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逼我挖灵根,宗门却高兴哭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灭门 血光一闪,血厉的身影已消失在新房之中。 原地只留下满室狼藉,以及那对被强行熄灭的龙凤喜烛,兀自冒着青烟,散发着焦糊的气味。 庭院外的厮杀声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沉寂,浓重的血腥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幽暗的鸟笼之内,顾玉依旧昏迷不醒,额角渗出的血迹染红了他鬓边的喜花。 张雅蜷缩在一旁,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空洞的绝望。 她能听到笼外隐约传来的风声,以及某种令人心悸的、规律的振翅声。 那是血厉所化的血光,正急速朝着另一个方向掠去。 张家。 此刻的张府,灯火通明,却不似顾府那般喧嚣。 大部分宾客早已在顾府的婚宴上,张府内多是留守的家仆与女眷。 张远坐在主位,正与几位族老商议着明日回门宴的细节,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也难掩喜色。 女儿觅得如意郎君,张家与顾家强强联合,未来可期。 “老爷,夜深了,您也早些歇息吧。”老管家轻声劝道。 张远摆了摆手:“无妨,等雅儿明日回门,还有许多事情要……” 话音未落,府外骤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啊——!” 张远猛地站起身,面色一变:“怎么回事?” 厅堂内的众人皆是一惊。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密集的破空之声呼啸而至! “咻咻咻——” 数十道血色箭矢如同索命的毒蛇,穿透了窗棂与墙壁,射入厅堂之内! “噗噗噗!” 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几名反应不及的张家族老与侍女,瞬间被血箭洞穿,身体抽搐着倒在血泊之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敌袭!敌袭!” 幸存的护卫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喊,拔出兵刃,试图抵挡。 然而,他们的抵抗在那些身着血衣的魔修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轰!” 张府的大门被一股巨力轰然撞开,木屑纷飞。 数十名身着血衣,散发着浓烈煞气的魔修,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 他们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手中的兵刃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见人就杀,毫不留情! “保护老爷!”老管家怒吼一声,抽出腰间长剑,迎了上去。 他虽有筑基修为,但在这些如狼似虎的魔修面前,不过是螳臂挡车。 一道血色刀光闪过,老管家的头颅冲天而起,脸上还凝固着焦急与愤怒。 鲜血喷洒在张远惊骇欲绝的脸上。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我张府!”张远目眦欲裂,声音因极致的愤怒与恐惧而颤抖。 无人回答他。 回应他的,只有更加疯狂的杀戮与狞笑。 张府的护卫们一个个倒下,昔日温馨祥和的府邸,转眼间变成了修罗血场。 哭喊声,求饶声,兵刃交击声,骨骼碎裂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死亡乐章。 “快!保护夫人和小姐们去密道!”张远嘶吼着,体内的灵力疯狂运转,祭出一面金光闪闪的盾牌法器,艰难地抵挡着魔修的攻击。 几名忠心的护卫护着张夫人和几位尚未出阁的小姐,跌跌撞撞地朝着后院的密道入口跑去。 然而,一道血色身影如同鬼魅般挡在了她们面前。 那人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想跑?晚了!” 血光闪过,几声短促的惨叫之后,再无声息。 张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女倒在血泊之中,一颗心如同被万千钢针穿刺,痛得无法呼吸。 “啊——!我跟你们拼了!” 他状若疯魔,不顾一切地朝着那名魔修冲去,体内的灵力燃烧到了极致。 那名魔修只是轻蔑一笑,随意一掌拍出。 “嘭!” 张远的护身法器应声碎裂,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廊柱之上,口中鲜血狂喷。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胸口。 血厉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张家主,别来无恙啊。”血厉的语气带着猫戏老鼠般的戏谑。 “你……你们……血煞门!”张远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中充满了血丝与无尽的怨毒。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血厉轻笑一声,“本来呢,你们张家可以安安稳稳地做你们的云州望族。可惜啊,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和顾家扯上关系。” 他脚下微微用力,张远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顾玉那个废物,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你们,就是他愚蠢行为的陪葬品。” “我女儿……雅儿……她何其无辜……”张远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哀求。 “无辜?”血厉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在这修真界,弱小就是原罪。她既然选择了顾玉,就要承担这个选择的后果。” 他抬起头,扫视着已是一片狼藉的张府,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放心,很快,你的女儿女婿就会下去陪你们了。黄泉路上,一家人整整齐齐,也算是一桩美事。” 话音落下,他脚下猛地发力。 “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 张远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终彻底失去了生机。 血厉收回脚,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蝼蚁。 “少主,张家上下,已尽数清除!”一名血煞门弟子上前禀报,语气中带着一丝邀功的兴奋。 “很好。”血厉点了点头,“把这里也烧了,动静闹大点,让整个云州城的人都看看,与我血煞门为敌的下场。” “是!” 魔修们狞笑着,将火把扔向四周的房屋。 熊熊烈火迅速蔓延,将整个张府吞噬。 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夜空。 凄厉的惨叫早已消失,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以及建筑物倒塌的轰鸣。 云州城内,无数被惊醒的修士和凡人,遥望着张府方向那片骇人的红光,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焦臭,一个个噤若寒蝉,面无人色。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却让他们从心底感到战栗。 血厉站在张府的废墟之上,任凭火焰的热浪扑面而来。 他取出了那个闪烁着幽暗符文的鸟笼。 笼中的张雅,早已因为目睹张家被屠的惨状而彻底崩溃,此刻双目无神,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顾玉依旧昏迷。 血厉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对着鸟笼轻声道:“顾玉啊顾玉,这份新婚贺礼,你可还满意?” 他将鸟笼重新收起,化作一道血光,冲天而去,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 只留下两座被鲜血与火焰吞噬的府邸,以及一座陷入无边恐惧的云州城。 这一夜,注定是云州百年来最黑暗的一夜! 血月当空,屠戮满门。 顾、张两家的覆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整个北域修真界,都将掀起滔天巨浪。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云州血案 天色微曦,鱼肚白自东方浮现,驱散了云州城上空凝聚了一夜的浓重血腥。 两座曾经辉煌的府邸,此刻已化为焦黑的废墟。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与血腥混合的气味,令人作呕。 最早发现惨状的是一些早起的贩夫走卒。 他们看着那两处府邸升腾的余烟,以及被熏黑的围墙,起初还以为是走了水。 可当有人壮着胆子靠近,看到那遍地焦尸与凝固的暗红血迹时,吓得连滚爬爬地逃离,口中发出不成调的惊叫。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云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顾家……顾家和张家……都没了!” “满门……满门都被屠了!烧得什么都不剩了!” “天啊!这是造了什么孽!”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无数人涌上街头,朝着两府的方向遥遥观望,脸上写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城主府的守卫早已封锁了现场,但那冲天的怨气与血腥,却怎么也封锁不住。 云州城主站在顾府曾经的正门前,看着眼前的惨状,脸色铁青,身体微微发抖。 他知道,如此惨绝人寰的灭门案,绝非等闲匪寇所为。 血煞门内,顾玉悠悠转醒。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 “雅儿!” 顾玉猛地坐起,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阴森的密室之中。 张雅穿着那身大红嫁衣,凤冠已经歪斜,衣衫凌乱,脸上布满了干涸的泪痕。 她的双眼空洞无神,呆呆地望着虚空,仿佛一尊失去了灵魂的偶人。 “雅儿?你怎么样?”顾玉心中一沉,急忙伸手去摇晃她。 张雅毫无反应,只是身体随着他的摇晃而轻轻摆动。 “哈哈哈……顾公子,你醒了?” 一个戏谑而沙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顾玉猛地抬头,就看到了那张令他永世难忘的脸,血厉! 血厉那张挂着邪笑的脸,如同最深沉的梦魇,狠狠刺入顾玉的脑海。 昨夜的一幕幕,如同烧红的烙铁,在他记忆深处翻滚。 他心疼得简直在滴血。 那个前一刻还在新房之中,羞涩地称呼他做夫君的女孩,被血厉狞笑着,用最粗暴的手段撕开大红嫁衣。 布帛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她第一声惊恐的尖叫,撕裂了顾玉的耳膜。 然后,是血厉当着他的面,夺去了她的贞操。 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几十个血煞门的弟子,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将她按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们发出令人作呕的淫笑,把能想到的各种污秽花样,一一在她柔弱的身体上施展。 顾玉目眦欲裂,体内的灵力被禁锢,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被强迫观望这地狱般的一幕。 张雅的哭喊,从最初的凄厉,到后来的嘶哑,再到最后的微弱呜咽。 每一声都像一把淬毒的尖刀,一刀刀凌迟着顾玉的内心,剐着他的骨,噬着他的魂。 这样的凌辱,持续了整整一夜。 月光从残破的窗棂照进来,将那些扭曲的人影投射在墙壁上,如同群魔乱舞。 直到次晨曦初现,那无休止的折磨才停下,而张雅的神智也彻底被摧毁。 此刻的张雅,就如同一只提线木偶。 任由顾玉如何摇晃她的肩膀,都是一副木然的表情,只是呆滞地看着前方,眼中没有一丝神采。 那双曾经盛满星光与爱恋的眸子,如今只剩下死寂的灰白。 “雅儿……雅儿!”顾玉的声音沙哑不堪,带着无尽的痛楚与绝望。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散乱的鬓发拢到耳后,触手所及,是她冰冷僵硬的肌肤。 血厉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顾公子,对我的这份新婚贺礼,可还算满意?” 顾玉猛地抬起头,猩红的血丝爬满了他的眼球,那眼神,恨不得将血厉生吞活剥。 他的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丝丝血迹,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所有的感官,都被胸腔中那股焚天煮海的怒火与深入骨髓的悔恨所淹没。 “你看,你的新娘子现在多乖巧。”血厉指了指张雅,语气中带着令人作呕的赞赏。 “再也不会哭,再也不会闹了。 本少主还是第一次见到,被人轮番享用之后,还能这么安静的美人儿。” 他刻意加重了轮番享用四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顾玉的心脏。 顾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你……该……死!” “该死?”血厉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顾玉,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有闲心管别人死活?”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如同看待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飞雪剑派长老?还是云州城顾家的大少爷?” 血厉的语气充满了不屑:“现在的你不过是我血煞门的阶下囚,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废物!”这两个字,如同重锤般砸在顾玉的心口。 如果不是他,张雅怎会遭受如此非人的凌辱? 如果不是他,张家又怎会惨遭灭门? 他曾经以为,娶谁都一样,不过是履行一份责任,一场自我救赎。 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不会再有任何情感的波澜。 可当他看到张雅那双空洞的眼睛,当他想到她曾经对自己展露的纯真笑颜。 想到她小心翼翼询问自己过往时的忐忑,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他亲手将一个无辜的女子,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杀了你!”顾玉怒吼一声。 体内的灵力被禁锢,他却凭借着一股蛮力,猛地从地上弹起,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般扑向血厉。 血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随意地一挥手。 “嘭!” 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撞在顾玉胸口,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石壁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只是死死地盯着血厉,那眼神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不自量力。”血厉轻蔑地哼了一声。 “顾玉,你可知你为何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顾玉喘息着,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但他依旧用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瞪着血厉。 血厉缓缓说道,“你顾玉,得罪了一位连我都惹不起的人。 那人发话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身边所有亲近之人,都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是不是林清雪那个贱人!”顾玉的心猛地一沉。 血厉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为什么一定是林清雪,就不可以是林清妍吗?这两个女人可都是对你恨之入骨啊!” 顾玉立即否定了这个说法:“清妍行事有原则有底线,她即便要对付我,也不会牵连无辜!” 血厉笑得更加张狂:“你猜的不错,确实是林清雪让我对付你。” 顾玉冷笑道:“你和这毒妇走得这么近,小心将来被她反咬一口!她连我都能算计,你以为你会有好下场?” 血厉闻言,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会对这婊子动真心? 她对我来说,只是一件泄欲的工具罢了,玩腻了,随时可以丢弃!” 顾玉心中暗自感叹,这两个人果然是天生一对。 他们之间,毫无真情可言,有的不过是利弊权衡与互相利用罢了。 他走到张雅身边,轻轻挑起张雅的下巴,强迫她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对着顾玉。 “看看,她本可以拥有锦绣前程,可以嫁得如意郎君,幸福一生。 但因为你,她现在成了一个只会呼吸的活死人。” 血厉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在顾玉的心上剜肉剔骨。 “你放心,这样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血厉凑到顾玉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会让你亲眼看着她被我血煞门的弟子日夜玩弄,直到彻底烂掉!” “你……”顾玉目眦欲裂,一股腥甜再次涌上喉头。 “至于你?”血厉站起身,拍了拍顾玉的脸颊。 “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你会像条狗一样被拴在我血煞门的山门前,供人观赏取乐,直到你哀求着我们杀了你为止!” “啊——!”顾玉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 他拼命挣扎,但一切都是徒劳。 “好好享受吧,顾公子。”血厉欣赏够了顾玉的绝望,转身便要离去。 “对了!”他走到门口,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顾玉露出一抹恶毒的笑容。 “忘了告诉你,你顾家和张家那些赴宴的宾客,包括你那个宝贝妹妹顾馨儿。 他们都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了,一家人最要紧的是整整齐齐,对不对?” 说完,他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身影消失在黑暗的通道之中。 密室的石门轰然关闭,将最后一丝光线也隔绝在外。 黑暗,死寂,绝望。 顾玉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与痛苦而微微抽搐。 血厉的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 父亲……馨儿……张家满门…… 所有与他有关的人,都因为他而惨遭横祸! 第二百三十六章 玩物 飞雪剑派。 宗主大殿之内,气氛凝重如铁。 掌门慕容飞雪端坐于首位,面沉似水。 下方一众长老神色各异,有震惊,有愤怒,也有几分不安。 “岂有此理!简直是无法无天!” 脾气火爆的刑律长老一拍桌案,怒喝道:“顾玉乃我派新晋长老,大婚之夜,家族竟遭此毒手! 这不仅是在挑衅顾家,更是在打我飞雪剑派的脸!” “据云州传回的消息,凶手行事狠辣,手段残忍,不留一个活口,连府邸都付之一炬,其状惨不忍睹!” 一名负责情报的长老声音低沉:“现场留下了血煞门的标记。” “血煞门!” 这三个字一出,殿内众长老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北域魔道第一大派,行事向来乖张暴戾,杀人如麻。 “血煞门为何会突然对云州顾、张两家下手?而且还牵扯到我派长老?”一位长老提出了疑问。 “此事必有蹊跷!” 慕容飞雪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顾玉虽刚入我派,但已是我派之人。 血煞门此举,无疑是向我飞雪剑派宣战!”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传我谕令,即刻派遣执法堂弟子前往云州,彻查此事! 同时派人打探顾玉与那张家小姐的下落,若还活着,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回!” “掌门师姐,血煞门势力庞大,行踪诡秘,若是正面冲突,恐怕……”一位较为稳重的长老面露忧色。 慕容飞雪冷哼一声:“我飞雪剑派立派数千年,岂会怕他一个魔道宗门! 此事关乎我派声誉,绝不能善罢甘休! 血煞门若敢包庇凶手,我必将亲率门下弟子,踏平他血煞总坛!” 她语气决绝,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殿内众人心中一凛。 血煞门的凶名固然可怕,但飞雪剑派身为北域正道魁首之一,也绝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血煞门地牢,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臭混合的怪异气味。 顾玉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口的剧痛。 他挣扎着坐起身,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角落。 张雅依旧蜷缩在那里,大红的嫁衣早已污秽不堪,如同败落的残花。 她的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焦距,仿佛灵魂早已飘离了这具躯壳。 “雅儿……”顾玉沙哑地唤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痛楚。 她没有任何反应。 顾玉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血厉那个畜生,不仅摧残了她的身体,更彻底碾碎了她的意志。 “吱呀——” 沉重的石门被推开,刺眼的光线投射进来,让久处黑暗的顾玉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血厉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贯的戏谑与残忍。 “顾公子,看来恢复得不错嘛。”他踱着步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手持刑具的血煞门弟子。 “畜生,你要杀要刮冲我来,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顾玉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血厉轻笑一声,蹲下身子与顾玉平视:“只针对你怎么会好玩?” 他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角落里毫无生气的张雅:“你看她,多好的素材。 若非有你,我又怎能欣赏到如此绝望的美态? 看着你在乎的人一个个因你而毁灭,那份从你脸上浮现的痛苦,才是最顶级的享受。” “你以为飞雪剑派会放过你们血煞门?”顾玉咬牙切齿。 “放过?”血厉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我血煞门做事,何曾需要别人放过? 倒是你,你现在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求我,才能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顾玉的胸膛剧烈起伏,口中满是血沫,每一个字都带着撕心裂肺的恨意:“你这条疯狗,有种现在就杀了我!想让我求你,做梦!” “杀你?”血厉嗤笑一声。 “那太便宜你了,你现在可是我最有价值的玩物。” 他一把抓起毫无生气的张雅,手指在她那个毫无生气的脸上肆意摩擦。 “你想做什么?”顾玉紧张地道。 “做什么?”血厉笑得更加残忍, “当然是让你再好好欣赏一遍,她是如被我血煞门的弟子们轮番疼爱的。” 顾玉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你这个畜生!魔鬼!” “骂吧,尽情地骂吧。”血厉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你越是愤怒,越是绝望,我就越是兴奋。 你知道吗?看着你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比直接杀了你,要有趣一万倍!” 他对着那两名弟子道:“把他给我吊起来,让他看得清楚一点。” 两名弟子狞笑着上前,粗暴地将顾玉拖拽起来,用冰冷的铁链将他悬吊在半空之中。 顾玉的身体无力地垂着,鲜血顺着他的嘴角不断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血厉,那眼神中的恨意,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 “血厉,我发誓,我若不死,定将你挫骨扬灰!” “哈哈哈,好啊,我等着。”血厉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石门再次打开,几名身形彪悍,满脸淫邪笑容的血煞门弟子走了进来。 他们的目光,如同饿狼一般地投向的张雅。 “不——!” 顾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他拼命地挣扎,铁链勒入皮肉,鲜血淋漓,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所有的感官,都被那股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与深入骨髓的绝望所吞噬。 血厉欣赏着顾玉那副几近崩溃的模样,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让他活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与绝望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黑暗,再次笼罩了这间充斥着血腥与绝望的地牢。 几个时辰如同几个世纪般漫长。 赤裸的张雅蜷缩在地板上,早已麻木的脸上,罕有地滑下两行清泪。 那几个血煞门的弟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带着意犹未尽的狞笑,退了出去。 血厉在他们临走前,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吩咐:“告诉下面的人,以后谁要是欲火难耐,随时可以来这里发泄,不必拘束。” 冰冷的铁链发出哗啦一声,被吊了半宿的顾玉重重摔落在地。 他顾不得浑身的剧痛,连滚带爬地挪到张雅身边,用自己破烂的衣衫裹住她赤裸冰冷的身体。 他将张雅紧紧抱在怀中,试图用自己仅存的体温,给她一丝微不足道的慰藉。 张雅的身体僵硬,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反应。 血厉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 他蹲下身,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戏谑:“下一个就是林清妍了。 所有你爱过的女人,我都会当着你的面,将她们的贞洁一一夺走。 我要你在我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 顾玉的身体猛地一僵,怀中抱着的张雅仿佛也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说完,血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立刻从储物法器中取出一枚传讯玉符。 灵力注入,玉符亮起微光,他将刚刚地牢内凌辱张雅的画面,以及顾玉那副目眦欲裂、无能狂怒的狼狈模样直接发送了出去。 片刻之后,玉符震动,传来林清雪娇媚入骨的笑声:“咯咯咯……血厉哥哥,你真是太棒了! 对付这种叛徒,就该用这样的手段! 妹妹我这就动身过去,我要亲眼看着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样子!” 血厉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妹妹要来,哥哥自然是扫榻相迎!” 他那双闪烁着邪光的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林清雪在他身下承欢的浪荡模样。 挂断传讯,血厉心情大好。 他瞥了一眼抱着张雅的顾玉,对于顾玉那足以将他凌迟千万遍的眼神,毫不在意,甚至还带着几分挑衅的快意。 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这暗无天日的天牢。 沉重的石门轰隆一声再次关闭,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微光! 第二百三十七章毒妇驾临 地牢内死寂无声,顾玉怀抱着了无生气的张雅,心痛得在滴血一般。 张雅如同一具木偶,任凭他如何紧拥,也传递不出一丝生气。 象征着喜庆与希望的大红嫁衣,此刻已成破败不堪。 血厉临走前的每一句话,都化作了淬毒的魔音,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 他无法想象,若是林清妍也落入这群畜生之手,会是何等凄惨的境地。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 石门再次发出沉闷的摩擦声,缓缓开启。 光线如利剑般刺入,顾玉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一道纤细妖娆的身影,在几名血煞门弟子的簇拥下,施施然走了进来。 来人一袭纯白色长裙,裙摆上绣着繁复的银色暗纹,随着她的走动,流淌着华丽的光。 正是林清雪。 血厉那张狞恶的脸紧随其后,此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与方才的残暴判若两人。 “清雪,你可算来了!”血厉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不可耐的讨好。 林清雪并未立刻理会他,一双丹凤眼径直扫向地牢深处。 当她的视线落在被铁链缠绕的顾玉和衣衫褴褛的张雅时,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快意的弧度。 “啧啧,顾玉,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林清雪的声音娇媚婉转,却字字如刀。 她莲步轻移,走到顾玉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与玩味。 “这身行头倒是比那飞雪剑派的道袍,更适合你。” 顾玉猛地抬起头,猩红的双目死死盯着林清雪,那目光仿佛要将她凌迟:“毒妇,你不得好死!” “毒妇?”林清雪掩唇轻笑,笑声清脆,却透着令人心寒的凉意。 “比起你顾大长老的所作所为,我这点手段,又算得了什么?” 她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蜷缩在顾玉怀中的张雅:“这个女人就是你新娶的妻子吧? 长得倒也楚楚动人,只可惜跟了你这么个废物,落得如此下场,真是红颜薄命啊!” 血厉在一旁附和道:“妹妹说的是,这女人我已经让手下兄弟们好好疼爱过了,保证让她永世难忘!” 林清雪瞥了血厉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但随即又转向顾玉:“顾玉,你可知我为何而来?” 顾玉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满是恨意的眼睛瞪着她:“我来,自然是想亲眼看看你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丹宗首席,飞雪剑派长老是如何变成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林清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你不是自诩情深义重吗?你不是为了林清妍那个贱人,连我都可以背叛吗? 如今你的女人,你的家族,你的亲友,都因你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现在感觉是不是痛不欲生,是不是悔不当初?”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顾玉的心上。 “你这个疯子!”顾玉低吼,胸膛剧烈起伏。 “疯子?”林清雪笑得花枝乱颤。 “我是疯了,是被你逼疯的!你毁了我的一切,让我几乎身败名裂,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她凑近顾玉,吐气如兰:“血厉传给我的那些画面,真是精彩绝伦。 尤其是你那副想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在你面前受辱的表情,真是让我赏心悦目!” 血厉在一旁得意地笑道:“妹妹喜欢就好!为了让你尽兴,我还特意留着这小子的性命。” 林清雪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他毕竟是我的人,你这样折磨他,也该适可而止了。” 血厉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阴沉:“妹妹这是何意?莫非,你还对他余情未了?” 林清雪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哥哥说的哪里话!我只是觉得让他这么快崩溃,未免太便宜他了。” 她走到顾玉面前,轻轻拍了拍顾玉脸颊:“顾玉,我会让你亲身体会,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你不是在乎林清妍那个贱人吗?你放心,很快我就会让她来陪你! 我会当着你的面,让她也尝尝你这位新婚妻子所受过的一切。 不,我会让她比她惨一百倍,一千倍!” “你敢!”顾玉目眦欲裂,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咆哮,挣扎着想要扑向林清雪。 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深深勒入他的皮肉,鲜血再次涌出。 林清雪却不闪不避,反而露出一抹期待的笑容。 她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瓷瓶,拔开瓶塞,一股奇异的幽香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蚀骨散。”林清雪笑靥如花。 “服下之后,每个时辰,你都会感受到万蚁噬心、刮骨剔肉般的痛楚。 除非得到我的解药,否则,这种痛苦将会永无止境,直到你彻底化为一滩脓血!” 她捏住顾玉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便要将那药水灌进去。 顾玉拼命挣扎,牙关紧咬。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林清雪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她猛地抬手,一掌拍在顾玉胸口! “噗——” 顾玉本就重伤的身体如遭重击,一口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喷涌而出,意识也开始模糊。 趁此机会,林清雪将那瓶蚀骨散尽数灌入他的口中。 药液顺着喉咙滑下,顾玉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剧痛难当。 “好好享受吧,我的好顾郎!”林清雪欣赏着顾玉痛苦的表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转向血厉,语气恢复了娇媚:“血厉哥哥,这两人我等下就带走,你没意见吧?” 血厉笑道:“妹妹客气了,只要妹妹开心就好。” 林清雪笑魇如花道:“那就谢谢哥哥了。” 血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带着不加掩饰的欲望:“一句谢谢可不够。” 他突然伸出双臂,一把将林清雪拦腰抱起。 林清雪惊呼一声,却并不挣扎,反而顺势揽住了他的脖颈:“哎呀,血厉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她声音娇嗲,带着刻意的羞怯。 血厉低头看着怀中的美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与占有欲:“来了我血煞门,哪有这么容易就走的道理?” 他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光滑的肌肤,语气暧昧。 “妹妹今天,不如就留在哥哥这里?” 林清雪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深意。 她将脸颊埋入血厉宽阔的胸膛,声音闷闷地,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娇嗔:“哥哥真坏。” 那声音婉转,像是羽毛搔刮在人心尖。 血厉闻言,胸中一股邪火更盛,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哈哈哈!坏的还在后头呢!” 他抱着林清雪,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顾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道。 “放了雅儿……我任你们千刀万刮……但她与你们无冤无仇……” 林清雪回头冷笑:“放了她?凭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张雅那空洞的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戏谑:“这个女人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让她活着,才能时时刻刻提醒你,你有多么无能,多么废物! 我还会把她送到世俗烟花巷里,让那些最低贱最粗鲁的男子日夜临幸,受尽千人骑万人跨的滋味!” “你个贱人!”顾玉气血攻心,怒骂道。 随着血厉离去,地牢再次恢复了死寂。 “雅儿……”顾玉沙哑地低唤,声音破碎得不成调。 张雅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保持着那个蜷缩的姿势,一动不动,如同被遗弃的破败玩偶。 血厉和林清雪那些恶毒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 “我会让你亲眼看着她被我血煞门的弟子日夜玩弄,直到彻底烂掉!” “我还会把她送到世俗烟花巷里,让那些最低贱最粗鲁的男子日夜临幸,受尽千人骑万人跨的滋味!” 不! 他不能让张雅再承受那样的侮辱! 她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顾玉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 他看着张雅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曾经的巧笑倩兮,如今只剩下麻木与呆滞。 这样的活着,对她而言,是比死亡更残酷的折磨。 一抹决绝的疯狂,渐渐在他猩红的眼底凝聚! 第二百三十八章 最后爱她的方式 蚀骨散的药力在他四肢百骸间疯狂流窜,每一寸血肉都像被无数毒虫啃噬,痛楚几乎要将他的神智撕裂。 顾玉却仿佛感觉不到,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一点点,艰难地爬向蜷缩在角落的张雅。 冰冷的地面摩擦着他早已破损的肌肤,留下怵目的血痕。 他终于挪到了她的身边,伸出颤抖的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呵呵……”顾玉喉间发出破碎的低笑,带着无尽的悲凉。 “我这一生,识人不明,错信奸人,落得如此下场,是我咎由自取。 只是……连累了你……跟着我……受这无妄之灾……” 张雅依旧是那副木然的模样,双目空洞,没有任何焦距。 但就在顾玉怀抱收紧的那一刻,她眸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波动了一下,如死水微澜。 顾玉的头颅无力地靠在她的肩窝:“雅儿……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这句话,他说得异常艰难,胸腔中的剧痛让他几乎窒息。 “我娶你……只是因为你适合做一个妻子……我以为娶了你就能和过去……彻底告别…… 可笑吧……我这样的人……居然也妄图开始新的生活。 或许……老天爷也看不过去……我这样的人……压根不配得到幸福……所以……才会有今日的劫难……” 话音刚落,顾玉清晰地感觉到,怀中那具僵硬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轻颤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从她空洞的眼眶中滑落,精准地砸在他的手背上。 那温度,比他身上因毒药而起的灼热更为烫人。 顾玉的心,狠狠一抽。 她听见了,她都听见了! 他继续用那破碎的声音说着,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语:“我原以为……可以和你好好共度余生…… 我想学着去爱你……去过平凡而普通的生活…… 但却因为我过往的错……将你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我顾玉愧对你的一片真心……” 张雅原本死寂的嘴角,此刻竟微微蠕动了几下。 一声细若蚊蚋,却清晰无比的呼唤,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 “顾……郎……”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依恋。 顾玉此刻被蚀骨散的剧痛折磨得神思恍惚,似乎并未完全捕捉到这声呼唤。 只是感觉到怀中的人有了些微的反应,这让他接下来的决定,更加艰难,也更加坚定! 他低下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张雅面颊:“作为你的夫君……我没能护你周全……是我的无能…… 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不让你再落到林清雪那个毒妇的手中…… 不让你……再受丝毫……屈辱……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眼中泪水汹涌而出,抬起张雅那只依旧戴着玉镯的纤细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 “唔!” 剧烈的疼痛让张雅一直麻木的身体骤然绷紧,秀眉紧紧蹙起。 但她却没有发出任何痛呼,甚至没有丝毫挣扎。 那一双空洞了许久的眼眸,在这一瞬间,仿佛重新凝聚了些许神采。 她看着顾玉那张因痛苦、愤怒、绝望而扭曲的脸,看着他猩红的眼,看着他唇边自己不断涌出的鲜血。 这一刻,她似乎彻底明白了顾玉的企图。 不让她再遭到屈辱,这是他最后爱她的方式!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张雅的手筋被他硬生生咬断! 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两人破败的衣衫,染红了冰冷的地面。 张雅躺在顾玉的怀中,身体渐渐失力,生命的气息如潮水般退去。 她的脸上,却缓缓绽放出一抹奇异的,带着一丝幸福与解脱的微笑。 那笑容,纯净而凄美,仿佛洗去了所有的痛苦与屈辱。 随着魂魄离体,她彻底闭上了眼睛。 顾玉抱着她渐渐冰冷的身体,静静地靠在地牢冰冷的石壁上。 蚀骨散的剧痛依旧在疯狂肆虐,但他却仿佛已经麻木。 床榻之上,云雨初歇。 血厉粗壮的手臂揽着林清雪柔软的腰肢,指尖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游走,带着一丝贪婪的余温。 他声音沙哑,带着满足后的慵懒:“顾玉那废物已是瓮中之鳖,下一步便帮你将林清妍弄到手,让你好好出口恶气! 但是我交代你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我这边可没多少时间耗着!” 林清雪媚眼如丝,娇喘微微,她轻轻推开血厉不安分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疲惫:“哥哥尽管放心! 只要没了林清妍那个眼中钉,我定能全心全意为哥哥谋取《青云诀》!” 血厉闻言,眼中欲望再起,翻身便要将林清雪重新压在身下,口中淫笑道:“如此甚好,让哥哥再好好疼你一番!” 这一次林清雪却用力挣脱开来,娇嗔道:“哎呀哥哥,这次我是偷偷溜出来的,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不然被师尊知道,会有大麻烦的!” 血厉听她提起青云剑尊,眼底闪过一丝忌惮,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意犹未尽地咂咂嘴:那你还是先去看看顾玉那废物如何了,可别让他寻了短见,那可就太无趣了!” 林清雪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哥哥放心,没人比我更了解顾玉!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软蛋,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自寻死路! 更何况,现在飞雪剑派那些蠢货正想着法子全力营救他呢,他金贵着自己的小命,更舍不得死了!” 血厉眼神微眯,提醒道:“那你可得把他们藏严实了! 若是被飞雪剑派的人寻到蛛丝马迹,捅到青云剑尊那里,那老不死的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林清雪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素手一翻,一面黑气缭绕、鬼影幢幢的小幡出现在掌心。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能想到,我凌霄阁的首席大弟子,会在自己的洞府内囚禁飞雪剑派的长老?” 她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小幡:“实在不行,我便将他们收入这人皇旗之内,任凭他飞雪剑派神通广大,也只能束手无策!” 血厉看着那面阴气森森的幡,咧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哈哈哈!这不是我们魔道人手一个的万魂幡吗? 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什么狗屁人皇旗?” 林清雪俏脸一寒,声音却冷了几分:“在你们这些邪魔歪道手中,它自然是污秽不堪的万魂幡。 但在我这名门正派的天骄手中,它便是匡扶正义、替天行道的人皇旗!” 血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精光。 他盯着林清雪,意味深长地说道:“林清雪,你越来越像我们魔道中人了!” 林清雪心中猛地一颤。 林清妍与顾玉的连番逼迫,让她立下心魔大誓。 修为被天道所限,此生再难突破元婴之境,否则便会引来天谴,神魂俱灭! 在这种绝境之下,转修魔道,或许是她唯一的出路。 但这也只是她计划中最后的一环,但凡还有一丝机会,她也不愿真正踏上那条路。 尽管她做下无数丧心病狂之事,但在她的骨子里,依旧顽固地认为自己是名门正派的天之骄女。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无奈,都是别人先对不起她! 她压下心头的波澜,娇笑着推开血厉:“哥哥又取笑人家了。” 说罢,她整理好衣衫,款摆柳腰,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 随着厚重石门被缓缓推开,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林清雪微微蹙眉,抬袖掩鼻。 当她看清地牢内的景象时,瞬间僵在原地! 第二百三十九章 最后的疯狂 地牢内,浓重的血腥气混杂着蚀骨散那诡异的幽香,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林清雪站在原地,姣好的面容因眼前的景象而凝固。 顾玉蜷缩在墙角,怀中紧紧抱着了无生气的张雅。 张雅的大红嫁衣被鲜血浸透,呈现出一种触目惊心的暗沉。 她那只垂落的纤细手腕上,皮肉翻卷,腕骨清晰可见,显然是被硬生生咬断的。 而她的脸上,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甚至唇角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仿佛终于摆脱了无尽的苦楚。 顾玉的唇边,衣襟上,满是属于张雅的鲜血,他整个人如同从血池中捞出一般。 “你……你竟然……”林清雪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计划被彻底打乱的暴怒。 她精心准备的折磨,她预想中让顾玉痛不欲生的诸多手段,其中最重要的一环,竟然就这么被顾玉亲手毁掉了! 她原想让张雅活着,让她成为悬在顾玉心头的一把钝刀,日夜凌迟他的神智。 她甚至想好了,要将张雅送入最低贱的窑子,让她受尽屈辱,永世不得翻身! 可现在,张雅死了。 死在了顾玉的怀里,死在了他的齿下! “你竟敢杀了她?”林清雪一步步走近,声音冰冷得像是能刮下人骨头上的肉。 顾玉缓缓抬起头,双眼睛红得骇人,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与决绝。 “她……解脱了。”顾玉的声音沙哑破碎,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喉咙深处碾磨而出。 “你……再也……休想……折磨她!” “解脱?”林清雪发出一声尖锐的嗤笑,胸脯剧烈起伏。 “顾玉,你以为你这是在救她?你以为我非她不可吗?你以为没了她,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血厉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他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啧啧,清雪,看来你的这个老相好,骨头还挺硬的嘛。 竟然亲手结果了自己的妻子,这份魄力倒有几分我们魔道中人的风采。” 林清雪狠狠剜了血厉一眼,此刻她完全没有心情理会他的调侃。 她走到顾玉面前,那张清丽的面容上满是怨毒:“她死了不过是个让你暂时分心的玩意儿罢了!” 林清雪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你放心,我对你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张雅不过是个开胃小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呢!” 她伸出手指,轻轻划过顾玉沾满血污的脸颊:“你不是在乎林清妍那个贱人吗?” 顾玉的身体猛地一颤:“你……休想……动她!” 林清雪笑得花枝乱颤:“顾玉,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她站直身体,脸上恢复了那种惯有的娇媚:“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林清妍是如何落到我的手中。 我会让她体验比张雅惨烈百倍千倍的痛苦! 我会让她在你面前,一点一点地被碾碎,被摧毁! 我要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究竟有多么凄惨!” 血厉在一旁嘿嘿笑道:“清雪,这小子骨头挺硬,要不要我帮你?我血煞门别的没有,就是炮制硬骨头的法子多的是。” 林清雪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不必!对付他,我有的是耐心!” 她转回头,看着顾玉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心中涌起一股病态的满足感。 “你以为,你杀了张雅,就能让她得到安宁?”林清雪的声音再次变得幽冷。 “我告诉你,即便她死了,我也不会放过她! 我会将她的尸身悬挂在云州城的城楼之上,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嫁给你顾玉的下场! 让她死后,依旧受尽万人的唾骂和指点! 让她魂魄无依,永世不得超生!” 林清雪每说一句,顾玉的心便往下沉一分,蚀骨散的剧痛与心口的绞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想要嘶吼,想要反抗,可身体却被铁链束缚,蚀骨散的药力更是让他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奢望。 “不……不要……”他从牙缝中挤出哀求,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这哀求,非但没有让林清雪心软,反而让她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与狰狞。 “现在知道求我了?” “晚了!” “顾玉,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她凑近顾玉,在他耳边低语,声音轻柔却恶毒如蛇蝎:“我会派人日夜看守她的尸体,不让任何人收殓! 我要让她的尸身腐烂,生蛆,被乌鸦秃鹫啄食,直到化为一堆枯骨! 而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血厉在一旁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清雪妹妹这招够狠,我喜欢! 对待这种不识抬举的家伙,就该用这种手段!” 地牢内,血腥与幽香交织,令人作呕。 顾玉怀抱冰冷的张雅,身体因蚀骨散的剧痛而颤抖。 听到林清雪的话,他仰天长笑起来,笑声嘶哑,却带着一种癫狂的释然。 “哈哈……哈哈哈哈!” 林清雪面色一沉,眼中怒火更炽:“死到临头,你笑什么?” 顾玉停止了狂笑,目光转向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此刻竟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怜悯与不屑。 “我笑你。”他声音虚弱,却字字清晰。 “林清雪……你好可怜。” “可怜?”林清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的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间,你居然觉得我可怜?” 顾玉轻轻摇头,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你这一生,汲汲营营,机关算尽。 可到头来,全是冰冷的利益纠缠,何曾有过半分真心实意?” 林清雪脸上的娇媚笑容微微一滞。 “你费尽心机,想要掌控一切,可你真正拥有什么?” 顾玉的目光扫过她精致的妆容:“你从未感受过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滋味,自然也体验不到两情相悦、生死相随的羁绊。 至于思念是什么,你恐怕连想都想象不出。” 血厉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嘿了一声:“小子,都这样了,还想着给清雪妹妹上课呢?” 他看向林清雪,想看看她如何反驳。 林清雪胸口微微起伏,她试图维持那份高高在上的姿态,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尖锐:“情爱不过是弱者的借口,是自欺欺人的玩意儿,我才不需要它!” “是吗?”顾玉低头,用尚能活动的脸颊轻轻蹭了蹭张雅冰冷无声的面容,动作间带着无限的眷恋与温柔。 “那你告诉我,你可曾为谁真心付出过?不求回报,只盼他好? 或许曾有人因你的美貌一时倾心,可最终呢? 在看透你自私薄凉的本质之后,他们都会弃你而去,你身边的人,那个不是有所图谋,那个又是真心待你?” 这话如同一根尖刺,狠狠扎进了林清雪内心最隐秘的角落。 她可以忍受肉体的折磨,却无法容忍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剖析与否定。 顾玉的眼神再次转向她,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恨意,只剩下一种深沉的,洞悉一切的悲哀:“我即便今日身死于此,也有深爱我的妻子相伴,我们夫妻同心,我顾玉此生无憾!” 他每说一句,林清雪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而你呢?”顾玉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些许。 “就算你能在这修真界翻云覆雨,就算你能活到寿元耗尽的那一日,你身边,也注定不会有半个真心之人! 你将永远在猜忌与算计中度过,最终孤零零地死去。 到那时,谁会为你流一滴泪?谁会真心怀念你片刻? 你所追求的权势,力量,美貌,最终只会化为一座华丽的囚笼,将你永远困在其中,永世孤独!” “哈哈……”顾玉说完,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林清雪气得浑身发抖,面容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她猛地上前一步,扬手一巴掌甩在顾玉脸上。 顾玉眼中出现一抹抹挥之不去的怜悯:“你看,你除了动用暴力否认,还会什么?” “你胡说八道!”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干涩。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顾玉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她,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多余。 “你最大的可悲,就是永远也学不会爱人,也永远得不到真爱,这才是对你最狠毒的诅咒,远胜过任何酷刑!” “住口!”林清雪面色瞬间铁青,厉声尖叫,被顾玉戳中了内心最隐秘的痛处。 她猛地一抬手,一面黑气缭绕、鬼影幢幢的小幡骤然出现在掌心,令人不寒而栗。 “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得如此痛快吗?”林清雪声音怨毒,指着手中的万魂幡。 “我会将你的魂魄抽出,炼入这人皇旗中,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日夜受万鬼噬魂之苦! 让你即便死了,也休想摆脱我的掌控!” 顾玉看着那面邪恶的幡旗,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可惜,你没有那个机会了。” 林清雪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已经服下了暴灵丹。”顾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它会将我的肉身,连同我的魂魄,一同炸得粉碎。你想折磨我?我岂能让你如愿!” “什么!” 林清雪脸色剧变,失声惊呼:“你疯了!你可知爆掉魂魄,便是连转世轮回的机会也一并葬送了!” 血厉也收起了看戏的神情,眉头紧蹙,显然没料到顾玉会如此决绝。 顾玉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也有一丝深深的疲惫:“我这一生,做错了太多事,辜负了太多人。 只希望能随着我的身死道消,将这一切都化为乌有!” 话音未落,他的身躯突然开始不正常地膨胀起来,皮肤下青筋暴起,一股毁灭性的气息从他体内疯狂溢出。 暴灵丹的药力,已然发作! “不好!”血厉低喝一声,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林清雪身前。 浓郁的血光自他体内喷薄而出,形成一个厚实的血色护罩,将他和林清雪紧紧护在其中。 顾玉这种筑基修士的自爆,其威力绝不亚于金丹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林清雪修为虽比他高,但硬抗下来,也难保不会受创。 血厉此刻还指望着她谋取《青云诀》,自然不愿她有任何闪失。 顾玉的身体膨胀到了极限,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清妍,对不起,欠你的,我终究是还不清了……”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怀中张雅那安详的遗容上:“雅儿,若有来生,记得擦亮眼睛,莫再遇上我这般无用之人。 他,配不上你的美好,林清雪多行不义,我们的仇,自会有人替我们报……” 最后,他艰难地转头,看向血色护罩后的血厉,声音微弱却清晰:“与她合作,无异与虎谋皮,早晚会遭反噬。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完,顾玉的身体在一瞬间达到了临界点!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地牢剧烈晃动,尘土簌簌而下。 顾玉的身躯,连同他怀中的张雅,在两人惊骇的目光中,彻底炸成了一片浓稠的血雾,再无半分残存。 遥远的五行门,烈焰峰的炎脉峡谷深处。 正在闭关修炼的林清妍,娇躯猛地一颤,体内灵力一阵莫名的躁动! 第二百四十章 老娘的玩具炸了 一切平息后,血厉撤去护罩。 浓郁至极的血腥味混杂着焦糊的气息扑鼻而来,呛得人几欲作呕。 原本顾玉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一个焦黑的深坑。 林清雪俏脸上一片铁青,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那片空无一物的深坑,仿佛要将顾玉再揪出来挫骨扬灰。 “他……他怎么敢!” 林清雪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癫狂。 “他怎么敢就这么死了!” 她精心策划的一切,那些百转千回的折磨手段,那些想要施加在顾玉身上的无尽痛苦,都在这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中化为泡影! 就像她用尽全力挥出一拳,却狠狠打在了空处,那种憋闷与狂怒,让她胸腔几乎要炸开! “我的蚀骨散!我的人皇旗!”她尖叫起来,声音凄厉。 顾玉连魂魄都自爆了,她连将其炼魂,让他永世不得超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很可怜……” 顾玉临死前那带着悲悯的话语,如同魔音灌耳,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撕扯着她的神经。 什么叫她可怜? 该可怜的是他顾玉! 是那些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 血厉瞥了一眼近乎歇斯底里的林清雪,语气带着几分嘲弄:“看来你这老相好比你预料的要刚烈得多,倒是便宜他了,死得这般痛快!” 林清雪怨毒地转头,死死盯着血厉:“他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做梦!” 血厉意味深长地说:“那小子临死前,倒是说了句有意思的话。 他说与你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早晚会遭反噬。” 他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弧度:“你说,他这话,有几分道理?” 林清雪心头猛地一凛,面上却挤出冰冷的笑容:“一个将死之人的胡言乱语而已,他不过是想挑拨离间,你可千万别上套了! 我助你夺取《青云诀》,你助我铲除心头大患,我们各取所需,何来反噬之说?” 血厉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充满了侵略性:“说得有道理,不过顾玉这一死,你那人皇旗可是少了个重要的祭品。” 林清雪眼中寒芒闪过:“无妨,我会找到更好的替代品,林清妍的魂魄想必会更加美味!” 顾玉的自爆,虽然打乱了她的部分计划,但也让她更加坚定了要抓住林清妍的决心。 那个贱人,必须死! 而且要死得比顾玉凄惨百倍千倍! 血厉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没再多言,转身向外走去。 顾玉的警告,他并非全然不信。 林清雪这个女人,心机深沉,手段毒辣,确实不得不防。 但《青云诀》的诱惑实在太大,他愿意冒这个风险。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片狼藉的地牢。 厚重的石门轰然关闭,只留下满地的血污与一片死寂,以及那久久不散的血腥与焦糊。 遥远的五行门,烈焰峰的炎脉峡谷深处。 正在闭关修炼的林清妍,娇躯猛地一颤,体内原本平稳流转的灵力,瞬间变得狂暴无比! 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她宽阔坚韧的经脉中横冲直撞,带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 炎脉峡谷内的火灵之力本就暴烈异常,此刻受到她体内紊乱灵力的牵引,竟也开始躁动不安。 周围赤红的岩浆池面掀起数丈高的巨浪,狠狠拍击着焦黑的石壁,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炽热的火星从翻滚的岩浆中迸射而出,如漫天飞舞的赤色流萤,却带着足以熔金化铁的致命温度。 林清妍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着剧痛,试图寻找这股异动力量的根源。 “丫头!别慌!”脑海中,凤梧的声音骤然响起。 “你的火灵圣体之前吸收了太多的火灵气,一直压制着没有完全炼化,如今这些火灵气自行爆发,出现了排异反应! 赶紧用你的毁灭之焱,将这些暴走的火灵气彻底炼化!” 凤梧语速极快地提醒她:“如果不出意外,这一波积压的火灵气,足够你突破到筑基五层,这可是比得上寻常人数年苦修的机缘!” 林清妍闻言,心中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 她立刻依照凤梧的指示,强行引导丹田中那缕幽蓝色的毁灭之焱。 那细小的蓝色火苗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召唤,猛地升腾而上,化作一道蓝色的火线,在她的经脉中游走。 所过之处,那些狂暴的赤红色火灵之气,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纷纷被其疯狂吞噬、炼化。 几个周天之后,林清妍体内那股几乎要将她撑爆的灵力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而她的修为,也如同凤梧所预料的那般,肉眼可见地从筑基三层一路飙升,冲破四层的壁垒,稳稳地停在了筑基五层的境界! 到达筑基中期之后,林清妍明显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变得更加凝实厚重,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她缓缓睁开双眼,眸中蓝光一闪而逝。 等她将暴涨的境界再次巩固,已经是半月之后。 峡谷内狂暴的火灵之力也早已平息,岩浆湖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颜色似乎比之前更加深邃了一些。 林清妍再次睁开眼时,体内波动的灵力终于彻底稳固下来,气息也愈发沉凝。 她刚准备起身,便察觉到周围的禁制传来波动。 片刻后,安紫芸和一位面容略显青涩的师妹走了进来,正是之前见过的黄玉燕。 林清妍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心情颇为舒畅。 她看向安紫芸,微微颔首:“紫芸,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安紫芸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表情,看了一眼身旁的黄玉燕,后者识趣地微微躬身,退到了一旁。 “清妍,这事其实半个月前就应该告诉你了。” 安紫芸组织了一下语言:“可惜那时你正在巩固境界的关键时刻,我不便打扰,今天就是特地将这件事转告于你。” 林清妍眉梢微挑:“到底是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安紫芸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顾玉死了!” 林清妍的反应平淡得出奇,仿佛只是听闻了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算不上好消息,也算不上坏消息。 顾玉与我而言,不过一介路人罢了,他的死,我无喜也无悲。” 安紫芸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确实不似作伪,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但随即又有些担忧地说:“但是飞雪剑派的慕容掌门说顾玉之死和血煞门有关。 她想联合我们十大宗门,一起攻打血煞门总坛。 我师尊知道你和顾玉有过节,你对我们五行门有大恩,她想先看看你的态度。” 林清妍道:“那其他宗门对此事如何看待呢?” 安紫芸秀眉微蹙:“以凌霄阁为首的那几个宗门,都表示血煞门总坛地处险要,易守难攻,贸然强攻恐怕会损失惨重,让飞雪剑派另做打算。” 林清妍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凌霄阁的反应在她预料之中。 林清雪那个毒妇,怎么可能让别人轻易端了她的合作对象。 她抬眸看向安紫芸:“那玄天剑宗呢?” 凌霄阁的态度在她预料之中,但是玄天剑宗对于此事的态度她倒是更想知道。 毕竟宗主和几位峰主他们都知道顾玉和自己的那些过节。 如果他们选择忽视自己的感受,去跟飞雪剑派联手,那她也得好好考虑一下,将来还要不要那么为宗门尽心尽力了。 安紫芸看着她探寻的目光,神色间有些面露难色,最终还是缓缓开口。 第二百四十一章 风波再起 “玄天剑宗的周宗主说,此事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周宗主的意思是,虽然飞雪剑派是我们的盟友,但你,才是宗门的未来。 如果你不愿为顾玉复仇,他们便会推掉慕容掌门的请求,哪怕因此失去飞雪剑派这个盟友!” 林清妍心中蓦地一暖,如同寒冬中投入了一捧炭火,熨帖了四肢百骸。 她没想到,宗主和峰主们竟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将她的感受置于宗门联盟之上。 这份沉甸甸的看重,让她鼻尖微微发酸。 既然他们可以为自己放弃如此重要的盟友,那她林清妍,又为何不能为宗门放下对顾玉那点早已淡漠的旧怨? 人死如灯灭,生前的恩怨纠葛,在他化为飞灰的那一刻,便也该烟消云散了。 她深吸一口气,拿出传讯玉符:“宗主,飞雪剑派既然是我们的盟友,岂有见死不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道理? 只是血煞门盘踞险地,行踪诡秘,据闻那血煞老祖血阳,已是化神中期的修为,更兼一身诡秘难测的魔道秘术。 若要对付他们,必须制定万全之策,切不可鲁莽行事!” 安紫芸闻言,眼底的忧虑散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释然与欣慰。 片刻之后,玉符微光闪烁,周云海的赞许之声从中传来:“好!清妍丫头深明大义,有大局观!老夫定会慎重考虑你的建议!” 挂断通讯,林清妍唇角微扬。 安紫芸拉起她的手,笑道:“走,清妍,我师尊还在峰上等你呢。” 一行人来到烈焰峰主殿,颜若雪端坐于主位,一身红衣如火。 安紫芸将林清妍与周云海的通话内容简述了一遍。 颜若雪凤眸中掠过一丝赞赏:“不愧是大宗门的首席,这份气度与格局,远非寻常弟子可比。” 林清妍微微躬身:“这段时日多亏颜峰主关照,弟子才能在短短两个月内突破至筑基五层。” 颜若雪摆了摆手,笑容温和:“那炎脉峡谷能对你有所助益,便是最好的结果。 我烈焰峰能成为五行门第一峰,它确实居功至伟。 若无他事,我倒希望你能在此地一直修炼到黄天秘境开启。 届时,定能给青云剑尊一个天大的惊喜!” 林清妍却摇了摇头:“颜峰主厚爱,弟子心领,只是修为的提升并非一味堆砌灵力便可。 技法的磨练,功法的理解,乃至实战的经验,缺一不可。 弟子觉得,也该出去历练一番了!” 颜若雪闻言,眼中的欣赏更浓:“你能有此见解,我很欣慰。 说实话,第一眼见到你,我便觉得你我之间有种莫名的投缘。 若非辈分所限,真想与你结为异姓姐妹。” 林清妍浅浅一笑,并未接话。 她自然明白颜若雪的心思,一般无二的红衣如火,都曾或明或暗地受过青云剑尊的排挤与打压。 颜若雪看她,大抵就像她看到鱼紫璇那般,都在对方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这份莫名的好感与亲近,再正常不过。 颜若雪话锋一转:“既然你已决定出关,我也不便强留,便让紫芸和玉燕带你好好在中州游玩几日,散散心也好。” 安紫芸立刻雀跃起来,亲昵地挽住林清妍的胳膊:“清妍!我们中州的夜市可好玩了! 晚上我带你去逛逛,保证你流连忘返!” 一旁的黄玉燕也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期待:“是啊是啊,林师姐,到时候我们师姐妹一同前去,定然热闹非凡!” 林清妍感受到她们的热情,点头笑道:“如此,那便有劳二位了。” 安紫芸拉着林清妍便往外走:“先去我的洞府小坐片刻,我可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同一时刻,遥远的飞雪剑派主殿之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慕容飞雪端坐于掌门宝座之上,一张保养得宜的芙蓉脸此刻却布满阴霾,凤目之中充斥着血丝与滔天的怒火。 顾玉,是她飞雪剑派唯一的丹师,也是她暗中培养的底牌! 为了防止他被人挖角或暗算,她甚至不惜在他识海中种下了神识契约。 只是这个秘密,她让顾玉死死守住,未曾对任何人泄露。 顾玉临死前通过神识契约传回的最后景象,那一幕幕血腥与绝望,几乎让她脑中血管爆裂! 她万万没有想到,顾玉会死得那般惨烈! 更让她睚眦欲裂的是,那高高在上、被誉为北域正道天骄榜第一的凌霄阁首席大弟子林清雪,竟然卑劣到与魔道血煞门勾结,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 一股狂暴的杀意在她胸中横冲直撞,恨不得立刻杀上凌霄阁,将林清雪那个毒妇碎尸万段! 再当面质问青云剑尊是如何教导出这等败类! 但理智告诉她,不行。 上次在玄天剑宗,她已经选择站在了周云海他们一边,与凌霄阁的关系早已降至冰点,形同陌路。 以青云剑尊那护短到不分青红皂白的性子,绝不会只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更何况,那所谓的神识契约所见,也只有她自己能够感知,根本无法作为确凿的证据呈现在青云剑尊面前。 无奈之下,慕容飞雪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仇恨。 亲自率领飞雪剑派所有金丹以上的精英弟子,倾巢而出,直扑血煞门总坛,誓要为顾玉讨回一个公道!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番惨烈的交锋下来,飞雪剑派折损了十名金丹长老,两位元婴太上长老也身受重伤,却连血煞门的护山大阵都没能撼动分毫! 最终,只能在血煞门门人嚣张的嘲笑声中,狼狈不堪地逃回宗门。 向玄天剑宗发出的求援讯息,也如石沉大海,数日没有得到任何回复,这让她本就焦躁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此刻,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座下一众长老弟子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生怕在这个时候触怒了这位濒临爆发的掌门。 就在这时,她腰间的传讯玉符骤然亮起微光。 是周云海。 慕容飞雪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玉符。 周云海的声音传来,将林清妍的态度以及玄天剑宗的决定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她。 最后总结道:“慕容掌门,此事干系重大,血煞门并非易与之辈,还需从长计议,制定万全之策方可行动。” 听到玄天剑宗并未直接拒绝自己的求援,慕容飞雪紧绷的心弦总算稍稍松动了几分。 胸口那股憋闷的浊气也长长地吐了出来。 自从林逸风那个与魔魂同归于尽之后,乾天元门的声势便一落千丈。 如今他们原本扎根的湖州,也被玄天剑宗彻底掌控。 无奈之下,乾天元门剩下的几位长老经过一番密议,最终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举派迁徙,依附于凌霄阁,成为其附属宗门,以求苟延残喘! 而今夜,月黑风高。 乾天元门新驻地的一处隐秘角落,新上任的青龙堂堂主叶翔立于阴影之中,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第二百四十二章 布局 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 乾天元门新驻地的角落,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 叶翔屏住呼吸,确认四周再无一丝活人的气息,这才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漆黑的玉符。 指尖灵力注入,玉符表面荡开一圈幽暗的涟漪。 血厉那张带着几分邪气的面容,缓缓浮现在玉符之上。 “少主。”叶翔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毫不掩饰的恭敬。 “事情办得如何?”血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回禀少主,属下已经成功引诱林清妍动用了两次师门长辈赐下的保命剑气!”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出一丝遗憾:“只可惜,那幽魂老祖终究是个废物,未能借他的手彻底除掉林清妍,实属可惜!” 血厉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能做到这一步,本少主已经很满意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林清妍此女,确实棘手! 她的可怕之处并非在于她自身的实力,而是她背后那个不惜一切代价护短的玄天剑宗! 想要真正取她性命,唯一的时机,便是在那黄天秘境之中。 那秘境有规则限制,会排斥所有筑基期以上的修士进入。 届时,她只能依靠自己! 只要再想办法耗掉她最后一道保命剑气,本少主便有无数种方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问道:“少主,那乾天元门如今已被凌霄阁收编,我们是否还要继续针对他们?” 血厉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眼神中满是算计:“正好,就借乾天元门这个由头,让凌霄阁和玄天剑宗彻底撕破脸皮! 他们斗得越狠,我们便能从中攫取越多的利益!” 叶翔心领神会,立刻道:“属下明白了!请少主放心,此事我定会办妥!” 血厉满意地点了点头,掐断了通讯。 玉符上的幽光散去,他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深邃。 林清妍的保命底牌,只剩下最后一张了。 只要再消耗掉这最后一次机会,一切,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血厉踱了几步,负手而立,目光投向窗外的沉沉夜色。 他原以为,幽魂殿那个老东西在夺舍了林逸风,又借助了古魔之源的力量后,应该能一举将玄天剑宗和林清妍那帮人彻底碾碎。 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对方反杀了。 不过,这对他而言,倒也算是一件幸事。 林逸风终究不是完美的夺舍载体。 用他作为承载幽魂老祖神魂的容器,本身就承担着巨大的风险。 林逸风那残存的意志,若是不能被彻底抹除和掌控,迟早会成为他计划中的一个巨大隐患。 他的秘法可以轻易操控幽魂殿老祖的神智,却无法彻底掌控林逸风那该死的、不屈的残存意念。 从林清妍他们踏足湖州的那一刻起,他的全盘计划便已悄然启动。 从一开始的兽潮,到后来的血阵,再到那些故意留下的蛛丝马迹。 每一步,都是他精心设计,目的就是为了将林清妍等人,一步步引向林逸风所在的陷阱。 唯一让他始料未及的,便是玄天剑宗的反应。 为了一个区区林清妍,玄天剑宗竟然不惜出动了宗门内所有顶尖战力。 这种将弟子的安危凌驾于宗门利益之上的做法,是他这种在魔道中摸爬滚打、见惯了尔虞我诈的人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夜幕悄然拉开,中州城的繁华被万家灯火点亮。 安紫芸的洞府内,一阵莺声燕语之后,几道靓丽的身影款款而出。 为首的林清妍,今日穿了一身月红色的流仙裙,裙摆随着莲步微动,仿佛月华流淌。 安紫芸依旧是一袭惹眼的紫罗裙,裙上用金线绣着展翅的火凤,华丽又妖娆,衬得她肌肤胜雪,媚眼如丝。 黄玉燕穿着明黄色的短襦长裙,蹦蹦跳跳,发髻上的珠花晃动,娇俏活泼。 蓝彩蝶则是一身湖蓝色的广袖宫装,气质温婉娴静,如同一朵幽谷中悄然绽放的兰花。 周青芷选了碧绿的轻纱衣裙,行动间衣袂飘飘,清雅出尘。 最小的周韵儿,橙色的劲装短打,腰间束着同色系的宽边腰带,更显英姿飒爽,活力十足。 六位姿容各异的绝色女子,就这样浩浩荡荡地朝着山下最负盛名的夜市飞去。 华灯初上,夜市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各色摊位鳞次栉比。 有贩卖奇巧玩意儿的,有叫卖风味小吃的,还有摆着各种修炼者所需符箓丹药的。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灵草的清气,以及人群的喧闹,交织成一幅活色生香的世俗画卷。 “哇!韵儿你看那个糖人,捏的是只小狐狸,好可爱!”黄玉燕最是活泼,拉着周韵儿的袖子,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摊位。 安紫芸则对旁边一个首饰摊子更感兴趣,拿起一支赤红色的凤钗在自己发间比划。 林清妍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们叽叽喳喳的样子,心中也难得放松。 筑基五层的修为稳固后,她确实需要这样的松弛来调剂心境。 她们一行六人,个个容颜秀丽,气质出众,又经过一番精心装扮,行走在熙攘的人群中,自然引来了不少关注。 就在黄玉燕和周韵儿为了一串用荧光石打磨的小巧风铃讨价还价时,几道不怎么友善的视线投了过来。 不远处,三个穿着锦衣,修为约在筑基初中期的男修正斜眼打量着她们。 为首那人约莫二十七八,脸上带着几分自以为是的傲慢。 “啧啧,这中州城的妞儿,果然水灵!”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修压低了声音,语气却轻佻。 为首那人目光在林清妍身上尤其多停留了片刻,带着毫不掩饰的觊觎:“尤其是穿红裙那个,够味儿! 待会儿哥几个上去问问,是那个宗门的仙子,也好亲近亲近。” “老大英明!咱们万法门如今如日中天,在这中州地界,谁敢不给几分薄面?”旁边一人立刻奉承道。 他们的声音虽低,却如何瞒得过林清妍等人的耳朵。 安紫芸本就不是好脾气的,听闻这般污言秽语,俏脸一寒,凤目中瞬间燃起两簇火苗,便要发作。 林清妍伸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平静地看向那几人,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几位,背后议论他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那为首的男修没想到她们会直接挑破,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恼羞成怒:“小娘子,我们兄弟几个说话,与你何干?” 他身后的两人也跟着嘿嘿淫笑起来。 黄玉燕气得小脸通红:“你们……你们无耻!” 周韵儿更是柳眉倒竖,腰间短剑已然出鞘半寸,发出清越的嗡鸣。 “哦?还挺辣。”为首那男修非但不惧,反而舔了舔嘴唇,向前踏出一步。 “小妹妹们,别动气嘛。我们老大可是万法门新任的首席,得罪了我们,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他特意提高了音量,似乎想用万法门的名头来震慑对方。 周围的行人听到万法门首席几个字,纷纷侧目,有些胆小的已经悄悄后退,生怕惹祸上身。 那万法门首席见状,脸上傲色更浓,下巴抬得更高,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 安紫芸气得浑身发抖:“万法门?好大的威风!”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几分慵懒,却又透着十足轻蔑的声音,从不远处悠悠传来。 “万法门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撒野?本少爷就没将你们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