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绿茶每天都在修罗场》 第69章 手段了得 温釉眨了眨眼睛,姓名不对吗? “称呼。” 顾湮的脸黑了。 “我下午怎么教你的?现在都忘了?” “老,老公?” 温釉小心试探。 顾湮微微颔首,听到“老公”这个称呼又心尖痒了,想**。 但他还在切菜,便忍住。 没跟个禽兽一样不分场地就发情。 他猜他以前应该是个禽兽,随时随地都要**人的那种。 所以现在温釉才防他防得跟贼一样,下午弄她的时候,明明什么还没做,就哭得稀里哗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在QJ。 顾湮做菜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做好了。 家里只有一个小板凳,温釉霸占了那个板凳。 他也很大度,没有要跟她抢的意思。 顾湮豪迈敞开双腿,坐在那张红色假皮都掉了大半的二手沙发上,慢条斯理,吃他亲手做的大份蔬菜沙拉白人饭。 味道很寡淡,没几分钟就吃完了。 “你怎么不吃?”顾湮奇怪。 “我,我胃口小,吃饱了……” 温釉红着脸低头。 她象征性地往嘴里塞了几片生菜,终究是没那个脸皮说她自己早就出去背着他偷吃了碗面,现在还很撑。 温釉最后把那盘沙拉给顾湮吃了。 …… 系统在走之前准备好了一切,包括劣质的男式睡衣,劣质的浴巾,还有劣质的衣服裤子。 房子里也置办了锅碗瓢盆,扫把拖把等一系列家居品,很有生活的痕迹。 所以顾湮从来没怀疑过。 以至于他洗完澡出来,那劣质的内裤面料把他**刮得生疼。 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头。 怀疑他和温釉之前是不是感情破裂了? 不然为什么对方跟个吞金兽一样,把他的钱死死地攥在手里。 只进不出。 连条好点的内裤都舍不得给他买?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事都没有做。 顾湮是一点即燃,没有套,心情烦躁,没办法,只能少说话,强行克制欲望。 温釉是心中很多愁绪。 她睡了很久都没有睡着,侧躺在床边,想未来的日子,不住地难过。 只剩四十美元了,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想了很久,最终下定决心。 她该成长了。 系统说顾湮在一年后会恢复记忆,到那时他就是有钱的财阀少爷。 所以,现阶段为了养活她和攻略对象,她决定找个工作。 …… 最近这几天,顾湮感到很不爽。 因为他发现温釉每天背着自己出去酒吧卖唱? 他起初以为这只是对方的一个隐秘的爱好,毕竟他在温釉那里的钱应该挺多的。 当然,这只是顾湮自以为的。 他认为,光靠他银行卡里的利息都足够普通人过一辈子了,对方不至于收那连送他都不屑拿的小费。 今天傍晚,温釉又找借口出去了。 顾湮问她去做什么,温釉说散步。 “正好。” 顾湮挑眉,“我今晚吃多了,跟你一起去。” “老,老公。” 温釉见顾湮正准备换鞋,脸色大变,忙抓住他的手腕。 “怎么?”他转头问。 “没什么,就是……我在想,要不,还是算了吧。” “你要真觉得吃多了,那在家里运动运动就好了,不用跟我一起出去的。” 顾湮:“……” 用不着顾湮提,温釉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太胡搅蛮缠了。 对方愿不愿意出门是他的自由,她把顾湮从山底了捡了回来,还骗他是情侣,本来就很过分了。 要是再限制自由的话,跟深山里的人贩子又有什么区别? “是这样的。” 温釉急忙找补。 “是我前两天出门买菜的时候,认识了个朋友,待会约好了一起出去逛超市。” “你去的话,她会感到不自在。” “原来是这样。”顾湮恍然大悟。 他打从一开始就没相信温釉说的话,包括这个看起来还算费了点心思的借口,很明显是在说谎。 这几天对方一直和他待在一起,哪来的时间交朋友? 手心都紧张得冒汗了。 顾湮看清了一切,但不打算拆穿。 因为他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变态男人,类似于跟了他,就必须二十四小时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那种。 他愿意给对方自由,毕竟很多破裂的感情就是从男方掌控欲太强导致的。 于是顾湮很平静地说知道了,还破例允许她晚点回来。 温釉如释重负,眼睛都亮了,她舒了一口气,出门离开了。 等了两分钟,算好温釉离开的时间,顾湮随手拿了顶帽子,淡定尾随其后。 跟习惯了。 温釉走的很慢,和前几天一样,走的还是这条路线。 顾湮进入酒吧很顺利,没人拦。 他姿态睥睨,气势很足,一身几美元的地摊货硬是被他穿出了黑社会老大的气质。 他随便找了个位置,独自坐在不起眼的昏暗角落,正视舞台。 看到平日里穿着幼稚纯棉睡衣的温釉,此时穿着不知道从哪个商场,用他的钱买的,却从不在家穿给他看的浅色薄纱吊带裙,感到窝火。 她在台上轻声唱歌,很简单的调子,谈不上有难度,甚至还有部分音节跑调了。 但这种地方,听的不是歌,看的是人。 少女像一朵精心娇养在温室的小白花。 他养的。 光彩耀眼,清纯又美好,懵懂的清澈双眸与这个混乱的地方格格不入。 酒精的加持下,顾湮也逐渐和台下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一样,心思变得卑劣龌龊。 看得是喉结滚动,半身躁热。 哪怕知道这个人是他的,他们早已做过无数遍亲密的事,可顾湮这时心中还是不免阴暗地想。 有点不甘心。 他以前就是这么轻易被温釉勾引到的吗? 果然手段了得。 让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少爷,被训成傻狗了。 放着好好的继承人不当,偏要跑到犄角旮旯跟人过苦日子? 甚至不惜为了/做xxx ,彻底不要脸面,下午正大光明从超市“顺”了一盒最大尺寸的T。 顾湮大口喝了一杯酒,盯着台上的目光越发炽热。 所以一报还一报。 拽下了高岭之花的他。 今晚,活该被他**狠狠** …… 第70章 老公,停下吧 温釉今晚只唱了十来首歌,还不到一小时,很快就结束了。 这些天她很累。 面临养人的压力,第一次直观感受到系统赚钱的痛苦。 这已经不是辛苦了,而是麻木。 难怪系统不想养她,她自己都不想养了。 顾湮每天起得比她还晚。 下午两三点才醒。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能睡,睡醒了也没事干,脾气还大。 不仅把她住了一个月的温馨小家贬低得一无是处,还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问她要钱。 温釉当然没给,然后顾湮就阴阳怪气她,说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话。 例如:体验贫民窟生活玩够了没? 下一个地方准备去非洲还是东南亚? 什么时候从这个破地方搬出去? 一个月房租是八百美元,留给温釉交房租的时间只有十天了。 她没有理会顾湮。 每天老老实实过日子,下午去超市把要买的菜买了,傍晚就去唱歌挣钱。 这份兼职工作比系统干苦力要好得多,也是以小时为报酬的。 但老板开价很高。 一小时一百美元,温釉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她想多干两小时的,但顾湮很缠人,怕他发现端倪,每天只敢唱一小时。 今天温釉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昨晚睡觉的时候,和顾湮离得太远了。 他喜欢抢被子,温釉睡得也沉,早上醒来才发现被子没了。 现在她头很晕,唱完歌已经精疲力竭了。 下了台,换下演出服,想像往常一样找老板拿报酬,拿完就走。 过道很拥挤,很多人在乱舞,她尽力避开他们。 温釉低着头,乖乖巧巧地走着,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男性尺码的鞋。 鞋子看起来很旧了,还有不知名的液体痕迹残留在上面。 挺新鲜的。 混乱的灯光下,温釉缓缓抬头。 看到是一个不认识的黄色头发的外国人。 五官很普通,鼻梁上有很多麻点,放在人群都找不到的那种。 他两颊通红,应该是喝了不少酒,身上的味道很重。 此时,看自己的眼神赤裸裸的,不怀好意。 也可能是她看错了。 “您好,可以让一下吗?” 温釉揉了揉脑袋,感觉额头烧得有些晕。 “您好像挡着我的路了。” 男人低声骂了一句什么她没听见,像磕了**,但看她的眼神瞬间兴奋了起来。 温釉意识到不对劲了。 …… 另一边。 顾湮起身。 本来都打算走了,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骚动。 他看过去,发现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被人堵在过道,骂了下流肮脏的话。 甚至被推了好几下,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只能委屈地红着眼睛,任人欺负时…… 顾湮周身的气质冷到吓人,唇角的傻笑瞬间没了,他大踏步折返回去。 整个人直接炸了。 火冒三丈。 在酒吧现场,无数人围观的情况下,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脚踹翻在地上。 人群惊呼。 那人惊痛骂出声,回应他的却是腹部撕裂一般的痛楚。 拳拳到肉,酒瓶碎了一地。 顾湮脚下的皮靴碾在玻璃渣上。 以及那个人的脸上。 血流了一地。 原先喧闹的酒吧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静止了。 只剩下施虐的声音。 换在治安严一点的地方,可能会有人处理,但这里治安很乱,很多人选择明哲保身。 周围的看客,包括酒吧老板。 他们沉默地看着地上被揍得鲜血淋漓的那个人,一言不发。 其实那人在场很多人都认识,是当地有名的泼皮无赖。 学过跆拳道,手脚功夫不错。 此刻却被人单方面压着打,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原先还瘦瘦高高的一个人,此时就跟面条一样,软软地瘫在地上。 别说惨叫了,连音节都发不出了。 他们看得脊背冷汗不住地冒。 这种单方面把人压着打的凌虐,血腥程度比拿命做赌的地下拳击还骇人。 被承受方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人命如草芥,跟路边上无缘无故惹到了人,没人看顾的流浪狗没什么不同。 一样的怨天尤人。 一样的无能为力。 只不过那个人从无往不利的暴力施害者主导身份转成了无妄之灾的承受者而已。 “老公,别打了。” 温釉被吓哭了。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她会遇到这种事? 顾湮又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的? 脑子很乱,来不及细想,害怕大过所有情绪。 她慌乱从背后环住顾湮的腰,摸上他染满鲜血的手。 哭着说:“不要打了。” “老公,停下吧。” “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的。” 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挽回了顾湮近乎失控的理智。 快要落到那人鼻梁的拳头,生生停在半空。 放了下去。 他说:“好。” 看到对方脸上的担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松了一口气,顾湮心底的暴戾因子仿佛被瞬间抚平。 他视在场的人如无物,牵着温釉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放掉那个人不是他怜悯,而是他不想伤到温釉。 至于出人命? 他害怕吗? 从不。 回忆起那张染满鲜血的丑恶嘴脸,无声地张开嘴巴,从嘴型依稀可以辨别出说的话。 说的是:“救命。” 顾湮心中却没有起伏。 自从失忆以来,他从来没有主动回忆过以前发生的事。 而当时见证那场由自己主导的暴力,却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熟悉。 就好像……他以前经常做这种事似的。 他以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湮没有像往常一样隔得远远的。 这是他第一次,破天荒地抱住温釉,克制住欲望。 只是简单的轻吻。 贴在对方的唇瓣上,没有做任何其他的事。 尽管他现在有T。 碧绿色的深邃眸子在夜晚比世界最昂贵的珠宝还要耀眼,此时沉沉地望进温釉的眼睛。 他可能不是个好人。 而温釉。 很显然,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 连看到自己教训一个骚扰她的恶人都在害怕。 回到家里更是一言不发。 饭也不吃,倒头就睡。 现在更是……明明脸都是红的,却还在装睡,不愿意回应他的亲吻。 是害怕吗? 顾湮眸色一暗。 一想到对方害怕他,可能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独自撇下他,一声不吭地跑了。 跑到他再找不到的地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别说真的发生什么,光是想到那副场景,他的心脏就被宛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攥得生疼。 贴住的唇,没控制住力道,牙齿直接咬了下去。 “唔……” 温釉是被咬醒的。 头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晕了。 但饶是如此,一睁眼就看到一双幽绿的眼睛盯着自己,瞳孔的惊恐掩藏不住,吓得直接往后缩。 却被一只手牢牢按住。 这在顾湮眼里,就是变相的承认了。 “你后悔了?” 顾湮眸子深沉,语气带着嘲弄。 他想了很久,不难测测:其实,对方或许,打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答应和他在一起,说不定都是他失忆前的精心策划。 而现在,全都毁了。 她害怕。 害怕自己。 “后悔什么?” 温釉这才看清自己旁白的人,是她的攻略对象。 而现在攻略对象好像生气了。 她小心翼翼,环抱住顾湮, 主动亲了亲他的唇。 顾湮很喜欢和她接吻,换作平时可能已经**了。 但这次却什么话也没说,没有回应,也没说后悔什么,只是沉沉地盯着她不吭声。 温釉着急。 她才睡醒,不知道哪里惹顾湮生气了,又该怎么哄好。 她想问系统,但系统这时候在度假,处于失联状态。 忽然,她想起自己无聊的时候,看到脑中有一本攻略手册。 最能哄好攻略对象的办法就是…… “老公,我们做吧。” …… 第71章 用掉了一半 夜深。 床动。 响了大半个晚上。 ***凌乱扔在**,一盒十只,用掉了一半。 …… 温釉昨晚嗓子叫哑了。 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感到浑身都要散架。 导致一睁眼看到顾湮那张帅气冷酷的脸,就想起和他发生的事,往后瑟缩,感到生理性后怕。 双腿都在颤抖。 “醒了?” 四目相对,不好装睡,温釉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那个……老公,你现在心情怎么样啊?”她耳尖发烫。 昨晚,很激烈。 腰上、胸口,大腿,**,被子底下清晰看见,全是被对方/爱/抚/过的痕迹。 温釉不了解生理知识,也不知道攻略手册说的靠不靠谱,这样做是好是坏,只好问顾湮本人的意见。 “你,还在生气吗?” “我生你什么气?”顾湮有些好笑。 温釉不信。 为了证实,他直接俯身吻了下来。 爱意缠绵。 不同于以往,这次顾湮闭眼,吻得尤其专注虔诚,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有过无数次。 直到昨晚。 ********* 两个人都很难受。 当时顾湮的大脑都停滞了一瞬。 才知道。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 昨晚折腾到了很晚,从青涩到娴熟,逐渐找到敏感点,清理完身上痕迹,已经凌晨三四点了。 顾湮没睡几个小时,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去开放式小厨房做好早饭,然后坐在床边,一直盯着温釉看。 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中途又去洗了一次冷水澡,内心欲望早已被点燃。 他本来是想问对方饿不饿,先吃饭的,但情到深处,情难自禁。 一吻难以结束。 她也在回应他。 顾湮不是衣冠禽兽,所以他选择脱掉衣服,当一个没有衣冠的禽兽。 在一声声的“******”这些话里。 只用掉了一个***。 对此,顾湮颇为遗憾。 温釉却深恶痛绝,发誓再也不相信攻略手册上的话了。 上面写的是生气的时候才用这招,可自从上次用过之后,顾湮就像是已经养成了日常习惯,跟染上了瘾一样,戒不下来。 一周至少四次,就算不要,也会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如同动物圈定范围,标记所有物。 好处就是:自此以后,温釉再也不会因为晚上抢不过被子而感冒着凉。 坏处就是:稍有不慎,擦枪走火。 …… 上次从超市顺的T很快就用完了。 被拒绝得多了,顾湮知道温釉一毛不拔,喜欢把钱攥在手里的安全感,不会给他钱。 所以这次压根没开口,直接自己出门找了份工作。 没有身份信息,不能去正规公司,只能找兼职。 但兼职的日结工资很少,一天干12个小时重活,只能挣200美元。 怕温釉趁他出去的时候又卖唱,顾湮每天下班回来,都会主动上交一百五十美元。 一百美元是作为补偿,另外五十美元是给她额外的零花钱。 简单算一下,他每天能“盈利”50美元,但如果减掉买菜和日用品的花销,一天只能挣到一盒T的钱。 顾湮沉默了,看着手中的二十美元。 操。 只够两天的量。 但凡遇到突发情况,例如他生个病什么的。 没有多余的存款,温釉又舍不得拿钱给他看病,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就得垮掉! 顾湮急得焦头烂额,这些天一直在想赚钱的路子。 今天下午,搬运货物的活做到一半,他看到马路对面,靠边处停靠着一辆黄色跑车。 从里面出来了一个金发年轻男人,站在马路边打电话,隔着百米的距离,能听到男人的语气很不好,大概是在骂人。 穿得也花里胡哨的,和他们这个遍地都是工人的贫民窟地方格格不入。 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听到有工人惊呼那辆车很贵。 顾湮抬眸看过去,尽管失忆了,看到那个车标,脑中还是能自然浮现出这个车型的名字,心里没什么起伏。 一辆法拉利而已。 没什么值钱的。 顾湮皱眉,收回目光,继续搬那一天两百美元的货。 心情烦躁。 因为耳边不断传来那些懒惰工人的哀叹声,跟苍蝇一样,有远有近。 他正要骂人,让他们闭嘴。 却听到他们说,如果会修车就好了,给那个富二代修车,两万美元,一次就顶他们三个月的工钱。 …… 温釉发现系统没骗她,顾湮真的很会挣钱! 前段时间,她还在为工作发愁,纠结到底要不要继续干。 能有短期高收益的兼职工作不多,之前那种情况也大概是突发状况,下次小心一点好了。 结果当天晚上,顾湮回来,大手一挥,就给了她150美元。 他语气严肃,让自己不许再去干那个工作。 温釉很开心地答应了,她本来也不想唱歌,这样正好。 接下来的一个月都是这样,在家里待着的时候,没事就出门逛逛街,买东西。 温釉的小日子过得很满足,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等顾湮回来。 虽然不可避免要被***,但次数多了就习惯了。 而且,完事后,被人抱着的感觉很安心,仿佛自己不只是一个攻略者,她在被人需要,在这个世界的生活是美好有意义的。 今天下午,温釉不想出去玩,盘腿坐在床上看电视,忽然听到了门锁扭动的声音。 她心底一颤。 僵在原地,回忆如潮水袭来,以为像上次酒店一样,是贼。 但看到竟然是顾湮提前回来了,温釉眼前一亮,提起的心放下。 她开心地从床上跑下来,地上铺了毛茸茸的地毯。 是顾湮前两天买的,质量很好,踩着很舒服。 温釉没穿鞋子,直接跳到对方身上。 顾湮也很熟练地抱住她,一点不费力,贴在门上,两人来了一个长达五分钟的粘糊的吻。 分开的时候,她看到对方眉骨深邃,眸底火热,身上还穿着工服。 肩宽腿长,深蓝色的套装穿在他身上,非但没有削减魅力,反而增添了男性荷尔蒙气息,堪比时装周秀。 温釉看得也有些热,蹭了过去,直白说出自己的诉求。 “老公,我想要……” 白天一个人待在房间很孤独,好不容易对方提前回来,她忍不住贴上去。 顾湮说:“好。” 压不住上扬的唇角,任由对方解开他的腰带,衣服/边走/边/落,抱着人一起去了浴室。 …… 第72章 她已经怀了? 两人在里面度过了荒*无度的几小时。 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温釉是被抱着出来的,全身绵软酸涩无力,就连吃饭都是顾湮做好了一口一口喂到她嘴边。 吃完饭,温釉想了很久,等顾湮洗完碗筷,收拾好东西。 在床上的时候,抱住他,有些犹豫开口。 “老公,你能不能不要上那么久的班啊。” 顾湮这次回来携带着两万美元的巨款,尝到了甜头,以后自然没打算干那种廉价又压榨时间的苦工。 今天下午,甚至还联系了房产中介,准备明天去看房。 他想给温釉一个惊喜,便没说。 很自然地亲了亲她的唇,问她,“为什么”。 温釉看到顾湮含糊回答,心底一阵失落,埋在他怀里,有些难过地说。 “你每天那么早去上班,都要很晚才回来,我不想你那么辛苦。” 怕他像系统一样嫌弃自己麻烦,温釉很听话。 对顾湮更是要什么给什么。 他让她乖乖待在家里不准出去找工作,温釉就真的没有去找。 钱不需要很多,能付房租已经足够。 温釉很容易满足,在对生存没有忧虑后。 她对未来的要求,只是想有对方能陪陪她,这样也方便她慢慢攻略。 可自从顾湮开始工作以后,他们就只有晚上有时间见面了。 做完那种事更是,她很累,白天攒着的话全都忘了,闭眼就是睡觉。 然后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手摸到另一边床,是冰冷的。 对方早就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白天,又是她一个人。 “其实我很好养的,不用花那么多钱。” “每个月有八百美元就够了,比起很多的钱,我更想要的,是能跟你在一起。” 温釉直直地望着顾湮,眼睛亮亮的。 说得很真诚,希望他能认真考虑,少做一点苦力。 最好只在上午工作。 这样她睡醒的时候,刚好能看到人。 日子就算拮据一点,也没关系。 可她忘了,顾湮是个禽兽。 没人能够在爱人热烈的告白下,还无动于衷。 所以,顾湮动了。 一点不节制,浑身被告白的喜悦所笼罩,直到完事才发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待看清…… 操。 好像……忘戴***了。 …… 第二天。 温釉和往常一样,醒来已经是中午了,但她惊喜发现,今天顾湮也在家里! 顾湮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他没去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买了个行李箱,正在往里面装东西。 看她醒了,还问她有没有要拿的东西。 温釉问他怎么了? 顾湮告诉她,他换工作了,薪资不错,想换一个环境好的大点的房子。 说这话的时候,顾湮时刻观察着温釉的神色,见她满脸欣喜,高兴得连瞌睡都没了,直接下来自己收拾时。 他松了口气。 房子月租八千美元,位于市中心,是个大平层。 顾湮虽然不明白温釉为什么执着住这种破烂房,但好在愿意松口,愿意搬进他花钱租的房子。 新房很大。 搬进去的第一眼温釉就爱上了。 顾湮还给了她一张额度一万的卡,温釉开心坏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以至于到了晚上。 顾湮把她抱在落地窗前。 俯瞰高层下的繁华灯火,和密密麻麻的行人与车辆。 ***** 汗水滴落在皮肤上,她都没有拒绝。 顾湮做这种事是有点心虚的,他不知道温釉发现没,他故意没戴T,以后也准备不戴了。 昨天晚上,他想了很久。 即便对方愿意跟他**,可他很清楚,自己脾气并不好。 顾湮内心不安,始终不明白,温釉喜欢他什么? 又是为什么愿意跟他在一起? 想了半小时没想通,也就没想了。 无论怎么样,强取豪夺也好,心甘情愿也罢。 有了他的孩子,总该不会跑了吧? 一/夜**** 好几次。 …… 修一次有钱人的车两万,改装汽车组件的价格只高不少。 顾湮上次干的活不错,那个他看不起的富二代给他介绍了客源,同一个圈子的。 大部分都是喜欢赛车而且不懂原理的,人傻钱多的,只知道撑面子玩乐的蠢货。 顾湮起早贪黑,只做了一个多月,就攒下了几百万美元。 这里面还不包括他给温釉买昂贵漂亮衣服,以及杂七杂八的首饰的花销。 改装汽车很耗精力,单子很多,忙起来的时候有时候都没时间回去。 整天待在车库里,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工作,压根空不出时间来。 这已经和顾湮的初衷相悖了。 温釉前两天还跟他撒娇抱怨,甚至都不让他碰了。 所以顾湮想的是,做完这个月,就不打算干了。 到时候他用这些资金开个公司,等收益上升稳定了,再请个人管理。 他就和温釉一起周游世界,一个国家玩几个月,等到老的时候,差不多能游遍全世界。 …… 温釉这段时间很无聊。 虽然和顾湮搬到了大房子,生活条件也都好了起来,但过了一个月,新奇劲过了,她感觉这种日子甚至没有以前有意思。 以前再怎么样顾湮晚上都会回家,而现在,已经连续两天没回来了。 温釉有些哀怨,一个人待在大平层里,整天除了逛街就是在家里,很孤单。 今天她不想出去,便坐在沙发,开着弹幕,看了一部现代豪门狗血剧。 刚开始还引人入胜的,温釉跟着弹幕哈哈笑,但看到两集,看到男主和女主**的那一幕。 弹幕说:【无聊,又是这种老套剧情,男主被下药,没戴T,铁定一次就中,然后女主带球跑,火葬场。】 后面跟着有几百个人点赞。 看到这条弹幕,温釉手上的瓜子掉了一地,傻眼了,大脑都空白了。 其实,顾湮戴不戴她其实是有感觉的。 因为身体不难受,所以她当时也就没阻止,后来更是放纵,可现在…… 短短的几个关键词,组合成了一个可怕的信息。 男主一次就中! 不戴T会怀孕! 顾湮是男主,所以会中? 而且,一个月前就没戴了,这都多少次了? 她会怀孕吗? 或者说,她已经怀了? 第73章 我们认识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温釉脊背直冒冷汗。 攻略者没有生育能力。 但系统不在身边,她又失忆了,不知道,害怕得手都在颤抖,用顾湮她买的手机,上网搜索。 搜索结果显示:不戴T,是有可能怀孕的! …… 温釉隔天早上就预约了当地最大的一家医院。 顾湮上周给了她一张额度一百万的卡,也不会管她平时买什么。 温釉神色慌张,最后还是决定来医院检查一下。 医院很大,里面人很多。 人来人往的,她迷路了,找了半天没找到妇产科。 温釉用英文问了一个护士,对方也很耐心给她指路,说在楼上那层,右手边往前走,走到尽头就到了。 温釉记了下来,她有些急,上楼经过转角的时候没看路,直直地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 温釉道歉,心脏一沉,顾不得看撞上的是谁了,连忙把地上散得乱飞的病历单捡起来,她感到很抱歉。 纸散得到处都是,还有的飘到楼下了,好不容易挨个捡完了。 但奇怪的是。 递给这人的时候,他没接? 对方看穿着好像是医生,白大褂,口袋插着一支钢笔,长得很年轻,很帅。 东方人,跟顾湮那种极具攻击侵略性的长相不同,他的长相偏柔和一些,看起来应该是很好相处的。 可此刻,他的眼尾微微泛红,死死地盯着她。 温釉往后退了一小步,拿不准他是生气了还是怎么的,又说了声。 “不好意思,刚刚撞到你了。” “你没事吧?如果哪里受伤了,想要赔偿的话——” 她想说她可以赔偿。 但话没说完。 袭来的是,是一阵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温釉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一股拉力,紧接着,被那人紧紧抱进怀里。 温釉懵了。 “对不起……”耳边是那人近乎颤抖的道歉。 …… 洛悬是一个月前到的美国。 在国内的那几个月,他整天浑浑噩噩,消极度日。 他做不到像裴谏雪,和温釉那个冷血无情的未婚夫一样,平静地默哀,接受她的死亡。 他心里想过:要不要就这么死了算了?至少在另一个世界,他们能再见。 他尝试过,可上天却和他作对。 割腕过,被邻居发现。 跳江,被交警救下。 就连在夜深人静,跑到郊外,故意出车祸,撞上树,都能被好心的旅客看见,打了120。 洛悬在医院醒来的时候,第一次感觉死亡很难,活着很累。 他睁眼,看到的是他的导师。 对方是个欧美男性,在外科领域享有的地位很高,曾经给予过他很多帮助。 甚至可以说,在他的人生中,一度充当“父亲”的角色。 对于这个人,洛悬一向尊敬且感激。 对方可能怕他寻短见,劝了他很久。 但洛悬一直没说话,他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可对方很执着,不停问他怎么了。 看他状态很差,举荐他去国外的医院学习散心,说他不答应他就不走。 待了整整三天。 洛悬不得已,只好听了他的话,来美国学习。 来到美国,也不知道他导师跟医院的负责人说了什么。 每天给他安排的活很多、很累、压力重得让他没时间思考。 唯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 在梦里,忽然被噩梦惊醒,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过她了。 洛悬猜到了这是给他精神治疗的一种方法,说是散心学习,实际上养病。 他假装没有看出来,每天照常做完分配的工作,制造一种他已经逐渐从精神失常状态走出来的假象。 直到今天,再次见到这张令他魂牵梦绕的脸。 洛悬的心跳仿佛停止了。 以为自己出了幻觉,乃至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看了很久,才终于确认,是她。 温釉的耳后有一颗小痣,蹲下捡病历单的时候,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忘掉了伪装,丧失了理智。 如沙漠里行走了几天几夜的人对水源的渴望,死死地把她抱进怀中,圈进怀里。 感受到身体的温度,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她没死。 还活着…… 洛悬喉间酸涩。 他有很多话想对温釉说:那天发生了什么? 受伤了吗? 怎么幸存下来的? 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此刻此刻,只想永远抱住这个人,再也不放手。 “那个……” 温釉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一上来就抱住她。 他力气很大,她尝试推开,但推起来仿佛在推一道墙一样,推不动。 周围时不时有路过的病患和医生,被他们围观偷偷注视,温釉急得脸都有些红。 “你能不能先松开。” 尽管内心不舍到了抗拒,但洛悬不想惹温釉生气,还是像以前一样,很听话地放开,乖乖地看着她。 但放开之后,对方却一句话没说,更没有理他,而是有些低头整理被挤压得皱巴巴的病历单。 上面的折痕消不下去。 少女微微皱眉,似乎在苦恼怎么复原。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洛悬极力压下心底的渴望,忍不住回声。 他想听她说话。 想问她很多事。 可为什么,见到他,她这么平静…… “好吧。” 当事人自己都不在意,自己也没有那个替人操心的必要。 温釉大致整理了下,然后很礼貌地,将病历单整整齐齐递给他。 她猜对方大约是认错人了,所以才失态抱住她。 温釉很会体谅人,一般人遇到这种事都挺尴尬的,所以她没有问出来。 给完东西,就直接走了,她打算去妇产科检查。 但转身,才刚走没两步,手腕却被人忽然攥住。 “你去哪。” 洛悬看到温釉要走,瞬间慌乱了。 他这次不愿意放手,哪怕会惹她生气也不放。 脑中在不停乱想:为什么才刚见面就走?是不想见他,讨厌他,生他的气吗? 气他没有找她,和裴谏雪和她那个未婚夫一样,以为他忘了她,所以才不肯理他,一个人生活在陌生国度,连一个消息都不愿意传回去。 洛悬胡思乱想了很多,但这些猜想,全被一道困惑的声音打碎。 她说:“我们认识吗?” 洛悬的心脏有一瞬的窒息,缓缓松开手。 “你说……什么?” 第74章 认错人了 “你是不是认错人啦?” 温釉见他这个样子,也不生气了,有些好奇。 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个人长得很好看,浅色的琥珀色眸子也很温柔,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但好看得人总是相似的,所以温釉并没有太在意。 不过现在…… 对方看她的神情太过直白。 短短几分钟,像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眸底的激动与破碎也不像是演的。 很奇怪。 难道,他们以前见过? 温釉是个颜控,对好看的人向来没有抵抗力。 想到这个可能性,“还是说……” 她小心翼翼,含着期待,没忍住问了一下。 “我们以前认识吗?” 对方没说话,沉沉地盯着她。 怕他以为自己作多情,温釉神色尴尬,急忙摆手,补充说。 “别误会,是这样的,因为我之前出了一点事,失忆了,不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了。” “所以……如果你认识我,知道我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温釉看着洛悬,很认真地问。 她很想知道自己以前发生了什么,可系统的嘴巴很严。 每次她一问,对方就不耐烦了,久而久之,她就不问了,顺其自然。 眼下既然有这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但很可惜。 她看到对方的神色逐渐趋于平静。 然后听到他淡声说:“不认识。” 空气陷入了沉默。 “……好吧。” 温釉低头,很失落。 洛悬却盯着她,仔细看,唇角勾勒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原来是失忆了。 他不想告诉温釉以前的事,多好的机会。 不记得那些糟糕的人正好。 以后只有他了。 “该说抱歉的,刚才是我失态,认错人了。”洛悬平静道。 虽然这样的做法有些卑劣,但他还是要做。 他想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和对方重新开始,不再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连第三者都没机会当的可怜朋友。 而是以追求者的身份,正大光明做她男朋友,成为亲密无间的爱人,未来更是共度余生的伴侣。 “我们以前的确没见过,但现在认识也不晚。” 洛悬微笑,表情收放自如。 “看你的长相也是东亚人,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这里的实习医生,中文名叫洛悬。” 听到“洛悬“这个名字,温釉下意识抬头。 对上洛悬的含笑的眼睛,莫名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想了一会没想起来。 后面出于礼貌,她也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洛悬说“她的名字很好听”。 温釉愣了一秒,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说“谢谢”。 “医院面积很大,听工作人员说,很多病人经常抱怨找不到路,你也是来这里看病的吧?” 洛悬单手插兜,忽略一直在震动发消息的手机,漫不经心按下关机键。 寻常这个时间点是他的“治疗”时间。 包括那摞被打翻的病历单,让他把东西拿到办公室,多半也是那个心理咨询师的手段之一。 但他现在不需要治疗,自然不会回去。 温釉点了点头。 “你是哪里不舒服?” 洛悬随口问,他将手中那摞废纸折叠成整齐的正方形,全部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有预约信息吗?可以给我看看。” “啊?” “没有别的意思。” 洛悬轻声笑了笑。 他朝温釉伸出手,唇角的弧度是一贯的温和亲切,语气平静。 “正好我现在有空,很闲,不介意的话,可以带你过去。” 原来是这样。 温釉有些惊喜。 她本来就是个路痴,对方愿意带路,很感激,不过他们才第一次见面,还是看着他,客气问了一句。 “真的可以吗?太感谢了,不过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洛悬说:“不麻烦。” 温釉放心了。 拿出手机,给洛悬看邮件上的预约信息。 看到对方笑容满面,很开心的样子,洛悬也开心。 是发自内心的笑。 他以为温釉来这里只是了什么很容易就能治好的小病。 可当接过手机,看到邮件里的预约信息时。 洛悬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盯着“妇产科“这三个大字,沉默了好半晌,脸上的微笑一下子阴沉了下去。 差点没把手机砸碎。 …… 检查室。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前天。” 和刚认识的朋友说这种事,多少有些尴尬。 温釉坐在办公桌对面,不明白为什么原先温柔和蔼的检查的女医生换成了洛悬。 她望了望门口的方向,没忍住将内心的疑惑说出口。 “刚刚的医生呢?“ “她临时有事,需要做个手术,让我帮忙来检查。“ 洛悬面不改色撒谎。 “放心,只是一个简单的检查,不会出错。” “……我不是那个意思。” 对方的声音很明显有些冷,温釉害怕他是不高兴,以为自己质疑他的专业水平。 张了张嘴,想解释。 但怕自己嘴笨,越描越黑,最后什么也没说。 “算了,继续吧。” 洛悬神色如常,说“好”。 骨节分明的指尖握紧笔尖,在纸上记录。 钢笔笔尖锋利,落笔在那个跟今天仅隔两天的日。 心底怒火燃烧,嫉妒得发狂。 几乎划破纸张。 没有人能在得知自己失而复得的心上人,和别人已经完成了生命的结合时,还冷静得下来。 洛悬睫毛微颤,他恨不能立刻杀了那个男人。 以及她腹中那个带着男人的肮脏**,还未成型的邪恶“胚胎”。 他想不计一切后果,将人抢过来。 把自己的**填进去。 塞满。 缔造出一个属于他和她之间的,象征着爱的,纯洁无瑕的孩子。 但他不能。 会吓到她。 …… 第二个问题。 “频率。” “一周几次?“ “……“ 第75章 哪怕是吃药,也不会让她… 这个问题也要回答吗? 温釉捏紧裙摆,有些犹豫。 洛悬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不等她问出口,坐在办公桌对面,很冷淡地“嗯”了声。 “必须回答。” 温釉纠结,可检查这种东西,应该是不能讳疾忌医的,她低头仔细回忆。 顾湮以前是一周四到五天,但最近一个月都忙着赚钱,连家都很少回,所以那方面少了。 算一下,大概是,“一周三到四次。”她答。 洛悬笔尖顿住,在白纸上晕出一滴墨渍,莫名其妙笑了声。 “他不行?” 温釉懵了。 “不是!” 她急了,下意识反驳。 不知道问题怎么转到这上面了,但她知道男人不能说不行,哪怕是背地里偷偷说也不行。 顾湮知道了一定会闹的。 虽然对上洛悬淡然的目光,她有点心虚,不过还是坚持为顾湮辩解。 “他只是太忙了。” “所以说,他不爱你?” “他爱我!” “那为什么他宁愿忙工作,都不愿意陪你?“ 温釉噎住了。 洛悬语气平淡,盯着温釉,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转钢笔的修长好看的手指上。 很圣洁。 看似好心安抚,实则却恶毒揣测。 “就连怀没怀孕这种事都不愿意陪你检查,你自己想想,他真的爱你吗?” “……这……” 洛悬的眼睛很犀利,似能洞察人心。 温釉睁大了眼睛,想反驳,可反驳不出来。 因为她仔细一想对方说的话,会发现,好像真的是那样的。 虽然检查怀孕这件事是她自己来的,她没有告诉顾湮,但他的确很久没回来了。 好像有两天了。 就连打电话过去也是说在忙,没聊几句就挂了。 说不定,是真的不爱她? 温釉脸色煞白一片,整个人都傻了,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坐在座位上,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男朋友应该很有钱吧?”洛悬淡声问。 温釉睫毛颤抖,没说话,但她几乎能猜到对方下一步要说什么。 大部分有钱人都很滥情。 她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尤其是像顾湮这种,很典型,一开始很贫穷,后来发家致富的。 他又失了忆,很大概率会经受不住诱惑,背着她在外面养人。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从一个月前,对方自从带她搬到大房子,就开始每天忙得不着家了。 温釉的心凉了大半。 咬着牙,偏过头,不想回答洛悬的问题了。 但对方告诉她,血HCG检测一般要等待一个多小时。 这些问题都是例行询问。 他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 只是出于关心,才借着这个机会,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帮她分析利弊。 温釉垂着脑袋。 她没有朋友,今天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朋友。 她不想辜负对方的好意,尽管委屈得眼睛有些红了,还是忍着难过,点点头。 洛悬把她的状态一一看在眼底。 从温釉的反应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后面洛悬没有纠结这个问题,眸色淡淡的,又问了些其他无关紧要的。 让温釉伤心不是他的初衷,但这是必经之路。 破坏他人感情固然可耻。 但对方是个卑劣的小偷……偷走了他的人。 洛悬不甘心,但不敢在温釉面前表现出来。 他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淡定,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就是个嫉妒得快要发了狂的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快把唇咬烂了,只能靠痛觉维持冷静,口腔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单是想到那个画面,就抑制不住怒火,想将那个人千刀万剐。 想把她关起来,藏起来,**一辈子。 但和那个小偷不同的是,他不会X无力,更不会让她独守空房。 哪怕是吃药,也不会让她寂寞,一周只能体验三到四次。 洛悬是个很自私的人,他对温釉好,但绝不会宽容大度到愿意让她生下和其他男人的孩子。 这是底线。 如果检测结果出来是阳性,那个种子注定夭折,不会有其他可能。 他甚至都想好了流产借口。 可拿到检测报告时,洛悬罕见地沉默了几秒。 一下子冷静下来了。 他看到的结果是:阴性。 …… 没有怀孕。 一切的阴谋诡计没了用武之地,说不出来是庆幸还是什么。 但洛悬也没有高兴到哪去。 这次没怀,难保下次不会。 他曾经以为细水长流的感情,能逐渐走进对方的心。 可事实却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已经被可耻的小人捷足先登。 洛悬不是一个道德感强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血HCG结果显示为阳性,已经怀孕两周了”。 “什么!” “有问题?” “没,没有。” 洛悬将检测单拿在手里,没注意到温釉的反常,只当她是还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才那么震惊。 他心里妒忌得发慌,接受不了温釉和那个人**。 送对方出门的时候,特意将伪造的那份假的检测单交给她。 像一个真正关心病患的医生般,再三耐心叮嘱。 “腹中胎儿还不稳定,这段时间,切忌行房事。” “一次也不行。” “否则会有一定概率流产。” …… 温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脱力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盯着手中的“阳性”检测单。 不敢置信:怎么就怀孕了呢? 她看得入神,脑子空空的。 连电视都没打开,待在那里坐了几个小时。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即便如此,也不愿意告诉顾湮她怀了他的孩子。 就像洛悬说的那样:顾湮现在愿意跟她交往,贪恋的无非是自己的长相,要是知道她怀孕了,不能做那种事,那不是正好? 可以理所当然把外面养的女人接到家里来,让她滚蛋。 温釉不想滚蛋,那样就没办法做攻略任务了。 她脸色难看,低头,摸了摸小腹。 正纠结要不要生下来。 忽然,听到走廊传来智能门锁打开的声音。 她吓得脸色煞白。 手里的检测单成了烫手山芋,手忙脚乱,左看右看,到处找不到地方藏。 也不能扔进垃圾通,那太显眼了。 焦急下,瞥到沙发一角。 温釉顾不得那么多了。 争分夺秒,连忙跪在沙发上,头往下趴,额前冒出汗。 将单子揉成一团,使劲/塞进几乎没有缝隙的沙发底下。 门口。 因为昨天温釉说想他了的那通电话,挂断电话后,顾湮冷酷的唇角勾勒出弧度,心里甜得像浸了蜜。 忙得一天一夜没睡觉。 他硬生生将那单三天的工程量缩减到了两天,加班加点回来,想着给温釉一个惊喜,就没打电话告诉她。 房子隔音很好,顾湮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对方像往常一样高兴地扑过来。 他没有像那种稍微遇到点不如意的事,就大发脾气的暴躁男人一样。 他猜温釉大概在主卧里关门玩游戏,所以才没听到。 顾湮没有生气。 他出去,重新把门关上。 然后再进来。 只是这次关上的时候,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重重地碰了一声。 墙壁都被震得颤了颤。 这下总该听到了吧?顾湮得意想。 果不其然,等了几秒。 他听到了拖鞋踩在客厅地板的声音。 “老公,你,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少女的声音怯生生的,双手不自然地背在身后,靠在墙旁边观望他。 远远站在走廊,隔着五米远。 没有跳到他身上,更没有用小腿勾住他的腰,要他抱着亲吻。 而是像个不熟悉的陌生人一样,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好像他是什么要吃人的洪水猛兽。 顾湮当然不会以为自己真的是洪水猛兽,他只是觉得,温釉很体贴,太爱他了。 知道他忙了这么久,怕他累坏了。 才没有像往常一样那么骄纵任性。 这很好。 对。 很好。 即便他不需要这种体贴。 …… 晚上吃完饭。 温釉心神不宁,在床上回消息。 是洛悬。 他们临走的时候加上的联系方式,他问她:【你老公今天回来了吗?】 看到“老公”这个字眼,温釉只觉眼睛有些刺痛。 她停了几秒,回复:【回来了。】 几乎是下一秒。 那边立马发了三个字,莫名透着压迫。 【做了吗?】 第76章 他就是再想要也不行 温釉看着这句话,手指顿住。 她不知道。 浴室水声在哗哗地流,门是磨砂的,她坐在床上,抬眸望过去,依稀能看见里面的身影,正在洗澡。 按照以前的惯例,以往这种时候,顾湮洗完澡是一定要跟她**的。 有时候是在浴室一起,有时候是在床上,或者窗前,桌上,地点有很多。 这几乎是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习惯。 温釉正出神,手机又是一阵震动。 她看到消息,洛悬那边似乎很生气,一连发来了好几条。 【我今天告诉你的都忘了吗?】 …… 【不能做!】 【他就是再想要也不行!】 温釉看愣了,洛悬给她第一印象中的形象是温柔稳重的,性格也是。 但她不知道,对方在文字里竟然有这么情绪化的一面…… 而且,关心的对象,还是她。 见朋友这么担心自己生命安全,温釉心里一阵暖流,怕他误会,急忙回复过去。 …… 城市另一边。 夜色下,欧式简约风格装修的大平层,没有开灯。 入眼是一片漆黑。 只有卧室靠窗的那角,有一块光亮,很小。 地上,是手机屏幕在闪烁。 洛悬眼底泛着红血丝,靠坐在后墙,修剪得平整的指甲狠狠地嵌进肉里,渗出血迹。 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萦绕着淡淡的死气。 他听到手机消息“叮咚“响了声,在寂静的室内尤其明显。 洛悬心如死水,冲动得想杀人。 他不想知道温釉和那个卑劣的小今晚之间是如何发生的,过程又是怎样的,可对方给他发消息了…… 他不想看,但还是自虐一般,忍不住打开聊天框。 然后看到温釉说:【我和他还没做。】 看到这几个字,洛悬的大脑僵硬了一秒。 然而。 还不待他开心,才平息下来的情绪,在看到接下来的这条消息时,又沉了下去。 温釉:【他现在去洗澡了,不过……我老公那方面的欲望挺强的,我不知道待会该怎么拒绝,你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 欲望挺强? 洛悬面不改色,删删减减,最终把聊天框里打的【让他去找外面的人睡。】删干净。 意图太明显。 发出去不会同意,反倒会让对方怀疑他。 他按耐下内心的烦躁,沉下心来,认真思考了片刻,随后打字发过去,换了一句温釉能接受的,和他也勉为其难能接受的。 另一边,温釉收到洛悬给出的建议,仔细想了想。 装睡? 好像是不错…… 对洛悬说完谢谢,道完晚安后,温釉把手机熄屏,放到床头柜,准备装睡。 床很大,宽2米,能一次性躺下好几个人,温釉以前都是睡在左边,也就是顾湮经常睡的那边。 但这次,她老老实实睡在了右边,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浴室的水声在响,顾湮还在洗澡,等他出来看自己已经睡着了,总不能强行把她拖起来吧? 温釉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 顾湮洗澡很快,只花了五分钟。 很短。 他憋了三天,内心的欲/望/急于抒发,迫不及待想要,从回来就一直在想。 出来的时候甚至只披上了浴袍,连腰带都懒得系。 短短几分钟,脑子里连待会要用到什么姿势都想好了。 可当万事俱备,轻装上阵,看到安静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很明显已经睡着了的温釉时。 顾湮:“……“ “操。“他低声骂了句。 最后他去隔壁浴室解决了半小时,洗完冷水澡,顾湮推开主卧门,犹豫了两秒,还是没有进去。 顾湮:“……” 不是他不想,而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下。 算了。 眉间闪过一丝郁闷,顾湮咬牙,以后的机会多得是,不急于这一时。 他极力说服自己,怕吵到温釉,轻手轻脚关上门,索性在隔壁房间睡了。 毫无疑问:真要让他们睡一张床上,他一定会在梦里把人**醒。 …… 隔天上午。 医院。 温釉慌慌张张推开办公室,跑到洛悬办公室向他寻求帮助。 她心急如焚,可当说完整件事情的经过后,她看到洛悬的神色都不见有一丝波澜,还有闲心问她。 “口渴吗?“ “啊?温釉眨了一下眼睛,正要摇头。 “不——““ 对方已经起身去拿一次性纸杯了,给她接了一杯水,并且很贴心的,递到她手边,面含微笑,对他刚才的行为作出解释。 “看你嘴唇有些干裂,喝点水。“ 温釉不好拒绝,接过水喝了两小口,不好意思,耳尖有些红,说:“谢谢。” “不客气。” 洛悬不慌不忙,重新坐了回去。 随手拿起桌上的钢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同时逐步分析她说的问题。 “听你刚才的意思是说,你老公接连几天没回家……昨天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但是对你表现得很冷淡。” “没有亲你,也没有想碰你,而且洗完澡,人还不见了?” 温釉一一点头。 心里很慌乱,昨天她从医院回来一直心神不宁,一整天都很累。 闭上眼睛,本来是想装睡的,但没想到真的睡着了。 连顾湮什么时候从浴室出来的都不知道。 半夜醒来,也是因为空调温度调低了,盖着被子有些冷,身体习惯性往旁边寻找热源,可找了半天没找到。 然后温釉被冷醒了。 发现卧室一片漆黑,只有她一个人,顾湮更是不在这张床上。 可好端端的一个人,半夜夜不归宿。 能在哪? 温釉心里有一个可怕的猜测,她慌不择乱拿出手机,浑身颤抖,目光落在【老公】这个联系人电话上。 想拨过去,但手指忽然顿住,她突然想起洛悬今天对她说的话。 别太相信男人。 根据心理学推测:你老公可能不太老实。 第77章 我和那些人不一样 温釉脸色惨白,最终还是没有打电话过去。 她怕顾湮嫌她烦,徒增厌恶。 她难过了一个晚上,沉沉地睡到了上午十点。 当然也不知道顾湮是早上七点从她隔壁房间,一脸幽怨出的门。 情绪藏在心里很难受,温釉不知道怎么办,纠结了很久,才下定决心来医院找洛悬。 对方也很耐心,在听完她的诉苦后,顾虑着她的感受。 从来没有说过她老公其实不爱她,对方早在外面找人了的这种让人伤心的话。 而是安慰她,很绅士地递给她纸巾。 口吻平静说,让她不要担心,夜不归宿很正常。 像她老公那样的男人,在外面挣钱总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遇到客户商,吃饭喝酒那都是家常便饭。 兴致来了,酒精一上头,就算脱离本意,做出点出格的、不理智的事情也在情理范畴之中。 很平和的语气,温釉却听得心脏直下坠。 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下子涌了下来,她埋头抓住洛悬的衬衫,泪水颗颗砸在他的肩膀上,湿了大片。 哭了很久。 洛悬也没有推开她,只是抱住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任由她发泄完负面情绪。 最后温釉哭累了,放开洛悬,泛红的眼睛仰着头。 声音有些哑:“你,你们,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吗?“ “什么样子?“洛悬垂眸问。 “都容易被金钱诱惑,得到了的,就不,不会珍惜,而且,喜新厌旧。“ 温釉手里的纸被捏得皱巴巴的,她眼底泛着些许的红血丝,才止住的泪水又有涌出的趋势。 一哽一哽的,一边擦低头眼泪,哭咽着说。 “一点也不专一,只会花言巧语,从来不会认认真真,喜欢一个人。” 温釉很无助,她曾经以为,只要自己乖乖听话就好了。 可她忽略了一件事:人是复杂的,顾湮从来没说过喜欢她。 和她做那种事,大概率也不是因为喜欢,只是生理需求而已。 而她什么也没问,现在还被弄“怀孕”了,这下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温釉正难受着,听到身前传来声音。 “我不会。” 她茫然,抬头看。 “什么。” 下一秒,眼角的泪水被人轻柔拭去,如同对待无价珍宝一般,从这个视角,对上洛悬浅色的瞳孔,很好看。 温釉听到他淡声说。 “我和那些人不一样。” …… “我不会有应酬。” “圈子也很干净。” “更不会有乱七八糟的异性。” …… 温釉这些天陷入焦虑,不明白洛悬上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上次问他,他也只是淡然一笑,仿佛只是随口一说,说没什么。 她在家里很无聊,顾湮很少回来。 更确切地说,是没回来,距离那晚莫名其妙不见了,这次已经长达三天没回家了。 从来没有一次会像这次这么久。 给他发的消息也经常隔几个小时才回,说是最近在外地出差,太忙了。 温釉心底积压了很多委屈,终于在今天一次性爆发。 她打电话过去。 跟顾湮吵了一架。 她哭着说:“你的眼里就只有工作,根本没有我!” 顾湮耐着性子,说让她别闹,他是真有正事。 顾湮的确有正事。 他今晚在跟一个行业大佬谈合作,拉投资的事。 一直干修车太耗费时间和精力,为了挣那点钱,和温釉在一起的时间都少了,对方现在都跟他闹了。 顾湮有些急躁,他准备加快进程。 争取早日把开公司的事情提上日程,到时候他们就可以一起过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但温釉不知道,她只感到委屈,听到顾湮那边的语气有些急躁地说。 “要是在家里待着无聊了,你可以多出去走走,出门玩,或者交一下附近的朋友。” “我这几天有急事,可能要几天才回来,就这样,我先忙了,有事回头联系。” …… 晚上的时候,温釉打车到了附近的一个大型酒吧。 说不出是赌气还是什么的。 顾湮曾经再三禁止她,以后没有他的陪同,坚决不许去酒吧。 但温釉现在很生气,对方以前越是不要让她干什么,她就偏要干什么。 尽管内心有些怵,但她咬咬牙,还是进去了。 里面很乱。 比之前那个小城市里的要乱得多,也很大,很多人。 入目的是五颜六色的头发,奇装异服,穿着吊带抹胸,或者背心的男男女女,像蛇一样在舞池扭动。 混杂在高浓度醉人酒精的和吵闹音乐声种,以及拥吻的男男,间歇的水声,或者男女。 好乱。 温釉身体僵硬,几乎是刚踏进来就后悔了。 她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神色慌乱,转身离开,肩膀忽然搭上了一只手。 鼻尖袭来的,是男性的汗臭味,和辛辣的刺激性体臭。 是个棕发男人。 他看出了她的局促,但还是拉住她的手腕,很热情,用一口标准的美式发音,笑嘻嘻问她是不是一个人? 温釉焦急,说让他放手,她要出去。 但音乐声太大,男人可能是没听到,笑得更灿烂了,以为温釉是害羞不好意思,拉着她就往里面走, 温釉挣脱不开,混着来往的人群,被迫跟男人进了一个包厢。 …… 第78章 真心话大冒险 包厢里的环境比外面好得多,空气干净,没有浓烈的酒精味。 人也少,只有七八个人。 有人在唱歌,还有几个人在桌前围成一圈,好像在玩什么游戏。 而且,仔细一看,不全是外国人,里面还有一张东方面孔。 他的气质很突出。 是个男性。 皮相优越,一个人坐在沙发一角,无视周遭的环境。 骨节分明的手指放置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和这些人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如果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大概是:清冷。 温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看,我在外面找到了一个美人。”棕发男人叉腰,冲着他们,很得意地大声道。 除了那个人。 其余人都不约而同,抬头将目光看了过来。 他们眼里或多有惊艳,用英文赞美她,还有人邀请她一起坐着玩。 温釉被这种热情带动,耳尖有些红。 这时也知道他们不是坏人了,但第一次见面,多少还是有点尴尬,说谢谢。 …… 宴潮生神色专注在屏幕上,没有理会那群吵嚷的人. 他没有完全放弃科研工作,热爱始终在这里。 尤其是在接受温釉去世的消息后。 他冷静下来了,知道生活该回到正轨。 没了赚钱的意义,便任由那个公司半死不活吊着。 反正以后挣钱也没人花,没什么好心疼和操心的。 来到他从来不会来的酒吧,也是因为指导他的美国教授在生物界还算颇有名望,说他刚下飞机,和同门师兄弟一起出去玩一玩,顺带放松一下心情。 宴潮生自认为没有什么心情好放松的。 他只想像个机器一样,忙起来,最好忙到什么都不想思考。 这样…… 他失神了一瞬,冷峻的眉目掠过一丝惆怅与落寞。 就不会在偶尔的时候,忆起葬礼那天了。 “还差一个人!” “Hey!烟抄僧,你也跟我们来玩。” 那人用蹩脚的中文念他的名字。 宴潮生继续敲着字,无视到了彻底。 等了几秒,那些人果然不说话了。 但不知是不是他太久没跟人说话,出现幻觉了。 “宴潮生。”有人在轻声叫他。 落在键盘上的手忘了敲击下一步骤,宴潮生睫毛微微颤动。 他好像……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 温釉的长相是东方面孔,又会说中文,便被那些人撺掇着,硬着头皮去“邀请”人。 她走到宴潮生跟前,小心翼翼喊了声。 “你好,你叫宴潮生是吗?” “你的朋友让我过来告诉一声,他们想让你一起过去玩。” 抬头,四目相对。 看到温釉,宴潮生愣住了。 心脏跳动的频率,由缓慢,逐渐飙升。 他没有说话,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 他怀疑自己在做梦,害怕惊扰到这一幕,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下一秒就消失。 温釉也站在原地,任由他盯着。 半晌。 那边等得都不耐烦了。 棕发男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这里,拉住温釉的手腕,大咧咧说。 “算了,他不来也没事,我们一起玩。” 温釉纳闷宴潮生奇怪的样子,好奇问了一句。 棕发男告诉她那个同门师兄弟是从内陆来的,性格比较沉闷死板,叫不动也正常。 温釉点头表示理解,坐在一起,和他们一起玩游戏。 游戏不难。 典型的酒桌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温釉玩了没几局,就抽到了,她选真心话。 卡片上,问题是:有过/X/生活吗? 在场的大多是男性,看到这个问题,都在起哄。 还有人打趣,说东亚人含蓄,这方面保守,温釉看着也是长得看起来就很乖巧的样子,肯定没有。 撒谎没有意义,更何况大家都不认识,又不是什么私密的事。 温釉不喜欢这种被管着的感觉,就跟顾湮不让她做这样那样一样。 她难得有了点小脾气,小声反驳,正视他们说:“我有!” “哇!”起哄声更大了。 空气忽然静止。 “你有?” 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男声。 温釉转头,看到是刚才那个和她一样国度的东方人。 他盯着她,那双冷漠的眸子似乎隐隐含着薄怒,他的声音沉得可怕。 “和谁?” 周围人也被宴潮生的反应给惊异到了。 不理解他这副指责的态度,好像他和对方有着什么亲密关系一样? 他们看不下去了,纷纷打圆场,拍温釉的肩膀,让她别介意。 说他们这个新来的同门自己保守,所以想让别人也跟他一样保守。 温釉不大能理解,但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后面他们觉得宴潮生败坏兴致,不理他,让温釉和他们接着玩。 “加我一个。” 宴潮生平静说,不等他们同意,就已经走到圆桌旁边,自顾自在温釉旁边坐下。 “这……” 那些人面面相觑。 对上他们吃惊的表情,宴潮生已经抽起了卡牌,神色自若。 “刚才不是还缺人吗,正好,学累了,我也想玩。” 就这样,宴潮生也加入玩游戏的队伍。 规则是比数字,谁的数字小,谁就是那个倒霉蛋。 宴潮生这局,刚好抽中最小的。 “真心话。” “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宴潮生说话的时候,直直地盯着温釉。 藏在平静的外表下,骨节泛白,手中的卡牌快要捏烂。 从之前的失态冷静下来,他来不及思考温釉是怎么活下来的,又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模样。 但他猜,大概率是故意的,包括承认她有过/X/生活的真心话。 她故意气他,气他这么久对她不管不顾。 不然怎么偏偏在今天他刚下飞机,恰好又进了这间有他的包厢? …… 宴潮生认输了。 这场失踪的戏码让他输得彻彻底底。 他承认了。 他喜欢温釉。 这几个月的日子,他放不下,也忘不掉。 不管以前她有几个义兄,有几个朋友,又是不是故意玩弄他的感情,他都不在意了。 他要的很少。 只要以后。 只要她的以后只有他一个人就行了。 “我有喜欢的人。”宴潮生盯着温釉,又完完整整重复了一遍。 第79章 他可以主动 其余人不明白他这是玩的哪出,只当是东方人性格较真,怕他们没听清才又复述。 接下来又有几个人抽到了。 有人当场打电话给暧昧对象告白,有直言坦白自己交过多少任前的,还有接受不了和男性接吻当场猛灌几杯烈酒的。 温釉身在其中,逐渐被这种热烈的氛围感染,和他们一起笑,第一次感受到有朋友的快乐。 她没有记忆,不明白攻略任务的压迫感。 但此时,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不用像以前一样,几乎没什么自己的生活,顾湮就是她的一切。 在这里,她是自由自在的。 她很快乐。 “最后一局了!” 好多人喝得醉醺醺的,勉强维持着理智。 “玩完这局,就不玩了!” 温釉抽到了最小的。 她骨子里不敢做出格的事,想选真心话,可他们都在抗议。 最后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温釉选了大冒险。 卡牌上写的是:和左边的异性(同性)接吻一分钟。 从这个视角,宴潮生恰好能看见对方手中卡片的内容。 接吻? 他眸色一暗,默不作声将水杯放下, 他正好坐在温釉左边。 对方待会可能会来吻他。 他等着。 可下一秒,却听到温釉一脸愧疚。 “不好意思,可能要让你们扫兴了,我有男朋友了,这个要求我不能做。” “我还是自罚三杯吧。” 有人遗憾,但大部分人喝醉了酒,神智都不太清晰,不断在道德边缘徘徊。 劝她一个男朋友而已。 还不在现场,亲一下又不知道。 是的。 别拿那种一戳就破的借口掩饰了。 宴潮生薄唇紧抿,看到温釉倒酒的动作,攥紧了拳头,他几乎卑劣地想。 第80章 别碰那里 温釉整个人直直地栽进了湖里。 宴潮生捞得很及时,还没呛两口水就抱着她离开了人工湖。 回了他住的酒店。 浴室里。 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 不换衣服第二天要感冒,衣服都换了索性直接洗个澡,反正迟早要被他看光的,宴潮生是这样想的。 他没有丝毫犹豫,剥光了温釉的衣服,给她洗澡。 “老公~” 温釉意识模糊,也不管前面的人是谁。 她知道只有顾湮会脱她衣服,用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贴了上去。 “你为什么不亲我?” 她眸底氤氲着水汽,声音娇媚,有些委屈地抱怨。 “呜呜呜,你好冷漠啊,我不要只跟你/做……老公,你怎么不说话,我要你亲我,我要你亲亲我……” 说着就把唇凑了上来。 轻轻含住那片微凉的薄唇。 吻很青涩,没什么技巧。 宴潮生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他被动应着,睫毛微颤,花洒下的水温合适,可他不想只给她洗澡了。 喝醉了还叫他老公? 果然是早就把他当作她的所有物了。 而他……愿意做她的老公吗? 应该是愿意的。 即便温釉骗了他,一声不吭消失了好几个月,害得他白白担心。 但他大度,他原谅她了。 他可以满足温釉这个微不足道的要求。 宴潮生眼中有火热升起,神态早已不复初见时的冷淡。 他答应温釉了。 所有物就所有物吧,只要以后对方能老老实实,不再沾花惹草,愿意跟自己在一起就行了。 想清楚后。 他扯掉自己早已打湿的衣服、裤子。 将人抵在冰凉的墙壁,重重地吻了上去。 ****** 水声/激/荡/起伏。 喘/息/声/此消彼长。 …… 第二天早上。 一觉醒来,温釉浑身酸痛。 周围很热,她应该是被人搂着的。 她睡意朦胧,下意识以为是顾湮,还往对方怀里钻了钻,不知碰到了什么,男人一阵闷哼。 抓住她作乱的手。 “别碰那里。” 这个声音……好像不是顾湮? 温釉后知后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俊逸脸庞。 四目相对。 “宴潮生?!” 温釉惊慌失措,捂住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宴潮生原先还算温柔的脸色,在观察到温釉发现两人都没有穿衣服,而逐渐惊恐害怕的时候,逐渐阴沉了下去。 “你忘了?”他问。 昨晚的记忆逐渐如潮水一般涌来。 “……不是……我们……昨晚……”。 温釉吓得脸色惨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亲了,睡了,也摸了。” “可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不起……但是,能当作没发生过吗?” 宴潮生:“……“ 宴潮生怀疑自己还在做梦,而且是噩梦。 否则怎么会听到温釉得了便宜非但没有卖乖,还想将他远远推。 他亲耳听到,温釉颤抖着声音,告诉他,她是真的有男朋友,而且她不可能跟她男朋友分开的,和他上/床也不是她的本意。 她喝醉了,认错人了。 希望他开一个价补偿他,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这些话,快要将宴潮生的理智摧毁殆尽。 “男朋友?” 他冷笑,自动忽略掉那些废话,只抓住关键信息。 说话不打草稿,他快被这个蹩脚的借口蠢到了 。 “你喜欢的人不一直都是我?” 宴潮生很自信。 对方从一年前就在偷窥他了。 他看过相关心理学,知道这种人最专情,而且有病娇倾向,现在脑子里想的说不定是还是怎么PUA他。 或者弄个小黑屋,不给他穿衣服,把他关起来,锁/在里面,白天晚上供她一个人/玩/乐。 宴潮生早看清了温釉的这些把戏。 他有尊严,自然不可能妥协。 可接下来对方的话,却碾碎了他的自尊和骄傲,让他的整颗心都凉了下来。 他听到温釉皱眉问,他在说什么。 神情的不可思议,不像装的。 她说,他们昨天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一直喜欢他? …… 听完对方的解释,宴潮生沉默了。 温釉走了。 他低垂眼睑。 唇瓣早已咬出血迹,听到外面重重的关门声,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不用继续伪装下去,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扭曲的苦闷与酸涩,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 手在流血,可他的心远比身体上更痛。 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温釉说她失忆了,不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她还说,她如今有新的生活,她要开始她的新生活,所以无论他们之前是什么关系,都不重要了。 那已经过去了。 去他妈的不重要! 凭什么一次失忆就能轻飘飘抹去他们之间的感情!徒留他一个人在原地挣扎? 宴潮生低垂着脑袋,拳头攥紧,鲜血滴落在床单上,晕染开来。 她以前,明明那么爱他…… 他们做了情侣之间最亲密的事,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心。 她想要的,他都给了。 但她早已投入别人的怀抱。 不要他了…… 宴潮生接受不了。 他一无所有。 从小循规蹈矩,唯一一次出格的事,便是将自己全身上下最珍贵的东西。 他的爱。 他的第一次。 献祭一般,捧上献给温釉。 她享用了。 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无情扔掉。 天底下怎么可能有那么便宜的事? 宴潮生冷笑,没有处理手上渗血的伤口。 他冷静下来,穿戴好衣服,遮住小腹、腰际、胸口上的暧昧红痕。 拿起床头柜上的纸条,拨通温釉留给他的电话。 当作没发生是不可能的。 他什么都没了。 只有她了。 这次,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放手的。 …… 第81章 你老公? 温釉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宴潮生的电话。 做出那样的事她很害怕,也内疚。 她答应宴潮生,只要他不说出去,她可以满足他一个任意要求。 顾湮给过她不少钱,就算宴潮生要几十万也是给的起的。 温釉心里已经预想了无数对方可能提出的要求,可此刻当电话真正打过来了,她却有点紧张。 “你想好要什么了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冷,瞬间说出,“和你男朋友分手,跟我在一起。” “不行!” 温釉是立马否决。 “我不能跟我男朋友分手的!“ 顾湮是系统给她挑的攻略对象,哪怕对方疑似出轨。 不爱她了。 但只要占着这层身份,就还有希望。 电话那边嗤了声。 “刚不是还是说什么都行?我人都给你了,这么点要求都做不到?“ 温釉急红了眼。 “只有这个!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 宴潮生早猜到了。 他面无表情,从一开始就没抱着对方能答应他这个要求的想法。 “行,你自己说的。“ …… 挂断电话后,温釉捏着手机的指尖都在颤抖。 她不明白对方看着清心寡欲的样子,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他说,要她和他保持情/人/关系,随叫随到,否则他会闹到他老公那里去,让他知道她背着他在外面出/轨,弄个鱼死网破。 温釉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到家里。 空空荡荡的,没有人。 顾湮还没回来。 她很害怕,比起做了错事、认错人的一/夜/情/,她更害怕顾湮发现她瞒着他将错就错。 到那时,就真的什么也挽回不了了。 温釉没有犹豫多久。 拨通了顾湮的电话,她要告诉他有人威胁她。 …… 另一边。 裴谏雪最近来美国出差,遇到了个还算有潜力的初创公司。 创始人叫顾湮。 长相、谈吐、能力都不错。 看样子是个有野心的人。 而他,又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尽管之前受过情伤,还没从那段感情中彻底走出来。 但公私分明,感情和工作他分得清。 他愿意给新人一个机会。 服务生是新来的,不小心把酒水打翻在顾湮身上。 经理前来道歉,主动带顾湮去空包厢换衣服,等烘干衣服,估计要十几分钟了。 裴谏雪双腿交叠,懒散坐在座位上。 听着对方落在餐桌上的手机铃声不停在响。 有些不耐烦。 走过去,看到对上手机上面显示的备注【老婆】。 他的脸色冷了几分。 他讨厌情侣。 毫不犹豫,按下挂断键。 但对方却仿佛催命铃声一样,不停地打过来。 裴谏雪皱眉,不好直接给人拉黑,但一直听着实在是吵得他脑子疼。 最后,他拿过手机。 接通了电话。 他准备告诉电话那头的已婚女士,她老公很忙,在跟他谈合作,让她一个小时后再打电话。 可在听到对方声音的那一瞬,到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老公,你刚刚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有点生气,带着哭腔,在抱怨。 语气很娇软,像小猫。 和他记忆中的声音如出一辙。 是巧合吗? 还是……她还活着? 想到那个猜想,裴谏雪大脑都空白了一瞬。 一向沉稳的手,这次连手机都没拿稳,直直地砸在地上。 发出“咚“的一声响。 在无人的包厢尤其明显。 声音很大,温釉也听到了。 异常刺耳,电音在耳边回荡。 她第一反应以为对方出了事,顾不上坦白从宽了,焦急紧张问。 “老公,你怎么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 半晌。 她听到了手机被捡起来的摩擦声。 那边说话了。 不过传来的不是顾湮的声音,而是一道很陌生的男声。 “你叫什么名字。” 空气中沉默了几秒。 温釉奇怪对方的问话,她很警惕,没有直接告诉对方名字,而是反问。 “你是谁?”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是能隐约听到,对方的呼吸急促沉重了些。 他说,“我是裴谏雪。” “我不认识。” “不认识?” 那边反问了一遍,这次却不复刚才的平静。 他的语气很激烈,笑了几声,声音都气得颤抖。 再次开口,几乎是咬牙切齿,带着无端的怒火和怨恨说。 “温釉,你在装什么?” “几个月的时间还没玩够!装死的把戏到底要愚弄人到什么时候!你现在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温釉被吼得莫名其妙。 她并不认识这个人,但她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新型诈骗。 其中一种就是有人拿着自己亲密关系的人的手机,假装认识她,用来骗取财物或者把她拉到边缘地带贩/卖/q官。 她怀疑这是骗局,急得快哭了。 “你到底是谁!我说了我不认识你!” “我老公呢?我老公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他在哪里?” “你快把手机拿给他,我要跟他说话!” “你老公?” 电话那边笑了,声音阴沉得可怕,仿佛要杀人。 “你老公是谁?可别告诉我,你老公是顾湮?” “你怎么知道我老公的名字?!” 是绑架犯准没错了。 温釉害怕,强行稳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事实证明没用。 她眼泪掉下来了,大吼。 “混蛋!你把我老公怎么样了!你不要动他!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求求你放过他!” 她在哀求。 还在哭。 自己亲手娇养的玫瑰,如今在为别的男人求情。 裴谏雪捏住手机的骨节泛起森森白色。 尽管知道对方是故意找人做戏,他还是差点给自己气出心脏病来。 “够、了!” “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那边还在撕心裂肺地哭,“你把我老公怎么样了!“ “我要报警!” “我要把你抓起来!我让警察把你关进监狱!呜呜呜呜,你放过我老公,我求你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裴谏雪双目赤红,他没有精力跟温釉玩你藏我找的游戏,现在只想迫切找到人。 找到人后,再也不会怜惜她。 抓到床上,狠狠**干,怀上孩子,让她再也跑不掉。 “行,报警抓我是吧?” 裴谏雪面目扭曲,强行克制自己冷静下来,他没有理会温釉对他以下犯上的言辞,而是饱含着怒意。 笑着报了一串地址。 “我现在就在这,你‘老公’也在这里,你不来,就等我我弄死他吧。” …… 第82章 要孩子? 温釉保存了电话录音。 尽管吓得全身颤抖,挂断电话后,她还是极力维持语气的稳定,拨打电话。 告诉警察,她老公疑似被人绑架了。 另一边。 顾湮一进门就看见裴谏坐在座位上,拿着他的手机,百无聊赖地翻着相册。 一脸阴沉。 和刚才那个戴着面具,谈吐优雅的模样天差地别。 “裴总。”顾湮皱了皱眉。 他看到裴谏雪抬眸看了他一眼,含着恶意,眸底的情绪夹杂着浓浓的嘲讽。 无缘无故的,顾湮看到心里也一阵火气。 走过去,一把夺过自己的手机。 “随意翻阅他人手机,这种行为可称不上礼貌。” 说“翻阅”这两个字时,顾湮咬牙加重了语气,他想说”偷窥”,可见有多生气。 换一个人他直接揍上去了,但裴谏雪是他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出手最阔绰的投资商。 为了他和温釉以后的幸福生活,到底是忍住了脾气。 “你有老婆?“被抢了手机,裴谏雪也不生气。 神色恢复自然,盯着顾湮问。 他在对方手机相册里没有看到亲密照。 温釉和这个人做戏都没有做全套,应该是最近打听到他要来美国的消息,才临时找人配合她演习。 “和今天的合作有关系?“ “随便聊聊。“ 顾湮低头翻手机,内心焦急。 他看到通话记录里温釉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还有一个已接的,想拨过去问。 但一抬头,看到裴谏雪一直盯着他,似笑非笑,不知道在笑什么。 很戏剧性的眼神,好像他是什么跳梁小丑似的。 顾湮莫名其妙。 裴谏雪姿态傲慢,说,“刚才顾总的老婆打了几个电话,我看顾总不在,就接了。“ “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说你在这里跟我谈合作,她挺想你的,问我要了地址,说待会过来接你。“ 裴谏雪一直观察着顾湮的神情。 看他听到对方要来接他,眉梢的喜色都压抑不住时,内心一阵冷笑和讽刺。 裴谏雪漫不经心,轻抿了一口酒。 他算是知道了,这个人打着和温釉合作骗他的目的,实际上早就另有心思了。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但连个公司都开不起。 就算开起来了,只要他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搞破产,从此背上无尽的债务。 聪明人都知道该选谁。 后面裴谏雪随便聊了点什么,大致是问感情什么的,还有在一起多久了。 对方的回答也没了对他的顾虑。 笑得跟个傻子似的,回答也不自量力。 谎话更是张口就来,骄傲说他和他老婆在一起很久了,感情也很好,他们很相爱。 还说最近打算要个孩子。 要孩子? 任谁听到自己的伴侣被人如此意/y,都不会有好脾气。 裴谏雪同样。 他眸子阴冷,差点没把手里的酒杯摔到对方脸上。 …… 温釉是跟着警车一起到的现场。 “确定是这个位置吗?” “对!” 出警的规模不小,这一阵仗吓得餐厅许多客人接连往外跑。 警察忙着疏散群众。 温釉紧跟着前面的队伍。 推开包厢门,看到里面坐着“谈笑风生”的两个男人。 温釉愣住了。 在场的人也都愣了一秒,包括警察。 温釉脸红了,是尴尬。 很显然,这不是真的绑架,而是一场酒桌生意。 裴谏雪的脸色黑如锅底。 指尖捏紧杯身,死死地盯着门口温釉的方向。 他没想到对方做戏做到了这种地步,他随口一句话,竟真的打算报警抓他? 还是顾湮主动打的圆场。 向警察道歉,言辞恳切,说不好意思,一切都是误会。 温釉这下也没脾气了。 几人上了警车,一起去警局做个笔录。 温釉是第一个。 她提前出来了,在警察局门外,看到附近五十米远的小道上有条公共座椅。 她用纸巾擦干净,然后坐在上面,等顾湮。 没过几分钟,裴谏雪也出来了。 他一出来就看到了这幅画面。 少女温软乖巧,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在公共座椅上,时不时把目光往里看的关切眼神。 他出来了。 可她连一个眼神都吝啬,还在装作没看到他。 假装在等其他男人。 清楚是假的,但裴谏雪心中的嫉妒与怒火还是达到了巅峰。 他走到温釉面前。 沉着脸说,“跟我回去。” “我不认识你。”温釉目光警惕,看到那个人过来,往后缩了缩。 见她避如蛇蝎的模样,裴谏雪深吸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背泛起青筋,理智随时在奔走边缘。 他强行抑制住情绪,压低声音,“你先前骗我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现在、立刻、马上、跟我走!” “我不走!” 温釉气呼呼的。 “我都说了不认识你!你这人怎么听不懂话啊!我要等我老公,他在里面,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温、釉!”裴谏雪再也压抑不住怒火。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语气森寒。 “是不是我以前太惯着你了?” “才给了你一种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错觉?”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放开我!” “我要我老公——” 整洁昂贵的西装上踩上了好几个脚印,裴谏雪却不管不顾,直接拦腰抱起。 无视她的拳打脚踢,沿街走到一辆黑色车前。 “你到底要做什么!” 温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对上裴谏雪冰冷的眸子,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恐惧。 她对这个人发自本能地感到害怕,尤其是现在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带她走,像极了人贩子。 “你滚开!放开我!我不要进去!我不要跟你走!我要我老公!你——” 温釉面露惊恐,激烈反抗。 可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咚”地一声,她被人扔进车后座。 “开车。”裴谏雪“砰”地一声摔上车门,声音冰冷。 “好的,裴总。”司机恭顺。 车子越驶越远,警察局成了小黑点,到最后都看不到了,还没见顾湮出来。 这一切当然是裴谏雪的手笔。 他使了点手段,打了个电话,让人故意拖延一段时间。 第83章 恢复记忆 现在的结果也很好。 不用跟顾湮那个愣头青在街头跟个猴子一样,争得拳打脚踢,就成功把人带走了。 裴谏雪挺欣慰的。 温釉使劲拉车门把手,但被锁住了。 她回头怒吼,“你到底要做什么!” 裴谏雪不咸不淡,“你想我做什么。” “我想你放了我!” “不可能。” “我不认识你!你这是绑架!犯罪!你在犯法!我要告诉我老公!我要让他把你——” “抓起来”三个字没说完,对方的脸色一下子又阴沉了下去。 温釉刚想往后退,身体忽然被他重重地拽了过去,以一种压迫性的姿势,强势磕进硬挺的胸膛。 她瞪大了眼睛,抬头,正要推开。 却恰好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几乎没有时间间隙,薄荷香混杂其间,携来的还有淡淡的烟草味道。 唇下一秒就被人/粗/暴/攫/取、撬开。 吻很凶残,像狂风骤雨,温釉被他抱在腿上,无尽掠夺。 由里到外被全方位贯穿, 比起吻,唇对唇的撕咬,更像是惩罚,惩罚她做错了事,带着浓烈的占有与嫉妒。 腰同时也被牢牢攥紧,力道很大,恨不能将她整个人生吞入腹。 “你——放开——” 温釉快喘不上气了,声音断断续续。 …… 唇上残留着水色,分不清是谁的。 温釉被扔在床上,房间也被锁了。 她坐在床上,眼中氤氲着泪水,用手背使劲擦嘴,又生气又委屈。 她不知道被裴谏雪带到哪了,只知道这是一个别墅区。 手机也被没收了。 她现在被关在这里,谁也联系不上。 中午的时候,有人敲门给她送饭,温釉饿得肚子一直在叫,但她不肯妥协,躺在床上,一口没吃。 晚上的时候。 门开了。 裴谏雪沉着脸进来了,他手中端着晚饭。 温釉不想看到他,索性侧过身子,没有理人。 “你幼不幼稚?多大的人了,还玩绝食那套?” “你让我死了吧。” “就因为抢了你一个手机?” 裴谏雪怒笑。 打从今天开始,他心底的火气就没消下去过,前二十多年生过的气加在一起也没有今天的多! “不是手机!” 温釉怒吼,她一把拍开裴谏雪想要喂她喝粥的手。 勺子打翻在地上,碎了一地瓷片,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刮得“刺啦“响。 “你到底想做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又是要干什么!” “我莫名其妙被你绑架到这里!我老公现在找不到我,他很着急!我联系不上他!我也着急!” “我现在要找他!我要见我老公!” 她红着眼睛,像一头被惹怒的小兽,呲牙咧嘴企图吓跑入侵者。 但显然是徒劳。 裴谏雪原先还能冷静,打算耐着性子好好哄她。 可直到现在,听到对方不知所谓叫那个男人“老公”,还当着他的面说要找那个男人时。 他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 重重地捏着她的下巴,眸色幽暗难测。 “张口闭口一个老公!你就这么想见他?” “是!“温釉即便身处弱势,仍然气焰嚣张,恶狠狠道。 “你这个可恶的绑匪!要让我老公知道你绑架了我!他一定会让你好看!到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了!就等着蹲监狱吧!” 系统说过,顾湮是男主。 所以温釉坚信,眼前这个人虽然长得好看了点,但绝对是个不成器的、顾湮事业上的绊脚石! 果不其然,威胁有用,对方怕顾湮。 她暗自窃喜。 她看到裴谏雪松开手了。 还笑了。 他说,“好。“ 只不过看她的眼神多了些别的东西,很晦涩,说不清道不明,看的她心底直发毛。 但温釉知道,面上不能露怯。 她直直地盯着裴谏雪,勇敢和他对视。 天气不热。 她看到裴谏雪随手脱掉了外套,扔在地上,还解开了几颗衬衫纽扣,应该是炮灰的职业操守。 没本事但喜欢装逼。 他的声音很低,耐人寻味。 他说。 “既然你执意想见他,那我让你见。“ …… 顾湮恢复记忆了。 起因是上午警局的人盘问了他一个小时,连早上吃的什么都要问一遍,见他实在不耐烦了才放人。 他迫不及待想见温釉,用身体的诚实,诉说他这几天的相思之苦。 可当顾湮着急忙慌从“审讯室”里跑出来的时候,却没看到她。 顾湮失落,以为对方是觉得等太久,才提前走了,可裴谏雪今天分明说温釉打电话说她很想他。 骗子。 才一个小时就等不及了吗? 顾湮有些委屈,感到幽怨。 他花了一个小时开车回家,可奇怪的是,在家里也没看到人。 他给温釉打电话,想问她去哪了。 但没打通。 一直打,几十个电话,一个也没通。 这很不对劲。 想到新闻上时常发生的失踪案件,顾湮心脏不断下沉。 神情由怨愤逐渐变成凝重。 他给裴谏雪打了个电话。 他记得对方很早就出来了,和温釉出来的时间间隔不超过一分钟,正常情况下,两人应该碰过面。 裴谏雪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顾湮焦急问他: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人? 裴谏雪先是诧异了一下,问他发生什么了,怎么语气这么着急? 顾湮不疑有他,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说他怀疑他老婆失踪了。 裴谏雪听完了全程,最后叹了口气,表示很遗憾,说没看到人。 还说如果他需要的话,看在公司的合作关系上,他会动用手底下的资源,派人帮他找。 顾湮的心沉到了谷底。 挂断电话后,一个人待在大平层,烦躁与焦虑快要将他整个人笼罩。 他骨子里就不是依赖他人的性格,自然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裴谏雪那种只会说假大空话的商人身上。 可问题是,他记不清自己的身世,有心无力,无法动用权力,现在只能跟普通人一样,去警局报警。 那些人的态度很敷衍。 好端端的一个人凭空失踪了非但不抓紧调查?反而含糊其辞,互相推托? 顾湮气红了眼,差点没在里面动手打人。 他要求他们调取附近的监控,但那些人非要说他刚才的态度不端,算是袭/警,再闹下去他们会直接动用非常手段。 顾湮深知再闹下去不会有结果。 他走出警局。 大雨淋湿了他的外套,一个人走在马路上,麻木,失神。 第84章 他的老婆被人抢走了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 出了事,为什么他什么都记不起来? 他想知道温釉的消息,想知道她在哪里,安不安全?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人打她? 哭了没? 恨他吗? 顾湮眼眶泛红,发了疯地想。 却在过马路的时候,没留意是红灯,恰好一辆车飞驰过来,司机醉驾。 他被车撞了。 肇事司机逃了。 顾湮轻微头出血,当场昏迷。 被好心路人叫了救护车,送到医院,躺了几个小时,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 再次睁开眼睛,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恢复记忆的顾湮没了那股傻劲。 低垂着眼睑,极具侵略性的混血面孔,在亮白的灯光下,阴鸷骇人。 他没有闲心处理害他失忆的肇事者。 烦躁拔掉手上插着的管子。 心里只一个念头:温釉在撒谎!她根本不是他的女朋友! 顾湮怒火中烧。 他曾经亲眼见过,他父亲把一个跟了他二十年的亲信处置了。 尸体成了无数块烂肉。 丢掉荒郊喂野狗。 因为背叛。 受他父亲影响,顾湮生平最厌恶的事也是背叛。 而温釉背叛了他。 他想把这个卑鄙的骗子大卸八块。 可朝夕相处的感情不是假的。 别说大卸八块了,就连绑起来揍一顿他都做不到。 他心疼。 舍不得。 承认吧。 就连和她分开,他都做不到。 顾湮手背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被攥得狰狞,他的骄傲与自尊不允许他这么作贱自己。 可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不甘心。 最后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解决方案,他可以把人绑起来,关起来。 等什么时候他心情好了。 或者怀上他的孩子了,再放出来。 对。 这个解决方法很好。 他不用再有顾忌,毕竟是她欺骗他在先。 他可以每天跟她**“恨”。 当作对她的惩罚。 白天、晚上,等什么时候她的肚子争气,有了他的孩子,再放她出来。 这样等气消了,他还可以有拥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想清楚的顾湮,心中的躁火逐渐平息下来。 他随手拿起床头上手机,凭着记忆,屈尊降贵打了个电话。 不过一分钟,当天的监控录像就出现在了他手机里。 录像很长。 顾湮没时间挨个看,直接拖到当天上午的时间段。 很快。 他看到温釉出来了。 没有玩手机,而是很乖的,坐在附近的公共板凳上,时不时地往门口张望。 是在等他吗? 顾湮冷硬的心,软了几分,盯着手机屏幕,手不由得握紧了几分,那为什么后面不等了? 但不需要他多猜,监控的下一段影像告诉了他答案。 他看到画面很快又出现了一个男人。 是裴谏雪。 裴谏雪把她带走了,强、行、掳、走! 盯着屏幕里少女消失最后的画面,顾湮脸上遍布阴翳,碧绿色的瞳孔疯狂暴戾,捏住手机的手,气到不受控制发颤。 是了。 裴谏雪。 他早该猜到的。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在说谎! 寂静的病房里,只听“咚”的一道重击声,手机被硬生生摔烂,屏幕碎渣散了一地。 顾湮却低声笑了。 他无视头上因情绪过激染血的绑带。 踩在地板上,混杂着玻璃被碾碎的刮耳杂音,阴冷瘆人,如夜间鬼魅。 唇边的笑容冰冷没有弧度。 他的老婆被人抢了。 他要,弄死他。 …… 别墅里。 裴谏雪还不知道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但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当回事,想要他死的人多了,没一个能成功的。 他当着温釉的面,漫不经心,从兜里拿出那个手机。 忽略上面几十条未接来电,找到那个碍眼的备注为【老公】的联系人,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视频通话响了一分钟都没人接。 他又打了一个。 还没人接。 裴谏雪挑眉。 意料之外。 还以为有多深情,结果,就这? 一个电话都不接? “我老公呢!你是不是没给他打过去!”身后的少女扒拉着他的衬衫,攥得死紧。 裴谏雪回头,“我打了。” “那为什么没人接!” 他好笑:“你老公自己不想接,我有什么办法?” 本来还想请对方看一场“人类生命诞生过程”。 帮他认清现实:温釉是他的,无论身心,对方再怎么样也是白费功夫。 现在看来,倒是他高看顾湮了。 回忆起今天下午那通电话,他嗤声一笑,不过是个只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孬种。 “不可能!一定是你故意骗我的!我老公不可能不接我的电话!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打的不是他的电话!” “你打的是你的小号!” 裴谏雪:“……” 无语到了一种境界是沉默。 他把手机扔给温釉,让她自己打。 但是结果一样,也没有打通,比他拨的次数还多。 大概有十几次吧,裴谏雪大致数了下。 眼见温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发现她找的那个喜欢陪她演戏的骗子不愿意配合她了。 游戏结束了。 她是时候重新回归他的怀抱了。 “看明白了吗?”裴谏雪心情好,不介意陪她继续玩下去。 “什么。” “你老公不要你了。” “不可能!” “那他为什么不接你的电话?” “……他,他在忙。”温釉惊慌失措,“说不定也是手机没电了。” “反正绝对不可能是不要我!” 裴谏雪懒懒道,“他就是不要你了。” “你骗人!你不准说话!老公不可能不要我!” 温釉急得团团转,忽然瞥到床上的手机。 她唰地一下拿起来,眼睛很亮。 “手机,对!是手机!” 裴谏雪:“?“ 他看到温釉把手机伸到他面前,言辞确凿说,“这不是我的手机!” “一定是你!你偷偷找人仿造了一个我的手机,故意伪装成我老公不要我的假象,好让我彻底失望!” “快说,你把我的手机藏哪了?你快还给我!我要我老公!我要他来救我!” 裴谏雪:“……” 裴谏雪耐心有限。 其实顾湮接不接视频电话,都不影响他接下来做的事。 他不想陪温釉角色扮演了。 第85章 谁做的 他“砰”地一声关上门。 在温釉惊恐的目光中,慢条斯理,一一解开剩下的衬衫纽扣。 他想好了。 不就是结婚吗? 他裴谏雪又不是给不起,不听话也没事,大不了婚后再好好“教训”人,床/上的教导总比/床/下来得刻骨铭心得多。 比起几个月前麻木死寂的生活,一个妻子的身份,他给得起。 “你做什么!” “不准碰我,你这是犯罪!” “唔——”说不上话来了,因为唇被人堵住。 温釉被人以一种强取豪夺式的架势,疯狂占有。 分不清谁的/喘/息/声。 还有作乱的手。 衣服早已凌乱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人**时,她感到对方身体忽然一僵。 双唇分离开来。 他停下了。 微微眯了眯眸子,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让人愤怒的景象。 ***** 温釉终于有了反抗的力气,坐起来,“啪”地一声扇在了裴谏雪的脸上。 扇完就后悔了。 因为害怕。 可她惊异地发现,眼前的人沉默异常。 就连被她扇了一巴掌,都没有反应,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你……” 温釉害怕,往床后缩了几下。 动手的人明明是她,但她对上裴谏雪的眸子,看到对方俊美的侧脸泛着浅浅的粉色,是她的掌印的形状。 她莫名心虚,忍不住发怵。 “是你自己非要凑上来的!” “我警告过你了。” “……不怪我。” 最后这句话说得没什么底气,温釉小心翼翼。 手却忽然被人抓住。 她瞳孔微颤,犹豫了几秒,谨慎抬头看过去。 好奇怪。 她以为裴谏雪生气了,但他却只是死死地攥住她的手腕。 没有对她动手。 他双目赤红,浑身都在颤抖。 他问,“……谁做的。” 低沉沙哑的声音有些发颤。 …… 裴谏雪要疯了。 没人知道,当他掀开温釉衣服,看到她腰间、腿根的红色指痕时。 那一瞬间,心脏的骤停。 仿佛被人狠狠攥住,无法呼吸,透不过气来。 那些用力的痕迹,很明显是男人留下的。 男人…… 是谁? 几乎是昭然若揭了,顾湮……那个卑鄙小人。 床单被他抓得快要撕烂。 裴谏雪阴沉着脸,强行压住喉间的苦涩,哪怕心底的妒火快要冲破云霄,理智也几近崩溃。 他也竭力克制住,维持住体面,不在爱人面前失态、丢人。 但他不甘心。 他怨恨。 凭什么! 他养了那么久的,他都没舍得,还没来得及碰的人…… 在他之前……已经被人捷足先登,和别人做过了? 这算什么? “关你什么事!”温釉耳尖通红,语气凶巴巴的。 注意到裴谏雪垂眸看自己的位置,她感到一阵羞耻,慌乱将被子盖上去,遮严实。 “关我什么事?”裴谏雪感到讽刺,低笑出声。 伸手抚摸上少女因生气涨得通红的脸颊,眸色暗沉,见她想躲,忍不住掐了两下。 回忆放空。 “……唔,疼。” 以前他这样做,对方会跟小猫似的,主动攀上他的肩膀,扬着小脸蹭他的唇。 虽然很疼,但还是委屈巴巴说,“谏雪哥哥,轻一点。” 但现在,“坏人!滚开!” 他只听到了充满恶意的尖锐话语,望向对方的眸子时,再也看不到爱意。 有的只是浓浓的厌恶,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从小接受的家族政治教养,包括后来在生意场上针锋相对、尔虞我诈,奠定了裴谏雪成熟稳重的性格。 他从来都不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 但这一刻,心底涌起了浓烈的杀意。 “是顾湮,对吗?” 他看到温釉脸色瞬间煞白,可能是怕自己找她那个情夫的麻烦,什么话也没说。 就那么害怕地看着他,连点头承认都不敢。 裴谏雪面上保持冷笑,心底却涌起莫名的酸涩。 垂在身侧的拳头青筋暴起。 他不喜欢强迫人,尤其是在还没弄清温釉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对方对他的态度又为什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的情况下。 他需要寻找答案。 在那之前,他要把她关起来。 很简单的道理:温釉是他的,那她不管成了什么样子,都是他的。 他不会放手。 干净,最好。 脏了,那就洗干净。 至于玷污她的那个人,就让他消失好了。 …… 别墅区位于郊区,离主城区很远。 顾湮带人赶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那时温釉早就睡下。 晚上十点那会,裴谏雪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把她扔到浴室,非要让她洗澡。 站在门口,看着她洗,洗不干净就一直洗。 温釉当然不愿意,裴谏雪却说不愿意的话,那他亲自动手,帮她洗。 温釉深知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 咬咬牙,忍着羞耻,洗了一遍又一遍,皮肤都红了,裴谏雪才终于松口。 他没有在别墅过夜,不知道去哪了。 温釉一个人住在冰冷空旷的房间里,心惊胆战了一天很累,盖上被子就睡觉了。 睡梦中。 她是被一道暴力的踹门声惊醒的。 灯被打开,亮白的水晶吊灯一下子照亮了整个房间。 很刺眼。 温釉没有睁眼,她以为是裴谏雪半夜突然回来了。 紧紧闭上眼睛,身体一动不动。 假装她已经睡着了。 可下一秒整个人就被紧紧抱住。 那人压了上来。 温釉心惊,想推开,但对方身上的味道她很熟悉。 是顾湮。 …… 顾湮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 他恨。 痛恨自己来晚了。 尽管在来的路上,已经预想了无数可能发生的后果。 可当真正看到温釉躺在床上,穿着吊带短睡裙,浑身红痕,遍布被人弄过的痕迹。 他大脑都放空了一秒。 盯着那些痕迹,顾湮没有出声,只是恨不得当场把裴谏雪那个杂碎碎尸万段! 什么欺骗、背叛、惩罚,在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时候,全然散了个干干净净。 他的老婆被人**了。 被别人占有了。 因为他的迟疑,他那微不足道的小情绪。 顾湮死死咬住牙关,没让自己哭出来,心脏如坠深渊,摔了个稀巴烂。 第86章 喂狗 他不知道。 该怎么做,做什么。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顾一切冲过来,把眼前的人紧紧抱住。 吵醒了。 温釉同样抱住顾湮,“……老公,你终于来了……” 床很舒服,但顾湮来接她回家了。 温釉提起的心总算是能够放下,取而代之的是委屈和心虚。 心中虽然有对顾湮“有外遇”的怨气,但她昨晚喝醉酒,也不小心认错了人,做错了事。 所以抛开这些来谈:对方能在这个点赶来救她,温釉应该知足。 可坏就坏在顾湮只是平静地“嗯”了声。 其他什么情绪都没有,更没有预期里该有的愤怒。 温釉慌神了。 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应证了裴谏雪晚上对她说的一句话:你老公不要你了。 顾湮不能不要她! “……老公,你,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哪啊,呜呜呜,你怎么才来……” 顾湮却迟迟不出声。 温釉心里很乱。 她抬头望,眸子氤氲着泪水,哽咽着,把头埋进他怀里,眼泪打湿在他的外套上,胡乱猜测。 “老公,你是生气了吗?” “你不要生气,不是,不是我主动招惹是非,故意惹麻烦的。” “是那个男人,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绑架我,我害怕……他无缘无故把我带到这里。” “你,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你都没有来……” “老公,我好难受,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呜呜呜……” “我真的,真的会很乖的……你别不要我…….” 少女的断续哭声,落在顾湮耳中,像是无数根针在扎,更别提看到对方脸上的无数泪痕。 每一道都在心上刮,心中早已千疮百孔。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顾湮的理智快要溃散。 他知道,对方遭受了这种事,本来就已经够难受了,如果自己再表露出什么不该有的情绪来,她又该怎么想? 会不会以为自己嫌弃她? 他极力控制住,压制心底的怒火,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声音艰难说,“没有不要你。” 温釉问他真的吗? 顾湮点头。 为了印证话语的真实性,故意编了一个借口,说他今天下午公司有事,一直在忙,所以现在才赶来。 温釉的啜泣声未停止,顾湮听得心脏抽痛。 他没再说话,只垂眸,吻轻轻印在她的额头,如对待世上最为昂贵的珍宝一样,小幅度拍打她的背,安慰她没事了。 后面等哭声逐渐停止,脱掉身上外套,盖在她身上,把上面的痕迹遮得严严实实,抱着人出了卧室。 …… 顾湮一夜未睡。 把温釉抱回属于他们的温馨小家,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着后,脸上的阴鸷森冷再也伪装不下去。 他出去打了个电话。 问找得怎么样了,派去的人却说没找到裴谏雪的踪迹。 顾湮怒声骂他们废物。 电话那头连声道歉。 他们是当地有名的黑手党,很多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在对方面前却卑微得大气不敢喘一声。 自从顾湮被他父亲明令要求收敛性子以来,对方已经有几年没和他们联系了。 就在昨天,突然一个电话,让他们找人。 如今找不到,领头的人也急得焦头烂额,只能再加派人手。 挂断电话前,他犹豫不决,问顾湮如果找到人该怎么处理? 照以前的规矩,找到了,是直接打断手脚。 但对方“修身养性”了几年,他猜性格应该没那么偏激残忍了,或许只是抓起来揍一顿?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什么的。 可男人远低估了这件事带给顾湮的影响。 饶是他见惯了大风大浪,听完对方的话,也不免沉默了,只觉身下一凉。 顾湮的语气阴沉残暴,像个被人逼到绝路的疯子。 他一字一顿,说:找到了。 把**割了。 连根带*。 剁碎了。 喂狗。 …… 温釉一觉醒来旁边是空的,有点失落,走了一圈,却在阳台看到了一道身影。 是顾湮。 昨晚刚下过雨,窗户是打开的。 他没走。 一个人站在窗前,应该是一夜没睡,依稀可见眼底的红血丝。 “老公……”温釉叫他。 顾湮的确一夜没睡,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打完电话就一直站在窗边,吹冷风。 听到动静,看到温釉已经醒了,站在门边,懵懂清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在看着他。 他平静应了声。 顾虑着对方的感受,他不动声色,转头走过去,像平常最自然的状态一样,问她早上想吃什么,他去做。 温釉心里却陡然一沉,很难受,是对攻略任务的无助。 她清楚,顾湮昨晚绝对看到了她身上的痕迹。 但他什么也没说。 宁愿一个人在外面,也不愿意跟她躺在一张床上。 现在也是,说是要给她做早饭,实际就是根本不想跟她说话! 温釉快要不知道怎么办了,泪水从眼眶溢出。 看着顾湮径直走向厨房的背影,跑过去,从后背抱住他,哭着说,“我不要你走。” “我不饿,我不想吃饭,你不要对我那么冷淡,我想你陪陪我。” 洛悬曾经告诉她:一般人在得知自己老公出轨后,哪怕是假的,第一反应也是大怒,而不是害怕。 他说,她不爱她老公。 温釉不清楚她爱不爱顾湮,因为那不重要。 现在重要的是:她知道,顾湮一定不爱她。 他以前经常喜欢跟她做那种事,可自从有了钱,来到大城市,住上大房子,就经常夜不归宿。 现在更是,直接扯掉她的手,淡声说,“别闹。” “我没有闹!” 温釉眼睛红红的,她急于证明顾湮对她是不是已经没了兴趣。 努力踮起脚尖,想要亲上对方的唇瓣,可费了好大的劲,碍于他的不配合,每当快要挨上的时候就偏过头。 好几次。 最后只堪堪亲上下巴。 “顾湮!你根本就不爱我!” 连老公也不喊了,温釉怒吼。 趁着顾湮那一瞬的失神,她哭着跑回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锁住。 背靠墙壁,坐在地上,委屈地大哭。 任由顾湮在外面怎么使劲拍打也不开门。 …… 第87章 她什么都没有 顾湮彻底慌神了。 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他从来都没有嫌弃过她,他只是心疼,恨自己的无力,才无心接受她的吻。 可温釉误会了:她以为自己不爱他。 少女愤慨的脸上布满泪水,一想起刚才她跑开,冲自己质问的痛苦的模样,顾湮的心就疼得快要被撕裂。 里面仿佛有无数把刀在搅,把他伤得遍体鳞伤。 “对不起!” 他拍打着卧室门,不停道歉,说他错了,他没有那个意思。 他爱她。 类似这些的话他说了很多,可是里面没有回应。 顾湮目眦欲裂,他发了疯地想冲进去,紧紧抱住她安慰,可备用钥匙在温釉那里,他没办法开门。 想踹开。 但有顾虑。 他怕温釉待在门后,这样会误伤到人,毕竟哭声离他很近。 就这样在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 …… 温釉在收拾行李。 衣柜里顾湮给她买了很多漂亮衣服,但她一件也没装,只带了系统给她买的那几件压箱底的廉价裙子。 顾湮之前想把这些衣服给她扔掉,说这些衣服是破烂,但她坚持留着当纪念,竟也保留下来了。 现在看来,当初的选择没错。 不然像现在这样被人厌弃了。 或者等顾湮真正不耐烦赶自己出去的那天,她可能连衣服都没得穿。 温釉难受,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衣服不多,只有两三件,很快就叠好了。 弄完这些,她把顾湮给她的卡,还有之前他做苦工每天给她的现金找出来,全部放在床头柜上。 花掉了一些。 虽然不多,甚至放在如今的顾湮眼里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但温釉不喜欢欠人。 她找了很久,才在卧室找了一根黑笔,坐在地上,很认真写欠条,上面都是她以前的花销。 日期:8月06日。 事因:一个人去电影院看电影。 花销:电影票25美元。 —— 日期:8月10日。 事因:在家里很无聊。 花销:充值了6美元小游戏。 —— 日期:8月12日。 事因:去公园逛了逛,看见一个棉花糖很好看,很贵,但是没忍住,还是买了。 花销:棉花糖10美元。 …… 算起来,除开顾湮给她的那些钱,她几乎没什么钱。 就连之前在小镇酒吧唱歌赚的那几天钱,也全拿来交房租了。 可惜那个月的房子还没住几天,顾湮就让她收拾东西,和他一起搬去大城市。 温釉咬牙,很后悔。 她当时应该不去的。 这样就有多一点的时间和顾湮相处,说不定他就会喜欢上自己,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局面。 后面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花销。 温釉努力回想,把自己目前能想到都写了上去,最后在网上找了一个正规的欠条模板,抄了上去。 …… 字迹歪歪扭扭的,不是很好看。 她特意留了空白的地方,留给顾湮签字。 写完这些,温釉很累,什么东西都不想带,但是身上没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她走进卧室,想把她的洗漱用品带走。 但是……她可悲地发现。 这不是她的。 两个漱口杯,里面的牙刷,一粉一蓝,定制logo。 很亲密地依偎在杯口,就像曾经的她和顾湮。 这些全是顾湮买的。 温釉的心忽然梗得厉害。 忽然想起来,她怎么忘了?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只有那支超市遇上促销打折的牙刷。 系统给她买的。 可惜在搬过来的第二天,就被顾湮发现,当作垃圾扔掉,这才换上了新的情侣款。 至于别的什么,沐浴露,洗发水这种很贵的东西。 温釉失神。 用手捂住脸,无助地蹲在地上,眼泪没忍住涌出来。 她终于明白,除了那些旧衣服,这里没有一件东西是她的。 她什么都没有。 …… 顾湮眉间萦绕着不安。 他不知道温釉在里面做什么,站在门外,等了很久,越等越烦躁。 就在他拿出手机,准备给开锁工人打电话时。 门锁响了。 门开了。 温釉拖着一个行李箱出来,眼睛低垂着,很红,应该是在里面哭了很久。 顾湮准备了很久的话在这一刻什么都说不出了。 他看到对方无视他,把行李箱放在门口,又折返回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纸。 “你给我的钱,我都放在床头柜了。” “……什么钱?” 顾湮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对温釉的声音能那么冷。 他把那个行李箱拽到自己身后,近乎阴沉地盯着她,问,“你要走?” 温釉沉默点头。 把手中的纸递给他。 “这是欠条,剩下的钱,我暂时拿不出来,你给我点时间,最迟,在年前我会还清。” 平静的话语,心脏却快要被人揪烂。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是铁了心要离开。 顾湮喉间生疼。 他没有说话,接过那张欠条,更是没有看。 而是当着温釉的面,直接撕烂。 “你做什么!”温釉惊呼,想夺过那张欠条。 顾湮却趁势,死死地攥住她的手。 “为什么!” 碎纸飘在空中,散了一地,低沉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双目赤红,“欠条我不要!” “理由。” “为什么要离开,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不会放你走!” …… 顾湮脑子里浮现过无数温釉想离开他的理由,也想好了该怎么完美应答,不惜一切代价留住她。 可当亲耳听到的时候,胸腔的怒火由一开始的隐忍,克制,到逐渐上升、燃烧。 她竟然说……理由是他不爱她? 顾湮从来没想过对方给出的借口会这么不走心。 眼尾泛红,低头唇就撕咬了下去 。 堵住少女敷衍的恶言恶语,他不想听,什么话也不想听。 眼泪模糊了视线,分不清是谁的。 只剩下近乎惩罚的掠夺。 ***** 她怎么能质疑他对她的爱?说出那样无情的话? 让他寒心。 他明明,那么爱她。 失去理智的顾湮像头残暴的野兽,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只顾着一昧/的/发泄。 还在卧室门口。 就把人抵在门上。 ***** 抱着。 ***** 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失控,不顾死活。 疼得几乎麻木。 门是冰冷的。 刺激到后背,温釉打了个冷颤,可接踵而至的,是冰火两重天。 她眼眶是红的,想说,不要。 可对方似乎察觉到她想说话的意图,还没发出音节,唇就又被堵住。 继续折磨。 呼吸快要喘不上来。 …… 一次又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