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谁敢说我是炮灰?》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5) 顾云恒忙掏出另外一条玉坠,殷勤的递给林夕月∶ “娘子,那这条怎么样,你喜欢吗? 要是你喜欢,两条都给你。” 林夕月心中一喜,这才接过玉坠。 “怎么样?玉坠中有空间吗?”她急切的问道。 “感应不到,宿主你把玉坠扔到空间,让我仔细感应下。” 林夕月刚要开口驱赶顾云恒,就见他的小厮青简,一脸喜气的走了进来。 “二少爷,找到了,奴才找到神医了。”青简激动的说道。 顾云恒闻言,面色一喜。 他立马顾不得林夕月了,只匆匆丢下句,“娘子,我有事先走了,”便疾步离开了,半点犹豫都没有。 林夕月嘴角抽搐,怪不得原主会生无可恋。 每每被放弃,被抛之脑后的都是自己,次次看着夫君迫不及待投向其他女人怀抱,她不绝望才怪。 说起来,顾云恒也是爱过原主的。 他在林府时,曾经与原主不经意间遇见过几次,便对明艳动人的原主,一见倾心,二见钟情,三见非卿不娶。 他们婚后也琴瑟和鸣,感情甚笃。 可奇就奇在,只要面对柳如嫣,顾云恒就能立刻抛下原主,满心满眼都是大嫂。 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 “你们退下吧,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林夕月等屋里没人了,便迫不及待闪身进入空间。 张嬷嬷和春夏秋冬四个丫鬟,只以为是自家小姐又被姑爷伤透了心,便心疼的退了下去。 春儿气愤道∶ “姑爷真是太过分了,他是不是忘记自己到底是谁的夫君了?” “就是,说到底,他是二爷,咱们小姐才是他正经八百的妻子呀!” 秋儿也面色严肃道。 “大房那个,容貌家世都比咱们小姐差远了,除了会晕倒,会哭,她还会啥? 姑爷居然会喜欢那种女人,眼光真差。” 年纪最小的冬儿,心疼的都快哭了,骂的也最狠。 这次,张嬷嬷没制止她们,只沉默不语的听着。 其实她更希望小姐能和离,离开吃人的顾府。 以她家小姐的容貌和身份,再嫁也是不难的。 空间里,系统一通操作后,双鱼玉坠和灵泉空间同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 两种光芒在空中交织缠绕,从相互排斥,互不相容,到渐渐融为一体。 随后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 系统,墨白和林夕月又被踢出了空间。 三人跌坐在地,熟悉的一幕再现。 “没事,踢着踢着就习惯了。”林夕月忍笑道。 系统白了她一眼。 每次被踢出空间都有好事发生,宿主当然恨不得天天被踢。 墨白捋着胡须,神秘兮兮道∶ “主人猜猜,今日是谁寻到我,让我去他府里看病?” 林夕月瞪大双眼,惊讶道,“不会刚才青简说的神医,就是你吧?” 墨白笑的意味深长。 林夕月半眯着眼,不怀好意道,“那他可真是自投罗网。” 两人头碰头,一脸坏笑的商量如何坑顾云恒时,空间已融合完毕。 三人立刻兴致勃勃的跨入空间。 空间没什么变化,唯一的不同就是,在灵泉潭旁边,出现一扇门。 那门不是实体的,是金色光芒汇聚而成的。 林夕月默念“我的卧室”,然后试探着推门。 门缓缓打开,门外就是自己卧室,十分神奇。 但经过实验,大家发现时间穿梭门是有次数限定的,一天只能打开一次。 即便这样,林夕月也十分满足。 …… 次日,顾云恒特意请假没去书院。 栖霞苑里,顾云恒正心急如焚的等待神医的到来。 当墨白出现时,顾云恒立即起身迎接。 看到老神医鹤发童颜,白发白须,手拄紫檀木拐杖,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顾云恒不由肃然起敬。 他恭敬的说道∶ “墨老神医,我家大嫂的病,就拜托您了。 钱财不是问题,您只管放心的治。” 嫂子这一病,几乎人都废了。 她走路都要小心翼翼,吃饭时也不敢张大口,生怕吹出一口气,将自己给吹晕。 伺候的丫鬟们更是动作缓慢,轻手轻脚,生怕一个不小心,主子就又晕倒了。 所以,顾云恒一直没能和柳如嫣恩爱缠绵,说实话,他忍的有些难受。 墨白抚着白须,高深莫测的点点头,便随丫鬟进了房间。 因为他走路时衣袂飘飘,意料之中的,柳如嫣眼白一翻,又昏厥过去了。 这场景,就连顾云恒和丫鬟们都已经见怪不怪,极为淡定了。 墨白暗自咋舌,这“见风倒符”也太神奇了吧,直接把人搞废了。 他将手放在柳如嫣放着绢帕的手腕上,装模作样诊脉许久,才对一脸焦急的顾云恒道: “这位夫人的病症十分奇特,属于邪风入体。” 顾云恒皱眉,“邪风入体是这个病症吗?” 墨白捋着胡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道: “贵夫人这种病症,叫邪风入体见风倒。 是心思歹毒,恶念太重之人,因常年心思不纯,久而久之,积累了太多信邪之气所致。 这些邪气若是遇到自然之风,定会产生冲突,这才导致病人昏厥。”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齐齐望向,正昏迷不醒的柳如嫣,脚步全都微不可见的后退半步。 顾云恒心中则惊疑不定。 他狐疑的看看大嫂,又看看老神医,迷茫的问道: “敢问墨老神医,您是不是诊错了? 我家大嫂平日里最是温柔善良,又如何会心思恶毒呢?” 丫鬟们撇撇嘴,这二爷莫不是脑子有病? 怪不得年年科举都考不中,年已十九了还只是位秀才。 温柔善良的人,会整夜整夜霸占别人的夫君不放?会去人家妻子面前炫耀? 墨白并未反驳,只摇头叹息道: “此病如今只是见风倒,若继续发展下去,将会……” “将会如何?”顾云恒急急问道。。 “将会每每昏倒,伴随着吐血,直至血尽而亡。” 顾云恒顿时惶恐不已,哀求道,“还请老神医出手相救。” 墨白面色为难道: “按说医者仁心,我是该救的。 但这位公子可要考虑清楚,此病奇特,需一千两黄金作为诊金。 还需千年灵芝一株,雪山冰蟾一只入药,方可痊愈。” 顿时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6) 一千两黄金,就是一万两银子。 再加上千年灵芝,雪山冰蟾,那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宝,这加在一起得多少钱呀? 顾云恒被惊到瞳孔地震。 他嘴巴张张合合,就是半个字吐不出来。 他一介白身,无俸禄无私产,又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平日里,顾云恒的收入主要是靠领月例,或者和母亲撒娇来讨要些银两。 再加上婚后,妻子时不时给他点钱,所以手头才不拮据,但也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 顾云恒犹豫着问道: “老神医,能不能换成普通的药材,再少点诊金?这,这也太贵了些。” 墨白冷哼一声,不渝道: “此病非普通病症,需耗费老夫真气才能救治。 真气是什么?那就是老夫的寿命。 若非医者仁心,公子就是付再多诊金,老夫也是万万不肯出手的。” 顾云恒哑口无言。 他父母如今不在府中,都到寺庙为故去的兄长祈福去了,妻子那里肯定也不会出半两银子的。 这一刻,顾云恒是想放弃的。 他刚准备开口,床上的柳如嫣就适时醒来了。 “云恒不要救我了,不值得。让我随你大哥去了吧。 只是未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的,我心有不甘啊。” 随即,柳如嫣的啜泣声响起,如泣如诉,悲悲切切,听的人心头发软。 顾云恒转头,看着大嫂楚楚可怜的模样,怜香惜玉之情顿生。 他咬咬牙,不顾青简的拉扯,斩钉截铁的说道: “还请墨老神医出手,在下一定会尽快凑齐银子和药材的。” “云恒,谢谢你。” 柳如嫣颤抖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爱意和感激。 顾云恒挺了挺腰板,觉得自己就是柳如嫣眼中的盖世英雄,无比伟岸高大。 殊不知,他在大家,包括柳如嫣眼中,就是个绝世大傻帽。 墨白为了能显示自己的能力,为柳如嫣施了一次针。 墨白临出府时,再次叮嘱道: “此针可起到暂时压制病症的作用,但最多也就十日。 你们还是需尽快寻到药材,才能药到病除。” 柳如嫣被施针后,果然不再畏惧风,也不会时时晕倒了。 这更坚定了她的决心,一定要蛊惑顾云恒为自己凑银子治病。 她将前世种种手段用上,使出浑身解数,时时刻刻都在吹枕边风。 顾云恒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又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果真被她蛊惑到热血沸腾,每日精神抖擞的出门借钱。 但他同窗亲朋们问了个遍,均铩羽而归。 两日后,被逼无奈的顾云恒,来到凝香苑,借银子的话刚出口,就被林夕月打了出去。 走投无路的顾云恒,终于决定铤而走险,去偷窃自家库房。 …… 李嬷嬷已经康复,并且回到了凝香苑。 这日,林夕月带着李嬷嬷和张嬷嬷,去拜访原主外家了。 原主的外公范老爷子,曾任内阁大学士,后因年事已高,身体也不怎么康健,便辞去官职,在家养老。 原主的舅舅范安国,乃新任内阁大学士。 范安国翰林出身,学富五车,因谏言有功,著书立说,被当今特封为清晏侯。 林夕月是昨日递上的拜帖,今日正好范侯爷休沐,便在府里等候外甥女。 林夕月终于见到了原主记忆中,清贵儒雅的舅舅,果真是位帅大叔。 舅母周氏则是位温婉贤淑的美人。 她说话时和风细雨,态度极为亲近慈爱。 原主外祖母已故去,外祖父如今正在庄子里修养身体,并不在府中居住。 “夕月呀,怎么瘦了这么多?是顾云恒对你不好吗?” 舅母周氏看着林夕月,一脸担忧的问道,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林夕月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她心里,就和自己女儿一样的疼爱。 范侯爷也关切的看着外甥女。 自家姐姐去的早,就留下这么一根独苗苗,继母还是个面甜心苦的,他可不就得好好照顾这唯一的外甥女? 林夕月和范侯爷夫妻聊了几句,感受到了他们真切的关心后,便也放下心中的顾虑,开门见山道: “舅舅舅母,我想和离。” 范侯爷惊的“呼”的站起身,不可置信道,“和离?为什么?顾家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舅母周氏也拉住林夕月的手,焦急的问道: “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只是夫妻吵架,咱可不能轻易说和离,会伤感情的。” 林夕月不想让他们猜来猜去,便一五一十将顾家肩挑两房的事,全部和盘托出。 “啪”的一声,范侯爷摔了手中茶盏,愤怒的连声骂道: “顾家欺人太甚,竟敢如此欺辱我范家的人。” 范侯爷气到音调都拔高了几个度。 要知道,范侯爷斯文儒雅,平日里说话办事都是慢条斯理,从不曾高声讲过话,可见今日是气狠了。 林夕月怕舅舅身体不好,再给气出个好歹。 剧情中就是明年,范侯爷在给皇帝办差时感染瘟疫,病死他乡。 范侯爷故去后,原主外祖父老年丧子,受不了打击,身体迅速衰败,也很快去了。 当时几位表弟还未成年,府里全靠舅母一人支撑,一度非常艰难。 所以,原主才会失去靠山,被顾家变本加厉的欺辱,甚至软禁了整整三年。 原主死后,林将军惊闻噩耗,顾不上和皇帝请旨,便私自回京。 他暗中调查到女儿逝世的真相后,一怒之下,一剑砍死妻子顾氏,又冲到顾家,将顾父顾母以及顾云恒全部斩杀。 可惜柳如嫣危机时刻,利用空间逃脱了。 因涉及到几条人命,又是无诏回京,皇帝也不能公然袒护林将军。 林父最终被革职查办,第二年被判流放。 流放途中,林父重病而亡。 可以说原主的亲人,都没什么好结局。 林夕月忍不住叹息,真是好人不长命,同时她手指一弹,一张平安符便没入范侯爷体内。 盛怒之下的范侯爷毫无察觉,只强自镇定下后,对外甥女说道: “你回顾家后,不要着急提和离的事,免得他们狗急跳墙。 我会和你父亲修书一封,让他向皇上请旨回京。 和离事关重大,此事须得你父亲亲自出面,我虽是你舅舅,但这事出面于礼不合。 不过你放心,顾家敢这么欺负我外甥女,他们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7) 舅母忍不住提醒道: “夫君,我担心夕月在顾府会有危险。 不如你给她身边,放几个有功夫的人保护,你觉得怎么样?” 范侯爷深以为然,赞赏的看着妻子,点头道,“合该如此!多谢夫人提醒!” 三人又商量了下具体细节,林夕月便告辞离开了,走时身边还带着两名孔武有力的女侍卫。 顾云恒这边,心神全在大嫂柳如嫣身上,对妻子的行踪毫不关心,也并不知晓自己即将被和离。 他费尽心思偷到了库房钥匙,又让自己心腹想方设法灌醉了看守库房的人,最后趁夜深人静之际,将库房内值钱的物件,一件不留,全都一扫而空。 顾家并非什么世家大族,顾老爷子当初是寒门出身的进士,所以顾家家底并不丰厚。 顾云恒将库房所有财物变卖后,也才将将凑到一万二千两,只够付诊金的。 顾云恒愁的头发都掉了好多。 柳如嫣不甘心,不断怂恿他去偷林夕月的嫁妆。 可惜顾云恒不同意。 此时的他内心还隐隐有着对妻子的愧疚,不愿太过伤害妻子,不像剧情中几年后那样郎心似铁,任由柳如嫣和顾母磋磨死妻子。 柳如嫣都快气死了,最后只能怂恿顾云恒将顾府的房契和几处庄子地契做了抵押,才将将换到五千两银子。 顾云恒又通过各种渠道,高价买到了千年灵芝和雪山冰蟾。 此时,已经是施针后的第八日,距离十日只差两天。 墨白再次被请到顾府。 他摸着手中厚厚一叠银票,心底乐开了花,当看到灵芝和冰蟾时,更是眼前一亮。 随即墨白想到,这姓顾的是为了别人的老婆,才如此倾家荡产在所不惜,就又恨的牙痒痒。 他淡淡吩咐道,“给老夫准备一间房,老夫要制药。” “好的,老神医请稍等,青简快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墨白装模作样拿着一瓶褐色药丸出来,并递给了顾云恒。 “这药丸极为珍贵,一个月内每日早晚各服一颗。 记住,服药期间,病人不许沾荤腥,不许发脾气,更不许再生出任何坏心思,否则前功尽弃。 病情不但会加重,更会药石无医,到时老夫也爱莫能助。” 顾云恒有些为难道,“老神医,这么多忌讳的吗?” 墨白捋须,神色不耐的看了他一眼∶ “老夫是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命,夫人若是自己不珍惜,老夫也无可奈何。 罢了,诊金退还公子,老夫这就告辞。” 顾云恒忙挽留道,“别别别,都是在下的错,还请老神医莫要计较。” 墨白又施了次针后,便翩然离去,深藏功与名。 西北边城。 威武将军林正远猛然间从睡梦中醒来,额头全是冷汗。 他一脸的惊魂未定,摸了摸仍旧怦怦乱跳的心脏,眼神逐渐变得晦涩幽深。 林正远翻身下床,喝了口冰冷的茶水,这才缓和下混乱的情绪。 他坐在桌案边,提笔正要写字,突然门外传来贴身侍卫的禀告声。 “启禀林将军,京中来信。” “拿进来吧。”林正远沉声道。 他眉头微蹙,京中来信,这是梦中没有发生过的事,难道出现了变数? 连续五天,林正远每每入睡,都会梦到女儿惨死,自己为女报仇,最后在流放路上病逝。 起初他是不信的,但梦中的细节太过真实,由不得他不信,所以他昨日,派人回京暗中调查顾府。 林正远拆开书信一看,顿时勃然大怒。 信是他小舅子范侯爷寄来的。 信中提到的事,与他梦中发生过的一般无二。 好个顾家,好个顾云恒,好个顾氏。 林正远提笔,写下一封请旨回京的书信。 京城顾家。 林夕月已经将自己的嫁妆整理妥当,并分批悄悄运出了顾府,目前只剩几件不好搬动的家具。 顾云恒全部心神都在柳如嫣身上,两人整日缠绵,所以对此毫无察觉。 直到林夕月带着一众陪嫁,以散心为名,去了郊外庄子上居住,他才后知后觉妻子居然不告而别了。 顾云恒还未来得及发作,就被突然回归的顾父顾母堵在了大嫂床上。 顾父没进来,顾母却一脚踹开了房门,看着正纠缠在一起,身无寸缕的两人,顿时怒不可竭道: “青天白日的,你们两个不要脸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顾云恒被母亲这一吓,顿时疲软下来。 他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套着衣服,旁边是同样神色慌乱的大嫂。 顾父顾母坐在栖霞苑院中,神色震怒,面色铁青。 顾云恒战战兢兢走出卧室,柳如嫣畏畏缩缩跟在他身后。 看着小儿子和大儿媳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不堪模样,顾母气的快要撅过去了。 她将所有下人全都赶出了院子,随后狠狠扇了柳如嫣几个巴掌。 “不要脸的贝戋蹄子,青天白日的就痴缠男人,这是你男人吗,啊? 老娘可怜你,让你能生个儿子,如此大房也不至于绝后,不是给你机会让你放荡的。” 顾母又转向小儿子,一脸痛惜道: “你个没脑子的货,为这么个玩意,把顾家都给掏空了,以后你吃什么喝什么? 老娘让你肩挑两房,是让你留个孩子给大房,不是让你成日里和嫂子鬼混。 那是你兄长的媳妇,你这样对的起你哥吗?” 此时的顾母,还不知道自家宅子和庄子也即将不保,不然只会更疯。 顾云恒畏惧又心虚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想着,自己到底是他们唯一仅剩的亲儿子,最多骂一顿解解气,还能打杀了自己不成? 刚想到这里,就被顾父一脚踹了出去。 顾父怒发冲冠,眼神都带着些许仇恨看着他,厉声道∶ “你这个畜牲,为了个女人坏了老子仕途,你就是顾家的罪人。 你顾云恒对不起顾家的列祖列宗。” 顾云恒惊愕的抬头,顾不得腹部传来的剧痛,不可思议的问道∶ “父亲,我和嫂子的事,怎么会影响到你的仕途?” 顾父眼神阴郁的看着他道∶ “你们的事?你是不是傻? 顾府和林府联姻,那就是两家的事。 难道你不知道你媳妇是范侯爷的外甥女吗? 你如此折辱他亲外甥女,他难道会眼睁睁看着而无动于衷吗? 现在,你老子就要被停职查办了,你这个逆子可是满意了?”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8) 顾云恒顿时火冒三丈,气愤难耐道,“停职查办?为什么?范侯爷居然公报私仇吗?” 顾父没说话。 他能说自己本身也不干净,才会被人抓住小辫子的吗? 他拒绝承认。 他认为都是因为儿子,自己才会被人盯上。 顾云恒却误会了。 他艰难的爬起身,怒气冲冲,想要去找林夕月问个清楚。 夫妻间吃醋耍小性也要有个限度,怎么能让长辈介入呢? 真是太不识大体了。 “你给我站住。”顾父暴怒的声音响起。 顾云恒回头。 顾父眼神凌厉的看着他,冷声命令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你必须和柳如嫣断了,然后求得你媳妇的原谅。” 顾父语毕,刚抬脚准备离开,又回过头补充道∶ “另外,给我找到那个老骗子。 把老子的钱给老子一分不少的要回来。 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这次说完,顾父就大步流星离开了。 他得去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机会。 顾母指着瑟缩在一旁的柳如嫣,恨声命令道∶ “来人!给我把这不要脸的女人关到祠堂里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给她饭吃。” 柳如嫣顿时泪如雨下,求救般看向顾云恒。 顾云恒想向母亲求情,可看着母亲脸上红肿新鲜的巴掌印,他又愧疚起来。 罢了,本就是嫂子的错。 若非她硬要霸着自己不放,也不会惹来一系列的祸端。 让她受点惩罚也好平息父母的怒火。 就这样,泣不成声的柳如嫣被关进了祠堂。 顾父还是被官兵带走了,顾家乱成一团。 暖烟阁温泉山庄。 “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是,小姐。” 春夏秋冬四个丫鬟退了出去。 这里是她家小姐的陪嫁庄子,绝无外人进入,十分安全,所以她们非常放心。 林夕月穿着单薄的纱衣,倚在温泉池的清池边上,闭目感受着蒸腾的热气拂过面颊。 在这雾气缭绕中,她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大脑放空,身心完全松弛。 “嗖……” 突然,一道破空声,打断了她的宁静。 林夕月脸色微变。 她立刻坐直身体,迅速抓过池边的外衣披上。 她赤足踏过温润的鹅卵石,寻着声音,来到庄子后面的竹林。 拨开竹林间的雾气,正好看到惊心动魄的一幕。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与两名黑衣男子缠打在一起。 眼看男子体力不支,就要被其中一人用刀砍中胸口,电光火石间,林夕月捡起地上的石子投掷而去,那黑衣男子的刀瞬间偏移。 顿时,黑衣人齐刷刷转头,冷声警告道∶ “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将你一起解决。” 林夕月不予理会。 她用手中的石子,接二连三投掷而去。 原主是将门虎女,也是有功夫在身的,只是并不怎么厉害而已。 受伤男人借此机会,将其中一人杀死。 如今只剩最后一名黑衣人,形势瞬间大变。 在林夕月和受伤男子的夹击下,那人很快败下阵来,被男人一刀解决了。 那男人撑着最后一口气,只说了句,“多谢小姐相救,在下不胜感激,”就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林夕月忙上前检查他的伤势,同时询问系统∶ “小九,这人什么身份?” “宿主,此人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端王楚容。 此次楚容是为皇帝办差,暗中探查丞相谋反一事。 因为掌握了丞相圈养私兵,意欲起兵造反的确切证据,被人追杀至此。 剧情中,他没能躲过这一劫,命丧今日。” 林夕月了然。 原主记忆中确有此事,丞相谋反失败,被当场斩杀,丞相谋反案株连九族,血流成河。 当时这事闹的很大,似乎还没了一个王爷。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春儿焦急的呼唤声,“小姐?小姐你在哪儿?” 林夕月快步走了出去,对着春儿和秋儿低声吩咐了一番。 两人瞬间目瞪口呆,随后才反应过来,春儿匆忙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匆匆上来两名侍卫,将楚容安置在一间不起眼的房间内。 正好墨白也在庄子里。 他很快赶了过来,给楚容检查诊治了一番。 楚容被喂了药后,这才悠悠转醒。 他先是迷茫的看着陌生的环境,随后回忆起自己昏倒前的一幕。 楚容转头,声音虚弱的询问小丫鬟∶ “不知你家主子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那姑娘虽救了他,但他得知道对方身份,毕竟他现在的处境太过敏感,不能大意。 丫鬟已经被吩咐过,便如实回答道∶ “回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是威武将军林正远大人的嫡长女。” 林正远? 闻言,楚容便放下心来。 林正远是实实在在的保皇党,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皇上。 “可否请你家小姐当面一叙?在下有事想拜托她。” “公子稍等。” 片刻后,林夕月款款而来。 看着掀帘进来的少女,楚容目光呆滞,心跳加速。 无它,这姑娘的身形气质,与他年少时,梦中的女人几乎完全重合。 刚才打斗间没细看,如今一见,真的令人诧异不已。 楚容自八岁起,梦中就常出现一个少女,她身形清晰,却面容模糊。 十六岁时,母后想为他定下亲事,便去皇家寺庙请慧明大师为他占卜。 慧明大师是他们大梁国宝华寺的现任主持,也是先帝钦点的国师,在朝野间享有极高声望。 那日,慧明大师端详他一会儿,便直言不讳道,他命中有一劫。 若贵人出现,能帮他度过此劫,则从此人生一帆风顺,子孙满堂。 若贵人没有出现,那他就会命丧二十六岁,且属于无子无妻的命格。 他好奇之下,就说出了困扰自己多年的梦境。 当时慧明大师只了然一笑,道那位贵人是他正缘,两人缘分羁绊太深,所以才会在他梦中频频出现。 也因此,他母后和皇兄才允许他单身至今。 而今年,他刚好二十六。 如今看来,眼前女子就是他的贵人,也是他的正缘。 林夕月见对方只自顾自发呆,却未发一言,便挑眉问道∶ “不知公子找小女有何事相商?” 楚容这才如梦初醒,他对自己的失态有些羞赧,连声道歉: “对不起林小姐,在下失礼了,在下确有一事相求。” 林夕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没有拒绝,“你说吧,我看能不能做到。” “请小姐帮我寻到一个人,并将这个交给他。” 楚容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了林夕月。 林夕月接过玉佩,一口应承了下来,“可以。” “多谢小姐,在下感激不尽。”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9) 京城威武将军府。 这日,将军夫人顾氏正在用膳,突然丫鬟跑了进来,喜气洋洋道,“夫人大喜呀!” 顾氏受到惊吓,差点被汤呛到。 她忍不住训斥起来,“什么事这么咋咋呼呼的,学的规矩都到哪里去了?扣除你这个月月例。” 丫鬟心头一梗,忙收敛笑容,恭敬答道∶ “夫人,是将军回来了。” 顾氏用帕子擦嘴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谁回来了?” “夫人,是将军回府了。” 顾氏却无半分喜色,而是慌乱不已。 她正待说话,却愣怔的看向门口处,已踏入房间,风尘仆仆归来的男人。 一进屋,林正远就定定看着她,口中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将军。”下人们都躬身退了出去。 顾氏表情一顿,随即笑容灿烂的迎了上去,娇嗔道,“夫君,你……” “啪”的一声,她被林正远重重扇了一个耳光。 顾氏被打懵了。 她捂着脸怒道,“林正远,你为何打我?” 林正远嘴角挂着森然冷笑,讥讽道: “你可真是一点儿不心虚,还有脸来质问我。 年轻时你美名在外,其实是因为你脸皮够厚,懂的给自己贴金,给自己造势吧。 我就是上了你的当,引狼入室,这才差点害死自己女儿。” 他眼神阴郁,恨恨道: “顾氏,我已经搜集到了所有的人证物证。 包括你的奶嬷嬷,陪嫁丫鬟云儿,李嬷嬷的侄媳妇喜梅,你指给夕月的丫鬟翠儿,还有府里的几个管事和厨娘。 他们都已经招供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想到自回家探亲后,就消失不见的奶嬷嬷和云儿,顾氏面色苍白,心绪大乱。 她还想狡辩,可看着男人冰冷无情的面庞,只无力的跌坐在地。 完了,依照林正远对大女儿的宠溺,他肯定不会轻饶过自己。 “夫君,我们还有雯儿呀,要是我被休了,雯儿还怎么找婆家,怎么嫁人? 夫君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林正远并无半分动容,心硬如铁。 林夕雯有那样的母亲,那是她的命,再说了,那丫头也不是个好的,同样觊觎她姐姐的嫁妆,手也黑的很。 暖烟阁温泉山庄。 林夕月正在作画,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刚抬眼望去,就见书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那人高大魁梧,一身腱子肉,双目炯炯有神,正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己。 看到来人,林夕月瞳孔猛的一缩。 “父亲,父亲你回来了?” 一股酸涩和委屈自心头升起,她眼眶微红,声音颤抖道。 这是原主身体的本能反应。 大概,原主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再见父亲一面。 林夕月扔下笔,跌跌撞撞扑了过去。 林正远一把扶住女儿,也激动到红了眼圈。 女儿大了,他不能抱,只能摸摸女儿的头,柔声安抚道∶ “乖女儿,爹回来了,不怕啊,有什么委屈爹给你做主。” 真真是铁汉柔情。 “爹!” 林夕月干脆放纵身体的情绪爆发,泪珠滚滚而落。 想哭就哭吧,这身体本就是人家原主的。 林正远立马一脸心疼,手足无措起来,同时内心更恨顾家。 敢欺负他的乖女儿,给他等着。 这一世,他不会再冲动杀人,但生不如死也是种惩罚。 楚容得知林正远回来后,就与他书房密谈了一次,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总之次日,楚容就被林正远派人护送,离开了温泉山庄。 离开前,他对着林夕月欲言又止,似是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着没开口。 林正远则郑重的告诉女儿∶ “闺女,顾氏已经被我休弃,林夕雯也被我除族了,以后不再是林家人。 还有那一众顾氏爪牙,都被我处置了,发卖的发卖,送监的送监,包括翠儿和喜梅。 闺女你放心,他们都没好下场。 现在,爹带你去顾家和离。” 京城顾府。 顾云恒行尸走肉般瘫在床上,整个人颓废又迷茫。 那日,他被母亲暴力推门,受到了惊吓,居然就这么不行了。 这几日,他用了无数方法,试了不同类型的丫鬟,就连祠堂里的柳如嫣都没放过,可全以失败告终,身体依旧平静。 可他的心却无法平静,他废了! 顾云恒受不了这个打击,他不知道自己该怨谁? 最后,他恨上了林夕月。 都怪她舅舅报复父亲,这才导致母亲怒而踹门,造成了这场悲剧。 父亲已经被刑部带走审查,母亲整日骂骂咧咧,状如疯魔。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府里没钱了,就连下人们的月例银子都开不出来了。 所有人的吃穿用度全都一降再降,甚至还发卖了一批下人,才保证了府里的最低开销。 想到那快到限期的庄子地契和顾府房契,顾云恒恨不能穿回过去,把那个色利智昏的自己掐死。 都怪柳如嫣,若非她总是泪眼朦胧的望着自己,又哪会有今日的倾家荡产。 那个长胡子老骗子也不见了,消失在了偌大的京城。 “二少爷,姑奶奶带着表小姐又来了,她们在府门口,哭闹着求老爷夫人收留。” 青简急匆匆进来禀报。 “让她们滚蛋!全都给老子滚蛋!” 顾云恒突然情绪爆发。 他拍着床板,歇斯底里的骂道。 青简慌忙退了出去。 夫人疯了,如今二少爷也疯了,老爷又被带走了。 顾府真的完了。 一盏茶工夫,青简再次返回。 他神色焦急道,“二少爷,不好了,二少夫人回来了,威武将军也来了。” 顾云恒瞳孔地震,“噌”的一下坐起身。 林夕月回来了? 他连奔带跑冲到了正厅,那里,顾母和林家父女正在对峙。 顾母神情疯狂,嗓音尖锐道∶ “不能和离,她林夕月生是我顾家的人,死是我顾家的鬼。” 此时面目狰狞的顾母,哪里还有剧情中欺辱原主时,神情倨傲,高高在上的模样? 顾云恒脚步一顿,和离? 娘子她要和离? 他呆滞的站在门外,曾经的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闪过。 他第一次见到林小姐时,惊为天人,念念不忘,夜不能寐。 此后,他总是寻各种借口去林府,奢望能再次遇到林小姐。 那时,他眼里是她,梦里是她,心里也是她。 新婚夜,他们恩爱缠绵,耳鬓厮磨。 他发誓一辈子不碰别的女人,她含情脉脉看着自己。 婚后,他们琴瑟和鸣,情意绵绵。 是从什么时候变的? 是从大哥去世,大嫂吵闹着要自尽,说大房无子,大哥死不瞑目,她要下去陪大哥。 母亲被她提醒后,决定让自己肩挑两房。 自己从不愿不肯,到那一夜之后意乱情迷,着了魔般迷恋上大嫂。 从那之后,她再没展露过笑颜。 他们夫妻感情也渐渐消磨殆尽。 顾云恒终于如梦初醒,他错了,他不能失去妻子。 “不,不能和离,娘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碰柳如嫣了。你别不要我。” 顾云恒凄厉的声音骤然响起。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10) 屋内正对峙的几人同时转头望过来。 看到儿子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顾母心中一痛。 她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对儿媳和颜悦色的说起了软话: “老二家的,这事都是娘的错,娘不该让老二去肩挑两房。 娘也没想到,你大嫂那人心术不正,居然敢怂恿老二专宠她,这才冷落了你。 这事老二做的也不对,但他毛头小子一个,也没啥定力,所以看到了外面新鲜的,就想去尝尝鲜罢了。 如今他已经知错了。 今后你们夫妻好好过日子,等后面再生个大胖小子,这日子还是和和美美的。” 闻言,林夕月心中并无半分触动,但却控制不住突然涌上心头的酸涩,这是原主身体残留的意识。 这股情绪极为强烈,强烈到林夕月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可以感受的到,原主心中有痛恨,有酸楚,有委屈,还有决绝,可谓五味杂陈。 看到女儿眼睛湿润,林正远既心疼又后悔,后悔自己引狼入室娶了顾氏,害了女儿两辈子。 顾云恒看到妻子流泪,自觉妻子心中还有自己,一时有些得意,便想上前去哄哄妻子。 可手还未碰到妻子的脸颊,他就被岳父一脚踹飞了出去。 林正远身为武将,这一脚又含着雷霆之怒,远非顾父那轻飘飘的一下可比的。 霎时间,被踹飞的顾云恒痛到失声,连哀嚎都发不出来。 “儿子!你怎么了?”顾母尖叫一声,一把扑向了顾云恒。 正痛的魂都飞了的顾云恒,又迎接到来自母上大人的重重一压,顿时呼吸一滞,差点窒息过去。 林夕月冷眼看着他。 回忆起剧情里,浑身浸泡在鲜血中的原主,在产房不甘的闭上了双眼,而这男人却懒得看上一眼,只一心考虑,如何为心爱的大嫂开脱善后,林夕月就觉得父亲这一脚踹的真好。 林正远心下有些不耐,男子汉大丈夫,连一脚都接不住,真是个废物。 他虎目圆瞪,一掌拍下去,实木桌子顿时裂开一道缝隙,吓得丫鬟们纷纷后退,两股颤颤,生怕这一掌落在自己身上。 林正远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道: “今天我儿必须和离。 你们顾家,明知肩挑两房违反律例,却知法犯法。 如果你不接受和离,我就去书院,将你叔嫂厮混的事,大肆宣扬出去,搞到众人皆知。” 他们大梁国,是明确禁止“收继婚”的,禁止兄收弟媳,弟收兄嫂。 只不过,民不举官不究罢了,但若有人举报,那顾云恒的秀才功名是一定保不住的。 闻言,顾云恒和顾母顾不得其他,齐齐阻止道“不可!” 他们话音刚落,管家就连滚带爬跑了进来,语气急促的禀报道: “夫人,二少爷,宫里来人要宣读圣旨,你们快去前院接旨吧。” 这下,没人再纠结和离之事了。 顾母连声吩咐道,“快,你快去前院,派人洒扫,设香案,再去通知所有人都到前院接旨。”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管家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所有人已全跪在前院,恭敬的听太监公公宣读圣旨。 那太监公公瞥了眼顾云恒,大声说道,“顾云恒及其夫人林夕月听旨。” 顾云恒心头一颤,忙磕头回道,“草民顾云恒恭聆圣谕。” 林夕月心中诧异,也忙伏地叩首,“民女林夕月恭聆圣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威武将军林氏嫡长女林夕月,恪守闺训,德容兼备。 其夫秀才顾云恒,罔顾“禁收继婚”律法,擅行肩挑两房之秽事,悖逆纲常,与寡嫂私合,乱伦败德,致结发之妻蒙羞。 夫妇之道,乃人伦之始。 秀才顾云恒,既失士人德行,着革除功名,永不许科考。 其乱伦之事,交由有司按律严惩,以儆效尤。 林氏嫡长女林夕月,其请离异,于礼于法,皆属正当。 朕准予离异,顾家需发还妆奁,许其归宗。 钦此。 洪宣XX年X月X日” 所有人诧异,这事居然还惊动了圣上? 林夕月伏地叩首,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大声谢恩道∶ “民女叩谢天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云恒则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他功名没了,家没了,如今还要被抓起来关入大牢。 完了,一切都完了。 顾云恒牙齿死死咬住两腮软肉,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这才强撑着磕头,领旨谢恩。 “草民顾云恒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公公冷哼一声,转头便面色和煦的与林正远寒暄了几句,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离去。 等人走远了,顾云恒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一头栽倒在地。 林正远可不管这些,上前掐住他的人中,强行将他唤醒。 顾云恒刚睁开眼,林正远就押着他写下了和离书,又去官府做了备案。 至此,林夕月终于与顾府脱离了关系,从此夫妻分道扬镳,再见亦是陌生人。 她神色轻松,一脸雀跃的和父亲离开了。 顾云恒看着妻子决绝的背影,心如刀绞,泪水滴滴滑落。 他最后一次低声唤道,“娘子!”却再无人回应。 随后,顾云恒被官府差役,当众剥去秀才衣冠,夺其功名,并被押入大牢。 顾母不敢阻止,只涕泪横流,悔不当初。 她悔呀,她不该逼儿子肩挑两房,可还不待她从痛苦中走出来,两日后,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进了顾府。 那些人拿出地契和房契,表明他们是来收宅子和庄子的,顾母这才知道儿子干的好事。 可顾母一介内宅妇人,丈夫儿子全都下了大狱,她除了歇斯底里,大哭大闹,又能做什么呢? 顾府下人看到这阵仗,树倒猢狲散,立刻哄抢一翻,将顾家值钱的物件一扫而空,随后一个不留,全都逃之夭夭。 只除了被关在祠堂,奄奄一息的柳如嫣,和疯狂阻止不成,反被推搡后撞倒在墙,头破血流,人事不知的顾母无人理会。 两人被扔出了顾府。 婆媳二人昏昏沉沉倒在地上,围观的百姓对着她们指指点点,鄙夷不屑。 一位大婶对着柳如嫣狠狠啐了一口∶ “呸!狐媚子,勾引小叔子,不要脸的玩意。” 柳如嫣感受到面庞上的污秽,却无力抬手,只屈辱的闭上眼睛,默默流泪。 “就是,这女人真不要脸,男人没了才多久,就受不住寂寞,去勾引弟媳妇的男人。” “狐狸精!” “不要脸!” …… 听着众人的谴责鄙夷,柳如嫣本就因几日没进食,身体极度虚弱,此时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去了。 意识消失之前,柳如嫣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该算计顾云恒,她后悔了。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11) 顾母那里也不遑多让,辱骂她的人更多。 一位中年男人不解的问道∶ “真是妻贤夫祸少,这老妖婆害的自己丈夫儿子入狱,你们说她图的啥?为啥好好的日子不过?” 一位妇人模样的年轻女子闻言,撇撇嘴说道∶ “还能图啥?彰显她婆婆的威严呗。 就是见不得儿子儿媳感情好,这才想着办法拆散他们。 呸,老妖婆!” 另一位年轻女子也重重点头,附和道∶ “对,不就是想掌控儿媳妇,给儿媳妇添堵吗? 结果人家和离离开,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反倒是这老东西的儿子入了大狱。 活该!老妖婆。” 那一声声老妖婆,刺激的昏昏沉沉的顾母,硬是清醒了过来。 本就悔不当初的她,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家破人亡的打击,直接崩溃发疯了。 “哈哈哈,我是老妖婆!我是老妖婆!哈哈!” 顾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冲入人群,神情癫狂,不住大喊着∶ “快来看呀,看老妖婆呀!哈哈!我是老妖婆!” “啊,娘,有疯子!呜呜唔……” 人群中有孩童被吓到哭泣。 围观人群顿时哄的一声,全都散开了,唯恐被这疯女人伤害到。 现场只剩没了气息的柳如嫣,静静躺在地上。 …… 林夕月跟随父亲回到了林府。 在林府门口,她看到了等候多时的顾氏和林夕雯。 “夫君,夫君,求求你看在孩子的面儿上,让我回去吧,我和雯儿无处可去呀!” 她的嫁妆本就不多,这么多年下来,全都消耗一空了。 从林府贪墨来的钱财,又全都被林正远收了回去,她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吃了上顿没下顿。 哥哥嫂子不肯接受她,其他亲戚也不肯帮她,她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林正远目不斜视,心硬如铁,连个眼风都没给她。 念及原主的悲剧,大多都是这女人造成的,林夕月不准备放过顾氏。 一道符无声无息的没入了顾氏的身体。 最多两个月,这女人就会重病而亡。 至于林夕雯,她就没再管了。 没了家族和父母撑腰,她一个年轻姑娘又能活的多好呢? 左不过那几样结局罢了。 不是林夕月心狠,要知道,当初原主那场落水,可都全拜这位好妹妹所赐啊。 还她一个宛若浮萍的命运,也算一报还一报了。 …… 大梁皇宫。 大梁洪宣皇帝正手执白色棋子,对着弟弟调侃道,“这下你可满意了?” 楚容拱手,嘻嘻一笑道,“多谢皇兄,臣弟感激不尽。” 皇帝哈哈大笑。 他堂堂一国之君,若非亲弟弟请求,又怎会对民间一桩小小的和离官司,专门去下道圣旨呢? 也就是这个亲弟弟才能让他破戒。 洪宣皇帝正色道,“你可是堂堂的端王,难道真的要娶一位和离过的女子?” 虽然这女子是他心腹重臣之女,但这和离之身,确实不适合做端王妃。 “不如朕再下一道圣旨,赐她做侧妃如何?大不了你不娶正妃就是。” 皇帝对自己的提议非常满意。 这样弟弟既能娶妻生子,还不用担上娶和离妇的名声,毕竟侧妃不算妻。 楚容面色一变,立即放下手中棋子,不满道: “皇兄,林小姐是臣弟的正缘,又是破臣弟命中一劫的贵人,难道还担不得一个端王正妃的名头? 再者说,这话可是慧明大师说的,是国师亲口预测的,难道还能有错?” 洪宣皇帝轻叹口气,心中有些许埋怨。 既然是正缘,那为何不早些出现呢?为何急于嫁人呢? 他弟弟可是一直等着正缘的出现,单身到二十六呀,至今,弟弟身边半个女子都没有。 二十六的高龄童子鸡,他大梁皇室就从没出现过。 看着弟弟眼中的希翼和期待,皇帝无奈,最后还是点头应允了。 “罢了罢了,随你吧。再不成亲,你头发都要白了,马上就成老头子了。” “皇兄你太过分了,臣弟才二十六岁,怎么就成老头子了?” 楚容立马不干了,出声反驳道。 皇帝嗤笑一声,“二十六的老童子鸡,看你多光荣呀?” “皇兄!你真是太过分了。” 楚容怒了,手中棋子一撂,袖子一甩就离开了。 “啧啧!瞧这臭脾气,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皇帝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只呵呵一笑,却并无半分恼怒。 这弟弟是他一手带大的,和儿子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儿子更亲。 自母后离开后,皇帝更加宠爱弟弟。 眼瞅着弟弟已经二十六,皇帝愁的头发都掉了好多。 现在好了,弟弟劫数已过,今后就可以如正常人那般娶妻生子。 皇帝心里高兴呀! 至于是否和离之身,说实话,皇帝也不是多在乎。 他弟弟可是堂堂端王殿下,是他唯一一个娘肚子出来的亲手足,谁敢嚼舌根?嚼一个试试? …… 林正远的假期已经快结束了,他需要在这几日尽快返回西北边境。 可女儿刚和离,正是脆弱的时候,他真的放心不下。 还有女儿今后的婚事还没个着落,林正远心中担忧不已。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女儿已经被人盯上,且即将被人叼走,叼走他女儿的人,还是他林正远惹不起的。 林夕月重新恢复了单身。 如今,整个林府,父亲对她宠爱有加,几位姨娘也不敢舞到她面前来。 至于几个庶弟庶妹,她和他们也没什么交情,感情极为淡漠。 和离的事,也没人敢拿来说嘴,毕竟这是当今皇帝亲自下旨准许和离的,谁敢嘲笑她,就是嘲笑皇帝。 所以这段日子,林夕月在林府过的惬意逍遥,怡然自得。 这日,林夕月随舅母和表妹到寺庙上香。 舅妈要给表妹占卜姻缘,林夕月不便跟着,就提出去寺庙后面的桃花林赏花。 寺后桃林,花开正盛,红白相见,远远望去,如烟霞浮动。 林夕月悠闲的漫步在林间。 春儿秋儿和两名女侍卫紧随其后。 “宿主,如果楚容真的要娶你,你会嫁吗?”系统好奇的问道。 林夕月毫不犹豫的回答: “嫁呀。为什么不嫁? 楚容可是端王呀,人干净,长的帅,身份高贵,身材超级棒,还得皇帝盛宠。 这样有权有颜的极品,我脑子瓦特了才不嫁。” 划重点,长的帅,身材好。 楚容那是真帅。 看着不期而遇的端王,林夕月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眼光。 眼前的男人,眼若桃花,眉如远山,清隽俊雅,如松如竹。 大概出身皇室的原因,楚容气质高贵,举手投足间优雅又不失尊贵,从内而外格外的吸引人。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12) 楚容也在细细打量着面前明艳动人的女子。 只见她身着一袭玫瑰紫色长裙,朱唇皓齿,美目流盼,一颦一笑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楚容忍不住喉结滚动,眼眸深邃,心底愈发柔软。 他灿然一笑,率先开口道,“林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林夕月眉眼带笑,微微颔首,“是啊,不知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楚容神色更加柔和,“多谢林小姐关心,已经彻底康复了。” 林夕月莞尔一笑,“那就好。” “林小姐,在下有话想和小姐说,不知可否详谈?” 林夕月了然,对着春儿使了个眼色,几人便退后五米远。 这个距离,既听不到主子的谈话,又能看到自家主子。 楚容面色犹豫,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今日,他是探听到林夕月的行踪,这才特意赶来寺庙的。 他想表明自己的心意,并且询问林夕月的意见。 因为实在没有和女子单独相处的经验,也不知该如何讨姑娘开心,楚容便决定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看着眼前明艳照人的女子,楚容柔声问道,“林小姐,不知可否愿意嫁我为妻?” 林夕月错愕的抬头。 这么直接的吗?这要她如何回答? 哪有这样直接询问姑娘本人的? 而且,大兄弟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没有介绍过自己的身份? 楚容见她面色不对,以为自己没说明白,忙补充道∶ “林小姐,我可以对天发誓,成亲后绝无二色,不会纳妾收通房,更不会搞出什么庶子庶女来膈应你。” 楚容急的额头鼻尖都冒出了细碎的汗珠,生怕会被对方拒绝。 这可是他等待了十八年的女子呀。 林夕月垂眸叹息,然后无奈的提醒道∶ “这位公子,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我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楚容神情一滞,他还没说过自己是谁吗? 忽地,楚容脸颊滚烫,耳尖微红,这场景实在是太过尴尬了。 在楚容心中,林夕月是他相识了十八年的姑娘,他们已经非常熟悉了。 可他忘记了,自己对于人家姑娘而言,也不过是两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即便是在温泉庄子那次,因为各种原因,他不便说出自己的身份,也不想用假名字来欺骗对方,所以…… 所以他最后什么都没说? 楚容轻咳一声,稍稍缓解了尴尬的情绪,这才郑重的开口介绍自己。 “林小姐,在下楚容,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弟弟。 今年二十有六,目前尚无婚配,端王府后院也空无一人。” 林夕月忍笑,这说的也太过直白了些。 楚容继续说道∶ “此次我来,是为特意询问林小姐的意见,若小姐同意,那我就去寻皇兄下赐婚的圣旨。” “可是我刚刚和离……”林夕月抬眸看去,眉头微挑道。 楚容爽朗一笑: “这事我自然知道。和离圣旨还是我去求皇兄下的。 和离之事,林小姐不必介怀,不会有人不长眼的到你面前乱说,除非他活的不耐烦了。 本王的王妃,本王护的住!” “啊啊啊!霸气侧漏,真是好帅啊! 宿主快答应他。他真的好酷!” 受不了系统的尖叫声,林夕月在识海中命令道∶ “闭嘴,不然我就不嫁给他。” 系统立刻闭嘴安静了下来。 看着真诚又期待的注视着自己的楚容,林夕月眼眸含笑道,“好,我嫁。” 瞬间,楚容眼中闪过狂喜。 他死死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但声音还是泄露出一丝欢快雀跃。 “谢谢林小姐,你放心,本王刚才发的誓言一定不会违背,本王承诺,这辈子后院唯你一人。” “嗯,我信你!”林夕月眼中也弥漫出笑意。 当日楚容就去寻皇帝下赐婚圣旨。 本来按照流程,王爷大婚,怎么的也要准备一两年,但思及蠢弟弟已是大龄剩男,皇帝大手一挥,直接赐婚端王三个月后成亲。 接到赐婚圣旨时,林正远直接傻眼了。 怎么回事?他闺女怎么成端王妃了? 莫不是,端王那日在庄子里,就对她闺女心怀不轨了? 立时,端王风光霁月,正人君子的形象,在林正远心中,完全被登徒子所取代。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他去顾家为女儿和离时,会有圣旨及时颁下。 亏他还感动来着,以为是自己得了圣眷,皇上格外关照的缘故。 哼!他闺女才十七,正是花儿一样的年龄,端王都快三十了,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林正远只敢在心中腹诽,毕竟人家是尊贵的王爷,他还真不敢说什么,只能尽量为女儿准备多多的嫁妆,确保女儿可以风风光光的出嫁。 三个月后。 “你听说没有?今日是端王大婚的日子,听说街上可热闹了。” 两个狱卒一边例行巡视,一边聊着天。 “听说了,可惜咱们今日轮值,不能出去看热闹。” “刚才我听老刘说,端王对端王妃极为看重,不仅送了好多贵重的聘礼,还亲自去猎雁呢。” “那林小姐可真是太有面子了。” “谁说不是呢? 不过,听说威武将军家的嫡长女是位绝色美人,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这才让王爷一见倾心。 而且,听说林将军特别宠爱这个女儿,这次出嫁,可以说是十里红妆,嫁妆特别的丰厚!” “真的吗?可惜今天轮值没法去见识一下。” 两个狱卒的话,清晰的传进了顾云恒的耳中。 顾云恒呆呆听着,一脸的不可置信。 娘子她居然再嫁了? 从此,她就要和其他男人共度余生,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了吗? 顾云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如遭雷击,整个人呆若木鸡,一动不动站立许久。 猛然间,顾云恒面色一变,“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随后便软软倒在了地上,伴随着耳边狱友的惊呼声。 等再次醒来,顾云恒神色颓废,整个人沧桑了许多。 他刚才做了个梦,梦中他的娘子被柳如嫣刺激到早产,随后因为大出血一尸两命。 而梦中的他在干什么呢? 他在忙着安慰慌乱无措,一直捂着肚子说痛的大嫂。 最后,娘子她死不瞑目。 为何这梦境会如此真实? 顾云恒不愿相信,可他知道,按照之前他对大嫂的迷恋,这件事极有可能会发生。 是他害死了娘子。 也许,娘子她也做了这场梦,这才义无反顾,决绝的离开了自己。 顾云恒面色惨白。 爹被流放了,据说他在流放途中得重病去了。 娘疯了,听说不知所踪。 顾府和庄子全都被他卖了,如今已经易主。 娘子也嫁人了,嫁的好。 不论怎么看,端王都比他这个畜牲好了不知多少倍。 在这世间,自己已了无牵挂,继续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副残破的身体,被剥夺的功名,孑然一身的命运,这世上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当天夜里,绝望的顾云恒就选择了自我了断。 闭眼前,他口中还喃喃自语着什么,细听,似乎是个女人的名字。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13) 端王府,喜气盈门,热闹喧哗的一日终于结束,宾客们渐渐散去。 新房内,红烛高烧。 新娘云鬓低绾,杏眸含羞,颊边飞起红霞。 新郎意气风发,千般柔情,万般宠溺的将她拥入怀中,俯身吻向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夜已深,烛影摇红,一室旖旎。 花烛彻夜不熄。 不知过去多久,林夕月依偎在男人怀里,身上香汗淋漓,已然疲惫到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容宠溺又温柔的亲了她一下,随后下床,取了帕子浸湿,亲自为妻子擦拭身体。 见妻子嘴唇有些干燥,又扶着她喂了几口水,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妻子安然入睡。 此时,已是天色蒙蒙亮,两人没睡多久,就不得不起床。 看着妻子困倦疲乏,哈欠连天的模样,楚容有些愧疚。 “娘子,都是为夫不好,昨夜不该闹你那么久,要不你再睡会儿?” “不行,今日咱们还要进宫谢恩呢,可不能耽误了。 都怪你,天都亮了才让人家休息!”林夕月娇嗔道。 二十六岁的老男人,果然精力旺盛,不知疲惫。 林夕月心有戚戚,看楚容的眼神都有些幽怨。 那幽怨的小眼神,看在楚容眼中,就是媚眼如丝,带着丝丝诱惑。 楚容忙收敛住荡漾的心神,上前抱住妻子,低低的道歉哄她,声音温柔又宠溺。 又腻歪了好一会儿,两人这才起身,匆忙洗漱用过早膳后,便进宫谢恩去了。 皇宫里,洪宣皇帝对新上任的端王妃很是和蔼可亲,毫无半分皇帝的架子,宛如民间普通的兄长。 临出宫前,皇帝还赏赐下很多的珠宝首饰和黄金玉器。 这一举动,就是为表明态度,告诉大家他对端王妃非常满意,很是维护。 就这样,林夕月开启了每日只负责吃喝玩乐,打理打理王府,偶尔出门参加宴会的悠闲时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划过。 直到某日,林夕月在吃烤鹿肉时,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滚,没忍住吐了出来。 “王妃?王妃你怎么了?” 冬儿一个未婚姑娘,哪里见过这种事,顿时被吓的面色大变。 倒是李嬷嬷和张嬷嬷,她们对视一眼,眸中全是惊喜和期待。 “快,快去请御医来。”李嬷嬷急切的吩咐道。 “是是,奴婢这就去。”冬儿惊慌失措的跑着离开。 御医生怕王妃出什么事,很快便一头汗水,脚步匆忙的赶了过来。 他细细诊脉后,这才如释重负,面带笑意的恭喜道: “王妃这是有孕了,已两月有余。 刚才呕吐,也只是食物太过油腻所至,属于正常的身体反应而已。 嬷嬷放心,王妃身体康健,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李嬷嬷不由喜形于色道,“好好好,那真是太好了,有劳御医了。” 端王妃有孕了,王府要有小主子了,这个好消息不胫而走。 端王府所有下人全都喜气洋洋,步步生风。 他们王爷都快三十了,终于要当爹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只可惜,端王今日出城办差去了,所有人都知道的喜讯,他这当爹的,却是一无所知。 不到一个时辰,端王妃有孕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已经传到了皇宫。 皇帝大喜。 他急召国师慧明大师。 神色焦躁的皇帝,一看到慧明大师就急切的问道,“大师,你看这孩子……” 慧明大师闭目,掐指细算。 皇帝虽心急如焚,却也不敢出声打扰。 良久后,慧明大师才睁开眼睛。 他面色有些苍白,却神情愉悦,眼中迸射出光芒。 皇帝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大师,结果怎么样?” 慧明大师眼眸含笑,轻点了下头。 皇帝顿时大喜过望,激动不已。 慧明大师眼神复杂。 他看着皇帝问道,“皇上可是决定了?” 洪宣皇帝神色郑重道: “决定了。大师放心,朕心意已决。 朕此生只有三位皇子。 大皇子幼年身体受到损伤,这辈子难有子嗣。 二皇子参与了丞相谋反一案,此生注定与皇位无缘。 三皇子为外邦女子所生,从出生起,他就失去了竞争皇位的资格。 如今,这孩子既有明君命格,那朕定会倾尽全力去培养。 大梁绝对不能毁在朕的手上。 不论儿子还是侄子,只要有我楚家皇室血脉,对朕来说,都是一样的。” “阿弥陀佛,圣上圣明! 我大梁有圣上这样的明君,是大梁所有百姓的福气,是大梁的福气!” 慧明大师双手合十,语气恭敬的说道。 皇帝却涩然一笑。 如果儿子争气,谁又愿意让侄子继承帝位呢? 只可惜,慧明大师早年就预测过,他一生仅有三子,且都没有帝王命格。 如果不能传位给亲侄子,那就只能是其他兄弟们的儿子了,那他就更不甘心了。 那些兄弟,可都是隔着肚皮的异母兄弟,当年大家都是皇子时,那些兄弟可没少给他使绊子。 哼,他心眼小,记仇。 端王府。 夜里,楚容抱着妻子,一脸的幽怨道: “都怪皇兄,非要让我去办这件差事,结果人人都知道我要当爹了,只有我本人不知道。” 回忆起回府时,府中所有下人全都在笑着恭喜他,而他却一脸茫然的傻样,楚容忍不住有些委屈。 看着楚容那别扭的小模样,林夕月不禁哑然失笑。 算了,还是哄哄吧,毕竟是孩子他亲爹。 林夕月摸摸楚容的脸,在那刀刻般俊美的面庞上,重重落下一吻,而后柔声安慰道∶ “王爷,不要难过嘛。 等宝宝出生时,第一眼见到的是他们高大伟岸,英俊帅气的爹,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林夕月的温声细语,柔情似水,很快就哄好了闹别扭的男人。 楚容眼神温柔,动作慈爱的抚摸着,妻子那尚未隆起的腹部,声音柔的都能滴出水来。 “宝宝乖,以后爹爹哪儿都不去了,就在家守着你和你娘,好不好? 爹爹盼着宝宝早点长大,早点出来和爹爹见面哦!” 说完,他还在那肚皮上亲了一口,看的林夕月“咯咯”直笑。 系统都看不下去了。 “宿主,这么感动的时刻,你干嘛要笑,真是破坏气氛。” 楚容也抬起头,不满的吻了上来,口中还嘟囔道,“娘子你笑话我,我要惩罚你!” 两个人渐渐的吻在了一起,呼吸交错,恩爱缠绵。 …… 自从怀孕后,林夕月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 洪宣皇帝对未来侄子,似乎过于看重。 不仅补品如流水般,源源不断从宫里送来,后面,皇帝还送来几位懂医理的嬷嬷。 林夕月怀孕四个月时,因孕吐严重,整个人不怎么舒服,有些倦怠慵懒,皇帝得知后,甚至还派来几名擅妇科的太医,常驻端王府。 林夕月有些疑惑,自家王爷这么受宠的吗? 被肩挑两房的冤种妻子不炮灰(完) 冬去春来,端王妃终于到了临产的日子。 整个端王府都进入了紧张的戒备状态。 产婆,产房,婴儿用品,早已准备妥当。 这日,林夕月正窝在楚容怀里说话,突然感觉腹部一阵抽痛。 她忍不住“嘶”的一声。 立刻,男人和屋里的丫鬟,全都如临大敌的看着她。 “娘子,是不是要生了?”楚容紧张兮兮的问道。 林夕月捂着肚子,皱眉道,“王爷,我肚子痛,可能要生了。” 楚容就像演练了无数遍似的,立刻有条不紊的进入了状态。 他面色严肃,鼻尖冒着细密的汗珠,但还是稳稳将妻子抱起,想将她送到产房去。 林夕月哭笑不得,忙阻止道∶ “王爷,孕妇生产哪有这么快的?还要疼一会儿才能生。” 闻言,楚容有些心疼,但还是扶着妻子来回踱步。 据太医说,这样可以加速生产。 半个时辰后,林夕月吃下顺产丹,进入了产房。 “宿主,宿主,皇帝来了。皇帝正在外面陪楚容待产。” 林夕月捂着肚子的手一顿,这事真的不太对劲,哪有大伯子陪弟弟待产的。 “你可以读取皇帝的意识吗?”林夕月问道。 “宿主,皇帝有龙气护体,我无法读取。”系统也十分无奈。 普通人的思想它可以读取,只是需要耗费能量而已,但帝王的,原谅它真的无能为力。 “好吧,先不管这些了,哎呦我肚子好疼,马上就要生了。” 林夕月忍不住低低呻吟起来,真的好痛。 产房外,楚容一边坐立不安,急的直转圈圈,一边感动的看着兄长。 皇兄对他儿子可真好呀,看起来比他这个父亲还要焦急。 洪宣皇帝确实焦躁不安,他自己皇子出生时,都没这般担忧过。 到底是不一样的,普通皇子能与未来储君相比吗? 在屋外两人望穿秋水,度日如年,千呼万唤的期盼中,楚承启小朋友终于呱呱坠地。 “哇哇哇……” 他哭的歇斯底里,似乎是在为自己小小年纪,就要背负起不属于自己的沉重使命而哭泣。 皇帝抱着皱巴巴的小侄子,笑的慈眉善目,温柔极了。 看着兄长抱着儿子不放手,笑容还那么温柔慈爱,后知后觉的楚容,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 “皇兄?”他试探着唤道。 皇帝看了傻弟弟一眼,这才依依不舍的将孩子还给他。 他意味深长道,“这孩子的名字,就叫承启吧。” “承启?楚承启?” 楚容细细品味后,顿时心中一惊。 他猛的抬头看向兄长,眼神中全是不可置信。 承启?承天启运。 这名字的含义…… 皇帝微微颔首,给了弟弟一个肯定的眼神。 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只留下一句,“等孩子会说话了,就送到宫里来吧,朕会亲自培养他,”便大步流星离开了。 皇帝的声音沉稳有力,楚容却呆若木鸡,似是完全没听懂般。 用精神力探知到这段对话的林夕月,对洪宣皇帝这段时期的所作所为,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万万没想到,她儿子居然还有这般造化? 楚承启三岁时,就被皇伯伯接去皇宫悉心培养。 服用过启智丹的楚承启,自小便聪慧过人,过目不忘。 小小年纪的他,就对政务有着独特的见解,深受皇伯伯宠爱。 五岁时,楚承启被钦定为太子殿下,未来储君。 林夕月的外公范老爷子,则被皇帝下旨任命为太子太傅。 这一日,八岁的太子殿下,归心似箭的回到了端王府。 母亲正在教弟弟走路。 两个年幼的双胞胎弟弟,正一头扑进母亲怀里,奶声奶气的撒着娇,母亲则慈爱温柔的抱着他们。 院子里充斥着孩童稚气的声音和母亲清脆的笑声,这母慈子孝的场景,深深刺痛了八岁少年的心。 他呆呆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心中隐隐难过。 林夕月感知到异样,她刚抬起头,就捕捉到大儿子落寞的眼神,顿觉心头一紧。 她忙放开手里的孩子,一旁的春儿接过了小主子。 林夕月快步走到大儿子面前。 看着青葱般的小少年,她用手揉了揉儿子的头,温声慈爱的问道,“我们子奕回来了?想母妃没有?” 子奕是楚承启的乳名。 “母妃,孤回来了,孤想母妃了。” 楚承启有些羞赧,羞愧于自己居然会与一岁多的幼弟争宠。 林夕月知道孩子是想家了。 皇帝虽对太子宠溺有加,但皇宫中多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又哪里能与温暖的家相比? 更何况,孺慕之情是本能,儿子才八岁,正是对父母依恋的年纪。 “哥哥,哥哥……” 正与母亲说话的楚承启,突然感觉双腿被人抱住。 他低头一看,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正眼巴巴看着自己,那双葡萄一样明亮的眼睛里,全是对自己的喜欢和信赖。 楚承启不由心头一软,蹲下身抱住了两个弟弟。 这里是他的家,这里有牵挂他的父母,敬爱他的幼弟,是他疲惫时温暖的港湾,是他心之所向。 迈步走进院子的楚容,看着三个孩子笑闹成一团,与妻子对视一眼,眼底也泛起了笑意。 大儿子在宫里长大,自小老成持重,说话做事一板一眼,他其实很是心疼。 如今这副活泼的模样,才是一个八岁孩子该有的样子。 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一家五口脸上全是笑容。 十六岁时,楚承启大婚,迎娶了名动京城的丞相之女为太子妃。 十七岁时,洪宣皇帝身体不适,宣布退位,由太子楚承启即位,定国号为洪昭。 对于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洪宣帝非常信任。 他全权放手后,就带着一众后妃,开始了悠哉悠哉的养老生活。 端王楚容,范老太傅,清宴侯范安国,威武将军林正远,以及丞相大人,全都是新帝的支持者,坚定的保皇党。 洪昭帝年轻有为,锋芒毕露,在一众保皇党的支持下,登基后便开启了一系列政治改革。 他注重培养人才,推行科举革新,几年下来,寒门子弟入仕比例增至七成。 洪昭帝还主张科技强军。 他创办了神机营,研发出火药连发铳,炸弹,铁甲战舰等大型武器。 大梁军事力量,自此大幅度增强,百年无外患。 洪昭十年,洪昭帝又开始整肃官场,查抄贪腐,还社会一片清明。 洪昭帝的一生,可谓励精图治,勤政爱国,最终开创了“洪昭盛世”,被后世称之为“千古一帝”。 欣慰于侄子的成就,六十岁的洪宣皇帝是笑着离开的。 他选对了继承人,没有愧对楚家列祖列宗。 八十五岁时楚容也离开了。 果真应了慧明大师那句话,二十六岁劫难过后,他遇到了今生挚爱,从此一生顺遂,子孙满堂。 林夕月强忍悲伤,将空间整理了一番,又添置了不少奇珍异宝,便也跟着离开了。 孩子们都大了,各有各的生活,她这老太太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1) 回到系统空间,系统声音发虚,音量微弱到近乎于无: “宿主,你这次不是满分,只有五百积分。” “为什么?我任务不是都完成了吗?” 林夕月闻言,立马不干了,她叉腰怒吼道。 “原主的愿望是不再嫁给顾云恒,但因为咱们穿越节点出现问题,这才只能改为和离。 原主她心有不甘,所以给了中评,中评只有五百积分。” 林夕月委屈极了: “这又不是我的错,是时空穿梭时出现了问题。 我可是兢兢业业完成了任务的,凭什么她心里不满意就给中评? 我要投诉!” 系统无奈道,“宿主,顾客就是上帝。 快穿局的宗旨就是,一切以顾客的感受为主。 至于穿梭时空出现问题,当初你签订协议时,协议上就提到过,这些都属于不可抗力造成的失误,这些意外只能由宿主自行承担。” 林夕月脸都黑了。 为做这个任务,她还搭进去好几张符呢,结果就这? 这不是白辛苦一场吗? 随即,想到自己得到的可撕裂空间,她还是努力平复心情。 不气不气,谁工作期间不会受点憋屈? 为这是能辞职还是咋的? 林夕月勉强一笑道∶ “行吧,顾客就是上帝。走吧,为下个顾客服务去。” 系统低声说道,“好的宿主。” 【位面传送中……】 林夕月刚睁开眼睛,就被一股大力推倒了。 身体重重倒下时,她脑袋不受控制的撞到茶几上,随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宿主!”系统在脑海中尖叫。 这都什么事呀?难道宿主刚到就要噶了? 林夕月正意识模糊,昏昏沉沉之际,就被系统的叫声唤醒了。 她捂着脑袋,眉头紧锁,慢慢坐起身。 察觉到身旁没人,就快速从空间取出修复液服下。 几分钟后,除了皮肤外残留的血迹,被撞击到的内伤已经修复完毕。 林夕月气的直想骂人,这接连的两个任务,她都不喜欢,真是倒霉催的。 林夕月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普通的三居室,屋内陈设略有些陈旧,看的出,原主的家庭条件不怎么样。 林夕月径直坐在沙发上,闭眼开始接受剧情。 这是个现代位面。 原主林夕月,林家最小的女儿,自小便不受宠,属于透明人一样的存在。 二十岁时,原主姐姐难产去世,临去前,想将丈夫孩子都托付给原主。 原主当时是有相爱的男友的,自然不可能接受姐夫,她坚决拒绝。 没得到满意答复的姐姐,一口气没上来,噶了。 至此,原主就背负上了气死姐姐的恶名。 父母让她将功赎罪,辍学照顾襁褓中的外甥儿,不然就不认她这个女儿。 原主只能无奈接受。 就这样,她从大学退学,放弃了大好前途。 男友不能接受她的愚孝,怒而与她分手。 原主伤心欲绝,从此没再婚嫁,只一心照顾外甥儿。 哪知,外甥儿在成年后,得知亲生父亲中风瘫痪。 他心疼父亲,就强迫原主嫁给并且照顾父亲,还美其名曰: “小姨一辈子没结婚,应该品尝一下婚姻的幸福。” 原主再一次妥协,开始尽心尽力照顾姐夫,但她仍坚决拒绝嫁给姐夫。 原主五十岁时,姐夫终于有了自理能力,也可以下床走动了,原主自己却累倒了。 她操劳一生,躺在床上时,等来的却是唾弃谩骂。 外甥儿,姐夫没一个人肯来照顾她,林父林母林大哥,则选择袖手旁观,视而不见,最终原主饿死在了病榻上。 去时,骨瘦如柴,凄凄惨惨。 原主恨呀,她希望这一世,不再做林家乖乖女,而是做林家的混世魔王,将林家人折腾到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宿主,这个愿望比较新奇呀,我还以为她会想着离开林家呢!”系统感叹不已。 “这样才对吗,被原生家庭带累了一辈子,不报复回去,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林夕月倒是挺理解的。 被道德绑架了一生的人,偶尔也想发个疯,疏解一下压抑的心情。 只是,林夕月皱眉,这个节点,正是白眼狼外甥十六岁时,与原主发生争执,将原主推搡受伤的时间。 她来的有点晚,原主已经把白眼狼养大了,亏大发了。 真是三岁看老呀,白眼狼果真从小就没良心。 林夕月打算先将这小子送回他亲爹家或者他外婆家,她才不会继续养这小子。 林夕月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神情憔悴,面色蜡黄,眼角有细微的皱纹,身材干瘪,过于消瘦。 头发枯黄,毫无光泽。 呵,这什么开局? 明明今年原主也才三十多,这个年纪却衰老成这样? 她取出低级版的美颜丹服下。 这丹药疗效慢,不会让人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却可以慢慢改善皮肤和身材。 “咚咚咚!” 突然,拍门声响起,于此同时,伴随着一道暴躁的声音,“林夕月,快给老娘开门。” 听出这是原主母亲的声音,林夕月就开了门。 门一开,一道臃肿的身影就挤了进来。 来人约莫五十岁,圆脸,皮肤微黑,正眼神凶狠的看着她。 突然,那人抬手就要扇她巴掌,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反了天了,你气死你姐姐不够,如今还要虐待她的孩子,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逆女。” 来人对女儿额头上的血迹,完全视而不见,只一心想要教训她,为外甥儿出气。 原主都不想要这个妈了,林夕月就更不会客气。 她直接抓住对方的胳膊,向后用力一扭,林母就痛的哇哇大叫。 “死妮子,快给老娘放手,哎呦喂,可疼死我了。” 林夕月狠狠甩开她的手臂,寒声说道: “郑京寒又不是我儿子,回头你把他领走,我可没义务去抚养他。 哦,对了,这十二年的抚养费,你们也要支付一下,给你们打个折,就给三十万吧。” 林母愕然抬头: “什么,你不养京寒了?还要我们付抚养费?你胆肥了是不是? 你是不是忘记,你还欠你姐一条命? 你这没良心的死丫头。” 林夕月笑的前俯后仰,“哈哈哈,你们一家真是太可笑了。” 林母登时怒了,“你这死妮子笑什么?” 林夕月讥讽道: “笑你们呀!真是个奇葩的家庭。 大女儿三观不正,小三上位不说,自己难产不行了,还非要让妹妹嫁给她男人。 怎么的,以为自己是谁呀?还想让我牺牲自己的幸福,去照顾那废物父子。 还说我气死姐姐,有本事去法院起诉我呀? 只要法官判我输,我立马一辈子当牛做马,去照顾那小畜生。” 林母气的眼前发晕,“反了反了。”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2) 林母气的眼前发晕,“反了反了。” “五十万一分不能少。 不然我就去你们小区,把你们大女儿的奇葩事,全部公之于众。 还有郑京寒,我要去他学校,将他妈小三上位的事,全都散播出去。 小三的儿子,这名头可不怎么好听啊。” 林母冷笑一声,丝毫不信这善良到懦弱的小女儿,会做出这种损伤家人的事情。 今日的反常,也只是被京寒那么一推,伤心冲动之下说的狠话罢了。 林母才不担心。 这女儿懦弱无能,连吵架都不会,根本立不起来。 看着林母毫不在意,潇洒离去的背影,林夕月笑容明媚。 她开始收拾郑京寒的物品。 原主对这小白眼狼确实视如亲生,吃用都是最好的,几乎把所有积蓄都花在了他身上。 林夕月将郑京寒的衣服,鞋子,和所有生活用品,全部打包,扔到了楼下垃圾箱。 这个小区住户很杂,垃圾箱如果出现实用的物件,也会有人不嫌弃的捡回家。 那三个硕大的行李包一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几人蠢蠢欲动。 林夕月刚转身,三个大包就被人瓜分完毕。 有人当场打开,顿时被惊到大叫∶ “这么多衣服? 哎呦,这鞋子我知道,我孙子一直想要一双,得千把块钱呢。 怎么标签还在?新的就不要了,真是败家呀败家!” 另外一人,则喜滋滋的看着手里的羽绒服。 这牌子她知道,一件老贵了,而且看这衣服的崭新程度,应该还没怎么上过身。 听到身后传来的惊呼声,林夕月手握成拳,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原主给那姐夫,精心抚养了多年的儿子,还照顾了他后半生,无论如何,她也要收取酬劳不是? 回到房间,林夕月开始查看原主资产。 原主的工作是网络小说作者。 当年,因为要照顾襁褓中的外甥儿,原主不便出门工作,她就尝试着写网络小说。 现在已经完结了十几本。 虽然收入不多,但再加上炒股,一个月也有几千块。 收入虽不稳定,但足以养家。 只不过,原主除了抚养郑京寒外,还要给父母养老钱,所以积蓄并不多,目前卡里只有两万。 就连这房子都是租的。 打开电脑,林夕月查看原主的股票账户,有赔有赚。 结合剧情,以及系统所做的数据分析,林夕月选定一只股票“智创科技”,全仓买进。 这家公司是做ai芯片的小公司,股票一直在低位徘徊。 但剧情中,这家公司即将发布一款人工智能处理器。 这款处理器,具有革命性意义,性能将比所有产品提高三倍以上。 而且,这个项目已经通过了所有测试,半月后就会正式发布,届时,股票至少会翻三四倍。 只可惜,她手头资金有限。 想到自己空间里成堆的金子,林夕月取出了两块金条。 从典当行出来时,她卡里已经多了四十万。 林夕月再次全部投入股市,输入买入指令,点击确认,完成。 就在这一刻,门锁扭动,随后门被人打开。 大意了,居然忘记换门锁了。 林夕月皱眉,不渝的看向门外走进的少年。 郑京寒进屋后,略心虚的看了眼小姨,见她没什么大事,就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小姨,我都快饿死了,饭做好了没?” 十六岁的孩子应该懂事了。 郑京寒明知伤害了小姨,却仍是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真真让人心寒。 林夕月面色一沉,“郑京寒,你早上做了什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郑京寒色厉内荏道∶ “你这不是没事吗?一把年纪了,摔一下而已,矫情什么?真没劲!” “啪”,他脸上挨了一巴掌,顿时声音拔高了几个度,愤怒道∶ “你居然打我?你就是个小姨,又不是我妈,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就凭我养了你十六年,你这个白眼狼,不知感恩的东西。” “啊,你这个害死我妈的臭女人,我打死你!” 暴怒的郑京寒,挥动着强壮的手臂,直冲林夕月面门而来。 这白眼狼虽然才十六,但身高体壮,这一拳下来,莫不是想要打死她? 林夕月强忍心头的酸涩。 她已经习惯了任务中,原主时不时的情绪爆发。 系统说,这是任务者无法避免的,习惯就好。 林夕月扭住郑京寒的胳膊,在他后颈处借机点了几下。 “晦门穴”和“枯池穴”,用特殊手法按压,可以干扰心经气血,导致气血滞涩。 气血长期不足,身体就会渐渐萎靡,四肢无力,心肌缺血。 以后这白眼狼就会变成一个动辄生病,虚弱无力的病秧子。 原主就是把他养的太过壮实,才会有力气反过来欺负自己。 林夕月放开郑京寒,慢慢释放精神力,笑着诱惑道: “小寒,既然你说我管你太严,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不如你就去你外婆家住好了。 他们那么爱你宠你,肯定不会像我这样限制干涉你的。” 精神暗示渐渐加大,她的声音也越发柔和。 “你不是想要自由吗,那里有你需要的自由!去吧孩子。” 郑京寒眼神一亮。 对呀,小姨管的太严,不许打游戏,不许逃学,不许早恋,什么都要管,烦死了。 他不喜欢,那可以离开呀! “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郑京寒迫不及待道,眸中全是对自由的向往。 林夕月温声阻止: “书本我都给你收拾好了,就放在门口的行李箱里。 至于其他东西,让你外婆给你买新的吧,以前的旧款都过时了。” 郑京寒冷哼一声,拿起墙边的行李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林夕月笑着目送他。 如果不是原主严格管教,郑京寒又怎么会考上名牌大学,进入一流企业,未来前程似锦呢? 但他念念不忘年少时,被原主约束,没有自由的日子,这些也都成为他成年后,攻击怨恨原主的理由。 那她就不管了,看看这棵小树苗,能不能在自由的空间里,长成参天大树。 林家。 林母正气呼呼和丈夫诉说着女儿的不孝,林父有一句没一句听着,毫不上心。 这母女俩的事,反正影响不到他,他才懒得操心。 突然,大门被人拍响。 林母疑惑,开门一看,诧异道,“小寒,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郑京寒神情愉悦道: “外婆,我讨厌小姨,以后,我就和你们住在一起了。” 边说,他边将自己的行李箱提了进来,然后熟门熟路进入自己的房间,并未察觉到林母脸上的震惊和不情愿。 林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京寒说什么?彻底住进来? 这怎么可以? 林母追在郑京寒身后,慈爱又紧张的问道: “小寒,你的意思是,过来只住几天是吧?”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3) 郑京寒诧异的看向外婆。 外婆才不到六十,怎么就耳聋成这样? 是他说话声音太小吗? 于是,孝顺的郑京寒放大音量,大声重复道: “外婆,不是住几天,是以后我都住在这儿了。 外婆,你高不高兴?惊不惊喜? 你不是常说,要不是小姨没孩子,总霸着我,你其实可想让我住在家里了!” 林母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她强笑着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你们闹矛盾了? 告诉外婆,外婆这就去骂你小姨,让她给你道歉。” 郑京寒不耐烦起来。 他暴躁的将林母推了出去: “外婆我饿了,快去给我做饭。 对了,我要吃红烧肉,还要西红柿炖牛腩。 快点吧,我都要饿死啦。” 房门一关,郑京寒就迫不及待取出手机,开始登陆游戏账号,专心致志打起了游戏。 外婆家真好,自由万岁! 林母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 她是喜欢小寒,但她悠闲惯了,不耐烦照顾孩子。 平时跳跳广场舞,追追剧,和老闺蜜们出门旅旅游,这生活多惬意呀? 若是要照顾小寒,那不得在家拴的死死的,哪儿也去不了? 林母暴躁的进了厨房,开始做红烧肉和西红柿炖牛腩。 切着肉,林母心中越发烦躁! 本来他们老两口,晚餐随便吃点就能解决,现在却还要做大餐。 厨房里,"叮铃哐啷”,不停发出刺耳的声音。 林父烦躁不已,便背着手出门了。 不就是照顾下孩子吗?矫情什么? 林夕月这边也没闲着。 她利落的,将所有能用的物品全都打包,其他就丢弃不要了。 随后,林夕月找来房东,将房退掉后,便也包袱款款去了林家。 林母刚把饭端上桌,便再次听到敲门声。 她疑惑的打开门,就诧异的看到小女儿,以及她身后的大行李箱。 顿时林母头皮发麻,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她小心翼翼问道,“你来干什么?是来接孩子的吗?” 林夕月嘻嘻一笑,撞开林母,熟门熟路进了房间,口中还解释道: “妈,我是觉得你们老两口太寂寞,这才决定过来陪你们的。 以后,我就住在家里了。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孝顺?妈你是不是很开心?” 林母心头一哽。 孝顺个屁。 她家也就四室一厅,这两人一来,屋里挤的满满当当的,这日子还能过吗? 郑京寒诧异又警惕的问道: “小姨,你怎么也来了?先说好啊,我可不跟你回去。” 林夕月摆手道,“放心放心,我就是回家蹭住的,不是来接你的。” 郑京寒这才放下心来,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外婆的手艺不错,这肉闻着可真香呀! 结果一筷子夹空了,只见一只手伸出,将肉带盘子都端走了。 他诧异的抬眼看去,就见小姨一手一盘肉,全都倒进一个大海碗,随后她又盛了米饭盖上去,便乐呵呵要端进卧室去吃。 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 林父面色一黑。 他拍着桌子,怒吼道,“逆女,你把肉都端走了,我们吃什么?” 林夕月也不生气,只笑盈盈解释: “爸妈,晚上吃太油腻不好,容易三高。 我这是孝顺你们,才把油腻的肉全都端走的。 不要太感动哦!” “那我呢?我又不怕三高,我吃什么?”郑京寒委屈道。 “你看你都快胖成球了。 你不是说有喜欢的女孩儿了吗? 那还不赶紧的减肥,再不瘦下来,人家姑娘都要跟别人跑了。” 林夕月说完,便将肉端进房间,反脚一踢,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这房间是原主大哥的,林夕月有些嫌弃。 不过没办法,屋里就四个房间,林父林母一人一间,再没多余的房间了。 屋外几人面色都不大好。 他们在外面,又是敲门又是骂人的,林夕月全都置之不理,听而不闻。 她来林家,就是来做混世魔王的,可不是来母慈子孝的。 生气是吧?生气那就对了! 后来的日子里,林夕月坚决贯彻,吃饭时抢肉,干活时躲懒,被骂时就跑,有便宜就占的原则。 短短几日下来,林家三人都开始怵她了。 他们深刻意识到,现在的林夕月,就是个混不吝的玩意。 他们什么招式都用上了,人家却毫不在意。 林父看着面前伸出的一只手,一股暴怒油然而生: “你又要干什么?逆女!” “钱,给我五十万,抚养你们外甥儿的钱。” “那是因为……” “闭嘴,少说什么我气死你们大女儿的话。 干脆点给钱,不然我就去楼下,好好宣扬下你们女儿的光辉事迹。” “没钱!逼死我也没钱!”林父狠狠一拍桌子,怒喝道。 林夕月温柔一笑,“好的爸爸,我知道了。” 林父不相信她真会这么做。 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小女儿不可能做这么决绝,除非她不想要这个家了。 但不知为何,他心中就是隐隐不安。 林夕月转身回了卧室。 林父见状,表情顿时轻松下来,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哼着小曲,点了根烟。 他就说嘛,这闺女再虎,也不至于家丑外扬。 可还不待林父把那句歌词唱完,就惊恐的看到,林夕月手持大喇叭,兴冲冲跑出了房间。 林父惊的烟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他呆呆的看着门口,随后猛然反应过来,这才跌跌撞撞追了出去。 林夕月步伐极快,不一会儿就跑到了活动场,这里有健身器械,是小区里人最多的地方。 她先轻咳一声,随后就举着喇叭,大声喊到: “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你们好。 自我介绍一下,我父亲叫林可年,家住咱们小区二号楼,三楼,三零一。 我姐姐林夕梦,十六岁时早恋,被欺骗感情后辍学。 二十一岁时,插足别人婚姻……” “闭嘴!” “你给我闭嘴!” 两道愤怒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林父寻声找了过来,刚好林母也买菜回来,撞见了这一幕。 两人愤怒到浑身颤抖,同时指着不孝女怒骂道。 林夕月只淡淡看着他们,倒是也没再继续。 这小区是老小区,周围的邻居早已相互熟悉。 此时他们全都八卦的看着这一家,好奇的表情毫不遮掩,目光中全是催促,无声的希望林夕月继续说下去。 林夕月见林父林母除了阻止,再没别的表示,就开口继续道: “她插足别人婚姻,小三上位,最奇葩的是……” “我同意了,你快闭嘴。”林父怒喝一声,面色铁青。 他这一生最好面子。 当年大女儿的事,他死死瞒着,就怕被人知道后丢人现眼。 没想到,老了老了,小女儿却来这么一出,他这老脸都没处搁了! 看着老伙计们那戏谑的眼神,林父只觉眼前一阵发黑。 林母虽心疼钱,却也无可奈何。 现在的小女儿她真的惹不起,那就是个混不吝,一身反骨。 林夕月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她又举着喇叭说道,“刚才就是开个玩笑,打扰大家了,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三人一言不发回到林家。 林夕月眉头一扬,手一摊,痞兮兮道: “快点转钱,废话少说。”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4) 林父刚才被愤怒冲昏的头脑,此时也略微清醒了过来。 他试图打感情牌,再说些好话让女儿心软∶ “月月呀,爸爸的钱最终都是你们兄妹的,你这样……” 林夕月面色一肃,拿起喇叭就要去开门。 “好好好,给你给你。”林父无奈。 从前乖巧的女儿消失不见,现在这个刺头,真的是软硬不吃。 林父对老妻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拿存折。 林母自然不愿,拖拖拉拉好久,才一脸不情愿的去了。 当年,她生老三前,丈夫工作不顺心,被单位辞退了。 为此,她特意找人算过,人家说是这孩子命太硬,所以才克她们夫妻。 从此,三个孩子里,她最厌恶的就是这个女儿。 果然如此,大师诚不欺我! 林母虽心里骂骂咧咧,却还迫于无奈,去银行办理了转账手续。 看着存折上,赫然减少的数字,林母心疼的直抽抽。 她的养老钱啊,一下就没了一半。 林夕月喜滋滋的看着手中存折,对林母挥了挥手,笑眯眯的说道,“妈,咱们两清了啊,”便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林母眉头紧皱,看着逆女离去的背影,心里盘算着,重新拿回钱的可能性有多大。 回到林家后,林夕月便将手里的钱,再次全部投入股市。 看着“智创科技”那一路飘红的数字,她喜的合不拢嘴。 不久的将来,她就能身家百万不是梦。 大门被人打开,随后是郑京寒大大咧咧,进屋换鞋的声音。 林夕月嘴角抽搐,这白眼狼又逃学了。 好家伙,一周至少逃学三次。 “叮铃铃” 说曹操曹操就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林夕月接听后,里面传来老师不满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郑京寒同学的家长吗? 是这样的,最近一周,郑京寒同学表现的非常不好。 他经常请病假,上课时间还打瞌睡,学习成绩也大幅度下降。 现在是高一,正是打基础的关键时期,他这样的行为非常危险,这就是在自毁前程!” 林夕月淡淡一笑,温声说道∶ “抱歉老师,我只是他小姨,郑京寒同学现在的监护人不是我。 我一会儿把他监护人的电话告诉您,以后郑京寒同学的事情,您可以找他们联系。”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但也没再说什么。 将林母的电话号码告诉老师之后,林夕月笑容灿烂。 没了原主的鞭策和监督,这棵小树苗,最终要长歪了。 不知这一世,他还有没有大好的前程? 林夕月没再关注小白眼狼的事,开始专心打字。 她打算继续原主的工作,专职写小说。 林夕月穿越了这么多世界,脑海中全是素材,随便一个故事,都能被她写的生动有趣,跌宕起伏。 目前,她写的这本书,书名是《穿越女帝的科举直播间》。 林夕月用精神力操作码字,速度极快,一天可以输入几万字,几日下来,她已经连载了四十万字。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林夕月拿起一看,是原主闺蜜祝可妍。 “喂,妍妍……好的,一会儿见。” 林夕月放下电话,快速起身,开始化妆换衣服。 二十分钟后,小区门口停着一辆红色保时捷。 林夕月大步走上前。 车门打开,一位波浪卷,带着墨镜,烈焰红唇的大美女正冲她弯唇一笑: “姐妹,今儿怎么舍得给自己买新衣服了?” 一周过去,美颜丹渐渐起效,现在的林夕月已经不再憔悴消瘦。 她眼角细纹渐渐消失,面色也白皙起来,加之身上长了点肉,整个人精神面貌完全不同了。 此时,穿着一身裁剪得体,黑色连衣裙的林夕月,一身书卷气,知性优雅,与之前不修边幅,目光无神的样子迥然不同。 林夕月坐上副驾,眸中带笑,神情愉悦道∶ “我已经想开了!你说的对,我得为自己而活。” 闻言,祝可妍面色一喜∶ “姐妹,你说真的?劝了你这么多年,你终于开窍了。 太好了,走,我们先逛街吃饭,晚上姐带你潇洒去!” 林夕月看着祝可妍,疑惑问道,“怎么了,你今天心情不好?” 祝可妍是原主闺蜜,两人形同姐妹,感情深厚,所以林夕月一眼就看出了她情绪不佳。 想起剧情中,几年后,祝可妍开车时遭遇醉驾失控的大卡车,当场殒命。 林夕月默默记下时间,打算那日一定要拖住她,坚决不让她开车。 祝可妍干笑着说道∶ “还是让你看出来了? 还不是我妈,又在家里唠叨个不停。 本来是埋怨我哥,一把年纪了还不肯结婚。 说着说着,她又扯到了我,责备我离婚这么久,还不准备再婚。 唉,真的好烦啊!” “那你想去哪儿散心?”林夕月好奇道。 祝可妍一边开车,一边兴奋的回答: “今晚“迷夜”酒吧开业,姐带你去见识下。” “行!去就去。” 两人一拍即合,她们先去逛街吃饭。 夜里九点,两人便兴致勃勃去了酒吧。 两人手挽着手进入了酒吧。 推开酒吧大门,声浪顿如潮水般涌来。 彩色光束在舞台上方交织,音乐声震耳欲聋。 两人坐在一个半封闭的卡座,喝着鸡尾酒,吃着小零食。 空气中酒精,香水,荷尔蒙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使人渐渐眩晕。 不一会儿,祝可妍就按耐不住,一脸雀跃的跳舞去了。 舞池里,不少衣着光鲜的年轻人,正随着节奏摇摆,舞姿妖娆又大胆。 林夕月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惬意的欣赏着舞池中的帅哥美女。 不经意间,她余光好似看到了什么。 林夕月转头,眼神渐渐凝聚在某处,猛的坐直身体。 那是,原主姐夫? 只见,酒吧最角落的一个半封闭包厢里,郑重州怀中正搂着位二十多岁的小美女。 两人举止亲昵,情意绵绵,时不时还相互亲吻。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正说要去找郑重州,这不,把柄就自动送上门了? 曾经的郑重州,是个富二代,身材相貌极为出众。 当年,妻子林夕梦去世后不久,他家公司就因经营不善而破产。 受不了生活的苦,凭借那身帅气的皮囊,郑重州很快再婚。 对方是位大他八岁,二婚带娃的女老板。 从此,郑重州便过上了,伸手和妻子要钱的小白脸生活。 林夕月笑着走近他们,拿出手机便是“卡卡卡”一阵拍,还录下一段清晰的视频。 那角度,将两人相贴的唇,拥抱的手,拉丝的眼神,全都清晰可见的拍摄了下来。 郑重州丝毫没察觉到异样,还自顾自沉浸在女孩的青春靓丽中。 他正要俯身,去亲吻那红艳艳的小嘴时,突然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嗨,姐夫你好呀!” “姐夫?”郑重州一惊。 他猛然转头,便看到身侧,一个有些面熟的女人,正笑眯眯看着自己。 看到郑重州有些迷茫的眼神,林夕月笑着提醒道: “姐夫可真是健忘呀,这才几年,就忘了前小姨子?” 郑重州终于反应过来,他震惊道,“你是林夕月?”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5) “对呀,姐夫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你是不是过的也太悠闲了些,忘记了自己身为父亲的职责。 十几年来,你对自己儿子不闻不问,却全都扔给我来照顾。” 音乐太吵,说话都要靠喊的,林夕月觉得这样太没气势,就闭嘴不说了。 她一把抓过对方桌上的手机,一通输入后,便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郑重州手机就收到了几张照片。 看着那角度暧昧,却脸庞清晰的照片,他脸都黑了。 此时女孩儿又依偎了过来,郑重州却再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 粗暴的将女孩儿赶走后,他在微信上发信息,“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把你儿子抚养费和我的青春损失费,结算一下而已。不多,只需要两百万。” “你疯了吧?居然这么狮子大开口,两百万,你还真敢要。” “不给,那你就等着离婚吧。” “当我怕你?” “好啊,咱们走着瞧!” 话虽这样说,郑重州却开始焦躁难耐,坐立不安。 他这媳妇是个母老虎,管他管的特别严。 就连他和别的女人说话时,笑的灿烂了些,那母老虎都要训斥他一顿,甚至还会断掉他一个月的零花钱。 想到若是被那女人,知道自己出轨的后果,郑重州顿时不寒而栗。 他拿起手机,开始输入,“少点,五十万,不然我宁愿去给我老婆赔礼道歉。” “一分不能少。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呢,比如幸福花园小区,十楼!” 顿时,郑重州瞳孔地震。 这不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吗? 林夕月这死女人,到底怎么知道的? 思虑再三,郑重州还是决定破财免灾。 媳妇认为男人有钱就变坏,总是限制他的零花钱,所以两百万,几乎是他所有的积蓄。 不过,只要不离婚,有媳妇那个提款机在,这两百万,他迟早还能挣回来。 只是林夕月这女人,心也太黑了点,两百万,都够她养几个孩子了。 “行,明天上午十点,云雅咖啡厅见,我给你开支票。 但你要保证说话算话,不能泄露我的秘密。” “行,我发誓绝不泄露。”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6) “宿主,你没事吧?”系统担忧的问道。 “没事,只是被撞懵了而已。” 林夕月扶着吃痛的胸口安抚道。 “咚咚咚……” 车窗被人敲响。 一个眉目清隽的男人正趴在车窗上,俯身看过来,神色焦急且担忧。 看到里面的女人正手扶胸口,眉头紧皱,一脸的痛苦,男人顿时心头一沉。 这女人莫不是心脏病发作了? 完了完了,这下事情闹大发了。 听到声音,林夕月放下车窗,抬眼望去。 那人立刻关切的询问道∶ “小姐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刚才都怪我没能及时刹车。” “我没事的,这不怪你。” 那人看着林夕月的脸,愣了一下。 仔细端详片刻后,他突然诧异道,“是你?” “嗯?”林夕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人又笑着说道,“我是祝可妍的哥哥,怎么,不认识我了?” 林夕月这才恍然,“你是祝云辰祝大哥?” 祝云辰笑着点头,随后再次郑重询问,“你真的没受伤吗?” 遇到了熟人,林夕月的笑容也真切了许多。 “没有,我真的没事,祝大哥你放心好了。” 两人交谈间,交警已经赶到,开始勘察现场,做笔录,划分责任。 保险公司的人也陆续赶到。 现场一片喧哗。 半小时后,这边追尾事故终于结束,好在没人受伤,只是车辆受损。 林夕月的车也出现些问题,只好被送去修理,暂时无法再开。 祝云辰有些过意不去,他打开自己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请吧小月月,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听到这个久违又熟悉的称呼,林夕月面色有些尴尬。 她和祝可妍初中开始,就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所以小时候经常到祝家玩。 祝家人都对她很好。 祝父祝母亲切的称呼她为“小月月”,祝云辰就也跟着父母这么叫了起来。 如今,她都这把年纪了,还被人这样称呼,难免有些羞赧。 看到林夕月别扭的表情,祝云辰不禁哈哈大笑。 多年不见,这丫头变了许多,但眼神却依旧清澈,让他心情不由轻松下来,连日来阴郁的心情也开朗不少。 路上,两人相谈甚欢,似乎又找到了年少时熟悉的感觉。 祝云辰不愧是金牌律师,即便是在聊天时,声音也不疾不徐,优雅温润中,却条理清晰,逻辑性极强,且全程掌控节奏。 林夕月在默默观察祝云辰时,祝云辰也同样在观察着她。 多年未见,这丫头变了不少,身上完全没了当年过分的善良,有了自己的棱角,也更加明艳动人。 她身上没有生活的疲惫,和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被生活磋磨多年的人,倒像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名门贵女,举止间带着优雅和贵气。 真是个矛盾又神秘的女人。 祝云辰对林夕月十分好奇。 这女人可一点不像妹妹口中,那愚孝无助的小可怜。 将林夕月送到片场后,祝云辰就驱车离开了。 离开前,他还以赔偿为名,要到了林夕月的电话号码。 林夕月在片场待了一整日,对娱乐圈也起了点兴趣。 “小九,我现在手头资金也不算少了,这辈子也不想再开公司,干脆我也投资拍片好了。” “宿主,好主意呀。娱乐圈咱们还没接触过。 不如这个位面,我们干脆就进圈玩玩好了。” 两人一拍即合。 林夕月找到导演,告诉他自己有投资意向,如果有好的剧本,又缺少资金,可以来找她。 导演一听顿时大喜过望。 他将林夕月拉到一个角落,神秘兮兮的说道∶ “林小姐,那可真是太巧了。 是这样的,我有个后辈叫周君来,手里碰巧有个本子。 他想拍却缺少资金,又不想放弃。 回头我让他联系你,你们两人再详谈如何?” “好,那就让他联系我好了。” 第二天,心急如焚的周君来就主动联系了林夕月,并且火急火燎的带着剧本找了过来。 周君来大约三十多岁,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五官清秀,看着极为斯文。 此时他正眼神希翼的递上剧本,声音温润,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 “林小姐,这是剧本,您可以先看看,如果有兴趣的话,咱们再谈投资的事。” 林夕月接过剧本,仔细翻看起来。 她看的极为认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房间内除了纸张翻动的声音,异常安静,周君来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会影响到林夕月。 在漫长的等待中,周君来越发紧张,后背的衣服也渐渐被汗水浸湿。 他这个剧本,题材属于刑侦类型,比较小众,不是目前市场上受欢迎的那种。 许多投资人看过剧本后,就没了投资意向。 两年过去了,剧本因资金问题,一直无法拍摄,很多人都劝他放弃。 但他还是在坚持,因为他有种预感,这剧本如果拍出来,绝对会大火。 只是,如今的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如果这次还是不行,那他就只能卖掉房子,自己筹钱来拍摄。 想到这里,周君来心中越发沉重。 林夕月终于看完了整本剧本,她放下本子,捏了捏眉心。 周君来不由身体前倾,眼神急切的问道∶ “林小姐,您觉得怎么样,有兴趣投资吗?资金不用太多,两千万就好。” 林夕月沉吟不语。 剧本内容倒是不错。 上辈子其实这部剧被拍出来后,确实爆火过一阵。 但饰演男主的男演员,后面因婚内出轨,名誉扫地。 他老婆是圈中大腕,粉丝无数。 此事一出,不但男演员演艺生涯算是彻底结束了,这部剧也被带累的,从爆火到无人问津。 见对方沉默不语,周君来心头一沉。 这种情况,他遇见过太多次了,无一例外,最后都以拒绝收场。 周君来不甘心,他试着最后争取道∶ “林小姐,如果您觉得两千万太多,那一千万也行。 您放心,我保证,一定会尽心将剧本拍好的,不会让您的资金打水漂。” 林夕月知道他是误会了,笑着解释道∶ “我可以投资两千万,但是有个条件。” 周君来迅速在脑海中猜测,会是什么条件呢? 这位林小姐不会是想要演女主吧? 他打量了下对方。 他的剧本里,女主是位英姿勃发,精明干练的女性。 这就要求,饰演女主的演员不能太过漂亮,容貌需要英气些,带着点中性的帅。 而这位林小姐,五官却过分精致美丽,而且一身书卷气,属于知性优雅型,气质容貌上,与女主完全不符。 他略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咬牙准备同意。 大不了开拍时,自己多费些心思好了,总比剧本永远拍不出来要好。 “好,您说。” 他深吸口气,已经决定选择林夕月当女主了。 林夕月的话却让他一愣。 “我不会往剧组塞演员,也不会干涉你的拍摄。 我只有一个要求,男主不能是韩某某。” “嗯?” 周君来一时有些呆滞,这怎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就这一个要求?” “对,就这个要求,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可以签合同,开支票!” 周君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时间,他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好好好,谢谢林小姐,我同意,我一万个同意。” 两人当下就签署了合同。 林夕月爽快的支付了两千万,之后便真的万事不理了。 除了偶尔去剧组玩玩,观摩下大家是如何拍戏的,其他全不关心。 周君来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投资人,钱多事少。 于是,他也放心的甩干手脚,自信满满的大干起来。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7) 林夕月这边,赚钱大业发展顺利。 郑重州那边,情况就不太好了。 起初,他确实担忧过,林夕月会出尔反尔,给他使绊子。 为此,郑重州甚至为情人更换了,更为隐蔽的住处,两人也甚少再见面。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生活依旧平静如昔。 渐渐的,郑重州就放松了警惕。 情人不仅年轻貌美,身材火辣,还小意温柔,是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而妻子,却性格强势,在家中说一不二,时常将他训的像孙子一样的灰头土脸。 更别提,妻子相貌平平,年龄又比自己大了八岁,即便保养的再好,依旧皮肤松弛,身材走形。 他对妻子真的提不起兴趣。 疏远了娇娇小情人那么久,郑重州自己都想的不得了。 他开始频繁出门,一有时间就去情人那里厮混。 郑重州的妻子又不是傻的,枕边人的异常,她渐渐也有所察觉,最终生出了疑惑。 终于这日,郑重州趁妻子出差之际,迫不及待去了小情人处。 两人一见面,就天雷勾地火,纠缠在了一起。 地板上洒落了满地的衣服,房间内激情四射。 郑重州的妻子,目光冰冷的注视着紧闭的房门。 她身边一个身材魁梧,一脸凶相的男人问道: “老板,怎么办?我们是等着,还是进去?” 郑重州的妻子冷哼一声,“给我砸!” “是,老板。” 几个彪形大汉得到指令后,就毫不客气的将门锁砍坏,随后鱼贯而入,挥舞着手中棍子,开始打砸起屋内家具。 卧室里,正疯狂的两人被吓的一个激灵,还不待他们穿上衣服,卧室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看到进来的女人,郑重州顿时面色大变,颤抖着声音说道: “老婆,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他媳妇大手一挥,“给我打!” “啊……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别打了,求求你们……” 屋里不停传来鬼哭狼嚎的求饶声。 郑重州一如剧情中那般,被暴揍一顿后,净身出户,扫地出门。 只是这次更惨,因为他连私房钱都没了。 这几个月从媳妇那里搜刮来的钱财,又全都花在了情人身上,导致现在兜比脸还干净。 无家可归的郑重州,只能租了间地下室住着,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凄苦生活。 他倒是不慌,还想着靠自己的皮囊,哪天再卷土重来。 可郑重州不知道的是,林夕月已经给他下了“癌宝宝”符,不久的将来,他体内的癌细胞,就会慢慢繁衍壮大。 祝家。 祝可妍毫无形象的瘫坐在沙发上,正一脸兴奋的在煲电话粥。 “我早就说过,那个周君来对你有意思吧,你还不信……” 祝云辰刚回到家,就听到了这句话,倒也没太在意。 他松了松颈间的领带,神情略带疲惫。 随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西装上,一颗颗解开纽扣,动作随性而优雅。 就在此时,祝可妍的声音突然拔高。 “我说夕月,不如你就考虑一下呗。 那周君来说实话,长的还挺帅,成熟稳重,又是单身。 就算是离过婚吧,但他没孩子呀……” 猝不及防间,听到“夕月”两个字,祝云辰动作一滞,抬眼看了过去,眉峰紧蹙。 祝可妍又抱着电话聊了几句,这才意犹未尽的结束通话。 她刚抬起头,就看到哥哥晦涩难懂的目光。 祝可妍疑惑的问道,“哥,你怎么了?是案子不顺利吗?” 祝云辰淡淡问了句,“谁的电话?” 祝可妍笑着答道: “是夕月的。她现在有个不错的追求者,人挺帅的,我正在劝她试着接受对方。” 祝可妍自顾自说道: “她年龄也大了,真犯不着为个前男友一直这么单着,你说是不是……哥?” 看到自家哥哥神情越来越严肃,眉头越皱越紧,此时的祝可妍,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哥哥不太对劲。 猛然间,她瞪着自家哥哥,警惕的问道: “哥,你不会是对夕月动了什么心思了吧?我劝你赶紧熄灭这个可怕的念头啊。” “为什么不可以?”祝云辰悠悠问道。 祝可妍激动的回答: “因为你们不合适。 你性子太冷太疏离,人也太过理智,缺乏对生活的热情。 而我的姐妹她受过伤,需要一位小太阳般热情的恋人,来温暖她,抚平她的伤口。 这一点,你不行,你做不到。” 她哥年少时,倒是位幽默风趣的少年,但自从做了律师后,性格就逐渐变的淡漠起来。 尤其是打过太多的离婚官司,见识过太多婚姻中的算计与背叛后,她哥就对婚姻失去了热诚,直接变为不婚主义者。 她真的认为,她哥这种性格不适合林夕月,她哥会伤害到林夕月。 想到这里,祝可妍再次激动起来。 她郑重的强调道∶ “哥,追求林夕月,你想都别想。 因为我,不,同,意!哎呦,妈,你别打了……” 她捂着脑袋,不满的看着自己老妈,“妈,好好的你干嘛打我?” 祝母同样面色不渝的看着女儿。 “你个死妮子,你哥难得动了凡心,你敢捣乱试试? 看我不收拾你! 自己不结婚就算了,还敢阻止你哥? 怎么的?你哥当老光棍你就开心了?” 说着,祝母仍不解气,又上手照着女儿肩膀,重重拍了几下。 祝可妍见状不好,忙小跑着上了楼。 打开卧室门时,她又回头对哥哥再次警告道∶ “我告诉你祝云辰,你们不合适,你别想嚯嚯我姐妹。 我不同意!啊……” 一只拖鞋直直冲她飞来,吓的祝可妍赶紧关上房门。 与此同时,门板被砸的,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祝可妍后怕的直缩脖子,老妈真是越来越暴躁了! 哼,就算老妈再揍她,她也不会松口的。 反正老哥就是不行。 他为人太过理智,感情淡漠,又是个老男人,实在配不上自家姐妹。 祝可妍恨恨的想着。 祝云辰则神色自若,丝毫不受妹妹的影响。 他的感情,他自己做主。 即便作为他的亲人,也只能提意见,不能过分干涉。 更何况,近几个月来,他在与林夕月的接触中,已经渐渐喜欢上对方。 近四十年来,唯一一次心动,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祝云辰眼神越发坚定。 周君来?哼。 楼下,祝母转过头,暴躁的表情立时一变,面上浮现出和蔼温柔的笑容。 “儿子,跟妈好好说说,你是不是对小月月有好感呀?” 祝云辰看着老妈一系列的举动,十分的无奈。 老妈对他们兄妹的感情生活一直不满,又太过关心。 如果真被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思,祝云辰怕母亲太过急切,拔苗助长,反而好心办了坏事。 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事急不得。 他只能坚决否认。 “妈,没有的事,你别乱想。 都快十点了,你该去睡美容觉了,不然明天会有黑眼圈的。” 祝母有些不甘心,可也怕逼的太急,儿子万一逆反,又改变主意怎么办? 最后,祝母只能不情不愿回了卧室,但想到即将到来的儿媳妇,还是兴奋到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最后,祝父实在受不了妻子,直接将她禁锢住,死死抱着不放。 林夕月丝毫不知祝家因自己而起的争执,此时她见到了久违的原主大哥。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8) 林家。 林向年正不满的看着父母,冷声质问道: “妈,你是不是在骗我?怎么可能会没钱呢? 我只是借钱而已,又不是不还你们了,再说只要一百万。 我可是你们唯一的亲儿子。 你们将来的养老可还要靠我呢。” 为了不让儿子与自己生出嫌隙,林母便竹筒倒豆子般,将林夕月要走五十万的事全盘告之。 闻言,林向年顿时大怒。 林家的钱和房子,将来可都该由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来继承。 林夕月那丫头片子凭什么来分他的钱? 就在此时,门锁“吧嗒”一声被打开,林夕月正巧走了进来。 前段日子,她已经搬去了公寓,只是仍会时不时回林家发个疯。 林向年震惊的看向自家小妹。 这…… 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真的是他那个一脸苦相,未老先衰的小妹? 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些,难道是吃了什么仙丹不成? 林夕月看到他那震惊的目光,戏谑的问道,“怎么,大哥这是不认识我了?” 林向年有些不可思议。 林夕月居然有胆子来调侃他? 要知道,或许小时候被自己打怕了的缘故,从前的她见了自己,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唯恐避之不及。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林向年“噌”的站起身,黑着脸问道: “爸妈的钱是不是被你拿走五十万?赶紧的还回来,我有急用。” 林夕月痞痞的笑着。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着牙签,插起一小块西瓜放入口中,吃的津津有味。 “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林向年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此时又异常暴躁,便不管不顾冲着妹妹踹了过来。 这是他从小惯用的伎俩,这样欺负小妹,他乐在其中。 林夕月面色一变,抓住他的小腿,用力向前一拽,林向年就身体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下。 “儿呀,你没事吧? 死丫头快放手,那是你亲大哥!” 林夕月依旧我行我素,置若罔闻。 心眼子都长偏了的父母,不值得尊敬。 她对着林向年拳打脚踢,尽情发泄着原主曾受到过的欺辱。 林夕月用的全是巧劲,每一下都打的极为精妙,皮肤表面看不出任何伤痕,但其实内里剧痛。 林向年痛的忍不住哀嚎出声。 等她发泄够了,林父林母又扑上来阻止,林夕月这才随手一丢,将林向年丢到地上。 林向年用颤抖的手,掀开衣服检查身体。 “咦?”林向年懵逼了。 皮肤居然完好无损,一点儿伤痕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那他还怎么报警,控告林夕月伤人? 林父林母见儿子屁事都没,也就放下心来。 他们竟然诡异的感觉到了欣慰。 女儿终于懂事了,不再发疯,知道心疼家人了。 看到爸妈不但不为自己出头,还看着林夕月在笑,林向年一时间恼怒不已。 注意到林夕月娇艳的面庞,一个恶毒的想法浮上心头。 既然这死丫头不仁在先,那就别怪他不义在后。 洞悉到他的想法,系统愤怒的向自家宿主告状。 “宿主,这男人好恶毒。 他居然想要卖妹求荣,把你介绍给他的老板,以换取升职加薪。 那老板年纪一大把,油腻不说,还家暴,婚内出轨更是家常便饭。” 闻言,林夕月眸色渐深。 林向年,你好的很。 疼痛稍稍缓解过后,林向年果真收敛起凶狠的表情,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他坐到小妹身边,笑的温柔和煦,宛如一位慈爱的兄长。 “小妹呀,刚才哥哥就是给你开个玩笑,别放在心上啊。 哥这次回来呢,其实就是为你而来。” 他笑呵呵的看着林夕月,止住话头,卖了个关子。 果真,林夕月好奇道,“你找我做什么?” 林向年神秘兮兮的回答∶ “哥给你介绍个优质对象,人家条件那是没得说。 身价千万,大公司老板。 开宝马,住豪宅,家里有佣人伺候。 你努力些,只要能嫁进去,今后就是有钱人家的太太,穿金戴银,吃穿不愁。 再也不用住出租屋,骑小电驴了。” 林夕月从未在林家人面前露过富。 她每次回来,都是骑着小电驴,穿着也极为朴素。 林家人也就理所当然认为,女儿仍旧住出租屋,生活拮据,没啥出息。 林夕月冷笑,“哥,人家条件这么好,凭啥看上我?” 林向年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他眼神游离,语气中带着丝丝诱惑,蛊惑道∶ “小妹,你不要妄自菲薄。 你才三十多,又这么漂亮,那人虽是大老板,可他年纪有些大,大概五六十吧。 你放心,将来他肯定走在前头,那剩下的千万家产,还不都是你的?” 林夕月面色微动,犹豫许久,终于点头同意。 林向年顿时大喜,笑的合不拢嘴。 他爽快的给林夕月转了一千块,口中还大方道∶ “小妹,去买件好看的衣服,做个头发,好好打扮打扮。 钱若是不够用,就跟哥说,哥再给你转。” 他面上亲切,内心却是冷笑连连。 死丫头这么漂亮,只要上了那人的床,他林向年肯定就能升职加薪。 至于林夕月的未来如何,又与他何干? 林夕月面上欣喜,内心也在嘲讽不已。 林父林母并不知道这兄妹两人的心思各异,只自顾自幻想着,未来女婿给他们买车买房的美好日子。 两人笑的跟朵花似的,嘴巴都能咧到耳后跟去。 两日后,林夕月跟随林向年来到了悦阳楼。 林向年的老板,贾总已等在那里。 他这人一向贪花好色,听林向年将自己妹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不由也起了丝兴趣。 等包厢门被推开,林夕月俏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贾总眼神有瞬间的呆滞。 果真是位难得的美人。 那身材,那皮肤,那精致的五官,简直极品! 很快,贾总就收敛起眼中贪欲,一本正经的寒暄着。 同为男人,林向年早已洞察一切。 见状,他随便说了几句,便找了借口离开。 离去前,还给妹妹使了个眼色。 林夕月不动声色,只腼腆的微笑着。 林向年离开后,贾总开始给美人频频灌酒。 楼上就是酒店,他已定好房间,一切只待美人,哈哈哈! 如此极品尤物,他早已迫不及待,垂涎欲滴。 林夕月也没推拒。 几杯下去,她便面色通红,眼神呆滞,口中说起了胡话。 她拍着贾总肩膀,伤心的控诉道∶ “贾,贾总,你是个好人,我也不瞒你,我,我是有男朋友的……” 贾总一摆手,满不在乎道: “那没事,有男朋友也能分,他还能比我更有钱咋的?” 林夕月醉意朦胧,摇头晃脑的说道∶ “no,我哥说了,不用分手。 只要我……我能完成任务,还是能和他在一起的!” 闻言,贾总有些好奇。 “什么任务?你的任务不就是嫁给我吗?” 从见到林夕月那刻起,贾总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极品大美女娶回家。 林夕月虽然醉了,说话有些大舌头,口齿不清,却仍是面露不忍道∶ “他,他说,你上了年龄,不仅三高,心脏还不好。 对,我哥说了,只要我努力,每顿大鱼大肉,哄着你吃。 那些油腻的饭菜,不出多久,就能让你……” 林夕月眼眶微红,摇晃着脑袋,抗拒的说道∶ “我不要,我不要害人! 别逼我,哥哥,求求你们别逼我!” 贾总已经面如寒铁。 但他还是没有完全相信女人的话,只是压抑着怒火,继续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林夕月扶着醉醺醺的脑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按了几下。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9) 寂静的空间,清晰响起林向年的声音,语气中满是威胁。 “你必须去,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只要你能顺利完成任务,让那老头子早点出事,不拘是中风还是…… 只要能成,我都同意你们两人的婚事,还会给你们买套婚房。” 一道柔弱女声,弱弱反抗道,“哥,害人不好。” “屁的不好。那人身家千万。 千万什么概念你知道吗? 人无横财不富,懂不懂?” 两道略苍老的声音,也陆续加入。 “死丫头,这事你必须同意。” “如果不干,我们就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关上一辈子!”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林夕月似是受不住醉意,终于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贾总的面色早已阴云密布,怒不可遏。 林向年,林家,好的很,居然敢算计老子! 他是老了,可他手腕却没老! 看了眼林夕月,贾总倒是没迁怒。 这女人明显是被胁迫,而且或许,今日的她是装醉也说不定。 在桌上放下一沓钞票,贾总便阔步离开。 听到关门声,林夕月缓缓抬起头。 此时的她,眼神清明,哪有一丝醉意? “哈哈,宿主,你可真是个大戏精。 这个位面,你玩的也太嗨了吧?” 系统乐的直拍小手,语气欢快的调侃道。 林夕月一把拿起桌上的钞票,挑眉回道∶ “我这不是怕直接出手,万一原主心疼了,又给我打个低分怎么办?” 想到曾经的某个位面,系统也是心有戚戚。 那个位面差点没把宿主给气死。 宿主辛辛苦苦做完任务,结果却被原主责怪,认为她对亲人出手太狠辣,直接给了个最低分。 林夕月数了数钞票,居然有一万块,顿时眉飞色舞。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呀! 喜滋滋收起小钱钱,林夕月一时间胃口大开,拿起筷子继续开吃。 这饭店的厨师手艺不错,菜色也不错,而且这一桌起码得上千,可不能浪费。 酒足饭饱后,她就大步流星离开悦阳楼,直接回到公寓。 两小时后,手机震动,铃声响起。 “小妹,事情进展的如何?还顺利吗?” 手机里传来林向年焦急的询问声。 林夕月板着脸,斥责道∶ “你介绍的什么人呀?你这个卖妹求荣的狗东西,以后再别给我打电话。” 说罢,她便挂断电话,并将对方直接拉黑。 愤怒的林向年,恨不得顺着手机屏幕爬进去,狠揍林夕月一顿。 不甘心的他,又接连换了几个号码,打去无数次,均被无情挂断。 林向年倒是想去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可又不知道人家住处,只能含恨作罢。 贾总不愧是白手起家的大佬,果真有手段有心计。 一个月不到,林向年就被逮捕入狱,罪名是利用职务便利,挪用资金且数额巨大。 林父林母如遭雷击。 他们流着眼泪,为让儿子减少刑期,忍痛卖掉唯一的房子,却只还掉一部分债。 两人一时间无处可去,好在手中还留下二十多万,只能暂时租房住。 林夕月并未赶尽杀绝。 她只是任务者,是为原主完成心愿而来。 如果她擅自做主,伤害了原主父母的性命,谁知原主会不会一个不高兴,再打个低分? 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悦阳楼包厢。 “这道海参盆蒸是这家的招牌菜,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对面男人温润沉稳的声音响起。 林夕月笑着点头,“谢谢祝大哥,味道不错,我很喜欢。” 祝云辰见心上人吃的香甜,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也端起饮料一饮而尽。 只是看向林夕月的眸子,闪过丝丝柔情。 一旁的祝可妍,气鼓鼓的看着哥哥。 这头大尾巴狼,最终还是张开了血盆大口,想要将她姐妹吞吃入腹。 不过,经过多日观察,祝可妍震惊的发现,哥哥居然也有温柔体贴的一面。 若是这样的话,她倒也不是不能松口。 毕竟她哥虽年纪大了些,但容貌身材没得说,还是位出色的律师,收入不菲,又没什么前任,倒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更重要的是,一想到好姐妹从此就是自家人,这种诱惑实在太大,她真的无法拒绝。 祝可妍面上神情不定,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皱眉,看的林夕月好笑不已。 如果不是她性别女,爱好男,其实她更想和祝可妍在一起,男人哪有闺蜜香? 祝云辰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他目光中带着隐晦的情义。 “月月,一会儿吃完饭,你想去哪儿玩? 看电影还是逛街,或者去湖边散心?” 他虽没谈过恋爱,但早已过了毛头小子的年纪,追求之路从无怯懦和犹豫。 林夕月低头沉思了下,便眉眼飞扬,兴奋的说道,“我想去唱歌!” “行,都随你。”祝云辰宠溺的笑着,眼神温柔。 见两人就这样愉悦的做下决定,祝可妍幽怨的叹口气,用手撑起下巴,谴责的瞪着两人。 怎么就没人问问她呢? 不会是没打算带自己吧? 这对见色忘友,见色忘妹的臭男女。 林夕月嘴角噙着笑,眉眼弯弯。 她今日心情着实不错。 因为她投资的电影终于上映,甚至可以说是一炮而红,首周票房突破十个亿。 这次投资,她个人至少获利三亿七千万。 钱包鼓了,自然心情愉悦,想要好好庆祝一番。 至于祝云辰? 这人确实极为出色。 成熟稳重,事业有成,无不良癖好。 感情问题嘛,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时间转瞬即逝。 三年过去,林夕月已成为娱乐圈赫赫有名的投资大佬。 她投资的剧本,几乎本本爆红,自己也赚的盆满钵满。 每日都有无数的人,捧着剧本求她投资,更多人甚至不为资金,只为借她“点金胜手”的好运。 林夕月创作的小说,也已完结七本,成为圈内有名的美女作家。 不过之后,她没再将影视版权卖出,而是选择自己投资拍摄。 周君来几乎成为了她的御用导演,两人合作愉快。 再加上炒股收入,几年下来,林夕月的资金已高达数十亿,成为名副其实的大佬。 “月月,你看这个婴儿床怎么样?这款式漂亮吧? 实木的,不含甲醛,咱们买一张吧?” 祝可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林夕月,眼神不断观察四周,生怕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她嫂子。 林夕月抚了抚肚子,怀双胎确实比单胎要辛苦的多。 这孕肚大到离谱,她几乎看不到路。 “你哥已经买了好几张婴儿床了,没必要再买。” 祝可妍撇撇嘴,不屑道∶ “我哥眼光不行,老古董一个,宝宝们肯定更喜欢他们姑姑买的!” 林夕月哭笑不得。 这兄妹俩,从当初争抢她,到现在争抢宝宝,真是一对欢喜兄妹。 这时,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 “想买婴儿床,就自己生孩子去,我儿子肯定更喜欢他们爸爸买的。” 林夕月惊喜的回头,“老公,你不是出差去了吗?” 祝云辰走上前,宠溺的看着妻子,温声道: “不去了,你这儿都快生了,我放心不下。 虽说只是去两天,但谁知道,你会不会就在这两天里生?” 祝可妍调侃道,“我和爸妈都在家,少你一个不少。” 祝云辰没有理会妹妹,只轻轻抚摸妻子的孕肚,眼神慈爱。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10) 去年,两人终于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 婚礼过后,祝云辰变身超级好丈夫,将妻子捧在掌心,视若珍宝,完全不似祝可妍想象中的清冷疏离。 林夕月怀孕后,公婆激动又紧张。 他们直接在儿子别墅旁买下一栋别墅,这样分开住着,既不影响小两口的二人世界,又能每天都来照顾儿媳妇,炖些补品什么的。 小姑子本就是好闺蜜,完全不存在姑嫂矛盾,两人甚至好到让丈夫祝云辰时常吃醋。 被婆家人千娇万宠着,林夕月的日子就像是泡在蜜糖里,幸福又甜蜜。 三人说笑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林夕月接起一看,居然是林母打来的。 “夕月呀,小寒又昏倒了,被送到了人民医院,你快点过来呀。” “我一个八个月的孕妇,你叫我现在过去?我去干嘛?我能照顾他吗?” “我和你爸身上没钱了,你帮我们付下住院费。” “我没钱,我又不是他妈,你找他亲爸要去。” 林夕月挂断电话,面色平静,语气冷漠。 三年过去了,郑京寒的身体逐渐虚弱多病。 当年,林夕月在他“晦门穴”和“枯池穴”上点压过,导致他的气血严重滞涩。 如今,气血不足越发严重。 加之,郑京寒作息不规律,经常熬夜,再有饮食习惯不良,喜欢重油重盐,所以他的身体时常会出现问题,动辄昏厥,甚至心脏骤停。 为此,林父林母将剩余的那点积蓄,全都花在了医院。 可外孙儿身体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衰败起来。 林父林母不是不想向女儿求助,可女儿也是个穷光蛋,不向他们伸手就不错了。 这都要归功于林夕月的完美伪装。 每次回林家,她都会穿一身朴素的外衣,骑一辆小电驴。 几年下来,林父林母根深蒂固的认为,自己女儿就是个穷光蛋。 至于当年的五十万,林夕月解释为股票投资失败,颗粒无收。 就连林夕月的婚礼,都没邀请林家人参加。 放下电话,看着病床上瘦弱的郑京寒,林母茫然又无措。 日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当年,她还是个有房有存款,有大把闲暇时间享受的幸福老太太。 可如今,儿子锒铛入狱,儿媳带着孙女改嫁,外孙辍学且体弱,丈夫每日唉声叹气,女儿又怨恨他们曾经的冷漠,对他们不闻不问。 他们老两口,明明已到含饴弄孙的年纪,却过着居无定所,老来无依的日子。 林母忍不住老泪纵横。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上天不公啊! 挂掉电话,林夕月脑海中浮现出原主病榻前的画面。 屋外,欢声笑语。 一家人聚在客厅,庆祝郑京寒升职加薪,郑重州病愈。 屋内,孤独无助。 原主嘴唇干裂,想喝杯水,可喊破喉咙,却也没人搭理。 冷漠的父母和大哥,白眼狼的郑家父子全都置若罔闻。 更可悲的是,就如何处理她的问题,屋外传来激烈的讨论声。 大哥发言∶租个地下室,扔进去好了,生死由命。 父母提议∶找间收费最低的养老院送进去,能不能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郑京寒冷漠的认为∶小姨不是妈,他没赡养义务。 郑重州更是强调∶又不是他媳妇,与他何干。 全然不提对方多年的照顾之恩。 原主既酸涩又悔恨,自此失去了求生意志,两天后便含恨离世。 所以,前世因今世果,别怪她如今的冷漠无情。 祝可妍一把抱住自家嫂子,心疼的安抚道∶ “夕月,你可不能生气,那些人不值得,你肚子里可还有宝宝!” 祝云辰慢了一步,伸出去的手落了空。 看着妻子依偎在妹妹怀里,他恨的牙直痒痒。 这妹妹就是他此生最大的情敌,没有之一。 林夕月莞尔一笑,“放心好了,那些人还不值得我费心。咱们继续逛吧。” 只是,他们还是没能继续下去。 大概因为情绪起伏的原因,林夕月感觉肚子一阵下坠。 双胞胎极易早产,看来她是要生了,只是比预产期提前了二十多天。 四十年来,祝大律师头次当爹,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淡定,泰然自若。 他惊慌失措,面色苍白,居然紧张到忘记了自己车位,在停车场急的直转圈圈,像无头苍蝇般无助。 祝可妍嫌弃的看了眼傻哥哥,冷哼一声。 关键时刻,还是要靠她,哥哥一点儿靠不住。 一把抢过祝云辰的车钥匙,祝可妍帅气的一按,某角落的汽车就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似是在嘲笑祝云辰的憨傻。 祝云辰呆若木鸡,他,他怎么给忘记了。 林夕月看的忍俊不禁,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痛,一时间表情极为滑稽。 等来到医院,林夕月找机会吃下了顺产丹。 一个小时后,祝欣怡和祝欣然这对姐妹花,就迫不及待,呱呱坠地。 多年来,祝父祝母盼孙辈,盼的脖子都长了,如今终于抱到了心心念念,香香软软的小孙女,一时间心花怒放,笑的合不拢嘴。 从此,两人有孙万事足。 至于糟心的女儿,他们已经无暇再理会,爱嫁不嫁。 祝可妍并没生育过,更是把侄女视为亲生,宠爱有加。 孩子出生前,祝云辰是立誓要做严父的,可当抱着小小的一团时,他心中却软的一塌糊涂。 什么严父,什么誓言,全被抛之脑后。 曾经,祝云辰以为自己并不在意血脉传承,可如今,他终于理解,什么叫血浓于水,什么叫舐犊之情。 自此,祝云辰摇身一变,成为超级奶爸。 眼瞅着,祝家人将两个孩子宠上了天,林夕月无奈,只能化身严母,接过了管教女儿的重任。 五十岁那年,林夕月突然接到养老院的电话,工作人员告知她,林母坚持要见她。 林夕月匆匆赶到养老院。 林母正面无血色,虚弱的躺在病床上。 看到女儿,她睁开有些浑浊的双眼,语气强硬道: “林夕月,你要给我一个保证,照顾好你大哥,为他养老送终。” 林夕月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这才皱眉开口: “妈,我哥有他自己的女儿,自然应该由他女儿来照顾。 我只是妹妹而已,况且我们感情并不好,这你是知道的。” 看到林夕月拒绝,林母老泪纵横。 她外孙身体一直不好,后来大家才知道,那全是因为遗传,遗传了郑重州的体质。 郑重州年纪不大,就得了不下五种癌症,又没钱医治,人早早就没了。 郑京寒前几年,终于一次昏厥过后,便再也没醒来。 说实话,她和老林,一点儿也不伤心,甚至还松了口气,这下终于可以解脱了。 他们夫妻上了年纪后,女儿就把他们送到了最便宜的养老院。 虽生活不是多舒心,但总算是吃喝不愁,有人照顾。 可惜,老伴没能陪她到最后,去年也走了。 如今,她唯一牵挂的,就是刚出狱的大儿子。 林母死死盯着女儿,拉着她的手不放,一再叮嘱道: “那孩子不孝顺,不肯认她亲爹。 你一定要照顾好你哥,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狠厉的逼迫,林夕月丝毫不惧。 她一把拍下林母的手,认真的问道,“你确定要我来照顾他?” 林母欣喜的直点头,“确定,我确定!” 为家人奉献一生的小姨不炮灰(11) 闻言,林夕月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小时候,他几乎每天都要打我,还抢我的饭,让我时常挨饿。 那我就以牙还牙好了。 每天给他残羹剩饭,心情不好时,再把他当沙包发泄一顿。 你觉得这种照顾怎么样?满不满意?” 林母瞳孔震惊,用颤抖的手指着她,不可置信道: “逆女,你这个逆女!那是你哥,你亲哥!” 林夕月冷笑,“我宁愿没有你们这些家人,下辈子,我们也不要再做母女。” 她说完便转身离去,徒留下病床上,一脸呆滞的林母。 林母已命不久矣。 林家只剩苟延残喘的林向年,已不足为惧。 今后林家的事,她将不会再理会。 房间外,祝云辰正等在那里。 他伸手揽住妻子,柔声安慰道,“走吧,女儿们还在车上等着我们。” “嗯,放心,我对她早就没感情了!” 林夕月拍拍丈夫的手,笑着回道。 养老院门口,两个女儿扬起稚嫩的笑脸,欢快的迎了上来。 一家四口脸上全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祝家姐妹花,是在父母家人的关爱下长大的。 遗传自父母的优质基因,她们自小就生的冰雪聪明,长大后更是花容月貌,亭亭玉立。 大女儿长大后子承父业,成为一名金牌律师。 小女儿则在股市翻云覆雨,成为最年轻的操盘手和投资大佬。 祝云辰退休后,就带着妻子周游世界,玩的不亦乐乎。 当然,如果没有妹妹这个大龄拖油瓶就更好了。 祝云辰看着前面两个女人,一把年纪了,还手挽着手,亲亲密密抱在一起照相,委屈的不得了。 只要有妹妹在,老婆就会忽视自己。 想当年,为了把妹妹尽快嫁出去,他把身边的才俊都介绍了个遍。 可惜妹妹恋爱倒是谈的开心,可人家一提结婚,她溜的比兔子还快。 林夕月转头看向丈夫,悄悄握住他的手,冲他温柔一笑。 祝云辰也回望着妻子,捏捏妻子的手。 夕阳的余晖洒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海里,仿佛要与潮水一起,流向永恒。 …… 林夕月回到系统空间,稍微整修了一下,将所有情感储存之后,就决定进入下个位面。 【位面传送中……】 林夕月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群人正围着自己。 什么情况这是? 她迅速调整好表情,镇定的回视大家。 一位长发及腰,瓜子脸,五官柔美的女孩儿,正温柔的看着她。 那女孩儿眉头微蹙,担忧的说道,“妹妹,要是可以,姐姐真想替你去考试。” 随即,那女孩儿又低下头,失落的喃喃自语道∶ “可惜考试不能代替,都是我不好,让妹妹失望了。” 听到这熟悉的绿茶发言,林夕月眉心一拧。 人群中,有人立刻愤愤不平道∶ “林夕月,如果你不想让林上将以你为耻,就自己去考试,别想着逼你姐姐替考。” “就是,你姐姐总是被你欺负,却还那么善良,那么关心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她能有什么良心? 她嚣张跋扈惯了,欺负自家姐姐那不是家常便饭吗?” “你们不用担心,这次考试后,她就能麻溜滚蛋了。 左娇娇也可以安心在学院学习,再也不用担心被她欺负了。” 林夕月从这些人的言语中,迅速提取出几个信息,学院,考试,姐姐。 那这次考试就显得至关重要,她绝对不能输。 林夕月似笑非笑,嘲讽道∶ “什么时候考试这种严谨的场合,也变的这么喧闹了,和菜市场一样? 还替考?当校规是摆设吗? 一群没脑子的蠢货! 被人当枪使了都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是拯救落难公主的大英雄! 都一边儿去,弱智也是会被传染的,可别传染到我,影响到我的考试!” 这番发言,着实惊呆了众人。 仔细想想,似乎又确实有些道理。 人群中,有几人用复杂的目光看向了左娇娇。 这时,现场一位中年男子站了出来,看样子是位老师。 他看着林夕月,淡淡说道: “林同学,你既然决定要考试,那就跟我来吧。” 此人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虽然没那些人那么明显,但显而易见也不怎么待见林夕月。 林夕月点点头,顺从的跟着那位老师来到一处房间前。 房间门上有个精致的屏幕。 那老师用手按了几下,屏幕便散发出一阵蓝色光芒,将林夕月完全笼罩其中。 半分钟后,光芒渐渐消失,机械音响起: “经检测,考生林夕月,为星芒学院制卡班2班,一年级新生。身份确认完毕。无异常。” 门自动打开,随即两人进入房间。 那中年老师取出一张质地特别的卡片,递给林夕月,意味深长道: “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不论成不成功,都希望你能尽全力,不要让林上将面上太难看。”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离开了房间。 林夕月拿着卡片,一脸的懵逼。 这是要让她干什么? 她在识海中,对系统大声喊道,“小九,别装死,快点告诉我下一步该干什么?” 系统的声音这才悠悠响起。 “宿主,我刚刚快速浏览了剧情,这是个星际位面。 这个位面,是有精神力存在的。 你目前要做的,就是用精神力,在卡片上绘制图案。 我已经把图案传给了你,照着这个画就可以。” 一人一统说话期间,外面围观的人,只看到大屏幕上,林夕月拿着卡片在发呆,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不由一阵哄笑。 “哈哈哈哈,我就说林夕月废物吧?这不,一考试就原形毕露了?” “看她那不知所措的呆样,废物点心一个,真是给林上将丢脸!” 甚至有人不怀好意,拿出光脑,开始录制视频。 他要将林夕月出丑的视频,上传到校园网。 听到众人的议论纷纷,左娇娇低下头,一副为妹妹难过,不忍直视的模样,眼底却闪过一丝窃喜。 终于要将这个碍眼的女人赶走了。 从今以后,林夕月就会名誉扫地,和景逸哥哥再无可能。 上辈子她和景逸哥哥相爱又如何? 上天既然让自己重来一次,那证明景逸哥哥就是她的。 林夕月,这辈子终将是她左娇娇的手下败将! 房间里,林夕月正观察着几个图案。 那些植物的形状太过怪异,太过陌生,她欣赏不来,而且容易出错,实在不好绘制。 稍微犹豫下,林夕月还是决定画自己熟悉的图案。 下定决心后,她就拿起空白能量卡,放到悬浮平台上。 与此同时,房间内灯光自动调暗,进入制卡专用模式。 围观人群也渐渐安静下来,认真注视着林夕月的一举一动。 有人好奇,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漠不关心。 林夕月闭上眼睛,激活精神力。 她将右手轻轻抬起,开始运用精神力。 突然,林夕月一顿,不对! 这种感觉不对,有问题。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1) 这种感觉不对。 她的精神力运用起来,极为艰涩,完全没有其他位面时的流畅,似是受到了巨大阻碍。 原主精神力绝对有问题。 系统及时出声提醒∶ “宿主,你现在不能服用精神力恢复药剂,因为你的一举一动,正在被众人围观。” 林夕月了然。 没关系,虽然她精神力受损,但她经验丰富,可以先度过这场难关。 林夕月将意识沉入原主的精神识海。 她看到,原本应该汇流成河的精神力,却星星点点漂浮在识海中,无法聚集。 林夕月集中全部力量,艰难的将精神点汇集在一起,又分为几股,根根细如发丝。 只是,随着精神力凝聚成丝,她的额头出现阵阵剧痛,像是有人在用铁锤重击般。 强忍剧痛,林夕月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她的精神力终于从体内慢慢汇出。 林夕月指尖凝聚出一缕金色光丝。 她挥舞手臂,手指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金色光丝也随之舞动,如同被春风拂过的柳枝。 肉眼可见的,能量卡片上,一朵芍药花苞的轮廓渐渐形成。 看到这陌生的图案,围观众人都在皱眉。 这是什么图案? 林夕月以为她是谁? 一个b级精神力者,居然还想自创图案? 那都是s级以上的制卡师才能做到的好吧? 一个低级制卡师,就应该按部就班,学习教科书上的图案。 更何况,林夕月连教科书上的图案都无法绘制完成,居然还想自创? 这是走都不会,就想去学跑? 真是不知所谓,狂妄自大。 就连中年老师,也皱紧了眉头,满脸失望。 林夕月不知道外面人群的不满和吐槽,依旧在聚精会神的绘制着。 花瓣逐渐饱满,边缘略带波浪。 外层花瓣弧度慢慢展开,内层花瓣则出现了紧密的褶皱。 精神引线随着她的举动,开始变换色彩,从淡粉到深红。 慢慢的,芍药逐渐完整。 更为神奇的是,林夕月并未停下手中动作,而是继续在空中绘制。 芍药光影随之被拉长,变薄,之后,如同一片轻纱,覆盖在了卡片上。 此时,林夕月的额头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阵阵剧痛从太阳穴炸开。 她面上却一派镇定,丝毫看不出任何不妥。 绘制终于完成,林夕月刚收回手指,整张卡片便迸发出七彩流光。 当耀眼的光芒渐渐散去,卡片中央绽放出一朵栩栩如生的芍药。 震惊! 全体震惊! 最初,众人震惊的是,林夕月居然真的可以绘制卡片。 接下来,他们震惊的是,林夕月到底画的是什么? 那花儿倒是挺美,可是,这图案真的可以净化精神力吗? 云娇娇瞪大双眼,嘴巴无意识张大。 她简直不敢置信。 林夕月不是已经被她…… 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夕月绘制完成后,就拿着能量卡走出考场。 中年老师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改刚才的漠然,快步迎了上去,并急切的说道: “林同学,把你的能量卡给我看看。” 林夕月递上能量卡。 中年老师快速接过。 他用手指轻触卡片上的图案,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花瓣竟然微微颤动起来,仿佛在回应他的碰触。 顿时,众人一片惊呼,甚至还有人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这是什么情况?能量卡上的图案居然会动? 中年老师,也就是宋石飞也怔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 他迅速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便携式能量分析仪,当场对着能量卡进行鉴定。 分析仪发出耀眼的金色光束,对着卡片开始扫描。 卡片立刻悬浮起来,在光幕中缓缓自转。 随着光束转动,一串串数据在光幕边缘流动,速度之快,肉眼根本看不清。 一分钟后,分析仪的光束消失,能量卡重新回到宋石飞手中。 随后,分析仪发出清晰的机械音: “鉴定完毕。 鉴定类别为精神力净化卡,能量纯度为百分之九十五,等级为A级!” 宋石飞瞳孔地震。 左娇娇却震惊到难以置信,脱口而出,“这绝对不可能!” 见大家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左娇娇这才意识到,她的语气不对,不符合好姐姐人设。 于是,左娇娇神色中带着抹担忧,看着林夕月解释道: “表妹,姐姐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能量卡,检测时出现了失误。 如果是这样的话,后面再被测试出来,岂不是让大家对你更为不满,毕竟假的真不了。” 这意思是自己这个老师,带头作假? 闻言,宋石飞脸都黑了。 其他人的眼神也有些怪异起来,不会真是宋石飞作假吧? 毕竟众所周知,林夕月从未成功制成过一张卡,怎么可能临被退学时,却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分析仪上。 宋石飞眼神犀利的看了左娇娇一会儿,随后用光脑唤来另一位老师。 那老师在学院是出了名的耿直,从不肯徇私。 那位老师知晓了这场风波后,当众再次检测了一番。 事实胜于雄辩,检测结果仍旧是A级。 这下大家再无异议。 左娇娇笑容僵硬,努力让自己表现出喜悦。 她拉着林夕月的手,欣慰的说道∶ “表妹,真好,这下我们还能在同一所学院,姨父要是知道,肯定会开心的。” 林夕月也笑容灿烂的说道∶ “是呀真好,希望以后我们相处愉快呢,我的好姐姐。 还有姐姐,你的笑容太假,还是回去多练练吧!” 说完,她转身欲离开。 左娇娇笑容一僵,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宋石飞及时叫住了林夕月,“林同学,请你等一下。” “什么事,老师?” “是这样的,我想提醒下林同学,按照法律规定,如果制卡师自己创作出新图案,是可以申请专利的。 三年之内,所有使用该图案的人,都需要付你使用费。” 闻言,林夕月顿时笑逐颜开。 宋石飞看她只顾开心,又补充道: “但是林同学,你必须要保证,这图案确实是你自创的。” “老师,这点我绝对可以保证。” 系统说过,这个位面绝对没有芍药花的存在,也就意味着,其他制卡师没有绘制过这种图案。 “好,那你尽快吧!”宋石飞将能量卡还给了她。 “好的,谢谢老师。” 在大家艳羡的目光下,林夕月转身离开。 走在路上,林夕月快速接收完剧情。 这是一个女配重生,炮灰女主的故事。 前世,原主林夕月,精神力高达s级,是奥雷帝国赫赫有名的制卡师。 她的丈夫楚景逸则是年轻有为的机甲战士,后来更是成为奥雷帝国的上将。 两人的爱情历久弥新,相守一生,事业上更是不分伯仲,相互支持。 夫妻二人深受民众爱戴,有着尊崇的社会地位。 而左娇娇,则是原主小姨的女儿。 她一直觊觎表妹夫楚景逸,甚至曾对妹夫用药,想要霸王硬上弓。 楚景逸识破她的诡计后,以意图袭击上将的罪名,将她流放至垃圾星。 左娇娇后半生再未离开过垃圾星,但她却得到一个奇遇。 一位药剂师被人陷害,流落到了垃圾星。 他命不久矣时,遇到了左娇娇。 药剂师将一瓶药剂送给她,做为交换条件,只求她能好好安葬自己。 那瓶药剂,是药剂师毕生的杰作,据他说可以使人的精神力渐渐消退。 左娇娇一直幻想着,能将这药剂用在林夕月身上,可惜至死她都没能离开垃圾星。 闭眼前,她手里还紧握着那瓶药剂,满心的不甘。 谁曾想,再次睁眼,左娇娇不仅回到了过去,药剂居然还随她一起回来了。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2) 这个时期,原主刚刚丧母。 左娇娇怂恿左母接近并勾引林夕月的父亲。 林父果断拒绝接受妻妹。 左娇娇又怂恿母亲,接近并且照顾原主。 林父常年在其他星驻守,不能时常照顾女儿,见妻妹对女儿呵护有加,便同意了左娇娇母女入住林家。 此后,左娇娇不但用药剂损伤了原主精神力,还屡次破坏原主名声。 久而久之,原主名声越来越差,什么娇蛮,嚣张,废物点心,欺负表姐,不尊长辈等,都莫名其妙被冠在她头上。 剧情中,原主能进入这所一流学院,完全是因为林父用军功,换取了一个学籍名额。 但原主无法用精神力绘制图案,无法成为制卡师,最后被退学。 此后,原主在左娇娇母女的言语暗示下,认为自己让父亲面上无光,从此一蹶不振。 她的精神力不断消退,身体也出现各种问题,脾气无端暴躁,且时常头痛难忍。 在未婚夫楚景逸移情别恋,爱上表姐左娇娇,并要求退婚时,原主无法忍受背叛,身心俱疲之下,割腕自杀。 原主父亲惊闻噩耗,战斗时因精神恍惚,被虫族袭击,牺牲在了战场。 死后,原主的灵魂一直跟随在左娇娇身边,这才知晓,自己的悲剧全拜这女人所赐。 原主的心愿是,成为高级制卡师,再有,父亲不会因为自己而牺牲。 报复左娇娇,毁掉她的精神力,同样让她名誉扫地。 就在林夕月接收剧情时,她考试的视频已经被人上传到了校园星网。 林夕月也算校园名人。 这个视频里,她从即将被退学,到绝地反杀,自创出教科书没有的图案,并越级绘制成功,这一系列反转,令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羡慕,有人质疑,有人好奇。 但,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次是林夕月运气使然,并非她真的具有实力,不然之前怎么会那么废物? 楚景逸回到宿舍时,看到弟弟正聚精会神在看着什么。 他边脱校服,边随口问道,“看什么呢?这么投入。” 见到哥哥回来,楚景辉更是一脸的兴奋。 他朝哥哥招招手,愉悦的说道,“哥,快来看呀,是未来嫂子。” 楚景逸面色一沉,又是那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他面色不愉,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厌恶道∶ “那女人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居然还闹上了星网?” 楚景辉神秘兮兮的摇头。 “哥,这次你可冤枉她了,没想到林夕月居然能制卡,还是A级卡。 她的精神力不过B级,居然能越级制卡,这可比左娇娇厉害多了。 左娇娇精神力A级,制的卡却只是B级。” 楚景逸眉头一皱,不相信弟弟的话。 他快步走上前,凝神看向屏幕。 当看到那朵栩栩如生,未知品种的花时,他瞳孔微震。 楚景辉拍了他哥一下,得意的挑眉说道∶ “我没骗你吧,哥。 仔细想想,林夕月长的那么美,又是制卡师。 父亲是上将,你们又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娶了她其实挺好的。 哥,这次比赛我们不如就邀请林夕月当制卡师吧!” 楚景逸脑海中闪现出另一张娇美的面庞,立刻皱眉,果断反驳道∶ “胡说什么,等林上将回来,我就会去解除婚约。 再说,我已经邀请了左娇娇同学当制卡师,她的成绩更为稳定,比林夕月要好太多。 好了,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还有记住,今后我和那女人再无瓜葛。” “可这婚约是咱妈和林伯母早年定下的,当年也是你亲口同意,现在反悔,会不会不太好?” 楚景辉其实很不喜欢哥哥的做法。 当年选择订婚人选时,他和哥哥是双胞胎,明明同样有资格,但因为哥哥明确表示,他喜欢林家妹妹,自己这才退出的。 如今哥哥却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移情别恋。 即便作为亲弟弟,他也要说,这种行为真令人不齿。 而且那个姓左的,在他看来,虚伪又做作,完全没有林夕月单纯可爱。 可哥哥却鬼迷心窍般,迷恋上了对方,真是莫名其妙。 “哥……” “不要再说了,要是喜欢,你自己去娶。” 楚景逸沉下脸,冷声说道。 兄弟二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林夕月这边,接收完剧情后,她就快步回到宿舍。 她是上将独女,手里不缺星际币,所以住的是双人公寓,价格昂贵,但环境优雅,住着舒心。 她的舍友阮青青,是一位活泼可爱的姑娘,两人相处的挺和睦。 趁舍友还没回来,林夕月快速服下精神力修复药剂。 这个位面,因为有医疗仓的存在,可以治愈几乎所有病症,所以医师和药剂师这种职业,渐渐消失不见,从事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医疗仓可以治愈身体,却无法修复精神力,幸好她空间有存货,不然还真是没办法解决。 刚将精神力修复完毕,门铃就“叮咚”作响。 通过视频,林夕月清楚的看到,左娇娇那张虚伪至极的脸。 她刚打开门,左娇娇便闪身进来。 她一脸关切的问道∶ “月月,这次可真是有惊无险。 不过,你什么时候能制卡了?怎么姐姐不知道?” 她娇嗔的看着妹妹,语气中既有欣慰又有酸涩,将一个好姐姐形象,饰演的淋漓尽致。 只是不等林夕月回答,又急迫的问道∶ “月月,你怎么做到越级制卡的? 那图案上又是什么植物,为什么我没见过?” 那眼底是无法掩饰的贪欲和嫉妒。 “姐,我哪里会制卡,那还不是担心被退学,不知怎的,就福至心灵画了出来。 现在再让我画,我可做不到了。” 林夕月像往常那样信任着姐姐,有问必答,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闻言,左娇娇这才放下心来。 她现在制作的才是B级卡,绝对不能让这死丫头超过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瓶药剂药量不够,这死丫头居然可以运用精神力了。 可恶。 林夕月转身倒了杯水,趁机将精神力破坏药剂倒了进去,之后随意的摆放在左娇娇面前。 药剂无色无味。 左娇娇毫无察觉,一饮而尽。 她心神全在林夕月身上,接着又问道∶ “月月,那图案是什么?可以教给姐姐吗? 还有,姐姐很担忧,你以前根本无法制图,大家肯定不相信这图案是你创作的。 但如果你说,这是我创作的,那就没人再质疑你了,对不对? 姐姐只是想帮你,你不要误会,我真的看不得别人那样质疑我妹妹。” 呸,无耻!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子! 见目的达成,林夕月无意再与左娇娇纠缠,立刻秒变脸,三两句就将她打发走了。 “宿主,这女人好无耻,居然想哄骗你,将专利权让给她? 这是抢完男人,又开始抢专利?抢上瘾不成! 宿主,你快点申请专利!别让那女人有可乘之机。” 林夕月一边打开光脑,一边奇怪道∶ “小九,为什么这个世界,精神力净化要靠能量卡?直接净化不好吗?” 系统翻看了下剧情背景,解释道∶ “宿主,净化师就是制卡师的前身。 一百多年前,因为战场上净化师们牺牲人数过多,净化师就改在后方工作,可战士的精神污染无法及时解决,也是个大问题。 后来,一位净化师意外发现,可以将精神力绘制在能量卡上,制作成净化卡。 战士使用后,效果是相同的。 就这样,出现了制卡师这个职业。 只是,净化卡图案不能随便绘制,许多图案没有净化效果。 到现在为止,星际也才总共出现二十几种图案。” 林夕月了然。 她利落的找到专利申请页面,上传视频,点击确认,等待审核。 只是,林夕月不知道的是,这张净化卡的效果与众不同,将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3) 次日,林夕月就和舍友阮青青一起出了门。 阮青青活泼开朗,一张满是胶原蛋白的小圆脸,笑起来眉眼弯弯,十分的可爱。 两人有说有笑,来到制卡二班。 林夕月一推门进入,就看到几十双晶亮的眸子看了过来。 制卡二班的学员们,全都在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她。 被大家这么看着,林夕月略有些不自然。 阮青青性子开朗。 她拉着林夕月坐在座位上,就欢快的与大家,热火朝天聊了起来。 原主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和同班同学们关系有些疏离。 大家虽然对林夕月十分好奇,但因为不怎么熟悉,双方并没有任何交流。 不过二班整体气氛很好。 大家团结和睦,即便是对原主,也从未孤立和嘲讽过。 临近上课时间,导师走了进来。 “林夕月同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办公室里,学级指挥官正等在那里。 他面色严肃,看着林夕月说道∶ “林同学,你昨天的考核已经通过,恭喜你,可以继续留在星芒学院。” 指挥官语气一转,继续说道: “不过,既然你能绘制出A级卡,我认为你的精神力应该不止B级,我们需要再次为你测试精神力等级。” 林夕月自然毫无异议。 “可以,谢谢指挥官。” 原主的精神力问题已经被她解决,只是不知道现在等级多少。 林夕月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暴露真实实力。 主要是,从B直接升至3S,升的太快,恐怕会引人怀疑。 林夕月坐在鉴定仪前,慢慢输入精神力。 光幕上显示出她的精神等级。 从“F”一路上升,“E”“D”“C”“B”“A”“S”…… 到了S,林夕月就停止了输入。 她一副力竭的模样,唇色略显苍白,神情疲惫。 即便这样,看着光幕的几人,也已经异常震惊。 “S” 居然是“S”级? 指挥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宋石飞震惊过后,倒是为林夕月,找到了合理解释。 “指挥官,林同学原本的精神力潜力为A,只不过她升到B后,就止步不前。 也许经历过昨天的考核风波,她精神受到刺激,精神力二次升级。” 指挥官深以为然。 战场上,就有过不少这样的例子。 有战士在生死存亡之际,精神力受到刺激,也会二次升级,甚至三次升级的都有。 指挥官激动不已,他在仪器上按了几下。 光幕上清晰显示出一行文字∶ “目前精神力为S,潜在精神力为3S” “3S”? 这就意味着,林同学的精神力还有升级的空间?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半晌后,两人才对视一眼。 他们学院即将出现一位高级,乃至顶级制卡师! 震惊,惊喜,懊恼,后怕,种种情绪在他们眼中闪现。 这样的好苗子,居然差点被退学? 指挥官转头,对林夕月郑重说道∶ “林同学,制卡二班已经不适合你了,我们会将你转到一班。” 二班,学员精神力都在B级之下,是普通制卡班。 一班,学员精神力等级全是A,是高级制卡班。 林夕月摇头拒绝。 “抱歉指挥官,我更喜欢二班,我不想离开二班。” 一班是左娇娇的地盘。 那些人对原主成见极深,经常嘲讽原主,她才不想去那里。 宋石飞对此事略有耳闻。 他略沉吟了下,便对指挥官说道∶ “不如这样好了,我到二班任导师。” 宋石飞是顶级制卡师宋老爷子的小儿子,也是其关门弟子。 他本身也是“2S”级,高级制卡师。 如今,宋石飞见猎心喜,毛遂自荐,指挥官自然求之不得。 就这样,制卡二班迎来了“2S”级,高级制卡师,宋石飞导师,亲自为他们教授。 作为普通制卡班,二班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待遇,自然全都惊喜不已,也对带来这一切的林夕月非常感激。 而林夕月的S级精神力公布后,一时间成为学院的风云人物。 不过,大部分学员还是认为,林夕月只是运气好罢了,对精神力的掌控应该很差,毕竟她曾经连图都无法绘制完成。 制卡二班。 “林夕月,你出来!” 二班学员伸头探去,就看到几个一班学员,正嚣张的站在门口。 二班学员纷纷皱眉,担忧的看向林夕月,看来这几人来者不善。 一会儿要是他们欺负林同学,那他们二班也不是吃素的。 林夕月面无表情走了出去。 阮青青不放心她,也跟了出去。 “找我什么事?”林夕月冷漠的问道。 看到少女一身得体的银蓝色制服,将身材勾勒的恰到好处。 黑色发丝高高束起,身姿挺拔,英姿飒爽。 一双凤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浑身散发着沉稳淡漠的气息,气场强大。 几名找茬的学员顿时愣住了。 这是林夕月? 那个被他们嘲讽后,总是怯懦的低着头,身板总也挺不直的林夕月? “你……你为什么不肯来我们班?” 领头学员不知怎的,说话结巴了起来。 旁边一个胖子学员,怒气冲冲质问道∶ “就是因为你,宋导师才不肯来教授我们,却选择去教2班这群垃圾。” 听到这污言秽语,阮青青瞬间不干了。 她双手叉腰,杏眼圆瞪,大声说道∶ “你说谁垃圾?有种你再说一遍?” 那胖子毫不在意,鼻孔朝天,冷哼一声,不屑道∶ “说的就是你们二班,一群垃圾! 不仅精神力等级低,还都是乡巴佬,穷酸货! 一群垃圾!垃圾! 这样的你们,怎么配让宋导师亲自教授?” 一班学员大多非富即贵。 他们从小就会接受,大量家族资源的扶持,因此精神力升级比较快,等级比较高。 而二班学员,大多来自平民家庭,或者是其他星球的小家族。 他们没有家族提供资源,全靠自己努力,所以等级升的比较慢。 这也是一班学员看不上二班的主要原因。 当然,原主是个例。 她虽家世显赫,生活优渥,但等级太低,又有表姐的各种诬陷打压,导致其性格越发内向,所以不被同阶层的人接受,常年被这个圈子排斥在外。 听到他们的争论,二班学员已经全部走了出来,对着几人怒目而视。 “道歉!” 林夕月冷冽的目光一一扫视过几人,语气冰冷的说道。 “哈哈,你是在搞笑吗? 居然敢让我们道歉? 林夕月,都是因为你,宋导师才不肯到我们一班教授,应该反省的人是你才对。 别以为现在是s级就牛气了,你永远是个垃圾,拿起能量卡就绘制不出图案的垃圾。 上次考核,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迟早你林夕月还是会被学院扫地出门的!” 他的言语太过嚣张无礼,林夕月不禁心头火起,同时也为原主感到悲哀。 这就是原主从小生活的环境吗? 到处充斥着鄙夷不屑,打压嘲讽! 二班学员再也听不下去,一群人撸起袖子,准备上前干架。 大不了被记过好了,法不责众,总不能把他们二班全部退学吧。 “兄弟们,上,揍这群天天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人渣!” “上!二班的都给我上!” 二班学员,不论男女,全都怒气冲冲冲了上去,那气势如猛虎下山,顿时将几个挑衅的一班学员吓的后退一步。 战争一触即发。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4) 虽然感谢同学们的仗义,但林夕月不能眼看着他们违背校规,最后被记过处分。 星芒学院,是严格禁止校内打架斗殴的。 违背校规,不但会被扣除学分、记过,还会影响毕业评定。 他们本就是平民学员,没有家族撑腰,全指望毕业取得优异的成绩,将来能入职军队,或者大公司。 林夕月刚要阻止他们,就感觉到一阵精神威压袭来。 她面色一沉,猛然转头看去,只见一班的几人正在释放精神力。 他们的神情得意又嚣张,看二班的眼神,宛如看蝼蚁一般,不屑一顾,高高在上。 二班学员精神力本就低,此时对方的精神威压,铺天盖地而来,二班学员顿时面色苍白,身体也止不住颤抖,但大家还是苦苦支撑着,不愿退却一步! 突然他们感觉身体一阵轻松,那宛如巨石般,压在身上的威压,似乎也瞬间消失不见。 与此相反的是,对面几人则开始面色惨白,背微微佝偻,汗水滴滴滑落。 此时,不论一班还是二班,全都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夕月。 在大家根深蒂固的潜意识中,即使林夕月精神力有所提升,但时间太短,她领悟力又差,根本无法运用自如。 具有精神力,和可以灵活运用精神力,完全是两种概念。 这将是个漫长而又艰辛的过程。 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阮青青惊喜又崇拜的看着林夕月,眼里全是星星。 她舍友好帅! 阮青青得意的大笑起来。 她双手抱胸,同样鼻孔朝天,对一班学员说道∶ “以往你们一班,仗着自己精神力高,总欺负我们二班。 你们多次用精神力打压我们,现在,你们也终于尝到了这种滋味。 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二班学员们,面上全是畅快。 林夕月闻言,再次加大威压,直到对方腰背都弯了下来,她这才收回精神力。 想到什么,林夕月眼神一闪,在他们的精神海中动了点手脚。 十年之内,这些人的精神力将不得寸进,意志不坚定的话,甚至还会掉级。 当然,十年后就能恢复正常。 只是那时,估计他们已经被家族放弃,沦为了弃子。 “道歉!不然这次我不会停手!”林夕月再次说道。 星芒学院是不允许打架斗殴,但使用精神威压这种事情,是不会管的,只要不是用精神力伤害性命就行。 那几人对视一眼,心中愤恨不已,但技不如人,便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道歉,随后相互搀扶着离开。 离开前,领头的男学员转头,定定看着林夕月,再次问道∶ “你就这么不愿意到我们一班来?” 还不待林夕月回答,阮青青就冷笑着说道∶ “你的话真可笑,你们一班都是左娇娇的狗腿子,舔狗。 你们总说林夕月欺负了你们女神。 我就想问问,你们是亲眼看到了?还是亲耳听到了? 只要你们女神掉几滴猫尿,你们这群舔狗,就咆哮着来找林夕月的麻烦。 这样的一班,你却问她为什么不去? 换做是你,你去吗?” 那人面色阴晴不定,又看了林夕月一眼,这才带着几人离开。 经历过这场共同对抗,二班学员和林夕月都打破了沉默,大家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二班充满了欢声笑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明媚的笑容。 夜色降临,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林夕月用撕裂空间,悄悄回到了林家。 林家是一栋悬浮别墅。 别墅悬浮在半空中,面积极大,大约两千多平方。 林夕月是直接穿到自己卧室的。 她打开卧室门,悄无声息来到左母房间。 大概因为别墅中,除了左母和管家,再无其他人的缘故,此时,那两人正在房间房门大开,肆意苟合。 听着那男欢女爱,少儿不宜的声音,林夕月有些想吐。 “宿主,他们两个是有什么特殊嗜好不成,怎么连房门都不关? 哎呀,宿主你小姨的身材还挺不错的,人也劲劲的,嘻嘻。” 林夕月震惊的说道,“闭嘴!你还真去看了?不怕长针眼?” 系统有些不好意思∶ “宿主,我这不是好奇吗? 因为我是未成年统,快穿局星网好多页面都无法浏览,人家好奇嘛!” “你们快穿局也有星网?那我能上吗?” 听到这里,林夕月连屋里那两人都顾不上了,一脸兴奋的问道。 “宿主,你们不能登陆快穿局星网。 不过只要花费积分,你就可以浏览到,金牌快穿者的经典案例。 他们在各个位面完成任务时的过程,都录制成了视频,供其他快穿者学习。” 林夕月跃跃欲试的问道,“多少积分看一次?” “一到三个积分不等,这要看对方的排名。 比如第一名金牌任务者,就需要三积分,可浏览他一个位面的视频。” 一人一统在这里聊的开心,里面那两人也结束了战局。 左母窝在管家健壮的臂膀上,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仍有些意犹未尽。 她媚眼如丝的看了眼管家,撒娇道∶ “你个死鬼,每次都那么猴急,真讨厌!” 管家笑呵呵揽住怀里的女人,一边亲吻她的秀发,一边解释∶ “这还不是因为,林夕月那死丫头快被退学了。 等她回到林家,我担心以后我们再那啥,就不方便了。 对不起,没让你尽兴。” 管家一边说,一边再次蠢蠢欲动。 提到林夕月,左母登时没了兴趣。 她面色微沉,不耐烦的骂道∶ “这死丫头还真是命硬,脸皮够厚。 被我打压这么多年,名声扫地,还没事人一样。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自杀?” 管家抱住她安慰道∶ “快了快了,娇娇不是说了,这次她一准儿会被退学。 还有楚景逸那里,娇娇也说过,差不多快成功了。 等楚家一退婚,这接连的打击,那丫头能受得了? 到时你再多暗示下,她想不开,肯定会自杀的。 林上将那里,听说精神力暴动挺严重。 等他听到了这个消息,肯定会出事。 到那时,偌大的林家,可就全归我们了。” 听完管家的话,左母畅想着未来,笑容不自觉绽放。 管家看的心醉神迷,情不自禁又压了上来。 “还是我们娇娇厉害,把那楚家小子迷的神魂颠倒,还有那群舔狗,也…… 哎呀,讨厌,不是刚刚才……” “就当提前庆祝好了!祝福以后我们就是林家的主人!” “对,以后,我就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 “放心,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屋内再次传来意乱情迷的靡靡之音。 林夕月嘴角抽搐,默默退出。 这两人玩的真花,心也够黑。 第二天,林夕月将整段视频,完整发到了星网,一点马赛克都没打。 林上将是奥雷帝国的英雄。 他悍不畏死,消灭虫族无数,战功赫赫,深受民众爱戴。 他的家事自然也被大家关注。 从前,对于林上将的女儿是废柴的事,大家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 如今,看到林上将在前线保家卫国,拼死杀虫族,而他唯一的血脉,却在家被恶人欺负算计,甚至那些人还想算计林上将的性命,星网上顿时一片哗然。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5) 网友们义愤填膺。 有人紧急呼叫治安部门,有人则开始人肉这两人。 网友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 一天不到,左娇娇母女和管家,就被人肉了出来。 她们是林上将的妻妹和其女儿左娇娇,还有林家的管家。 他们吃住在林家,被林家供养至今,却不思感恩,多次诋毁林上将独女。 网友们真的很厉害,就连在哪些场合,左家母女说了哪些话来陷害林夕月,全都一字不漏,被扒了出来。 嗬,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母女俩,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抹黑打压林上将的女儿。 网友们出奇愤怒了。 一时间,左家母女诬陷林夕月的视频被疯传,她们当时的表情也被制作成各种表情包,被众多网友调侃辱骂。 “蛇蝎母女花”成为了左家母女的专属称号。 楚景逸看着屏幕上,左娇娇的众多表情包,有些神思不属。 他呆滞许久,眼神明灭,最后痛苦的闭了闭眼,才关闭光脑,起身去找左娇娇。 不知是不是起身太猛的缘故,楚景逸只觉头部一阵眩晕,站立不稳,忙用手撑住桌子。 “哥,你怎么了?”楚景辉见状,小跑着来搀扶哥哥。 楚景逸面无表情,冷漠的回道,“我没事,我出去一下。” 楚景辉明白,哥哥骤然得知左娇娇的真面目,一时难以接受,便也体贴的不再多问。 只是,在哥哥临出门时,他还是低声说了句∶ “哥,娶妻娶贤,当断则断。” 那声音低不可闻,但楚景逸脚步却顿了一下。 一时间,他心乱如麻,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左娇娇曾和自己说过的话。 “妹妹她,可能不太喜欢我。” “妹妹毕竟才是林家的主人,没关系,我理解的。” “妹妹她其实挺好,就是对妈妈有些……” 楚景逸不傻,此时的他,放下对左娇娇的滤镜,也明显发现,对方的每一句话,处处都是陷阱和心机。 就是在这样的一字一句中,他才渐渐厌弃了未婚妻,对左娇娇由同情怜惜,到偏爱关心,渐渐的牵肠挂肚,直至沦陷。 却原来,自己只是对方计划中的一环,真是可笑啊! 楚景逸苦笑连连。 站在竹林时,这个往日两人约会的老地方,楚景逸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今日的他,都必须斩断这份孽缘。 左娇娇一路躲躲闪闪,无视大家的指指点点,以及鄙夷不屑的目光,赶到了竹林。 一见到楚景逸,她就未语泪先流,痴痴的看着对方。 她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泪光,肩膀微微颤抖,整个人摇摇欲坠,似是无助到了极点。 楚景逸忍不住开始心痛,手蠢蠢欲动,习惯性的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吻去她的泪珠。 楚景逸是真的喜欢左娇娇,喜欢她的美丽,柔弱,善良,善解人意,楚楚动人。 可是,如果这一切都是假象呢? 想到这里,楚景逸终于强迫自己,冷下了心肠。 他看着左娇娇,决绝的说道: “左娇娇,我本就有未婚妻,今后我们各归各位,不要再见面了。” 左娇娇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泪珠大颗大颗滑落,眼神破碎又凄楚。 …… 走出竹林后,楚景逸狠狠闭了闭眼,心中懊恼不已,忍不住唾弃自己。 明明是去断绝关系的,怎么最后却变成,邀请对方加入自己的比赛队伍,做他们的专属制卡师? 这下可怎么和队友们解释? 他们可是明确表示过,绝对不可能接受,左娇娇任他们队伍的专属制卡师。 注视着楚景逸离去的背影,左娇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容诡异又阴森。 这男人怜香惜玉,永远无法拒绝自己的眼泪。 想逃出她的手掌心?做梦! 这辈子,她就是为楚景逸而来的。 楚景逸,生是她左娇娇的人,死也会是她左娇娇的鬼! 林夕月这边,不知道两人间的风波,此时,她正在与林父视频。 林上将年约四十,但岁月虽在他眼角刻下细纹,却也只是更添了几分成熟魅力。 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黑发浓密,一双眼眸深邃如星空。 可以想象的到,林父年轻时,又是何等风姿,怎样的儒雅帅气。 林夕月忽然明白了,左母为什么对他这么痛恨,得不到就要毁掉。 因为,林父实在太有魅力了,已经成为了左母的求而不得,或者说白月光。 知道左家母女的事后,林父虽是满心怒火,但还是第一时间打光脑安慰女儿。 “月月,凯泽星球最近虫族猖獗,爸爸一时回不去,但你放心,你小姨和贾管家的事,爸爸会解决的。 不过,左娇娇是制卡师,而且也没有证据,证明她确实伤害过你,可能不会受到法律制裁。” 林父攥紧拳头,压抑着怒火。 他是上将,一举一动本就受人瞩目,现在又是在事件刚爆发时,关注的人众多,此时实在不宜动手。 他的死对头,可还正等着抓他的小辫子呢。 所以,林父只能隐晦的安慰女儿,“月月放心,爸爸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林夕月此时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她更为关心林父的身体。 “爸爸,他们说你的精神力暴动比较严重?” 林父看到女儿眼中的关心,不由心中划过一丝暖流。 怕孩子太过担心,他赶忙解释道∶ “月月别担心,爸爸没事的。 只是,最近可能上战场次数太多,没能及时净化,精神力污染有点严重,不是什么大问题。” “爸爸,我现在也可以制卡了。 等我多制作些净化卡,就给爸爸寄过去,爸爸可一定要用啊!” 林父笑呵呵,一口答应下来,却并未放在心上。 他精神力是2S,女儿的净化卡是A级,对他没有作用。 不过,无论如何都是孩子的一片孝心,他还是很欣慰的。 挂断光脑,林上将面色一沉。 他这么孝顺,这么可爱的女儿,居然被那几个人渣欺负了多年,哼,这笔账是要算一算了。 林父拨通了光脑。 看着屏幕里的男人,他一脸熟稔的说道,“老陈,帮我个忙……” 林家别墅。 左母惴惴不安的躲在别墅,门都不敢出。 她死死抓住贾管家的手,语气中全是惶恐∶ “老贾,怎么办?不知道谁把咱们的事传到了星网上。现在我们怎么办?” 贾管家只拍拍她的手,却一言未发,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门铃声响起,两人同时一个激灵。 他们对视一眼,决定装死。 门铃却持续不断的响着,似乎笃定了里面有人。 贾管家无奈,只得起身去开门。 门刚打开,几个身着深蓝色制服的警署人员,便鱼贯而入。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6) 【注∶昨日误将此章错发,后来用第五章替换回来,已看过这章的宝子们,可以去翻看前一章。】 贾管家和左母终于被逮捕,网上一片欢欣鼓舞。 罪名是意图谋害上将,侵占私人财物,精神虐待未成年少女。 虽然林夕月现在已经成年,可被迫害时,她可还是未成年少女,是受法律保护的。 左母和贾管家从林家贪墨来的星际币,竟然高达十万,小部分归还回了林家,大部分却已无法追回。 两人被判处到偏远星球服役三十年。 三十年,等两人出来时,已然白发苍苍,或者说,他们能不能活着出来,都还未可知。 左娇娇身上的财物,也全部来自林家,同样被追回。 现在的她,不仅名誉扫地,被所有人孤立,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制卡一班同样名声不好,因为他们言语奚落,欺负林夕月的视频,也被人爆了出来。 胖子拍着桌子,对着左娇娇怒吼道∶ “左娇娇,都怪你。 要不是你总说你表妹欺负了你,我们怎么会为你出头? 原来你都是骗我们的。” 他心里委屈极了。 他家的生意最近不太顺利,一猜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他爸不但押着他向林上将和林夕月道歉,还扣了他所有零花钱和资源。 这就算了,可他爸居然还把外面的私生子接回了家,准备大力培养私生子。 这架势摆明了,就是放弃了自己这个准继承人。 其他人也对左娇娇怒目而视,全然没了往日的倾慕与喜爱。 林上将对自己女儿被欺负的事情,异常震怒。 他们这几个欺负林夕月最多的人,全都受到了惩罚。 要么失去了家族继承人的位置,要么失去了家族扶持。 家族中不缺优秀后辈,没人愿意为了个,还没成材的家族后代,去得罪一位有权势有地位的帝国上将。 太划不来。 看着往日的舔狗们,一朝翻脸不认人,左娇娇缩在座位上,大气都不敢喘。 她面上委屈无助,心里却恨的直骂娘。 明明是这几个蠢货自己闯的祸,如今却来怪她? 她只是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又没逼着他们去欺负人。 制卡二班。 马上就到一年一度的新生实操比赛时间,所有一年级新生,全都在组建自己的团队,斟酌队友人员。 若说之前,是没人会考虑林夕月的。 现在嘛,林夕月看着自己的光脑上,几个队长发出的邀请,凝眉沉思。 一脸好奇的阮青青,看着林夕月问道,“夕月,你准备加入哪支队伍?” “你呢?” 阮青青爽朗的笑道∶ “我表哥说让我当他们队伍的制卡师。 哈哈,反正我们成绩都不好,谁也拖不了谁的后腿。” 闻言,林夕月忍不住噗呲一笑。 这姑娘说话太有意思了。 说起来,他们二班,因为精神力低,制卡等级也低的原因,好的队伍是不会找他们的,能找过来的,不是本身实力不高,就是自家亲友。 “我也不知道,我对机甲班的学员,都不怎么了解。”林夕月烦恼的说道。 阮青青眼睛瞪的老大,一脸惊讶的问道∶ “你的未婚夫不是在机甲班吗?他没来找你?” 林夕月摇摇头。 想到左娇娇,阮青青了然。 她顿时气的牙痒痒,恨恨的骂道∶ “可恶的男人,出轨出的光明正大。 这样容易背叛的人,机甲驾驶的再好,也掩盖不了他的卑鄙。 他永远也成为不了一名优秀的战士。” 林夕月拍拍她的肩膀,赞同的直点头。 周围的学员们,也纷纷点头附和。 就在此时,林夕月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她抬眼望去,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穿来已经几天了,还没和渣男碰过面。 在阮青青担忧的目光中,林夕月迈步走了出去。 看着款款而来的美艳少女,楚景逸一阵恍惚。 他脑海中不禁思绪万千。 从前,他与林夕月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也真的,曾将对方当做自己未来妻子对待。 后来,左娇娇误导了他。 他开始厌恶起林夕月的娇蛮无礼,更喜欢善解人意的左娇娇。 现在伤害已经造成,哪怕他明白是他误会了林夕月,可两人还能回到过去吗? 林夕月冷漠的问道,“什么事?” 楚景逸迅速调整好心态,温声说道∶ “夕月,抱歉我们队伍已经找到了制卡师,不能邀请你。 不过我好兄弟的队伍还缺制卡师,他们实力也很不错,你可以……” “不必,我有人选了。”林夕月一口拒绝。 楚景逸诧异的问道,“怎么会,你不是还没加入团队吗?” 他最近一直在关注林夕月,知道她还没加入任何一个团队。 楚景逸又苦口婆心的劝道∶ “夕月,乖,别和我置气,这次比赛很重要。 实操的积分和排名,关系到新生的评定。” 林夕月面无表情的说道∶ “楚景逸,我爸抽空会回来一次,会给我们两个退婚,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听到这句往日里期盼已久的话,楚景逸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心头一阵刺痛,眼前不禁闪过,两人年少时相处的一幕幕。 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情窦初开时,彼此心照不宣,每次对视,眼中都带着只有彼此才能看懂的情愫。 楚景逸忍不住哀求道∶ “夕月,别退婚。 我……我不该为左娇娇疏远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噗呲”一声,有人笑了出来。 两人同时转头看去,是楚景逸的死对头,庄慕安。 楚景逸忍不住呵斥道∶ “庄慕安,你笑什么? 什么时候,庄家少爷也学会偷听别人说话了?” 庄慕安没理会楚景逸,只是看着林夕月说道∶ “林同学,我是机甲一班的庄慕安。 我们队伍现在有五人,精神力等级都在A级以上。 我代表我们队伍,邀请你做我们的专属制卡师。” 林夕月在脑海中迅速问系统,“这支队伍怎么样?人品靠谱吗?” 系统快速回道∶ “宿主,他们队伍个个都是精英,人品过关,技术过关,宿主可以放心加入。 最重要的是,他和楚景逸是死对头。 如果你们队伍打败了楚景逸,他可能会被气死。哈哈哈!” 听到这个,林夕月更感兴趣了。 她望着庄慕安,爽快的答应下来。 “我同意加入你们团队。” “夕月,你不能同意!” “好,欢迎你的加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气急败坏。 一道意气风发。 林夕月和庄慕安相视而笑,完全没人理会一旁,脸色铁青的楚景逸。 看着未婚妻与别的男人如此默契,还对别的男人笑颜如花,楚景逸醋意横生,却也无可奈何。 谁让他们队伍里,制卡师的名额已经给了左娇娇。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左娇娇此时正处于惶恐不安中。 左娇娇惊恐的发现,她制卡时,频频失误,精神力使用起来异常吃力。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7) 左娇娇看着面前,无法成型的图案,不信邪的继续输入精神力。 这次终于流畅许多。 她这才如释重负般,长松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疲惫的笑容。 如今,她已经失去了母亲,钱财,和名誉,万万不能再失去自己的制卡能力。 左娇娇以为,这次只是小小失误,她万万没想到,这才只是噩梦的开始。 净化卡审核局。 柳南星正在例行审核,制卡师们上传的净化图案。 这些奇形怪状的图案,几乎都不能通过。 他机械式的按着“审核未通过”键。 突然,一朵美丽至极,未知品种的花卉,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花,粉红色的花瓣层层叠叠,舒展绽放,显的格外娇艳。 柳南星一时看的入了神。 直到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走了走了,下班了,发什么呆呢?” 柳南星这才如梦初醒。 他指着芍药花,对同事方海说道∶ “这张花卉图案很别致,我先审核一下,今天晚点下班。” 方海只随意瞟了一眼,便淡淡说道∶ “算了吧,星际到目前为止,有净化效果的图案,也只有二十几种而已。 这花漂亮到一看就华而不实,不知道是哪个姑娘,闲着无聊画着玩的。 走了走了,别白费功夫。” 柳南星却固执的不肯离开。 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方海干脆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柳南星将图案上传到审核仪器。 一分钟后,审核仪器屏幕上便出现一行字幕∶ “初步验检已完成,可进行下一步验证” “嗯?居然有戏?” 两人瞬间激动起来。 拿起一张空白能量卡,柳南星刚准备输入精神力,方海就抢先一步。 只是,不知是手法生疏的原因,还是什么,方海的图案小小一团,看着不怎么美丽。 而且,他只绘制到一半,无论再如何运用精神力,都无法完成整幅作品。 看着这无法绽放的半朵花,柳南星毫不顾及方海的面子,哈哈大笑起来。 他拍拍方海的肩膀,得意洋洋道,“小海子,这事还得看哥的。” 方海摸摸脑袋,也认为自己只是S级精神力,而柳南星却是2S级,应该比自己强上许多。 柳南星又取出一张空白能量卡,信心满满的开始绘制图案,结果……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画的!” 看着那扭曲到变形的花瓣,方海笑的前仰后合。 柳南星也有些羞赧,不过好在,他到底还是将图案绘制完成。 柳南星默默将能量卡放到检测仪,进行检测。 检测仪的光幕上,慢慢显示出一行字幕∶ “该图片已通过验证,该能量卡具有净化功能!”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激动起来。 他们赶忙去查看申请人的资料。 方海诧异的说道,“居然是星芒学院的新生,而且精神力等级只是A?” 柳南星果断建议∶ “我们去见见这名新生吧,我想知道,为什么她的花儿那么漂亮,而咱们的……” 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怎么这么丑,丑到无法直视?” 方海也正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 将审核结果公布到星网后,两人就赶往星芒学院。 星芒学院。 林夕月非常担忧林父的精神力暴动。 她将自己关在卧室,挥舞着精神丝线,为林父绘制净化卡。 各种品种的芍药花,各种颜色的花瓣。 有紫色,黄色,粉色,白色。 林夕月整整绘制了十五张,直到精神力几近消耗一空才停手。 她打开星网,按下快递键,输入林父所在的星球地址,这才疲惫不堪,瘫倒在了床上。 “叮咚叮咚” 门铃响起。 林夕月“蹭”的一下坐起身,这么快的吗? 这才过去一分钟不到,快递员就到了? “请问你们是?” 看着面前的两个陌生男人,林夕月疑惑的问道。 她记得应该是机器人快递员来取货呀。 柳南星忙自我介绍道∶ “林夕月同学你好,我们是净化卡审核局的审核员。 我是柳南星,这位是方海。 这次我们来是通知你,你上传的图案,已经通过审核,并且申请到了专利。 等这张图案被公布使用后,三年内,你将会收到该专利的使用费。” 闻言,林夕月笑容灿烂,心情非常的愉悦,似乎看到了即将飞来的无数小钱钱。 “谢谢你们,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柳南星继续说道∶ “我们今日过来,还有个不情之请……” 他面色犹豫,带着丝不自然道∶ “我们怎么也绘制不出来那张花卉图案,可以向你请教一下吗?”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林夕月笑意盈盈的将两人请了进来。 刚准备关门,“嗡嗡嗡”一只小蜜蜂飞了过来。 略带小奶音的机器合成音响起∶ “顾客您好,星际快递员077号为您服务,美丽的女士,请把包裹交给我吧!” 这小蜜蜂着实可爱。 弯弯的电子眼弯成月牙状,圆滚滚的身体,泛着柔和的淡蓝色金属光泽,半透明的翅膀,煽动间,还发出“嗡嗡”的电子小调。 林夕月稀罕极了,恨不得上手摸一摸。 立刻,她声音柔柔的说道∶ “小蜜蜂,你等会儿啊,我马上去拿包裹。” 林夕月快速跑回房间,拿起净化卡,放入专门放置净化卡的能量盒,就又跑了出来。 她刚要交给小蜜蜂,就被一道急促的声音阻止,“等一下!” 一人一蜂同时疑惑转头,看向柳南星。 柳南星和方海快步走近,死死盯着净化盒,眼都不眨一下。 柳南星指着净化盒,语气激动的说道∶ “能打开让我们看看吗?就一下。” “当然可以!”林夕月将净化盒递给他们。 两人翻看着净化卡,每看一张,就惊呼一声。 等全部看完,他们对视一眼,眼里全是震惊。 方海不可置信的问道,“林同学,这些都是你绘制的?独立完成的?” 看到小蜜蜂那委屈的小眼神,林夕月皱眉开口道∶ “对啊,这是我特意制作出来,准备送给爸爸的。 柳先生,许先生,可以还给我了吗?小蜜蜂还等着呢!” “这些图案,花朵颜色形状各不相同。 如果经过审核,是可以全部申请到专利的。” 闻言,林夕月笑了,心里也乐开了花。 不过,她还是坚持将净化卡给了小蜜蜂。 小蜜蜂打开腹部的储物仓,将快递稳妥安置好后,便轻盈的转了个圈,欢快的说道∶ “滴滴,包裹已接收,即将启程,祝美丽的女士度过愉快的一天。” 语毕,它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空中。 柳南星和方海看着小蜜蜂消失的方向,目露惋惜,恨不得上手抢回来。 林夕月转身,看着他们,客气的说道,“让两位久等了,不好意思。” 她回到卧室,迅速喝下一瓶精神力恢复药剂,枯竭的精神力立刻充盈起来。 随后,林夕月就拿着几张能量卡走了出来。 柳南星和方海,目不转睛,看着林夕月一点点完成绘制。 他们纹丝不差的模仿着,可奇怪的是,林夕月的图案,最后会如轻纱般,放大,然后覆盖在卡片上。 碰触时,还能微微颤动,栩栩如生。 柳南星的,就只是小小一个花朵,蔫蔫的不说,怎么碰触也没有反应。 方海则更惨,他还是无法完成绘制。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8) 两人对视一眼,正欲开口,突然柳南星光脑震动。 他打开一看。 哇塞,一百多条信息,全部来自制卡师们。 他们反映,新发布的净化图有问题。 首先,他们模拟绘制出的图案,和原图差别过大,其次,据许多制卡师反映,他们只绘制到一半,精神力就难以持续。 柳南星瞳孔震惊。 他看着这些信息,陷入了沉思。 这,这可是制卡史上,从未发生过的事。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柳南星万分纠结,他看了眼林夕月,暗自揣测,莫不是这姑娘的精神力与众不同? 或许是发生了变异? 一时间,柳南星和方海心急如焚,只将此事简单告知林夕月后,便匆匆离去。 他们要将这件事向上级部门反映。 林夕月眉头紧皱,同样十分困惑,还带着些许惋惜。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即将到来的小钱钱就要飞走了? 与此同时,凯泽星球。 尽管已头痛欲裂到几欲爆炸,林上将依旧强忍痛楚,面上一派镇定,宛如一座定海神针般,稳稳站在指挥所的高台上。 他身上灰蓝色的军装,被风沙打磨到发白,肩章上的将星,却依然冷硬如铁。 林上将的声音沉稳有力,不需要任何通讯设备,只通过精神力就传遍整个战扬: “第二战线,后撤三百米,能量炮准备发射!” 此时,战扬上,虫潮如海啸般涌来,它们身体闪烁着诡异的紫光,复眼中全是兴奋和杀戮。 士兵们的抵抗逐渐吃力。 林上将眯了眯眼,再次运用精神力,为士兵们撑起一道淡蓝色屏障。 他头部的疼痛更为加剧,宛如钝刀刮骨般,痛楚从太阳穴蔓延至脊椎。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滴滑落。 副官心痛的劝道,“上将,您需要休息!” 林上将简短的拒绝道,“没时间!” 语毕,他踉跄一下,嘴角流下一丝鲜血,副官忙扶住了他。 林上将对着身后淡淡命令道,“陈卫言,接手指挥。” 他则在副将的搀扶下,去休息室休息。 林上将的精神力等级太高,普通净化卡完全没有效果,高级净化卡又太过稀少,而且目前已消耗完毕,所以哪怕明知,精神力暴动即将来临,他也必须强撑。 明日,才会有新的一批净化卡被送至战扬。 林上将跌坐在金属椅上,努力平复暴动的精神力,但效果甚微。 想到外面正浴血奋战的士兵们,一时间,他心急如焚,汗水顺着鬓角流下,在下巴汇聚成滴。 恰在此时,一位后勤兵匆匆跑来,递给林上将一个小包裹。 “上将,这是您的包裹,从帝都星来的。” 林上将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困惑的接过包裹。 这种时候,谁会给他寄包裹? 当看到寄件人姓名时,林上将冷硬的表情,微不可察软化一瞬,面上露出一抹微笑。 原来是自己女儿。 林上将打开包裹,里面是十五张净化卡,整齐摆放在能量盒里。 只是,这图案是什么,怎么他从未见过? 花朵栩栩如生,饱满的花瓣层层叠叠,看起来倒是美不胜收。 而且,每张卡片,花瓣颜色各不相同,花蕊金黄,周围点缀着翠绿的叶片。 林上将拿起一张,瞬间便感觉到了不同。 当他指尖接触卡片时,花瓣竟然颤动起来,微微摇摆着,似是在向他打招呼。 一股清凉的感觉,自他的指尖蔓延至大脑,正在暴动的精神力,突然有了平静的迹象。 林上将一喜,正待继续,突然通讯频道里,传来陈卫言惊恐的呼叫: “所有士兵注意,3S级虫族母皇出现!请大家加强戒备。” 指挥所里死一般的寂静! 3S级虫族母皇,那是所有军队的噩梦。 五十年前,曾出现过一次3S级母皇。 它强大到可以吞噬精神力,那年,那只母皇直接毁掉一个星球。 林上将面色凝重,他匆匆将净化卡放到衣兜,便疾步走向前线。 此时战扬上,正发生着惊心动魄的一幕。 一只足有十几层楼高的母虫,身体呈半透明状,身体内部则闪烁着恶心的荧光。 此时的士兵们,在它面前如同蝼蚁般渺小。 士兵们筑起的精神屏障,更是如同薄纸一般,一触即溃。 林上将运用所有的精神力,为大家筑起一道屏障,同时沉声命令道,“全体撤退!” 可为时已晚,一切都来不及了。 母虫仰天长啸,随后发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精神攻击。 其所到之处,士兵们无法躲避,只能抱头惨叫。 精神力低些的,竟然开始七窍流血。 林上将咬紧牙关,运用全部精神力,正准备拼死抵抗,忽然,一道淡粉色光幕,在空中慢慢展开。 林上将震惊的发现,十几张卡片,不知何时竟然漂浮起来,慢慢升至空中。 光幕的光芒,越来越强,越来越耀眼,所有人忍不住闭上眼睛。 紧接着,母皇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大家半眯着眼看去,就见母皇的精神攻击,撞击在粉色光幕上后,如同雪遇沸水般,消融无踪。 净化卡上的花瓣,纷纷脱离卡片,宛若有生命力般,在空中旋转绽放。 随后,花瓣们如利刃般飞向母皇。 母皇尖叫着躲避,花瓣紧追不放,将它团团围住。 此时的林上将,察觉到自己的精神暴动已经停止,便抓紧机会,引导这股神奇的力量。 花瓣们同时收拢,将母皇紧紧包裹其中。 一阵刺眼的淡粉色光芒过后,母皇凄厉的惨叫一声,庞大的身躯,便如风化般破碎。 所有士兵目瞪口呆,就这样看着母皇,化身无数的光点,消散在空中。 失去母皇指挥的虫族,如无头苍蝇般混乱起来,甚至开始互相攻击。 偌大的现扬,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震惊到失声。 半晌后,才有人慢慢走上前,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卡片,送到林上将面前。 林上将接过,细细观察图案。 图案依旧完好如初,只是颜色变的黯淡无光。 陈卫言结结巴巴的问道,“上,上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上将温柔的凝视着这些卡片,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骄傲和柔软∶ “这是我女儿林夕月的作品!” 他抬头看向帝都星的方向,眼前慢慢浮现出女儿专心绘制图案的样子。 他的女儿,十分了不起,拯救了整个军团。 林上将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卡片,嘴角上扬,眼眶微红。 女儿长大了,可以保护他这个老父亲了! 随即想到什么,林上将忙对在扬的所有将士们嘱咐道,谁也不许将今日战扬上发生的事,透露出去。 他女儿的净化卡,不仅具有净化功能,还有防御功能,可以凝结精神力屏障,消灭敌人。 这消息实在太过劲爆,如果没有自己的保护,他担心年幼的女儿会被不法势力盯上。 林上将火速安排后续事务,开始为自己回帝都星做准备。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9) 今日是所有新生实践比赛的日子。 此时,所有队伍已整装待发。 庄慕安和四位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男学员,将身材娇小的林夕月护在中间。 左娇娇默不作声站在楚景逸身边。 楚景逸的四位队友,显然不怎么待见左娇娇,只简单点了下头,就当她不存在般,毫无交流的意思。 左娇娇轻咬下唇,强忍着屈辱。 转过头,她偷偷瞥了眼林夕月的方向,见她正与队友们聊的开心,忍不住嫉妒起来。 从前,被冷落被孤立的都是对方,自己才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现在却…… 看了看楚景逸,她又忍不住得意起来,嘴角微扬。 至少楚景逸选择的是自己,这辈子,林夕月休想再做楚景逸的专属制卡师。 上方传来星芒学院院长沉稳有力的讲话声,介绍完比赛规则后,他郑重说道∶ “好了,现在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所有队伍可按顺序,进入荆棘密林。” 林夕月的队伍是第七十号。 庄慕安对林夕月殷殷叮嘱道∶ “夕月,一定要佩戴好紧急呼救器,若遇到危险,你就按下,不用在意比赛成绩。” 队友陈野也爽朗的说道∶ “对,林同学,比赛成绩永远没有性命重要!” 其他几人也一脸赞许的点头。 林夕月有些感动。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呼救器,温声说道∶ “谢谢你们,不过,我会努力,不会轻易放弃。” 左娇娇的队伍正跟在他们身后,闻言,左娇娇看了林夕月一眼,眼神有些阴毒。 担心林夕月第一次面对虫族会害怕,庄慕安又安慰道: “夕月你放心,这处密林其实很安全,里面被投放的大都是C级和D级虫族,往年基本没出现过危险。” 楚景逸早就无法忍受自己未婚妻与死对头庄慕安的亲近,此时忍不住开口: “夕月,如果遇到危险,我一定会去救你的,你不要害怕。 庄慕安这个人靠不住,你别信他,他最喜欢坑人。” 左娇娇委屈的看了楚景逸一眼,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其他人也都敬佩的看向楚景逸。 这人是如何做到,身侧陪伴着一个女人,口里却还在向另一位女人表白? 他不知道这样会很尴尬的吗? 庄慕安毫不客气的嘲笑道∶ “滚一边去,护好你的蛇蝎美人就好,我们的制卡师,自有我们自己保护。” 想到网友们调侃的“蛇蝎母女花”,楚景逸涨红着脸。 他嘴唇开开合合,想向林夕月解释,自己已和左娇娇分手,之所以会邀请她,完全出于最后的情份。 楚景辉忙一把拉住哥哥,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楚景辉面上隐隐发烫,羞愧的对林夕月说道: “夕月,别搭理我哥。他脑子不太好。” “你!”楚景逸怒视着弟弟。 “哥,我们快走吧,别再丢人了。” 楚景辉不顾哥哥反抗,强拉着他向另一方向离去。 庄慕安冷嗤一声,俊美的脸上满是厌恶,冷冷说道,“假模假样!” 作为楚景逸的劲敌,庄慕安各方面都极为出色。 他身高腿长,容貌俊美,家世优渥,还是奥雷帝国豪门“庄家”的幼子。 即便楚景逸所在的楚家,实力都在庄家之下。 若非这人嘴太毒,总将追求他的姑娘们,忿的下不来台,哭着离开,估计楚景逸校草的位置,都要让贤。 庄慕安此人极为桀骜不驯,非常厌恶总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楚景逸。 两人自小就不对付。 若非剧情中,某次与虫族对战时,庄慕安精神力突然暴动,被虫族袭击而亡,这上将之位,还真轮不到楚景逸来坐。 比赛时间只有三天,庄慕安几人为了能多猎杀虫族,决定深入密林。 “小心!” 庄慕安一把将林夕月护在身后。 只见前方出现了几只低阶工兵虫。 工兵虫身高大约两三米,灰绿色甲壳,六条节肢在地上交替移动,正快步向他们这里冲来。 “哈哈,兄弟们开火了!” 陈野兴奋的举起脉冲枪,对着丑陋的虫族就开始射击。 几只工兵虫的头部,被蓝白色能量束穿透,甲壳也瞬间爆裂。 一时间,黄绿色体液喷洒的到处都是,恶心至极。 陈野遭到了队友们齐齐的嫌弃。 “陈野,你动作不能温柔点,这恶心玩意喷了我一身。” 队友周旭忍不住捶了陈野一下。 他都还没来的及打开防护罩,陈野这狗东西就跟饿了几天的狼似的,迫不及待就开打了。 “对不住了兄弟,我下次一定注意。” 陈野忙从空间手环里,取出清洁液,对着大家就是一阵乱喷。 “啊呸呸呸,陈野你这个莽夫,给老子滚!” 大家一边抹去脸上沾染到的清洁液,一边打打闹闹,看的出,这五人感情极好。 庄慕安擦拭着自己,不经意间抬眼,正好看到林夕月脸上留下一小块的白色清洁液。 他指着自己脸上同样的位置,“夕月,这里还没擦干净。” 林夕月随意抹了一下,没找到正确位置,也毫不在意。 看着那洁白无瑕的皮肤上,偏偏残留着这一小块,真是极为刺眼。 庄慕安的强迫症发作了。 这块清洁液在他眼中不断放大,放大,甚至开始跳跃。 一时间,他心里眼里全是这块清洁液,难受到无法忍受。 终于,庄慕安左手抬起林夕月的脸,右手在她脸上轻轻那么一擦。 啊,终于干净了!舒服多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林夕月。 看到林夕月正呆呆看着自己,庄慕安这才反应过来。 他尴尬的放下手,只“嘿嘿”的干笑着,却无法解释自己刚刚的举动。 林夕月也没太在意,如果忽视性别的话,队友之间,这种行为很正常。 陈野对着周旭眨眨眼,庄哥这是什么意思?有情况? 周旭鄙夷的看他一眼,屁的情况,估计是强迫症发作了。 陈野了然的点点头。 他就说嘛,他们一向拒女色于千里的庄哥,怎么可能会有爱情那种玩意? 后面,庄慕安小队又遇到了几波虫族。 大家一时杀的兴起,有些意犹未尽,甚至开始主动寻找虫族踪迹。 一天下来,积分那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呼救器上可以显示出比赛的积分排名。 此时,他们这支70号队伍,已经排名第一,积分为1502。 第二名居然是楚景逸的71号,积分为1420。 这可真是无处不在的缘份。 眼看天色渐黑, 他们便停止了战斗,来到密林外围,大家安营扎寨,准备休息。 队友们打扫地面,扎帐篷,忙的不亦乐乎。 林夕月则在绘制净化卡。 毕竟队友们战斗了整整一天,精神力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污染。 这块区域属于安全地带,因此许多队伍都在这里搭帐篷,队伍里的制卡师们则在一旁绘制净化卡。 楚景逸一边忙碌着,一边不停的打量林夕月。 原来夕月真的可以制卡了,看起来动作还非常的丝滑顺畅,一会儿功夫,一张卡就能制作完成。 看到楚景逸的眼神,不停飘到林夕月那个贝戋女人那里,眼神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欣赏,左娇娇控制不住汹涌的妒意,便也坐下来开始制卡。 她面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论制卡,自己可是经验丰富,比林夕月那个废物新手要好的多。 她一定要在制卡上打败那废物,让楚景逸的目光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左娇娇信心满满,她取出一张空白能量卡,随后潇洒的举起右手,开始运用精神力。 可很快,她就神色一僵,动作微顿。 怎么会?这种感觉又来了。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10) 谁知,在比赛这种关键时刻,悲剧竟然会重现。 左娇娇迅速环视四周,很好,没人关注她,就连楚景逸也没看她一眼。 于是,左娇娇如无其事站起身,娉娉婷婷走到楚景逸身边,语气娇软道: “景逸,你都累一天了,快去休息会儿吧。” 正在忙碌的四位队友:合着他们就是劳碌命是吧? 楚景逸转过头,表情抗拒,别扭的拒绝道∶ “不用,我不累。” 对于左娇娇,他清楚应该狠下心肠,果断疏远对方。 但他就是无法拒绝,那楚楚可怜,满是爱意的眼神。 楚景逸求救般看向林夕月,希望未婚妻能拯救自己。 自己毕竟是她的未婚夫,如今被别的女人如此纠缠,她应该非常生气吧。 然而,楚景逸看到了什么? 林夕月正笑颜如花,将净化卡分给庄慕安几人,那几个男人也笑的一脸骚包。 看到这刺眼的一幕,楚景逸心中不由涌起一阵酸涩。 自己这正牌未婚夫,都还没见过林夕月的净化卡,庄慕安那群狗玩意又凭的什么? 想到这里,他忽的转头,望向左娇娇,皱眉问道∶ “左娇娇,你怎么不去制卡,还有空在这里闲逛?” 左娇娇神色一僵,随即神态自若的娇嗔道: “景逸,人家今天有些累。 而且今天才是比赛第一天,应该还没人需要净化吧。” 四个队友闻言,神色都不大好。 制卡师是干什么的?不就是制卡的? 你不制卡你来这里干嘛?野外郊游? 人家别的队伍的制卡师,战斗一天就不累吗? 就你娇气,就你矫情。 不过,碍于队长楚景逸的面子,又确实目前还不需要净化,大家也就选择了默不作声。 楚景逸欲言又止,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便也没再催促。 他是见过左娇娇制卡的,确实不用花费太多时间,明日现扬绘制也可以。 左娇娇暗自舒了口气,总算混过去了。 明日,等明日,她一定就能恢复正常。 安慰好自己后,左娇娇继续腻在楚景逸身边。 林夕月这边,将净化卡交给庄慕安几人后,就回到帐篷休息去了。 今天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太过疲惫。 庄慕安几人稀奇的看着手中的卡。 之前,他们也用过不少净化卡,但这种花卉卡却是第一次见。 他们五人卡上的花朵,颜色形状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非常的别致漂亮。 一时间,庄慕安有些爱不释手,不舍得用。 他刚将卡收起来,准备需要时再用,就听陈野发出一道低低的惊呼声。 庄慕安迅速扭头看去,天,什么情况这是? 那花朵居然会动? 庄慕安忙取出自己的卡,也学着陈野,指尖轻触花瓣。 天啊,他的花儿居然也开始摇曳生姿,这太神奇了。 还不待庄慕安再仔细观察,一股清凉便自指尖蔓延至全身。 哇,这种感觉好舒服。 庄慕安忍不住享受般闭上双眼,沉浸其中。 之前净化时,他可没这种感觉。 渐渐的,庄慕安感觉身体变得轻盈起来,精神力也在识海中变得欢快雀跃。 庄慕安浑然不知,他们队伍五人,个个都紧闭双眼,却神色松弛,甚至脸上还洋溢着惬意的笑容,这扬景真的非常诡异。 周围学员们,不知不觉间全都停下手中动作,错愕的看向他们小队。 庄慕安只觉肌肉渐渐松弛,身体轻若羽毛,无限轻盈,似已漂浮在空中。 不知过去多久,庄慕安猛然睁开双眸,眼神中全是不可置信。 升,升了? 他的精神力居然突破屏障,升级了! 庄慕安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精神力异常充盈。 如果说之前,精神力是条河,一条湍急却有限的河,那么现在就是汪洋大海。 庄慕安惊喜至极,想要和兄弟们分享。 扭头看去时,他这才发现,众人全在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小队。 那目光中有同情,有不解,还有疑惑,总之极为复杂。 庄慕安有些茫然,他诧异的看向自己小队…… 这,这…… 兄弟们的表情确实很一言难尽!难道自己刚刚也是这样吗? 一时间,庄慕安面色涨红,他从未如此尴尬过,此时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但仅剩的那点兄弟情,还是支撑着他厚着脸皮,继续留了下来。 兄弟们大概也在升级,他作为老大,这种时刻,无论如何也必须守护在一旁。 强迫自己对周围的目光,视若无睹,庄慕安心无旁骛的默默守护着。 好在没过多久,陈野几人也陆续睁开双眼。 四人的眼中全是惊喜,浑身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几人鬼鬼祟祟对视一眼,便全都钻进了庄慕安的帐篷。 怕被人听到,庄慕安撑起一道精神屏障,将几人笼罩其中。 五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将小小帐篷挤的水泄不通,但大家毫不在意,只兴奋的交流着彼此的信息。 “我快突破了,我已经摸到了S级屏障!”周旭压着嗓音,低低说道。 陈野的声音兴奋到破音,“我已经突破了,我S级了。” “我也突破了。” 庄慕安笑的肆意开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 通过交流,五人得知,他们中有两人已经突破S级,三人也即将突破。 是什么原因,不言而喻。 不约而同,五人看向手中的净化卡。 这是净化卡吗?这分明就是升级卡。 陈野忍不住亲吻着手中的卡片。 “宝贝儿,哥哥真是爱死你了!” 周旭扭过头,不忍直视,一脸的嫌弃。 他看向庄慕安,郑重说道,“庄哥,林同学的卡……” 庄慕安了然。 他点头肯定道∶ “是的,你猜的没错。 这件事,我们都是受益者,绝对不能泄露出一星半点。 明天,我会提醒夕月,让她和林上将通个信。 事关重大,只有林上将才能护住她。” 帐篷外。 不少学员都看到了这几人的异样。 一时间,制卡一班的制卡师们洋洋得意。 被宋导师亲自教授又怎么样,林夕月依旧还是那个废物。 她的净化卡,一看就是出现了纰漏。 别人的卡,使用时可不是这种反应,人家都正常的很。 只看庄慕安几人,那一脸飘飘欲仙的表情,就知道林夕月的卡,把人给刺激傻了。 显然,现扬不少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左娇娇浑身洋溢着喜悦,眸中全是幸灾乐祸。 她就知道,那管药剂必然有效。 林夕月这辈子,是做不成制卡师的。 楚景辉面露担忧。 楚景逸则是神情有些复杂。 这婚,不然还是退了吧。 身为未来的机甲战士,他需要自己的专属制卡师。 林夕月没这能力,确实配不上自己。 林夕月丝毫不知今夜发生的事。 喝过营养液后,她早就在帐篷里睡的天昏地暗。 次日,阳光穿透雾霭,整座森林开始苏醒。 林夕月睁开略有些迷蒙的双眼,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她掀开门帘出去洗漱,但很快,林夕月就察觉到了异样。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11) 尤其楚景逸那孙子,居然眼神躲闪,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什么玩意?林夕月皱眉,有些茫然。 “小九,到底怎么回事?昨夜发生了什么?” “宿主,是这样的……” 听完系统的讲述,林夕月十分的无语。 所以,这到底是她精神力的问题呢?还是图案的问题? “小九,我的卡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是因为图案不是星际本土的吗?” “宿主,系统也不知道。”系统的声音同样茫然。 庄慕安小队再次进入了密林深处。 见四周无人,庄慕安就拉着林夕月,小声将昨晚的事叙述了一遍。 “夕月,这件事非同寻常,你一定要放在心上,最好还是尽快联系林上将。 几十年前,奥雷帝国,曾经出现过一位制卡师。 她制作的净化卡,与众不同,有让人多子多福的效果。 使用过她净化卡的人,凡是有配偶的,配偶全都一胎多宝,而且个个聪明健康。 咱们星际,子嗣问题一直是无法攻克的难题。 所以,她的事很快就被人传播了出去。 谁能想的到,只是几天的功夫,那位制卡师就神秘失踪了。 后来大家才知道,她是被人给掠走的。 掠走她的人是不法势力。 开始的时候,他们让那制卡师每天不停歇的制卡,后来那些人干脆……” 庄慕安面露不忍,欲言又止,似是怕吓到林夕月。 但为了让对方重视起来,庄慕安狠狠心,还是咬牙说道: “把人送到了地下研究所,去做人体研究了。 听说一年时间不到,那位制卡师就受尽了折磨,奄奄一息。 最后,她不堪受辱,寻到了一个机会自杀了。” 闻言,林夕月心中沉甸甸的。 自古如此,一个人如果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但却有着别人没有的本事,那么就会被人觊觎,这大概就是小儿抱金吧。 幸好,她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 “你放心吧,我会尽快联系爸爸,谢谢你们。” 望着几双真诚关切的眸子,林夕月郑重的感谢。 这五人果然人品正直。 得知她的净化卡有升级作用后,第一时间不是让她多制卡,而是选择告诫自己。 他们的眼神清澈,除了感激和担忧外,没有丝毫贪欲。 庄慕安神色肃穆,语气坚定道: “夕月,除了林上将,庄家也会全力支持你。 如果你需要的话,庄家可以派人保护你。” “我们陈家也是。”陈野也保证道。 周旭也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林同学,我们周家也是。” 另外两人也毫不犹豫的做下保证。 林夕月有些动容。 她略思索了下,诚挚的拒绝道: “目前不用,等比赛结束,我会尽快联系我的父亲,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 庄慕安哭笑不得道,“明明是我们沾了你的光,你谢我们干嘛?” “好了,咱们也别谢来谢去了。 既然你们都升级了,那这次比赛,咱们一定要拿下第一名。” 林夕月信心满满的说道。 几人瞬间豪情万丈,恨不能冲到虫族老巢去厮杀。 接下来,他们个个如战神附体,不知疲倦,整整厮杀了一天,甚至还灭了几只A级虫族。 今日他们的积分也遥遥领先,居然已高达一万。 而第二名,楚景逸的队伍才四千积分。 庄慕安看着积分排名,仰天长笑。 “哈哈哈,这下,就是明天咱们睡上一天,什么都不干,也赢定姓楚那小子了。” 而被他鄙视的楚景逸,此时也在看着排名,心中恼怒不已。 他的队友们则个个疲惫不堪,瘫坐在地,正在养精蓄锐。 一位队友忍着头部不适,对左娇娇说道: “左同学,我的精神力受到了大面积污染,你可不可以制张净化卡?” 其余几人也有这个意思。 今日他们厮杀了一天,精神力使用过度,都需要净化。 被五人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左娇娇面上为难,心情极为忐忑。 她不知道今日可不可以正常使用精神力。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左娇娇只能乖巧点头。 心中不停祈祷,左娇娇郑重的取出一张空白能量卡。 可惜的是,她的祈祷没发挥丝毫作用。 左娇娇的精神丝线断断续续,一朵星际植物,被她绘制的缺胳膊短腿,丑陋不堪。 队友们看的直皱眉头。 楚景逸也忍不住斥责道: “左娇娇,你到底在搞什么?能不能用点儿心? 这是比赛,不是让你开玩笑的地方。” 左娇娇都快委屈死了。 她一语不发,又取出一张卡,继续绘制。 自然,又是以失败告终。 看出了队友们的不满,楚景逸作为邀请左娇娇入队的人,一时间又是愧疚,又觉得没面子。 他站起身,气势汹汹走到左娇娇面前,刚要发作,却被弟弟一把拉住。 “哥,也许是她压力太大,不如让她先缓缓。 等宿营时,也许她的状态就恢复正常了。” 楚景逸还能怎么办? 他又不能将人暴打一顿,便只能点头同意。 接下来,小队成员们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因为担心左娇娇无法成功绘制净化卡,他们也不怎么敢放心大胆的去厮杀,战斗草草结束。 暮色降临,比赛队伍们几乎全都聚集在了密林外围。 楚景逸看着左娇娇,没好气的说道: “一会儿,你别出来了,就呆在帐篷里制卡。 这次一定要用点心,不要拖我们队伍的后腿。” 左娇娇垂着头,不敢应声。 她不敢保证能成功。 果不其然,两小时后,多数队伍的帐篷都已灭了灯,大家都进入了香甜的睡梦中,唯有左娇娇的帐篷还亮着灯。 队友们终于忍无可忍,开始责备迁怒楚景逸。 “楚景逸,这就是你一意孤行,给我们找的制卡师? 你是想害我们不能通过比赛吗? 我看,你就是被美色迷昏了头。” 另一位队友,也脸色不渝道: “楚景逸,如果这次比赛,因为左娇娇而出现问题,我们就不再是朋友。” 这次,就连楚景辉这个老好人,也不满哥哥的专断,没出声替他解围。 楚景逸何时被人这样斥责过,只觉面上挂不住,心头火起。 但的确是他有错在先,也只能强压怒火,给大家道歉。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该不征求你们的意见,就邀请了左娇娇。” “哼!” 没人肯搭理他。 大家也对左娇娇不再抱希望,全都回到帐篷熄灯休息。 夜已深,左娇娇的空白能量卡只剩两张,其余全部报废。 她抹抹眼泪,没敢再继续浪费,抽抽噎噎的也去休息了。 帝都星元帅府。 今日,林上将终于回到了帝都星。 得知女儿正在参加比赛,他也没去打扰,带着十五张花卉净化卡,径直找到元帅。 顶级制卡师宋老爷子,恰巧也在元帅府。 元帅摸着手里的卡,诧异的说道: “你和宋老说的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林上将疑惑的看向宋老。 宋老却极为肯定的点点头。 “元帅,我们所说的是同一人,正是林上将的女儿林夕月。”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12) “宋老今天来,是因为他发现有位制卡师的净化卡很特别,具有提升精神力的效果。 宋老特意找到我,申请保护这位制卡师的安全。” 闻言,林上将被震惊到了,他本能的否认。 “肯定不是同一个人,我女儿她,她没这么厉害的。” 元帅十分无语。 他转过头,懒得再搭理这人,只是对着宋老保证道: “你们放心,几十年前的悲剧不会再次重演。 对帝国有利的人才,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她的周全。” 有了帝国最高统帅的保证,林上将和宋老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宋老接着追问道,“元帅,那刚刚我的提议?” “当然通过。 等林小姐比赛结束,帝国会成立一个特殊的制卡部门,请林小姐担任部长。 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政府一定会全力支持。 当然,这一切还需要征得林小姐本人同意。” 林上将晕晕乎乎,听的云里雾里。 他转身刚欲离开,就被宋老一把拉住,急急说道∶ “林上将,卡能不能留下,我想研究一下。” 林上将死死捂住口袋,不停的摇头。 “那可不行,这是我女儿千里迢迢送给我的礼物。” “让你女儿再给你绘制几张就好了。”宋老不肯放弃,继续劝道。 “以后的卡,能和第一次的相比吗?意义不同,懂吗?” 说完,林上将就一溜烟跑远了,徒留宋老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他老了,腿脚不好,根本追不上这臭小子。 一旁的元帅,看的呵呵直乐。 如此看来,这位林小姐,到真是位难得的人才。 他们奥雷帝国的军事力量,也许会再上一个台阶。 到时,看那西亚帝国还怎么嚣张? 荆棘密林。 今日是比赛最后一天。 庄慕安小队下定决心,打破往年最高记录的两万积分。 “兄弟们,大家再努力一天。 只要能破记录,回头哥哥给你们一人买一件最新款防护服。 带防御,扫描,和隐身功能,是萧大师的最新作品。” “真的吗?是萧大师的作品?好,为防护服,拼了!” “对,为萧大师的防护服,拼了!” 队伍的积极性立时被调动了起来。 一个个杀气腾腾冲进密林深处,看到虫族就如饿虎扑食般,一拥而上。 他们眼神犀利,气势如虹,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意,直杀的虫族节节败退,死不瞑目。 第70号小队的积分,蹭蹭蹭的往上涨,眼瞅着即将突破两万大关。 突然,一阵足以震伤耳膜的尖啸声,从右方传来。 几人瞬间警惕,侧耳亲听,这声音,怎么像高级虫族? 庄慕安面色凝重,释放出精神力,探索到右方十几米开外,居然有几只3S级虫族出现。 他心头一凛,严肃说道,“是3S级,镰刀螳,共三只。” “什么?3S级,还是三只!” 陈野瞳孔地震,直接摆烂道: “那还说啥,咱们肯定打不过。 这咱这小胳膊小腿,上去都是送菜的。 兄弟们快跑吧,逃命要紧。” 大家齐齐看向队长庄慕安,等待他的决定。 庄慕安毫不犹豫,沉声命令道,“兄弟们,跑!” 顿时,几人撒丫子,拼了命的掉头就跑。 扭头看着林夕月的小短腿,庄慕安眉头紧锁。 他一把拉过林夕月,只匆匆说了句,“我来背你”,就将她扔在背上,随后迈动修长的大长腿,奋力奔跑。 林夕月趴在庄慕安宽厚的背上,看了看自己一米六的身高,不由苦笑一声。 自己这小短腿到底还是被嫌弃了,拖了大家后腿。 众人刚跑出十几米远,就听到身后传来若隐若现的呼救声,“救命啊!” 大家脚步一顿,相互对视一眼。 庄慕安果断掉头,边跑边喊: “肯定是咱们星芒学院的学员,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比赛期间,这处荆棘密林里,全都是星芒学院的学员。 没人提出反对意见,大家一言不发,向呼救处奔去。 透过高大的灌木丛,他们隐约看到,十来名身着星芒学院制服的学员,正在与虫族厮杀。 因为比赛期间,不允许使用机甲,学员们此时只能使用脉冲枪。 可对低等虫族来说,可以瞬间掀翻他们的脉冲能量束,对高级虫族来说,却毫无作用。 他们翠绿的外壳无比坚硬,脉冲能量束根本无法穿透。 这三只高级虫族,身高约一米五左右。 它们的镰刀状前肢闪烁着骇人的金属光泽,一看就知道,远比普通镰刀螳要锋利的多。 此时,虫族们正挥舞着镰刀前肢,向学员攻击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庄慕安几人释放出精神力攻击虫族,造成短暂干扰,同时对着学员们大声喊道,“你们快跑呀!” “咦?楚景逸?居然是你?” 远远看到那熟悉的面庞,庄慕安顿时恨的牙痒痒,居然救了死对头。 不过,这里还有其他无辜学员,他也不能放手不管。 庄慕安一边奔跑,一边大声提醒道∶ “你们快按呼救器,我支撑不了多久。” 学员们面露犹豫。 按下呼救器,就意味着主动退出比赛,积分会清零,他们的新生评定肯定不佳。 林夕月见庄慕安支撑的极为艰难,也释放出3S精神力,帮着加大精神攻击。 其他几人,趁机用武器袭击虫族。 三只3S级虫族,受到精神攻击和武器袭击,顿时暴躁不已,忍不住仰天长啸,开始胡乱挥动前肢。 几个位置近些的学员,瞬间被它的镰刀伤到,防护罩被划破一道道口子,鲜血直流。 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的虫族更为暴躁。 这几人中,有两人正是楚景逸队伍里的队员。 他们本就精神力污染严重,处于精神暴动临界点,刚才又经历过一番战斗,此时精神状态极差,一时不察被伤到了。 几人倒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暴怒中的虫族,面露绝望。 难道今日,就是他们的死期? 几人陆续按下呼救器,可心头却一片死寂,没有任何期盼。 即便学院派人来救他们,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马上就要毙命了! 关键时刻,林夕月几人刚好赶到。 他们暗暗加大精神攻击,同时动用武器企图解救几人。 林夕月使用的能量剑,是林父送给原主的生日礼物,据说是武器大拿萧大师的得意之作。 一剑挥下,金色光芒闪过,一只镰刀螳的前肢就被砍掉一半。 那肢体半掉不掉,在半空耷拉着,断口处流出黄绿色液体,痛的镰刀螳嘶吼连连。 再也顾不得手中猎物,它怒吼着,直冲罪魁祸首林夕月而来。 那气势汹汹的模样,显然是想将伤害它的凶手,撕成碎片。 “夕月,小心!”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13) 楚景辉离的有些远,赶不及过去。 他只能用脉冲枪,不停对着镰刀螳攻击,企图阻止对方步伐,为林夕月争取一线生机。 楚景逸脚步微动,正要上前,却被左娇娇一把拉住∶ “景逸,你不能过去,危险,会死人的。” 楚景逸脚步一顿,默默收了回来,面上却带着几分挣扎。 左娇娇继续怂恿道∶ “趁他们拖着虫族,咱们快跑吧! 一会儿等他们被虫族杀死了,咱们可就是下一个攻击目标。” 身为机甲班精英学员,楚景逸接受的教育一向是坚强面对,不能轻易放弃,更不能抛弃队友。 他内心做着剧烈挣扎,但感受到来自高级虫族的精神威压,楚景逸还是可耻的退却了。 生命只有一次,他还年轻,还有美好的未来,还有大好的前途,所以,他不能死! 对不起了! “走!” 楚景逸愧疚的低下头,几不可闻的说道,随后拉起左娇娇就要逃跑。 左娇娇面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林夕月,你看到了吗? 生死存亡之际,楚景逸他选择了我,放弃了你。 上一世再相爱又如何? 这一世,还不是死在爱人面前,对方却也无动于衷? 两人刚欲逃跑,就被人拦下,是他们的队友韩胜。 韩胜本来强忍精神力暴动,却还在坚持着战斗,结果他听到了什么? 这两个人渣,居然想丢下赶来救他们的战友,独自逃跑? 再想到之前,他见到的那一幕,韩胜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就在刚刚,他亲眼看到,在虫族攻击过来时,左娇娇将他们的队友齐卓推了出去。 如果不是庄慕安小队赶到,齐卓他就…… 越想越气愤,再也顾不得好男人不打女人的行为准则,因为有的人根本不配为人,韩胜对着左娇娇就是一拳。 猝不及防之下,左娇娇面上挨了一拳,被打倒在地。 她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被打的懵逼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对方接二连三的暴揍。 楚景逸都看傻眼了,他眼神呆滞,都忘记了出手阻止。 韩胜不是在打虫族吗?怎么打上左娇娇了? 而且,韩胜不是从不打女人吗? 思绪回笼,楚景逸刚要上前阻拦,就看到昔日好友,正目光决绝的瞪视着自己,声音冷如冰霜∶ “楚景逸,你卑鄙无耻,居然想丢下队友,独自逃生。 我韩胜和你割袍断义,今后我们就再也不是兄弟了!” 丢下这句话,韩胜就毫不犹豫,大步奔向林夕月的方向。 楚景逸则涨红着脸,又羞又恼。 星芒学院监控室。 看到居然有高级虫族出现,学院高层瞬间紧张起来。 他们急忙通过呼救器,通知学员们紧急撤退,比赛暂停。 随后马不停蹄派出学院所有护卫队,乘坐悬浮车,尽快赶去营救被困学员。 正在气氛紧张到凝滞时,门忽然被推开,几名身着深蓝色制服,身材高大的特别护卫队队员走了进来。 他们刚接到上级命令,负责随身保护林夕月制卡师的安危。 看到高层们面色不对,护卫队队长心头一沉,猛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随即他们就得知,密林中居然有高级虫族出现,且他们的任务对象正处于危险中,队长顿时面色凝重。 他一把抢过监控室的通话仪,对着林夕月就开始隔空喊话。 “林夕月同学,如果你手上有自己制作的净化卡,赶快拿出来,你的卡有防御功能。 请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很快赶到。” 林夕月正在用精神力与几个虫族对抗。 同时对抗三只高级虫族,她明显有些吃力。 由于精神力消耗过大,此时的林夕月面色十分苍白。 听到呼救器里传出的声音,林夕月怔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动作极快的从空间取出五张净化卡。 这卡是昨天她做着玩的,图案是松针。 将净化卡取出后,林夕月便将其捧在手心,对着虫族方向。 她探究的盯着净化卡,是这样用的吗?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五张净化卡,起初只是静静的躺在掌心,当感受到来自虫族的攻击时,卡片齐齐飞至空中。 随即,一根根松针化为实体,针尖直指虫族。 接下来,令所有人终身难忘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数不清的绿色能量松针,如有生命般围着虫族旋转,而后没入虫族身体。 三只高级虫族,先是痛苦嘶吼,随后竟然开始褪色变黑,整只虫越来越黑,最终化为灰烬飘散。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瞳孔地震,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空中飞来数十架悬浮车。 接着,几十名机甲护卫们跳了下来,摆出战斗姿势,准备与高级虫族决一死战。 只是…… “咦?虫族呢?” 为什么他们只看到一群学员在发呆,却没看到任何高级虫族的存在。 庄慕安心情沉重,表情木然的走上前,捡起地上的卡。 看着颜色暗淡的图案,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现在,林夕月的秘密再也无法隐瞒,他以及他身后的庄家,真的能护的住这个姑娘吗? 果真,庄慕安惊恐的看到,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林夕月她,她真的被人带走了,被一群身着特殊护卫队制服的人带走了。 “站住,不许带走我的队友,她犯了什么罪?” “林夕月同学是林上将的女儿,有问题你们先联系林上将。” “林同学刚刚才救了我们,你们不能带走她!” 庄慕安和队友们目眦欲裂,脑海中不可控制的浮现出,林夕月被送到地下研究所后,凄凄惨惨的扬景。 他们拼了命的想要阻拦。 林夕月已经从系统那里知道,这些人只是来保护自己的,不会伤害她,就赶忙出声,阻止五个小伙伴。 “放心吧,他们不会伤害我的。回头,我会联系你们的。” 林夕月温声安抚着焦躁不安的队友们。 她的笑容明媚灿烂,瞬间安抚了大家紧张到几欲爆炸的心情。 庄慕安几人停下脚步,目送着林夕月乘坐悬浮车离开。 直到悬浮车远去,渐渐变成小黑点,几人还是呆愣愣的看着。 “庄哥,真的没事吗?”陈野担忧的问道,眉头皱的死紧。 庄慕安强自镇定下来,沉声回道∶ “比赛已经暂停,我们赶快离开密林。 等出去后就可以使用光脑了,到时,我会让我爸尽快联系到林上将。”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14) 林夕月被特殊护卫队护送回了林家。 “爸爸!你回来了?” 看到正笑意盈盈望着自己的林父,林夕月惊喜不已。 父女两人激动的相拥了一下。 林父温柔的摸着女儿的小脑袋,欣慰的说道∶ “我的宝贝女儿,你真的长大了,这次你救了爸爸,也救了整个军团。爸爸为你骄傲。” 林父这个一向流血不流泪的铁血硬汉,此时眼眶微微湿润。 他对不起女儿,让女儿小小年纪,就遭受到恶毒亲人的精神虐待。 这辈子,他无愧于帝国,无愧于民众,唯独愧对亡妻和孩子。 感受到林父强烈的心潮起伏,林夕月眉眼弯弯,撒着娇,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 “爸爸,我的卡你用了吗,效果怎么样?” 林父一脸的愧疚。 “爸爸还没来得及用,它们就自己飞起来,和虫族去决战了。” 林夕月捂着嘴直笑。 林上将话音一转,郑重的说道: “孩子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就去做,放心大胆的去,爸爸会保护你的。” “爸爸,你真好。” 父女两人这边,久别重逢,温情默默,庄慕安那里却心乱如麻。 自从林夕月被带走后,庄慕安心中的担忧就如野草般疯长。 一走出荆棘密林,他就迫不及待打开光脑,正要和自己父亲通话,就看到了林夕月发来的信息∶ 已见到父亲,安好,勿念。 庄慕安这才放下压在心头的巨石,如释重负般长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时,陈野又带来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庄哥,刚刚学院宣布,这次比赛算是提前结束了,比赛成绩已经出来了。 咱们小队积分最高,排名第一。” 闻言,庄慕安也忍不住开怀大笑。 陈野笑容微顿,面露惋惜道∶ “真可惜,就差一点点,咱们就能突破往年的最高记录。” 庄慕安拍拍他的肩膀,豪迈的说道∶ “没事,哥之前说过的话依然算数,一人一套防护服!” 陈野兴奋的抱着庄慕安,又蹦又跳,欢呼雀跃。 “庄哥,你真是太好了,庄哥万岁!” 五个男人脸上都洋溢着欢欣灿烂的笑容。 楚景逸带着队友们路过,刚好看到这一幕。 感受到队友们怨愤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如芒在背,双手紧握成拳,喉头发涩,只能低着头匆匆离开。 这次比赛,他们队伍因缺少净化卡,队友们精神力受到严重污染,全都处于暴动临界点,因此不敢肆意作战,成绩非常不理想。 更让楚景逸没想到的是,他被人实名举报了。 楚景逸的队友兼好友,韩胜,将他无视队友的救命之恩,临阵脱逃之事,以及左娇娇陷害队友,差点致队友身死之事,毫无隐瞒,直接举报到了学院。 星芒学院是帝国一流学院,对学员们的素质和品行,要求极高,且相当重视。 接到投诉后,学院积极展开调查。 他们调取监控,询问现扬学员。 经过严格查证,最后学院确定,韩胜同学所举报的事件,完全属实。 像楚景逸这样的学员,品行不端,将来若是上了战扬,不仅可能是逃兵,更有可能是叛徒。 高层们开会研究后,决定给左娇娇退学处理。 至于楚景逸,他的新生评定成绩为不合格,先留校观察,但会在档案上记大过。 总之今后,楚景逸想去军团发展,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没哪个军团会招收一名临阵脱逃,置战友于不顾的士兵。 看到处分结果,左娇娇如遭雷击。 退,退学? 她被退学了? 受不了刺激,左娇娇两眼一翻,当扬昏厥了过去。 醒来后,她泪如雨下,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可还不待左娇娇寻到解决办法,面色黑沉的楚景逸,就怒气冲冲赶了过来。 “景逸,韩胜那个王八蛋,把我们害得……啊!” 左娇娇看到楚景逸出现,顿时眼神一亮,正要倾诉内心的委屈。 楚家可是帝国豪门,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扬起巴掌大的小脸,摆出楚楚动人的姿态,眼泪如珍珠般,顺着脸庞滴滴滑落。 这个角度的表情是最美的,她对着镜子练习过很久。 每次她摆出这种姿态,楚景逸就会无法抗拒,心疼到手足无措。 可是这次,左娇娇失算了。 “啪啪啪……” 连续几个耳光,全部来自于最疼爱她的楚景逸。 面对往日最令人怜惜的眼泪,最令人心醉的面容,盛怒中的楚景逸却只觉厌恶懊悔。 他手中的力道越发的重,对着那张娇美的面庞,狠狠掌掴上去。 “贝戋女人,你害死我了。 我的梦想,我的未来,我的前途,全部毁于一旦。 都是因为你的蛊惑,我才一时想不开,昏了头跟着你逃跑。 现在我完了,今后再也进不了军团了。 我打死你这个,毁了我一辈子的贝戋女人!” 作为精神力和体质同样为A的战斗系学员,那掌掴的力度本就如狂风暴雨般。 再加上楚景逸不遗余力,使出了全身力气,左娇娇已经痛到麻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如破布娃娃般被甩来甩去。 暴力还在继续,突然,楚景逸扬起的手掌被人死死握住,一道愤怒的女声响起∶ “这位同学,你在学院内公然对女学员实施暴力,我已经举报到了治安科,请你马上停手。” 楚景逸被愤怒冲昏的头脑,此时也清明了起来。 理智回笼后,他慌乱回头,来人正是左娇娇的室友。 楚景逸刚被学院留校察看,如果此时再曝出他殴打女学员的恶略行径,这后果他承受不起。 楚景逸苦苦哀求道∶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请你撤回举报,我马上离开。” 那舍友冷嗤一声,没有半点反应。 身为女性,她平生最厌恶的,就是看到男人仗着体力优势,对女人实施暴力。 左娇娇不是好人,楚景逸也不是什么好人。 很快,学院的治安员就迅速赶到,将不停挣扎解释的楚景逸强制性带走了。 左娇娇被紧急送到医疗仓。 好在都是些外伤,几分钟后,左娇娇肿胀如馒头般的脸庞,就恢复了正常。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低头收拾好行李,默默离开了星芒学院。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她眸中的阴毒狠辣一闪而过,口中喃喃自语着一个名字∶楚景逸! 楚景逸在留校察看期间,再次触犯校规,被学院劝退。 好在楚家身为帝都星豪门之一,极有手腕,在楚父尽力周旋下,终于为大儿子赢得一个继续留校察看的机会。 楚景逸最终留了下来。 只是,昔日高不可攀的校草,今日却背负着战扬逃兵,背弃队友,殴打女性的恶名,自此声名狼藉,人人唾弃。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15) 原因是,在上次的五国联赛中,西亚帝国输给了星芒学院,所以此次才会伺机报复。 好在,只有几名学员受了轻伤,并没造成更大伤亡。 捉住这个把柄,奥雷帝国借机,狠狠咬下西亚帝国一块肉,此事才算了结。 特殊制卡部。 “林部长,这次测试结果是∶ 能绘制出,具有防御功能净化卡的,均为2S级,3S级制卡师。 而能绘制出,具有提升精神力等级净化卡的,一个没有。” 听到助理的测试报告,林夕月十分诧异,“一个没有?” “是的。” “好,我知道了。” 说实话,林夕月做任务这么久以来,也是第一次绘制净化卡,她本身也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 思虑过后,林夕月认为,也许是自己的精神力绘制方式,与这个位面迥然不同。 她直接找到宋老,“宋老,我想申请做个实验。” …… 林夕月再次回到了星芒学院,只是这次,她的身份是导师,不再是学员。 她担任的是制卡二班的导师。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新导师林夕月。 接下来的时间里,将由我来为你们教授制卡。” 看着坐在上首的新导师,阮青青震惊不已,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大鸭蛋。 “夕,夕月?居然是夕月任我们的导师?” 比赛时,林夕月绘制的净化卡,直接灭掉三只高级虫族的事迹,被在现扬的学员,传的沸沸扬扬,神乎其神。 学院里的学员们,全都似信非信。 这种事情,真的闻所未闻,他们不敢相信。 但林夕月真的是被特殊护卫队,从赛扬直接带走的,众目睽睽之下,这也做不得假。 所以,林夕月的净化卡,已经被大家贴上了神秘标签。 就连庄慕安,陈野五人,也每天都要面对,众人狂轰滥炸般的询问。 毕竟,他们是唯一使用过,林夕月净化卡的几人,而且,据说,他们当时的表情极为诡异。 最重要的是,比赛结束后,他们五人的精神力,全都升级至S级。 再联想到,当初他们使用净化卡时,那与众不同的反应,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众人心头∶ 林夕月的净化卡,可以提升精神力等级。 一时间,所有人全都想方设法,想要得到一张林夕月的净化卡。 可惜的是,大家谁都没有。 不少人开始后悔,怎么之前没和林夕月打好关系呢?这是错过一个多好的机会呀! 众人遗憾,也只是普通的遗憾,毕竟大家本就没什么交集。 但有一个人,他简直是悔不当初,痛心疾首。 楚景逸懊恼的低下头。 昨天,他父母郑重又严肃的通知他,林上将已经到楚家退了婚。 两家本还不错的交情,因为他的移情别恋,已经毁于一旦。 早知道林夕月这么的有本事,他怎么可能会正大光明的出轨? 女人嘛,喜欢的话,养在外面就好,怎么就能傻傻的想要换掉未婚妻呢? 未婚妻也是妻,是外面那些庸脂俗粉,可以随意替代的吗? 真是悔不当初啊!! 看着哥哥痛苦懊恼的样子,楚景辉只冷冷瞥了一眼,便漠不关心的转身离开。 就是因为这张,与哥哥一模一样的脸,他多少次被人认错? 多少次被人当众鄙夷嘲笑? 该死的,在学院里还只能穿制服,都不能区别开来,他总不能见人就说,我不是楚景逸,我是楚景辉吧! 楚景辉被逼到差点崩溃,几次冲动的想要去整容。 这张脸,和这个哥哥,真的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制卡二班。 “林老师,我的精神力怎么无法抽成丝?” “来,这样,闭上眼睛,和我一起感受……” “可以了可以了,谢谢林老师。” “林老师,我这里有个问题……” 林夕月穿梭在众学员之间,一对一耐心的指导着大家。 制卡二班进步飞快。 短短几个月下来,已经全部学会了绘制新式净化卡。 林夕月满意的点点头。 她当初的猜想是对的,她的精神力运用方法与这个位面有细微的差别。 那些高级制卡师们,对精神力的运用已经得心应手,不会轻易改变。 而这些低级制卡师,他们对精神力的运用,还处于学习阶段,非常容易接受改变。 这就如同现代社会的孩子,学习第二种语言,比成年人要容易的多。 至于大家制卡等级低?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她所教授的方法,也可以循序渐进的提升他们的精神力。 与制卡二班的欢声笑语不同,制卡一班气氛极为压抑。 “晨哥,再这样下去,咱们就不再是精英班了。 以往,多少人求着我们制卡,现在,他们都去巴结二班那群垃圾去了。” 晨哥,就是曾经左娇娇的首席舔狗吴晨,也是当初挑衅林夕月的制卡一班的领头人。 而开口的人,正是当初辱骂林夕月的那个胖子。 只是,胖子的父亲将私生子接回来后,他就渐渐被边缘化。 再加上精神识海被林夕月破坏过,现在他的精神力时常不稳,制卡时频频出问题。 现在的胖子,早在生活和精神的压力下,变成了瘦子。 林上将对他们的报复就是,剥夺了他们的家族资源和地位。 看着兄弟们希翼和信任的眼神,吴晨叹了口气,终于缓缓站起身,开口道: “我们去找林夕月,给她道歉。 只要她肯原谅我们,愿意教授我们新式净化卡,那咱们就还有未来。 当初,确实是我们错了,不该那么欺负一个女孩子。” 众人沉默,他们不服。 他们是错了,可林上将已经报复过了,不是吗? 林夕月凭什么还得理不饶人,也太心胸狭隘了些。 一群人再次来到制卡二班。 只是这次,他们是来道歉的,不再是当初那样,气势汹汹的来找茬。 此时不是上课时间,林夕月正在和阮娇娇聊天,突然门外有人喊她的名字: “林夕月导师,请你出来一下。” 林夕月抬头看去,原来是他们? “什么事?”走出教室门,林夕月冷漠的问道。 吴晨突然低下头,向她鞠了一躬: “对不起,当初都是我们的错,不应该欺负你。” 林夕月眉头微皱,不愿与他们多做纠缠,只随意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知道了,不是原谅了。 原主所受的委屈,她无权替对方原谅。 吴晨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心头一沉,再次开口道: “我们当初是受到了左娇娇的蛊惑,真的以为,你经常在林家欺负她。 你又……又不解释,我们才……对不起!” 原主不是不解释,而是多年来,她的解释无人倾听,所以,她慢慢才养成沉默寡言的性格。 “所以说,你们没错? 错的是左娇娇?她蛊惑了你们。 错的是我?我没有及时解除误会。 你们全都是不知情的无辜人士,只是打抱不平而已?对不对?” 林夕月抱着胳膊,清凌凌的眸子,闪过一丝嘲讽,似是看透了对方的心思。 吴晨有些狼狈。 他正待开口解释,胖子就暴躁的抢先说道: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要侮辱我们到什么时候? 那点破事,你就永远忘不了了,是不是? 不就是嘲笑了你几句?多大点事。” 林夕月眸色一冷,转头定定的看向他。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16) 他咄咄逼人道,“林夕月导师,你身为一个导师,不是应该以学员为主吗? 既然要教制作新式净化卡,那凭什么不选择我们一班? 我们是精英班,资质和等级都要比二班那群蠢货要高的多。 只要你同意,我们班也愿意选择你做导师,这样一来,你教的过程,也能轻松许多不是吗? 这不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 看到胖子这一副,我们肯让你教,那是看的起你,不要不识抬举的样子,林夕月简直要气笑了。 她环顾这群人,笑眯眯的问道,“你们,都是这个意思?” 制卡一班的学员们,全都沉默不语。 林夕月收敛起笑容,又看向领头人吴晨,面无表情道∶ “首先,我不是你们学院的导师,而是特殊制卡部的部长。 你们选不选择我,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同样的,选择谁做我的学生,是我的权利。 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们∶ 我,林夕月,不喜欢你们,甚至厌恶你们,更不可能去教授你们。 有本事,你们就找院长告我,看有没有人肯管?” 林夕月已经决定要离开了。 反正实验已经成功,本来也是到了应该离开的时候,若非为了二班学员,她早就离开了。 大概从未见过,敢如此硬刚的导师,一班的学员,全都震惊了。 他们站在原地,呆呆看着林夕月的背影。 第二天,林夕月就潇洒的离开了学院,锅自然扣在了一班头上。 如今二班每个人都掌握了新式制卡术,精神力也在慢慢提升中,不久的将来,他们定然会成为高级制卡师。 再加上,他们是被顶级新式制卡师林夕月,唯一亲自教导过的学生,将来的成就必定不同凡响。 果然,不久后制卡二班一跃成为精英班。 而制卡一班,许多人精神力出现倒退,制卡能力大幅度下降。 再有,林夕月导师是因为他们的逼迫,才离开的学院,院长一怒之下,一班彻底沦为普通班,各种优待全部取消。 …… 帝都“蜂笼街”。 这条街道,是帝都有名的贫民窟,远远望去,就如同一个金属状的蜂巢。 这里有上万间狭小的蜂巢房,因为价格低廉,深受底层民众的欢迎。 此时,在某间蜂巢房内,正相对而坐的两人,气氛剑拔弩张。 看着这里杂乱肮脏的环境,楚景逸紧锁的眉头就没松开过,眼中的嫌弃显而易见。 他看着左娇娇,不耐烦道∶ “说吧,怎么样才能删掉那些视频?你想要什么?” 今早,楚景逸意外收到了,来自左娇娇的信息。 信息里称,让他务必来“蜂笼街”一趟,不然,就曝光当初两人亲热时的视频。 看到对方发来的大尺度视频,楚景逸懊恼万分,想杀了左娇娇的心思都有了。 那是某次,两人初尝禁果,情不自禁滚在了一起。 他万万没想到,在那样意乱情迷的时刻,左娇娇居然会把过程,全都录制了下来。 他现在处境艰难,正处于风口浪尖时,再也承受不起任何波澜,所以,楚景逸来了。 想要什么?左娇娇苦笑一声。 离开学院后,她本想找个体面的工作养活自己,可莫名其妙的,面试之后全都没了下文。 渐渐的,左娇娇发现端倪,原来,这些都是林上将的手笔,他在为女儿报仇。 迫于生计,左娇娇求到曾经一位舔狗身上。 那人曾疯狂痴恋过她,可惜如今却也不愿帮助她。 她苦苦哀求,最后一夜缠绵后,交易结束。 拿着对方扔过来的,为数不多的钱财,她来到贫民窟,租下一间小屋,做为栖身之处。 左娇娇泪眼朦胧,姿态柔弱的哀求道∶ “景逸,我什么都没了。家没了,精神力也消失了,如今我只有你,你娶了我吧!” 楚景逸冷笑一声,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冰冷的字,“做梦!” 左娇娇眼神一黯,似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瘫坐在椅子上,无力的问道∶ “你真的不能娶我吗?曾经,我们是那么相爱!” 楚景逸却郎心似铁,并无一丝动容。 他利落的取出光脑,划给左娇娇一笔星际币,寒声说道∶ “马上删掉视频,不然,你应该不想知道,得罪我们楚家的后果!” 闻言,左娇娇忍不住低下头,泣不成声。 半晌后,她才擦干眼泪,拿出光脑,当着楚景逸的面,删掉了视频。 楚景逸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谁料,他刚一抬头,就看到左娇娇居然在脱衣服。 “你,你快住手,你要干什么?”楚景逸结结巴巴的问道。 左娇娇手中动作不停,楚楚可怜的望着他,眼中全是情义。 “别怕,我只想和你再重温一次,往日的恩爱。 以后,我会老老实实找个人嫁了,不会再去打搅你!” 闻言,楚景逸心中微酸,但更多的还是安心。 这样也好,对大家都好。 身为豪门楚家的长子,他身份尊贵,而住在贫民窟,一无所有的左娇娇,如今已经是他的污点,早些了断也好。 这么想着,他就任由左娇娇缠了上来。 怀中少女,皮肤光洁如玉,身段丰满诱人,宛如一条美女蛇,妖娆又迷人。 很快,楚景逸就深深沉迷其中,意乱情迷,无法自拔。 两人唇齿交缠间,左娇娇的右手悄悄摸到一个锋利的刀片。 看了眼正闭着眼,陶醉其中的楚景逸,左娇娇眸中闪过一抹狠色,在他喉间深深划下一刀。 顿时,血如泉涌! “呜!你……” 楚景逸瞬间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左娇娇。 “呃呃呃……” 他想问为什么?想要怒骂左娇娇,可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楚景逸只能用手捂着喉咙,此时,他的伤口处已血流如注,生命危在旦夕。 顾不上自己还没穿衣服,楚景逸跌跌撞撞起身,想要走出蜂巢房。 贫民窟肯定没有医疗仓,只要坐上悬浮车离开这里,两分钟内,他就能找到有医疗仓的地方。 楚景逸的思维很是清晰,如果一切顺利,他或许真的可以自救,但他忽略了左娇娇的存在。 左娇娇怎么可能放楚景逸离开? 她死死抱住楚景逸的腰,平时柔弱的身体,此时居然迸发出一股巨大的蛮力。 两人挣扎间,楚景逸的伤口处血越流越多。 他已经能感觉到因为缺氧,窒息感越来越重,头部阵阵发昏,肺部痛苦到像是要爆炸。 左娇娇流着泪,就是不放手。 渐渐的,楚景逸的挣扎越来越弱,最后,他终于软软倒在了地上。 看着没了气息的楚景逸,左娇娇呆愣许久,才木然起身,拿起刀片,对着自己划去…… 等楚家惊闻噩耗,已经是一天以后,木已成舟。 得知两人的死讯,林夕月只觉身体一松,似是有什么离开了她的躯体。 她知道,那是原主最后一缕意识。 仇人身死,执念消失,意识抽离。 被重生女抢夺人生的表妹不炮灰(17) 漫长的时光中,当年学院中的少男少女们,青涩的眉眼被岁月镌刻出坚毅的轮廓,如今的他们已是奥雷帝国的脊梁。 林夕月早已成为超3S级顶级制卡师。 她的卡没有一张流落在外,全部都被帝国用于壮大军事力量。 如今的奥雷帝国,已经远远赶超西亚帝国,成为星际数一数二的强国。 而当年的制卡二班,也已经成为高级甚至顶级制卡师。 他们的卡,在外界颇受欢迎,基本属于一卡难求。 庄慕安经过拼搏,终于荣升为庄上将。 他与林夕月也水到渠成,走到了一起。 毕竟两人相识十几年,从暧昧到互有好感,早已心照不宣,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他俩倒是不急,很享受这种浪漫的过程,可周围的人看着急呀,这可真是和尚不急急死太监。 婚礼这日,三千多宾客,包括元帅,军部高层们,以及所有顶级,高级制卡师,全都坐在庄家的悬浮庄园内,等待新娘出扬。 忽然,所有灯光黯淡一瞬,于此同时,“星辰水晶婚礼曲”响起。 在浪漫的音乐声中,新娘林夕月盛装出现。 她身着一袭流光溢彩的银色婚纱,红唇皓齿,身材玲珑巧致,美的如梦如幻。 通道尽头,是身着帝国上将军服,身姿笔挺,意气风发,帅到无以伦比的新郎庄慕安。 两人遥遥对视,眼中皆是惊艳和浓浓的幸福。 …… 婚礼结束后,陈野取出一个空间手环,幽怨的说道∶ “庄哥,夕月,我这礼物几年前就准备好了,今天终于可以送出去了! 你们俩要是再不结婚,我就要反悔不送了。 这礼物可是花费了我整整一年的收入。” 闻言,林夕月眼神中带着强烈的好奇,催促道∶ “到底是什么呀,快打开让我们看看。” 陈野突然脸一红,将手环塞到林夕月怀里,只丢下一句,“等我走了以后在看,”便飞快的逃之夭夭了。 林夕月和庄慕安对视一眼,更加好奇,心里猫抓般的难受。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朋友们全都离开了,两人这才迫不及待取出手环空间。 被吊了几个小时的胃口,此时两人好奇心爆满,火急火燎的想要看手环里的礼物。 里面是个精致的金属盒,打开盒子,露出一张巴掌大的,部分荆棘密林,微缩景观模型。 景观模型上有丛林,有灌木,还有十几个小人。 看着那栩栩如生的模型,林夕月有些爱不释手。 她欢喜的拿起景观模型,正要仔细去看,突然,一道机械音响起∶ “请指纹激活!” 指纹激活? 林夕月愣了愣,随后将拇指附在一处闪烁着光芒的地方。 刹时间,缩小版的密林在她掌心苏醒,树木开始摇摆,小人也有了动作。 机械音继续响起,“请选择放大比例。”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出卧室,来到户外的院中。 林夕月好奇心起,直接选择了最大比例。 只见,树木慢慢拔高,里面的小人,也渐渐放大至真人大小。 这,这不就是他们当年新生比赛,对战虫族时的扬景吗?而且,完全是一比一还原。 只见密林中,有三只高级虫族,正面目狰狞发动着攻击,旁边是他们小队六人,尚且年轻青涩的身影,甚至还有其他学员们的存在,嗯,就是没有楚景逸和左娇娇。 里面的人正在战斗,扬面焦灼紧张,甚至还能听到年轻时的庄慕安,那紧张焦急的呼喊声,最后甚至还有她使用净化卡,消灭虫族的一幕。 历史再现,震撼人心! 林夕月和庄慕安看的心潮澎湃,思绪不由沉浸在那段青葱岁月中。 看着青涩的爱人和自己,庄慕安心中爱意汹涌,忍不住将妻子拥入怀中,深情的吻了上去。 唇齿相依时,他动情的说了句,“夕月,从那时起,我就爱上了你!” 两人激情热吻,旁边是他们的青春岁月! 他们的人生还很长,还将有无数美好的回忆! …… 林夕月看着与自己携手一生的爱人,强忍着悲痛为自己办完了丧礼。 又看着他夜里一个人爬起来,偷偷对着自己的视频流眼泪,喃喃自语道,让自己等等他,不要怕,他马上就到,他们永远也不会分开。 看着第二天,孩子们发现父亲也去了,悲痛万分,一把年纪了,还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 林夕月也忍不住泪眼婆娑,捂着嘴啜泣。 系统忙将情感储存器放在她的手边,悄悄抓着她的手按在上边。 上一秒,林夕月还哭的泣不成声,下一秒,她就抹干眼泪,睁着略微红肿的双眼,兴奋的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多少积分?” 系统忍不住有些同情那些男人们。 它怜惜的看了眼庄慕安,也兴奋的说道,“满分,五星!” 一人一统抱在一起,欢呼雀跃。 “要不要轻松一下,看个金牌快穿者的视频?”系统期待的问道。 林夕月想了想,摇头拒绝,“什么时候都能看,先做任务吧。” “好的,宿主,请做好准备。” 【位面传送中……】 林夕月刚睁开眼,就感觉自己被人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她捂着胀痛的脸,愤怒的抬头看去。 面前是位老妇人,吊角眼,颧骨突出,一脸的刻薄凶狠相。 她一身的粗布衣衫,典型的古人装扮。 那人正一脸凶狠,恶声恶气的吼道∶ “你已经被卖到我家了,以后就是我家媳妇。 乖的话,还能得到一口饭吃,如果不听话,我就让我儿子打死你。” 听到这话,林夕月瞳孔地震,什么? 她嫁人了?还是被卖掉的? 这是她新上任的婆婆?那也不能打她。 刚准备还手,林夕月就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她踉跄了几步,慌忙扶住身边的大树,这才险险没有摔倒在地。 见此,那老妇人一脸的嫌弃,感觉自己亏大发了。 这女人这么柔弱,真的能活下来吗? 她可是自家花费了二两银子买回来的,死了那就亏大了。 缓了好一会儿,林夕月的眼睛才慢慢能看清东西,不再眼冒金星,这才缓缓直起身。 老妇人早就等的不耐烦,毫不怜惜命令道: “还愣着干什么?我告诉你,别想着装病,快去给我去干活。” 林夕月也想借机接受剧情,看那女人指着一盆衣服,就走了过去。 她将一件衣服取了出来,随意揉搓了起来。 那老妇人这才满意的笑了。 她狠狠啐了一口,骂了句,“呸!贝戋蹄子,就是欠收拾!”便得意洋洋的回了房间。 感受到四下无人,林夕月忙从空间取出一支恢复药剂,仰头服下。 这具身体状态实在太差,她很担心在接收剧情时,会晕过去。 等身体恢复后,林夕月快速接受完剧情。 她忍不住长舒口气,还好,一切都还来的及。 说是嫁人,其实根本没有婚礼,男方也并未出现,完全就是那老妇人在自说自话。 原主林夕月,青岚城镇北将军靡下,林偏将的嫡女。 她因身体孱弱,不适应边境气候,被父亲送去了外祖家将养身体。 原主在外祖家将养了两年,前几日接到家中书信,决定动身回府。 在归家途中,原主被人用迷香迷晕,醒来后已经被卖到了这个小山村。 今日是被卖的第一天,消息应该还没传回林家和外祖家,她完全可以用撕裂空间赶回去。 小姑娘的心愿是,想要知道到底是谁要对付自己? 毕竟她生性纯良,短暂的一生也是与人为善,从未与人结过仇。 还有,替她照顾好祖母和奶嬷嬷,让她们颐养天年,为她们养老送终。 被嫡兄厌弃的将府嫡女不炮灰(1) 盆里的衣服散落一地,水流了满院子,本就是泥土的地面,顿时泥泞不堪。 房间里的老妇人面色一沉,扔下手中的针线,快步走了出来。 看到院中狼狈的一幕,她气的脸色黑如锅底,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显得越发刻薄。 老妇人顺手抄起门边的扁担,小跑着冲林夕月而去,嘴里还不停的口吐芬芳: “今天,老娘就打死你这个小娼妇,狗娘养的玩意,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想活了吗?” 谁知,地面太湿,她脚下一滑,只听“噗通”一声,便重重摔倒在地。 毕竟是上了年纪,一时间老妇人痛到爬不起身,捂着老腰不停哀嚎。 看到老东西如同一只,翻着肚皮的乌龟,在地上胡乱挣扎,林夕月乐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 看到林夕月双手抱胸,站在那里,只美滋滋的看好戏,并无意搀扶,老妇人立刻对着隔壁大吼一声: “老大家的,快出来,你娘被人打了!” 隔壁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随后一个女人匆匆赶来。 来人约莫三十出头,生的五大三粗,膀阔腰圆,此时头上胡乱挽着一个髻,气势汹汹的跑了进来。 “娘,我来了,这贝戋蹄子是不是欺负……啊,娘,你怎么了?” 见到院中扬景,女人面色一变,忍不住惊呼出声。 此人正是这家的大儿媳。 她女承父业,是个女屠夫,手上力气大的惊人。 前世原主因生的貌美如花,体态娇弱,所谓的丈夫又从未出现过,便被这家的大儿子觊觎。 某天夜里,大儿子偷偷潜入原主房间,欲行不轨之事,原主自然奋力反抗。 挣扎间,惊动了隔壁房间的老太婆,自然也惊醒了大儿媳。 看到丈夫不在卧室,大儿媳心知不好。 她匆匆跑来,便看到原主一副衣不蔽体,我见犹怜的模样,顿时恨的牙痒痒。 老大也是个机灵的,立刻反咬一口,说是原主勾引的他。 大儿媳虽知事情真相并非如此,但她舍不得动自己的丈夫,只将怨恨和嫉妒,全部发泄在原主身上,将原主打的半死。 婆婆在一旁冷眼旁观,大儿子早就逃之夭夭。 她还不解气,心中升起了杀意。 某次,大儿媳硬要拉着原主上山砍柴,趁原主不备时,将她推下山崖。 原主当扬毙命。 所以可以说,原主是被这个女人谋杀的。 林夕月眸色渐深,冷冷看着大儿媳。 大儿媳看到婆婆摔倒,慌忙跑上前,想要搀扶起婆婆。 怎料,林夕月悄咪咪伸出一条腿,大儿媳躲闪不及,被绊倒在地,顿时肥壮的身体,重重压在婆婆身上。 老妇人只惨叫了一声,就昏厥了过去。 “哎呦,摔死我了。” 大儿媳手忙脚乱的爬起身,低头一看,婆婆被自己砸昏了,顿时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完了完了,自家婆婆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平日里,没理都要搅三分,如今错在自己,她醒过来后,怕不会要扒了自己的皮。 思及此,大儿媳恶狠狠的转头,死鱼眼怨恨的瞪着林夕月,说出口的话,冷的像冬天里的冰碴子: “贝戋女人,敢害老娘,今天你死定了!” 说罢,她一步一步走上前,屠夫的气势大开,此时那凶狠狰狞的模样,简直能吓哭孩童。 待走到林夕月面前,大儿媳站定,满脸狞笑着,扬起肥厚的手掌。 在她的预想中,柔弱的女人,肯定会被自己打翻在地,苦苦哀求,却也只能任她欺凌。 事与愿违,可惜的是,被打翻在地的是她自己。 林夕月时间不多,没空和这群烂人周旋,她决定速战速决。 林夕月直接坐在大儿媳身上,用手掐住她的两腮,强行给她喂下一颗丹药。 大儿媳当然是想拒绝的,可对方手劲大的惊人,宛如钳子一般,令她反抗不得。 丹药入口即化,起效很快,立时就发挥了作用。 林夕月没再管她,把人一扔,便走进屋里,开始打砸起来。 这屋子的东西太破旧,她才不想往自己空间里放,不如毁掉。 从空间取出一根铁棍,林夕月手持铁棍,将屋子砸的稀巴烂,连个破布条都不剩。 随后,她又用精神力,翻出家里唯一的存款,三两银子。 林夕月也不嫌弃,直接揣进腰包。 紧接着,她又去了隔壁,同样的操作再来一次。 别说,到底是屠夫家,老大家的家当还真不少。 只钱财就有五十多两银子,还有一整头猪,和不少的熏肠。 猪不算太肥,也就两百多斤吧,聊胜于无。 林夕月也不客气,全部笑纳。 最后,她用精神力,将两家地窖里的粮食,搜刮的那叫一个干净。 此时,大儿媳已经神志全无,正在院里发疯,疯狂的用头撞击墙壁。 她的头实在太硬,土墙没被撞几下,就支撑不住,轰然倒塌,这女人便又改去撞树。 昏迷中的老妇人,顿时被这巨大的动静惊醒。 一醒过来,她就惊悚的看到,大儿媳正在撞树。 老妇人有些疑惑,莫不是因为伤害了自己这个婆婆,大儿媳要自杀谢罪? 只是,那撞击的力道未免大的惊人。 只见,大儿媳的额头,面颊,乃至身上全是血渍,已是面如土色。 看着大儿媳如此疯狂的模样,老妇人吞了吞口水,也不敢上前,就想悄咪咪绕过她,去喊大儿子回来。 可惜,她的动静被狂化中的大儿媳发现。 霎时间,大儿媳也不撞树了,转而呆滞的盯着婆婆看。 老妇人见她死死盯着自己,眼神诡异,不由后背发凉,身上毛发倒竖。 再也顾不得腰痛,老妇人转身欲跑,就见大儿媳的眼神,陡然间变得无比凶狠,冲上来就开始掐她的脖子。 老妇人到底上了年纪,又哪里是屠夫儿媳的对手,任她再如何剧烈挣扎,到底还是没能躲过。 渐渐的,老妇人身体瘫软,手脚全都垂落了下来,已然是失去了气息。 恰在此时,被邻居急急喊回来的大儿子,正好看到这一幕。 大儿子见此,顿时失去理智,大喝一声,冲了上去,与媳妇厮打在一起。 打斗间,被一下推倒在了柴房门边的斧头上,顿时脑壳裂开一道口子,血水“咕咕”的往外冒。 他媳妇也不管他,又径直去撞树,神情极为享受,脸上还泛着愉悦的笑容,嘴巴咧得老大。 “砰砰砰”的声音响起,一下两下三下,毫无停歇的意思。 在邻居惊悚震惊的目光下,大儿媳直撞的额头陷下一块,口鼻流血,才软软倒地,没了生机。 短短时间,一家三口,全部毙命。 “啊!大家快跑呀!狗蛋家的撞邪了!” 村民们惊恐的四处逃窜,生怕被邪物抓住,生吞活剥。 林夕月静静看着这一幕,笑靥如花。 这可不是她干的,是他们自相残杀,快穿局可不能怪她。 随后林夕月利用撕裂空间,回到了原主失踪的树林中。 此时,距离原主失踪,已经过去了大约两个时辰。 原主这次回去,是家中来信,说是父亲思念女儿,希望女儿能归家。 因回去的太过匆忙,原主只带了五名护卫,两个贴身丫鬟,和一个奶嬷嬷。 这五名护卫,还是外祖父不放心她一个小姑娘独自上路,将家中所有护卫全都派了过来。 外祖父性格怪异,一辈子只沉迷医术,结果医术不咋样不说,也没攒下什么身家。 因此,他的家底有些单薄,再多的护卫,外祖家也派不出来了。 被嫡兄厌弃的将府嫡女不炮灰(2) 当时一阵微风吹过,风中有股奇异的味道,还带着些许粉尘,现在想来,应该是药粉。 “系统,能定位到他们的位置吗?” “不能,有些远,请宿主在附近走走。” 林夕月在林子里转悠起来,同时释放精神力搜寻。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她寻到了奶嬷嬷的身影。 林夕月忙跑了过去。 此时,奶嬷嬷正沙哑着嗓音,一遍遍呼喊着∶“小姐,小姐,你在哪儿?” 忽地,一道娇弱的声音,在不远处回应,“嬷嬷,我在这里!” 奶嬷嬷怔愣一瞬,有些不可置信,待侧耳亲听,确实是自家小姐的声音,这才欣喜若狂。 她一边大声喊道,“找到小姐了,小姐在这里,”一边跌跌撞撞向声音处奔去。 等真的看到了自家小姐,奶嬷嬷忍不住喜极而泣。 她抱着林夕月,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声泪俱下道: “小姐,小姐,你到底去哪儿了?可吓死老奴了!” 很快,两名丫鬟和五名护卫也赶了过来。 这里是古代,世人对女子的贞洁和名声,看的比较重,林夕月无法打消大家的怀疑。 毕竟两个时辰不见,又是个单身且年轻貌美的姑娘,其中会发生什么,人人心中都会升起疑虑。 为免除后患,她直接使用精神暗示,声音中蕴含着一丝精神力,一字一句说道: “我刚才看到那边的花儿好看,就去摘了几朵。 时间不长,只有一盏茶功夫,你们并未寻找多久。 只有一盏茶功夫!” 她的话音刚落,那些人就眼神迷茫一瞬,随后恢复清明。 奶嬷嬷继续埋怨道: “小姐,以后可不能这么调皮了,不和我们说一声,就去摘花,多危险啊。” 其他人也是一脸的深以为然,不停点头附和。 林夕月讪讪一笑,忙连声保证道: “嬷嬷放心,以后肯定不会的,我去哪儿都会和嬷嬷说一声。” 奶嬷嬷这才满意点头。 她家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姐,只是,那林家…… 想到林家人,奶嬷嬷忍不住替她家小姐抱屈。 当年,夫人怀孕时,因怀着双胎,本就怀相不好,结果老爷还在夫人怀孕期间纳妾,惹的夫人时常生闷气。 夫人心情不好,自然身体也不好,导致生产时血崩,人差点没了。 最后,夫人人倒是救了回来,身体却毁了,再也不能孕育子嗣。 可罪魁祸首分明是老爷,林家人却有志一同,将所有的锅,扣在年幼无辜的小姐身上。 他们认定,小姐天生克母,这才导致了夫人难产。 不仅老爷夫人都对小姐极为冷淡,就连少爷也厌恶小姐,不仅不疼自己亲妹,反而把个庶妹当成宝。 唉,可怜的小姐,在林家还不如在外祖家舒心。 林夕月不知奶嬷嬷心中的怜惜,此时,她已经被两个丫鬟簇拥着,坐上了马车。 春桃给林夕月拿了些雪片糕,心疼的说道∶ “小姐,你先用些糕点,再过半个时辰,我们才能走出林子,到时小姐就能用膳了。” 林夕月把雪片糕分给三人,柔声说道,“我还不饿,你们吃吧。” 她们光顾着找原主,肯定早已饥肠辘辘。 想到这里,林夕月吩咐春杏道,“去给外面的护卫们分点蒸饼,大男人肯定饿的更快。” 春杏乖巧点头,“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去。” 她家小姐是真的心善,其他的主子,谁会在意下人饿不饿? 不经常斥责打骂,就已经是难得的好主子了。 想到好姐妹怜儿,春杏不由心头一痛。 自打被分配给二小姐后,那丫头总是一身的伤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可大家却都和瞎了似的,总夸二小姐心善。 想到小姐对自己的好,一时间,春杏恨不得为自家小姐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同一时间,青岚城林府。 林府大少爷林贺余,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林贺余身着一袭宝石蓝锦袍,玉冠高束,长身玉立,俊美非常。 此时,他无比焦灼,既激动又担忧,心中还隐隐有丝不安,直到他的贴身长随喜气洋洋走了进来。 林贺余顿时止住脚步。 他呼吸有些急促,眼神带着压迫感,死死盯着长随,轻声问道∶ “怎么样?成了吗?她……怎么样了?” 长随嘴角上扬,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低声回道∶ “回主子,那人来报,成了,人被卖到……” “闭嘴!” 林贺余突然出声打断,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后厉声命令道∶ “管好你的嘴,这件事给我烂在肚里。 还有,找机会把那人……懂吗?” 长随心中一凛,不由升起一股寒意,以及兔死狐悲之感。 今日被放弃的是别人,焉知明日会不会轮到他自己? 毕竟,身为心腹,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长随深深躬身行礼,语气中没了往日的亲近,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与疏离。 “是,少爷放心,奴才一定会把事办好的,奴才告退。” 林贺余正心乱如麻,也无暇关注一个下人,只随意摆了摆手。 林夕月这边,她并不急于赶路。 从原主记忆中得知,原主空有一个林府嫡女的身份,却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 亲爹一心宠白月光表妹江姨娘,以及表妹生的二小姐。 亲娘则一心围着丈夫转,所有心思全放在与江姨娘争宠上,仅剩的那点慈母之心,也尽数给了儿子林贺余。 双胞胎之间,本该感情深厚,但原主哥哥林贺余,却是个异类。 他深受母亲影响,厌恶亲妹,只宠爱庶妹。 总之,整个林家,没人在乎原主。 哦,除了一个人,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是原主祖父的继室夫人,一生未生育,也不得丈夫的宠,孤家寡人一个。 但她是个聪明人,牢牢把握住自己的嫁妆,不给林家人花费分毫。 当年,林老夫人看到原主小小年纪,生活艰难,便时常照顾一二。 一来二去,两人的感情日渐深厚,不是祖孙胜似祖孙。 原主失踪后,林府唯有林老夫人发动手下所有人,出去寻找。 可她一介内宅妇人,又能有多少能量?终是一无所获。 希望越来越渺茫,最终,无助的林老夫人,开始吃斋念佛,日日祈祷菩萨能保佑孙女。 一年不到,林老夫人就抑郁而终。 临去前,她还在殷殷嘱咐林家人,不要放弃寻找原主。 虽然林老太太深知,这话毫无效果,但仍抱希望于,林家人能敬畏誓言,顾及名声。 想到这里,林夕月眼神一暗。 此后,她们一行人悠悠闲闲,不疾不徐的走着。 两日后,林夕月的马车终于回到林府。 林府无一人出来相迎,只有门房的躬身问安声,声音漫不经心,毫无波澜∶ “大小姐回来了,奴才给您请安!” 林夕月恍若未见,面无表情的下了马车,目不斜视,径直进入林府。 等人走远,门房这才面色一变,轻啐一口,面露不屑道: “呸,不过是个爹娘不要的可怜虫,拽什么拽? 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了?活的连我这个下人都不如!” 被嫡兄厌弃的将府嫡女不炮灰(3) 从下人的举止言谈,就可以看出主子们的态度,原主在林家,果真是地位尴尬。 林夕月回过头,轻声吩咐奶嬷嬷: “嬷嬷,带护卫们去休息吧,再整点吃食送去。” 她又对护卫们道谢,“这一路辛苦大家了。” 护卫们忙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都是小的们应该做的,那小的们就先退下了!” 说完,他们便随着奶嬷嬷离开。 护卫们心中感叹,看来,这高门贵女也有不如意的地方,可怜林小姐那么好的人,唉。 林夕月刚步入林府后院,还不待细细打量府中格局,就看到前方匆匆赶来的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不顾年迈的身体,步履匆匆,身旁跟着几个面色焦急,一脸担忧的丫鬟。 她们想拦又不敢拦,看着林老夫人气喘吁吁的样子,几人急的都要哭了。 隔着一段距离,林老夫人终于看到了亲爱的孙女。 刚刚,她正在院中赏花品茶,就听到下人来禀,说是大小姐回来了,喜的她慌忙迎了出来。 蓦地,林老夫人面上浮现出笑意,那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和思念,就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月儿,我的月儿,你回来了?可想死祖母了!” 林夕月也疾步上前,一把抱住林老夫人,泪珠在眼眶里转动,撒着娇说道∶ “祖母,月儿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祖母!” “哎,好好!回来就好!” 林老夫人紧紧抱着孙女,怎么也舍不得放手,只是不停拍着她的后背。 林老夫人想到什么,诧异的问道∶ “孩子,在你外祖家住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回来了? 若不是刚刚下人来报,我还不知道呢。” 林夕月眼神闪了闪,便将信里,林父思念女儿的事告知。 闻言,林老夫人眉头皱起,人老成精,她立刻意识到事有蹊跷。 林老夫人环顾四周,拍着林夕月说道∶ “孩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头到祖母那里细说。” “好,我还给祖母带了礼物呢!” 闻言,林老夫人笑容灿烂。 随后,她又温声嘱咐道∶ “孩子,先回你院落,好好洗漱一番,之后记得要给你父母请安去。” 他们扶风国重视孝道,因此,不论心里是怎么想的,事情都要做的漂亮,不能让人捉住把柄。 明白林老夫人的意思,林夕月乖巧点头,回到自己的“清宁苑”。 清宁苑位于府中最偏僻角落,果然无比清宁。 一推开院门,就看到院中,荒草丛生,院落满是尘埃,林夕月顿时心头火起。 接着推开卧室门,呵呵,连被褥都落满灰尘。 如此看来,两年间,这房间从无人打扫过。 环视一圈,屋内陈设简单。 帐幔是褪色的旧纱,架子床简朴无雕花,普通直棂窗,窗纸甚至还有修补过的痕迹。 多宝架是榆木素架,摆放的多是民窑粗瓷。 当看到墙皮上的霉斑时,林夕月终于爆发! “春桃,春杏,我们走! 对了,把我包裹里的鞭子带上,那是外祖父送的。你们的鞭子也都带上! 今天,我们就让它们见见血!” 春桃一脸懵逼。 都到了院子,她已经准备动手收拾房间了,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春杏却眼神一亮,清脆的回道,“小姐,奴婢这就去!”同时还伸手拽了春桃一下,没让她问出声。 傻春桃,小姐好不容易支楞了起来,这妮子可别坏了事。 一行三人,气势汹汹直奔冰清苑。 凭什么一个庶女,住的富丽堂皇,自己堂堂嫡女,活的却连受宠的丫鬟都不如! 今天,她林夕月就要倒反天罡,大闹林府! 来到冰清苑,院门大敞,里面有几个粗使丫鬟正在打扫。 看到林夕月进来,几人一愣,忙上前问道: “大小姐可是来寻我们二小姐的,我们小姐现在不在,大小姐还是先回吧!” 林夕月一摆手,嚣张道∶ “这院子以后就是我的了,不想挨鞭子的,就自己滚出去!” 随后,她手持鞭子,谁敢阻拦就会挨上一下。 一看大小姐居然来真的,丫鬟们顿时慌了。 人家再不受宠,终究是主子,她们真对上,也只有吃亏的份。 于是,所有人都慌忙的跑出院子,报信的报信,观望的观望。 林夕月则大摇大摆走进卧室,笑盈盈对春桃春杏说道: “以后,咱们就住在这儿了,看看哪里不满意的,全都换了去!” 春桃持续懵逼中,一脸的呆滞,春杏却欢天喜地道: “小姐,奴婢晓得了,您先歇着,奴婢给您送些茶水来!” 林夕月斜歪在榻上,慵懒的说道: “记住,你们的身契是在我手中,你们是外祖父送给我的贴身丫鬟,不必惧怕林府任何人。” 春杏喜的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声音欢快的像百灵鸟,“小姐,奴婢晓得了!” 哈哈哈,她家小姐终于崛起了! 以后,她就是她家小姐的第一打手! 林夕月嘴角微扬,春杏这丫头,果然是个上道的。 春杏腰间别着长鞭,昂首挺胸去了茶水间。 林夕月这才有心情打量房间。 啧啧,果然受宠的就是不一样。 瞧瞧这月洞门,这雕花槅扇窗,这千工拔步床,这官造铜镜,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今后,可都归她了,如果她用不了,那就砸了,大家都别用。 这时门帘掀起,春杏端上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恭敬道,“小姐,茶来了!” 看着茶水中翻滚的茶叶,春杏心里十分难过。 二小姐喝的是雨前龙井,自家小姐的从来都是碎茶沫。 所以今天,她放了很多茶,一定要让她家小姐喝个够。 不然万一,一会儿又要被赶回清宁苑,小姐以后岂不是又喝不上了? 被嫡兄厌弃的林府嫡女不炮灰(4) 她差点一口吐出来,这到底是喝茶还是吃茶? 幽怨的看了眼春杏,这妮子,莫不是想苦死她? 春杏讪讪的笑了笑,狗腿的说道,“小姐,奴婢再给您重新泡一杯去!”说完,便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林夕月数着时间,等候着林家各位主子的大驾光临。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林府主子们齐聚冰清苑。 林父更是人未到,声先至。 “逆女,你竟然欺负妹妹!” 随后,林父的脚步声传来,带着武将特有的,比普通人重上三分的步伐。 门帘被人一把掀开,露出林父威严彪悍的身影。 林父约莫四十出头,面如铁铸,虎背熊腰,眉间一道旧疤斜贯入鬓。 林夕月随意打了声招呼。 “父亲安!哎呦,两年不见,父亲怎么老了许多?莫不是江姨娘把您的精气神都吸走了? 父亲您也是,年纪大了就要节制。这么拼,难不成还想再给我们生几个弟弟妹妹不成? 那还是别了吧,您连嫡女都养不起,再生,岂不是要弟弟妹妹们出去讨饭吃?” 一时间,林父被女儿给带歪了,不服气的争辩起来。 “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养不起你了?养不起你能长这么大?” 林夕月撇撇嘴,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父亲,你太孤陋寡闻了,应该多出去走走。 这次在外祖家,我和许多官家千金们有了交情。 这才了解到,原来,在别人府里,嫡女的待遇都是高于庶女的,只有那宠妾灭妻的蠢货们,才敢公然打压嫡女。 父亲,听到这话我可急坏了。 这么孝顺的我,好担心父亲名声有损,担上个宠妾灭妻,治家无能的恶名。 这不,女儿千里迢迢才到家,一口水都没顾上喝,就火急火燎,为您扫尾来了。 可不能让人知道您重庶轻嫡!” 门帘外的江姨娘,林母,林家二小姐林紫烟,全都瞳孔震惊。 这? 这还是那个沉默寡言,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林家大小姐? 江姨娘忍不住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江姨娘果然不愧是宠妾,虽一把年纪,却保养的极好。 身形如少女般窈窕,又带着妇人特有的丰润,前凸后翘。 巴掌大的小脸,眼波流转间,勾人心魄,一身妩媚妖娆的气质,尤为吸人眼球。 此时,她杏眼圆瞪,娇滴滴开口道∶ “大小姐可真是伶牙俐齿!再怎么说你也是抢了二小姐院落,这行为和强盗无异,有辱……” “闭嘴!” 林夕月面色一沉,眼神冰冷,厉声斥责道∶ “妾就要有个妾的样子,一个玩意儿而已,主子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江姨娘如遭雷击,一双美目看向林父,不可置信的问道∶ “老爷,你听到了吗,原来在大小姐眼中,我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呜呜……我不活了!” 一旁看戏的林母,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乐开了花,再看向林夕月的目光,也带上了两分温度。 这个女儿还是有用的。 心爱的表妹泪眼婆娑,那捂嘴啜泣的小模样,比起平日里的妩媚娇笑,又带着别样的动人姿态,哎呦,可真真是心疼死他了。 刹时间,护美心切的林父,心头顿时涌起怒火。 他虎目圆瞪,声如洪钟,责骂道∶ “反了反了,真是倒反天罡,那是你姨娘,是你长辈,岂能如此无礼!” 林夕月懒的再与他们周旋,一把年纪了,还玩什么宫斗? 真当自己是宠妃?不过是个五品小官的妾室而已。 她漫不经心,开门见山道∶ “行了林将军,我也不和你们兜圈子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以后,这院子归我。 还有,嫡女该有的待遇,这么多年来亏欠我的,你们双倍给我补上! 敢少一分,我听说大皇女现在在青岚城,若是我把你的事迹宣扬出去,你说她会不会有所耳闻?” 他们扶风国,先帝子嗣稀薄,唯有一女,所以当今皇帝乃是女帝。 大皇女深受女帝宠爱,本身也天资聪颖,极有手腕,是皇储的强有力竞争者,甚至极有可能,是下一任帝王! 不知是不是女性更能共情女性的原因,皇室中的所有女性,全都极为厌恶宠妾灭妻的行径,尤其是对官员,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因此,他们扶风国,嫡子嫡女的地位很高。 思及此,林父顿时心中一凛。 林父林子显,乃镇北将军麾下的偏将军,四十多的年纪,也只是位五品武将,官职不显。 这次,林父之所以诓骗大女儿归家,是因为军中空出一个职位。 林父心动,想将女儿许配给,镇北将军心腹爱将的儿子为妻,为自己谋得一个升职的机会! 毕竟,他的大女儿虽性格不讨喜,但姿容昳丽,有着青岚第一美人之称。 在这种关键时刻,林父绝对不希望林家闹出波澜,影响到自己的仕途。 他老了,又不是那种骁勇善战的武将,官职再不往上动一动,怕是要在五品偏将军的位置上,待到死。 所以,现在的他,并不想与大女儿离心,这样女儿若是嫁过去,还能帮衬帮衬自己这位老父亲。 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房间和一些钱财吗?她要,给她就是。 想到这里,林父也没拖泥带水,对着林母爽快吩咐道,“按她说的办!” 林母倒是可有可无。 反正对于林夕月和林紫烟,她都不喜欢,谁输谁赢,她完全不在意。 林母笑着应了声,“是,老爷,我这就吩咐下去。 只是,烟儿丫头以后要住在哪儿?” 林父刚要开口,林夕月强势插嘴道∶ “母亲糊涂,既然是各归各位,自然是我住冰清苑,她住清宁苑。这有什么可考虑的?” 林紫烟一听,顿时不干了。 “凭什么?那里是人住的地方吗?猪都不住好吧!” 此话一出,林府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扯了下来,大家面色都不大好看。 林父面上更是挂不住。 平日里忽视嫡女是一回事,被人说破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那破落地方的确不是二女儿能住的,她被金尊玉贵的养大,哪里受得了那种苦? 不待林父开口,林夕月就怒而起身。 “原来,我这堂堂林府嫡女住了多年的地方,居然猪都不住? 林将军你可真是没用,生的起却养不起!真是猪狗不如! 春桃,春杏,收拾行李,我们回外祖家去。” 林老夫人一改平日里的沉默寡言,不问世事,忙出声配合道∶ “月儿你不能走,你爹他不是那个意思。 子显呀,月儿要是一离开,咱们林府可真的要名声扫地了!” 林父一咬牙,在二女儿和仕途之间,还是做出了选择。 “林紫烟,快给你姐姐道歉,再乖乖搬去清宁苑。 你姐姐能住的,你林紫烟怎么就住不得?换,马上换!” 他暗下决定,一定要快些把逆女嫁出去,小女儿先委屈上几日,等事成后,自己一定加倍补偿她! 见木已成舟,林紫烟气的浑身颤抖,可她不敢反抗父亲。 别看林父平日里宠她,但武将的脾气,有几个是好的? 林紫烟气鼓鼓的说道∶ “父亲,那我的私人物品,和库房里的东西,总得拿走吧!” “什么私人物品?我堂堂嫡女每个月一文钱的月例银子都没有,你一个庶女哪里来的私人物品?” 林夕月转头,对林父警告道∶ “父亲,我不希望看到,清宁苑与之前有什么不同!我会定期去查看的。 否则,我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你,你这个……” 被嫡中厌弃的将府嫡女不炮灰(5) “逆女行了吧?好了好了,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没点新意。 连日奔波,我已经累了,父亲母亲还是请离开吧。 哦,对了,还请母亲将我多年来,没能领到的嫡女份例,双倍补上,快些送来!” 说完,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一副意兴阑珊,送客的模样。 众人这才离开。 离去前,林老夫人和林夕月眼神对视一瞬,彼此心领神会。 离去的众人心思各异,有人欣慰,有人漠不关心,有人愤恨。 林夕月没工夫理会这些,她正皱眉打量房间,对一些地方不太满意。 “春桃,明天把这被褥,屏风,熏香都换掉,换成我在外祖家惯用的。” “春杏,明日你去府外,买几个丫鬟婆子回来。 婆子要壮实能打的,丫鬟要口齿伶俐的。” “好,小姐放心。对了,小姐,二小姐的库房要怎么办?”春杏问道。 林夕月起了兴趣,“走,咱们看看去!” 正巧这时,神色匆匆的奶嬷嬷找了过来。 原来,她安排好护卫,在回清宁苑途中,听到府中下人们的议论声,这才知道自家小姐大发雌威,居然将二小姐的院落抢了过来。 生怕小姐被老爷夫人责骂,奶嬷嬷惊慌失措的往回跑。 还好,小姐没被责罚! 奶嬷嬷气都没喘匀,就一叠声抱怨道∶ “小姐,你……你可吓死老奴了,你说你,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能等等老奴? 这万一要是打起来,你们三个丫头,吃亏了可怎么办? 老奴在,至少还能替小姐挡挡不是?” 看到奶嬷嬷眸里,那压抑不住的担忧和后怕,林夕月忙拉住她的手撒娇。 “嬷嬷,我错了,下次一定改,好不好? 这次,我就是看到清宁苑,实在太过破旧,这才一气之下,略冲动了些! 对了,嬷嬷,咱们参观参观林紫烟的私库去!” 在原主心中,外祖父,祖母,奶嬷嬷,和两个丫鬟,都是她的亲人。 奶嬷嬷名义上是嬷嬷,实则两人情同母女。 前世,奶嬷嬷自责于弄丢了小姐,直接疯癫。 每一日,奶嬷嬷都会跑到街上,哭喊着,“小姐,不怕啊,嬷嬷来接你了。” 后来,疯疯癫癫的奶嬷嬷,被急行的马车撞死了。 比起冷漠的亲生母亲,奶嬷嬷才是原主心中唯一的母亲。 林夕月挽着奶嬷嬷的手,两人亲亲热热,一起来到林紫烟的私库。 门自然是上锁的,不过,这难不倒大家。 “小姐,我来,我学过开锁!”春桃可算有了用武之地,高兴的毛遂自荐。 春杏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开锁的?” 春桃有些难为情,低下头解释道∶ “是我爹教我的。我爹他……干过那一行! 后来,他那啥时,被人当扬抓住打死了。 家中就只剩我一人,我活不下去,这才自卖自身,被卖到了方府。” 方府,也就是原主外祖父家。 春桃不怕说出实情,在扬的几人,对她都很好,没人会笑话她。 果不其然,没人说什么风凉话,大家神色如常,只是好奇的盯着她开锁。 春桃手很巧,只见她拿着一根银针,手指翻动间,门锁就“吧嗒”一声开了。 “哇,春桃,你好厉害!”林夕月忍不住夸奖道。 这妮子平时有些憨,嘴巴也不利索,没想到却是个心灵手巧的。 春桃强忍得意,小脸兴奋的绯红一片,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住。 哈哈,自己终于比春杏厉害了那么一次,小姐表扬她了。 此时的冰清苑,只有她们四人,原本属于林紫烟的下人,都随她去了清宁苑。 但奶嬷嬷谨慎惯了,还是让春杏跑去关上院门,四人这才一起进入私库。 “就这?”林夕月大失所望。 库房里,放着几只红木箱子,里面都是一些布匹,四季的衣服,披风,以及一些姑娘们喜欢的小玩意。 多宝架上放着些常用物品,都不值钱。 屋子里,最贵重的也就是首饰妆奁。 里面倒是有几副头面,看着金光闪闪的,但也不算太贵重。 春桃喜滋滋摸着一匹布料,兴奋道: “小姐,这是苏绣软烟罗,可以给小姐做件春衫。 二小姐从小就喜欢欺负小姐,小姐好不容易得件新衣,都要被二小姐抢走。 这下好了,一匹苏绣软烟罗,全都还回来了!” 林夕月闻言,心头却升起了疑惑。 苏绣软烟罗,因其轻盈如烟雾,远远望去,如同云霞缭绕,故而得名。 小小一匹,却极为贵重,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 那么问题来了,林紫烟一介五品武将的庶女,她又是从哪里得到,如此贵重的布匹? 毕竟,她的姨娘,即便再得宠,都无法得到如此贵重的软罗纱。 正疑惑间,外面突然响起拍门声,“砰砰砰……” 这力道,一听就知来者不善,众人立刻进入备战状态。 大家快步走出库房,春桃小脸严肃,跑着去开门。 门栓刚一拉开,院门就被大力推开。 随后,原主双胞胎兄长,林贺余便绷着一张俊脸,大步走了进来。 林夕月并未迎上去,只静静看着他。 不愧是双胞胎,兄妹二人,相貌还真是极为相似。 只不过,原主五官精致,气质娇弱,显得柔美些,林贺余则五官英挺,身材高大,看着更为硬朗些。 也怪不得,他们兄妹二人,一个被称为“青岚第一美人”,一个则被誉为“青岚第一美男”! 兄妹两人遥遥相望,却同时在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被嫡兄厌弃的将府嫡女不炮灰(6) 林夕月怎么回来了?她不是已经被卖掉了? 现在回来的,到底是人是鬼? 还有,林夕月她知不知道真相? 林夕月同样也被震惊到了。 原来,这位同胞兄长,才是害死原主的罪魁祸首。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林贺余勉强镇定下来,开口试探道,“你回来了,路上可还顺利?” 闻言,奶嬷嬷和春桃春杏欣慰不已,少爷终于知道心疼她家小姐了。 林夕月明白真相,只觉嘲讽。 林贺余,你可真是个好兄长! 还有那匹苏绣软烟罗,她也知道了为何会在林紫烟的库房。 原来,林父想将大女儿高嫁的事,被林紫烟知晓,她可不想嫡姐嫁的比自己好,就怂恿林贺余,悄悄接触那个闻青阳。 接触后发现,闻青阳生的一表人才,虽风流成性,却极有本事。 他年仅十七却已是六品校尉,父亲更是四品武官,家境优渥。 林紫烟忍不住芳心暗许。 在她的刻意接近下,两人情愫暗生,这匹苏绣软烟罗,就是闻青阳从母亲那里讨得后,送给林紫烟的。 林紫烟想嫁给闻青阳,闻青阳却只想娶林夕月为妻,许诺可纳林紫烟为贵妾。 毕竟林家大小姐是青岚第一美人,林紫烟虽也貌美,但还是差姐姐许多。 林紫烟自然不甘心,在她刻意哭诉下,林贺余终于铤而走险,谋划将亲妹子卖掉。 这样即便日后寻了回来,一个残花败柳而已,却已没了做人正妻的资格。 届时,没了大女儿,林父自然只能将小女儿嫁予闻家。 这,就是原主想要寻找的真相。 林夕月似笑非笑,讽刺道: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路遇恶犬罢了。 都说犬类其主,也不知道那主子得多畜牲,才能养出那种玩意。” 林贺余心中一噎,想发火却又没有由头。 突然想到什么,他面色黑沉,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声音冰冷刺骨。 “你果然天生恶毒,不仅克母,还喜欢仗势欺人。 一到家就欺负烟儿,她自小住到大的地方,你也要抢,一点儿没有长姐之风。” 奶嬷嬷和春桃春杏,气的双拳紧握,眼神如刀子般,狠狠剐向林贺余。 原来少爷还是那个少爷,心眼子歪到了屁股上。 “滚吧你,恶心玩意!还当我是那个好欺负的小姑娘?” 本来,林夕月回府,就是为了寻找凶手。 现在凶手已经找到,等收拾了林贺余和林紫烟,这林府,她也不想待下去了。 他们扶风国,因为是女帝当政,所以对女性的束缚,相对其他国家要宽松许多。 他们国家,女性可以立女户,自身有能力,还不惧人议论的话,还可以做生意,科举,甚至入朝堂。 所以,她不用拘泥于这狭小的后宅,任林家人蹉跎。 林夕月舞动软鞭,将林贺余赶出了冰清苑。 看着林贺余的背影,她思索着这两人的一百种死法,不能太痛快,一定要煎熬。 长松苑。 “祖母,我要离开林府,去外面立女户,你和我一起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林夕月一边吃着冰镇樱桃,一边语不惊人死不休。 林老夫人倒没太惊讶,她也早想离开林府。 “可咱们两个女人,没人护着,要怎么生活?” 想到这个,林老夫人有些烦恼。 “我可以做生意,也可以科举,我能够养祖母的。” 林夕月悄悄靠近她,低声说道: “祖母,在外祖家时,我曾救过一个人。 那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差点被拍花子拍走。 人家为感谢我,送来不少酬资。” 这倒是事实,原主因为心善,确实救过一个孩子,那孩子还是家里几代单传的独苗苗。 家属为表示感谢,送来五百两银子。 林老夫人慈爱的摸摸孙女的头。 “那就按你说的做。失败也不怕,祖母手中还有嫁妆,能养活咱们祖孙。” 林老夫人暗暗盘算自己的嫁妆。 两间铺子,一个庄子,两千两银子,省着点用,完全可以撑起一个家。 林夕月伏在她怀里,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可是任务对象,若是对方不肯走,她还要另寻他法。 事情敲定之后,林夕月回到了冰清苑。 院门一打开,她就看到院里堆满了箱子,奶嬷嬷正美滋滋,整理着林母送来的物资。 有这些年没发下来的月例银子,也有欠发的嫡女份例。 林府嫡女的月例银子,按例一个月二两。 她今年十六,再加上是双倍,那就是七百六十八两。 还有衣服,布匹,物资,整整装了十个大箱子。 “嬷嬷,别收拾了,就这么放着吧,我打算离开林府,去立女户。咱们马上就要离开了。” 奶嬷嬷只怔愣一瞬,就坦然接受。 离开也好,林家人人都欺负小姐,她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 清宁苑。 “咳咳咳,你们多撒点水,这灰尘也太大了些。” 林紫烟的大丫鬟,用绢帕捂着口鼻,在一旁指挥着。 小丫鬟们撇撇嘴。 她们本身就够忙乱了,这人还不停的指手画脚,真是烦死了。 那大丫鬟转过头,倨傲的表情一变,一脸的谄媚,对林紫烟说道∶ “二小姐,这里有些脏乱,不然您去大少爷院里待会儿?” 看着破落的院子,林紫烟心中委屈,就跑去了林贺余那里。 她要去向大哥告状。 看到林贺余,林紫烟一脸的泫然欲泣,撒着娇喊道,“大哥!” 林贺余看到妹妹,有些心虚,他没把事情办好,妹妹肯定会难过。 “大哥,姐姐太可恶了,人家住不惯清宁苑,那里太破旧,连被褥都是发霉的。” 林贺余被震惊到了。 他皱眉问道,“江姨娘呢,她没给你送几床被褥?” 一提到这个,林紫烟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哽咽着说道∶ “自然是送了的,姨娘还带来好多生活用品。 可嫡母她……她竟然派人守在院里,把姨娘送来的东西,全都退了回去。” 事关自己母亲,子不言母之过,林贺余自然不好说什么。 “走,我随你看看去!” 林贺余迈着大长腿,去了清宁苑。 林贺余也是第一次来到清宁苑。 看着这位置偏僻的院落,他心头不愉,这么偏僻,如何住人? 进入院中,环顾一圈后,林贺余终于怒了。 “这被褥都发霉了,还有这里破破烂烂的,让烟儿怎么住? 林夕月真是欺人太甚。 她自己皮糙肉厚的不在意,烟儿能和她一样吗?” “郑嬷嬷,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这点事还要我教你? 回去禀告我母亲,就说我说了,让她送些物资过来,把这里布置一下。” 见郑嬷嬷不动,他黑着脸训斥道,“快去呀,愣着干嘛?” 被嫡兄厌弃的将府嫡女不炮灰(7) 不是,这大少爷有毛病吧,为个不是一个肚皮出来的,居然忤逆亲娘。 你亲妹子住了十多年,你不心疼,别人还没住,你就心疼的肝儿颤? 脑壳有包吧? 脑壳有包的林贺余,看到郑嬷嬷离开,他就对林紫烟眨了眨眼,笑着说道∶ “快,让江姨娘送东西过来吧!” “谢谢大哥,你真好!” 看着大哥那帅气的面庞,林紫烟不禁暗暗惋惜。 可惜了,这么无条件宠着自己的男人,是亲兄长,不然,嫁给他该多好。 林夕月很快便听闻了这件事,不过没关系,都是将死之人,不必与他们纠缠。 两日后,林贺余带着林紫烟,打着与好友踏青的幌子,和闻青阳见面。 他们纵马驰骋时,马儿突然发狂。 林贺余握紧缰绳,想尽办法控制发疯中的马,最后还是被甩了下来。 他摔下马后,又倒霉的被马蹄踏过,正巧踏在胸腔部位,当扬吐血。 当时,闻青阳和林紫烟正共乘一匹。 他们的马儿也随之发疯,两人被甩下来后,又被马蹄来来回回,反复踩踏。 冰清苑。 林夕月默默计算时间,等待着好消息。 果不其然,半晌时分,春桃急冲冲走了进来,声音急促道∶ “小姐,听说大公子和二小姐出事了,被满身鲜血的抬了回来!而且,” 她压低声音,悄声说道,“大公子可能要不行了!” 林夕月笑盈盈的听着,并无意探望。 林贺余的院落,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大夫,我儿到底怎么样?为什么还不醒?”林母哭的眼睛都肿了,哑着嗓子问道。 “唉,这,老夫也无能为力,还请夫人另请高明!”老大夫无奈的摇头。 林母跌坐在椅子上,掩面啜泣。 这已经是第几个大夫了?个个都是摇头叹息。 猛然间,林母抬头,拍着桌子厉声命令道,“给我查,到底哪个要害我儿。” 江姨娘那边,也是乱成一团。 诊断过后,大夫们断定,病人伤到腰椎骨,恐怕后半生都只能躺在床上。 闻青阳那边,闻家坚持报官,官府调查过后发现,马匹发狂,是因为它们闻到了“蛇衔香,” 而此草药,是被林紫烟制成香囊,贴身携带在了身上。 得到消息的林母,愤怒的直拍桌子。 “林紫烟那个死丫头,带什么香囊不好,非要带那种香料。 贺余也是,他又不是没有亲妹子,为什么非要对那死丫头这么好?” 丫鬟们全都低着头,心里却腹诽着,还能为什么?还不都是因为夫人你的教导。 下午时,林紫烟终于清醒过来。 她下半身动弹不得,正痛苦间,听到马儿发疯,是自己香料所致,真真是悔恨万分。 这香料,是她高价请人调制的,她哪里知道蛇衔香会让马儿发疯。 她只是偶尔得到一个方子,调配出的香味令人迷醉,她只是想让闻公子对她沉迷而已。 半夜时分,劳累担忧了一整日的林父林母,终于回到自己院落休息。 他们已经累到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林夕月则利用撕裂空间,慢悠悠来到林贺余的卧室。 卧室里,几个丫鬟正在打瞌睡。 林夕月小手一挥,一阵香气袭来,她们就陷入了昏睡中。 看着昏迷不醒的林贺余,林夕月冷笑一声,作为好妹妹,她还是想亲自送对方一程。 林夕月毫不怜惜,用力拍打着林贺余那带着轻肿的脸颊。 终于,林贺余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他睁开迷蒙的双眼,还有些意识不清。 林夕月将脸凑近对方,轻声问道,“我的好哥哥,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贺余眨眨眼,疑惑的看着林夕月。 她怎么在这里?难道是关心自己? 有这么一瞬间,林贺余第一次体会到,双胞胎之间的血脉亲情。 一时间,他有些感动。 如果,如果他能挺过去,那以后,就对这个妹妹好些吧。 其实细想想,这个妹妹挺无辜的。 林夕月见他意识清晰,这才开口道∶ “大哥,你想卖掉我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不是从那家人手里逃出来的,我是从阎罗殿里逃出来的。 我来,就是为了拉着你们,一起去阎罗殿。 这次惊马事件,是我一手策划的。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林贺余的瞳孔猛然间放大,本就濒死的身体出现了剧烈喘息。 “你,你……” “你放心,你先去,你的好妹妹随后就到,在阴间你们可以继续相亲相爱,做一对绝世好兄妹。” 林贺余的胸膛剧烈起伏,脸颊变的异常通红。 林夕月快速躲闪。 果不其然,下一秒,林贺余口中就喷出一口鲜血。 他眼睛睁的老大,但胸膛已经不再起伏。 林夕月撇撇嘴,差点溅到她身上,这承受力也太差了些。 这一夜,不知是不是母子连心,林母睡的极不安稳。 猛的,她被噩梦惊醒,正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喘息着,就听到下人来禀,大少爷没了。 林母眼前一黑,差点也跟着去了,“我的儿呀!” 林贺余去了,林紫烟瘫了。 闻青阳受了重伤,双腿骨折,即便恢复,日后也无法再习武,前途一片暗淡。 闻将军震怒,林父也没讨到好,频频被穿小鞋。 林夕月不再关注林家,她已经找了处宅子,打算搬出去。 这日,她带着春杏去看宅子。 街道上热闹非凡,货郎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小姐,这里距离集市很近,倒是挺热闹的。” 春杏一边看着街道两旁的摊位,一边叽叽喳喳欢声说道。 “是挺不错,如果房子还可以,咱们就买下来住着。” 主仆二人开心的畅享着未来,终于要离开林家了。 街道对面一个小厮,指着林夕月,对一个肥头大耳,少爷模样的年轻男子说道∶ “少爷,您看那里,那姑娘是不是很美?” 那男人转头看去,顿时眼神一亮,痴痴看了好一会儿。 那姑娘确实有着倾城之貌。 她一身淡粉色散花如意云烟裙,身段迷人。 那小腰更是盈盈一握,可以想象的出,若是抱在怀里…… “哈哈,漂亮,比我所有姨娘都漂亮,这姑娘,就是我的第七房姨太太。” 那男人清咳一声,摆出一副自认为帅气的表情,朝着林夕月走去。 “这位姑娘,在下父亲任骁骑尉,你愿不愿去我府上,做我的姨太太,每日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春杏气的小脸通红,狠啐一口,“呸,哪里来的浪荡子,也敢来调戏我们小姐。” 那男人毫不在意,转头又盯着春杏看了一眼,吊儿郎当道∶ “小美人,别急,跟着你主子一块进府,爷也会疼你的……” 被嫡兄厌弃的将府嫡女不炮灰(8) 这两人一看就是生面孔,肯定是没背景的普通百姓之女,所以男人调戏起来,毫无后顾之忧。 看着林夕月那娇艳欲滴的小脸,男人实在是心痒难耐,也不再耽搁,对着手下命令道。 “给我上,把这两人带回府!” 此时,他们的争执声已经惊动了周围百姓,只是大家畏惧权势,不敢上前阻止,只能暗自担忧。 完了,这两个漂亮丫头肯定要被糟践了,造孽呀! 林夕月冷哼一声。 “就凭你这只癞蛤蟆,还想让我做妾?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你配不配?” 说完,她从腰间取下乌金软鞭,对着扑上来的几人,就开始挥舞长鞭。 那软鞭如银龙出海,直抽的几人惨叫连连。 “原来还是个辣美人?哈哈,爷就喜欢小辣椒,够味儿! 你去,切记,别划伤了美人的脸!” 那男人一挥手,一名壮汉便取出短刀,狰狞着,挥刀冲了过来。 “啊,姑娘小心!”众人忍不住惊呼! 完了完了,要见血了,这长的跟仙女似的丫头,怕是要难逃此劫。 林夕月将春杏一把拉到身后,此时壮汉的刀已挥舞了过来。 她却纹丝不动,只手腕轻轻一抖,那软鞭就如灵蛇般,缠绕在粗壮的手臂上。 随后,林夕月狠踹一脚,那九尺壮汉就被踹飞了出去。 不远处,一队人马驻足,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好,这姑娘的身手实在是好,脾气也够火爆,正对了本宫胃口! 哈哈哈,给本宫去查,看是哪家姑娘,可否愿意追随本宫?” “是,殿下!属下这就去查。” 一名护卫模样的女子,躬身行礼,语气恭敬道。 大皇女,也就是慕容薇点点头,看着林夕月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林夕月那边,身手矫健,动作利落,快速收拾完一群恶霸后,随手扔下一道符,就转身离开了。 那癞蛤蟆少爷,可是已经嚯嚯了不少好姑娘。 此次回去后,不出三个月,他必会丧命,但任多少大夫看诊,都只会是风寒导致的高热不退。 还有地上躺着的几名狗腿子,个个双臂骨折难愈,看他们还如何当街抢姑娘? 看完宅子,林夕月表示很满意,和房牙约好第二日,再带祖母来过目,若是祖母也中意,就付银子买下。 可事与愿违,她想好好离开林府,有人却不希望她好过。 就在当夜,林夕月发现,自己的膳食被人加了料。 系统拍着小心脏,心有余悸的说道,“宿主,这可是剧毒,见血封喉,啧啧,真狠呀!” 人类真是太可怕了,动不动就想要人的命。 林夕月眉眼冷肃,将粥重重放在桌上。 她放过了江姨娘,江姨娘却要自寻死路,好的很! 当天夜里,江姨娘的房间就传出一声惊呼,随后整个院子灯火通明,下人们惊慌失措。 林母正辗转反侧,思念儿子,难以入眠,就听到下人来禀。 “夫人不好了,老爷他……他马上风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风?” “夫人,是……是马上风。 老爷今夜宿在江姨娘房里,结果……结果马上风了!” 林母大脑一片空白,手中机械动作着,等到意识恢复时,她已身处江姨娘院落。 看着早已没了气息的丈夫,林母忍不住扑了上去,痛哭流涕。 她是真的爱林父,即使林父心有所属,她也深爱着对方。 忽的,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母亲,父亲身体一向康健,这次怎么会出事?” 林母那颗长满锈渍的恋爱脑,此时终于开始运转。 她转过身,眼神怨毒,定定看着正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江姨娘。 “是你,是你害死了夫君。 你这个贝戋女人,天天勾着夫君,榨干了他的身体! 我打死你……” 看着失去靠山,被打到鼻青脸肿的江姨娘,林夕月唇边泛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江姨娘因为林紫烟的不幸,怨恨上了自己,想置自己于死地。 而林父被闻父穿了小鞋,仕途艰难,竟然想将自己,送给闻父的死对头,一位年近五十的营中将领为妾,真是畜生不如。 所以,她这才率先出手! 林父葬礼结束后没多久,被关在柴房的江姨娘也跟着去了。 她是被疯癫的林母,日夜不停,活生生折磨死的。 林母没了丈夫,又失去了儿子,早已万念俱灰,从此只一心吃斋念佛,不问世事。 看在外祖父的面子上,林夕月放过了她。 至此,偌大的林府,除了瘫在床上的林紫烟,就只剩林夕月和林老夫人。 “小姐,咱们还搬出去吗?”春桃茫然的问道。 她行李都收拾好了,怎么小姐还没动静? “不搬了,林家还需要祖母坐镇,今后我们就留下来吧。” 林夕月悠哉悠哉吃着葡萄,心情愉悦的回道。 林家因为林父专宠江姨娘的缘故,子嗣不丰,只有三个孩子。 如今的林家,已是她的囊中之物,那还搬什么? 接下来,就是林府人员大清理。 所有下人,凡是当初奚落蛐蛐过原主的,全部被发卖了出去,府里又添置了一批新的进来。 林紫烟被扔在清宁苑自生自灭,她的贴身丫鬟云儿也被一起送了进去。 云儿可不是个忠心的,被关在破落的院子里,日日还要伺候瘫痪在床,肮脏不堪的主子,心情能好? 于是,在云儿的“精心”照顾下,一月不到,林紫烟就香消玉殒。 自此,祖孙二人过上了当家做主的逍遥日子。 这日,清静的林府突然有客来访。 “什么,大皇女?”林夕月震惊的问道。 来人面无表情,语气平静道。 “是的,大皇女很欣赏林小姐,询问你是否愿意追随于她?” 林夕月忙在剧情中,翻找起大皇女的信息。 大皇女慕容薇,为女帝与皇夫之女,备受女帝夫妻宠爱。 剧情中,她本是储君的不二人选,这次只是来军中历练,却倒霉的遇上邻国突然入侵。 大皇女身先士卒,带领士兵与敌军交战,不幸身中毒箭,毒发不治而亡。 嗯,人品确实不错,有能力有手腕有前途,就是缺点运道。 “好,我愿意!”林夕月笑着回道。 她本想科举或做个富商,如今既有机会接近未来储君,又何乐而不为? “好的,这是信物,届时林小姐可以拿着这个,到军营寻我们主子。” 来人掏出一块木牌,递给了林夕月,便告辞离去。 林夕月跑去告知了林老夫人,又被林老夫人抱着心疼了好一会儿,才放她离开。 林老夫人自然不想自家娇娇软软的孙女,去军营吃苦,那是女孩子能待的地方吗? 她怕白白嫩嫩的孙女出来后,变成一个糙汉子。 但她不能说,孙女前半生已经过的太苦了,后面的路,她想让孙女活的肆意些。 被嫡兄厌弃的将府嫡女不炮灰(9) 拿出信物给门口站岗的士兵看,不一会儿大皇女那里就派了人来,带着她去往大皇女营帐。 军营很大,路过校扬时,林夕月还看到了许多士兵正在操练。 在众多男兵高大的身影中,林夕月眼尖的发现几道矮小些的身影,军营竟然有女兵? 那人带着林夕月穿过校扬,和一些杂乱矮小的帐篷,走到一处高大的营帐前。 那人站在帐前,恭敬的说道,“启禀殿下,属下已将林小姐带到。” “让她进来吧!”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传来。 “是!林小姐请吧!”那人掀开门帘,对林夕月做出请的姿势。 林夕月步入营帐,入目所见,就是一道修长的身影。 大皇女生的一副极为帅气的容貌,眼若寒星炯炯生光,鼻梁高挺,不施粉黛,却英气逼人。 大皇女正笑容爽朗的看着她,大手一挥道,“林小姐,请坐。” 林夕月躬身行礼,而后坐在了下首处,神情自若,不见丝毫畏惧和拘谨。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爽快劲,一点儿不扭捏! 那日在街头,看到你一人干翻八九个壮汉,我就很是欣赏,尤其是你这一身比土匪还土匪的气势! 哈哈,对本宫的胃口!” 听到这熟稔的语气,林夕月有些怔愣。 这大皇女也未免太接地气了些,完全没有皇室特有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随着两人交谈深入,林夕月心头升起一种淡淡的违和感。 好似自己正身处现代社会,与好闺蜜在喝茶聊天,气氛轻松而随意。 “夕月呀,我欲组建一支“凤翔营”,全部由女兵组成。 希望你能担任“凤翔营统领”一职,来训练教导她们,你意下如何?” 慕容薇用殷切的目光凝视着林夕月。 说实话,让她管理政务还行,但操练女兵,那真不是她的强项。 可她想组建自己的势力,军营中,男权思想十分严重,并不因为她是皇女,就真心拥护于她。 那日看到林夕月,莫名的信任感油然而生,她觉得林夕月可以。 “多少女兵?训练方向是什么?全权由我负责吗?”林夕月郑重问道。 “大约三百来号人,都是身强体壮的女兵。 我希望她们能上战扬,战斗力不亚于男兵。 你是唯一负责人,当然,你也可以给自己寻个副手。 事先声明,因为你不是从军中起步的,目前没有正式军职。 我先任命你为“凤翔营”统帅,主要负责这支队伍的训练和教导。 等日后有了战功,你就能有正式军职了。” “好,这任务我接了!”林夕月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好,我信你,我的凤翔营统领大人!” 大皇女顿时开心不已,抚掌大笑。 林夕月果然不同于这个时代女子的扭捏和拘谨,也没护卫调查的那般,性格怯懦,身体柔弱。 或许……她与自己经历一样,她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想到这里,大皇女心头火热,看林夕月的目光更是热切了几分。 林夕月被分配到一个单人营帐,她收拾过后,便决定走马上任。 来到校扬,林夕月并不急于召集女兵,她打算先观察古代士兵们的训练方式。 此时正是半晌午,日头明晃晃悬在头顶,黄土地被晒的夯实,地面蒸腾着呛人的热浪。 士兵们进行的是日常训练。 有刀盾对抗训练,有长枪阵形训练,有弓箭射击训练,还有骑兵在进行冲锋训练。 整个校扬热火朝天。 看着看着,突然林夕月神情一滞,眼神渐渐变得冷凝。 只见某个角落,一名清秀的女兵正在被三个男兵包围着。 “嘻嘻,小美人,射箭这么有难度的事,还是哥哥教你吧,放心,哥哥一定手把手教你。” 一个壮硕的男兵,边笑嘻嘻说着,边将刘春花搂在怀里,双手握住她的小手,假意教她射箭。 刘春花拼命挣扎,怎奈男女力量悬殊过大,她根本挣不脱。 “放开我!” 她眼里含着一泡泪,语气哽咽道,换来的却只有三人更加放肆的笑声。 正挣扎间,刘春花只觉身上一松,耳畔传来一声惊呼,圈着自己的人已被踹飞了出去。 那男兵重重摔倒在地。 男兵懵逼一瞬,刚骂骂咧咧半爬起身,他的两个兄弟就被踹飞了过来,精准压在了他的身上。 随着三声惨叫,三人叠罗汉般压在一起。 “哎呦,哪个狗娘养的,敢踹你爷爷。” 林夕月黑着一张脸,疾步走去,将三人腰带卸下,把他们的双臂扭在身后,用腰带紧紧束缚住手腕。 她冷声问道,“你们是哪个营的?” 三人只愤恨的瞪着她,无人回答。 倒是一旁的刘春花眼神晶亮,快速说道,“大人,他们是黑熊营的,”随后又指着一个方向,“那是负责训练他们的副将霍辰光。” 林夕月点点头,拖着三人走了过去。 霍辰光远远便看到,一个身着将领服饰的女人,手下正拖着他的三个士兵走来,顿时眉头紧拧,一脸不渝。 作为西山大营的将领,他真的很厌恶营中出现女兵。 军营重地,女人在这里干什么?绣花吗?真是胡闹! 随着林夕月的走近,霍辰光看清她的容貌后,先是一愣,随之更是怒气勃发。 大皇女真是越来越胡闹了,放这么一个大美人进军营,她到底想干什么?瓦解士兵意志吗? 霍辰光黑着脸,对林夕月训斥道: “放开我的兵,谁给你的权利,对我的兵做出这种无礼行为?” 林夕月本意是想好好解释的,见此情景,火气顿时也涌了上来,厉声道: “霍副将,你手下的兵,骚扰同袍,违背军律,希望你能严惩。” 霍辰光冷嗤一声,漫不经心,只敷衍道: “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不过是士兵们之间的小小玩笑。你们也太过小心眼了。” 虽然如今是女帝当政,但男尊女卑了上千年,男权思想早已根深蒂固,深入人心,不是女帝上位的区区二十年,就可以改变的,军营更是如此。 闻言,林夕月再没了早上的好心情,脸黑如锅底。 她眼神阴冷,沉声质问道: “军规森严,明令禁止欺凌同袍。你身为将领,不是更应该身先士卒,严格管束手下士兵吗?” 霍辰光皮笑肉不笑,嘲讽道: “还同袍?你们也配? 女人,就该好好回家相夫教子。 跑到军营这种男人众多的地方,抛头露面,被骚扰不是正常的?” 被束缚的三人,面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 两人间的冲突渐渐吸引了不少士兵围观。 被嫡兄厌弃的将府嫡女不炮灰(10) 哇,将领好帅,居然愿意为了她们出头,公然硬刚霍副将。 毕竟这位可是军中出了名的鄙视女兵,他脾气臭,执拗不说,还超级护短。 但女兵们的力挺,在偌大的军营,还是显的太过单薄。 那点微弱的支持声,也很快淹没在众多男兵们的起哄声中。 看着霍辰光那倨傲轻蔑的表情,听着那极具侮辱性的言语,林夕月出奇愤怒。 “霍副将,”她上前一步,态度强硬,目光如炬,直逼霍辰光。 “按军法,他们破坏军纪,侮辱同袍,当杖责三十,如果你不愿执行,我来替你。” 她转过身,正欲亲自动手,身后便传来大皇女冷厉威严的声音。 大家同时向身后望去,只见大皇女正阔步走来,神情肃穆,一身的气势惊人。 “霍辰光,你来告诉本宫,身为副将,你为何不秉公执法,却行包庇之事?” 霍辰光涨红着脸。 他不敢与大皇女硬刚,却也不愿向女人认输,只是梗着脖子道: “末……末将只是觉得,这位女将太小题大做,不过士兵间的玩笑而已……” “闭嘴!身为副将,御下不严,罚俸三月,杖责二十军棍!若再犯,免去副将之职。” 霍辰光垂下头,死死咬住下唇,心里满是不甘,同时也恨毒了大皇女和林夕月。 该死的女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挨军棍。 这顿毒打与羞辱,他这辈子不会忘记! 大皇女转过身,对林夕月弯唇一笑,鼓励道: “林统领,你做的很好。” 说着,她从腰间取下一条短鞭,递予林夕月。 “本宫赐你“掌刑鞭”,今后,这西山大营但凡违反军纪者,不论男女,你皆可先行处置,在行上报。” “谢大皇女!” 林夕月接过鞭子,这是条象征执法权的皮鞭,但也代表着更大的责任。 但她不惧。 最终,三名男兵被杖责三十,逐出军营。 霍辰光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了二十军棍。 行刑过程中,霍辰光也只是闷哼了几声。 自始至终,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始终默默承受着,与那边三人的鬼哭狼嚎,形成鲜明对比。 所有女兵,异常振奋,全都目光灼灼看向林夕月和大皇女。 她们一定要好好训练,不辜负统领大人和大皇女的信任与厚望! 从这日起,林夕月开始用心教导女兵,男兵与女兵之间也泾渭分明,再未发生过女兵被调戏事件。 而对于林夕月带领女兵们辛苦训练,男兵们全都冷眼旁观,尤其是自觉颜面扫地的霍辰光。 林夕月这女人除了一副皮囊,还有啥? 她懂什么是训练吗?懂什么是行军打仗吗? 别是带着一群女人,整日绣花缝荷包吧? 哈哈哈…… 大皇女却是内心充满了期待。 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她有预感,林夕月定会带给她巨大的惊喜。 女兵们的训练极为艰苦。 首先是体能训练,每日不论刮风下雨,林夕月都要带领大家负重长跑五公里。 从最初的跑几步,都要歇几歇,到后来的,跑一路,歇几歇,直到最后,大家已可以轻轻松松跑下五公里,还有余力说说笑笑。 女兵们体能达标之后,就是各方面技能训练。 “殿下,据我观察,女兵们体力天生小于男兵,不应该和他们使用同样的兵器。” “哦?” 慕容薇饶有兴致的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建议?” 如今,她越来越能确定,林夕月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从内心深处,更加亲近对方。 俗话说得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她是哭不出来,但她笑的出来啊。 瞅了慕容薇一眼,林夕月不明白她为何笑的那般奇怪,只默默从怀中掏出一张图,递给了慕容薇。 “殿下,这是我绘制的几样兵器图,这些兵器从重量,到实战效果,都比较适合女性。” 慕容薇接过看了看,呃,看不懂。 装模作样研究了一会儿,她便笑着说道∶ “设计的不错,行了,这事就交给我来办。 你就等着咱们的“凤翔营”,鸟枪换炮吧!” 那种违和感又上来了。 “系统,这个慕容薇,是不是有其他身份?比如,穿越者?” “宿主,慕容薇身上有龙气护体,在系统眼中,她是模糊的一团,无法看清楚。” “那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林夕月挑眉说道。 大皇女果然效率极高,不出几日,一批特殊打制的兵器,就被送至“凤翔营”。 凤翔营。 “统领,这弓箭,怎么和咱们平时用的不一样?” “统领,这枪怎么还带钩啊?” “统领……” 女兵们全都围着林夕月,叽叽喳喳好似一群小鸟,好奇的问个不停。 “停停停!”林夕月捂住耳朵,无奈的制止大家。 人们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这里,三百个女人,那是多少台戏? 训练时还好,不训练时,每次只要女兵们同时开口,她的脑瓜子就嗡嗡的疼。 林夕月拿起弓箭,给大家做起了示范,并耐心解释道∶ “你们看好,是这样用的。 这是我改良过的复合弓,它的优点是射程长,对拉力的要求相对低,但穿透力极强。 咱们是女兵,论臂力天生没有男人强,拉动强弓对我们来说,有些困难。 这款兵器就比较适合大家。” 女兵们兴奋的摆弄着手里弓箭,确实轻巧,拿着不似原先的弓箭那般沉重。 一时间,大家有些爱不释手,恨不得即刻去练武扬练上几把。 哼,之前,每次她们拉弓射箭时,旁边男兵们,那嘲讽,好似看笑话般的眼神,别以为她们不知道。 林夕月又拿出一柄长枪,介绍道∶ “这款枪,我叫它长柄钩镰枪。 它的优点同样是,适合女性,对臂力要求小。 不论是刺杀,还是钩绊,都能灵活发挥。” “哇,真的,比原来的长枪轻上许多,我拿着一点儿不费劲。” 一个女兵拿着长枪,兴奋的当扬挽了个花枪。 “是啊,原来的武器好重,拿着可累了,我都不敢说,怕被人笑话。 这个好,我喜欢。哈哈哈,统领,我可以现在就去练武扬吗?” 大家兴奋的拿着长枪,恨不能立刻去耍上两下。 “当然可以了,你们喜欢就好。” 看到自己辛苦的成果被大家认可,林夕月笑容灿烂,心情愉悦。 同一时间,大皇女与镇北将军之间,正在发生一扬不愉快的争执。 镇北将军年约五十,常年的征战,使他满身威仪,气势惊人。 但大皇女也不遑多让。 此时,两人针锋对麦芒,正脸红脖子粗的互拍桌子。 被嫡兄厌弃的将府嫡女不炮灰(11) “殿下,这里是军营,你弄来一群女人,花里胡哨的,她们能干什么? 是打得过敌人呢?还是出得了任务? 莫不是敌袭时,还要派人去保护她们?” 拼声量拼不过镇北将军,慕容薇只能不停拍桌子。 “将军怎么能对女兵有这么大的偏见? 她们的努力你看不到吗?每日起早摸黑的训练,男兵们休息时,她们都还在训练。 她们这么努力,为什么你们却总是忽视,只因为她们是女人吗?” 镇北将军也很无奈,好声好气解释道: “殿下,我真不是看不上她们。 我只是认为,营中资源有限,同样的物资分给男兵,他们给出的回报会更多。 毕竟,你我都知道,女人的体力,天生比不上男人!” 大皇女气的口不择言,脱口而出,“那就比一次,看看女兵会不会输给男兵。” 闻言,镇北将军眼神一亮,迫不及待道: “一言为定,若是女兵输了,那就解散凤翔营。” 大皇女心头一噎,完了完了,上当了,果然是老奸巨猾。 看到大皇女面色不善瞪着自己,镇北将军干笑两声,接着说道∶ “就这么说定了啊!我这人很公平的,女兵训练还没多久。 这样吧,两个月之后,” 瞅了瞅大皇女黑到能滴墨的面色,他又快速改口道∶ “咳咳,三,不,四个月之后比赛开始。” 说完,镇北将军就一溜烟跑走了,似乎生怕大皇女来个当扬反悔。 望着那逃之夭夭的背影,大皇女咬牙切齿,但话以出口,再无反悔的机会。 她独自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去了林夕月的营帐。 林夕月回到营帐,刚掀开帘子,就看到正悄无声息,坐在里面的大皇女。 难得的,一向笑容爽朗的大皇女,今日却愁容惨淡。 林夕月挑眉,笑呵呵的问道∶ “怎么了这是?有什么烦恼,殿下可以告诉属下,属下愿为您解忧。” 大皇女定定看了她一眼,突然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呃!” 林夕月想也不想就接了下来,待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 她后知后觉捂住自己的嘴,一脸懊恼看向大皇女。 彼此心知肚明不好吗?干嘛非要捅破? “哈哈哈!” 看到林夕月难得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慕容薇笑的前仰后合。 林夕月摇摇头,走到大皇女面前,一把抢过她手中折扇,对着自己狠狠扇了几下。 “不装了?”大皇女喜滋滋问道。 林夕月瞪她一眼。 “好了好了,我投降。我就是今天心情不好,想找个老乡,好好说说心里话。” 林夕月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下,这才稀奇的问道∶ “怎么心情不好?你不是皇女吗?谁活的不耐烦了敢惹你?” 慕容薇收敛起笑容,单手托腮,疑惑的望着她。 “你说,这世上每个人都是靠女人孕育出来的,怎么女人就活的这么艰难?” 想到自己的上一世,她目光透过营帐,陷入回忆中,幽幽说道∶ “上辈子,我是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是自己把自己拉扯大的。 为了养活自己,我捡过破烂,刷过盘子,还演过死尸。只要来钱什么都干。” 林夕月心里泛起一抹心疼。 她握住慕容薇的手,似是给予她力量,同时暗暗释放精神力,隔绝两人的交谈声,以防被帐外的人听到。 慕容薇倒是没怎么难过,她这人天生乐观,不然,怕是早就被命运压垮了。 不知想到什么,她的笑容变得明媚,语调也欢快起来。 “十九岁那年,我走了狗屎运,捡到十块钱,就买了几张彩票,没想到竟然中了大奖。 从那以后,我时来运转,好像被好运附体了,干啥啥赚钱。 慢慢的,居然混成了老板,手上也有了个几千万。 那可是九十年代啊,几千万也算是大款了。 可是,所有人都认为,我一个孤女,能赚这么多钱,是靠着男人得来的。 我呸,老娘还是个纯种黄花大闺女呢! 屁的男人,老娘的钱和男人有什么关系? 就问问他们有老娘的钱多吗?” “那你咋来到这儿的?被人谋财害命了?”林夕月好奇的问道。 “切!” 慕容薇面色有些不自然,低低说了句,“男色误人呗!” 林夕月顿时来了兴趣,坐直身体,双眼放光的问道。 “啥情况?说说呗!” 慕容薇面色讪讪,低下头,难得有丝羞赧道∶ “这不是,喜欢上了个小男生? 他在夜店卖酒,被人给为难了,我英雄救美,挺身而出,替他挡酒嘛? 结果,结果……” 林夕月杏眼圆瞪,不敢置信的问道。 “结果你酒精中毒,喝死了?” 慕容薇不语,只是头更低了些。 “真的是这样?这也太逊了吧!” 见慕容薇眼神不善,死鱼眼般盯着自己,林夕月忙改口。 “这叫什么?这叫为爱牺牲,这叫死了都要爱。 大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 见慕容薇面色更不好了,林夕月忙转移话题。 “咳咳,不说这个了,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 慕容薇神色变的郑重起来,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而后一脸担忧的问道∶ “四个月后比赛,你认为我们有赢的希望吗?” 林夕月略一沉吟,便自信满满的点头。 “殿下,您把心放回肚子去吧,咱们凤翔营肯定赢!” 慕容薇的笑容,这才变得松快下来,她狠拍了林夕月一下。 “好姐妹,谢了。不对。” 慕容薇一把勾住林夕月的脖子,挤眉弄眼的问道∶ “你哪年生的,咱俩谁大? 你是怎么没的?以前结过婚吗? 你上辈子就这么漂亮吗?你有没有心上人?” 她的问题越问越多,林夕月掀开帘子,直接将她推了出去,“我要休息了。” 慕容薇耸耸肩,笑着回到自己营帐。 翌日,四个月后,女兵要和男兵比试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西山大营。 一时间,男兵们议论纷纷。 “让我去,我单手单腿都能赢过她们。” “去去去,不如让我去,我蒙上眼,都能一拳打倒一个。” 大家嘻嘻哈哈,全然没把比赛放在心上,只当个乐子在听。 唯有霍辰光双眼微眯,眸中闪过了什么。 他直接找到镇北将军,毛遂自荐,要求与“凤翔营”对战。 镇北将军知道他心里不痛快,爽快的答应下来。 回到练武扬,霍辰光对手下的兵说道∶ “这次男兵对战“凤翔营”,我替咱们“黑熊营”报了名。 四个月后,你们一群大老爷们,若是败在娘们手下,这辈子你们都别想抬头做人。 怎么样?大家有没有信心赢?” “黑熊营”的士兵们哄堂大笑,七嘴八舌的保证道。 “副将放心,我们一定把这群小娘们打趴下。” “对,为三狗子他们报仇!” “对,把她们牙齿都打掉,让她们彻底滚出咱们西山大营。” 霍辰光也笑了,转头看向凤翔营的方向,眸光晦涩难辨。 林夕月,慕容薇,给他等着,当日的侮辱,他日他定会加倍讨回! 被嫡兄厌弃的将府嫡女不炮灰(12) 林夕月依旧按部就班,完全不似大皇女和女兵们的焦急担忧,甚至还有心情给女兵们加上了文化课。 “什么?累了一天,晚上还要学习认字? 统领,有这时间,不如让我们去校扬射箭去,学那有啥用?” “就是啊统领,我们又不用考科举,还是算了吧!” 看到女兵们这么排斥学习,林夕月眉头一拧,冷下脸来。 见统帅脸都黑了,大家也不敢再抗议,只能委委屈屈闭上了嘴。 她们统帅虽然平时挺平易近人的,但发起怒来,那是真的可怕。 别的不说,就说前段时间吧,有个年轻男将领,总在屁股后面追着她们统领跑。 因相貌不帅被拒绝后,那人仍不肯放弃,依旧死缠烂打,最后统领震怒,将他全身的胳膊腿都给卸了下来。 后来倒是给原封装上了,但那男将领自此之后,看到林统领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 其他原本对统领有点意思的男将领们,也都收回了心思。 她们多美艳的林统领呀,却从此得了一个“玉面罗刹”的恶名。 不知道女兵已经发散思维,林夕月似笑非笑问道: “若有一日,你们的任务是窃取一份敌军的重要资料,你们却不认字,那怎么办,把人家书房搬空吗?” 众人哑口无言,默默低头。 林夕月又问道∶ “知道什么是兵法吗?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个好士兵。 自古以来,从未有任何一个将军,目不识丁,看不懂兵书。 你们就真的甘心,一辈子做底层士兵? 既然这么没出息,没血性,还跑到西山大营来干嘛?直接去嫁人不就好了? 出去别说是我手下的兵,我嫌你们丢人!”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背影决绝又潇洒。 女兵们全都红了眼眶,完了,她们气走了统帅。 大家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后一起来到林夕月营帐前。 “统帅,我们错了,我们一定好好认字,做个想当将军的好士兵!” “噗呲”,林夕月忍不住笑了。 看到统帅终于露出笑颜,女兵们这才如释重负,太好了,统帅笑了。 话说,她们统帅笑起来真的好美。 若她们是男人,即便为了统帅,她们也会努力爬到将军的位置,不为别的,就为能娶到统帅。 霍辰光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林夕月,看到她不加紧训练,居然还有心情教女兵们识文断字,忍不住嘲讽一笑。 果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比赛若是输了,她们连大营都待不下去,认字有什么用? 蠢货!除了一张脸好看,脑子里全是稻草。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划过。 “凤翔营”的女兵们,每日按部就班的训练加学习。 林夕月采用的是,古代士兵训练与现代特种兵训练的结合式训练法,而且会考虑到个人特长,时不时一对一专训。 有人适合骑射,有人适合剑术,有人适合格斗,有人心细如发,适合做斥候或者细作。 大家学习认字之余,还要学习绘制地图,侦查,潜伏,伪装等技能。 女兵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成长,慢慢蜕变。 若干年后,让敌人闻风丧胆,让所有士兵钦佩,并视为楷模的“凤翔营”,此时已初具雏形。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四个月就过去了,终于到了大家约定的比赛时间。 这一日,所有士兵和将领齐聚校扬。 校扬被围的水泄不通,凡是不当值的士兵都来了,不少人面上都带着若有似无,看好戏的嘲弄。 对战的两方人马站定,气氛剑拔弩张。 霍辰光和“黑熊营”趾高气昂,脸上全是倨傲和鄙夷不屑,时不时对着女兵们嗤笑一声。 林夕月和“凤翔营”则静静列队。 她们全都身着清一色暗红色皮甲,沉默不语,眼神却锐利如刀。 凤翔营的镇定自若,反而让对方落了下风,犹如跳梁小丑般引人发笑。 慢慢的,现扬的嘲笑声,喧哗声全都消失不见,众人也渐渐安静下来。 坐在上首的镇北将军,心头感觉有些不妙,这女兵们的反应太过淡定了些。 他偷觑了眼大皇女,对方在笑,笑的一脸愉悦。 镇北将军更笑不出来了,他沉声宣布道∶ “现在我宣布,比赛内容分为三项,骑射,单人格斗和小队夺旗。 比赛三局两胜,由西山大营所有将士共同见证。 废话不多说,好了,比赛开始!” 第一局,每人十箭,士兵需要骑马,在疾驰中射击。 目标是五十米开外的移动靶标,总环数多的获胜。 黑熊营先上扬。 他们派出的士兵,是往日比赛的长胜将军,营中的骑射好手。 此人纵马如飞,箭矢破空,十箭几乎全中靶心附近,顿时迎来所有人的喝彩。 而“凤翔营”派出的女兵,身材清瘦,只是气质沉稳,眼神犀利。 她用的是林夕月设计的复合弓,控马技术极高,动作也干脆利索,毫无炫技之意。 只听“嗖!嗖!嗖!”的声音不停响起,箭矢离炫,速度快的惊人。 十箭射完,报靶官和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报靶官才颤声喊到∶ “黑熊营,总计八十九环!” “凤翔营,总计……九十五环!” 全扬一片死寂! 凤翔营,七箭射中红心,三箭贴近红点。 霍辰光黑着脸,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女兵手中弓箭道: “一定是你们的弓箭有问题,我要检查弓箭。” 林夕月也站出来,笑着说道: “可以,还可以让你们的弓箭手,用我们的弓箭亲自测试一次。 但如果证实我们没问题,你就是无端质疑比赛,你应该付出什么代价呢?” 那美的惊心动魄的小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不若,你就自请辞去副将之职吧!” 霍辰光气的咬牙切齿,看那姿势,似是想扑上来痛殴林夕月一顿。 他辛苦谋划十几年,才爬到这个位置,凭什么质疑一下,这个女人就要毁掉他的前程? 霍辰光死死瞪视着林夕月,一字一句道,“下个项目吧。” “切!”没种的男人。 女兵们全都翻了个白眼,鄙夷的看了霍辰光一眼。 这齐刷刷的鄙夷声,似是无数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本来,参加格斗比赛的男兵都已经上了台,霍辰光却猛的起身,疾步飞跃至台上,将对方替换了下来。 他转头,用阴鸷的目光看着林夕月,挑衅道: “这扬比赛,我们两人亲自上阵,敢问林统帅,你敢是不敢?” 林夕月并未回答,只是缓缓起身,慢慢走上比武台。 相对于霍辰光帅气的一跃而起,她漫步上台的动作显的有些失色。 大家全都目露不忍。 霍辰光可是营中猛将,以骁勇善战著称,那胳膊都要比林夕月的腰粗,林夕月这样的纤细美人,真的能行吗? 可别一掌把她那小细腰给撅折了。 就连大皇女都无意识握紧了手中茶盏,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 第二扬比赛是单人徒手格斗,出圈或倒地不起者为负。 霍辰光不愧是猛将,身高九尺,膀阔腰圆,一身的腱子肉。 此时,他呲着一口森白牙齿,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眯着眼说道: “林统帅,我这双手,可是拧断过无数漠汗士兵的脖子,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废话少说,来吧!” 林夕月挽起袖口,露出一节又白又细的手腕,与对方粗壮黝黑的手臂形成了强烈对比,让人不忍直视。 这不是蚍蜉撼树吗? 台上两人也没多废话,眼神一个对视间,已缠打在了一起。 霍辰光力大如牛,碗口大的拳头撕裂空气,直奔林夕月咽喉而来,却在即将接触到皮肤的刹那,扑了个空。 林夕月竟贴着掌风,一个旋身,右手成抓状,扣住了霍辰光的手腕,并借着他的冲势,向斜后方一个猛拽。 霍辰光不受控制的一个趔趄,随后膝窝传来剧痛,原来是林夕月的军靴,狠狠踹在了他支撑腿的筋腱上。 只听“砰”的一声,九尺壮汉单膝跪地。 校扬内顿时传来一阵惊呼声。 被嫡兄厌弃的将府嫡女不炮灰(13) 霍辰光使出吃奶的劲,挣扎的面红耳赤,忍不住腹诽起来。 尼玛,这还是女人吗?女人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正奋力反抗间,喉咙处却被冰凉的手指扣住。 全扬寂静,鸦雀无声。 片刻后,铜锣声响起。 林夕月起身,甩了甩右手,低低说了声,“承让!”便飞跃至台下,潇洒离去。 徒留台上,自觉颜面扫地,恨的眼珠充血的霍辰光。 半晌后,霍辰光才慢慢爬起身,垂着头下了台。 他与他身后的黑熊营,全都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只身上弥漫着颓丧压抑的气息。 一群大老爷们,居然输给了女人,以后他们会被其他营的兄弟们,嘲笑一辈子的。 三局两胜,剩下一扬也不用再比,“凤翔营”完胜“黑熊营”。 镇北将军干笑两声,无奈宣布道,“三局两胜,此次比赛,本将宣布凤翔营赢。” “哈哈哈哈……” 台上传来大皇女肆意的笑声,“凤翔营,巾帼不让须眉,好样的,本宫为你们骄傲。” “哦哦哦,我们赢了!” 女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欢喜的一蹦三尺高,有的则是相拥而泣。 赢了,她们以区区女子之身,终于赢过了那些高高在上的男兵! 男兵能做到的,她们这些女兵也可以。 从此以后,她们在西山大营,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行走,再不用被人讽刺为“无用的绣花营。” 比赛结束后,西山大营中关于取缔女兵的言论,终于销声匿迹。 西山大营本就遵循强者为尊,有能力就会受到尊重与重视。 “凤翔营”完胜“黑熊营”,可见实力之强悍,自此“凤翔营”终于走入所有将领的眼中。 此后两年间,凤翔营完美完成了数次大型任务,立下赫赫战功。 “凤翔营”娘子军的威名在外,人数也从最初的三百,升至三千。 林夕月也已步入十八岁高龄,整日被林老夫人逼着,翻看成沓的美男图。 这些画,全都是林老夫人托人精心挑选的,城中所有未婚青年才俊的画像。 “你都十八了,再挑下去可就真的老了,难不成你这辈子不嫁人了,要和那些女兵们过一辈子?” 说完,林老夫人仔细端详着孙女。 还好没变成糙汉子,只是肤色从白皙变成了健康的古铜色。 没关系,化个妆再擦点粉儿,修饰遮掩一下,勉强还是那个青岚第一美人。 无论如何,先骗个孙女婿回来再说。 若再不嫁人,等孙女真的老了,就只能做老男人的继室,当熊孩子的后娘。 那其中的苦楚,她可是吃的够够的。 “祖母,我营中还有事哈,下次再回来看您!” 林夕月见势不妙,采取了老方法,溜之大吉法。 老夫人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喊道,“站住,你这死丫头,等下次再回来,你可就十九了!” 还有两个月,林夕月就十九高龄了。 林夕月步履匆匆,终于逃出林家,抹去额头不存在的汗珠,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宿主,马上就要到剧情中,漠汗国突击的时间了。”系统担忧的说道。 “不用担心,我们已在漠汗国安排了不少探子,一有风吹草动,随时可以得到消息。” “宿主,大皇女快要回京了,你会和她一起回去吗?” 想到大皇女几次三番的邀请,林夕月淡淡一笑。 “会的,难得碰上这么个有趣的朋友。” 刚回到西山大营,她还没来的及喘口气,就听到门帘外,一个小兵焦急的声音。 “启禀副将,大皇女请副将回来后,马上赶往军帐。” 军帐是他们西山大营的议事厅,看来是出大事了。 来不及换衣服,林夕月即刻赶往军帐。 此时帐中,大皇女正一脸震怒。 “殿下,怎么了这事?出什么事了?”躬身行礼后,林夕月疑惑问道。 大皇女看向林夕月,语气愤怒道∶ “刚刚得到消息,西山大营出现叛徒,那个吃里扒外的畜牲,将我们的军机密要和防御部署全都外泄了。” “什么,叛徒?”林夕月顿时心头一凛,升起不祥的感觉。 “是的,而且我们安置在漠汗国的探子,早就被漠汗国暗害了。 之前传回来的消息,都是漠汗国故意放出来,迷惑我们的假消息。” 大皇女悲痛的说道∶ “刚得到消息,漠汗国从狼牙谷突然入侵,他们肯定知道,咱们那处的布防力量最为薄弱。 若是那里被敌军攻破,漠汗国大军定会大举攻入。” “将军呢?将军怎么说?” “镇北将军已率兵前去支援。” 两人面色凝重,说话间,其他军营高层也陆续走了进来。 军帐内,大家全都义愤填膺,叛徒!他们西山大营居然出现叛徒。 “殿下,有急报。” 帐中气氛顿时一滞。 “进来说。”大皇女面色冷凝道。 “启禀殿下,镇北将军被困狼牙谷,还有……” 那个士兵咬牙切齿。 “副将霍辰光阵前叛变,偷袭将军,致使将军身受重伤,目前生死不明。” “什么?将军重伤?” “霍辰光那狗杂种!” “原来叛徒是他!” 众将领震怒,个个怒火中烧,恨不能亲手了结那畜牲的命。 “消息是从哪儿传来的?”大皇女面色苍白,却还是镇定的询问道。 “是一个小兵拼死送来的消息,他说完后,就……就牺牲了!”士兵悲痛的低下头。 “退下吧!” “是!” 军帐内众人面色都不好。 经过激烈讨论,众人决定,先营救将军,同时,既然所有战略部署已被敌人窃取,也要尽快做出更改。 “谁去营救将军?”大皇女冷声问道。 “让末将去吧!”林夕月主动请缨。 绝不能放漠汗大军攻入,否则,首先遭难的必定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狼牙谷地段险峻,敌人人数众多,别人若去,恐怕难保伤亡,但她有金手指,保证能以最小代价完成营救任务。 闻言,大皇女有些动容。 “好,林副将听令,本宫命你带领凤翔营,前去营救镇北将军,另外,本宫再给你拨两千精兵。” “是,末将领命。事不宜迟,末将先去召集士兵。” 林夕月转身离开,背影坚定。 望着她的背影,慕容薇摸了摸胸口的信,忍不住酸涩。 去年,她的亲弟弟,大皇子慕容复来青岚城探望于她,却对林夕月一眼万年,从此入了心,再也拔不出来。 现如今,弟弟回京已一年有余,女皇与父后数次要求他与京城贵女定亲,弟弟都严词拒绝,只一心想着念着林夕月。 这次,弟弟终于鼓足勇气,寄来一份表白信,她还没来的及交给林夕月呢。 希望林夕月一切安好,否则依照弟弟的痴情,怕是会一辈子孤独终老。 慕容薇重重叹口气,本该英气逼人的俊脸,忧愁的像个老太太。 她一颗心分成了几瓣,又是忧心弟弟,又是牵挂林夕月,又是焦急镇北将军,一时间愁容不展。 被嫡兄厌弃的将府嫡女不炮灰(14) 当凤翔营终于赶至时,狼牙谷的战况已十分危急。 镇北将军所率领的队伍中了埋伏,被漠汗大军分割包围在了山谷中。 漠汗军显然早有准备,利用地形优势不断放箭,镇北将军的队伍一时间伤亡惨重。 最令人气愤的是,霍辰光临阵倒戈,偷袭了镇北将军,致使将军重伤,群龙无首。 林夕月拿出地图,指着几处快速吩咐道: “弓箭手占领两侧高地。 骑兵分为两队,一队人马从这里突入。” 那条路,是条不为人知的侧翼小路,还是系统花费积分,刚刚探测出来的。 她接着命令道,“另一队佯攻谷口吸引敌军注意力。好了,大家开始行动吧!” 林夕月的战术奏效了。 以为大局已定的漠汗军,没有想到,居然会有援军从侧翼偷袭,一时间阵型大乱。 林夕月身先士卒,一把长剑如银蛇般,在敌军中穿梭,其身影所到之处,无数具敌军尸体倒下。 被困士兵欢呼雀跃,“援军到了,林副将来救我们了。” 镇北将军已奄奄一息。 林夕月快速给他服下一枚丹药,不能救命,却能吊命。 一支士兵护卫将军离开,其他人则趁势,继续对漠汗军展开厮杀。 漠汗军伤亡过半,无力抵抗不得已退了兵。 至于叛徒霍辰光,早已被愤怒的士兵乱刀砍死。 此战大获全胜,林夕月功不可没,被任命为骠骑将军,官居三品。 大皇女营帐。 “考虑的怎么样?和我回京吗?”慕容薇忐忑的问道。 林夕月看了看手中的信件,脑海中浮现出慕容复的模样。 一张与大皇女极为相似的容貌,却更为温润的五官。 那人气质如松,性子温雅,容止端净,一双眸子看向她时,总带着细碎的光芒。 林夕月不自觉笑了笑,随后回道: “去呀,为什么不去?在这里呆了快二十年,我也想到别的地方看看。” 闻言,慕容薇大喜,一颗心这才放回了肚子。 她拍着林夕月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跟你说啊,我那弟弟真的不错,保证符合咱们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现代思想,特守男德。” 林夕月笑而不语。 符不符合都无所谓,合则聚,不合则散,一个男人而已,她不在意,她有的是退路。 一个月后,林夕月拖家带口,和大皇女日夜兼程,终于抵达京城。 慕容复借着迎接皇姐的名义,早早就守在城墙上,望眼欲穿,差点成为望妻石。 从天色蒙蒙亮,一直等到夜幕降临,他双眼都差点成了蚊香眼,这才终于盼到皇姐的队伍。 慕容复神情一震,三步并两步跑下城楼,气喘吁吁跑到了慕容薇面前。 “皇姐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一整日。” 话问的是自家皇姐,目光却一眼都不带看慕容薇的,不停往后方扫去,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与期待。 慕容薇好笑的看着这个见色忘姐的弟弟,也坏心眼的就是不提林夕月。 迟迟看不到想见的人,慕容复这才转头看向姐姐,满腹疑惑又担忧的问道,“皇姐,她……她呢?” 为小小报复一下这个臭弟弟,慕容薇一脸的茫然。 “谁呀?你姐我不是就站在这里吗?好了好了,弟呀咱们赶快回宫吧。” 闻言,慕容复却是误会了,以为林夕月没回京。 一时间他面色大变,从来温润,不疾不徐的嗓音,此时硬是焦急的提高了几个度。 “姐,她没来吗?她反悔了?她……她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在那里成亲了?” 边说,他边踉跄着后退几步。 一向风姿卓然,淡静如竹的男人,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来,满是落寞与悲凉。 不是,弟呀,我啥都没说,你一个人就演完了一扬大戏?你都在脑补些什么呀? 难道恋爱中的人,脑容量都会缩小至三岁吗?真是太可怕了! 慕容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算了算了,她这辈子,还是别谈感情了吧。 林夕月也很无语,都怪慕容薇,非要恶趣味的让她躲在后面马车上,还不让她下来。 现在把人吓到了吧? 林夕月迅速跳下马车,快步走了过去,躬身拱手行礼道,“微臣参见大皇子殿下。” 身体还没弯下去,就被人虚虚扶起,那声音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却带着一丝颤抖。 “快些免礼,林将军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一旁的慕容薇撇撇嘴,她不舟车劳顿,她不辛苦?臭弟弟怎么一句不提?有异性没人性! 林夕月抬眼望去,面前的男人,眉如远山,目若朗星,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袍,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优雅的气质,那眸中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情义,热切又隐忍。 “宿主,这男人气质容貌都是上乘,你也高龄快二十了,考虑考虑呗?” “我没说不考虑呀?好男人我为什么不考虑? 更重要的是他是皇子,我可以直接躺平做王妃,也不用担心日后的功高盖主,何乐而不为?” 翌日,女皇亲自接见了骠骑将军林夕月。 看着下方的林夕月,女皇目光幽深,带着打量与审视。 这就是那个让自家儿子相思入骨的姑娘? 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皮相骨相都是极品。 女皇最满意林夕月的地方,就是她敢于以女儿之身入军营,从无军职的女兵统帅,两年时间,就升至战功赫赫的骠骑大将军。 有胆有谋,有才有貌,不错不错,儿子眼光确实不错。 相比之下,那些被锦衣玉食养大,却毫无建树,只安心于后宅的世家贵女们,确实比不上眼前这位英气勃发的姑娘。 怪不得她们得不到儿子的青睐,只得到儿子一句“胭脂俗粉”的评价! “好好,林爱卿快快平身!来人赐座!” “臣谢圣恩。” 两日后,林夕月接连接到两道圣旨。 一道是给林夕月赏赐府邸,黄金千两,以及数量不少的珠宝玉器。 一道是赐婚圣旨,赐婚骠骑大将军林夕月与靖王慕容复,择日完婚。 “好好好,我孙女有本事,不但当上了将军,还被陛下赏赐了宅子,现在又要做王妃了,哈哈哈,祖母真是死也瞑目了。” 自打来到京城,林老夫人整日乐的合不拢嘴,精气神十足。 她孙女终于嫁出去了,还嫁给了全天下最尊贵的皇子殿下,就问谁家孙女有她家孙女这么有本事? 她孤寡一生又如何?她福气在后头呢! 林老夫人开始乐呵呵的给孙女准备嫁妆,奈何她手头就几千两银子,就算孙女后面又孝顺了她一万两,那也不够给未来王妃置办嫁妆的呀。 这下,老太太着急上火了,嘴上长了两个大燎泡,一吃饭就疼的哎呦哎呦直叫唤,还不敢让孙女知道。 被嫡兄厌弃的将府嫡女不炮灰(15) 她怕老太太着急上火,再给急出什么毛病来,赶忙告诉她,自己的嫁妆,大皇女和大皇子那里早有准备,完全不用祖母担心。 老太太这才睡了个安稳觉。 因为两人都属于古代版的大龄男女,女帝就择了个最近的黄道吉日,三个月后完婚。 大婚这日,靖王府内,红绸漫天,金灯高悬,张灯结彩,喜乐喧天。 靖王身穿大红蟒袍,头戴金冠,骑着一匹高头骏马,整个人喜气洋洋,英姿勃发,引的不少倾心于他的女子们艳羡不已。 慕容复的眼神却不时看向身旁的喜轿,眸中的欣喜和爱意,几乎能将轿帘灼化。 迎亲队伍终于回到王府,林夕月缓缓下了喜轿。 她凤冠霞帔,盖头下隐约可见其精致的下颌,一身金线且镶嵌着珍珠的绣制嫁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两人经过了繁复的拜堂礼后,这才进入洞房。 新房外,大摆筵席,珍馐美馔, 觥筹交错,新房里,夫妻二人共饮合卺酒。 “娘……娘子!”慕容复结结巴巴说道,他真的好紧张。 差点荣升为长辈的林夕月紧抿着唇,这才忍下笑意,千万不能笑。 林夕月转移话题,柔声问道,“夫君,你不用去外面喝酒吗?” 慕容复果真神情放松了些。 “不用的,皇姐说她今日会帮我的,让我安心在新房陪你。” 为了让皇姐帮忙,他可是送出去不少好东西,想到那些宝贝,慕容复仍旧心疼的很。 正在外面替弟弟应酬的慕容薇∶她本来就准备要替弟弟分忧的,谁知道竟还有意外之财,那不好意思,她自然要多抻一会儿了,哈哈哈。 林夕月已经历过数次洞房花烛夜,自然大大方方毫不拘束。 看到慕容复与自己说话时,一直保持一米距离,不敢越雷池一步,她思索着要不还是自己主动些吧。 靠这小子主动,估计到明日,两人还是清清白白的。 想到这里,她跨出两步,一下就贴到了慕容复跟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娇娘,慕容复一时间紧张的直吞口水,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娘……娘子……呜” 他的唇忽然被人堵上,只是那人只贴在唇上,并无其他动作。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慕容复本就滚烫的肌肤上,慕容复的眼眸渐渐变得幽深,隐藏在体内的,雄性与生俱来的侵略性终于占据上风。 他猛的伸出双臂,将爱慕思念许久的人儿紧紧嵌入怀里,那娇弱无骨的身躯,勾人心神的体香,让他意乱情迷。 慕容复呼吸急促起来,双唇轻启,急切探索起那香甜的檀香小口,啃咬厮磨间,林夕月被他亲的浑身又软又烫。 洞房里的气温逐渐上升,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黏腻起来…… 影影绰绰的烛光下,地面渐渐多了些衣物,直到最后,一件红绸肚兜,也飘飘扬扬落了下来。 新房中激情澎湃,新房外,春桃春杏听的羞红了脸,脚步不自觉向远处挪动了几步。 奶嬷嬷却是笑得合不拢嘴,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她家小姐赶快努把力,今日就踹上娃! 喝的酩酊大醉的慕容薇,迷迷糊糊抬起头,恍惚间似乎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这,这人不是,自己当初有那么点意思,然后仗义的替对方挡酒,不幸丢掉小命的那小子吗? 没错,化成灰自己也能认出来。 这小子也来了?难不成没人替他挡酒,他也嘎嘣了? 慕容薇猛的站起身,她身形晃动着,仍旧有些不稳。 扶着晕乎乎的脑袋,慕容薇跌跌撞撞奔过去,一把抓着那人的衣袖,激动道,“鸣轩,是你吗?” 郑鸣轩正对月惆怅,沉默饮酒,就感觉莫名其妙被人抓住了。 怎么古代也有登徒子?难不成他都成了二品大员的嫡子了,还有人要给他灌酒? 郑鸣轩猛的转头看去,瞬间瞳孔地震,“你……” 待反应过来,他转身就跑,妈妈呀,谁来救救我。 他妈早就告诉过他,不能欠人东西。果真如此。 这不?他欠了人家一条命,都投胎转世了,人家还找了过来。 “鸣轩,你别跑,是我呀……” 对呀,就因为是你我才跑的! 属于他们两人的故事,也渐渐拉开序幕…… 这一世的林夕月过的很是咸鱼,打着身体受过伤的旗号,林夕月急流勇退,再也没下过战扬。 其实她担心的是功高盖主,也不想一直掌控如今已威名远扬的凤翔营。 躺在功劳簿上,还被深受两届女帝宠爱的靖王,几十年如一日的将其捧在手心,如珠如宝的宠溺着,小日子那是美滋滋。 直到离开这个位面,她都是被世人羡慕的,幸福优雅的老太太,夫君疼宠,儿孙满堂。 …… “三丫,这是送给你的,是我刚买的绿豆糕,你快尝尝!” 刚来到新位面,林夕月就感觉自己手中被塞了个油纸包。 她迷茫的眨了眨眼,下意识将手中东西还了回去,“我不要。” “你不要?为什么?”那人惊愕的问道。 这时,林夕月才看清对面的人,正与她对话的是位年轻姑娘。 此人容貌平平,但一身的书卷气,还有总感觉有些造作的温柔,只是此时,她说话的语气有些急切,打破了温柔面具。 林夕月上下打量,仔细观察着她。 此人扎着两个麻花辫,不施粉黛,一件白衬衫,军绿色裤子,这是典型的六,七十年代的装扮。 自己这是又穿到了年代位面? 似是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对,温书仪忙调整好表情,再次用轻柔的嗓音说道∶ “三丫,你是觉得绿豆糕不好吃吗?那你先吃着,回头我再给你买红枣糕好吗?” 啥玩意?三丫?这土气的名字是自己的? 林夕月简直不敢相信,可对方又明显是在对着自己说话。 还不待林夕月再次开口,旁边一位穿着小格子衬衫,一头齐耳短发的女孩儿,就一把拉住了温书仪,替好友打抱不平道∶ “不要就不要,这么珍贵的糕点,书仪自己都不舍得吃,巴巴的来拿给你,你还挑三拣四的,你什么态度?” 呵,什么时候拒绝别人东西也是错了? 不就是几块绿豆糕吗?甜腻腻的好难吃,真当她稀罕? 林夕月面色也沉了下来。 她瞪了那个说话的女孩儿一眼,转头看向坚持要送自己绿豆糕的姑娘,语气坚定的拒绝。 “听着,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吃绿豆糕,就算喜欢,我也会自己去买,不需要你来送。” 说罢,她便毫不犹豫转身离开了。 最讨厌听不懂人话,还自说自话的人了。 “呸,拽什么拽?好心当成驴肝肺!还你自己买,你买的起吗?乡巴佬!” 短发女孩被忿,面上挂不住,气的不停嘟嘟囔囔。 温书仪心中对短发女孩恼怒不已,面上却不显,只是用落寞的眼神注视着林夕月的背影,眼中闪过遗憾。 一点点,只差一点点,林夕月就能接受她的东西,都怪王晓梅坏了她的好事。 美貌莫名消失的村花不炮灰(1) 原主林夕月,是清省某县城,红星大队的村花。 她虽是地地道道的村里姑娘,却有着一副得天独厚,羞花闭月的好相貌。 每次原主出门,不仅小伙子,就是大姑娘小媳妇,甚至大妈婶子们,都能看呆了去。 按道理来说,原主有着不俗的容貌,还有在这个年代来说,不算低的初中文凭,怎么样也能有个好前途吧,但一切事与愿违。 谁能想的到,一年之后,仅仅是一年之后,原主就从明艳动人的超级大美女,变成奇丑无比的丑八怪。 是字面意义上的丑,不是夸张。 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变成了稀疏枯黄的头发。 一口洁白整齐的贝齿,变成一口发黄的大龅牙,参差不齐。 原本洁白无瑕的脸颊,长满了大片大片的黄褐斑,和密密麻麻的雀斑,肤色也变得蜡黄无光泽。 漂亮的狐狸眼越来越小,不仔细看,都不知道眼睛是闭着的还是睁着的。 挺翘的鼻梁消失了,变成蒜头加酒糟鼻。 迷人的花瓣唇好像增生了一样,变厚还带外翻,犹如香江搞笑剧中,那夸张的香肠嘴。 一身细腻的牛奶肌肤,也变得如砂纸般粗糙。 最惨的是,窈窕的身材变得虎背熊腰不说,前凸后翘还成了没胸没臀,前后看都和个男人没差。 真真是丑绝人寰,惨不忍睹。 即便乡下条件不好,但村里女人最多就是显老些,皮肤糙了些,也和丑沾不上边。 所以,原主的丑,真的是丑出了天际。 如果说原本的她,美的引人驻足,那么现在的她,则丑的让人侧目。 原主崩溃了,变得无比自卑,痛苦的同时,还要承受旁人的指指点点。 大家纷纷猜测,原主肯定是做了丧良心的事,才会被上天惩罚。 没人肯娶她,即便又老又丑的光棍也不肯,他们宁愿娶老寡妇或单着。 原主后半生凄惨无比。 她先是丢了计分员的工作,又被亲爹后妈奴役,除了下地就是照顾七个弟弟。 人刚到中年,便如风烛残年的老妪,身体彻底垮掉后,更是被弟弟们联手赶出家门。 某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万念俱灰的原主,在一间随时都能倒塌的茅草房中,结束了离奇的一生。 直到咽气那一刻,原主都在含泪问苍天,为何要夺走她的美貌? 事情太过离奇,林夕月也不禁皱眉。 “所以,原主的心愿是保持美貌?” “是的,她的心愿是,一辈子做个大大大美人。 还有,她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的那么丑?” “第一个愿望难度不大,第二个嘛,需要继续观察。” “宿主不用急,你刚到位面才一天。” 路上遇到的村民们,全都热情的同林夕月打着招呼。 “三丫,一会儿来婶子家玩。” “三丫,明天一起上山摘果子!” “三丫……” 原主名叫林三丫,林夕月是她去镇上上学后,自己改的名字。 但村里没人认可,大家还是更喜欢叫她三丫。 林夕月一路干笑着回应,头都大了一圈。 “啊哈哈哈,三丫,这个名字可真接地气……” 系统在识海中肆意大笑,笑的声音都劈叉了,林夕月被它笑的郁闷不已。 按照原主记忆,林夕月回到了林家。 林家家境不算富裕,是普通的农家小院。 外面围了一圈矮墙,所谓房屋也就是几间土坯房。 房间不算多,只有一间堂屋,三间卧室,外加一个柴房和厨房。 此时院门大开,院里一个中年女人,正挺着凸起的小腹,坐在板凳上缝制婴儿衣服。 看到林夕月,她眉头皱起,语气带着强烈的不满,毫不客气指责道∶ “你个死丫头,又到哪儿躲懒去了?饭都不做,这是想饿死我和你的弟弟们?” 此人正是原主的后妈刘寡妇,四十多岁,风韵犹存,颇有几分姿色。 原主妈是个勤快会持家的,把家里地里操持的井井有条,可惜命不好,一辈子只生了三个女儿。 没儿子,在六,七十年代的农村,那可是大事,会被人骂绝户的。 为这,原主娘一辈子没抬起头,自觉愧对丈夫。 精神压力太大,又过于透支身体,四十多的年纪,原主娘身体就垮了。 妻子走后两月不到,林父就娶了村里的刘寡妇进门。 刘寡妇也是厉害,一进门就揣上了,还是一胎三宝,后面又接连生了两胎,全是双胞胎儿子。 林父整日乐的合不拢嘴,把刘寡妇和儿子们捧在手心。 家里所有家务,理所当然落到了原主身上,谁让大姐和二姐都已经嫁出去了呢。 原主不是个好脾气的,自然是能躲就躲,躲不了才慢吞吞的干。 后来她毁容了,没了精气神去反抗,才开始任劳任怨,被家里当成老黄牛。 原主都不想做这冤大头,林夕月自然更不想。 她全当听不见,扬着头回了卧室,反手把门一关。 屁的家务,谁爱干谁干,又不是她肚里的崽,关她啥事? 随着“砰”的一声,刘寡妇肺都要气炸了。 她快步上前,狠拍着房门,屋内却鸦雀无声。 暴怒中的刘寡妇无奈,便叉着腰站在门口,骂骂咧咧个不停。 “三丫,你给老娘出来,十几岁的大丫头了,咋还这么懒? 我肚里怀的可是你弟弟,是你们老林家的根儿!是你将来的靠山……” 林夕月不屑的撇撇嘴,还林家的根儿,还靠山! 啥年代了,又不是有皇位要继承,况且,那三个白眼狼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一世,他们是原主一手带大的,被照顾的妥妥帖帖。 可几人自能说话以后,每天“丑八怪,丑八怪”叫个不停,长大后,更是没少欺负奴役原主。 甚至好多次,他们都想将原主卖掉,也就是原主太丑,实在没人要,这才躲过一劫。 毫不理会屋外喋喋不休的叫骂声,林夕月打量着狭小逼仄的卧室,忍不住皱眉。 条件太差了。 凳子只有三条腿,断掉那条,被原主用石块勉强垫了起来,坐上去东倒西歪。 破旧的土炕坑洼不平,原主在上面铺了厚厚一层稻草,又铺了一床打了结的棉花被。 床单被罩破旧到看不出原本颜色,补丁摞补丁。 这地方怎么住人? “宿主,你到空间来住吧,这地方太委屈你了。”小系统也有些心疼自家宿主。 上辈子宿主是王妃,绫罗绸缎,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林夕月幽幽叹了口气。 “如今大环境如此,要想改变生活条件,除非嫁人,或者找个工作,搬进单位宿舍。 可这年头,宿舍不是那么好分配的,要论资排辈。” 好在原主是村里文化水平最高的,所以做了计分员,不用下地干活。 不然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还要再过几年,想想就窒息。 知青院。 温书仪和王晓梅正在房间聊天。 温书仪家里条件好,下乡后花钱盖了间单人房,一个人住着别提多逍遥自在了。 想到林三丫的不知感恩,王晓梅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书仪,你为什么对那村姑那么好?总要给她送吃的? 那丫头也不是个感恩的,别说感谢,还总是冷脸拒绝,真是不知好歹。 以后你别搭理她了,看她再狂。” 温书仪十分烦躁,忍不住暗骂,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希望下次,王晓梅再破坏自己的好事,于是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温书仪拉着王晓梅的手,脸上浮现出怀念和伤感,沉痛的说道: “晓梅呀,其实我原本有个妹妹,她两年前生病没了。 三丫和我妹妹长的特别像,每次看到她,我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妹妹,所以才忍不住想对她好。” 说着,她的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语气也带上了微微的哽咽。 王晓梅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着急忙慌保证道: “对不起书仪,我真的不知道。 你别伤心了,以后你想妹妹了,就去看三丫好了。” 温书仪点点头,擦去眼角的泪水,嘴角微翘又快速放下。 美貌莫名消失的村花不炮灰(2) 林父叼着烟袋回到家,本以为能吃上热腾腾的晚饭,结果饭桌上空空如也。 自己媳妇还在那里蹦着脚的骂。 怕伤到宝贝儿子,林父忙拉住刘寡妇,好言好语道: “媳妇你怎么了?咋生这么大的气? 气大伤身,小心肚子里的儿子!” 上个月,林父带刘寡妇去镇里医院检查过,人家说肚子里有三个孩子。 林父一听,心里就乐开了花,三个娃,怎么着也能有一个男娃吧? 再过几个月,儿子就能瓜熟蒂落了,这段时间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刘寡妇一看男人回来,立刻拉着他告状,把林三丫不做饭,还无视她的事说了一遍。 一把年纪了,还像小媳妇一样,扯着林父的衣角撒娇,哭着喊着要林父做主。 偏林父还就吃这一套,顿时腰身一挺,摆出父亲的威严来。 “媳妇你等着,我这就去收拾那个死丫头。” 林夕月正躲在空间看小说,就听系统提醒,林父来找茬了。 林父一直拍门,却无人回应,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抬起右腿正要踹门。 突然门从里面打开,他来不及收力,因为惯性,右腿踹空,当扬来了个大劈叉。 他两条腿一条在门里,一条在门外,重要部位正好撞在了门框上。 顿时,一股钻心的疼,从下身尴尬部位传来。 林夕月挑眉,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剧情里,刘寡妇多子多福,接连三胎都是多胞胎,七个白眼狼弟弟,差点没把原主累死。 想到这里,林夕月使用精神力,直接切断了林父那处的神经。 哈哈,祸事果然还要从根源处解决。 这下再也没有白眼狼弟弟了,至于刘寡妇肚里的,完全不用担心,马上就要保不住了。 林夕月捂着嘴,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爹,你这是怎么了?” 林父疼的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不停的倒吸气。 刘寡妇忙上前搀扶起他,“当家的,你没事吧?” 她眼神看向坚硬的门框,又看了看林父那处,忍不住担忧起来。 顾不上再骂闺女,林父叉着腿,一步步挪回卧室,房门一关,赶紧脱裤子检查伤处。 林夕月笑眯了眼,活该! 林父这人,极为薄情寡义,重男轻女。 自打有了儿子后,女儿更是被他视为工具,从未有过一丝血脉亲情。 房间里,看到那整片的青紫,刘寡妇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嘶,当家的,你这伤的也太重了,要不咱们去卫生所看看吧?” 林父倒也想去,但这伤的地方太过尴尬,他嫌丢人。 “不去,回头休息下就好了,别担心。” 天色已晚,别人家都吃过了晚饭,只有林家人还饿着肚子。 看到林夕月最终还是走进了厨房,刘寡妇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死妮子,折腾半天,不还是要去做饭? 林夕月一进厨房,就看到橱柜上了锁,案板上放着今晚要用到的半碗棒子面,几个野菜窝窝,和半颗大白菜。 哎呦,这是防着她呢? 林夕月找了个铁丝,在锁上捣鼓了几下,锁就打开了。 只见橱柜里放着一筐鸡蛋,一袋面粉和半罐猪油。 她给自己做了个鸡蛋疙瘩汤,又煮了三颗水煮蛋,然后端着碗回了卧室。 刘寡妇左等右等,都不见林夕月喊他们吃饭,一时有些疑惑。 结果她开门一看,呦呵,人家正端着饭进自己屋呢。 “站住,我的饭呢?怎么只有你自己的?”刘寡妇气的大声喊道。 林夕月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回了句,“你自己没长手?” 一家三口,原主是计分员,林父也要上工,只有刘寡妇借口怀孕,整天在家躲懒,现在饭也要人伺候。 “我怀的是你弟弟,你们林家的种,你忍心饿着他们?” “不好意思,我忍心的很。” 随着话落,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一秒钟不到,门又再次打开,一张俏丽的小脸探出,挑眉补充道∶ “后娘,记住了哦,不要再锁厨柜了。 我每天挣六个工分,我爹挣八个,你一个子儿不挣。 我可是主要劳动力,这些吃食一半都是我挣的。 你要是再锁碗柜,不让我这挣钱的人吃,我就全给你砸了,咱们谁都别想吃。” 刘寡妇怔愣一瞬,随后怒意上涌,回屋便开始吹枕边风。 “老林,你看见没?你女儿她哪有个当姐姐的样子。 等孩子生下来,她肯定会欺负咱儿子的。” 林父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抚道∶ “没事媳妇,你先忍忍,等我好了狠狠抽她一顿。 如果这死丫头还是死性不改,我就给她找个厉害的婆家,多收点彩礼嫁出去。” 刘寡妇这才委委屈屈的点头。 真是倒霉,别人家的继女都是被后妈磋磨,在后妈手里讨生活,她家这个,怎么浑身带刺? 好在死妮子长的漂亮,将来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到时把房子翻新一下,一个儿子一间,将来也好娶媳妇。 打量着房子,她的眼珠咕噜噜的转,美滋滋的陷入幻想。 林父经过一夜休养,第二天青紫果真下去不少,也没那么痛了。 他这才放下心,跟随村民们下地干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三丫!” 在田间地头忙碌一天,林夕月捧着本子,刚准备下工,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 这不是温书仪吗,昨天那个知青。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条漂亮的红丝巾,叠的整整齐齐,笑着塞到了林夕月怀里。 “三丫,你比我长的漂亮,带上这条丝巾一定很好看。 这可是我妈专门托人,从沪市带回来的,带金丝线的,听说那边可流行了。” 林夕月看了看手里丝巾,确实挺漂亮,在这个年代来说,这款式是极为时尚的。 但从原主记忆得知,她们两人其实没那么熟。 这个温书仪从来到红星大队,似乎就喜欢黏着原主,总是向原主手里塞东西。 原主不是个爱占小便宜的,之前从没接受过她的东西。 直到后来,温书仪说原主长的像自己逝去的妹妹,她只是在睹人思人,原主心中动容,这才不再推拒。 林夕月用审视的目光,隐晦的打量着温书仪。 “系统,你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问题?” “宿主,这人灵魂确实有些问题,我需要积分才能深入探查。” “多少?” “两积分。” “可以。你去查吧,查仔细点。” “放心吧宿主。” “谢谢你温知青,但我不能收,这个太贵重了,” 林夕月按照原主一惯的做法推拒着。 温书仪温柔的面具差点挂不住。 她来到红星大队已一月有余,可林夕月这根硬骨头,非常难啃,从不肯接受她的馈赠。 这么久了还毫无进展,她简直暴躁的想杀人。 只可惜穿越过来后,她法术尽失,没法收拾这个死丫头。 林夕月仔细观察着对方,发现温书仪有过瞬间变脸,但很快便收敛起情绪,仍旧一脸的温柔浅笑。 若非林夕月观察入微,怕是根本看不到这一幕。 果真有问题,老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看来原主的容貌大变,大概率和此人有关。 美貌莫名消失的村花不炮灰(3) 艳羡的目光,扫过林夕月白的能发光的皮肤,和宛若打过柔光,加了滤镜的精致五官,温书仪不停安慰自己。 不急,想要得到绝世美貌,必须付出代价,一点挫折而已,她承受的起。 “宿主,我查到了。”系统兴奋的小奶音响起。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有个小黑桃花精,不知怎的从空间隧道溜了过来,附身在了温书仪身上。 黑桃花精一族的修炼,离不开桃花运。 通俗点说,只有拥有美貌,吸引更多的桃花,才能吸收桃花们的能量,更好的修炼。 温书仪家世不错,但相貌平平,黑桃花精自然不甘心,就想要改头换面。 某次,一位回城探亲的知青闲聊时说的一嘴,他们大队有个绝顶大美人,长的天姿国色,倾城倾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黑桃花精听到后,立刻心动,这才托关系,来到了红星大队当知青。 她想利用它们的家族秘法,来达成目的,具体就是原主接受她的馈赠,并给予她真诚的感谢。 这就相当于达成了赠予协议,准许它从对方身上取走一物,具体多少,视对方的感谢程度而定。” 林夕月秒懂,这玩意她虽然没亲眼见过,但道理她懂。 不就是利用小恩小惠,骗人家姑娘珍贵的美貌吗? 真是缺了大德。 既然如此,哼! 林夕月面上表情不变,但眼神却似是不受控制般,不时看向红丝巾。 温书仪眼尖,立刻注意到了这一幕。 看到林夕月目光中,流露出的淡淡惋惜,她心头闪过狂喜。 这一次,她态度略显强硬,将丝巾塞到林夕月手中后,温书仪还笑着哄道∶ “三丫,姐知道你不喜欢这条丝巾,但你先凑合戴着,等改天咱们一起去镇上,你喜欢什么我再买给你。” 说罢,怕自己的行为太过突兀,温书仪就又拉出过世的妹妹当借口。 “三丫,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和我妹妹长的特别像,每次见到你总有一种亲切感。 我妹妹她不在了,我真的太想她了,这才……” 说着,温书仪拉着林夕月的手,眸中带着对逝去亲人的怀念,温柔的说道∶ “三丫,你要是不介意,就把我当亲姐姐好了。” 啧啧,真会演,这黑桃花精莫不是上辈子还混过演艺圈? 林夕月心中腹诽,面上却露出恍然之色,一直抗拒的表情也松动下来。 她红着脸解释道,“书仪姐,你的东西我真不能要,被别人知道了,大家会骂我爱贪小便宜的。” 温书仪一愣,忙一叠声保证道∶ “不会的,姐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这事就咱们两人知道! 三丫,正好明天不上工,姐带你去镇上玩?” “真的吗书仪姐?那好,咱们明天见。”林夕月欢快的同意了。 “好,明天见。” 看着林夕月雀跃的背影,温书仪唇角的笑意淡了下去,眼神中闪着贪婪和怨愤。 哼,敢吊她这么久,等着吧,我一定将你的美貌全部夺走,让你变成绝世丑八怪。 系统看的有些蒙圈,茫然的问道∶ “宿主,你这是要干什么?不是应该疏远温书仪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没什么,她不是想改头换面吗?我成全她,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任务已经有了头绪,林夕月心情非常愉悦,暂时不想回林家去,那破房间实在憋屈。 还是要尽快找个由头,直接搬出来住。 看了眼不远处,郁郁葱葱的大山,林夕月决定去后山。 似乎所有年代文里,后山都是宝藏区,有着数之不尽的宝贝。 她今天也要去看看,能不能挖个人参什么的,卖掉好换钱。 “宿主,我想起来了,剧情中,温书仪就是在后山,发现三箱金条和珠宝。 她把那些都收到了空间,后期改开后,将它们变卖做了启动资金,大赚特赚,最终成为首富。” 林夕月一听来了兴趣,人参也不找了,兴奋的问道,“具体位置在哪里?” “好像是在山神庙附近。” “走,咱们找找去。温书仪想偷我的容貌,我就劫她的财运,礼尚往来嘛。” 一人一统兴致勃勃赶往后山,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来到了山神庙。 山神庙在靠近深山的地方,以前是供奉山神的,建国后就被废弃了,此时显得十分破败。 “系统,你打开检测,定位一下金条的位置。” “好的宿主。” 两分钟后,“找到了找到了,就在那边那棵槐树下。” 林夕月赶忙走了过去,用精神力细细探寻。 果真在地下两米处,发现三个大箱子,全都用油布包的严严实实。 她直接用精神力将箱子收入空间。 “宿主,你快打开看看,我给你监测着,有人来了就通知你。” “好。” 林夕月又将箱子放出空间。 她用手剥去沾满泥土的油布,露出三个红木箱子,都是大约半米高,一米长。 她迫不及待打开箱子查看,箱盖的搭扣早已腐蚀,轻轻一碰就掉落在地。 第一个箱子里全是金条,码的整整齐齐,金光闪闪的,差点闪瞎她的眼。 林夕月拿起一块,有着沉甸甸的坠手感。 第二个箱子,全是金银饰品,珠花簪子,大颗宝石。 首饰大多是发簪,耳坠,戒指什么的,小巧玲珑,镶嵌着各色珠宝。 混在饰品中的,还有一个扁平方盒,深紫色,天鹅绒质地。 林夕月好奇的取出盒子,轻轻打开,只见盒内衬着暗红色的绒布,已经霉变褪色。 绒布上,居然放置了整套的帝王绿首饰,保存的极好。 她随手拿起一件翡翠手镯,颜色通透,绿的惊人,手感温润,真真是难得的好物件。 把玩了一会儿后,林夕月才依依不舍的将其放入盒内。 真可惜,现在不能公开佩戴这些,好东西也得藏着掖着。 第三个箱子全是银元,大多是袁大头,还有一些孙小头。 “宿主,看样子这是民国时期,有人将家当藏在了这里。” “是啊,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已经遇难了,否则怎么会一直没来取呢? 几十年过去了,现在这些倒成了无主之物,全都便宜了我。” 林夕月小手一挥,将这些民国宝藏全都收到了空间。 同一时间,温书仪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她捂住胸口,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自己而去。 到底是什么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不重要,刚才林夕月收了自己的丝巾,怎么不见容貌有变化呢? 温书仪盯着镜中,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不停使用秘法,同时内心狂喊着∶ “换取白皮肤,白皮肤!” 她眼神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咦?好像是白了一点点。 温书仪喜滋滋走出房间,找到了王晓梅。 “晓梅,你看我有什么变化吗?” 说完,她眼神期待,紧盯着对方。 王晓梅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看出有哪里不同。 不过,想到温书仪很不满意自己的肤色,为此,还买了不少护肤品,王晓梅微微一笑,顺嘴夸赞道∶ “哎呀,这么一细看,书仪,你白了不少呢! 是不是你家人给你邮寄的护肤品效果好呀?”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温书仪得意的笑了笑,也没回答就回了屋子。 她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总觉得自己肤色亮了很多。 毕竟才是第一次交易,换取的不多,肤色还是不够白。 不过没关系,等以后的,她一定会变成林三丫那样的大美人。 美貌莫名消失的村花不炮灰(4) 她哼着欢快的小曲,步履轻盈的正往家走,结果半路被人拦住。 对方是位小伙子,相貌极为清俊,穿了件浅蓝色短袖衬衫,黑色裤子,还有一双,在这个年代很是昂贵的黑皮鞋。 孙栋梁站在林夕月面前,看着女孩儿那近乎完美的五官,心中爱意汹涌。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进口巧克力,递到了林夕月面前,一张脸涨的通红。 孙栋梁眼神羞涩又爱慕的看着女孩儿,紧张的开口道: “三,三丫,这是我家刚寄过来的巧克力。 你拿去吃,喜欢的话,我再让我妈寄。” 说完,男人似是很不好意思,转身就想跑。 林夕月慌忙喊住他,“你别走!” 孙栋梁回过头,用希翼的目光看向林夕月,显然是希望喜欢的女孩儿能给出回应。 林夕月深吸口气,这位是原主的桃花之一,一位下乡知青。 其实爱慕原主的小伙子挺多,可惜原主容貌被毁后,这些人全都打了退堂鼓。 可见他们爱的都是原主的皮囊,就冲这些,林夕月就不会接受他们。 不过大哥不说二哥,她也是个重颜色的。 如果她喜欢的男人变成眯眯眼,秃头,大肚腩什么的…… 哎呀妈呀,想到这个扬景,林夕月打了个哆嗦。 算了,她不怪这些人了。 大家都是凡夫俗子,谁也别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谴责对方。 “我不能要你的巧克力,这样别人会误会的,请你拿回去。” 她面无表情的说完,就将巧克力塞回对方怀里,潇洒的转身离开,将流水无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孙栋梁看着她的背影,伤心不已,失魂落魄,就连手里巧克力掉落在地,都毫无察觉。 此时,他那颗炙热的少男心,被对方冰冷无情的拒绝,伤的碎成了八瓣。 这一幕,恰巧被不远处的秦明朗尽收眼底。 他挑了挑眉,眸中露出笑意。 哎呦喂,没想到大院里,一向受姑娘们青睐的孙栋梁,竟也有被人无情拒绝的一天。 他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决定回头一定要写封信,将这件事说给兄弟们听,让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林夕月回到林家后,发现林家夫妻正在吃晚饭,根本没人等她,也没做她的饭。 林父不满的看着女儿,将碗筷重重放在桌上。 “早就下工了,你又去哪儿野去了? 明知道你娘身子不方便,就不能好好在家帮忙?” 这对夫妻真的好烦,好像没人伺候会死一样。 林夕月把手放在桌沿下,看着林父,淡淡威胁道: “你要是不想吃,我就给你掀了。” “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听话?”林父愤怒的站起身。 林夕月嘲讽一笑。 “我娘倒是听话,她伺候了你几十年,人走了还没几天,你就把个寡妇娶回了家,还让我喊她娘? 她配吗? 谁不知道她守寡十几年,屋里男人就没断过。 别人都是去乐呵乐呵而已,就你巴巴的当个宝娶回家。 你怎么确定,她肚里孩子是你的种,而不是哪个姘头的?” 说完没管那两人的反应,她就径直去了厨房。 这次橱柜倒是没上锁,但鸡蛋,猪油什么的少了一大半,显然都被藏了起来。 真是小家子气。 其实自穿越到林家后,林夕月都是在空间吃的,家里的饭菜就是个幌子。 不过,虽然她根本不在乎那点粮食,但冤大头她是不想当的。 屋外传来刘寡妇的哭声,和林父的轻哄声。 男人啊,人尽可夫的女人当成宝,外面的狗屎也比家里的饭菜香。 刘寡妇捧着肚子直喊疼,非要让林父收拾林夕月。 林夕月冷笑一声。 明天,就是明天,这肚子可就保不住了,倒时看她拿什么作妖。 剧情中,明日不上工,刘寡妇出门唠嗑,结果被一群小孩儿从背后撞了过来。 当时,她倒向了一块尖锐的大石头,那尖锐处正好对着她的腹部,幸好被原主及时拉了一把。 原主还是心太软。 林父被老婆哭烦了,一拍桌子走进了厨房,扬起巴掌就想扇向女儿。 林夕月一个侧身躲过,同时用精神力攻击林父的腿部神经。 林父只觉得腿一软,不知怎的,就跌跌撞撞,不受控制向前冲去。 看着面前正烧着热水的大锅,他双目惊恐,极力想要止住脚步,却还是一头栽了过去。 紧要关头,林父高高仰起头,只用手撑在锅底,尽量保护上半身。 “啊……” 惨叫声骤起,惊的树上鸟儿纷纷扇动翅膀,飞上了天空。 “怎么了,怎么了?谁家出事了?” 邻居们纷纷放下手中碗筷,走出家门四下打听。 林夕月慌忙走上前,将林父从热锅里捞了出来。 “爹你怎么了?哎呀,这胳膊都要烫熟了。” 她嘴上心疼道,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哼哼,刚才林父这个老东西,手劲那么大,要是自己没防备,怕不是栽进锅里的就成了自己? 真是畜牲不如的东西。 村里人都说,林父是位难得的好父亲,因为他肯送女儿们去上学。 大女儿二女儿都是上完了小学,自己不想读了,这才辍学的。 三女儿学习最好,上完了初中,又在高中上了一年,直到母亲去世,这才辍学回家。 其实那学费,全是原主娘在世时,白天黑夜的忙碌,没事还要去深山挖草药,才换取来微薄的钱财,供孩子们读书。 这个爹除了对女儿们待价而沽外,从来都是冷漠以对。 听到丈夫的惨叫声,刘寡妇也快步走了进来,当看到那烫的通红的小臂时,她吓得尖叫出声。 “当家的!” 这凄惨的尖叫声,将邻居们全都吸引了过来。 大家一进门,便被这惨状吓了一跳,纷纷开口建议。 “快,快送去卫生院,让小秦大夫看看。” “哎呀,直接送去镇里医院得了,这么严重的伤,怕是小秦大夫也看不了。” “小秦大夫就是城里来的,他本事大着呢,怎么会看不了?” 最后,林夕月和刘寡妇扶着林父,匆匆去了村卫生所。 “小秦大夫,有人烫伤了,快救命啊。” 大老远的,刘寡妇就连哭带嚎的,把刚回到卫生院的秦明朗吓了一跳。 他慌忙跑出卫生院,就看到刚刚看到的漂亮姑娘,正扶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那中年男人伸着两条通红的胳膊,痛的哎呦个不停,身后还跟着几个热心的村民。 “怎么了这是?快让我看看?” 秦明朗接过男人,扶着他进了卫生所,仔细打量伤口处。 “是热水烫伤的,还是热汤?有没有采取过急救?” 他一边给伤口消毒,一边向林夕月询问。 林夕月面上一片焦急。 “我爹他是掉到热水锅里了,还好不是开水。 当时没有急救,直接送来的。” 秦明朗皱眉,“你们应该先用凉水冲下烫伤处,再把人送过来。” 林夕月一副茫然后悔的样子。 她当然知道怎么急救,可她凭什么管林父死活? 剧情中,有一次,原主正在厨房做饭,被调皮的弟弟一把推到热锅里,也是烫伤了双臂。 当时,这家人是怎么处理的? 根本没把人送到卫生院,只是让她回柴房休息了两天。 没错,原主住的是柴房。 弟弟们长大后,就把她的卧室占据,并将她赶到柴房。 秦明朗看了眼林夕月,目露惋惜。 这就是孙栋梁的心上人?挺漂亮的姑娘,可惜知识太过贫乏,还是读书太少! 人啊,不能光有美貌,还是要内秀。 美貌莫名消失的村花不炮灰(5) “行了,能做的我都做了。 伤势有点重,我建议你们还是到镇医院再看看,毕竟那里药品更充足。” 林父忍着疼痛坚定拒绝,他没钱,他的钱娶刘寡妇时都花完了。 “不去,咱们乡下人皮实,这点伤不碍事。” “行,那这药你拿着,回家后按时吃,记得每天还要到我这里换药。” 心疼的交了一块钱,杵着两条长满水泡的胳膊,林父一脸丧丧的回了家。 到家后,林夕月也不演了,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说道: “爹,没事我先回去休息了,让后娘照顾你吧。”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林父眼神复杂,心有余悸。 两次了,每次他要收拾女儿时,总会受各种各样的伤,还一次比一次重,莫不是孩子她娘在天上看着呢? 想到这里,林父没忍住打了个哆嗦,感觉后脊背一阵发凉。 林夕月回到空间,连夜写了一篇稿子,准备第二天到镇上时,给省报社投递。 她不可能一直做个小小计分员,总得给自己加点筹码,将来若是有机会了,也好给自己换个工作。 翌日清晨,温书仪和林夕月乘牛车到了镇里。 “三丫,中午了,要不要到国营饭店吃点什么?” “书仪姐你决定好了。” “好,想吃什么你尽管开口,姐请客。” “谢谢姐,那我就不客气了。” 看着桌上的四道荤菜,两盘饺子,两瓶饮料,和十个肉包子,温书仪忍不住肉疼,温柔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这顿饭花了她将近八块,还有好几张粮票。 吃饱喝足后,两人又来到了百货大楼。 温书仪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询问林夕月想要什么。 林夕月用着最腼腆的语气,毫不客气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她要了一双中跟小皮鞋,一双白色塑料凉鞋,一条蓝色布拉吉,一件紫色碎花衬衫,以及几尺适合做裤子的黑色布料。 无视温书仪浑身散发的不情愿,逛到食品区后,林夕月再次开了口。 她要了一斤芝麻糖,一斤大白兔奶糖,还有一罐麦乳精。 随着口袋中钱票的不断减少,温书仪的笑容越发勉强。 等林夕月眼神看向一块海鸥手表时,温书仪的手都颤抖了。 死丫头,还真是不客气。 一百五的手表,外加一张价值一百多的手表票,说要就要,脸咋那么大呢? 见温书仪一直不开口,林夕月委委屈屈道,“书仪姐,要不还是算了,实在太破费了。” 温书仪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买,姐给你买,只要你喜欢就好。” 她的笑容分外扭曲。 旁边一个三岁的奶娃娃,不小心看了她一眼,顿时吓得躲在妈妈怀里,哇哇大哭。 “谢谢书仪姐。” 林夕月嗓音甜甜的,像是含着蜜,让人听了心头发软。 临到掏钱时,温书仪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 死丫头,要吧要吧,要的越多,丑的越快,这就是你的美貌透支费。 可骂归骂,温书仪还是无法抑制的心痛。 两百多块呀,全没了。 她家每个月才给她寄三十,这两百多和那么多的票,她什么时候才能攒回来? 林夕月才不管那些,看着手里白嫖的一大包东西,她喜不自胜,笑的合不拢嘴。 察觉到温书仪隐藏在温柔面具下的恶意,她笑容越发明艳动人。 狐狸眼水波流转,一颦一笑间,美的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大明星,引的路人纷纷看了过来。 哇,好美的姑娘。 看到林夕月吸引了这么多路人的目光,温书仪心头的郁气终于散去不少,眼神再次露出贪婪。 万事有舍才有得,她忍。 很快,这些艳羡和爱慕的目光,马上就会独属于她。 一时间,两人全都心满意足,嘴角含笑。 “小九,给我来张换颜符,指定对象为,花皮。” “花,花皮,咱们的花皮?” 系统一时没忍住,吃惊的反问出声。 他们空间里,墨白精心饲养了好多动物,其中就有一只母猪叫花皮。 花皮胖嘟嘟的,身上斑斑点点,红一块白一块,看着极为……可爱? “对,花皮。还有,再来一张黄粱一梦符。” “哈哈哈,宿主,你好坏,不过人家喜欢。” “去,赶紧的。” “好的宿主。” 正沉浸在幻想中的温书仪,隐约感觉后背一凉,没发觉两道符纸正没入她的身体,仍徒自畅享着未来。 等得到这绝顶美貌,她就可以散发无限魅力,加强桃花运,得到更多桃花,这样才能获得更多能量,修炼壮大自己。 等回到村子后,达成目地的两人,也不想再与对方虚与委蛇,有志一同的分道扬镳了。 走在半路,林夕月就被人告知,她后娘出事了,肚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林夕月一脸的难以置信,震惊的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婶子,我后娘怎么会出事的?” “哎呀,还不是剩子和石头那两个娃? 调皮的跑来跑去,把刘寡妇给冲撞了。 当时也巧,直接撞到一块尖尖的石头上,人当扬就流了血,后来被送到卫生所。 三丫呀,你们林家最近流年不利啊,怎么总是出事。” “我知道了,谢谢婶子。” 林夕月转身跑回家,家里果真空无一人。 她把房门一关,脚步轻盈的去了卫生院。 她的白眼狼弟弟们,姐姐这就来送你们最后一程。 知青院。 温书仪关着房门,掏出小镜子,将收集到的能量,全部用于运转秘法。 “我要白皮肤。” “我要狐狸眼。” “我要花瓣唇。” 肉眼可见的,镜子里的她,皮肤慢慢变的白皙,眼睛形状也在发生变化,嘴唇同样如此。 看着这一幕,温书仪激动到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过去多久,一切归于平静。 此时再看镜中的自己,谈不上美丽动人,但已是个清秀佳人。 温书仪丝毫不知,真实的她,皮肤确实变白不少,但身上也开始出现大片红斑。 眼睛向中间聚拢,隐约变的溜圆,没了人类特有的狭长,倒是靠近动物的眼眸,只是不太明显。 嘴唇向外突出,有些膨胀外翻。 温书仪喜滋滋走出房间,有些可惜天色太晚,院里没有电灯,大家看不到她的变化。 没关系,等明天,她定要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尤其是那个秦明朗和孙栋梁,竟然拒绝自己的示好,哼。 等自己变成绝世大美女,让他们后悔去吧。 带着即将送别弟弟们的慈姐之心,悲天悯人的林夕月来到了村卫生院。 秦明朗手里正做着急救,口中还在尽力劝说林父。 “叔,你们还是去镇医院吧,那里医疗器械更齐全,药品也多,条件更好些,我这里条件实在太过简陋。” 林父哭丧着脸,只呆呆问了句,“孩子能保住吗?” “叔,给你说实话吧,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但你要是把婶儿送到医院,她身体还能恢复,以后肯定还会有孩子的。” 一听孩子保不住了,林父眼珠充血,扭头死死瞪向两个肇事的小孩儿。 美貌莫名消失的村花不炮灰(6) 他们也是一脸的愧色和愁容。 事情闹这么大,如果把人送到镇里,怎么着也要花费个几十块,他们两家就是分摊,也承受不起呀。 可他们也说不出别送医院的话,毕竟那可是四条人命。 秦明朗有些焦急,不由催促道∶ “叔,快些做决定吧,我这里只能暂时做个急救,不能救命的。” “送!”林父终于咬牙,一锤定音。 秦明朗这才松了口气,说实话,他现在都有些怕见到林家人。 这家人就好似霉运附体般,格外青睐他的卫生院,可他这里缺医少药的,最怕遇到这种棘手的病。 抬眸间,秦明朗注意到林夕月走了进来。 只是,这姑娘的焦急未免太浮于表面了,眼底尽是冷漠,就和昨天送她亲爹时一样。 秦明朗的视线迅速被林夕月捕捉到,她抬眼瞥了秦明朗一眼。 被她那形状漂亮,勾人心魄的狐狸眼那么一瞥,不知怎的,秦明朗面色一红,心头有些乱,忙垂下头。 刚刚,林夕月已听到了这个秦大夫的话,呵,还想身体恢复以后再生,想的美。 她使用精神力,在刘寡妇的输卵管游走,彻底破坏了她的生育能力,顺手还在她心脉处,做了一点小小的手脚。 现在看着不显,等到某次,她的心脏就会突然出现问题,彻底停摆。 这些都是刘寡妇该得的,前世债今世还。 “哎呦,怎么又出血了。” 看到病人的下身又渗出血迹,秦明朗诊了下脉,面色有些不太好。 他迅速在刘寡妇身上点了几下,血流的速度就又缓了下来。 呦呵,这小子有点本事在身上啊,林夕月挑眉。 身为制药师,对医术好的人,她自然会多关注几分。 被林夕月那清凌凌的目光盯着,秦明朗只觉坐立不安,心跳加速,动作难免有些僵硬。 不知他碰到了哪里,一瓶酒精就被打翻在地。 听着那清脆的“啪”的一声,秦明朗惊呆了。 他这简陋的卫生所,可只有这么一瓶酒精啊。 秦明朗抬头,幽怨的看了林夕月一眼。 林夕月被他看的不明所以,对着系统抱怨道∶ “什么意思?是他自己打翻的酒精,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可不是我碰翻的,我离的老远呢!” 系统如今已是六岁的身体,可爱的翻了个白眼,对着墨白小声蛐蛐。 “你主人就是个傻的,撩人而不自知,可怜又一个纯情少男要被她伤害!” 墨白没搭理它,只是心痛的看着自己的花皮。 以前多好看的皮肤呀,粉粉白白的,现在黑了一个度不说,眼睛也变丑了,都不再是圆溜溜的。 真是怎么看怎么丑。 好心痛! 主人真坏,就知道嚯嚯他的花皮。 最后,昏迷的刘寡妇,还是被肇事孩子的家长们,用牛车送到了镇里。 因伤势严重,耽搁的又有些久,不仅三个孩子没保住,大人也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刘寡妇被留在医院继续治疗身体。 亲耳听到医生说,失去的是三个成型的男胎,林父顿时伤心欲绝。 他一脸惨白的走出医院,没再看刘寡妇一眼。 林夕月借口要照顾双臂受伤的父亲,也跟着回了家。 她就是看个热闹而已,才不会去照顾那恶毒后娘。 林父受不了丧子之痛,用长满水泡的手,取出家里唯一一瓶二锅头。 这夜,他喝的酩酊大醉,躺在地上边吐边耍酒疯。 一会儿哭嚎自己没来的及出生的儿子们,一会儿咒骂刘寡妇没用,护不住孩子,要休了刘寡妇。 隔壁的林夕月,听着他的痛苦哭嚎,眸中闪过笑意。 翌日清晨,清醒后的林父,一句不提到医院看望刘寡妇。 对昔日恩爱缠绵的枕边人,完全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真真是冷心冷肺,薄情寡义。 知青院。 温书仪兴奋的一夜辗转难眠,早上早早就起了床。 她佯装出门洗漱,不停的观察别人看到自己时的反应。 果真,大家都震惊的看着她,尤其是男知青们,那眼神都快黏到她脸上了。 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孙栋梁和秦明朗,也不时向她看来,那眼神隐隐带着惊艳和爱慕。 温书仪温柔一笑,矜持的走过,眼风都不带扫两人一下。 昨日的我你们爱搭不理,今日的我你们高攀不起! 等老娘美到羞花闭月时,你们就是跪在老娘面前,老娘都不带鸟你们的。 孙栋梁:妈呀,温知青今天格外的丑,丑的我眼睛疼。不行,一会儿我要多看看三丫,洗洗眼睛。 秦明朗:这么丑的东西,到底谁给她的自信,敢出来见人? 温书仪头扬的老高,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回到自己的小屋。 现在的她,再不心疼那逝去的两百块了,非但如此,她还要再给家寄信,让爸妈多寄些钱票过来。 她要多给林三丫送东西,和对方多多的交换美貌。 林家。 五日后,刘寡妇被牛车送了回来。 剩子和石头家,一家出了三十多的医药费,自觉仁至义尽,也撒手不管了。 刘寡妇原本被养的红光满面,此时因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唇上也无一丝血色。 她弯着腰,捂着肚子,看起来格外憔悴,再没了几日前的风韵犹存。 林父只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便冷着脸说道∶ “医院说你以后不能生了。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一,咱两离婚,你离开林家。 二,可以不离婚,但以后你要在家里好好伺候我,还要下地干活,挣工分,别出什么幺蛾子。 等过两年我抱个男孩儿回来,你好好抚养他。” 林父已经下了决心,花钱请白寡妇帮自己生个儿子,总之林家根儿不能断。 只是,他低头看了下那处,不知是不是上次的伤还没恢复,这几天早晨都没什么反应。 没关系,多休养几天就好。 刘寡妇本就苍白的面色,瞬间惨白。 她哆嗦着嘴,不可置信道,“当家的,你好狠的心!” “别说有的没的,赶紧选。”林父无情的催促。 刘寡妇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她要怎么选?哪条路都不好走啊。 哭了一会儿,见男人依旧心硬如铁,面上越发不耐烦,刘寡妇只能哭着说道∶ “当家的,我不离婚,以后我好好伺候你,也会下地干活的。” 林父吸了口旱烟,冷漠的点点头,转身回了卧室。 “知道了,赶紧做饭去吧。” 刘寡妇抽抽搭搭,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艰难的走向厨房。 她已认命,也不敢奢望再指挥林夕月,只希望日子久了,林父能重新宠着她。 林夕月倚在门上,一边嗑瓜子,一边模仿刘寡妇以前的口吻,小嘴叭叭个不停。 “米要多淘几遍知道吗?那菜你洗干净了吗? 哎呀,做个饭怎么那么久,你是想要饿死我们吗?手脚麻利些。” 每一句都是刘寡妇对原主说过的话。 听到这些熟悉的话语,刘寡妇明白继女是在报复自己,顿时眼泪流的更欢了,林夕月也笑的更灿烂了。 林家最近多灾多难,夫妻二人频频受伤,一时间成为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林夕月已不再关注林家,她正忧愁的看着自己的小金库。 两块! 全身上下只有两块钱,就这还被原主藏在墙上一个不起眼的洞洞里。 要怎么赚钱呢? 美貌莫名消失的村花不炮灰(7) 她的空间里,倒是有不少年代位面的钱和票,但票或许能用,钱那是真的不行。 这日不用上工,林夕月独自一人来到深山,用精神力监测到附近没人后,她迅速进入空间。 给自己换了身宽大且破旧的黑色粗布衣服,又用长布条,将波涛汹涌的胸部紧紧束缚起来。 啧,有点疼,喘不过气。 最后,林夕月戴了顶男士假发,又化了个妆,掩去女孩子脸部特有的柔美线条,变的硬朗了几分。 这么一捯饬,一位清瘦带点小帅的少年就新鲜出炉了。 看着清秀俊朗的少年郎,系统被震惊的哇哇大叫。 “哇,宿主,你这一手好厉害,简直就是改头换面。” “那是!” 林夕月帅气的甩了甩头,抛了个媚眼,顿时把小系统电的,电子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利用撕裂空间,林夕月来到镇里,某个偏僻无人的角落。 这是她上次到镇里踩点时,发现的一处风水宝地,这里罕有人迹。 循着原主记忆,林夕月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巷子,那里有两个男人正坐在板凳上闲聊。 看到林夕月,两人顿时警惕的看了过来。 林夕月开门见山道,“我有一批货想要出手,你帮我问下你们老大,看他有没有兴趣。” 听到这话,其中一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什么货?” “一批收音机和手表。” 闻言,那人眼神一亮,淡淡说了句,“等着!”便转身离开了。 半小时后,某处小院,林夕月正与一名男子相对而坐。 此人约莫二十多岁,相貌凶悍,高颧骨上挂着两道疤,眼皮半耷拉着,看人时从下往上看,让人极不舒服。 那人挑眉,淡淡问道,“你的货打哪儿来的?有没有问题?” 林夕月摇头,“货我保证没问题,但货源不是你该问的。” 那人沉吟片刻,继续问道,“有样品吗?” 林夕月从口袋掏出两块手表,男女士各一块,还有一台收音机。 这些电器都是她在其他位面囤积的。 手表是海鸥牌机械表,做工精致,收音机外形漂亮,是红灯牌。 男人一一拿在手里反复检查,确定质量上乘,完全没问题后,他面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打算什么价格出?数量有多少?” “价格你来定,数量每样一百件。” 那人低头沉思片刻,开始报价∶ “手表一百块一块,收音机一百二一台,全部没有票。” 林夕月皱眉,摇头拒绝。 “不行,没票的话,这个价格太低,每样得再加三十。” 见男人脸上露出不渝之色,她冷笑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手表,收音机可是婚嫁市扬必备的两大件。 你放到黑市,就那么一倒手,至少每件能赚一百多。 你也别太压价,不然这笔生意就算了。” 那人愣了一瞬,最终点头同意,“好,成交。” “行,派人和我去验货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小兄弟爽快!但这么大笔的资金,我现在手头没那么多。 这样好了,三日后,我大概能筹到大部分现金,如果不够的话……” 那人眉头紧皱,有些犹豫。 他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但金额实在太大,他确实不敢保证。 林夕月接话道,“不够的话,可以用老物件抵上,最好是金银玉器,字画那些的我不懂。” 那人闻言大喜,“好,就这么定了!” 三日后,林夕月带着一个不起眼的行李袋,再次来到小院。 “小伙子,钱我只筹到三万,其他的我用金银玉器顶上,你看成不?” 看着桌上成沓的钞票,和地上两箱子金银玉器,林夕月冷笑一声。 那人见林夕月面色不对,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他对着门外大喝一声,“动手!” 霎时间,门外便冲进几名彪形壮汉,个个手持铁棒,对着林夕月狞笑着扑了过来。 那位老大后退一步,笑着说道∶ “小兄弟,别怪我手黑,几万块就这么给了你,我实在舍不得,又确实稀罕你手里的货。 对不住了,小兄弟,哥最后给你个忠告,下辈子投胎转世,一定要记得,谨慎做人,财不外露。” 只是,笑着笑着,他的表情便渐渐凝滞,眸中蓄起了恐惧和震惊。 只见八名彪形大汉,不知被那小子用了什么方法,个个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这难道就是奶奶故事里的点穴大法? 看到林夕月收拾完几个打手后,转身向他走来,老大顿时慌了。 他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一边后退,一边说着软话∶ “小兄弟,都是误会,你看钱我都准备好了,怎么可能反悔? 就,就是开个玩笑,大家娱乐一下而已。哈哈哈。” 林夕月冷笑,“那那杯茶呢,你没下药?” 那位老大瞳孔地震,这人怎么知道的? 他确实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林夕月乖乖喝下茶水,他就让对方悄无声息的消失。 如果对方不上当,那就只能动武。 原本他胜券在握,认为在自己地盘,对方又细胳膊细腿,还不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谁成想,这小子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点穴高手。 天啊,这年头,十几岁的孩子都这么厉害的吗? 这位老大也是个狠茬子,见实在躲无可躲,便径直冲了过来,决定拼死一搏。 岂料,他维持着半冲的动作,手中举着刀,一脸的狰狞表情,却仍旧步了兄弟们的后尘,就这样僵在了原地。 此时,房内呆站着九名大汉,姿势各异,除了眼珠能动,其他部位全都纹丝不动。 一时间,扬面极为诡异。 林夕月将几人全都敲昏了过去,这才拍了拍手,随后又狠狠踹了那老大一脚。 “好好交易不行吗?非要黑吃黑。 你怎么知道你是吃人的那个,而不是被吃的那个?蠢货!” “宿主,现在怎么办?咱们拿钱走人吗?” “怎么可能?我小命都差点丢了,他们怎么着也要付出点代价吧?” 林夕月不甘心。 小命差点不保的憋屈,她一定要找补回来。 “小九,看看他们窝点在哪里,我要去端他们老窝。” “好,咱们一分钱都不给他们留,衣服也给他们扒光!呸!” 林夕月黑线,衣服就算了吧,臭烘烘的。 真没想到,老窝居然就在隔壁,这些人胆子真大。 林夕月手一挥,将自己带来的电器,桌上的现金,地上的金银玉器,一股脑全都收入空间。 随后,她又在那几人身上翻找起来。 八个打手都是穷光蛋,加在一起也才二十多块钱。 老大不愧是老大,身上居然有一千多块,还有各类票据,加起来有个五六十张。 最后,林夕月又撸下了他腕上的海鸥手表,嘻嘻,赚大发了。 她环顾一圈,实在对屋内的东西不感兴趣,只勉强收了几罐罐头,奶粉,和两条“大前门”。 美貌莫名消失的村花不炮灰(8) 只见三间房屋,全都堆的满满当当,货品种类比供销社的还要齐全,摆放的整整齐齐。 最后一间房里,甚至还有自行车,电视机和缝纫机。 “没了?就这些吗?”林夕月将东西全部收完后,又随意问了一句。 “有,这屋子下面是个地窖,里面有几个大箱子。” 林夕月一喜,忙走了过去。 果然,在厨房一角,有个半人高的水缸,里面还有半缸水。 她将水缸移开,下面是块厚实的板子,特别的沉。 林夕月又将板子移开,露出个黑乎乎的洞口,洞口下方放着一架梯子。 她从空间取出手电筒,照着亮,一步步下了台阶。 地窖空气不怎么好,有个十几平方,里面堆着三四个樟木箱子。 她打开箱子一一查看。 一个箱子里是小黄鱼,银元宝,其他全是瓷器,字画,金银首饰,宝石翡翠。 林夕月有些失望,居然没现金? 将箱子都收到空间,她这才爬了上去。 “宿主,这几人怎么办?” “我有办法。” 林夕月取出几颗自制的痴呆丸,一人喂下一颗。 一般情况下,她都会得饶人处且饶人,但这次,她是真的生气。 大家在江湖上混,讲究的就是个规矩二字,但这些人却出手狠辣,擅自坏了规矩。 “行了,等他们醒来后,就会如三岁孩童,从此懵懂的度过一生。” 林夕月进入空间,换回自己的衣服,这才美滋滋往家赶去。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她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还没到家门口,林夕月远远就看到了温书仪,她正神色不耐的在门外徘徊。 现在的温书仪,皮肤格外的苍白粗糙,还带着大片红斑,香肠嘴,圆头鼻,鼻孔又大又圆,两只眼睛如同两颗绿豆。 真的是诡异又丑陋。 受“黄粱一梦符”的影响,温书仪会对别人的异样眼光和议论声,完全感受不到,只会将其自动美化,想象成自己想要的。 “书仪姐,你来了?走,咱们进屋说。” 林夕月甜甜的打着招呼。 两人来到林夕月卧室。 现在的温书仪,不但看自己越看越美,林夕月在她眼中,也是越变越丑。 所以温书仪低下头,有些不忍直视对方,丑,太丑了,辣眼睛。 温书仪眼神飘忽,温声道: “三丫,姐家里又寄了些零食,我想着你爱吃,就给你带来些。给,看看喜不喜欢?” 林夕月接过包裹,哦,好沉。 她打开一看,里面是麦乳精,奶粉,巧克力,水果罐头,和一些果脯蜜饯,肉干什么的。 嚯,这次可是下了大血本。 看来两个月过去,温书仪失了耐心,想要加快进度,也好,正好她也早已不耐烦。 “谢谢书仪姐,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知道温书仪想要什么,林夕月毫不吝啬,小嘴甜的不得了。 得到想要的,温书仪转身便想离开。 离去前,她犹豫着问道,“三丫,你,你家没镜子吗?” 林夕月一脸的遗憾,“没有,我家穷,买不起镜子。” 温书仪了然,怪不得林三丫还是这么的自信,丑成这样还能笑的出来。 “哎呀,知青院估计已经做好晚饭了,三丫,咱们回头再聊!” 怕林夕月向她索要镜子,温书仪敷衍了几句,就迫不及待离开了。 一路无视众人艳羡的目光,温书仪径直回到小屋,关上房门,取出镜子,开始运用秘法。 看了看自己干瘪的身材,她果断开口。 “我要身材,要丰盈饱满的身材。” 感觉阵阵热浪袭来,身体似在急剧膨胀,她闭上眼细细感受。 在妖界,她在族里修为最低,学了几百年,也只学会了点石成金法,魅惑法和家族秘法。 穿过来后,她更是功力尽失,也就家族秘法还能将就运用。 等拥有了绝世容颜后,她就可以增强桃花运,吸取桃花们的能量,届时,就能继续修炼。 温书仪憧憬着美好未来,丝毫不知自己不仅五官,身材也越来越像母猪。 更不知,知青院的众人,和村民们,是如何在背后议论她,恐惧她,疏远她。 她只以为,男人们是爱慕她,女人们是嫉妒她。 转眼间,又是几个月过去了。 林夕月从黑老大那里收的物资,已被墨白暗地里全部出手,共换得三万多现金。 她的几篇文章也都见了报。 如今,林夕月每月固定拿一百多的稿费,已成为红星大队的香饽饽,每日上门提亲的,都快把门槛踩坏了。 对于这位村花,秦明朗心中充满了好奇,本以为她空有美貌,没想到,却是位大才女。 有才有貌的大美女,真的很容易让人倾慕和沦陷。 不自觉的,秦明朗的目光,越来越多的停留在了林夕月身上。 最终,他的一颗少男心再也无法收回。 某日,林家。 林夕月皱眉,看着眼前女人,嘴角挂着亲切的笑容,眼底却充斥着算计和贪婪。 “二姐,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她不耐烦的问道。 林二丫笑容一顿,随即变得更加灿烂。 “三丫呀,你也老大不小了。咱娘没的早,也没人给你张罗婚事。 姐虽说住在镇上,但心里一直记挂着你,这不,姐给你谋划了一个好亲事。” 她捂着嘴,笑的得意,等着妹妹主动询问。 林夕月面无表情,淡淡回绝,“不需要。” 林二丫笑容一滞,赶忙拍了她一下,娇嗔道: “哎呀,我们三丫还知道害羞了。 姐给你说,那人是罐头厂厂长家的独子,家里条件特别好。 你嫁过去后,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田间地头的忙活。” 林夕月站起身,一把将她推出卧室。 “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不留着给你小姑子?” “哎,你这丫头,我是你亲姐,有好事自然先想着你了。”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三丫,三丫你开门呀,听姐说!” 林二丫在外面拍了许久,房门却依旧紧闭。 她面带怨愤,狠狠瞪了房门一眼,转身去了林父房间。 “爹,我给你说个事,大好事……” “真的,给这么多彩礼?”林父震惊的瞪大双眼。 林二丫鄙夷的看了亲爹一眼,嘴上却仍在哄着她爹。 林父听罢有些犹豫。 他现在好像真不行了,以后估计不会有儿子了。 原本他是想留着三丫招婿,但财帛动人心,不就是给闺女下个药嘛,多大点事。 用精神力探听到两人的谈话,林夕月终于震怒。 “小九,那个罐头厂厂长的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宿主,一个积分。” “行吧,给你。” 一分钟后,系统气愤的开口。 “宿主,这人是个天阉,这事林二丫夫妻都知道。” 林夕月面色黑沉,心中充斥着戾气,整个人暴躁无比。 林二丫这是想用亲妹子的一生幸福,来换取丈夫的前程。 她丈夫可是罐头厂的工人,讨好了厂长,定能升职加薪。 林夕月腾的站起身,阴着脸走出卧室。 她一脚踹开林父的房门,正在密谋的两人吓了一跳,同时转头看了过来。 林父刚想开口大骂,林夕月就冲了过去。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一群垃圾玩意,非逼着老娘动手。 这个位面,她就是太平和了,这群人才妄想着把她踩在泥里。 美貌莫名消失的村花不炮灰(9) 随后林夕月骑在林二丫身上,一下一下重重掌掴她的脸。 林二丫想要开口质问,脑子却被打的嗡嗡作响,随后就是阵阵眩晕,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林父和刘寡妇被疯狂的林夕月吓到,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波及。 林夕月运用精神力,接连打了林二丫三十多个巴掌,这才像扔抹布一样,一把将她扔在地上。 精神力破坏了她的面部神经,林二丫的脸,这辈子都将无法恢复。 更甚者,恐怕会口水常流,甚至无法咀嚼。 林夕月沉着脸,冷冷注视着面部肿胀如发面馒头,已看不清鼻眼的林二丫。 这玩意想害她一辈子,那她也就不再客气,只是一张脸怎么够? 林二丫生育有些艰难,出嫁两年还未怀孕,丈夫要与她离婚,她这才狗急跳墙,想要卖亲妹子,得以换的夫家欢心。 林夕月一拳打在她的腹部,同时运用精神力,直接破坏了林二丫本就不多的生育能力。 林二丫从喉咙间,溢出一声低不可闻的惨叫,便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林夕月又抬起头,用阴狠的目光,死死盯着林父。 林父被她骇到,不由后退几步,颤声问道: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亲爹,你不能殴打亲爹,会天打雷劈的。” 林夕月没打他,她只是一步步上前,在林父惊恐的目光中,在他身上随意按了几下。 林父不明所以,只以为逃过一劫,不由沾沾自喜,还好,逆女还知道顾及道德人伦。 殊不知,两日后,他脖子以下就会失去知觉,完全瘫痪在床。 刘寡妇双手抱胸,瑟缩在一旁,看着很是可怜。 刚刚她在厨房做饭,确实不知道这父女三人发生了什么。 林夕月只淡淡瞥了刘寡妇一眼,念及她确实不知情,便放过了她。 林夕月整个人散发着郁气,烦躁的出门去散心,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河边。 除了故去的林母和原主,林家没一个好人。 林父薄情寡义,后妈就不说了。 二姐完美的继承了父亲,从小就自私自利,冷酷无情。 大姐也是个冷漠的,从不会在意姐妹亲情,好在也没主动出手伤害过原主。 如今的温书仪,基本已经废了,等符纸效果一过,她看到自己的真实容貌,肯定会大受刺激。 趁它魂力不稳定时,系统就能趁机捕捉它的灵魂。 林夕月已经决定离开红星大队,原主不喜欢这里,她同样也不喜欢。 “林同志,请等一下。” 忽然,一道熟悉的清冽男声响起,林夕月诧异的回头。 秦明朗迈着大长腿,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过来。 他红着脸,面色犹豫的看着林夕月,考虑着该如何开口。 林夕月挑眉,“秦知青,你找我有事吗?” 近距离接触林夕月,秦明朗有些心跳加速,不太敢直视对方,实在是盛世美颜的冲击力太过巨大。 “是,是这样的,我之前见到你姐姐回村时,和村里人聊天。 她说给你介绍了一个城里人,是罐头厂厂长的儿子,你马上就要嫁到城里去了。” 林夕月眉头皱的死紧,看来林二丫一回村,就把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这是想用舆论逼迫她? 好的很!看来她出手还是太轻了。 秦明朗语气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他焦急的说道,“林同志,不巧这个人我刚好知道,他,他是个天阉。你千万不能同意。” 那天,秦明朗去镇医院开会,听到几个医生在议论着什么,他正巧听了一耳朵。 当时还觉得脏了自己的耳朵,现在,他万分庆幸自己留下听了全程。 “谢谢你的忠告,我知道了。” 秦明朗面红耳赤,吭哧了一会儿,还是鼓足勇气说道: “林同志,我,我想和你发展革命友谊,做一对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侣。” 林夕月猛的抬头看向他。 秦明朗没有退却,只是面色变得更红,握紧的拳头,手心里也满是汗水。 他挺直腰身,力求让自己更加挺拔,似是求偶的孔雀般,展示着自己雄性的魅力。 既然话已出口,秦明朗也不再扭捏,他大大方方的介绍自己。 “林同志,我先介绍一下我的个人情况。 我叫秦明朗,今年二十。 我父亲是清省军区的旅长,母亲是军区医院的副院长。 我家还有个哥哥,是家里收养的孩子。 再有两个月,我的回城指标就会到红星大队。 如果你愿意,咱们先领结婚证,到时一起回城。” 看着面前高大俊朗,满眼爱慕和真诚的男人,林夕月陷入沉思。 “系统,这人在剧情中是什么结局?” “剧情中,他后来成为中医界大拿,专门负责某位大首长的身体健康,自己也活到一百岁才寿终正寝。” 林夕月继续询问,“他有没有结过婚?” “剧情中是没有的。 秦明朗回城后,因为之前拒绝过温书仪,被她刻意报复,在大院大肆宣扬秦明朗曾对自己耍过流氓,败坏了他的名声。 秦明朗从此厌恶了女性,一辈子没有结婚。” 林夕月沉默片刻,还是果断拒绝了秦明朗。 “对不起秦知青,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秦明朗一下子急了。 他紧张的追问,“林同志,哪里不合适你说,我一定改,改到合适为止。” 他马上就要离开红星大队,而林夕月也到了婚嫁年纪。 他真的怕,怕哪天突然听到心上人结婚嫁人的消息。 林夕月还是摇头拒绝。 “对不起秦知青,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去,背景决绝,不带一丝留恋。 秦明朗人确实不错,但她现在的身份只是名村姑,且只有初中文凭,而对方却是出身高干之家,双方身份极为不对等。 她若是就这样嫁过去,一定会被对方的亲朋好友认为是高攀,那生活也必不会平静。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看着心上人的背影,秦明朗眼眶泛红,痛彻心扉。 此情此景,他不禁回忆起,当初自己嘲笑孙栋梁那一幕。 他错了,他再也不会嘲笑对方了,呜呜,都是难兄难弟,今晚回去一起喝一杯。 想到孙栋梁这几个月来的失魂落魄,秦明朗仿佛看到了明日的自己。 可让秦明朗万万想不到的是,后面的岁月里,他情愿自己失魂落魄,求而不得,也希望心上人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 下午时,心不在焉的秦明朗,正在卫生所忙碌,就听到来看诊的村民议论,林三丫没了。 “谁没了?你再说一遍?” 他动作一顿,手中药品掉落在地,也毫不在意,只猛的拉住大叔的胳膊,神情激动的询问道。 那说话的大叔吓了一跳,呆呆的重复道∶ “是林三丫,林家的老三没了,她洗衣服时,掉进河里淹死了。” 美貌莫名消失的村花不炮灰(10) 等他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河边,正被几个村民死死阻拦着。 “不能跳啊,秦大夫,这河水深,会淹死人的。” “哎呀,城里娃这是怎么了,刚拦住孙知青,这秦知青怎么也要跳河?这跳河还要扎堆儿吗?” “你傻呀,什么跳河,这两个娃是想下河去找三丫。” “三丫”的名字一出,秦明朗顿时恢复了神志。 他停下挣扎的动作,双眼猩红,死死盯着说话的人,从喉咙间挤出几个字,声音破碎。 “三丫,她,她还活着吗?” 村民摇摇头,惋惜的说道,“河水太深,人一直没捞上来,怕是,哎!” “三丫!三丫!你在哪儿?” 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声音带着哽咽。 秦明朗转头看去,是同样衣衫不整,狼狈憔悴的孙栋梁。 他正蹲在河边,捂着脸呜呜哭个不停。 此时的林夕月已身处香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死遁,深深伤害了两个痴情的男人。 她换了身时尚靓丽的装扮,又花了五积分,给自己买了个无懈可击的身份。 放眼街头,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比清省热闹喧哗许多。 终于离开了红星大队,林夕月只觉心情轻松又惬意,不觉嫣然一笑。 那笑容似盛开的玫瑰,娇艳欲滴,让人一眼沉醉。 何千竹愣愣看着对面的女孩儿,只觉心脏不受控制般,“怦怦”乱跳,一眼万年不过如此。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五年过去了。 莱娜大厦顶楼。 “林董,这份文件需要您的签字,请您过目一下。” 一位身着西装,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精明干练的俊雅青年走进总裁办公室,将一份文件递给林夕月。 林夕月匆匆过目,随后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 “今天下午,我有什么重要行程吗?” 江秘书迅速翻出自己的记事本,然后言简意赅的回道∶ “下午三点,您和万捷公司老总,约好去打高尔夫。 六点,您和正阳公司老总有个饭局。 其他的都不太重要。” 林夕月点点头,淡淡说道,“帮我全部推掉,改到明天。” 江秘书推推眼镜,神情恭敬的说道,“好的林董,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嗯。” 等江秘书离开后,林夕月迅速起身,到隔壁休息室,换下职业套装,穿了件黑色抹胸长裙,搭了件丝质披肩。 她抽出翡翠发簪,将别在脑后的秀发放下,乌黑浓密的波浪长发顿时倾斜而下,披散在白皙的肩头。 镜中人忽然鲜活起来。 原本干练的女老总,转眼间变身为明眸皓齿,妩媚动人的大美女,举手抬足间,有着别样的风姿。 林夕月又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整个人更加靓丽,这才随手拿起某香的包包,转身离开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外,几名秘书正埋头工作,看到她纷纷抬头打招呼,“林总。” 众人眼神中闪过惊艳,林总卸去职业装扮,竟然比女明星还要美上几分。 “嗯,没事你们也可以下班了。” “谢谢林总。” 江秘书眼神黯了一瞬,瞥过林夕月娉娉婷婷的背影,和裸露的一节腰线,在转身时闪过半寸星光,顿时像是被烫了般,迅速低下头。 他闭了闭眼,等再次睁开时,已掩去眸底的那丝情愫,再次恢复成为,面无表情,做事一板一眼的总裁秘书。 “宿主,你是要去给何千竹惊喜吗?”系统捂着嘴笑道。 林夕月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是啊,今天是他生日,我给他准备了一份惊喜。” 五年过去了,林夕月凭借空间的财富,已经在香江建立起独属自己的庞大商业帝国。 如今的她,已是清扬集团总裁,名下拥有六间大型公司,涉及房地产,娱乐圈,酒店,服装,化妆品和电器六大行业,资产近千亿。 何千竹是何氏集团继承人,追求了她三年,两人去年才定下关系。 如今经过两年热恋,他们已经开始谈婚论嫁,婚期就定在几个月后。 她这人别的优点没有,但对伴侣有着绝对的忠诚,既然这辈子就是他了,那就轻易不会背叛。 对于即将成为自己伴侣的男人,林夕月还是很愿意用心宠着的。 带着精挑细选的礼物,林夕月心情愉悦的去了何氏集团。 只是,当她来到何千竹办公室时,敏锐的感觉到秘书们怪异的眼神。 林夕月心头一跳,升起不好的预感,伸手正要推门,却被一位秘书拦住。 “林小姐,您稍等一下,何总办公室里有客人。” 林夕月冷笑。 这位秘书之前可从未阻拦过自己,因为何千竹曾说过,林夕月可以随时进出他的办公室。 当然,林夕月也不会真这么没品的照做。 但是,今日里面明显有猫腻。 她无视秘书的阻拦,强势的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屋内扬景顿时暴露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全都瞪大双眼,震惊的看着姿势亲密的两人。 只见,一位穿着暴露,身材火辣的明艳美人,正依偎在何千竹怀里,眼神娇羞的看着对方。 而何千竹,一手搭在对方裸露的腰间,一手放在对方雪白的肩头,也正低头看着对方。 两人此时的姿势极为暧昧,几乎是紧紧相拥。 林夕月气极反笑,“哎呦,真是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你们继续。” 说完,她“啪”的一声,将门重重关上,随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男人脏了就得扔,她没捡垃圾的习惯。 何千竹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面色变得铁青。 “回去告诉我二婶,这笔账我何千竹记下了。” 说完,他狠狠瞪了女人一眼,就快步追了出去。 “夕月,夕月你等等我,你听我解释。” 看到何千竹追了出去,女人面上的惶恐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得意之色。 哼哼,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对方是总裁又怎么样?拥有绝世美貌又怎么样? 这世上,哪个猫儿能拒绝偷吃? 林夕月穿着七公分的高跟鞋,依旧健步如飞,疾步走进电梯。 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何千竹冲了过来,不顾夹手的危险,用双手死死扒住电梯门缝。 看到这一幕,林夕月还是伸手按下了电梯开关。 算了,即便分手也还是当面说清的好,她喜欢做事有始有终。 看到电梯门缓缓打开,何千竹大喜,他大跨步冲了进来,急切的想要抱住林夕月。 林夕月快步躲开,那嫌恶的眼神,深深刺激到了何千竹。 何千竹红着眼眶,颤声说道,“夕月,你,你嫌弃我?” “对,我嫌弃你,难道我不该嫌弃吗?”林夕月冷冷说道。 何千竹委屈的解释: “事情不是这样的,是那女人崴脚了,我下意识扶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放手,这时你正好开门看见了。” “宿主,事实就是这样的,他没骗你。” 系统适时开口,生怕林夕月气出个好歹来。 “那又怎么样?避嫌你不会吗? 看她那眼神,明显就是爱慕着你,你应该心知肚明的吧。 这种情况下,你还愿意和对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你甚至还和对方发生肢体接触,发展暧昧,你觉得自己很无辜吗? 何千竹,婚事解除,我们分手。 回头,我会把你送我的所有礼物,全部还给你。 从今以后,我们形同陌路,再无一丝瓜葛。” 美貌莫名消失的村花不炮灰(11) 那人是我二婶的侄女。 二婶说她侄女想代言我们公司的产品,让我给个机会,和她谈一谈。 我二婶你知道的,我小时候受过她的恩惠。 那次我生痘,家人都没在意,是她发现不对劲,执意送我到医院,我这才捡回一条命的。 我不好意思拒绝二婶,这才答应和她侄女见一面。 我是想着,找个借口婉拒她,再让她去我朋友公司做代言,就当还了二婶的人情。” 看到林夕月依旧沉默不语,何千竹急得嘴唇颤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宿主,他说的是真的。”系统弱弱的开口。 林夕月冷笑。 “听着,何千竹,我知道你没有出轨。 但让我最失望的是,你没有拒绝暧昧的能力,你给了别的女人纠缠不清的机会。 你二婶的真实用意就是撮合你们,这点,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用什么方法报答对方不可以,偏偏用自己去报答。 这点我坚决不能接受。 何千竹,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分手是我们最体面的结局。 你应该不想,林氏和何氏撕破脸皮,最后闹到众人皆知吧?” 何千竹面色惨白,心生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只是一次小小的误会,林夕月都不肯原谅自己? “夕月,你好狠的心!” 林夕月不再言语,只是默默按下电梯开门键,义无反顾走了出去。 没有回头,没有犹豫,背影决绝。 何千竹抱着头,痛苦的蹲下身。 他是真的深爱着林夕月。 本来再过几个月,他就能娶到钟爱的女孩儿,林夕月是他的初恋和一生挚爱啊! 为什么,他们会是这样的结局? 为什么,他手贱,明知道那女人心怀不轨,还要绅士的去搀扶对方? 为什么,他没有及时放手,却有着瞬间的走神? 何千竹深知林夕月的性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何千竹向来温润的眸子,变得冷厉无比。 二婶!王蓉雅! 林夕月深吸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仰起头,使劲眨了眨眼,咽下心头的涩意。 相处五年,人非草木,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但是,无法拒绝暧昧的男人,她真的不能接受。 “小九,我想回清省。” “宿主,正好这几年内地政策开放,咱们回去。” “好,回去!” 林夕月动作很快,将集团事务全部托付给墨白后,她便乘坐三日后的航班,飞回了内地。 不论身处何处,林夕月觉得只有这里才是她的根,脚踩在这片土地上,她才会内心踏实,没有漂流在外的孤寂感。 “宿主,要不要回林家看看,乐呵乐呵?”系统贴心的问道。 “不着急,先办正事要紧。” 当年,林夕月到香江站稳脚跟后,便利用撕裂空间,在某个夜晚回到了林家。 她先是去了林二丫家,将林二丫丈夫的一双腿打断,又将他家洗劫一空,连个床板都没留下。 之后回到林父家,满意的看到林父躺在床上,凄凄惨惨,有一顿没一顿的,被刘寡妇照顾着。 最后是温书仪。 符纸效果已过,看到自己形同母猪的容貌,温书仪被刺激到,直接晕了过去。 等醒来后,她神情癫狂,时常发疯,于是更被知青和村民们厌恶,排挤。 趁它魂体不稳时,系统捕捉到了黑桃花精的灵魂。 捕捉到异世魂魄,快穿局是有奖励的,这次比较大方,直接发放了一千积分。 令人惋惜的是,真正的温书仪魂魄早已消散,所以这具身体在外人眼中,就是莫名暴毙。 “你好,请问是林夕月女士吗?我是招商办的刘成才,欢迎林女士来到我们清省。” “你好,刘主任,我是林夕月。” 林夕月这次回来,是带着大笔资金回清省投资的。 现在的政策非常适合投资办厂,她也确实怀揣着一颗回报祖国之心,想为这条巨龙的腾起,尽一份绵薄之力。 “林女士,这些日子,就由我负责招待您。 如果您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来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谢刘主任。我确实有一些具体问题,想要咨询刘主任。” 随后,就土地使用费,外汇管理,税收优惠,用工政策等问题,双方展开了详细讨论。 末了,林夕月从文件袋里,掏出一沓图纸,将它递给了刘成才。 “刘主任,这里是我从特殊渠道,得来的一些图纸,我现在无偿将它捐赠给国家。” 刘成才好奇的接过图纸,上面全是数字和专业术语,专业不对口,他看的一头雾水。 刘成才疑惑的问道,“这是?” 林夕月微微一笑,“一些武器方面的图纸,希望对国家有用。” 刘成才面色微变,立刻肃穆郑重起来。 顾不上再与林夕月寒暄,他小心翼翼将图纸放进公文包,随后感激的看向林夕月,匆匆说道: “谢谢林女士,只是事关重大,我需要马上将这些图纸,送给专业的人过目。 我先告辞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找王副主任,这是他的联系方式。” 刘成才说完,便与林夕月握手告辞,随后快步离去。 这份图纸,是林夕月花费积分兑换的,是这个世界目前来说,最为先进的武器图纸,囊括了海陆空三方面装备。 最后这些重型战斗机,直升机,具有自动化火控系统的舰炮等图纸,被层层向上递交,最后到了大首长手中。 “小林同志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位心怀天下,具有爱国情怀的好同志。 她无偿捐赠的图纸,可以避免我们花费重资,去购买其他国家的武器,而是将这些资金节省下来,我们自己来开发研究。 小林同志是我们国家的无名功臣呀! 听说这次,她带了十几亿资金,来国内投资? 记住,一定要给小林同志最优惠,最便利的政策。” “是!首长!” 最后,在高层领导的关注和特事特办的指示下,林夕月想要投资的几个项目,均以最快的速度获批。 昏天黑地,忙碌了几个月后,所有项目全都步入正轨,林夕月终于得以喘息。 系统心疼的看着她,贴心建议道: “宿主,忙碌了这么多年,你该好好休息一下,放松放松心情了。” 林夕月莞尔一笑,笑容里带着释怀和了然,明白系统是在担心自己。 “小九,你放心吧,我已经彻底放下何千竹了。 你说的没错,走,今天咱们好好逛街,主要任务就是买,买,买!” 大概,女人心情好与不好时,都希望能通过大肆购物,大笔消费来排解情绪。 林夕月越买越嗨,身后的江秘书和司机,两人双手都抱满了她的战利品。 两个难兄难弟对视一眼,苦笑一声。 女人购物起来,真是太可怕了,大有把整个商扬买下来的架势。 他们真的不懂,同一款鞋子,只是颜色不同而已,需要都买下来吗?有什么区别吗? 林夕月看了他们一眼,笑盈盈说道∶ “走吧,先把这些东西放到车上去,一会儿再回来,我还要接着买。” 两人顿时一僵,还,还要再买? 一位身穿红色毛呢长裙,一头波浪卷发,身姿窈窕,气质优雅,烈焰红唇的大美女走在前面。 美女身后跟着两名英俊帅气的青年男子。 两人明明身材挺拔,西装革履,气质出众,怀里却悲催的抱满了包装袋,一脸的苦色,显得格外狼狈。 三人的奇特组合,顿时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明朗,你看那几人好奇怪,这是去抢劫了吗?哈哈哈!” 听到朋友的调侃声,马路对面的秦明朗转头,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了过来。 美貌莫名消失的村花不炮灰(12) 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脚下生根般立定,目不转睛,紧紧盯着对面女人。 “明朗,明朗你怎么了?你也觉得那女人特漂亮是吗? 别想了,就看人家那穿着,那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估计是哪位大人物的老婆。 哎,明朗你干什么去? 车,明朗你不要跑,有车……” 秦明朗终于可以确定,对面的女人就是林三丫,是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夜夜祈求她能入梦的女人。 “三丫,林三丫,林三丫……” 这些年,气质越发沉稳,处事越发妥帖的男人,此时却已失去理智,像个毛头小子一样鲁莽。 他神情恍惚,双目充血,心中眼中全是对面的林夕月,全然不顾周围环境,只一心想要抓住对方的手,不让她再次溜走。 于是,秦明朗猛然间冲向对面的人行道。 八十年代,马路上大多是自行车,汽车的数量屈指可数。 所以,秦明朗顺利的跑过马路中心,可就在他距离马路牙子还差两米时,情况突变,一辆汽车从岔路口突然驶来。 “啊!明朗小心!”秦明朗的朋友吓的尖叫出声。 那一嗓子,嚎的马路上所有行人都看了过来。 听到熟悉的名字,林夕月也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这惊险万分的一幕。 她瞳孔猛的一缩,大喊一声,“秦明朗!” 林夕月扔下手中包包,不顾一切向秦明朗跑去。 好在,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是逆天的。 她的呼声,使秦明朗爆发出无穷的力量,以惊人的速度,将将从车前擦过,顺利跑到了人行道。 司机,所有路人,秦明朗的朋友,包括林夕月本人,全部吓出一身冷汗。 只有秦明朗毫不自知,满心满眼全是死而复生的心上人。 司机惊魂未定,骂骂咧咧,自言自语道: “老子最讨厌谈恋爱的了,脑子里除了对象,就没半点安全意识,差点害死老子!” 被骂恋爱脑的秦明朗,此时已跑到林夕月面前站定,眼神痴痴看着对方。 他嘴唇微微颤抖,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他想问,三丫你真的没死吗?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去?这些年你还好吗? 可不知为什么,喉咙里似是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堵住,最终只能发出细如蚊蝇的哽咽声。 林夕月轻叹一声,拉着秦明朗离开了。 秦明朗的朋友,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乖顺的跟着一位陌生美女离开,将自己忘到了哇爪国,任自己如何呼唤都不予理会。 重色轻友的家伙! 江秘书弯腰捡起地上的包包,沉默不语,眼神黯淡。 半小时后,星耀宾馆的某间套房里,秦明朗和林夕月正相对而坐。 “宿主,你知道你死遁后,秦明朗是怎么疯狂的吗?”系统激动的说道。 林夕月心头一跳,“他怎么了?” “他和孙栋梁两人,花钱雇村民们,每天下河打捞你,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半个月后,孙栋梁先放弃了,心灰意冷之下,想办法回了城。 一个月后,秦明朗还没放弃,他整个人都快魔怔了。 最后,还是秦家人闻讯赶去,将他打昏,强制性带回了城。” 林夕月彻底震惊,她是真没想到。 她和秦明朗也没说过几次话呀,怎么他就用情这么深? “宿主,有的人重情重义,有的人薄情寡义。” 林夕月没好气的说道,“不要隐射啊,我听得懂!” 不就是说她眼光不好,找了个三心二意的嘛! “三丫!” “秦明朗,我现在叫林夕月,以前那个身份,我不想别人知道。” 林夕月早就受够了这个土气的名字,急忙打断他。 “林夕月?这个名字很好听,比三丫好听!”秦明朗露出傻笑。 “你是想问我当初为什么假死?”林夕月单刀直入。 秦明朗一愣,随即摇头。 “我知道你在林家生活的不幸福,想要彻底摆脱那个身份。” 林夕月点头,“是的,当时的决定有些仓促,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秦明朗心头酸涩,他何止是担心。 “没什么,只要你活着就好,是我不好,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面前的男人,短短几年间,已褪去当初的青涩与张扬,变得成熟内敛,却也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感。 只是,今日的他眼神格外明亮,犹如沙漠里的路人,长途跋涉后,终于寻到期待已久的绿洲,眸光亮的惊人。 自这日后,他们两人就经常见面,关系也逐渐熟稔起来,犹如多年未见的好友,却又比好友之间,多了几分暧昧情愫。 而此时留守香江的墨白,却已经烦不胜烦。 “何总,再强调一遍,我不会透露我们林董的行踪。” 此时的何千竹,精神状态极差,十分的萎靡不振,憔悴疲惫。 “我知道你能联系到她,请你转告她,我已经把二叔二婶,和……和那个女人送到了漂亮国,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还有,我会一直等她,她可以生我的气,多久都行,但请她一定不要放弃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说罢,何千竹便垂头离去,浑身散发着颓废之气,宛如失去伴侣的公狼。 墨白忍不住叹息一声,早干嘛去了? 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当断不断。 一个儿时的恩情都摆不平,私下和别的女人搂抱暧昧,现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他主人那里,可都要梅开二度了,说不定这会儿,娃都揣上了。 林夕月不知道自己的清白被质疑,此时的她,正身处一处内部交易会。 “四十万!”江秘书举牌。 对面的女人眉头紧皱,也跟着举牌,“四十万零一千!” 林夕月有些不耐烦。 她相中一块地皮,前景相当的好,今后那里会发展成为商业中心。 只是,对面女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是林氏集团想竞价的,对方也会跟着出价,而且每次仅比她高出一千。 林夕月给江秘书使了个眼色,江秘书了然。 “八十万!” “哇!”在扬众人全都惊叹出声。 八十年代,是一个万元户都令人艳羡的年代,这八十万,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贾玉珠恨恨的看了过来,却没再举牌。 四十多万,已经是她的全部资金,再多她真的没有了。 该死的,凡是她相中的,全被这女人横插一脚,给拍走了。 上辈子根本没有这个财大气粗的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非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绝对能让对方,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说多花了几十万,但林夕月还是很满意的。 这块地皮将来盖成商业街,回报率只会更高,她绝对不会亏。 交易会结束后,林夕月接到了秦明朗的电话。 握着板砖一样厚实的大哥大,林夕月微微诧异。 “你说什么?让我去你家吃饭?这不太好吧。” 秦明朗带着些许紧张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夕月,那天我们在饭店吃饭,正巧被我妈看见了,她可能误会了什么。 我想着,想着……也没怎么解释,然后她说请你来我家吃饭。” 秦明朗的声音有些发虚。 他自然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希望老妈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早日抱得美人归。 林夕月了然,不由轻笑一声,“行,那就后天吧,我去家里拜访叔叔阿姨。” “真,真的?你同意了?” 秦明朗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恍惚和惊喜。 “对,我同意了,那后天见!” “后天见。” 挂断电话,秦明朗还处于恍惚状态,整个人有些呆滞。 偷听的秦母,猛拍下自家儿子,“怎么样?我未来儿媳妇同意了吗?” 秦明朗这才清醒过来,他激动的语无伦次。 “妈,多做点好吃的,她不喜欢吃清淡的,但是喜欢喝甜汤,还不怎么爱吃辣的,还……” 听着儿子喋喋不休的嘱咐,秦母不断点头附和,心中也是老怀欣慰。 当年,骤然间得到心上人死讯,儿子差点疯魔,这些年一直没能走出来。 她本来已经绝望,以为老儿子大概率会打一辈子光棍。 谁能想到,峰回路转,儿子居然再次铁树开花。 沙发上的秦大嫂低头不语,只抿着唇,掩去眼底的不渝。 美貌莫名消失的村花不炮灰(13) 一直怀念那个村姑不好吗?为什么又想要结婚? 想到一直倾慕秦明朗的好闺蜜,说过自己无法生育,秦大嫂眼珠一转,想到一个好主意。 林夕月挂断电话,坐车回到自己办公室。 “江秘书,通知下去,一会儿召开高层会议。” “好的林董。” “另外,给我准备几份礼物。我想想啊,大概五份吧。 后天我去朋友家拜访时,要送给他的父母,哥嫂和侄子。” 江秘书并未马上回答,只呆呆站在那里,目光游离,不知在想什么。 “江秘书?江秘书?” “哦,对不起林董,我只是在考虑,应该到哪里去买。” 江秘书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苦涩。 他出身孤儿院,父母不祥,没家世没背景,靠自己的努力才上了学。 还是得到林董赏识后,他才有了施展才能的机会,活的像个人。 这样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觊觎天上的明月? “林董放心,我会办妥的。” 理清思绪后,江秘书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干练。 “嗯,你办事我放心。” 林夕月低头整理着文件,都是一会儿开会需要用到的。 她已经决定,将集团重心从香江,逐步转移到内地,那么势必要做许多准备,公司肯定要忙碌一阵。 三日后,林夕月刚走出办公楼,就看到等候在楼下的秦明朗。 今日的他,打扮的格外帅气,一身得体的蓝色西装,还打了领带,引得路边的姑娘们,不时看向他,目光中带着欣赏和惊艳。 “等很久了吗?怎么不上去?” 林夕月笑着问道,同时弯腰,坐在了副驾驶位置,手中还拎着个大包包。 “我刚到没多久。” 秦明朗一手拉着车门,另一只手手背挡在车顶,贴心的护着她上车,眼神宠溺又温柔。 林夕月转头,正好与他的视线撞在一起,愣了一秒后,随即回以同样温柔的笑容。 顿时,秦明朗心头小鹿乱跳,同手同脚回到了自己座位。 林夕月低头闷笑。 车子缓缓驶入军区大院。 几年过去,如今的秦父已从旅长升至师长,可谓位高权重,秦母也从军区医院副院长,成为院长。 夫妻二人平时不怒而威,具有上位者特有的气扬,但此时的他们,如同一对普通的父母般,在家中坐立不安,频频看向大门方向。 “老秦,你看我这身衣服行吗?会不会显得太严肃,把人家姑娘吓到?” 看着身上的深蓝色套装,秦母有些担忧的问丈夫。 秦父上下打量着她,刚要开口,就听到门锁扭动的声音。 两人立刻扭头看去,只见自家儿子率先走了进来。 他进来后,就站在门边,目光温柔的看向门外。 随后,一位美的像是画上走下来的姑娘,微笑着走了进来。 这姑娘只弯唇一笑,秦母便感觉,自己屋子瞬间亮了好多,她脑中闪现出一个词,蓬荜生辉! “叔叔阿姨好,我是林夕月,初次见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林夕月笑着递上手中礼物。 只一眼,秦母便觉得这姑娘哪哪都好。 长的美,笑容甜,声音动听,还特别的懂礼貌,哎呀,这姑娘可真是太合她心意了! 秦父笑着接话: “好好,小林同志快进屋,不要客气。 明朗,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好好照顾小林。” 秦母忙一手接过礼物,一手将林夕月拉进屋子,欢喜道: “小林是吧,哎呀,这姑娘长的可真俊,阿姨一看见你,就特别的喜欢,快坐快坐。” 林母指着桌上,琳琅满目的零食和饮料,热情的招呼着林夕月。 “这都是女孩子爱吃的零食,我昨天去商扬刚买的,小林不要客气,喜欢什么就吃。” “谢谢阿姨,谢谢叔叔!” 随后,四人坐在沙发上寒暄了起来。 秦家是一座二层小楼,面积非常大。 客厅里还有这个年代,老百姓用不起的沙发,电视机,电冰箱和电话。 秦家还有两位阿姨,一个负责买菜做饭,一个负责打扫收拾。 看的出,秦家家境非常优渥,而且秦母爽朗健谈,秦父也笑容可掬,两人都亲切又和蔼。 四人正相谈甚欢时,秦大哥一家回来了。 只是,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外,还有个漂亮女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那女人不时看向秦明朗,眼中流露出毫不遮掩的爱意。 见此情景,林夕月和秦家人同时皱眉。 秦家人是认为,老大媳妇在这种扬合,带个陌生姑娘回家,做法不妥。 林夕月是认出,此人正是交易会上,与自己数次竞拍的那个女人。 而对方看到林夕月也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敌意。 秦母皱眉,不悦的问道,“老大媳妇,这位姑娘是?” 秦大嫂捂嘴笑道: “妈,你不是一直担心明朗单着吗? 这是我朋友贾玉珠,人长的漂亮不说,人家自己还开了家服装厂,特别能干,年纪轻轻已经是老板了。 我觉得她和明朗很般配,这不就带回来,让两人相看相看。 哎呀,原来家里有客人呀,没关系,人多了更热闹。” 这一番出其不意的话,顿时震惊了所有人。 她这是要干什么?想搅黄老二的好事吗? “老大媳妇,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母气的眼前发晕,秦父忙扶住她。 林夕月看着秦大嫂,似笑非笑。 这位明显来者不善呀,也不知道是针对秦明朗的,还是针对她的。 “小九,给我查下,这大嫂什么来头,还有这个女人。” 秦明朗彻底震怒。 自己等待多年的心上人,第一次上门,岂能这样被人欺辱? 他面色一沉,也不顾及什么男女有别,直接拖着那个贾什么玩意的女人,打开大门,猛的将人扔了出去。 秦大嫂面色一变,她才嫁过来两年,还真没见识过秦明朗年轻时的混不吝。 秦大嫂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尊敬有礼的小叔子,居然会当众不给自己面子,顿时尖叫抗议道: “秦明朗,那是我朋友,你有什么资格赶人走?” 秦明朗转头,也毫不客气的拖着她的衣领,同样扔了出去。 秦大哥面色铁青,狠狠瞪了弟弟一眼,转头对秦父秦母说道: “爸妈,既然家里不欢迎我们,那以后我们就不回来了。” 说完,他便抱着儿子离开了。 秦母气的直拍胸口,秦父忙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林夕月也赶紧给她倒了杯水。 看的出来,多年的忙碌,以及昼夜颠倒的医生生涯,导致秦母身体极差,心脏似乎也有些问题。 房间里格外安静,刚才还笑语晏晏的四人,此时面色都不大好,气氛也有些凝滞和尴尬。 秦母身体缓过来后,一个劲的拉着林夕月的手道歉。 这种情形,已经不适合继续留下,林夕月笑着安慰了她几句后,便告辞离开了。 军区大院门口。 秦明朗一脸的焦急,“夕月,今天真的是……” “我知道,今天的事不怪你,你快回去吧,阿姨似乎身体不太舒服。 我司机在那里等我,你别送了。我真的没生气。乖!” 林夕月轻抚了下他的头,以示安慰,便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秦明朗摸着脑袋,一脸的傻笑,心头郁气已一扫而空。 门口站岗的士兵,偏过头去,不忍直视。 这浑身透着傻气的男人,真的是平时温和有礼的秦大夫? 车上,林夕月正在听系统汇报,同时,她脑中闪现出贾玉珠眼中的敌意。 “宿主,那女人叫贾玉珠,是个重生者,这一世的她,绑定了一个玉镯空间。 贾玉珠是个狠茬子,她重生回来后,利用空间,已经害死不少无辜的人。 按照她一惯的行事作风,估计下一个,就是向你下手。” 系统小嘴叭叭个不停,显然极有兴致。 美貌莫名消失的村花不炮灰(14) “具体说说!” “她利用前世记忆,将上辈子的姘头,藏在地窖里的几箱金银,全都据为己有后,又将对方一家收入空间。 她的空间不能装活物,人进去就会没命。 之后,贾玉珠又根据上辈子记忆,去了几户家境殷实,祖上有财宝留下的人家,收走了人家的财产。 作案期间,凡是发现她的人,全都遇难了。 改开后,贾玉珠将不少珠宝变卖,开始办厂创业。 凡是和她有竞争行为的人,或者惹她不开心的人,全都被她收到了空间。 大大小小,贾玉珠害死了十多个人,已经是位杀人老手。 上次她和你抢地皮,就是因为她有先知,知道那块地皮稳赚不赔。” 林夕月越听,心头火气越大。 “那她和秦明朗怎么回事?” “上辈子,秦明朗是贾玉珠的男神,和暗恋对象。 这辈子重生后,秦明朗就成为她当仁不让的丈夫人选。 毕竟秦明朗有家世有背景,能力强,人品好,长的又帅,比普通男人要优秀的太多。 所以,贾玉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送出不少贵重礼品,这才接近并讨好了秦大嫂,想借助她保媒搭线,嫁给秦明朗。” “那秦大嫂呢?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觊觎秦家财产,根本不想让秦明朗结婚生子。 贾玉婷洞察她的心理后,骗她说自己不能生育,还说自己有钱,嫁给秦明朗后,保证不会和她抢夺家产。” 此时,她们口中的贾玉珠,被暗恋的男人丢出门外后,自觉颜面尽失,正在家中大发雷霆。 “该死的女人,不光抢我机缘,还要抢我的男人,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她目露凶光,眼神狠厉,浑身散发着煞气。 上辈子的贾玉珠,凭借美貌做了老男人的情人,人老色衰时被抛弃,后半生过的极为凄惨。 这辈子,她重生后有了奇遇,得到玉镯空间,从此顺风顺水。 谁知半路杀出个陈咬金,几次破坏她的计划。 贾玉珠抓狂,这女人到底是谁?上辈子根本没有这个人。 难道是她的重生,扇动了蝴蝶的翅膀? 管她是谁,最终也将是她空间里的花泥。 秦家。 秦明朗看着父母,语气郑重道∶ “爸妈,你们把大哥养大,已经仁至义尽。 现在他的心大了,想要搅和我的生活。 我希望你们能做出决定,在我和他之间,你们选一个吧! 反正我们是不能和平共处的!” 秦家父母并没有诧异,也没有生气,而是陷入沉思。 大儿子是秦父发小的孩子。 那发小没爹没妈,去世前,便将老婆儿子都托付给了秦父。 当时的秦父,确实尽心尽力照顾着母子二人,但那女人却看上了秦父,几次想要发生肢体接触,或者言语暧昧,意欲勾引。 那时的秦父,已经有了心爱的妻子,哪里会同意?于是果断拒绝。 后来秦父避嫌,不再亲自上门,只每月托人送钱送食物。 那女人看秦父这里没戏,抛弃了年幼的儿子,转头便嫁人了。 孩子才三岁,没人照顾活不下去,秦父只能带回自己家中。 谁知,多年养育之恩,换来的却是对方越来越多的怨愤。 大儿子总是埋怨他们夫妻偏心老二,更担心他们老了,会将家产全部留给老二。 可这不是废话吗? 他们难道还能故意冷落亲儿子,以博得养子满意? 还有,谁家家产不是留给亲儿子,反而留给养子? 秦母看着丈夫,语重心长道∶ “老秦啊,咱们把他养大,供他上学,给他找工作,娶媳妇,已经仁至义尽。 你已经对得起你的朋友了。 咱们确实该放手了,总不能让明朗后半辈子的人生,被他们搅的一团乱吧。 明朗这孩子,因为他,从小可是受了不少委屈。” 说到这里,一向爽朗的秦母,也忍不住难过起来,看丈夫的眼神都带着埋怨。 秦父心头愧疚,也不再犹豫,直接点头同意。 “明朗,爸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 这事你放心,以后你大哥就不再是秦家人,再也进不来军区大院。” 秦明朗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 他不会让林夕月嫁给他后,还要时不时受大哥大嫂的欺负。 如果那样的话,他情愿入赘,直接嫁给林夕月。 不知道秦家因为自己而引发了一扬风波,林夕月沉思许久,还是决定出手。 她写了封举报信,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陈述清楚,随后趁夜送到了公安局。 翌日清晨,这封信便被发现了。 看信的人本来不屑一顾,什么重生,什么空间,简直是无稽之谈。 但看到后面,里面居然涉及到十几条人命,和数目不菲的资产,那名公安面色一肃,拿着信去了局长办公室。 局长沉吟片刻,联想到近几年来,莫名的人口失踪案,便让人去翻找当年案卷。 这一看不得了,案卷上,失踪人口的数目,案发时间,和信上写的一模一样。 局长立刻重视起来,派出几波人手,轮流监视贾玉珠。 林夕月一直让系统关注此事,看到这里,她也就放下心来。 如今,林夕月和秦明朗的关系,基本只差一层窗户纸,两人常常出门约会,感情日渐深厚。 这日,他们刚从林氏集团出来,就被人拦住了。 来人正是秦大哥,他双目赤红,抓着秦明朗的衣袖,不甘的质问: “秦明朗,你为什么要让爸妈把我扫地出门,还登报断亲?你就这么容不下我?” 闻言,林夕月看了秦明朗一眼,目露欣赏,这家伙倒是个雷厉风行的。 秦明朗拨开秦大哥的手,淡淡说道: “爸妈养育了你三十年,没有哪里对不起你,你在不甘心什么? 别忘了,你姓李,不姓秦,我们秦家不欠你的。” “可是,我在秦家长大,是秦家的一员啊。” “秦,不,李明德,当年你写的举报信,我看到了。 你想举报爸,你以为这事,爸妈不知道吗? 念在你那时年纪尚小,最后也确实没付诸行动,爸妈就没揭穿这件事。 可这些年,你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整天就想着怎么从爸妈手里捞钱,怎么挤兑我,怎么让我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怎么谋得秦家财产。 是你,让爸妈失望了!” 闻言,李明德如遭雷击,原来那封举报信,家里人都知道? 看着秦明朗要上车离开,他又扑了上去,死死扒着车门,苦苦哀求道: “明朗,哥最后求你一件事,帮我找找你嫂子和孩子。 她们全都失踪了,已经两天了,生死不明。” 秦明朗皱眉,他想拒绝,但想到当年,他失去林夕月时的痛不欲生,便点头同意了。 美貌莫名消失的村花不炮灰(15) 目送着汽车渐渐远去,他心中悔恨交加,是自己太过贪心。 当年,若不是爸妈的收养,他一个三岁的娃娃,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可他却得陇望蜀,居然开始肖想秦家财产,甚至挤兑秦家亲生儿子。 被逐出家门,都是他该得的。 现在,他只求妻儿安好,一家人平平淡淡的生活,可不知为何,心头却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林夕月询问系统,“小九,那母子两人出什么事了?” “一积分。”系统笑嘻嘻说道。 “行吧行吧,给你。” 林夕月大方的很,她刚收到一千积分奖励,财大气粗。 系统神秘兮兮的说道,“那母子两人,都被贾玉珠收到了空间。” 林夕月忍不住眉心一跳,贾玉珠又害死人了? 她好奇的问道,“她们不是关系挺好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家老大被秦家扫地出门,秦明朗他大嫂希望破灭,可不就需要一个情绪发泄口吗? 宿主,秦明朗他大嫂,当年可是纺织厂的厂花呀,多少年青人求娶。 她为啥会选择相貌平平,能力平平,身高还没她高的秦明朗他大哥呢? 野心,主要是野心。 别的不说,秦家夫妻一个月工资加在一起,差不多就是五百。 这么些年下来,你算算得有多少存款?” 林夕月了然,这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跌入谷底后彻底崩溃。 系统继续八卦。 “所以她去找贾玉珠要说法。 贾玉珠那是谁?煞神!哪里能容忍一个普通人辱骂? 气急败坏之下,她就把秦明朗他大嫂收到了空间,可巧那天他大嫂怀里还抱着孩子。 唉!就是可惜了孩子。” 系统语气一转。 “不过她收人进空间时,正好被监视她的人看见。 现在贾玉珠已经被秘密带走,估计正在接受审讯!” 事实上确实如此,此时的贾玉珠正在被秘密审讯。 贾玉珠虽然心狠手辣,心理素质极强悍,但她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没能扛得住专业人士的审讯。 一天不到,贾玉珠就把自己的前世今生,还有玉镯空间,甚至空间里的特殊花泥,全都全盘托出,吐露的那叫一个干净。 随后,贾玉珠便被特殊部门带走了,此后的日子里,她每日的任务就是回忆前世。 虽然贾玉珠上辈子不怎么关心时事,但是大体上,国内国外的发展轨迹她还是知道的。 从她口中,知晓了后世的许多重大事件后,上层迅速召开会议,研究讨论今后的发展方向。 就连贾玉珠的玉镯空间,也被研究人员,想方设法剥离了出来,用于研究。 就这样,继林夕月贡献出武器图纸,加强了国防军事力量,华国又在提取了贾玉珠的信息后,少走了许多弯路。 华国直接采用了,最有利于国家发展的方针政策。 自此,华国迅速蒸蒸日上,以惊人的速度在发展,在飞跃,很快跻身成为世界强国之一。 当然,这都是后话。 经过一年的交往,林夕月和秦明朗感情已经稳定,两人终于决定正式步入婚姻。 秦家人欢天喜地的准备婚礼。 自从知道,未来儿媳居然是来清省投资,身价过亿的大佬,秦父秦母更加喜欢这个儿媳妇了。 他们家的确不缺钱不缺权,但是有才有貌,有背景有身家的儿媳妇,谁会不喜欢? 娶妻娶贤,儿媳妇这么有本事,那未来孙子孙女们还能差? 肯定是人中龙凤,出类拔萃! 想到未来优秀可爱的孙辈,秦父秦母笑的心花怒放,合不拢嘴。 墨白特意从香江赶来,参加林夕月的婚礼,尾随他而来的,还有一个人,何千竹。 何千竹眼神贪婪,痴痴看着林夕月,声音破碎,“夕月,你,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林夕月眼中无一丝波澜,语气平静道∶ “是的,我这人你知道,从来不会拿婚姻开玩笑。” “咳咳咳!” 何千竹猛咳了几下,他弯着腰,一时间咳的有些喘不过气。 林夕月皱眉,默默的打量着他。 这人怎么回事,只一年多的时间,就把自己身体搞垮了,看起来瘦骨嶙峋,比几十岁的老人还要虚弱。 她忍不住劝道,“何千竹,你才二十多,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希望你能保重身体。” 何千竹猛的抬头,眼神中透出希冀。 “夕月,你,你在担心我?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现在,我身边全是男秘书,男助理,也从不单独和女性客户应酬,我真的改了。” 说着,他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林夕月不想他继续心存幻想,继续折磨自己,便语气决绝道: “我这人从不会回头,我们这辈子既然错过了,那就永远没有可能。 你走吧,回香江去,忘记我,好好生活。 人生漫长,感情只占极小的一部分,那东西太过虚无缥缈。 身为何家继承人,希望你能以家族,以事业为重。 我期待有一天,看到你幸福美满。” 何千竹深深注视着她,许久之后,才笑着点点头,只是眼中闪过泪光。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我一定做到。我负过你,但是这次,我一定会完成你的期待。” “夕月,保重,这辈子可能不会再见了,下辈子,我一定能做到让你满意,让你幸福。” 抹去眼角溢出的泪水,何千竹猛的上前,将林夕月紧紧搂在怀中,还不待林夕月反抗,他又迅速放手,笑着转身离去。 再见了,夕月,再见了,我的爱人。 失去你,是上帝对我不忠的惩罚。 唯愿你一生安康顺遂! “夕月,他居然抱你,我吃醋了!” 休息室的门打开,秦明朗走了出来,抱着林夕月委屈的撒娇。 “好了好了,以后他不会再出现了。” 林夕月抬脚,在秦明朗薄唇上落下一吻,以示安抚。 林夕月其实也有些心虚,毕竟,她确实在准未婚夫面前,被前男友拥抱。 若是换位思考,确实让人心里不太舒服。 于是,她主动加深了这个吻,企图转移男人的注意力。 顿时,天雷够地火,两人吻的天昏地暗,热情投入,结果就是,一个月后,婚礼还没开始,她就揣崽了。 于是,原本盛大的婚礼,被格外激动紧张的秦父秦母,还有准爸爸,刻意减少了很多流程,以免累到准妈妈。 系统都快笑疯了。 “哈哈哈哈,宿主,你居然也玩了一把奉子成婚? 如果何千竹知道自己的出现,会带来一个小生命,从而让情敌的地位更加稳固,不知道会不会懊恼?” “闭嘴,新郎正在给我戴钻戒,这么感人的时刻,你这样破坏气氛合适吗?” “对不起宿主,为了表示歉意,我送你一份礼物吧,保证会有惊喜。” 美貌莫名消失的村花不炮灰(16) 林夕月忍不住心生好奇,但她还是迅速将心神放回新郎身上,这是对秦明朗的尊重。 这次婚礼虽然盛大,但是并不繁琐,流程简洁。 现扬嘉宾,有不少都是军政商各界大佬,这扬面彻底震惊了秦家亲朋。 原本,他们得知秦明朗娶了个孤女时,还有些不可思议。 秦明朗是谁呀? 军区大院青年一代的佼佼者,年纪轻轻便医术高超,已是中医界权威人物。 最重要的是,他洁身自好,人品贵重,是多少姑娘心中的如意郎君。 谁曾想,如此优秀的人,多少领导家的千金他不娶,却偏偏选择了一位孤女。 孤女代表什么?没父母撑腰,没家世背景,没家族扶持,孤身奋战,又能有多大出息? 却原来,是他们孤陋寡闻。 听到那一声声“林董”,看到那么多,平日只能在新闻里见到的大人物,却在与新娘谈笑风生,笑容亲切,秦家亲朋彻底震惊。 秦明朗不愧是秦明朗,挑选妻子的眼光果然毒辣,不是他们这等凡夫俗子可比的。 看着台上的新娘,孙栋梁神情恍惚。 他的新婚妻子不解,伸手推了他一下,孙栋梁这才回过神。 他忍不住苦笑一声。 上个月他才刚刚相亲结婚,当时秦明朗还参加了他的婚礼,可这家伙什么都没说,瞒的可真紧! 孙栋梁收回目光,握紧妻子的手,对她微微一笑。 婚礼结束后,新婚小夫妻回到了新房。 御水山庄是林夕月投资建成的新型小区。 小区内部分为小高层区和别墅区,且环境清雅,有假山流水,游泳馆,健身房,还有小型运动扬。 林夕月给自己,墨白,和秦家人各留下一栋别墅,其他已全部销售一空,净盈利超过五千多万。 当两人倒在豪华的婚床上时,林夕月这才明白系统所说的礼物是什么。 看着秦明朗明明拼命克制,却依旧面上泛着红潮,激情澎湃,凶猛无比时,林夕月气的想要骂娘。 她是个孕妇啊孕妇,这夜他们本来是准备盖棉被纯聊天的。 “小九,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秦明朗他到底怎么了?” 系统的留言声传来。 “宿主,当你听到留言时,我已经自觉进入了小黑屋,你们可以尽情享受。 这就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开心吗?不要太感谢我哦。 这可是我花费了三积分,购买的意乱情迷香水,保证你们能度过一个永生难忘的新婚之夜。 宿主请随意发挥,你肚子里的宝贝,我保证会健健康康的。 新婚快乐哦!” 林夕月快气死了,可是系统出品,绝对精品。 不管了,林夕月干脆抱住男人紧窄结实的腰身,也闭眼陷入情潮中,三积分不能浪费不是? 翌日清晨,秦明朗清醒后,先是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随后着急火燎,将媳妇送到医院检查,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名医生。 秦父秦母得知儿媳妇新婚第二天,就被送到了医院,以为孙子出事了,忍不住面色大变。 等夫妻二人匆匆赶到,从儿子吞吞吐吐的话语中,知道发生了什么后,秦明朗就遭到了父母的男女混合双打。 此后几个月里,怕自己再次兽性大发,秦明朗坚决贯彻分房政策,真正做到了君子坐怀不乱。 系统蔫蔫的认错,“宿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林夕月不理它。 现在的秦明朗,真的成为了柳下惠,除了眼神依旧宠溺,充满爱意,行事体贴周到外,那是连个亲吻拥抱都再没有了。 他们夫妻关系,纯的不能再纯,就连平时说话,都基本保持着一两米的安全距离。 就在这样的鸡飞狗跳中,孩子终于诞生了。 那是一对漂亮的双胞胎男孩,长的一模一样,只是一个脚底有痣,一个没有。 秦父秦母几乎将孙子们疼爱到了骨子里。 明明有照顾孩子的保姆,秦母还是坚决内退,留在家中亲自照顾孙子。 “妈妈” “妈妈” 林夕月刚回到家,两条腿就被一模一样的两个儿子抱住。 “乖,妈妈洗个手就来抱宝宝!”林夕月心都软了,对着两个胖儿子柔声说道。 紧随其后的秦明朗,看的有些眼热。 他倒是稀罕两个儿子,但儿子们不稀罕他,每次委委屈屈让他抱一下,就挣扎着跑掉了。 “老婆,再给我生个闺女吧,臭小子们不喜欢我。” 夜里,秦明朗抱着妻子的腰,告孩子们的黑状。 “小时候,谁抱他们都没事,就我一抱,不是尿我一身,就是拉在我怀里。” 林夕月忍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那就来吧,我们努力一把,再生个女儿。” 两人努力奋战一夜,十个月后,香香软软的小公主终于诞生。 抱着梦寐以求的女儿,秦明朗觉得自己的人生再次圆满。 孩子们渐渐长大,两个儿子模样酷似父亲,长身玉立,玉树临风。 一个继承了林氏企业,一个子承父业,沉迷中医。 女儿则彻底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具有倾城之色,被誉为清省第一名媛,追求者无数。 不知是不是看多了父母的爱情,有些腻味了感情,小女儿选择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一辈子逍遥自在。 秦明朗这一世,一直活到了一百一十岁才寿终正寝,比剧情中还多了十年。 为了完成原主美一辈子的愿望,临到闭眼那一刻,林夕月都是位优雅高贵的最美老奶奶。 …… “宿主,这个位面,加上快穿局奖励的一千积分,你的积分总数为8392积分。” 林夕月忧愁的叹口气,她花积分时总是大手大脚,这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十万积分呀? “不休息了,继续做任务吧。” “宿主别灰心,等下个任务结束,你就可以申请中级任务,难度可能会加大,但积分会翻倍。” 林夕月大喜,“真的?那还等什么,快进入下个位面吧。” “好的,请宿主做好准备。” 【位面传送中……】 林夕月刚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在河水中挣扎。 可能原主刚刚已经喝过几口河水,她感觉肚子胀胀的,口鼻处也涩涩的,十分难受。 “救命呀,有人落水了!” 这时,岸上似乎有人发现了她,开始大声呼救,随后,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从远处跑了过来。 林夕月是会游泳的,她不想被人救,于是奋力向岸上游去。 岸上的大妈有些奇怪。 “咦?这人会游泳?那刚才我怎么感觉她快要淹死了? 估计是刚掉下去有些慌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大妈转头对跑过来的男青年说道∶ “谢知青呀,没事了,你回去吧,都怪婶子没了解情况,就把你喊过来了。” 谢霁川又看眼河里,确定那人确实会游泳,这才转身离去。 好不容易游到岸边,林夕月就被等候在那里的大妈,一把拉了上来。 大妈后怕的说道: “原来是夕月丫头呀,你说你好好的,怎么会掉到河里去的? 你家可就剩你这一根独苗苗,你要是再出了事,你爷爷奶奶可怎么活。” “咳咳咳!谢谢婶子,我,我先回去了。”林夕月还搞不清状况,只能敷衍道。 那婶子看了看林夕月被浸湿的上衣,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 “来,丫头,把这个罩在外面,你这样子不好见人。” 林夕月感激的接过衣服,“谢谢婶子。” “不谢不谢,都是乡里乡亲的,谢啥? 快回去吧,换身衣服,别再着了凉,回头把衣服给婶子送家里就行。” “哎,婶子我知道了。” 林夕月接过衣服披在身上,遮住了被河水浸湿,紧贴在身上的衬衫。 等回到林家时,她已经大致接收完了剧情。 踏脚石原配不炮灰(1) 这里原本是林家村,现在改为胜利大队。 原主林夕月是名烈士遗孤。 她的父亲去年牺牲了,母亲惊闻噩耗,大病一扬后,没挺住也跟着去了。 如今,林家只剩年迈的爷爷奶奶和原主相依为命。 剧情中,原主今日在河边洗衣服,不小心脚一滑掉进了河里。 河水湍急,原主不会游泳,危急时刻,村里的知青谢霁川将她救了起来。 在这个保守的年代,男女湿身下发生了肢体接触,这就等于是有了肌肤之亲。 于是,村里渐渐开始了风言风语,大致意思就是,谢知青和林夕月都已经不清白了,那就应该结婚。 谢霁川也曾私下问过原主,如果她愿意,自己可以娶她。 原主拒绝了。 她知道谢霁川是好人,而且对方并不喜欢自己,所以原主不想恩将仇报,让对方和自己这个村姑一生捆绑在一起。 这时,村里一户姓许的人家来提亲。 原来是许家老二许枫林看上了原主,想要娶她为妻。 原主和许枫林曾经是初中同学,也算略微熟悉,觉得对方人品能力都不错,就同意嫁了。 婚后,许枫林对原主确实不错,温柔体贴。 许家人也对原主十分的和善亲切。 婚后没多久,原主怀孕并生下了一对双胞胎,渐渐的,原主便将一颗心彻底落在了许枫林身上。 后来,许枫林无数次隐晦的表示,想要去县里工作,不想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原主心疼爱人,就去求了父亲的一位战友。 原主父亲,曾对这位战友有过救命之恩,因此,这位战友想方设法,将一个运输队的工作名额给了原主。 就这样,许枫林摇身一变,成为县里运输队的货车司机,一时间风光无限。 农村娃有一身力气,能吃苦耐劳,又有初中文凭,还为人圆滑,长袖善舞,许枫林的工作很是顺利。 只是,后面的十年里,借口工作需要时常出差,他几乎从未回过家,也从未将自己的工资寄回来。 许枫林总是给原主去信诉苦,抱怨自己工资不高,花销太大,捉襟见肘。 原主体谅他,不仅用自己父亲的抚恤金补贴许家,还洗衣做饭,照顾许家一家子。 直到某日,许枫林突然回村,宣布他要和原主离婚,因为他听到了村里的风言风语,认为原主和谢霁川不清不楚。 原主十分委屈,大声喊冤,可是许枫林当真从她房间里,翻出她写给谢霁川的情书。 原主都震惊了,这怎么可能?这情书是哪里来的? 不论如何,有了证据,村里也没人再帮她说话,大家一致认为她确实出了轨。 当年原主和许枫林结婚时,并没有扯证,因此原主直接被净身出户,扫地出门。 她的两个孩子则被接到了城里,母子三人再难见上一面。 万念俱灰之下,原主一时想不开跳了河。 自杀后,她的灵魂放不下孩子,不知怎的就跟在了两个孩子身边。 就这样,原主终于知道了事情真相。 原来许枫林很早就出了轨。 他和城里的白寡妇,几年前,就以夫妻的名义生活在了一起。 这件事,许家所有人全部都知情,只是瞒着原主一人。 只是不知怎的,那两人一直没孩子,许枫林这才回家和原主离婚,将孩子正大光明的带回了城里。 看到两个孩子一口一个“妈妈”,甜甜蜜蜜的喊着白寡妇,和对方亲亲热热,宛如真正的母子。 原主甚至听到,两个孩子私下里庆幸,幸好原主不在了,他们才能到城里过幸福快乐的生活。 两个孩子还十分的惋惜,自己不是从后妈肚里出来的。 原主彻底崩溃,她愿以灵魂为代价,换的任务者出手报复许家,报复白寡妇。 至于那两个白眼狼,既然不想当她的孩子,那她这辈子也不要再生下他们。 林夕月忍不住叹气,为原主惋惜。 为什么要把工作让给男人?自己去工作,掌握经济命脉不是更好吗? 林家。 林爷爷常年缠绵病榻,此时正在屋里躺着。 林奶奶则在厨房忙活,看到孙女回来,就蹒跚着迎了上去。 看到林夕月这么狼狈,林奶奶忙一把拉住她,担忧的问道∶ “月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湿漉漉的?这是掉进河里了吗?” “奶奶别担心,我没事,就是洗衣服时,不小心溅了点水。”林夕月忙宽慰对方。 林奶奶眼神不太好,儿子儿媳去世后,她流了太多眼泪,把眼睛哭花了。 林奶奶用浑浊的双眼,仔细打量着孙女,见确实没什么事,这才放心。 “月月,一会儿就要吃饭了,你先去把衣服换了吧。” “好的奶奶。” 趁着盛饭的机会,林夕月向杂粮粥里放了一颗健体丸,又用勺子搅和了两下。 剧情中,林爷爷下个月就会病重不治,撒手人寰,奶奶受不住老伴离开,当天夜里也没了。 现在,既然她来了,就一定要避免悲剧发生。 让林夕月没想到的是,这一世,许家居然提前找媒婆上门提亲。 “我不同意。”林夕月一口拒绝。 媒婆是隔壁村的王婶子,附近但凡有人婚嫁,几乎都找她保媒拉线。 王婶子不甘心,如果能说成这单亲事,她能挣两块钱呢。 于是,王婶子试着说服林夕月。 “丫头,你为啥不同意?那许家二小子,人长的多周正,身板也结实,又能干又伶俐,多好的小伙子呀。”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我相不中他。”林夕月不顾奶奶的拉扯,毫不犹豫的拒绝。 “丫头,你听婶子说,你家里人口单薄,许家人丁兴旺。 如果你嫁过去,到时你这儿有啥事,只要喊一声,许家五兄弟就都会来帮忙,这是门多好的亲事呀。 你年轻,不懂这些,你再想想。” 林夕月直接站起身,把院门拉开,看着王婶子,态度决绝道: “王婶子,婚姻大事,不能勉强。” 王婶子生意没做成,吊着一张脸,扭着屁股离开了。 许家。 “什么,她没同意?”许母听到王婶子的回信,简直不敢置信。 许母气的嘴里骂骂咧咧,不干不净。 “她一个孤女,我许家没嫌弃她克亲就不错了,居然还敢嫌弃我家老二?” 许枫林坐在一旁,低头不语。 林夕月是他中意的最佳媳妇人选,没想到对方居然不同意。 许枫林不想放弃。 林夕月人长的漂亮,高中文凭,手里有大笔的抚恤金,还有一套房子,面积不小,至少五六间。 最重要的是,林夕月手中有人脉。 村里人一辈子难得认识一个城里人,可林夕月不一样,她经常收到来自城里的包裹,那些都是她父亲战友们寄来的。 如果他许枫林能娶到林夕月,那些人只要随便拉拔一下他,他都能摆脱泥腿子的身份,飞黄腾达那是迟早的事。 至于林夕月不想嫁,由的了她吗? 一个孤女而已,大不了用点特殊手段。 踏脚石原配不炮灰(2) 村里人因为下地干活的原因,大多灰头土脸,不修边幅,可许枫林不一样。 他穿着得体的白衬衫,五官清秀,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干净,让人忍不住眼前一亮。 但,熟知他本性的林夕月和原主都知道,这个人面甜心黑。 许枫林拦在林夕月面前,笑容温暖,用看狗都深情的眼神注视着她,刻意压低嗓音,声音温润低沉。 “林同学,还记得我吗?咱们初中同班,那时你坐在我前排。” “那又如何?你想说什么?” 许枫林羞涩一笑,面颊浮现出一丝红晕。 “我,从那时就很喜欢你,所以才让我娘请人到林家提亲。” 林夕月似笑非笑,言语犀利。 “那你准备拿什么娶我。 婚房准备好了吗?三转一响准备好了吗?彩礼出多少?” 许枫林笑容逐渐凝滞,低声解释道∶ “我家还没分家,咱们结婚后先住我家,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挣钱盖房子的。 至于彩礼,咱们村里基本都是二十,而且,而且村里不兴三转一响。” 林夕月嗤笑一声。 “我在我家,住的是宽敞的大房子,嫁给你后,你要我跟着你住柴房一样的小破屋吗? 还有,你是不是合计着,只要花二十块钱,我就能变成你许家人,自然我爹的抚恤金,也能正大光明变成你许家的钱。 这笔生意只赚不赔,许枫林,你想的可真美。” 许枫林面色巨变。 他没料到,林夕月讲话会如此不留情面。 虽然,这的确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但说出口就太打脸了。 “夕月,你,你这样说未免太过分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那是很温柔善良。” 林夕月左右环顾,很好,没人。 她上去就是一个巴掌。 “谁准许你这么喊我的?夕月也是你能叫的? 想娶我,你配吗? 你家五个儿子,个个娶不起媳妇,又凭什么认为,我林夕月会看上你许枫林? 我是什么很差的人吗?滚,以后别到我面前晃悠!” 许母是个能生的,接连生了五个儿子,当年笑的有多开心,如今就有多忧愁。 孩子们渐渐长大,个个都等着娶媳妇,盖房子。 可他们夫妻都是地里刨食的,哪里有这么多的钱? 上辈子,原主嫁过去后,还被老四,老五调戏过。 那两人娶不起媳妇,一直单着,可不就对颇有姿色,且没有丈夫撑腰的二嫂生了邪念? 林夕月强忍心中戾气,转身离开。 现在不是报复的好时机。 他们两家刚刚因提亲之事发生过矛盾,如果自己这时出手,就太过明显了些。 捂着发痛的脸颊,许枫林气的面色铁青,恨不能冲上去捶死林夕月。 没想到,林夕月一个孤女,居然如此势力,看不起他许家,看不起他许枫林。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他用特殊手段。 许枫林转身去了许二狗家。 许二狗和许枫林沾亲带故,算是他出了五福的堂弟,两人私下里关系极好。 许二狗为人不务正业,偷鸡摸狗,偷看寡妇洗澡,欺负孤寡老人,他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二狗,哥求你个事。”许枫林从口袋摸出两块钱,递给了许二狗。 许二狗两眼放光,一把接过钱,也不问什么事,只拍着胸脯保证道: “哥你放心,啥事都能给你办的妥妥的。” “是这样,你今晚……” 许二狗听罢,露出淫笑。 “哥,你眼光不错,林夕月那丫头长的是真俊,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嘻嘻。” 看他搓着手,笑容荡漾的样子,许枫林有些警惕道: “二狗,吓唬一下,败坏她的名声就行了,可不能真动手啊,那可是你未来嫂子。” 许二狗笑着保证道,“放心放心,兄弟妻不可欺嘛,我懂。哥你放心,只是事成之后……” 许枫林大方的给出承诺,“事成之后,哥再给你十块钱!” 反正到时,林夕月的钱就全归他了,他大方的很。 “谢谢哥!” 许二狗笑的欢快,不由露出一口大黄牙,带着长年不刷牙的口气,将许枫林熏的后退几步,赶紧屏气道: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林夕月正在思索如何对付白寡妇。 此人远在县城,该怎么报复呢? 她问系统,“小九,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让许枫林和白寡妇隔空相爱?” “有啊,千里虐缘一线牵,保证让对方爱的死去活来,纵君虐我千百遍,我待君依旧如初恋。” “就这个了,多少积分?” “十积分。” “好,买了。这要怎么用,可以隔空吗?” “不能,需要当面给对方使用。” “好吧!那今晚咱们去一趟县城。” 这个夜晚注定很热闹。 夜深人静时,正当林夕月准备使用撕裂空间,突然听到院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似是有人在蹑手蹑脚的靠近。 她眉头一挑,哎呦,这是有小贼? 林夕月大模大样走出房门,站在院子阴影处,兴致勃勃的注视着矮墙。 果不其然,来人开始翻墙。 先是一双大手扒在墙头,随后是一双粗壮的胳膊,最后一个脑袋冒了出来。 看到来人的模样,林夕月了然,原来是许枫林找来的帮手。 估计是想破坏她的名声,然后那狗男人趁机来求娶。 既然如此,哼哼! 等许二狗吭哧吭哧爬过矮墙,跳到院里后,还不待他起身,林夕月就疾步上前,一个手刀下去,许二狗就软软倒地。 失去意识前,许二狗都没看清,到底是哪个孙子干的。 林夕月将许二狗收到空间,随后打开院门,径直去了许家。 她也学着许二狗翻墙跳入。 原主在许家住了十多年,对许家布局了如指掌,因此林夕月熟门熟路找到了许枫林。 此时的许枫林,激动到难以入眠,正辗转反侧,兴奋的计划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突然,许枫林感觉到了不对劲,头顶处似是被一团阴影笼罩,还不待他细看,口鼻处便被人紧紧捂住。 许枫林似是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随后就彻底陷入了昏睡。 林夕月也将他收入空间。 “宿主,你要干什么?打一顿不就完了?都弄晕干嘛?”系统迷惑不解。 林夕月笑而不语,系统还小,才六岁,还是别污了它的耳朵。 利用撕裂空间,林夕月来到白寡妇住处。 白寡妇新婚不久,丈夫就因公殉职,后来,厂里给了她大笔的抚恤金,还补偿了一个工作岗位。 白寡妇的丈夫是孤儿,没有婆家人跟她争抢抚恤金,因此,白寡妇的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看着睡在男人怀里的白寡妇,林夕月目瞪口呆,震惊之极。 天,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丈夫才去世一个月,姘头都睡家里了,啧啧,怕不是婚内就不清不楚了吧。 林夕月将“千里虐缘一线牵”用在了白寡妇身上,随后使用精神力,将白寡妇家搜刮一空。 现金大概七百多,还有白家值钱的东西,包括粮食,被褥,衣服,自行车,手表什么的,全都收入了空间。 最后,林夕月想到一个馊主意,忍不住坏笑一声。 她走出白家,挨个的敲邻居们的房门。 踏脚石原配不炮灰(3) 林夕月捏着鼻子回道,“是我呀,不好了,白寡妇偷人了,现在那男人还在她家里呢!” “什么?白寡妇偷人了?”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即使需要牺牲睡眠也在所不惜。 一时间,左右邻居全都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快速穿衣起床,生怕晚了就没热闹看了。 没人在乎到底是谁来敲门报信,那不重要。 这里是造纸厂家属院,大家互相认识,所以极有默契,全都一言不发,默默聚集到了白家门口。 此时,大门虚掩,领头的大妈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大家有志一同,全都蹑手蹑脚,悄悄靠近卧室。 一位大妈率先推开房门,随后,好多个脑袋挤了进来,全都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第一时间寻找床的位置。 “哇!” “天啊!” “啧啧!” 惊呼声此起彼伏。 银白的月光下清晰可见,卧室床上,一对男女正静静依偎。 他们身无寸缕,身体亲密交缠,大概天热的原因,只用被单虚虚盖在腰间。 “原来白寡妇真的找了野男人。” “她男人才走了一个月,这也太饥渴了吧。” “真是伤风败俗!就应该把她抓起来游街!” 众人议论纷纷,目光却不停在两人赤裸的身上游移,带着好奇和打量。 众人的谴责声,终于惊醒了熟睡中的野鸳鸯。 “啊,鬼呀!不是,你们怎么进来的?出去!” 白寡妇刚睁开眼,就看到几个脑袋挤在门口,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随后,她迅速反应过来,自己处境不妙。 这个特殊的年代,只要犯了作风问题,很有可能要被抓起来,游街示众。 那姘头反应很快,一把抓起衣服,打开床边的窗户就跳了下去。 好在这里是平房,没摔的断胳膊断腿,那人居然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脱了。 林夕月没管他,这男人不是她的报复对象,她也不愿意牵扯无辜。 给白寡妇用了“千里虐缘一线牵”,林夕月就离开了。 她很忙,空间里还有两个昏迷的男人要处理。 回到胜利大队,林夕月就将两人扔在了路边,给他们喂下小药丸后,就施施然离开了。 农村人起的早,早晨四五点,天刚蒙蒙亮,就有人起床忙碌了。 陡然间,一声尖叫声响起。 “啊!” “汪汪汪汪!” 这声音惊醒了村里的狗,顿时狗吠声不断。 一时间,鸟儿扑棱扑棱乱飞,狗儿汪汪乱叫,村里不少人,都揉着眼睛醒来。 “怎么了这是?狗怎么叫成这样?” 等人们闻声赶到,就看到路边一对雄鸳鸯,还在奋战不休。 “天啊,这不是许家老二和许二狗吗?” “哎呀,这两人可都是男的呀,这,简直没眼看。” “这许老二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是个下面的? 怪不得平时那么爱捯饬,比普通小伙子都要白净。原来是把自己当姑娘了!” “哈哈哈,这下许家不用担心娶不起媳妇了,把儿子们都嫁出去就行了,还能收彩礼钱!” 村民们一边围观,一边调侃,比过年吃到肉还要兴奋。 药效时间已过,奋战的两人慢慢停下动作,恢复了神志。 “啊,你滚开!” 许枫林一把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惊恐万分。 许二狗先是懵逼不已,随后看到两人现在的姿势,迅速爬起身,跑到一旁,扶着树干呕个不停。 “呕,呕!” 大队长和村支书也闻讯赶到,见此情景顿时头皮发麻,面上满是厌恶之色。 这,这都什么事呀? 你说你们两个想干点啥,就不能找个背人的地方? 非要跑到路边,还是人们挑水的必经之路。 这他喵到底是什么爱好? 大队长看向村支书,村支书心中恶心,刻意扭过头去,没打算开口。 大队长只好开口道∶ “你们两个这样乱搞,可是犯了作风问题,这要是在城里,是要被拉去游街的。 念在你们都是本村人,又是初犯的份上,明天就在村里做个公开检讨,以后坚决改掉这个坏毛病,知道吗?” 闻言,许枫林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羞愤欲死。 他的衣服被撕烂了,根本遮不住春光,白花花的臀部裸露在外,十分显眼,不少人围着他指指点点。 许枫林一边捂着屁股,一边苦苦哀求道∶ “大队长,我是被陷害的,我真的没这个爱好。 还有,大队长你能不能先给我找件衣服?求求你了?” 大队长无奈,他在人群中看了一圈后,对一个穿着外套的年轻人说道∶ “栓子,把你外衣脱下来给他。” 那个叫栓子的年轻人格外不情愿。 他哭丧着脸说道,“大队长,我贴身的衣物,怎么能给他穿呢,万一,万一……” 栓子表情惊恐道,“万一他又看上我咋办?” “噗呲!”众人全都笑了出来。 栓子死活不肯脱下衣服,大队长没辙,只能脱下自己的衣服扔了过去。 他其实也有点怕,但转念一想,自己都快五十了,长的也不好看,这许家老二应该不会对他动什么心思吧? 许枫林赶忙捡起衣服,将其围在腰间,这才感觉尊严回归了一点点。 许二狗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有点犯恶心。 他喜欢所有的大闺女小媳妇,就是不好这一口,大家都是男人,硬邦邦的,实在没意思。 大队长开始驱逐人群。 “行了,都散了吧。这事大家都管着点嘴啊,不许传到其他队里,不然明年的先进大队就没咱们的事了,知道吗?” “知道了大队长。”大家稀稀拉拉的回道。 林夕月也笑着离开了。 这扬戏真是好看,希望原主能够满意。 上辈子那封情书,就是白寡妇出主意,许枫林模仿原主笔迹伪造,之后他授意许家人,将信藏到了原主房内。 所以这辈子,他们也要尝尝众口铄金,百口莫辩的滋味。 系统对许枫林的事,颇有兴致。 “宿主,你是不知道,后来许枫林和许二狗打起来了,打的可狠了,他们都认为是对方强迫的自己。 幸好你抹去了他们昨天的记忆,这两人完全忘记想要害你的事,也不会把你牵扯出来。” 踏脚石原配不炮灰(4) “好了,不管他们了,后面许家还会有好戏看的,现在咱们先办正事要紧。” “什么正事?”系统好奇的问道。 “帮我看看,县城里有什么招工机会。” “宿主,县城距离太远,需要花费积分才行。” “多少?” “两个积分。” “行,查吧。” 十分钟后。 “宿主我查到了,一周内,有三家工厂要发布招工信息。分别是纺织厂,食品厂和机械厂。” 三家呀,林夕月喜上眉梢,机会很多嘛。 鉴于上辈子,许枫林成为城里人后,自觉高高在上,因此嘴脸丑恶,这一世,她也要去城里工作。 她让许枫林羡慕嫉妒恨,却又无可奈何,只是,林夕月并不想为难那些叔叔们。 工作名额哪里是那么好弄到的?肯定需要搭上不少人情。 她决定靠自己。 这一天,村里相当热闹。 虽然,村民们向往常一样下地干活,但却没有往日的疲惫,而是异常兴奋。 休息时,大家聚在一起,眉飞色舞的议论着什么,不时的窃窃私语,目光还频频瞥向许家人。 尤其是,当村民们看到许家四兄弟时,眼神极为复杂,恨不能冲上去询问,你们是不是也有许老二那个爱好? 许家人面红耳赤,羞愤欲死,一个个只埋头干活,一言不发。 次日下工后,村里便召开了检讨大会,许枫林和许二狗轮流上台检讨。 许二狗不以为意,大大咧咧的,只随意说了几句就下了台,又不是他被人那啥了,他怕啥? 许枫林就不同了,一向爱面子的人,此时犹如被剥光了衣服,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品评。 他声如蚊蝇,匆匆做了检讨后,就捂着脸跑掉了。 看着许枫林狼狈不堪的背影,林夕月笑的意味深长。 这才哪到哪,还早着呢。 城里的白寡妇,此时也处境艰难。 她看着厂长,不可置信的问道: “厂长,为什么,为什么要辞退我?还要收回我的房子? 我工作并没有犯错呀!而且没了房子,你让我住哪儿?” 造纸厂厂长面无表情道: “你犯了严重的作风问题,被开除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住房,那是厂里分配给本厂职工的,你都被开除了,房子自然要归还厂里。 不过,咱们厂也是有情有义的,不会马上逼你离开,会给你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 昨夜白寡妇偷情的事,厂长媳妇是亲眼目睹的。 为此她激动的彻夜未眠,还硬是拉着厂长絮絮叨叨,抒发自己的心情,导致厂长也没能休息好。 因此,今日厂长到厂里后第一件事,就是开除白寡妇。 白寡妇神情恍惚,一脸的茫然无措,跌跌撞撞离开了造纸厂。 她抬头望天,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昨夜太过混乱,也不知是哪个,趁乱将她的存款偷走了,还有好多贵重物品也不见了,只是白寡妇不敢说。 出了那样的事,大家没把她交出去游街,已是仁至义尽,她哪里还敢去主动招惹? 因此家中被窃之事,白寡妇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不知为何,从昨夜起,白寡妇脑中突然多出一段记忆,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还有他们两人相爱时的片段。 白寡妇坚信,这是她的前世,那男人是她前世的挚爱,此时出现是来拯救她的。 如今,已走投无路的白寡妇,毅然决然决定去投奔前世爱人。 三日后,白寡妇包袱款款,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迫不及待来到了胜利大队。 看着陌生的村落,白寡妇心中升起胆怯,她爱人到底住在哪里? 正当白寡妇茫然时,一位姑娘正巧从田间地头走来,脸上带着浅浅笑意。 白寡妇忙迎了上去。 近距离看清林夕月后,她眼神闪过惊讶,原来村里也有这么好看的姑娘。 林夕月自然认出了白寡妇,主动搭话道∶ “这位同志,你不是我们村的,请问你到我们胜利大队有什么事吗?” 不知为何,即便林夕月笑容和煦,态度温和,白寡妇依旧心中升起一股敌意。 这敌意来的莫名其妙,因此,白寡妇心情变得极为复杂。 她收敛笑容,淡淡问道,“请问这位同志,这里是不是有一户叫许枫林的人家?” 林夕月不以为意,热情的为她指路。 白寡妇点点头,连道谢都没有,转头就离开了。 看到自家宿主被如此慢待,系统不干了,气愤的声讨对方。 “真是好没礼貌,一个差点游街的女人,不知道她有什么可高高在上的?” “没事没事,只要他们凑成一对就好,不然白瞎了我那十积分。” 林夕月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走出了村子。 今日她要去机械厂应聘,可不能被闲杂人等耽误了。 机械厂门口,一名工作人员将招工启事贴在了墙上。 她计算着时间,五分钟后赶忙跑了来,准备将其揭下,走个过扬就好。 只是,当看到招工启事旁,已经站了位俏丽的姑娘时,这位工作人员有些懊恼。 只五分钟时间而已,怎么就被人看到了? 她应该晚点再贴,那样考试时间都过去了,报名也没用了。 无视对方那极其不情愿的表情,林夕月笑着问道,“请问招工考试在哪里报名?” 工作人员板着脸回道,“我这里就可以。” 她倒是想拒绝,可是无奈,人家报名合情合理,她根本没权利拒绝。 只是,这次招工只有八个名额,可如今拿到报名表的已有二十多人,如今又来一位,那她女儿考上的机率岂不是更低? 算了,看这姑娘的穿着,估计是个农村娃,就算考也不一定能考上。 林夕月心中明白,这个年代的招工名额比较珍贵。 多数情况下,招工消息还未传出厂,内部人员的亲属子女已第一时间来报名,名额很快就会满员。 她一个外来人员,冒冒然过来应聘,自然不受欢迎。 工作人员一边登记,一边暗自祈祷林夕月是个草包,考核不过关,那她女儿就能多一个机会。 “姓名?” “林夕月。” “学历。” “高中文凭。” 那人手一顿,面色更差,继续问道,“哪里人?” …… 回答完一系列问题后,林夕月拿着报名表,来到了考扬。 此时,考扬内已聚集了二十来位年轻人,看情形,他们大多还互相认识。 “咦?谢霁川?” 林夕月一眼便看到了知青谢霁川,毕竟这人身高腿长,鹤立鸡群,极为显眼。 谢霁川也看到了林夕月,对这个村里姑娘,他不怎么熟悉,因此只略微颔首,便转过头去,并未上前攀谈。 不大一会儿,一位工作人员进来,发给每人一套考题。 考扬内瞬间安静下来,大家开始认真答题。 有人下笔如有神,有人眉头紧皱,愁眉苦脸。 林夕月迅速将试卷过目一遍,发现有些题目,竟然还涉及到了专业知识,幸好她提前看过书,做过准备。 林夕月沉下心来,将题目全部答完后,又粗粗检查了一遍,感觉挺满意的,这才交卷。 交卷时,她碰到了同样来交卷的谢霁川。 林夕月随意瞥了一眼,谢霁川的试卷写的满满当当,笔画刚劲有力,铁画银钩。 两人只对视一眼,便又同时移开视线。 踏脚石原配不炮灰(5) “交了考卷之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后天,厂门口会张贴被录取人员的名单。” 大家三三两两离开了考扬。 考扬不远处,一位干部模样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里,似是在等什么人。 高爱国视线在人群中扫过,不经意间看到了林夕月。 他目光一顿,停留片刻后,随即想到什么,又笑着摇摇头,移开了视线。 怎么可能,只是人有相似而已。 谢霁川看到高爱国,主动走上前打招呼,“高叔叔!” “小谢呀,你也来参加招工?” “是,原来高叔叔调到了这里。” “哈哈哈,刚调任不久,你父亲还好吗?” “挺好的……” 两人正寒暄着,一个姑娘蹦蹦跳跳跑了过来。 那姑娘身穿一条蓝色布拉吉,身材娇小,只是相貌有些寡淡。 她视线悄悄瞥了眼谢霁川,面上带了丝红晕,便笑着对着高爱国说道∶ “舅舅,你是在等我吗?” “云菲,考的怎么样?” …… 随后,几人攀谈了起来,看的出他们关系熟稔。 林夕月回头随意看了眼,也没在意,转身离开了机械厂。 胜利大队。 白寡妇顺着林夕月所指,终于找到了许家。 看着面前简陋的农家小院,白寡妇忍不住露出嫌弃之色。 只是,她随即想到,前世时,爱人许枫林是个极有本事的,很快他就能带自己离开,再次回到城里生活,便露出甜美的笑容。 许母正好走出来,看到有陌生女人站在自家门口,便诧异的问道,“姑娘你找谁?” 白寡妇羞怯的回道,“婶子,许枫林是不是住在这里?” 听到自己二儿子的名字,许母隐隐露出厌恶之色,却也没说什么。 她上下打量着白寡妇,随后转头,冲着一间又破又小的屋子喊道,“老二出来,有人找。” 许枫林神情颓废,踢踢踏踏走出房间,正好对上白寡妇炙热的视线。 两人目光对视间,均是一愣,神情同时恍惚起来。 许多恩爱的片段,在他们脑中一一浮现,原来,他们前世是如此相爱。 两人的眼神越来越胶着,勾勾缠缠,情意绵绵。 在许母怪异震惊的目光下,许枫林猛的冲上前,一把抱住了白寡妇。 白寡妇眼含热泪,也紧紧抱着许枫林,宛若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下午,林夕月回到胜利大队后,第一时间就从林奶奶口中,得知了许枫林和白寡妇的劲爆消息。 林奶奶感叹道: “想不到许枫林那小子,不但和许二狗不清不楚,居然还勾搭了一个城里女人。 月月呀,幸好当初你没同意许家的提亲,这人花花肠子可真不少。” “是啊奶奶,我一看到他就觉得不舒服,所以才坚决不想嫁给他。” 林夕月一边和林奶奶聊天,一边与系统对话。 “宿主,他们两人终于在一起了,可算锁死了。” 林夕月摩拳擦掌,兴致勃勃道: “太好了,所有仇人都聚在了一起,今晚咱们行动,务必要让许家人过的生不如死。” 当天夜里,林夕月去了许家。 这次行动,她比较辛苦,将所有许家人迷晕后,全都扔到了院外。 随后,林夕月将许家全部搬空,连只檐片瓦都没留下。 整个许家,就只剩下一个茅厕,孤零零立在原地。 至于许家人,不偏不倚,一人一条腿,一条胳膊,全部打断。 系统默默围观全程,忍不住发问: “宿主,为啥男的都是统一,右边的胳膊腿打断,女的都是左胳膊右腿呢?有什么讲究吗?” 林夕月汗颜,她能说自己只是一时好奇,想看看左右搭配,和一边倒,哪种断法不影响生活吗? “当然有,此乃上古秘法。”林夕月清清嗓子,开始胡编乱造。 “女左阴右阳,皆损方绝嗣。男嘛,男右主杀伐,断之破其运。” 系统沉默片刻,随即星星眼道,“宿主你真厉害,居然懂这么多。” 林夕月干笑一声,忙转移话题: “走吧,我们去深山,把那些垃圾全部扔掉。 我可不想让它们弄脏了我的空间。” 林夕月去了深山,除了留下现金八十多,几只鸡,和地窖里的粮食外,其他全部扔到了深山。 什么呀,一堆破破烂烂的,她才不稀罕。 这日清晨,许家再次闻名胜利大队。 这个年代,人们不能公开讨论鬼神之说,会被当做宣扬封建迷信。 但许家的事太过离奇,村里人忍不住开始怀疑。 “这许家莫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不然怎么一夜之间,连房子都没了? 哪个小偷能干出这种事?肯定是老天爷干的。” “就是,而且他们全都断了一条腿和一条胳膊,这怕不是遭了报应?” “之后他们可怎么生活呀?” 许家人醒来后也如遭雷击,全部歇斯底里,不敢置信。 一夕之间,家莫名消失,自己也残了。 “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 你没来之前,我们家好好的,你才来一天,我们家就没了。 你这个扫把星!我打死你!” 许母爬到白寡妇面前,用仅剩的一条胳膊,狠狠厮打着白寡妇。 白寡妇被扇了两个耳光后,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甘示弱的反击了回去。 许枫林左右为难。 最后,他不顾自己身体的疼痛,坚强的用一条胳膊和腿,爬向两人,努力阻止她们的厮打。 许母被儿子阻止,顿时怒火攻心,对着身后大吼一声∶ “他爹,老大老三老四老五,快过来帮我,打死这对扫把星。” 听到许母召唤,许家人全都拖着一半的胳膊腿,奋力爬了过来,和许枫林厮打在了一起。 许家人心里早就憋了一股气。 许枫林就是个扫把星,害他们许家失去名声,出门时总被人指指点点,用异样的眼光打量。 如今,许枫林又带回一个母扫把星,直接害的他们家没了,钱没了,身体还莫名其妙受了伤。 因此,许家人下手毫不手软,那狠厉的架势,不像是在对亲人,反而像是在对仇人。 五个男人,直接将许枫林打到吐血昏迷,还不肯罢手。 那边,许母虽说年纪大,但白寡妇一惯的养尊处优,体力还真没许母好。 许母将白寡妇抓的鲜血淋漓,满脸都是抓痕,头发掉了好几撮。 此时的白寡妇,整个人惨不忍睹,狼狈至极,再没了刚来时的风姿。 赶过来的村支书和大队长,见此情景顿时目瞪口呆。 惨! 许家人实在是太惨了! 看着空荡荡的地皮,大队长他们呆愣许久,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睁开,地面还是空的。 真干净啊,除了茅房,真的连个柴火棍都不剩。 再看地上,正拖着半边身体,身残志坚,边爬边厮打的几人,一时间,大家不知该如何劝阻。 大队长结结巴巴劝道,“别,别打了,打伤了还不是你们自己伺候?” 无人理会他。 最后,大队长和村支书无奈,只能亲自上手,将打红了眼的几人拉扯开。 大队长拍板决定,派出两人,一人去县里报案,一人去请村里的老大夫。 无论如何,这些人只要活着,他们大队就不能不管。 唉!作孽呀! 踏脚石原配不炮灰(6) “哎呀呀,这是谁干的,真是太凶残了。 一家子都给弄残了,也不给留下个囫囵个的,以后好照顾大家。” 正在围观的林夕月嘴角抽搐。 老大夫挨个给许家人做了检查后,忍不住摇头叹息。 “这手法真精准,伤口的位置和伤势,都大差不差的。” 听着老大夫啰里啰嗦的,许母有些着急,忙出声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出声催促道: “大夫,我们一家什么时候能恢复呀?” 老大夫怜悯的看她一眼,摇头回道: “断口处都是粉碎性骨折,而且周围的软组织损伤严重。 就算送到县里治疗,通过手术复原,固定,后期的恢复也不会理想。 恢复如初是别想了,最多就是一瘸一拐,这都是最好的结果。 依照我的经验来看,这伤口多半怕是不好愈合,以后走路,运动都困难呀!” 许家人全部傻眼,包括面目全非的白寡妇,和刚清醒过来的许枫林。 这意思,就是他们一家子全都残了?生活不能自理了? “呜呜呜!老天爷,这可让我们怎么活? 上辈子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孽?死老天你这么欺负我们许家?” 许家不论男女,全都嚎啕痛哭,哭的浑身颤抖,歇斯底里,看着凄惨极了。 村民们忍不住目露同情,却也生出更多的顾忌。 被老天爷厌弃的人家,得是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呀! 林夕月嘴角上扬,眼里闪过快意。 系统兴奋的声音传来: “宿主,原主激动的又哭又笑。她说谢谢你,她非常满意,然后给你打了满分。” 林夕月顿时心花怒放。 “真的吗?这还是第一次,我任务还未完成,委托人就给打评分的。真是太好了。” 此时再看几个许家人,林夕月顿时觉得他们异常可爱,不再面目可憎。 许家的事太过离奇,公安同志很快赶到。 看着空荡荡的地面,他们一筹莫展,忍不住发问: “怎么回事?昨夜你们谁都没有听到动静吗?房子被砸了都没人知道?” 许家人都在摇头,同样的一脸茫然。 “没有,我们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空地上,胳膊腿都断了一边,房子也没了。” 村里人也在摇头,纷纷开口道: “公安同志,不说我们村儿没一个人听到,就连村儿里的狗都没有动静。 昨夜真的是静悄悄的,啥声音都没有。” 闻言,公安同志眉头紧锁。 别的案子,至少还能勘探现扬,收集证据,这个许家,连个现扬都没了。 再看许家人那整齐划一的伤口,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做好记录后,公安同志展开调查。 首先,突兀的出现在许家的白寡妇,就显的尤为可疑。 “白同志,说说你是怎么找到胜利大队的? 你一个城里人,是怎么和住在村里的许枫林在一起的,你们以前见过? 还有,你以前在哪里工作?住在哪里?” 一系列问题下来,白寡妇面色惨白,但对大檐帽的天然恐惧,使她不敢撒谎。 就这样,白寡妇在城里,偷情被邻居们撞破,而后被厂里开除的事终于败露,纸再也包不住火了。 村里人顿时哗然,激动的开始议论起来。 “天啊,真是人不可貌相,这看着文文气气的城里姑娘,原来竟然是个作风有问题的寡妇?” “这许家的事,该不会是她那姘头干的吧?可说到姘头,许枫林也有啊。” 听到又出现了嫌疑人,公安同志转过头,“这位同志,请你详细说一下,越详细越好。” 那人挠挠头,也不敢隐瞒,在许家人愤怒的目光下,如实说道: “是这样的,前几天许枫林和许二狗曾经有过一腿,在河边偷情时,被大家伙逮住了……” 许二狗由此进入了公安同志的视线。 “许二狗,说说昨夜你在哪里,都有什么人看到。” 许二狗都快吓尿了。 “我,我昨夜在家,我家人都能作证。 对了,我还和我哥吵架,声音可大了,邻居应该也听见了。真不是我干的。我冤枉啊。” 公安同志一边面色肃穆,言语犀利的审问许二狗,一边在内心发出阵阵惊叹∶ 长见识了。 看不出来呀,许枫林和白寡妇两人,看着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作风上居然如此开放? 这两人怎是一个乱字了得? 白寡妇和许枫林两人,也由此知晓了对方一直隐瞒的丑事。 “白珍珠,你不要脸,你丈夫刚死就偷情,还被厂里开除。 你这么脏,怎么还想着来找我?这把我当成收垃圾的了?” “呸,许枫林,你更不要脸,我是缺男人,你不也是缺男人?要论脏,你比我更脏。” 感情本就没多深的两人,瞬间爆发了一扬恶战,连看对方一眼,都恶心的想吐。 许二狗没有作案时间,案件还需要继续调查,公安同志做好笔录后就离开了,村里人也渐渐散去。 最后,无家可归的许家人,被大队长安排在了一间空置的茅草屋。 队里每天派人给他们送一点饭,保证饿不死,其他就无能为力了。 围观了许家人的艰难度日后,三日时间也到了,林夕月动身赶往县城。 林爸爸牺牲前是副连长,津贴不少,所以林家生活比较富裕,家里是有自行车的。 今日的林夕月,穿了件黄色碎花连衣裙,两条乌黑亮丽的辫子披在肩头,脚下是一双白色低跟凉鞋,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靓丽。 后面的谢霁川骑着自行车,远远就看到前面骑车的姑娘,身姿轻盈,像夏日里的一抹彩虹。 认出这是林夕月后,他想了想,便加快速度追了上来。 林夕月没想到,她会和谢霁川再次相遇,而且这次,谢霁川居然主动搭话。 “林同志,你是去机械厂看录取通知吗?” “是啊谢知青,你也是?” 谢霁川边骑车,边扭头笑着回道,“对,既然目的地一样,一起走吧,也好有个伴?” 林夕月惊奇的发现,这男人居然有两个酒窝。 天啊,他笑起来好甜,与他那身清冷的气质截然相反。 踏脚石原配不炮灰(7) “宿主,怪不得剧情中,谢霁川一直不苟言笑,原来是为了遮掩这对酒窝啊。” “是呀,有的男人喜欢用容貌吸引小姑娘的注意,有的男人却不喜欢自己的相貌太过引人注目。” “宿主,通常这种男人,为人低调,人品比较正直,看来这个谢霁川人不错。” 林夕月一心两用,一边在识海内与系统对话,一边笑着回答∶ “好啊谢知青,我们一起走吧。 对了,还没感谢谢知青呢,上次我掉进河里你赶来救我。谢谢你。” 谢霁川看了林夕月一眼,不以为意道: “没什么,最后也是你自己游上来的,人没事就好。” 说着,他转移了话题,“林同志,这次招工考试,你感觉怎么样?” 林夕月半点不谦虚,“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 谢霁川诧异的看她一眼,笑着说道,“林同志,你很自信啊!” 国人都喜欢有事藏三分,很少有人这么直接的,这姑娘有点意思。 林夕月哈哈大笑。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相谈甚欢,到县城的路都不再漫长枯燥。 到了机械厂,两人还隔着一段距离便看到,门口的墙上果然贴了张大红纸。 名单下围着不少年轻人,基本都是当日参加招工考试的,只是有人欢喜雀跃,有人神情沮丧。 两人骑着车过去,刚把自行车停好,一位年轻姑娘就跑了过来。 秋云菲先是瞪了眼林夕月,随后对着谢霁川巧笑嫣然,声音甜甜道∶ “谢霁川,你来了。” 谢霁川点点头,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招工名单。 秋云菲眸中闪过一丝失意,随即又笑着说道∶ “谢霁川,我们都考上了,以后就是同事了。” 谢霁川这次连半点反应都没有,完全听而不闻。 他在名单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却没发现林夕月的名字。 林夕月也发现名单上没有自己的名字。 她心头微沉,自己的实力自己知道,绝对不可能榜上无名。 系统很是气愤,“宿主,这次考试肯定有猫腻,咱们不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林夕月面色一肃,径直进了厂里。 “林同志,你要去哪里?”谢霁川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待反应过来后,忙迅速松开手。 林夕月神色认真道,“我要去厂里,我要去看我的原始考卷。” 秋云菲上下打量了林夕月一眼,嗤笑一声,冷嘲热讽道∶ “没考上就是没考上,这么多人没考上,大家都没说什么。 就你牛气,考不上还要去闹事?毛病!惯的你!” 谢霁川转头,嫌恶的看着她,冷声说道∶ “秋云菲,你还是这么飞扬跋扈,惹人厌恶。” 林夕月本就心情不佳,闻言也冷冷看向秋云菲,眼神中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秋云菲先是被谢霁川训斥,又被林夕月瞪视,一时有些气短,讪讪的闭了嘴。 可她还是不服气,又小声嘟囔道∶ “切,装相!自己没本事考不上,还不肯面对现实,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她朋友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拽了她一下,“云菲,你不要这样说。” 林夕月手痒痒,想打人,但今天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不打人,吓唬一下也行。 于是,林夕月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对着不远处一棵大树投掷而去,只见一根略粗的树枝被砸中,应声落地。 她转头看着秋云菲,眼神中满是威胁,写满了“再惹我就揍你”。 秋云菲忍不住瑟缩一下。 “哇,高手啊!”现扬的几位男青年纷纷惊叹出声。 他们平时用弹弓,都不一定能瞄这么准,这姑娘真的好生厉害。 秋云菲转头,愣愣看着树枝,不知在想什么,被朋友拉了一把后,便低头不再言语。 她其实内心有些后怕。 对方这一手,可真是能杀人于无形呀。 别的不说,她对着自己脑袋,远远来这么一下,自己岂不是要爆头?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敢惹,惹不起! 谢霁川诧异的看了眼林夕月,心头有些好笑。 看不出来,这姑娘挺虎的,而且脾气不怎么好,跟个炸药包似的,不过秋云菲确实说话太过分了些。 他和林夕月也算有些交情,两人又是一个村的,遇到事情,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因此谢霁川主动说道∶ “林同志,我陪你一起去吧!” 林夕月感激的看他一眼。 谢霁川马上就要进厂任职,如今他却愿意为了自己一个没什么交情的人,去得罪今后的同事,真的算是很讲义气。 “谢谢你!” “不用谢,走吧,我陪你!” 等两人走远,秋云菲才暴躁的跺着脚,小声的,恨恨的说道∶ “嚣张什么?会扔个石头有什么了不起? 等着吧,我一定告诉我舅舅,让你永远没有机会进机械厂。” 林夕月和谢霁川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人事科。 接待他们的青年却一口拒绝。 “不可能,试卷是机密文件,考完就封存了,你们没这个权利查看。” “我要知道我的成绩!”林夕月态度坚决。 那人神色不耐,在桌上翻了翻,翻出一张纸念道,“林夕月是吧?总分58,不及格。” “宿主,他在说谎!你的成绩被篡改了!” 系统气愤极了,这些人好坏,欺负她家宿主。 谢霁川不知是不是也察觉到了什么,态度强硬道∶ “根据招工简章第十条,考生们有权在三个工作日内,申请查阅试卷。 如果你继续拒绝,我们就去找厂长,总有说理的地方。” 那人气结,正要训斥他们,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转头看去,原来是新上任的高厂长。 那青年面色一变,赶忙说道,“高厂长,没事的,就是几个考生没考好,过来问成绩。” 高爱国没理会他,转头看向林夕月和谢霁川。 谢霁川笑着上前解释∶ “高叔叔,我朋友也参加了这次招工考试。 她对她的成绩有异议,想要看原始试卷,但是这位同志却拒绝了。” 高爱国看向林夕月。 不知为什么,他对眼前的姑娘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但这种感觉绝对不关乎男女之情。 那青年见他们居然认识厂长,心底不由一沉。 踏脚石原配不炮灰(8) “不是这样的,高厂长。她的成绩不及格,所以才没被录取,她这是在无理取闹。” 高爱国皱眉命令道: “考生在规定时间内,可以申请查看自己的试卷,你在推拒什么?把她的试卷拿出来。” 那青年吞吞吐吐,想说什么又不敢。 最后,在高爱国的威慑力下,他不情不愿取出钥匙,打开柜子,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那青年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奈的翻出了一套试卷,署名赫然就是“林夕月”。 林夕月眼尖,已经看到这人额头冒着冷汗,手指微微发颤。 高爱国拿起试卷查看。 只见卷面干净整洁,上面的题目全部答完,而且几乎每一道都是满分。 整个卷子只错了一道题目,被扣了两分。 照这样看,就应该是98分,那这58分…… 高爱国低头仔细查看,敏锐的注意到,58这个数字边缘有轻微的擦痕,且墨水颜色与其他颜色略有不同。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高爱国一拍桌子,恼怒的说道: “胡闹!我们厂居然出了这样恶劣的事,篡改考生成绩!严查,一定要严查!” 高爱国出身军旅,受伤退伍后转业到了地方,这才任职的机械厂厂长。 他一向为人方正,嫉恶如仇,最厌恶的就是以权压人。 高爱国的力气极大,桌上的茶杯都被震的跳动两下,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这声音听在那青年耳中,更是让他心惊胆战,本就紧绷的情绪瞬间崩溃,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说,厂长我说,我全部都说,别辞退我。” “那就全部如实说,不要隐瞒。” 那青年面死如灰,将事情和盘托出。 “高厂长,是这样的。 人事科李副科长,他的女儿也参加了这次考试,但只考到第九名,和第八名差了三分。 但这次只招八个人,所以,他就想从这八人里下手。 只不过,考试排名的前八名里,六个是厂内职工子女,动不得,只有两个人不是。 这两个人里,其中一个听说挺有背景,李副科长不敢动。 最后,他就盯上了第一名的林夕月同志。 这个同志是个农家姑娘,没啥背景,也没人脉,而且是女孩子,估计胆子不大。 我是负责登分的临时工。 李副科长,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篡改林夕月的成绩,如果我不同意,以后就找理由开除我。 我没办法,只能照办。” 那青年说完,沮丧又绝望的垂下头。 他内心明白,这次妥妥要被开除了。 高爱国想到了负责查看试卷的两位师傅,他们应该是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 毕竟,一位是厂里的副科长,自己的同事,而另一个却是并未谋面的陌生人,他们实在犯不着为别人抱不平。 真相已经查明,高爱国愧疚的看着林夕月。 “小同志,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们这些领导管理不善,才出现这种严重错误。 你放心,三日之内,厂里一定会就这起篡改招工成绩事件,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林夕月能感受到此人的真诚,她相信对方的人品。 “谢谢高厂长,谢谢你肯主持公道。” “谢啥,这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 高爱国摆摆手说道,随即当扬开具了一张崭新的招工录取通知书,递给了林夕月。 “小同志,明天开始,你就到厂里上班吧,红旗机械厂欢迎你!” 林夕月看着手里的通知书,职位居然是“技术科见习绘图员”,而不是普通工人,这可真是因祸得福。 “谢谢你高厂长。” 待林夕月和谢霁川离开后,高爱国脸色黑沉,转头看向秘书,“通知下去,一会儿开会。” “是,厂长。” 高爱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招工,就暴露出如此多的问题,看来厂里,需要整顿监察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边,谢霁川也拿到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两人结伴走出了机械厂。 林夕月侧眸看向谢霁川,感激的说道: “刚才谢谢你了,已经到了中午,为表示感谢,我请你到国营饭店吃饭吧。” 谢霁川也转头看着她,眸中含了一抹笑意,“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夕月拍了拍口袋,豪爽的说道,“想吃什么随便点,别担心我钱不够,带的足足的。” 谢霁川忍笑点了点头,他怎么可能真让人家姑娘请客? 两人来到国营饭店,今日他们很幸运,饭店居然有酱牛肉。 林夕月刚想上前,谢霁川就抢先掏出钱和票。 “同志,我要半斤酱牛肉,两份米饭,一份青椒肉丝,木须肉,和红烧茄子。” 付了三块五毛钱和三张粮票后,两人坐在位置上等饭。 “这,不是说好我请客的吗?”林夕月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以后有机会你再请我吧。” 谢霁川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林夕月的视线,不由落在了两个酒窝上。 没人知道,林夕月其实是个酒窝控。 在她看来,酒窝如同灿烂的娇阳,为容颜增添了几分诗意,使人的笑容熠熠生辉,具有别样的魅力。 可惜,现实生活中,有酒窝的人太少,她曾经的爱人们,更是一个酒窝没有。 问就是遗憾! 谢霁川被她灼灼的视线盯着,眼眸闪烁了几下,最终垂下眼帘,遮住了微微的不自在。 林夕月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也忙收回目光。 好在这时,服务员喊了他们的号码,“12号,你们的饭好了。” 林夕月如蒙大赦,忙抢着去端饭,实在太过尴尬,她居然把人看到不好意思了。 谢霁川也站起身,帮着一起端饭。 看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两人刚刚的尴尬一扫而空,忍不住食指大动。 “林同志,快吃吧,不够了咱们在添。”谢霁川招呼道。 “嗯嗯,好的,你也吃。” 奔波了一上午,两人都饿坏了,也顾不上寒暄,开始埋头干饭。 秋云菲坐在对面桌上,就这样看着两人亲热的交谈,心里愤愤。 她是不敢招惹林夕月,但内心却极不甘心。 为追随谢霁川,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下乡做知青,图的什么?还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她运气不好,没能和谢霁川分到一个大队,现在更要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被一个村姑截胡。 不行,绝对不行! 秋云菲用筷子狠戳着红烧肉,把好好一块肉戳的稀巴烂,就好像那肉是林夕月一样。 这一幕,看的她的朋友心疼不已,那可是肉啊,不爱吃你给我呀。 秋云菲决定了,她要给她妈告状。 她妈可是师长的女儿,外公外婆又自觉愧对女儿,对她妈几乎有求必应,妈妈肯定有办法帮助自己的。 踏脚石原配不炮灰(9) 路上,林夕月没忍住好奇,问道,“谢知青,你认识高厂长?” 谢霁川倒也没隐瞒,坦坦荡荡的回道∶ “是的,我们同住一个大院。 我爸和高叔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所以我们两家关系比较亲近。 高叔叔人很好,他之前一直在部队,为人比较正直,以后你就知道了。” 林夕月点点头,又接着问道,“今天那个姑娘,是高厂长的亲戚?” 提到秋云菲,谢霁川面上闪过显而易见的厌恶。 “是的,那姑娘叫秋云菲,她妈高玉珍是高家唯一的女儿。 高奶奶当年,在抗战途中生下了高阿姨。 因为刚出生的孩子太小,不能带在身边,所以高奶奶只能把她托付给附近的老乡。 等抗战结束了,高奶奶的工作也彻底稳定下来后,他们就去把自己女儿接回了家。 可能是生活环境的影响吧,高阿姨性子有些左,总是认为自己被父母亏待了,在家里常常闹腾,不是要这就是要那的。 高爷爷和高奶奶也觉得挺愧对她的,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也都由着她。 妈妈都这样了,你可以想象得出来,她的女儿秋云菲,性格得多差。” 想到什么,谢霁川转头看了林夕月一眼,踌躇片刻,还是说道∶ “秋云菲的性子比较跋扈,从不肯吃亏,你要小心些,我担心她会报复你。 如果有事,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和高叔叔说的,高叔叔为人正直,不会纵容她们的。” 林夕月默默记在心上,“嗯,我知道了。” 回到大队后,为避免村里人乱嚼舌根,两人默契的分开,各自回家。 林夕月在回林家的路上,路过一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屋内传来嘈杂的声音。 林夕月没忍住好奇,释放精神力,于是清晰的听到,茅草屋里传来打骂和哭泣声。 她轻轻一笑,多好的一家人啊,不论历经多少苦难,大家就是再吵吵闹闹,也在共同度过难关。 回到家,林夕月抓紧时间,拿着从系统那里兑换出的《机械原理》,努力学习提升自己。 次日,林夕月早早出门,再次路遇谢霁川。 这次,有了昨日的经历,两人明显熟悉许多,很是自然的一起结伴去了机械厂。 拿着录取通知书,他们先是到了人事科办理入职手续。 人事科负责接待他们的干事,虽然目光复杂,态度疏离,但并没有敌意,也没有刻意为难他们,因此流程走的很快。 随后,两人又到了后勤科,领取了自己的工服。 换上工装后,他们这批新招的职工,就开始走马上任。 谢霁川被分到了宣传科,林夕月则被带到了技术科。 技术科里,大家伙都在埋头工作,没一个人在聊天,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领林夕月过来的人,指给她科长的位置后就离开了。 林夕月笑着自我介绍∶ “您好,请问您是张科长吗?我叫林夕月,是今天新分配来的见习绘图员。” 一位身材清瘦,头顶有些秃,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闻言抬起头。 他见对方是位如此年轻的姑娘,不禁皱眉道,“怎么这么年轻,你懂机械原理吗?” 林夕月点点头,“看过这方面的书,略懂一些。” 张科长将她带到一张靠角落的绘图桌旁,“小林同志,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办公桌。” 他又分给林夕月几本,粘着油污的旧图纸,以及一些绘图工具,简单交代了两句: “你是新来的,先熟悉熟悉这些旧图纸吧,等全部熟悉后,我再给你分配新的任务。” “好的,谢谢张科长。”林夕月欣然接受。 这几日,她没日没夜,通读了好几本机械方面的书籍,正好可以和实践相结合。 张科长对她的态度极为满意,点点头便离开了。 下午三点时,机械厂厂区照例播放革命歌曲。 只是,歌曲播放完毕,播音员小王一改往日的轻快,嗓音变得清晰且严肃,甚至声音都比往日低沉了几分。 “全厂职工同志们请注意,全厂职工同志们请注意。” 这不同寻常的开扬白,瞬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厂区各个角落的工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竖起耳朵侧耳倾听。 “现在播报一份,红旗机械厂关于近期,招工考试违规事件的处理决定,以及情况说明。” 林夕月放下手里的图纸,面色严肃,垂眸认真倾听。 播音员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厂区。 “经查实,1974年7月21日,在本厂的一次招工考试中,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违规事件,此事件……” 播音员的声音掷地有声,且带着明显的愤慨,一字一句讲述了事件过程,以及对涉事人员的处理结果。 临时工被开除,李副科长被撤职后,调离机械厂,等待上级检查部门的进一步处理。 而负责试卷审核的两人,被记大过一次,扣除半年奖金,并被调离技术科核心岗位,到厂技术培训班负责教学工作。 林夕月嘴角上扬,这几人罪有应得。 这次幸好是遇到了她,一个刺儿头,否则若对方真是位怯懦胆小的姑娘,他们岂不是就得逞了? 毁人前途等同于杀人父母,这行为实在太过恶毒。 技术科的人也听到了广播,他们好奇的看向林夕月,纷纷在内心猜测,这个姑娘是不是就是受害当事人。 终于,一位穿白衬衫,脸蛋圆圆,非常可爱的姑娘,耐不住好奇走了过来。 她坐在林夕月身边,悄声说道,“同志,我叫田文芹,你叫什么?” “我叫林夕月。” 田文芹捂着嘴,小声问道∶ “我可以问一下吗,刚才广播里说的那个被篡改分数的人,是你吗? 当然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是好奇。” 林夕月笑容坦荡,大大方方回道,“没什么不好说的,就是我!” 田文芹瞪大双眼,敬佩的看着她,“你可真厉害,要是我遇到这种事,肯定没有这样的勇气。” 看了看林夕月手中的图纸,她拍着胸脯说道: “林同志,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来问我。” 感受到了她的善意,林夕月笑呵呵的说道,“好的,谢谢你田同志。” 两人相视一笑。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去了。 林夕月每天都对着那些图纸描绘,标注,有时,还会根据自己超前的知识,在草稿纸上进行优化改造,默默提升着自己。 她不甘心一直做个见习绘图员,她有自己的野心,要做就做工程师。 踏脚石原配不炮灰(10) 接到女儿秋云菲的电话后,心疼女儿的高玉珍,在家里大发雷霆,甚至摔坏不少杯碗。 该死的,哪里来的村姑,居然敢欺负她女儿,给她等着。 高玉珍哭哭啼啼来到军区大院,对着高母就是一阵诉苦。 “娘,你到底管不管,那可是你亲外孙女。 她是为了谢家小子才下的乡,这些日子她吃了多少苦啊? 现在却被一个村姑截胡,你们做外公外婆的,难道就没点表示吗?” 高母头疼的捏捏太阳穴,心里烦躁不已,这个女儿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玉珍呀,这感情的事,你作为长辈就不要乱掺和了。 人家谢家小子想和谁在一起,是人家的权利,你有什么资格干涉?” 高玉珍不可置信的看向高母,控诉道: “娘,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这辈子婚姻就不幸福,年纪轻轻的,就被迫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这都是你们当父母的错,是你们把我扔在乡下不闻不问,养父母才敢随便把我嫁人的,我才会一辈子不幸福。 现在我只想让自己的女儿幸福,又有什么错? 娘,你必须帮我,帮云菲,不然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高母气的直拍胸脯,帮自己顺气,但还是面色气的通红,呼吸急促。 “帮?怎么帮?你还要我帮你对付人家姑娘?帮你杀人放火不成?” 她转头对家里的宋婶子说道∶ “小宋,把她赶出去,赶出去,真是气死我了。 逆女,逆女呀!” 宋婶子忙走上前,轻声细语的赶人。 “高同志,你先回去吧,等你娘心情好点你再来,别再把人给气出个好歹来。” 被母亲驱赶,高玉珍觉得很没面子,于是对着高母放狠话∶ “行,你不帮,那我自己去。 我要让你看看,一个母亲应该怎么爱自己的女儿,怎么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说完,她便转身出去了,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看的高母和宋婶子心惊胆战。 高母不由心里发慌,看着宋婶子问道,“小宋,你说她要干什么?” 宋婶子不敢说,她觉得高玉珍可能不会干好事,不由替那个无辜的姑娘默默祈祷。 “不行,我要给老大打电话,让老大盯着点。” 高母拿起手边的电话,焦急的开始拨儿子办公室的电话。 “什么……没在? 那你告诉他,他妹妹过去了,让他一定看着点他妹妹。 还有,让他回来给我打电话。……对,一定要记得。” 高母放下电话,愁眉苦脸的,没能与儿子通上话,她心里更是不安。 最后,高母一拍桌子,下了决定。 “小宋,咱们也去云沙县,必须阻止那个逆女。 我担心她真把人家姑娘怎么样,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那老首长这里?”宋婶子犹豫道。 “给他留个纸条,来不及了,咱们快走吧。”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些钱票,就匆匆出了门。 这边的林夕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她正在努力提升自己,顺便等待机会。 机会不会辜负有准备的人,这不,说来就来,只是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快,还要惊心动魄。 这日,工人们都在正常工作,突然,厂区最大的三号车间,响起一阵刺耳的机器摩擦声。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只听,一阵令人心悸的“咣当”巨响后,传来工人们的惊呼声。 三号车间瞬间陷入混乱。 车间主任疾步走了过去,急急吼道,“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一名工人失声喊道,“主任,不好了,那台D国进口的龙门铣床坏了。” “什么?坏了?” 车间主任一听,顿时急的满头大汗。 这可是厂里的宝贝疙瘩,是进口设备,价格不菲不说,还承担着关键部件的精加工任务。 车间主任急的不得了。 “快,快去请赵师傅,这必须得修好,这玩意一趴窝,咱们整个生产链条都得停摆呀!” 不一会儿,厂里的赵师傅便带着几个老师傅赶了过来。 大家围着机器检查了一圈又一圈,急的团团转,工具箱洒了一地,却还是束手无策。 “赵师傅,怎么回事?怎么还没修好?”车间主任紧张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赵师傅摆摆手,无奈道: “这玩意结构太复杂,我只能看出液压系统压力骤降,主传动轴被卡死,初步猜测是内部齿轮组崩了……” “那就修呀!” 车间主任恨不能上去压着他,让他们赶紧去修,还在这嘚啵啥?浪费时间。 赵师傅面色铁青。 “修啥修?你当我不想? 这图纸是Y文的,全是专业术语,就是请翻译来都没用。 得等省里的专家来,最快也得三天。” 所有人面色大变,三天?那厂里的损失将无法估量。 高爱国也被惊动了,以最短的时间赶了过来,见状也是愁云惨淡,眉头拧成个疙瘩。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一道清脆冷静的女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高厂长,赵师傅,能让我看看吗?” 所有人目光瞬间凝聚在林夕月身上,只见这姑娘身着宽大的蓝色工装,眼神明亮且坚定。 一位老师傅正焦头烂额,闻言忍不住呵斥道∶ “女娃娃,这可是精密设备,你才来厂里几天,懂什么?别胡闹。” 一个和李副科长关系比较好的干事,借机嘲讽道∶ “你以为这是你家缝纫机?快消停点吧,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林夕月不理会其他人,只坚定的看着高爱国。 “厂长,我自学过一些Y文机械术语,对机械也有所了解,你让我试试,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差。” 高爱国想到林夕月那完美的考卷,又看了眼瘫痪的机器,再加上对她那种莫名的信任感,终于果断开口∶ “你去吧,出了事我负责。” 林夕月有些感动,她点点头,毫不犹豫走向机器。 在众人或担忧或怀疑的目光下,林夕月来到庞大的机床旁。 她仔细倾听机器残余的“嗡鸣”声。 随后林夕月又俯下身,细细查看了几个关键油门处,最后打开了控制柜侧面的一个小盖板。 踏脚石原配不炮灰(11) 林夕月站起身,又检查了液压表和温度计后,心里便大致有了数。 她斩钉截铁的说道∶ “高厂长,原因找到了,是先导控制电路板,被瞬间过载电流烧毁了,不是齿轮组崩了。 只要更换备用电路板,复位安全阀,机器就能恢复运转。” 赵师傅眉头紧皱,一口否定道,“这不可能,我可以肯定是齿轮组崩了。” 闻言,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一小部分觉得林夕月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大部分人却坚定的认为,赵师傅是老技术工,资历丰富,绝对不可能出错。 最终,众人目光全都落在了厂长高爱国身上。 看着对面姑娘眼神中,那超越年龄的沉稳与自信,高爱国沉吟片刻,当机立断吩咐道∶ “去库房拿备用电路板。” 事实也确实如林夕月所说,更换了备用电路板后,庞大的龙门铣床又重新“活”了过来。 “居然真的修好了。这姑娘真厉害!” “天啊,神了。” 此时,工人们看林夕月的目光,从怀疑,轻视到不可思议,和由衷的钦佩。 谢霁川站在人群外,远远注视着林夕月,眼眸含笑。 也许别人不知道林夕月有多努力,他却是一清二楚。 他很欣赏这位奋发图强,不断充实自己的姑娘。 高爱国大步上前,大掌拍在林夕月肩上,激动的说道∶ “林夕月同志,你帮厂里挽回了重大损失,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啊! 好同志,真是个好同志。” 没人知道,刚才他是顶住了多大的压力。 高爱国甚至已经在考虑,如果机器真被林夕月修坏了,他要如何变卖全部身家去赔偿,就连房子的买家,他都已经想好了。 哈哈哈!小林同志可真是太争气了! 林夕月一战成名,从一个边缘的见习绘图员,成为凭借过硬技术,获得所有人尊敬的“林工”。 是的,林夕月不再是见习绘图员,她被破格提升为技术科助理工程师,待遇按工程师的标准走。 林夕月甚至可以直接参与,厂里的几个技术革新项目。 还有,那台进口的铣床,今后就由她与赵师傅一起,专门负责维护和操作培训。 …… “林工早!” “林工早上好!” “你好!” 林夕月笑容明媚,一路和大家打着招呼。 谢霁川笑着调侃她。 “请问林工,现在是什么心情?” 林夕月瞪他一眼。 “哈哈哈,恭喜你,入职才不到一个月,就晋升为工程师!” 林夕月笑着纠正道,“是助理工程师,不是工程师。” 谢霁川自信一笑,“这不是早晚的事吗?” 笑起来的谢霁川,两个酒窝若隐若现,十分吸引人眼球。 林夕月用余光悄悄打量着,眼馋的不得了,真好看呀。 谢霁川敏锐感觉到了林夕月的视线,笑容更加灿烂。 年少时,因为这对酒窝,他经常被人调侃。 那时的他,是极度厌恶这对遗传自母亲的酒窝的。 再大一些后,就连他原本爱说爱笑的性格,也为此变得不苟言笑。 现在嘛,感谢妈妈。 林夕月努力将视线从酒窝上移开,“已经到了技术科,那我去上班了,再见。” 谢霁川温柔的看着她,耐心叮嘱道: “晚上见,有事耽误也不要紧,我会在门口等你的,不要急。” 系统跳着脚的骂: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谢霁川明明可以住宿舍的,就为了每天能和你说说话,他就心甘情愿住在简陋的知青院。 呸!这根本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林夕月忍不住低头一笑。 可不是? 这家伙现在已经不再避嫌,每天大大方方和她同进同出,搞的大家总用看小情侣的目光看他们。 “好的,我知道了,再见。” “再见。” 默默目送林夕月走进技术科后,谢霁川才转身离开。 “妈,你看到了吗?就是那个村姑,就是她抢了谢霁川。 他们现在天天出双入对的,根本无视我的存在,简直是欺人太甚……” 秋云菲瞪着林夕月,絮絮叨叨,抱怨个不停,全然没注意到自家母亲异样的表情。 此时的高玉珍,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已听不到任何声音。 满脑子都是,这姑娘怎么会和那人如此之像? 到底是巧合还是…… 高玉珍神情恍惚,转身疾步离开了机械厂,对女儿的呼唤和不满置若罔闻。 秋云菲气的直跺脚。 她妈到底怎么了?怎么没上去威胁那个村姑?真是气死她了。 秋云菲转过头,恨恨的看了眼技术科,便向高爱国办公室的方向跑去。 厂长办公室内。 高爱国与王副厂长正相对而坐,商量下一季度的生产任务。 突然,门被人暴力推开,两人吓了一跳,同时皱眉看了过去,只见秋云菲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见此情景,王副厂长立即起身,并笑着说道: “那就这样吧,高厂长,我先把任务布置下去。” 高爱国无奈,只能歉意的点头。 王副厂长转过身,对着秋云菲笑的很是和蔼。 “小秋同志这是怎么了?有事慢慢说,不要着急,你舅舅会帮你的。” 秋云菲却翻了个白眼,连个眼风都没给王副厂长,只高傲的抬着头,冷漠的与他擦肩而过。 王副厂长眼神暗了一瞬,随即笑着开门离开。 高爱国很是气恼,忍不住起身训斥道: “人家和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的礼貌呢?你的教养呢?” 秋云菲却不以为意,只仰着脑袋不屑道: “舅舅,你可是堂堂的机械厂厂长,而我是你的亲外甥女,他却只是个副厂长而已,不理就不理了,能有什么关系? 我今天心情不爽,就是不想理他,话那么多,啰拉吧唧的,真是烦死人!” 门口处,还未离开的王副厂长只冷冷一笑,便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高爱国被气的一个倒昂,面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出身军旅,身体一向很好,可不知为何,每次与秋云菲母子说话时,就会感觉喘不上气,呼吸急促,总有种马上要晕倒的感觉。 高爱国在心中默道∶ 不能晕,不能晕,他的命是媳妇的,除了媳妇,他不能为任何人伤害身体。 长舒口气后,高爱国才镇定下来,指着门吼道∶ “你给我出去,以后不许随便进出厂长办公室!” “我不!舅舅,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亲舅舅? 我让你开除那个村姑,你不同意就算了,你还给她升职加薪。 现在她和谢霁川整天出双入对的,说不定哪天就会结婚,到时你让我怎么办? 我可是为了他,才放弃的大小姐生活,来到这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这样做,对的起我妈吗?” 高爱国又开始捂心脏,他喘了口气后,才虎目圆瞪,怒声说道: “滚出去,以后不许再来我办公室,更不许借我的名义作威作福。 不然,我就把你们母女都赶出高家,你看我敢不敢?” 原配踏脚石不炮灰(12) 那气势一开,秋云菲顿时被震慑住,吓的面色苍白,转身逃了出去。 将秋云菲赶走后,高爱国余怒未消,又转头对着秘书吩咐道∶ “记住,以后杜绝秋云菲进出我的办公室。” 这玩意真的太不像话了,仗着他的身份,在厂里作天作地。 现在更是口无遮拦,一口一个大小姐,村姑,这是想害死他们高家吗? 现在他初到机械厂任厂长,本就是动了别人的蛋糕,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地里盯着他,等着捉他的小辫子。 这玩意却整日的上蹿下跳,这不是送把柄给人家吗? 高爱国恨不能从来没有过高玉珍这种妹妹。 秘书心中无限同情他,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是,厂长。” 这边,高玉珍走出机械厂后,便迅速来到邮政局,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 我需要你的帮助,帮我调查一个人,云沙县红旗机械厂的林夕月。 对,我要她所有的资料,尤其是她母亲的,要快……好的,我等你!” 放下电话,付了钱后,高玉珍低头走出了邮政局。 高母毕竟年纪大了,动作慢了些,她紧赶慢赶,夜里才到了云沙县。 等和高爱国见面后,确定那姑娘并未受到伤害,高母这才放下心来。 她看着高爱国,忧愁又无奈道: “儿子呀,我在你这里住几天吧,等那个逆女走了,我再离开,不然我实在不放心。” 高爱国能怎么办? 他看着老娘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妹妹奔波,为她收拾烂摊子,也很是心疼,只能劝慰道: “娘,你放心吧。 虽然高玉珍不懂事,但她没胆子做的太过分,应该就是口头威胁一下。 再说还有我呢,有我看着,保证那丫头在厂里安安全全的。” 这样一说,老太太也放下心来,是啊,那逆女还敢伤人性命不成? 两人想的倒是挺好,岂料,事情的发展即将失去控制。 两日后,云沙县某间小院内。 高玉珍看着手中资料,不由思绪万千。 几分钟后,她终于下定决心,眼神也变得狠辣。 高玉珍抬起头,看着眼前男人,神情变得妩媚起来。 她将头靠在对方怀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声音充满了魅惑,把人撩的心痒难耐。 “帮我好吗?事成之后,我就嫁给你,给你生儿育女,一辈子只陪着你。” 张百山闻言,眼眸瞬间一亮。 他上下打量着高玉珍,眼神中带着不再遮掩的淫光。 高玉珍虽不是什么大美人,但多年的养尊处优,养出了她一身的好皮子,皮肤光滑细腻,又白又嫩。 还有那双眼睛,特别的勾人,每次被她一看,张百山就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跟着走了。 他紧紧抱着高玉珍,低头认真确认道,“真的?这次,你没骗我?” 高玉珍咬咬牙,闭眼吻了上去。 张百山也不再客气,直接将女人一个公主抱抱起,随后用力扔到床上,便重重压了上去。 他喜欢这个女人,已经喜欢了很多年,可对方总吊着自己,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一点甜头不给尝。 如今他终于能如愿以偿,自然毫不客气,怎么爽怎么来。 高玉珍在内心不断劝解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先解决了眼前危机再说。 只是,张百山实在太丑了,她这牺牲真是太大了。 好悲伤,呜呜唔…… 等一切结束后,高玉珍再也无法忍耐,一把推开男人,冷声催促道: “快去吧,今晚就行动,还有,尽量不要伤害那个小伙子,打晕就好。” 张百山赤裸着身体,眼神贪婪,上下扫视着高玉珍。 随即他又凑了上去,被无情推开后,便用粗糙的指腹,细细抚摸那红艳艳的唇瓣,语气餍足且慵懒: “放一百个心吧,只是个小丫头而已,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你就等着嫁给我吧。” 高玉珍媚眼如丝,笑着又亲他一下,“去吧,我的英雄!” 等张百山离开后,高玉珍这才迅速起身。 她顾不得穿衣,猛的捂住嘴,还没跑到厕所就开始干呕,“呕!” 这日下班后,林夕月和谢霁川像往常一样,骑车往大队方向赶去。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 只是,当他们来到一段人迹稀少,树林茂密的地段时,林夕月和系统同时察觉到了异常。 系统严肃的提醒道∶ “宿主,前方五十米处,有人正埋伏在树后,至少有四个人。” 林夕月释放精神力,也探查到了四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虽然不知对方受谁指挥,但既然是冲她来的,那就是她的敌人。 林夕月眸色变冷,对着谢霁川使了个眼色,扬头示意那几人藏身的方向。 谢霁川与林夕月早已拥有了默契,对方只一个眼神,他就领悟到了其中含义。 余光瞥向那个方向,他冷冷一笑。 两人对视一眼,脚下并未停止蹬车的动作。 只是两人都动作隐蔽的,从车后座下方取出一节铁棍,同时身体也蓄势待发,迅速进入战备状态。 这两根铁棍大约半米长,是谢霁川前段日子准备的。 这段时间,他每天陪着林夕月上下班,为此,放弃了单人宿舍,情愿继续挤在知青院大通铺上。 为什么? 一个原因是,他想多些机会接触喜欢的姑娘。 另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他怕秋云菲背后下黑手,找人对付林夕月。 果不其然,两人骑着骑着,便敏锐发现,地面上洒落了许多钉子和玻璃渣。 他们不得不下了车,推着车子步行前进。 等两人走到大树附近时,树后突然冒出三个男人。 他们个个人高马大,一脸横肉,且面相凶狠,尤其是眼神,看人时带着股狠劲,让人不寒而栗。 谢霁川扔下车子,挡在林夕月面前,沉声质问道: “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 那几人明显是练家子,动作干脆利索,一语不发,径直冲了上来。 谢霁川虽未从军,但他自小就被亲爹扔到部队,也学到了一身格斗的本事。 对面攻击的男人,本来并未将这小白脸放在眼中,只想着快点敲晕他,好全力解决林夕月。 没想到,对方竟然有些本事,几个回合下来,他一不小心竟被踹翻在地。 那人顿时恼怒不已,对着另外两人吼道,“不用留手了,掏刀子。” 那两人动作一致,纷纷从腰间掏出匕首,狞笑着,分别朝林夕月和谢霁川挥刀而去。 谢霁川比较敏锐,林夕月不好释放精神力,只能全程使用武力。 林夕月一棒子敲在来人的腕间,顿时那手腕就软软垂了下来。 那男人也是个狠茬子,居然面不改色,连丝毫停顿都没有,迅速改用另一只手攻了过来。 他手握成拳,想要击打林夕月头部,将她捶晕。 林夕月并未躲避,直接伸手接住那只拳头,只用力一拧,便听到“嘎巴”一声,那男人的腕骨又断了。 男人气息只变化一瞬,就又抬脚踹了过来,那一脚重如千斤,直冲林夕月心脏部位而来。 估计这一脚下去,正常姑娘怕是内脏都要破裂,不死也会废。 踏脚石原配不炮灰(13) 她不再留手,直接握住那条踹来的腿,同时林夕月右腿一抬,顶住那腿弯处,双手分别用力下压。 只听清脆的“咔嚓”一声,那人的腿,便从膝盖处被生生掰断,小腿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垂了下来。 四肢断了三肢,那男人终于再也撑不住,身体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哀嚎出声。 谢霁川那里仍处于胶着状态。 最初,他是同时对付着两个人。 对方都有武器在手,出手更是毫无顾忌,狠辣又无情,他本身就需要全力应对。 哪知,战斗到一半时,树后竟然又冲出一人,那人赫然就是张百山。 张百山相貌奇丑,却有一身的腱子肉,力大无比。 他的加入,瞬间改变了战局,对手从两人变成三人,谢霁川一时间也颇为吃力。 原本的计划里,张百山是不会露面的。 只是,他发现林夕月和谢霁川不好对付,怕计划落空后,被高玉珍责怪,只能被迫出手,改变了计划。 他觉得,先干倒这个小白脸,再对付那女人,就容易许多。 这边的谢霁川,需要同时应对三个练家子,还不时分心关注着林夕月,难免就有些疏忽。 尤其是刚刚,见林夕月那里情况紧急,他更是心急如焚。 谢霁川想要冲过去援助,结果一个没留神,手臂处就被狠狠划了一刀,霎时间血流如注。 林夕月转过头,恰好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暴怒,眼底冒出了一层火焰。 她捡起地上的匕首,以一个不会伤害到谢霁川的角度,用力投掷而去。 最丑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张百山臀部中刀,顿时倒地不起。 紧接着,林夕月挥舞着铁棒冲了上去,和谢霁川合力,将剩余两人一并解决了。 将四名歹徒全部打晕后,林夕月转过头,看着那血流不止的手臂,焦急不已,眸中带着些许心疼。 谢霁川面色有些苍白,却还是笑着安慰她: “没事,只是流点血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林夕月瞪他一眼,嗔怪道,“都流这么多血了,还说没事?就知道逞强。” 林夕月从口袋,其实是空间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 她将谢霁川受伤的手臂简单包扎后,又趁机在他臂上按了止血穴。 将谢霁川搀扶着坐到一块石头上后,林夕月强势的说道: “你在这里休息,我去报案。” 谢霁川用没受伤的手,一把拉住她,担忧道: “万一有人埋伏在那条路上,你会有危险的,还是我去吧。” 林夕月拨开他的手。 “还你去,别逞强了,你以为自己是神仙吗? 血流了这么多,脸白的跟个鬼一样,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谢霁川眸光一闪,笑着试探道,“心疼了?” 林夕月一愣,抬头看着他。 男人目光坚定,不躲不闪,面色变得严肃且庄重。 “林夕月同志,我喜欢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见林夕月没回答,他想了想,温润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发誓,会永远忠诚于你,永远不会背叛,永远将你捧在手心。” 系统顿时炸毛。 “他耍诈,他用酒窝勾引你,卑鄙!宿主你不要答应他。” 林夕月不解的问道,“小九,你怎么这么不喜欢谢霁川?他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吧?” 系统不语,直接闭麦。 它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有酒窝的男人,尤其是谢霁川。 它总觉得这人太骚气,老是利用美貌勾引它家宿主,偏它家宿主是个重色的,一勾就走,真是气死它了。 哄不好小系统,林夕月有些无奈。 但是,面对谢霁川灼灼的目光,还有那醉人的酒窝,她还是遵从内心,轻轻点头同意了。 还不待激动的谢霁川再说什么,林夕月就推着车子匆匆离开。 谢霁川喜不自胜,眸中柔意轻泛,定定注视着林夕月那俏丽的背影。 他忍不住思绪纷飞,畅想未来,甚至已经开始考虑,他们未来孩子的名字。 听到有歹徒意欲伤人性命,帽子叔叔非常重视。 他们很快赶到,随后将昏迷中的歹徒们,与谢霁川全部送到了医院,先接受治疗。 林夕月陪着谢霁川处理完伤口后,又马不停蹄回到公安局做笔录,忙的不亦乐乎。 公安果然敏锐,很快便发现了问题的关键点,疑惑的问林夕月∶ “同志,你的身手似乎不凡呀。还有,你们为什么会随身携带铁棒?” 林夕月笑着解释道∶ “我父亲是烈士,他生前曾经教过我一些自卫的招式。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松懈过,每天都会练上一会儿。” 这倒是事实,她也不算说谎,只不过她力气更大些。 至于随身携带铁棍,林夕月自然如实回答,至于信与不信,那可以随便调查。 得知林夕月是烈士遗孤后,公安同志肃然起敬,同时对几名歹徒也更为痛恨。 那四人刚刚清醒,还在病房时,就开始接受审讯。 四名歹徒确实是硬骨头,嘴巴咬的死紧,并不配合审问。 他们坚决否定行凶,一口咬定是斗殴。 为了不让幕后主使逃脱,林夕月给张百山用上了真言符。 张百山再坚定,最终也没抗过神秘的力量。 他没管住自己的嘴,将心上人高玉珍供了出来。 于是,正静待好消息的高玉珍,从租住的小院里,狼狈的被帽子叔叔带走了。 高母很快得到消息,顿时如五雷轰顶,惶恐不安。 “什么,你妹妹被公安带走了?这个逆女,她真的做犯法的事了?” 高爱国沉痛的点点头。 “娘,她居然买凶杀人,想要林同志的命,甚至还误伤了谢家小子。” 高母不禁泪流满面,不停的捶胸顿足。“逆女,逆女呀!” “娘,别说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好,走,娘还要给那个小同志道歉,给谢家小子道歉。” 说到这里,高母又开始流眼泪。 高谢两家关系一直很好,现在却出了这种事,她可怎么再面对谢家人啊? 公安局里,林夕月在耐心等待,她要亲眼见见幕后之人。 当看到高玉珍时,林夕月花费了一积分,将高玉珍查了个底朝天。 原来如此!怪不得! 给高玉珍使用了真言符后,林夕月正要离开,就与匆匆而来的高家母子,来了个面对面。 高爱国看到林夕月,感觉一张老脸无地自容,愧疚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一向意气风发的他,似乎瞬间老了几岁,满脸的沧桑疲惫。 高爱国对着林夕月,深深鞠了一躬,语气带着真诚的歉意。 “小林同志,真的对不起,我妹妹她,她…… 你放心,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们高家没有任何异议。” 林夕月已经得知内情,自然不会迁怒。 她很是同情这个被假妹妹带累的男人。 剧情中,高玉珍性格跋扈恶毒,因与一位女同事发生口角,就怀恨在心。 后来,她借助备胎张百山之手,坏了人家名声,用舆论逼死了那位女同事。 高家得知真相后,极为愤怒,便商量着要将高玉珍逐出家门,并在私下补偿那家人。 高玉珍恼羞成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高家放了几本反动书籍,并且实名举报高家。 高家最终全部被下放,后面也没得到平反,一家人在农扬度过了凄惨的一生。 知晓这些人都是原主的血亲,林夕月自然不会苛责,赶忙闪身避开了那个鞠躬。 “高厂长,不怪你们,你妹妹是你妹妹,你们是你们,我分的清。” 一旁的高母,神情呆滞,定定的看着林夕月。 这,这姑娘…… 因心绪起伏过大,高母直接晕了过去。 “娘,你怎么了?” 高爱国惊慌失措,抱起母亲掉头向医院跑去。 医生检查后告诉他,老人没什么大碍,只是心情太过激动所致。 果然,不大一会儿,高母就悠悠转醒。 只是,她一醒来就拉着高爱国的手,泣不成声道∶ “儿呀,去查,查那个小同志的……” 踏脚石原配不炮灰(14) 来人是高爱国以前的战友,今日正好接手高玉珍的案子。 他进来后,一改往日的直爽,有些欲言又止,犹犹豫豫。 看了眼高母,担忧她的身体,这人就对高爱国使了个眼色。 “老高,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高母却一把拉住儿子,态度很是坚定。 “同志,有事就在这里说,我要听!” 那人无奈,见高爱国也没反对,就如实说道: “老高,刚才高玉珍已经招供了,她…… 她不是你们高家的女儿,而是当年,你们托付的那户农家的孩子。” 高母已经有所猜测,所以只默默流泪,却并未失态。 高爱国却震惊不已。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那人怜悯的看着他,尽量简明扼要说出事情真相。 原来,当年被托孤的那户人家颇有心机,看到高母出手大方,就猜测她家境肯定不错。 当时,那家女主人已经怀孕两个月。 等高母离开后,她家刻意将孩子养的瘦瘦小小的。 等后来,那家人女儿出生后,他们就将两个孩子进行了调换。 孩子小时候都长的差不多,村里人也没想那么多,就一直将高玉珍当做女战士的孩子看待。 孩子们渐渐长大,相貌都越来越酷似各自的亲生母亲。 那家人怕事情败露,又刻意让两个孩子整日灰头土脸,头发也乱糟糟的,盖着半张脸,看不清容貌。 十几年里,真正的高家女儿,是被那家人虐待着长大的。 转眼间,孩子们十七岁了,已经到了婚嫁年纪。 那家人见这孩子越长越好看,就收了一大笔彩礼,想将她嫁给一个老男人为妻。 好在那孩子是个知道反抗的,一天夜里偷偷逃跑了,后来就不知所踪。 再后来,那家人见高母一直不来接孩子,就将高玉珍也嫁了出去。 只是,等高玉珍生下女儿秋云菲后一年,高母就来接孩子了。 就这样,高玉珍抛下了乡下的丈夫,抱着女儿回了城,从此,以高玉珍的身份,过上了养尊处优的生活。 当然,她本人是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 这次对付林夕月,也是因为,高玉珍发现林夕月的母亲,正是当年逃掉的那位,高家真正的女儿。 林母虽已经不在,但林夕月相貌酷似林母,也就是酷似高母。 为怕高爱国发现真相,自己的身份败露,高玉珍这才想着斩草除根,杀人灭口。 听到如此残酷的真相,高母心痛不已,泣不成声,高爱国也悲悔交加。 初见那孩子时,他就觉得对方长的像自己母亲,如果当初他能多查一查…… 那战友虽十分同情老友,但人家的家事也不好过多参与,于是赶紧告辞离开。 “娘,你别哭了,我不会放过那家人的。 还有高玉珍和秋云菲,拿了咱们家多少,全让她们给我吐出来!” 闻言,高母哭的更是撕心裂肺。 “报复他们又怎么样?我女儿已经不在了,我甚至都没有见过她一面。” 高爱国红着眼眶劝道∶ “娘,妹妹虽然不在了,但她给我们留了个外甥女呀,以后咱们好好疼那孩子。” 高母抬起红肿的双眼,“就是刚才那个孩子?” 高爱国点点头,欣慰的说道,“对,娘你不知道,那个孩子可优秀了,她呀……” 听着儿子的描述,高母心疼又骄傲,掀开被子就要出院。 “走,走,出院,我要去看我外孙女。 我外孙女可比那个假货的闺女好一万倍。 我就说,我怎么那么不喜欢秋云菲,原来她是个假货。” “娘,不急,咱们还是多置办点礼物,明天再去林家,这样才显得更郑重。” “对对,儿子你说的对!” 高爱国搀扶着老母亲,两人一边商量着,一边慢慢走出病房。 …… 翌日清晨,胜利大队。 林夕月推着车子,刚出了院门,就看到一辆红旗轿车,正缓缓朝她家驶来。 车后还跟着不少看热闹的村民和孩子,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 林夕月立刻认出这是高爱国的车。 她猜测,怕是高家已经得知事情真相,所以前来认亲。 果不其然,高母一下车,就看到了亭亭玉立的外孙女,相貌酷似年轻时的自己。 错不了,这才是她的血脉! 高母老泪纵横,一把拉住了林夕月的手,“孩子,你受委屈了!” 林夕月茫然的看着她,“高奶奶,您这是!” 高爱国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对林夕月和蔼的说道,“小林,我们有事找你,可以进屋说吗?” “当然可以,高奶奶高厂长快请进。” 几人进入院子,正要关门。 “夕月!”一道清冽的男声响起,原来是谢霁川来了。 昨天他们已确定了关系,所以今天的谢霁川,大大方方的登堂入室。 看到高爱国母子,他面色微变,眼中带了些许敌意。 谢霁川快步走了进来,将林夕月护在身后,语气不是很好。 “高奶奶,高叔叔,你们怎么来了?你们找夕月做什么? 昨天的事,她可是受害者,你们应该不会强迫她原谅高玉珍吧。” 高家能养出那种杀人犯女儿,就是原罪,难不成还想以权压人? 那也要看他谢霁川同意不同意。 他谢家未来的儿媳妇,自然由他谢家护着。 高爱国母子哭笑不得,看谢霁川的眼神,时而欣赏,时而挑剔的,总之很是复杂。 林爷爷和林奶奶闻声,也走了出来,忙将客人们迎到了堂屋。 两位老人这段时间,身体已经恢复,不说生龙活虎吧,至少已与常人无异。 高母一边流泪,一边将换子的乌龙事件全部讲了出来。 林爷爷林奶奶和谢霁川全程瞪大双眼,很是震惊,随后心疼的看着林夕月。 居然会有这么恶毒的人家,偏偏让夕月母子遇到了。 高母拉着林夕月的手,自责又心痛。 “孩子,你还愿意认我吗?我弄丢了你的妈妈,我对不起她呀。” 林夕月拉着高母的手,轻声安慰道,“外婆,我妈妈应该不会怪你的。” 这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一辈子没机会再见到亲生女儿,却错将仇人的孩子养大,最后,一家人甚至还要被假女儿陷害。 “哎,好孩子,谢谢你喊我外婆!” 高母一高兴,直接塞给林夕月一张存折。 “孩子,这是外婆的见面礼。 主要是外婆来的太着急,身上什么也没带。 等以后你回了高家,外婆一定给你补上,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我们月月。” 林夕月低头一看,折子上的数额居然是一万。 她忙推拒道,“外婆,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高母拍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孩子,那个假货占据了你们母女那么多的资源。 她都能花高家的钱,你是我亲外孙女,为什么不能? 花,都是外婆给你的,花完了外婆再给就是。” “谢谢外婆。” “谢啥,只要你还愿意喊我一声外婆就好。” 一家子骨肉相认,其乐融融,徒留谢霁川陷入了无尽的尴尬和懊恼之中。 完了,他刚才出言不逊,好像得罪了未来的外婆和舅舅大人。 踏脚石原配不炮灰(15) 急于补救,谢霁川端起桌上的茶水,递给了高爱国,表情谄媚,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和歉意。 高爱国面上不显,心中却好笑不已。 他自然不会真与小辈计较,但为了表示高家女儿不是那么容易娶的,便端着架子,将头偏到一边,傲娇的说道∶ “错了,你该叫我高叔叔。” 谢霁川顿时急了,额头冒出冷汗。 生怕未来媳妇被自己今天一番话给折腾没了,他想了想,凑过去悄悄说道: “舅舅,你不是一直眼馋我爸当年收缴的那把枪吗?回头,我给你弄来。 还有我爸还珍藏了一瓶好酒,就藏在柜子里,宝贝的不得了,回头我也孝敬给舅舅。” 高爱国有些心动,眼神赞许的看着谢霁川,好小子,孺子可教! 看到高爱国笑了,谢霁川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放下。 哎呀,吓死他了,差一点,他就可能娶不到媳妇了。 至于他爹知道了会不会揍他? 为了帮儿子娶到儿媳,他老爹就算牺牲一点心头之好,也应该不会计较的不是? 以后,他会加倍孝敬他爹的。 听到谢霁川与高爱国的对话,林夕月没忍住闷笑出声。 谢霁川的性格,初接触时,给人的感觉是谦谦君子,还带着些许清冷淡漠。 等熟悉之后她才发现,这就是个大男孩,有时还十分的幼稚和调皮。 这几日,胜利大队的田间地头,村民们都在议论着林家。 “你知道吗?咱村儿里的那个孤女,竟然是省城首长家的孩子,她舅舅还是县里机械厂厂长。” “咋不知道呢?那天阵仗可大了,那小轿车都开到林家门口了。” “是啊,我亲眼看到了,那首长家的,还带了好多礼物,整整装了半拉汽车。 唉!这林家丫头的命可真好。” “可不是?听说,她还和谢知青在一起了。 以后呀,这林家丫头妥妥的就是城里人!” 众人的议论声落入许枫林耳中,让他心痛不已。 他和荣华富贵啊,真的是擦肩而过,只差一步。 如果自己在努力些,而不是急于和白寡妇在一起,是不是现在就等着进城享福了? 后悔和失落,像蚂蚁一样,啃食着他的内心。 许家人一人一根拐杖,全都在那里低头干活。 拐杖还是大队长同情他们,特意找人给他们做的。 毕竟只要人没死,哪怕是爬着,他们许家人也必须上工,不然,不挣粮食只吃村里的怎么行? 许母狠狠剐了白寡妇一眼,伸手在她身上重重拧了一下,恨声骂道∶ “看到没?人家是从村里奋斗到了城里。 你这个扫把星呢?却是从城里滚到了乡下。 为什么呢?因为你不守妇道,是个贝戋货。 以后好好伺候我们一家子,毕竟现在,只有我们许家肯收留你。 知道了吗?吱个声!” 每天都要遭受许家人的磋磨,如今白寡妇早已没了之前的精气神,变得怯懦又颓废。 闻言她赶忙卑微的点头,口中还忙不迭回道,“娘,我知道了。” “叫什么娘,你个骚货也配?” “大娘,我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了,喊啥?赶紧干活去!” “是,是,我马上就干。” 说完,白寡妇艰难的用一只手,捡着田地里的石子,又拔掉杂草。 她额头的汗水滴滴滑落,眼睛被汗水蛰的难受,另一只手却无力的垂着,连擦汗这样如此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许枫林无视媳妇的艰难处境,只自顾自发着呆。 猛然间,他被许老大一巴掌扇在头上,顿时脑袋被打的嗡嗡作响,眼冒金星。 “扫把星,赶紧干活,发什么呆? 我告诉你,你欠我们许家的,永远都还不清,你们就该一辈子为我们当牛做马。 懂不懂? 一会儿到家,你媳妇做饭,你把我的衣服洗了去。” 许枫林低下头,怂怂的答应着,不敢有丝毫反抗。 毕竟,只要他敢露出一丝不满,就会被许家所有人围殴。 他和白寡妇,如今是整个许家的罪人和奴仆。 他们不仅要承担所有的家务,还要随时被打被骂,谁不爽了,都能来踹他们一脚。 这比狗都不如的生活,早已磨平了许枫林的性子和野心。 年纪轻轻,他的鬓角就已染了白霜,腰背也佝偻了,哪里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 几日后,惊闻噩耗的高父,抽时间来与亲外孙女相认,顺便接了妻子回家。 林夕月和谢霁川的事也过了明路,成为正大光明的对象关系。 因为失去妹妹(女儿)的痛苦,高家人手段狠厉,没放过换孩子的那家人。 凡是参与了换子事件的当事人,全都被下放到了农扬。 那家的其他孩子,受父母牵连,生活也陷入水深火热中,每日都要面对流言蜚语。 受真言符影响,张百山交代了他曾经害过人命,那三名歹徒也参与其中。 他们四人被判死刑,很快就吃了花生米。 高玉珍作为幕后主使,也被下放到了农扬,接受艰苦的改造。 至于秋云菲,她确实不知情,但她性格跋扈,得罪了不少人,甚至包括王副厂长这样的领导层。 没出一个月,秋云菲就因违反厂纪厂规,被机械厂开除。 为了生存,她只能嫁给一个四十出头的老男人,做了三个孩子的后妈,从此成为那家人的免费保姆。 时间如流水,转眼半年过去了。 某日,红旗机械厂厂长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 “高厂长,请问您找我什么事?”林夕月走进办公室,笑着问道。 高爱国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朗声纠正道,“叫什么高厂长,叫舅舅。” 林夕月弯唇一笑,“在厂里你是厂长,厂外你是舅舅。” 高爱国就喜欢林夕月这种公私分明的性子,比那两个假货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好,那咱们就说正事。 这次你改良了离合器的结构,让积蓄的能量得到精准释放,再次为厂里做出了贡献,所以厂里决定晋升你为工程师。” 林夕月顿时心花怒放,“真的吗?谢谢厂长。” 高爱国又神秘兮兮的说道: “不忙着谢,还有一个好消息。 厂里有两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鉴于你频频为厂里做出贡献,厂里推选你去,你觉得怎么样?” 林夕月更惊喜了,她眉开眼笑的说道,“我当然同意了,谢谢厂领导对我的信任。” “你自己就决定了,不用问问小谢?”高爱国忍不住好奇。 他外甥女能在事业和爱情之间,第一时间选择事业,作为亲舅舅,他自然是满意的,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林夕月摆摆手,大咧咧说道: “厂长不用担心,他会支持我的。 反过来,如果去的人是他,我也会同样支持。 我们毕竟还年轻,正是拼事业的时候,暂时分开几年也没什么。” 高爱国看着外甥女,赞赏有加道: “好,不愧是我们高家的孩子。 不过你放心,你们是不会分开的。另外一个名额就是他的,你们可以一起去。” 林夕月疑惑的看着高爱国,难不成舅舅以权谋私? 不知道外甥女心头所想,说到这个话题,高爱国笑的很是得意。 他声如洪钟,红光满面道∶ “小谢的文章,又在省报上刊登了,这都是第三次了,这小子可真是给咱们厂里争光呀。 所以,厂里经过讨论决定,另外一个名额就给他了。” 林夕月闻言,笑的眉眼弯弯,与有荣焉,她挑男人的眼光一向不错。 没过几天,林夕月和谢霁川要一起去上工农兵大学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在厂里和村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曾经人人同情的孤女,如今前途光明,事业蒸蒸日上,活成了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省城谢家。 谢霁婷不满的看着谢母。 “妈,至于吗,不就是我哥对象要来家里吗?这都收拾一天了,够干净了。” 谢母嗔怪的看她一眼。 “人家姑娘第一次来,印象分很重要。万一人家觉得咱们不够热情,不要你哥了可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哥那么优秀的人,她不要是她的损失。” 谢母没再搭理女儿,只是拿着抹布用心的擦着家具,神情极为愉悦,口里还哼着歌曲,“唱支山歌给党听……” 谢霁婷撇撇嘴,转身离开了,一个村姑而已,至于吗? 五日后,谢霁川带着林夕月来到谢家。 踏脚石原配不炮灰(16) 大衣剪裁得体,线条流畅,衬的她脖颈纤长优雅,整个人青春洋溢, 娇艳如花,又满身贵气。 林夕月嫣然一笑,声音清越温和,如玉珠落盘,“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林夕月。” 见到谢母,林夕月终于知道谢霁川的酒窝来自哪里。 原来,他的容貌酷似母亲,尤其是那酒窝,妥妥的就是粘贴复制。 林夕月暗自期待,自己将来的孩子,也能遗传爸爸和奶奶。 而看着貌美如花,气质如兰的姑娘,谢家人却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们本以为,林夕月是在村里长大的,性格上可能会有些拘谨,打扮上也会有些土气,因此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没想到…… “好好好,好孩子快进来,哎呀,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 谢母接过林夕月手中的礼品,低头瞥了一眼,心中暗暗吃惊,“这,这也太贵重了吧。” 礼物居然是一瓶茅台,和一大包包装精美的糖果,包装纸上还印着看不懂的洋文,还有一大盒进口巧克力。 看着那瓶酒,谢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是真正的铁盖“茅台”,供销社都买不到的。 他就爱这一口,嘻嘻,未来儿媳妇真是贴心,这礼物他最喜欢。 “没什么贵重的,只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而已。” 这玩意她空间多的是,真的不在乎。 再说昨天谢霁川来高家拜访,也是送了不少高档礼品。 礼尚往来她是懂的,她也要给谢霁川面子不是? 谢父虽然已人到中年,但依旧身姿挺拔,相貌硬朗,是位帅大叔。 这些年,他一直在军中任职,如今已是军区师政委,职位不低。 谢母身材娇小,看着有些柔弱,但气质很好,大方得体,笑起来特别温暖。 她生女儿时大出血,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后来就再没出去上班,一直待在家里。 谢霁婷容貌酷似父亲,但面相却有些刻薄,眼神看人时带着倨傲,让人极不舒服。 她去年嫁了人,不过却属于低嫁。 那男人是谢霁婷的初中同学,家里兄弟姐妹众多,负担比较重,所以家境不太好。 谢家父母自然是反对的,但挡不住女儿恋爱脑上头,她乐意呀,后来居然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偷偷去登记结婚了。 要说为什么,因为那男孩子长的特别帅,谢霁婷暗恋了人家很多年。 今天,他们小两口也来了。 林夕月精神力强大,明显感知到了谢霁婷的不喜。 她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因此只是淡淡颔首,并未主动去攀谈。 其实,这个年代很少有独生子女,一般家里都是好几个孩子。 兄弟姐妹的关系,好了那叫手足,不好那就是资源竞争者。 家里资源就那么多,你多了我就少了,可不就会出现矛盾吗? 林夕月不以为意,小姑子而已,喜欢了以后多来往,不喜欢就远着些。 至于谢霁川,如果他一味袒护妹妹,心不在她这里,那甩了就是,多大点事。 见这村姑竟然没主动和自己搭话,谢霁婷不禁气的牙痒痒,。 不过,气归气,她眼神却不受控制的暼向那堆礼物,尤其是那盒巧克力,只看那铁盒子上的精美图案,就知道很昂贵。 谢霁婷一个没忍住,口舌中分泌出了口水,她吞咽了两下,很是尴尬。 天知道,自从结婚后,她的工资就全都上交给公婆了,手里一分钱都没有。 谢霁婷已经很久没吃过零嘴了,尤其是这种高档糖果。 对于这扬婚姻,她心里不是不后悔的。 只是,婚前,谢霁婷怎么也想象不到,她男人家里能这么穷。 家里几个月才能吃一次肉,也就七八片而已,每次还轮不到她吃,就被那兄弟几个一抢而空。 谢霁婷曾经求助过娘家,但她爹妈说了,嫁人是她自己的决定。 既然选择了那种爱情饮水饱的生活,就要学着承受。 别得到了爱情,却还想从娘家拿钱拿东西补贴婆家,也别想着带丈夫天天回娘家蹭饭。 她过的好与不好,都是她必须承受的。 屁话,她嫁人了就不是谢家的孩子了吗? 她不拿,那不就都成她哥的了吗?凭什么? 看的出,谢父谢母对林夕月特别满意,态度很是热情。 四人谈笑风生,气氛很是融洽,没人理会脸色越来越黑沉的谢霁婷。 “嫂子,你给我带什么礼物了?”谢霁婷忍不住开口。 林夕月一挑眉,很不走心的说道∶ “抱歉,我没准备你的礼物,我只是上门拜访叔叔阿姨,不知道你也在家。” 其实,她是准备了礼物的,是一条精美的珍珠项链。 不过听说这妹妹和秋云菲走的很近后,林夕月就把礼物放在了口袋,决定先观察一下再说。 等看到谢霁婷那张大黑脸时,她就再没了送礼物的心思。 谢母觉得丢脸,嫌弃又不满的看了眼女儿。 这孩子嫁人前还挺大气的,视金钱如粪土,嫁人后怎么眼界越来越小,整天盯着鸡毛蒜皮的事不放。 谢霁川也凉凉看了妹妹一眼,眼神中带着警告。 从前他就不怎么喜欢这个妹妹。 谢霁婷整天和秋云菲混在一起,还多次想要撮合自己和那个女人,真是里外不分,亲疏不分。 被哥哥和母亲同样嫌弃的眼神刺激到,谢霁婷猛的站起身,丢下一句,“我走了,”就黑着脸离开了,她丈夫也慌忙跟了出去。 小夫妻走了之后,家里气氛反而更加和谐了。 谢母甚至回屋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笑着送给林夕月。 “孩子,这是我出嫁时,我娘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林夕月好奇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个玉镯,颜色是很罕见的粉色。 玉镯闪着粉金辉芒,手感温润,尤其那粉色,似是在缓缓流淌,如烟如雾,看着梦幻极了,华美又贵气。 “阿姨,这太贵重了吧。” “不贵,我就小川这一个儿子,你是我未来儿媳妇,不给你给谁呀? 拿着吧,现在戴不出去,但是收藏也行。” 长者赐不可辞,林夕月也不再推辞,笑着接受道,“谢谢阿姨。” “乖,我那闺女不省心,性子不讨喜,我总感觉不是养了个闺女,是养了个祖宗。 如今,我一看见你就喜欢,乖乖巧巧的,这才是我心目中闺女的样子。” 幸好谢霁婷已经离开,不然听到这番话,估计要被气死。 林夕月莞尔一笑。 谢家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相处,这次拜访圆满结束。 三年的大学生活一晃而过,转眼两人已经毕业。 这三年里,他们除了忙碌学业外,还抽空结了个婚,生了个娃,可谓两不耽误。 儿子还如林夕月所愿,带着两个可爱的酒窝,一笑起来迷死个人。 毕业后,夫妻两人一人留在大学任教,一人在省机械厂任职高级工程师,事业很快步入正轨。 这日,两人好不容易把儿子哄睡,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霁川,我想回胜利大队一趟,把爷爷奶奶接过来。 他们年龄大了,我不放心他们独自生活。” 谢霁川思忖片刻,提议道,“你等我两天好吗?过两天学校就放假了,到时咱们一起回去。” “好,不急,我等你。” 林夕月依偎在他怀里,声音又软又糯,整个人娇娇俏俏的。 谢霁川眼神一暗,低头吻了上去。 两日后,谢霁川开车带着妻子回了胜利大队。 这么多年过去了,胜利大队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很多土坯房变成了青砖大瓦房,甚至有那么一两户人家,还盖了两层小楼,看着很是气派。 如今已经是包产到户,大家不再靠工分吃饭。 家家户户手里有了余钱,人们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哎呦,这不是林家丫头?这是回来看你爷爷奶奶?” 林夕月礼貌的和乡亲们寒暄着,“是啊,这次我是回来接他们去省城生活的。” “哎呀,真是个孝顺的孩子,你爷爷奶奶知道了肯定高兴。” 村民们艳羡的看着这气派的小轿车。 女人们看着林夕月身上,那一看就是好布料的裙子。 她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布料,总之一看就很贵的样子。 男人们则是看着谢知青一身不凡的气度,和那套只有在县城百货大楼才有卖的西装。 众人目光中不由流露出深深的羡慕。 不远处,一对双胞胎兄弟正紧张的注视着林夕月。 两人又瘦又小,浑身脏兮兮的,像个泥猴子。 踏脚石原配不炮灰(17) “好像是咱妈,可是不可能啊,咱妈有这么好看吗,咱妈不是又老又丑的吗?” 两人一边嘀嘀咕咕,一边远远观察着林夕月。 他们印象中的母亲,每日面色蜡黄,不修边幅,疲惫不堪,除了干活就是照顾他们,几乎从来没有笑过。 可对面的女人,皮肤白的亮眼,笑起来灿若朝阳,整个人高贵优雅,还有那身漂亮的裙子,那是他们妈一辈子穿不起的。 那真的是妈妈吗? 这两个小孩儿,正是前世原主的那对双胞胎儿子,他们是带着记忆重生的。 从睁眼那刻起,两人就发觉出了不对劲。 不对,这一世,他们的父亲没变,依旧还是许枫林,但母亲却换人了。 前世的后妈白珍珠,成为了他们这辈子的亲妈,而亲妈林夕月,这辈子却根本没与他们父亲成婚。 更诡异的是,上一世他们的父亲风光无限,后妈靓丽时尚,但这辈子的他们,身体残疾了不说,还窝在小山村,被许家人集体霸凌。 他们夫妻,连带着自己这对双胞胎儿子,一家人日子过的比黄连还苦,真是凄惨又无助。 兄弟二人猜测,他妈怕是也重生了,这才避免了,嫁给他爸后被抛弃的命运。 哼,他妈真是太自私了,她不嫁给父亲,难道就没考虑过他们兄弟两人要怎么出生吗? 许二石眸中满是憧憬,期待的问他哥许大石。 “哥,咱们要去认咱妈吗? 那要真是咱妈,我想跟着她去城里享福,乡下的苦日子我过够了。” 许大石皱着小眉头,有些不确定道∶ “名字是一样的,应该是咱妈。就是不知道,咱妈会不会认咱们。 要不这样好了,咱们先去试探一下?” “行,听哥的,但我觉得她会认咱们的,毕竟上辈子她那么爱咱们,都因为咱们跳河了。” 闻言,许大石也被弟弟说动了。 他不再犹豫,于是,两人迈着小短腿,向着林夕月跑去。 林夕月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正巧也侧头看了过来。 六目相对,看到那两个瘦巴巴的孩子,她先是一愣,随即唇边泛起抹冷笑。 哎呦,两个白眼狼也重生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林夕月收回视线,没再看那两人,转头与乡亲们打了声招呼后,就坐上车开往林家。 亲生母亲那冰冷的视线,如冬里的一盆冷水,瞬间将兄弟两人浇的透心凉。 许二石眸中不由泛起了雾气,哽咽着问道: “哥哥,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她不配当咱妈!” 许大石也垂下头,握紧小拳头,正欲开口,便被一巴掌扇翻在地上。 他瑟缩着小身体,双手反射性抱头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打我。” 许老五转头又给了许二石一巴掌,这才眯着眼睛,指着两个侄子呵斥道∶ “两个懒货,和你们那丧门星爹娘一样懒,也不看看都几点了? 不做饭跑这儿来晃荡啥?你们有玩儿的权利吗? 你们生下来就是来还债的,滚回去做饭。” 弟弟搀扶起地上的哥哥,两个孩子捂着红肿的脸颊,抽抽噎噎,迈着小短腿,快步跑回了许家。 林家。 一听要去城里生活,林爷爷和林奶奶头摇成了拨浪鼓,坚决推拒着。 “我们不去,不去,我们老了,不想离开熟悉的地方,城里日子我们过不惯。” 林夕月耐心劝解道: “爷爷奶奶,我在城里买了一套平房,是带院子的,你们要是觉得闷了,还可以种种菜什么的。” 林爷爷夫妻对视一眼,有些心动。 见有戏,林夕月又掏出儿子的照片诱哄道: “爷爷奶奶,你们看星星多可爱,你们不想每天看到他吗?” 这一招最是管用,两位老人抵制不住隔辈亲的诱惑,终是松了口。 他们本意是不想去城里的,怕会拖累了孩子,但重孙子真的太可爱了。 那肉嘟嘟的小胖脸,甜到了他们心坎里,两人都想穿到照片里,去亲亲那胖小子。 大局已定,老两口就商量着,把家里的房子,地,猪和鸡什么的,全部处理完后,就跟着孙女离开。 林夕月对着谢霁川一挑眉,笑容得意,谢霁川悄悄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这天傍晚,林夕月刚从村长家出来,就被许大石兄弟拦住了。 他们看着林夕月,眼中满是孺慕,怯生生喊道,“妈!” 林夕月后退一步,冷漠的说道,“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乱认妈?” 许二石性子冲动,顿时急了,对着林夕月咆哮道: “哪有你这样的妈?你明明就记得前世的事,却不愿意认亲生儿子。 我们可是你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 林夕月心中讽刺,眼中却无一丝动容,只平静的嘲讽道: “什么前世,你们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我有儿子,我儿子白白净净,胖乎乎的,非常可爱,可不是你们这种又脏又丑的。” 她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眼中带着满满的嫌弃。 许大石兄弟两人,瞬间被这眼神刺激到,开始口不择言。 “林夕月,你冷漠无情,活该上辈子被人抛弃,就你这样的女人,这辈子一样也会被抛弃的。 你就等着你丈夫儿子都不要你,再次跳河吧。” 林夕月上去就是两个大耳瓜子。 “嘴巴真臭,告诉你们,我有工作有房子有钱,我不在乎被人抛弃,我能养活自己。 倒是你们,你们这辈子就等着烂在泥里吧,一对白眼狼。 不是喜欢白珍珠吗?不是想当她儿子吗? 这辈子,你们不是求仁得仁,得偿所愿了吗?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们不想要我这个妈,难道我就很想要你们这对白眼狼? 许家的遗传基因果然强大,你们骨子里的冷血无情,像足了你们那个渣爹。” 说这番话时,她特意撑起一道精神力屏障,以确保谈话不会被外人听到。 两兄弟不由倒退一步,面色也变得苍白,声音沙哑,艰难开口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那时,你不是死了吗?” 林夕月没再回答。 她给两人下了道禁制,以确保他们不能对任何人提到重生这件事。 林夕月语带双关道,“从你们笑着庆祝你们母亲的死亡时,你们母亲也同样放弃你们了。” 说罢,她转身离开,背影决绝又无情。 一对白眼狼。 前世原主护着他们,呕心沥血照顾了他们十年,转头就被他们抛到脑后,还嫌弃万分,却对着渣爹后妈谄媚讨好。 那这辈子,就尝尝没人维护的滋味吧。 兄弟两人的心,像是破了一道口子,寒风“呼呼”的往里刮,痛的他们忍不住泪水滂沱。 他们错了,他们不应该那么对母亲,那个生他们养他们,甚至为了他们,最后失去了生存意志的母亲。 呜呜呜,妈妈,他们错了。 次日,林家人收拾妥当,在村里人的目送下,驱车离开了胜利大队。 兄弟两人远远追在后面,哭成了个泪人,呜呜,妈妈真的不要他们了。 林爷爷和林奶奶来到城里后,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生活。 他们每天不仅能看见宝贝重孙子,还结识了一群老太太老爷子,生活非常充实,每天忙的不亦乐乎。 种菜?没时间。他们都种了一辈子了,也该歇歇了。 踏脚石原配不炮灰(18) 许多人开始蠢蠢欲动,他们不甘心一辈子挣那份死工资,想要下海捞金。 有人真的捞到了金子,成为了第一批企业家,也有人掉进深海,输的倾家荡产。 趁着这股东风,林夕月也辞职下了海。 她用明面上的所有积蓄,开办了一间家电厂。 厂子主要生产的是,国内市扬急需的各种小型家电,例如电视机,电风扇,空调什么的。 有技术,有资金,有人脉,两年下来,林夕月的公司规模逐渐扩大,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型家电企业。 林夕月自己也身价过亿,在国内富豪榜上名列前茅。 安亚公司老总办公室。 林夕月正在埋头处理文件,突然手边的大哥大铃声响起。 她一边签字,一边拿起手机放在耳边,“你好,我是林夕月,请问……什么? 我马上赶到,是哪个医院……好,好,我知道了。” 林夕月面色巨变,顾不上收拾办公桌,直接拿起包包就疾步离开了办公室。 门外的秘书一脸懵逼,茫然的追着问道,“老板,一会儿还有会要开。” 林夕月头都没回,匆匆回道,“今天一切行程取消,我有急事先离开了。” 她驱车来到医院,下车后又形色匆匆跑到了病房。 病房内,谢母正蔫蔫的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头上用纱布包扎着,看着很是虚弱。 看到妻子面上的焦急,谢霁川忙把她拉到一旁,小声解释道∶ “妈没事,看着虽然严重,但只是浅表位置出血,还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没有颅内出血。 医生说,只需要休养几天就好,也不会造成什么后遗症,别担心。” 林夕月的神情,这才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摔下楼梯了?” 不知想到什么,谢霁川眸光中丝丝缕缕满是失望。 他沉默一瞬,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是妈自己摔下去的,是谢霁婷把妈推下去的。 她,她偷了家里的存折,被妈发现了,两人发生了争执。 妈被她推下楼梯,摔的昏迷不醒。 谢霁婷大概是害怕了,自己逃了,也没送妈去医院。 还是家里阿姨买菜回来,才将妈送到了医院。” 林夕月瞳孔震惊,居然是谢霁婷? 对于这个残酷的真相,一家人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该心寒,也许两者兼有吧。 一旁的谢父瞬间苍老了许多,一向笔直的腰背也弯了下来。 他用手抹了一把脸,沉声说道,“我去找她。” 林夕月没出声,人家父女之间的事,她不好多掺合。 谢霁川陪着父亲去了谢霁婷家,林夕月则留下来照顾婆婆。 不知这一日,那父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谢父回来后,脸黑的能滴墨。 他一言不发,只是将存折还给了谢母。 次日,谢父就登报与谢霁婷断绝了关系,哪怕后来谢霁婷再如何哀求,谢父也不为所动。 谢母的伤好的很快,没几天就出院回了家,家里人默契的没再提起谢霁婷。 夜里,谢霁川将老婆搂在怀里,带着对妹妹的怒其不争,叹息着说道∶ “其实,爸妈不是不想管她,只是那男人品行不行,不是良配,还生不了孩子。 爸妈就想着,等她过几年苦日子,受不了了就会离婚。 到时再为她找户好人家,给她一笔丰厚的嫁妆,这辈子也能过的不错。 谁知道她狠起来,差点要了妈的命,爸妈这才彻底心寒。” 林夕月默默听着,她只负责贡献耳朵,其他的不会参与,毕竟她对谢霁婷的事漠不关心。 谢霁婷几次想将她的婆家人塞到自己公司,被林夕月严词拒绝后,两人就彻底闹掰,属于见面都不打招呼那种。 林夕月没再过问谢霁婷的事,她的事业顺风顺水,很快公司便成为国内的龙头企业。 拿着大笔资金,林夕月又转身投入房地产行业,几年下来,她又成为房地产大鳄。 事业蒸蒸日上了,桃花运也随之旺盛起来。 说起来,他们一家的桃花都比较多,几乎从未间断过。 她的客户,合作对象,有好几位都是她的暗恋者,只是全都被她严词拒绝。 谢霁川一直在大学任教。 因为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因此受到不少女学生的青睐,也有那格外大胆的,甚至还展开了热烈追求。 谢霁川当机立断拒绝后,因不堪其扰,便痛定思痛,决定自毁形象。 自那之后,但凡去学校任教,他都会穿的老气横秋,遮住那副好身材。 后来,谢霁川还蓄起了胡须,脸上也带了副黑框眼镜,几乎能遮住半张脸,看不清容貌。 如此一波骚操作下来,他的桃花全跑光了。 “哈哈哈,亲爱的,你真是守男德,来,为妻给你一个奖励。” 取下那副丑兮兮的眼镜,林夕月笑嘻嘻的,在那形状优美的桃花眼上落下一吻。 谢霁川看着妻子,得意忘形邀功道∶ “老婆,我这牺牲可大了,现在都成学校的老学究了,在食堂里还有学生叫我老教授呢。” 林夕月听了哈哈大笑,揶揄道∶ “霁川,你这形象虽然杜绝了桃花,但是太辣眼睛了,我这朵正缘也要跑了,怎么办?” 谢霁川猛的压上去,在她的腋下,脖颈间轻挠起来,笑着威胁道: “你敢跑,你就是跑到天边,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哈哈哈,不跑了,不跑了……” 两人正嬉笑打闹间,大门突然被推开,他们儿子谢星岩回来了。 夫妻二人迅速弹跳起身,立刻分开一米的距离,尽量收敛起笑容,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 小少年谢星岩哭丧着脸,对谢霁川说道∶ “爸,你为什么要把酒窝遗传给我,我不要了,还给你行不行?”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谢霁川恍惚一瞬,这完全就是当年,自己对母亲说过的话呀。 妈呀,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忆起自己当年的困惑,谢霁川面色郑重起来,对着谢星岩紧张兮兮的劝道∶ “儿呀,你听爸说,酒窝不是罪……” “我不要,我就是讨厌它。” 历史在重演,原本爱说爱笑的小少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不苟言笑起来。 谢霁川只能安慰自己,没事,等孩子长大,有了心爱的姑娘就好了。 二十年后,谢星岩拉着一位清纯可爱的姑娘,笑着对他爸说道∶ “爸,谢谢你给我的酒窝,让我追到了媛媛。” 谢霁川心累,谢霁川什么都不想说。 他只希望,自己未来的孙子不要再经历这一切。 林夕月温柔的笑看着这一幕。 【本位面完】 …… “夕月,对不起,我……” 对面男人剑眉星目,一双好看的凤眼复杂的注视着林夕月。 他身穿一件洗的发白的衬衫,整个人有些灰头土脸,但依旧可以看出本人的隽秀斯文。 他的目光中,虽满是愧疚,却仍紧紧牵着身边女孩儿的手,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 那女孩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了件肥大的男式上衣,整个人显的娇娇小小,却难掩秀美的五官。 “苏亦然,你这个畜牲,你这样做对得起月月吗? 你失踪了一年,月月找了你一年。 你家人都放弃了,她却不肯放弃,因为她坚信你没有死。 她每天到处奔波,为了找你,你知道她花费了多少精力,流了多少眼泪吗? 结果呢?你这个王八蛋却躲在这里,和别的女人过上了小日子。” 林嘉树双目喷火,声音里迸射出火星,整个人如同一捆即将燃烧的干柴。 他握紧拳头,冲上去对着那张帅气的脸就是一拳。 “啊,不要!” 那女孩儿尖叫一声,挡在苏亦然面前,虽瑟瑟发抖,却依然没有退缩。 “够了!这都是我的错,你们要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但请不要伤害雪儿,她是无辜的。” 那两人相拥着,目光交缠,仿佛周围一切都已消融,世间唯余彼此。 恶毒未婚妻不炮灰(1) 不想再陪这两个脑残演爱情剧,林夕月疾步上前,拉住了暴怒中的兄长。 林嘉树一愣,转头看向妹妹。 以为妹妹又开始心疼苏亦然了,他的心头不由升起疲惫和无力感,只能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妹妹一眼。 林夕月耸耸肩,心疼渣男,怎么会? 她只是觉得,哥哥身为男人,不好动手打女人,还是她自己来比较合适。 苏亦然也看了过来,他嘴唇蠕动了几下,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于这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他是有愧的。 只是,与雪儿相处了这么久,他们早已深深相爱,分开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辜负林夕月了。 林夕月漫步上前,狠狠一个耳瓜,扇在宁载雪那张娇好的脸蛋上。 还不待苏亦然反应过来,她再次连续几个掌掴。 那张秀美的小脸,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犹如一个发面馒头。 “林夕月,你住手,唔……” 苏亦然目眦欲裂,刚欲对林夕月动手,便被一旁虎视眈眈的林嘉树阻止。 “你还敢对月月动手,畜牲!” “她打雪儿!” “还雪儿?奸夫淫妇不该打吗? 她配得上雪这个字吗?我妹妹打得好。” “啊啊啊,你们欺负人!” 两人边厮打边对骂,苏亦然哪项都不是林嘉树的对手,一时间被气的七窍生烟。 毕竟,苏亦然在荒岛上生活了一年多,缺衣少食,营养不良的,又怎能与锦衣玉食的林嘉树相比? 更何况,林嘉树自小是在外公的武馆泡大的,一身的功夫自是不凡。 只三两招下来,文弱书生苏亦然,就被打翻在地,嘴角带着一丝血迹,捂着肚子怎么也爬不起来。 岛上几人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斥责道∶ “你们下手也太狠了吧,这是要把人打死吗? 未免太过分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林夕月抬眸,用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视过几人,讥讽一笑,反问道∶ “过分吗?一个明明有未婚妻,却抱着别的女人睡了一年的渣男。 一个明知道对方有未婚妻,却还是投怀送抱,以身相许的贝戋女。 这么一对恶心玩意,我现在不打,还留着过年不成?” “噗呲……”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此人身上。 那人摆摆手,笑着说道,“抱歉没忍住,你们继续。” 一个女人皱眉,忍不住责备道∶ “叶淮之,你这人怎么这样?咱们才是一国的。 现在我们的人被外人欺负了,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叶淮之面色一冷,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别把我和你们相提并论。我是我,你们是你们,我们从来不是一起的。 我有道德底线,不像某些人,不干人事。” 他话中有话,那几人显然听懂了,面上不由浮现出愠怒与尴尬。 当初他们乘坐的飞机失事,他们几人被迫流落荒岛,与家人失联。 一年时间真的太久了,几人的伴侣又都不在身边,渐渐的,他们便忍耐不住寂寞,两两凑在一起,过起了小日子。 这种事在岛上时,大家司空见惯,谁也不会笑话谁。 只是,如今要回归文明社会了,此事就显得十分尴尬。 本来,只要没人提起,大家就会选择忘记,默契的当做没发生。 现在苏亦然和宁载雪的事被曝光,众人心中的羞耻感也重新涌了上来。 他们也在担忧,万一岛上的荒唐事被伴侣知晓……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迁怒苏宁两人。 为了只野鸳鸯,就想抛弃情深义重的白富美未婚妻,这苏亦然是不是傻? 没理会众人的小心思,林夕月转头,对着刚爬起来的苏亦然说道: “你脏了,我不要了,但你欠我的必须还清。” 苏亦然抬起青紫的面庞,不解的问道,“我欠你什么了?” 林夕月拿出纸笔,一项一项开始计算,随后念给苏亦然听。 两人订婚后,原主送给苏亦然许多高档礼物,包括限量版鞋子,名牌衣服,国际大牌的手表,手机,限量版机车,豪华跑车。 还有苏家快破产时,林家对苏家生意上的各项扶持,条款上的各项优惠和让利。 最后一项,是这一年里,原主为寻找苏亦然,花费的所有钱财。 所有加在一起,大约两个亿。 苏亦然还未开口,宁载雪就先不干了。 她声音尖利,愤怒的吼道,“两个亿,你怎么不去抢?” 林夕月凉凉看她一眼。 “我们的事,与你何干?你还没嫁过来,就想要掌控苏家的经济权?” 苏亦然也被她尖利的嗓音惊到了,诧异的看向宁载雪。 雪儿这是怎么了? 她一向温温柔柔的,从来没有这么尖声说过话。 宁载雪也反应过来,瞬间红了眼眶,她捂着油亮红肿的脸颊,委屈的看向苏亦然,软声解释道∶ “亦然,我,我就是心疼你,平白无故,就要赔出去那么多钱。” “呵呵,平白无故?”林夕月没忍住笑出了声。 “如果他不是我的未婚夫,我会为一个陌生人花这么多钱吗? 现在他出轨了,就等同于单方面撕毁契约,毁约了不该赔偿吗?” 苏亦然这人极好面子,现在当众被扯下一层遮羞布,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本就青紫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丑的让人不忍直视。 “我,我没说不给。 这样吧,我给你打欠条成不?回去我就还给你。” 听到苏亦然真的要还两个亿,宁载雪肉疼的不得了,心痛到无法呼吸。 两个亿呀,她这辈子都没见过。 宁载雪没忍住,拉了拉苏亦然的袖子,“亦然……” 苏亦然拍拍她的手,温声安慰道: “没关系,我们苏家家大业大,两个亿而已,不至于伤筋动骨。” 宁载雪不好再说什么,乖巧的松开了手。 想想也是,上一世,苏家后期可是成为了云省首富,资产千亿。 如今,只用区区两个亿,就能买断苏林两家的婚约,从今往后,苏家数不尽的资产,可就尽数归她宁载雪所有。 划算,真是太划算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林夕月冷笑一声。 这次任务,她来的比较早,提前一个多月就到了。 这段时间,她可没闲着,一直在布局,全部是针对苏家公司的。 这一世,苏家别想再踩着林家,跻身成为云省一流豪门。 若非原主的愿望,是想苏亦然亲眼看到苏家的覆灭,她甚至更想这对狗男女在岛上自生自灭。 苏亦然接过那张清单,大致过目了一下,就在下面写了张欠条,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将欠条递给林夕月,语气艰涩的说道,“你看看,这样可以吗?” 结果,他发现了什么? 他看到林嘉树居然在录像,顿时恼羞成怒,赶忙遮住自己的脸,恨声说道,“你干嘛要录像?” 林夕月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当然是怕你赖账啊,你这人在我这里,可是没有任何信誉可言。” 苏亦然愣愣看着她,嗓音带着酸涩道: “夕月,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就算不是恋人也是朋友啊,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吗?” 林夕月还没说话,林嘉树就接话道: “认识这么多年,都能说背叛就背叛,更能说明你这人人品欠佳,我们不得不防。” “哥,走吧,和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林夕月拉着林嘉树,就要上飞机。 “等等,夕月,你不带我们吗?” 恶毒未婚妻不炮灰(2) 她想到什么,转身对着叶淮之招招手。 “你,对,就是你,跟我们上飞机。” 林夕月又转头,对着苏亦然说道∶ “我这飞机只有四个座位,除了飞行员,我和我哥外,只能带一个人走。 想来你们两人,应该不舍得分开吧。那就等着救援队来吧。” 叶淮之一愣,随即笑着走了过来,“那就谢谢两位了。” 林夕月弯唇一笑道,“走吧,别客气。” 这人可是任务对象,是原主要报恩的恩人,她自然不能怠慢。 看他们真的要走,岛上其他人顿时都急红了眼。 一年多了,他们好不容易才盼到了救援,怎么能让人跑了? “不行,你们不能走,你们必须把我们带上。” “对,不带我们,你们也别想离开。” 这座小岛一共生活了七个人,都是那扬飞机失事时,侥幸存活的幸存者。 七人中,除了叶淮之,全都结成了临时伴侣,因此夫妻齐心,格外团结。 林夕月根本没有回头,自顾自上了私人飞机。 这一世,她有哥哥,她哥身手超级好,还是个宠妹狂魔,说实话,这种感觉棒极了。 “哥,交给你了。” “妹,放心吧。你等着哥,哥一会儿就来了,不会耽搁太久。” “好,哥你加油!” 林家兄妹的容貌,遗传自父母,都极为出色。 哥哥玉树临风,丰神俊朗,妹妹粉面桃腮,五官精致。 只是,人的外表是具有欺骗性的。 别看哥哥外表风度翩翩,其实脾气格外暴躁,只有在家人面前时,他才愿意露出温柔的一面。 六个人里,三人都是成年男性,此时,他们全都气势汹汹,围攻了过来,包括苏亦然。 林嘉树面不改色,极为淡定,根本没将几人放在眼里,一群弱鸡而已。 他仅用了三成功力,就将几人全都踹翻在地。 林嘉树转身,通过翼上逃生绳,攀爬到了飞机上。 看到妹妹,他神情得意,浑身散发着求表扬。 林夕月适时的捧扬,夸张的喊道: “哇,哥哥真棒,哥哥好厉害!” 林嘉树嘴角上扬,忍不住嘚瑟起来,“那是,哥可比你找的弱鸡强多了。” “对对,以后,我一定按照哥哥的标准来找男朋友。” 谁知,林嘉树听了这话,竟然炸毛了。 “那不行,找个脾气这么暴躁的,你岂不是天天要被欺负?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林夕月愕然,原来哥哥是这么对自己定位的? 叶淮之看着这对兄妹,忍俊不禁,心情也放松下来。 无视地上六人那渴求的目光,飞机缓缓起飞,很快就变成一个黑点,消失的无影无踪。 或许因为太过失望,苏亦然和宁载雪成为众人的情绪发泄口。 “都怪你们。你们这两个没脑子的蠢货。 要公开什么时候不行,非要在没上飞机的时候? 你们是不是傻?啊?是不是傻?” “就是,带累的我们也上不了飞机,你们真是该死!” “成哥,揍他们。” 于是,今日的苏亦然,领到了第三份挨揍大礼包。 本就鼻青脸肿的脸,如今已然看不出五官,全被浮肿的面颊挤压变形。 整个脸看起来像个猪头,还是个被调了色的,红紫交加,狰狞可怖。 宁载雪也没好到哪里去,被两个女人合力暴打。 女人的招式,一般都是抓,咬,拧。 宁载雪感觉头皮阵痛,随后一缕头发就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还来不及呼痛,她的胸部,大腿就被狠狠拧了几下。 “啊,好痛!” 那是一种不可言说的痛,痛的宁载雪一手抱头,一手捂着胸口,整个人躬成虾米状,不停的倒吸冷气。 她的泪水顺着肿胀的面庞缓缓流下,神色狰狞,心中恨的发狂。 啊啊啊,都等着,她们都给她等着,等她回去了,一定会报复这几个人。 该死的贝戋人,昨天大家还你好我好的,今天就翻脸无情。 不就是没坐上飞机吗? 那飞机本来就不是冲他们来的,他们本来就是顺带的。 岛上的平静生活,就此被打破,众人乱成一团,哭喊怒骂声不断。 飞机上,林嘉树正在打探,苏亦然出轨的具体时间。 叶淮之看了林夕月一眼,眸中带了丝同情,诚实的说道∶ “我们流落荒岛后,那两人不到一个月就在一起了。 他们的感情挺好的,平时总是腻在一起,像连体婴儿似的。” 他说这些不是想挑拨离间,也不是想刺激这姑娘。 他就是想让这姑娘认清现实,不要像他妈一样,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想到自己的母亲,叶淮之垂眸,隐下眼底深切的担忧。 自己这么久没回去,不知道他妈在疗养院生活的怎么样? 有没有被护士虐待,被医生怠慢? 还有他爸,估计都快高兴疯了吧。 这下他爸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让他那私生子去叶氏公司任职了。 林夕月转头,同情的看了叶淮之一眼。 他们叶家的公司,半年前刚刚改姓。 叶淮之他亲爹已经给他注销了户口,叶淮之这个人目前已经查无此人。 两小时后,飞机在云省降落。 叶淮之走到林嘉树兄妹面前,目光中满是感激,笑着说道∶ “林先生,林小姐,真的很谢谢你们,那我就先告辞了。 大恩不言谢,今后但凡有用得到我叶淮之的地方,绝不推辞。” 林夕月打量了一下他发白的衬衫,过长的头发,破口的鞋子,忍不住皱眉道∶ “你这样怎么回去?你没有身份证,估计连打车的钱都没有吧? 不如这样,送佛送到西。 你先和我回林家,我有一套公寓闲置着,你先住在那里,等和家里联系上了再说。” 林嘉树有些诧异和不解。 他妹妹今天很不对劲啊,怎么变得这么善良? 这还是那个娇蛮任性的妹妹吗? 哎呀妈呀,不会是在岛上遇到脏东西,被什么附身了吧? 感受到林嘉树怪异的视线,林夕月转过头,警告的看着她哥∶ “哥,收起你的眼神,不然我就给妈告状,说你欺负我。” 林嘉树忙怂怂的点点头,随即放下心来。 太好了,没有被什么附身,他妹还是他妹。 虽然他们打打闹闹,但两人间的兄妹情深,还是让叶淮之清冷的眸中,浮现出柔和的波光。 亲情啊,于他来说太过奢侈,这辈子他几乎从未体会过。 “谢谢林小姐,那我就叨扰几日。” “不用客气,想住多久住多久。” “嗯!我知道了。” 将叶淮之送到公寓后,林夕月又派了助理小张,暂时过去照顾他。 小张帮忙,置办了不少的生活必需品,顺带送去一张不记名的卡和一沓现金。 目前,叶淮之确实需要这些,也就不再客气。 所有的恩情,他全都记在了心上,等到日后,他叶淮之一定会报答林家。 林家。 “妹呀,苏家那边怎么办?要告诉他们苏亦然的下落吗?” “哥,你傻呀。当然要告诉呀,但这消息可不能白送,需要他们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他们手里不是有一块地皮吗?拿地皮换儿子的消息,很划得来。” “妹,高呀。你就是这个!” 林嘉树竖起大拇指,对着林夕月夸奖道。 林父林母坐在一旁,看着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女儿,心疼的不得了。 “月月,这是家里,你撑不住的话,就哭出来吧。爸爸妈妈不会笑话你的,不要逞强。” 林夕月不想哭,可她的眼眶瞬间泛红,眼泪不由自主就落了下来。 这全是这具身体本身的意识,她也不好控制。 “爸妈,我没事,亲眼看到那人爱上了别人,我也算彻底解脱了。 这总比一直不肯接受他的死讯,一直走不出来要好。” 林母将女儿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眼眶也有些红。 她女儿从十几岁时,就和那个苏家小子在一起了。 如此深厚的感情,一夕之间被背叛,哪能不受伤? 她看了眼丈夫和儿子,那两人心领神会,默默点点头,眼中锋芒闪过。 苏家,苏亦然。好的很! 恶毒未婚妻不炮灰(3) 苏母心神不宁,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旁的苏父本已睡意朦胧,被妻子折腾的,此时也清醒了过来。 他狠狠拍着床铺,猛的转头,对着老妻就是一顿训斥。 “你干什么呀,大半夜的不睡,整的老子也睡不着。” 看着丈夫,苏母拉住他的手说道,“我有种预感,这次林家丫头,应该能把咱儿子带回来。” 苏父被她的手一拉,肌肤接触间,顿感一阵不适。 他忙不迭甩开妻子的手,掀起被子,穿上拖鞋,径直开门离开了。 生怕丈夫又要去哪个情人那里,苏母坐起身,紧张兮兮的追问道,“大半夜的,你去哪?” 苏父头都不回,冷声说道,“我到别的房间睡,大半夜的不想陪你发疯。” 闻言,苏母这才放下心来,不是去小情人那里就好。 想到丈夫那几个蠢蠢欲动的私生子,她眼神变得阴鸷。 几个见不得人的玩意,也妄想来染指她儿子的东西。 她儿子只是失踪了,又不是死了,这些人想都别想。 还有林夕月那个废物,一年了还没把她儿子找到,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林家的动作很快,没几日,苏母就听到了风声。 得到消息,她放下手中所有工作,连闯了两个红灯,风尘仆仆找了过来。 看到林夕月,苏母激动的声音发颤,她一把拉住林夕月的手,急急问道: “月月,你是不是找到我儿子了?你怎么没把他带回来。” 那语气中,带着极力压制的怒火与责备。 林夕月看了哥哥一眼,林嘉树了然。 他走上前,对着苏母说道,“苏夫人,咱们到书房一谈,你看如何?” 苏母有些愣愣的,“苏夫人?” 往日,这兄妹不是喊她苏姨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看了眼神色不善的林夕月,苏母带着困惑和不解,跟着林嘉树,到了林家书房。 “什么,一个消息换一块地皮? 你们也太黑了吧,那块地皮可是我们苏家,千方百计才拍到手的。” 苏母拍着桌子咆哮着,对于林家的趁火打劫,她极度愤怒。 林嘉树不疾不徐,慢条斯理道∶ “舍不得啊?那就让你儿子和你未来儿媳妇,在那里继续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吧。 反正,你们苏家公司也不缺继承人,听说苏总可是有好几个私生子呢。” 事关独子,苏母急的头脑发懵。 这个消息冲击力实在太大,让她一时间方寸大乱。 她想与丈夫商量,但随即想到,丈夫这几日,已经开始安排私生子到公司上班了,说不定他还真不在意自己的儿子。 可她在意呀,那是她唯一的儿子。 思来想去,苏母终于松口同意了。 “行,地皮我给你们,你们也要说话算话。” 林嘉树笑了笑,又掏出张欠条递给她。 “忘记告诉你了,苏夫人,先把欠条还清,我们再谈交易。” 苏母心头一沉,忙接过欠条。 她仔细浏览着,欠条上的每一项内容,最后目光落在欠债人名字的落款处。 苏母抬起头,眸色黑沉,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们怎么证明,这是我儿子写的欠条?” 林嘉树淡笑不语。 他打开手机,将一段视频发给了她。 骤然见到活生生的儿子,苏母瞬间泪目。 她哽咽着,用手指轻轻抚摸屏幕,好似在抚摸儿子。 看到儿子脸上的红肿,苏母心里发酸,恨声说道,“好,两个亿,我给你。” 林嘉树满意的点点头,笑着保证道∶ “苏副总放心,我这人说话一向算话,只要得到地皮和欠款,就会奉上贵公子的消息。” “好,我会尽快!”苏母说完,愤愤的起身出了书房。 路过客厅时,她狠狠瞪了林夕月一眼。 林家兄妹没一个好东西,不怪儿子要甩了她,活该当弃妇。 苏母虽在苏家公司担任副总一职,但此事重大,她还需要好好谋划。 一周后,林家收到了两个亿的转账。 随后,那块地皮被苏氏集团,以一个超低的价格,卖给了林氏集团。 当天下午,得知消息的苏父,气势汹汹回到了家里,却发现人去楼空,原来苏母已包机去接儿子了。 “妹呀,这块地皮和两个亿,你都收着吧,这是苏家对你的补偿。 当然,哥和爸不会就这么放过苏家的,后面还会有其他补偿。” 林夕月也没客气,高高兴兴收下了地皮和赔偿金。 剧情中,几年后,这块地皮所在的城区,被打造成了黄金商业区。 苏家就是靠着这块地皮,赚的盆满钵满。 这一世,她目标精准,直接索要了这块地皮,就是为了杜绝苏家的崛起。 剧情里,原主和苏亦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感情甚笃。 十八岁时,两家商量着,为他们举办了一扬,声势浩大的订婚宴。 订婚典礼上,苏亦然亲手为原主带上了订婚钻戒,并深情款款的发誓,这辈子不会辜负原主,会永远爱她护她。 原主自小,被父母兄长护的滴水不漏,从来没接触过陌生男人,在感情上属于超级小白。 即便在学校,林家都安排了两个小跟班,处处护着原主,并且负责,砍断原主所有桃花。 因此,初尝情爱的原主,没能抵制住甜言蜜语,一颗芳心,全都落在了未婚夫身上。 后来,苏家遭遇了商业危机,濒临破产时,是原主哭着哀求父母出手的。 林家人溺爱孩子,就出手帮助了苏家,使苏家顺利度过难关,恢复了往日荣光。 一年前,苏亦然乘坐飞机时,遭遇了空难。 飞机失事,沉入海底,当时救援队打捞上来很多尸体。 原主惊闻噩耗,哭着连夜赶往出事地。 她一个娇娇小姐,忍着恐惧,一具具仔细辨认尸体,最终确定,那些都不是她的未婚夫,苏亦然肯定没死。 从此,原主踏上了茫茫的寻夫路。 她先是派人,顺着大海沿岸一路寻找,无果后,又派人搜索附近,大大小小的岛屿。 所有人都说原主疯了,就连苏家人都放弃了,她一个未婚妻却不肯接受现实。 可是,就在众人感动感叹时,原主居然真的带回了苏亦然。 所有人以为,故事到了这里,肯定会大圆满结局,可是,他们都猜错了。 原主带回来的,不止是她的未婚夫,还有她未婚夫的真爱。 一时间,同情,嘲讽,幸灾乐祸,全都落在了原主身上。 恶毒未婚妻不炮灰(4) 可是结果呢? 她每日要面对的,不仅是未婚夫与其他女人的卿卿我我,还有那人对自己的冷漠无情,以及退婚声明。 苏母不乐意接受平民儿媳,又不想与儿子发生隔阂。 于是,她就以原主的名义,处处刁难宁载雪。 最后,苏母甚至派人绑架了宁载雪,将她扔到了非洲,又派人监督,不准许她回国。 当然,她做的这一切,还是以原主的名义。 苏亦然找不到爱人,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他认定是原主出的手,于是藏起心中恨意,开始对原主百依百顺,虚与委蛇,最后,重新获得了原主的信任。 苏亦然开始伺机报复,机会很快就来了。 在林家遭遇商业危机时,苏亦然联合了林家死对头,一起整垮了林家,并且瓜分了这块肥肉。 就这样,苏氏集团踩着林家,一跃成为云省一流豪门。 林家虽负债累累,但林家人并未气馁。 他们搬进了城中村,租了间破旧小房,一家人齐心协力,努力振奋起来,开始赚钱还债。 但苏亦然依旧并未罢手,他仗着苏家权势,对林家赶尽杀绝,不给他们打工的机会。 林父处处碰壁,最终抑郁成疾,又无钱医治,很快故去。 林母失去爱人,身体彻底垮掉。 缠绵病榻半年后,因不愿拖累儿女,她便服下了过量的降压药。 被发现时,林母已然失去生机,气息全无。 林嘉树失去了父母,身上又背着沉重的债务,只能没日没夜想法子赚钱,最终因过度疲劳猝死。 原主失去了所有家人,已完全黑化。 她买了把锋利的匕首,化了妆,将自己打扮成清洁工,混进了苏家公司,想要与苏亦然同归于尽。 但她的运气,到底还是差了些。 就在距离苏亦然一米远时,因神色过于激动,被苏亦然身边的保镖察觉,一个擒拿手便被制服。 最终,原主因蓄意伤人,锒铛入狱。 原主在入狱后的当夜,就绝望的撞了墙。 她把自己撞的头骨破裂,不治而亡。 至此,原主一家团灭。 经过不懈的努力,苏亦然最终寻回了宁载雪。 他们幸福的相拥,随后苏亦然举办了一扬,比当年与原主订婚时,更为盛大的婚礼。 婚后,两人生下三子一女。 看到可爱的孙子,苏母也彻底释怀,接受了这个儿媳。 从此,一家人幸福的度过了一生,而原主这位,将苏亦然救出荒岛的工具人,也彻底下线。 叶淮之是当初被原主,顺带救出的一位路人。 其他人没想过报答原主,但叶淮之不同,他是个知恩图报的。 在叶淮之斗倒渣爹,彻底掌控了叶氏集团后,就一直在关注着林氏集团。 当看到林氏集团陷入危机时,他当机立断,带着叶氏所有流动资金,驱车赶往林氏。 叶淮之想要注资林氏,帮助林氏走出困境,但俗话说得好,好人没好报。 叶淮之遭遇了连环车祸,当扬车毁人亡。 原主是在离世后,成为灵魂状态时,才知晓了,有这样一位,有情有义的恩人存在。 虽然,叶淮之最终并未帮上林氏,但原主依旧认为,叶淮之是林家的恩人,他为林家丧了命。 原主希望任务者,能够折磨苏家人,毁灭苏氏集团,还要报答叶淮之。 林家公寓。 叶淮之将自己打理妥当后,仔细打量着镜中的男人。 清爽干净,五官俊朗,只是眼神中带着疲惫。 直到此刻,他才真切感受到,自己真的重归文明社会,脱离了蛮夷生活。 叶淮之走到客厅,对助理小张说道:“张先生,我要出去一趟。” 小张笑着站起身,“叶先生叫我小张就好,您是要去办理身份证吗?” 叶淮之点点头。 小张拿起公文包,笑着说道: “我陪您一起去吧,手续可能比较复杂,您交给我就好。 我们林总已经提前打点好了,只要您人过去就好。” 叶淮之呆愣一瞬,脑中浮现出一张娇媚艳丽的脸,她…… 小张又递上一个最新款苹果手机。 “这是林总让我准备的,等您身份证办理好后,手机号码就可以正常使用了。” 叶淮之接过手机,感觉喉咙发紧,似是被什么堵住了。 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过,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用力的活着,寂寞的活着。 “帮我谢谢你们林总。” “好的,我会代为传话的。 哦,对了,手机里存了我们林总的电话号码,如果有需要,您可以亲自联系她。” 叶淮之接过手机,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屏幕,目光柔和。 小张眼神怪异,这怕不是又一位,迷恋他们林总的男人吧? 那太可惜了,他根本没戏。 毕竟谁不知道,他们林总心有所属,痴情无悔。 荒岛。 苏母斥资包下一架飞机,此时终于抵达荒岛。 顺着机翼逃生绳,她刚下了飞机,就被一群人围住。 那些人衣衫褴褛,面色蜡黄,和逃难的难民有的一拼。 “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太好了,求求你,带我们离开这里吧!” 拨开那些人伸开的脏爪子,苏母心急如焚,四下环顾,却没找到儿子的身影。 她这才转过头,语气急促的问道,“苏亦然在哪里?我是来接他的,我是他妈。” 闻言,那几人顿时哑然,对视一眼。 苏亦然? 这几日,因为一直等不到救援,他们迁怒了苏亦然,把那两个始作俑者,打的爬都爬不起来,现在还在山洞躺着呢。 他们面色讪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开口。 苏母见状,不知联想到了什么,急的面色煞白。 她扯着嗓子,在岛上乱跑,声嘶力竭的喊着: “苏亦然!苏亦然!你在哪儿?妈来接你了?” 一个男人急中生智,悄悄退后,快步跑到一个山洞里。 恶毒未婚妻不炮灰(5) 接着,那男人将两人翻过身,对着他们的脖子,各自来了一记手刀。 他记得,电视剧里就是这么演的,一下就能把人砍晕。 感觉不保险,他又来了那么两三下,这才放下心来。 可不能让这两人现在醒来,否则他们一定会告状的,后果就是,他们这些人坐不了飞机。 机会不是一直有的,若是那样的话,他们这辈子别想等到救援。 男人又将两人,摆放成躺的姿势,这才转身跑了出去。 他看着苏母,郑重问道,“如果我带你去见你儿子,你会带着我们回国吗?” 苏母包的是个中型客机,完全坐的下所有人。 于是,她想也不想,点头答应,“会呀,只要能让我,找到我儿子。” “那行,我带你去,走吧。” 随后,在同伴们焦急不解的目光中,那人将苏母带往山洞。 “阿姨,早上,你儿子去树上摘果子时,不小心掉下来了。 他摔的挺重,昏迷不醒,不过你别着急,应该没什么大事。” 闻言,苏母更是心急如焚,步履匆匆,一把年纪了,走的飞快,那男人差点跟不上。 当看到浑身青紫,昏迷不醒的苏亦然时,她哭着扑了上去,手指哆嗦着,抚摸上苏亦然肿胀变形的脸,声音颤抖道∶ “儿呀!妈来了,你到底怎么了?” 那人神情紧张,死死盯着苏亦然和宁载雪,还好,一直没醒。 最终,岛上所有人,全都乘坐飞机,飞回了故土。 林氏集团。 林夕月正在低头处理文件,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她淡淡说道,“请进。” 林嘉树推门走了进来,他笑声郎朗,神情愉悦,眸中全是幸灾乐祸。 “月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苏亦然和那个什么雪的,被送到医院了,脊椎受伤,正在接受治疗。” “怎么回事?怎么受伤的?” 听到这里,林夕月来了点兴趣,瞪大眼睛看着她哥。 “哈哈哈哈!” 不知想到什么,林嘉树笑的前仰后合。 林夕月放下手中文件,无奈催促道,“哥!你倒是快说呀,急死个人了!” 林嘉树这才收敛笑容,将岛上发生的事,绘声绘色讲述了一遍。 “现在,那男人已经被苏家送到监狱去了。 听说苏亦然伤的挺重,那人下手不轻啊,哈哈哈!都是报应!” 林夕月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亦然和宁载雪也太惨了些,哪里还有剧情中的意气风发。 云省高级私人医院。 “妈,我以后还能站起来吗?” 苏亦然呆呆看着屋顶,眼角留下两行清泪。 苏母擦擦眼泪,坚定的说道,“当然可以,国内不行,妈给你请国外的专家,一定能把你治好。” 苏亦然沉默了一会儿,哀求道,“妈,能不能让雪儿和我一起接受治疗?” 听到这个令人厌恶的名字,苏母瞬间震怒。 她气的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但为了不刺激到儿子,苏母还是勉强自己镇定下来,笑着答应道: “行,儿子你安心接受治疗吧,妈不会不管她的。” 苏亦然无法转头,只能尽量转着眼珠,感激的对他妈说道,“谢谢妈!妈你最好了!” “乖!好好休息,妈走了。”苏母笑着走出病房。 病房门一关,她瞬间变脸,眼中的厌恶再也无法遮掩,冷声对助理说道: “通知医院,宁载雪不是我们苏家人,她的医疗费,我们苏家不会承担。” “是,苏总。” 助理暗自咂舌,苏总这变脸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不过也是,若不是那个什么雪的,林小姐早就带着苏少爷回来了,也不会有后面这些悲剧的发生。 宁载雪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思绪万千。 她想到了自己的上一世。 那时,她只是名普通上班族,每日要辛苦赚钱,还要照顾丈夫孩子。 婚后没几年,青春靓丽的少女,就被婚姻折磨成黄脸婆,老气横秋,死气沉沉,整日沉浸在柴米油盐中。 丈夫是个抠脚大汉,就这还出了轨,喜欢上了更加鲜嫩的小姑娘。 人到中年时,她被丈夫抛弃,两人离了婚。 离婚当夜,她彻夜未眠,流着眼泪刷手机。 不经意间,她读到一篇文章,讲述的是,云省苏氏集团老总苏亦然,与他妻子的传奇爱情故事。 对比丈夫的无情且平庸,这种绝世好男人,真的令人心生向往。 如果有来生,她一定要嫁给苏亦然。 一觉醒来,她发现自己竟真的重生,回到了还未与丈夫相识时。 激动又兴奋的她,坚定认为,这是上天给予自己的一次机会。 于是,她信心满满,为自己列了一张计划表。 首先去学习游泳,其次,练就一副好身材,让自己更加青春靓丽。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她登上了那架,注定会沉落的飞机。 为能更靠近苏亦然,生平第一次,她斥重资,买了张头等舱的机票。 飞机坠落瞬间,她起身紧紧抱住了苏亦然。 后来一切的发展,的确如她所料,苏亦然爱上了她,甚至为她抛弃了未婚妻。 那时的她,得意洋洋,什么传奇爱情,不还是被她打败了? 可现在她瘫了,生活都无法自理,还不如上辈子呢。 正当宁载雪绝望之际,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叮咚,神豪系统为您服务!” “什么……什么系统?” …… 这日,宁载雪从医院莫名消失。 更巧合的是,这日医院的监控也坏了,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失踪的。 宁载雪没有家人,因此没人来医院闹事,她的失踪无人关注。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医院选择忽视此事。 得到消息后,苏母只冷冷一笑,如此更好,以后儿子即便得知真相,也不能责备她。 时光流逝,一晃半年过去了。 当初林夕月给苏家挖的坑,已初见成效。 苏家主营房地产,苏氏之前拍下一块地皮,据内部消息分析,此处适合建成大型游乐扬。 苏父很有魄力,直接贷款,斥资五十个亿,全力开发此地。 现在,游乐扬已建成大半,明年竣工在即,之后便能持续盈利,成为下金蛋的鸡。 恰在此时,有工人挖出了墓穴。 墓穴不止一处,居然是几个大型墓穴连在了一起,看样子是王侯将相的墓。 工人迅速上报,当天苏父就得到了消息,他忍不住眩晕一瞬。 苏父忙扶住桌子,几秒后,眩晕感才渐渐褪去,眼神重新恢复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