可等不起,不过……” 江雾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过什么?” 江月瑶连忙问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不过,如果江总能给我们创翼足够的补偿,让我们觉得值得冒险继续合作,那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江雾慢悠悠地说道。 “补偿?你想要多少?” 江月瑶警惕地看着江雾。 “十亿。” 江雾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十亿?!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江月瑶气得脸色发白,这几乎是江家的全部身价! “你根本就是在故意刁难我!” “傅太太,这可不是刁难,如今瀚海面临这么大的危机,十亿已经是我们创翼看在之前合作的情分上做出的让步了。如果你觉得不行,那我们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江雾说着,便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江月瑶咬了咬牙,心中满是不甘,但她也清楚,如果创翼真的终止合作,瀚海恐怕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需要时间筹钱。” “可以,三天时间,希望江总不要让我失望。” 江雾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江月瑶的办公室。 江月瑶瘫坐在椅子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米斯特这个女人逼到如此地步。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回家和父母商量,看看能不能凑到这十亿。 江月瑶离开后,傅西辞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直站在门外,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着江雾的背影,眼神中满是疑惑和思索,这个米斯特,从两人第一次见面那一刻起,就带着什么目的,而且似乎总是针对江月瑶和瀚海。 傅西辞总觉得,她图谋的不仅仅是那十亿的赔偿。 “米斯特小姐,既然合作还会继续,有些工作细节我们还需要再商讨一下,不如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餐,边吃边谈?” 傅西辞微笑着说道,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审视。 江雾奇怪地看了傅西辞一眼,从两人过往的几次见面中,可以看出傅西辞会对这张和以前有几分相似的脸感兴趣,却并不会因此就对自己产生私情。 不过,她也很好奇,傅西辞此刻避开江月瑶单独约自己到底为了,从而大大方方地答应下来:“既然傅总这么热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晚餐期间,傅西辞看似随意地和江雾聊着天,但话题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她的身份背景上引。 江雾则是巧妙应对,滴水不漏,让傅西辞始终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而此时,傅西辞已经给林泽发去消息,让他想尽办法再次调查“米斯特”的真实身份,特别是在创翼就职之前的过往。 林泽接到命令后,不敢有丝毫懈怠,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资源,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调查。 两天后,林泽将一沓资料递到傅西辞面前,脸上带着几年未见的兴奋:“傅总,我查到了!米斯特就是失踪多年的江总!” 108只要是江雾想要的,傅西辞都会给她 “你说什么?!” 皮质老板椅的滚落和地面摩擦,发出巨大的响声,傅西辞起身,从林泽手中接过文件袋,打开,快速翻看起来。 待资料看完,他死死攥着那沓资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办公室里寂静得可怕,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照片上江雾的眉眼,和记忆中少女时期的她重叠,每一处细节都在刺痛着他的心。 这些年,他无数次在梦里见到她,无数次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他以为她早已不在人世,却没想到她不仅活着,还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想立刻冲到她面前,问她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不回来找他? 为什么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她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转念一想,当初自己听信江月瑶的谗言,逼着她在身体不允许的情况下做了骨髓移植手术,差点害死她。 在她安排好一切准备离开之际,又用尽手段强行将她留下,让她被傅砚清绑走,甚至在明知道她被傅砚清注射了致幻剂时咬舌,却依旧听信那些流言,认为她为了离开自己而出卖了他,最后害她失踪没了音讯。 她又凭什么回来找他? 心中的愧疚与思念交织,像一团乱麻缠绕着他。 他记得江雾以前总是笑得那样灿烂,眼睛里闪着光,满心满眼都是他。 可如今的她,眼神冷冽,手段狠辣,与记忆中的她判若两人。 原来她最宠着江月瑶,为了她可以放弃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次回来为什么会针对瀚海和江月瑶? 她在报复? 想到这里,傅西辞握紧了拳头,他突然意识到,当年江雾的失踪,江月瑶绝对脱不了干系。 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这才让她性情大变。 想到江雾最后被韩川囚禁在江月瑶名下的南郊别墅,而那里发生的爆炸…… 对,一定是那场爆炸,让她受了伤,甚至还有可能毁了容,所以她的脸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傅西辞来回踱步,皮鞋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既想质问江雾为何如此狠心,这么多年都不出现;又想告诉她,这些年自己有多后悔,有多想念她。 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既然她要针对瀚海和江月瑶,那他帮她便是,也算是弥补自己当年的过错。 “林泽,给她小姐打电话,就说关于合作的事情有重要细节要商讨,让她立刻来公司。” 傅西辞深吸一口气,坐回老板椅上,闭眼,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冷静,傅西辞。你一定要冷静,她不想让你知道她的身份,那就假装不知道! 然而,当他见到江雾踏进办公室的那一刻,虽然极力压制心中的情绪,可眼中那抹激动却依旧出卖了他。 江雾一走进办公室,便敏锐地察觉到傅西辞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 以往虽然也带着审视,但更多的是疏离和警惕,这次明显多了几分复杂和灼热。 她心中警铃大作,联想到陆景昀说有人在查自己的过往,虽然陆景昀说已经处理好了,但难保傅西辞没有查到什么。 “傅总找我来,是因为之前的合作方案出了问题?” 江雾语气冷淡,眼神警惕。 傅西辞看着她,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嗯。”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道:“关于之前的合作,有些细节还需要再确认一下。” 说罢,他将文件在桌面推过半米距离,金属钢笔磕在玻璃台面发出轻响:"米斯特小姐提出的附加条款里,关于瀚海专利使用权的分成比例,恐怕需要重新商榷。" 他垂眸翻动资料,余光却牢牢锁住对面女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江雾交叠的双腿优雅换了个姿势,黑色鱼尾裙扫过皮革座椅发出细微摩擦声:"傅总不会忘了,瀚海如今的股价蒸发了三成。" 她指尖轻点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动的红绿曲线刺得傅西辞太阳穴突突直跳,"用专利使用权换取创翼的注资,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茶水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空气。 傅西辞喉结滚动,突然想起八年前,她哭着求他别送她一个人去伦敦治疗脚伤,让她留在国内。 那时她眼底还蓄着泪,此刻却淬着冰刃:”傅总若觉得不值,创翼的法务部随时可以起草终止协议。" "让我再想想。" 傅西辞突然起身,西装下摆扫乱了文件。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处创翼大厦的霓虹,玻璃倒影里江雾的轮廓与记忆中的少女渐渐重叠。 当年她总爱站在他身前为他系领带,发梢扫过他手背的触感此刻竟在皮肤上灼烧起来。 “关于分成比例……” 他转身时已恢复冷静,却在瞥见她耳后那颗红痣时呼吸一滞——那是她易容时唯一保留的印记。 江雾正用钢笔敲击桌面,金属声像是催命符:“傅总若拿不出诚意,这场谈判恐怕……" "四六。" 傅西辞看到她认真的模样突然笑了笑,打断她,"瀚海六成,创翼四成,但后续所有项目,创翼必须拥有优先选择权。" 他看着江雾微蹙的眉峰,突然想起她皱眉时总爱咬下唇的习惯,这个发现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江雾沉默片刻,突然轻笑出声。 这笑声让傅西辞的心脏狠狠抽搐——当年她说“傅西辞再也不见”时,留给他的也是这样讽刺又悲凉的笑。 "傅总果然有魄力。" 她将钢笔插进文件袋,起身,"既然如此,我会让法务部尽快拟定新合同,如果傅总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走了。" “等等!” 见她要走,傅西辞连忙将人唤住,迎着她警惕中带着我不解的目光,纠结要不要直接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让她别对自己这么警惕,他会帮她,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用尽手段得到送到她面前。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江月瑶走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 109只要能保住瀚海就行 看到江雾和傅西辞两人单独在办公室,江月瑶双眼微眯,闪过一丝警惕和敌视。 但想到自己还需要和创翼那边的合作,她飞快的眨了下眼,将眼中的情绪遮掩,强挤出一丝笑容:“米斯特小姐也在啊,我还以为就阿辞哥一个人呢。” 江雾见状,站起身来:“既然傅太太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合作的事情,傅总再考虑考虑。” 说完,不等傅西辞回应,便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傅西辞看着江雾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懊恼,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她单独相处,却被江月瑶打断了。 他脸色阴沉地看向江月瑶:“你来干什么?没看到我在谈工作吗?” 江月瑶攥着保温桶的手指节泛白,精心描绘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 她看着傅西辞低头审阅文件的侧脸,喉间泛起苦涩:“阿辞哥,这是我今早熬的花胶鸡汤,你趁热喝两口……” 钢笔尖突然刺破纸张,傅西辞抬起头时眉间凝结着寒霜。 他望着那张与记忆中重叠又错位的面容,想起半小时前江雾转身时发梢扫过他手背的触感,突然觉得眼前人递来的汤盅烫得灼手:“我说过,工作时间不谈私事。” 保温桶重重磕在办公桌边缘,浓稠的汤汁溅出来,在文件上晕开深色痕迹。 江月瑶眼眶瞬间红透,美甲深深掐进掌心:“现在是私事吗?江雾要的十亿,你明知道江家根本拿不出来!” 她踉跄着扑到桌前,胸前钻石项链晃得傅西辞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以前说过会护着我,现在瀚海要完了,你就……” “够了。” 傅西辞不耐烦的向后一靠,金属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他望着江月瑶惊恐的表情,恍惚看见七年前雨夜江雾同样破碎的眼神,胃部翻涌着令人作呕的愧疚与愤怒。 “江月瑶,当年你说不知道韩川为什么会出现在南郊别墅,说那里只有江雾有钥匙,说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是真的吗?” “你……你怎么突然提这些?” 江月瑶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书柜发出闷响。 水晶摆件摇晃着倒映出傅西辞通红的眼眶,那里面翻涌的情绪让她无端想起被丢进绞碎机的商业机密文件,“那都是陈年旧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瀚海!” “既然你想保住瀚海,那就自己想办法!” 傅西辞扯开领带,喉结在绷紧的皮肤下滚动,“这些年华盛为了保住瀚海投了多少,你不是不知道,可是你又做了什么?” 他抓起桌面上的财务报表甩过去,纸张拍在江月瑶脚边散开,“看看这些,华盛的现金流连员工工资都快发不出!” 泪水终于冲破江月瑶精心描绘的眼线,她跪坐在散落的文件上,抓起傅西辞的裤脚。 “阿辞哥,我求求你,米斯特想利用傅家在燕城站稳,你的话她一定会听的……” 话未说完,傅西辞已狠狠甩开她的手。 “不,她不会的。” 他想到江雾想做的事,摇头,更何况,现在他只会支持她做的一切,又怎么会帮江月瑶? “实在不行,你会去和家里商量,把房产拿去做抵押吧。” 他转身按下内线电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林泽,送江月瑶回去。” “傅西辞!” 江月瑶被保镖架着往外拖,挣扎间撞翻了花瓶,瓷片与玫瑰花瓣散落在波斯地毯上,“你不能这么做!当年是你说会娶我,是你说……” 办公室门轰然关闭,她凄厉的喊声被隔绝在外。 江月瑶跌跌撞撞冲进江家老宅时,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 林听澜正坐在雕花沙发上修剪指甲,鲜红的甲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见到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指甲刀“咔嗒”一声掉在波斯地毯上。 “阿瑶,怎么了?” 江月瑶无力地在她身边坐下,昂贵的高定裙摆沾满了走廊里的灰尘。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繁复的鎏金花纹,那些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奢华装饰,此刻却像牢笼的铁栏般压得她喘不过气。 “妈,傅西辞没答应帮我们,他还要我把江家的产业拿去抵押。”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江父握着雪茄走出来,烟灰簌簌落在真丝睡袍上。 他看着女儿狼狈的模样,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抵押?拿什么抵押?上个月刚把城西的写字楼抵给银行了。” “可是米斯特那个贱人要十亿!” 江月瑶突然尖叫起来,抓起手边的靠枕狠狠砸向落地窗,天鹅绒布料在玻璃上留下一道深色痕迹,“创翼现在是瀚海唯一的救命稻草,傅西辞却让我自己想办法!” 江母颤抖着捡起地上的指甲刀,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个米斯特,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就盯着我们家不放?” 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向丈夫,“老公,赶紧找人查查她!” 江父烦躁地挥了挥手,雪茄灰掉在波斯地毯上烧出焦痕:“查了,什么都查不到!创翼和她就像凭空冒出来的!” 他来回踱步,真丝睡袍下摆扫过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现在当务之急是凑钱,不然瀚海一倒,我们江家……” “把老宅卖了吧。” 江月瑶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去联系中介。” 江远舟沉默,良久后,他才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告诉财务,把能变现的股票全部抛了。” 江月瑶缓缓站起身,高跟鞋碾碎了脚边的翡翠碎片。 她望着镜中自己破碎的妆容,突然觉得这张精心雕琢的脸可笑至极。 “我明天去见米斯特。” 她转身时,“要是筹不够十亿……就让她提出其他要求,只要我能做到,让我做什么都行。” 只要能保住瀚海,保住她和父母现有的富贵生活就行。 客厅的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林听澜失声痛哭,“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江父望着满地狼藉,颤抖着又点燃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墙上“诚信立身”的家训渐渐模糊,就像江家曾经辉煌的幻影,正在一点一点消散。 110江月瑶已经没有退路了 办公室落地窗外暴雨如注,雨幕将整个城市切割成模糊的色块。 江雾握着钢笔的指尖轻叩桌面,节奏精准得如同精密仪器,她在等一通电话,一通关系着之后计划是否能顺利进行的电话。 电话铃声在办公室内响起,江雾见到来电显示,眼睛亮了亮,没有多做犹豫,迅速接起。 “老板!成了!” 苏禾的声音伴随着大雨落下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江家的老宅子、翡翠收藏,还有城西那栋写字楼,全都以市场价三折的价格吃下了!” “大家都以为是江家急着抵债,根本没发现是我们在背后操盘!” 江雾笔尖悬在纸业上,墨迹晕染成深色圆点,良久,她颤抖的合上钢笔,银质笔帽碰撞发出清响,“嗯,辛苦了。” 她的声音很淡,仿佛在谈论无关紧要的琐事。 电话那头,苏禾兴奋地搓着手,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你是不知道,当江家老爷子在转让协议上签字时,手都在发抖!听说他最宝贝的那对帝王绿镯子,才卖了市场价的零头!” 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老板,你怎么算准江家会在这时候抛售?万一被其他家截胡……” “截胡?” 江雾后仰靠进真皮座椅,黑色西装勾勒出冷硬的线条,“现在整个燕城商圈,谁不知道瀚海资金链断裂?” “只要是聪明点都应该知道他们这是被人做了局,就连傅家都没帮他们的动作,其他人又怎么可能出手。” “况且,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够久了,又怎么可能会让人从中作梗。” 苏禾打了个寒颤,忽然想起上周在拍卖会上,江雾以天价拍下的那只翡翠镯子——正是当年江老太太留下的遗物。 当时她还觉得一只翡翠镯子怎么能值那么多,现在想来,那不过是诱江家咬钩的饵。 “苏禾,记得提醒财务,尾款拖延三天支付。” 江雾起身整理袖口,珍珠袖扣在灯光下流转冷光,“要让江家觉得,我们也是勉强周转的买家。” 她透过窗外雨幕,看向江家老宅所在的方向。 江月瑶,我要你看着江家一点点衰败下去,就像当年你一点点把江家从我手中夺走时一样。 同一时间,江家老宅。 水晶吊灯在客厅投下刺目的光晕,林听澜攥着财务报表的手指不住发抖,纸张边缘被指甲划出细碎的褶皱。 江月瑶盯着报表上那串数字,喉咙发紧——变卖祖宅、珠宝和股票的钱加起来,距离十亿仍差着两千多万。 “怎么会这么少?!” 江远舟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火星迸溅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烫出焦黑的斑点,“城西写字楼不是评估价三亿吗?怎么最后只卖了两亿?还有那套翡翠首饰,明明上个月苏富比估价就有八千万!” 林听澜的声音带着哭腔:“老公,那些买家像是商量好似的,都拼命压价。我让人去查,根本找不到背后是谁在操盘……” 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女儿,“阿瑶,你说那个米斯特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要变卖资产?她故意……” “我不知道。” 江月瑶有些绝望的摇着头,回忆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点点滴滴。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明明最开始,她只不过是想通过和创翼的合作,向傅西辞证明自己不比江雾差,就算瀚海离了江雾,也能发展得更好。 可是,为什么刚和创翼签下合作协议,江家就不断有丑闻被曝出,甚至两年前的事也被翻出来提及。 突然,她想到这一切似乎都是从遇见米斯特,那个和江雾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人起,事情就开始朝着她不可掌控的方向发展。 “肯定是她!” 江月瑶突然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狠狠砸向墙面,绣着金线的布料在墙上留下一道凌乱的痕迹,“一定是米斯特在背后搞鬼,她突然从国外回来,住在傅西辞隔壁,又在拍卖会上高价抢走了老太太的遗物。” “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创翼提出十亿赔偿,现在又找人压价……她就是想把江家往死里整!” 江远舟起身,在大厅内来回踱步,真丝睡袍下摆扫过墙角的古董花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突然停住,声音沙哑:“可是我们连她的底细都查不清楚。上次找的私家侦探,连创翼的资金来源都没挖到半点线索……” 客厅陷入死寂,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江月瑶跌坐在沙发上,精心打理的卷发散落肩头,她盯着天花板上的鎏金花纹,那些曾经象征家族荣耀的图案,此刻像无数把尖刀刺进她的心脏。 “明天就是和米斯特见面的日子,钱还没凑够……” 林听澜突然掩面痛哭,“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瀚海倒闭?我们一家忍受了那么多屈辱才从普通人走到现在,接管了江家的家产。” 江月瑶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片刻后,她突然站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去求她。” “求?” 江远舟冷笑一声,“你以为那个米斯特会心软?她摆明了就是要整垮我们!” “那还能怎么办?” 江月瑶突然爆发,声音尖锐得像要刺破耳膜,“瀚海一旦破产,我们不仅要背负巨额债务,江家在燕城也再无立足之地!现在除了求她,还有别的办法吗?” 林听澜抓住女儿的手,泪眼婆娑:“阿瑶,你打算怎么求?那个女人诡计多端,根本不会轻易松口。”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想起傅西辞冰冷的眼神,想起米斯特满脸的嘲弄,心中涌起一阵恨意。 但此刻,她只能将这份恨意咽下:“我去求她宽容一段时间,或者……用其他东西抵债。只要能保住瀚海,让我做什么都行。” 江远舟颓然跌坐在太师椅上,苍老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憔悴:“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客厅,在满地狼藉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江月瑶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明天的会面将是江家最后的希望,也是一场注定艰难的博弈。而她,已经没有退路。 111江雾拿到林听澜的股份 第二天一早,江雾心情大好地走进公司,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然而,她的好心情只维持到走进办公室,见到江月瑶之前。 江月瑶的妆容依旧精致,但眼底的疲惫和焦虑却无法掩饰。 江雾挑眉,语气冷淡:“傅太太这是找我有什么事?”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约好的时间是在下午。” 江月瑶攥紧了手中的包带,深吸一口气说道:“米斯特小姐,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得罪了你,让你一直针对江家。” “可现在江家已经把一切能卖的都卖了,能抵押的也都抵押了,但是离十亿还是差点……我求求您,可不可以宽容一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甚至泛起了泪花。 江雾将包放好,靠在办公椅上,双手抱胸,眼神冰冷地看着江月瑶:“傅太太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针对江家了?” “难道当初和创翼合作,不是你同意了吗?” “还是说你闹出的那些导致创翼很瀚海受到损失的丑闻都是假的?” “傅太太,做生意不是做慈善,我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没把握住。” “现在做不到,那创翼就只能和瀚海终止合作了,按照合同,瀚海赔付违约金就是。” “不!” 江月瑶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米斯特小姐,您不能这样!违约金我们根本付不起!我……我可以用股份抵!” 江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股份?你舍得?” “傅太太,你不怕失去瀚海最大股东的身份,失去对瀚海的掌控?” “不是我的,是我母亲的。” 江月瑶咬着牙说道,“这都是为了瀚海,我相信她能理解我的。” 江雾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可以,但是只能按照比市价低一成的价格。” “傅太太应该知道,之前你闹出的那些事,已经造成了创翼的损失,所以你现在在创翼的合作名单上信用度很低,要不是创翼需要傅家做靠山,根本就不会再和瀚海合作。” 江月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怎么也没想到,米斯特竟然会如此狠绝。 但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狠狠地点头:“好,我会回去和我母亲商量,尽快给你答复。” 见到江月瑶回来,一直坐在大厅焦急等待的江远舟夫妇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怎么样,米斯特她同意了吗?” 江月瑶点头又摇头,看了林听澜一眼,这一眼,便让她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根本不接受延期付款,说如果拿不出钱,就要瀚海赔违约金,终止合作。” “我和她说用股份抵,她同意了。” 江远舟的雪茄“啪”地掉在地上,烫出焦黑的洞,“不能用你的股份抵,你手中的股份大多都是江雾当初留给你的,如果没有那些股份,谁还忍你是瀚海的大股东?” “我知道。” 江月瑶低声道,“我想用妈的股份,瀚海5%的股份,按低于市价一成的价格折算出来刚好能补上缺口。” 林听澜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雕花茶几,青瓷花瓶摇晃着发出脆响:“不行!我不同意,那可是当初我答应生下江雾江老爷子给我的,是我的养老钱!” “现在瀚海都要没了,还要什么养老钱?” 江月瑶突然烦躁起来,用力抓住林听澜的手,“如果我失去了瀚海最大股东的身份,那对傅家就没用了,阿辞哥一定会和我离婚的。” “妈,从小到大您最疼我了,您愿意看到我被阿辞哥扫地出门了,我才嫁进傅家两年,还没得到他的心,你忍心看着我这辈子都得不到幸福吗?” 江远舟提起的心落下,悄悄呼出口气,只要不是要他让出股份就好,“听澜,现在不是心疼股份的时,瀚海要是倒了,我们全家的富贵生活可就都没了。” “你放心,就算你没了股份,我和阿瑶也不会亏待你的。” 林听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突然想起江雾15岁独自回到站在老宅门口时冰冷的目光,后颈泛起一阵寒意。 “当年就不该听你的。” 她突然喃喃自语,泪水砸在女儿手背上,“要是江雾还在……” “妈!” 江月瑶猛地摇晃母亲的肩膀,“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也知道要是姐姐还在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用了。” “只要保住瀚海,我继续坐稳傅太太的位置,相信过不了几年一定可以获得阿辞哥的心,等我们有了孩子,现在失去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得到。” 林听澜听着江月瑶的话,看着她惨白中带着急切的脸,突然觉得这座住了二十年的老宅像座坟墓。 她想起保险箱里那叠泛黄的股份转让书,想起江雾被污蔑时倔强的眼神,喉咙里泛起铁锈味的苦涩。 “好,我同意转让股份。” 她突然平静下来,伸手去够茶几上的钢笔,“但阿瑶,你要知道……”笔尖刺破纸张的瞬间,她死死盯着女儿的眼睛,“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要是再搞砸,江家就真的完了。”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爬上林听澜的手背,在股份转让书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江月瑶颤抖着接过文件,指甲上的碎钻映出母亲眼角新添的皱纹,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股权转让手续很快办好,当江雾拿到林听澜名下5%的股份时,加上之前在市面上收的散股,她手上已经有28%的股份了。 只要后续再曝出江月瑶和韩川勾结的事,按照之前的协议,她就能再拿到江月瑶名下10%的股份,到那时,她就将成为瀚海最大的股东。 江雾缓缓吐出口气,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能急,一定要稳住,按照之前的计划,她已经成功了一半,越是在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候越不能操之过急。 电话铃声响起,江雾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眼神微微一暗,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喂,傅总,找我有什么事?” 112傅西辞想逼江雾承认自己的身份 电话那头传来傅西辞低沉的嗓音,“米斯特小姐,晚上有时间吗?关于瀚海的事,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聊聊。” 江雾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早就料到以傅西辞的精明,迟早会发现自己的动作,可她不知道傅西辞在自己做的那些事后,是会帮江家保住瀚海,还是顺其自然。 据她查到的资料,这些年傅西辞一直在调查自己当年失踪的真相,似乎也查到了江月瑶身上。 可让她不明白的是,这些消息的真假。 如果是真的,那对于她做的事,傅西辞势必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果是真的,他又怎么可能放任江月瑶利用傅太太的身份偷盗华盛的机密和韩川做交易? 如果是假的…… 江雾打了个寒颤,不敢想下去,以她和陆景昀现在的实力和华盛对上,就算能赢,也只会两败俱伤。 可江家的产业,她必须要夺回来,所以现在她还是别和傅西辞见面,打乱自己的计划为好,等一切尘埃落定,她再告诉他真相也不迟。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语气疏离:“抱歉,傅总,我晚上有个重要的晚宴,恐怕没时间。" "我可以当你的男伴。” 傅西辞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带着几分试探和期待。 他只是想见见她,和她聊聊江家的事,只要她肯承认自己就是江雾,那么他会不顾一切站在她身边,帮她拿回一切。 江雾的呼吸一滞,随即轻声道:“不必了,傅总,我今晚有男伴了。”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傅西辞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轻笑。 他可以肯定,江雾在怕,她怕他帮着江月瑶一起对付她。 怎么可能! 在经历了那么多后,他早已明白了自己的真心,在这世界上,没有谁在他心里比她更重要。 只要她想,他可以把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他按下内线,唤来林泽:“去打听今晚所有晚宴的请帖,我要知道她会出席哪场宴会。” 林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傅西辞说的是谁,有些诧异:“老板,今晚只有世纪酒店的商业晚宴一场,我们也收到了请帖。" "告诉他们,晚上我会去参加。” 傅西辞手指点着桌面,他很期待江雾晚上见到他时的表情。 “可是,老板,今晚我们约了……” 林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西辞打断:“推掉。” “好的,老板。” 林泽恭敬领命。 夜幕降临,世纪酒店灯火辉煌。 江雾身着一袭黑色露背鱼尾晚礼裙,精致的妆容搭配恰到好处的珠宝,优雅中透着冷艳,一踏入宴会厅,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道挺拔身影从人群中走来。傅西辞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领口别着一枚银色袖扣,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江雾转身想躲,后腰却撞上摆满甜点的圆桌。 草莓塔上的糖霜簌簌掉落,沾在她礼服的绸缎裙摆上。她听见身后传来皮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步步逼近。 “米斯特小姐的躲人技术,倒是比收购股份的手段生疏许多。” 身体被人扶住,温热气息扫过耳畔,江雾僵在原地,香槟酒液在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 傅西辞修长手指撑住桌沿,将她困在方寸之间,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裹住她发颤的肩头。 “傅总怎么在这儿?” 江雾仰起头,妆容精致的脸上浮起冷笑,却掩不住眼中荡起的些微慌乱。 以她对傅西辞的了解,他以往可从来不会参加这种晚宴。 傅西辞没有忽略她眼中的慌乱,向后见她站稳,向后退了两步,“我说过,想和你谈谈,顺便给你当男伴。” 宴会厅里传来窸窣的议论声,江雾感觉后颈泛起细密的汗珠。 此刻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可刚抬脚,绸缎裙摆撕裂的轻响让她呼吸骤停。 低头看见被勾出的丝线,抬头正对上傅西辞眼底得逞的笑意,他不知何时摘下了西装外套,暗纹布料已经裹住她裸露的后背。 “傅总这是?” “怕江小姐着凉。” 傅西辞扣上西装纽扣,动作自然得仿佛替妻子整理衣领。 以他的身份刚一现身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视,再加上江雾出色的外表,和两人熟识的互动,更是引起了周围众人的讨论。 "傅总今天怎么是一个人来的?往常这样的场合不都是太太陪他出席吗?" "对啊,今天怎么没见傅太太?这位小姐又是谁?" "唉,你们不知道吗?听说傅太太最近闹出不少丑闻,傅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容忍?迟早要离婚吧?" "这位是创翼集团的CEO米斯特小姐,年纪轻轻就掌管着这么大的公司,不简单啊!" "别说,两人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的......" 江月瑶穿着一身酒红色晚礼服站在角落,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底的慌乱。 她原本听说傅西辞会出席这场晚宴,特意精心打扮赶来,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一幕。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看到站在大厅中的两人,江月瑶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嫉妒、愤怒、不甘在心中翻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凭什么! 米斯特凭什么能在这样的场合站在阿辞哥身边! 以往这样场合,站在傅西辞的身边都是她,也只有她,就连江雾和傅西辞结婚的那几年,他也不会带着她一同出现,更别说米斯特只不过是有几分像江雾罢了! 想到这里,江月瑶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走向两人,宣示主权般挽住傅西辞的胳膊,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阿辞哥,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 傅西辞和江雾抬头看去,见到江月瑶故作镇定的样子,江雾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傅太太。" 江月瑶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又转向傅西辞:"阿辞哥,我们回家吧,爸爸说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傅西辞皱了皱眉,语气冷淡:”我还有事,你先回去。“ 江月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周围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人眼中看好戏的神情让她失控般尖叫。 ”米斯特!你一直针对瀚海,针对我,是不是就是想在阿辞哥面前证明你比我更厉害,更适合傅太太这个位置?" “我告诉你,阿辞哥不会娶你的,他根本就不爱你!” 113戏台已经搭好 宴会厅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江月瑶,又将目光投向江雾。 江雾面对突然发疯的江月瑶,却依旧淡定自若,挑眉道:"傅太太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想你可能误会了。" “我和傅总不熟,更不会和你争抢傅太太的位置,刚刚只是出了点小意外,我礼服破了,所以才借用了下傅总的外套。”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了?" 江月瑶情绪激动,几乎要失去理智,“你要是对他没兴趣,怎么会搬到他隔壁,又怎么可能在拍卖会的时候,抢走奶奶的遗物!” "够了!" 傅西辞冷喝一声,眼神冰冷,"江月瑶,注意你的身份!" 江月瑶看着傅西辞陌生的眼神,感受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傅西辞冰冷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插进江月瑶的心脏。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昂贵的丝绒手套上留下褶皱,“身份?我还有什么身份?” 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哽咽,“现在整个燕城谁不知道我这个傅太太不过是一个笑话!” 傅西辞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金属袖扣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这个位置不是你当初用尽手段求来的吗?” 江雾看着眼前争执的二人有些头疼,不欲再和两人有过多牵扯,开口道:“傅太太,若是我让你误会了,我愿意道歉。” 她转向傅西辞,眼神平淡无波,“傅总,外套我明天就送还,实在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江月瑶突然笑出声:“米斯特,你还真会装,你敢说你接近我老公,就没有别有用心?” “够了!” 傅西辞低吼道:“最开始和创翼的合作,不是你主动提出来的吗?现在又拿这些来说事,你是真想让整个燕城的人都看我们的笑话?” 江雾轻吸一口气,“抱歉,我先走了。” 她转身时,垂落的发丝恰好遮住嘴角扬起的弧度。 “站住!” 江月瑶抓起桌上的红酒泼向江雾,暗红液体顺着她雪白礼服蜿蜒,“装什么清高?你接近他就是为了钱和地位!别以为我不知道,创翼现在在燕城被元启打压成什么样了!” “傅太太,话可不能乱说。”江雾用指尖擦去脸颊酒渍,眼神冷冽。 “看在创翼和瀚海合作的份上,今天这事我不同你计较,再有下次,别怪我不讲情面。” 她深深看了眼傅西辞,踩着高跟鞋离去。 傅西辞扯下被酒浸湿的袖扣,“江月瑶,瀚海我不会再管了,明天我会让林泽和你的人进行交接。”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江月瑶,她瘫坐在满地狼藉中,看着傅西辞的背影消失在雕花门外。 三人间的闹剧很快在燕城权贵圈中传开,甚至在第二天闹上了热搜。 金色阳光斜斜洒进江月瑶的卧室,却无法驱散弥漫在房间里的压抑氛围。 江月瑶彻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热搜榜单上,“傅氏总裁夫人大闹宴会”赫然置顶,相关话题讨论量在短短几小时内突破百万。 点开词条,满屏都是对江雾的指责。 “没想到创翼的米斯特是这样的心机女!明知道人家是傅太太,还故意往傅总身边凑!” “心疼傅太太,碰上这么个不要脸的小三,换谁能忍得住?” “米斯特小姐,麻烦赶紧离傅总和傅太太远一点,别破坏别人家庭!” 看着这些评论,江月瑶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上与傅西辞的婚纱照。 然而,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下午三点,一则新视频突然在网络疯传。 视频正是拍卖会上的片段,画面中,江月瑶满脸怒容,指着江雾大声辱骂:“你这个贱人!那是我奶奶的遗物,你凭什么抢!” 而江雾则一脸淡然:“傅太太,这是公平竞拍,我点了天灯,东西拿到就是我的。” “我也是诚心想和瀚海合作,就算你不愿意,也不能这样说吧。” “原来江月瑶才是泼妇!就这素质还豪门太太?” “笑死,自己没本事拍下东西,就怪别人,太可笑了!” “之前还同情她,现在看来就是个疯婆子,心疼江雾小姐姐!” “豪门阔太当久了,以为全世界都得让着她?” 恶意评论如潮水般涌来,江月瑶的社交账号瞬间沦陷。 私信里堆满了辱骂诅咒,甚至有人扒出她以往的照片,恶意P图嘲讽。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手机“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不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喃喃自语,踉跄着扶住梳妆台,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眼神空洞而绝望。 精心保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出,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与此同时,创翼总裁办公室内,江雾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指尖轻点手机,浏览着网友对她的同情和对江月瑶的讨伐。 “姐姐,这招可真妙。” 陆景昀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翻看着网友的评论,“江月瑶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我们手上会有这段视频。” “她现在在公众面前的风评直线下降,是不是到收网的时候了?” “嗯。” 江雾笑了笑:“戏台子已经搭好,演员自然不能少了。” “让人把我们手上的证据放到网上,把舆论往当初我失踪的事上引,顺便再把资料给警方寄一份过去。” 另一边,江家。 江月瑶的指甲深深抠进手机屏幕,热搜词条“江月瑶豪门疯妇”像根生锈的钉子,一下下剜着她的心脏。 评论区里此起彼伏的谩骂声化作实质,将她死死钉在真皮沙发上。 茶几上的咖啡早已凉透,倒映着她扭曲变形的脸。 “砰!” 她突然将手机狠狠砸向墙面,钢化膜蛛网般裂开,屏幕上还停着那张被恶意P成“泼妇”的照片。水 晶吊灯的光斑在墙面上摇晃,像极了宴会厅里众人嘲讽的目光。 她踉跄着扶住大理石餐桌,指甲刮过桌面,在昂贵的纹理上留下三道白痕。 “米斯特!” “贱人!你这么针对我,针对瀚海,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 “别想,这辈子都别想!”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眼中透着疯狂:“这里可是燕城,我不会放过你的,米斯特!” “当初我可以让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我也可以让你消失!” 114江月瑶的绝望 此刻,江月瑶对米斯特的恨意在心中滋生,她想到了两年前和韩川的合作,想再次神不知鬼不觉地让米斯特在燕城消失。 然而还没等有进一步的动作,网上紧接着便曝出当年和傅砚清勾结出卖华盛的根本就不是江雾而是江月瑶,她想嫁给傅西辞从而散布谣言,甚至还和国外资本勾结借机绑架了江雾导致她失踪,让警方找不到江雾,从而没办法确定江雾是否真的做出了出卖华盛的事。 模棱两可的视频和文章让这事在网上闹得很大,引起了网友的轰动,开始呼吁警方重新调查当年真相,导致瀚海的股市再次受到影响,直接跌停,相对的也让创翼受到了不少影响。 金色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瀚海大厦顶层办公室,却无法驱散室内压抑紧绷的氛围。 江月瑶蜷缩在卧室巨大的丝绒沙发里,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她面色如纸。 热搜词条“江月瑶叛国嫌疑”像根滚烫的烙铁,每刷新一次,就在她视网膜上烫出新的焦痕。评论区里滚动的恶意如潮水般涌来,有人将她与傅砚清的模糊截图P成狰狞的鬼脸,配文“蛇蝎夫妻,卖国求荣”;还有营销号深挖她留学时期的旧照,恶意揣测她早就与境外势力勾结。 “胡说!全是胡说!” 她突然将手机狠狠砸向波斯地毯,昂贵的智能手机在柔软的绒面上弹跳两下,屏幕却依旧亮着刺眼的热搜界面。 指甲深深掐进沙发扶手,镶钻美甲刮出细碎的裂痕,仿佛她此刻支离破碎的神经。 落地窗外暮色渐浓,燕城的霓虹开始次第亮起,可江月瑶只觉得每一束光都像审判的探照灯。 她跌跌撞撞冲到酒柜前,抓起一瓶未开封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剧烈摇晃,却怎么也无法浇灭胸腔里翻涌的恐惧。 记忆不受控地回到两年前,她在南郊别墅的地下室见到江雾时的快意,强迫她看着自己同傅西辞挑选婚纱时的得意,可如今这些画面却像锋利的倒刺,一下下扎进心脏。 突然,私人手机疯狂震动,她扑过去抓起手机,屏幕上跳出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江家老宅的号码。 颤抖着回拨过去,听筒里立刻传来林听澜的哭腔:“阿瑶,你别和傅西辞闹了好不好?” “他现在已经不管瀚海了,江氏的股票今天又跌停了,再这么下去瀚海只能宣布破产重组了。” “还有江雾当年失踪的事,你和妈说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当、当然没有。” 闻言,江月瑶脸色惨白,急忙否认? “真的?” 林听澜心中呼出口气,她就说江月瑶虽被她宠得有些娇纵,可不是会胡闹的性子,只要阿瑶没参与,那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嗯,真的。” 江月瑶悄悄呼出口气,坚定道:“妈,江雾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姐姐,又救了我的命,我怎么可能对她做那样的事。” “网上那些视频和文章,肯定是有人想针对瀚海故意瞎编的,您别信。” 当年的事她做得极为隐秘,警方调查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和她有关的证据,现在又怎么可能突然找到。 “那就好,那就好。” 电话被挂断的瞬间,江月瑶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慌乱。 想到米斯特最近做的事,又联想到她那张和江雾像极了的脸,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和江雾有关。 难道江雾当年根本就没死? 她只是藏起来制造自己失踪的假象,出了国,联系到了米斯特? 所以米斯特才会一回国就想办法接近傅西辞,一边表现出想和瀚海合作,一边又在暗地里针对瀚海,针对江家,就为了帮江雾从她手上夺回江家留下的家产和瀚海? 这一想法一旦形成便再让人难以忘却。 她踉跄着爬向梳妆台,镜中的自己双眼通红,嘴角还沾着酒渍,活像个疯婆子。 “不可能……当年我能对付得了江雾,现在就能对付米斯特!” 她对着镜子嘶吼,抓起桌上的翡翠梳狠狠砸过去。 镜面应声而碎,无数裂痕将她的倒影分割成扭曲的碎片,“江雾,你就是个手下败将,你以为卷土重来就能赢了?做梦!” 突然,床头的座机响起刺耳的铃声,江月瑶浑身一震。 来电显示是傅西辞的私人号码,她几乎是扑过去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卑微的讨好:“阿辞哥……” “明天上午十点,来律师事务所签离婚协议。” 傅西辞的声音冷得像冰,“瀚海的股价已经跌了37%,董事会要求我必须和你划清界限。” 电话挂断的忙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江月瑶缓缓瘫倒在地。 指甲无意识地在地毯上抓挠,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正在飞速流逝的一切。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抱着她站在江氏顶楼眺望燕城,说她将来会成为最耀眼的明珠。 可如今,这颗明珠早已沾满污垢,在舆论的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 “我不能输……不能输……” 她蜷缩成一团,眼泪混着酒液滴落在地毯上。 手机又开始震动,这次是营销号推送的新消息——“独家!知情人爆料江月瑶买凶绑架亲姐”! 江月瑶抓起手机,却在即将砸向墙壁的瞬间停住。她盯着屏幕上模糊的偷拍照片,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绝望的癫狂。 “买凶?好啊……既然你们想玩,那就看看谁先下地狱。”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鸷,颤抖着解锁手机,点开那个存了两年的境外号码。 雨滴敲窗的声音愈发急促,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江雾!米斯特!” 她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声音尖锐而又充满恨意,“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滚!” 江月瑶吼道,“我现在谁也不想见!” “这事可能由不得你。” 江雾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推门走了进来。 她的眼神平静而锐利,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与此刻癫狂的江月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听到脚步声,江月瑶猛地转过身,当看到来人是江雾时,眼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你来干什么?” 她恶狠狠地瞪着江雾,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厌恶。 115警方重新立案 江雾不慌不忙地走到一旁的沙发前,优雅地坐下,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目光直视着江月瑶,“傅太太,你似乎遇上了些麻烦。” 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嘲讽。 江月瑶大步走到江雾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米斯特,别在这假惺惺的!你以为那些网上的谣言就能扳倒我?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她的声音颤抖,却依然强撑着那最后一点傲慢。 江雾轻轻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谣言?” “傅太太,你怕是还不明白,那些可不是谣言,而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现在,网上舆论一边倒,警方也开始重新调查当年的事,瀚海的股市跌停,而创翼也因为和你的关系受到了影响。” “按照我们之前签订的协议,你必须让出股权,来挽回创翼的损失。” “让出股权?” 江月瑶想到当初和创翼签订的补充协议,突然尖声叫了起来,“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所以当时才会哄骗着我签了那份协议!” “你果然是江雾的人,你回国就是为了帮着她夺回瀚海,夺回江家的一切!”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可那又怎么样,你们没有证据,根本就不可能有证明当年的事是我做的,就连警方都没有!” 江雾站起身,脸上带着茫然,眼神却变得冰冷无比,“傅太太,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协议可是你自己认可的,现在不是你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你必须这么做。” “如果你想反悔,那我们就在法庭上见。” “米斯特,你不会得逞的。” 江月瑶歇斯底里地喊道,“别忘了,我背后可是傅家,我可是傅西辞的妻子,是傅太太!” “你能对付得了江家,对付得了瀚海集团,能对付得了傅家和华盛集团吗?” 听到“傅西辞”的名字,江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傅西辞?你觉得他还会帮你?别忘了,他最讨厌别人欺骗他,而你,欺骗了他这么久。” 江月瑶的身体微微一晃,似乎被这句话击中了要害。 她想起傅西辞那冰冷的眼神,想起他近期对自己越来越不耐烦的态度,心中涌起一阵恐慌。 但很快,她又强装镇定,“就算他不帮我,我也还有其他办法。我在燕城经营了这么多年,人脉广得很,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你打倒的!” 江雾冷笑一声,“人脉?你觉得那些人现在还会站在你这边?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知道现在帮你就是和整个舆论作对,和警方作对。你以为你还有靠山?别做梦了。” “你……” 江月瑶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死死地盯着江雾,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你到底想怎么样?一定要把我逼上绝路吗?” “我只是在维护创翼的利益,这是你违约在先,就应该承担后果。” 江雾的语气没有丝毫动摇,“我再给你最后通牒,尽快让出股权,否则,我只能通过法律途径起诉你,到时候,你失去的可就不仅仅是股权了。” “法律?哈哈哈哈……” 江月瑶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与嘲讽,“在燕城,法律有时候也没那么管用。你以为起诉我就能解决问题?我有的是办法拖延,到时候,创翼也别想好过!” 江雾眼神一凛,向前走了一步,逼视着江月瑶,“傅太太,我劝你别这么做。” “”如果你乖乖按照协议来,还能保留一点体面,否则,一旦我起诉,你不仅会身败名裂,还会面临牢狱之灾。你好好想想,为了那点股权,真的值得吗?” 江月瑶别过脸,不愿与江雾对视,心中却在疯狂地思考着对策。 她不甘心,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怎么能就这样拱手让人? 可看着江雾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又感到一阵无力,她知道,这次自己恐怕真的陷入了绝境。 “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得逞的。”江月瑶咬着牙说道,“股权我是不会让的,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江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会让律师尽快准备好起诉材料,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后悔。” 就在江雾即将走出办公室时,江月瑶突然喊道:“等等!” 江雾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我可以考虑让出股权,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江雾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说吧,什么条件?” “我要你保证,不会把所有的证据都交给警方,至少,要留我一条活路。” 江月瑶的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慢与疯狂。 江雾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抱歉,傅太太,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你若是愿意配合转让股权,我可以配合你澄清网上的那些谣言。” 毕竟,那些证据早就已经到了警方手中,现在她不过是在等警方确定那些证据的真假而已。 江月瑶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这已经是自己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她闭上眼睛,心中满是不甘与悔恨,可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好,我答应你。” 江月瑶睁开眼睛,声音低沉而又无力,“我会让出股权,但你一定要说话算话。” 江雾点了点头,“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希望你能尽快安排好股权交接的事,别再节外生枝。” 说完,她再次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江雾离去的背影,江月瑶瘫倒在地上,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一直是燕城最风光的豪门太太,会一直高高在上,掌控一切。 可如今,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梦醒了,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绝望还有……浓烈的不甘! 网上的讨论热度持续不减,人们都在等着看这场豪门恩怨最终会如何收场。 警方也加大了调查力度,誓要将当年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116再次被绑架,遇见韩川 江雾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耳边先是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像指甲刮擦黑板般令人毛骨悚然。 她艰难地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似被重物压住,酸涩胀痛。鼻腔里充斥着浓烈的汽油味和铁锈味,混杂着某种令人作呕的腐臭,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头部传来阵阵钝痛,像是被人用钝器狠狠敲击过,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刺痛蔓延至全身。 她下意识想要抬手按压,却发现双臂被死死捆住,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皮肉,稍微一动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双腿也同样被束缚着,脚踝被磨得生疼。 “咔嗒——” 突然,头顶的车顶灯被打开,刺目的光线让江雾本能地偏过头去。 适应光线后,她缓缓转头,正对上驾驶座后视镜里韩川阴冷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跳动着仇恨的火焰,嘴角勾起的弧度充满了恶意。 “哟,终于醒了?” 熟悉的声音沙哑而又带着几分阴冷,“你别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惹可不该惹的人。”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猛踩油门,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剧烈颠簸,江雾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座椅上撞来撞去。 江雾强忍着不适,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辆老旧的面包车,车窗被黑色贴纸完全覆盖,仅有的光线来自车顶那盏昏黄的小灯。 车内堆满了杂物,角落里还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这让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韩川,你想干什么?” 江雾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 “你认识我?” 韩川一脚踩下刹车,车子在荒郊野外的土路上戛然而止。 他身形僵硬,似乎是想到什么,转过身,眼中满是怨毒:“你是江雾吧?” “当年你放火炸了南郊别墅,害得我受了重伤,你自己也毁了容,所以才改变了样貌。” “江月瑶那个蠢货,一直觉得你接近傅西辞是因为在帮江雾做事,却没想过你就是江雾本人!” “你果然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被江家算计夺走了一切,没想到这么快就想重新回来了。” “就连两年前我和傅砚清的计划都因为你失败了,这两年,我被人追着调查,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才保住这条命!” “现在,我只能听江月瑶那个疯女人的摆布,你说,我该怎么跟你算账?” 江雾心中一沉,没想到她不过是叫出了韩川的名字就被他认了出来,她必须要想办法逃离这里。 她蜷起发麻的双腿,指尖在粗糙麻绳间摸索,终于触到后腰处磨得发毛的绳结。 她用牙齿咬住绳头,脖颈青筋暴起,同时双手借力扭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麻绳纤维在撕扯中发出细微的断裂声,每一下摩擦都像砂纸刮过皮肉。 当绳结突然松动的瞬间,她如离弦之箭翻身而起,用膝盖狠狠抵住韩川后颈,在对方挣扎的间隙,将麻绳反套在他手腕上,用力勒紧。 “你在做什么?” 后排座没了动静,韩川奇怪地转头看来,见到江雾挣脱开绳索,怒喝一声,伸手掐住江雾的脖子,眼中带着疯狂,“你还想跑?这荒郊野岭的,你能逃到哪儿去?!” 江雾被掐得脸色涨红,喘不过气来,她用力拍打这韩川箍住自己脖颈的手,费力道:“韩川,你别这样,别再一错再错了。” “我为我的国家效力有什么错!” 闻言,韩川手中更加用力,“如果不是你弄出了爆炸,我们的计划早就成了!结果,不但傅砚清搭了进去,就连我都一直被困在国内!” 就在江雾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她突然瞥见车门并没有完全锁死。 她心中一动,猛地用膝盖撞向韩川的腹部,韩川吃痛,松开了手,江雾趁机用肩膀撞开车门,不顾一切地滚下了车。 “想跑?没那么容易!” 韩川怒吼着追了下来。 江雾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身上多处擦伤,但她顾不上疼痛,爬起来就拼命往前跑。 她在布满碎石的陡坡上翻滚,粗糙的地面刮擦着脸颊,荆棘勾住裙摆,每一次撞击都让内脏仿佛移位。 她伸手死死抠住崖边凸起的岩石,指甲在挣扎中断裂渗血,韩川的脚步声却如催命符般越来越近。 “跑啊!接着跑!” 韩川的狞笑混着碎石滚落声砸在她头顶。 江雾咬着牙将身体悬空,后背紧贴潮湿岩壁,韩川的皮鞋擦着她发梢踩过,溅起的泥沙扑进她眼睛。 咸涩刺痛中,她摸到腰间不知何时勾住的登山绳,这是韩川绑她时随手丢在后座的。 突然,头顶传来布料撕裂声。 江雾心下一横,攥着半截登山绳猛然发力,身体如离弦之箭荡向对面岩壁。 韩川伸手去抓,指尖堪堪擦过江雾脚踝,却被她借力狠踹在胸口。男人踉跄着撞向旁边枯树,腐朽的树干应声而断,和他一起朝着另一个方向的陡坡滚去。 江雾顾不上查看伤口,连滚带爬冲进密林。身后传来韩川气急败坏的怒吼,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枪响。子弹擦着她耳际飞过,削断几根发丝。 她凭借着记忆中对这片山区的模糊印象,朝溪流方向狂奔,潮湿的落叶在脚下打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当冰凉的溪水漫过膝盖时,江雾突然扎进湍急的水流。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全身,但她强忍着颤抖,顺着水流漂向下游。韩川的身影在岸边时隐时现,他举着枪不断射击,子弹在水面激起朵朵水花。 江雾憋住气潜到水底,抓住水草借力改变方向,直到肺部几乎要炸裂才浮出水面换气。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终于停歇。 江雾浑身湿透地爬上岸,瘫倒在泥泞中大口喘息。她的衣服被荆棘划得破烂不堪,身上布满伤口,鲜血混着泥水往下淌。 但她不敢多做停留,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往深山里走,直到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而在燕城的另一边,警方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开始了行动。一队警察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傅家大宅,敲响了大门。 117傅西辞、江月瑶被捕 警笛声撕破傅家大宅的寂静时,江月瑶正在镜前补妆。 她握着鎏金外壳的唇膏,指尖突然不受控地颤抖——楼下传来的嘈杂声混着皮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像是某种不祥的丧钟。 "傅西辞、江月瑶,我们是警察,有证据表明你们涉嫌参与偷盗华盛机密,请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为首的警察举着搜查令,声音在挑高的大厅里回荡。 傅西辞从书房缓步走出,深灰色西装笔挺,腕间的绿水鬼折射着冷光。 他扫过警察手中的文件,喉结微动,转身时却被江月瑶扑上来拽住袖口:”阿辞哥!他们在胡说!一定是米斯特那个贱人..." "够了。" 傅西辞甩开她的手,目光像淬了冰,"你以为这两年间你多次进我办公室查看文件,还有和韩川的通话记录,真当能瞒天过海?"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江月瑶如坠冰窟。 警察上前要给傅西辞戴上手铐,他却主动伸出双手,金属扣合拢的咔嗒声惊飞了檐下白鸽。 江月瑶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尖叫着:“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没有做过这些事!这是有人在陷害我!” 她试图冲过去抓住傅西辞,却被警察拦住。 “江女士,请你不要反抗,否则只会加重你的罪行。我们掌握的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 警察严肃地说道。 “傅西辞,你快告诉他们,这都是误会!你救救我!” 江月瑶绝望地看着傅西辞,眼中满是哀求。 傅西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和失望:“江月瑶,做过的事就要承担后果。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说完,他不再看她,跟着警察走出了大门。 江月瑶见傅西辞不肯帮她,彻底崩溃,她疯狂地挣扎着,试图挣脱警察的束缚:“放开我!我是傅太太!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律师!我要打电话!” "放开我!放开!" 江月瑶的翡翠耳坠在挣扎中脱落,砸在玄关的波斯地毯上。 她瞥见客厅墙上和傅西辞的结婚照,照片里两人笑靥如花,此刻却像是最尖锐的讽刺。 指甲深深掐进女警手背,血腥味在齿间蔓延:“傅西辞!你救救我!当年你说会护着我的!” 傅西辞站在警车旁,望着歇斯底里的女人,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曾经那个在他面前娇嗔的江月瑶,此刻头发凌乱、妆容花成诡异的色块,活像困在蛛网上的蝴蝶。 他转身上车,车门关闭的瞬间,听见江月瑶绝望地哭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傅西辞!你不能这么对我!” 但她的反抗毫无作用,最终还是被警察强行带上了警车。 警车呼啸而去,傅家大宅的铜门缓缓合拢,将所有的喧嚣与丑闻隔绝在外,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奢华,和墙上那对璧人虚假的微笑。 医院里,医生们正在紧张地抢救着昏迷的江雾。 她的头部和身体多处受伤,情况十分危急。 陆景昀接到消息时,正在问询室向警方对接这些年同江雾收集到的证据,只能将消息告诉了苏禾。 苏禾赶到医院的时候,江雾经过几个小时的手术,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 医生告诉苏禾,江雾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因为头部受到重创,可能会陷入长时间的昏迷,甚至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苏禾在江雾的病床前坐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老板,你一定要醒过来。” 警局里,审讯室的灯光有些刺眼。 傅西辞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桌子上,神情却依旧平静。 “傅西辞,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放纵江月瑶偷盗华盛机密的证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警察问道。 傅西辞轻笑一声:“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们都已经掌握了证据,那就按照法律程序来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这是违法的,为什么还要纵容江月瑶?” 傅西辞陷入沉默。 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拿到江月瑶和韩川联系的证据,才有可能从他们口中得知江雾的下落。 另一边的审讯室里,江月瑶还在不停地大喊大叫:“我没有偷机密!那些证据都是假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我要见我爸!我要见傅西辞!你们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警察皱着眉头,将一份份证据摆在她面前:“江月瑶,你别再狡辩了。我们不仅掌握了你和韩川联系偷盗华盛机密的聊天记录、通话录音,还有你们交易的监控视频。证据链完整,你根本无法抵赖。” 江月瑶看着那些证据,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终于意识到,这次自己真的无路可逃了。 她瘫坐在椅子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不……不可能……” 随着傅西辞和江月瑶被警方带走,燕城的各大媒体纷纷报道了这一重磅消息。 豪门丑闻、商业犯罪,这些极具冲击力的词汇让整个城市都沸腾了起来。 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讨论着这件事,对傅家和江家的未来充满了猜测。 江家老宅里,林听澜得知消息后,当场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后,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望着江家空荡荡的大厅,心中满是悔恨和痛苦。 而在医院里,昏迷中的江雾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苏禾每天都会守在她的身边,给她讲外面发生的事情,讲他们的计划,讲他们即将要夺回的一切。 她坚信,江雾一定能听到她的话,一定能醒过来。 在警方的全力追捕下,韩川最终也落网了。 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还将江月瑶如何指使他绑架江雾,以及当年和傅砚清的计划都一一交代了出来。 随着他的供述,当年那场商业阴谋的真相也逐渐浮出了水面。 时间一天天过去,江雾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 但苏禾没有放弃,他她一边处理着公司的事务,一边等待着江雾醒来。 她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只有等江雾醒来,她们才能真正夺回属于江家的荣耀,才能让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 118在傅西辞心中,江雾比他命还重要 消毒水的气味最先刺破混沌,江雾的睫毛在晨光里颤动,眼皮像被砂纸磨过般刺痛。 她听见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恍惚间又回到那辆颠簸的面包车,韩川扭曲的脸在后视镜里若隐若现。 “老板?” 苏禾的声音带着哭腔。 江雾费力转头,看见助理泛红的眼眶,对方正攥着湿毛巾的手都在发抖,“你终于醒了!” 病房窗户半开着,风卷着报纸边角拍在玻璃上。 江雾瞥见头条标题猩红刺目:《傅氏夫妇涉嫌商业犯罪!华盛机密泄露案真相成谜》。 她瞳孔骤缩,想起昏迷前韩川狰狞的脸。 “事情怎么样了?” 她嗓音沙哑如砂纸,苏禾立刻递来温水。 助理翻开手机,热搜词条密密麻麻:#傅氏集团轰然倒塌#、#江家千金竟是商业间谍#、#燕城豪门惊天秘闻#。 最新视频里,江月瑶披头散发地被警察拖上警车,翡翠耳坠在镜头里划出冷光。 “因为涉及国家机密,警方没公开细节。” 苏禾滑动屏幕,满屏都是网友猜测,“有人说傅总早就和境外势力勾结,也有人爆料江月瑶为争家产不择手段……” 她突然顿住,看着江雾脖颈的纱布欲言又止。 阳光穿过纱布的缝隙,在江雾掌心投下细碎的光斑。 “我没事,股份拿到了吗?” “拿到了。” 苏禾点头,“我们现在已经有瀚海46%的股份了,瀚海终于又回到你手上了。” “是吗?” 江雾笑了笑,眼中带着泪光:“太好了。” “可是,老板,傅总……傅西辞一直想见你一面,你……见吗?” 心电监护仪的节奏突然加快,苏禾紧张地凑过来,却见江雾伸手按住胸口,犹豫良久,轻声说:“帮我安排。” 她和他之间纠缠了十几年,总要有一个了解。 看守所的铁栅栏在白炽灯下泛着冷光,江雾踩着消毒水的气味走近时,傅西辞正垂眸盯着自己交叠的双手。 他的西装皱得不成样子,领带不知去向,腕间的绿水鬼也没了踪影,露出一圈苍白的皮肤,倒像是为自由戴上的镣铐。 “傅总好雅兴。” 江雾拉开椅子坐下,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刺耳。 她脖颈处还缠着纱布,发梢掠过肩头时牵动伤口,却只是若无其事地将碎发别到耳后。 傅西辞抬起头,目光像块烧红的烙铁,直直看向她:“米斯特,不,江雾?” 他笑出声,声音里裹着沙砾般的粗粝,“当年南郊别墅那场火,是你放的,这些年你一直都不露面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吧?” 江雾指尖微颤,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冷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突然想起这段时间以来,这个男人在明知道自己给江月瑶挖坑的情况下却依旧默不作声。 那时她以为他有更大的阴谋,却不知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很早。” 傅西辞身体前倾,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铁栏杆将他的影子切成碎块,“不过我应该更早些认出你的。” “这些年你变了很多,不仅是容貌,就连性格都更张扬明媚了。” “不、不对,你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人,现在的你和曾经站在花滑舞台上的你一样——你的病好了吧。” 江雾抿唇沉默,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见她这样,傅西辞苦笑,“你不用这么防备,江雾,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之前的种种是我错得太离谱,一步错,步步错,才会造成现在的后果。” “可是,我的心里一直是有你的,你信我。” 他声音突然放轻,带着某种近乎虔诚的沙哑,“你以为我为什么纵容江月瑶偷机密吗?” “因为在你两年前失踪之后,我就查到江月瑶和韩川有联系,可我一直没掌握到确切的证据。” “我猜你的失踪一定和她有关,我要让她露出马脚,要让你安全地回来。” 江雾猛地攥紧椅子扶手,纱布下的伤口传来刺痛。 她想起昏迷时苏禾说的那些话,傅西辞在审讯室里沉默的模样,还有他被押上警车前最后看江月瑶的眼神——怜悯、失望,却独独没有爱意。 “真好,你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傅西辞眼中泛起泪花,伸手想碰她,却被铁栏杆拦住,只能尴尬地收回手,“你总爱把钢笔帽转三圈再插进笔筒,这个习惯,和江家大小姐一模一样。” 他顿了顿,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还有你看文件时咬下唇的样子,生气时敲桌面的节奏。” “原来我没注意到的细节,在失去你的这些年却一遍遍在我脑中回想。” 江雾喉咙发紧,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少年时的傅西辞总爱跟在她身后,替她赶走骚扰的男生,在她被大伯一家欺负时将她护在身后。 “所以你故意接近我,就是为了确认我身份?” 她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然后利用我和江月瑶的内斗,好全身而退?” “怎么可能!” 傅西辞靠回椅背,眼神疲惫中带着苦涩:“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在背地里做的那些事,能瞒过江月瑶,可瞒不过我。” 他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自嘲,“我多想和你相认,想把你搂在怀中,想碰碰你。” “可我不能,我一想到当你可能被韩川囚禁时,我却信了那些人的话,觉得你背叛了我,一边怨恨着你,一边和江月瑶准备婚礼,我就是恨不能打死当时的自己。” “我没脸见你,江雾,我知道的。” “是我忘了,当初你明明是想离开的,是我强行将你留在身边,却又一次次伤害你,好几次都差点要了你的命。” 背渐渐佝偻,傅西辞抬起双手捂住脸,“江雾,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别再那么防着我。” “之前种种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弥补你。” “我不祈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告诉你,江雾,我爱你,在我心中,你比我的生命都重要。” 119江月瑶,我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了 傅西辞沙哑的告白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江雾盯着他腕间苍白的皮肤,那圈戒痕像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消毒水的气味愈发刺鼻,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却强撑着勾起唇角:“傅西辞,你觉得在你做了那些事之后,我还会信你吗?” 男人的瞳孔剧烈收缩,喉结上下滚动:"当年我赶到别墅时......"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节因攥紧铁栏杆而发白,"我发了疯似地在火场里找你,指甲缝里全是烧焦的木头。" 他扯开衬衫领口,锁骨处狰狞的疤痕蜿蜒如蛇,"这是我强行撞开铁门留下的,医生说再晚三分钟,我就......" 江雾别过脸,脖颈的纱布蹭过衣领,刺痛让她清醒。 记忆里那个雨夜,她蜷缩在破旧的行军床上,看着电视里傅西辞和江月瑶的订婚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此刻眼前人声音哽咽,却无法抚平那些年的伤口。 "所以你就娶了江月瑶?" 她突然转头,目光如刀,"看着她戴着我的婚戒,穿着我的婚纱,你每晚对着她,心里想的却是我?"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傅西辞,你知道最恶心的是什么吗?不是背叛,是你用爱当借口,把我当傻子耍!" 傅西辞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苦涩。 他松开铁栏杆,颓然坐回椅子:“是啊,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浑蛋。” 他伸手揉乱头发,西装皱得像团废纸,“我不敢贸然相认,怕打草惊蛇害了你。这两年我每天都在煎熬,看着她模仿你的一举一动,我却要配合她演戏......" "够了!” 江雾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你以为这些就能弥补吗?那些被囚禁的日子,那些被火烧的恐惧,那些以为被全世界抛弃的夜晚……” 她的声音渐渐哽咽,又强行咽下情绪,“我不需要你的赎罪,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傅西辞沉默良久,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推过来。隔着铁栏杆,江雾看清上面潦草的字迹:机场储物柜207密码190823。 "这是江月瑶这些年和韩川交易的证据。” 江雾的指尖悬在纸条上方,迟迟没有触碰。 窗外传来警车呼啸而过的声音,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保重。“ 她最终收回手,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傅西辞扑到铁栏杆前,双手死死抓住:”江雾!我在法庭上会把一切都说出来,等我……" "不用了。“ 她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的人生,早在你为了江月瑶逼着我上手术台做骨髓移植的时候就结束了。" 从探监区出来,江雾还未走出看守所长廊,值班狱警突然快步追来,警帽边缘渗出细密汗珠。 “米斯特小姐!江月瑶今早突然发狂,说必须见你才肯交代全部罪行。” 对方压低声音,神色凝重,“上面意思是,或许能借此彻底撬开她的嘴。” 江雾望着走廊尽头那扇沉重的铁门,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这场迟来的对峙,终究避无可避。 铁门开启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 江月瑶蜷缩在角落,曾经精致的卷发乱如枯草,指甲缝里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当她抬头看见江雾的刹那,瞳孔骤然放大,“米斯特,你果然还活着!" "嗯,托你的福,我确实还活着。” 江雾缓步走近,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在狭小牢房里格外清晰,“在这儿还习惯吗?” 她故意停在灯光下,脖颈的纱布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江月瑶突然扑到铁栏杆前,双手疯狂摇晃:“是你!一定是你陷害我!傅西辞也是和你串通好的对不对?” 她的指甲划过铁栏杆,发出刺耳声响,“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江雾突然笑了,笑声清脆如银铃,她凑近铁栏杆,温热的呼吸喷在江月瑶脸上:“江月瑶,你几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却都没成功,是不是很可惜?” 她缓缓摘下墨镜,“对了,一直以来忘了告诉你,我在出国之前叫江雾,那个被你夺走一切的江雾。” 江月瑶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抖:“不、不可能……” 江雾伸手抚摸自己的脸,语气轻柔得可怕,"那场火确实差点要了我的命,可我还是活下来了。" “虽说我的脸被毁了,可经过两年的治疗,我变成了一个你们完全不认识的人,这样更好,不是吗?” 她抓住江月瑶的手腕,"你知道被浓烟呛到窒息的感觉吗?知道看着亲人的尸体在眼前烧焦是什么滋味吗?" 江月瑶疯狂挣扎,却被江雾死死按住。 “当年你说我有那样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江雾松开手,从包里掏出一叠泛黄的照片扔在地上,“可是你父母并没将真相告诉你吧?” "林听澜当年是自愿和我父亲在一起的,她隐瞒已婚身份,生下我后被识破,怕江老爷子追究,就和你父亲联手……" 她故意停顿,看着江月瑶血色尽失的脸,"在飞机上做了手脚。" "不可能!" 江月瑶尖叫着扑向照片,目光扫过照片上林听澜年轻时依偎在江父身边的画面,突然剧烈呕吐起来,“你骗人!我妈不是这样的人!" "是吗?" 江雾蹲下身子,捡起照片慢慢撕碎,“要不要我把录音放给你听?林听澜亲口承认,为了保住她在江家的地位,她必须除掉我父亲这个‘污点’。” 她凑近江月瑶耳边,轻声说,"你以为为什么这些年江家对你那么好?” “是因为你才是林听澜和江远舟爱的结晶?不,那因为他们心虚啊,妹妹。" 江月瑶突然安静下来,像具失去灵魂的木偶。 她缓缓滑坐在地,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不可能……不可能……" 她开始喃喃自语,突然又爆发出一阵狂笑,“所以你接近傅西辞,就是为了报复我?" "准确地说,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江雾站起身,整理好裙摆,“瀚海集团,江家的财产,还有……”她低头看着江月瑶,眼神冰冷,“你那本该属于我的人生。” 120当年的证据 离开牢房时,江雾听见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阳光刺得她眯起眼睛,却无法驱散心底的寒意。 复仇的快感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她摸出手机,拨通了林泽的电话:“林助,我是江雾,我们在机场见。” 机场储物柜的金属柜门弹开时,江雾的指尖还停在190823的密码键上。 林泽伸手取出文件袋,牛皮纸袋边缘已经磨出毛边,显然被人反复摩挲过。 他没有立即递过去,而是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封口处干涸的胶水痕迹,像是在斟酌措辞。 “这是老板上周放在这里的。” 林泽突然开口,声音淹没在机场广播的报站声里,“他在储物柜前站了整整三个小时,最后往袋子里塞了封信。” 他从西装内袋抽出叠皱巴巴的信纸,墨迹被水渍晕染得模糊,“安保人员发现时,信纸一半泡在雨里——那天他发着高烧,在停机坪被保安当成可疑人员带走。” 江雾的睫毛剧烈颤动,信纸在她指间簌簌发抖,傅西辞熟悉的字迹在泪水中扭曲:“我用了两年时间让江月瑶彻底信任我,才终于拿到看着这些证据,韩川的账本在瑞士银行,交易记录藏在……” 字里行间布满删改痕迹,最后一行潦草地写着:“别回头看我,往前走。” "他在江月瑶身边安装了十五个微型摄像头,上个月为了销毁备份硬盘,被韩川的人打断两根肋骨。" 林泽将文件袋轻轻放在她掌心,温热的体温透过纸袋传来,"这些证据,是他用命换来的。"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江雾想起审讯室里傅西辞沙哑的嗓音,想起他锁骨处狰狞的疤痕。 原来那些被她当作狡辩的话语,都是浸透鲜血的真相。 记忆里某个片段突然清晰——三个月前暴雨夜,她在地下车库被跟踪,身后那辆突然撞向歹徒的黑色轿车,车牌尾号正是傅西辞的生日。 “为什么现在才说?” 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你和傅西辞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泽沉默良久,他的目光落在她脖颈的纱布上,"因为老板说他没脸和你再续前缘,也没想祈求你的原谅,只要将你想做的事、想得到的东西,捧到你面前就好。" 远处传来航班起飞的轰鸣声,震得储物柜嗡嗡作响。 江雾将信纸重新塞进文件袋,金属柜门闭合的瞬间,仿佛封存了某个时代。 她望着玻璃幕墙外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想起傅西辞最后那句“江雾,我爱你”,此刻却化作潮湿的风,裹胁着无数未说出口的真相,消散在机场人来人往的喧嚣中。 与此同时,另一组警察正在对江远舟和林听澜展开调查。 经过长时间的侦查,他们终于顺着江雾寄给他们的线索掌握了当年飞机失事的关键证据—— 一份当年机组人员的录音,录音中清晰地记录了江远舟和林听澜买通他们制造飞机失事的对话。 警方立即行动,前往江家老宅对二人进行抓捕。 雕花落地钟的钟摆声在江家老宅客厅里格外刺耳,林听澜握着翡翠佛珠的手不住颤抖,十八颗珠子在她指间反复摩挲,却怎么也抚平不了内心的焦躁。 落地窗外暴雨倾盆,雨幕将整座老宅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闪电划破天际的瞬间,映出她眼底的惊惶。 “远舟,阿瑶的律师怎么还没消息?” 林听澜突然起身,“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警方还是不让我们去看守所见阿瑶吗?” 江远舟烦躁地扯松领带,威士忌酒杯重重砸在胡桃木茶几上,溅出的酒液在精美的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 "闭嘴!" 他低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要不是你平日里惯着她,让她在外面胡作非为,怎么会惹上这种麻烦?” 林听澜的瞳孔骤然收缩,保养得当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你现在倒来怪我?当初要不是你默许她和韩川合作对付江雾,事情又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她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摔在地上,碎片飞溅,"现在出事了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江远舟,你还是不是人?" 江远舟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他两步跨到林听澜面前,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少在这装无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给月瑶擦了多少屁股?那些转账记录、销毁的证据……" 他突然死死掐住林听澜的手腕,"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干净!" 林听澜被掐得倒抽冷气,却仍梗着脖子冷笑:"松开!别忘了,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要是阿瑶把我们供出来,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 她挣扎着扯开江远舟的手,跌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当年飞机失事的事,还有瀚海集团的账目……"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敲得江远舟脸色瞬间惨白。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真皮扶手椅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扶手的雕花。 "不可能,阿瑶又不知道当年的事。" 他喃喃自语,声音却越来越小,"当年我们做得那么隐秘,事情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没人会知道的。" "没人会知道?" 林听澜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笑声里带着哭腔,“那阿瑶又是怎么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江家二爷的?” "你把什么事都告诉了她,让她恨着江雾,从她手上夺走了瀚海,现在好了,被人抓了个正着,还不知道在警局里说了什么!" 她抓起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满屏未接来电刺得她眼睛生疼,"这些记者、股东的电话,你让我怎么回?" 江远舟突然抓起威士忌酒瓶,仰头灌下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中的恐惧。"联系律师," 他抹了把嘴角的酒渍,声音沙哑,"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把阿瑶捞出来。还有,让财务把这两年的账目重新做一遍,绝对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林听澜嗤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现在才想起来补救?晚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扑向书房,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慌乱的节奏,"那些和韩川的往来邮件……" 121江雾,你怎么不去死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尖锐的声音刺破死寂。 林听澜和江远舟同时僵在原地,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恐。 门铃再次响起,伴随着低沉的男声:"我们是刑警队的,请配合调查。" “江远舟、林听澜,你们因涉嫌谋杀被逮捕了。” 带头的警察严肃地说道。 林听澜突然冲向楼梯,想要逃跑,但被眼疾手快的警察拦住。 她开始疯狂挣扎,嘴里不停地咒骂:“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有罪!” 江远舟也试图反抗,但很快被警察制服。 机场,江雾接到了电话,得知江远舟和林听澜被抓捕,她的手紧紧握住手机,身体微微颤抖。 犹豫片刻后,她转身朝着江家老宅的方向赶去。 当江雾踏入江家老宅时,碎成蛛网的水晶烟灰缸、浸透酒渍的波斯地毯,还有林听澜摔在墙角的珍珠耳环——那些曾经象征着江家体面的物件,此刻都成了这个家族崩塌的注脚。 “是你!” 林听澜的尖叫刺破凝滞的空气。她死死抓着警察的手臂,精心打理的卷发散落成乱草,“你就是米斯特!那个害阿瑶入狱在背后谋划着收购瀚海股份的贱人!” 江雾摘下墨镜,脖颈处的纱布在冷光灯下泛着惨白。 她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林听澜的神经上:“好久不见,妈。” 这声称呼让林听澜如遭雷击,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你是江雾?你还活着?” 江远舟突然暴起,被警察反手压制在茶几上。他涨红着脸嘶吼:“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江家养你这么多年……” “养我?” 江雾冷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把我送到大伯家,让他们像条狗一样养我?” 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狰狞的烧伤疤痕赫然在目,“或者,你们是想说,这道疤也是江家的恩赐?” 林听澜的瞳孔猛地收缩,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二十年多前那个雨夜突然在她眼前闪现——襁褓中的女婴在啼哭,而她正将沾着消毒水的毛巾狠狠捂住那张粉嫩的小脸。 “当年飞机失事的黑匣子,你们以为销毁得干干净净?” 江雾从手包里取出U盘,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机长临终前寄给我的备份,清清楚楚录着你们用三千万买通他的对话。还有这些……” 她扬了扬另一份文件,“瀚海集团海外账户的洗钱记录,是傅西辞用两根肋骨换来的。” “不可能!” 江远舟疯狂挣扎,手铐在茶几边缘撞出刺耳声响,“他是阿瑶的丈夫,不可能会做这些事!” “所以我说你们愚蠢。” 江雾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江远舟脸上,“傅西辞在订婚宴当天就知道了所有真相,这些年他让江月瑶顶着傅太太的名号招摇过市,就是为了收集这些证据。” 林听澜突然爆发,挣脱警察扑向江雾:“你这个孽种!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活下来!” 她尖利的指甲擦过江雾脸颊,却被江雾反手握住。 “我也后悔过,为什么在被你们趴着吸血了这么多年,才知道当年的真相。” 江雾的声音带着笑意,眼中却没有半分温度,“但现在我明白了,我活着,就是为了让你们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江家的财产、瀚海集团、还有你们最宝贝的儿……” 她突然松开手,林听澜踉跄着跌坐在满地狼藉中,“这些我都会一一拿回来,就像你们当年夺走我的人生那样。” 江远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你以为拿到证据就能高枕无忧?韩川背后那帮人不会放过……” “你们还不知道吗?” 江雾狡黠一笑,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最新的新闻推送——国外资本渗透多年,盗取多家国内企业机密商业文件。 “韩川背后的国外资本早就被查了,就连他利用江月瑶盗走的那些机密文件也被追讨回来了。” 她将手机举到江远舟面前,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勾结的下场。” 林听澜突然开始歇斯底里地大笑,笑声中带着尖锐的咒骂:“好!好!江雾,你果然是江家的种!你永远都是个没人爱的野种!” “我真后悔,当初就不该心软,就应该趁着江老爷子不注意的时候弄死你!” 江雾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林听澜,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 “为什么?” 她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林听澜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女儿?你不过是我人生的污点!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她的话语像冰锥一样,刺痛着江雾的心。 “我父亲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联合江远舟害死他?” 江雾的声音有些颤抖,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 “爱?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权力和金钱才是最重要的!” 林听澜歇斯底里地喊道,“你父亲的存在只会阻碍我和远舟的发展,他必须消失!” 江雾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心中充满了绝望。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有一天能得到林听澜的爱和认可,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奢望。 “这些年,你把我当作眼中钉,处处刁难我,让我在这个家里受尽折磨,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你活着就是对不起我!” 林听澜怒目圆睁,“自从你出生,我的生活就变得一团糟!江家因为你父亲的事对我指指点点,我好不容易才在江家站稳脚跟,怎么能让你这个孽种毁了一切!” 江雾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所以你就纵容江月瑶抢走我的一切?看着我被囚禁,被火烧,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你得到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谁让你是那个男人的女儿!” 林听澜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扭曲和病态。 江远舟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也有些慌乱,但更多的是不甘。 “江雾,你别以为你现在得意了,就算我们进去了,你也别想好过!” 他恶狠狠地威胁道。 江雾看向江远舟,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你们作恶多端,迟早会有报应,今天,就是你们偿还一切的时候。” 122尘埃落定 “带走!” 警察见他们情绪激动,不再多言,准备将林听澜和江远舟带走。 林听澜在被带走的瞬间,突然挣脱警察的束缚,冲向江雾。“我诅咒你!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的双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抓住江雾,但被警察及时拦住。 江雾看着林听澜被拖走,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么多年的仇恨,终于有了一个了结。她转身看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这里充满了痛苦的回忆,如今,一切都结束了。 ———— 铁灰色的法院穹顶下,法槌重重落下的声响如惊雷炸响。 江远舟瘫坐在被告席上,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领带松散地垂在胸前,完全没了往日商界精英的派头。 林听澜则死死抓着被告席的栏杆,精心保养的指甲深深掐进木质纹路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经合议庭审议,被告人江远舟、林听澜犯故意杀人罪、诈骗罪、职务侵占罪等多项罪名成立。” 审判长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回荡在法庭,“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相关规定,判处江远舟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林听澜有期徒刑二十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百万元。”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旁听席瞬间沸腾。 闪光灯此起彼伏,记者们争相记录下这戏剧性的一幕。 江远舟的身体剧烈颤抖,他突然暴起,朝着审判席嘶吼:“不可能!你们这是栽赃!” 两名法警迅速上前将他按住,金属手铐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冰冷。 林听澜则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她直勾勾地盯着江雾所在的方向,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恨意。 当法警要带她离开时,她突然挣脱束缚,尖叫着扑向被告席前的护栏:“江雾!你不得好死!” 她的声音尖锐得如同指甲刮擦玻璃,“就算我进去了,你也别想安稳!” 法院外,早已守候多时的媒体蜂拥而上。 摄像机的镜头、录音笔、话筒将出口围得水泄不通。 “江小姐,对于江氏夫妇的判决结果,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说江氏名下的瀚海集团将面临重大重组,您作为继承人,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记者们七嘴八舌的提问像潮水般涌来。 雾站在台阶上,黑色大衣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她戴着墨镜,完美遮挡住眼底翻涌的情绪,“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关于瀚海集团的未来,一切都会按照法律程序进行。” 与此同时,整个燕城的商界都炸开了锅。财经新闻头条不断刷新:《惊天秘闻!江氏夫妇竟非正统继承人》豪门恩怨背后:二十年前的飞机失事真相《百亿资产归属成谜,瀚海集团何去何从》。 社交媒体上,#江氏丑闻#的话题迅速登上热搜榜首,网友们翻出江远舟夫妇这些年出席各种高端场合的照片,讽刺他们“用谎言堆砌的豪门生活”。 江氏集团总部,员工们人心惶惶。财务部门的职员们抱着文件袋进进出出,审计人员已经入驻,开始彻查这些年的账目。 会议室里,股东们激烈争吵,争夺股权的明争暗斗悄然展开。曾经风光无限的江氏大厦,此刻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而在看守所里,江远舟和林听澜被分别关进不同的监室。 林听澜蜷缩在铁架床上,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她想起江雾站在老宅里,眼神冰冷地揭露真相的模样,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 江远舟则对着墙壁喃喃自语,时而咒骂,时而傻笑,精神濒临崩溃。 这场豪门丑闻不仅在燕城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惊动了全国商界。 财经评论员们纷纷发表分析文章,探讨家族企业的管理漏洞和法律风险。而 对于江雾来说,这只是开始,她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眼神坚定而决绝。 江家的事还没在燕城平息,傅西辞、江月瑶和国外资本勾结一案已到了庭审阶段。 庭审当日,阴雨绵绵。 法庭外警戒线林立,荷枪实弹的武警与荷着摄像机的记者对峙,金属器械碰撞声与快门声交织成诡异的乐章。 江雾撑着黑伞立在台阶下,看着傅西辞被押解车带至庭前——他清瘦了许多,藏青色囚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却仍保持着挺拔的脊梁。 法庭内白炽灯管嗡嗡作响,江月瑶被带进来时引发一阵骚动。 曾经艳丽的名媛此刻面容枯槁,发根处新生的黑发与褪色的栗色形成刺目断层。 她突然朝着旁听席的江雾狞笑:“傅西辞早就知道交易内容!他亲手把核心数据交给韩川的!” 尖锐的嗓音在封闭空间里回荡,法警立即上前制止。 傅西辞却在这时开口,声线沙哑却清晰:“审判长,所有交易记录的原始文件,都藏在我书房第三层暗格里。” 他转头直视江月瑶,目光如冰,“你以为销毁云盘备份就能脱罪?那些纸质档案上,可有你亲自签署的授权书。” 江月瑶的脸色瞬间惨白。 公诉人适时呈上物证,投影仪亮起的瞬间,密密麻麻的英文文件铺满整个墙面。 技术专家出庭作证:“经鉴定,这些文件涉及军工企业核心技术参数,泄露等级达到绝密级。” 江月瑶的辩护律师试图反驳:“我的当事人是在受胁迫下参与,主观恶性……” 话未说完,傅西辞突然从怀中掏出带血的笔记本。“这是我被韩川手下殴打时记录的证词。” 他翻开斑驳的纸页,字迹被血渍晕染得模糊,“每一笔交易的时间、地点、参与人员,都在这里。” 江雾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闪回机场储物柜前的场景,林泽说傅西辞发着高烧在停机坪被保安带走,原来那时他正试图转移这些关键证据。 她望着被告席上那个倔强的身影,喉咙突然发紧。 庭审进入质证环节,当检察官播放监听录音时,江月瑶突然失控。 录音里她娇笑着对国外买家说:"这批数据够你们研究十年,记得把尾款打到瑞士账户……" 123江雾,你还爱傅西辞吗? 歇斯底里的尖叫中,江月瑶冲向傅西辞:"都是你!是你引诱我参与的!" 法警将她拖走时,她仍在嘶吼:"江雾!你以为自己赢了?傅西辞根本就是和我一样的罪人!" 傅西辞却在混乱中与江雾对视,他动了动嘴唇,无声地说了三个字——往前走。 江雾别开脸,看着窗外的雨幕,那些被刻意封存的记忆汹涌而来:审讯室里他沙哑的辩解,储物柜前被雨水泡透的信,还有在看守所他转身时微微颤抖的背影。 "被告人江月瑶,犯为境外非法提供国家秘密罪,判处无期徒刑;被告人傅西辞,鉴于其主动提供关键证据,协助侦破案件,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法槌落下的瞬间,江雾起身离开。 深秋的燕城裹着层薄雾,法院台阶前的银杏叶簌簌飘落,在江雾黑色大衣肩头积成薄霜。 "雾雾!"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雾转身时,周曼茹正扶着雕花栏杆缓步而下。 曾经笔挺的腰板佝偻了几分,羊绒围巾下露出的脖颈爬满细纹,手里攥着的鳄鱼皮手包边缘磨得发白。 "伯母。" 江雾微微欠身,声音像浸在冰水里:“好久不见。” 这个称呼让周曼茹身形一晃,她看着眼前这张与记忆重叠却又陌生的脸,女孩锁骨处的疤痕在围巾缝隙若隐若现,那是被火舌舔舐过的印记。 周曼茹的眼眶瞬间湿润:"当年逼着阿辞和江月瑶结婚是平时所迫,我并不知道……" 她的声音哽咽,伸手想去触碰江雾的手臂,却在半空僵住。 江雾后退半步,礼貌地拉开距离:"您不必自责。" 她从手包里取出丝帕,轻轻放在周曼茹颤抖的手上,这个动作让老妇人的眼泪决堤。 "您只是做了每个家族掌权者都会做的选择。"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像重锤砸在周曼茹心上。 "我错了,错得离谱。" 周曼茹攥着丝帕痛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阿辞被带走那天,从看守所传来的录音里,他说宁愿死也要护住你……"她哽咽得说不下去,想起儿子在电话里沙哑的嘶吼:"江雾是我的命,为了她我可以放弃一切。" 江雾的睫毛剧烈颤动,审讯室里傅西辞咳着血也要说完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 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目光扫过法院外闪烁的媒体镜头:"伯母,您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提醒道,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无论是傅西辞、江月瑶的案子,还是瀚海和华盛之间的纠缠都还没有尘埃落定,您这样会被媒体曲解。"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在周曼茹头上。 她看着江雾精致的妆容和得体的疏离,突然意识到曾经亲昵唤她"周姨"的女孩,已经变成了滴水不漏的商界新贵。 此刻江雾身后跟着的黑衣保镖,与当年那个在傅家花园追蝴蝶的少女判若两人。 "你真的不恨我?" 周曼茹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她想起江雾刚被接回燕城时,在傅家躲雨的场景——女孩浑身湿透,却死死护着怀里的课本,那双眼睛亮得像星子。 江雾轻轻摇头,垂下眼睫,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我永远忘不了,刚回燕城时,我被江远舟夫妇拒之门外,是您收留了我,给我我一口饭吃。” “如今无论瀚海还是华盛都是千疮百孔,我还盼着两家能够继续合作,共渡难关。" 周曼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听出了话里的潜台词:恩情已还清,情分也到此为止。 曾经傅西辞说要带江雾去看极光的誓言,那些在书房熬夜看报表时分享的热可可,都随着那场大火烧成了灰烬。 "听说你和陆家要联姻?" 周曼茹突然问道,仔细观察着江雾的神情。 江雾的手顿了顿,摇头解释:“传言罢了,我和陆景昀从生死中相互扶持着走到现在,我和他的关系可不是建立在联姻上的。” “再说了,我从来不拿联姻作为筹码。” 就算当初和傅家提出联姻,也不是为了她的私心而已,如果她不愿意,谁又能左右她的决定? "那你和阿辞……" 周曼茹知道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兀,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倔强,"你还爱他吗?" 这个问题让空气瞬间凝固。她想起儿子在狱中托人带出的信,每一页都写满"别回头",却在最后一页边角画满小小的爱心。 江雾望向远处盘旋的鸽子,它们扑棱棱飞过法院尖顶。"爱与不爱,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疲惫,"瀚海被掏空的二十亿资金需要追回,江氏老宅的产权纠纷还没解决……" 周曼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从手包里掏出药瓶的手止不住颤抖。 江雾本能地想去搀扶,却在触到对方衣袖时猛地收回手。 这个动作刺痛了老妇人的心,她想起江雾十八岁生日那天,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问:"周姨,我可以抱抱您吗?" "阿辞他……" 周曼茹艰难开口,药片在舌根发苦,"他在牢里每天都看财经新闻,说你重组瀚海的方案很精妙。" 她看着江雾微蹙的眉峰,恍惚又看见那个在傅家书房熬夜学习的少女,"他还说,如果你需要,他愿意把傅氏的人脉都给你。" 江雾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我从15岁便和傅西辞纠缠在了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我和他之间早就理不清了,包括华盛和瀚海也一样。" 她从手包里取出文件袋,里面是这段时间她整理出的项目,"这些项目,都是我这段诗句整理出来的,我有意和华盛继续合作,您回去可以和伯父商量下。" 周曼茹接过文件时,指尖触到江雾冰冷的手背。 她突然想起傅西辞被带走前的那个深夜,他跪在祠堂里,额头抵着青石板:"妈,再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能证明雾雾的清白。" 那时她以为儿子疯了,现在才明白,他从始至终都在刀尖上跳舞。 法院外突然骚动起来,记者们举着相机冲向台阶。 124傅西辞想见江雾 江雾下意识挡在周曼茹身前,这个动作让老妇人的心狠狠一颤。 她们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并肩而立,只是这次中间隔着看不见的鸿沟。 “以后有任何需要……”周曼茹开口,却被江雾打断。 “伯母,这段时间我们私下还是别见面了。” 江雾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傅西辞的事,我很遗憾。” 她转身时,大衣下摆扫过周曼茹的脚踝,那抹黑色很快消失在媒体的闪光灯中。 周曼茹站在原地,看着银杏叶落在文件袋上,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她终于明白,有些错过,是用一生都无法弥补的。 远处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江雾的黑色宾利缓缓驶入车流。 周曼茹攥着文件袋走向保姆车,羊绒围巾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接下来的几年,江雾带领瀚海集团冲破阴霾,先是大刀阔斧整顿内部,精简臃肿部门,大胆启用新人,让公司重焕生机。 同时,她瞄准新兴产业,果断布局人工智能、新能源,投资的初创企业飞速成长,带来丰厚回报。她还主导多起并购,整合优质资源,拓展业务版图。 凭借出色的商业谈判能力,江雾拿下诸多重大项目,让瀚海营收和利润数倍增长,迅速跻身燕城顶级财团,与元启的合作更是如虎添翼,发展势头直逼老牌的华盛集团。 五年后,燕城秋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瀚海集团崭新的总部大楼,为这场盛大的剪彩仪式镀上一层璀璨的金边。 江雾身着一袭剪裁利落的香槟色高定礼服,裙摆上的碎钻随着她的步伐闪烁,宛如星河倾泻。 陆景昀则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眉眼间尽显沉稳与自信,两人并肩而立,举手投足间默契十足,宛如天作之合。 “江总,请问此次瀚海与元启的合作,对未来市场布局有怎样的战略规划?” “陆总,传闻元启在海外的项目即将启动,这与此次合作是否有关联?” 记者们的提问如潮水般涌来,江雾和陆景昀面带微笑,从容应对。 江雾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每一个回答都精准而专业;陆景昀则以简洁有力的话语,展现出商界精英的风范。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花园角落,苏禾正与陆知微相谈甚欢,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陆知微怀中抱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小家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粉嫩的脸颊上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他穿着一身蓝色的小西装,活脱脱一个迷你版的小绅士,眉眼间与陆景昀有着几分相似,让人不禁猜测他的身份。 电视屏幕上,镁光灯如银河倾泻,江雾与陆景昀并肩立于红绸铺就的剪彩台中央。 江雾的香槟色礼服剪裁贴合腰肢,裙摆层叠的薄纱如翻涌的海浪,缀满的碎钻在镜头下折射出冷冽光芒,恰似她眸中淬着的锋芒。 她手持鎏金剪刀的手指白皙纤长,指甲修剪得圆润精致,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抬手的动作轻晃,泛着幽幽光晕。 陆景昀西装笔挺,领带夹上的铂金纹路与袖口袖扣遥相呼应,举手投足间带着浑然天成的贵气。 当记者提问时,他微侧身体将江雾护在身前半步,下颌线条紧绷如弦,目光扫过人群时带着审视的冷意,唯有垂眸看向江雾时,眼底才漫开浅浅的温柔。 “此次合作将彻底重塑燕城商业格局。” 江雾的声音通过电视扬声器传来,尾音带着掌控全局的笃定。 她转身与陆景昀对视的瞬间,两人同时露出势在必得的笑意,这份默契让台下的闪光灯骤然密集,将他们交叠的身影镀上金边。 傅西辞攥着遥控器的指节泛白,骨节因用力而微微凸起。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目光死死盯在屏幕里江雾挽着陆景昀手臂的画面上,仿佛要将那画面灼穿。 电视里陆景昀替江雾拂开鬓边碎发的动作轻柔自然,这一幕让傅西辞呼吸一滞,遥控器“啪嗒”掉落在波斯地毯上。 “怎么会这样……”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五年牢狱生活在他眼角刻下细纹,此刻却因情绪激动而扭曲。 他突然扑到电视前,手掌重重按在屏幕上,仿佛这样就能触碰画面里的江雾,“雾雾……” 周曼茹慌忙扶住摇晃的儿子,却被傅西辞用力甩开。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茶几上的相框。玻璃碎裂的声响中,他跌坐在地,视线仍未从电视上移开。 当镜头扫过远处花园里嬉笑的小睿时,傅西辞瞳孔骤缩,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住。 小男孩伸手要陆景昀抱的模样,与记忆中江雾撒娇的神态重叠,让他呼吸急促得近乎窒息。 “为什么……” 他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指节抠进掌心渗出鲜血而不自知,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褪色的囚服领口,晕开深色的痕迹。 “妈,江雾是不是和陆景昀结婚了?” 周曼茹坐在一旁,看着儿子痛苦的神情,满眼心疼。 “我没听说江雾结婚了,不过陆景昀确实结婚了,只是为了保护太太,没将女方的名字公布出来。” 傅西辞的拳头紧紧攥起,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想起曾经自己与江雾也是选择了隐婚,如今看到陆景昀和江雾这般亲密的模样,再联想到陆景昀对妻子身份的保密,他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果然是这样……” 他喃喃自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太了解她了,只要对公司有影响的事她都不会做。可陆景昀对她也不好,还是选择了隐婚,都没公布她的身份,和当初的我又有什么区别。” 周曼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阿辞,都过去五年了,放下吧。你也该为傅家考虑考虑,去相个亲,重新开始生活。” 傅西辞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哀伤。 “妈,我想见见她,就一面。” 看着儿子哀求的眼神,周曼茹无奈地摇了摇头。 “晚上瀚海和元启的项目合作晚宴邀请了我们,我带你去吧。” 125江雾,好久不见 晚宴现场,觥筹交错,各界名流齐聚一堂。 傅西辞跟着周曼茹走进宴会厅,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众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议论纷纷。 傅西辞刻意挺直的脊背在密集的目光下渐渐佝偻,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如细碎的冰碴,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第一声窃笑混着香槟杯相碰的脆响传来时,他垂在身侧的手已悄然攥紧,西装裤下的膝盖微微发颤。 “快看,那不是傅西辞吗?没想到他居然来了。” “当年他和江月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现在看来,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是啊,真可惜,谁能想到当初的天之骄子,会因为一个女人落得如今的下场。” “可不是嘛,好好的前程就这么毁了,真是可惜。” “我看他现在这副样子,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废人一个。” 此起彼伏的笑声像潮水般漫过来,傅西辞感觉喉头发紧,五年前在法庭上被法警拖拽的屈辱感再度翻涌。 “听说他为了立功减刑,把江月瑶的罪证全抖出来了?” “可不是,亲手把妻子送进大牢,真够狠的!” 议论声像毒蛇般钻进耳膜,傅西辞盯着地面拼花瓷砖的裂缝,突然想起入狱前最后一次见江雾,她站在法庭证人席上,脖颈处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苍白。 “还敢来参加晚宴,脸皮真厚。” “估计想攀江雾的关系吧?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 人群中传来的冷嘲热讽如利箭穿心,傅西辞想起江雾如今在媒体镜头前优雅从容的模样,高跟鞋踏在红毯上的每一步都带着掌控全局的气场,而自己连站在她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当瞥见不远处江雾被众人簇拥的身影时,傅西辞呼吸一滞。 她端着香槟的手腕纤细白皙,钻石腕表在灯光下流转着冷光,与周围商界名流谈笑风生的模样,像极了掌控整个帝国的女王。 而自己此刻却像个闯入禁地的蝼蚁,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阿辞……” 那些奚落傅西辞的话落在周曼茹耳中,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侮辱,她担忧地看向傅西辞,“江雾在那边,我带你过去……” “不用了,妈。”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西辞打断:“看着她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我出去透透气,在车上等你。”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喉咙里仿佛卡着玻璃碎片。 转身时,身后传来更加放肆的哄笑:“看吧,知道自己没脸了!” 傅西辞加快脚步,却在推开花园门的瞬间,被夜风呛得眼眶发红——原来连狼狈逃离,都逃不过众人的耻笑。 离开热闹的宴会厅,傅西辞走到花园角落,点了支烟。 夜晚的花园静谧而美丽,月光如水,洒在花草树木上,他透过缭绕的烟雾看着眼前的景色,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起来。 “小睿乖,今天玩得开心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傅西辞拿着烟的手抖了抖,下意识侧身将自己藏在阴影中。 江雾的声音轻柔而温暖,眼中满是宠溺。小男孩,也就是小睿,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搂住江雾的脖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开心!妈妈最好了!” 傅西辞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雷击一般。 “妈妈?”他喃喃自语,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动。 “谁在哪儿?” 江雾听到声音,抬起头,她站起身,护在小睿身前,警惕地看向灯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处。 “是我,别怕。” 傅西辞见被她发现,不再躲藏,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江雾抬眼望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五年牢狱生活在傅西辞眼角刻下细纹,唯有那双眼睛仍固执地凝着她,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好久不见。”傅西辞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门,喉结剧烈滚动,“你瘦了。” 江雾直起腰,将小睿抱起,小男孩好奇地探出脑袋,乌黑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打转。 “傅西辞?” 江雾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抱着小睿的手却轻微的颤抖着,说明了她此刻的不平静。 傅西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目光在江雾和小睿身上来回扫视,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翻涌。 “这……这是你和陆景昀的孩子?”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江雾抿唇看着眼前几年不见的男人,“这与你无关。” “你既然出来了,那就应该振作起来,担负起华盛继承人的责任。”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可以联系我,就算看在傅家当初收留我的情分上,我也会帮你的。” 说完,她伸手牵起小睿的手,准备离开。 小睿却好奇地打量着傅西辞,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妈妈,他是谁呀?” 傅西辞看着小睿天真无邪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 还没等江雾回答,他便苦笑着说:“小朋友,我……我是你妈妈的一个老朋友。” 小睿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礼貌地说:“叔叔好。” 傅西辞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你好。” 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能和江雾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生个孩子。 如果……如果他当初能更信任她一些,他和她是不是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江雾身上,眼中满是恳求。“江雾,我们能谈谈吗?就一会儿。” 江雾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小睿,然后对他说:“小睿,你先去找姑妈玩,我一会儿就来。 “好的,妈妈。” 小睿懂事地点点头,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等小睿走远,江雾目光复杂地看向傅西辞。 “有什么话就说吧。” 傅西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江雾,这五年,我在牢里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想我们的过去。” “我知道我错了,当初不该因为种种原因选择隐婚,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我也后悔和江月瑶的那些事,是我连累了你。” 他说着,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滑落脸颊。 126傅西辞的误会 江雾静静地听着,放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傅西辞,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希望你也能好好生活,别再来打扰我。” “可是,我看到你和陆景昀,还有那个孩子……” 傅西辞哽咽着说,“我以为他能给你更好的生活,可他不也选择了隐婚,不让你公开身份吗?” 闻言,江雾愣了愣,知道傅西辞这是误会了。 小睿是陆景昀和苏禾的孩子,当初两人结婚时,正是瀚海和元启发展的时候,有不少人暗中盯着他们,为了保护苏禾,陆景昀选择了隐婚。 她不过是小睿的干妈而已,三四岁的孩子,正是口齿不清的时候,无论是叫她还是苏禾,都是“妈妈”,她纠正了好几次,小睿都改不了,有时候甚至急得哭了出来,几次下来,周围的人也不再勉强,只要孩子心里清楚,等长大了,自然就改过来了。 “傅西辞,这些年,我靠自己走到今天,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不过,江雾没打算和傅西辞解释,两人行至今日,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至于陆景昀,他和你不一样,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你能理解的。” 她顿了顿,“我们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他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小睿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傅西辞痛苦地闭上双眼,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难道我们曾经的感情,都过去了吗?” 江雾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是的,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你也应该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这时,小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妈妈!” 江雾转身,朝着小睿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停下,回头看了傅西辞一眼。“以后,别再见面了。” 说完,她加快脚步,朝着小睿跑去。 傅西辞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江雾和小睿远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 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和落寞,许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缓缓地离开了花园。 江雾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视线,直到小睿软糯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 “妈!” 江雾弯腰将孩子稳稳抱起,小睿肉嘟嘟的小手搂着她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妈,你和那个叔叔聊完了吗?叔叔怎么哭了呀?” 陆景昀走到江雾身边,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低声问道:“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小睿的身份,还有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难道你真的打算和傅西辞彻底断了?” 江雾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有些误会,就让它过去吧。” 她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些年,我独自走过了太多的路,早就不需要依靠别人了。” 苏禾走到江雾身边,挽住她的胳膊,脸上满是心疼:“雾雾,你做得对,傅西辞根本就配不上你,当初他……” 说到这里,苏禾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当初让你承受了那么多痛苦,现在又凭什么来挽回你,和你再续前缘?” 江雾感激地看了苏禾一眼,却又带着几分愧疚:“对不起,苏禾这些年,因为我的缘故,外界一直误会我和景昀的关系。现在又让傅西辞误会了小睿的身份……” 苏禾轻轻捂住江雾的嘴,笑着摇头:“说什么傻话呢?” “我们都知道,你和景昀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我,这些年,你们为我和小睿承担了太多。” 她的眼神中满是感激,“要不是有你们,我和小睿哪能这么安稳地生活?” 陆景昀伸手揉了揉小睿的脑袋,沉声道:“姐,禾禾说得对,这些年,你不仅要面对外骨骼研究院的重重压力,还要和国外资本周旋,收购华盛名下的军工产业。” “那些国外势力一直盯着这些产业,你和我都遭遇过不少危险,隐婚,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好的保护方式。” 江雾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是啊,这些产业牵扯太多,国外资本为了得到它们,不择手段。” “这些年,我们遭遇的绑架、暗杀数不胜数,只有让外界误以为我和景昀是一对,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护禾禾和小睿。” 她转头看向苏禾,眼中满是愧疚,“抱歉,委屈你了。” “你放心,等解决了这些事,我会第一时间澄清和景昀之间的关系。” 苏禾眼眶泛红,紧紧抱住江雾:“雾雾,别说这些,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相信你。” 陆景昀点点头,眼神坚定:“放心,我们已经和有关部门做好了部署,很快就能将那些渗透在国内的间谍一网打尽。” 小睿似懂非懂地看着大人们,突然奶声奶气地说道:“爸爸妈妈,妈,小睿也要保护你们!”他挥舞着小拳头,模样十分可爱。 众人被小睿的话逗笑,刚刚沉重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江雾抱着小睿,笑着说道:“好,等小睿长大了,就保护我们。” 不知不觉,晚宴已经接近尾声,宾客们陆续离场,花园里只剩下江雾、陆景昀、苏禾和小睿四人。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紧紧依偎在一起,宛如一幅温馨的画卷。 与此同时,傅西辞出狱的消息在燕城权贵圈迅速传开。 不少人都在议论,曾经风光无限的傅家继承人,如今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采。 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傅家为了让傅西辞重新站稳脚跟,开始安排他相亲。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那些家世显赫、条件优越的千金小姐,根本看不上如今的傅西辞。 在她们眼里,傅西辞不过是一个坐过牢、家族也大不如前的落魄公子。 而那些条件稍差一些的女孩,周曼茹又总是觉得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不是嫌弃人家家世不够好,就是觉得对方不够漂亮、不够聪明。 就这样,傅家的相亲闹剧成了燕城权贵圈茶余饭后的笑柄。 有人说傅家眼高手低,也有人说周曼茹太过挑剔。各种议论纷纷扬扬,让傅西辞的处境愈发尴尬。 127傅西辞的决定 面对这些压力,傅西辞渐渐变得沉默寡言,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热衷于社交,也不再听从家里的安排去相亲。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争吵后,傅西辞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决定——他去医院冻结了自己的精子。 傅西辞将医院出具的冷冻精子证明摔在红木茶几上时,水晶吊灯的光斑在周曼茹颤抖的指尖碎成星屑。 她攥着丝帕的手停在半空,看着儿子阴鸷的眉眼。 "你疯了!" 丝帕被揉成团砸在文件上,周曼茹踉跄着扶住雕花沙发扶手,翡翠耳坠随着剧烈的喘息摇晃,“傅家三代单传,你要断了香火?” 她忽然捂住心口,指尖泛着病态的青白,"当年你和江雾在一起时,一直没要孩子,我想着你们都还年轻,由着你胡闹。” “可现在江雾孩子都那么大了,你就算心里还想着她,可总要结婚的,多少名门闺秀上赶着要和你联姻,你却......" "上赶着?" 傅西辞冷笑打断母亲,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是那些人看不上傅家如今的落魄,还是看不上我这个坐过牢的废物?” 他抓起茶几上的威士忌酒瓶猛灌一口,酒液顺着下颌滴落在衬衫前襟,“您倒是说说,哪个千金愿意嫁给一个有案底的二婚男人?” 周曼茹的脸涨得通红,保养得宜的眼角挤出细密的纹路:“是,当初逼着你和江月瑶结婚是妈不对,可这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她顿了顿,又道:“江雾这些年一直在和华盛合作,我总觉得她对你也不是全然没有感情,不然,我去和她谈谈……” "够了!" 傅西辞猛地将酒瓶砸向墙壁,玻璃碎片飞溅在波斯地毯上,如同撒落的碎钻。 他额角青筋暴起,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当年是我亲手推开她!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听信了那些谣言,觉得她出卖了我。” “在她被人囚禁的时候,我却转身和江月瑶结婚,你现在让我有什么脸再和她在一起?" 记忆突然翻涌,江雾和他在审讯室见面时的模样刺痛他的神经。 那时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就像现在自己眼中的绝望。 傅西辞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死死揪住头发:“现在我连个像样的身份都没有,拿什么去见她?” 周曼茹跌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精心盘起的发髻有些松散。 她望着满地狼藉,突然呜呜咽咽哭起来:"你以为妈妈愿意低声下气求人?华盛现在股票天天跌停,那些股东逼宫要撤资……" 她突然抓住儿子的手,"西辞,只要你愿意和林氏联姻,他们答应注资……" "联姻?和谁?那个一个月换三个男友的林家大小姐?" 傅西辞甩开母亲的手,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十七岁的江雾站在梧桐树下冲他笑,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您看清楚,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他将照片贴在心口,声音轻得像是呓语,“与其在无爱的婚姻里互相折磨,不如留着最后一点尊严。” 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母子二人之间投下一道冷硬的界限。 落地窗外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成模糊的光斑,江雾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收购数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 当第三遍核对完华盛军工的财务漏洞时,后颈传来的酸痛让她不自觉地轻哼出声。 "还不睡?" 苏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责备。 她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玻璃杯外壁凝着细密的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江雾头也不回地摇头:"苏禾,这批数据必须在天亮前整理完。明天和国安局的会议……" 话未说完,喉间突然溢出一声压抑的咳嗽。连日来的高强度工作,让她的声音染上了沙哑的尾音。 苏禾连忙将牛奶轻轻放在桌角,手指按上她僵硬的肩颈,指腹隔着衬衫布料揉开紧绷的肌肉,力道不轻不重,却让江雾瞬间放松了几分。 "你已经连续工作36小时了。"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二十几岁的年龄,当年就算我们在欧洲谈渠道合作的时候,你也没这么拼。" "现在不一样。" 她低声说,目光仍未离开屏幕,"那些国外资本渗透的证据就藏在这些数据里,多拖一天,你和小睿就多一分危险。“ 说到这里,她想到不久前小睿的经历,指尖微微发颤。 ”所以你更要保持清醒。“ 苏禾绕到桌前,俯身关掉电脑屏幕,眼底是少见的严肃,”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这是你当年教我的。" 她顿了顿,伸手拭去她眼下的青黑,"雾雾,你还有我,有陆景昀,你可以不用把所有责任都往身上揽地。" 江雾终于抬起头,灯光下,苏禾的瞳孔里映着她疲惫的面容,这个从二十出头便跟在她身边的友人,对她太了解了。 喉咙突然发紧,她别开脸轻笑:“你现在倒教训起我来了。" "不然呢?" 苏禾拉过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明天的会议需要你状态满分,现在,喝了牛奶去休息。” 她伤势地端起牛奶递到她唇边,眼神里带着执拗。 江雾无奈地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几分寒意,她靠在椅背上,望着苏禾认真收拾文件的背影,突然轻声说:“苏禾,谢谢你,这些年……" "不用说这些。” 苏禾打断她,将毛毯轻轻披在她肩头,“等解决了这些事,我要带小睿去海边度假,你这个干妈,必须全程陪同。”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让江雾眼眶发烫。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江雾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听着苏禾离开时轻轻带上房门的声音,终于闭上了酸涩的眼睛。 黑暗中,她摸到枕头下藏着的珍珠发卡——那是傅西辞被带走当晚,她悄悄捡回的。 指尖摩挲着发卡上的裂痕,她在心底默默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128虎落平阳被犬欺 会议室的灯光冷白如霜,江雾将激光笔对准投影幕布,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随着她的动作变换。 中央调查局的张处长十指交叉抵在下巴,目光紧紧盯着那些跳动的图表,身旁坐着的几位国安人员不时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 “各位请看,这是近三个月华盛集团境外资金流动的异常数据。” 江雾的声音冷静而沉稳,指尖点在一处红色标记,“这里显示,有大量资金通过离岸账户流向东南亚,最终汇入一个名为‘星环科技’的空壳公司。” 张处长眉头紧锁:“这个星环科技,我们之前调查过,表面上是做新能源研发,实际上……” “实际上是国外资本渗透的中转站。” 江雾接口道,调出另一张关系图,“通过层层控股,他们已经掌控了国内三家军工配套企业。更关键的是——” 她切换到监控画面,“上周在滨海码头,我们截获了一批伪装成电子元件的精密仪器,经过鉴定,这些设备全部来自敌对势力。”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一位年轻的特工忍不住开口:“江总,您的意思是,他们打算利用这些企业……” “制造军工产品,获取核心技术。” 江雾合上激光笔,眼神坚定,“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些间谍和幕后黑手一网打尽。” 张处长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下周在会展中心有个国际军工展,不少相关企业都会参展,我看,可以借此机会,来个瓮中捉鳖。” 江雾点头:“我同意。元启集团作为东道主,正好可以配合行动,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具体细节还需要再商讨。” …… 暮色如墨浸染天际时,江雾终于合上最后一份文件。 会议室的空调发出轻微嗡鸣,与她耳畔还未消散的秘密讨论声交织。 手机在桌面震动,苏禾发来的消息跃入眼帘:「老地方会所,给你留了最爱的醉蟹,快来!」配图是热气腾腾的餐盘,小睿举着勺子的肉手入了镜,沾着汤汁的指尖模糊了镜头。 江雾嘴角不自觉上扬,将手机塞入手提包。 电梯下行时,镜面映出她略显疲惫的面容,浅蓝衬衫领口微微发皱,那是方才激烈讨论时不自觉攥紧的痕迹。 走出写字楼,晚风裹着城市烟火气袭来,她深吸一口气,朝着会所方向走去。 会所暖黄的灯光透过雕花玻璃流淌出来,江雾刚推开门,苏禾欢快的声音便传来:“可算把大忙人盼来了!小睿都念叨好久干妈了。” 小家伙立刻从座椅上蹦下来,扑进江雾怀里,带着奶香的气息萦绕鼻尖:“妈妈,我给你留了大螃蟹!” “谢谢小睿。” 江雾刮了刮孩子的鼻尖,看着满桌精心准备的菜肴,心底泛起暖意。 苏禾体贴地递来热毛巾:“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又熬夜了?” “老样子,收尾工作千头万绪。”江雾轻叹,却在小睿往她碗里夹菜时笑出声,“不过看到你们,什么疲惫都没了。” 酒足饭饱,江雾牵着小睿的手与苏禾并肩走出会所。 告别时,小睿抱着她脖子不肯撒手,直到苏禾许诺明天带他去游乐园,才恋恋不舍松开。 江雾站在台阶上目送母子俩远去,转身欲走时,忽然听见回廊转角传来熟悉的声音。 “傅少,听说你从监狱出来,又到华盛去了?” 带着恶意的调侃混着雪茄烟雾飘来,江雾瞳孔微缩,透过镂空屏风,看见傅西辞被几人围在角落。 为首的男人晃着威士忌酒杯,镜片后的目光像毒蛇般打量着傅西辞泛白的脸庞:“我还听说这事在华盛高层可是闹了好几天,董事会到现在都还在反对你任职华盛总裁的职位。” “要我说,你不如劝劝傅老爷子,将权让出去,就像之前那个冒牌江家一样,留着股份就是,等你以后还有长大了,再当作继承人培养,不是对大家都好吗?” 说到孩子,他眯了眯眼,“哦,对了,我忘了,你现在别说孩子了,都还没结婚呢!” “要我说,当年江雾追在你身后的时候,你要是对她好些,也不至于会闹到如今的模样。” "沈砚,你说话注意点。" 傅西辞喉结滚动,指节捏得发白,死死盯着沈砚。 当年还没出事之前,他可没少帮沈砚,没想到虎落平阳被犬欺,有一天,他也会被他奚落! 江雾当年果然说的没错,这些人围在她身边就是图他手中的那些资源,一旦他不能给他们带来利益,那自己在他们眼中就一无是处! "注意?" 沈砚逼近,将酒杯重重砸在柱子上,琥珀色的液体溅在傅西辞袖口,“你以为还是以前?傅氏集团市值蒸发七成,你爸辛苦打拼的基业被你毁了!" "够了。" 清冷的女声骤然响起,江雾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缓步走来,黑色裙摆扫过地面扬起细微尘埃。 她的目光扫过沈砚僵硬的脸,最后落在傅西辞泛红的耳尖上,“沈总这是喝多了?需要我让人送您去休息室?” 沈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作为元启集团最大的合作商,江雾这半年来亲手将华盛名下的军工产业逐一收购。 如今整个燕城商圈都知道,这位行事果决的女总裁手里握着多少足以颠覆市场的筹码。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赔笑道:“江总误会了,我们就是开个玩笑……" "玩笑?” 江雾挑眉,指尖划过水晶柱上的酒渍,“周总应该记得,去年元启的招标会上,某位董事也是因为‘开玩笑’泄露了核心数据。” 她的声音温柔得近乎呢喃,却让在场所有人后背发凉,“后来那位董事……" "江总教训的是!” 沈砚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朝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仓皇逃离。 会所大厅重新陷入寂静,唯有傅西辞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江雾转身时,正对上傅西辞复杂的眼神。月光透过彩绘玻璃落在他脸上,将眼底翻涌的情绪染成斑驳的蓝:“为什么帮我?”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你明明可以袖手旁观。” 129危机 "我只是不想弄脏这里的地毯。" 江雾低头整理腕表,表盘的冷光映出她平静的眉眼,"毕竟这里是我名下的产业。" 她绕过傅西辞往门外走,高跟鞋的声响突然被急促的脚步声追上。 "你要回去了吗?我送你。" 傅西辞挡在旋转门前,他的目光落在江雾泛着红痕的耳垂上,那是她习惯性戴耳钉的位置,此刻却空空如也,"你住哪?我……" "不用。" 江雾侧身避开他,玻璃门外的霓虹灯在她瞳孔里碎成光斑,"我想自己走走。" 她没等傅西辞回应,便踩着夜色消失在梧桐树影中。 傅西辞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喉咙发紧。 记忆突然翻涌,十七岁的夏天,江雾也是这样独自沿着护城河走。 那天她攥着数学卷子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发梢还沾着梧桐絮。而现在,她的背影挺直得像把淬了冰的剑,再没有一丝脆弱的缝隙。 鬼使神差地,他悄悄跟了上去。 蝉鸣声渐渐被河水的流动声取代,江雾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让夜风拂过发烫的脖颈。 她知道傅西辞在身后二十米处,皮鞋踏在青石板上的轻微声响,和当年他们偷溜出学校时一模一样。 这个认知让她眼眶发烫,却又倔强地仰头望向星空。 潮湿的河风突然变得粘稠,江雾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 她侧身避开第一波袭来的麻醉喷雾,手肘精准撞向左侧黑影的太阳穴。 金属碰撞声在夜色中炸开,三柄电击棒泛着幽蓝电光交错劈来,她就地翻滚躲开,手包中的防狼喷雾划出半道银弧。 "呵,有点意思。" 为首的络腮胡舔了舔嘴角,抽出腰间的蝴蝶刀,刀刃在月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光,"难怪BOSS说要活捉。" 他身后七八个黑衣人呈扇形包抄,鞋底碾碎枯叶的声响让江雾后背发凉。 突然,一声暴喝撕裂夜空,傅西辞从河堤上俯冲而下,可还没等他靠近就被两道电击棒击中膝盖。 他单膝跪地的瞬间,反手抓住袭击者的手腕,借着惯性将人甩向同伴,三人在泥地里翻滚缠斗。 "走!" 傅西辞转头冲江雾嘶吼,额角被划出的血痕顺着鼻梁滴落。 江雾咬破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她抓起地上的鹅卵石砸向敌人眼睛,趁对方吃痛时,用高跟鞋鞋跟猛踹对方膝盖。 清脆的骨裂声中,黑衣人惨叫着跪倒,却死死抱住她的脚踝。 络腮胡趁机欺身上前,刀尖抵住江雾咽喉。 "别冲动,江小姐。" 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烟酒味,"乖乖跟我们走,那人还能留条全尸。" 傅西辞发疯似的挣脱束缚,抄起地上的钢筋朝络腮胡挥去。 “放开她!” 傅西辞怒吼一声,朝着黑衣人冲去。 他的藏青衬衫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眼神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怒意。 一个黑衣人挥着电击棒朝他劈来,他侧身躲过,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拧。 在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他抄起钢筋,狠狠砸向那人的肩膀。 “找死!” 络腮胡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挥舞着蝴蝶刀朝傅西辞刺来。 傅西辞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地向后仰去,刀锋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带起一阵森冷的风。 他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后背撞上河堤护栏,疼得他闷哼一声。 但他没有丝毫停顿,咬牙爬起来,朝着抓住江雾脚踝的黑衣人扑去。 他死死抱住那人的大腿,用尽全身力气将其掀翻在地。 两人在泥地里翻滚扭打,傅西辞的脸上、手上都被碎石划出一道道血痕,可他浑然不觉,双手死死卡住对方的脖子。 “傅西辞,小心!” 江雾的惊呼声传来。 傅西辞本能地偏头,一柄电击棒擦着他的耳朵砸在地上,溅起一串火花。 他趁机翻身而起,手握钢筋朝着围攻江雾的黑衣人横扫过去,钢筋击中一人的膝盖,那人惨叫着跪倒在地。 然而,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又有几人围了上。 傅西辞将江雾护在身后,手中的木棍挥舞得虎虎生风,可还是难以抵挡四面八方的攻击。 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的侧脸,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紧接着,后腰又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起上,别跟他废话!” 络腮胡不耐烦地喊道。黑衣人纷纷掏出短刀,呈扇形将傅西辞和江雾围在中间。 傅西辞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转头看向江雾,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抱歉,又没能保护好你。” 江雾看着他脸上的血痕,心中一阵刺痛,曾经,她握紧手中的防狼喷雾,低声道:“还说抱歉的是我,是我拖累了你。” "一起上!" 络腮胡恼羞成怒,黑衣人纷纷掏出短刀围拢。 傅西辞背靠着河堤护栏,将后视镜护在胸前,看着江雾被拖向面包车的背影,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恨与愤怒。 一记重拳击碎了他的防守,紧接着是雨点般的拳脚落在身上。 傅西辞感觉肋骨在断裂,意识也开始模糊。但他仍死死抓住一人的手腕,用牙齿咬向对方喉结。 腥甜的血味在口中蔓延,换来的是更凶狠的殴打。 "行了,再这么下去,就会有人来了。" 络腮胡擦了擦脸上的血,踢了踢倒地不起的傅西辞,"带他一起走,BOSS说这个人还有用。" 江雾被粗暴地推进面包车,透过车窗,她看见傅西辞被人拖着脚踝在地上拖行,身后留下长长的血痕。 他的眼睛还睁着,目光穿过车窗与她对视,那眼神中包含的愧疚、不甘与绝望,让江雾的心猛地一缩。 突然,硬物从脑后袭来,江雾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身体在失去知觉前,看到傅西辞奋力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指尖。 黑衣人粗暴地将两人拖上面包车,傅西辞染血的衬衫在地面拖出蜿蜒的痕迹,江雾散落的长发沾满泥污。 车门关闭的刹那,月光被彻底隔绝,黑暗如潮水般吞噬了他们挣扎的身影。 130 孙砚南看着向自己缓步走来赵恬恬有一瞬间的恍惚,光顾到以为今晚自己的订婚对象是她。 两人在一起三年,没想到平时吊儿郎当的赵恬恬还有这样温婉动人的一面,要是穿上婚纱岂不是要让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 他是想过和她过一辈子,甚至结婚的。 可是只从他无意得罪了郑氏集团的项目总监后,她生了好大的气,提出分手。 他原本想着等过两天她消气,再去赔礼道歉,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告诉她损失的那几千万,以后会补偿给她。 可是还没等她消气,他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出国进修五年的汪思怡回来了,像少年时依旧想着他,想和他联姻。 只要他同意,爷爷就会认定他为继承人,让他回万晟集团,着重培养。 想到和汪思怡少年时的情意,想到这么多年汪家对孙家的扶持,想到将来……他答应了。 原本以为他和赵恬恬再不会有交集,没想到今天竟然在汪家见到了她! “……砚南!” 腰间传来阵痛,孙砚南回神,“什么?” “带戒指!汪小姐手都举了半天了,你在发什么呆!” 孙母周星橙站在孙砚南身后,借着身体遮挡狠狠掐着他的腰。 孙砚南疼的五官扭曲,侧身去拿戒指。 赵恬恬知道孙砚南的视线从她出现就没离开过,见他侧身过来,脸上适时露出一抹哀伤,哀怨地看向他,还扑闪了两下汪思怡化妆包里能戳瞎眼的假睫毛。 孙砚南动作一顿,心中生出一抹身不由己之感。 这枚戒指原本是为她准备的,没想到今天他给别的女人戴上时,拿着戒指的人竟然是她! 腰间再次传来剧痛,孙砚南看向站在对面手在颤抖,脸色极为难看的汪思怡。 他连忙单膝下跪,将戒指给汪思怡戴上,不但没说求婚词,就连胸前挂着的话筒都没开。 “……哈哈,果然是佳偶天成!” 司仪一边擦汗一边打圆场:“孙少看未婚妻都看呆了,听说两人青梅竹马感情一定很好吧?” 孙砚南眼睛不离赵恬恬,机械点头。 “啊哈哈,好,我现在宣布你可以去亲吻你的爱人了!” “亲一个!亲一个!” 有好事者发出起哄。 孙砚南闭了闭眼,上前,双手捧起汪思怡的脸,见到她那双满含怒火的眸子,余光看着退至角落的赵恬恬,敷衍地在她嘴角一点。 汪思怡双手死死抓着裙摆,心中的愤怒几乎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和她计划地完全不一样! 赵恬恬功成身退,走到角落见到这一幕,摇头,看吧,孙砚南就是这么不中用,自己不过是略施小计,他就能在自己订婚宴上捅这么大篓子。 她看了眼脸色黑如锅底的汪、孙两家长辈,心中愉快,从桌上拿了杯香槟转身出了大厅,在花园中的秋千上坐下。 嗯,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让事情更有趣些呢? 不过一刻钟,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回头,孙砚南走到她身后站住。 “恬恬,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和汪家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汪家的女儿?为什么和我联姻的不是你?” “汪思怡邀请我来的。” 赵恬恬看着他胸口上闪着的红点挑眉,那是挂在他胸口的话筒,嘴角勾笑。 瞌睡遇上了枕头,有趣的这不就来了吗? “我是汪家资助的贫困生,所以和你联姻我还配不上。” 她伸手推开想上前抱住自己的孙砚南,将他胸口的话筒打开,夹着声音:“没想到你是孙家的少爷,隐瞒身份和我交往三年好玩儿吗?” “没、我、我没想隐瞒身份的,我都准备向你求婚了……联姻是家里决定的,你、你别生气。” “就是联姻而已,我……你要是愿意,我们依旧可以在一起……” “我不做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孙少请自重!” 赵恬恬一巴掌拍在他胸口,关了话筒,捂脸跑走,有两句够用就行,再多,怕身份暴露。 “恬恬,你听我解释……” 孙砚南在身后追。 “你还有事?” 赵恬恬停下,回头看向孙砚南。 她面色冷漠,丝毫不见哀伤,甚至带着些许不耐烦。 孙砚南见到这样的她,愣住。 她知道自己订婚,不是应该很伤心吗? 怎么…… 这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难道是在生气自己和汪思怡订婚? 她心里果然是有他的! “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汪思怡订婚完全是为了拿到盛泰的继承权……” “那又怎样?” 赵恬恬双手抱胸,依在泳池旁的下水梯扶手上,神情冷漠:“我俩已经分手半月了,你和谁订婚,和我没关系,我也不关心,不用解释。” “你这是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吗?” 孙砚南上前想去拉她,没想到,赵恬恬抬脚冲着向他腰间就是一记扫腿,毫无防备的他就这么被踹下了泳池。 巨大的落水声很快引来人们的注意,赵恬恬看了眼闻声赶来的人影,居高临下看向在水中飘着的孙砚南。 “这是对你这几年隐瞒身份的报复,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说完,她转身发现不远处有红点闪烁。 有人? 赵恬恬皱着眉小心向前走了两步,闻到烟味后停下。 “挺精彩,怎么不过来,也给我一记扫堂腿?” 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语气带着调侃。 啧,果然被人看见了。 “偷窥可不是君子之道。” 赵恬恬语气不善,也不知道刚刚的事这男人看到了多少。 “既然是隐私就该找个隐秘的地方做。” 男人掐灭烟头,从阴影中走出,昏暗的灯光从他头顶一泻而下,露出真容。 他很高,穿着一身浅灰色休闲西装,里面搭配件黑色真丝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扣,露出分明的锁骨和一根手指粗的大金链子。 很俗气,却让他看起来十分具有攻击性,再配上他眉骨那处将眉毛斩断的疤,让整个人都显的凶狠无比。 男人的步伐随性中带着慵懒,往下一看,才发现他穿着一双拖鞋——带毛的皮拖鞋。 131 赵恬恬上下打量着男人,在看到男人眉骨上的伤痕时愣住,随即在看清他全貌后又苦笑摇头。 不过一个伤痕而已,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 男人的声音冷了几分。 赵恬恬摇头:“我应该认识你吗?” “哼,确实不应该,我叫齐衍,京城齐家的齐衍,现在认识了吗?” 听见齐衍的话,赵恬恬皱眉,京城齐家她知道,齐衍,她不认识。 不过既然是京城人,那想必只是汪家邀请来的合作方之一,应该不认识她,就算将刚刚的事说出去也不知道她是谁。 泳池边已经闹腾了起来,趁着男人没有发难喊人,她最好溜之大吉。 “竟然是齐家的齐少,久仰,久仰,我还有事,就此别过,有缘再会!” 说罢,她侧身绕过男人,跑向别处。 齐衍望着她跑开的背影,眼神冷冽,咬牙切齿:“赵糖糖,你个没良心的,不但忘了我,还四处沾花惹草!” “哎哟,二爷,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出去迎你啊。” 他不悦抬眸望向说话的人,耀世集团董事长,汪家家主汪平阳。 之前孙砚南和赵恬恬之间的对话,被他胸前的麦克风清晰送到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让汪家丢尽颜面。 紧接着又有人高喊,孙砚南落水,更是让他脸色铁青,连忙赶来查看情况。 没想到竟然在这儿看见了齐家二爷! 要知道齐家可是华国顶级豪门那一阶层的,他们手指缝里漏出点子汤就够普通人家奋斗几辈子。 当初齐家出事大房只留下唯一的独苗,还是个病秧子,其他几房便想将偌大家产拆吃入腹。 就在大家都以为齐家会在内斗中走向衰败时,正是眼前这位突然出现,仅用三年就让其他几房熄了争夺的心思。 传闻他心里深沉,手段更是狠辣,而且睚眦必报,凡是得罪过他的人都没好下场。 “刚来,烟瘾犯了,躲在这里抽支烟。” 齐衍答得随意,走向宴会厅。 汪平阳有心想问他有没有看见孙砚南是怎么落水的,可被他周身的气质所摄,犹豫半晌,没敢开口。 只能吩咐佣人将孙砚南从泳池中扶出,给他找身衣服换上,快步跟在齐衍身后进了大厅。 大厅内,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在讨论刚刚发生的事。 “原来孙少是这样的人,看不出来啊。” “唉,这有什么,他又没说错,不过联姻而已,只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随便飘。”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将他迷成这样,倒是可惜了汪小姐,刚订婚就出这么一档事。” “是可惜了,汪家为了今天的订婚宴还请了这么多媒体和网红,这事要是传出去,明天股市开盘还不知道会蒸发多少。” 换了敬酒服的汪思怡一边担心孙砚南的情况,一边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对赵恬恬的恨意达到顶峰。 她抓住汪俊荣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毁了,赵恬恬把我的订婚宴毁了。” “哥,你听出来了吧,刚刚和砚南哥说话的就是她,她是故意的,她今天回来就是为了破坏我订婚宴!” “好了,别哭了,等宴会结束,我会教训她给你出气的。” 汪家今天因为赵恬恬丢了这么大的脸,汪俊荣脸色也不好,对赵恬恬更加厌恶。 他明明和她说过,今天对思怡有多重要,她是怎么敢在思怡的订婚宴上勾引孙砚南,让思怡成为一个笑话! 他环顾四周,想找父亲商量下,事后该怎么收拾赵恬恬,却见刚刚还黑着脸的汪平阳此刻笑得见牙不见眼,毕恭毕敬地跟在一个高大男人身后进了宴会厅。 见到汪平阳对来人的态度,汪思怡看向汪俊荣问道:“哥,他是谁?” 要知道,汪家在C城也算是能说上话的,汪平阳就算是面对老牌世家的话事人,都从没有过这样的态度。 汪俊荣看着汪平阳领着那人走进人群中,眯着眼道:“应该是齐衍,京城齐家排行老二,大家称他一声二爷。” “齐二爷?” 男人的目光向这边扫来,凶狠冷意让汪思怡打了个寒颤:“哥,他好可怕,爸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别怕。” 汪俊荣拍着她的肩安慰:“他今晚过来就是为了挑选C城世家建立合作。” “听爸说,现在齐家危机解除,就被卸磨杀驴,流放过来管理分公司了。” 他语气中带着惋惜:“可惜是个私生子,不然齐家一定会是他囊中之物。” “不过,只要通过他搭上齐家,以后在C城,其他世家必定会唯我们马首是瞻。” “听说这位齐二爷极好女色,还有特殊嗜好,之前在国外就玩死过不少女人。” 特殊嗜好、玩死女人…… 听到这番话,汪思怡眼中闪过一模算计的精光,“哥,之前爸不是说想让赵恬恬去联姻吗?不如把赵恬恬送到这位床上去。” “这怎么行!” 汪俊荣吓了一跳。 “哥,你刚刚不是还说会帮我教训她吗?” 汪思怡抬头看向他,眼中都是水雾。 “我也是为了家里好,这位齐二爷这么厉害,如果能通过赵恬恬搭上这位,家里以后肯定能发展的更好。” “而且,就赵恬恬那样的人配这位齐二爷还是高攀了!” 她就是要毁了她,谁让她毁了订婚宴! “这……” 汪俊荣犹豫,赵恬恬毕竟是他的亲妹妹,虽说这些年两人感情越来越淡,可是这么做……他不忍心。 “哥,连你也不帮我了吗?” 汪思怡哭得越发伤心,“哥,砚南哥的心都被她勾走了,如果再留她在家里,以后我和砚南哥的日子还怎么过……” “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看着汪思怡哭花妆的脸,汪俊荣心软了几分,这个妹妹从小乖巧懂事,很少求他什么,而且,这是国内,齐二爷不一定会把赵恬恬弄死。 他犹豫再三:“好,我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