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谁敢说我是炮灰?》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5) 顾云恒忙掏出另外一条玉坠,殷勤的递给林夕月∶ “娘子,那这条怎么样,你喜欢吗? 要是你喜欢,两条都给你。” 林夕月心中一喜,这才接过玉坠。 “怎么样?玉坠中有空间吗?”她急切的问道。 “感应不到,宿主你把玉坠扔到空间,让我仔细感应下。” 林夕月刚要开口驱赶顾云恒,就见他的小厮青简,一脸喜气的走了进来。 “二少爷,找到了,奴才找到神医了。”青简激动的说道。 顾云恒闻言,面色一喜。 他立马顾不得林夕月了,只匆匆丢下句,“娘子,我有事先走了,”便疾步离开了,半点犹豫都没有。 林夕月嘴角抽搐,怪不得原主会生无可恋。 每每被放弃,被抛之脑后的都是自己,次次看着夫君迫不及待投向其他女人怀抱,她不绝望才怪。 说起来,顾云恒也是爱过原主的。 他在林府时,曾经与原主不经意间遇见过几次,便对明艳动人的原主,一见倾心,二见钟情,三见非卿不娶。 他们婚后也琴瑟和鸣,感情甚笃。 可奇就奇在,只要面对柳如嫣,顾云恒就能立刻抛下原主,满心满眼都是大嫂。 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 “你们退下吧,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林夕月等屋里没人了,便迫不及待闪身进入空间。 张嬷嬷和春夏秋冬四个丫鬟,只以为是自家小姐又被姑爷伤透了心,便心疼的退了下去。 春儿气愤道∶ “姑爷真是太过分了,他是不是忘记自己到底是谁的夫君了?” “就是,说到底,他是二爷,咱们小姐才是他正经八百的妻子呀!” 秋儿也面色严肃道。 “大房那个,容貌家世都比咱们小姐差远了,除了会晕倒,会哭,她还会啥? 姑爷居然会喜欢那种女人,眼光真差。” 年纪最小的冬儿,心疼的都快哭了,骂的也最狠。 这次,张嬷嬷没制止她们,只沉默不语的听着。 其实她更希望小姐能和离,离开吃人的顾府。 以她家小姐的容貌和身份,再嫁也是不难的。 空间里,系统一通操作后,双鱼玉坠和灵泉空间同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 两种光芒在空中交织缠绕,从相互排斥,互不相容,到渐渐融为一体。 随后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 系统,墨白和林夕月又被踢出了空间。 三人跌坐在地,熟悉的一幕再现。 “没事,踢着踢着就习惯了。”林夕月忍笑道。 系统白了她一眼。 每次被踢出空间都有好事发生,宿主当然恨不得天天被踢。 墨白捋着胡须,神秘兮兮道∶ “主人猜猜,今日是谁寻到我,让我去他府里看病?” 林夕月瞪大双眼,惊讶道,“不会刚才青简说的神医,就是你吧?” 墨白笑的意味深长。 林夕月半眯着眼,不怀好意道,“那他可真是自投罗网。” 两人头碰头,一脸坏笑的商量如何坑顾云恒时,空间已融合完毕。 三人立刻兴致勃勃的跨入空间。 空间没什么变化,唯一的不同就是,在灵泉潭旁边,出现一扇门。 那门不是实体的,是金色光芒汇聚而成的。 林夕月默念“我的卧室”,然后试探着推门。 门缓缓打开,门外就是自己卧室,十分神奇。 但经过实验,大家发现时间穿梭门是有次数限定的,一天只能打开一次。 即便这样,林夕月也十分满足。 …… 次日,顾云恒特意请假没去书院。 栖霞苑里,顾云恒正心急如焚的等待神医的到来。 当墨白出现时,顾云恒立即起身迎接。 看到老神医鹤发童颜,白发白须,手拄紫檀木拐杖,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顾云恒不由肃然起敬。 他恭敬的说道∶ “墨老神医,我家大嫂的病,就拜托您了。 钱财不是问题,您只管放心的治。” 嫂子这一病,几乎人都废了。 她走路都要小心翼翼,吃饭时也不敢张大口,生怕吹出一口气,将自己给吹晕。 伺候的丫鬟们更是动作缓慢,轻手轻脚,生怕一个不小心,主子就又晕倒了。 所以,顾云恒一直没能和柳如嫣恩爱缠绵,说实话,他忍的有些难受。 墨白抚着白须,高深莫测的点点头,便随丫鬟进了房间。 因为他走路时衣袂飘飘,意料之中的,柳如嫣眼白一翻,又昏厥过去了。 这场景,就连顾云恒和丫鬟们都已经见怪不怪,极为淡定了。 墨白暗自咋舌,这“见风倒符”也太神奇了吧,直接把人搞废了。 他将手放在柳如嫣放着绢帕的手腕上,装模作样诊脉许久,才对一脸焦急的顾云恒道: “这位夫人的病症十分奇特,属于邪风入体。” 顾云恒皱眉,“邪风入体是这个病症吗?” 墨白捋着胡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道: “贵夫人这种病症,叫邪风入体见风倒。 是心思歹毒,恶念太重之人,因常年心思不纯,久而久之,积累了太多信邪之气所致。 这些邪气若是遇到自然之风,定会产生冲突,这才导致病人昏厥。”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齐齐望向,正昏迷不醒的柳如嫣,脚步全都微不可见的后退半步。 顾云恒心中则惊疑不定。 他狐疑的看看大嫂,又看看老神医,迷茫的问道: “敢问墨老神医,您是不是诊错了? 我家大嫂平日里最是温柔善良,又如何会心思恶毒呢?” 丫鬟们撇撇嘴,这二爷莫不是脑子有病? 怪不得年年科举都考不中,年已十九了还只是位秀才。 温柔善良的人,会整夜整夜霸占别人的夫君不放?会去人家妻子面前炫耀? 墨白并未反驳,只摇头叹息道: “此病如今只是见风倒,若继续发展下去,将会……” “将会如何?”顾云恒急急问道。。 “将会每每昏倒,伴随着吐血,直至血尽而亡。” 顾云恒顿时惶恐不已,哀求道,“还请老神医出手相救。” 墨白面色为难道: “按说医者仁心,我是该救的。 但这位公子可要考虑清楚,此病奇特,需一千两黄金作为诊金。 还需千年灵芝一株,雪山冰蟾一只入药,方可痊愈。” 顿时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6) 一千两黄金,就是一万两银子。 再加上千年灵芝,雪山冰蟾,那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宝,这加在一起得多少钱呀? 顾云恒被惊到瞳孔地震。 他嘴巴张张合合,就是半个字吐不出来。 他一介白身,无俸禄无私产,又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平日里,顾云恒的收入主要是靠领月例,或者和母亲撒娇来讨要些银两。 再加上婚后,妻子时不时给他点钱,所以手头才不拮据,但也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 顾云恒犹豫着问道: “老神医,能不能换成普通的药材,再少点诊金?这,这也太贵了些。” 墨白冷哼一声,不渝道: “此病非普通病症,需耗费老夫真气才能救治。 真气是什么?那就是老夫的寿命。 若非医者仁心,公子就是付再多诊金,老夫也是万万不肯出手的。” 顾云恒哑口无言。 他父母如今不在府中,都到寺庙为故去的兄长祈福去了,妻子那里肯定也不会出半两银子的。 这一刻,顾云恒是想放弃的。 他刚准备开口,床上的柳如嫣就适时醒来了。 “云恒不要救我了,不值得。让我随你大哥去了吧。 只是未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的,我心有不甘啊。” 随即,柳如嫣的啜泣声响起,如泣如诉,悲悲切切,听的人心头发软。 顾云恒转头,看着大嫂楚楚可怜的模样,怜香惜玉之情顿生。 他咬咬牙,不顾青简的拉扯,斩钉截铁的说道: “还请墨老神医出手,在下一定会尽快凑齐银子和药材的。” “云恒,谢谢你。” 柳如嫣颤抖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爱意和感激。 顾云恒挺了挺腰板,觉得自己就是柳如嫣眼中的盖世英雄,无比伟岸高大。 殊不知,他在大家,包括柳如嫣眼中,就是个绝世大傻帽。 墨白为了能显示自己的能力,为柳如嫣施了一次针。 墨白临出府时,再次叮嘱道: “此针可起到暂时压制病症的作用,但最多也就十日。 你们还是需尽快寻到药材,才能药到病除。” 柳如嫣被施针后,果然不再畏惧风,也不会时时晕倒了。 这更坚定了她的决心,一定要蛊惑顾云恒为自己凑银子治病。 她将前世种种手段用上,使出浑身解数,时时刻刻都在吹枕边风。 顾云恒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又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果真被她蛊惑到热血沸腾,每日精神抖擞的出门借钱。 但他同窗亲朋们问了个遍,均铩羽而归。 两日后,被逼无奈的顾云恒,来到凝香苑,借银子的话刚出口,就被林夕月打了出去。 走投无路的顾云恒,终于决定铤而走险,去偷窃自家库房。 …… 李嬷嬷已经康复,并且回到了凝香苑。 这日,林夕月带着李嬷嬷和张嬷嬷,去拜访原主外家了。 原主的外公范老爷子,曾任内阁大学士,后因年事已高,身体也不怎么康健,便辞去官职,在家养老。 原主的舅舅范安国,乃新任内阁大学士。 范安国翰林出身,学富五车,因谏言有功,著书立说,被当今特封为清晏侯。 林夕月是昨日递上的拜帖,今日正好范侯爷休沐,便在府里等候外甥女。 林夕月终于见到了原主记忆中,清贵儒雅的舅舅,果真是位帅大叔。 舅母周氏则是位温婉贤淑的美人。 她说话时和风细雨,态度极为亲近慈爱。 原主外祖母已故去,外祖父如今正在庄子里修养身体,并不在府中居住。 “夕月呀,怎么瘦了这么多?是顾云恒对你不好吗?” 舅母周氏看着林夕月,一脸担忧的问道,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林夕月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她心里,就和自己女儿一样的疼爱。 范侯爷也关切的看着外甥女。 自家姐姐去的早,就留下这么一根独苗苗,继母还是个面甜心苦的,他可不就得好好照顾这唯一的外甥女? 林夕月和范侯爷夫妻聊了几句,感受到了他们真切的关心后,便也放下心中的顾虑,开门见山道: “舅舅舅母,我想和离。” 范侯爷惊的“呼”的站起身,不可置信道,“和离?为什么?顾家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舅母周氏也拉住林夕月的手,焦急的问道: “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只是夫妻吵架,咱可不能轻易说和离,会伤感情的。” 林夕月不想让他们猜来猜去,便一五一十将顾家肩挑两房的事,全部和盘托出。 “啪”的一声,范侯爷摔了手中茶盏,愤怒的连声骂道: “顾家欺人太甚,竟敢如此欺辱我范家的人。” 范侯爷气到音调都拔高了几个度。 要知道,范侯爷斯文儒雅,平日里说话办事都是慢条斯理,从不曾高声讲过话,可见今日是气狠了。 林夕月怕舅舅身体不好,再给气出个好歹。 剧情中就是明年,范侯爷在给皇帝办差时感染瘟疫,病死他乡。 范侯爷故去后,原主外祖父老年丧子,受不了打击,身体迅速衰败,也很快去了。 当时几位表弟还未成年,府里全靠舅母一人支撑,一度非常艰难。 所以,原主才会失去靠山,被顾家变本加厉的欺辱,甚至软禁了整整三年。 原主死后,林将军惊闻噩耗,顾不上和皇帝请旨,便私自回京。 他暗中调查到女儿逝世的真相后,一怒之下,一剑砍死妻子顾氏,又冲到顾家,将顾父顾母以及顾云恒全部斩杀。 可惜柳如嫣危机时刻,利用空间逃脱了。 因涉及到几条人命,又是无诏回京,皇帝也不能公然袒护林将军。 林父最终被革职查办,第二年被判流放。 流放途中,林父重病而亡。 可以说原主的亲人,都没什么好结局。 林夕月忍不住叹息,真是好人不长命,同时她手指一弹,一张平安符便没入范侯爷体内。 盛怒之下的范侯爷毫无察觉,只强自镇定下后,对外甥女说道: “你回顾家后,不要着急提和离的事,免得他们狗急跳墙。 我会和你父亲修书一封,让他向皇上请旨回京。 和离事关重大,此事须得你父亲亲自出面,我虽是你舅舅,但这事出面于礼不合。 不过你放心,顾家敢这么欺负我外甥女,他们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7) 舅母忍不住提醒道: “夫君,我担心夕月在顾府会有危险。 不如你给她身边,放几个有功夫的人保护,你觉得怎么样?” 范侯爷深以为然,赞赏的看着妻子,点头道,“合该如此!多谢夫人提醒!” 三人又商量了下具体细节,林夕月便告辞离开了,走时身边还带着两名孔武有力的女侍卫。 顾云恒这边,心神全在大嫂柳如嫣身上,对妻子的行踪毫不关心,也并不知晓自己即将被和离。 他费尽心思偷到了库房钥匙,又让自己心腹想方设法灌醉了看守库房的人,最后趁夜深人静之际,将库房内值钱的物件,一件不留,全都一扫而空。 顾家并非什么世家大族,顾老爷子当初是寒门出身的进士,所以顾家家底并不丰厚。 顾云恒将库房所有财物变卖后,也才将将凑到一万二千两,只够付诊金的。 顾云恒愁的头发都掉了好多。 柳如嫣不甘心,不断怂恿他去偷林夕月的嫁妆。 可惜顾云恒不同意。 此时的他内心还隐隐有着对妻子的愧疚,不愿太过伤害妻子,不像剧情中几年后那样郎心似铁,任由柳如嫣和顾母磋磨死妻子。 柳如嫣都快气死了,最后只能怂恿顾云恒将顾府的房契和几处庄子地契做了抵押,才将将换到五千两银子。 顾云恒又通过各种渠道,高价买到了千年灵芝和雪山冰蟾。 此时,已经是施针后的第八日,距离十日只差两天。 墨白再次被请到顾府。 他摸着手中厚厚一叠银票,心底乐开了花,当看到灵芝和冰蟾时,更是眼前一亮。 随即墨白想到,这姓顾的是为了别人的老婆,才如此倾家荡产在所不惜,就又恨的牙痒痒。 他淡淡吩咐道,“给老夫准备一间房,老夫要制药。” “好的,老神医请稍等,青简快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墨白装模作样拿着一瓶褐色药丸出来,并递给了顾云恒。 “这药丸极为珍贵,一个月内每日早晚各服一颗。 记住,服药期间,病人不许沾荤腥,不许发脾气,更不许再生出任何坏心思,否则前功尽弃。 病情不但会加重,更会药石无医,到时老夫也爱莫能助。” 顾云恒有些为难道,“老神医,这么多忌讳的吗?” 墨白捋须,神色不耐的看了他一眼∶ “老夫是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命,夫人若是自己不珍惜,老夫也无可奈何。 罢了,诊金退还公子,老夫这就告辞。” 顾云恒忙挽留道,“别别别,都是在下的错,还请老神医莫要计较。” 墨白又施了次针后,便翩然离去,深藏功与名。 西北边城。 威武将军林正远猛然间从睡梦中醒来,额头全是冷汗。 他一脸的惊魂未定,摸了摸仍旧怦怦乱跳的心脏,眼神逐渐变得晦涩幽深。 林正远翻身下床,喝了口冰冷的茶水,这才缓和下混乱的情绪。 他坐在桌案边,提笔正要写字,突然门外传来贴身侍卫的禀告声。 “启禀林将军,京中来信。” “拿进来吧。”林正远沉声道。 他眉头微蹙,京中来信,这是梦中没有发生过的事,难道出现了变数? 连续五天,林正远每每入睡,都会梦到女儿惨死,自己为女报仇,最后在流放路上病逝。 起初他是不信的,但梦中的细节太过真实,由不得他不信,所以他昨日,派人回京暗中调查顾府。 林正远拆开书信一看,顿时勃然大怒。 信是他小舅子范侯爷寄来的。 信中提到的事,与他梦中发生过的一般无二。 好个顾家,好个顾云恒,好个顾氏。 林正远提笔,写下一封请旨回京的书信。 京城顾家。 林夕月已经将自己的嫁妆整理妥当,并分批悄悄运出了顾府,目前只剩几件不好搬动的家具。 顾云恒全部心神都在柳如嫣身上,两人整日缠绵,所以对此毫无察觉。 直到林夕月带着一众陪嫁,以散心为名,去了郊外庄子上居住,他才后知后觉妻子居然不告而别了。 顾云恒还未来得及发作,就被突然回归的顾父顾母堵在了大嫂床上。 顾父没进来,顾母却一脚踹开了房门,看着正纠缠在一起,身无寸缕的两人,顿时怒不可竭道: “青天白日的,你们两个不要脸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顾云恒被母亲这一吓,顿时疲软下来。 他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套着衣服,旁边是同样神色慌乱的大嫂。 顾父顾母坐在栖霞苑院中,神色震怒,面色铁青。 顾云恒战战兢兢走出卧室,柳如嫣畏畏缩缩跟在他身后。 看着小儿子和大儿媳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不堪模样,顾母气的快要撅过去了。 她将所有下人全都赶出了院子,随后狠狠扇了柳如嫣几个巴掌。 “不要脸的贝戋蹄子,青天白日的就痴缠男人,这是你男人吗,啊? 老娘可怜你,让你能生个儿子,如此大房也不至于绝后,不是给你机会让你放荡的。” 顾母又转向小儿子,一脸痛惜道: “你个没脑子的货,为这么个玩意,把顾家都给掏空了,以后你吃什么喝什么? 老娘让你肩挑两房,是让你留个孩子给大房,不是让你成日里和嫂子鬼混。 那是你兄长的媳妇,你这样对的起你哥吗?” 此时的顾母,还不知道自家宅子和庄子也即将不保,不然只会更疯。 顾云恒畏惧又心虚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想着,自己到底是他们唯一仅剩的亲儿子,最多骂一顿解解气,还能打杀了自己不成? 刚想到这里,就被顾父一脚踹了出去。 顾父怒发冲冠,眼神都带着些许仇恨看着他,厉声道∶ “你这个畜牲,为了个女人坏了老子仕途,你就是顾家的罪人。 你顾云恒对不起顾家的列祖列宗。” 顾云恒惊愕的抬头,顾不得腹部传来的剧痛,不可思议的问道∶ “父亲,我和嫂子的事,怎么会影响到你的仕途?” 顾父眼神阴郁的看着他道∶ “你们的事?你是不是傻? 顾府和林府联姻,那就是两家的事。 难道你不知道你媳妇是范侯爷的外甥女吗? 你如此折辱他亲外甥女,他难道会眼睁睁看着而无动于衷吗? 现在,你老子就要被停职查办了,你这个逆子可是满意了?”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8) 顾云恒顿时火冒三丈,气愤难耐道,“停职查办?为什么?范侯爷居然公报私仇吗?” 顾父没说话。 他能说自己本身也不干净,才会被人抓住小辫子的吗? 他拒绝承认。 他认为都是因为儿子,自己才会被人盯上。 顾云恒却误会了。 他艰难的爬起身,怒气冲冲,想要去找林夕月问个清楚。 夫妻间吃醋耍小性也要有个限度,怎么能让长辈介入呢? 真是太不识大体了。 “你给我站住。”顾父暴怒的声音响起。 顾云恒回头。 顾父眼神凌厉的看着他,冷声命令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你必须和柳如嫣断了,然后求得你媳妇的原谅。” 顾父语毕,刚抬脚准备离开,又回过头补充道∶ “另外,给我找到那个老骗子。 把老子的钱给老子一分不少的要回来。 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这次说完,顾父就大步流星离开了。 他得去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机会。 顾母指着瑟缩在一旁的柳如嫣,恨声命令道∶ “来人!给我把这不要脸的女人关到祠堂里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给她饭吃。” 柳如嫣顿时泪如雨下,求救般看向顾云恒。 顾云恒想向母亲求情,可看着母亲脸上红肿新鲜的巴掌印,他又愧疚起来。 罢了,本就是嫂子的错。 若非她硬要霸着自己不放,也不会惹来一系列的祸端。 让她受点惩罚也好平息父母的怒火。 就这样,泣不成声的柳如嫣被关进了祠堂。 顾父还是被官兵带走了,顾家乱成一团。 暖烟阁温泉山庄。 “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是,小姐。” 春夏秋冬四个丫鬟退了出去。 这里是她家小姐的陪嫁庄子,绝无外人进入,十分安全,所以她们非常放心。 林夕月穿着单薄的纱衣,倚在温泉池的清池边上,闭目感受着蒸腾的热气拂过面颊。 在这雾气缭绕中,她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大脑放空,身心完全松弛。 “嗖……” 突然,一道破空声,打断了她的宁静。 林夕月脸色微变。 她立刻坐直身体,迅速抓过池边的外衣披上。 她赤足踏过温润的鹅卵石,寻着声音,来到庄子后面的竹林。 拨开竹林间的雾气,正好看到惊心动魄的一幕。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与两名黑衣男子缠打在一起。 眼看男子体力不支,就要被其中一人用刀砍中胸口,电光火石间,林夕月捡起地上的石子投掷而去,那黑衣男子的刀瞬间偏移。 顿时,黑衣人齐刷刷转头,冷声警告道∶ “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将你一起解决。” 林夕月不予理会。 她用手中的石子,接二连三投掷而去。 原主是将门虎女,也是有功夫在身的,只是并不怎么厉害而已。 受伤男人借此机会,将其中一人杀死。 如今只剩最后一名黑衣人,形势瞬间大变。 在林夕月和受伤男子的夹击下,那人很快败下阵来,被男人一刀解决了。 那男人撑着最后一口气,只说了句,“多谢小姐相救,在下不胜感激,”就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林夕月忙上前检查他的伤势,同时询问系统∶ “小九,这人什么身份?” “宿主,此人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端王楚容。 此次楚容是为皇帝办差,暗中探查丞相谋反一事。 因为掌握了丞相圈养私兵,意欲起兵造反的确切证据,被人追杀至此。 剧情中,他没能躲过这一劫,命丧今日。” 林夕月了然。 原主记忆中确有此事,丞相谋反失败,被当场斩杀,丞相谋反案株连九族,血流成河。 当时这事闹的很大,似乎还没了一个王爷。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春儿焦急的呼唤声,“小姐?小姐你在哪儿?” 林夕月快步走了出去,对着春儿和秋儿低声吩咐了一番。 两人瞬间目瞪口呆,随后才反应过来,春儿匆忙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匆匆上来两名侍卫,将楚容安置在一间不起眼的房间内。 正好墨白也在庄子里。 他很快赶了过来,给楚容检查诊治了一番。 楚容被喂了药后,这才悠悠转醒。 他先是迷茫的看着陌生的环境,随后回忆起自己昏倒前的一幕。 楚容转头,声音虚弱的询问小丫鬟∶ “不知你家主子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那姑娘虽救了他,但他得知道对方身份,毕竟他现在的处境太过敏感,不能大意。 丫鬟已经被吩咐过,便如实回答道∶ “回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是威武将军林正远大人的嫡长女。” 林正远? 闻言,楚容便放下心来。 林正远是实实在在的保皇党,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皇上。 “可否请你家小姐当面一叙?在下有事想拜托她。” “公子稍等。” 片刻后,林夕月款款而来。 看着掀帘进来的少女,楚容目光呆滞,心跳加速。 无它,这姑娘的身形气质,与他年少时,梦中的女人几乎完全重合。 刚才打斗间没细看,如今一见,真的令人诧异不已。 楚容自八岁起,梦中就常出现一个少女,她身形清晰,却面容模糊。 十六岁时,母后想为他定下亲事,便去皇家寺庙请慧明大师为他占卜。 慧明大师是他们大梁国宝华寺的现任主持,也是先帝钦点的国师,在朝野间享有极高声望。 那日,慧明大师端详他一会儿,便直言不讳道,他命中有一劫。 若贵人出现,能帮他度过此劫,则从此人生一帆风顺,子孙满堂。 若贵人没有出现,那他就会命丧二十六岁,且属于无子无妻的命格。 他好奇之下,就说出了困扰自己多年的梦境。 当时慧明大师只了然一笑,道那位贵人是他正缘,两人缘分羁绊太深,所以才会在他梦中频频出现。 也因此,他母后和皇兄才允许他单身至今。 而今年,他刚好二十六。 如今看来,眼前女子就是他的贵人,也是他的正缘。 林夕月见对方只自顾自发呆,却未发一言,便挑眉问道∶ “不知公子找小女有何事相商?” 楚容这才如梦初醒,他对自己的失态有些羞赧,连声道歉: “对不起林小姐,在下失礼了,在下确有一事相求。” 林夕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没有拒绝,“你说吧,我看能不能做到。” “请小姐帮我寻到一个人,并将这个交给他。” 楚容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了林夕月。 林夕月接过玉佩,一口应承了下来,“可以。” “多谢小姐,在下感激不尽。”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9) 京城威武将军府。 这日,将军夫人顾氏正在用膳,突然丫鬟跑了进来,喜气洋洋道,“夫人大喜呀!” 顾氏受到惊吓,差点被汤呛到。 她忍不住训斥起来,“什么事这么咋咋呼呼的,学的规矩都到哪里去了?扣除你这个月月例。” 丫鬟心头一梗,忙收敛笑容,恭敬答道∶ “夫人,是将军回来了。” 顾氏用帕子擦嘴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谁回来了?” “夫人,是将军回府了。” 顾氏却无半分喜色,而是慌乱不已。 她正待说话,却愣怔的看向门口处,已踏入房间,风尘仆仆归来的男人。 一进屋,林正远就定定看着她,口中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将军。”下人们都躬身退了出去。 顾氏表情一顿,随即笑容灿烂的迎了上去,娇嗔道,“夫君,你……” “啪”的一声,她被林正远重重扇了一个耳光。 顾氏被打懵了。 她捂着脸怒道,“林正远,你为何打我?” 林正远嘴角挂着森然冷笑,讥讽道: “你可真是一点儿不心虚,还有脸来质问我。 年轻时你美名在外,其实是因为你脸皮够厚,懂的给自己贴金,给自己造势吧。 我就是上了你的当,引狼入室,这才差点害死自己女儿。” 他眼神阴郁,恨恨道: “顾氏,我已经搜集到了所有的人证物证。 包括你的奶嬷嬷,陪嫁丫鬟云儿,李嬷嬷的侄媳妇喜梅,你指给夕月的丫鬟翠儿,还有府里的几个管事和厨娘。 他们都已经招供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想到自回家探亲后,就消失不见的奶嬷嬷和云儿,顾氏面色苍白,心绪大乱。 她还想狡辩,可看着男人冰冷无情的面庞,只无力的跌坐在地。 完了,依照林正远对大女儿的宠溺,他肯定不会轻饶过自己。 “夫君,我们还有雯儿呀,要是我被休了,雯儿还怎么找婆家,怎么嫁人? 夫君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林正远并无半分动容,心硬如铁。 林夕雯有那样的母亲,那是她的命,再说了,那丫头也不是个好的,同样觊觎她姐姐的嫁妆,手也黑的很。 暖烟阁温泉山庄。 林夕月正在作画,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刚抬眼望去,就见书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那人高大魁梧,一身腱子肉,双目炯炯有神,正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己。 看到来人,林夕月瞳孔猛的一缩。 “父亲,父亲你回来了?” 一股酸涩和委屈自心头升起,她眼眶微红,声音颤抖道。 这是原主身体的本能反应。 大概,原主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再见父亲一面。 林夕月扔下笔,跌跌撞撞扑了过去。 林正远一把扶住女儿,也激动到红了眼圈。 女儿大了,他不能抱,只能摸摸女儿的头,柔声安抚道∶ “乖女儿,爹回来了,不怕啊,有什么委屈爹给你做主。” 真真是铁汉柔情。 “爹!” 林夕月干脆放纵身体的情绪爆发,泪珠滚滚而落。 想哭就哭吧,这身体本就是人家原主的。 林正远立马一脸心疼,手足无措起来,同时内心更恨顾家。 敢欺负他的乖女儿,给他等着。 这一世,他不会再冲动杀人,但生不如死也是种惩罚。 楚容得知林正远回来后,就与他书房密谈了一次,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总之次日,楚容就被林正远派人护送,离开了温泉山庄。 离开前,他对着林夕月欲言又止,似是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着没开口。 林正远则郑重的告诉女儿∶ “闺女,顾氏已经被我休弃,林夕雯也被我除族了,以后不再是林家人。 还有那一众顾氏爪牙,都被我处置了,发卖的发卖,送监的送监,包括翠儿和喜梅。 闺女你放心,他们都没好下场。 现在,爹带你去顾家和离。” 京城顾府。 顾云恒行尸走肉般瘫在床上,整个人颓废又迷茫。 那日,他被母亲暴力推门,受到了惊吓,居然就这么不行了。 这几日,他用了无数方法,试了不同类型的丫鬟,就连祠堂里的柳如嫣都没放过,可全以失败告终,身体依旧平静。 可他的心却无法平静,他废了! 顾云恒受不了这个打击,他不知道自己该怨谁? 最后,他恨上了林夕月。 都怪她舅舅报复父亲,这才导致母亲怒而踹门,造成了这场悲剧。 父亲已经被刑部带走审查,母亲整日骂骂咧咧,状如疯魔。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府里没钱了,就连下人们的月例银子都开不出来了。 所有人的吃穿用度全都一降再降,甚至还发卖了一批下人,才保证了府里的最低开销。 想到那快到限期的庄子地契和顾府房契,顾云恒恨不能穿回过去,把那个色利智昏的自己掐死。 都怪柳如嫣,若非她总是泪眼朦胧的望着自己,又哪会有今日的倾家荡产。 那个长胡子老骗子也不见了,消失在了偌大的京城。 “二少爷,姑奶奶带着表小姐又来了,她们在府门口,哭闹着求老爷夫人收留。” 青简急匆匆进来禀报。 “让她们滚蛋!全都给老子滚蛋!” 顾云恒突然情绪爆发。 他拍着床板,歇斯底里的骂道。 青简慌忙退了出去。 夫人疯了,如今二少爷也疯了,老爷又被带走了。 顾府真的完了。 一盏茶工夫,青简再次返回。 他神色焦急道,“二少爷,不好了,二少夫人回来了,威武将军也来了。” 顾云恒瞳孔地震,“噌”的一下坐起身。 林夕月回来了? 他连奔带跑冲到了正厅,那里,顾母和林家父女正在对峙。 顾母神情疯狂,嗓音尖锐道∶ “不能和离,她林夕月生是我顾家的人,死是我顾家的鬼。” 此时面目狰狞的顾母,哪里还有剧情中欺辱原主时,神情倨傲,高高在上的模样? 顾云恒脚步一顿,和离? 娘子她要和离? 他呆滞的站在门外,曾经的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闪过。 他第一次见到林小姐时,惊为天人,念念不忘,夜不能寐。 此后,他总是寻各种借口去林府,奢望能再次遇到林小姐。 那时,他眼里是她,梦里是她,心里也是她。 新婚夜,他们恩爱缠绵,耳鬓厮磨。 他发誓一辈子不碰别的女人,她含情脉脉看着自己。 婚后,他们琴瑟和鸣,情意绵绵。 是从什么时候变的? 是从大哥去世,大嫂吵闹着要自尽,说大房无子,大哥死不瞑目,她要下去陪大哥。 母亲被她提醒后,决定让自己肩挑两房。 自己从不愿不肯,到那一夜之后意乱情迷,着了魔般迷恋上大嫂。 从那之后,她再没展露过笑颜。 他们夫妻感情也渐渐消磨殆尽。 顾云恒终于如梦初醒,他错了,他不能失去妻子。 “不,不能和离,娘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碰柳如嫣了。你别不要我。” 顾云恒凄厉的声音骤然响起。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10) 屋内正对峙的几人同时转头望过来。 看到儿子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顾母心中一痛。 她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对儿媳和颜悦色的说起了软话: “老二家的,这事都是娘的错,娘不该让老二去肩挑两房。 娘也没想到,你大嫂那人心术不正,居然敢怂恿老二专宠她,这才冷落了你。 这事老二做的也不对,但他毛头小子一个,也没啥定力,所以看到了外面新鲜的,就想去尝尝鲜罢了。 如今他已经知错了。 今后你们夫妻好好过日子,等后面再生个大胖小子,这日子还是和和美美的。” 闻言,林夕月心中并无半分触动,但却控制不住突然涌上心头的酸涩,这是原主身体残留的意识。 这股情绪极为强烈,强烈到林夕月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可以感受的到,原主心中有痛恨,有酸楚,有委屈,还有决绝,可谓五味杂陈。 看到女儿眼睛湿润,林正远既心疼又后悔,后悔自己引狼入室娶了顾氏,害了女儿两辈子。 顾云恒看到妻子流泪,自觉妻子心中还有自己,一时有些得意,便想上前去哄哄妻子。 可手还未碰到妻子的脸颊,他就被岳父一脚踹飞了出去。 林正远身为武将,这一脚又含着雷霆之怒,远非顾父那轻飘飘的一下可比的。 霎时间,被踹飞的顾云恒痛到失声,连哀嚎都发不出来。 “儿子!你怎么了?”顾母尖叫一声,一把扑向了顾云恒。 正痛的魂都飞了的顾云恒,又迎接到来自母上大人的重重一压,顿时呼吸一滞,差点窒息过去。 林夕月冷眼看着他。 回忆起剧情里,浑身浸泡在鲜血中的原主,在产房不甘的闭上了双眼,而这男人却懒得看上一眼,只一心考虑,如何为心爱的大嫂开脱善后,林夕月就觉得父亲这一脚踹的真好。 林正远心下有些不耐,男子汉大丈夫,连一脚都接不住,真是个废物。 他虎目圆瞪,一掌拍下去,实木桌子顿时裂开一道缝隙,吓得丫鬟们纷纷后退,两股颤颤,生怕这一掌落在自己身上。 林正远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道: “今天我儿必须和离。 你们顾家,明知肩挑两房违反律例,却知法犯法。 如果你不接受和离,我就去书院,将你叔嫂厮混的事,大肆宣扬出去,搞到众人皆知。” 他们大梁国,是明确禁止“收继婚”的,禁止兄收弟媳,弟收兄嫂。 只不过,民不举官不究罢了,但若有人举报,那顾云恒的秀才功名是一定保不住的。 闻言,顾云恒和顾母顾不得其他,齐齐阻止道“不可!” 他们话音刚落,管家就连滚带爬跑了进来,语气急促的禀报道: “夫人,二少爷,宫里来人要宣读圣旨,你们快去前院接旨吧。” 这下,没人再纠结和离之事了。 顾母连声吩咐道,“快,你快去前院,派人洒扫,设香案,再去通知所有人都到前院接旨。”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管家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所有人已全跪在前院,恭敬的听太监公公宣读圣旨。 那太监公公瞥了眼顾云恒,大声说道,“顾云恒及其夫人林夕月听旨。” 顾云恒心头一颤,忙磕头回道,“草民顾云恒恭聆圣谕。” 林夕月心中诧异,也忙伏地叩首,“民女林夕月恭聆圣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威武将军林氏嫡长女林夕月,恪守闺训,德容兼备。 其夫秀才顾云恒,罔顾“禁收继婚”律法,擅行肩挑两房之秽事,悖逆纲常,与寡嫂私合,乱伦败德,致结发之妻蒙羞。 夫妇之道,乃人伦之始。 秀才顾云恒,既失士人德行,着革除功名,永不许科考。 其乱伦之事,交由有司按律严惩,以儆效尤。 林氏嫡长女林夕月,其请离异,于礼于法,皆属正当。 朕准予离异,顾家需发还妆奁,许其归宗。 钦此。 洪宣XX年X月X日” 所有人诧异,这事居然还惊动了圣上? 林夕月伏地叩首,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大声谢恩道∶ “民女叩谢天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云恒则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他功名没了,家没了,如今还要被抓起来关入大牢。 完了,一切都完了。 顾云恒牙齿死死咬住两腮软肉,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这才强撑着磕头,领旨谢恩。 “草民顾云恒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公公冷哼一声,转头便面色和煦的与林正远寒暄了几句,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离去。 等人走远了,顾云恒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一头栽倒在地。 林正远可不管这些,上前掐住他的人中,强行将他唤醒。 顾云恒刚睁开眼,林正远就押着他写下了和离书,又去官府做了备案。 至此,林夕月终于与顾府脱离了关系,从此夫妻分道扬镳,再见亦是陌生人。 她神色轻松,一脸雀跃的和父亲离开了。 顾云恒看着妻子决绝的背影,心如刀绞,泪水滴滴滑落。 他最后一次低声唤道,“娘子!”却再无人回应。 随后,顾云恒被官府差役,当众剥去秀才衣冠,夺其功名,并被押入大牢。 顾母不敢阻止,只涕泪横流,悔不当初。 她悔呀,她不该逼儿子肩挑两房,可还不待她从痛苦中走出来,两日后,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进了顾府。 那些人拿出地契和房契,表明他们是来收宅子和庄子的,顾母这才知道儿子干的好事。 可顾母一介内宅妇人,丈夫儿子全都下了大狱,她除了歇斯底里,大哭大闹,又能做什么呢? 顾府下人看到这阵仗,树倒猢狲散,立刻哄抢一翻,将顾家值钱的物件一扫而空,随后一个不留,全都逃之夭夭。 只除了被关在祠堂,奄奄一息的柳如嫣,和疯狂阻止不成,反被推搡后撞倒在墙,头破血流,人事不知的顾母无人理会。 两人被扔出了顾府。 婆媳二人昏昏沉沉倒在地上,围观的百姓对着她们指指点点,鄙夷不屑。 一位大婶对着柳如嫣狠狠啐了一口∶ “呸!狐媚子,勾引小叔子,不要脸的玩意。” 柳如嫣感受到面庞上的污秽,却无力抬手,只屈辱的闭上眼睛,默默流泪。 “就是,这女人真不要脸,男人没了才多久,就受不住寂寞,去勾引弟媳妇的男人。” “狐狸精!” “不要脸!” …… 听着众人的谴责鄙夷,柳如嫣本就因几日没进食,身体极度虚弱,此时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去了。 意识消失之前,柳如嫣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该算计顾云恒,她后悔了。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11) 顾母那里也不遑多让,辱骂她的人更多。 一位中年男人不解的问道∶ “真是妻贤夫祸少,这老妖婆害的自己丈夫儿子入狱,你们说她图的啥?为啥好好的日子不过?” 一位妇人模样的年轻女子闻言,撇撇嘴说道∶ “还能图啥?彰显她婆婆的威严呗。 就是见不得儿子儿媳感情好,这才想着办法拆散他们。 呸,老妖婆!” 另一位年轻女子也重重点头,附和道∶ “对,不就是想掌控儿媳妇,给儿媳妇添堵吗? 结果人家和离离开,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反倒是这老东西的儿子入了大狱。 活该!老妖婆。” 那一声声老妖婆,刺激的昏昏沉沉的顾母,硬是清醒了过来。 本就悔不当初的她,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家破人亡的打击,直接崩溃发疯了。 “哈哈哈,我是老妖婆!我是老妖婆!哈哈!” 顾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冲入人群,神情癫狂,不住大喊着∶ “快来看呀,看老妖婆呀!哈哈!我是老妖婆!” “啊,娘,有疯子!呜呜唔……” 人群中有孩童被吓到哭泣。 围观人群顿时哄的一声,全都散开了,唯恐被这疯女人伤害到。 现场只剩没了气息的柳如嫣,静静躺在地上。 …… 林夕月跟随父亲回到了林府。 在林府门口,她看到了等候多时的顾氏和林夕雯。 “夫君,夫君,求求你看在孩子的面儿上,让我回去吧,我和雯儿无处可去呀!” 她的嫁妆本就不多,这么多年下来,全都消耗一空了。 从林府贪墨来的钱财,又全都被林正远收了回去,她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吃了上顿没下顿。 哥哥嫂子不肯接受她,其他亲戚也不肯帮她,她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林正远目不斜视,心硬如铁,连个眼风都没给她。 念及原主的悲剧,大多都是这女人造成的,林夕月不准备放过顾氏。 一道符无声无息的没入了顾氏的身体。 最多两个月,这女人就会重病而亡。 至于林夕雯,她就没再管了。 没了家族和父母撑腰,她一个年轻姑娘又能活的多好呢? 左不过那几样结局罢了。 不是林夕月心狠,要知道,当初原主那场落水,可都全拜这位好妹妹所赐啊。 还她一个宛若浮萍的命运,也算一报还一报了。 …… 大梁皇宫。 大梁洪宣皇帝正手执白色棋子,对着弟弟调侃道,“这下你可满意了?” 楚容拱手,嘻嘻一笑道,“多谢皇兄,臣弟感激不尽。” 皇帝哈哈大笑。 他堂堂一国之君,若非亲弟弟请求,又怎会对民间一桩小小的和离官司,专门去下道圣旨呢? 也就是这个亲弟弟才能让他破戒。 洪宣皇帝正色道,“你可是堂堂的端王,难道真的要娶一位和离过的女子?” 虽然这女子是他心腹重臣之女,但这和离之身,确实不适合做端王妃。 “不如朕再下一道圣旨,赐她做侧妃如何?大不了你不娶正妃就是。” 皇帝对自己的提议非常满意。 这样弟弟既能娶妻生子,还不用担上娶和离妇的名声,毕竟侧妃不算妻。 楚容面色一变,立即放下手中棋子,不满道: “皇兄,林小姐是臣弟的正缘,又是破臣弟命中一劫的贵人,难道还担不得一个端王正妃的名头? 再者说,这话可是慧明大师说的,是国师亲口预测的,难道还能有错?” 洪宣皇帝轻叹口气,心中有些许埋怨。 既然是正缘,那为何不早些出现呢?为何急于嫁人呢? 他弟弟可是一直等着正缘的出现,单身到二十六呀,至今,弟弟身边半个女子都没有。 二十六的高龄童子鸡,他大梁皇室就从没出现过。 看着弟弟眼中的希翼和期待,皇帝无奈,最后还是点头应允了。 “罢了罢了,随你吧。再不成亲,你头发都要白了,马上就成老头子了。” “皇兄你太过分了,臣弟才二十六岁,怎么就成老头子了?” 楚容立马不干了,出声反驳道。 皇帝嗤笑一声,“二十六的老童子鸡,看你多光荣呀?” “皇兄!你真是太过分了。” 楚容怒了,手中棋子一撂,袖子一甩就离开了。 “啧啧!瞧这臭脾气,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皇帝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只呵呵一笑,却并无半分恼怒。 这弟弟是他一手带大的,和儿子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儿子更亲。 自母后离开后,皇帝更加宠爱弟弟。 眼瞅着弟弟已经二十六,皇帝愁的头发都掉了好多。 现在好了,弟弟劫数已过,今后就可以如正常人那般娶妻生子。 皇帝心里高兴呀! 至于是否和离之身,说实话,皇帝也不是多在乎。 他弟弟可是堂堂端王殿下,是他唯一一个娘肚子出来的亲手足,谁敢嚼舌根?嚼一个试试? …… 林正远的假期已经快结束了,他需要在这几日尽快返回西北边境。 可女儿刚和离,正是脆弱的时候,他真的放心不下。 还有女儿今后的婚事还没个着落,林正远心中担忧不已。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女儿已经被人盯上,且即将被人叼走,叼走他女儿的人,还是他林正远惹不起的。 林夕月重新恢复了单身。 如今,整个林府,父亲对她宠爱有加,几位姨娘也不敢舞到她面前来。 至于几个庶弟庶妹,她和他们也没什么交情,感情极为淡漠。 和离的事,也没人敢拿来说嘴,毕竟这是当今皇帝亲自下旨准许和离的,谁敢嘲笑她,就是嘲笑皇帝。 所以这段日子,林夕月在林府过的惬意逍遥,怡然自得。 这日,林夕月随舅母和表妹到寺庙上香。 舅妈要给表妹占卜姻缘,林夕月不便跟着,就提出去寺庙后面的桃花林赏花。 寺后桃林,花开正盛,红白相见,远远望去,如烟霞浮动。 林夕月悠闲的漫步在林间。 春儿秋儿和两名女侍卫紧随其后。 “宿主,如果楚容真的要娶你,你会嫁吗?”系统好奇的问道。 林夕月毫不犹豫的回答: “嫁呀。为什么不嫁? 楚容可是端王呀,人干净,长的帅,身份高贵,身材超级棒,还得皇帝盛宠。 这样有权有颜的极品,我脑子瓦特了才不嫁。” 划重点,长的帅,身材好。 楚容那是真帅。 看着不期而遇的端王,林夕月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眼光。 眼前的男人,眼若桃花,眉如远山,清隽俊雅,如松如竹。 大概出身皇室的原因,楚容气质高贵,举手投足间优雅又不失尊贵,从内而外格外的吸引人。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12) 楚容也在细细打量着面前明艳动人的女子。 只见她身着一袭玫瑰紫色长裙,朱唇皓齿,美目流盼,一颦一笑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楚容忍不住喉结滚动,眼眸深邃,心底愈发柔软。 他灿然一笑,率先开口道,“林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林夕月眉眼带笑,微微颔首,“是啊,不知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楚容神色更加柔和,“多谢林小姐关心,已经彻底康复了。” 林夕月莞尔一笑,“那就好。” “林小姐,在下有话想和小姐说,不知可否详谈?” 林夕月了然,对着春儿使了个眼色,几人便退后五米远。 这个距离,既听不到主子的谈话,又能看到自家主子。 楚容面色犹豫,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今日,他是探听到林夕月的行踪,这才特意赶来寺庙的。 他想表明自己的心意,并且询问林夕月的意见。 因为实在没有和女子单独相处的经验,也不知该如何讨姑娘开心,楚容便决定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看着眼前明艳照人的女子,楚容柔声问道,“林小姐,不知可否愿意嫁我为妻?” 林夕月错愕的抬头。 这么直接的吗?这要她如何回答? 哪有这样直接询问姑娘本人的? 而且,大兄弟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没有介绍过自己的身份? 楚容见她面色不对,以为自己没说明白,忙补充道∶ “林小姐,我可以对天发誓,成亲后绝无二色,不会纳妾收通房,更不会搞出什么庶子庶女来膈应你。” 楚容急的额头鼻尖都冒出了细碎的汗珠,生怕会被对方拒绝。 这可是他等待了十八年的女子呀。 林夕月垂眸叹息,然后无奈的提醒道∶ “这位公子,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我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楚容神情一滞,他还没说过自己是谁吗? 忽地,楚容脸颊滚烫,耳尖微红,这场景实在是太过尴尬了。 在楚容心中,林夕月是他相识了十八年的姑娘,他们已经非常熟悉了。 可他忘记了,自己对于人家姑娘而言,也不过是两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即便是在温泉庄子那次,因为各种原因,他不便说出自己的身份,也不想用假名字来欺骗对方,所以…… 所以他最后什么都没说? 楚容轻咳一声,稍稍缓解了尴尬的情绪,这才郑重的开口介绍自己。 “林小姐,在下楚容,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弟弟。 今年二十有六,目前尚无婚配,端王府后院也空无一人。” 林夕月忍笑,这说的也太过直白了些。 楚容继续说道∶ “此次我来,是为特意询问林小姐的意见,若小姐同意,那我就去寻皇兄下赐婚的圣旨。” “可是我刚刚和离……”林夕月抬眸看去,眉头微挑道。 楚容爽朗一笑: “这事我自然知道。和离圣旨还是我去求皇兄下的。 和离之事,林小姐不必介怀,不会有人不长眼的到你面前乱说,除非他活的不耐烦了。 本王的王妃,本王护的住!” “啊啊啊!霸气侧漏,真是好帅啊! 宿主快答应他。他真的好酷!” 受不了系统的尖叫声,林夕月在识海中命令道∶ “闭嘴,不然我就不嫁给他。” 系统立刻闭嘴安静了下来。 看着真诚又期待的注视着自己的楚容,林夕月眼眸含笑道,“好,我嫁。” 瞬间,楚容眼中闪过狂喜。 他死死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但声音还是泄露出一丝欢快雀跃。 “谢谢林小姐,你放心,本王刚才发的誓言一定不会违背,本王承诺,这辈子后院唯你一人。” “嗯,我信你!”林夕月眼中也弥漫出笑意。 当日楚容就去寻皇帝下赐婚圣旨。 本来按照流程,王爷大婚,怎么的也要准备一两年,但思及蠢弟弟已是大龄剩男,皇帝大手一挥,直接赐婚端王三个月后成亲。 接到赐婚圣旨时,林正远直接傻眼了。 怎么回事?他闺女怎么成端王妃了? 莫不是,端王那日在庄子里,就对她闺女心怀不轨了? 立时,端王风光霁月,正人君子的形象,在林正远心中,完全被登徒子所取代。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他去顾家为女儿和离时,会有圣旨及时颁下。 亏他还感动来着,以为是自己得了圣眷,皇上格外关照的缘故。 哼!他闺女才十七,正是花儿一样的年龄,端王都快三十了,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林正远只敢在心中腹诽,毕竟人家是尊贵的王爷,他还真不敢说什么,只能尽量为女儿准备多多的嫁妆,确保女儿可以风风光光的出嫁。 三个月后。 “你听说没有?今日是端王大婚的日子,听说街上可热闹了。” 两个狱卒一边例行巡视,一边聊着天。 “听说了,可惜咱们今日轮值,不能出去看热闹。” “刚才我听老刘说,端王对端王妃极为看重,不仅送了好多贵重的聘礼,还亲自去猎雁呢。” “那林小姐可真是太有面子了。” “谁说不是呢? 不过,听说威武将军家的嫡长女是位绝色美人,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这才让王爷一见倾心。 而且,听说林将军特别宠爱这个女儿,这次出嫁,可以说是十里红妆,嫁妆特别的丰厚!” “真的吗?可惜今天轮值没法去见识一下。” 两个狱卒的话,清晰的传进了顾云恒的耳中。 顾云恒呆呆听着,一脸的不可置信。 娘子她居然再嫁了? 从此,她就要和其他男人共度余生,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了吗? 顾云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如遭雷击,整个人呆若木鸡,一动不动站立许久。 猛然间,顾云恒面色一变,“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随后便软软倒在了地上,伴随着耳边狱友的惊呼声。 等再次醒来,顾云恒神色颓废,整个人沧桑了许多。 他刚才做了个梦,梦中他的娘子被柳如嫣刺激到早产,随后因为大出血一尸两命。 而梦中的他在干什么呢? 他在忙着安慰慌乱无措,一直捂着肚子说痛的大嫂。 最后,娘子她死不瞑目。 为何这梦境会如此真实? 顾云恒不愿相信,可他知道,按照之前他对大嫂的迷恋,这件事极有可能会发生。 是他害死了娘子。 也许,娘子她也做了这场梦,这才义无反顾,决绝的离开了自己。 顾云恒面色惨白。 爹被流放了,据说他在流放途中得重病去了。 娘疯了,听说不知所踪。 顾府和庄子全都被他卖了,如今已经易主。 娘子也嫁人了,嫁的好。 不论怎么看,端王都比他这个畜牲好了不知多少倍。 在这世间,自己已了无牵挂,继续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副残破的身体,被剥夺的功名,孑然一身的命运,这世上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当天夜里,绝望的顾云恒就选择了自我了断。 闭眼前,他口中还喃喃自语着什么,细听,似乎是个女人的名字。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13) 端王府,喜气盈门,热闹喧哗的一日终于结束,宾客们渐渐散去。 新房内,红烛高烧。 新娘云鬓低绾,杏眸含羞,颊边飞起红霞。 新郎意气风发,千般柔情,万般宠溺的将她拥入怀中,俯身吻向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夜已深,烛影摇红,一室旖旎。 花烛彻夜不熄。 不知过去多久,林夕月依偎在男人怀里,身上香汗淋漓,已然疲惫到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容宠溺又温柔的亲了她一下,随后下床,取了帕子浸湿,亲自为妻子擦拭身体。 见妻子嘴唇有些干燥,又扶着她喂了几口水,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妻子安然入睡。 此时,已是天色蒙蒙亮,两人没睡多久,就不得不起床。 看着妻子困倦疲乏,哈欠连天的模样,楚容有些愧疚。 “娘子,都是为夫不好,昨夜不该闹你那么久,要不你再睡会儿?” “不行,今日咱们还要进宫谢恩呢,可不能耽误了。 都怪你,天都亮了才让人家休息!”林夕月娇嗔道。 二十六岁的老男人,果然精力旺盛,不知疲惫。 林夕月心有戚戚,看楚容的眼神都有些幽怨。 那幽怨的小眼神,看在楚容眼中,就是媚眼如丝,带着丝丝诱惑。 楚容忙收敛住荡漾的心神,上前抱住妻子,低低的道歉哄她,声音温柔又宠溺。 又腻歪了好一会儿,两人这才起身,匆忙洗漱用过早膳后,便进宫谢恩去了。 皇宫里,洪宣皇帝对新上任的端王妃很是和蔼可亲,毫无半分皇帝的架子,宛如民间普通的兄长。 临出宫前,皇帝还赏赐下很多的珠宝首饰和黄金玉器。 这一举动,就是为表明态度,告诉大家他对端王妃非常满意,很是维护。 就这样,林夕月开启了每日只负责吃喝玩乐,打理打理王府,偶尔出门参加宴会的悠闲时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划过。 直到某日,林夕月在吃烤鹿肉时,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滚,没忍住吐了出来。 “王妃?王妃你怎么了?” 冬儿一个未婚姑娘,哪里见过这种事,顿时被吓的面色大变。 倒是李嬷嬷和张嬷嬷,她们对视一眼,眸中全是惊喜和期待。 “快,快去请御医来。”李嬷嬷急切的吩咐道。 “是是,奴婢这就去。”冬儿惊慌失措的跑着离开。 御医生怕王妃出什么事,很快便一头汗水,脚步匆忙的赶了过来。 他细细诊脉后,这才如释重负,面带笑意的恭喜道: “王妃这是有孕了,已两月有余。 刚才呕吐,也只是食物太过油腻所至,属于正常的身体反应而已。 嬷嬷放心,王妃身体康健,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李嬷嬷不由喜形于色道,“好好好,那真是太好了,有劳御医了。” 端王妃有孕了,王府要有小主子了,这个好消息不胫而走。 端王府所有下人全都喜气洋洋,步步生风。 他们王爷都快三十了,终于要当爹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只可惜,端王今日出城办差去了,所有人都知道的喜讯,他这当爹的,却是一无所知。 不到一个时辰,端王妃有孕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已经传到了皇宫。 皇帝大喜。 他急召国师慧明大师。 神色焦躁的皇帝,一看到慧明大师就急切的问道,“大师,你看这孩子……” 慧明大师闭目,掐指细算。 皇帝虽心急如焚,却也不敢出声打扰。 良久后,慧明大师才睁开眼睛。 他面色有些苍白,却神情愉悦,眼中迸射出光芒。 皇帝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大师,结果怎么样?” 慧明大师眼眸含笑,轻点了下头。 皇帝顿时大喜过望,激动不已。 慧明大师眼神复杂。 他看着皇帝问道,“皇上可是决定了?” 洪宣皇帝神色郑重道: “决定了。大师放心,朕心意已决。 朕此生只有三位皇子。 大皇子幼年身体受到损伤,这辈子难有子嗣。 二皇子参与了丞相谋反一案,此生注定与皇位无缘。 三皇子为外邦女子所生,从出生起,他就失去了竞争皇位的资格。 如今,这孩子既有明君命格,那朕定会倾尽全力去培养。 大梁绝对不能毁在朕的手上。 不论儿子还是侄子,只要有我楚家皇室血脉,对朕来说,都是一样的。” “阿弥陀佛,圣上圣明! 我大梁有圣上这样的明君,是大梁所有百姓的福气,是大梁的福气!” 慧明大师双手合十,语气恭敬的说道。 皇帝却涩然一笑。 如果儿子争气,谁又愿意让侄子继承帝位呢? 只可惜,慧明大师早年就预测过,他一生仅有三子,且都没有帝王命格。 如果不能传位给亲侄子,那就只能是其他兄弟们的儿子了,那他就更不甘心了。 那些兄弟,可都是隔着肚皮的异母兄弟,当年大家都是皇子时,那些兄弟可没少给他使绊子。 哼,他心眼小,记仇。 端王府。 夜里,楚容抱着妻子,一脸的幽怨道: “都怪皇兄,非要让我去办这件差事,结果人人都知道我要当爹了,只有我本人不知道。” 回忆起回府时,府中所有下人全都在笑着恭喜他,而他却一脸茫然的傻样,楚容忍不住有些委屈。 看着楚容那别扭的小模样,林夕月不禁哑然失笑。 算了,还是哄哄吧,毕竟是孩子他亲爹。 林夕月摸摸楚容的脸,在那刀刻般俊美的面庞上,重重落下一吻,而后柔声安慰道∶ “王爷,不要难过嘛。 等宝宝出生时,第一眼见到的是他们高大伟岸,英俊帅气的爹,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林夕月的温声细语,柔情似水,很快就哄好了闹别扭的男人。 楚容眼神温柔,动作慈爱的抚摸着,妻子那尚未隆起的腹部,声音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宝宝乖,以后爹爹哪儿都不去了,就在家守着你和你娘,好不好? 爹爹盼着宝宝早点长大,早点出来和爹爹见面哦!” 说完,他还在那肚皮上亲了一口,看的林夕月“咯咯”直笑。 系统都看不下去了。 “宿主,这么感动的时刻,你干嘛要笑,真是破坏气氛。” 楚容也抬起头,不满的吻了上来,口中还嘟囔道,“娘子你笑话我,我要惩罚你!” 两个人渐渐的吻在了一起,呼吸交错,恩爱缠绵。 …… 自从怀孕后,林夕月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 洪宣皇帝对未来侄子,似乎过于看重。 不仅补品如流水般,源源不断从宫里送来,后面,皇帝还送来几位懂医理的嬷嬷。 林夕月怀孕四个月时,因孕吐严重,整个人不怎么舒服,有些倦怠慵懒,皇帝得知后,甚至还派来几名擅妇科的太医,常驻端王府。 林夕月有些疑惑,自家王爷这么受宠的吗?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完) 冬去春来,端王妃终于到了临产的日子。 整个端王府都进入了紧张的戒备状态。 产婆,产房,婴儿用品,早已准备妥当。 这日,林夕月正窝在楚容怀里说话,突然感觉腹部一阵抽痛。 她忍不住“嘶”的一声。 立刻,男人和屋里的丫鬟,全都如临大敌的看着她。 “娘子,是不是要生了?”楚容紧张兮兮的问道。 林夕月捂着肚子,皱眉道,“王爷,我肚子痛,可能要生了。” 楚容就像演练了无数遍似的,立刻有条不紊的进入了状态。 他面色严肃,鼻尖冒着细密的汗珠,但还是稳稳将妻子抱起,想将她送到产房去。 林夕月哭笑不得,忙阻止道∶ “王爷,孕妇生产哪有这么快的?还要疼一会儿才能生。” 闻言,楚容有些心疼,但还是扶着妻子来回踱步。 据太医说,这样可以加速生产。 半个时辰后,林夕月吃下顺产丹,进入了产房。 “宿主,宿主,皇帝来了。皇帝正在外面陪楚容待产。” 林夕月捂着肚子的手一顿,这事真的不太对劲,哪有大伯子陪弟弟待产的。 “你可以读取皇帝的意识吗?”林夕月问道。 “宿主,皇帝有龙气护体,我无法读取。”系统也十分无奈。 普通人的思想它可以读取,只是需要耗费能量而已,但帝王的,原谅它真的无能为力。 “好吧,先不管这些了,哎呦我肚子好疼,马上就要生了。” 林夕月忍不住低低呻吟起来,真的好痛。 产房外,楚容一边坐立不安,急的直转圈圈,一边感动的看着兄长。 皇兄对他儿子可真好呀,看起来比他这个父亲还要焦急。 洪宣皇帝确实焦躁不安,他自己皇子出生时,都没这般担忧过。 到底是不一样的,普通皇子能与未来储君相比吗? 在屋外两人望穿秋水,度日如年,千呼万唤的期盼中,楚承启小朋友终于呱呱坠地。 “哇哇哇……” 他哭的歇斯底里,似乎是在为自己小小年纪,就要背负起不属于自己的沉重使命而哭泣。 皇帝抱着皱巴巴的小侄子,笑的慈眉善目,温柔极了。 看着兄长抱着儿子不放手,笑容还那么温柔慈爱,后知后觉的楚容,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 “皇兄?”他试探着唤道。 皇帝看了傻弟弟一眼,这才依依不舍的将孩子还给他。 他意味深长道,“这孩子的名字,就叫承启吧。” “承启?楚承启?” 楚容细细品味后,顿时心中一惊。 他猛的抬头看向兄长,眼神中全是不可置信。 承启?承天启运。 这名字的含义…… 皇帝微微颔首,给了弟弟一个肯定的眼神。 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只留下一句,“等孩子会说话了,就送到宫里来吧,朕会亲自培养他,”便大步流星离开了。 皇帝的声音沉稳有力,楚容却呆若木鸡,似是完全没听懂般。 用精神力探知到这段对话的林夕月,对洪宣皇帝这段时期的所作所为,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万万没想到,她儿子居然还有这般造化? 楚承启三岁时,就被皇伯伯接去皇宫悉心培养。 服用过启智丹的楚承启,自小便聪慧过人,过目不忘。 小小年纪的他,就对政务有着独特的见解,深受皇伯伯宠爱。 五岁时,楚承启被钦定为太子殿下,未来储君。 林夕月的外公范老爷子,则被皇帝下旨任命为太子太傅。 这一日,八岁的太子殿下,归心似箭的回到了端王府。 母亲正在教弟弟走路。 两个年幼的双胞胎弟弟,正一头扑进母亲怀里,奶声奶气的撒着娇,母亲则慈爱温柔的抱着他们。 院子里充斥着孩童稚气的声音和母亲清脆的笑声,这母慈子孝的场景,深深刺痛了八岁少年的心。 他呆呆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心中隐隐难过。 林夕月感知到异样,她刚抬起头,就捕捉到大儿子落寞的眼神,顿觉心头一紧。 她忙放开手里的孩子,一旁的春儿接过了小主子。 林夕月快步走到大儿子面前。 看着青葱般的小少年,她用手揉了揉儿子的头,温声慈爱的问道,“我们子奕回来了?想母妃没有?” 子奕是楚承启的乳名。 “母妃,孤回来了,孤想母妃了。” 楚承启有些羞赧,羞愧于自己居然会与一岁多的幼弟争宠。 林夕月知道孩子是想家了。 皇帝虽对太子宠溺有加,但皇宫中多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又哪里能与温暖的家相比? 更何况,孺慕之情是本能,儿子才八岁,正是对父母依恋的年纪。 “哥哥,哥哥……” 正与母亲说话的楚承启,突然感觉双腿被人抱住。 他低头一看,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正眼巴巴看着自己,那双葡萄一样明亮的眼睛里,全是对自己的喜欢和信赖。 楚承启不由心头一软,蹲下身抱住了两个弟弟。 这里是他的家,这里有牵挂他的父母,敬爱他的幼弟,是他疲惫时温暖的港湾,是他心之所向。 迈步走进院子的楚容,看着三个孩子笑闹成一团,与妻子对视一眼,眼底也泛起了笑意。 大儿子在宫里长大,自小老成持重,说话做事一板一眼,他其实很是心疼。 如今这副活泼的模样,才是一个八岁孩子该有的样子。 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一家五口脸上全是笑容。 十六岁时,楚承启大婚,迎娶了名动京城的丞相之女为太子妃。 十七岁时,洪宣皇帝身体不适,宣布退位,由太子楚承启即位,定国号为洪昭。 对于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洪宣帝非常信任。 他全权放手后,就带着一众后妃,开始了悠哉悠哉的养老生活。 端王楚容,范老太傅,清宴侯范安国,威武将军林正远,以及丞相大人,全都是新帝的支持者,坚定的保皇党。 洪昭帝年轻有为,锋芒毕露,在一众保皇党的支持下,登基后便开启了一系列政治改革。 他注重培养人才,推行科举革新,几年下来,寒门子弟入仕比例增至七成。 洪昭帝还主张科技强军。 他创办了神机营,研发出火药连发铳,炸弹,铁甲战舰等大型武器。 大梁军事力量,自此大幅度增强,百年无外患。 洪昭十年,洪昭帝又开始整肃官场,查抄贪腐,还社会一片清明。 洪昭帝的一生,可谓励精图治,勤政爱国,最终开创了“洪昭盛世”,被后世称之为“千古一帝”。 欣慰于侄子的成就,六十岁的洪宣皇帝是笑着离开的。 他选对了继承人,没有愧对楚家列祖列宗。 八十五岁时楚容也离开了。 果真应了慧明大师那句话,二十六岁劫难过后,他遇到了今生挚爱,从此一生顺遂,子孙满堂。 林夕月强忍悲伤,将空间整理了一番,又添置了不少奇珍异宝,便也跟着离开了。 孩子们都大了,各有各的生活,她这老太太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1) 回到系统空间,系统声音发虚,音量微弱到近乎于无: “宿主,你这次不是满分,只有五百积分。” “为什么?我任务不是都完成了吗?” 林夕月闻言,立马不干了,她叉腰怒吼道。 “原主的愿望是不再嫁给顾云恒,但因为咱们穿越节点出现问题,这才只能改为和离。 原主她心有不甘,所以给了中评,中评只有五百积分。” 林夕月委屈极了: “这又不是我的错,是时空穿梭时出现了问题。 我可是兢兢业业完成了任务的,凭什么她心里不满意就给中评? 我要投诉!” 系统无奈道,“宿主,顾客就是上帝。 快穿局的宗旨就是,一切以顾客的感受为主。 至于穿梭时空出现问题,当初你签订协议时,协议上就提到过,这些都属于不可抗力造成的失误,这些意外只能由宿主自行承担。” 林夕月脸都黑了。 为做这个任务,她还搭进去好几张符呢,结果就这? 这不是白辛苦一场吗? 随即,想到自己得到的可撕裂空间,她还是努力平复心情。 不气不气,谁工作期间不会受点憋屈? 为这是能辞职还是咋的? 林夕月勉强一笑道∶ “行吧,顾客就是上帝。走吧,为下个顾客服务去。” 系统低声说道,“好的宿主。” 【位面传送中……】 林夕月刚睁开眼睛,就被一股大力推倒了。 身体重重倒下时,她脑袋不受控制的撞到茶几上,随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宿主!”系统在脑海中尖叫。 这都什么事呀?难道宿主刚到就要噶了? 林夕月正意识模糊,昏昏沉沉之际,就被系统的叫声唤醒了。 她捂着脑袋,眉头紧锁,慢慢坐起身。 察觉到身旁没人,就快速从空间取出修复液服下。 几分钟后,除了皮肤外残留的血迹,被撞击到的内伤已经修复完毕。 林夕月气的直想骂人,这接连的两个任务,她都不喜欢,真是倒霉催的。 林夕月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普通的三居室,屋内陈设略有些陈旧,看的出,原主的家庭条件不怎么样。 林夕月径直坐在沙发上,闭眼开始接受剧情。 这是个现代位面。 原主林夕月,林家最小的女儿,自小便不受宠,属于透明人一样的存在。 二十岁时,原主姐姐难产去世,临去前,想将丈夫孩子都托付给原主。 原主当时是有相爱的男友的,自然不可能接受姐夫,她坚决拒绝。 没得到满意答复的姐姐,一口气没上来,噶了。 至此,原主就背负上了气死姐姐的恶名。 父母让她将功赎罪,辍学照顾襁褓中的外甥儿,不然就不认她这个女儿。 原主只能无奈接受。 就这样,她从大学退学,放弃了大好前途。 男友不能接受她的愚孝,怒而与她分手。 原主伤心欲绝,从此没再婚嫁,只一心照顾外甥儿。 哪知,外甥儿在成年后,得知亲生父亲中风瘫痪。 他心疼父亲,就强迫原主嫁给并且照顾父亲,还美其名曰: “小姨一辈子没结婚,应该品尝一下婚姻的幸福。” 原主再一次妥协,开始尽心尽力照顾姐夫,但她仍坚决拒绝嫁给姐夫。 原主五十岁时,姐夫终于有了自理能力,也可以下床走动了,原主自己却累倒了。 她操劳一生,躺在床上时,等来的却是唾弃谩骂。 外甥儿,姐夫没一个人肯来照顾她,林父林母林大哥,则选择袖手旁观,视而不见,最终原主饿死在了病榻上。 去时,骨瘦如柴,凄凄惨惨。 原主恨呀,她希望这一世,不再做林家乖乖女,而是做林家的混世魔王,将林家人折腾到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宿主,这个愿望比较新奇呀,我还以为她会想着离开林家呢!”系统感叹不已。 “这样才对吗,被原生家庭带累了一辈子,不报复回去,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林夕月倒是挺理解的。 被道德绑架了一生的人,偶尔也想发个疯,疏解一下压抑的心情。 只是,林夕月皱眉,这个节点,正是白眼狼外甥十六岁时,与原主发生争执,将原主推搡受伤的时间。 她来的有点晚,原主已经把白眼狼养大了,亏大发了。 真是三岁看老呀,白眼狼果真从小就没良心。 林夕月打算先将这小子送回他亲爹家或者他外婆家,她才不会继续养这小子。 林夕月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神情憔悴,面色蜡黄,眼角有细微的皱纹,身材干瘪,过于消瘦。 头发枯黄,毫无光泽。 呵,这什么开局? 明明今年原主也才三十多,这个年纪却衰老成这样? 她取出低级版的美颜丹服下。 这丹药疗效慢,不会让人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却可以慢慢改善皮肤和身材。 “咚咚咚!” 突然,拍门声响起,于此同时,伴随着一道暴躁的声音,“林夕月,快给老娘开门。” 听出这是原主母亲的声音,林夕月就开了门。 门一开,一道臃肿的身影就挤了进来。 来人约莫五十岁,圆脸,皮肤微黑,正眼神凶狠的看着她。 突然,那人抬手就要扇她巴掌,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反了天了,你气死你姐姐不够,如今还要虐待她的孩子,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逆女。” 来人对女儿额头上的血迹,完全视而不见,只一心想要教训她,为外甥儿出气。 原主都不想要这个妈了,林夕月就更不会客气。 她直接抓住对方的胳膊,向后用力一扭,林母就痛的哇哇大叫。 “死妮子,快给老娘放手,哎呦喂,可疼死我了。” 林夕月狠狠甩开她的手臂,寒声说道: “郑京寒又不是我儿子,回头你把他领走,我可没义务去抚养他。 哦,对了,这十二年的抚养费,你们也要支付一下,给你们打个折,就给三十万吧。” 林母愕然抬头: “什么,你不养京寒了?还要我们付抚养费?你胆肥了是不是? 你是不是忘记,你还欠你姐一条命? 你这没良心的死丫头。” 林夕月笑的前俯后仰,“哈哈哈,你们一家真是太可笑了。” 林母登时怒了,“你这死妮子笑什么?” 林夕月讥讽道: “笑你们呀!真是个奇葩的家庭。 大女儿三观不正,小三上位不说,自己难产不行了,还非要让妹妹嫁给她男人。 怎么的,以为自己是谁呀?还想让我牺牲自己的幸福,去照顾那废物父子。 还说我气死姐姐,有本事去法院起诉我呀? 只要法官判我输,我立马一辈子当牛做马,去照顾那小畜生。” 林母气的眼前发晕,“反了反了。”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2) 林母气的眼前发晕,“反了反了。” “五十万一分不能少。 不然我就去你们小区,把你们大女儿的奇葩事,全部公之于众。 还有郑京寒,我要去他学校,将他妈小三上位的事,全都散播出去。 小三的儿子,这名头可不怎么好听啊。” 林母冷笑一声,丝毫不信这善良到懦弱的小女儿,会做出这种损伤家人的事情。 今日的反常,也只是被京寒那么一推,伤心冲动之下说的狠话罢了。 林母才不担心。 这女儿懦弱无能,连吵架都不会,根本立不起来。 看着林母毫不在意,潇洒离去的背影,林夕月笑容明媚。 她开始收拾郑京寒的物品。 原主对这小白眼狼确实视如亲生,吃用都是最好的,几乎把所有积蓄都花在了他身上。 林夕月将郑京寒的衣服,鞋子,和所有生活用品,全部打包,扔到了楼下垃圾箱。 这个小区住户很杂,垃圾箱如果出现实用的物件,也会有人不嫌弃的捡回家。 那三个硕大的行李包一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几人蠢蠢欲动。 林夕月刚转身,三个大包就被人瓜分完毕。 有人当场打开,顿时被惊到大叫∶ “这么多衣服? 哎呦,这鞋子我知道,我孙子一直想要一双,得千把块钱呢。 怎么标签还在?新的就不要了,真是败家呀败家!” 另外一人,则喜滋滋的看着手里的羽绒服。 这牌子她知道,一件老贵了,而且看这衣服的崭新程度,应该还没怎么上过身。 听到身后传来的惊呼声,林夕月手握成拳,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原主给那姐夫,精心抚养了多年的儿子,还照顾了他后半生,无论如何,她也要收取酬劳不是? 回到房间,林夕月开始查看原主资产。 原主的工作是网络小说作者。 当年,因为要照顾襁褓中的外甥儿,原主不便出门工作,她就尝试着写网络小说。 现在已经完结了十几本。 虽然收入不多,但再加上炒股,一个月也有几千块。 收入虽不稳定,但足以养家。 只不过,原主除了抚养郑京寒外,还要给父母养老钱,所以积蓄并不多,目前卡里只有两万。 就连这房子都是租的。 打开电脑,林夕月查看原主的股票账户,有赔有赚。 结合剧情,以及系统所做的数据分析,林夕月选定一只股票“智创科技”,全仓买进。 这家公司是做ai芯片的小公司,股票一直在低位徘徊。 但剧情中,这家公司即将发布一款人工智能处理器。 这款处理器,具有革命性意义,性能将比所有产品提高三倍以上。 而且,这个项目已经通过了所有测试,半月后就会正式发布,届时,股票至少会翻三四倍。 只可惜,她手头资金有限。 想到自己空间里成堆的金子,林夕月取出了两块金条。 从典当行出来时,她卡里已经多了四十万。 林夕月再次全部投入股市,输入买入指令,点击确认,完成。 就在这一刻,门锁扭动,随后门被人打开。 大意了,居然忘记换门锁了。 林夕月皱眉,不渝的看向门外走进的少年。 郑京寒进屋后,略心虚的看了眼小姨,见她没什么大事,就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小姨,我都快饿死了,饭做好了没?” 十六岁的孩子应该懂事了。 郑京寒明知伤害了小姨,却仍是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真真让人心寒。 林夕月面色一沉,“郑京寒,你早上做了什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郑京寒色厉内荏道∶ “你这不是没事吗?一把年纪了,摔一下而已,矫情什么?真没劲!” “啪”,他脸上挨了一巴掌,顿时声音拔高了几个度,愤怒道∶ “你居然打我?你就是个小姨,又不是我妈,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就凭我养了你十六年,你这个白眼狼,不知感恩的东西。” “啊,你这个害死我妈的臭女人,我打死你!” 暴怒的郑京寒,挥动着强壮的手臂,直冲林夕月面门而来。 这白眼狼虽然才十六,但身高体壮,这一拳下来,莫不是想要打死她? 林夕月强忍心头的酸涩。 她已经习惯了任务中,原主时不时的情绪爆发。 系统说,这是任务者无法避免的,习惯就好。 林夕月扭住郑京寒的胳膊,在他后颈处借机点了几下。 “晦门穴”和“枯池穴”,用特殊手法按压,可以干扰心经气血,导致气血滞涩。 气血长期不足,身体就会渐渐萎靡,四肢无力,心肌缺血。 以后这白眼狼就会变成一个动辄生病,虚弱无力的病秧子。 原主就是把他养的太过壮实,才会有力气反过来欺负自己。 林夕月放开郑京寒,慢慢释放精神力,笑着诱惑道: “小寒,既然你说我管你太严,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不如你就去你外婆家住好了。 他们那么爱你宠你,肯定不会像我这样限制干涉你的。” 精神暗示渐渐加大,她的声音也越发柔和。 “你不是想要自由吗,那里有你需要的自由!去吧孩子。” 郑京寒眼神一亮。 对呀,小姨管的太严,不许打游戏,不许逃学,不许早恋,什么都要管,烦死了。 他不喜欢,那可以离开呀! “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郑京寒迫不及待道,眸中全是对自由的向往。 林夕月温声阻止: “书本我都给你收拾好了,就放在门口的行李箱里。 至于其他东西,让你外婆给你买新的吧,以前的旧款都过时了。” 郑京寒冷哼一声,拿起墙边的行李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林夕月笑着目送他。 如果不是原主严格管教,郑京寒又怎么会考上名牌大学,进入一流企业,未来前程似锦呢? 但他念念不忘年少时,被原主约束,没有自由的日子,这些也都成为他成年后,攻击怨恨原主的理由。 那她就不管了,看看这棵小树苗,能不能在自由的空间里,长成参天大树。 林家。 林母正气呼呼和丈夫诉说着女儿的不孝,林父有一句没一句听着,毫不上心。 这母女俩的事,反正影响不到他,他才懒得操心。 突然,大门被人拍响。 林母疑惑,开门一看,诧异道,“小寒,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郑京寒神情愉悦道: “外婆,我讨厌小姨,以后,我就和你们住在一起了。” 边说,他边将自己的行李箱提了进来,然后熟门熟路进入自己的房间,并未察觉到林母脸上的震惊和不情愿。 林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京寒说什么?彻底住进来? 这怎么可以? 林母追在郑京寒身后,慈爱又紧张的问道: “小寒,你的意思是,过来只住几天是吧?”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3) 郑京寒诧异的看向外婆。 外婆才不到六十,怎么就耳聋成这样? 是他说话声音太小吗? 于是,孝顺的郑京寒放大音量,大声重复道: “外婆,不是住几天,是以后我都住在这儿了。 外婆,你高不高兴?惊不惊喜? 你不是常说,要不是小姨没孩子,总霸着我,你其实可想让我住在家里了!” 林母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她强笑着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你们闹矛盾了? 告诉外婆,外婆这就去骂你小姨,让她给你道歉。” 郑京寒不耐烦起来。 他暴躁的将林母推了出去: “外婆我饿了,快去给我做饭。 对了,我要吃红烧肉,还要西红柿炖牛腩。 快点吧,我都要饿死啦。” 房门一关,郑京寒就迫不及待取出手机,开始登陆游戏账号,专心致志打起了游戏。 外婆家真好,自由万岁! 林母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 她是喜欢小寒,但她悠闲惯了,不耐烦照顾孩子。 平时跳跳广场舞,追追剧,和老闺蜜们出门旅旅游,这生活多惬意呀? 若是要照顾小寒,那不得在家拴的死死的,哪儿也去不了? 林母暴躁的进了厨房,开始做红烧肉和西红柿炖牛腩。 切着肉,林母心中越发烦躁! 本来他们老两口,晚餐随便吃点就能解决,现在却还要做大餐。 厨房里,"叮铃哐啷”,不停发出刺耳的声音。 林父烦躁不已,便背着手出门了。 不就是照顾下孩子吗?矫情什么? 林夕月这边也没闲着。 她利落的,将所有能用的物品全都打包,其他就丢弃不要了。 随后,林夕月找来房东,将房退掉后,便也包袱款款去了林家。 林母刚把饭端上桌,便再次听到敲门声。 她疑惑的打开门,就诧异的看到小女儿,以及她身后的大行李箱。 顿时林母头皮发麻,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小心翼翼问道,“你来干什么?是来接孩子的吗?” 林夕月嘻嘻一笑,撞开林母,熟门熟路进了房间,口中还解释道: “妈,我是觉得你们老两口太寂寞,这才决定过来陪你们的。 以后,我就住在家里了。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孝顺?妈你是不是很开心?” 林母心头一哽。 孝顺个屁。 她家也就四室一厅,这两人一来,屋里挤的满满当当的,这日子还能过吗? 郑京寒诧异又警惕的问道: “小姨,你怎么也来了?先说好啊,我可不跟你回去。” 林夕月摆手道,“放心放心,我就是回家蹭住的,不是来接你的。” 郑京寒这才放下心来,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外婆的手艺不错,这肉闻着可真香呀! 结果一筷子夹空了,只见一只手伸出,将肉带盘子都端走了。 他诧异的抬眼看去,就见小姨一手一盘肉,全都倒进一个大海碗,随后她又盛了米饭盖上去,便乐呵呵要端进卧室去吃。 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 林父面色一黑。 他拍着桌子,怒吼道,“逆女,你把肉都端走了,我们吃什么?” 林夕月也不生气,只笑盈盈解释: “爸妈,晚上吃太油腻不好,容易三高。 我这是孝顺你们,才把油腻的肉全都端走的。 不要太感动哦!” “那我呢?我又不怕三高,我吃什么?”郑京寒委屈道。 “你看你都快胖成球了。 你不是说有喜欢的女孩儿了吗? 那还不赶紧的减肥,再不瘦下来,人家姑娘都要跟别人跑了。” 林夕月说完,便将肉端进房间,反脚一踢,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这房间是原主大哥的,林夕月有些嫌弃。 不过没办法,屋里就四个房间,林父林母一人一间,再没多余的房间了。 屋外几人面色都不大好。 他们在外面,又是敲门又是骂人的,林夕月全都置之不理,听而不闻。 她来林家,就是来做混世魔王的,可不是来母慈子孝的。 生气是吧?生气那就对了! 后来的日子里,林夕月坚决贯彻,吃饭时抢肉,干活时躲懒,被骂时就跑,有便宜就占的原则。 短短几日下来,林家三人都开始怵她了。 他们深刻意识到,现在的林夕月,就是个混不吝的玩意。 他们什么招式都用上了,人家却毫不在意。 林父看着面前伸出的一只手,一股暴怒油然而生: “你又要干什么?逆女!” “钱,给我五十万,抚养你们外甥儿的钱。” “那是因为……” “闭嘴,少说什么我气死你们大女儿的话。 干脆点给钱,不然我就去楼下,好好宣扬下你们女儿的光辉事迹。” “没钱!逼死我也没钱!”林父狠狠一拍桌子,怒喝道。 林夕月温柔一笑,“好的爸爸,我知道了。” 林父不相信她真会这么做。 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小女儿不可能做这么决绝,除非她不想要这个家了。 但不知为何,他心中就是隐隐不安。 林夕月转身回了卧室。 林父见状,表情顿时轻松下来,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哼着小曲,点了根烟。 他就说嘛,这闺女再虎,也不至于家丑外扬。 可还不待林父把那句歌词唱完,就惊恐的看到,林夕月手持大喇叭,兴冲冲跑出了房间。 林父惊的烟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他呆呆的看着门口,随后猛然反应过来,这才跌跌撞撞追了出去。 林夕月步伐极快,不一会儿就跑到了活动场,这里有健身器械,是小区里人最多的地方。 她先轻咳一声,随后就举着喇叭,大声喊到: “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你们好。 自我介绍一下,我父亲叫林可年,家住咱们小区二号楼,三楼,三零一。 我姐姐林夕梦,十六岁时早恋,被欺骗感情后辍学。 二十一岁时,插足别人婚姻……” “闭嘴!” “你给我闭嘴!” 两道愤怒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林父寻声找了过来,刚好林母也买菜回来,撞见了这一幕。 两人愤怒到浑身颤抖,同时指着不孝女怒骂道。 林夕月只淡淡看着他们,倒是也没再继续。 这小区是老小区,周围的邻居早已相互熟悉。 此时他们全都八卦的看着这一家,好奇的表情毫不遮掩,目光中全是催促,无声的希望林夕月继续说下去。 林夕月见林父林母除了阻止,再没别的表示,就开口继续道: “她插足别人婚姻,小三上位,最奇葩的是……” “我同意了,你快闭嘴。”林父怒喝一声,面色铁青。 他这一生最好面子。 当年大女儿的事,他死死瞒着,就怕被人知道后丢人现眼。 没想到,老了老了,小女儿却来这么一出,他这老脸都没处搁了! 看着老伙计们那戏谑的眼神,林父只觉眼前一阵发黑。 林母虽心疼钱,却也无可奈何。 现在的小女儿她真的惹不起,那就是个混不吝,一身反骨。 林夕月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她又举着喇叭说道,“刚才就是开个玩笑,打扰大家了,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三人一言不发回到林家。 林夕月眉头一扬,手一摊,痞兮兮道: “快点转钱,废话少说。”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4) 林父刚才被愤怒冲昏的头脑,此时也略微清醒了过来。 他试图打感情牌,再说些好话让女儿心软∶ “月月呀,爸爸的钱最终都是你们兄妹的,你这样……” 林夕月面色一肃,拿起喇叭就要去开门。 “好好好,给你给你。”林父无奈。 从前乖巧的女儿消失不见,现在这个刺头,真的是软硬不吃。 林父对老妻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拿存折。 林母自然不愿,拖拖拉拉好久,才一脸不情愿的去了。 当年,她生老三前,丈夫工作不顺心,被单位辞退了。 为此,她特意找人算过,人家说是这孩子命太硬,所以才克她们夫妻。 从此,三个孩子里,她最厌恶的就是这个女儿。 果然如此,大师诚不欺我! 林母虽心里骂骂咧咧,却还迫于无奈,去银行办理了转账手续。 看着存折上,赫然减少的数字,林母心疼的直抽抽。 她的养老钱啊,一下就没了一半。 林夕月喜滋滋的看着手中存折,对林母挥了挥手,笑眯眯的说道,“妈,咱们两清了啊,”便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林母眉头紧皱,看着逆女离去的背影,心里盘算着,重新拿回钱的可能性有多大。 回到林家后,林夕月便将手里的钱,再次全部投入股市。 看着“智创科技”那一路飘红的数字,她喜的合不拢嘴。 不久的将来,她就能身家百万不是梦。 大门被人打开,随后是郑京寒大大咧咧,进屋换鞋的声音。 林夕月嘴角抽搐,这白眼狼又逃学了。 好家伙,一周至少逃学三次。 “叮铃铃” 说曹操曹操就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林夕月接听后,里面传来老师不满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郑京寒同学的家长吗? 是这样的,最近一周,郑京寒同学表现的非常不好。 他经常请病假,上课时间还打瞌睡,学习成绩也大幅度下降。 现在是高一,正是打基础的关键时期,他这样的行为非常危险,这就是在自毁前程!” 林夕月淡淡一笑,温声说道∶ “抱歉老师,我只是他小姨,郑京寒同学现在的监护人不是我。 我一会儿把他监护人的电话告诉您,以后郑京寒同学的事情,您可以找他们联系。”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但也没再说什么。 将林母的电话号码告诉老师之后,林夕月笑容灿烂。 没了原主的鞭策和监督,这棵小树苗,最终要长歪了。 不知这一世,他还有没有大好的前程? 林夕月没再关注小白眼狼的事,开始专心打字。 她打算继续原主的工作,专职写小说。 林夕月穿越了这么多世界,脑海中全是素材,随便一个故事,都能被她写的生动有趣,跌宕起伏。 目前,她写的这本书,书名是《穿越女帝的科举直播间》。 林夕月用精神力操作码字,速度极快,一天可以输入几万字,几日下来,她已经连载了四十万字。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林夕月拿起一看,是原主闺蜜祝可妍。 “喂,妍妍……好的,一会儿见。” 林夕月放下电话,快速起身,开始化妆换衣服。 二十分钟后,小区门口停着一辆红色保时捷。 林夕月大步走上前。 车门打开,一位波浪卷,带着墨镜,烈焰红唇的大美女正冲她弯唇一笑: “姐妹,今儿怎么舍得给自己买新衣服了?” 一周过去,美颜丹渐渐起效,现在的林夕月已经不再憔悴消瘦。 她眼角细纹渐渐消失,面色也白皙起来,加之身上长了点肉,整个人精神面貌完全不同了。 此时,穿着一身裁剪得体,黑色连衣裙的林夕月,一身书卷气,知性优雅,与之前不修边幅,目光无神的样子迥然不同。 林夕月坐上副驾,眸中带笑,神情愉悦道∶ “我已经想开了!你说的对,我得为自己而活。” 闻言,祝可妍面色一喜∶ “姐妹,你说真的?劝了你这么多年,你终于开窍了。 太好了,走,我们先逛街吃饭,晚上姐带你潇洒去!” 林夕月看着祝可妍,疑惑问道,“怎么了,你今天心情不好?” 祝可妍是原主闺蜜,两人形同姐妹,感情深厚,所以林夕月一眼就看出了她情绪不佳。 想起剧情中,几年后,祝可妍开车时遭遇醉驾失控的大卡车,当场殒命。 林夕月默默记下时间,打算那日一定要拖住她,坚决不让她开车。 祝可妍干笑着说道∶ “还是让你看出来了? 还不是我妈,又在家里唠叨个不停。 本来是埋怨我哥,一把年纪了还不肯结婚。 说着说着,她又扯到了我,责备我离婚这么久,还不准备再婚。 唉,真的好烦啊!” “那你想去哪儿散心?”林夕月好奇道。 祝可妍一边开车,一边兴奋的回答: “今晚“迷夜”酒吧开业,姐带你去见识下。” “行!去就去。” 两人一拍即合,她们先去逛街吃饭。 夜里九点,两人便兴致勃勃去了酒吧。 两人手挽着手进入了酒吧。 推开酒吧大门,声浪顿如潮水般涌来。 彩色光束在舞台上方交织,音乐声震耳欲聋。 两人坐在一个半封闭的卡座,喝着鸡尾酒,吃着小零食。 空气中酒精,香水,荷尔蒙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使人渐渐眩晕。 不一会儿,祝可妍就按耐不住,一脸雀跃的跳舞去了。 舞池里,不少衣着光鲜的年轻人,正随着节奏摇摆,舞姿妖娆又大胆。 林夕月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惬意的欣赏着舞池中的帅哥美女。 不经意间,她余光好似看到了什么。 林夕月转头,眼神渐渐凝聚在某处,猛的坐直身体。 那是,原主姐夫? 只见,酒吧最角落的一个半封闭包厢里,郑重州怀中正搂着位二十多岁的小美女。 两人举止亲昵,情意绵绵,时不时还相互亲吻。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正说要去找郑重州,这不,把柄就自动送上门了? 曾经的郑重州,是个富二代,身材相貌极为出众。 当年,妻子林夕梦去世后不久,他家公司就因经营不善而破产。 受不了生活的苦,凭借那身帅气的皮囊,郑重州很快再婚。 对方是位大他八岁,二婚带娃的女老板。 从此,郑重州便过上了,伸手和妻子要钱的小白脸生活。 林夕月笑着走近他们,拿出手机便是“卡卡卡”一阵拍,还录下一段清晰的视频。 那角度,将两人相贴的唇,拥抱的手,拉丝的眼神,全都清晰可见的拍摄了下来。 郑重州丝毫没察觉到异样,还自顾自沉浸在女孩的青春靓丽中。 他正要俯身,去亲吻那红艳艳的小嘴时,突然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嗨,姐夫你好呀!” “姐夫?”郑重州一惊。 他猛然转头,便看到身侧,一个有些面熟的女人,正笑眯眯看着自己。 看到郑重州有些迷茫的眼神,林夕月笑着提醒道: “姐夫可真是健忘呀,这才几年,就忘了前小姨子?” 郑重州终于反应过来,他震惊道,“你是林夕月?”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5) “对呀,姐夫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你是不是过的也太悠闲了些,忘记了自己身为父亲的职责。 十几年来,你对自己儿子不闻不问,却全都扔给我来照顾。” 音乐太吵,说话都要靠喊的,林夕月觉得这样太没气势,就闭嘴不说了。 她一把抓过对方桌上的手机,一通输入后,便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郑重州手机就收到了几张照片。 看着那角度暧昧,却脸庞清晰的照片,他脸都黑了。 此时女孩儿又依偎了过来,郑重州却再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 粗暴的将女孩儿赶走后,他在微信上发信息,“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把你儿子抚养费和我的青春损失费,结算一下而已。不多,只需要两百万。” “你疯了吧?居然这么狮子大开口,两百万,你还真敢要。” “不给,那你就等着离婚吧。” “当我怕你?” “好啊,咱们走着瞧!” 话虽这样说,郑重州却开始焦躁难耐,坐立不安。 他这媳妇是个母老虎,管他管的特别严。 就连他和别的女人说话时,笑的灿烂了些,那母老虎都要训斥他一顿,甚至还会断掉他一个月的零花钱。 想到若是被那女人,知道自己出轨的后果,郑重州顿时不寒而栗。 他拿起手机,开始输入,“少点,五十万,不然我宁愿去给我老婆赔礼道歉。” “一分不能少。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呢,比如幸福花园小区,十楼!” 顿时,郑重州瞳孔地震。 这不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吗? 林夕月这死女人,到底怎么知道的? 思虑再三,郑重州还是决定破财免灾。 媳妇认为男人有钱就变坏,总是限制他的零花钱,所以两百万,几乎是他所有的积蓄。 不过,只要不离婚,有媳妇那个提款机在,这两百万,他迟早还能挣回来。 只是林夕月这女人,心也太黑了点,两百万,都够她养几个孩子了。 “行,明天上午十点,云雅咖啡厅见,我给你开支票。 但你要保证说话算话,不能泄露我的秘密。” “行,我发誓绝不泄露。”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6) “宿主,你没事吧?”系统担忧的问道。 “没事,只是被撞懵了而已。” 林夕月扶着吃痛的胸口安抚道。 “咚咚咚……” 车窗被人敲响。 一个眉目清隽的男人正趴在车窗上,俯身看过来,神色焦急且担忧。 看到里面的女人正手扶胸口,眉头紧皱,一脸的痛苦,男人顿时心头一沉。 这女人莫不是心脏病发作了? 完了完了,这下事情闹大发了。 听到声音,林夕月放下车窗,抬眼望去。 那人立刻关切的询问道∶ “小姐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刚才都怪我没能及时刹车。” “我没事的,这不怪你。” 那人看着林夕月的脸,愣了一下。 仔细端详片刻后,他突然诧异道,“是你?” “嗯?”林夕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人又笑着说道,“我是祝可妍的哥哥,怎么,不认识我了?” 林夕月这才恍然,“你是祝云辰祝大哥?” 祝云辰笑着点头,随后再次郑重询问,“你真的没受伤吗?” 遇到了熟人,林夕月的笑容也真切了许多。 “没有,我真的没事,祝大哥你放心好了。” 两人交谈间,交警已经赶到,开始勘察现场,做笔录,划分责任。 保险公司的人也陆续赶到。 现场一片喧哗。 半小时后,这边追尾事故终于结束,好在没人受伤,只是车辆受损。 林夕月的车也出现些问题,只好被送去修理,暂时无法再开。 祝云辰有些过意不去,他打开自己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请吧小月月,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听到这个久违又熟悉的称呼,林夕月面色有些尴尬。 她和祝可妍初中开始,就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所以小时候经常到祝家玩。 祝家人都对她很好。 祝父祝母亲切的称呼她为“小月月”,祝云辰就也跟着父母这么叫了起来。 如今,她都这把年纪了,还被人这样称呼,难免有些羞赧。 看到林夕月别扭的表情,祝云辰不禁哈哈大笑。 多年不见,这丫头变了许多,但眼神却依旧清澈,让他心情不由轻松下来,连日来阴郁的心情也开朗不少。 路上,两人相谈甚欢,似乎又找到了年少时熟悉的感觉。 祝云辰不愧是金牌律师,即便是在聊天时,声音也不疾不徐,优雅温润中,却条理清晰,逻辑性极强,且全程掌控节奏。 林夕月在默默观察祝云辰时,祝云辰也同样在观察着她。 多年未见,这丫头变了不少,身上完全没了当年过分的善良,有了自己的棱角,也更加明艳动人。 她身上没有生活的疲惫,和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被生活磋磨多年的人,倒像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名门贵女,举止间带着优雅和贵气。 真是个矛盾又神秘的女人。 祝云辰对林夕月十分好奇。 这女人可一点不像妹妹口中,那愚孝无助的小可怜。 将林夕月送到片场后,祝云辰就驱车离开了。 离开前,他还以赔偿为名,要到了林夕月的电话号码。 林夕月在片场待了一整日,对娱乐圈也起了点兴趣。 “小九,我现在手头资金也不算少了,这辈子也不想再开公司,干脆我也投资拍片好了。” “宿主,好主意呀。娱乐圈咱们还没接触过。 不如这个位面,我们干脆就进圈玩玩好了。” 两人一拍即合。 林夕月找到导演,告诉他自己有投资意向,如果有好的剧本,又缺少资金,可以来找她。 导演一听顿时大喜过望。 他将林夕月拉到一个角落,神秘兮兮的说道∶ “林小姐,那可真是太巧了。 是这样的,我有个后辈叫周君来,手里碰巧有个本子。 他想拍却缺少资金,又不想放弃。 回头我让他联系你,你们两人再详谈如何?” “好,那就让他联系我好了。” 第二天,心急如焚的周君来就主动联系了林夕月,并且火急火燎的带着剧本找了过来。 周君来大约三十多岁,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五官清秀,看着极为斯文。 此时他正眼神希翼的递上剧本,声音温润,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 “林小姐,这是剧本,您可以先看看,如果有兴趣的话,咱们再谈投资的事。” 林夕月接过剧本,仔细翻看起来。 她看的极为认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房间内除了纸张翻动的声音,异常安静,周君来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会影响到林夕月。 在漫长的等待中,周君来越发紧张,后背的衣服也渐渐被汗水浸湿。 他这个剧本,题材属于刑侦类型,比较小众,不是目前市场上受欢迎的那种。 许多投资人看过剧本后,就没了投资意向。 两年过去了,剧本因资金问题,一直无法拍摄,很多人都劝他放弃。 但他还是在坚持,因为他有种预感,这剧本如果拍出来,绝对会大火。 只是,如今的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如果这次还是不行,那他就只能卖掉房子,自己筹钱来拍摄。 想到这里,周君来心中越发沉重。 林夕月终于看完了整本剧本,她放下本子,捏了捏眉心。 周君来不由身体前倾,眼神急切的问道∶ “林小姐,您觉得怎么样,有兴趣投资吗?资金不用太多,两千万就好。” 林夕月沉吟不语。 剧本内容倒是不错。 上辈子其实这部剧被拍出来后,确实爆火过一阵。 但饰演男主的男演员,后面因婚内出轨,名誉扫地。 他老婆是圈中大腕,粉丝无数。 此事一出,不但男演员演艺生涯算是彻底结束了,这部剧也被带累的,从爆火到无人问津。 见对方沉默不语,周君来心头一沉。 这种情况,他遇见过太多次了,无一例外,最后都以拒绝收场。 周君来不甘心,他试着最后争取道∶ “林小姐,如果您觉得两千万太多,那一千万也行。 您放心,我保证,一定会尽心将剧本拍好的,不会让您的资金打水漂。” 林夕月知道他是误会了,笑着解释道∶ “我可以投资两千万,但是有个条件。” 周君来迅速在脑海中猜测,会是什么条件呢? 这位林小姐不会是想要演女主吧? 他打量了下对方。 他的剧本里,女主是位英姿勃发,精明干练的女性。 这就要求,饰演女主的演员不能太过漂亮,容貌需要英气些,带着点中性的帅。 而这位林小姐,五官却过分精致美丽,而且一身书卷气,属于知性优雅型,气质容貌上,与女主完全不符。 他略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咬牙准备同意。 大不了开拍时,自己多费些心思好了,总比剧本永远拍不出来要好。 “好,您说。” 他深吸口气,已经决定选择林夕月当女主了。 林夕月的话却让他一愣。 “我不会往剧组塞演员,也不会干涉你的拍摄。 我只有一个要求,男主不能是韩某某。” “嗯?” 周君来一时有些呆滞,这怎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就这一个要求?” “对,就这个要求,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可以签合同,开支票!” 周君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时间,他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好好好,谢谢林小姐,我同意,我一万个同意。” 两人当下就签署了合同。 林夕月爽快的支付了两千万,之后便真的万事不理了。 除了偶尔去剧组玩玩,观摩下大家是如何拍戏的,其他全不关心。 周君来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投资人,钱多事少。 于是,他也放心的甩干手脚,自信满满的大干起来。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7) 林夕月这边,赚钱大业发展顺利。 郑重州那边,情况就不太好了。 起初,他确实担忧过,林夕月会出尔反尔,给他使绊子。 为此,郑重州甚至为情人更换了,更为隐蔽的住处,两人也甚少再见面。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生活依旧平静如昔。 渐渐的,郑重州就放松了警惕。 情人不仅年轻貌美,身材火辣,还小意温柔,是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而妻子,却性格强势,在家中说一不二,时常将他训的像孙子一样的灰头土脸。 更别提,妻子相貌平平,年龄又比自己大了八岁,即便保养的再好,依旧皮肤松弛,身材走形。 他对妻子真的提不起兴趣。 疏远了娇娇小情人那么久,郑重州自己都想的不得了。 他开始频繁出门,一有时间就去情人那里厮混。 郑重州的妻子又不是傻的,枕边人的异常,她渐渐也有所察觉,最终生出了疑惑。 终于这日,郑重州趁妻子出差之际,迫不及待去了小情人处。 两人一见面,就天雷勾地火,纠缠在了一起。 地板上洒落了满地的衣服,房间内激情四射。 郑重州的妻子,目光冰冷的注视着紧闭的房门。 她身边一个身材魁梧,一脸凶相的男人问道: “老板,怎么办?我们是等着,还是进去?” 郑重州的妻子冷哼一声,“给我砸!” “是,老板。” 几个彪形大汉得到指令后,就毫不客气的将门锁砍坏,随后鱼贯而入,挥舞着手中棍子,开始打砸起屋内家具。 卧室里,正疯狂的两人被吓的一个激灵,还不待他们穿上衣服,卧室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看到进来的女人,郑重州顿时面色大变,颤抖着声音说道: “老婆,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他媳妇大手一挥,“给我打!” “啊……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别打了,求求你们……” 屋里不停传来鬼哭狼嚎的求饶声。 郑重州一如剧情中那般,被暴揍一顿后,净身出户,扫地出门。 只是这次更惨,因为他连私房钱都没了。 这几个月从媳妇那里搜刮来的钱财,又全都花在了情人身上,导致现在兜比脸还干净。 无家可归的郑重州,只能租了间地下室住着,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凄苦生活。 他倒是不慌,还想着靠自己的皮囊,哪天再卷土重来。 可郑重州不知道的是,林夕月已经给他下了“癌宝宝”符,不久的将来,他体内的癌细胞,就会慢慢繁衍壮大。 祝家。 祝可妍毫无形象的瘫坐在沙发上,正一脸兴奋的在煲电话粥。 “我早就说过,那个周君来对你有意思吧,你还不信……” 祝云辰刚回到家,就听到了这句话,倒也没太在意。 他松了松颈间的领带,神情略带疲惫。 随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西装上,一颗颗解开纽扣,动作随性而优雅。 就在此时,祝可妍的声音突然拔高。 “我说夕月,不如你就考虑一下呗。 那周君来说实话,长的还挺帅,成熟稳重,又是单身。 就算是离过婚吧,但他没孩子呀……” 猝不及防间,听到“夕月”两个字,祝云辰动作一滞,抬眼看了过去,眉峰紧蹙。 祝可妍又抱着电话聊了几句,这才意犹未尽的结束通话。 她刚抬起头,就看到哥哥晦涩难懂的目光。 祝可妍疑惑的问道,“哥,你怎么了?是案子不顺利吗?” 祝云辰淡淡问了句,“谁的电话?” 祝可妍笑着答道: “是夕月的。她现在有个不错的追求者,人挺帅的,我正在劝她试着接受对方。” 祝可妍自顾自说道: “她年龄也大了,真犯不着为个前男友一直这么单着,你说是不是……哥?” 看到自家哥哥神情越来越严肃,眉头越皱越紧,此时的祝可妍,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哥哥不太对劲。 猛然间,她瞪着自家哥哥,警惕的问道: “哥,你不会是对夕月动了什么心思了吧?我劝你赶紧熄灭这个可怕的念头啊。” “为什么不可以?”祝云辰悠悠问道。 祝可妍激动的回答: “因为你们不合适。 你性子太冷太疏离,人也太过理智,缺乏对生活的热情。 而我的姐妹她受过伤,需要一位小太阳般热情的恋人,来温暖她,抚平她的伤口。 这一点,你不行,你做不到。” 她哥年少时,倒是位幽默风趣的少年,但自从做了律师后,性格就逐渐变的淡漠起来。 尤其是打过太多的离婚官司,见识过太多婚姻中的算计与背叛后,她哥就对婚姻失去了热诚,直接变为不婚主义者。 她真的认为,她哥这种性格不适合林夕月,她哥会伤害到林夕月。 想到这里,祝可妍再次激动起来。 她郑重的强调道∶ “哥,追求林夕月,你想都别想。 因为我,不,同,意!哎呦,妈,你别打了……” 她捂着脑袋,不满的看着自己老妈,“妈,好好的你干嘛打我?” 祝母同样面色不渝的看着女儿。 “你个死妮子,你哥难得动了凡心,你敢捣乱试试? 看我不收拾你! 自己不结婚就算了,还敢阻止你哥? 怎么的?你哥当老光棍你就开心了?” 说着,祝母仍不解气,又上手照着女儿肩膀,重重拍了几下。 祝可妍见状不好,忙小跑着上了楼。 打开卧室门时,她又回头对哥哥再次警告道∶ “我告诉你祝云辰,你们不合适,你别想嚯嚯我姐妹。 我不同意!啊……” 一只拖鞋直直冲她飞来,吓的祝可妍赶紧关上房门。 与此同时,门板被砸的,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祝可妍后怕的直缩脖子,老妈真是越来越暴躁了! 哼,就算老妈再揍她,她也不会松口的。 反正老哥就是不行。 他为人太过理智,感情淡漠,又是个老男人,实在配不上自家姐妹。 祝可妍恨恨的想着。 祝云辰则神色自若,丝毫不受妹妹的影响。 他的感情,他自己做主。 即便作为他的亲人,也只能提意见,不能过分干涉。 更何况,近几个月来,他在与林夕月的接触中,已经渐渐喜欢上对方。 近四十年来,唯一一次心动,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祝云辰眼神越发坚定。 周君来?哼。 楼下,祝母转过头,暴躁的表情立时一变,面上浮现出和蔼温柔的笑容。 “儿子,跟妈好好说说,你是不是对小月月有好感呀?” 祝云辰看着老妈一系列的举动,十分的无奈。 老妈对他们兄妹的感情生活一直不满,又太过关心。 如果真被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思,祝云辰怕母亲太过急切,拔苗助长,反而好心办了坏事。 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事急不得。 他只能坚决否认。 “妈,没有的事,你别乱想。 都快十点了,你该去睡美容觉了,不然明天会有黑眼圈的。” 祝母有些不甘心,可也怕逼的太急,儿子万一逆反,又改变主意怎么办? 最后,祝母只能不情不愿回了卧室,但想到即将到来的儿媳妇,还是兴奋到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最后,祝父实在受不了妻子,直接将她禁锢住,死死抱着不放。 林夕月丝毫不知祝家因自己而起的争执,此时她见到了久违的原主大哥。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8) 林家。 林向年正不满的看着父母,冷声质问道: “妈,你是不是在骗我?怎么可能会没钱呢? 我只是借钱而已,又不是不还你们了,再说只要一百万。 我可是你们唯一的亲儿子。 你们将来的养老可还要靠我呢。” 为了不让儿子与自己生出嫌隙,林母便竹筒倒豆子般,将林夕月要走五十万的事全盘告之。 闻言,林向年顿时大怒。 林家的钱和房子,将来可都该由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来继承。 林夕月那丫头片子凭什么来分他的钱? 就在此时,门锁“吧嗒”一声被打开,林夕月正巧走了进来。 前段日子,她已经搬去了公寓,只是仍会时不时回林家发个疯。 林向年震惊的看向自家小妹。 这…… 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真的是他那个一脸苦相,未老先衰的小妹? 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些,难道是吃了什么仙丹不成? 林夕月看到他那震惊的目光,戏谑的问道,“怎么,大哥这是不认识我了?” 林向年有些不可思议。 林夕月居然有胆子来调侃他? 要知道,或许小时候被自己打怕了的缘故,从前的她见了自己,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唯恐避之不及。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林向年“噌”的站起身,黑着脸问道: “爸妈的钱是不是被你拿走五十万?赶紧的还回来,我有急用。” 林夕月痞痞的笑着。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着牙签,插起一小块西瓜放入口中,吃的津津有味。 “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林向年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此时又异常暴躁,便不管不顾冲着妹妹踹了过来。 这是他从小惯用的伎俩,这样欺负小妹,他乐在其中。 林夕月面色一变,抓住他的小腿,用力向前一拽,林向年就身体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下。 “儿呀,你没事吧? 死丫头快放手,那是你亲大哥!” 林夕月依旧我行我素,置若罔闻。 心眼子都长偏了的父母,不值得尊敬。 她对着林向年拳打脚踢,尽情发泄着原主曾受到过的欺辱。 林夕月用的全是巧劲,每一下都打的极为精妙,皮肤表面看不出任何伤痕,但其实内里剧痛。 林向年痛的忍不住哀嚎出声。 等她发泄够了,林父林母又扑上来阻止,林夕月这才随手一丢,将林向年丢到地上。 林向年用颤抖的手,掀开衣服检查身体。 “咦?”林向年懵逼了。 皮肤居然完好无损,一点儿伤痕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那他还怎么报警,控告林夕月伤人? 林父林母见儿子屁事都没,也就放下心来。 他们竟然诡异的感觉到了欣慰。 女儿终于懂事了,不再发疯,知道心疼家人了。 看到爸妈不但不为自己出头,还看着林夕月在笑,林向年一时间恼怒不已。 注意到林夕月娇艳的面庞,一个恶毒的想法浮上心头。 既然这死丫头不仁在先,那就别怪他不义在后。 洞悉到他的想法,系统愤怒的向自家宿主告状。 “宿主,这男人好恶毒。 他居然想要卖妹求荣,把你介绍给他的老板,以换取升职加薪。 那老板年纪一大把,油腻不说,还家暴,婚内出轨更是家常便饭。” 闻言,林夕月眸色渐深。 林向年,你好的很。 疼痛稍稍缓解过后,林向年果真收敛起凶狠的表情,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他坐到小妹身边,笑的温柔和煦,宛如一位慈爱的兄长。 “小妹呀,刚才哥哥就是给你开个玩笑,别放在心上啊。 哥这次回来呢,其实就是为你而来。” 他笑呵呵的看着林夕月,止住话头,卖了个关子。 果真,林夕月好奇道,“你找我做什么?” 林向年神秘兮兮的回答∶ “哥给你介绍个优质对象,人家条件那是没得说。 身价千万,大公司老板。 开宝马,住豪宅,家里有佣人伺候。 你努力些,只要能嫁进去,今后就是有钱人家的太太,穿金戴银,吃穿不愁。 再也不用住出租屋,骑小电驴了。” 林夕月从未在林家人面前露过富。 她每次回来,都是骑着小电驴,穿着也极为朴素。 林家人也就理所当然认为,女儿仍旧住出租屋,生活拮据,没啥出息。 林夕月冷笑,“哥,人家条件这么好,凭啥看上我?” 林向年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他眼神游离,语气中带着丝丝诱惑,蛊惑道∶ “小妹,你不要妄自菲薄。 你才三十多,又这么漂亮,那人虽是大老板,可他年纪有些大,大概五六十吧。 你放心,将来他肯定走在前头,那剩下的千万家产,还不都是你的?” 林夕月面色微动,犹豫许久,终于点头同意。 林向年顿时大喜,笑的合不拢嘴。 他爽快的给林夕月转了一千块,口中还大方道∶ “小妹,去买件好看的衣服,做个头发,好好打扮打扮。 钱若是不够用,就跟哥说,哥再给你转。” 他面上亲切,内心却是冷笑连连。 死丫头这么漂亮,只要上了那人的床,他林向年肯定就能升职加薪。 至于林夕月的未来如何,又与他何干? 林夕月面上欣喜,内心也在嘲讽不已。 林父林母并不知道这兄妹两人的心思各异,只自顾自幻想着,未来女婿给他们买车买房的美好日子。 两人笑的跟朵花似的,嘴巴都能咧到耳后跟去。 两日后,林夕月跟随林向年来到了悦阳楼。 林向年的老板,贾总已等在那里。 他这人一向贪花好色,听林向年将自己妹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不由也起了丝兴趣。 等包厢门被推开,林夕月俏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贾总眼神有瞬间的呆滞。 果真是位难得的美人。 那身材,那皮肤,那精致的五官,简直极品! 很快,贾总就收敛起眼中贪欲,一本正经的寒暄着。 同为男人,林向年早已洞察一切。 见状,他随便说了几句,便找了借口离开。 离去前,还给妹妹使了个眼色。 林夕月不动声色,只腼腆的微笑着。 林向年离开后,贾总开始给美人频频灌酒。 楼上就是酒店,他已定好房间,一切只待美人,哈哈哈! 如此极品尤物,他早已迫不及待,垂涎欲滴。 林夕月也没推拒。 几杯下去,她便面色通红,眼神呆滞,口中说起了胡话。 她拍着贾总肩膀,伤心的控诉道∶ “贾,贾总,你是个好人,我也不瞒你,我,我是有男朋友的……” 贾总一摆手,满不在乎道: “那没事,有男朋友也能分,他还能比我更有钱咋的?” 林夕月醉意朦胧,摇头晃脑的说道∶ “no,我哥说了,不用分手。 只要我……我能完成任务,还是能和他在一起的!” 闻言,贾总有些好奇。 “什么任务?你的任务不就是嫁给我吗?” 从见到林夕月那刻起,贾总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极品大美女娶回家。 林夕月虽然醉了,说话有些大舌头,口齿不清,却仍是面露不忍道∶ “他,他说,你上了年龄,不仅三高,心脏还不好。 对,我哥说了,只要我努力,每顿大鱼大肉,哄着你吃。 那些油腻的饭菜,不出多久,就能让你……” 林夕月眼眶微红,摇晃着脑袋,抗拒的说道∶ “我不要,我不要害人! 别逼我,哥哥,求求你们别逼我!” 贾总已经面如寒铁。 但他还是没有完全相信女人的话,只是压抑着怒火,继续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林夕月扶着醉醺醺的脑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按了几下。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9) 寂静的空间,清晰响起林向年的声音,语气中满是威胁。 “你必须去,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只要你能顺利完成任务,让那老头子早点出事,不拘是中风还是…… 只要能成,我都同意你们两人的婚事,还会给你们买套婚房。” 一道柔弱女声,弱弱反抗道,“哥,害人不好。” “屁的不好。那人身家千万。 千万什么概念你知道吗? 人无横财不富,懂不懂?” 两道略苍老的声音,也陆续加入。 “死丫头,这事你必须同意。” “如果不干,我们就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关上一辈子!”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林夕月似是受不住醉意,终于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贾总的面色早已阴云密布,怒不可遏。 林向年,林家,好的很,居然敢算计老子! 他是老了,可他手腕却没老! 看了眼林夕月,贾总倒是没迁怒。 这女人明显是被胁迫,而且或许,今日的她是装醉也说不定。 在桌上放下一沓钞票,贾总便阔步离开。 听到关门声,林夕月缓缓抬起头。 此时的她,眼神清明,哪有一丝醉意? “哈哈,宿主,你可真是个大戏精。 这个位面,你玩的也太嗨了吧?” 系统乐的直拍小手,语气欢快的调侃道。 林夕月一把拿起桌上的钞票,挑眉回道∶ “我这不是怕直接出手,万一原主心疼了,又给我打个低分怎么办?” 想到曾经的某个位面,系统也是心有戚戚。 那个位面差点没把宿主给气死。 宿主辛辛苦苦做完任务,结果却被原主责怪,认为她对亲人出手太狠辣,直接给了个最低分。 林夕月数了数钞票,居然有一万块,顿时眉飞色舞。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呀! 喜滋滋收起小钱钱,林夕月一时间胃口大开,拿起筷子继续开吃。 这饭店的厨师手艺不错,菜色也不错,而且这一桌起码得上千,可不能浪费。 酒足饭饱后,她就大步流星离开悦阳楼,直接回到公寓。 两小时后,手机震动,铃声响起。 “小妹,事情进展的如何?还顺利吗?” 手机里传来林向年焦急的询问声。 林夕月板着脸,斥责道∶ “你介绍的什么人呀?你这个卖妹求荣的狗东西,以后再别给我打电话。” 说罢,她便挂断电话,并将对方直接拉黑。 愤怒的林向年,恨不得顺着手机屏幕爬进去,狠揍林夕月一顿。 不甘心的他,又接连换了几个号码,打去无数次,均被无情挂断。 林向年倒是想去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可又不知道人家住处,只能含恨作罢。 贾总不愧是白手起家的大佬,果真有手段有心计。 一个月不到,林向年就被逮捕入狱,罪名是利用职务便利,挪用资金且数额巨大。 林父林母如遭雷击。 他们流着眼泪,为让儿子减少刑期,忍痛卖掉唯一的房子,却只还掉一部分债。 两人一时间无处可去,好在手中还留下二十多万,只能暂时租房住。 林夕月并未赶尽杀绝。 她只是任务者,是为原主完成心愿而来。 如果她擅自做主,伤害了原主父母的性命,谁知原主会不会一个不高兴,再打个低分? 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悦阳楼包厢。 “这道海参盆蒸是这家的招牌菜,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对面男人温润沉稳的声音响起。 林夕月笑着点头,“谢谢祝大哥,味道不错,我很喜欢。” 祝云辰见心上人吃的香甜,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也端起饮料一饮而尽。 只是看向林夕月的眸子,闪过丝丝柔情。 一旁的祝可妍,气鼓鼓的看着哥哥。 这头大尾巴狼,最终还是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将她姐妹吞吃入腹。 不过,经过多日观察,祝可妍震惊的发现,哥哥居然也有温柔体贴的一面。 若是这样的话,她倒也不是不能松口。 毕竟她哥虽年纪大了些,但容貌身材没得说,还是位出色的律师,收入不菲,又没什么前任,倒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更重要的是,一想到好姐妹从此就是自家人,这种诱惑实在太大,她真的无法拒绝。 祝可妍面上神情不定,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皱眉,看的林夕月好笑不已。 如果不是她性别女,爱好男,其实她更想和祝可妍在一起,男人哪有闺蜜香? 祝云辰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他目光中带着隐晦的情义。 “月月,一会儿吃完饭,你想去哪儿玩? 看电影还是逛街,或者去湖边散心?” 他虽没谈过恋爱,但早已过了毛头小子的年纪,追求之路从无怯懦和犹豫。 林夕月低头沉思了下,便眉眼飞扬,兴奋的说道,“我想去唱歌!” “行,都随你。”祝云辰宠溺的笑着,眼神温柔。 见两人就这样愉悦的做下决定,祝可妍幽怨的叹口气,用手撑起下巴,谴责的瞪着两人。 怎么就没人问问她呢? 不会是没打算带自己吧? 这对见色忘友,见色忘妹的臭男女。 林夕月嘴角噙着笑,眉眼弯弯。 她今日心情着实不错。 因为她投资的电影终于上映,甚至可以说是一炮而红,首周票房突破十个亿。 这次投资,她个人至少获利三亿七千万。 钱包鼓了,自然心情愉悦,想要好好庆祝一番。 至于祝云辰? 这人确实极为出色。 成熟稳重,事业有成,无不良癖好。 感情问题嘛,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时间转瞬即逝。 三年过去,林夕月已成为娱乐圈赫赫有名的投资大佬。 她投资的剧本,几乎本本爆红,自己也赚的盆满钵满。 每日都有无数的人,捧着剧本求她投资,更多人甚至不为资金,只为借她“点金胜手”的好运。 林夕月创作的小说,也已完结七本,成为圈内有名的美女作家。 不过之后,她没再将影视版权卖出,而是选择自己投资拍摄。 周君来几乎成为了她的御用导演,两人合作愉快。 再加上炒股收入,几年下来,林夕月的资金已高达数十亿,成为名副其实的大佬。 “月月,你看这个婴儿床怎么样?这款式漂亮吧? 实木的,不含甲醛,咱们买一张吧?” 祝可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林夕月,眼神不断观察四周,生怕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她嫂子。 林夕月抚了抚肚子,怀双胎确实比单胎要辛苦的多。 这孕肚大到离谱,她几乎看不到路。 “你哥已经买了好几张婴儿床了,没必要再买。” 祝可妍撇撇嘴,不屑道∶ “我哥眼光不行,老古董一个,宝宝们肯定更喜欢他们姑姑买的!” 林夕月哭笑不得。 这兄妹俩,从当初争抢她,到现在争抢宝宝,真是一对欢喜兄妹。 这时,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 “想买婴儿床,就自己生孩子去,我儿子肯定更喜欢他们爸爸买的。” 林夕月惊喜的回头,“老公,你不是出差去了吗?” 祝云辰走上前,宠溺的看着妻子,温声道: “不去了,你这儿都快生了,我放心不下。 虽说只是去两天,但谁知道,你会不会就在这两天里生?” 祝可妍调侃道,“我和爸妈都在家,少你一个不少。” 祝云辰没有理会妹妹,只轻轻抚摸妻子的孕肚,眼神慈爱。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10) 去年,两人终于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 婚礼过后,祝云辰变身超级好丈夫,将妻子捧在掌心,视若珍宝,完全不似祝可妍想象中的清冷疏离。 林夕月怀孕后,公婆激动又紧张。 他们直接在儿子别墅旁买下一栋别墅,这样分开住着,既不影响小两口的二人世界,又能每天都来照顾儿媳妇,炖些补品什么的。 小姑子本就是好闺蜜,完全不存在姑嫂矛盾,两人甚至好到让丈夫祝云辰时常吃醋。 被婆家人千娇万宠着,林夕月的日子就像是泡在蜜糖里,幸福又甜蜜。 三人说笑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林夕月接起一看,居然是林母打来的。 “夕月呀,小寒又昏倒了,被送到了人民医院,你快点过来呀。” “我一个八个月的孕妇,你叫我现在过去?我去干嘛?我能照顾他吗?” “我和你爸身上没钱了,你帮我们付下住院费。” “我没钱,我又不是他妈,你找他亲爸要去。” 林夕月挂断电话,面色平静,语气冷漠。 三年过去了,郑京寒的身体逐渐虚弱多病。 当年,林夕月在他“晦门穴”和“枯池穴”上点压过,导致他的气血严重滞涩。 如今,气血不足越发严重。 加之,郑京寒作息不规律,经常熬夜,再有饮食习惯不良,喜欢重油重盐,所以他的身体时常会出现问题,动辄昏厥,甚至心脏骤停。 为此,林父林母将剩余的那点积蓄,全都花在了医院。 可外孙儿身体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衰败起来。 林父林母不是不想向女儿求助,可女儿也是个穷光蛋,不向他们伸手就不错了。 这都要归功于林夕月的完美伪装。 每次回林家,她都会穿一身朴素的外衣,骑一辆小电驴。 几年下来,林父林母根深蒂固的认为,自己女儿就是个穷光蛋。 至于当年的五十万,林夕月解释为股票投资失败,颗粒无收。 就连林夕月的婚礼,都没邀请林家人参加。 放下电话,看着病床上瘦弱的郑京寒,林母茫然又无措。 日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当年,她还是个有房有存款,有大把闲暇时间享受的幸福老太太。 可如今,儿子锒铛入狱,儿媳带着孙女改嫁,外孙辍学且体弱,丈夫每日唉声叹气,女儿又怨恨他们曾经的冷漠,对他们不闻不问。 他们老两口,明明已到含饴弄孙的年纪,却过着居无定所,老来无依的日子。 林母忍不住老泪纵横。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上天不公啊! 挂掉电话,林夕月脑海中浮现出原主病榻前的画面。 屋外,欢声笑语。 一家人聚在客厅,庆祝郑京寒升职加薪,郑重州病愈。 屋内,孤独无助。 原主嘴唇干裂,想喝杯水,可喊破喉咙,却也没人搭理。 冷漠的父母和大哥,白眼狼的郑家父子全都置若罔闻。 更可悲的是,就如何处理她的问题,屋外传来激烈的讨论声。 大哥发言∶租个地下室,扔进去好了,生死由命。 父母提议∶找间收费最低的养老院送进去,能不能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郑京寒冷漠的认为∶小姨不是妈,他没赡养义务。 郑重州更是强调∶又不是他媳妇,与他何干。 全然不提对方多年的照顾之恩。 原主既酸涩又悔恨,自此失去了求生意志,两天后便含恨离世。 所以,前世因今世果,别怪她如今的冷漠无情。 祝可妍一把抱住自家嫂子,心疼的安抚道∶ “夕月,你可不能生气,那些人不值得,你肚子里可还有宝宝!” 祝云辰慢了一步,伸出去的手落了空。 看着妻子依偎在妹妹怀里,他恨的牙直痒痒。 这妹妹就是他此生最大的情敌,没有之一。 林夕月莞尔一笑,“放心好了,那些人还不值得我费心。咱们继续逛吧。” 只是,他们还是没能继续下去。 大概因为情绪起伏的原因,林夕月感觉肚子一阵下坠。 双胞胎极易早产,看来她是要生了,只是比预产期提前了二十多天。 四十年来,祝大律师头次当爹,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淡定,泰然自若。 他惊慌失措,面色苍白,居然紧张到忘记了自己车位,在停车场急的直转圈圈,像无头苍蝇般无助。 祝可妍嫌弃的看了眼傻哥哥,冷哼一声。 关键时刻,还是要靠她,哥哥一点儿靠不住。 一把抢过祝云辰的车钥匙,祝可妍帅气的一按,某角落的汽车就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似是在嘲笑祝云辰的憨傻。 祝云辰呆若木鸡,他,他怎么给忘记了。 林夕月看的忍俊不禁,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痛,一时间表情极为滑稽。 等来到医院,林夕月找机会吃下了顺产丹。 一个小时后,祝欣怡和祝欣然这对姐妹花,就迫不及待,呱呱坠地。 多年来,祝父祝母盼孙辈,盼的脖子都长了,如今终于抱到了心心念念,香香软软的小孙女,一时间心花怒放,笑的合不拢嘴。 从此,两人有孙万事足。 至于糟心的女儿,他们已经无暇再理会,爱嫁不嫁。 祝可妍并没生育过,更是把侄女视为亲生,宠爱有加。 孩子出生前,祝云辰是立誓要做严父的,可当抱着小小的一团时,他心中却软的一塌糊涂。 什么严父,什么誓言,全被抛之脑后。 曾经,祝云辰以为自己并不在意血脉传承,可如今,他终于理解,什么叫血浓于水,什么叫舐犊之情。 自此,祝云辰摇身一变,成为超级奶爸。 眼瞅着,祝家人将两个孩子宠上了天,林夕月无奈,只能化身严母,接过了管教女儿的重任。 五十岁那年,林夕月突然接到养老院的电话,工作人员告知她,林母坚持要见她。 林夕月匆匆赶到养老院。 林母正面无血色,虚弱的躺在病床上。 看到女儿,她睁开有些浑浊的双眼,语气强硬道: “林夕月,你要给我一个保证,照顾好你大哥,为他养老送终。” 林夕月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这才皱眉开口: “妈,我哥有他自己的女儿,自然应该由他女儿来照顾。 我只是妹妹而已,况且我们感情并不好,这你是知道的。” 看到林夕月拒绝,林母老泪纵横。 她外孙身体一直不好,后来大家才知道,那全是因为遗传,遗传了郑重州的体质。 郑重州年纪不大,就得了不下五种癌症,又没钱医治,人早早就没了。 郑京寒前几年,终于一次昏厥过后,便再也没醒来。 说实话,她和老林,一点儿也不伤心,甚至还松了口气,这下终于可以解脱了。 他们夫妻上了年纪后,女儿就把他们送到了最便宜的养老院。 虽生活不是多舒心,但总算是吃喝不愁,有人照顾。 可惜,老伴没能陪她到最后,去年也走了。 如今,她唯一牵挂的,就是刚出狱的大儿子。 林母死死盯着女儿,拉着她的手不放,一再叮嘱道: “那孩子不孝顺,不肯认她亲爹。 你一定要照顾好你哥,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狠厉的逼迫,林夕月丝毫不惧。 她一把拍下林母的手,认真的问道,“你确定要我来照顾他?” 林母欣喜的直点头,“确定,我确定!”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11) 闻言,林夕月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小时候,他几乎每天都要打我,还抢我的饭,让我时常挨饿。 那我就以牙还牙好了。 每天给他残羹剩饭,心情不好时,再把他当沙包发泄一顿。 你觉得这种照顾怎么样?满不满意?” 林母瞳孔震惊,用颤抖的手指着她,不可置信道: “逆女,你这个逆女!那是你哥,你亲哥!” 林夕月冷笑,“我宁愿没有你们这些家人,下辈子,我们也不要再做母女。” 她说完便转身离去,徒留下病床上,一脸呆滞的林母。 林母已命不久矣。 林家只剩苟延残喘的林向年,已不足为惧。 今后林家的事,她将不会再理会。 房间外,祝云辰正等在那里。 他伸手揽住妻子,柔声安慰道,“走吧,女儿们还在车上等着我们。” “嗯,放心,我对她早就没感情了!” 林夕月拍拍丈夫的手,笑着回道。 养老院门口,两个女儿扬起稚嫩的笑脸,欢快的迎了上来。 一家四口脸上全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祝家姐妹花,是在父母家人的关爱下长大的。 遗传自父母的优质基因,她们自小就生的冰雪聪明,长大后更是花容月貌,亭亭玉立。 大女儿长大后子承父业,成为一名金牌律师。 小女儿则在股市翻云覆雨,成为最年轻的操盘手和投资大佬。 祝云辰退休后,就带着妻子周游世界,玩的不亦乐乎。 当然,如果没有妹妹这个大龄拖油瓶就更好了。 祝云辰看着前面两个女人,一把年纪了,还手挽着手,亲亲密密抱在一起照相,委屈的不得了。 只要有妹妹在,老婆就会忽视自己。 想当年,为了把妹妹尽快嫁出去,他把身边的才俊都介绍了个遍。 可惜妹妹恋爱倒是谈的开心,可人家一提结婚,她溜的比兔子还快。 林夕月转头看向丈夫,悄悄握住他的手,冲他温柔一笑。 祝云辰也回望着妻子,捏捏妻子的手。 夕阳的余晖洒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海里,仿佛要与潮水一起,流向永恒。 …… 林夕月回到系统空间,稍微整修了一下,将所有情感储存之后,就决定进入下个位面。 【位面传送中……】 林夕月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群人正围着自己。 什么情况这是? 她迅速调整好表情,镇定的回视大家。 一位长发及腰,瓜子脸,五官柔美的女孩儿,正温柔的看着她。 那女孩儿眉头微蹙,担忧的说道,“妹妹,要是可以,姐姐真想替你去考试。” 随即,那女孩儿又低下头,失落的喃喃自语道∶ “可惜考试不能代替,都是我不好,让妹妹失望了。” 听到这熟悉的绿茶发言,林夕月眉心一拧。 人群中,有人立刻愤愤不平道∶ “林夕月,如果你不想让林上将以你为耻,就自己去考试,别想着逼你姐姐替考。” “就是,你姐姐总是被你欺负,却还那么善良,那么关心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她能有什么良心? 她嚣张跋扈惯了,欺负自家姐姐那不是家常便饭吗?” “你们不用担心,这次考试后,她就能麻溜滚蛋了。 左娇娇也可以安心在学院学习,再也不用担心被她欺负了。” 林夕月从这些人的言语中,迅速提取出几个信息,学院,考试,姐姐。 那这次考试就显得至关重要,她绝对不能输。 林夕月似笑非笑,嘲讽道∶ “什么时候考试这种严谨的场合,也变的这么喧闹了,和菜市场一样? 还替考?当校规是摆设吗? 一群没脑子的蠢货! 被人当枪使了都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是拯救落难公主的大英雄! 都一边儿去,弱智也是会被传染的,可别传染到我,影响到我的考试!” 这番发言,着实惊呆了众人。 仔细想想,似乎又确实有些道理。 人群中,有几人用复杂的目光看向了左娇娇。 这时,现场一位中年男子站了出来,看样子是位老师。 他看着林夕月,淡淡说道: “林同学,你既然决定要考试,那就跟我来吧。” 此人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虽然没那些人那么明显,但显而易见也不怎么待见林夕月。 林夕月点点头,顺从的跟着那位老师来到一处房间前。 房间门上有个精致的屏幕。 那老师用手按了几下,屏幕便散发出一阵蓝色光芒,将林夕月完全笼罩其中。 半分钟后,光芒渐渐消失,机械音响起: “经检测,考生林夕月,为星芒学院制卡班2班,一年级新生。身份确认完毕。无异常。” 门自动打开,随即两人进入房间。 那中年老师取出一张质地特别的卡片,递给林夕月,意味深长道: “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不论成不成功,都希望你能尽全力,不要让林上将面上太难看。”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离开了房间。 林夕月拿着卡片,一脸的懵逼。 这是要让她干什么? 她在识海中,对系统大声喊道,“小九,别装死,快点告诉我下一步该干什么?” 系统的声音这才悠悠响起。 “宿主,我刚刚快速浏览了剧情,这是个星际位面。 这个位面,是有精神力存在的。 你目前要做的,就是用精神力,在卡片上绘制图案。 我已经把图案传给了你,照着这个画就可以。” 一人一统说话期间,外面围观的人,只看到大屏幕上,林夕月拿着卡片在发呆,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不由一阵哄笑。 “哈哈哈哈,我就说林夕月废物吧?这不,一考试就原形毕露了?” “看她那不知所措的呆样,废物点心一个,真是给林上将丢脸!” 甚至有人不怀好意,拿出光脑,开始录制视频。 他要将林夕月出丑的视频,上传到校园网。 听到众人的议论纷纷,左娇娇低下头,一副为妹妹难过,不忍直视的模样,眼底却闪过一丝窃喜。 终于要将这个碍眼的女人赶走了。 从今以后,林夕月就会名誉扫地,和景逸哥哥再无可能。 上辈子她和景逸哥哥相爱又如何? 上天既然让自己重来一次,那证明景逸哥哥就是她的。 林夕月,这辈子终将是她左娇娇的手下败将! 房间里,林夕月正观察着几个图案。 那些植物的形状太过怪异,太过陌生,她欣赏不来,而且容易出错,实在不好绘制。 稍微犹豫下,林夕月还是决定画自己熟悉的图案。 下定决心后,她就拿起空白能量卡,放到悬浮平台上。 与此同时,房间内灯光自动调暗,进入制卡专用模式。 围观人群也渐渐安静下来,认真注视着林夕月的一举一动。 有人好奇,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漠不关心。 林夕月闭上眼睛,激活精神力。 她将右手轻轻抬起,开始运用精神力。 突然,林夕月一顿,不对! 这种感觉不对,有问题。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1) 这种感觉不对。 她的精神力运用起来,极为艰涩,完全没有其他位面时的流畅,似是受到了巨大阻碍。 原主精神力绝对有问题。 系统及时出声提醒∶ “宿主,你现在不能服用精神力恢复药剂,因为你的一举一动,正在被众人围观。” 林夕月了然。 没关系,虽然她精神力受损,但她经验丰富,可以先度过这场难关。 林夕月将意识沉入原主的精神识海。 她看到,原本应该汇流成河的精神力,却星星点点漂浮在识海中,无法聚集。 林夕月集中全部力量,艰难的将精神点汇集在一起,又分为几股,根根细如发丝。 只是,随着精神力凝聚成丝,她的额头出现阵阵剧痛,像是有人在用铁锤重击般。 强忍剧痛,林夕月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她的精神力终于从体内慢慢汇出。 林夕月指尖凝聚出一缕金色光丝。 她挥舞手臂,手指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金色光丝也随之舞动,如同被春风拂过的柳枝。 肉眼可见的,能量卡片上,一朵芍药花苞的轮廓渐渐形成。 看到这陌生的图案,围观众人都在皱眉。 这是什么图案? 林夕月以为她是谁? 一个b级精神力者,居然还想自创图案? 那都是s级以上的制卡师才能做到的好吧? 一个低级制卡师,就应该按部就班,学习教科书上的图案。 更何况,林夕月连教科书上的图案都无法绘制完成,居然还想自创? 这是走都不会,就想去学跑? 真是不知所谓,狂妄自大。 就连中年老师,也皱紧了眉头,满脸失望。 林夕月不知道外面人群的不满和吐槽,依旧在聚精会神的绘制着。 花瓣逐渐饱满,边缘略带波浪。 外层花瓣弧度慢慢展开,内层花瓣则出现了紧密的褶皱。 精神引线随着她的举动,开始变换色彩,从淡粉到深红。 慢慢的,芍药逐渐完整。 更为神奇的是,林夕月并未停下手中动作,而是继续在空中绘制。 芍药光影随之被拉长,变薄,之后,如同一片轻纱,覆盖在了卡片上。 此时,林夕月的额头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阵阵剧痛从太阳穴炸开。 她面上却一派镇定,丝毫看不出任何不妥。 绘制终于完成,林夕月刚收回手指,整张卡片便迸发出七彩流光。 当耀眼的光芒渐渐散去,卡片中央绽放出一朵栩栩如生的芍药。 震惊! 全体震惊! 最初,众人震惊的是,林夕月居然真的可以绘制卡片。 接下来,他们震惊的是,林夕月到底画的是什么? 那花儿倒是挺美,可是,这图案真的可以净化精神力吗? 云娇娇瞪大双眼,嘴巴无意识张大。 她简直不敢置信。 林夕月不是已经被她…… 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夕月绘制完成后,就拿着能量卡走出考场。 中年老师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改刚才的漠然,快步迎了上去,并急切的说道: “林同学,把你的能量卡给我看看。” 林夕月递上能量卡。 中年老师快速接过。 他用手指轻触卡片上的图案,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花瓣竟然微微颤动起来,仿佛在回应他的碰触。 顿时,众人一片惊呼,甚至还有人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这是什么情况?能量卡上的图案居然会动? 中年老师,也就是宋石飞也怔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 他迅速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便携式能量分析仪,当场对着能量卡进行鉴定。 分析仪发出耀眼的金色光束,对着卡片开始扫描。 卡片立刻悬浮起来,在光幕中缓缓自转。 随着光束转动,一串串数据在光幕边缘流动,速度之快,肉眼根本看不清。 一分钟后,分析仪的光束消失,能量卡重新回到宋石飞手中。 随后,分析仪发出清晰的机械音: “鉴定完毕。 鉴定类别为精神力净化卡,能量纯度为百分之九十五,等级为A级!” 宋石飞瞳孔地震。 左娇娇却震惊到难以置信,脱口而出,“这绝对不可能!” 见大家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左娇娇这才意识到,她的语气不对,不符合好姐姐人设。 于是,左娇娇神色中带着抹担忧,看着林夕月解释道: “表妹,姐姐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能量卡,检测时出现了失误。 如果是这样的话,后面再被测试出来,岂不是让大家对你更为不满,毕竟假的真不了。” 这意思是自己这个老师,带头作假? 闻言,宋石飞脸都黑了。 其他人的眼神也有些怪异起来,不会真是宋石飞作假吧? 毕竟众所周知,林夕月从未成功制成过一张卡,怎么可能临被退学时,却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分析仪上。 宋石飞眼神犀利的看了左娇娇一会儿,随后用光脑唤来另一位老师。 那老师在学院是出了名的耿直,从不肯徇私。 那位老师知晓了这场风波后,当众再次检测了一番。 事实胜于雄辩,检测结果仍旧是A级。 这下大家再无异议。 左娇娇笑容僵硬,努力让自己表现出喜悦。 她拉着林夕月的手,欣慰的说道∶ “表妹,真好,这下我们还能在同一所学院,姨父要是知道,肯定会开心的。” 林夕月也笑容灿烂的说道∶ “是呀真好,希望以后我们相处愉快呢,我的好姐姐。 还有姐姐,你的笑容太假,还是回去多练练吧!” 说完,她转身欲离开。 左娇娇笑容一僵,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宋石飞及时叫住了林夕月,“林同学,请你等一下。” “什么事,老师?” “是这样的,我想提醒下林同学,按照法律规定,如果制卡师自己创作出新图案,是可以申请专利的。 三年之内,所有使用该图案的人,都需要付你使用费。” 闻言,林夕月顿时笑逐颜开。 宋石飞看她只顾开心,又补充道: “但是林同学,你必须要保证,这图案确实是你自创的。” “老师,这点我绝对可以保证。” 系统说过,这个位面绝对没有芍药花的存在,也就意味着,其他制卡师没有绘制过这种图案。 “好,那你尽快吧!”宋石飞将能量卡还给了她。 “好的,谢谢老师。” 在大家艳羡的目光下,林夕月转身离开。 走在路上,林夕月快速接收完剧情。 这是一个女配重生,炮灰女主的故事。 前世,原主林夕月,精神力高达s级,是奥雷帝国赫赫有名的制卡师。 她的丈夫楚景逸则是年轻有为的机甲战士,后来更是成为奥雷帝国的上将。 两人的爱情历久弥新,相守一生,事业上更是不分伯仲,相互支持。 夫妻二人深受民众爱戴,有着尊崇的社会地位。 而左娇娇,则是原主小姨的女儿。 她一直觊觎表妹夫楚景逸,甚至曾对妹夫用药,想要霸王硬上弓。 楚景逸识破她的诡计后,以意图袭击上将的罪名,将她流放至垃圾星。 左娇娇后半生再未离开过垃圾星,但她却得到一个奇遇。 一位药剂师被人陷害,流落到了垃圾星。 他命不久矣时,遇到了左娇娇。 药剂师将一瓶药剂送给她,做为交换条件,只求她能好好安葬自己。 那瓶药剂,是药剂师毕生的杰作,据他说可以使人的精神力渐渐消退。 左娇娇一直幻想着,能将这药剂用在林夕月身上,可惜至死她都没能离开垃圾星。 闭眼前,她手里还紧握着那瓶药剂,满心的不甘。 谁曾想,再次睁眼,左娇娇不仅回到了过去,药剂居然还随她一起回来了。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2) 这个时期,原主刚刚丧母。 左娇娇怂恿左母接近并勾引林夕月的父亲。 林父果断拒绝接受妻妹。 左娇娇又怂恿母亲,接近并且照顾原主。 林父常年在其他星驻守,不能时常照顾女儿,见妻妹对女儿呵护有加,便同意了左娇娇母女入住林家。 此后,左娇娇不但用药剂损伤了原主精神力,还屡次破坏原主名声。 久而久之,原主名声越来越差,什么娇蛮,嚣张,废物点心,欺负表姐,不尊长辈等,都莫名其妙被冠在她头上。 剧情中,原主能进入这所一流学院,完全是因为林父用军功,换取了一个学籍名额。 但原主无法用精神力绘制图案,无法成为制卡师,最后被退学。 此后,原主在左娇娇母女的言语暗示下,认为自己让父亲面上无光,从此一蹶不振。 她的精神力不断消退,身体也出现各种问题,脾气无端暴躁,且时常头痛难忍。 在未婚夫楚景逸移情别恋,爱上表姐左娇娇,并要求退婚时,原主无法忍受背叛,身心俱疲之下,割腕自杀。 原主父亲惊闻噩耗,战斗时因精神恍惚,被虫族袭击,牺牲在了战场。 死后,原主的灵魂一直跟随在左娇娇身边,这才知晓,自己的悲剧全拜这女人所赐。 原主的心愿是,成为高级制卡师,再有,父亲不会因为自己而牺牲。 报复左娇娇,毁掉她的精神力,同样让她名誉扫地。 就在林夕月接收剧情时,她考试的视频已经被人上传到了校园星网。 林夕月也算校园名人。 这个视频里,她从即将被退学,到绝地反杀,自创出教科书没有的图案,并越级绘制成功,这一系列反转,令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羡慕,有人质疑,有人好奇。 但,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次是林夕月运气使然,并非她真的具有实力,不然之前怎么会那么废物? 楚景逸回到宿舍时,看到弟弟正聚精会神在看着什么。 他边脱校服,边随口问道,“看什么呢?这么投入。” 见到哥哥回来,楚景辉更是一脸的兴奋。 他朝哥哥招招手,愉悦的说道,“哥,快来看呀,是未来嫂子。” 楚景逸面色一沉,又是那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他面色不愉,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厌恶道∶ “那女人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居然还闹上了星网?” 楚景辉神秘兮兮的摇头。 “哥,这次你可冤枉她了,没想到林夕月居然能制卡,还是A级卡。 她的精神力不过B级,居然能越级制卡,这可比左娇娇厉害多了。 左娇娇精神力A级,制的卡却只是B级。” 楚景逸眉头一皱,不相信弟弟的话。 他快步走上前,凝神看向屏幕。 当看到那朵栩栩如生,未知品种的花时,他瞳孔微震。 楚景辉拍了他哥一下,得意的挑眉说道∶ “我没骗你吧,哥。 仔细想想,林夕月长的那么美,又是制卡师。 父亲是上将,你们又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娶了她其实挺好的。 哥,这次比赛我们不如就邀请林夕月当制卡师吧!” 楚景逸脑海中闪现出另一张娇美的面庞,立刻皱眉,果断反驳道∶ “胡说什么,等林上将回来,我就会去解除婚约。 再说,我已经邀请了左娇娇同学当制卡师,她的成绩更为稳定,比林夕月要好太多。 好了,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还有记住,今后我和那女人再无瓜葛。” “可这婚约是咱妈和林伯母早年定下的,当年也是你亲口同意,现在反悔,会不会不太好?” 楚景辉其实很不喜欢哥哥的做法。 当年选择订婚人选时,他和哥哥是双胞胎,明明同样有资格,但因为哥哥明确表示,他喜欢林家妹妹,自己这才退出的。 如今哥哥却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移情别恋。 即便作为亲弟弟,他也要说,这种行为真令人不齿。 而且那个姓左的,在他看来,虚伪又做作,完全没有林夕月单纯可爱。 可哥哥却鬼迷心窍般,迷恋上了对方,真是莫名其妙。 “哥……” “不要再说了,要是喜欢,你自己去娶。” 楚景逸沉下脸,冷声说道。 兄弟二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林夕月这边,接收完剧情后,她就快步回到宿舍。 她是上将独女,手里不缺星际币,所以住的是双人公寓,价格昂贵,但环境优雅,住着舒心。 她的舍友阮青青,是一位活泼可爱的姑娘,两人相处的挺和睦。 趁舍友还没回来,林夕月快速服下精神力修复药剂。 这个位面,因为有医疗仓的存在,可以治愈几乎所有病症,所以医师和药剂师这种职业,渐渐消失不见,从事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医疗仓可以治愈身体,却无法修复精神力,幸好她空间有存货,不然还真是没办法解决。 刚将精神力修复完毕,门铃就“叮咚”作响。 通过视频,林夕月清楚的看到,左娇娇那张虚伪至极的脸。 她刚打开门,左娇娇便闪身进来。 她一脸关切的问道∶ “月月,这次可真是有惊无险。 不过,你什么时候能制卡了?怎么姐姐不知道?” 她娇嗔的看着妹妹,语气中既有欣慰又有酸涩,将一个好姐姐形象,饰演的淋漓尽致。 只是不等林夕月回答,又急迫的问道∶ “月月,你怎么做到越级制卡的? 那图案上又是什么植物,为什么我没见过?” 那眼底是无法掩饰的贪欲和嫉妒。 “姐,我哪里会制卡,那还不是担心被退学,不知怎的,就福至心灵画了出来。 现在再让我画,我可做不到了。” 林夕月像往常那样信任着姐姐,有问必答,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闻言,左娇娇这才放下心来。 她现在制作的才是B级卡,绝对不能让这死丫头超过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瓶药剂药量不够,这死丫头居然可以运用精神力了。 可恶。 林夕月转身倒了杯水,趁机将精神力破坏药剂倒了进去,之后随意的摆放在左娇娇面前。 药剂无色无味。 左娇娇毫无察觉,一饮而尽。 她心神全在林夕月身上,接着又问道∶ “月月,那图案是什么?可以教给姐姐吗? 还有,姐姐很担忧,你以前根本无法制图,大家肯定不相信这图案是你创作的。 但如果你说,这是我创作的,那就没人再质疑你了,对不对? 姐姐只是想帮你,你不要误会,我真的看不得别人那样质疑我妹妹。” 呸,无耻!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子! 见目的达成,林夕月无意再与左娇娇纠缠,立刻秒变脸,三两句就将她打发走了。 “宿主,这女人好无耻,居然想哄骗你,将专利权让给她? 这是抢完男人,又开始抢专利?抢上瘾不成! 宿主,你快点申请专利!别让那女人有可乘之机。” 林夕月一边打开光脑,一边奇怪道∶ “小九,为什么这个世界,精神力净化要靠能量卡?直接净化不好吗?” 系统翻看了下剧情背景,解释道∶ “宿主,净化师就是制卡师的前身。 一百多年前,因为战场上净化师们牺牲人数过多,净化师就改在后方工作,可战士的精神污染无法及时解决,也是个大问题。 后来,一位净化师意外发现,可以将精神力绘制在能量卡上,制作成净化卡。 战士使用后,效果是相同的。 就这样,出现了制卡师这个职业。 只是,净化卡图案不能随便绘制,许多图案没有净化效果。 到现在为止,星际也才总共出现二十几种图案。” 林夕月了然。 她利落的找到专利申请页面,上传视频,点击确认,等待审核。 只是,林夕月不知道的是,这张净化卡的效果与众不同,将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