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抛夫弃子后，带女儿吃香喝辣嫁军官》
第76章 脱离危险
温以凡扶起刘婶，安慰了一句，“人是脱离安危了，不过现在还需要观察。”
“我去看看那劳什子汤。”刘婶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随后看了眼床上的刘大牛，“没事就好了，没事就好了……”
等刘婶走后，温以凡把拿出来的灵芝粉用灵泉冲泡，给刘大牛灌了进去。
没过多久，刘大牛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眼神有些空洞，好半天才聚焦。
“我没死……”
刘大牛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此时眼睛还有些发花。
“婶子带你来的很及时。”温以凡松了口气，“你误食了毒蘑菇，现在命是保住了，不过还需要多次解毒，才能彻底恢复。”
“毒蘑菇……”刘大牛脑袋转的很慢，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温以凡，“什么蘑菇？”
温以凡又耐心的解释了几句后，刘大牛才缓慢的弄清楚了情况。
“啊，原来是那个。我以为是能吃的，没想到差点害死自己。”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撕开的衣领，“温大夫，这是……”
“情况紧急，我要给你针灸。”温以凡脸上有些尴尬，“扣子解不开，我这才撕开了。那个，回头我赔你一件新的。”
说话的功夫，刘婶正好端着碗从外头进来。
“这是什么话，只是衣领坏了而已，回头我缝一缝补一补就是了。况且，温大夫你是为了救命，哪里能让你赔什么衣服。”
她还没糊涂到那个地步，衣服哪里有人命重要？
温以凡扫了眼刘婶碗里的汤，顺嘴问了一句：“婶子，这汤你是用配药室那个大桶里的水熬的吗？”
“对。”刘婶点了点头，“那个不就是熬药用的水吗？”
“嗯，我就是顺便问一问，里面有个小桶装的是别的东西，我怕你弄混。”温以凡解释了一句。
实际上，她只是想问问刘婶这汤，是不是用灵泉熬的。
既然是灵泉熬的，那这绿豆甘草汤的好处可就多了。
一碗汤下肚后，没过多久，刘大牛只觉得一阵恶心。
温以凡连忙拿来个套着袋子的木盆，递到了刘大牛面前。
这还是系统刚刚提醒她的。
吐出来东西后，刘大牛只觉得舒服了不少。
温以凡再次让系统检查了刘大牛的情况，这下也能彻底放心了。
这也证明，现在这个纯度的灵泉，也还算够用了。
“婶子，你带着大牛回去吧。我这边给他开一副药，你晚上过来取就好。只要喝上几天他就没事了。”
温以凡的话给刘婶吃了颗定心丸，她对温以凡连连感谢，付了钱就带着刘大牛离开。
等人走后，温以凡掰手指算了算。
这笔买卖到底还是她亏了。
两百积分的强心针，再加上灵芝粉，她只收了刘婶一个友情价。
算了，既然是救人也就不深究这么多了。
好在是沙漏没用上，要是用了沙漏，那她这笔买卖才是真正的亏大了。
“宿主，其实你刚才的操作顺序有很大的失误。”
听见系统的声音，温以凡抬起头，皱了皱眉。
“有失误？”
系统没说话，只是弹出来一段视频。
温以凡认真的看着视频，心里也是捏了把汗。
好嘛，她刚刚的举动完全是胡乱下药。
除了系统提示的强心针，其他的她没一步是对的。
鹅膏菌中毒是有潜伏期，刘大牛这种昏迷不醒的情况已经是最后的器官衰竭期了。
她做的最正确的，就是让刘大牛喝下去了未被稀释的灵泉。
这次抢救中，除了强心针，帮忙最大的就是灵泉了。
之前刘大牛吐出的那口黑血，不是什么毒素，而是已经濒危了。
“那之前你怎么没有检测出来？”温以凡心中质问着系统，“而且你为什么当时没有提示？”
“宿主，冤枉啊。我已经提示你很多次了，但你那个时候似乎太过于专注，根本接收不到我的提示。”
温以凡嘴唇动了动，听着系统的话有些心虚。
好像还真是这样。
她当时一心都在抢救刘大牛身上，完全忽视了系统。
好吧，这的确怪不得系统。
不过现在追究这些也没用了，刘大牛现在已经脱离危险，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半杯灵泉就有这种起死回生效果吗？”温以凡再次问了一句。
“灵芝粉也起了作用。”系统回答，“宿主从商城兑换的药物，也是经过加强的，并非普通灵芝粉。”
闻言温以凡恍然大悟，她坐下身子，“那后续治疗呢？”
“宿主只需要在汤药中，掺杂未被稀释的灵泉以及灵芝粉就好了。这两个东西加起来，就足够清除刘大牛体内残存的毒素了。”
有了系统这句话，温以凡也是彻底放了心。
晚上，刘婶来到医馆取药。
“大牛情况怎么样？好些了吗？”温以凡把碗递给刘婶，“刚熬出来，有点烫。”
刘婶子用袖口垫着，接过了碗，“多亏温大夫你妙手回春，大牛回去后吐了几次，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这蘑菇往后可不能乱吃了。”温以凡嘱咐了一句，“对了，你能确定大牛是今早吃的那蘑菇吗？”
刘婶子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我回去问过了应该不是，因为早上的饭我和他爹也吃了，但到现在也没什么事。他说这几日就有些不舒服，上吐下泻的，开始以为是胃肠感冒，如今才知道是中毒。应该是三天前，他半夜饿了想着弄点吃的，黑灯瞎火的没注意，随便抓了一把洗了放进了粥里。”
刘婶子的解释刚好对得上时间，温以凡微微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今早正好是毒素发作的最后阶段，好在是还不算晚。要是再晚一些，大牛当真就没了命。”
刘婶子手一抖，汤药差点洒出来。她此刻心中也无比庆幸，幸好一切都来得及。
刘婶子走后，温以凡看了眼时间。
眼瞧着快八点了。
去厨房简单弄了口吃的，温以凡吃饭的时候喊出了系统，让系统给自己播放了一段视频。
她已经习惯一个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系统那些教学视频了。
她认真看着视频，手是不是跟着视频里的动作比划着。
系统则偶尔会开口，纠正温以凡的手法。
第77章 有稀罕东西？
晚上宋晨易和冯祝意回来后，就看见桌上放着的糕点。
两人心里一暖，干活到现在，他们晚上吃的饭早就消化掉了。
冯祝意拿起一块儿长白糕咬了一口，随后喝了口水，一脸惊奇。
“妈这水里还加了蜂蜜呢。”
“还是妈惦记咱俩。”宋晨易倒了杯水，一饮而尽，“甜丝丝的，真好喝。”
“咱们这日子真是好起来了。”冯祝意感慨一声，“这长白糕和桃酥，还有这蜂蜜，过去逢年过节都吃不上一次。”
宋晨易点了点头，“可不是。当初啊，咱们孝顺妈就是对了。”
虽然过去的温以凡有些混蛋，但他们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吃过干粮后，冯祝意从兜里掏出个布口袋，把钱拿出了几张放在了桌上。
可随后，她又觉得有些少，干脆一股脑都压在了水杯下，只给自己留下了一张五块的。
这是他们两个今天发的工资。
想着快过年了，温以凡要置办年货，他们总得拿一些。
“多少再留点。”宋晨易提议道，“回头咱们自己给妈买件衣服，妈肯定会高兴的。”
“还是你想的周到。”冯祝意又抽回了一张，“就听你的。”
次日醒来，温以凡就看见了桌上的钱。
她知道，这是老三两口子给她留的。
“这两个孩子……”温以凡有些无奈，“算了，既然给了我就给他们收着吧。”
等两人有了孩子，这用钱的地方可多得去了。
开门不久后，医馆里再次排起了队伍。
如今的天一天比一天冷，感冒的人也越来越多。
温以凡这儿的中药比西药便宜，而且感冒这种小病喝上五天就痊愈了。
在这喝五天的药，都没药店的药贵，患者自然更愿意选择新生堂。
“温大夫，你瞧瞧我这胳膊，最近起了疹子，痒得很。”女人撸起自己的袖子，声音有些无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段时间还好好的。”
温以凡仔细查看患者手臂上的红疹，只见疹子呈环状分布，边缘微微隆起，中央皮肤已经有些脱屑。
“这疹子出现前，你是不是接触过什么新东西？”温以凡一边询问，一边从药柜取出自己调配的药膏。
女人皱着眉头回忆，“要说新东西……前些天供销社来了批新布料，我扯了块做棉袄里衬。”
温以凡点了点头，心中默默呼唤了系统。
自从兑换了便携式检测仪，温以凡看诊都方便了不少。
像这种小毛病，都不需要让去去诊疗室，在这里她就能进行检查。
【检测提示：患者对苯胺染料过敏。】
看着空中其他人瞧不见的提示，温以凡心中了然。
“宿主，如今印染技术还不成熟，有些劣质布料确实会引起过敏反应。”
温以凡在心里答应了一声，随后看向女人，开口道：
“我给你拿一盒药膏，这几天先别穿那件新棉袄。”温以凡熟练地写下药方，“再用艾叶煮水擦洗，三天就能见好。”
“谢谢你温大夫。”女人收下药膏，付了钱，“那我那棉袄，什么时候还能穿？”
“这布料得先处理一下。”温以凡从柜台下取出一个纸包，“用这明矾粉泡水，把棉袄里衬浸泡一天，再晒干就能穿了。”
女人连连道谢，正要离开时，温以凡又嘱咐道：“以后买新布料，记得先剪一小块在手腕内侧试两天。要是发红发痒，这料子就不能用。”
“好嘞，我记住了，谢谢。”温以凡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下一位。”温以凡头也不抬的喊道。
一上午，温以凡接诊了十几名患者后，见钟表指针已经到了十二那里，就关了门。
她去厨房弄了口吃的，简单吃过后，就去了配药室调配新药方。
前段时间，给张国志做的那些膏药，算算日子现在也应该用完了。
本来前段时间就要上门去针灸的，但梁芳说这段时间家里孩子回来了。
家里孩子肯定不会支持这件事，为了避免冲突，就把这件事拖了拖。
温以凡表示理解，再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也不想去给人看病的时候，同病人的家人吵一架。
正熬着膏药的时候，就听前厅有人喊：“温大夫！”
“诶，我在配药室，进来说话！”
刘婶拿着一袋子东西来到配药室门口，看着不远处冒气的火炉，笑着道：“温大夫你这熬的啥药？”
“给一个患者弄得膏药。”温以凡回了一句，“刘婶子，你咋来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我好得很。”刘婶子摇了摇头，“我来啊，是给你送东西的。我记着，温大夫你好像爱吃那些山货。这不，我儿又上山了，采了一些蘑菇。”
“那多不好意思，你们自己留着吃呗。”温以凡拿下锅放在一旁，然后盖上了炭火。
她来到刘婶子身边，看着袋子，“这回蘑菇都看仔细了？”
“这天那毒蘑菇也活不了。”刘婶子呵呵一笑，“这可都是好东西，可鲜了，咱们去前屋我倒出来给你看。”
来到前屋，刘婶子把蘑菇倒在纸壳子上，“你瞧瞧，这冬菇和平菇多大。”
刘婶子送来的都是一些比较普通的蘑菇，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这些东西做起菜来，味道可不普通。
“这么大的平菇啊。”温以凡有些惊讶，看着比自己手掌还大的平菇，“这我可不能白要。我的确爱吃这蘑菇，身子你开个价吧，我买下来。”
刘婶子听后连连摆手，“就这点蘑菇还开什么价，不是什么之前的东西，你收这就是了。你可是救了我儿子的命，我送点蘑菇给你吃算不得什么。”
几经推脱后，温以凡最后还是收下了。
“对了温大夫，我儿子好像找到了点别的。”刘婶子站起身子，“那东西我们全家都不认识，要不我拿过来给你瞧瞧？”
一听这个，温以凡瞬间来了精神。
“成啊，拿来我瞧瞧，说不定是啥好东西呢。”
刘婶子听后起身就回家去取东西。
等东西取来后，温以凡看着筐里那些自己也不认识的东西，立即召唤出了系统。
“系统，你看看这些都是啥？”
第78章 被坑了
【桦褐孔菌：俗称“桦树茸”，黑色块状，寄生在白桦树上，可调节血糖。可兑换积分，五百点。】
【云芝：彩色环纹，枯木上越冬，用于抗肿瘤辅助。可兑换积分，两百点。】
看着旁边的字体，温以凡眼睛都瞪大了。
一朵就能兑换上百点积分？！
这东西有这么珍贵吗？
“宿主，桦树茸和云芝此时都并未开发，通常用于土方。”
听见系统的解释后，温以凡恍然大悟。
原来是现在还并未受重视。
“温大夫，这些东西能吃吗？”刘婶子见温以凡好半天没开口，小心问了一句，“要是不能，我就拿回去烧火了。”
“这些东西吃了可太浪费了。”温以凡笑眯眯的看着刘婶子，“这些都是有很高药用价值的。婶子，你干脆卖给我好了。”
“这能药用？”刘婶子有些错愕，“大牛说，这玩意山上有不少，但大家都不认识，不知道能不吃都不敢采。他想着温大夫你见多识广，这才弄了些回来，说让你瞧瞧。”
“山上还有的话，那我有多少要多少。”温以凡回答的干脆，“至于价格……我现在也不清楚这东西市面什么价，要不你开一个？”
刘婶子犹豫了片刻，最终才开口：“要不，你按照榛蘑的价钱给我得了。”
她也不好定太高的价格，但从温以凡的语气她也能听出来，这东西价值不菲。
要是太低，那她也吃亏不是。
“这有点太低了。”温以凡皱了皱眉，“这样吧，我凑个整，一块钱一斤，大牛能摘多少我要多少。”
这年代榛蘑价格最多就五毛一斤，还是晒干的。国营的店铺卖的贵一些，那也才八毛。
所以，温以凡给刘婶子这个价格，对于她来说绝对是天价了。
“一块一斤！”刘婶子惊呼出声，“温大夫你自己别亏了。”
“不亏不亏。”温以凡摇了摇头，“像这种大小的怎么也要十几朵才够一斤呢。不过身子，这赚钱的路子，你们自己知道就好，别传出去。”
这年头私底下收购这些东西，那可是“投机倒把”。
刘婶子听后忙不迭答应，“这些，就是我送给温大夫你吃的，什么赚钱不赚钱的。”
她又不傻，如今临了要过年，能有这么个赚钱路子，赚点置办年货的前，她哪里会糊涂到告诉别人？
而且她可是听刘大牛说了，这山上这些东西多得很。趁着这个光景，她怎么也能赚个五块六块的。
这些钱，足够他们过个好年了。
温以凡带着刘婶子进了配药室，上称称了称后，这些刚好够八两。
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温以凡递给刘婶子，“多的两毛，就当我给大牛的人工费，收着吧。”
如今这天，上一趟山可不容易。
而且她听说了，山上前段时间还出现了老虎。
“哎呀，真是太感谢温大夫了。”刘婶子喜笑颜开，把钱揣进了兜里，“等过两天，我就让大牛和他爹再上山！”
送走刘婶子后，温以凡毫不犹豫把手里这些全都兑换成了积分。
现在，她最缺的就是积分。
这样一来，等积分足够多后，她就可以考虑解锁支线任务，快些获得奖励的田地。
等有了田地，这些珍贵药材都不是问题。
到时候她就可以自己种植，自产自销，到时候还缺积分吗？
捕捉到温以凡的想法，系统忍不住提醒了温以凡一句：
“宿主，空间中种植出的药材或者农作物，都不可在系统进行售卖。”
这句话让温以凡泄气了几分。
“你真小气。”温以凡嘀咕一声，“自产自销都不行。”
“因为空间种植出来的，就不算野生了。”系统解释道，“交易系统，只能交易野生的物品。”
“不是纯天然的你不要是吧？”温以凡翻了个白眼。
不过这也不是问题，她一样可以卖给供销社。
系统没回答温以凡的阴阳怪气，只是弹出了几个界面。
“宿主，你现在积分已经快到五千点了，考不考虑再看看其他东西？”
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狗腿子，让温以凡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盯着界面，眼神有些警惕，“系统，你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过去，系统可从来都没干这种推销的事。
系统间被温以凡戳穿了心思，但却没有一点尴尬，仍然卖力道：“我也是希望宿主能多掌握一些技能。再不济，你抽盲盒也好。”
“盲盒还能抽吗？”温以凡有些诧异。
她以为只有完成成就后，才能获得抽取盲盒的机会呢。
“这是特意为宿主开通的特权。一百积分抽一次，保证每个盒子里都有好东西。而且，重复的道具，还能根据道具本身是的价值，回收一半的积分。宿主，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人都是有赌徒心里，温以凡也不例外。
而且，系统说的实在是太诱人了。
不过直觉告诉温以凡，这件事还是有些不对劲。
“你会这么好心？”温以凡有些怀疑，“我不信。”
系统顿时有些急了，机械音的速度都快了不少，“宿主，我什么时候害过你？我和你绑定到一起，那肯定是处处都为你着想啊！”
系统之后又说了一大堆，听的温以凡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在系统的攻势下，温以凡最终还是抽了盲盒。
用五百积分换了五张券后，温以凡手指在面板上点击了“抽取”。
【叮——】
【恭喜宿主抽中特殊道具，“读心术”！】
【使用后，可在十分钟内获得技能，“听取他人心声”。】
看着面板上的文字，温以凡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嗯，自己运气不错。
这东西的确够逆天的。
“继续。”温以凡心情大好。
【叮——】
“哎呀，宿主的运气有些不佳。这次宿主抽到的是支线任务，需要在特定时间内完成哦！”
啥？！
温以凡一脸发懵，看着上面的一行文字。
【在七天内，拯救三名病危患者。】
“系统，你耍我！”温以凡有些气急败坏，“这盲盒里，怎么还有这种任务？！”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宿主，这不怪我，是你没有仔细阅读盲盒说明。”
说完，系统弹出了一个窗口。
第79章 万恶的系统
【盲盒内包含：特殊道具、支线任务、珍贵药材、药方、以及……】
灵泉纯度？
温以凡目光落在下面那行，嘴角抽了抽。
盲盒内抽中的物品，每种类型都是有不同等级的。
比如，她第一次抽中的特殊道具，才只是白银。
而离谱的是支线任务这种东西，竟然是白银+的登记？
这玩意放在青铜她觉得才合适，因为简直是坑人的东西！
而特殊道具中，又分普通特殊道具，中等特殊道具，以及高阶。
最好的是神话级别的。
她刚刚抽到的“读心术”，是属于中等特殊道具。
中等的都这么变态，温以凡不敢想象神话的会是什么样。
不过就系统这样坑人，她怀疑盲盒里都不存在神话的道具。
“宿主，盲盒中是存在神话道具的，但概率只有千分之一。”
听见系统的话，温以凡轻哼一声，“果然，是坑人的东西。”
“但盲盒系统设有保底，宿主抽取二十次后，必得史诗级道具或是药材和药方。”
“里面也有史诗级支线任务吧？”温以凡阴阳怪气道。
“宿主放心，支线任务是不分等级的，所以不存在宿主所说的情况。”
温以凡没再搭理系统，她现在被这个支线任务弄得心烦，只想赶紧把剩下三次抽了。
剩下三次抽取的东西，的确也没给温以凡什么惊喜。
一次是获得了六十积分，剩下两个都是两味药材。
“坑人。”温以凡骂了一句，把药材兑换了出来。
偏偏系统不合时宜的提醒了一句：“宿主不要忘了支线任务哦，这次支线任务虽然有些难，但奖励却很不错。”
“哦。”温以凡反应平淡，“要是这个任务完成不了，有惩罚吗？”
“宿主，限时任务完不成都有惩罚。这次的惩罚，是扣除全部积分。”
？！
系统的话让温以凡瞬间冒火，可转念想到什么，她眼珠转了转。
系统明白了温以凡的心声，连忙道：“宿主，积分系统现在暂时锁定。只有在进行任务时才能解锁。”
温以凡没忍住爆了句粗口，“靠！”
这不妥妥的再坑她！
她算是明白了，当初那种不祥的预感是什么了。
怪不得系统如此殷勤的让她抽取盲盒，原来就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不过事已至此，她就算把系统骂个狗血淋头也没用了。
只能认命了。
“我去哪做这种任务啊。”温以凡有些无语，“救治三个病危的，难不成要我去和医院抢人吗？”
最离谱的，还是七日内。
系统这时候选择了装死。
温以凡骂骂咧咧的出了配药室，坐下身子，郁闷的盯着门口。
一旁的电话响起来，温以凡接起电话，“喂，新生堂，您哪位？”
“温大夫，我是梁芳。”
一听是梁芳，温以凡打起了几分精神，“梁大姐，你说。”
“明天你方便过来给我老伴儿针灸吗？孩子们已经走了，还有那膏药用着很管用，这些日子他都没喊疼。”
“成，我明儿早上九点就过去。”温以凡答应的爽快，“那我再做点带过去。”
挂断电话后，温以凡伸了个懒腰，转身又去制作膏药。
支线任务，就暂时随缘吧。
毕竟她也真不能去医院抢人。
晚上，宋晨易和冯祝意回来的时候，意外发现温以凡还没睡。
桌上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两人看着直咽口水。
这大冷天的，干了一天活儿回来，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面条，那是相当幸福了。
“娘，这么晚你咋还不睡？”冯祝意坐在温以凡对面，“您不用这么辛苦，还特意给你们煮了面。”
“有点事想和你说一声。”温以凡打了个哈欠，“明早我要出诊，想借一辆自行车。”
梁芳家离医馆可不近，要是走路过去至少得一个小时。
而且这大冷天的，在外头走一个小时够人受的。
冯祝意以为什么事呢，她喝了口汤，“行啊，你骑就是了，明天让老三驮着我就行了。”
宋晨易洗过手从里屋出来，听见两人谈话后，也开口道：“对，妈你要是用自行车说一声就是，其实我俩一台就够用了。”
“这段时间我的确要常出诊。”温以凡站起身，“那我就不客气了，等这段时间忙完，再还给你俩。”
次日，温以凡带着药箱，锁好门后，骑着自行车去了梁芳家里。
离着老远，温以凡就看见了路口看着一人，穿着大红袄。
等到了跟前后，才发现是梁芳。
“哎呀，梁大姐，这大冷的天，你咋在这等着呢。”温以凡从自行车上下来，“别冻坏了。”
“我怕温大夫您找不着。”梁芳紧了紧围巾，“这天让您特意跑一趟，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这不算什么，我是大夫，当然得风雨无阻了。”温以凡指了指后座，“而且你家我找得到。”
说完，她扫了扫后座上的雪，“上来吧，我记着你家还有一段距离呢。”
驮着梁芳，温以凡蹬着自行车，没过多久就到了门口。
进了屋里，温以凡脱了外套，摘了帽子围巾和手套。
梁芳给温以凡倒了杯热水，温以凡喝下后觉得身子暖和了不少。
“张大哥，你这两天怎么样？”温以凡笑眯眯的看着张国志，说话的时候已经搭上了他的脉。
“多亏温大夫那几贴膏药了，可救了我的命。”张国志颇为感慨，“这段时间，腿也不疼了。这没了疼痛，我吃得饱睡得好，整个人都有精神了。”
温以凡收回手后，从药箱里又拿出了一沓膏药，放在一旁，“这些够你用一阵的。”
“温大夫，你让我找的东西，我这边也有眉目了。”梁芳开口道，“那野山参，我已经托人弄到了，三十年的。但其他两味，还需等等。”
“嗯，不过还是越快越好，后面那两味都是要给你老伴儿入药的，很关键。”温以凡取出针灸包，“梁大姐，你给张大哥换条短裤吧，这样我方便施针。”
温以凡出了屋子后，梁芳给张国志换了身方便的衣服。
好在是这屋里暖气足，张国志穿的清凉些也不至于被冻着。
第80章 针灸
温以凡拿出银针，此刻脑海中已经有了精确的穴位图。
不过系统为了表现自己，还是弹出一个窗口。
窗口上，有精确的穴位，而温以凡需要落针的地方，还特意标红了。
温以凡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她知道这是系统的示好。
至于为什么示好，当然是因为之前他坑了自己。
温以凡下手干脆利落，很快施针完毕。
同时，她指尖捏住一根银针，轻轻碾动，随后问了一句：“有什么感觉吗？”
张国志摇了摇头，“没有。”
温以凡施针的这一边，他现在没有任何感觉。
“不急，慢慢来。”这个答案倒是也在温以凡的预料之中。
张国志到现在已经偏瘫三年多，哪里有这么容易就治好。
不过，她刚刚注意到了张国志的肌肉还未曾萎缩，可以看出来这些年他也有坚持活动。
“温大夫，这针灸要几次后才能有效果？”梁芳询问了一句。
“根据张大哥的情况，至少要一个月后，才能感受到微弱的刺激。”温以凡说的很保守，“不过，这个也是没准的事，主要是还是看张大哥自己。”
温以凡自认为保守的数字，殊不知已经足够让老两口沸腾。
“一个月吗……”梁芳掩嘴，神色激动，“这么说来，老张真的有救了……”
“针灸和药物其实也只是辅助，主要是康复训练。”
温以凡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
“这个，是我给张大哥制定的康复训练。我上面写的很清楚，张大哥只要跟着锻炼就好。张大哥这个毛病，最忌讳的就是不动。”
梁芳接过册子，神色感激，“好好好，谢谢温大夫。”
等待针灸的过程中，温以凡和梁芳闲聊了起来。
从梁芳口中得知，她和张国志一共有四个孩子。
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去了京市，在那边发展，每年过年才能回来一趟。
而在他们身边的，是大女儿和小儿子。
说是身边，其实也不近，每次来都很费力。
前段时间，来看他们的就是小儿子一家。
小儿子一家不支持老两口继续折腾，也算是认命了。
他们觉得自己父亲与其折腾，还不如就安于现状。至少只是个偏瘫，另一边身子还能动。
倒也不是他们不孝顺，主要的原因还是怕老两口被骗。
所以梁芳不敢告诉自己小儿子真相，这才刻意错开。
“我这几个孩子还都算孝顺。”梁芳感慨一声，“老大和老二虽然一年就能回来一次，但对我们还是很上心的。就算再忙，隔几日也要打电话来问问。东西也托人带了不少，对我们很挂念。”
“那您和张大哥还是享福的。”温以凡摇了摇头，“我那几个孩子，就没那么省心了。”
人和人的差距还真是大。
想想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温以凡有的只是惋惜。
不过惋惜，也只有刹那。
有些人骨子里就是坏的，她那两个儿子就是随了他们那个该死的爹。
她不是没给过两人机会，尤其是老二一家。
奈何，他们自己不珍惜。
那就不能怪她这个做母亲的无情，她前世都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这一世她肯定不能再重蹈覆撤。
她不能再让自己生出来的儿子，变成刺向自己的尖刀。
所以，老大和老二结局，她一点都不后悔。
不过，这件事其实她也不能置身事外。
老大和老二变成那样，她这个做母亲有很大的责任。
要不是早年她太宠老大，他也不至于烂成现在这样。
但结局已定，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梁芳安慰了一句，“这孩子，有一两个贴心的其实就够了。我们生他们养他们，也算尽到了责任。”
瞧着时间差不多，温以凡站起身，给张国志取下了银针。
之后，又拿出了另一副膏药。
“这个是透骨膏，平日敷在没有知觉的这一侧。”温以凡指了两个位置，“主要是这两个位置。涂抹后在用油纸盖上，之后用纱布包裹住。每天晚上睡觉前涂抹，次日早上就洗掉。”
梁芳怕自己记不住，又让温以凡重新指出了那两个位置，还特意在本子上做了记录。
“后天我在过来。”温以凡穿上外套，“梁大姐你不用来接我，你家我找得到。”
梁芳答应了一声，也穿上外套送温以凡到了门口。
回了新生堂后，温以凡打开了用盒子装着的野山参。
“系统，这山参年份保真吗？”
系统扫描后回答，“宿主，这颗的确是三十五年的山参，依照现在的价格，值两辆自行车。”
温以凡听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还是个天价。
“宿主，这颗山参，可兑换三千点积分，要兑换吗？”
“啥？三千点！”温以凡眼睛瞪得提溜圆。
她第一次听见这么高的积分报价。
不过她没有立即兑换，而是打开了商城。
她得看看，自己要是从系统这边买的话，要花多少。
当看见那明晃晃的“五千”积分时，温以凡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有点太黑心了？”
她兑换给系统，系统指给她三千点。可她从系统哪里买，就要五千点！
这足足差了两千点差价！
温以凡眯了眯眸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她再次开口：“系统，野山参片什么价格？”
“野山参片一两三千积分。”系统回答，显然已经是看出了温以凡的意图，“宿主，野山参片并没有一整个的野山参贵。”
一两就是五十克，刚刚温以凡已经称过，她手里的这根山参，只有三十八克。
可温以凡总觉得，这东西留在手里，比积分更重要。
“不换了，保存吧。”温以凡回答的干脆利落，“这东西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救命。”
“可是宿主，这三千点积分……”
“不换。”温以凡打断系统的话，“保存。”
见温以凡打定了心思，系统没在说话，只是默默的把野山参锁在了保险柜里。
这种珍贵的东西，自然还是放在系统那里放心。
野山参如今已经到手，现在就差其他两味了。
第81章 取药
这段时间，新生堂始终都是下午开门。
上午温以凡要出诊和熬药，加上苏家父女不在，温以凡实在什么心力顾两头。
这一日，温以凡在熬药的时候，听见了前屋电话的响声。
她放下手里的称，立即去接了电话。
“温大夫，那红景天有消息了。”梁芳的动静从电话里传来，“现在东西就在白山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您要是要去的话，我这就告诉您地址。”
温以凡听后一阵激动，“白山离这不远，我明早就出发。”
梁芳告诉了温以凡确切的地址后，补充了一句：“温大夫，到了后你找梁勇，但你可别说你是来取红景天的。你就说你是我妹子，开了个药堂，来取点补气血的药材。你和他这么说他就明白了。”
这东西的有多珍贵，温以凡还是清楚的。
梁芳如此小心，显然也是有了一些不能见人的手段。
但为了治病，大家都别无选择。
“行，我记住了。”温以凡点头答应，“你放心就是了。”
当天晚上，温以凡就和宋晨易以及冯祝意说了这件事。
说来也是赶巧，两人明儿刚好休息。
“要是去白山的话，那得做火车才行。娘，这年头火车票可不好买，而且现在还是正赶着年底，那火车站队伍都不知道排到哪里去了。”冯祝意有些担忧，“这药材能准时取到吗？”
这点常识温以凡还是有的，她笑了笑，“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托人买好了火车票。”
说着，她从兜里拿出了两张，“一张去白山的，一张回来的，都托人办好了。”
她找的也不是旁人，正是乔振亮。
乔振亮一听温以凡去白山，是为了给自己老朋友取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连车票钱都不肯收。
他的意思是，他也要自己老朋友出一份力，帮帮忙。
正因为这个，温以凡才没有妥推脱，心甘情愿接受了。
“那我明天送妈去火车站。”宋晨易抬头道，“白山那边比咱们这估计更冷，妈你多穿点。”
宋晨易的关心让温以凡心中一暖，“你们不用惦记，妈当天就回来了。”
毕竟这件事可耽误不得。
次日，温以凡起了个大早，匆匆喝了一碗粥，就坐上了自行车，让宋晨易带着自己前往火车站。
正如冯祝意昨晚说的，买票窗口的队伍，都已经排到火车站外了。
而火车站内人挤人，一个不留神就不知道被大队伍带到哪里去了。
“妈，看好钱包。”宋晨易提醒道，“路上多加小心。”
“我这么大人了，心里有数。”温以凡点头，“你和小意在家里好好休息，医馆也不用开门。要是有人拍门，你就说我出门了不在家，让他们改日再来。”
说完，温以凡转身进了火车站。
挤了半天，温以凡找了个列车员，询问了自己车票的检票口，温以凡谢过后离开。
这次出门她除了钱包啥都没带，为了保险起见，她钱包都塞到了系统的保险箱里。
主打的就是一个安全，钱包不在她身上，就算小偷想偷都偷不着。
最近大雪，火车晚点是常有的事。
温以凡这这辆就晚了半个小时后，才开始检票。
上了火车，温以凡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心中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说起来也是好笑，这还是她头一次坐火车出门。
前世，她到死都被困在那个村子里，从来都没走出过那个地方。
火车缓慢行驶在铁路上，在历经了三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白山。
下了火车后，寒风吹过，温以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刚出火车站，就有一众人围上了前。
对方声音不高，“妹子，坐车不？”
火车站附近私底下有不少三轮车拉客，这事明面上禁止，但还有不少人私底下做。
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大部分工作人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去红星镇。”温以凡回了一句，“多少钱？”
“我这车扣棚了，还点了火炉，可暖和了。”对方伸出两根手指，“三毛，等人齐就走。”
“成，三毛就三毛。”温以凡看了眼天，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红星镇离火车站可有三里地，要是不坐车，她走过去怕是得冻没半条命。
上了三轮车后，蹬车的刚要做，却被温以凡给叫住了。
“大兄弟，你这几个人能走啊？”
蹬车的干笑两声，“最少也得四个人，不然我这不划算。”
温以凡听后皱了皱眉，要知道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新鲜的红景天不易保存，她要是不尽快拿到手，扔到系统里，不知道在那边要成什么样。
想到这，温以凡咬了咬牙，“我给你一块五，咱们现在就走。”
蹬车的一听愣了一下，“大妹子，你不会在和我开玩笑吧？”
“不开玩笑，我有急事。”温以凡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五，“很急。”
他这三轮最多就能做四个人，而且还不是人人都到红星镇，走一趟最多就赚个一块。
温以凡这出手已经是相当大方了。
瞧见钱后，蹬车的呵呵一笑，“好说好说，那咱们现在就出发！”
估摸着过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红星镇。
供销社门口，温以凡下了车付了钱，进了屋里。
一进屋，她就按照梁芳说的，找了梁勇。
得知温以凡来的目的后，梁勇微微点了点头，“跟我来。”
梁勇带着他绕到了后屋，随后关上门，开了柜子的锁，拿出一个罐子。
掀开黑布，温以凡看见了里面装的红景天。
一共六株，比她要的还多一株。
“我姐那边都和我说了，钱也付过了，你直接拿走就行。”梁勇压低声音，“不过，你多少也得在供销社买点东西，不然容易引起人怀疑。”
温以凡接过罐子，让系统扫描了一下，确认无误后，重新盖上黑布，藏进了怀里。
“成，那我去前面买点东西。”
折腾了一路，温以凡这肚子也有饿了。买了半斤桃酥后，温以凡去付了钱，出门的时候梁勇还送了一小段。
“温大夫，你可得快些，这东西娇气的很。”梁勇提醒了一句，“这附近偶尔会有三轮车，你看看能不能拦一辆。”
“谢谢了。”温以凡和梁勇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走了一段路后，温以凡连忙喊出了系统，让系统保管好红景天。
可越往前走，温以凡就觉得这步子越迈不开。
抬头一看，这雪竟然是越下越大。
第82章 遇上好心人了
这倒是让温以凡有些欲哭无泪。
街上人逐渐稀少，而三轮车连个影子都没有。
寒风刮过温以凡脸颊，寒冷刺进了骨子，温以凡实在是撑不住了。
抬眼瞧见一家面馆，温以凡二话不说推门而入。
面馆里空无一人，老板正在桌子前打瞌睡。在看见有人进来后，也是有些惊讶。
“老妹儿，吃面吗？”
温以凡摘掉帽子和围巾，拍了拍身上的雪，“有啥面？”
“热汤面打卤面大肉面牛肉面，这啥都有！”老板热情的招呼着，“还有水饺，小菜，你看看你吃啥？”
温以凡扫了一旁小黑板上写着的，开口道：“来一碗大肉面，加个茶蛋。小菜有啥？”
出门在外，温以凡绝不会委屈了自己的胃。
而且她赚钱，不就是给自己花的。
这么冷的天，她就该吃点好的。
“小菜都在这边。”老板来到窗口，“土豆丝，拍黄瓜，花生米，还有……”
老板介绍完后，补了一句：“今儿没啥客人，我再送老妹儿你一个。”
“那多谢了。”温以凡笑着道，要了两个小菜。
等付钱的时候，温以凡这才想起一件大事。
她没带粮票。
就算带了也没用，林市的粮票，在白山是用不了的。
见温以凡面色为难，老板还以为温以凡没带钱。
“大妹子，咋你没带钱？”
“不是。”温以凡摇了摇头，“我是想你这有没有啥喝的。”
趁着老板介绍的光景，温以凡赶紧花积分和系统兑换了这边的粮票。
“那给我来二两小烧，我常常你这的特色。”温以凡笑眯眯道，“这天冷，喝点酒正好驱寒。”
“还是妹子你会享受。”老板哈哈一笑，“成，你找个地方做，我这就给你煮面！”
付了钱后，温以凡找了个角落坐下，脱下了外套。
屋里炉子烧的旺，没一会温以凡就觉得浑身暖和。
等老板端上面和小菜，还附赠了一碟花生米，真好给温以凡下酒。
屋里就温以凡一个个人，老板索性也和温以凡聊了起来。
“老妹儿，看你眼生，是外地来的吧？”
“嗯，来这边办点事。”温以凡吃了口花生米，“本来想着这就回去，没想到遇到大雪了。”
老板摇了摇头，“今儿这雪的确不小，估摸着你今天是走不了了。”
温以凡抿了口酒，皱了皱眉，“怎么说？”
“我们这边大雪会封路。”老板回答，“而且，这天也没有三轮赶出来跑活儿。”
温以凡听后一脸愁容，她倒不是担心红景天。
毕竟有系统保存，那肯定是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什么样。
问题是，她今天怎么办，今晚住哪里。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这天她也不能在外头过夜。
这年头，招待所都得要介绍信才能住。
“老板，那这儿附近，有没有啥能过夜的地方？”温以凡问了一句。
老板听后神色有些为难，“我们这镇子上不发达，还真没有能住店的。”
温以凡听后叹了口气，一时间有些头疼。
这年头果然是难办。
她现在就是手里头有钱，都花不出去啊。
看来，自己只能回头去找梁勇了，看看他有没有啥法子。
不行自己多花点钱，自己到底来这里是为了给他姐夫取药，梁勇应该不会不管吧。
温以凡低头吃着面条，脑子里正想着今晚怎么安顿的时候，老板突然开了口：
“老妹儿，要你是信得过哥，你去我家里对付一晚吧？”
老板也是个热心肠的人，主要是这种天，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温以凡露宿街头。
既然让他遇上了，那他就不能不管。
温以凡愣了一下，“大哥，这……”
温以凡是有些不好意思麻烦老板，但老板却误会了，连忙解释：“你放心老妹儿，我没别的心思，我成家了，家里还有我媳妇和孩子。我就是看你一个外地来的，遇上了难处，能帮一把是一把。你来了可以睡我姑娘那屋，对付一宿。”
“大哥，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这样太麻烦你了，不太好。”温以凡无奈一笑，“我没把你想的那么好。”
老板听后摆了摆手，“这有啥麻烦的，就是住一晚上。谁出门在外都得遇上点麻烦，这都小事。”
“白住肯定是不成，我付你钱。”温以凡没有再推脱，“有点热水和能睡觉的地方就成。”
“收啥钱，也不是多大的忙。”老板十分热情，“就这么定了，你今晚来我家里住。不过我家住村里，晚上你跟我回去可能得遭点罪。”
吃面的这功夫，温以凡也知道了老板的名字。
老板叫赵成军，是红星镇长水村的，家里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一个十二一个十岁。
赵成军的媳妇叫张红梅，平日里经常上山采山货去卖，而赵成军厨艺好，就在这面馆做厨子。
面馆是有个服务员的，但今儿天气不太好，赵成军就让她早点回去了。
交谈下来后，温以凡发现赵成军这人很不错。
实在又热情，而且说话也很爽快。
出门在外能遇到这么个人，温以凡运气是十分不错了。
晚上，赵成军关了门，带着温以凡回了家。
路上这会儿，温以凡算是明白赵成军之前说的“遭罪”是啥意思了。
地上的雪厚的没过了脚踝，寒风呼啸，卷起的雪花让人睁不开眼。
即使温以凡捂得严严实实，还是冷的发抖。
这边的确比林市冷的太多，可能是因为靠近白山的原因。
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山脉，温以凡脑袋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
这地方的山货……
肯定比她家里那边更多。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她还能遇见好东西。
想到这，温以凡眼睛亮了几分，迈开的步子也更大了些。
顶着风雪来到屋里，赵成军的媳妇看着温以凡，一脸惊讶。
“成军啊，这位妹子是……”
“她是从林市来办事的，到面馆吃面，然后回不去了，又没地方住，我就带回来了。”赵成军摘下手套，“她姓温，还是个大夫呢。”
听了赵成军的解释后，张红梅恍然大悟，“那的确是运气不太好，今儿这天我也是头一回见。妹子，把外套脱了去烤烤火，正好我今儿粥煮多了，你跟着也吃一口。”
第83章 好机会
温以凡答应了一声，在走廊换了鞋脱了外套后，才跟着张红梅进了屋。
屋里，两个孩子正在饭桌前坐着，在看见温以凡这个陌生人后，都是一脸好奇。
张红梅从厨房那来个碗，给温以凡盛了一碗玉米糊糊，又塞给温以凡个玉米窝头，“妹子，我们这也没什么好吃的，你对付吃一口，别嫌弃。”
在面馆吃的那碗大肉面，让温以凡现在有些都顶得慌，她接过窝头，掰了一半后把剩余的放了回去，“我在面馆吃的不少，我不太饿。在一个，谁家不都是这饭菜，我也就出门吃的好点。”
张红梅听后笑了笑，拿起剩下的半个窝头，在一旁吃了起来。
除了咸菜，桌上就只剩下那一盆白菜炖粉条，里面还夹了块冻豆腐，但油水却一点都瞧不见。
温以凡也没矫情，毕竟自己没法打之前，她家吃的也这样。
吃过饭后，赵成军抢过来去刷碗，让张红梅带着温以凡去了房间。
“这儿就我闺女住的地方。”张红梅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新被，“她这屋可热乎了。”
“嫂子，那你闺女睡哪里？”
抢了人家女儿的床，温以凡还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张红梅还拿了一双崭新的被，看成色就知道是今年新打的。
“她和我们挤一挤，我那屋炕大。”张红梅继续铺着床，“等会我给你弄点热水，你洗把脸，早点休息。”
两口子对温以凡都十分热情，弄得温以凡心中十分过意不去。
洗过脸后，温以凡脱下毛衣，坐在床上，看了眼窗外。
本来她当时是想去供销社借个电话，和家里报个平安。但外面雪实在是太大，赵成军说这种恶劣天气，电话也很难打通，温以凡这才放弃。
“老三两口子怕是要惦记。”温以凡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张红梅端着个大茶缸子从外头进来。
“妹子，茶水。”张红梅把茶缸子放在桌上，“喝点水早点睡，明儿一早估计你就能离开这里了。”
“谢谢。”温以凡点了点头。
现在时间还早，左右温以凡也睡不着，就和张红梅聊了起来。
“我听大哥说，嫂子你平日会常上山，弄点山货。”
“我是从厂子里下岗了。”张红梅叹了口气，“想着贴补点家用，这才跟着人上山的。”
“这边山上，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吧？”温以凡喝了口茶水，继续问道。
说起这个，张红梅有了精神，“那当然了，我们这边好东西可不少。要是运气好，摘到些药材，一家人半个月口粮都有了。”
温以凡转了转眼珠，突然压低声音，“嫂子，实不相瞒，我在老家那边开了个医馆。这珍稀药材，我那边很缺。”
张红梅听后愣了一下，她哪里会不懂温以凡的意思？
她神色有些紧张，“妹子，这药材要是私下……那可是犯法的。”
“嫂子，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温以凡眼神意味深长，“况且，我是你表亲，你送我一些山货也没什么吧？”
她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现在这个年代，谁还不干点擦边的事了？
“嫂子，你放心，我给你的价格，肯定比你送去回收要高。”这一点温以凡可以保证，“不止药材，你要是有啥野菜蘑菇，我都照单全收。”
张红梅听后多少有些心动，毕竟她干这个就是为了养家糊口。
温以凡要是给的价格高，她也愿意冒着点风险卖给温以凡。
“这件事……我还是和我男人商量商量。”张红梅没有立刻答应。
“行，我不着急，嫂子你明早给我答案就成。”温以凡笑了笑。
张红梅走后，就和赵成军说了这件事。
赵成军一开始当然是不赞成的。
这件事闹事闹出去，不仅要坐牢，他这份工作也得丢。
那到时候，家里两个孩子怎么办？
可越听张红梅往下说，赵成军就越动心。
这赚钱的买卖，谁听了能不动心？
最主要的是一点是，温以凡是外地人。等温以凡一走，谁能查到呢？
“妈那边吃药都是钱，还有两个孩子上学。”张红梅叹了口气，“成军，我要不是没法子，我也不愿意冒险。”
赵成军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没吭声。
“你要是同意，你就点个头，我这就去把仓房的东西拿来，让这妹子看看。”张红梅盯着赵成军，“你要是不同意，你就别吭声。”
赵成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见此张红梅披上外套，扭头出了屋。
房门再次被敲响后，温以凡上前开了门。
瞧见张红梅手里提了个筐，温以凡心中一喜。
她跟着张红梅来到走廊，看着筐里的东西后，立即叫出了系统。
“系统，看看这有什么好东西？”
看着筐里药材旁边的字体，温以凡心中有些激动。
这些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珍惜的，但系统给的价格也不低。
最主要的是，这里面还有几朵桦树茸。
“这东西，嫂子你能多采吗？”温以凡拿出一朵桦树茸，“这东西可入药，是好东西。”
张红梅面色有些为难，“这…我们都是成批上山的，下山后会有人清点药材。藏得少带回家去，队长不会说啥，但要是多的话，肯定是要上交的。”
“也是。”温以凡摸着下巴，突然心中有了个想法，“嫂子，要不你带我上山吧。”
白山资源丰富，自己要是去了说不定能遇到一些，当地百姓不知道的好东西。
而且，也不用担心被搜走，毕竟自己有系统，可以直接藏在里面。
“我有办法藏。”温以凡低声道，“我也不白让你跟着冒风险。嫂子，你带我上山，我给你这个数。”
看着温以凡竖起的手指头，张红梅愣了一下，“五毛？”
“五块。”温以凡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了张红梅，“你要是自己摘到好东西了，你就先给我，等下山后我照单全收。”
盯着那张钞票，张红梅手抖了抖，神色顿时有些激动。
这五块钱，可是能买四十斤大米的！
“真……真给我？”张红梅语气有些不确定。
第84章 上山
“吐个唾沫是个钉，咱说话算话。”温以凡点了点头，“嫂子，你收好。”
张红梅接过钞票，用手摩挲了两下后，赶紧揣进了兜里，生怕温以凡反悔。
“那行，我明儿一早就带你上山。”张红梅咬了咬牙，“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我男人林市来的表亲。”
“好。”温以凡见张红梅答应，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时候不早了妹子，早点睡觉。”张红梅摸了摸口袋，“明早我来喊你。”
张红梅回了屋后，就迫不及待告诉了赵成军这件事。
赵成军看着钞票，眼睛也瞪大了。
“五块钱就这么给你了？”
“可不是，这妹子出手可大方了。”张红梅一脸喜气，“她说了，等明天下山后一块儿算那些山货啥的。”
“那咱们家可真是遇到贵人了。”赵成军喃喃自语，“这下妈的药钱不用愁了，到时候能割块肉，给孩子们解解馋。”
炕上的两个孩子，此刻已经睡着，要是听见这话，他们俩肯定高兴直打滚。
这年头，普通家庭吃口肉真的不容易。
次日，凌晨五点温以凡就被张红梅叫醒。
外面的天还没怎么亮，温以凡揉了揉眼睛，穿上衣服，去洗了把脸。
早餐还是玉米糊糊，张红梅炒了一盘土豆丝。
吃过饭后，温以凡正要穿外套，却被张红梅给拦住了。
“妹子，穿这个。”张红梅给温以凡递来一件外套，“这山上可冷的要命，你身上那棉袄不成。穿上这个，我再给你拿军大衣。”
温以凡答应了一声，穿好外套，又带上了张红梅给准备的厚手套。
“这个，背篓和出头。”
出了门口，张红梅指了指地上的工具，“等集合后，你尽量少说话。”
温以凡铭记在心，背上背篓拿上小锄头跟着张红梅出了院子。
集合的队伍就在村口，当人们看见温以凡这张陌生的面孔后，不由得一脸好奇。
“这是我男人的表亲，从林市来的。”张红梅脸部红心不跳的撒谎，“她好奇，我就让她跟来了。而且她还能帮我采点东西，分担点。”
周围人一听后也没太起疑，毕竟他们两口子平时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唉你这妹子也是的，好奇啥不好好奇这个。这天气上山，可遭罪了！”其中有人说了一句。
“可不是！这昨儿还刚下了场大雪。”有人附和道，“按理说，今儿都不应该去的。但为了生活，咱们只能冒险了。”
大家都摇了摇头，谁也没在说话。
等到人齐后，一众人朝着山上走去。
爬山果然是个辛苦事，温以凡虽然过去也没少上山，但顶着这么大的雪还是第一次。
“妹子，拿着这个。”张红梅从旁边捡起一个枯树枝递给了温以凡，“你就跟在我身后慢慢走，别着急。”
温以凡接过树枝，当做拐棍，跟在张红梅一点点往上爬。
等到了地方后，温以凡累的够呛，睫毛上挂了一层的霜。
反观其他人，面不改色，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队长，我和我妹子以及红霞去东边看看。”张红梅开口道。
队长点了点头，“行，还是原来时间，在这块集合。”
队长用刀在树皮上刻下痕迹，以防止有人找不到。
“红霞是我叔辈儿姐妹。”张红梅介绍着，“自己人，你放心。”
张红霞凑到跟前，看了眼温以凡，“二姐，我咋没听说你家男人有啥远房表亲呢？”
“这事我回头给你解释。”张红梅摇了摇头，“先干活吧。”
张红霞见其一脸神秘吗，也就没有多问。
她答应了一声，扭头去捡地上的松塔。
这些都是松鼠吃空的，但烧火却很不错。
温以凡跟在张红霞身后，东瞧瞧西看看，最终发现了一朵桦树茸。
不过温以凡没声张，而是让张红霞自己去摘。
这些个东西，就交给张红梅吧，等到时候自己一块儿给她算钱。
“宿主，这附近有好东西。”
系统的声音传来后，温以凡精神一振，“在哪？”
“东边。”系统提示道，“往北一点。”
盯着脚下这堆夹杂着枯叶的雪，温以凡一脸问号。
“你确定就是在这里？”
这里除了树枝树叶就是雪，还有几个松果。
“挖。”系统的简洁明了。“就在树下左边那个位置。”
温以凡看了眼四周，确认无人后，将信将疑的蹲下身子，用锄头开始挖。
等刨到了冻土后，系统连忙道，“轻点！”
温以凡放轻了动作，心里跳的极快。
“系统，这是啥好东西？”
“野山参。”系统回答，“绝对错不了。”
一听这个，温以凡动作一顿，神色更加紧张，“这……这山上的野山参可是不能私自挖的！”
“宿主别怕，你有我呢。你尽管挖，我帮你放哨。”
系统的话仿佛让温以凡吃了一颗定心丸，温以凡瞬间冷静了不少。
对啊，有系统在她怕什么？
就算被人遇见了，就说自己在挖别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的下着锄头，听着系统的指点，专心致志。
当看见土里藏得东西时，温以凡呼吸都凝滞了。
还真是野山参！
而且这个头可太大了。
系统指导着温以凡的动作，温以凡一点点清理着周围的冻土。
就在这时，一阵窸窣的声音传入了温以凡耳中。
温以凡现在精神状态高度集中，这微弱的动静差点让她心脏病复杂。
她下意识的抬头观望四周，一只手则疯狂扒拉着一旁的雪，试图掩盖。
“宿主，是一只松鼠。”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宿主放心，有人我会提醒你的。”
温以凡拍了拍乱跳的心脏，长出了一口气。
费了好半天得劲儿，这颗山参终于被温以凡挖出来。
这颗山参已经初具人形，而且须子很长，一看就知道年份很久。
“二十五年。”系统扫描后回答，“要保存吗？”
温以凡忙不迭点头，看着山参在手上消失后，松了口气。
她用脚把自己挖的地方弄平，然后就弄了点雪上面。
之后，她又补了两脚。
伪装好现场后，温以凡紧张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妹子，你找到啥了？”
第85章 虚惊一场
温以凡转过身，瞧见是张红梅后，笑了笑，“我没找到啥好东西，就捡了点松果，想给带回家给嫂子你烧火。”
张红梅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安慰了一句：“别着急妹子，这时候的东西没那么好找，主要是眼睛得精。”
“我自己在这成，嫂子你忙你的，我不能拖累你的进度。”温以凡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无所谓。
按照她的话来说，她本来就是来这山上玩儿的。
找不找得到都不重要，她来这里是因为“好奇”。
不过为了不让人起疑心，温以凡还是弄了一些普通的东西。
这些几乎走几步就能看到，让温以凡不得不感慨这白山的资源。
“系统，再往上走，时不时还有好东西？”
“野生灵芝，生长在八百米到一千五百米的阴湿山谷，近溪流或背阴处。”系统回答道，“宿主要是想碰碰运气，可以尝试。”
温以凡顿时有些犹豫，她主要是自己跑的太远，张红梅找不到她会着急。
思来想去，她还是打算去和张红梅提前打个招呼。
得知温以凡要再往上去，张红梅皱了皱眉。
“妹子，你第一次爬白山，还是别走太远。要是遇上了危险……”
“我就上去看看，而且平日我在老家那头也没少上山。”温以凡解释道，“我一会儿就下来。”
温以凡磨破了嘴皮子后，张红梅终于点头答应了。
温以凡顺着系统的指引，期间避开了人影，往山上走去。
“宿主，到了一千米后，你需要小心。”系统提醒道，“这个海拔存在东北虎。”
温以凡听后腿一软，差点摔倒。
东北虎？
“还有黑熊。”系统继续补刀，“不过这个倒是不用太担心，黑熊都在冬眠，只要宿主不主动去招惹，就不会有事。”
温以凡听后嘴角抽了抽，她疯了去招惹黑熊？
那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黑熊就是黑瞎子，温以凡可是听过不少可怕的事。
什么黑瞎子会装成人，老远和你招手，引诱你过去再把你吃掉。
温以凡想想就浑身哆嗦。
“要是有这种东西，你会提醒我的对吧？”
“保护宿主的安全，是我的首要职责。”系统回答的很干脆。
毕竟温以凡要是出了事，那他这个系统也就消失了。
“那就好。”温以凡松了一口气。
“检测到宿主有些体力不支，可要购买补剂？”
温以凡扶着树喘了口气，“有啥用？”
“可让宿主在一个小时后精力充沛。”系统回答，“只需五百积分。”
五百积分放在平时，温以凡肯定会肉疼。
但依照现在的情况，她很需要这东西。
而且，她这是为了找好东西，花五百积分也是值得的。
所以温以凡毫不犹豫点头，“兑换。”
一瓶口服液大小的玻璃瓶出现在温以凡手里，温以凡拧开盖子一饮而尽。
随后还让系统暂时保存了玻璃瓶，以防止这东西留在这里，被野生动物误食伤害到它们。
补剂见效的很快，温以凡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使不完的牛劲儿。
她脚步如飞，在系统的指引下，很快来到了一处阴湿的山谷。
温以凡在附近转了一圈，系统扫描过后，“宿主，这里没有，但有些别的东西，你可以采摘一些，以防止人起疑。”
温以凡答应了一声，照着系统说的做了。
一阵水流声传入温以凡的耳中，温以凡有些惊奇。
她顺着声音走去，看见了独特的奇观。
眼前赫然是一处隐蔽的山涧，冰凌覆盖的溪流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更令人称奇的是，溪畔竟有一小片未封冻的温泉眼，蒸腾的热气将四周的积雪融化，形成了一圈生机勃勃的“小春天”。
“这是……”
温以凡瞪大眼睛，好半天没回过神。
她蹲下身，手指轻触温热的泉水。水面上漂浮着几片奇特的红色藻类。
“宿主，这是地热红藻，可以带回去研究。”
温以凡心头一跳，连忙捞起红藻，随后又和系统买了两个空瓶子，装了两瓶温泉水。
正当她专注干活时，系统突然发出警报：
“宿主！三点钟方向有大型生物接近！”
温以凡猛地抬头，只见不远处的灌木丛发出声音，一个庞大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该不会是遇上老虎了吧？
不要吧，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
就在温以凡欲哭无泪的时候，灌木丛后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温以凡视线中。
一只毛茸茸的梅花鹿正警惕的看着温以凡，它似乎在分辨温以凡是否有威胁。
可很快，它就不在搭理温以凡，低下头舔食起温泉边的苔藓。
原来是梅花鹿。
温以凡身子一软，松了一口气，差点摔倒。
她盯着那只梅花鹿，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虽然身型看着很吓人，但还是很可爱的。
毕竟梅花鹿没有太大的攻击性。
或许是这附近常有人来，梅花鹿也不是特别怕生。
舔过苔藓后，它又慢悠悠的来到一旁的消息，喝了两口水，这才蹦蹦跳跳离开。
等梅花鹿走后，温以凡这才蹲下身子继续装着温泉。
“系统，旁边那条小溪的水能喝吧？”
“当然可以，我建议宿主装一点带回去。”
“目的是啥？”
“留个纪念。”
温以凡听后翻了个白眼，“系统，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贫嘴了。”
不过她还是听取了系统的意见，装了两瓶。
万一有用处呢？
就算没用处也不亏，毕竟一瓶矿水兑换才一积分，她就当留个纪念了。
再次起身，温以凡忽然瞥见鹿蹄踩过的地方露出几株奇特的植物。
这东西通体紫红，叶片呈羽毛状。
“宿主，是雪灵芝！生长周期超过二十年，药用价值极高！”
温以凡听后心中一阵雀跃，没想到这东西让她在这里碰到了。
刚刚那只鹿还真是她的福星呢！
根据系统的指使，温以凡采摘下了雪灵芝，随后立即让系统进行保管。
又在附近转了几圈后，见时间不早了，温以凡连忙下山。
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系统刚才的提醒。
系统察觉到了危险，温以凡也害怕，所以丝毫不留恋。
回到刚开始采摘的位置，喘了口气后，就听见了张红梅的声音。
“妹子！你在哪儿？”
温以凡连忙高声回应，“嫂子，我在这里！”
第86章 收获颇丰
张红梅气喘吁吁地跑来，看见温以凡后，长出一口气，“可算找着你了！我们马上要下山了，你真是吓死我了！”
“我没事。”温以凡笑着解释，“上去后看见了奇观，真是让人开眼界。我在上面，碰上了温泉呢！”
张红梅听后一脸惊讶，“你居然找到了‘仙女汤’？老猎人都说这地方邪性，轻易找不到呢！”
“运气好吧。”温以凡敷衍了一句，“这温泉很有名吗？”
“当然了，我们本地人都知道。”张红梅说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妹子，你……你没遇到老虎吧？”
温以凡微微一怔，“这个倒是没有，那附近有老虎？”
“哎呀，那你真是运气好。”张红梅心有余悸，“那仙女汤附近，是有了名的凶险之地。这冬天还好，黑瞎子要冬眠，老虎这时候出来的次数也比较少。这要是夏天的时候，只有那经验丰富的，才敢去那边。”
温以凡心中窃喜，心说自己哪里是运气好，全都是仰仗系统。
要是没有系统，就算来个经验丰富的人带着她去，她都不会去。
重活一世后，温以凡现在更惜命了。
“你找到什么好东西了吗？”张红梅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温以凡故作失望的摇了摇头，“我也是心惊胆战的，在上面看了一圈后就下来了，没找到什么东西。到是你嫂子，有好东西吗？”
一说这个，张红梅可有了精神。
她神秘兮兮的指了指自己的背篓，“你自己看。”
掀开背篓上盖着布，温以凡看见里面的东西后，眼睛亮了亮。
张红梅今日你还真是收获颇丰。
就这么打眼一看，巴掌大的桦树茸数都数不过来。
“妹子，你不是说你有法子藏吗？马上要下山了，你现在快点弄一下，等会人就来了。”张红梅催促着。
见张红梅都这么说了，温以凡也没客气，立即召唤出系统，把好东西全都收进了里面。
不过她还是给背篓里留了一些，以防止下山核对的时候被人怀疑。
这做事不能太贪心，太贪心肯定会出事的。
“嫂子，我弄好了。”温以凡打了声招呼，“咱们下山吧。”
张红梅回头看了眼温以凡，不禁一脸疑惑。
“妹子，你这藏哪里了？咋啥都看不出来呢？”
“秘密。”温以凡神秘一笑，“要是能被你们找出来猜出来，那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了。”
张红梅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她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带着温以凡下山了。
山脚下，队长挨个检查着每个人的背篓。
大部分都是要上交的，按照规矩，这些东西直接交给队长，队长做了记录后，回头会把钱送来。
“今儿运气不太好？”队长看了一眼张红梅的背篓。
张红梅没有半点的紧张，只是狠狠的瞪了温以凡一眼，“还不是我这个妹子，胡乱跑。我大半时间都去找她了，哪里还有功夫干活。”
温以凡知道张红梅这是在演戏，她尴尬的低下头，“那个……我没来过这边，所以好奇。”
“这次来了后，下次就不想来了吧？”队长笑着道，对此并没有生疑，“得了，你这点东西就不收了，自己留着吃吧。”
张红梅的家庭情况，队长是清楚。所以平日里，都会多照顾一些。
其他人看见后也没说什么，都是一个村子的，他们都习惯了互相帮助。而且张红梅在这队伍里，人缘还是很不错的。所以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那太谢谢你了队长。”张红梅一脸感激，“下回我可不带她来了。”
回了家里，温以凡趁着张红梅脱衣服的功夫，把张红梅那些东西，从系统里取了出来。
“妹子，这些东西你就原封不动放进自己背篓里了？”张红梅看见后有些惊讶。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温以凡信口胡说，“你也看见了嫂子，他压根没检查咱俩得背篓。”
张红梅竖起一根大拇指，“还是你脑子转的快。”
温以凡让系统扫描了一下地上的东西后，按照一开始约定的价格，给了张红梅钱。
张红梅摸着钞票，脸上笑开了花。
“妹子，你明儿还去不？”
她现在很希望，温以凡能在这多留几天了。
“去。”温以凡点头，“不过就是得麻烦嫂子，你找个由头和队长说了。”
“这个你放心。”张红梅拍着胸脯，“交给我就好了。”
歇了一会儿后，温以凡去了镇上。
来到供销社，梁勇在看见温以凡还没走的时候，有些惊讶。
他借着招待顾客的借口，来到温以凡身边，“你想要买点什么？”
“称点糕点。”温以凡开口道。
称糕点的时候，梁勇小声问了一句：“大姐，你咋还没走？”
“昨儿要走的时候封路了。”温以凡如实回答，“药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处理好了。”
说起这件事，梁勇也有些犯愁，“的确是不太赶巧，据说下午还要下雪。而且我听说，火车都停运了不少车次。您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是走不了。”
“在称点饼干。”温以凡指了指一旁的，“还有长白糕。”
梁勇点了点头，给温以凡称好后，关心了一句：“那大姐，你现在有地方住吗？”
“被村里好心的一家收留了，暂时住在他们那里。这不，我白住心里过意不去，就给他们买点吃的。”
听了温以凡的解释，梁勇也松了口气。
等付了钱后，温以凡抿了抿唇，“大兄弟，能借用一下电话不？我这一时半会回不去家里，我想给我儿子报个平安。”
梁勇听后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他和人请示一下后，得到允许这才带温以凡进了后屋。
拨通了医馆的电话后，很快另一头传来了苏拂晓的声音。
“您好，这里是新生堂。”
“拂晓，是我。”温以凡开口道，“你和你爸回来了？”
“师父！”苏拂晓的声音里带着惊喜，“你可算是打来电话了。你不知道，三哥和三嫂急坏了，都以为你出事了呢！”
“我没事，就是这边天气不好封路了，我现在回不去，你让他们放心就好。”温以凡抱着平安，“不用担心我，我尽快回去。”
第87章 好日子
电话另一头的苏拂晓听后松了口气，“师父你没事就好。我和我爸是昨晚回来的，才从三嫂嘴里知晓师父你出了远门。新生堂这边有我盯着，要是遇到个小毛病我还是能应付来的。”
“我信得过你。”温以凡笑了笑，“那挂了，长途电话费怪贵的。”
苏拂晓跟了她这么久可不是混日子的，平日里一有空，温以凡就会教导苏拂晓。
就苏拂晓现在的能力，看个头疼脑热，感冒咳嗽都没问题。
挂断电话后，温以凡对梁勇道了谢，离开了供销社。
在路上打听后，温以凡直奔了肉铺。
去肉铺割了一大块肉和板油，温以凡又买了一些大米和白面。
这些东西，靠她自己是肯定拿不回去的，温以凡干脆送去了面馆。
今儿面馆还有几桌生意，赵成军再看见温以凡大包小包时，吓了一跳。
“妹子，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啥？”
“大哥，我来你们家住，总不能空手。”温以凡笑着道，“这些东西我一个人拿不回去，想着让你帮个忙。”
两人说话动静不大，并没有引起客人们的注意。
赵成军听后有些无奈，“妹子，你真不用这么客气。”
“我买都买了，你收下就是了。我又不住这里，你不要这东西我也带不走。”温以凡指了指一旁的大米白面，“买的也不多，大哥你别嫌弃。”
一番推脱后，赵成军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拿着剩下的东西，温以凡回了张红梅家里。
张红梅看着温以凡手里提着的东西时，眼睛都直了。
“大妹子，你这是……”
“嫂子，一点心意。”温以凡把东西放在厨房灶台上，“你可不能不要。要不是嫂子你冒着风险，我也拿不到那些好东西。”
张红梅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那怎么成，这些东西可花不少钱呢。”
“给孩子的。”温以凡摆了摆手，“这些都是我给孩子补身体的。”
啰嗦了一会儿，最终张红梅还是没说过温以凡，最后收了下来。
她割下来一大块肉，“成！今晚嫂子我就给你做一顿红烧肉，在焖点大米饭！”
晚上，两个孩子放学回来，一进屋就闻到了肉香。
“妈，有肉吃？！”老大赵杰瞪大了眼睛，“好香啊。”
老二赵媛也一脸兴奋，“太好了，终于有肉吃了！”
“不仅有肉吃，还有大包子吃。”张红梅笑容灿烂，“妈还靠了油滋啦，包了酸菜油滋啦的白面包子。屋里有你们小姑给你们买的干粮，你们先吃一口。等你爸回来，咱们就开饭！”
听着张红梅和孩子对自己的称呼，温以凡心中一暖。
这是把她当亲妹妹看了。
饭桌上，一大盆红烧肉，以及酸菜汆五花肉散发着香气。旁边还摆着一盘子炒的蘑菇，让人口水直流。
赵成军瞧着今日的饭菜，调侃了一句：“咋，日子不过了，吃这么好？”
“都是托了大妹子的福。”张红梅端来包子，“今儿咱们敞开肚皮吃！”
平日里，温以凡是不缺肉吃的。
所以她吃的并不急，反观张红梅一家，那真是狼吞虎咽。
上次他们吃到荤腥，那还是几个月前的中秋节。
“妹子，你也吃啊。”张红梅给温以凡夹了好几块肉，“别客气。”
温以凡答应了一声，咬了口肉，心中暗叹张红梅的手艺。
肥而不腻瘦而不柴，这红烧肉比她做的都好吃。
吃饱过后，两个孩子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一脸满足。
“妈，咱家能不能往后天天都吃肉？”
“你想得美。”张红梅收拾着碗筷，“不过你们小姑这次买了不少，往后隔三差五都能吃一顿。”
两个孩子听后瞬间欢呼，叽叽喳喳的感谢着温以凡。
晚间，温以凡躺在床上，和系统说这话。
“宿主，你确定不兑换雪灵芝吗？”
温以凡琢磨着，最终还是摇了头，“现不换了。”
要是明儿运气好，还能遇见她就换。
毕竟这东西价值太高，温以凡还是要以救人为主。
至于积分，她现在也不缺。
桦树茸和那根山参，都让温以凡给兑换了。鲜山参价格不如干的高，但温以凡也没地方晾晒，所以还是换了保险一些。
看着右上角的积分，温以凡心中满足。
明儿她还要和张红梅去上山，看看还能不能遇见好货。
——
在红星镇呆了三日后，雪终于停了。
这三日，温以凡可给这一家带来了不少收益。
三日赚的钱，都抵张红梅一月赚得了。
对于温以凡这尊“财神爷”，他们一家都十分的感激。
虽然有些舍不得温以凡走，但他们也不能强留。
到底人家只是来办事，不是在这里安家的。
“妹子，这些干粮你拿着。”张红梅递来个袋子，“饿了路上吃。”
“多谢。”温以凡接过袋子，“这几日给嫂子添麻烦了。”
张红梅连连摇头，“麻烦什么，一点都不麻烦。能遇上你，是我们全家的幸运。”
“嫂子，往后我说不定还会来这边。”温以凡在纸上写着自己的电话号码，“你要是有什么好东西，能偷偷留下的就给我攒着，等我来了一并都要了。”
张红梅喜笑颜开，没想到合作居然还能继续。
她仔细收好纸条，“成，妹子你放心，有好东西我一定给你留着。”
穿戴好后，张红梅非要送温以凡，温以凡只好答应，跟着张红梅出了院子。
路上，当看见一个老人时，温以凡脚步停下。
因为她听见了系统的提示。
系统说，那老人后面背篓装着的，是野味。
“妹子，咋了？”张红梅问了一句。
“嫂子，那人是猎户不？”温以凡指了指前面的老人。
张红梅瞥了眼，然后点了点头，“这是村里有名的老猎户了。咋，妹子你想弄点野味带回去？”
“我儿媳现在正调养身子呢，我想给她好好补补。”温以凡找了借口，“就是不知道他这野味卖不卖？”
张红梅明白了温以凡的意思，她快步上前，开始和老人沟通。
没过多久，张红梅朝着温以凡招了招手。
“李叔，就是我妹子想买，您看着开个价。”张红梅看着老人，“你不用担心，她买了就走，绝对不会有人查到你头上，她是外地来的。”
第88章 回家
老人打量着温以凡，随后摘下背篓，掀开布给温以凡看了一眼。
“今儿就打了一只野鸡和两只野兔。”
“这个季节野兔不好打吧？”温以凡随口问了一句。
“运气好，碰上个兔子洞。”老人咧嘴一笑，“本来能一窝端的，但老了不中用了，只拿下了两只。至于价格，你看着给吧。”
温以凡没急着回答，而是和系统问着价。
得了系统答复后，她这才拿出钞票，递给了老人。
“这天儿您上山一趟也不容易，您看这价钱怎么样？”
老人顿时有些紧张，“这……太多了吧。”
“不多不多，您收着就好。”温以凡把钱塞进老头兜里，“这多的就当我我买你背篓，要不然我自己也没法拿。”
老人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笑眯眯道，“哎呀，真是遇上好心人了。”
背上背篓，温以凡跟着张红梅到了村口。
“嫂子，就送到这里吧。”温以凡开口道，“外面天冷，你早点回去。我自己去拦一辆三轮，就去火车站了。”
“那妹子，你路上注意安全。”张红梅嘱咐道，“要这边有消息，我给你打电话。”
和张红梅分别后，温以凡走了一段路，才和系统把野味兑换了。
令温以凡惊讶的是，这野味的价格可真是高的离谱。
“宿主你有所不知，这野鸡，未来可是保护动物。”系统解释道，“这野兔的种类也是，所以几个会高一下。”
温以凡听后有些疑惑，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她正要多问的时候，就看见迎面来了一辆三轮。
顺手把背篓丢到路边的林子后，温以凡伸手喊了一声，“三轮！”
三轮车停在温以凡面前，商议好价钱后，朝着火车站出发。
买票的过程比温以凡想的还要艰难，最后她还是加了不少价钱，从另外一个抢到票人的手里，买下了一张回家的票。
等折腾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拍了拍新生堂的门，苏拂晓听见动静后，很快前来开门。
“师父，你回来了！”苏拂晓看见温以凡后，连忙拉着温以凡进屋。
脱了外套，温以凡喝了口水，这才道：“差点就回不来了。这年头，出一趟远门可是真不容易。”
“我爸已经做好饭了，师父快趁热吃吧。”苏拂晓给温以凡递来帕子，“擦把脸。”
擦了把脸后，温以凡进了后屋，看着桌上的饭菜，肚子叫了两声。
折腾了一路，她早已经饥肠辘辘。
等吃了晚饭后，温以凡抬头一看钟表，已经十点了。
正嘀咕着老三两口子怎么还没回来，就听见了前门的响声。
“妈，你回来了。”冯祝意有些惊讶，“没出什么事吧？”
“好得很，放心吧。”温以凡笑着道，“快去洗手吃饭吧。”
两口子吃饭的时候，温以凡就在一旁说着这次去白山的趣事。
“妈，明儿我们还休息，咱们要不出去置办点年货？”冯祝意提议道，“这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
温以凡猛然拍了下脑门，“嘿，你不说我还真忘了，瞧我这记性。那行，明儿咱们去买点年货。”
——
次日，温以凡和冯祝意以及苏拂晓，去赶了个早市。
冯祝意买啥都要三四后行，反观温以凡大手大脚的丝毫不考虑价钱。
既然是过年，那就得使劲花钱。
一年到头赚钱，不就是为了过个好年。
“小意啊，去挑块儿好布。”温以凡指了指一旁的布料摊，“多挑几样，回头做新衣服。”
冯祝意答应了一声，“那行。”
“我和拂晓去那边看看，等会回来找你。”温以凡打了声招呼后，就带着苏拂晓离开。
在早市上逛着逛着，温以凡看见了个卖山货的摊位。
让系统扫了一眼后，她觉得有些可惜。
这些个东西都不是什么好玩意，甚至有些山货里，还掺杂了不少残次品。
果然，这年头还是有不少骗子的。
在这早市上，她还是别指望能遇上啥好东西了。
早上十点，早市散场后，几人这才回了家。
等到家后，温以凡就开始整理买来的这些东西。
刚说喝口水，就听见前屋传来动静。
“温大夫，温大夫在吗？”
对方声音急促，温以凡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跑到了前屋。
“温大夫！快救救我家孩子！”
一个满脸焦急的女人，抱着个五六岁的男孩冲进医馆。
孩子面色青紫，嘴唇发白，正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喉咙。
温以凡一眼就看出这是有东西卡在喉咙里，她连忙接过孩子，问了一句：“孩子吃啥了？”
“他刚才自己在院子里玩，我也不知道他吃什么了！他进屋来找我的时候就这样了！我自己试了半天，啥法子都没用。温大夫，求您想想办法！”女人急得直掉眼泪。
温以凡掰开孩子的嘴，检查了一下后，立即询问了系统。
“系统，有什么办法？”
“建议宿主使用海姆立克急救法。”
话音落，温以凡面前出现了一个视频。
她跟着视频学着动作，从背后环抱住孩子，一手握拳抵住孩子肚脐上方，另一手包住拳头快速向上冲击。
三次发力后，一颗圆溜溜的野果从小孩嘴里喷出来，滚落在地上。
孩子哇哇大哭，显然是吓得不轻。女人连忙上去保住，轻声安抚了好一会儿，孩子这才止住眼泪。
女人看着地上那颗果子，有些惊讶，“山丁子？这树上结的果子不是都掉光了吗？”
“我……我在地上捡的。”孩子声音微弱，“对不起妈妈，我太饿了……”
女人听后眼眶一红，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孩子，低着头。
眼瞧着要过年了，她家里的余粮却已经见了底。这几日她去山上也没什么收获，她们娘俩已经饿了两天了，这两天来，都是靠着喝水果腹的。
温以凡看见后叹了口气，她转身回了后屋，拿着个袋子，放到了母女俩面前。
“吃吧。”温以凡说着，还倒了两杯水在桌子上，“孩子喉咙估计还有点疼，最好你掰碎了喂。”
女人看着桌上的长白糕，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温大夫，这是给我们的？”
第89章 系统的诱惑
“我家里现在只有这些了。”温以凡神色平静，“你要是不嫌弃，就和孩子先垫垫。”
女人连忙摇了摇头，“不嫌弃，一点都不嫌弃。温大夫，谢谢你的好意！”
说完，女人掰开一块长白糕，然后小口小口喂着孩子。她自己则是咽了咽口水，但没有急着吃，而是先喂饱孩子。
看见这一幕，温以凡叹了口气。
“你家里是附近的吗？是遇上什么困难了吗？”
女人抬头看了眼温以凡，但喂孩子的动作却没停。
“我家里离这儿一条街。我丈夫早年死了，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大上个月，我被厂子开了，所以我们母子俩才这么难。”
女人笑容苦涩，“那时候还好，家里有攒着的山货，而且还能上山，倒是也饿不着。但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上一趟山太难，我也不敢冒险，这才成这样。”
她也是怕自己上山后，落了个头疼脑热的病，到时候更麻烦。
“这些日子，邻居偶尔会接济一下。不过，这年头家家都不好过，我只能先让小宝填饱肚子了。”
温以凡听完，沉默片刻，转身进了厨房。
她拿了个袋子，装出半袋玉米面。随后，回到前屋，把袋子放在桌上。
“拿着，回去熬点糊糊，好歹撑几天。”
她家里是不缺粮食的，但突然一下子拿出大米白面给女人，只怕女人也不会接受。
女人眼眶一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怀里的小宝却突然仰起脸，“妈，这个阿姨和昨天给窝头的王奶奶一样好！”
女人摸了摸小宝的头，“小宝，那还不快谢谢温大夫？”
“谢谢阿姨。”小宝认真的和温以凡道谢，“这下我和我妈妈这几天就不用挨饿了。”
“你贵姓？”
温以凡问了女人一句，随后蹲下来平视孩子，顺手替他擦掉嘴角的糕渣。
“我姓周，叫周兰兰。”周兰兰攥紧粮袋，声音压得极低，“其实……其实我会点缝纫活。”
她家里那台缝纫机虽然破旧，但还勉强能用。
“温大夫，你要是有啥缝纫活儿，可以交给我做。”
温以凡听后眼睛一亮，她们早上刚去了早市，她记着冯祝意买了不少的布呢。
“那敢情好。”温以凡笑眯眯道，“我这早上才买了布，想着做棉袄呢。”
周兰兰听后连忙道：“温大夫，我会做棉袄！我棉袄做的还可好哩。”
“那我去给你拿布和棉花。”
温以凡转身进了屋，出来时手里还多了两件棉袄。
“这几件是我和我儿子儿媳的棉袄，你按照这个尺寸做就是了。这两件，你和孩子拿回去穿，虽然不是新的，但也够保暖了。”
周兰兰感动的热泪盈眶，“温大夫，太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温以凡摆了摆手，“总不能让你和孩子冻着。”
就周兰兰这个情况，温以凡也是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至于这些棉袄，等她做好后，温以凡再谈钱。
现在谈，她是怕周兰兰不接受。
周兰兰带着孩子走了后，温以凡长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宿主，容我提醒你，你上一个支线任务，只剩下两天了。”
温以凡听见这句话，心脏差点骤停。
之前去白山呆了三日，完全把这件事彻底忘光了！
如今只剩下了两天了，拯救三名病危性命的任务，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进度！
一想到还有惩罚，温以凡现在恨不得杀了这个系统。
“你这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温以凡咬牙切齿挤出这句话。
“我以为宿主你记得。”系统回答的十分无辜，“不过宿主，你也不用过于惊慌，这件事还是有机会的。”
“有什么机会？”温以凡差点破口大骂，“就剩下两日了！”
当看见盲盒界面弹出来的时候，温以凡嘴角抽搐。
这个死系统，又在让自己抽盲盒。
“宿主别忘了，盲盒里面是有特殊道具的。而特殊道具中，包含一个延长任务时间的加时胶囊。”
“可这不是大海捞针。”温以凡轻哼，“这种道具等级应该不低吧。”
“宿主别忘了，咱们盲盒可是有保底的。”系统继续诱惑着温以凡，“现在宿主只需要再抽十五次，就能抽到史诗级物品或者道具了。”
温以凡听后嗤之以鼻，“就算有保底，我也不会那么幸运。”
这东西的德行温以凡是见识过了，她可不会上系统的当。
谁知系统并没有放弃，“如果宿主打算抽取，那我就赠送宿主一张七折盲盒券。在限定时间内，宿主抽取的所有盲盒，积分都打七折。抽出来的重复物品，兑换的话则是按照原价。”
系统这句话，多少是让温以凡心动了。
事已至此，她要么听系统的赌一把，要么就老老实实去找人。
可前者比起后者，显然轻松了许多。
而且系统一直再暗示她抽盲盒……
说不定有什么隐藏的深意。
想到这里，温以凡还是点头答应了。
这次她没有选择一次一次抽，而是开始就来了个十连抽。
当看见眼前光芒闪烁后，温以凡挑了挑眉。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道具，时间加速器！”
听着系统的道贺，温以凡抬头看着面板的文字，若有所思。
【时间加速器：可让宿主跳到未来特定时间点，但又强大的副作用。（注：时间跨度最多为一日）】
温以凡摸着下巴，心说这东西就算只能跳一日，那也足够变态的。
“宿主，时间加速器最好搭配另一样道具使用，否则不建议宿主轻易尝试。”系统开口道，“另外的道具宿主还没有抽出来。”
温以凡没回应，而是继续按下抽取的按键。
当四张券消耗光后，温以凡都没有看见那劳什子加时胶囊。
温以凡现在依旧不抱什么希望了，她哭丧着脸，用掉了最后一张券。
【叮——】
【获得“加时胶囊”！】
温以凡眨眨眼，一时间有些发懵。
还真让她抽到了？
“恭喜宿主获得‘加时胶囊’！请问是否立即使用？”
听见系统的声音，温以凡毫不犹豫点头，“使用。”
第90章 药材齐了
“支线任务时间已成功加时三天，现在还剩五日！”
温以凡可算是松了口气，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坐下了身子。
不过，就算有五日，这个任务也并不简单。
她总不能干巴巴的等着人送上门。
而且，这种事她也不好要求越多越好。
身为大夫，她还是希望病人越少越好。
“师父。”苏拂晓从后屋出来，脸上灰蒙蒙的，看的温以凡笑出声来。
“你这是怎么了？”温以凡拿出帕子，擦去苏拂晓脸上的灰尘，“帮你爸爸烧火了？”
苏年景回来后，这烧锅炉的活他就主动包揽了下来。
“熬药的时候没弄好。”苏拂晓有些不好意思，“对了师父，你啥时候去出诊？我也想跟着去，见见世面。”
温以凡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明儿我就去。”
“太好了。”苏拂晓一脸兴奋，“我想亲眼看看，师父是怎么针灸的。”
说起这个，倒是提醒了温以凡。
苏拂晓既然跟着自己学习，那针灸这门技艺，她也得教给苏拂晓。
温以凡没吭声，而是用积分和系统换了一本书。
她弯下腰在抽屉里假装翻找，随后手上多了那本兑换出来的书。
“这个。”温以凡晃了晃书，“你先好好看看。等掌握了基本知识，师父再教你如何下针。这上面都是穴位图，仔细看一看。”
苏拂晓宝贝一般的接过那本书，脸上洋溢着激动。
“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
次日一早，温以凡带着苏拂晓去了梁芳家中。
“温大夫你可算回来了。”梁芳面带笑容，“那天你没回来，你家老三还给我打了电话，给我吓得不轻呢。我本来想联系我弟弟，但一直占线打不通，后面才知道是那边下了大雪，电话不通。”
“让芳姐你费心了。”温以凡安抚了一句，“我人没事，在那边遇到了好人，收留了我几日。而且，我还跟着上山了，遇见了一些好东西，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梁芳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落在苏拂晓身上，“温大夫，这位是……”
“这位是我徒弟。”温以凡如实回答，“叫苏拂晓，这次想跟着我来学习一下。”
苏拂晓和梁芳打了招呼后，梁芳寒暄了几句后，转身去给两人倒水。
温以凡搬来椅子床在床边，开始检查张国志的情况。
“张大哥，最近康复训练有在坚持吗？”
张国志点了点头，“每天都有，严格按照大夫您吩咐的。不得不说，这多活动，精神状态的确好了不少。就是这天太冷，不能去外头。”
“你这病的确是怕冷，这天还是在屋里呆着好。”温以凡收回了手，“等到另一味药其了，就可以开始喝药了。”
张国志答应了一声，掀开被子，“行，那针灸吧。”
针灸的过程中，苏拂晓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幕。
其实以她现在的水平，看也是白看，因为压根看不明白。
不过她觉得，就算是看不明白也要看，说不定能学到东西呢。
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温以凡以为是梁芳，下意识回头，但却看见乔振亮。
“乔厂长。”温以凡打了声招呼，随后继续低头施针。
“温大夫也在啊。”乔振亮笑呵呵道，“我来看看老张，他最近怎么样？”
“现在只是进行了针灸，毕竟药还不齐，没办法喝药。等药材齐了，加上喝药的，半年还是有机会恢复的。”温以凡如实回答。
乔振亮听后笑容更盛，“还是温大夫医术高明。”
梁芳端着茶水进来，她刚才在厨房已经听见了谈话声。
“来，喝水。”她放下托盘，随后看了眼去乔振亮，“你这精神头倒是越来越好了。”
“可不是，那都是多亏了温大夫。”乔振亮回了一句，“对了嫂子，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带来了。”
闻言，梁芳脸上多了一丝欣喜。
“直接给温大夫把，这东西是温大夫要的，给老张入药的。”
乔振亮听后，指了指地上的袋子，“这个就是。这可真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不少人脉，这才弄到了手。不过，这新鲜的肯定是没有的，是晒干的。”
温以凡打开里面的盒子，看着玻璃罐子里装的几朵干雪莲，神色欣慰。
“不错，就差在这了。如今药材都齐了，那我后日就可以直接把药带过来了。”
“麻烦你了温大夫。”梁芳神色感激，“我们家老张，就指望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温以凡摆了摆手。
见时间差不多了，温以凡收回了银针。
和几人说了会儿话，温以凡刚打算离开，一旁的乔振亮却开了口：
“温大夫，不如你再给我瞧瞧吧。”
刚好是碰见了，也省的乔振亮回头再跑一趟。
温以凡答应了一声，开始给乔振亮诊脉。
片刻后，温以凡这才开口：“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你现在身体很健康。不过厂长您这个年纪，也不能奢求太多不是。”
“这倒是。”乔振亮放下衣袖，“我现在吃嘛嘛香，睡的也好，每天就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这对我来说， 就足够了，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这就成了。营养液还是要长喝，您要是喝完了，就来我这取。”温以凡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带着苏拂晓回了药房后，这才刚进屋，就看见急的团团转的苏年景。
“苏大哥怎么了？”温以凡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吗？”
“温大夫，你回来的正好，你快去诊疗室！”苏年景抓着温以凡的胳膊，忙不迭把温以凡往诊疗室拉。
温以凡匆匆摘下帽子和手套，外套都没顾得上脱，跟着苏年景进了诊疗室。
诊疗室内，此刻一个女孩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旁边，还站着个泪流满面的男人。
“温大夫！”男人看见温以凡后，“扑通”一下跪下了身子，“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
温以凡低头观察着女孩，“你起来说话，你女儿怎么了？”
第91章 紧急情况
男人站起身子，抹了一把眼泪，这才开口：“我带着我女儿去旁边的小卖店买糖，她正在一旁挑选，突然间就晕倒了，没有任何先兆。”
“吃什么东西了吗？你女儿本身有没有什么病。”温以凡拉过来一旁的仪器，顺势脱掉外套，戴上了医用手套。
“早上就吃了一碗玉米粥还有咸菜，中午我们两个在外面吃的面。”男人如实回答，“我女儿身体很健康，从小到大，连感冒都没有过。”
温以凡没回答，只是全神贯注的看着仪器。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宿主，眼前这个女孩，符合支线任务，请尽快救治。”
温以凡心里“咯噔”一下，“你是说，这女孩病危了？可仪器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啊。”
【警报！检测到罕见先天性心脏病急性发作，生命体征正在急速下降！】
温以凡瞳孔骤缩，眼前的仪器数据突然在她眼中变成了刺目的红色。
她一把扯开女孩的衣领，手指按在颈动脉上。
女孩的脉搏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拂晓，把这位大哥先带出去！”温以凡声音发颤，“快！”
苏拂晓拽着男人就往外走，男人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自己在这里可能会耽误温以凡救治，所以迅速跟着苏拂晓离开。
当屋里只剩下温以凡和女孩时，温以凡迅速将女孩调整为平卧位，双手交叠开始心脏按压，进行心肺复苏。
温以凡心里默默数着数，之后又停下，给女孩进行人工呼吸。
当苏拂晓进来后，温以凡开口，“拂晓，去摸摸脉搏。”
苏拂晓的手指落在女孩的颈动脉上，她朝着温以凡摇了摇头。
温以凡心里急的团团转，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没了呼吸？！
“系统，怎么办？有没有办法！”
温以凡内心的声音在咆哮，她现在急的要命。
“宿主，用道具吧。”
系统的话提醒了温以凡，温以凡毫不犹豫开口，“使用时间沙漏！”
突然，身边的一切都在温以凡眼前倒放，温以凡只觉得眼前一花。
此刻的她已经回到了五分钟前。
她低头看着自行车，随后和苏拂晓喊了一声，“拂晓，你先下来！你走回医馆，我有事！”
当苏拂晓下了自行车后，温以凡铆足了劲蹬着自行火车。
她现在必须马上赶到女孩身边！
等到了医馆后，不等苏年景说话，温以凡就横冲直撞进了诊疗室。
女孩父亲刚要下跪，就见温以凡吼了一句：“出去！”
女孩父亲一脸发懵，还是苏年景反应快给人拽了出去。
等人走后，温以凡立即开始对女孩进行心肺复苏。
“系统，办法！”
“宿主，可要兑换便携除颤仪？要花费一万积分，但宿主你的积分似乎不够……”
“不够我怎么兑换，少说屁话！”温以凡急得骂娘，“人命关天时候，说重要的！”
“我可以为宿主使用特权，宿主只需告诉我，到底要不要兑换。”
“兑换！”
当一台温以凡从来没见过的设备，出现在温以凡眼前后，温以凡动作仍然没停下。
“怎么用？”
系统弹出一段视频，温以凡目不转睛的看着视频，随后低头给女孩进行人工呼吸。
等学会了操作，温以凡立即按照视频的方法进行操作。
除颤仪冰冷的电极片贴在女孩瘦小的胸膛上，温以凡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手背上。她死死盯着仪器屏幕，那上面跳动的线条像是死神挥舞的镰刀。
“充电完成！”系统声音都急促了几分。
温以凡猛地按下放电按钮。“砰”的一声闷响，女孩的身体像条离水的鱼般弹起又落下。心电监护仪上的直线突然开始剧烈波动。
“宿主，窦性心律恢复了。”
听见这句话，温以凡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她颤抖着手指去探女孩的鼻息，感受到女孩的呼吸后，长出一口气。
她快摘下那些电极片，然后从空间中取出之前切好的参片，捏开女孩的嘴，放在其舌头下。
再次对女孩进行检查后，温以凡长出了一口气。
“进来吧。”
屋外，女孩的父亲听见动静，连忙推门而入。
“大夫，怎么样了！”
“没事了。”温以凡正在整理女孩的衣服，“暂时的。”
女孩的父亲伸出手，探了探女孩的鼻息，见有呼吸这才放心。
“温大夫，您真是救命恩人！”女孩父亲神色满是感激，“我真的是吓死了。”
温以凡心说自己也差点被吓死，还好有系统的逆天道具，不然自己肯定救不了眼前的女孩。
“你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不知情吗？”
温以凡的话让其脸色一白，男人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从来没带她去过医院。因为我女儿一年到头，都不生病，我还以为她身体很好。”
“你女儿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温以凡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不过，就你女儿这种情况，生下来的时候就应该有预兆，你作为父亲怎么会完全不知情？”
温以凡看着男人的眼神带了几分怀疑，这么大的事，身为父亲怎么会完全不知道？
“莹莹是我……收养的。”男人艰难吐出这句话，“我领养她的时候，福利院的人说她很健康，所以我就没有带着她去检查，而且她这么多年都没有生病，我以为……我以为……”
男人说着说着又哭出了声，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温以凡叹了口气，“这也不能怪你，这是福利院那边的问题，没有和你交代清楚。”
她低头看着女孩，见女孩脸色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先天性心脏病，很难。”
“不管多难，我都会给莹莹治病。”男人回答的坚定。
温以凡抿了抿唇，没吭声，只是等着女孩醒来。
片刻后，女孩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刚要说话，却被温以凡拦下了。
“你舌头下的是参片，你先别急着说话，在含一会儿。”温以凡声音温柔，仿佛怕吓到女孩。
女孩眨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没有开口。
第92章 系统的补偿
“莹莹别怕，是这位医生救了你。”男人看着莹莹开口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女孩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表示自己很好。
“我的建议是，你先带着她去大医院检查。”温以凡拉了把椅子坐下，“看看大医院那边怎么说，要是说没有别的办法，我倒是愿意试试，但这种病是不能完全治愈的。”
这么大的事，温以凡自然不敢让对方直接在自己这里治。
而且这男人看着眼生的很，她还是有所防范的。
“行，那我明天就带莹莹去看。”男人点头答应。
等莹莹缓过来后，男人扶着她下了床。
“温大夫，我姓严，叫严波。”严波伸出手，“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
温以凡礼貌性握住了严波的手，“这样吧，我给你留个我的联系方式。你要是住得远，明天出检查结果后联络我。”
“明天检查结果出了，我们再来，但联系方式还是要留一个。”严波收回手，“我俩的确不住在这附近，这次来是来看望一个老朋友，但没想到莹莹出了这种事。”
寒暄几句后，温以凡看着这对儿父女离开，松了一口气。
幸好人救回来。
莹莹看着最多十一二岁，要是让这么一条年轻的生命，丢在了自己手里，她真的会愧疚一辈子。
“系统，你刚刚怎么做？”
她第一次知道，系统居然还可以赊账。
“宿主，我擅作主张，把那本书卖了。”系统的声音问微弱，“我……我想着宿主想救人，所以就……”
说到后面，系统已经没了声音。
温以凡脸色沉了沉，可转念一想这也不能怪系统。
当时的情况的确很危急。
“那本书值一万积分？”
“值七千，加上宿主剩下的三千，刚好够了。不然，当时那个情况，我也没有别的法子了。”系统回答的倒是诚实。
温以凡没有追究，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自己追究也没有意义。
而且，那东西本来也是苏年景送给自己的，她自然是有权处置。
想来，就算死他们知道，自己用这本书是为了救人，估计也会同意吧。
“算了，也是挽救了一条生命。”温以凡叹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宿主，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系统语气诚恳，“毕竟这次是我擅作主张。”
温以凡听后来了兴趣，“补偿？你怎么补偿我？”
系统没说话，只是默默弹出一个窗口。
在看见上面的道具后，温以凡挑了挑眉。
“送给我？”
窗口里是一个形状奇怪的道具，旁边还有介绍。
系统光屏上浮现出一把造型古朴的黄铜钥匙图案，下方文字介绍闪烁着微光。
传承老药箱？
温以凡挑了挑眉，继续往下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好嘛，这东西还是破损的，需要修复。
至于修复条件，则是收集十张劳什子“老药方”，或者是消耗五千积分直接修复。
而且，修复不止这一个等级。
一共三个等级，这只是第一个。
只有完成所有的三个等级修复，才能够让老药箱恢复如初。
至于老药箱的效果，温以凡觉得还是不错的。
每天都能随机生成药材，而药材的质量时随机的，数目也是随机的。
到底有啥，能生成多少，全看运气。
“这玩意没比盲盒好到哪里去。”温以凡吐槽了一句，“也就靠谱那么一点点。系统，你还是真够小气的。”
“宿主，我已经很大方了，这东西可是十分稀有的，而且按照宿主寻常的方法，是买不到的，就连做任务都不会获得。”
“不过效果的确不错。”这是让温以凡很满意的，“至于修复方法，也不算太难。”
系统听着温以凡的话，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宿主，我已经在药箱里存放了两颗安宫牛黄丸，还有附赠了一张老药方。”
温以凡打开箱子后，扫了一眼，脸上出现了满意的笑容，“不错，算你识相。”
【叮——】
【开始限时修复任务：限时半个月，每救治一名患者，就能获得一张老药方。注：系统会评判病人病情，小病不予计算。】
还有这种好事？
温以凡有些惊讶，看着面板的上的文字，心中对系统的怒气舒缓了几分。
不过，她其实一开始对系统的做法也不是特别生气。
不为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是为了救人。
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
“行，我原谅你了。”温以凡退出了面板，“这算是很不错的补偿。”
系统没回答，温以凡看着窗口上弹出的任务进度，脸上多了笑容。
现在，就差两人了。
——
次日下午，温以凡正在清点药材，门帘被掀开带进一阵寒风。严波牵着莹莹走进来，手里捏着协和医院的检查单：“温大夫，您真是神了！”
温以凡接过检查单，上面赫然写着“脑血管畸形（静止期）建议保守治疗”。
“西医说现在开刀风险太大。”严波搓着手哈白气，“您看……”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可接续治疗对象】
【完成全程治疗可解锁「针灸大师」技能】
【当前修复进度：1/10】
温以凡对这个进度感到有些奇怪。
自己之前给张国志治疗的时候，怎么没有？
不过这时候温以凡也没问系统，只是收回思绪，目光落在莹莹身上。
温以凡瞥见莹莹棉袄袖口磨出的线头，转身从柜台下拿出个布包，“先做三次针灸试试。这包桂圆给孩子当零嘴，补气血的。”
“谢谢温大夫。”严波没有拒绝，把袋子接过递给了莹莹。
莹莹打开打字，拿出一粒桂圆放入口中，这桂圆是温以凡用了别的手法特制的，酸酸甜甜，没有任何苦涩和怪异的味道。
莹莹吃的开心，她和温以凡道谢，“谢谢温阿姨。”
“那莹莹，跟我过去针灸吧？”温以凡站起身子，伸出了手。
莹莹犹豫了一下，“温阿姨，针灸会很疼的吗？”
温以凡若有所思的看着莹莹，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欺骗。
“会有一点疼，但治病都是这样。如果莹莹想要健康，那只能忍受了。不过，要是莹莹你太疼可以告诉阿姨。阿姨相信，莹莹这么坚强，一定能够挺过来的。”
第93章 治疗
莹莹乖巧的闭上了眼睛，但在第一针落下时，还是浑身一颤。
温以凡立刻按住她肩膀，轻声安抚，“对，就这样深呼吸……你闻闻，是不是有桂花香？”
莹莹抽着鼻子，果然闻到股甜香。
“温阿姨，好香呀，这是什么味道？”
“是熏香。”温以凡解释道，“对，就像这样，慢慢放松……”
这是她从系统那里买来的的“安神艾”，可让人心神安宁，有舒缓情绪的效果。
第二针落下后，莹莹没有再动，她闭着眼睛，一旁还放着一个布娃娃，正是她带来的“玩伴”。
施针完毕后，温以凡又按照系统的指示，继续操作。
二十分钟后，莹莹缓缓睁开眼睛，身上的银针已经被取下。
“阿姨，这是结束了吗？”
“嗯对，已经结束了。阿姨是不是没有骗你，没有那么疼对吧？”温以凡收起针灸包，笑着道。
莹莹点了点头，“有点点刺痛，但莹莹能忍受，我是坚强的孩子。”
“莹莹最棒了。”温以凡看着莹莹穿好衣服，伸出手 揉了揉她的头。
莹莹被夸的脸色发红，她低下头，“谢谢温阿姨。”
严波在看见莹莹出来后，立即关心上前询问，“莹莹，感觉怎么样？”
莹莹骄傲的扬起下巴，“一点都不疼，爸爸。莹莹厉不厉害？”
严波被莹莹这幅样子给逗笑了，他竖起一根大拇指，“莹莹最棒了。”
“你们父女坐一会儿，我去给莹莹开药。”温以凡开口道，“对了，你们离这里很远吗？”
严波摇了摇头，“我们在幸福小区那边，骑车到这边得二十多分钟，也不算特别远吧。”
“那这样，你要是方便的话，这药就在我这里熬吧。”温以凡抿了抿唇，“省的你在家那边不方便。”
依照莹莹的身体情况，温以凡得用未经稀释过的灵泉，这样对莹莹的身体才有更大的好处。
要是严波选择带回去，那可就失去灵泉这一大助力了。
“来回四十分钟而已，为了莹莹这不算什么。”严波答应的很爽快，“而且这熬药我记得也是有讲究的，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
听见严波这话，温以凡脸上有了笑容，“那这样，你要是方便的话就在这里等等，直接带走熬好的药。这来回四十分钟路程，我这药也熬好了。”
“行，那我们等等。”严波答应了下来，“辛苦了温大夫。”
来到配药室后，温以凡按照系统提示，开始给莹莹抓药。
在莹莹的药中，温以凡还加了野山参片以及灵芝粉。
这两样十分珍贵，但温以凡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甚至决定了，如果严波家境不好，她就亏本少收一些药钱。
要是家境好，不差钱，她就正常收取。
毕竟她这两样东西，造价不菲。
尤其是这野山参，她手里就这么一颗。
但为了莹莹，为了救她，温以凡还是很愿意的。
从空间中取出灵泉，温以凡放入小锅中，认真的熬药。
当药熬好后，温以凡放在一旁，等其凉透。
这个功夫，温以凡回到了前屋，和父女两人闲聊了起来。
“严老弟，莹莹的事她自己……”
温以凡欲言又止，还是没好说出口。
“她都知道，我从来没打算瞒着她。”严波和蔼的笑了笑，随后低头看着莹莹，“莹莹，温大夫刚才问你，你知不知道你是我收养的。”
莹莹抬起头看着温以凡，眼睛亮晶晶的，“温阿姨，我知道这件事，爸爸几年前就告诉我了。但我一点也不难过，我能遇到爸爸，是我的幸运。而且爸爸说了，即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那我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唯一一个。”
温以凡心中感叹他们父女感情好，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
这年头，据他了解领养的孩子的可不多。
“莹莹，那你有妈妈吗？”
在问了这句话后温以凡就后悔了，因为她觉得这句很冒犯。
严波也是脸色一变，但他并没有责怪温以凡。
“我离婚了。”
“抱歉抱歉，我不该多嘴。”温以凡听后一脸尴尬，连忙道歉。
“无妨。”严波并没有放在心上，“莹莹什么都知道。”
莹莹放下手中的玩偶，然后撇了撇小嘴，“妈妈坏，妈妈对我一点也不好。”
温以凡听后愣了一下，“这怎么回事？”
莹莹没回答，只是突然拿起手中的布娃娃，然后伸出手锤了两拳。
看见这个动作，温以凡立即明白了什么。
她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拂晓啊，你带着莹莹去后面玩一会儿呗？”
苏拂晓也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妹妹，听见声音赶来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等苏拂晓带走莹莹后，温以凡这在坐在桌前，“严老弟，你要是不介意就和我说说这件事。我是怕，莹莹这心里对这件事有什么阴影。”
莹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攥住父亲的衣角。严波蹲下身，替女儿解开围巾：“爸就在外头等着。”
莹莹乖巧答应了一声，随后跟着温以凡进入了诊疗室。
诊疗室里，温以凡让莹莹脱下衣服，随后点燃艾条。
当眼前出现面板后，温以凡按照上面的文字提醒，兑换了相应的物品。
青烟在银针尾端缭绕，温以凡来到莹莹身边，见她神色紧张，温柔开口：“莹莹别怕，很快就会结束。”
系统弹出画面，上面显示出莹莹脑血管的3D投影。
“宿主，建议取穴：风池、百会、太阳，这几处位置下针。”
因为这是温以凡第一次治疗这种病情，所以温以凡让系统进行辅助。
温以凡将艾绒裹在针尾，“会有点烫，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
严波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告诉了温以凡真相。
“我前妻身体不好不能生，家里又一直催着要个孩子。我很爱她，就想领养一个孩子来。但我家那边一直不过关，无论我怎么说都不同意。”
“但我前妻很想当妈妈，很赞成我的决定。然后我们就不顾家里反对，去了福利院。我前妻本来喜欢的是另一个孩子，但我却一眼看中了莹莹。最终我们决定领养一儿一女，这样儿女双全。”
第94章 隐情
“起初一切都挺好的。”回忆起这个，严波脸上多了一丝幸福，“我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每天都很幸福。但后来，我妻子有些不对劲。我发现莹莹也越来越沉默寡言，但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说。”
严波神色痛苦，“那一年莹莹刚四岁。我注意到她身上有伤，问了她她就说是自己摔得，可我根本不信。我试探的和我前妻提起这件事，但我前妻却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
“直到一天下午。”严波脸色沉了下来，“我把资料忘在了家里，就从厂子回家去取，却恰好撞见了残忍的一幕。我的前妻，那个温柔可人的妻子，正在像魔鬼一样，扇着莹莹巴掌。”
严波双手捂脸，不愿意回忆那一幕，“因为这件事我动手打了我前期，后来我们就离婚了。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前妻重男轻女，根本不喜欢莹莹。一直以来，都在虐待莹莹。”
温以凡听的心碎，不敢相信天地下还有这样的女人。
到底是怎么对一个四岁的孩子，下得去手的？
“我前妻带走了男孩，我留下了莹莹。我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后也气得不轻，之后就慢慢接纳了莹莹，对莹莹越来越上心。经历了这件事，我发誓我要对莹莹好，而且不会再婚。”
严波怕自己再遇到，和自己前妻一样的女人。
“你是个很好的父亲。”温以凡夸了一句，“我真的很少看见，有男人这样对孩子上心。不过，莹莹的心理状况你也要时刻关注。这件事对莹莹来说，应该是最恐怖的噩梦，所以无论如何，你逗得你仔细疏导她，不能让她心里留下难以愈合的心伤。”
“其实莹莹现在已经好多了。”严波喝了口水，“过去，她什么都不肯跟我说。而且，只要我有抬手的动作，她就会下的缩脖子，然后抱住头。”
说到这里，严波的脸上多了一丝心疼，“实话说温大夫，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我毕竟还有工作，还得赚钱养莹莹。我去年才升了副厂长，我实在是不太可能天天都陪在莹莹身边。”
温以凡听后也很能理解严波，一边是孩子一边是事业，想都顾全很难。
“我妈会来帮我带莹莹，不过莹莹对我妈不是特别亲。”严波有些犯愁，“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妈美队莹莹做过什么。温大夫，这件事上你有什么办法吗？”
温以凡听后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自己还要充当心理医生的角色。
不过，她倒是愿意尝试一下。
“我尽量开导。不过，我也不敢保证成功。”
当药放凉后，温以凡装进瓶子里，递给了严波。
“倒在铁盘里，然后用热水隔着盆子加热一下就好。”温以凡嘱咐道，“饭后两个小时后再喝。”
严波接过瓶子，“谢谢温大夫，您算一下费用吧。上次走的匆忙，都忘了这件事。”
想到严波刚刚提过自己的副厂长，温以凡就按照正常价格算的。
但在看见单子后，严波还是有些惊讶。
“温大夫，这重要价格这么贵吗？”
他只是下意识问问，倒不是说觉得贵。
“我用了野山参片和灵芝粉。”温以凡如实回答，“野山参是三十五年的，灵芝粉你想必也听说过。这两位药，都不便宜。”
严波犹豫了一下，“这两样东西，我可以看一眼吗？”
他到底是第一次来温以凡这里看病，有些怀疑也是很正常。
温以凡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带着严波进了配药室。
在亲眼看见后，严波这才放心。
他对这些东西还是有些了解的，尤其是那野山参片，错不了。
“温大夫别介意，我这也是保险起见。我不怕药物贵，只怕莹莹用不上最好的。”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药材上面作假。”温以凡说着，拿出几盒营养液，“这是我研究的营养液，对身体很有好处。”
“成，一并要了。”严波说完，拿出钱包付了钱。
等严波和莹莹走后没多久，温以凡就看见了门口进来一人。
“哎哟，稀客啊。”温以凡调侃了一句，“这得有几个月没看见你了吧。”
廖三咧嘴一笑，“可不是，得有三个月了。”
“你上哪去了？”温以凡挑了挑眉，“一点信儿都没有，我以为你拿着要来的前跑了呢。”
温以凡这话，也是带点开玩笑的意味。
她是了解廖三为人的，这人虽然过去做过不少缺德事，但在义气方面上还是没问题的。
“哪能啊。”廖三坐下身子，脱下外套，“不过跟你说实话，这钱我用了一些，但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见廖三露出一抹苦笑，温以凡就知道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王树对你做什么了？”
“这钱其实我折腾了一个多月就到手了。”廖三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法院的判决一分不少。但王树那厮，交了钱后后悔了，派人开始找我的麻烦。对方优点势力，我被打了两顿后，受不了就跑到别的地方避风头了。我想着快过年了，对方应该不会再找过来，就赶忙把钱给你送回来。”
温以凡没想到竟然会闹成这样，她心里倒是有些过意不去。
“三兄弟，这事你应该早点给我说，不该一个人扛着。”
廖三却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这是我答应的事，和你没关系。而且，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你可是这儿难得一见的好大夫，要是你出了事，百姓们咋办？”
“三兄弟，够义气。”温以凡竖起一根大拇指，随后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一多半，推到了廖三眼前。
“这个，是给你的报酬和医药费，这快过年了，你给自己买几件衣服，吃点好的。”
廖三盯着那些钱，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温大夫，你这……太客气了吧。我用不了这么多。”
说完，廖三只拿走了几张，“我要这些就够了。”
法院判了王树赔偿温以凡的数量，是药物所赚的一半，就是接近三万块。
这在这个年代，绝对是一笔巨款了。
第95章 打算
“三兄弟，你帮我办事，而且还受了这么大的累，我肯定不能亏待你。”温以凡把钱再次推到廖三面前，态度坚决，“你要是不收，往后咱俩就别来往了。”
她不想欠廖三这么一个大人情。
廖三见此，不敢在推脱，“温大夫，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有什么的，你帮我要回了这些钱，我本来就该感谢你。”温以凡摆了摆手，“这件事对亏了你，你拿这些钱是理所应当的。”
廖三此刻心里美滋滋的，心说自己果然没有看错温以凡。
“温大夫，我明儿还得先出门，不能在这里久留。对方要是知道我回来了，肯定还不会放过我。这些钱，也足够我在外地吃香的喝辣的了，你不用惦念。”
“辛苦你了三兄弟。”温以凡轻轻叹了口气，“那王树可真不是东西。”
“主要，我还是怕这人不死心，回来找你的麻烦。”廖三的脸上多了一丝担忧，“要是他来找你……”
“这个你不用怕。”温以凡安抚了一句，“王树我还是对付的来，再不济我也可以报警。”
和廖三说了几句话后，廖三不敢多留，匆匆离开。
温以凡看着信封，心里乐开了花。
她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变成了万元户。
不过，她此刻对王树也是深恶痛绝。
这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靠她的名声，竟然赚了这么多！
她一开始还以为，王树只是在药店销售。直到当时上了法庭，才知道她的营养液，已经被卖出了外省。
至于外省那一批，自然不是什么真材实料。
不过在外省，王树并没有用她的名号，而是单独建立了一个品牌。
要不是她告了王树，王树还打算联系药厂，借势大批生产揽财。
好在她做了正确的决定，如今王树的执照已经被吊销，以后都没有再做这种事的可能。
“系统，把钱收好。”
虽然存在银行，有不少的利息，但这么一大笔钱，温以凡还是决定不露富为好。
不然，指不定又要热上什么麻烦。
把钱收进系统后，温以凡看着门外，好似在发呆。
可实际情况却是，她正在和系统沟通。
“宿主，我觉得你可以自己联系药厂，批量生产营养液。”
“那灵泉我要怎么解释？就说是自己的独家秘方吗？可要是厂家拿去检测，那不是全都露馅了？”
温以凡还是觉得这件事风险太大了。
毕竟灵泉，在这个世界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是真正存在的。
就算你说是秘方，按照流程，你要是想在市面上销售，还是得经过专业机构的检测，过审后才可以。
“这个我可以帮宿主。”系统回答道，“灵泉不可被仪器检测出的确是特制，但我们可以想办法，篡改报告。”
篡改？！
温以凡吓了一跳，“系统，你这不是唆使我犯法吗？”
“宿主又不是第一次。”系统反驳了一句，“宿主私底下收购山货和药材，那不也是吗？”
“那能一样吗？”温以凡翻了个白眼，“你现在做的，可‘投机倒把’罪严重多了！”
这完全就是两回事。
系统沉默了片刻，好半天才开口，“那宿主只能自己研究配方了。”
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温以凡没吭声，只是单手托腮，似乎在思考什么。
营养液这个东西，起初温以凡并没有想着打开市场。
唯一的原因，就是灵泉。
不过，要是自己研究配方……
系统这个建议也还算不错。
温以凡正想着的时候，苏拂晓不知何时来到了温以凡身边，吓了温以凡一跳。
“拂晓，怎么了？”温以凡拍着胸口，“你这一惊一乍的。”
“师父想什么呢这么认真。”苏拂晓眨眨眼睛，“我是有几个问题，要和师父请教。”
温以凡咳嗽一声，“没什么，你说就是了。”
苏拂晓拿出那本书，开始询问温以凡关于穴位的问题。
温以凡仔细的给苏拂晓作答，苏拂晓恍然大悟，受益匪浅。
晚上，温以凡特意等了老三两口子回来。
“妈，你找我们是有啥事吗？”宋晨易坐下身子问了一句。
“的确是有点事。”温以凡笑盈盈的看着两人，“都坐。”
等两人坐下身子后，温以凡这才开口：“王树这个事，你们两个是知情的吧？”
“对。”宋晨易点了点头，可随后觉得不对，“妈，不会这个王八蛋又找你麻烦了吧？”
见宋晨易情绪有些激动，温以凡连忙安抚，“没有没有，不是这件事。”
闻言宋晨易松了口气，但脸上却带着一丝不解，“那是啥？”
“王树的赔偿，廖三兄弟给我要到了。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温以凡说话间，观察着两人的反应。
可两人没露出半点贪婪，反而都是愣了一下。
“妈，这是你的钱，你想咋处置就咋处置，不用和我们说。”冯祝意的话很实诚，“这是妈你应得的。”
宋晨易也附和了一句：“对，这事妈你不用和我们说的。”
两人的反应，让温以凡十分欣慰。
幸好，她还有个好儿子和好儿媳。
“这来了市区有半年了，妈想着你们两个也该有个住处了。这一直住在医馆，总归是不太方便。”温以凡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妈想给你俩买套房子。”
“妈，这可不成。”冯祝意连连摇头，“我们两个住在这里挺好的，买房子太破费了。”
温以凡皱了皱眉，“有什么破费的？我给你们买房子，那是应该的。而且这么一笔钱，我现在也用不上，一直放在手里我也不放心。”
“妈，这买房子，是不是会……”宋晨易欲言又止，神色有些担忧。
如今这年头，房子都是分配的，再不济就是和上头申请租房。
想要买房，那只有灰色途径，风险肯定是不小。
再不济，就是会农村，农村那边的房子，都是要找生产队的。
依照他们现在的情况，回村里是不太可能了。
可买房子……
“这件事，妈心里有谱。”温以凡摇了摇头，“你们就说同不同意。”
第96章 紧急情况
冯祝意和宋晨易相视一眼后，两人都摇了摇头。
“妈，算了吧。我们不想让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为我们做这件事。”冯祝意抿了抿唇，“我们在这里住着挺好的，主要是妈你在身边，我们方便照顾你，你也方便照顾我们。”
“不成。”温以凡拧眉，“就像我说的，你们两个住在这不方便，非要我把话挑明吗？”
这地方隔音很差，东屋打个哈欠，西屋都能够听见。
宋晨易和冯祝意要是不搬出去，她啥时候能抱上孙子孙女？
冯祝意反应快，瞬间明白了温以凡什么意思，脸色一红。
反倒是宋晨易，还满头雾水的问了一句：“有啥不方便的？”
“老三，别说了。”冯祝意用胳膊肘碰了碰宋晨易，“是……是为了孩子。”
宋晨易明白后，脸也“唰”的一下红了。
“你们两个，真的是。”温以凡有些无奈，“我买房子，肯定是为了你们两个好。”
“可妈，我觉得还是风险太大。”冯祝意仍然没有松口，“而且不一定非要买房子，要我说，我们出去租一套就好了。”
“对啊妈，其实租房子也不错。”宋晨易挠了挠头，“而且，前两天钱老板和我们说，他明年可能会去外地做生意，还想把我们夫妻俩都带着。这要是买了房子，肯定就不好……”
“啥，去外地？”温以凡听后眼前一亮，“说去哪了吗？”
“说要去北平。”宋晨易如实回答，“钱老板在北平那边有朋友。”
北平？！
温以凡听后更加激动，那可是个好地方。
她依稀记得，许多年后，北平的房价那可是水涨船高！
当年买了房子的，那可都发家了！
“北平好，北平好。”温以凡笑眯眯的看着两人，“要是这样说的话，的确是租房子好一点。那妈就给你俩租一套，明儿妈就去看。”
宋晨易和冯祝意不知温以凡为啥这么高兴，等温以凡走后，冯祝意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说，妈这么高兴，是不是因为小妹也在那边啊。”
“是了。”宋晨易恍然大悟，“小妹在那边上大学，咱们要是过去了还能照顾照顾小妹。”
“这样也好。其实小妹一个人在那边，我有时候也惦念。”冯祝意打了个哈欠，“不过，这也算是说服了妈。”
她是真不愿意，让自己的婆婆冒着风险做事。
她不图钱不图房，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好好在一起。
次日。
温以凡带着熬好的药，去了梁芳家里。
针灸过后，温以凡嘱咐着梁芳，“这药是两天的量，另外的你放冰箱保存，喝的时候隔水热了就是。还有这药膏，是涂抹在几个位置的，图我都给你画好了，你照着就成。不用洗，也不用擦，让其吸收就好。”
“谢谢温大夫。”梁芳仔细的记下，“这么冷的天真是麻烦你了。”
“两日后我再过来。”温以凡带好围巾，“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梁芳答应了一声，转身送温以凡出了门。
刚上了自行车，温以凡正准备让梁芳回屋，就看见不远处一个人影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温以凡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没想到对方绕过了她去找了梁芳。
“大妹子，你帮帮忙！”女人神色激动，“你是不是有那位温大夫的电话？你能不能帮忙打电话喊她过来？我儿媳，我儿媳出血了！”
梁芳脸色一白，她指了指一旁的温以凡，“五嫂，这就是温大夫。”
这事还真是赶巧。
被叫五嫂的女人，转头看着温以凡，然后一把握住温以凡的手，“大夫求你，救救我儿媳！”
“你先上车，告诉我去哪，咱们边走边说。”
等女人上了车后，告知温以凡她的儿媳正在村长的小诊所。
女人给温以凡指路，同时解释着自己儿媳的情况。
“今早，我儿媳出门的事后摔了一跤，导致见红了，我就赶紧把她送到了诊所。可到了诊所，那赤脚医生说孩子保不住了，让准备后事……”
说着说着，女人嚎嚎大哭。
“你先别激动，我过去先看看情况。”温以凡安抚着女人的情绪，“你叫啥名？你儿媳叫啥？几个月了？”
“我叫李冬梅，我儿媳叫薛红秀。”李冬梅擦了把眼泪，“我儿媳怀孕八个月了。”
温以凡答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儿媳多大了？头一胎吗？”
她得先问清楚情况，看看她儿媳是不是高龄产妇。
“不是，是三胎了。”李冬梅如实回答，“她今年二十七。”
得知了基本情况后，温以凡卖力的蹬着自行车，前往诊所。
诊所内，此刻乱成了一团。
诊所的大夫，脸色发白，手忙脚乱。
不管他用什么法子，薛红秀的血就是止不住。
“王大夫，你有啥招吗？”
张护士也急的够呛，可她的医学知识有限，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王大夫额头冒了汗，他就是村里的一个大夫，平时治个感冒，头疼脑热都没问题。可这生孩子的事，他一窍不通啊！
“大夫，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媳妇！”说话的男人，正式薛红秀的丈夫。
就在这是，诊所的门突然被推开，温以凡带着李冬梅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进了里屋，温以凡就嗅见了浓郁的血腥味。
她三下五除二脱掉棉袄和帽子手套，随后冲到土炕前。
王大夫看着突然闯进的温以凡也是愣了一下，刚要阻拦，却听李冬梅说，“王大夫，这是我找来的温大夫！”
温以凡的名号，王大夫也听过。他知道老张家最近请了大夫，给老张看病，没想到是个这么年轻的，还是个女人。
王大夫心中多少有些偏见，不过性命攸关的时候，他也顾不上这些了。
他连忙给温以凡让开路，问道：“温大夫，你需要啥？”
温以凡神色冷静，她已经初步检查了薛红秀的情况，“热水，纱布，还有草木灰，越多越好！”
王大夫答应一声，急忙带着护士出去准备。
“你们两个，先出去等着。”温以凡看了眼李冬梅和那个男人。
第97章 抢救
两人虽然不放心，但也不敢打扰温以凡救人，连忙离开了屋子。
等人走后，温以凡立即联系了系统。
“系统，这种情况，能强行接生吗？”
“这环境不成。”系统的声音传来，“我建议宿主，先想办法稳住产妇，然后去医院。”
如今这环境，可谓是“全菌出击”了。
要是在这里动刀，未免太过于危险。
温以凡拿出针灸包，深吸一口气，决定先用针灸给薛红秀止住血。
等王大夫拿着东西进来后，温以凡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温以凡指尖银针翻飞，三根细针精准刺入薛红秀三处穴位。
“王大夫，去找车来，得去公社卫生院！”温以凡头也不抬地命令道，同时抓起草木灰撒在产妇身下，“张护士，每隔三分钟换一次热水毛巾敷在产妇小腹！”
王大夫急急忙忙的冲出屋子，随后张护士也按照温以凡的吩咐用热水打湿了毛巾。
“宿主，来不及了。”系统的声音十分焦急，“胎儿的心率正在下降！”
“说办法！”温以凡心里在怒吼，额头急的冒了汗。
系统弹出了一个窗口，看着上面的文字，温以凡毫不犹豫的兑换了药物。
药丸刚落入掌心，薛红秀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鲜血浸透草木灰，在土炕上洇出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宿主，来不急等车了，必须现在在这里接生！”
温以凡听后咬了咬牙，“只能这样了！”
她已经看见了孩子露头，现在她别无选择。
“张护士，你会接生吗？”温以凡猛地转头看向张护士，把对方吓了一跳。
“我……我帮忙接生过，但只是递东西。”张护士如实回答，“温大夫，你是打算在这里……”
“孩子已经露头了，再拖下去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温以凡语速极快，“必须现在接生！”
张护士紧张的浑身发抖，“温大夫，我……我听你指挥！”
温以凡一把扯过消毒纱布垫在产妇身下，指尖触到胎儿头顶的瞬间，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脐带绕颈三周半！】
温以凡心中凉了半截，可紧接着系统弹出了一个窗口，上面的视频正是教温以凡如何处理这个问题的。
温以凡看的是心惊胆战，可手却已经开始跟随视频有了动作。
在张护士惊骇的目光中，她三根手指竟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探入产道，灵巧地绕过胎儿脖颈，随后解开了死结。
“薛红秀，用力！”温以凡大喊一声，随后把一片参片塞进薛红秀舌下，“就快出来了！”
“啊——”
薛红秀声音痛苦大叫了一声，温以凡继续鼓励，“再来！”
门外，李冬梅听着屋里的动静，心都揪成了一团，泪流满面。
而薛红秀的丈夫，则跪在地上，和上天祈求着让自己妻子平安。
屋里，温以凡和张护士鼓励的声音，以及薛红秀痛苦的尖叫此起彼伏。
伴随着薛红秀最后一声凄厉的叫喊，婴儿青紫的小身子终于滑落出来。
张护士手忙脚乱地接住，温以凡则抓起已经消毒过的剪刀，迅速剪断了脐带。
“温大夫，孩子…孩子没动静！”张护士声音发抖。
温以凡心里“咯噔”一下，她立马转身查看孩子的情况，扫描过后发现是羊水栓塞。
温以凡一把抓过婴儿，拇指抵住孩子后背猛地一压。一声脆响后，婴儿口中喷出浑浊羊水，可青紫的小脸依然没有动静。
“张护士，你出去看看救护车来没来！”温以凡接过孩子，立即找借口支走张护士。
张护士此刻脑袋已经过载，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
等人走后，温以凡迅速兑换出道具，拿着球囊式吸痰器，吸出婴儿鼻子里残存的羊水。
之后，她又把婴儿放在一旁的被子上，猛拍婴儿的脚底。
当一声嘹亮的哭声传来时，温以凡连忙喊道：“李冬梅，快进来！”
李冬梅冲进屋子，再看见被子上的婴儿喜极而泣。
“还没完呢！”温以凡用手摸了摸水温，“给孩子洗个澡，然后用被子裹起来，在去弄个热水袋！”
这水温她刚刚已经调好，并在里面加了灵泉，或许能有帮助。
李冬梅忙不迭点头，而温以凡则专心于薛红秀的情况。
薛红秀已经晕了过去，但血却仍然没有止住。
“宿主，产妇失血过多，情况危机！建议宿主兑换止血散，需消耗三百积分。”
“换！”
温以凡迅速答应，很快掌心顿时多出一包褐色药粉。她迅速拿起一旁的被子，将药粉混入灵泉水，扶起薛红秀的下巴灌了进去。
灌了药后，温以凡的手也没停下，仍然在施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王大夫带着人冲了进来，一众人手里还拿着一块木板。
王大夫车来被子，铺在木板上，充当临时的担架。
温以凡双手沾满了血污，她后退了一步，指挥着，“把木板放炕上，一点点把产妇挪过去，一定要轻！”
众人合力把薛红秀安顿好后，温以凡又给薛红秀盖了两床被子，还用自己的棉袄裹住了薛红秀的头，只露出鼻子让薛红秀呼吸，随后一众人抬着薛红秀出了屋。
温以凡扯来一床被子，把孩子包裹的严严实实，顾不得穿棉袄，跟着上了拖拉机。
李冬梅冲出来后也跟着上来，她二话不说给温以凡披上了她刚才随手抓的军大衣。
“到卫生院要多久？”温以凡连忙询问司机。
“十五分钟！”司机大喊道，“都坐稳了！”
拖拉机在雪地里颠簸前行，温以凡用身体为婴儿挡住寒风。系统突然弹出窗口。
【产妇生命体征持续下降！】
温以凡把孩子塞给一旁的李冬梅，随后颤抖的拿出针灸包，掀开被子衣角，迅速为李红梅施针。
她现在只能用针灸，看看能不能吊住薛红秀一口气。
她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
温以凡咬着嘴唇，心中默默祈祷，薛红秀能够争气一些，熬过这个艰难的时刻。
苍天保佑，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第98章 平安
拖拉机抵达卫生院的时间，比预计的还要早。王大夫率先跳下拖拉机，忙不迭的进去卫生院喊人。
开拖拉机的师傅则跟着其他几人，把薛红秀抬了进去。
温以凡刚才已经用针灸保住了薛红秀一口气，但到底人能不能行，还是得看卫生院的大夫了。
薛红秀被带进了抢救室，孩子也交给了护士，带去另一旁检查。
就在这时一名医生来到了温以凡面前，他推了推眼镜，“您就是刚刚帮薛红秀接生的温大夫？”
“是我。”温以凡双手还沾着来不及清洗的血污，“产妇是在院子里摔了一跤，导致的大出血早产。当时孩子已经露头，我不得不当即接生。血我用着针灸的法子止住了，但情况仍然不容乐观。”
“您是中医？”对方有些错愕，“是哪个医院的？”
“新生堂。”温以凡报了自己的名号，“我开了一家医馆，行医资格证以及手续已经俱全。”
大夫到是不是要问这个，他找温以凡，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产妇和孩子的情况。
“我是想来了解情况的，您别误会。”大夫态度很不错，“这样，我先带您去洗个手。”
温以凡点了点头，跟着大夫离开。
在路上，温以凡了解了这名大夫。
此人叫韩明，是这里的大夫。
“孩子羊水栓塞，脐带缠颈，不过我已经处理过了。”温以凡说的轻描淡写，“孩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您就只用了银针？”韩明脸上仍然带着震惊，“药物呢？”
“用了自己配到的止血散。”温以凡回答，擦了擦手，“血也已经止住了。”
“再那种环境下……”韩明竖起一根大拇指，“您还真是厉害。”
温以凡微微一笑，“迫不得已。我总不能不管不顾，而且孩子都已经露头，只能被迫接生。”
从温以凡口中了解了情况后，韩明匆匆离开。
抢救室门口，李冬梅和薛红秀的丈夫，两人正在耐心的等待着。
见温以凡回来，李冬梅立即起身，“温大夫，刚才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就我们家的大恩人！要是没有你，红秀肯定撑不到现在！怕不是，孩子也……”
说着说着，李冬梅拉着自己的儿子，就要给温以凡跪下。
“快起来，这是干什么！”温以凡连忙伸手阻拦，“我是大夫，我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红秀能坚持到现在，也有她自己的原因。”
薛红秀的求生欲望还是很强烈的，不然就算她用尽法子也没用。
安抚了两人的情绪后，温以凡陪着他们在外面耐心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被推开。
韩明摘下口罩，开口道：“产妇已经平安，你们放心就好。”
薛红秀失血过多，但幸运的是，卫生所刚好有薛红秀的血型，进行了紧急输血。
这一切都安排的刚好，否则薛红秀今儿绝对就丢了性命。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李冬梅激动的热泪盈眶。
“等一会儿你们就可以去看望产妇了。”韩明脸上露出笑容，“去窗口交一下费用吧。”
说起费用，李冬梅神色有些为难。
事发突然，她身上根本没有带多少钱。
温以凡瞧见李冬梅的神色后，她咳嗽一声，“婶子，我跟你过去吧。”
“温大夫，这多不好意思，我……”李冬梅有些抹不开面子了。
这温以凡已经救了她儿媳，要是自己还让人垫付医药费……
“帮人帮到底。”温以凡拉着李冬梅的胳膊，“走吧。”
跟着李冬梅去窗口付了钱后，李冬梅说什么都要给温以凡打欠条。
“温大夫，咱俩毕竟不熟悉，这不打欠条对您也不公平。”李冬梅说着，和收银窗口借了支笔和纸，还要了红印泥。
写好条子，李冬梅签了字，有按了手印。
“温大夫，你收好，这些就不怕我赖账了。等我明儿，就去您的医馆把钱送过去。”
“不着急。”温以凡接过欠条，也安心了几分。
不得不说，李冬梅这事做的很不错。
自己也算是没有看错人。
半个小时后，来到了病房，薛红秀已经苏醒。
她正抱着孩子，脸上带着虚弱的笑。
“红秀……”薛红秀的丈夫立即上前，握住薛红秀的手，眼里含着泪。
“我没事。”薛红秀抬起手给自己丈夫擦去眼泪。
等两人说完话后，李冬梅这才给薛红秀介绍了温以凡。
“妈，我不会忘了温大夫的。”薛红秀看着温以凡，“温大夫，谢谢你救了我和孩子。”
感谢话说完后，温以凡不放心还是检查了一下薛红秀的情况。
确认薛红秀稳定后，温以凡接过了婴儿。
“这孩子是早产，一定要多加照看。”温以凡嘱咐着。
薛红秀连忙点头，“我们会多多上心。”
“行，你们这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温以凡把孩子还给薛红秀，还留下了自己的电话，“要是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
出了病房，还没走两步，温以凡就被人叫住。
转身一看，发现正是那名大夫韩明。
“韩大夫，有啥事吗？”
“温大夫，我是想来问问，胎儿当时脐带绕颈时，您是怎么处理的。”
卫生院的大夫水平都不高，而且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对脐带绕颈这种事他们根本无能为力。
县医院是能处理，但往往那个时候，送去县医院已经来不及了。
见温以凡迟迟没说话，韩明尴尬一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学习一下，以免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不会束手无策。”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我得想一下说辞。”温以凡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走上前。
他伸出手，主动介绍着自己：“温大夫你好，我是这儿的所长，我叫李建国。”
温以凡点了点头，握住对方的手，随后收回，“你好，李所长。”
“我们商议了一下，想请您来做个教学，就是关于韩明刚才说的那件事。”李建国态度恭敬，“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第99章 传授知识
还不等温以凡回答，系统的声音突然传来。
【叮——】
【触发支线任务：医学传教】
【成功让五名医生学会应对手法，可获得奖励，并解锁特殊成就。】
支线任务的奖励，通常都不会提前告知，温以凡现在也是发现了这个规律。
她抬眸，望着李建国，“此法未来可能会拯救许多胎儿和产妇性命，我自然是愿意的。不过，今儿怕是不成。而且，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她得回去整理一下写下来，让她现在就讲解，她的确是做不到。
“那您看明天如何？”李建国见温以凡答应，欣喜万分。
“成，明天我下午过来。”温以凡答应了下来，“那我先走了。”
李建国和韩明送着温以凡出了卫生院，等人走后，两人也是松了口气。
他们就怕温以凡不答应，因为他们担心，温以凡这是什么祖传的手法。
两人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拯救更多的病人。
拖拉机还在外头，是特意等的温以凡。
回了刚才的诊所后，温以凡推着自己自行车离开。
【限时支线任务，进度2/3】
【成功拯救产妇和胎儿，奖励老药方×2】
温以凡眼睛弯了弯，对系统的奖励还是很开心的。
毕竟有了老药方，就能够修复那药箱了。
回了新生堂，苏拂晓见温以凡身上穿着军大衣，而不是离开的那件棉袄时，愣了一下。
“师父，你棉袄呢？”
“出了点状况，救了个人，棉袄用来包裹孩子了。”温以凡说的很轻松，仿佛救人对她来说，只是喝了口水那么简单。
苏拂晓听后瞪大眼睛，“师父，什么情况？”
温以凡简单和苏拂晓讲述后，苏拂晓震惊大嘴巴都合不上了。
“师父，你也太厉害了！一下子拯救了两条生命！”
“只能说薛红秀足够幸运，恰好那时候我在。”
但凡晚一点，李冬梅都找不到自己。
“而且，她要输血的时候，卫生院也刚好有她需要的血型。这些条件，真是缺一不可。”温以凡感慨了一声，“老天都要保她呢。”
苏拂晓去给温以凡倒了水后，温以凡接过后一口气喝光了。
忙到了现在，她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早就口干舌燥了。
歇了一会儿后，温以凡喊出系统，开始整理明儿要交的东西。
次日，温以凡准时抵达了卫生院。
为了这次教学，卫生院特意收拾出一间大会议室，并且要求所有大夫都要前来学习。
会议室里，温以凡看着屋里的人，到是吓了一跳。
屋里坐着十名大夫，还有几名护士，就连李建国也在。
“温大夫，我们卫生院一共就这些医生，要是有人前来，可能中途会走，麻烦您理解一下。”李建国脸上带着歉意。
这时候医疗条件简陋，农村卫生院里，十名大夫已经算很多了。
这些大夫，都是赤脚医生，只经过几个月的简单培训。
平日里没有病人，他们也是要下地干活的。
温以凡点了点头，“可以理解。那我们开始吧。”
温以凡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出示意图：“脐带绕颈处理的关键在于……”
她的粉笔在颈椎位置画了个圈，“不能硬拉，要用手指顺着胎儿肩膀滑进去……”
一个小时过去，在温以凡详细的讲解后，每个人都学的差不多了。
学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实践了。
当然，这个实践自然不是在人身上，而是温以凡带来的模型。
温以凡又用模型演示了一下手法，随后让其他人挨个来试试。
等温以凡回到医馆后，已经是下午四点。
刚进门，她就看见了李冬梅。
“婶子，你啥时候来的？”温以凡有些惊讶。
“我来了有一阵了， 听说温大夫你出门了，就在这里等着。”李冬梅说着，从怀里拿出钱，“我昨儿答应来给您送钱。”
“我不是说了，不着急。”温以凡看着李冬梅，“红秀刚生产过，孩子又早产，后面肯定有不少的用钱的地方。”
其实温以凡只是客气一下，毕竟她和李冬梅并不熟悉。
“一码归一码。”李冬梅坚持如此，“而且我手里有钱，您不用惦念别的。”
见此，温以凡没再推脱接了过来。
“温大夫，您看看，我儿媳那边怎么调养好一点？”李冬梅轻声开口，“这次生产后，她元气大伤，我想给她养养身子，往后啊就不生了。”
温以凡瞬间明白了李冬梅的意思，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成，那我去给红秀抓副药。”
如今这时候，计划生育还没有严格执行，政策只是在加强阶段。
所以，在农村眼里，还是多生好。
避孕手段，自然也是没有的。
就像薛红秀，之前温以凡就了解到，她这次是意外怀孕。
既然怀上了，就决定生下来了。
昨儿温以凡把了薛红秀的脉，知道她的情况，就此给抓了药。
至于李冬梅要的避孕法子，温以凡也给抓了一副药。
这药是她刚和系统换的方子。
“这个，是用来给红秀调养身子的。先喝两个月，之后在把人带来，让我重新把脉。”温以凡把袋子放在桌上，“后面这个，就是你要的法子。等红秀出了月子，让她连续喝一个礼拜，喝了后管一个月的。”
“谢谢温大夫。”李冬梅付了钱，拿着药离开。
等人走后，温以凡回到了配药室，开始配制其他方子。
明儿，她还得去给张国志针灸呢。
晚间，老三两口子回来后，还带了两袋子菜。
“妈，这菜你热一热，明儿吃。”冯祝意脱下外套，“今天太忙了，服务员点错了两单，经理就让我们带回来自己吃。”
温以凡点了点头，“行，我这也算是借光了。对了，你们过年是不是不休息？”
“我们这个店休，不做年夜饭，不过总店不休。”宋晨易喝了口水，“但钱老板说，过年那一段时间工资翻倍，我想着去总店帮忙。”
说这话的时候，宋晨易倒是有些忐忑。
毕竟是过年，自己要是不在，他总觉得有些不好。
第100章 租房
“那就去呗，是挣钱又不是干别的。”温以凡答应的十分爽快，“几点下班？”
“得十点回来。”宋晨易如实回答，“妈，你不生气吗？”
温以凡听后觉得莫名其妙，“我这有啥生气的？你有赚钱的心思，这是好事。而且，过年就是为了一家团圆。咱们三个天天都能聚在一起，哪天都算过年了。”
听着温以凡善解人意的话，宋晨易也松了口气。
“更何况，你十点回来，也是赶得上吃饺子的。”温以凡补充了一句，“我们等你就是了。”
和老三两口子聊了几句后，温以凡琢磨着明儿出诊回来，去给两人看看房子。
钱龙那边还没准，自己总不好一直等他那边的定下来。
抱着这个想法，到了第二天去张国志家里时，温以凡和梁芳闲聊说起了这件事。
“租房子？”梁芳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小儿子在县里，还真有一套空房子。”
温以凡听后眼睛一亮，“有租出去的打算吗？”
“这个我做不了主，我得打电话问问。”
说着，梁芳起身去拨通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后，梁芳脸上带着笑容，“我小儿子说了，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租出去赚钱。他说，这租金就给他爸治病。”
“嫂子，你跟你小儿子说这件事了？”温以凡倒是惊讶，“您之前不是说，他不同意吗？”
“我小儿子不是不同意，而是怕有风险。这不前两天他给我打电话，我没忍住就说了。一听有效果，他当然就不反对了。”梁芳坐下身子，“我这儿子可懂事了，就是可惜一把年纪还没成家。”
和梁芳又说了几句家常后，梁芳就提议要带着温以凡去看房子。
“张大哥一个人在家能行吗？”温以凡倒是有些担心。
“他自己行得很。”梁芳笑眯眯道，“而且，等会他就去小卖部看人打牌了，用不着我操心。”
自从开始治病后，张国志的心态好了许多，不再像过去那么消沉了。
现在每天没什么事，张国志就会去小卖部坐坐，和人聊天，看人打牌。
有了梁芳这句话，温以凡也就没多问。
到了县上，温以凡驮着梁芳，在她的指挥下，来到一处居民楼。
进了屋子，只看了一眼温以凡就相中了这套房子。
坐北朝南，屋里明亮，而且装修也不错。
“温大夫，这房子到时候可不能说是租的。你就说，你们是我家亲戚，在这里借住的。”梁芳嘱咐着，“这要是让人知道，可就有大麻烦了。”
“嫂子放心，这规矩我都懂。”温以凡连连点头，“就是不知道这个价格……”
“也不是外人，而且这钱是给老张看病，你看着给，够老张吃药就行。”梁芳回答的十分实诚。
温以凡并不知道现在的租房什么价格，但考虑到这房子这么好，而且离着冯祝意和宋晨易干活的饭店还近，温以凡还是给了一些。
谁知梁芳接过钱后，数了数后，就给温以凡拿回去了一部分。
“用不了这么多。你给这价格，可高出太多了。”
温以凡是一口气付了半年的，她没有推托，接过来梁芳递来的部分，“那谢谢嫂子了。”
“这是钥匙，就一把。”梁芳把钥匙递给温以凡，“你直接让你儿子儿媳搬过来住就行，这被褥都一应俱全，全是新的。我小儿子一年到头就过年回来一次，回来也是住在我这边，那些怕是用不上了。”
回了新生堂，当晚温以凡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宋晨易和冯祝意。
“这是钥匙。”温以凡把钥匙放在桌上，“明儿早上，我给你俩收拾收拾衣物，再买点东西送过去，你们晚上直接回去就行了。”
“谢谢妈。”冯祝意说着就要掏钱，“这钱多少我给……”
“不要。”温以凡瞪了冯祝意一眼，“我和你说这个，又不是同你要钱。”
最后，冯祝意还是没能拗得过温以凡，把钱放回了兜里。
“你们两个争气点，赶紧让我报上大孙子。”温以凡笑呵呵的看着两人。
两人脸色一红，找了个累了的借口，扭头进了屋。
温以凡笑意盈盈，还喊了一句：“一定抓紧啊！”
——
冯祝意和宋晨易搬出去，温以凡觉得清净了不少。
重获一世后，温以凡还真是不太愿意伺候人了。
还是自己一个人呆着清净。
翻看着日历，温以凡咂巴咂巴嘴，还有十二天就过年了。
也不知道她闺女啥时候回来。
宋晚霁放了寒假后，就给温以凡写了信，说她先不回去，要在这边做家教。
她说，这份家教工作是老师知晓她家庭情况，介绍给她的，报酬很丰厚。而且寒假期间，学校也是允许学生留校的，只是不提供食堂罢了。
温以凡听后也就答应了下来，虽然现在家里不缺钱，不过这对宋晚霁来说也是一种锻炼。
按照宋晚霁的说法，这个时间她应该快回来了。
正念叨着，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温以凡抬头一看，在看见门口人的时候，惊喜的直接冲了出去。
她一把抱住对方，“闺女，你可算回来了！妈想死你了！”
宋晚霁回抱住温以凡，声音有些发颤，“妈，我也想你。”
两人分别后，各自脸上都有了泪花。
温以凡拉着宋晚霁进了屋，给她擦干泪水后，握着她的手念叨着，“闺女你瘦了，妈不是说了，在那边要好好吃饭，不用给妈省钱吗？”
每个月温以凡都会给宋晚霁打去生活费，而且宋晚霁自己还有奖学金。
但宋晚霁似乎是习惯了之前的生活，在大学里也十分节省。
“妈我有好好吃饭，我每顿可都有肉呢。”宋晚霁嘿嘿一笑，“我吃的可好了，我可没有亏待自己。”
她深刻的记住了温以凡那句话“人是铁饭是钢，吃不好怎么学习”，所以每顿都吃的不错。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瘦，她其实也有点苦恼。
她每天吃的都不少，现在更是一顿要两碗饭。
“还是很瘦。”温以凡摇了摇头，对此并不满意，“看来妈得给你好好补一补。”
第101章 女儿回来了
母女俩拉着手说了好一阵话，直到苏拂晓和苏年景从外头回来，两人这才止住话茬。
“你俩买了这么多东西啊？”温以凡看着两人大包小包，有些惊讶，“我不是说了，我这啥都不缺。”
“今儿和师父一块儿过年，我们当然得置办一些。”苏拂晓放下手里的东西，“也没买什么，都是吃的。”
说完，她转头看着宋晚霁笑了笑，“姐姐好。”
“拂晓看着似乎长高了。”宋晚霁笑眯眯道，“和我妈学的怎么样？”
“我现在已经能够看一些小毛病了。”说到这里，苏拂晓一脸骄傲。
不过随后，她眼神还是黯淡了下来。
她也想上学，也想和宋晚霁一样。
可她初中就辍学了，后面来到这里，也就一直没提过。
“拂晓真厉害。”宋晚霁夸赞了一句，“只是可惜。”
她觉得，要是苏拂晓能够上学的话，肯定会更厉害。
温以凡听后挑了挑眉，“可惜啥？”
“可惜拂晓没有继续读书。”宋晚霁托着下巴，“她这么聪明，要是能上学就好了。这学校里学的知识，再加上妈你教的，拂晓肯定会更厉害呀。”
温以凡没吭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记得七七年的时候，高考似乎重启了。
今年已经是七二年了，苏拂晓刚十五岁。就算再等五年，她也才刚二十岁。
那肯定是来得及的。
“拂晓辍学太久，复学应该是没什么可能了。”温以凡若有所思道，“我不过我觉着，就算上不了学，咱们可以自学不是。往后，万一有机会能够考呢？”
“师父，算了吧。”苏拂晓摇了摇头，“我现在能跟着师父，学上一门手艺，我已经很知足了。”
她也不奢求太多，现在的日子，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拂晓，这话说的不对。”宋晚霁摇了摇头，“活到老学到老。你看我妈，她的医术就是后天自学的。你现在还年轻，更不能抱有这种想法了。而且，现在国家政策越来越好，说不定你还真有机会再考试。而且知识这种东西，多少都不嫌多。”
宋晚霁是上大学的人，见识肯定和苏拂晓不一样。
更何况苏拂晓还小，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对，拂晓。你听你姐姐的，这学还是要的。”温以凡劝了一句，“到时候，师父给你准备点教材，你自学。要是不懂的话，师父也可以辅导你。”
就算她辅导不了，她也可以让系统帮忙不是。
两人三言两语，也算是劝到了苏拂晓，让她燃起了学习的心思。
苏拂晓点了点头，“好，我听师父和姐姐的。”
温以凡提着宋晚霁带回来的行李，带着她去了老三两口子之前住的屋。
“妈，这不是我三哥和三嫂住的地方吗？”宋晚霁愣了一下，“我要是住这里，他们住哪里？不对，这屋里怎么……”
宋晚霁瞪大眼睛，看着屋里的样子，有些惊讶。
屋里被人重新布置过，比原来还温馨了许多，而且只有一个枕头，完全不似曾经住了两个人的样子。
“你三个和三嫂已经搬出去了，妈给他们租的房子。”温以凡打开衣柜，“妈想着你要回来了，就把房间重新收拾了一番。这个大衣柜怎么样？”
这衣柜，是一早温以凡在旧物市场淘的，然后拜托了邻居重新刷漆。在仓库放了快两个月，温以凡才敢搬进来。
“哇，妈你对我真好。”宋晚霁一脸幸福，“不过，我应该没有那么多衣服可以填满。”
“那妈明儿就带你去买衣服。”温以凡回答的干脆。
宋晚霁听后连连摇头，“不用了妈，衣服这东西，有穿的就好了。”
她在这方面并不是很在意，她觉得自己现阶段还是要注重学习。
即便现在生活变好了，宋晚霁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出身。
所以她从来都是能省则省，现在穿的衣服，还是当初离家时带走的。
“那怎么能行呢？你现在正是爱美的年纪，而且还在北平大城市上学，穿的肯定是要体面一点的。”温以凡拉开袋子，边说边给宋晚霁整理衣服，“你瞧瞧，这都洗褪色了，怎么还在穿呢？妈记得，我一个月给你打的钱不少啊。”
宋晚霁坐在床边，抚摸着身下的新被子，“我就是觉得没什么必要，省着点花。”
温以凡听后哭笑不得，“姑娘啊，妈现在赚钱，不就是为了给你花的吗？不然我还能给谁？妈自己有用不了多少，而且妈现在还年轻，还能赚，你给我省个什么劲儿呢？”
她现在就用操心老三一家，而且老三也早就结了婚，现在就差孩子。
养孩子这件事，她肯定会帮扶，不过老三两口子现在工作稳定，钱龙那边给的也不少，就算自己不帮衬，那还也是足够的。
温以凡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她有前世的记忆，所以她最想弥补的也是宋晚霁。
她不想让宋晚霁和前世一样。
如今上学这个遗憾是挽回了，可温以凡还想弥补更多，比如物质上。
“简单做几身就好了。”宋晚霁还是没有同意，“商场的衣服太贵了。”
“晚晚，我还是不是你亲妈？”温以凡动作一顿。
宋晚霁愣了一下，被温以凡这话给逗笑了，“妈，你胡说什么呢？你当然是我亲妈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听我的。”温以凡把衣服挂在衣柜里，“明儿咱们就去商场了，这药过年了，必须要多买几件新衣服。”
宋晚霁有些无奈，但也知道自己要是再拒绝，温以凡肯定会不高兴。
“妈，这学期我奖学金早就到了，要不用奖学金买吧。”
“用什么奖学金，奖学金妈给你存着，往后你用的上。”温以凡头也不抬，“你现在就花妈的钱，妈养你是应该的。”
温以凡收拾的过程中，把宋晚霁的衣服都丢了大半。
要么是褪色，要么是坏了缝了补丁。就连袖口被磨的出了毛球，温以凡都扔掉了。
宋晚霁本想反对，可温以凡动作却很快，直接全都扔进了炉子里，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宋晚霁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心说自己妈这次还真是够决绝的。
“晚上想吃什么？”温以凡碰了碰发呆的宋晚霁，“行了，一些破衣服有什么好心疼？”
“我都行。”宋晚霁回过神来，“妈做的我都爱吃。”
“那妈去趟菜市场。”温以凡说着，拿起一旁的外套，“你一块儿不？”
宋晚霁点了点头，她正好也想出去看看，就跟着温以凡一块出了门。
第102章 带女儿消费
出门后，迎面还碰上了两个邻居。
“温大夫，出门买菜啊！这位是谁，你女儿吗？”
“对，这是我小女儿。”温以凡一脸骄傲，“清北的大学生，今儿刚回来。”
“哎呀，清北的大学生啊，那真是了不得！”邻居听后连连夸赞，“这可太争气了！”
“我女儿，必须的。”温以凡洋洋得意，“那我买菜去了，下回再聊！”
一路上，每逢遇到熟人，温以凡都要炫耀一句宋晚霁。
这些人自然是十分羡慕，连连夸赞，让宋晚霁一阵脸红。
“妈，别再说了。”宋晚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不是让人嫉妒吗。”
温以凡瞥了宋晚霁一眼，“我女儿这么厉害，我为啥不能炫耀？我就是要他们都知道，我女儿是清北的大学生，让他们嫉妒。”
宋晚霁可是省状元！
她哪里能忍住不炫耀？
而且，她也不怕其他人嫉妒。
越嫉妒她就越高兴。
“妈……”宋晚霁撒着娇，“我真的让你这么骄傲吗？”
“当然了。”温以凡扬起下巴，“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宋晚霁微微一怔，眼眶一红差点哭出来。
“好了，傻孩子。”温以凡伸出手摸了摸宋晚霁的头，“让妈妈看看，你这个大学生有没有妈妈会挑菜。”
宋晚霁破涕为笑，“那这方面肯定没有妈你厉害了。”
为了迎接宋晚霁回家，温以凡今晚买的十分丰盛。
鸡鱼排骨，甚至温以凡还买到了虾。
这年头虾可是贵的要命，但温以凡还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买了两斤。
回了家后，她还让宋晚霁给饭馆打去电话，让老三两口子回来吃。
晚饭肯定是等不了他们两口子了，但温以凡可以给他们留菜。
晚饭上桌后，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宋晚霁感慨一声，“过去过年也吃不到这么丰盛的呢。”
“时代在发展，我们家的生活也在进步。”温以凡给宋晚霁夹了个大鸡腿，“快吃，多吃点好好补一补。”
另外一个鸡腿，温以凡则是夹给了苏拂晓。
这一顿饭，大家吃的满嘴都是油，尤其是宋晚霁，感觉肚子都要撑爆了。
“妈，我真吃不下了。”宋晚霁看着还在剥虾的温以凡，连连摆手，“都吃到嗓子眼了。”
“你这饭量也忒小了。”温以凡看着碗里的虾，“那这些留着给你晚上饿了吃吧。”
“给三哥和三嫂吧。”宋晚霁摇头，“他们还没吃呢。”
“你不用惦记他们，我都给他们留了，足够他们吃。”温以凡往宋晚霁嘴里塞了个虾仁，“多吃点虾好。”
到最后，宋晚霁还是没能吃完那一碗虾，苏拂晓也吃不下了，温以凡只好自己享受了。
晚饭后，宋晚霁吃的太撑，温以凡就带着她去附近走走。
“还是老家好。”宋晚霁呼吸着新鲜空气，“这冷空气的味道都是甜的。”
“北平有啥不一样的？”温以凡看着夜空，“没这边好？”
宋晚霁叹了口气，“北平很繁华，但对我而言，还是老家好。”
温以凡握着宋晚霁的手，放进自己兜里，“傻孩子，老家能有什么发展。这人往高处走，还是得去大城市。而且妈想好了，你大学读完后，还得接着读。我问过人了，上面还有什么研究生呢。”
“妈！”宋晚霁吓了一跳，连忙捂住温以凡的嘴，“别乱说。”
如今正处于关键时期，这时候的知识分子待遇……
“妈啥也没说。”温以凡咳嗽了一声，“但总要为以后考虑。”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宋晚霁看着脚底下的雪，“我们啊，就过好现在就成了。”
晚上，冯祝意和宋晨易回来后，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有些惊讶。
“我们这也是借了小妹的光了。”宋晨易调侃了一句。
“瞧你这话说的，妈平日也没亏待我们啊。”冯祝意笑了笑，把袋子递给宋晚霁，“小妹，我和你哥在饭店打包了两个菜，是你爱吃的，明儿一早让妈给你热一热。”
宋晚霁接过袋子，里面的菜还热着。她眨眨眼，“谢谢三嫂，这都是我爱吃的。”
刚刚消了食，宋晚霁的肚子空了下来，加上为了不辜负两人的好意，宋晚霁也陪着吃了一顿。
吃完饭后，见时间不早，温以凡就让老三两口子早点回家休息。
温以凡有些犯困，看着收拾碗筷的宋晚霁，摆了摆手，“放着吧，先去休息，妈明早弄。”
“我来就成了。”宋晚霁往盆子里倒了点热水，“妈你去歇着吧。”
看着宋晚霁忙碌的身影，温以凡轻轻叹了口气。
前世的自己，到底是怎么瞎了眼，对她小女儿那么差呢？
明明她才是最懂事最有能耐的一个。
摇了摇头，甩掉这些想法，温以凡转身回屋睡觉去了。
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
如今自己有了新的机会，她尽力去弥补吧。
——
次日。
早上吃过饭后，温以凡接诊了几个病人后，就带着宋晚霁去了商场。
林市这样的小地方，比不上北平，就算是商场，服装款式也很单一。
温以凡倒是忘记考虑这一点了。
即便如此，温以凡还是买了不少。
衣服的确没什么好款式，但她可以买布料自己做。
她做衣服的手艺还是有的，再不济，也可以和系统学一学。
从商场出来后，温以凡和宋晚霁把东西送回去一趟后，又跑去了商店。
“妈，这肯定很贵吧……”
宋晚霁抬头，看着“秋林”的牌匾，顿时有些犹豫。
这秋林可是俄式老店，卖的都是洋玩意。
“妈想给你买一件呢子大衣。”温以凡压低声音。
“妈……”宋晚霁神色顿时有些紧张，“这呢子大衣，可是要单位的介绍信，而且还要‘工业券’呢！”
温以凡轻轻拍了拍宋晚霁的手，“这你不用担心。”
她早就想给自己闺女，买一件呢子大衣了。
所以，老早之前就厚着脸皮，和乔振亮说了这件事。
以乔振亮的本事，办这件事当然不难。而且一听温以凡是要给自己女儿买，都没有犹豫一下。
第103章 好心
温以凡不由分说，拉着宋晚霁进了商店。
不同于商场里的售货员，这儿的售货员一个个脸上都挂着笑容，热情洋溢。
两人一进门，就有人上来招呼，询问温以凡的需求。
温以凡今儿就是来消费的，加上他们运气不错，今天还能买到那限定的格瓦斯。
等买了吃的后，温以凡这才和售货员说，“同志，我想看看呢子大衣。”
售货员愣了一下，因为眼前的温以凡，怎么看也不像个干部。
“同志，您有介绍信和券吗？”
温以凡没回答，只是从怀里把东西掏出来，递给了售货员。
售货员接过后，连忙喊来了经理。
经理仔细查看后，这才带着温以凡和宋晚霁过去。
“同志，您是自己买，还是……”
“给我女儿。”温以凡指了指一旁的宋晚霁，“我女儿在北平上学，我想着让她穿的好一点。”
经理没有多问，毕竟东西齐全，他管那么多干什么。
呢子大衣在这个年代可是高级货，都是不允许试穿的。
不过经理也很严谨，先是丈量了宋晚霁的尺寸，随后拿出几件让其挑选。
“看着好像有些大。”温以凡皱了皱眉，“没有在合适的吗？”
“同志，这已经是最小码了。”经理摇了摇头，“您买回去，找个店改一改也成。”
温以凡和宋晚霁商议了一下，最后温以凡还是决定尊重宋晚霁的想法。
她本来是想要宋晚霁买那件红色的，但宋晚霁却说太招摇了，最后买了一件黑色的。
黑色的也好，百搭还耐脏。
买了呢子大衣后，温以凡还顺便又买了一些布料。
结账的时候，看着金额宋晚霁眼前一黑。
可温以凡却脸都没变一下，直接付了钱。
她现在有钱，那肯定要带女儿好好消费。
回了家里，温以凡一进门就看见了周兰兰。
“温大夫。”周兰兰站起身子，“你要的棉袄我都给你做好了。”
“这么快呀。”温以凡有些惊讶，“你这是日夜赶的吧。”
周兰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在家里呆着也没事，就想着快点做出来，别耽误了你们穿。”
温以凡看着棉袄上面缜密的针脚，夸了一句：“妹子，你手艺可真好。”
“温大夫你觉得好就成。”周兰兰松了口气。
温以凡从口袋里掏出钱，刚要递给周兰兰，就见周兰兰连连摆手。
“温大夫，这钱我不能收。”
“瞧你这话说的，我也不能白用你。”温以凡摇了摇头，“钱肯定是要给的。”
“您上次给了我娘俩粮食，还没收看诊的前，我哪里能好意思要？”周兰兰说什么都不肯收，“这次的，就当做我付上次钱的了。”
看着周兰兰这样坚持，温以凡有些无奈。
她强塞过去吧，又怕伤了周兰兰的自尊心。
温以凡转了转眼珠，突然有了法子。
“正好，我想给我女儿做几身衣服。你会做裙子不？”
“温大夫，我这人没别的能耐，就会做衣服。”周兰兰如实回答，“我以前是服装厂的工人，啥样的我都会做，就算不会，看一下也就会了。”
温以凡听后面色一喜，“那敢情好。这样，你给我做几身衣服，我用粮食跟你换，怎么样？”
现在周兰兰最缺的，还真就是粮食。
上一次温以凡给她的，到现在也快见底了。
现在死冷寒天的，也没有野菜吃，要是在没吃的，他们这冬天都难熬过去。
所以在温以凡提出这个建议后，周兰兰毫不犹豫点头答应了。
“行，就按照温大夫说的。那这样，我先给你闺女量量。”
周兰兰给宋晚霁量着尺寸，温以凡则去了后屋，拿出了几匹布来。
“妹子，这几匹布你看着做就成。”温以凡把东西放在桌上，“旁边那袋子里是我新买的棉花。”
周兰兰点了头，“温大夫你就放心吧，这事交给我。”
“我闺女还有半个多月回去，所以这事不着急。这晚上，你就别弄了，别累坏了眼睛。”
温以凡也不想周兰兰累坏自己，反正现在宋晚霁也不急着穿。
去厨房给周兰兰拿了粮食后，周兰兰见这次这么多，有些不好意思收。
最终还是没拗得过温以凡，收下了东西。
周兰兰走后，宋晚霁这才问道：“妈，这谁啊？”
“之前救过的一个病人的妈妈。”温以凡解释道，“我见母子俩可怜，就给了她粮食，顺便让她帮忙做棉袄。”
温以凡把详细情况告知了宋晚霁，宋晚霁听后叹了口气：
“这年头孤儿寡母的确很难，咱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剩下的布料，妈留着给你做春天的衣裳，到时候给你送过去。”温以凡笑着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都听妈妈的。”宋晚霁保住温以凡的胳膊，“你怎么样都成。”
——
新年越来越近，街上的年味也越来越足。
这段时间，温以凡置办了不少东西，当然也没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
年前最后一次给张国志针灸后，温以凡就告诉了两人，自己年后十五再过来。
这转眼针灸了有一个月，如今张国志没感觉的腿，现在多能感受到一些微弱的疼痛了。
这个进步，让温以凡和张国志夫妻俩都欣喜若狂。
照这样下去，恢复是迟早的事。
“年后我在给张大哥换一副药，接下来这一剂可就是猛药了。”温以凡站起身子，“这段时间，也得让张大哥多多活动。”
梁芳点了点头，“温大夫放心，我一定监督他让他多做康复训练，多多走动。”
从梁芳家里出来，温以凡在门口遇见了李冬梅。
李冬梅手里提着个篮子，看样子是在特意等她。
“温大夫！”李冬梅快步上前，“你最近咋样？”
“我最近挺好的。倒是红秀，差不多要出月子了吧？”温以凡紧了紧围巾，问了一句。
“至少得年后了。”李冬梅回答，“她好得很，喝了温大夫的药后，气色都好了一大截，而且这奶水也多了。”
温以凡这下放了心，“那就好。等年后，你记得带红秀来一趟。”
第104章 李冬梅的馈赠
李冬梅忙不迭还点头打样，然后就把手里的篮子递了过去。
“温大夫，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救了我儿媳，我一直还没表达过感谢呢。”
温以凡愣了一下，“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这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李冬梅却坚持，温以凡不接她就把篮子挂在了自行车车把上。
“温大夫，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收这就是了。”李冬梅脸上带着笑，“就是点吃的，这不是快过年了，你拿回去吃就是了。”
说完，李冬梅转身就跑，生怕温以凡再给自己塞回来。
温以凡看着李冬梅的背影，有些无奈，她还喊了一声，“你慢点跑，路滑，小心摔倒！”
李冬梅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可转过身一趔趄差点摔倒。
温以凡“噗嗤”笑出声来，等人走远后，这才掀开篮子上盖着的布。
里面是一只处理好的鸡，旁边还放着不少的榛蘑。
这鸡一看就是自家养的，炖起来肯定好吃。
温以凡哼着曲，骑上自行车，回了医馆。
拿着篮子去了厨房，温以凡换了衣服就打算把这只鸡剁好冻起来。
可刚要动手的时候，温以凡就发现这鸡肚子里似乎有东西。
皱着眉把东西掏出来后，是用塑料袋包着的。
等打开塑料袋后，温以凡瞪大了眼睛。
一股奇特的香气涌入温以凡鼻腔，温以凡瞳孔一缩，差点失手将东西掉进洗菜池。
眼前突然弹出系统面板，温以凡看着上面的文字，瞪大了眼睛。
眼前这团东西，正是十分珍惜的麝香。
这东西……
可真是了不得。
不过这么有价值的东西，李冬梅就这么送给她了？
李冬梅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
“系统，这东西要是兑换的话，值多少钱？”
系统没回答，只是是弹出面板。
看着上面的估价后，温以凡更是大吃一惊。
她连忙跑去配药室，用称称了称。
这一块麝香，足足有三十多克。
按照系统给的价钱，那就是一万五千点积分……
系统兑换的价格，是在物品当前的价值上，翻倍计算的。
东西越珍贵，翻的倍数则越高。
而麝香，如今的价格是五十元一克，系统整整翻了十倍，按照五百元一克收购的。
“宿主，要兑换吗？这可是一万多积分呢，要是有了这些积分，你可就……”
还不懂系统说完，温以凡就打断了他的话，“不换。”
一万五千点积分固然很诱惑人，但温以凡更清楚麝香的重要性。
而且这一块儿就是一千五百块钱，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李冬梅一下子出手送这么大的礼，她怎么敢收？
她必须得去问明白才行。
“收入保险柜。”温以凡回答的干脆，“不许乱动这块。”
系统不明白温以凡的想法，但还是选择尊重。
他的宿主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回到厨房，温以凡把鸡剁了出来，然后放入冰柜里冻着。
等收拾完后，温以凡回到了前屋，就看见宋晚霁手里拿着一封信。
“谁给你写的信？”温以凡一脸好奇，“同学吗？”
“不是我的。”宋晚霁晃了晃信，“妈，这上面写着你收。”
她的信？
这倒是让温以凡有些诧异。
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后，温以凡接过信件，瞥了眼上面好看的邮票，这才小心的打开。
她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外地的朋友。
可在看见上面寄出的地址后，温以凡微微一怔。
这是秦煜南送来的信。
自从那次分别后，加上秦煜南母亲的警告，她就和秦煜南再也没了交集。
她没有主动写过信，他同样也没再送来过。
本来以为，她和秦煜南之间，就这么断了。
没想到现在，她倒是又收到了秦煜南寄来的信。
“温大夫，见字如面……”
看完信上的内容后，温以凡什么都没说合上了信件。
这次，她没有像以往一样把信收起来。
而是转身进了后屋，扔进炉子里烧了。
程玫的话她现在仍然铭记于心，在那次后，她就处理掉了秦煜南所有给她写的信。
而程玫来找过她后，秦煜南也没再来信，温以凡就知道程玫肯定是和自己儿子说了什么。
她和秦煜南之间，还是算了吧。
她只是个平头百姓， 而秦煜南的出身她高攀不起。
“妈，你这是怎么了？”宋晚霁见温以凡怔怔的望着炉子里的火苗，不由得有些担忧。
关于自己妈和秦煜南的事，宋晚霁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她自然是支持自己妈妈再找的，毕竟她妈妈还年轻。
“没什么。”温以凡在炉子上放上水壶，“明天跟妈出去买对联吧，回来再把灯笼挂上。”
宋晚霁看出了温以凡不对劲，但还是没有多问。
她虽然是温以凡的女儿，但这毕竟是自己妈妈的私事，她觉得问多了有些不太好。
等宋晚霁出门后，温以凡轻轻的叹了口气。
信上说，秦煜南下个月会回来。
不过，她在这方面也不奢求太多了。
收起思绪，温以凡转身回到了前屋。
比起这个，温以凡现在最着急的，是那个限时支线任务。
前段时间，温以凡又抽了盲盒，这次比较幸运，延长了支线任务七天。
如今到现在，就剩下两日不到了。
温以凡正犯愁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匆匆忙忙闯进了屋里。
“有大夫吗？帮帮忙！”
对方口音很奇怪，而温以凡在看见对方面孔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
这咋是个洋人？
男人大鼻子蓝眼睛，五官深邃，神色十分焦急。
“我是大夫，怎么了？”温以凡站起身。
“大夫，你跟我快走一趟！我老板身体很不舒服！帮帮我！”
虽然对方语序有些奇怪，但温以凡还是听懂了。她抓起外套穿上，拿起一旁的针灸包，“带我去！”
跟着男人出了医馆，小跑了一段距离后，就看见了前面围着的一大堆人。
温以凡费劲的往里面挤时，不知谁喊了一句“温大夫来了”，周围的人全都散开让了路。
雪地中，一个身材见状的男人正坐在台阶上，面色青紫。
男人身上穿着皮毛大衣，要不是露出了两个眼睛，温以凡还以为这坐着的是只熊。
“同志，同志！”温以凡蹲下身子，开口喊了两声，“能喘上来气吗？”
对方摇了摇头，一直捂着自己的心脏。
温以凡探了探男人的呼吸，随后又检查了一下脉搏，让系统立刻扫描。
“宿主，是心脏病突发。”
第105章 遇上外国友人
有了系统这句话，温以凡立刻拽下对方的手套，拿出银针在男人手上进行了针灸。
周围人屏气凝神，看着这一幕谁也不敢出声。
随后，温以凡又在兜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对方嘴里，“不要咽，含在舌头下！”
这是她特制的药丸，专门应对心脏病突发的。
没过多久，男人呼吸顺畅了一些后，温以凡取下银针，立即看向一旁的男人，“扶着他起来，娶我医馆！”
男人没有犹豫立即照做，扶着人去了医馆。
医馆门口，不少爱看热闹的百姓都堵在了门口。
这年头洋人并不少见，但看热闹这件事，还是人命关天的，谁能错过呢？
屋里，温以凡指挥着男人，让其脱掉对方的外套。
随后，又给眼前的洋人进行了针灸。
伴随着针灸和药丸，洋人的脸色慢慢恢复了血色，呼吸也比之前有力了不少。
搭上脉后，又检查了心跳，温以凡松了口气。
“现在看来没事了。”
“感谢你，善良的同志。”蓝眼睛的男人脱下手套，伸出了手。
温以凡和对方握了手，“我叫温以凡，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叫阿廖沙。”男人介绍着自己，“这是我的老板，安德烈。”
“你们是从苏联来的吗？”温以凡说着转身去给两人倒水，“请坐吧，不用客气。”
阿廖沙坐下身子，接过温以凡递来的水，说了声“谢谢”，喝了口水这才开口：
“是的，我们是从苏联来的，前来谈合作的。”
如今苏联和华国的关系虽然不如以前，但在技术方面，还是需要依赖华国的。
而这边，正有着华国最有名的汽车与机械制造。
闲聊了几句后，安德烈终于缓了过来。
他嘴里滴哩嘟噜说着温以凡听不懂的语言，手还比划着什么。
一旁的阿廖沙给温以凡翻译着：“安德烈说，很感激您的所作所为，要不是您出手相助，他或许就没有命回去了。”
“不客气。”温以凡笑了笑，“我是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责任。”
安德里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然后递给温以凡，嘴里又说着什么。
“温大夫，这是安德烈给您的报酬。”阿廖沙转达着，“请您收下。”
“用不了那么多。”温以凡连连摆手，可安德烈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无奈，温以凡挑了一张面额最小的，象征性的收下，“我只要这些就够了。”
说完，她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安德烈，“这是我特制的药丸，专门管心脏病的，要是心脏病突发，可以含在舌头下，很快就会见效。”
阿廖沙给安德烈翻译后，安德烈站起身，张开双臂要给温以凡一个拥抱。
温以凡面对安德烈的热情吓了一跳，但想到这是西方的礼仪，还是接受了。
好在是安德烈体格够大，把温以凡完全给挡住了，门外的人没有看见这一幕。
要是让门外的人看见，指不定要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拥抱结束后，温以凡后退了一步，有些不自在。
“温大夫，我们还想请您帮个忙。您既然是本地人，能不能告诉我们，我们要谈合作的话，去哪里比较好？”
阿廖沙的话让温以凡一愣，敢情这俩毛熊来谈合作，啥都不知道就来了？
出于华夏的礼仪，温以凡还是问了一句：“你们这次来，是为了谈什么合作的？”
“是关于汽车合作。”阿廖沙如实回答，“我们其实在来之前，同你们这里一家工厂，已经谈好了。但到了地方发现，和对方说的根本不符合。安德烈很生气，就带着我离开了。之后，我们就来到了这里，然后安德烈身体就不舒服了。”
说完后，阿廖沙又拿出了一大堆相关证件，似乎是为了和温以凡证明，自己不是坏人。
温以凡看过那些证件后，想着自己既然问了，那就好人帮到底。
这方面温以凡唯一的人脉，也就是乔振亮。
而且，她要是给乔振亮介绍了这两个毛熊，说不定还能推动支线任务。
想到这里，温以凡让两人在一旁等一下，给乔振亮打去了电话。
当听温以凡讲述了还这次的“奇遇”后，乔振亮惊喜万分。
“温大夫，你等我，我这就亲自过去！”
半个小时后，乔振亮的小汽车停在了医馆外。
医馆看热闹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剩余的部分见有领导来了，也不敢多做停留纷纷散开。
乔振亮进屋后，看着俩洋人，上前伸出了手。
温以凡给阿廖沙介绍了乔振亮后，阿廖沙眼睛一亮。
“非常感谢你温大夫，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
“你们在这聊，我去弄些茶水。”温以凡很识趣的给了三人空间。
沏了茶水，温以凡又拿了糖块和瓜子花生，以及一些糕点送了过去。
等回到后屋，就见宋晚霁一脸好奇。
“娘，这是打哪来的洋人啊？”
她刚刚在后屋看书，听见前屋动静好奇的在门口看了一眼，但没进去，怕打扰温以凡治病。
“苏联来的，你在北平没见过吗？”温以凡捏了捏她的脸蛋，“妈以为你早就见过了。”
“见过还是见过的，但每次看见都很好奇。”宋晚霁摸了摸脸蛋，“看着可真壮。”
温以凡调侃了一句：“可不是，穿着那毛皮大衣跟个熊瞎子似的。”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温以凡就听见乔振亮喊自己。
她回到前屋，见三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就知道这生意肯定是差不多了。
“温大夫，真是太谢谢你给我介绍他们了。”乔振亮神色有些激动，压低声音，“这可是个大主顾。”
“这就是碰巧，不用谢我。”温以凡摆了摆手，“乔厂长你也帮了我很多，这点不算什么。”
“等过几天，我一定送份大礼给你。”乔振亮笑呵呵道，“那这两个人我就带走了。”
“等等。”温以凡拦住了乔振亮，“先让我给安德烈瞧瞧吧。”
刚刚就顾着说话了，倒是忘了这件事。
乔振亮听后点了点头，合作伙伴的健康同样很重要。
阿廖沙给安德烈翻译后，安德烈坐在桌子对面，挽起了衣袖。
第106章 奖励丰厚
温以凡搭上了安德烈的脉，神色慢慢变得严肃了起来。
把脉过后，温以凡又拿出了血压仪，给安德烈量了血压。
这不量不知道，一量倒是给温以凡吓了一跳。
高压一百九，低压一百五，这是典型的高血压。
温以凡收回血压仪，眉头紧皱，“安德烈同志的血压有点危险啊。最近有没有头晕目眩？”
阿廖沙在中间充当翻译，回答道：“他说头很疼，像被锤子敲一样。头晕会有，有的时候还很严重的想吐。”
想到苏联那边的饮食以及好酒的习性，温以凡摇了摇头，“高血压这种地步，下一步很有可能就是脑出血或者脑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平日里，你酒没少喝吧？”
安德烈听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做了个动作。
“温大夫，安德烈的确很爱喝酒。”阿廖沙解释道，“他说，他喝酒就像喝水一样频繁。”
“这酒得控制。”温以凡从针灸包拿出银针，“我先给你针灸，能帮你降一降血压。”
针灸过程中，安德烈疼的直拧眉。
他倒不是怕疼，只是这种疼和平常经历的不太一样。
针灸结束后，温以凡又给安德烈重新测量了血压，果然降下来一些。
不过要想治疗，那这个过程可就漫长了。
“你们在这里呆多久？”
“我们一个月后就要回国。”阿廖沙回答，“如果合作顺利，可能更快。”
温以凡若有所思的看着安德烈，“一个月的话，倒是也差不多。这病我能治，要喝中药，每天都得喝。这中药要熬，你们得一天来一次取药。”
像安德烈肯定是不能带回去熬药了，只能如此。
阿廖沙和安德烈说了后，安德烈点了点头，然后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说了句俄语。
“哈拉少是啥意思？”温以凡有些发懵。
“就是好的意思。”乔振亮插了句嘴。
他也不知第一次和毛子合作，听多了这些简单的俄语还是能听懂的。
“哈拉少，哈拉少！”温以凡笑着对安德烈重复，“那你们晚上过来取药吧。”
又说了几句话后，乔振亮带着两人离开上了车。
这等人走了，才有那好信又胆大的人进了医馆。
不是别人，正是刘婶子。
“温大夫，那俩毛子啥来路，这是被领导带走了？”
“来谈生意的，乔厂长就是干这个的，正巧了。”温以凡回答道，“婶子你够好信的。”
“咱们这毛子可少见。”刘婶子哈哈一笑，“我这不是好奇，就来问问。”
温以凡把瓜子盘往刘婶子面前一推，随后自己抓了一把，嗑了起来，“可不是，我也是觉得稀奇。”
就在这时，系统的面板出现在了温以凡面前。
【限时支线任务已完成，获得奖励：盲盒×10、失传药方×1、道具神医圣手……】
温以凡盯着屏幕上一连串的奖励，此刻惊呆了，嘴里的瓜子皮都忘记吐了。
这限时支线任务，奖励竟然这么丰厚？！
怪不得系统一个劲儿让她接呢！
“宿主，这些知道我没有坑你吧。”系统洋洋得意的声音传来，“这支线任务，可能开出不少好东西呢。”
“发财了，真是发财了！”温以凡笑逐颜开，“不过，这神医圣手是啥？”
“宿主在关键时刻使用后，我会帮宿主进行下面的操作。”系统回答，“比如在一些紧急的情况，对方的病情宿主不了解，时间又不够宿主现学。”
“好东西啊。”温以凡夸赞了一句，“你这个系统还真是全能。”
正和温以凡说话的刘婶子，见温以凡半天没回答，只是傻笑，倒是吓了一跳。
“温大夫，你咋的了？你别吓我啊，是不是碰着啥了？”
温以凡回过神，吐掉嘴里瓜子皮，“想起点别的事，婶子你刚才说啥？”
“我说，你家过年几口人。”刘婶子喝了口水，“就你们几个吗？我记得你之前提过，我说你还有两个儿子了。”
想起自己那两个儿子，温以凡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那两个啊，早就死了。”
她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早就死在他们背叛自己的时候了。
刘婶子见温以凡说气话，还以为是普通的家庭矛盾，就安慰了一句：“哎呀，咱们当妈的，也别和儿女计较太多。不管怎么样，还是一家人在一起好。”
“婶子，你不知道我这俩儿子有多混账。”温以凡摇了摇头，“我现在，有老三和我闺女就够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刘婶子见此也没有多劝。
“也是，你这三儿子上进，儿媳也孝顺。尤其你女儿，那更是了不得。有这么一双儿女，你也享福了。”
和刘婶子闲聊几句后，刘婶子见到了饭点就忙着回去了。
等刘婶子一走，温以凡迅速和系统搭起了话。
“系统，你说你是物资兑换的，但为啥还有其他这么多功能呢？”
“宿主，物资兑换只是我其中一部分，我包含很多东西。”系统解释的十分认真，“不仅有种植系统，还有灵泉系统，以及医术系统。还有一些，宿主尚未解锁，我不能透露。”
温以凡听后咂舌，“那你还真是全能。”
自己能有这么个系统，还真是捡到宝了。
“系统，那你之前说的那个支线任务是啥？”
反正不是她现在做的这个，她在奖励里可没看见解锁田地。
算算日子，再有三四个月，就到了闹旱灾的时候。
他得赶快解锁田地系统才是。
“宿主确定要接吗？不过宿主放心，这个支线任务并不是限时的。不过，任务难度有些难。而且，是和医术无关的。”
听了系统的话，温以凡还是犹豫了一下。
可想到剩下不多的时间，他还是咬牙点了头，“接！”
【支线任务：旱灾预警】
【任务内容：在旱灾来临前，储备足够百人食用半年的粮食。】
【任务奖励：解锁灵田系统，以及存储仓库。】
啥？！
温以凡眼睛瞪得提溜圆，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够百人食用，而且还得是够半年的粮食？！
这不是刻意为难人吗？
第107章 专属空间
温以凡深吸一口气，压住要破口大骂的情绪，“系统，你想我死就直说。”
如今这年头，每个人粮食都是有定量的，就想她，三个月最多快九十斤。就算加上她三儿子一家，那也不过是三百斤。
按照系统的要求，足够百人吃的，那至少要几万斤粮食！
上哪去弄几万斤粮食来，难不成要她去抢吗？
“系统，这事咱们不能商议一下吗？”温以凡第一次对系统这样谄媚，“这要百人的，又要够半年的，实在是太难为人了。要不然，我只能去偷去抢了，你也不想让我去蹲大狱吧？”
后半段话，温以凡带着点威胁的意思。
“宿主，任务是不可更改的。”系统很果断的拒绝的温以凡，“不过，这次任务，并没有说宿主不可以从商城里兑换。”
温以凡听后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我从商城兑换的粮食，也算任务的一部分。”
“没错。所以宿主当务之急愁的不该是粮食，而是积分。只要有了足够的积分，那这个任务还是很简单的。”
系统商城的粮食，如果用积分兑换，可比她现实中便宜很多。
十个积分就是十斤大米，玉米面在这种粗粮更便宜。
温以凡没回答，而是拿来一旁的算盘，敲敲打打。
片刻后，她算出了数字。
“这在这么算来，我只要个几万积分就够了？”
“对的宿主，几万积分也没有那么……”
“我对你个头！”温以凡唾了一口，“几万积分，你真是没拿我当人看！”
她辛辛苦苦收购山货和药材，和换来的也就几千积分。
加上这一段的花销，现在她还有五千积分不到。
她上哪去搞这么多积分？
“宿主，其实你有一项成就快解锁了。这个成绩解锁后，你可以获得奖励三千积分。”系统生怕温以凡再骂自己，连忙弹出了面板，“宿主累积到现在，已经救治了九十五个人，只要再救治五人就可以解锁。这个成绩系统，小毛病也算，不仅仅是大病。”
“还有。”系统再次弹出一个界面，“医术圣手的成就，救治病危病人这里，宿主也就差一个人了。这个成就完成后，可获得奖励两千积分。”
温以凡眯了眯眸子，看着眼前的界面，“还算是识相。”
“宿主还有十个盲盒没有开，以及修复老药箱的老药方，现在也就差五张了。而且宿主，我这里还有一些支线任务，奖励都不错。”
温以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么看来，这个支线任务也不是不能做。
主要支线任务的奖励，很让温以凡心动。
灵田这种东西，自己要是解锁，那真是不用担心粮食和药材了。
“先开盲盒吧。”温以凡划出另外一个界面。
十个盲盒打开后，除了一些道具，温以凡还抽到了积分。
虽然只有几百点，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嘛，不要白不要。
不过数了数数量，温以凡发现还是少一个。
正疑惑的时候，一到金光突然出现在温以凡眼前。
“恭喜宿主解锁，空间住所功能！”
空间住所？！
温以凡惊掉了下巴，“这是什么意思？”
“宿主现在可以在空间内居住。”
说完这句话，温以凡突然觉得眼前一花。
下一秒，周围的环境全都变了。
一座小洋楼出现在温以凡面前，温以凡站在小洋楼前，眼睛瞪得提溜圆。
眼前的二层小楼白墙红瓦，门前还种着两棵桂花树，周围则摆放着花坛，上面种的好些她叫不出名字的花朵。
“这……这是……”她颤抖着推开木门，屋内陈设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真皮沙发、水晶吊灯，还有双开门冰箱，一切应有尽有。
甚至有好些东西，是温以凡从来都没见过的。
温以凡来到冰箱前，拉开冰箱门，里面满满当当塞着猪肉、鸡蛋，以及各种水果蔬菜。
“宿主，后院就是灵田，等到宿主完成支线任务，灵田就会解锁。”
“这也太不真实了吧……”温以凡喃喃自语，“和做梦一样。”
“当然不是做梦。”系统声音带着笑意，“宿主运气很好，抽中了盲盒的传说奖励。不过这房子只存在我的空间中，无法成为现实。”
温以凡没回答，而是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
主卧除了床和化妆台，还有个独立的衣帽间。
尤其是浴室，居然有抽水马桶和淋浴间！
要知道现在，这里大多数人家还在用公共厕所呢！
“系统，这地方我能带别人进来吗？”
系统听后声音有些迟疑，“最好还是不要，除非危机关头。或者，是宿主绝对信任的人，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那种。”
系统毕竟不是这个世界存在的东西，如果被其他人知道，肯定会闹出很大的麻烦。
温以凡听后笑出声，“我还能带谁，当然是带我儿子和儿媳了。而且，这件事就算和他们解释，他们也不会相信，只会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这么玄乎的事情，她就算往外说，别人也只会以为她疯了。
有谁会信？
就连她一开始都不相信，还是适应了好一段时间。
逛完了屋里，温以凡转头去了院内。
后院，一口井正咕嘟咕嘟往外冒泡。
奇怪的是，这水并没有洒出来。
“这就是灵泉吗？”温以凡盯着这一口井，一脸好奇。
“是的宿主，这就是灵泉。”系统回答，“灵泉升级到一定等级，规模会随着变换。等到升级到五级后，灵泉会解锁温泉系统。”
“真不错。”温以凡夸赞了一句，随后用手当做碗，舀起灵泉喝了一口。
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灰蒙蒙的雾气，温以凡大概猜到这就是自己没解锁的灵田。
“系统，你这里能种植的话，那是不是也能养鸡鸭猪啥的？”
“养殖系统也是要靠宿主自己抽取，只有这一条解锁路径。”
“好吧。”温以凡耸了耸肩，“你这个系统还真是够全面的。”
敢情自己有了系统这么久，还只是开发了一小部分。
除了商城和医术，竟然还有这么多好东西。
正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了苏拂晓的声音。
温以凡赶紧从空间里出来，随后趴在桌子上，装作自己睡着了。
第108章 不速之客
等苏拂晓出来的时候，见温以凡睡着了，这才了却心中疑惑。
怪不得呢，她喊了自己师父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见此，苏拂晓并没有打扰温以凡，而是在温以凡身上披上了衣服，随后转头回到了配药室。
她还是自己先研究吧，等师父醒了再询问她。
等苏拂晓走后，温以凡这才睁开眼睛。
很是吓死她了，差一点就露馅了。
不过空间里面还有很多她没探险的，所以温以凡打算回屋去睡，谎称自己午休。
站起身子，她转身进了自己屋里，还锁上了门。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敲门声后，温以凡才从空间出来。
她让人进来，随后还闯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拂晓，来病人了吗？”
苏拂晓答应了一声，“是，有个老人带这个小孩。”
苏拂晓还是不太敢自己给孩子看病，所以一般有是孩子看病的情况，她都会来找温以凡。
温以凡揉了揉眼睛，转身跟着苏拂晓来到了前屋。
喝了口水后，温以凡看着老人怀里的孩子，询问起了病因。
“温大夫，我孙子这几天一直拉肚子，吃了好多药都没见好。”老人脸上带着愁容，“医院也去了一趟，但也没看出啥毛病，这实在是没办法了，听人说温大夫您厉害，我们这才过来的。”
温以凡搭上孩子的脉，片刻后心里有了答案。
“你说去医院也查不出来吗？是县医院吗？”
“对，去的县医院。”老人如实回答，“县医院的大夫给看了看，说孩子就是着凉了，给开了药。可这药吃了一个星期，到现在都没效果。”
温以凡听后叹了口气，看来这县医院的大夫医术也不怎么样。
不过这也不能怪人家，现在的医疗技术的确是有限。
有些检查小孩子又不能做，就算做了等结果还要等很久。
“是有点着凉了，不过根本原因还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温以凡说完站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一副膏药，“给孩子吃了啥还记得吗？”
老人摇了摇头，“太久了记不清了。孩儿他妈妈还给用过土方子，不过没用。”
“土方子可不能给小孩子随便用。”温以凡递给老人膏药，“这个贴在孩子肚脐上方，六个小时后再贴下来。回去多喝点热盐水，这几天吃粥，别吃油腻的。不出七日，孩子就会好了。”
老人接过膏药，连连感谢，付了钱带着孩子离开。
“师父，你真厉害。”苏拂晓看着温以凡，一脸羡慕，“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和师父一样。”
“你那么聪明，很快就能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温以凡揉了揉苏拂晓的头，“而且你还小，着什么急。”
“我想多帮师父分担一下。”苏拂晓抿了抿唇，“师父每天又要接诊又要熬药的。”
一说熬药，温以凡倒是差点忘了件事。
安德烈的药自己还没准备呢！
抬头看了眼始终，马上就要六点了。
温以凡顾不上回答苏拂晓的问题，忙不迭的冲进了配药室，去给安德烈熬药。
晚上八点，安德烈和阿廖沙前来取药。
这个时间刚刚好，药也正好温了，温以凡把药装进瓶子里，拿给了安德烈。
“你们住哪里？”温以凡随口问了一句。
“乔厂长给我们安排了住处，看起来是他自己的房子。”阿廖沙解释着，“他说招待所闹麻烦，而且不如他家里住的舒坦。”
让客人住自己家里，这绝对是最高级别的礼仪了。
“行，明儿别忘了来取药就好。还有，祝你们在这里玩得开心。”温以凡笑着道。
阿廖沙和安德烈谢过温以凡后，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宋晚霁从外面进来了。
她下午去和之前的高中同学，去看了自己之前的老师。
宋晚霁能有今天，当然也离不开高中老师的栽培。
“怎么样，顺利吗？”温以凡接过宋晚霁脱下来的外套，抖了抖雪花，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我们老师可高兴了，说没想到我们会回去看她。”宋晚霁喝了口水，“我在外面和他们吃过了，晚饭不用带我的了。”
“那我们就随便吃一口，擀点面条吧。”温以凡拿起一旁的围裙带上。
“那我也要吃一碗。”宋晚霁毫不犹豫的举手，“我老早就想吃妈你擀的面条了。”
“小馋猫。”温以凡笑眯眯的看着宋晚霁，“行，好说。回屋去吧，饭好了妈喊你。”
吃完晚饭，温以凡又把自己锁进屋子里，琢磨起空间的事。
见没人打扰，她干脆在空间里睡了美美的一觉。
次日一早，温以凡带着宋晚霁去买对联和灯笼。
眼瞧着过年越来越近，得赶紧准备充分才是。
采购了一番后，回来温以凡就搬来了梯子，让苏年景帮忙把灯笼挂上了。
刚忙活完， 温以凡正看着对联时，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医馆。
不是别人，正是程玫。
程玫的出现，倒是让温以凡有些惊讶。
温以凡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秦夫人，您来有什么事吗？”
就凭着程玫之前对她的态度，温以凡觉着自己这已经够客气了。
“温大夫，好久不见。”程玫坐下身子，“我这次来，是想让您给我瞧瞧。”
温以凡听后眉头微蹙，“秦夫人，您的心病我治不了，您还是另请高就吧。”
要是为了秦煜南那件事，那她的确帮不上忙。
“不是心病，是身体不舒服。”程玫脱掉身上的大衣，放在扶手上，“听闻温大夫医术了得，我这才特意来跑了一趟。”
程玫找她看病？
那还真是稀奇。
不过她既然开门了，就不能拒诊。
温以凡没再说什么，搭上了程玫的脉。
可这一搭不要紧，把温以凡差点吓了个半死。
“怎么可能……”温以凡喃喃自语，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程玫的脉象，居然是滑脉？！
程玫都快五十的人了，居然怀孕了？
温以凡瞬间觉得十分荒唐，可转念一想程玫的丈夫没了这么多年，要是再找也不是不合理。
只是，从医者的角度来说，她还得多加询问才是。
第109章 假滑脉
温以凡收回手，咳嗽一声，“秦夫人，您这几个月月经可有正常？”
程玫想了想后，回答道：“前面两个月还算正常，后面开始就断断续续，三日左右就没了。而且，我上个月和这个月都没有来。”
温以凡微微点了点头，“那可有什么反应？比如呕吐，和胸部胀痛？”
程玫愣了一下， 她又不傻，瞬间明白了温以凡这么问的意思。
她脸色一沉，“温大夫，你是在和我耍笑吗？我警告你，污蔑军人遗孀清白，可是也要……”
“程夫人，您先别急，我这只是正常询问。”温以凡有些无奈，“但您的脉象的确是滑脉，我不可能诊断错误。不过，导致滑脉，也不一定是真正有孕。一切特殊情况，会导致您出现假滑脉。”
听了温以凡的解释，程玫神色有些尴尬，“抱歉温大夫，是我太心急了，误会你了。”
“没关系。”温以凡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秦夫人，麻烦您张嘴，伸出舌头，我瞧瞧舌苔。”
程玫配合的伸出舌头，看了她的舌苔后，温以凡站起身，“请随我去诊疗室。”
她得给程玫做个详细的检查，才能够断定到底是什么原因。
诊疗室里，程玫躺在床上，看着温以凡拉过来的仪器，有些好奇。
“这样的仪器，过去倒是从来都没见过。”
“也不是什么检查仪器，只是我自己研究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高科技。”温以凡搪塞了一句，“现在，您放松闭上眼睛就好了。”
系统的这太仪器，其实外表看不出什么，更像一个立在地上的台灯。
程玫见温以凡不愿意说，也没有多问，她闭上了眼睛。
温以凡看着系统弹出来的面板，皱了皱眉。
“多囊卵巢综合征？”温以凡心里默念着系统给的诊断，“这是什么病症？”
“用中医的角度来说，是与肾虚、痰湿、肝郁、血瘀有关。具体的，还要宿主结合病症，做出合适的判断。在这个年代的西医，称此病为‘斯坦-莱文塔尔综合征’，或描述为‘多囊卵巢病’。”
听着系统的解释，温以凡心中渐渐明了。
回到前屋，温以凡又根据程玫近期的变化，得出了结论。
“秦夫人，您这是气血瘀滞，肾精不足导致的。调养起来也不难，只要喝一段时间的中药便好。”
温以凡说的中医术语，程玫自然是听不懂。不过既然温以凡能医治，她也算是松了口气。
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我给您开个药方，您可以从我这里抓药，或者去其他药店。”温以凡拿起一旁的笔，在本子上写着药方，“如果您觉得不方便，在我这里熬药也可以，您每天来取就是了。”
“我家里住得远，每天来不方便。我还是从你这里抓药，自己回去熬吧。”程玫从外套兜里拿出钱包，“虽然我们之间有些摩擦，但你的医术和这里的药材，我还是信得过的。”
写好药方后，温以凡给程玫抓了药。
“这里是两个月的量，等喝了两个月后，您再来让我重新把脉，我再看着换药方。”
程玫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了。”
“一共十五元，上次您找我看诊给了十元，我现在收您五元就行。”温以凡还没忘记上次的事。
程玫没回应，只是抽出票子放在桌上，刚好十五元。
“不用，上次是我给你的看诊费用，我从来都不愿意占任何人便宜。”
“秦夫人，其实……”
“我上次说话可能有些不合适，但温大夫您也是做母亲的人，我想您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程玫神色平静，“我已经给我儿子找了一位合适的姑娘，这次他回来后，如果相处的合适，我会让他们结婚。”
说完，也不等温以凡回答，程玫转身离开。
温以凡怔怔的看着程玫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是啊，秦煜南年轻有为，和自己的确不合适。
不过，对于这段感情她倒是没有太过于奢求。
本身两人就不对等。
所以很快温以凡就恢复如常，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都是几个孩子的妈了，早已经不是什么少女了。
还想那些做什么呢？
她现在要做的，是过好自己的日子。
——
正月二十八这天，冯祝意休假了。
钱龙的老婆亲自上阵去顶冯祝意，也是为了让冯祝意歇息着，帮着温以凡忙活忙活。
温以凡这医馆也关门了，现在要不是紧急情况都不会接诊。
此刻，温以凡正坐在桌前，写着要去拜年的单子。
乔家肯定是要去一趟的，毕竟这一年到头，乔家也帮了她不少。
还有，就是村里那边，她娘家的几个亲戚。
她父母走得早，这些年那些亲戚其实也没少帮衬她。
不过当时她偏心的厉害，倒是也没怎么和自己那边亲戚走动。
在加上后面出了不少的事，亲戚们离得又远，这件事就耽搁下来了。
如今过年了，她可不能忘了这茬。
“妈，家里还有啥没买的吗？”
“还差点串门带的礼物。”温以凡抬起头，“你跟着晚晚上街一趟，去买点好东西。今年你初三回门，可不能让你娘家笑话。”
冯祝意没想到，温以凡还惦记着这件事。
“妈，我娘家那边应该啥也不缺，毕竟我大哥他们……”
“你大哥是有本事，但和你有啥关系？”温以凡打断了冯祝意的话，“你自打嫁到我们家里来，除了新婚第一年，之后就没回去过。做儿女的，总归是要孝顺自己父母的。而且，你几年不回去，你父母肯定也惦念你。”
冯祝意听后低下了头，红了眼眶。
哪有不想自己爸妈的孩子？
更别提，她没出嫁前，她父母就很疼她。
“行了，别哭了。”温以凡伸手给冯祝意擦掉眼泪，随后从兜里掏出五张大团结，塞进了冯祝意手里，“别给我省钱，买好的，多买点。让你爸妈瞧瞧，你现在过得有多好。到时候，我也省的被你父母误会。”
冯祝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第110章 除夕
除夕这一日，家家户户都十分热闹。
大红灯笼高高挂，门上贴着对联和福字，一阵阵鞭炮声从外头传来，震的人耳朵发疼。
宋晨易早上吃了饺子，就骑着自行车去上了班。而温以凡带着其他几人，这个时间就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北方的年夜饭，大多数都是在下午，一般三四点左右就吃饭。
厨房门口，温以凡正盘算着菜单。
今儿是他们过的第一个好年，这菜自然是不能少的。
不过温以凡也不想顿顿都吃剩菜，最后为了图个吉利，还是凑了八个菜。
鸡鱼排骨大虾，还有红肠小肚拼盘，酱牛肉炖羊排，以及一道青菜和黄桃罐头，正好八个菜。
等晚上宋晨易下班，那就是饺子那顿了。
宋晚霁来到温以凡身边，看着温以凡手里拿的菜单，“今晚全是肉啊。”
“一年到头了，不吃点肉怎么能行。”温以凡笑眯眯道，“这年头啊，青菜比肉贵。”
林市冬天的蔬菜，全靠外面输送，这有了路费，菜可不就比肉贵。
毕竟这边冬天太冷，老百姓们一般吃的都是秋天囤的白菜土豆萝卜，还有腌的满满一缸的酸菜。
宋晚霁挽起袖子，“妈，我来帮你打下手。”
“小妹，你和拂晓去外头歇着，这有我和妈就行了。”冯祝意推着宋晚霁，把她推出厨房，“等会你帮着端端菜就行。”
宋晚霁有些无奈，但还是没拗得过冯祝意，出了厨房。
下午三点半，饭菜都被端上了桌。
苏年景带着两个孩子去门外放鞭炮，鞭炮放过后，也就能吃饭了。
“来，咱们走一个！”温以凡端起杯子里的白酒，“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晚上，宋晨易回来后，温以凡几人已经包起了饺子。
宋晨易送饭馆还带回来了两个菜，加上白天温以凡给宋晨易留的，正好十个。
不过这个点，主角还是饺子。
今年温以凡包了两样馅的，一个韭菜馅，代表“久财”，一个则是芹菜，象征着新的一年，大家能勤劳。
“老三今儿过年工作，也是个好兆头。”温以凡说着吉利话，“象征着今年勤勤劳劳，财源广进！”
冯祝意给宋晨易倒了一杯白酒，“今年往后，年年都是好兆头！”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外面鞭炮声震天。
温以凡和一家人在门口看着热闹，前面不知道谁家放了烟花，美轮美奂。
她坚信，自己家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红红火火，越过越有。
——
次日，大年初一。
林市这边的习俗，大年初一一般不出门。
老一辈人认为，初一串门会“带走自家财运”或“带来晦气”，所以这天大家基本都呆在家里。
而且，初一这一天还不能扫地，按照传统说法，说会扫走一年的运气。
好在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不然要是乱糟糟的，温以凡肯定是忍不住。
温以凡坐在椅子上，看着从系统那里换的书，看的津津有味。
活到老学到老，温以凡一直以来都在学习。
苏拂晓则坐在对面，看着那本针灸书，偶尔会问温以凡几个问题。
宋晨易和冯祝意从外头进来，两人手里还提着两瓶子果汁。
“从哪买的，今儿初一就有店铺开门？”温以凡看了眼两人。
“到门口的时候，隔壁刘婶子给的，说是年前亲戚给送的，他们家里没人爱喝，想着咱家有孩子，就给咱们拿来了。”冯祝意回答道。
“等初三，也得去给你刘婶子拜个年，这一年到头，他们也没少帮我。”温以凡合上书，“正好你们来了，咱们凑一局，看牌。”
看牌是这边的一种娱乐项目，大家伙儿过年都会玩一玩。
宋晚霁和苏拂晓闲着无聊，在旁边看了会热闹，宋晚霁便提议教苏拂晓写字。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这声音吓了宋晚霁一跳，她连忙出去开门，就瞧见一个神色焦急的女人。
“小姑娘，温大夫在吗？”
“我妈在后屋，你等等我去喊她。”
丢下一句话后，宋晚霁忙不迭去叫温以凡。
一看到温以凡后，女人还不忘说了声“过年好”，随后才开口说正事：
“温大夫，能不能麻烦你去我家一趟？我妈突然晕倒了！我家就在后街，这人中也掐了，怎么都醒不过来，大过年的我实在没法了，才来找你的。”
“带路。”温以凡没有任何犹豫，穿上外套跟着温以凡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嘱咐宋晚霁，“晚晚，去帮妈玩两把！”
宋晚霁看着温以凡离开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都这时候，自己妈还不忘这个。
路上，温以凡趁着机会问清楚情况。
温以凡叫李丽娟，她家老太太本来在炕上打麻将，接过赢了一把后，一高兴突然晕过去了。
这事说起来也是够好笑的。
不过老人倒是没什么别的疾病，平日里身子很好。
进了屋里，就看见张老太太的儿女，正围在炕边急的团团转。
“温大夫，你快瞧瞧我妈！”张老太太的大儿子，张贵军忙不迭道。
“你们别围着，往后稍一稍。”温以凡脱下外腰，坐在炕边，“这屋烧的也太热了。”
这炕边坐下去都烫屁股。
“孩子怕冷，烧的就多了点。”张贵军答话，随后和其他人往后退了一步。
温以凡检查了张老太太的情况后，给老太太施了针、
没过多久，就听一声长吁，随后老太太睁开了眼睛。
“哎哟，我这是咋了……”
张老太太此刻还有些发懵，“我不是赢了把大的吗？怎么人就躺在这了？”
李丽娟听后顿时哭笑不得，“妈，你刚才一激动一下晕过去，可给我们吓坏了。”
“瞧我这个不争气。”张老太太坐起身子，这才注意到温以凡，“呀，温大夫，你咋来了。”
温以凡听后笑出声来，“老太太，我要是不来，你能醒过来吗？”
“糊涂了糊涂了。”张老太太摇了摇头，“谢谢你啊温大夫，我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温以凡和张老太太说了句话，随后搭上了她的脉。
“没啥毛病，就是一激动，加上这屋太热，才晕过去的。”温以凡收回手，“去少开点窗户，这太热了对岁数大的人可不好。”
第111章 回忆
张贵军听后，连忙让孩子先穿上衣服，随后去开了门。
冷气吹进屋里，张老太太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这大年初一，还让温大夫你出门跑一趟，真是对不住。”
“这有啥的，我本来就是大夫，总不能因为这个不管不顾对不对。”温以凡拍了拍张老太太的手，“没事。”
“大军啊，快给温大夫包个红包。”张老太太看了眼张贵军。
张贵军答应了一声，随后给温以凡包了个红包。
温以凡本是不想要的，可这大过年的为了图个吉利，还是收下了。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没啥事我先走了，新年快乐！”
李丽娟送着温以凡出了巷子，这才扭头回去。
回了家后，温以凡脱下外套急急忙忙进了后屋。
看着宋晚霁身边见底的票子，温以凡顿时不乐意了。
“晚晚，你这是输了多少啊。”
“妈，我不会玩。”宋晚霁一脸无辜，“他们也不让着我。”
“好啊，趁我不在欺负我女儿是吧！”温以凡挽起袖子，半开着玩笑，“晚晚别怕，妈给你报仇！”
宋晚霁站起身，给温以凡让出位置，“对，妈你都赢回来！”
“嘿，妈你偏心啊，我还是你儿子呢！”宋晨易抱怨一句，“也没见你刚才手下留情。”
之前温以凡可一直都在赢，输的最多的就是宋晨易。
“你都娶媳妇了，晚晚还没嫁人呢，我肯定要偏心一点。”温以凡哈哈大笑，“来来来，该谁了？”
屋里又重新恢复热闹，一家人聚在一起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大年初二，一大早吃过饺子后，冯祝意和宋晨易回了娘家。
临走时，温以凡还多嘱咐了几句，让冯祝意多给娘家塞点钱。
回到屋里，温以凡照例拿起了那本书。
她唯一一个女儿还没结婚，加上大初二的也没人来串门，今儿就闲下来了。
宋晚霁坐在温以凡对面，突然开口问道：“妈，你打算让我啥时候结婚？”
这话倒是把温以凡问的一愣。
“你想结婚了？”
“我就是问问妈你的意思。”宋晚霁托着下巴，“我有两个高中同学，今年就结婚了。”
“你高中同学多大啊，十八九岁的孩子就要结婚了？”温以凡一脸震惊。
可转念一想到前世，温以凡觉着自己还是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
前世，宋晚霁十九岁就结婚了，也就是今年。
当时，她不顾宋晚霁抗议，强行把她嫁给了村里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
只是因为，对方给的彩礼很多。
想到这里，温以凡心中有些愧疚。
幸好系统给了她一个重来的机会，让她修正了这个错误。
“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宋晚霁见温以凡半天没反应，伸出手在温以凡眼前晃了晃。
“啊，妈刚刚走神了。”温以凡收回思绪，“你刚才说啥？”
“我说，我那两个同学今年都二十了，他们比我大一岁。”宋晚霁重复了一遍，“她们没考上大学，家里逼着结婚，她们也没有选择。”
温以凡听后叹了一口气，“妈不想让你太早结婚，妈还想让你继续读书呢。而且，就算你没考上大学，妈也不会那么做。我会让你复读一年，如果考不上就再来。”
宋晚霁听了温以凡的话，眸子明亮，“妈，你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了。”温以凡不假思索回答，“只要你想尝试，妈就会支持你。在一个，妈又不是养不起你。女孩子嫁人那么早，是没有好处的。你看，妈不就是个例子吗？”
她在十八岁那年，家里就介绍了她和宋言川认识，随后就结婚了。当时还领不了证，但还过到了一起。
直到二十那年，两人才去领的证。
而宋言川当时一穷二白，她娘家只要了一头猪，就把自己嫁给了他。
回忆起这些，温以凡倒是有些感慨。
她倒是不怪自己的父母，毕竟那时候的宋言川，还是很想个人的。
前几年对她的确很不错，人也上进。
是生了老三后，宋言川才开始转性的。
不过，要问温以凡对宋言川到底有没有爱情，温以凡的回答肯定是没有。
她和宋言川在一起，都是在父母的安排下，到后面孩子出生，身心又都扑在了孩子和家庭身上。
唯一的感情，那就是责任，要说爱情，那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只能说，一开始自己父母看走眼了，她自己也看走眼了。
或者说，是宋言川装的太好了，他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妈，你是不是又想起爸爸了？”宋晚霁小声开口。
“没事想那个烂人干什么。”温以凡摇了摇头，“我就是感慨一下，过去这么多年过的日子。我对你爸那个烂人，早就没感觉了。”
她现在也谈不上恨宋言川，因为自己该报复已经都报复了。
对温以凡而言，宋言川现在就是陌生人，根本不值得一提。
“那就好。”宋晚霁松了口气，“其实妈，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这么多年，宋晚霁没从宋言川身上感受过一点父爱。
只有无尽的压迫和那些厌恶的话语。
其实一开始，宋晚霁对温以凡也没有太多的感觉。
因为那个时候温以凡很偏心。
直到后来温以凡改变，宋晚霁才明白母爱的滋味。
“妈，还好你跟之前不一样了。”宋晚霁看着温以凡，“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得不到你的爱了。”
“是妈对不起你。”温以凡握住宋晚霁的手，“之前那些年让你受苦了。”
温以凡眼中多了泪花，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她都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宋晚霁。
她还记着，自己重生之前，听着系统转达她死后的情况，听着宋晚霁在她墓碑前说的那些话。
一想到这里，温以凡的心就更疼了。
“没事的妈妈，我一点也不怪你。”宋晚霁替温以凡擦去泪水，“我知道，你那样也是逼不得已。我知道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你能站出来护住我，离开那个烂人已经很好了。”
温以凡吸了吸鼻子，“晚晚，你真是妈最贴心的小棉袄。”
她的女儿，果然是最能理解她和懂她的人。
她变成当初那样，和宋言川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第112章 拜年
当时的那个环境，她也不得不如此。
“不说这些了，大过年的晦气。”温以凡破涕为笑，“等你大学毕业，妈还想让你考研呢。”
“真的吗？”宋晚霁有些惊喜，“妈你真想让我继续读书？”
“瞧你这话说得。”温以凡有些无奈，“我都供你读大学了，还差你研究生吗？”
“太好了！”宋晚霁十分激动，“那我一定好好读书，争取获得保研的机会！”
“我的女儿，一定能行的，妈相信你。”温以凡脸上带着骄傲。
晚上，虽然老三家两口子不在，但温以凡这几个人也没对付。
为了方便，晚上几人吃的火锅。
囤年货的时候，温以凡一口气买了半只羊，不知道得吃到啥时候。
过惯了穷日子，这有点钱后，温以凡总是忍不住囤货。
不怕别的，就是怕不够吃。
酒足饭饱后，晚上温以凡接到了冯祝意的电话。
电话里说，她和老三在娘家住一晚上，明早回来。
温以凡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自己儿媳一年到头回去那么一次。
她也希望冯祝意，能多陪一陪自己的爹娘。
初三早上，温以凡带着宋晚霁去串门了。
这先去的就是乔家。
虽然预料到了，这乔家来串门的人肯定不少，但温以凡却没预料到这么多。
院子里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一进屋屋里都快坐满了。
这倒是让温以凡有些尴尬。
早知道晚点来了。
可乔振亮却一眼就看见了温以凡，连忙热情的站起身，“哎呀，温大夫你怎么也来了？”
“乔厂长，过年好啊。”温以凡笑眯眯的拜年，“去年您帮过我不少忙，我当然得来拜年了。”
“哪有，是你帮了我大忙！”乔振亮看着温以凡手里的东西，摇了摇头，“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这东西我不要，你带回去。”
“送出去的礼，哪有往回去收的道理。”温以凡把礼物放在一旁的桌上，“而且乔厂长，我这带的都是好东西。一个是我自己泡的药酒，还有的是药材，对身体都是很好的！”
一听温以凡这么说，乔振亮眼前一亮，“那的确是好东西，那我就不客气了！”
寒暄几句后，乔振亮就带着温以凡来到了沙发旁边。
乔振亮坐下身子后，一旁的人，就很有眼力的给温以凡同宋晚霁让出了位置。
这位置，也是有很大讲究的。
就比如温以凡现在坐的位置，就在乔振亮身边，明眼人都能知道，乔振亮对温以凡的重视。
“乔厂长，这位是我女儿，现在还在读书。”温以凡介绍着，“晚晚，这是乔厂长。”
宋晚霁笑了笑，站起身子，给乔振亮拜了年，“乔厂长，过年好。新的一年，祝您身体健康，万事顺利。”
“哎呀，谢谢你小姑娘。”乔振亮十分高兴，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宋晚霁，“你要是不介意，就喊我一声伯伯。”
宋晚霁看着眼前的红包，犹豫了一下，但在温以凡的示意下还是收了下来。
毕竟这是过年，晚辈给长辈拜年，给红包是很正常的事，要是不收才不好。
“谢谢乔伯伯。”
“晚霁，是个好名字。”乔振亮让宋晚霁坐下后，这才问，“现在读大学了吧，在哪个大学呢？”
“清北大学。”宋晚霁如实回答，“是学的医。”
乔振亮听后十分震惊，“清北大学啊！真了不起啊！还学的医，这是打算继承你妈妈的衣钵了！”
“是受到我妈妈影响的。”宋晚霁有些不好意思，“也没那么夸张。”
“乔厂长，我这姑娘脸皮薄。”温以凡笑着道，“她可是那年的省理科状元呢。”
其他人听后都露出震惊的神色，不由得连连夸赞宋晚霁。
“温大夫，你可太厉害了，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才。”乔振亮竖起一根大拇指，“那可真是了不得。”
“是我女儿自己厉害，我没帮上什么忙。”温以凡摇了摇头，“她后面都是自学的。”
聊了几句后，乔振亮又把话头扯到了温以凡医术上。
乔振亮把温以凡说的神乎其神，让温以凡这个脸皮厚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乔厂长，哪里有那么夸张，我就是个普通的大夫。”
“是你过于谦虚了，温大夫你啊，可一点都不普通。”乔振亮喝了口茶水，“我去了北平多少家大医院，吃了多少药都没起色，直到经你手治疗，这才痊愈。我说的啊，一点都不夸张。”
这时，坐在乔振亮对面的男人突然开口了：“温大夫，你真的什么病都能治吗？”
“也不是什么病都能，不过也得让我瞧了才能确定。”温以凡说话还是很保守的。
乔振亮接了一句话，“温大夫，这位是老徐，食品厂的厂长。他媳妇这么多年身体一直都不好，去医院检查也什么都没检查出来。”
“温大夫，您什么时候方便，我想带我媳妇去你那里瞧瞧。”徐国辉询问道。
“我初五就开门了。”温以凡如实回答，“到时候你过去就好。”
其他人听后，也纷纷在温以凡面前露脸，表示自己到时候也带家里人去瞧瞧。
一时间，温以凡倒是成了客厅里的焦点。
饭点时，不少人都纷纷离开，余下了一小部分的人。
温以凡本来也想走的，但乔振亮十分诚恳的挽留，温以凡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饭桌上，温以凡的位置被安排在了乔振亮身边。
而她对面，就坐着乔振亮的儿子乔飞宇，以及乔振亮的妻子。
能坐在这个位置的，绝对是上宾了。
这顿饭吃的温以凡倒是有些紧张，毕竟乔家人对她实在是过于热情了。
吃过饭后，温以凡见时辰不早，就打算和乔振亮打个招呼回去。
可谁知，乔振亮却单独把她叫去了二楼的书房。
“乔厂长，怎么了？”温以凡有些不解。
“咱们都这么熟悉了，就别喊我厂长了，喊乔大哥就行。”乔振亮笑着道，“坐。”
坐下身子，温以凡疑惑的看着乔振亮，“乔大哥，你有啥话要说吗？”
“那个，大妹子。”乔振亮咳嗽一声，“你觉着我儿子怎么样？”
一听乔振亮这么说，温以凡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不是明摆着，看自己女儿优秀，想和自己做亲家吗？
第113章 走亲戚
乔家这个情况，自己女儿要是嫁过去，那的确是高攀。
乔飞宇也算是年轻有为，长得仪表堂堂，是个不错的女婿。
要是放在过去，温以凡都不会犹豫，肯定会直接答应乔振亮。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女儿是清北的大学生，自己又养得起宋晚霁。更何况，现在提倡恋爱自由，她为啥要着急让宋晚霁结婚？
“乔大哥。”温以凡轻咳一声，“我女儿现在还在上大学。”
乔振亮干笑道：“我知道。我就想着大妹子你觉得要行，就让他们先相处着，要是说真能走到一块儿，那不是皆大欢喜？而且，结婚的事我们家也不着急。”
“现在提倡恋爱自由，拒绝包办婚姻，所以这件事也不是一个人说的算的。”温以凡抿了抿唇，“我回头问一问我女儿。不过，根据我对我女儿的了解，她应该是不会答应的。这孩子现在，一心都在学习上。”
乔振亮听后也没勉强，他点了点头，“现在年轻人有自己的思想很好，我也不强求。就听大妹子你的。”
乔振亮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成语不成其实都无所谓。
他只是有这么个想法，和温以凡提一下。
来到一楼，温以凡和宋晚霁说了这件事。
尽管她的用词很委婉，宋晚霁依旧明白了温以凡的意思。
“妈，我现在还是想以学习为主。”宋晚霁咬了咬嘴唇，“不过，你要是想让我……”
“傻孩子，妈这是再问你的意见。”温以凡神色和蔼，摸了摸宋晚霁的头，“你要是不想，没人能逼迫得了你。而且，妈也觉得现在让你谈情说爱太早了。”
宋晚霁听见温以凡的回答，心里松了口气。
倒是她误会自己的母亲了。
她一开始还以为，温以凡之前说的话不算数呢。
“我也觉得我还小，这件事不着急。”宋晚霁抱住温以凡的胳膊，调侃了一句，“而且，我还想给妈找个更好的女婿呢。”
“你找什么样的，是你的事。毕竟，是你和对方过一辈子，而不是妈。只有是你喜欢的，人品没问题，妈都同意。”温以凡笑着拍了拍宋晚霁的手。
乔振亮下来的时候，看见温以凡冲他摇了摇头。
他明白这件事是没什么机会了，不过他也没气馁。
毕竟，他只是心血来潮提了个意见。
在一个，就算不成，那也能做朋友啊。
他瞥了眼正和人说话的乔飞宇，随后走上前，把他拽到了一边。
乔飞宇一脸茫然，“爸，怎么了？”
“去和温大夫的女儿打个招呼。”乔振亮压低声音，“人家女儿可是清北毕业的，你好好相处着，做个朋友。”
乔飞宇纳闷的看着乔振亮，“爸，你不会是有那种想法吧？”
“我是有，但人家女儿不愿意。”乔振亮翻了个白眼，“你想得美。”
“说的好像我愿意一样。”乔飞宇撇了撇嘴，“我之前都说了，我现在没心思谈恋爱，更不想那么早结婚，可你和妈非不听，非要……”
“行了，少啰嗦，去打个招呼熟悉一下，做个朋友也不错。”
乔飞宇叹了口气，无奈还是去和宋晚霁打了个招呼。
两人聊了几句后，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还是乔飞宇提出了一个话题，聊起了北平，两人之间的尴尬这才慢慢消除了。
温以凡见两人聊的热火朝天，从北平的环境，再到经济发展，后面还聊到了什么文学。
看来，他们两个做朋友或许也不错。
见此，温以凡找了个借口，从宋晚霁身边离开。
宋晚霁朋友少，要是能和乔飞宇交上朋友，其实也不错。
下午四点，温以凡这才带着宋晚霁从乔家离开。
好在今儿温以凡就打算来乔家这一家，她就知道乔振亮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回了新生堂后，温以凡八卦起了宋晚霁和乔飞宇。
不过宋晚霁反应平平，只说和乔飞宇聊天很开心，同时也学到了不少，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温以凡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跑了一日，她也有些乏了，就回了屋里锁上门，随后进入空间休息去了。
空间的床，可比她现实中的舒服多了。
而且还有淋浴间，她还能洗个澡。
不过，温以凡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早上五点，温以凡睁开眼睛看着钟表，呆愣了一会儿。
这么长时间来，她还是头一次睡这么久。
果然，乔振亮家的酒太有劲儿了。
洗脸刷了牙后，温以凡把炉子引着，开始准备早饭。
吃了早饭，她今儿打算回去看看自己娘家那边的亲戚。
早饭做好，冯祝意和宋晨易也到了。
“洗手吃饭。”温以凡把饺子端上桌，“吃了饭，咱们就去东山村。”
东山村，就是她娘家那边亲戚住的地方。
距离这里骑车过去，也得要四十多分钟。
好在今天外头下雪了，还能比平时暖和一些。
吃饱喝足，一家人带着东西出发东山村。
不过，这次温以凡是突然到访，并没有提前知会。
主要的原因还是联系方式找不到了，温以凡只能凭着记忆，直接上门。
“这家，是你们三姑姥家，你们姥爷的妹妹。”到了门后，温以凡介绍着，“你们三姑姥有两个孩子，一个叫老姨，一个叫舅舅。”
三人齐刷刷点了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拍了拍门后，很快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前来开门。
老人看着面前的温以凡一脸疑惑，“你们找谁啊？”
“三姑父，是我啊，温以凡！”温以凡介绍着自己，“您不记得我了吗？”
老人打量着温以凡，随后想了半天后，瞪大了眼睛，“生子家的小闺女？”
“对。”温以凡笑着点头，“这不是过年了，我就带我孩子来串门，给您拜年！”
“哎呀，有好多年没见了。”老人推开大门，“外头冷，快进屋！”
一家人大包小包提着东西进了屋后，看着一贫如洗的家，顿时陷入了沉默。
许多年不见，温以凡竟是不知道，自己三姑家过成了这样。
放下东西，温以凡看着炕上躺着的老人，“三姑，我是小凡，你二哥家的，还记着我不？”
温秀文爬起身子，浑浊着的眼睛盯着温以凡，好半天才开口：“小凡啊，你倒是还记得你有我这个三姑呢……”
第114章 关照
“我当然记得您了。”温以凡坐在炕边儿，“之前啊，家里有点情况，那厮不让我和娘家人走动。我和她离婚后，没人能管着我了，我就想着过年来看看你们。”
“好啊，离的好。”温秀文连连点头，“我早就和你爸妈说过，那姓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你爸妈要把你嫁给他的时候，我就说过，可你爸妈不信。哎呀，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
和温秀文聊了几句家常后，期间温秀文动不动就咳嗽，看起来身体很不好。
孙为民端着一壶热水进了屋，他给几人倒了水后，叹了口气。
“你三姑前些年生了场大病，到现在还有点后遗症。这家里现在这样，也是因为钱都拿去治病了。”
温以凡听的心里一紧，“三姑得了什么病？”
“长了个瘤子，割下去了，现在没啥事。”温秀文摇了摇头，“可能是当时没养好，这都好几年了，还是病恹恹的。”
“三姑，我会点医术，要不我给你瞧瞧。”温以凡提议道。
温秀文听后有些惊讶，“你这丫头，学会你爹那一套了？”
温以凡的父亲，曾经也是村里的赤脚大夫，会看一些小毛病。
“算是吧。”温以凡脱下外套，“你把手给我。”
给温秀文诊了脉后，温以凡大概知道是啥毛病了。
多半都是营养不良导致的，在这就是术后修养的不好，身子亏空。
“我在镇上开了家小诊所，等回头，我给三姑你抓副药，喝上一段时间调养调养就好了。”温以凡收回手，“没啥大毛病。”
“还是你有出息。”温秀文夸了一句，转头看向其他几人，“这是你几儿子？”
“我家老三和三儿媳，旁边这个是我小女儿。”温以凡介绍着，“我那大儿子和小儿子不是个东西，我就和他们断了关系。”
温秀文披上衣服，咳嗽了两声，“你们家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这些年你的确是受苦了，如今能有自己的生活，你地底下的爸妈要是知道，也能放心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温以凡和宋言川那些破事，十里八乡没有不知道。
所以传着传着，也就传到了温秀文的耳朵里。
“不说这个了，三姑。”温以凡转移了话题，“咋没瞧见红英和红军？”
孙红英和孙红军是温秀文的两个孩子，也是温以凡的表弟和表妹。
“他俩估计晚点就过来了吧。”温秀文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袋瓜子和糖，“都别拘着，磕点瓜子。”
没过多久，孙红英和孙红军两家来了。
瞧见温以凡后，两人也十分惊讶。
温以凡没成家之前，同他们两个也算亲近，毕竟就住在隔壁，小时候没少一起玩。
“唉，这么多年没见，凡姐也是有出息了。”孙红英感慨一声，“儿子女儿都这么大了。”
孙红英结婚的时候，温以凡还托人带去了礼钱。
“可不是，这时间过得太快了。”温以凡看着孙红英身后的小姑娘，“你女儿多大了？”
孙红英拉着自己女儿的手，“十二岁了，上初一了。瑶瑶，叫人。”
许瑶有些忸怩，她声音微弱，“大姨，过年好。”
“真文静。”温以凡笑眯眯拿出个红包，“你也好，拿着吧。”
孙红英愣了一下，“凡姐，这就算了吧。”
多少年不联系，温以凡这刚来就给红包，她也没个准备，总归是不好拿的。
“客气啥，这是我给孩子的。”温以凡把红包塞进许瑶兜里，“拿着买点吃的。”
“我这也没个准备，要不我给……”孙红英说着就要去掏兜。
“红英，不用。我这儿子和女儿都多大了，还拿啥压岁钱。”温以凡摆了摆手，“我知道你们日子都过得难，回礼就不用了。”
推脱了好半天，最终温以凡才说服了孙红英。
聊了有半个小时后，温秀文就张罗着让孙红军去买菜。
“三姑，不用买啥菜，家里有啥吃一口就行了。”温以凡起身阻拦，“而且，我这还带了不少东西，吃口现成的就行。”
温以凡也猜到了自家三姑家境可能不太好，这次送的都是米面油，还有秋林的红肠，以及两只鸡和一条鱼。
这年头，送啥都没有这个实惠。
“你这孩子，离老远来一趟，哪能让你吃白菜土豆子。”温秀文下了炕，穿上鞋，“红军，你快去看着买点，我去厨房先把饭焖上。”
孙红军答应了一声，转头出了屋。温以凡朝着宋晨易使了个眼色，宋晨易也连忙跟上。
温秀文家里这样，温以凡哪里好再让对方破费呢？
厨房里，温以凡和冯祝意也过去搭了把手。
人多干活也快，四十多分钟后，一桌子菜就都齐了。
“凡姐，我家过年都没吃这么好。”孙红军憨厚一笑，“我们这也是借了你的光。”
“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往后咱们得常走动才行。”温以凡举起杯子，“来，我提一杯！”
吃过饭后，温以凡又和这一家聊了会儿天。
许是看见了自己侄女，温秀文今儿精神状态很不错。
殊不知，这其实都是温以凡的功劳。
炖鸡炖鱼的时候，她加的水可是未经稀释的灵泉水。
主要是温秀文状态太差了，温以凡怕她出意外。
灵泉炖出来的食材，自然也是有好处的。
“小凡啊，你明儿别忘了你五舅。”温秀文看着温以凡，“你五舅这些年也惦记着你呢。”
“我等会就过去。”温以凡看了眼时间，“我知道我五舅疼我。”
她小时候，她的五舅的确对她很好。
有啥好吃的都先给她，干什么都念叨着她。
这份亲情，温以凡自然是不会忘的。
“那现在就过去吧。”温秀文看了眼天色，“再晚点，回去就不方便了。”
“行，三姑那你多注意身体。”温以凡站起身子，穿上外套，“等过两天，让红军来我那取药就成。”
温秀文点头答应，一家人亲自送温以凡他们出了门。
等回去的时候，李红英收拾着温以凡带来的礼物，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个红包。
拆开后，看着里面的十张大团结，众人都愣住。
第115章 好久不见
这个年代的一百块钱，那绝对是巨款了。
“妈，这好像是凡姐留下的……”李红英说话都发抖，“这……”
温秀文也吓了一跳，“这咱们不能收！红军，你倒是取药去还回去。”
他们家现在是穷，可人再穷也不能穷志气。
“这还有张纸条。”李红英说着，打开了纸条。
在看见上面的内容后，她读了出来，“凡姐说，自己赚了点钱，这些是孝敬妈你的。她想着，亲戚一场，自己能帮点就帮点。她还说，要是把这钱给她拿回去，往后她就再也不和咱们家联系了。”
温秀文拍着大腿，“哎呀，小凡这孩子，真是的……”
“妈，要我说就收着吧。”沉默许久的孙红军终于开了口，“咱家现在的确需要钱，你和爸的身子，每个月买药的钱也不少。而且，大宝的身体也不好。等我赚了钱，我回头再还给凡姐就是了。”
大宝就是孙红军的孩子，因为身体不好，李红军的媳妇陪着孩子在家，两人今儿都没来。
温秀文接过红包，从里面各拿出了三张，递给了李红军和李红英。
“一人三十，你们拿回去过日子。剩下的，我和你爸买药。”
李红英和李红军接过钱，谁都没有任何异议。
两人心里，都是记下了温以凡这份恩情。
有了这些钱，他们现在的日子也能过得好受一些。
——
正月初五，新生堂终于开门了。
当天在乔振亮家，说要来看诊的那些人，全都倒了场。
一时间忙的温以凡头晕转向，好在是有宋晚霁和苏拂晓打下手。
在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后，温以凡这才抽空喝了口水。
系统面板骤然弹出，看着已经解锁的成就，温以凡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笑容。
“医术圣手”以及累积救治一百名病人的成就，温以凡现在都已经解锁。
五千积分到手，温以凡心中十分舒畅。
现在，她已经有了一万的积分。
这些积分，得好好留着，和商城购买粮食。
“妈，关门吗？”宋晚霁开口问了温以凡一句。
温以凡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关了吧。”
这一上午看了七个病人，温以凡实在没什么精力了。
医馆关门后，温以凡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吃了午饭后，就回到了屋里休息。
下午，温以凡被宋晚霁给叫醒。
“妈，老舅来取药了。”
温以凡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起身去了前屋。
孙红军手里提这个篮子，瞧见温以凡后，把篮子递了上去。
“凡姐，我家里也没啥好东西，这是之前攒下的山货，你拿着吃。你给的钱，我往后会还给你的。”
温以凡没拒绝，她接过篮子，“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我小时候，三姑对我也很好。现在我有能耐了，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你坐着等会儿，我去给你拿药。”
去配药室取了早就包好的药，温以凡拿给了孙红军。
还交给了他几瓶灵泉，告诉他这是秘方，到时候和药一起熬。
“凡姐，谢谢你。”孙红军咧嘴一笑，“往后，要是有什么能用上我的，你尽管开口就是。”
送走了孙红军后，温以凡回到配药室开始研究配方。
前段时间获得古方，她一直都没抽出空来做。
宋晚霁在一旁旁观，今天上午她跟着温以凡，也学到了不少实用的知识。
这副古方，是关于解蛇毒的。
温以凡把方子抄下来后，按照上面的药方开始炮制和调配。
“妈，这方子你哪来的？”宋晚霁一脸好奇。
“嗯，算是你姥爷传下来的。”温以凡含糊了一句。
她不好解释，只能全都推到自己已经去世的爹身上了。
宋晚霁听后没怀疑，“姥爷要是还活着，肯定很厉害吧。”
“应该吧。”温以凡抿了抿唇，“你姥爷走的早，现在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她二十一那年，她爸爸就因为意外去世了。
没过两年，妈妈也因为过度伤心跟着去了。
现在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她记忆早已经有些模糊了。
不过，她爸当时，的确是村里最好的赤脚大夫。
“把称拿来。”温以凡吩咐了一声。
宋晚霁把称递给温以凡，接着问了句，“那咱们家也算是医学世家了？”
温以凡倒是被宋晚霁这句话给逗笑了，“什么医学世家，我和你姥爷都没上过学，纯粹是靠自学的，在一些人眼里，这些都上不了台面。”
“我可没有。”宋晚霁瘪了瘪嘴，“我觉得妈妈你很厉害。”
母女俩聊着天，没注意到苏拂晓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头进来。
等宋晚霁发现的时候，吓了一跳。
“拂晓，你走路咋没声音呢？”
“是姐姐你和师父太认真了。”苏拂晓哈哈一笑，“师父，前面有人找你。”
温以凡应了一声，随后洗了把手，拽下围裙到了前屋。
在看见屋里的人时，温以凡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秦煜南。
“温大夫。”秦煜南脸上带着笑容，“好久不见。”
可温以凡的态度，却让秦煜南有些诧异。
没有预想中的热情，反而十分的冷淡。
“秦首长。”温以凡笑容不达眼底，“好久不见。你不是说，是年后回来吗？”
“嗯，提前回来了。”温以凡的态度让秦煜南脸上笑容消失，他坐下身子，垂下眸子，“你最近……还好吗？”
“我挺好的，秦首长不用担心。”
温以凡一口一个“首长”，喊得秦煜南心里很不舒服。
他和温以凡之间，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
温以凡的态度，总让他觉得不太对劲。
“你不用喊我首长的，和之前一样就好了。”
半晌后，秦煜南这才憋出这句话。
“秦同志有什么事吗？”温以凡还是那副生人勿进的表情，“是要看病吗？”
她表面冷漠，可内心却在极力隐忍。
她想起了程玫的话，也知道他们之间的身份不匹配。
自己不能耽误秦煜南。
她已经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了。
所以，她必须克制。
“以凡。”秦煜南站起身子，快步走到温以凡面前，脸上带着一丝不解，“你到底怎么了？”
温以凡没吭声，只是后退了一步，和秦煜南保持着距离。
第116章 保持距离
温以凡这样的动作，让秦煜南更加受伤。
明明他走的时候，他们之间不是这样的。
秦煜南抿了抿唇，望着温以凡，突然想到了什么。
“以凡，我妈是不是来找过你？”
温以凡没有回答，但秦煜南根据温以凡脸上的表情，也猜到了七八。
“果然。”秦煜南苦笑一声，“怪不得你对我是这样的反应。”
“程同志，你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温以凡强压着情绪，“我和你的确不合适。而且，你妈妈现在身子不好，我觉得你还是……”
“以凡。”秦煜南打断了温以凡的话，“我不是小孩，我喜欢谁，不需要她做主。我知道我妈希望我有一个好归宿，还给我安排了相亲。可如今这年代，恋爱自由，我是不会听我妈安排的。”
秦煜南态度是有的，可温以凡却觉得，这件事不会像秦煜南说的那么简单。
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我们就先抛开这点不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旁人会怎么说你？”
她现在可是离异，并且还带着两个孩子。
这个年代，在这方面可没有那么开明。
“以凡，你觉得我会在意那些吗？”秦煜南上前一步，神色有些激动，“我要是在乎这个，那时候我就不会…不会对你有好感。”
“好，我们就当做你不在意，你母亲也不在意这个。”温以凡深吸一口气，“可你知道，我就算和你在一起，我也不太可能去随军。因为我在这边有我的家人，有我自己的医馆。到时候，我们天各一方，你觉得这份感情现实吗？”
这句现实的话，让秦煜南陷入了沉默。
温以凡无奈的摇了摇头，“秦同志，我们真的不合适。”
“我们可以写信，我有假期就会回来。”秦煜南抬头望着温以凡，“ 以凡，感情这种事，你真的没必要考虑太多。”
“秦同志，我们都不是小孩子的。”温以凡的眸子望向门口，“我不得不多做考虑。而且，你要知道，家人不支持的感情，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不是十八岁的姑娘，她再有两年就四十了。
她前半生已经够鸡飞狗跳了，不想后半生还要乱七八糟。
她现在只想图个安稳。
秦煜南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门铃的响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妈？”
再看见程玫的时候，秦煜南有些错愕。
“你怎么来了？”
“我记着你是今天回来，可等了很久都没看见，我就猜到了你在这里。”程玫神色平静，“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回家吧，还有在等你。”
“你给我安排的相亲。”秦煜南面色沉了几分，“妈，我已经在信上说的很清楚了。”
程玫好似没有听见秦煜南的话，自顾自道：“诗雨是个好姑娘，你们两个又相识多年。而且，我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更何况，这丫头这么多年没嫁人，一直就在等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程玫咬重了“门当户对”这四个字。
似乎，是在刻意提醒温以凡。
温以凡不傻，自然听得出来，程玫这话有一半是说给她听的。
“两位，这是你们的家事，依我看要不你们还是回去说比较好。”温以凡神色冷淡，“我这儿还得开门做生意呢。”
温以凡话里话外都带着这个赶人的意味，让秦煜南心中一阵不舒服。
“煜南，你听见温大夫的话了。”程玫提醒了一句，“这大过年的，我们不能耽误人家做生意。”
秦煜南嘴唇动了动，本想说些什么，但温以凡的神色却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最后，他还是转身跟着程玫离开。
等人走后，温以凡仿佛浑身力气被抽空一半，瘫坐在椅子上。
宋晚霁从后屋出来，看着温以凡的反应，心中也不好受。
“妈，你和他是不是……”
“没什么。”温以凡揉了揉脸，“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之间要考虑的很多。就像秦夫人说的，我和秦同志不合适。”
宋晚霁本想劝一劝温以凡，可转念一想，这是温以凡的私事，她就算身为女儿也不好插手。
她只能尊重温以凡的选择，支持温以凡的决定。
温以凡呆呆的望着门口，一时间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这才是她和秦煜南之间，最好的结局吧。
过去的事，只当做是一场梦。
——
过了十五，林市的天气缓和了一些。
一大早，周兰兰就把做好的衣服带来了医馆。
宋晚霁瞧见后十分喜欢，尤其是后面温以凡给周兰兰画了图纸那几款。
“周姨，你这手艺真好。”宋晚霁夸了一句，“这些衣服，市面上想买都买不着。”
“你喜欢就好。”周兰兰脸上带着笑容，“你去试试，看看尺码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再拿回去改一改。”
宋晚霁拿着衣服回了自己屋里，等试过后这才出来。
“周姨，这些都很合适。”
温以凡从配药室出来，看着宋晚霁身上的衣服，眨眨眼，“哎呀，我女儿可真漂亮。瞧瞧这身段，这面孔，和模特一样呢！”
宋晚霁被温以凡夸的满脸通红，她娇嗔一声，“妈！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而且在家这段时间我都胖了。”
“胖点好，你之前瘦的和骷髅一样。”温以凡摘下手套，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你现在正合适。”
宋晚霁一米七五的大个子，回来的时候才一百零几斤，风一大就能把她吹倒。
如今在家里养了一个月不到，胖了十五斤，现在这身材，温以凡才觉得合适。
“你妈妈说得对，你还是得胖一点才好。”周兰兰附和一声，“而且你现在我都觉得有点瘦，不过比回来的时候气色好了不少。”
好在周兰兰有准备，做这些衣服的时候，她特意做大了半码。
否则，这些衣服宋晚霁穿着肯定会有点紧。
“妹子，这事真是谢谢你了。”温以凡从口袋里拿出五块钱，递给周兰兰，“这是给你的手工费，还有些粮食，你一个人不好拿，等会我叫人给你送过去。”
第117章 返校
看着那张钞票，周兰兰愣了好半天。
“温大夫，这钱我不能要。我也没出多少力，而且……”
“这七八件衣服，你说你没出多少力，谁信啊？”温以凡有些无奈，“你看你，老和我这么客气。你靠你自己本事赚钱，有什么不好意思收下的？”
听温以凡这么一说，周兰兰转念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那就谢谢温大夫了。”周兰兰收下了钱，“往后，要有用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周兰兰走后，宋晚霁看着身上的衣服，依旧是十分喜爱。
“周姨的手艺真是太好了，丝毫不差于商场那些衣服。我穿着这个去了学校，我室友们肯定也会很喜欢的。”
宋晚霁这话倒是提醒了温以凡，温以凡转了转眼珠，“晚晚，要是你室友们喜欢这衣服，你就给我写信，回头让你周姨一块儿做好。反正到时候我还也要去看你，一并送过去。这也是一笔生意，你说是不？”
宋晚霁听后眼睛一亮，“妈，还是你脑子转的快。这样一来，周姨的日子也有保障了。而且，她这手艺这么好，收费又不贵，他们肯定会愿意的。你不知道我那些室友，她们一个个家境都不差。”
“成，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温以凡当即拍板，“咱们这也算是帮了大忙。”
二月二十四那天，温以凡一家送宋晚霁去了火车站。
火车站内，温以凡拉着宋晚霁的手，十分不舍。
“到了那边照顾好自己，别给妈省钱，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不能亏待自己。你要是亏了自己，妈肯定吃不好睡不好，听见没有？”
“还有，妈给你带的营养液，你也要记得喝，这对身体都是有好处的。”
“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想你了，我就给你还写信。”宋晚霁也有些舍不得温以凡。
冯祝意眼眶红了红，她从口袋里拿出个信封，随后塞进了宋晚霁兜里。
“晚晚，这是我和你三个给你准备的，虽然不多，但也是我们的心意。你拿着买点吃的，在那边好好的。”
“三哥三嫂，谢谢你们。”宋晚霁吸了吸鼻子，“那妈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一家人洒泪分别，等出了火车站后，温以凡的情绪好了一些。
“好了，你们两个也别伤心了，暑假晚晚还会回来的。”
“还是放心不下。”冯祝意摇了摇头，“一个小姑娘，在那边无依无靠的，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咱们都不能及时赶过去。”
宋晨易给冯祝意擦了擦眼泪，“怕啥。再有两个月，咱们也跟着钱老板去北平了。到时候，咱们在那边也好照顾小妹。”
闻言温以凡挑了挑眉，“这事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五月初就去。钱老板前两天就走了，说去那边看看铺面。这边的生意，他要交给自己的弟弟，自己去那边发展。”宋晨易如实回答，“他们一家都过去。”
温以凡听后眼中带了笑意，“北平是个好地方，以后肯定会有大发展。你们两个，就跟着钱老板好好干，他肯定不会亏待你们夫妻二人的。”
回了医馆，温以凡前脚刚进门，后脚就看见了秦煜南和程玫。
“温大夫，我是来复诊的。”程玫笑意盎然，“这药吃了后，我果然比过去好了不少，还是您医术高超。”
“坐吧。”温以凡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我瞧着你气色也好了不少。”
给程玫诊脉后，温以凡给程玫换了方子。
去配药室抓药的时候，秦煜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
“以凡，我要走了。”
温以凡头也不回的答应了一声，“嗯，一路保重。”
“我们之间就真的这样了吗？”秦煜南有些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温以凡手中动作一顿，她转过头，脸上有些无奈，“秦同志，我们之间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吧。”
秦煜南听后身形一僵，“你说得对。”
“你和那位姑娘相处的怎么样？”温以凡专心抓药，随后问了一句。
“不怎么样。”秦煜南眸子暗了暗，“我和她不合适。”
温以凡没吭声，而是拿着包好的药，从秦煜南身边路过。
把药交给程玫后，程玫付了钱。
“温大夫，这些药吃完，我是不是就能痊愈了？”
温以凡点了点头，“按照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是可以了。”
“我也要回北平了。”程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本来在这边就是处理一些私事。”
“一路顺风。”温以凡把钱放进钱匣子里，“有缘再会。”
程玫转身离开，临走时见秦煜南没有要走的意思，她这次没有催促，只是叹了口气。
见秦煜南仍然站在配药室门口，温以凡蹙了蹙眉，“秦同志，你还有事吗？”
“这个给你。”秦煜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你……今后保重。”
说完，不给温以凡拒绝的机会，转身离开。
等秦煜南走后，温以凡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项链，神色恍惚。
银项链下方带着一个爱心吊坠，很是好看。
“这人真的是……”
温以凡摩挲着项链，最终还是收下了。
算了，就当留个念想吧。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对秦煜南付出过感情的。
把盒子放进口袋，温以凡拿起一旁的抹布，擦拭着旁边的柜子。
她的生活还得继续，不会因为这点事就郁郁寡欢。
更何况，她对这份感情，也没有太多的期待。
“师父。”苏拂晓从后屋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这个字我不认识。”
宋晚霁走之前，带着苏拂晓去书店买了不少的书，还从自己老同学那里，要了一些之前的教材。
最近，苏拂晓一直在努力自学，争取能参加明年的中考。
“我看看。”温以凡扫了一眼，随后给出了答案。
苏拂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温以凡召唤出系统，按照系统给出的答案，告诉了苏拂晓。
“师父真厉害。”苏拂晓笑嘻嘻的看着温以凡，“还好有师父在我身边。”
“好了，去学习吧。”温以凡揉了揉苏拂晓的头，“不懂再问我。”
等苏拂晓走后，温以凡伸了个懒腰，推开门。
这样的生活，现在对她而言已经很不错了。
第118章 提醒
春日降临，冰雪消融，新生堂这条街上又热闹起来。
树枝上抽出了嫩芽，春风拂面，带给人春意。
今儿天气好，温以凡正拿着抹布擦着玻璃门。
“妹子，忙着呢？”刘婶子从一旁过来，和温以凡打着招呼。
“没啥事，就自己找点活干。”温以凡站起身子，指了指不远处的铺子，“这又新开了一家啥店铺？”
斜对面的那家药店年前就关门了，还贴上了“出兑”的纸条。
如今正往出搬东西，牌匾也摘下来了。
“说是要开一家面馆。”刘婶子回答道，“这快三个月，才兑出去。”
“开个面馆好啊，咱们这条街吃的还真不多。”温以凡继续干着活，“不过今年这天热的有点早。这才四月份，我看都有人热的穿短袖了。”
刘婶子抬头看了眼天，“说的也是，今年这天的确有些奇怪。而且你发现没，过年那回都没下几次雪。”
“可不是，而且到现在一场春雨都没有。”温以凡故意把话头往这方面引，“婶子，你说今年不会有灾吧？”
刘婶子听见这话后，瞪大了眼睛。
“你别说，还真是有点不对劲。”
“我看，咱们还是提早提防着点。”温以凡提醒着刘婶子，“这要是出了啥灾，倒霉的还是咱们老板姓。”
刘婶子拍了拍大腿，“还是妹子你脑袋转的快，想得多。”
说完，扭头就跑回了家，不知道去干什么。
等刘婶子走后，温以凡叹了口气。
她擦干净玻璃后，转身进了屋。
这段时间，她已经成功积攒了一万七千点积分了。
为了旱灾的支线任务，她是没日没夜的接任务。
“温大夫，有你的信！”
听见邮递员的动静，温以凡出了门。
“肯定是我女儿写来的信。”温以凡接过信，笑眯眯道，“谢谢了。”
邮递员摆了摆手，最后骑着自行车离开。
打开信，看着上面的内容，温以凡露出了笑容。
的确是宋晚霁写来的信，周兰兰给她做的衣服，果然很受欢迎，有不少人都要做。
信的背面还有尺码，以及要的布料颜色。
温以凡拿着这封信，连忙去找了周兰兰。
周兰兰也是高兴地不得了，对温以凡连连感谢。
不过，这一共十件衣服，买布料的前就不少。
这些姑娘要的料子，都不是什么便宜的。
这倒是让周兰兰有些难办。
“料子先我先给你垫付，反正到时候这些姑娘也会给你的。”温以凡安慰了一句，“你只需要好好做衣服就是了。不过，这件事你估计得赶工了。我下个月月中，正好要去北平办事。”
“一个月就够了。”周兰兰十分有自信，“这些衣服款式并不复杂，主要还是上面的绣花。而且，我姐这段时间也来了，我们两个一起干会快一些。”
周兰兰的姐姐周梅梅也曾经是服装厂的工人，两姐妹搭配着干活肯定更快。
“行，那咱们这就去买料子吧，早点开工。”
周兰兰答应了一声，随后跟着温以凡出了门。
买好布料后，周兰兰就正式开工了。
回了医馆，温以凡就看见了等候的几名病人。
喝了口水，温以凡继续开始自己的本职工作。
晚间，冯祝意和宋晨易过来了。
今儿两人回来的很早，温以凡便知是出了什么事。
“妈，钱老板的媳妇今儿过来了。说接到了钱老板的电话，让我们后天就过去。”冯祝意坐下身子，“说是那边一切都准备好了，马上就要开业。”
“这么急啊。”温以凡有些惊讶，“你们东西都收拾好了没？”
“老板娘说，那边什么都有，让我们准备点衣服就行。”宋晨易回答，“钱老板在那边，特意给我们夫妻俩还租的房子，等到了那边啥都不用愁。”
温以凡听后连连点头，“钱老板可真是你们两个的贵人。那行，妈明天就过去，帮你们收拾收拾东西。”
老三家早走也好，早走就不用受着旱灾的苦了。
吃过晚饭，冯祝意递给温以凡一个塑料袋子。
温以凡一打开，看着里面的钱，愣了愣，“小意，你这是干啥？”
“我们自己留了一部分，剩下的，想交给妈，让妈你帮忙存着。”冯祝意挠了挠头，“这钱放在哪我们都不放心，觉得还是放在妈你手里最好。”
这些，是两口子积攒到现在的。
他们到了北平那边，钱老板供吃供住，而且每个月也赚钱，的确没啥用钱的地方。
听冯祝意这么说，温以凡没有推脱，“行，那妈给你们攒着，等你们用的时候就和妈说。”
两口子走了后，温以凡数了数钞票，一共四百二十块钱。
两人工资差不多，宋晨易一个月赚四十二块，冯祝意则是四十块。饭店供饭，住的地方也不用他们花钱，每个月他们就单拿出二十块钱用于花费，而且大部分都拿来给温以凡买菜买肉了。
两口子十分节俭，所以才能一年不到就攒这么多。
不过，主要还是有温以凡这样的妈照拂。
把钱存入系统的保险柜后，温以凡又打开了商城。
商城的价格，也会跟着现实中的价格浮动。
这段时间，温以凡一直等着粮食降价，然后多多购买，存在系统这边。
“还真降价了。”温以凡嘀咕了一句，“虽然不多，不过也能省下来不少。”
“宿主，要现在购买吗？”系统的声音传来，“如果宿主一次性购买的数量过多，有优惠哦！”
“还有优惠？”温以凡挑了挑眉，“详细说说。”
“一次性购买一千斤，可以打七折。一次性购买三千斤，可以打八折，并额外赠送五个盲盒。”
温以凡扒拉着算盘，仔细的算了算。
她现在有一万七千点积分，按照系统的价格，她现在十积分能买十三斤大米。
不过也不能全都换成大米，还是得分配的均匀些。
仔细算过后，温以凡大手一挥，最终花费了一万积分，储存了一万多斤粮食。
当系统弹出支线任务进度的时候，温以凡看着上面的进度条，两眼一黑。
一万多斤的粮食，任务进度竟然只有百分之四十三？！
这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第119章 第一次
可转念一想任务的要求，温以凡顿时萎靡了下来。
她这什么时候能达到系统要求啊！
这花了一万积分，她心都在滴血。
这可是她辛辛苦苦做支线任务，以及解锁成就得到的。
而且，这个数量，她凑山货也是杯水车薪。
难不成，要她去弄什么古董？
可这年头，去哪里弄？
“系统，你这是逼我走上违法的道路。”温以凡吐槽了一句，“你这不是逼死人吗？”
“宿主，你已经不知道犯了多少次‘投机倒把’罪了。”系统补刀道，“而且，现在这年头，有多少人能做到真正的遵纪守法？”
温以凡翻了白眼，“就你话多。任务还有多久？”
“预计还有一个半月，旱灾来临是六月份。”系统回答。
温以凡听后倒是有些惊喜，“之前不是说五个月吗？”
“气候原因所影响，像这种支线任务，也会受到这种影响。”
六月份，那还来得及。
看来，这北平她说什么也得去一趟了，并且还得是越快越好。
敲定了这个想法后，温以凡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
次日，温以凡去了老三两口子的住处，帮着收拾了行李。
当晚，一家人还去下了馆子，算是给老三两口子送行。
不过这次，温以凡倒是没有去火车站送两人。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走不开。
诊疗室内，温以凡正在全力抢救一个病人。
这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心跳。
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因为贪玩掉进了附近的河里，而离小河最近的就是新生堂了，家人这才送到这里。
“师父，车子马上就到了！”苏拂晓跑了进来，“救护车五分钟就到！”
这种情况，温以凡也不敢贸然处理，所以交给医院是最稳妥的。
她此刻正给孩子进行心肺复苏，她点了点头，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宿主，太迟了。”
系统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些无奈，“已经救不回来了，耽误太久了。”
温以凡咬了咬牙，仍然没死心，“你少说风凉话，我要办法！”
“我最多就能拖到车子赶到。”
说完，温以凡眼前弹出了面板。
快速点击面板，温以凡兑换了急救肾上腺素，以及续命丹。
一针肾上腺素注入后，温以凡继续手中的动作。
不到五分钟，车子抵达了门口。
听见苏拂晓的喊声后，温以凡忙不迭抱着孩子冲出了屋子。
急救大夫从温以凡手里接过孩子，随后上了车。
看着救护车离去，温以凡擦了擦额头的汗，气喘吁吁。
“系统，这孩子真没希望了？”
“太晚了。”系统回答，“不过，这件事最起码不会怪罪到宿主你的头上。”
他刚才让温以凡兑换的，最多只能暂时吊住孩子一口气。
就算救活了，孩子也是植物人。
温以凡听后有些失魂落魄，她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那孩子看着，最多只有十二岁。
这么好的年纪，就这么……
“宿主，你是大夫，你不是神仙。”系统安慰的声音传来，“你救不了所有的人。”
“我知道。”温以凡神色疲惫，“但这毕竟是第一次，看见一条生命就这样……”
这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我建议宿主，以后不要接诊这样的病人。”系统声音严肃，“否则，你早晚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难不成，下次要我袖手旁观？”温以凡攥紧拳头，“我是医生！”
“你只是个赤脚大夫，不是正规的医生。”
系统的话刺激到了温以凡，她盯着地面，半天没吭声。
的确，无论她医术再高超，在百姓眼里，自己只是个赤脚大夫，不是大医院里的正规医生。
就算有行医资格证，仍然得不到认可。
她明白系统的意思，系统也是一片好心。
如果今儿这孩子在新生堂咽了气，孩子的家长要想找她麻烦……
温以凡不敢想会成什么样子。
医闹这种事，她前世也不是没见过。
“我知道了。”温以凡站起身，“我尽量吧。”
系统没再劝温以凡，因为他知道自己也劝不动。
要是下次出了这种情况，温以凡还是会毫不犹豫出手的。
就像温以凡之前说的，她是大夫，救死扶伤是她的责任。
因为这件事，温以凡还是消沉了好几日。
苏拂晓知道温以凡消沉的原因，她也劝了几次，但都没什么用。
无奈她去找了苏年景，苏年景却说让温以凡一个人静一静。
这个时候，谁劝都没用，只能靠温以凡自己走出来。
前屋，温以凡面无表情的写着药方。
昨天孩子的父母来过了，感谢了她，说多亏她当时进行了抢救。
不过，孩子还是没救回来。
医院说的耽误的太久，要是再早十分钟，孩子都还有希望。
孩子的父母虽然没有怪罪温以凡，还感激了温以凡，可温以凡心里还是不舒服。
这导致温以凡这两日看诊，一直都是板着脸的。
来看病的病人一开始不知情，后面才知道原因。
“温大夫，那个，多少钱？”病人小心询问了一句。
“十二块，喝一个月。”温以凡把方子递给身后的苏拂晓，“下一位。”
平日的温以凡，都是带着笑脸，偶尔还能和他们闲聊两句。
如今因为这件事，温以凡根本笑不出来，也没心情闲聊。
病人们都知道这件事，也不敢多嘴，老老实实看了病拿了药就离开。
不过，在轮到下一个病人的时候，温以凡看见对方后微微一愣。
“张大哥，张大嫂？”
“温大夫，我们是来复查的。”梁芳面带笑容，“多亏了你，老张现在那半边身子，已已经能动了。”
针灸了这么久，在加上温以凡的腰，张国志现在已经恢复了五成。
现在他瘫痪的那边身子，可以做一些微小的动作，比如拿个杯子什么的都能完成。
不过走路还是不成，还需要一段时间。
“温大夫，是你让我有了希望。”张国志显得十分激动，“真的太谢谢你了。”
温以凡低落的心情，因为这句话好了不少。
她站起身，指了指桌上的笔，“张大哥，你拿起来我看看。”
看着张国志抬起手，不太轻松的拿起那支笔时，温以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两个月不见，张国志竟然恢复的这么快。
看的出来，他在康复训练上绝对没有偷懒。
第120章 叮嘱
张国志放下笔后，又自己站起身子，在温以凡面前走了几步。
现在，他已经完全可以脱离拐杖了。
之后他再次坐下，尝试着动了动自己左边的腿。
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很艰难，从张国志咬牙切齿的表情，以及额头的汗水就能看出来。
等昨晚这些后，张国志长出了一口气，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
尽管累的要命，可张国志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梁芳上前，用帕子擦着张国志头上的汗水，“温大夫，你瞧瞧，他这进步是不是很大？”
“非常不错了。”温以凡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的确得该换一副药了。”
现如今张国志的病情有了起色，那之前的猛药就不能继续吃下去了。
周围人看见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
刚才梁芳排队的时候，和周围的人聊了几句。
张国志是脑出血导致的偏瘫，到现在瘫痪有四五年了。
这种情况下，温以凡竟然还能把人治好，他们不信温以凡还能信谁？
“温大夫，您真是妙手回春啊！”
排队的人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可不是！这偏瘫多年的人的还能治好，神医啊！”
周围人的称赞声，很快就冲散了温以凡心中的压抑。
她是没能挽救回来一条生命，可这里还有很多人等着她救治。
她不能一直就这样消沉下去。
还有很多人等着她，还有很多人指望着她呢。
想到这里，温以凡的内心振作了几分。
“好了好了，大家别吹嘘我了。我不是什么神医，我就是个赤脚大夫。你们能信得过我，是我的荣幸。”温以凡摆了摆手，“大家都安静下来排好队，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晚上，新生堂关门后，温以凡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她没想到，自己身为大夫，竟然也有被自己病人“治愈”的一天。
“师父，吃饭吧。”苏拂晓招呼着温以凡，“我爸今晚包了包子。”
温以凡忙的时候，通常都是苏年景做饭。
答应了一声后，温以凡站起身子，转身去洗手。
苏年景的厨艺一般，说不上难吃，但起码能吃。
不过温以凡也不挑，忙碌了一日，中午都没顾得上吃，她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过段时间，我要去北平一趟。这段时间，新生堂就关门吧。”温以凡咬了口包子，“尤其是你拂晓，无论别人怎么求你，你都不能给对方看病，知道吗？”
苏拂晓愣了一下，“师父，你一直不是让我看一些小毛病吗？”
“我在你身边的时候，自然是不一样。这世道人心都坏，师父这是为了你好。”温以凡看着苏拂晓，“你在我身边，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我也能及时解决。可我要是不在你还这么做，很容易被人算计。拂晓，行医也是要有资格证的。”
这也是多亏了系统的提醒，才让温以凡这么谨慎。
自己在的时候，怎么都好说。就算是有人真难为苏拂晓，没有行医资格证给人看病，她也能找个由头堵住对方的嘴。
苏拂晓只是个孩子，那怎么能叫看病呢，明明是闹着玩。
而且药一直是她开的，只要苏拂晓不开药，就算闹到上头，最多也就是警告几句。
可自己走了就不成了。
这年头，也有不少赤脚大夫，被一些不安好心的人盯着。
温以凡只是防患于未然。
“拂晓，听你师父的。”苏年景开了口，“你师父不在这段时间，我们不能给她惹麻烦。”
“好。”苏拂晓乖乖点了点头，“我听师父的。”
“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看看书。要是又不懂的，你就先跳过去，等师父回来一一给你解答。”温以凡喝了口粥，随后皱了皱眉。
这白粥怎么是咸的？
苏年景看见温以凡的表情后，连忙自己也尝了一口。
之后他苦着脸，“我本来想放白糖的，结果放成盐了！”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拿温以凡的碗，“温大夫，我再去给你盛一碗新的。”
“不用了，不能浪费粮食。”温以凡又喝了一口，顺便调侃了一句，“看来我不在这段时间，拂晓有罪受了。”
这罪，指的自然是苏年景的厨艺。
苏拂晓撇了撇嘴，“爸，等师父走了，我们还是去食堂吃点吧。”
这条街上有个国营食堂，饭菜也不贵，至于味道，肯定会比苏年景做的好吃一点。
苏年景讪讪一笑，“也是，我以后还是少做饭为好。”
吃过晚饭，温以凡琢磨起了车票的事。
这年头买去北平的车票也不容易，要排队不说，还不一定能不能抢得到。
不过，温以凡也不打算麻烦旁人，自己还是明儿去火车站看看再说吧。
次日，温以凡起了个大早去了火车站。
买票的窗口果然排起了长队，期间还有不少中间商，把自己抢到的高价票出售出去。
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对这一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和这些人都有些关系，没少收好处。
这年代小地方就是这样，不过温以凡并没有投机取巧，反而是去排了队。
排了几个小时，温以凡这腿都快麻了，可算是轮到她了。
不过，令温以凡沮丧的是，三天后去北平的车票已经卖完了。
而且，之后的几天也没有。
真够倒霉的。
温以凡心里暗骂了一句。
身后传来催促的声音，温以凡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到了什么。
“同志，白山市到北平的车票有吗？”
直达的买不到，中转的应该有吧。
“三天后的吗？有，要几张？”
“一张，再要一张从这里到白山的。”温以凡说完付了钱。
正好自己顺路去一趟白山，说不定还能收到什么好东西。
现在正值春天，白山上也应该有不少的好东西。要是遇到一些稀罕的，自己这积分也就不用愁了。
也不知道赵成军夫妇，给没给自己留。
不过他们夫妻俩，应该是讲信用的人，肯定不会忘记的。
想到这里，温以凡除了火车站。
外面的空气比里面清新了不少，温以凡骑上自行车，哼着小曲回了医馆。
临走前，她得安排好医馆这边才是。
第121章 出门办事
回了医馆，温以凡看见了位意想不到的人，廖三。
“三兄弟，你回来了？”温以凡深色惊讶。
“大姐，好久不见。”廖三笑眯眯的看着温以凡，“我这不是想你了，就回来看看。”
温以凡瞪了廖三一眼，脸上却带着笑容，“油嘴滑舌。这是风头过了？”
“我听说，那姓王的过年前就跑了。不过稳妥起见，我这不是才回来了。”廖三说着指了指椅子上放着的东西，“去外地玩了一圈，这是给姐你带的礼物。”
“三兄弟，你太客气了。”温以凡没推脱，她打量着廖三，调侃道，“你这在外头，是一点也没亏待自己啊，胖了一圈了。”
廖三捏了捏自己脸上的肉，“我这几个月滋润的很，都多亏了姐你出手大方。”
闲聊了几句后，温以凡就问起了廖三的打算。
“三兄弟，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总得找个营生做。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这么混着吧。”
温以凡的话说的廖三脸色一红，他搓了搓手，“姐，我这也没啥本事，我还真不知道干点什么。这厂子我也进不去，安稳的活我也做不了。你知道我这性子，我游荡惯了，想定性也不成。”
温以凡若有所思的看着廖三，“你站起来我看看。”
廖三听后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站起了身子，还在温以凡眼前转了个圈。
“凶一点我看看。”温以凡继续道。
廖三满脑子雾水，但还是照着温以凡说的做了。
“不错。”温以凡十分满意，“你跟我出趟门，一天十块钱。”
廖三听后有些错愕，“啥？”
“我要出门办事。”温以凡坐下身子，“有你在身边跟着，我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廖三又高又壮，而且刚刚那凶神恶煞的表情，一般人都不敢惹他。
有这么个人跟着，她办事肯定能轻松不少。
这叫什么来着，对，保镖。
毕竟京市那边她人生地不熟，她过去了也怕遇到什么麻烦。
带上廖三，安全一些。
“那我跟着就是了，姐你不用给钱。”廖三摇了摇头，“而且我现在也不缺钱。”
温以凡给他的那些，够他花很久了。
“那不一样，给你你收着就是了。”温以凡坚持道，“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你去火车站买票，买票钱也算我的。一张从这儿去白山的，一张从白山去京市的，你先跟着我去白山。”
廖三听后答应一声，反正他现在也无事可做，而且白山和京市，他还真没去过。
定下这件事后，温以凡就开始收拾行李。
等到了日子，温以凡嘱咐了苏年景和苏拂晓几句，和廖三一块儿前往白山。
回到熟悉的镇上，温以凡第一时间就去了面馆找赵成军。
再次看见温以凡的时候，赵成军也有些惊讶。
“大妹子，你咋来了！”
“我正好要出门，顺道来看看你们。”温以凡坐在板凳上，“来两碗面，老样子。”
赵成军忙不迭应了一声，扭头去给温以凡煮面。
廖三则是坐在一旁，没吭声。
看这样子，温以凡是和这人认识。
瞧着廖三坐没坐相，温以凡皱了皱眉，“坐好。”
廖三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尴尬的笑了笑。
面端上来后，面馆又来了人，赵成军也顾不上和温以凡说话，继续忙乎。
吃饱喝足，温以凡付了钱后，和赵成军打了声招呼。
“赵大哥，那我先去你家里，去看看嫂子和孩子。”
赵成军点头答应，“行，你们去吧。”
在一旁的铺子买了些东西后，温以凡带着廖三去了赵成军家里。
张红梅瞧见温以凡也十分惊讶，和温以凡聊了几句后，目光落在了廖三身上。
“这我弟弟。”温以凡介绍着，“亲戚家的，我这不是要出远门，想着身边多个人办事方便一些。”
廖三虽然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不过一听温以凡说是自己的弟弟，张红梅愣是把廖三看顺眼了。
两人打了招呼后，廖三就坐在一旁，仍然一声不吭。
“嫂子，你给我留东西了吗？”温以凡进入正题，“我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个。”
说起这个，张红梅喜笑颜开，“当然留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是攒了不少。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张红梅去仓房取来两个大袋子，随后一股脑倒在了院里，让温以凡来看。
温以凡瞧见后十分满意，让系统扫描后，心里也有了底。
付给张红梅钱后，她帮着把东西都装好。
“嫂子，明早还是得麻烦你，带我去趟山里。”温以凡咳嗽一声，“还有，上次我临走时遇到的那个……”
张红梅心如明镜，“好说。你这弟弟跟着去不？”
“他就不去了。”温以凡看了眼廖三，“在这等我就成。”
张红梅点了点头，“那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他家一共三个屋子，倒是也刚好够住。
俩孩子在女儿房间挤一挤，温以凡和张红梅睡他儿子那屋，两个男人则住火炕。
晚上，赵成军回来后，一众人在一起吃了顿饭。
两个孩子看见温以凡后也十分高兴，温以凡这次来也给两人带了礼物。
温以凡这样的好人，赵成军和张红梅也乐意和她多来往，毕竟这可是他们家的财神爷。
次日一早上了山，温以凡还是照例和张红梅分开。
春天的白山上，可有不少的好东西。
按照系统的指引后，温以凡果然收获了一大笔积分。
不过，这次可就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
一阵虎啸声从不远处传来，温以凡吓的腿都软了。
只见不远处，一个庞然大物正对温以凡虎视眈眈。
“系统！”温以凡连忙大叫了一声，“快送我进去！”
下一秒，温以凡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置身空间内的住所。
吓死她了！
还好她解锁了这个功能，不然肯定会葬身虎腹的！
虽然藏进了空间里，不过耳边仍然能听见老虎的声音。
“系统，它真的找不到我吧？”温以凡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
“人都找不到，老虎又怎么可能呢？”系统被温以凡的话逗笑了，“宿主放心就好，他现在只是闻得到宿主的气味，在疑惑宿主怎么突然消失了。等老虎走了后，我会告诉宿主的。”
有了系统这句话，温以凡松了口气。
﨔
第122章 抵达京市
不知在空间躲了多久，温以凡终于听到了系统的提醒，这才从空间里出来。
看了四周，温以凡长出了一口气，摸了摸胸口。
实在是太吓人了。
幸好，有空间在，不然今天自己就成了老虎的盘中餐了。
稳住心神，温以凡继续按照系统的提示，在山上寻找着药材。
等到了集合的时间后，温以凡这才回到张红梅身边。
不过这次，温以凡倒是没让张红梅藏药材。
一次两次就算了，要是每次都这样，肯定会引起队长的怀疑。
白山春天的物产果然更丰富，这一趟温以凡也收获不少。
等回了家后，张红梅又忙不迭的带着温以凡去见了老猎户。
老猎户在温以凡这里尝到了甜头，加上张红梅之前的嘱咐，给温以凡留了不少的好东西。
肉类做成了肉干，一些能入药的东西，也都给温以凡留了下来。
最让温以凡惊讶的，是熊掌。
现如今，野生动物保护法还没有出台，如今这年代捕猎野生动物，也是猎户们生存的法则。
“温大夫，你开个价，要是价格合适，这东西我就卖给你。”老猎户神秘兮兮的看着温以凡，“我可是特意给你留的。”
要是上交到供销社去，他肯定会亏不少。
这年头，谁不想多赚点钱？
温以凡出手也十分大方，直接给了比供销社搞出一倍的价钱。
因为这熊掌，在系统这里价值五千积分。
现在对温以凡而言，积分可比票子重要多了。
老猎户喜滋滋的收了钱，还赠了温以凡不少的肉干。
肉干不值钱，但却可以果腹，又算特产，也是老猎户的一份心意。
离开白山后，温以凡和廖三登上了去京市的火车。
廖三一路上都沉默寡言，这倒是让温以凡有些不适应。
“三兄弟，你有心事？”温以凡看着对面坐着的廖三，问了一句。
廖三愣了一下，“没有啊。姐，你咋这么问？”
“我看你一路都没怎么说话。”温以凡咳嗽一声，“我以为你有心事呢。”
闻言廖三咧了咧嘴，“我这是怕自己说话没个深沉，给姐你带来麻烦。所以我想着，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他对自己这张嘴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话说的就是他。
两句好话说完，那下一句就得带脏字了。
这都是当混混多年养出来的习惯，一时半会还真改不掉。
“你这时候倒是聪明了。”温以凡笑了笑，看向窗外，“再熬一会儿，等到了京市，姐带你吃香喝辣。”
经过漫长的车程，在次日早上，两人终于抵达京市。
京市的火车站要比林市大很多，里面的乌泱泱的人，看着温以凡直打怵。
三步一警察，五步一军人，十步一岗哨，可见这里防范有多严。
这样的情景，也让温以凡多了几分安心。
这大城市就是好。
尽管如此，温以凡还是紧了紧外套，让系统自己外套里面口袋的钱包收进了空间。
出了火车站，温以凡打听了一下后，拦了辆出租车。
等上了车，司机看了眼后视镜，操着一口正宗的京市话，“两位，去哪啊？”
温以凡递上一张纸条，“去这儿。”
“哎哟喂，这可不近吶。”司机看着上面的地址，“您们这是去吃饭？”
“去找我儿子和儿媳。”温以凡笑着回答，“我和我弟弟去看看他们。”
“那可真是不容易。”司机笑呵呵的答应了一声，“成，那你们坐稳，咱们这就出发！”
初来乍到，温以凡对这里的一切都觉得新鲜，十分的好奇。
一路上，她看着窗外，心中不由得感慨。
前世，自己一辈子都待在那村子里，就连镇上都没去过几次，别说京市了。
而如今，她靠着自己的本市有了今天，现在人又在首都。
这日子的变化，还真是火箭一般的速度。
果然，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
司机也是个热心肠的，一路上和温以凡介绍着京市，沿途要是路过什么有名的建筑，还会讲讲建筑的历史。
同时，又和温以凡推荐了京市的景点，以及一些特色饭店。
温以凡一一记住，下车的时候还多给了司机五块。
司机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直夸温以凡大方。
到了饭店门口，温以凡瞧着眼前气派的牌匾，咂了咂舌。
这次钱龙还真是下了血本。
等进了屋里，瞧着周围的装修，温以凡更是惊讶。
这造价得多少钱啊。
这哪里是饭店，简直和皇宫一样。
“两位，里边请。”
服务员走上前，脸上洋溢着得体的笑容。
温以凡想着，自己来都来了，倒不如也吃一口，顺便也尝尝自己儿子的手艺。
坐下身子，按照服务员的推荐点了几个特色菜。
等菜的时候，温以凡瞥了眼收银台。
收银台后方站着的，不正是她儿媳冯祝意吗？
此时冯祝意正低头算着账，并没有注意到温以凡。
直到感觉有人在看自己，这才抬头。
当和温以凡的眼神对上的一瞬间，冯祝意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看去，这不是正是自己的婆婆吗？
冯祝意脸上带着错愕，她和旁边的小姑娘打了声招呼，立即来到了桌前。
“妈？！你怎么来了？”
“妈想你们两个了。”温以凡笑眯眯的看着冯祝意，随后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坐。”
廖三这个人，冯祝意是认识的。她知道，廖三帮了自己温以凡许多，她先和廖三打了招呼，随后坐下身子这才道：“妈，你来怎么也不和我们知会一声，我也要去火车站接你。”
“妈又不是找不到这里。”温以凡摇了摇头，“这边可太方便了，坐上出租车，哪里都不怕找不到。你和老三怎么样？看你这打扮，应当是个管事的？”
冯祝意抚平白衬衫的褶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算是。钱老板说，我不仅算账好，管店也很有一套，我现在是这家店的经理。”
“哎呀，我儿媳真是了不得。”温以凡竖起一根大拇指，“那往后得称呼‘冯经理’了！”
﨔
第123章 为廖三谋一条路
“妈，你别这么叫我。”冯祝意娇嗔一声，“什么经理不经理的，在你面前我就是你儿媳。”
寒暄几句后，冯祝意抽空也把宋晨易也叫来了。
还没说几句话，外头就来了客人，两人也不好多呆，转身离开去干活。
等菜端上桌，温以凡尝了几口后，便连连夸赞。
自家儿子这手艺，还真是没的说。
现在的宋晨易只是个二厨，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经验不够。
“嘿，姐，你这儿子手艺也够好的。”廖三含糊不清的开口，“这菜做的真是绝了！我看你们一家，一个比一个有出息。”
说到这里，温以凡十分骄傲，“那当然了，我的孩子都是最棒的。”
酒足饭饱，温以凡去了收银台结账。
“妈，你吃饭还结什么账？”冯祝意摆了摆手，“钱老板之前特意交代过，要是您来，就在这里放开了吃，一分钱他都不收。”
“一码归一码。”温以凡坚持要付钱，“我总不能占这样的小便宜。”
正说着话，就见钱龙从楼上下来了。
“温大姐！”钱龙一脸惊喜，“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你。”
“小龙也在啊。”温以凡笑眯眯的看着钱龙，“许久不见，你气色看着好太多了。”
“可不是，都多亏了大姐你的调养。”钱龙神清气爽，“吃饭了吗？没吃我这就给你安排一桌。”
冯祝意插了句嘴，“吃过了。这不，我妈非要结账。”
钱龙一听这话，立即板起了脸，“大姐，你这是拿我当外人了。你来这里吃饭，我哪能让你结账？”
温以凡不仅是救了她，还救了自己的媳妇，这样的大恩大德钱龙都不知道如何报答， 哪里还能要温以凡的钱？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温以凡有些无奈，“这吃了饭给钱不是天经地义。”
“大姐，你要是非要付钱，那我可就翻脸了。”钱龙一脸不高兴，“在我心里，你就和我亲姐姐似的。这家里人来吃饭，哪有要钱的道理。”
掰扯了好半天，温以凡最后还是没拗得过钱龙。
“成成成，我不付就是了。”
“这就对了。”钱龙脸上洋溢着笑容，“大姐，咱们楼上说话。”
到了楼上，钱龙给两人倒了杯茶水，拉开了话匣子。
“大姐，你这次来京市，是有事要办吧？”
“还真让小龙你说中了。”温以凡喝了口茶水，也没藏着掖着，“我这次来，想在北京逛一逛，顺便看看我女儿和儿子儿媳。主要是想去古玩市场瞧瞧，我这手里，有些东西。”
“古玩？”钱龙有些诧异，“大姐你懂得还挺多的。”
他第一次知道，温以凡还玩这个。
“就是开开眼界，也不算什么行家。”温以凡摆了摆手，“小龙，你在这边这段时间，知不知道什么靠谱的古玩市场？”
钱龙摸着下巴，“这事儿我得给你打听打听，我去打个电话。”
他来这里也不过三个月，最多就只了解自家店铺附近的地段。
不过，他在京市也是有些人脉的。
他家里的亲戚，在京市扎根了许多年，对这件事肯定是知情。
等钱龙走后，廖三没忍住问了一句，“姐，这位就是之前穿的沸沸扬扬的万元户？”
“对，就是他。”温以凡点了点头，“现在以他的资产，估计早就超过万元户水平了。”
能在京市开店，上万的资产可是不够的。
而且温以凡之前还听冯祝意说，钱龙开的不止这一家店。
“真厉害。”廖三一脸羡慕，“我要是能留在京市这样的大城市就好了。”
听见廖三这么说，温以凡心中一动。
廖三这人虽然没啥正经的本事，但为人处世还算圆滑。而且，他身手也不错，最主要的就是讲义气。
一些特殊的事，还真就需要廖三这样的人出手。
自己或许能当个中间人，看看能不能让钱龙把廖三手下，这样廖三也算是有了个正经的营生。
想到这，温以凡看向回来的钱龙，但没着急开口。
“大姐，我给你问过了，这个是地址，你直接过去就行。”钱龙递给温以凡一张纸条，“这儿算是京市最公正的市场了，不过奸商也有不少，你得加点小心。”
“谢了，小龙。”温以凡接过纸条，“明儿一早我就过去。”
“大姐，住处这事，就让我给你们安排吧。”钱龙提议道，“我和我媳妇，现在带着孩子住在店里，你和三兄弟就去住我那儿，我那里是三室一厅，正好住得下。”
这年头的宾馆，也不是一般人能住的。
都是接待干部，以及外宾的。
像温以凡这种普通百姓，一般都是住小旅店，不过旅店的环境差的要命，肯定不如自己家里。
所以温以凡听后也没拒绝，“那就麻烦小龙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钱龙笑呵呵道，“而且，我巴不得大姐你多麻烦麻烦我呢。”
又聊了几句后，温以凡看了眼廖三，这才对钱龙开口：“小龙啊，你们这现在还缺人手吗？”
钱龙是聪明人，注意到的温以凡的眼神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要看大姐你，说的是什么样的人手了。”
“我这三兄弟，还是有些能耐的。尤其是对那些，你不好处理的事。只要他出面，保证就能解决。”温以凡手摩挲着杯子边沿，“王树那个钱，就是他给我要回来的。”
廖三脸色憋得通红，他没想到，温以凡竟然会和钱龙开口，帮自己找活。
“姐，我……我其实……”
他想着，自己没啥本事，肯定是不够资格留在钱龙这样人的身边。
所以才会这么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钱龙看着廖三，眼中倒是没有任何的不耐，“三兄弟，你以前是干啥的？”
“钱老板，我就是在街上……混日子的。”廖三咳嗽了一声，“我的确没啥正经的本事。”
他会的，那都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谁知钱龙没有半点嫌弃，反而看着廖三的眼神带了一丝惊喜。
“你别说，我现在还真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有你这么个人在身边，有些事能方便许多。”
﨔
第124章 古玩市场
出来做生意的，总是会遇到一些“特殊”的事。
在这些事上，钱龙在这个老板自然不好出面，而廖三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廖三听见钱龙的话，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还有被需要的一天。
向他这种社会闲散人员，通常人们都是避之不及的。
“术业有专攻，这种事交给三兄弟就对了。”温以凡很信任钱龙，“那我这三兄弟就交给你了。”
定下这件事后，钱龙就带着两人去了自己的住所。
钱龙租的房子，就是饭店附近，步行十分钟就到了。
房子宽敞明亮，而且还有个小露台，一看一月租金就不便宜。
“大姐，你就在这里住着，要是缺什么少什么就和我说。吃饭你尽管去店里就是，你千里迢迢过来，我这个做弟弟的，那肯定是要把大姐你照顾好。”
钱龙笑呵呵的看着温以凡，正说这话，杭兰从屋里出来了。
“呀，温大姐！”杭兰忙不迭上前，眼中带着欢喜，“你来京市了！”
杭兰的热情反倒是让温以凡有些不适应，毕竟她到现在也就见过杭兰两面，如今是第三面。
寒暄几句后，杭兰带着温以凡进了屋里，去看孩子。
看着正在熟睡的孩子，温以凡脸上多了一份慈祥。
“瞧着更像妹子你。”温以凡声音轻柔，“这眉眼和你一模一样，不过这鼻子应该是随小龙了。这孩子，都是挑着你们夫妻俩有点长的。”
“没有大姐你，也没有我和孩子的今天。”杭兰有些感慨，“都是多亏了你。”
“事情都过去了，咱们不提这个。”温以凡摇了摇头，“而且，这件事说到底也不是我对不住你们。”
要不是自己那个缺德的儿子，哪里会让杭兰陷入当初那种地步呢？
“不说了，不说了。”杭兰摆了摆手，“都过去了。”
钱龙走后，还叮嘱杭兰好好照顾温以凡，顺便还带走了廖三。
杭兰自然是满口答应，给温以凡准备好洗漱用品后，便把家里的吃的全都拿出来，招待温以凡。
“妹子，你不用忙活，快坐。”温以凡拉着杭兰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我看你最近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带孩子太累了？”
杭兰听后叹了口气，“还真让大姐你说对了。这孩子现在可能闹腾，有的时候半夜还会吵闹。小龙做生意忙，我也不好让他分担。找保姆，我又不放心，毕竟我刚来这边人生地不熟的。”
温以凡能明白杭兰的心思，她没说话，只是搭上了杭兰的脉。
“这样，我给你开一副药，你去药店抓。”温以凡收回手，“你这睡不好，也不是说孩子吵的，和身体也有关系。至于孩子这边，我还是建议你找个保姆，正好我在这边，也能帮你挑一挑。”
温以凡可没忘了，她这个系统另一个逆天的功能呢。
闻言杭兰眼前一亮，“那敢情好。温大姐您看人准是没错的，那我这两天就联系一下，到时候就劳烦温大姐你帮忙做主了。”
次日早上，温以凡吃过饭后，就按照钱龙给的地址，带着廖三去了古玩市场。
今儿是周五，考虑到周五宋晚霁要上课，所以温以凡就没急着去找她，打算周末过去。
趁这个时间，她也好来办自己的正事。
一进了市场，温以凡就听见了各种各样的吆喝声。
温以凡和廖三两张生面孔，很快也引起了周围商贩的注意。有些个主动的都纷纷上前招揽生意，不过这主要找的还是廖三。
这些商贩看见生面孔，就想狠狠地宰一顿，所以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头说。
但廖三默不作声，只是皱了皱眉。他这幅凶神恶煞的面孔，吓得那些想要宰人的商贩退避三舍。
“这下知道，我为什么要带着你来了吧？”温以凡压低声音，“这要是我一个人来，肯定会被纠缠和骗钱的。”
廖三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眼周围，有些纳闷。
“姐，你要买啥？”
“不着急，随便看看。”温以凡微微一笑，“这种地方，就得慢慢的转悠才是。”
她的系统，虽然没有明确的鉴宝功能，但根据给出的介绍以及能兑换的积分数，温以凡可以很好的分辨真假。
不过，这就得靠她慢慢碰了。
连续转了几个摊位，拿起来看了不少东西，都没遇到什么正品。
系统这边也给不了提示，只能靠温以凡一点一点摸索。
廖三不懂这些，就跟在温以凡身后，做个合格的保镖。
“大姐，您瞧瞧这个怎么样？这个啊，可是正宗明代……”
男人后半句话温以凡没太听清，因为她现在一心都在自己手里的物件上。
这件不起眼的破瓷碗，系统商城兑换界面，竟然显示着惊人的八千点积分。
她仔细的盯着手里的破瓷碗，心中啧啧称奇。
这东西竟然是古董？
虽然只是清代的，也不值特别多的钱，不过这系统给个的价格很高，这就足够了。
“我要这个。”温以凡抬头看了眼老板，“多少钱？”
老板愣了一下，心说这果然是个不识货的。
这破瓷碗可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不过是个清代的。
这样的东西，遍地都是。
“给二十块钱吧。”
尽管如此，老板还是狮子大开口。
温以凡站起身子，从口袋里拿出十三块钱，“就这些了，卖不卖？”
老板看着那十三块钱，都没有犹豫一下，连忙接过，“卖！”
这东西卖十块钱都算是高的了，温以凡给了十三，他当然不会拒绝。
拿着破瓷碗，温以凡心情大好，转头去了另一个小摊。
身后跟着的廖三一头雾水，不明白温以凡花十三块钱，卖那么个破瓷碗做什么。
那玩意，真的是古董吗？
他这姐姐，怕不是被人给骗了。
“姐，你确定这东西是古董吗？”廖三还是没忍住，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温以凡回头看了眼廖三，随后笑了笑，“三兄弟，你放心好了，我心里自有分寸。”
她知道，廖三是怕自己被骗了。
廖三挠了挠头，最后还是把要说出来的话，硬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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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见女儿
在古玩市场转悠了一个多小时后，温以凡收获颇丰。
她这次来，也不是找那种真正的古董。
那种东西啊，在这地方肯定是不存在的。
她要的，就是那种比较常见，不算特别稀罕的物件。
这样买的时候还不容易吸引人注意力，同时她在系统这边还能兑换到不少的积分。
简直是一举两得。
从古玩市场出来，温以凡心情大好。
这一趟她估计能赚个两万多积分，有了这些，就不愁支线任务做不成了。
廖三看着温以凡，没忍住问了一句：“姐，你买的那些破烂，真的是古董吗？”
“买着玩的，是古董，但没什么价值。”温以凡含糊了一句，“就是看着顺眼，留着做收藏。往后价格是会高些，但也高不到哪里去。”
廖三听后没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出了古玩市场，温以凡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就近去了商场逛了一圈。
这里是京市最大的百货商场，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
一进门就有一张偌大的商场介绍图，每个楼层卖的种类都不一样。
她这次来，是要给钱龙和杭兰买点东西的。
直接给两人买，两人不一定会接受，但要是给孩子买的，他们肯定不会拒绝。
来到婴幼儿区，温以凡买了几套衣服，又买了一些玩具。
这些怎么都不会出错的，至于吃的用的，温以凡完全不考虑。
无论她和钱龙关系有多好，但到底也是外人。外人买的吃的，当妈的肯定是放心不下。
还不如这种实惠些，而且还不容易出错。
结账过后，温以凡在女装区转悠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条裙子。
售货员瞧见后热情上前，“大姐，您是给自己选吗？”
“我看这条裙子很好看，想给我儿媳买。”温以凡指了指一旁淡蓝色的连衣裙，“能拿下来给我瞧瞧吗？”
售货员拿起一旁的竿子，把挂在最上面那条拿了下来，“大姐，您眼光真好。这条裙子质量很不错呢，而且又是我们的热卖款。”
伸手摸了摸料子，手感很不错。温以凡当即报了冯祝意的码数，叫售货员装起来，自己去付了钱。
等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廖三盯着一条裙子出神。
温以凡挑了挑眉，瞬间明白了什么。
“三兄弟，你这是有心上人了。”
廖三听后脸一红，“姐，你别乱说，我没有。”
“没有你盯着一条女人穿的连衣裙半天？”温以凡轻笑一声，“总不能你是自己想穿吧！”
“姐！”廖三有些无奈，“我又不是变态，穿裙子干什么。”
“那不就得了。”温以凡伸手摸了摸裙摆，“这裙子质量不错，款式也新颖。你要是送人姑娘，姑娘一定会喜欢。”
廖三听后眼睛一亮，“真的？”
“姐什么时候骗过你？”温以凡朝着售货员招了招手，“说说吧，那姑娘什么尺码？”
“尺码我倒是真不知道。”廖三挠了挠头，“不过她很瘦，比嫂子还瘦一圈，身高的话就到我胸口吧。”
廖三口中的“嫂子”指的就是冯祝意，温以凡约摸出尺码后，就告知了售货员。
结账过后，温以凡瞥了眼廖三的穿着，“你往后是要给钱老板干活的，你要不也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吧。你瞧瞧你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哪来的老头呢。”
廖三对穿着并不是很在意，所以身上衣服的款式，都是老的不能再老的。
他今年也就二十五出头，但配上这么一身，看上去有四十。
廖三尴尬的低下头，看着自己洗的发白的裤子，“行，那我听姐的。”
两人满载而归回了钱家，温以凡把自己给孩子买的东西，递给了杭兰。
杭兰看着那些可爱的小衣服，高兴地不得了。
“大姐，你眼光可真好。小舟穿上，肯定会很好看。”
钱龙和杭兰的孩子，起名叫钱砚舟，是钱龙特意找了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取的。
钱龙希望自己儿子，往后能好好读书，成为大学生，这才取了个这么个文绉绉的名字。
小舟在摇篮里咯咯笑着，温以凡听后低头摸了摸小舟的脸，“你也喜欢姑姑给买的衣服，是不是？”
杭兰见状，拿出一个玩具，就要给小舟玩，但却被温以凡给拦住了。
“妹子，玩具得先洗一洗，然后再高温蒸一下，消毒。”
杭兰听后连连点头，“还是大姐你谨慎。”
“毕竟是给孩子的东西，还是小心为好。”温以凡站直身子，“孩子还小，处处留心。”
杭兰把温以凡的话记下，心里也愈发的喜欢温以凡。
晚上，温以凡去了冯祝意和宋晨易的住处。
当看见那条温以凡给自己买的裙子时，冯祝意十分欢喜。
“妈，这裙子真好看，你眼光可真好。”
等冯祝意穿上裙子后，宋晨易瞧见后也夸了一句：“小意，你可真漂亮。”
冯祝意被宋晨易夸的脸色一红，“都老夫妻了，说这个干什么……”
温以凡看着两人腻歪，在一旁偷笑。
冯祝意闹了个大红脸，瞪了一眼宋晨易，扭头去换下了裙子。
“老三，你俩去看过晚晚没有？”
宋晨易点了点头，“我俩到北京的第二天正好是周六，就按照之前晚晚留下的地址，去找她了。那天本来说带晚晚出去吃个饭，但她说要上家教，我俩就就近给她买了点东西。大上个礼拜，她还来看我们了呢。”
“明儿我也打算去看看晚晚。”温以凡喝了口水，“节假日你们那边应该很忙吧。”
“这边比老家生意好了不少。”宋晨易坐下身子，“周末是最忙的时候。”
“忙点好啊，忙点你们赚的也多。”温以凡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俩早点休息，明儿妈自己去看看晚晚。”
次日，温以凡按照地址，来到了清北大学。
看着眼前，温以凡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不愧是顶尖的学府，大门都这么气派。
来到宿舍楼楼下，温以凡询问了宿管后，宿管让温以凡在这里等着，去楼上帮温以凡喊人。
没过多久，就看见宋晚霁一脸惊喜的朝自己跑来。
宋晚霁一把抱住温以凡，神色激动，“妈，你来看我了！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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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返程
温以凡轻拍着宋晚霁后背，脸上笑意盎然，“惊喜吧？让妈妈好好看看，你这段时间瘦没瘦……”
母女二人说了几句话，宋晚霁去楼上换了身衣服，还借了电话，同自己导员说明了情况。
导员和宿管沟通后，宿管神色和蔼，“晚霁啊，你们导员都和我说了，你就开开心心和你妈妈去玩就好了，今晚不用回来。”
宿管平日里也很喜欢宋晚霁，宋晚霁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就挽着温以凡胳膊，出了宿舍楼。
母女俩先去了百货大楼，温以凡给宋晚霁买了不少的衣服鞋子，两人最后都要提不下了，这才从商场里出来。
之后，温以凡又带着宋晚霁去吃了全聚德。
等晚上回了钱家，两人已经累的动都不想动了。
“妈，你今天花了不少吧。”看着那些袋子，宋晚霁有些心疼，“你赚钱也不容易，你往后别……”
“傻孩子，妈赚钱不就是给你花的吗？”温以凡抬手摸了摸宋晚霁的头，“你不用在意这个，给你花钱妈高兴。”
宋晚霁靠在温以凡肩膀上，“还是妈疼我。那明天，我带着妈去逛逛景点。你好不容易来京市一趟，可得在这里好好玩玩。”
“对了，你周姨做好的衣服我都一并带来了。考虑到这边天气热，长袖的衬衫就都改成了短袖。”温以凡指了指角落的袋子，“全在编织袋里。”
宋晚霁听后有些惊讶，“这么快？周姨真是厉害，想的还周到。我那些同学，一定会很喜欢的。”
“只可惜，咱们母女呆不了多久。”温以凡有些失望，“你周一就要上课了。”
“妈，我周一没课。”宋晚霁笑眯眯道，“我可以多陪你一天了。”
接下来的两天，温以凡跟着宋晚霁几乎逛遍了京市知名的景点。
虽然很累，但两人却是打心底的高兴。
尤其是温以凡，见识到了自己前世都未曾看见过的景色，涨了不少的见识。
两天过去，也该是分别的时候了。
大包小包送宋晚霁上了楼，在寝室门口的时候，温以凡最终还是决定不进去了。
“你和室友好好相处，妈就不进去打扰你室友们了。”
宋晚霁没有勉强，她点了点头，“那妈你也注意身体，出门在外小心。”
温以凡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票子，塞进了宋晚霁的口袋，“自己留着买吃的，周六周末也别待在寝室里，出去转转。”
母女俩又说了几句体己话，最后两人洒泪分别。
来京市的目的都已经达成，温以凡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独自一人回了林市。
如今，她真是“孤家寡人”了。
儿子和女人现在都不在身边了，陪着她的只有苏家父女了。
进了新生堂，瞧着大包小包的温以凡，苏拂晓和苏年景立即迎上前了。
“师父，你回来了！”苏拂晓兴高采烈，“京市好玩吗？”
苏年景则是接过温以凡手里的东西，无奈的看了眼苏拂晓，“你师父这才刚进屋，一路劳顿的，你让她歇一歇，喝口水。”
苏拂晓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对京市好奇嘛。”
说完，她脚步欢快的跑进屋里，给温以凡倒了杯水端了出来，“师父，你喝水。”
温以凡匀了口气，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才喝了口水。
一杯水下肚，温以凡觉得嗓子舒服多了。
“京市有可多好玩的了，还有好多吃的。本来想给你带一只烤鸭回来。但实在是不方便。等下次，师父去看姐姐的时候，把你也带上。”
苏拂晓听后更加兴奋，“好！那下次我跟着师父一块儿去！”
小孩子，总是对陌生的城市十分向往。更何况京市是首都，神秘色彩就更重了一些。
“我给你们俩在那边买了身衣服，你们快试试。还有这些糕点什么的，都是那边的特产。”温以凡指了指一旁的袋子。
苏年景一脸不好意思，“温大夫，你不用给我们买什么衣服的，我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几件穿就好了。”
他们成天守在这新生堂里，穿新衣服给谁看呢？
“瞧你这话说的，衣服这东西是穿在自己身上的，当然是为了舒适，以及自己心情愉悦。而且我买都买了，你就别和我客气了。”温以凡把袋子塞给苏拂晓，“快去试试。”
两人试衣服的光景，刘婶子从门外进来了。
温以凡出门这几天，苏家父女多半都是在刘婶子那里蹭饭吃的。
这也是刘婶子的一片好心，见他们天天吃食堂，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便主动邀请父女两人来他家吃饭。
“呀，小凡你回来了！”刘婶子一脸惊讶，“我还想着来喊他们吃饭呢，如今看来应该是不用了。”
“刘婶子，你来的正好。”温以凡提起一盒糕点，“这个是我从京市带来的特产，你拿回去尝尝鲜。”
刘婶子笑的眼尾出了皱纹，“哎呀小凡，你真是太客气了。”
“都是邻里邻居的，你平日又那么照顾我，这都是我应该的。”温以凡把盒子塞进刘婶子怀里，“这段时间，也谢谢你照顾他们两个了。”
几句寒暄后，刘婶子拿着糕点喜滋滋的离开。
苏家父女穿着新衣服出来，温以凡瞧着很满意。尤其是苏拂晓，本身长得就不差，这条粉色的裙子，衬得她更加可爱娇嫩。
温以凡这心里还有别的安排，加上刚回来，今晚就找了个饭馆简单的吃了一口。
离开后，还打包了两道菜，顺势去了周兰兰家里。
周兰兰见温以凡回来了，也是询问了几句京市的情况，随后才步入正题。
“温大夫，我做的衬衫，她们都喜欢吗？”
温以凡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周兰兰。
周兰兰打开后一看，厚厚的一叠票子晃的她眼睛生疼，差点流出了眼泪。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晚晚的那些同学很喜欢，还夸你手艺好。这里面有一大部分，是让你再做的定金。这次，他们要的是秋天穿的长袖和冬天穿的毛衣，而且有好些人订了三四件，这下你有时间忙了。”
说起这个，温以凡倒是很佩服自己女儿那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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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流感
她亲眼看见，宋晚霁把周兰兰夸出了花来。
而且，宋晚霁还拍着胸脯表示，她们想要什么样的，周兰兰都能做出来。
在宋晚霁极力的推销下，周兰兰这生意自然是越来越好。
“温大夫，真是太感谢您，太感谢晚晚这个孩子了。”周兰兰激动的语无伦次，“要是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周兰兰今天，我……”
周兰兰抽出一沓子钞票，递给了温以凡。温以凡连连摆手，“兰兰，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要是你的钱。”
“温大夫，这钱你就收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毕竟，我这生意是靠晚晚牵线搭桥的。而且，要不是温大夫你一开始找我做衣服，我都不知道我还能靠这个吃饭。”
见周兰兰一脸坚持，温以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不过她只拿了两张，随后把剩下放进信封。
“这些就足够了，毕竟我也没出钱没出力。”温以凡摆了摆手，“桌上的菜，是我从饭馆带来的，都是刚做的，你趁热吃。那本子上写那些姑娘们的要求，你照着做和买料子就是，到时候等晚晚放暑假回来，再开学就会顺路带过去。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说完，温以凡逃也似的离开，生怕周兰兰再做什么。
周兰兰看着温以凡的身影，心里充斥着感激，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道：“老五，你瞧见了吗，我现在和儿子过得也很不错。我啊，也能赚钱养儿子，支撑起这个家了。”
——
次日，温以凡的医馆重新开业。
温以凡不在这些日子，倒是苦了来看诊的病人。
有些病人，宁愿是硬撑着，也不愿意去医院或者别的医馆，就认准了新生堂。
新生堂的口碑有目共睹，温以凡的医术更是十分值得百姓们信赖。
所以早上刚开门，屋里就乌泱泱排了一长串的队伍，都排到了门外去。
温以凡忙的是焦头烂额，她也没想到自己这医馆现在竟然这么受欢迎。
不过，对于一个医馆来说，受欢迎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令温以凡觉得奇怪的是，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同一个病症。
高烧、头痛、肌肉酸痛和咳嗽，有些年岁大的老人，还出现了肺炎的情况。
温以凡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不正是流感吗？
她没吭声，再加了一层口罩，随后让苏年景也带好，招呼着他把门关上。
等待看诊的百姓们，看见这一幕倒是一头雾水。
这好好的，怎么关门了？
“诸位！”温以凡站起身子，拍了拍桌子，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我现在，怀疑你们是流感，也就是流行性感冒，传染性极强。”
众人一听顿时慌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别慌，这病不是不能治。只是传染性比较强，我才让人关门的。”温以凡安抚着众人情绪，“现在，有我说的症状的，都举起手，去左边。没有的，就站到右边。”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咳嗽声此起彼伏。这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突然腿软跪地，“温大夫！我家宝儿烧得都说胡话了！”
温以凡神色严肃，挤过人群立即上前。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随后指了指后屋，“拂晓，带孩子先去诊疗室。”
苏拂晓忙不迭的点头，带着母女两人去了后屋。
温以凡看了眼眼前的两边队伍，顿时有些头疼。
这排队的绝大部分，都是因为这个。只有五个人，是因为别的病症前来的。
“你们稍后片刻，我马上就回来。”
其他人也没意见，毕竟眼下那个孩子才是最关键的。
来到了诊疗室，温以凡让苏拂晓带着母亲出去，开始检查孩子。
要说什么退烧最管用来的最快，那肯定是西药。
确认孩子没有过敏症状后，温以凡当即和系统兑换了药物，给孩子服下。
之后，又给孩子进行了针灸。
等孩子体征稳定后，她推开门，“孩子现在没事了，半个小时内就会退烧。”
孩子的母亲听后感恩戴德，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了。
“你跟着去前屋，把口罩带好。”
回了前屋后，温以凡坐下身子，低头快速写着方子。
“为了你们和你们家人的健康，回去后，必须要进行全面消毒。情况严重的，必须进行隔离。流感不容小觑，身子骨稍弱的，很有可能挺不过来，尤其是上了岁数的老人和年幼的孩子。”
众人听的仔细，连连点头，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拂晓，拿着这方子去抓药。”
苏拂晓接过方子，看了眼屋里的人，顿时有些难办。
“师父，咱们的药材恐怕不够。”
“能抓多少是多少，我再多写几副方子，他们可以去别的药店去抓。”
苏拂晓点了点头，扭头进了配药室，为了进度快一些，苏年景也跟着过去了。
“现在，我要交给你们一个消毒的法子。”温以凡低头在纸上写着，“我多写几张，你们到时候传出去，让大家都用上。”
等安排完一切后，温以凡又看向那几个不是因为流感前来的。
“你们今日在这呆了这么久，也有一定的风险。我建议回家后，你们自己进行隔离，观察两日左右，看看自己有没有症状。如果没有那就是没有被传染，如果有的话，就按照我开的方子去抓药。”
温以凡顿了顿，继续道：“切记，口罩一定要带好。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健康，也是为了别人的。”
说完，温以凡就开始分发口罩。
温以凡冷静的处理让屋里的病人都十分安心，大家老老实实的接过口罩带上，听着温以凡的嘱咐。
新生堂的药就只够十三个人，温以凡优先给了老人和孩子，其他人则是叫他们去别的药店去抓。
等屋里的人散去后，温以凡也没有继续接收病人，而是开始消毒。
“拂晓，你去一趟居委会，把这件事和他们说了，让他们做个防范。”
她必须得做两头准备才行。
苏拂晓点了点头，忙不迭的出了门去找居委会。
温以凡长叹了一口气，心说这林市果然要变天了。
旱灾还没来，这流感就先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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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解锁灵田
没过多久，苏拂晓带着居委会的张主任回来了。
张主任带着口罩，神色十分严肃，“温大夫，您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温以凡点了点头“的确是流感没错，并且传染性极强。我觉得我们这里，有必要勤加防范，以免造成更大的伤亡。”
温以凡的医术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张主任的家人，曾经也是温以凡治好的，所以他自然是完全相信温以凡的话。
“温大夫，那您说说，我们该怎么做。”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只能请教温以凡这个专业的。
温以凡迅速从柜台下抽出一张纸，用笔唰唰写下防疫方案：
“第一，立即隔离确诊患者，你们街道办能不能腾出空房？”
张主任点头如捣蒜，“旧粮站仓库可以，我回去就叫人打扫。”
“第二。”温以凡敲了敲桌面，“组成个小组，里面的人要挨家挨户发药。同时，得调配咱们社区的药店，我这里药材不够。”
张主任愣了一下，“温大夫，这药管的是……”
“是用来预防的。”温以凡回答，写着方子，“治疗的有另外的方子。”
“还是温大夫您想的周到。”张主任答应了一声，接过温以凡递来的纸，“那我这就去办。”
“切记，隔离站那边，只要隔离症状严重的。轻微症状的，让他们居家进行隔离。”温以凡开口道，“估计县医院那边，很快就会下发通知。”
如温以凡所料，晚间张主任就收到了上级的文书。
县医院那边病人爆满，全都是得了流感，而且已经出现了死亡。
而此时，张主任照着温以凡给的建议，已经进行好了第一步。
他派人去了新生堂门口看管，凡是有流感症状的，都必须先去新生堂确诊。严重的则是被他的人带走隔离，不严重的则是给予建议。
直到晚上十点，温以凡实在是撑不住了，这才暂时关了门。
今儿她忙了一天脚不离地，连饭都没顾得上吃，浑身力气都已经被抽空了。
但没办法，这是一场硬仗，而附近懂流感的只有她这一名医生。
她总是不能让大家冒着危险去医院，要知道县医院现在才是重灾区，很容易交叉感染。
简单吃了口东西后，温以凡嘱咐了苏拂晓消毒，随后自己进了屋，锁上了门。
进入空间后，温以凡洗了个澡，消毒过后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宿主，今日粮食掉价了。”系统提醒着温以凡，“可要现在购置？”
看着系统弹出来的面板，温以凡抬了下眼皮，随后手指头动了动，一口气把剩余所需的粮食全都买齐了。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
【灵田奖励已到账，是否立即解锁？】
“解锁。”温以凡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灵田已解锁，附赠十袋混合种子，两袋化肥。】
温以凡心中是很高兴，奈何疲惫让她做不出太大的反应。
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鲤鱼打挺起身，这就去灵田瞧瞧。
可今天……
还是算了吧。
温以凡揉了揉眼睛，随后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空间舒适的床铺抚平了温以凡的疲惫，温以凡伸了个懒腰，从空间出来后，觉得精神饱满。
今天，只怕还是要有“一场恶战”。
结果果然不出温以凡所料，今儿不仅仅有病人，还有隔壁几个社区前来观摩学习的。
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天，三天后温以凡可算是能够喘一口气了。
这一日，温以凡关了新生堂，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专心研究起了灵田。
灵田土壤特殊，再搭配灵泉，可轻松让作物缩短百分之三十的生长时间。
再加上系统附赠的肥料，一共可以缩短百分之四十。
也就说，常见的早熟品种黄瓜，需要四十五天。但要是在这里种植，就只需要二十七天。
而且，成熟后产量也会激增。灵泉升级纯度后，还会缩短更多的时间。
这对这个年代来说，绝对是个十分逆天的存在。
温以凡手捧起一抹土壤，随后嗅了嗅。
看着倒是和这边的黑土没什么区别。
拿起一旁的工具，温以凡开始进行种植。
依赖于灵田的属性，这里的菜直接进行种子播撒就可以，无需培育菜苗。
无论怎么种，只要不缺水，这菜就不会出问题，傻子都能办到的事。
忙碌了两个小时，温以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可算是种完了全部的菜。
这次的灵田有一亩地，按照介绍，如果种植了一定产量的粮食，还是可以解锁更多。
站在地头望去，温以凡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见灵田有头，无边无际的。
往后有了这东西，她不仅不用犯愁粮食，药材的问题到时候也能解决了。
这是实现了真正的自给自足。
不过保险起见，温以凡还是问了系统一句，“系统，我在灵田种出来的东西，可以和商城兑换吗？”
“宿主，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灵田种植出来的不算野生的，自然是不可以。”系统的声音有些无奈，“积分是兑换不了的。”
温以凡听后翻了个白眼，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系统话里有话。
“积分兑换不了，你的意思是可以兑换别的？”
系统没回答，只是默默弹出了个窗口。
在看见内容后，温以凡心里一阵激动。
积分的确是兑换不了，但却可以以物换物。
虽然价格很黑心，比如这一百斤的黄瓜，才能够兑换一个烫伤膏。
可这也算是给了温以凡希望。
毕竟，这灵田系统，最不缺的就是产量了。
“好好好，这也不错。”温以凡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算你系统有点良心。”
“宿主，您的主线任务即将开启，是否接受？”
主线任务？
温以凡愣了一下，一时间倒是没反应过来。
做了这么久的支线任务，温以凡差点都忘了这茬。
不过，眼下她还需要做什么主线任务吗？
现在该有的她都有了，难不成这主线任务是和自己的医术有关？
她也没忘了系统本身的性质。
虽然杂七杂八很多，但医术才是系统的根本，之后才是商城那些。
“能提前透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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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表彰
“不能。”系统回答的干脆，“宿主自己决定现在是否开启。”
“那还是不开启了。”温以凡摇了摇头，“旱灾的时候，搞不好你要给我派发一堆支线任务，还可能是限时的那种。等这节骨眼过去，再考虑主线任务吧。”
她对这坑爹系统，还是很有警惕心的。
“宿主说的没错，那时候的确有不少支线任务。虽然艰难，但奖励也十分丰厚，宿主可以浅浅的期待一下哦！”
“期待你个头。”温以凡狠狠瞪了空气一眼，她知道系统能看见，“哪一次你不都是狠狠坑了我一把。”
系统讪讪一笑，转移了话题，“宿主，你的老药箱修复完了。”
在温以凡前段时间，发疯一般做支线任务的情况下，也是成功凑齐了老药方，修复了老药箱。
本以为是能即刻修复好的，谁知系统却告诉她需要时间，无奈她只能等。
如今听见系统这么说，温以凡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盯着空间里的老药箱，随后打开，果然看见了里面的药材。
并非什么昂贵的药材，但这些却是她眼下正需要的。
“这是修复成功的奖励。”系统回答，“之后，老药箱会每日刷新药材，珍稀药材则是随机概率。”
温以凡摸着下巴，心说这玩意估计也和盲盒差不多，都是坑人的。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自己还是“勉为其难”的用一下吧。
——
一周后，温以凡所在社区的情况，已经好转。
他们是率先做出反应的社区，没有出现任何的死亡。所有重症病人，全都尽数被温以凡救了回来。
由于防范及时，流感在社区也没有造成大规模的传染。比起其他社区，他们这里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得了流感。
而其他社区，不少老人都没能熬过这次流感。温以凡听见后也有些唏嘘，她现在这方面也宽心了一些。
她是大夫，可也不能救所有人。
太过于勉强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毕竟能做的事她都做了，无论如何也怪不到她身上。
门口，张主任带着几人进了新生堂。
温以凡刚要说话，却瞧见了张主任手中打开了的锦旗。
锦旗哗啦一声展开，红绸上金灿灿绣着八个大字：
“妙手仁心 抗疫先锋”
“张主任，你这是……”温以凡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张主任身后突然涌进十几个街坊，打头的刘婶子提着竹篮，里头码着二十个红皮鸡蛋。
身后还有不少人也提着东西，刘婶子喊了一声，“温大夫！这是咱街道凑的！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这次要是没有温以凡，他们肯定不会这么顺利。
此时，系统光屏疯狂闪烁：
【社区声望值+100】
社区声望值又是个啥玩意？
就在温以凡疑惑的时候，一个=穿中山装的男子从人群走出。
张主任低声提醒，“”=温大夫，这是县卫生局的周局长。”
这倒是让温以凡有些受宠若惊，她没想到局长会亲自来。
周局长握住温以凡的手，“温以凡同志，县里决定将你的防疫方案全县推广。”
他从公文包抽出一纸文件，“你对这次疫情贡献非凡，我们私下走访了不少百姓，他们对你的医术都是赞不绝口。听张主任说，你这医馆在药材采购上，存在一些不便。这是特批的药材采购证，希望能帮助你，救到更多的人。”
人群爆发欢呼，温以凡却盯着文件末尾的红色公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年代私人医馆能拿到这样的采购证，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这东西，竟然就这么轻松到了自己手里？
有了这东西，那简直是太方便了！
“谢谢周局长。”温以凡神色有些激动，“也谢谢大家。我不过是尽了自己的职责，往后我会救治更多人，为社会做更多贡献的。”
一阵掌声响起，温以凡朝着大家鞠了一躬。
“温大夫，你这样的能力，有没有考虑过去县医院工作？”周局长突然提了一嘴，“我听说，你不仅精通中医，对西医也略有了解。县医院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如果你有这个意思的话，我可以……”
“周局长，恕我无礼。”温以凡打算了周局长的话，“我并没有这样的念头。我觉得，以我的水平，还不够去县医院当医生。”
她无奈的笑了笑，“我是精通一些西医，但和医院的医生比起来，也只是三脚猫功夫。而且，大部分人觉得，中医是偏方。我在医院，自然是不如在自家的医馆舒适一些。”
周局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道：“温大夫您太谦虚了。人各有志，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不过，县医院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只要你想，尽管来找我就是。”
“谢谢你周局长。”温以凡礼貌道谢，“以后说不定我会考虑。”
周局长看了时间，见时间不早了，也不决定多逗留。
他看了眼身后的男人，男人走上前，把裱框的奖状，递给了温以凡。
“县里决定，授予新生堂‘模范医疗单位’称号，每月补助三十斤粮票和五斤肉票。”周局长笑呵呵的看着温以凡，“温大夫，以后要是遇上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
说完，周局长身边的男人递上了一张名片。
温以凡错愕的看着奖状和名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周局长就匆匆离开。
她实在是没想到，这次能有这么多的意外收获。
简直有点像天上掉馅饼。
“宿主，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系统的声音适当地响了起来，“你阻止了一场大危机爆发，要不是你，指不定要造成多少的伤亡。要是你们县伤亡过大，他那个局长，肯定逃脱不了责任。我觉着，他给你这感谢都少了。”
系统看到十分透彻，温以凡绝对是这件事的功臣。
“你说的倒也是。”温以凡回了一句，“不过这也不错了，起码那采购证，是花钱和手段都搞不来的。”
她已经很知足了。
但说起这个，温以凡最该感谢的是张主任。
要是没有张主任这句话，她也不可能得到这个采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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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采购证的含金量
所以等其他群众散去后，温以凡单独感谢了张主任，还送了一些东西。
可张主任并没有收，他坐下身子，摘掉帽子，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温大夫啊，你才是我的大恩人。要不是你及时告知，我只怕要等东窗事发才能反应过来。那个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上级对这次疫情十分重视，隔壁几个县由于防范不及时，造成了百人伤亡，居委会彻底被换血，就连卫生局局长，以及各种官都被调查了。”
温以凡有些惊讶，“其他县的情况这么严重吗？”
“别提了。一开始我好心转告其他县，他们每一个人相信。你不知道，就连一开始上级都不信我的话，觉得我是小题大做。还是我极力坚持，才得到的这个结果。”
说起这个，张主任脸上喜滋滋的，“多亏了温大夫你，我升官这件事，也算是有指望了。”
幸好他对温以凡是绝对信任，但凡他有了一丝怀疑，事情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温以凡笑了笑，“那就先提前恭喜主任了。”
她无意间帮了张主任一把，而张主任也帮了她，他们之间这算是扯平了。
这个采购证，含金量实在是太高了。
等张主任走后，温以凡就让苏年景拿来梯子，把锦旗和裱框奖状全都挂在了墙上。
至于采购证，她则悬挂在了正中间。
这都是证明，必须要悬挂在墙上才行。
如今疫情的事算是过去了，接下来就是旱灾了。
她得尽快为这件事做准备才行。
次日，温以凡一大早就去了菜市场。
昨日补贴的粮票和肉票都下来了，加上手里有的，温以凡一股脑全都花完了。
买完后，还不忘记去告诉了街坊邻居，顺便她还给周兰兰一家送了些粮食。
“这些你们保存好，后面可能要变天出事。”温以凡提醒着，“谁都不能给，这可能是救命的东西。”
周兰兰见温以凡神色严肃，连连点头，“温大夫放心，我都听你的。”
嘱咐了周兰兰后，温以凡又跑了几趟，还顺路给乔振亮那边打了电话。
乔振亮都没犹豫一下，直接选择无条件相信温以凡的话。
自打他认识温以凡后，温以凡就没坑害过他。
等挂了电话后，他就立即叫人大批购置粮食还有药材以及一切所需的物品。
有他这么一层身份在，管着这么大的厂子，办这件事自然是轻松。
至于钱龙那边，温以凡也通知了一声，并建议钱龙提前关门，以免到时候出现暴乱。
钱龙对温以凡的话还是有些怀疑，可最后还是咬牙答应了。
他想的和乔振亮一样，温以凡肯定是不会害他们的。
有备无患的总是好的，就算是最后什么都没发生，他们囤积的粮食也不会亏。
趁着旱灾还没来临，温以凡也去乡下跑了一遭。
身边的亲戚，该送粮食的送粮食，该嘱咐的嘱咐，一个都没落下。
她甚至还回了自己之前住的村里，转告了村长。
考虑到温以凡在村里的名声，以及做出的贡献，村长还是把这句话传了出去。
村民们有些听进去了，有些没听进去的则一笑了之。
唯独一个人跳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宋言川。
宋言川现在在村里的日子，可谓是水深火热。
他在村里名声败坏完了，和白寡妇更是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
宋言川就是个懒汉，一分钱不赚，每天还要白寡妇伺候自己。白寡妇心比天高，一开始看上宋言川，也是以为他手里有点积蓄，却不想这厮穷得叮当响，白寡妇早就和他过够了。
所以，白寡妇对宋言川现在是怎么看怎么烦，两人到现在也没扯证，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村里人现在最瞧不上的就是两人。
而宋言川，则把一切罪责都归在了温以凡身上。如今得知这件事，他哪里能不跳脚？
“你们这些傻子，不会真信了那贱人的话吧！”宋言川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她懂个屁的懂！纯粹是糊弄你们这些傻子！”
宋言川的唾沫星子喷得老远，几个老农下意识后退两步。
村支书李大伯狠狠瞪了宋言川一眼，“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一句好话！你信就照着做，不信就把那张臭嘴闭上！＂
宋言川缩了缩脖子，“我……我说的都是事实！要有这么大的事，那上面怎么能没动静？难不成她温以凡，比毛……”
“闭嘴！”李大伯呵斥了一声，“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就把话放在这了，这件事你们信就照着办，不信就当听个笑话，谁也不许乱说，谁也不许往外传，听见没有？”
村民们齐刷刷的点头，随后各自散开。
温以凡在不远处看着，瞧着宋言川穿着破烂，心里毫无波澜。
宋言川这种畜生，过这样的日子都算便宜他了。
不过她现在丝毫不担心，就他这样的，怕是熬不过这旱灾。
瞥见温以凡的眼神后，宋言川挺起胸，大步的朝着温以凡走去。
“哟，我当时是谁呢，这不是老子玩剩下的贱人吗？”
“你刚吃过屎吗？说话这么臭。”温以凡厌恶的捂住口鼻，后退了一步，“怕不是刚从粪坑里爬出来，离我远点。”
宋言川脸色铁青，扬起巴掌就要动手。温以凡却抢先一步，抬起手“啪啪”抽了他两个大嘴巴。
宋言川被打的头脑发懵，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直到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他这才大叫一声，“温以凡！你这个小贱人，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嘴臭的。”温以凡唾了一口，“畜生不如的玩意。”
本以为宋言川要反击，却见他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往后一倒，躺在了地上。
“杀人了，杀人了！温以凡打人了！哎哟，我这身上好疼啊，肯定是骨折了！”
温以凡看着在地上放赖的宋言川，差点乐出声。
他是一点都意识不到，他自己的名声有多差吗？
果然，刚才看热闹的几个人，看见这一幕后，皆是哈哈大笑。
“宋言川，你还要脸不？一个大老爷们，被女人打了就算了，现在还要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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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中暑
周围人的讥笑让宋言川脸色惨白，但他脸皮厚惯了，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直接在地上耍起了无赖，“我不管！温以凡对我动了手，给我打坏了，就得赔我钱！”
“赔钱是吧。”温以凡看着地上的宋言川，突然冷笑一声，“好啊，那你接好了！”
宋言川听后眼睛一亮，他心正美滋滋想着，却见温以凡从扣抵阿里掏出两个硬币，随后丢在了身上。
“就你这样的贱骨头，两毛钱够了。”温以凡面带讽刺，“你要是不够，我再多给你一毛。”
宋言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恼羞成怒，“温以凡，你打发叫花子呢！”
嘴上这么说，但宋言川还是把两毛钱捡起来踹进了兜里。
“你可太高看自己了，你还不如那叫花子呢。”温以凡双手在胸前交叉，“叫花子收了两毛钱，还知道说两句好话感谢我呢。”
“你！”宋言川骂骂咧咧的指着温以凡，“你TM觉得你现在有本事了是吧！一个被我玩烂的破鞋，哪来的……”
宋言川突然闭上了嘴，到嘴边的脏话全都被他咽进了肚子里。
他喉结滚了滚，眼中出现了一丝恐慌。
“你要干什么？”
温以凡不知从哪里捡了一块砖头，此时目露凶光，手抬得老高。
宋言川敢笃定，自己要是把那些话骂了出来，他今儿的脑袋非得被开瓢。
“现在，从我眼前消失，有多远滚多远。”温以凡冷冷看着宋言川，“否则，我不介意在你脑袋上凿个洞出来。”
宋言川看着凶神恶煞的温以凡，吓得腿脚发软。他没想到温以凡真有这样的胆量，连滚带爬的快步跑开。
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嘟囔着一些难听的话，看的周围的人是哈哈大笑。
“温大夫，还是你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他吓得屁滚尿流！”
“要我说，当初温大夫和这烂货离婚就对了！这废物就是村里的渣滓！一点本事都没有，只会偷鸡摸狗，好吃懒做！”
温以凡丢掉手中的砖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诸位乡亲，我刚才和村长说的那件事，你们也上上心。”
“温大夫，这真可能吗？”有人没忍住问了一句，“春天的时候，我记得雨水挺多的啊。”
“春天是雨水多，可你没发现，到现在都两个月没落雨了吗？如今都六月中旬了，可曾落过半个雨点？”
温以凡的话让众人陷入沉默，农民对气候最是警觉，他们自然清楚温以凡的话是真是假。
“温大夫说的在理，往年这五六月份再怎么样也会下个四五场，可今年的确是古怪的很。而且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左右这粮食囤了，就算没有旱灾，往后一样能吃。”
说话的是村里的老人王大叔，此人憨厚老实，在村里人缘很不错。
周围听后点了点头，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左右要囤的是粮食和水，就算没有旱灾，这些东西也不会白白浪费。
见大家可算是听进去了，温以凡也松了口气。
这些村民过去待她也不错，她可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们遭难。
回了新生堂后，温以凡翻看着日历，顿时有些犯愁。
旱灾这事儿，也不是一天就突然爆发的，所以就算是系统也无法确定准确日期。
她放下日历本，转身去看了眼冰柜。
过年的时候，她买了不少东西，家里就这几口人，吃肯定是吃不完，所以存货还剩很多。
粮食该囤的也囤了，接下来就看着旱灾什么时候来了。
——
一连两月不下雨的天气，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警觉。
日头一天比一天高，林市气温更是突破了历史，来到了四十二度。
这样的天气，在林市可谓是十分罕见了。
一些厂子纷纷停工，家家户户谁也不敢出门，生怕中暑。
但为了生计，有些人还是要在这样的高温下作业。
温以凡刚喝了口水，就看见门口进来两个工人，身上各自背着一个。
温以凡都不用问，就知道这是中暑的。
“去诊疗室。”
诊疗室临时用木板多加了一张床，等人安顿好后，温以凡指了指一旁，“这有绿豆汤，你们两个先喝一碗，然后去外头吹会儿风扇凉快凉快。”
两名工人感恩戴德，端着绿豆汤出了诊疗室。
温以凡熟练的打开一瓶藿香正气水，托起两人的脖子，给灌了两口。之后又挨个的把了脉，进行了针灸。
没一会儿，两人悠悠转醒。
“别急着起来，躺着缓一缓。”温以凡把打湿的帕子分别递给两人，“擦把脸。”
两人擦了个把脸，随后谢过了温以凡。
“你们是做啥的？这天这么热，我听说不少厂子都放假了。”温以凡坐在板凳上，随口和他们聊了起来。
其中一个工人叹了口气，“我们玻璃厂的，最近有一批货着急，厂长急着交货，这才让我们盯着日头赶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们也要养家。”
温以凡听后皱起眉，“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中暑的致死率很高，尤其是在如今这个年代。这些人，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
不过温以凡也不能怪工人，毕竟他们也是听从安排而已。
“是荣盛玻璃厂的吗？”温以凡问了一句。
她记着，这附近就这一家玻璃厂。
工人点了点头，“是。我们就是荣盛玻璃厂的。”
温以凡扭头出了屋，拿起电话打给了张主任。
张主任现在升迁在即，自然是不想在这个紧要关头闹出人命了，当即答应了温以凡。
他这个社区要是出事，他自然是要受影响的。
而且停工的事，那是上头下发的文书。
很快，医馆里来了另外一伙人。
这些人也有不同程度的中暑，不过都是轻微症状，头晕呕吐什么的。
看着工服，便知道是玻璃厂的工人。
温以凡打开另一台风扇，又给他们发了藿香正气水和绿豆汤，几人对温以凡连连感激。
晕倒的两名工人从后屋出来后，瞧见其他人也在，叹了口气。
“走吧，咱们还得回去上工呢。要是回去晚了，厂长肯定又要说咱们了。”
“回去啥？”其中一人撇了撇嘴，“上头派人过去了，咱们厂子啊，现在是彻底开不了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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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人心更可怕
闻言几人微微一愣，“上头知道了？”
“这么大的动静，能不知道吗。不过知道也好，不然真是要了咱们的命了。”为首的工人喝了口绿豆汤，吐槽了一句，“为了那点钱，搭上自己的命犯不上。”
一众人缓了一会，凉快了许多好久，便要付钱。
“不用了，这天你们也不容易。”温以凡摆了摆手，“回去洗个澡，好好歇着。”
说了些感谢话后，一众人这才离开。
长出一口气，温以凡坐在风扇前，此刻无比怀念空间里的空调。
不过眼瞎这情况，她也不敢躲进空间去享福。
这种天儿，肯定会有不少中暑的患者。
暂且忍一忍吧，有风扇就不错了。
这天气一热，人就没什么食欲。
晚上，温以凡弄了点过水面条，见到打了个鸡蛋卤，就这么对付了一口。
天已经黑了下来，但温度却没降多少。
“温大夫，居委会在前头发解暑汤呢！”隔壁铺子的大姐喊了一声，“你去领点不？”
“我不去了。”温以凡摇了摇头，“我自己熬了。”
居委会那方子，还是她给过去的，而且还从自己这里买了不少的药材。
大姐没说什么，答应了一声便摇着蒲扇转身离开。
抬头看着天空，温以凡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旱灾什么来，又什么时候结束。
她只希望，这次不要有太多的伤亡。
——
连日的高温，让百姓们怨声载道。
大喇叭正播报着新闻，听着里面的内容，温以凡连忙喊了一声，“拂晓，快和你父亲再去多接两桶水！”
苏拂晓应了一声，和苏年景抬着大桶直奔后面的水井。
可两人压了半天， 这水最终只装了半桶。
“师父，这井里也没水了。”苏拂晓哭丧着脸，“这可咋办啊！”
“刚刚喇叭里说，往后水站只开放一个小时了。”温以凡放下蒲扇，“我之前囤了不少，都在地窖里，咱们倒是不怕水不够用。”
再不济，她还有灵泉。
“走，提着桶咱们先去水站装点。”温以凡拿上了钥匙，“顺便看看外头是什么情况。”
三人一人提着个小桶，锁好门后，前往了公共水站。
这好多人家后院都打了井，平日里公共水站的人都不多。但如今，因为特殊情况，水站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我说，你们前面人快点！这水站现在就开一个小时！”
“对，动作快点，我们还等着呢！”
“催什么催，这水流慢的和尿尿似的，我们想快也没用啊！”
眼瞧着马上吵起来，温以凡喊了一嗓子，“大家都安静，别吵！”
温以凡说话还是很有份量，一瞧是温大夫，大家都没了动静。
“我知道大家都急着用水，但这水流速度的确不是咱们能控制的，就算着急也没用。这样，我去找居委会的人商量商量，看看这用水时间能不能延长一会儿，这样也能保证咱们家家户户都能有水用。”
“哎呀，那就麻烦温大夫了。”
“谢谢温大夫！”
温以凡让苏拂晓和苏年景排好队，扭头去了居委会。
居委会离这里不远，走个五分钟就到了。
等进了屋，温以凡就看见张主任脸红脖子粗，显然是动了怒。
“张主任，出啥事了？”温以凡晃了两下扇子，“动这么大的肝火。”
瞧见是温以凡，张主任脸色缓和一些，“温大夫，你咋来了？”
“后院井里打不出水了，我这就去了水站。结果水站的水流太少，有不少居民怕轮不到他们，就吵了起来。我就想着，这取水的时间，能不能宽限一下，让家家户户都能打到水。而且，这大热天的，人们本来就烦躁，更容易动怒了。这要是闹出点什么事……”
说起这件事，张主任也有些犯愁。
“温大夫，接水时间这事倒是好说，我也不想大家伙儿打不到水渴着。”
“依我看，还是分时间段领水比较好。”温以凡提着意见，“这样也省的大家顶着大太阳，也能避免一些暴动。每次十户，一个小时应该也够用了。主要还是得确保，家家户户都有水用。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您说是不是张主任？”
张主任被别的人搅的焦头烂额，脑子已经转不动了。他听着温以凡的话，也觉得这法子不错，就当即点头答应了。
“那行，我这就安排下去，还是温大夫您有法子。”
张主任和身边人说了些事后，对方立即去办。扭头回来，见温以凡还没走，愣了一下。
“温大夫，你还有啥事吗？”
“我是想打探打探，上头有没有什么措施。”温以凡抿了抿唇，“我听说，咱们省进行了人工降雨，但好像没成功。”
张主任重重叹了口气，“试了三次，可一滴雨都没有。”
他突然凑到温以凡身边，压低声音，“上头现在已经启动了应急方案，气象局那边说，近两个月这边都不会下雨。县里已经秘密启用了战备深井，但只供给医院和特殊单位。”
温以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我之前推断的没错。”
张主任点了点头，默默竖起一根大拇指，“多亏了温大夫你的话，我这边也留了个心眼。眼下如果真闹出旱灾，咱们这社区还是能够撑下去的。粮站那边，我也和上头打了招呼，那边现在是严加防范，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比起即将到来的灾情，更严重的是人心。
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离开了居委会后，温以凡再次回到水站，发现队伍已经散了大半。
考虑到温以凡还要开医馆，这边也是让温以凡占了个便宜，先打了水。
其他人对此也没意见，毕竟温以凡做的是救人的营生。
要是谁中暑了，找不到温以凡，那不是耽误大事。
打了水回去后，门口果然有人等着。
来到是个年岁不大的年轻人，是个高中生。
“温大夫，您能不能去我家里看看我奶奶？”高中生忐忑不安，“我奶奶好像中暑了，一直在吐，我给她喝了藿香正气水，但却不管用。我实在是没办法带她过来，我……”
女生说着说着，就要哭出声来。
“你别着急，我去拿药箱，我这就跟你过去。”
温以凡声音温和，安抚了温以凡。女生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
路上，温以凡得知了女孩的名字，叫费媛媛，在县里的高中读高二。
最近高温，学校全都放了假，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让学生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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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有惊无险
她父母去外地打工，家里只有她和一个七岁的弟弟，以及爷爷奶奶。
老两口身子还算见状，她爷爷是车间的技工，父母每个月也会打钱回来，日子还算不错。
费媛媛也争气，学习很好，成绩在年级里名列前茅。
到了门口后，温以凡迅速进了屋。
看着炕上昏迷不醒的费老太太，温以凡立即开始做检查。
简单做了检查，以及测了温度后，温以凡脸色一沉，“快，带人去我医馆！”
费老太太明显是热射病的症状，眼下已经属于高危。
费媛媛一溜烟的跑出门，喊来邻居帮忙。中年男子背起昏迷不醒的费老太太，温以凡在老人头部盖了一件衣服，避免阳光直射，立即在前面带路。
一路小跑到了医馆，温以凡立即让苏拂晓去准备冰水。
之后，屏退其他人，快速褪下老人的衣物，用仪器精密检查。
老人的情况不容乐观，温以凡先给老人灌下了一杯灵泉水。等一桶水抬进来后，温以凡拿出和系统兑换的测温计，确认温度合适，这才把老人抱紧木桶。
“扶着头。”温以凡吩咐着苏拂晓，“我先针灸。”
苏拂晓小心扶住老太太的头，随后仔细的看着温以凡的动作。
“去拿本子来。”针灸过后，温以凡接替了苏拂晓的工作，和苏拂晓说了药方，让她前去熬药。
等时候差不多，她给老太太擦干身子，放在提前准备好的冰垫上。
和系统兑换了输液工具以及生理盐水，温以凡在系统的指导下，给老太太扎了针。
同时，密切的用仪器观察着老太太的情况，避免钾、钠失衡。
门口，费媛媛和老爷子记得团团转。
他们也不敢贸然进去打扰温以凡，只能心中祈祷老太太能醒来。
在针灸的刺激下，床上的老太太终于睁开了眼睛。
温以凡给老太太测了体温，发现仍然有些偏高。但根据仪器显示，眼下老太太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媛媛带着你爷爷进来。”温以凡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祖孙二人忙不迭进屋，见老太太睁开眼睛，都是松了口气。
“我要换个冰垫，帮个忙。”温以凡从一旁的冰柜里取出冰垫。
老爷子和费媛媛扶着老太太起身，温以凡抽走冰垫后，试了试温度，发现有些太凉，又在上面夹了一块薄毯。
老太太虚弱地抓住温以凡的手，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温以凡回握，轻声道：“老太太您别急，马上您就会没事了。”
在冰垫和风扇的作用下，老太太的体温逐渐恢复了正常。
看着水银温度计上的温度，温以凡长出了一口气。
“三十八度，已经好很多了。媛媛，给你奶奶把衣服穿上吧。”
就在这时，苏拂晓端着一碗放凉的药进了屋。
温以凡看了眼输液瓶，随后摆了摆手，“先放那边，等下再让老人喝。”
“温大夫，谢谢你。”费媛媛眼眶通红，“我奶奶这是不是中暑了？”
“准确的说，是热射病。”温以凡喝了口水，“比中暑更加严重，尤其是老人极容易患上。幸好你来的及时，否则我也没把握救回你奶奶。”
她说的是实话，但凡再晚个十分钟，器官衰竭了，就算是华佗来了也得摇头。
“可我奶奶也没有出门，一直待在家里，怎么会……”费媛媛还是有些不解。
温以凡耐心解释道：“热射病不一定只在户外发生。最近持续高温，室内如果不通风，湿度又高，老年人体温调节能力差，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中发病。你奶奶是不是一直坐在炕上没动？”
费老爷子猛地拍了下大腿，“可不是嘛！老太婆说省电，死活不肯开风扇，就在炕上缝补衣裳！我当时去水站接水，回来的时候媛媛就说她奶奶没动静了，我就赶忙让她来找温大夫你了！幸好一切都来得及！”
费老太太咳嗽了一声，此时她嘴巴干的难受，“水……”
费媛媛听后立即要去喂水，却被温以凡一把拦住。
“现在不能喝水。”温以凡转身打开冰柜，取出之前冻好的冰块，拿出一块，塞到老太太嘴里，“先含一块儿冰。”
费媛媛放下杯子，心里虽然有很多疑问，但这次却没问。
她觉得，温以凡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老太太含着冰块，干裂的嘴唇渐渐湿润了些。温以凡仔细观察着她的瞳孔变化，又摸了摸她的脉搏。
“等冰化了，就给你奶奶把药喂了。要是冰垫不凉了，就去冰柜左边取个新的换上，上面还是得加个毯子，太凉你奶奶身体容易受不了。”温以凡脱下白大褂，“先别着急回去，得观察一段时间才行。”
费媛媛用力点头，把温以凡的话记住。
出了诊疗室，温以凡看向苏拂晓，“有人找我？”
她刚才在屋里，瞧见了门口朝她挤眉弄眼的苏拂晓，这才出来的。
“师父……有……”苏拂晓吞吞吐吐，“有当兵的来。”
她神色紧张，“就说要找你，不知道要干什么。师父，咱们不会犯事了吧？”
温以凡听后也有些疑惑，当兵的找她做什么？
不过她行得正坐得端，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自然是不怕的。
“出去看看。”温以凡瞥了眼屋里，“你盯着点这边，看着点输液，快没了就拔针。”
拔针的手法温以凡教过苏拂晓，其实苏拂晓现在连打针也会。
只是看她年纪小，大部分患者信不过她。
苏拂晓答应了一声，进了诊疗室。
来到前屋，果然站着两名身穿军装的男人。
“你们找我？”温以凡打量着两人，“我犯了事吗？”
为首的男人朝着温以凡敬了一礼，“温大夫，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第一训练基地的。我叫郑卫国，这次来是奉首长的命令，请您跟我走一趟。”
温以凡听的心里直打鼓，眼神多了一丝戒备。
“找我干啥？是我做错了啥事吗？”
温以凡顿时有些纳闷，自己就算做错了事，也不该是解放军来找自己吧。
“您误会了。”郑卫国连忙解释，“我们是请温大夫您过去救人，不是来找您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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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和阎王抢人
请她，救人？
温以凡有些呆愣，这军中不是军医吗？
那军医肯定比自己专业，干嘛要找自己这个赤脚大夫？
温以凡一头雾水，不解的看着眼前的郑卫国。
“我们是受人推荐，说您医术高超。加上那边现在缺人手，所以就我们首长就想到了您。”郑卫国解释道，“不知您是否愿意帮个忙？”
温以凡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反问了一句，“谁推荐的我？”
“是秦首长的遗孀，秦夫人。”郑卫国如实回答，“前段时间，她受首长邀请，前去指导政治思想上的工作。”
程玫？
这的确是让温以凡有些惊讶。
她和程玫，不是“水火不容”吗？
难道是因为自己医好了她，她态度改观了？
温以凡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那等我去拿药箱。”
见温以凡答应，郑卫国也是松了口气。
温以凡要是不同意，他还不知道回去怎么和首长交代。
虽然首长说了，温以凡要是不答应，绑也要绑过去。但郑卫国觉得，身为军人做这种事，实在是有点丢人。
好在温以凡答应了，他也就不用考虑这种事了。
嘱咐了苏拂晓几句，温以凡跟着两人上了吉普车。
带着一脑子的问号，很快抵达了军区。
下了车，温以凡就迫不及待的开口：“病人在哪里？”
她希望不要走什么程序，比如要见首长什么的。
“温大夫跟我来就好，不过进去之前，要先进行搜身。”郑卫国指了指前面。
温以凡点了点头，来到了门口，对搜身十分配合。
确认没有危险物品，这才进了屋。
温以凡刚踏进病房，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病床上躺着个面色惨白的年轻军官，腹部缠着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
更骇人的是，他裸露的胸口布满紫红色瘀斑。
“宿主，是热射病弥散性血管内凝血症状。”系统开了口，“情况十分危机，存活率仅有百分之十二……”
百分十二？！
温以凡后背冒了冷汗，这不就是和阎王抢人吗？
她放下药箱，迅速带上一旁的手套，快步来到床边，详细检查了军官的情况。
一旁身穿白大褂的军医，很识趣的没有打扰，他知道温以凡的身份。
“温大夫，你可有什么办法吗？”军医神色紧张，“总医院的大夫来了两波，对此都是束手无策，让放弃治疗。可……”
还不等军医说完，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在看见进来的人时，军医立即敬了一礼，“首长。”
屋内其他士兵也纷纷行礼，唯独温以凡专心于把脉，没有做出反应。
中年男人穿着上绿下蓝的军装，他没带帽子，头发花白，此刻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他没吭声，只是默默看着温以凡，不敢开口打扰。
“系统，你确定这种情况我真救得回来？”温以凡在心里和系统吐槽，“这不是为难我吗？”
真把她当神医看了。
这么严重的伤，再加上热射病……
系统没回答，只是弹出界面，上面写着解决方案。
“这……”温以凡咬了咬牙，“消耗百分之八十灵泉？你确定这能行吗？而且，你这话的意思是，灵泉不可再生？”
“灵泉自然能再生，但大量取用，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只要后续宿主不遇到这种情况，余下的百分之二十还是够用的。而且，这次必须要用未经稀释过。”
温以凡收回思绪，从军官腋下拿出温度计。
看着上面的温度，她当即开口，“准备大木桶装满水，以及很多的冰块。”
军医愣了一下，“温大夫，这法子能成吗，病人身上还有伤，这么做很容易伤口感染……”
“伤口感染也比器官都被煮熟好。”温以凡神色严肃，“伤口感染可以治疗，可如果器官衰竭，那才是真正的无力回天。”
“按照她说的做。”中年男人开了口，“去准备。”
屋内的其他士兵立刻前去办，很快就抬着一大桶水，提着两桶冰进来了。
“你们都出去。”温以凡看着周围。
“温大夫，你……”军医拧眉，“这不符合规定。”
“难道规定比生命还重要吗？”温以凡反问，此刻心里也急的够呛，“你们再拖延一刻，病人就危险一刻，很可能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出去，听她的。”中年男人抿了抿唇，“温大夫，我们就在门口守着，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说完，中年男人带着一众人离开。
温以凡来到门口，确认门被锁上后，这才迅速来到军官身边。
她扶起军官，深吸一口气，“系统，带我们进空间。”
系统听后犹豫了一下，“宿主，这人可是……”
“少啰嗦！你看他这副模样，有机会知道真相吗？”温以凡不耐烦打断系统的话，“救人要紧！”
直觉告诉她，眼前这军官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如果自己救不了这个人，很有可能会摊上大事。
所以，她必须要全力以赴。
眼前一花，温以凡和军官出现在了空间内。
温以凡费力扶着军官进入浴缸，随后拆开他腹部的纱布，打开水龙头，开始放灵泉水。
奇怪的是，只能容纳一人大小的浴缸，此刻却像个无底洞，怎么都放不满。
温以凡盯着水龙头，看着灵泉流出，一阵心疼。
浴缸放满后，系统弹出了提示。
【以消耗百分之八十灵泉储备】
温以凡又接了一杯灵泉，掰开军官的嘴后，把灵泉全都灌了进去。
之后，她翻找出药材，按照系统的法子，碾磨成粉，把药粉混着灵泉又喂了下去、
此刻温以凡的信在滴血，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不仅用了这么多的灵泉，还消耗了好几味珍稀的药材。
尽管如此，温以凡手中的动作也没停下。
银针在温以凡手中飞舞，精准的落在几处穴位上。
要是让军医看到，肯定会大跌眼镜。因为这几处穴位，是最禁忌的穴位。
稍有不慎，就会让患者一命呜呼。
温以凡面容冷静，盯着紧闭双眸的军官，同时让系统密切的观察情况。
﨔
第135章 身份不简单
门外，一众人正等候着里面的消息。
军医按捺不住，想要开门进去看看，却被中年男人拦住。
“首长，我……我还是不放心。毕竟不是专业的大夫，万一伤了营长，那……”
“既然都选择相信了，那就相信到底。”中年男人眸子暗了暗，“眼下也没了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温以凡，相信了程玫的话。
因为他现在别无选择。
床上躺着的，正是他唯一的儿子，唐景行。
见首长开了口，军医只能就此作罢，但心里仍旧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只见温以凡一脸疲惫，指了指屋里的木桶，“把人捞出来，准备处理伤口。”
军医和其他人忙不迭的冲进屋子，把木桶里的人捞出来擦干，扶着人躺在了床上。
温以凡顺手拉过床单，遮住唐景行的下半身，随后打开药箱，开始处理伤口。
“温大夫，体温控制住了吗？”军医忍不住问了一句。
“体温降下来了，三十八度。”温以凡回答，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伤口没有感染的风险，现在只需要缝合好，再打消炎针，和补充生理盐水，人就不会有大碍了。”
军医听后瞬间瞪大了眼睛，因为温以凡说的实在是有些太轻松了。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疑问，不再打扰温以凡。
处理好伤口，温以凡摘下手套，拿起一旁的本和笔，快速的写下药方。
“打过针后，再把这药给病人服下。连服十天，十天后停药。方便的话，我再来重新 检查。”
军医拿过方子，交给了一旁的护士，护士立即前去办理。
“温大夫，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针灸。”温以凡吐出两个字，“再加上秘制的药方，实在不方便透露，是家中传下来的古方。”
中年男子看了眼军医，军医立刻给唐景行带上仪器，同时开始检查情况。
片刻后，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首长，营长的情况已经稳定，温大夫说的的确不假。”
中年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来到温以凡身边，伸出手，“温大夫，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
“首长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温以凡握住了对方的手，心里也明了。
怪不得眼前这人这么紧张，原来躺在病床上的是他的儿子。
温以凡主的目光落在男人肩章上，两颗将星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眼前这位，是一名司令。
温以凡收回手，手抖了抖，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叫唐振国，是这里的司令，病床上的是我儿子景行，是这里的营长。”唐振国主动介绍了自己，“您拯救了我儿子的性命，这份恩情我不会忘的。”
“您太客气了。”温以凡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半天挤出了这句话。
她还是人生中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官。
这可是司令！
她低下头，坐在床边给唐景行诊脉，用来掩饰自己的局促。
同时，她则立刻让系统查询了唐振国这个名字。
很快，眼前出现了一个界面，
【唐振国，空军训练基地司令员】
【与秦首长关系：生死战友】
下方的一系列军功，长的温以凡一口气都读不完。她眼中满是震惊，心里跳的极快。
她顿时觉得，破天富贵就在自己眼前。
救了司令的儿子……
她可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下程玫。
“温大夫，那个我要给营帐扎针。”
军医的话让温以凡收回了思绪，她咳嗽一声，站起身子，“请便。”
站在一旁，温以凡看了眼手表，“首长，要是没什么事，我是不是能走了？”
“温大夫，我其实想请您暂留在我们军区。”唐振国望着温以凡，“最近天气炎热， 不少战士们都中了暑，加上这里人手不足，我想请您留下几日帮帮忙。至于报酬，我会……”
“首长，能留下来帮助解放军战士，是我的荣幸。”温以凡打断唐振国的话，“我不需要报酬。”
她哪里好意思和唐振国要报酬？
以她的身份，能被留在军区医治他人，她都觉得是天大的恩赐了。
因为，这是个被收编的绝佳机会。
这样的机会，她哪里能错过？
“温大夫，和我想的很不一样。”唐振国若有所思，“您的医德，让我十分敬佩。”
温以凡正想谦虚两句，病房门突然被撞开。
一个满脸煤灰的小战士冲进来，“报告首长！三连又倒下去十二个！卫生所躺不下了！”
唐振国脸色骤变，却见温以凡已经拎起药箱，“在哪里，快带路！”
小战士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温以凡的身份。
“这位是我临时聘请的军医，快带她过去。”唐振国开口道。
小战士点了点头，带着温以凡立即前往。
等到了卫生所，看着满屋子昏迷的人，温以凡一个头两个大。
走廊上横七竖八躺着休克的士兵，有个小战士口吐白沫抽搐着。温以凡一把扯开他领口，取出针灸包，银针精准刺入膻中穴，同时朝护士喊：
“去炊事班拿腌菜坛子！要老酸汤！”
小护士愣住：“这是？”
她其实问的是温以凡的身份。
可温以凡却头也不抬地扎着针，回答道：“乳酸菌调节电解质，比葡萄糖见效快！”
护士仍然没有动，因为不知道温以凡的身份。
“司令特意聘请的军医，听她的。”小战士同护士解释，“就是她把唐营长给救回来的。”
护士听后疑惑打消，立即按照温以凡说的去做。
“去准备冰垫冰袋，或者冰水，越多越好！”温以凡扯着嗓子喊道，“没晕倒的能自己动的，把衣服先脱下来散热！然后观察一下身边的人，有没有皮肤干燥发烫、抽搐、胡言乱语的症状，有的话立即告诉我！”
这人太多，温以凡一个人分身乏术，只能让那些还有意识的战士们，帮忙分担一下。
卫生所的护士人手也有限，此刻全都去找温以凡要的东西去了。
温以凡穿梭在卫生所之间，忙得不可开交。
等东西准备齐全，又立刻告知护士们降温的法子，同时写下药方，让人去准备大锅熬药。
﨔
第136章 被收编
三个小时后，卫生所的危机尽数被温以凡解除。
温以凡此刻已经脱力，她正瘫在椅子上，任由着护士往自己嘴里灌葡萄糖。
一瓶葡萄糖灌下去，护士又拿来浸过凉水的帕子，给温以凡擦了把脸。
“我没事……”温以凡声音虚弱，“一会儿就好了。”
“温大夫，您太厉害了。”小护士忍不住夸了一句，“这么短的时间，就解决了一次大危机。要是没有你，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办。”
这偌大的空军训练基地，只有两名军医。其中一名，还要去照看唐景行的情况。
卫生所只有一名军医和五名护士，要不是临时喊来了一些战士帮忙，就算有温以凡，那也没用。
“你们也辛苦了。”温以凡有气无力道，“我去趟洗手间。”
护士答应了一声，贴心的扶着温以凡过去。
等送到了门口，温以凡二话不说立即进入了系统空间。
她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同时又兑换了补液，喝了灵泉水，觉得浑身舒坦了一些。
等回到卫生所后，温以凡挨床的检查了这些病人的情况。
基本都无大碍，现在要做的就是休息。
“温大夫，您吩咐的解暑汤已经煮好了。”护士来到温以凡身后，开口道，“都已经发下去了。您去食堂吃口饭吧，这边有我们就成。”
如今已经过了晌午，是下午三点。这个时间不是饭口，自然是食堂那边给温以凡开了小灶。＂别客气，你救了半个连的人。＂唐司令突然压低声音，＂小温同志，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他从公文包抽出份文件：《关于特聘地方医务人员暂行条例》。
＂我想特招你进基地医院。＂唐司令指尖点在＂行政23级＂上，＂享受排级干部待遇。＂
温以凡筷子＂啪嗒＂掉在桌上。这相当于跳过赤脚医生直接端上铁饭碗！
温以凡没拒绝，她忙碌了一日早就已经饥肠辘辘。
在那名小战士的带领下，温以凡来到了食堂。此刻的食堂十分安静，只有一桌。
温以凡走上前，发现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唐振国。
“温大夫，请坐。”唐振国笑眯眯的看着温以凡，“您刚刚辛苦了，卫生所那边的事我都听说了，多亏了您。”
温以凡说了两句客套话，随后坐下了身子。
炊事班的战士端来几盘菜，看着丰富的菜色，温以凡倒是也没客气，她早已经饿的受不了了，没必要再端着什么架子。
看着温以凡大快朵颐，没有半点的局促，这并没有让唐振国觉得冒犯，反而觉得温以凡这人真实了一些。
等温以凡吃的差不多后，唐振国把一碗绿豆汤往温以凡面前推了推。
温以凡喝了口绿豆汤，觉得身上有了不少力气。
“温大夫，再来一碗？”唐振国笑着询问。
“不用了，吃饱了。”温以凡摆了摆手，“这样的天，吃太饱不好消化。首长，您不吃吗？”
“我中午吃过了，这是特意让炊事班给您开的小灶。”唐振国喝了口水，“温大夫您救了半个连的人，一顿饭算不得什么。而且，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温以凡左眼皮一跳，她坐直身子，“首长，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唐振国从公文包抽出份文件，递给了温以凡。
温以凡打开档案袋，看见上面的内容后，愣了一下。
上面写着：《关于特聘地方医务人员暂行条例》。
“我想特招你进基地医院。”唐振国指了指文件，“享受排级干部待遇。”
温以凡眸中带着震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这可是直接端上铁饭碗！
不过，眼下温以凡倒是有些纠结。
她可没忘记旱灾的事。
自己要是现在接受任命，旱灾那边……
“温大夫，是觉得待遇不合理，还是有别的难处？”
见温以凡没有立即回答，唐振国问了一句。
“我可能要考虑一下。”温以凡面露犹豫，“我还有一些私事没有处理完。”
“半个月的时间够了吗？”唐振国权衡了一下时间，“如果您觉得可以，我就等您半个月。等您处理好私事，便可来就职。”
温以凡本以为这个机会要和自己失之交臂，却没想到唐振国竟然会这么的客气，给了自己半个月的时间。
看来，对方的确很看中自己的能力。
果然，这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不用发愁。
“半个月足够了。”温以凡见好就收，“那半个月后，我直接来这里报到，还是……”
“我派人去医馆接您。”唐振国见温以凡答应下来，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但这几天要是有紧急情况，可能要麻烦您再跑一趟。”
“应该的。”温以凡点头答应，“那首长，我就先回去了。”
回了卫生所，得知情况稳定后，温以凡就坐上了吉普车，返回了医馆。
等一回医馆，温以凡把这个消息告知了苏年景和苏拂晓。
两人听后都十分惊讶，同时替温以凡感到高兴。
“温大夫，这可是铁饭碗，你说什么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苏年景劝道，“至于我和拂晓，你不用担心。”
在新生堂这一年多，他早已经积攒了不少的积蓄，足够他们父女出去租房子住。
回头他自己再找个生计就是。
“我和首长商议了一下，半个月后才过去。新生堂还能开一段时间，你们也好趁这个光景找个房子。”温以凡翻看着日历，“我要是抽空，就去看你们。”
苏拂晓虽然舍不得温以凡，但也不会阻拦温以凡去追求更好的。
“拂晓，你好好在家读书，师父回头给你找个家教，等明年参加了中考，就能上高中读书，和你晚晚姐姐、一样了。”温以凡一脸慈祥，摸了摸苏拂晓的头，“好好学习，才是正道。”
“我知道，师父。”苏拂晓乖巧的点了点头，“我一直记着师父的话。”
和苏家父女交代过后，温以凡打电话联系了房东。
当温以凡提出，不用退租金的时候，房东自然是二话不说同意了。
不过房东本身对温以凡印象不错，最终只扣除了押金，余下的租金全都返还给了温以凡。
这边的事处理完，温以凡当晚就给自己女儿和儿子写了一封信，与他们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﨔
第137章 打算
次日，温以凡醒来后就开始清点医馆内的药材。
能用得上的，往后不好购置的，温以凡在空间里留了一些。
而其余的，只留了一部分，剩下的温以凡全都低价打包，卖给了另一家药店。
另一家药店占了个大便宜，自然是高兴，不过显然对这个便宜他们好不满足。
“温大夫，我这有个不情之请。”
药店老板姜大海厚着脸皮，“您的营养液，要是就这么消失了，那实在是咱们老百姓的遗憾。”
温以凡知道姜大海打的什么算盘，可有了王树那个先前之鉴，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人心难测，谁知道这姜大海有没有别的心思？
“营养液的事，你就别做打算了。”温以凡瞥了眼姜大海，“这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市面上的替代也不少。”
营养液主要是靠灵泉，如今她为了救唐景行，消耗了百分之八十的灵泉，只剩下百分之二十，这百分之二是她还想着留着救人治病，自然也是没空生产营养液的。
虽然她仓库库存有不少，可要是大批量的供货，她也没这个心力。
“温大夫，咱们有话好商量。”姜大海似乎是看出了温以凡的顾虑，“我是正儿八经想和您寻求合作，不是像那姓王的，想弄什么假冒伪劣的。我在这街上开了这么久的药店，我的名声和人品，您还不清楚吗？”
姜大海一脸诚恳，“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姜大海的名声，温以凡的确有耳闻。
要说这附近，除了她新生堂，最靠谱的就是姜大海了。
他的药店药价不贵，而且当时在她没有卫生局批下来的证书时，一些药品都是在姜大海那边买的。
姜大海给温以凡走了后门，这份恩情温以凡也记在心上。
“温大夫，您那营养液造福了不少百姓，要是就这么不卖了，太可惜了。”姜大海趁热打铁，“您放心，要是您把这营养液的营销权交给我，我一定不会抹了您的名声。”
温以凡摸了摸下巴，倒是有些心动。
毕竟这也是赚钱的买卖，只是麻烦在于这营养液的生产。
只靠她一个人，那实在是太麻烦。
如果销量大，她根本顾不过来。
所以她动了卖方子的心思。
只是这方子涉及灵泉，要是大批生产……
就在温以凡纠结的时候，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宿主，之前任务获得的古方，你还没有看过。”
温以凡愣了一下，当看见眼前窗口上的方子时，眼睛一亮。
她倒是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好巧不巧，这古方恰好也是用于滋补的。
只要自己稍加改良，就算不用灵泉，一样可以研究出营养液！
“你在药厂有什么人脉？”温以凡望着姜大海。
姜大海何其聪明，瞬间明白了温以凡的意思，他顿时有些激动，“温大夫，您这是打算，大批量生产？”
大批量生产的意思，那就是卖方子了。
这可正合姜大海的胃口。
他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打算，只是想起温以凡之前提过，这营养液的方子是祖传的，这才没好意思开口。
“对。”温以凡点了点头，“毕竟往后我也有事做，自己一个人肯定是供给不上。所以，我打算大批量生产，也就是卖方子。”
“有有有，自然是有的！”姜大海忙不迭的点头，“我妹夫其实就是这林市药厂的副厂长，您的营养液他也有所耳闻，一直都有这样的想法。”
温以凡倒是惊讶姜大海有这样的身份背景，也难怪他药店价格这么低。
“那行，你七天后来找我拿方子，这方子我还要改良一下。”温以凡当即点了头，“方子可以卖，但必须要有我自己的名号。意思就是，单独成立的品牌，我这手里可不止营养液一个方子。”
姜大海点头答应，欣喜若狂，“那七天后，我带着我妹夫来找温大夫你！”
送走姜大海，温以凡转身进了配药室，一心去研究方子。
同时，她让苏拂晓在门口放了个一块木板，并用粉笔在上面写下了新生堂即将关门的消息。
至于原因也写的清清楚楚，是要去做军医，这样也省的人们进来问。
温以凡在配药室研究方子的时候，门口挤满了人。
这些人都是一走一过瞧见木板，前来看热闹的。
“哎呀，温大夫这医馆不开，往后咱们找谁去看病啊！”
“对啊！温大夫是咱们这少有的靠谱大夫，这……”
人们都十分惋惜，这人都是有私心的，自然不想温以凡这么好的大夫，就这么离开。
可不少人，也很尊重温以凡的选择。
“人家温大夫留在这是造福咱们，去了军区，那是造福解放军战士。而且人各有志，咱们不能因为温大夫医术高，就道德绑架人家，阻拦温大夫追求更好的路吧！”
“可不是！这军医可是铁饭碗，而且解放军们，肯定是比咱们更重要！”
“街上拐角的善鑫堂大夫医术也不错，价钱也没比还温大夫这里贵多少，咱们打不了去那里呗！而且，谁能天天生病。”
很快，门口的人一哄而散，苏拂晓在旁边站着，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幸好这些百姓都是讲道理的，要是那不讲道理的，她肯定是忍不住要和对方大吵一架。
回到配药室，苏拂晓把门口的情况如实告诉了温以凡。
得知一切相安无事，温以凡也是松了口气。
医馆的事现在算是安排妥当了，接下来的问题，是她手里囤积的那些粮食。
如今这样，也没法像之前自己打算的那样。
温以凡手中一顿，突然心中有了个人选。
自己要是把粮食给了他，任务或许也能完成。
同样的，也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现在只是刚刚开始。
拖到自己要离开前，才最合适。
想到这里，温以凡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这时候房子应该更好租，你和你爸爸出门去看看吧，医馆暂时关门。”
苏拂晓没太明白温以凡这句话的意思，不懂为什么现在的房子更好租。
但找房子这件事，的确得抓紧，她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﨔
第138章 选房子
下午，父女两人回来后，才明白温以凡那句话的意思。
现在找房子，的确是太轻松了。不仅选择多，而且价格也比平时要低很多。
把温以凡叫到前屋后，苏年景开口：“温大夫，我和拂晓看中了两间，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
“你说说。”温以凡摘下手套，丢到垃圾桶。
苏年景把两套房子的地理位置，以及布局如实告诉了温以凡。一套是小区房，和之前温以凡给老三两口子租的是一个小区。
不过装修不怎么样，有些破落，但胜在价格低。
房主似乎很急着租出去，还表示这个价格还能再压。
而另一间，则是离这里比较远的平房，院子很大，还分前后院。后院有地，能种菜，还有一棵果树。
一共是三间房，东西屋两间，还有个仓房。
灶台有两个，屋里一个外头一个，房子去年才修补过，不过比起小区那个要贵一些。
“听着还是后面这个好一点。”温以凡思虑了片刻，“哪个离学校最近，你们看了吗？”
往后苏拂晓可是要上学，那肯定要优先这个考虑。
“我听平房的房东说，他家附近有个初中和高中，步行过去十多分钟。”苏年景挠了挠头，“小区的房东倒是没说。”
“那就后者吧，虽然贵了点，但方便后面拂晓上学。而且院子大，往后你们干什么也方便。打不了，西屋那边找个靠谱的人家，租出去也成，这样也能赚点。”温以凡给苏年景出了法子，“你要是钱不够，我这有。”
苏年景面露难色，“还真是。那房东要我们一次交一年，我现在手里的钱，要是交了一年的房租，就不剩什么了。”
温以凡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十张大团结，放在了桌上。
“够不？等你手头宽裕了，再还给我就是。”
苏年景这次没有拒绝，他面露感激，“谢谢温大夫，这些足够了。”
“收着吧，你和拂晓看看，这两天就搬过去。缺什么少什么，尽管从我这里拿。这些个家具，我退租了也带不走。”温以凡露出笑容，“什么锅碗瓢盆，我都是用不上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苏年景收起钱，“我和拂晓明天开始收拾，这两天就搬出去。”
敲定了这件事，温以凡心中的惦念又少了一分。
如今，就只剩下旱灾的事了。
——
旱灾来得比预想中更凶猛。
不过一周的功夫，全都乱了套。
那些没听温以凡劝告，未曾囤粮的人家，如今粮缸已经见底。 粮店、供销社、以及其他的店铺全都关了门。
能借到粮的就去借，借不到的就跑去居委会哭闹。
温以凡的医馆也不知被砸了多少次门，都是来找温以凡寻求帮助的。可温以凡却像听不见一般，依然躲在屋里。
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出手相助的。
温以凡见识过人心的贪婪和黑暗，知道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和把自己往死路上逼没什么区别。
如今县里已经断了电，水是还有，但水站现在每天就只开一个小时，能不能抢到机会，纯靠自己。
“砰砰砰！”
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温以凡吓了一跳。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悄无声息的来到门口，等着门口人说话。
“温大夫在家吗？我是姜大海！我带我妹夫来了！”
听见是姜大海，温以凡松了口气，但她仍然没有打开正门。
她有先见之明，在苏家父女搬出去后，就买了一扇大铁门花钱找人焊在了玻璃门上，并且还封了铁皮，前门根本进不来的。
“去后面那条街。”温以凡喊了一声，“我去那边接你们进来。”
说完，温以凡来到了后院。
后院的门一样被她焊死，墙上也围了铁丝网，如今出门，全靠一个小通道。
温以凡掀开柴火垛，拿下挡住的木板，随后顺着狗洞钻了出去。
狗洞外头是一棵大树，周围长着灌木丛，都是温以凡很早之前种的。
姜大海等了好半天也不见温以凡的人影，直到听见有人喊了自己一声，这才四处张望。
可看了一圈，也没找到温以凡的身影。
“大海，低头，我在柳树这边！”
当顺着温以凡的指引，看向柳树这边后，姜大海吓了一跳。
草丛里钻出个人头来，实在是有点瘆人。
幸好是白天，这要是晚上，非得吓丢半条命！
“温大夫，你咋从这儿出来了？”姜大海一脸纳闷，“跟做贼似的。”
“说来话长。”温以凡招了招手，“从这里进来。”
姜大海带着自己的妹夫刘元走过来，瞧见那狗洞时，两人嘴角抽了抽。
“这……”
“委屈你们了，直接爬进来就成，我在地上垫了东西，干净的。”温以凡解释了一下，催促道，“快点，可不能被人看见！”
两人最终还是认命的爬了进来，毕竟他们找温以凡是有事相商。
直起身子，姜大海神色有点狼狈。他半开着玩笑，“温大夫，你这洞要是再小点，我还爬不过来呢。”
他这体格子刚才差点卡在洞里，还是温以凡和刘元搭了把手，才把他薅了进来。
“受累了，大海兄弟。”温以凡用鸡毛毯子打了打两人身上的灰，“进屋说。”
进了屋后，温以凡端来了一碗酸梅汤。
酸梅汤冰冰凉凉，这让两人十分惊讶。
“这不是都停电了吗？居然还是冰的。”
温以凡笑了笑，“古法制冰，并不是什么难事。”
“还是温大夫你有智慧。”姜大海竖起一根大拇指，喝了一口酸梅汤，浑身都通透了不少，“我也算是明白了，为啥您要把前后门都封上。”
“如今这时候，人心才是最可怕的，我一个女人在这里，不得不防范。”温以凡叹了口气，“我听说，不少家都被人抢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
刘元也有些无奈，“我和大海都没敢开车进来，让司机送我们到附近，就赶忙让人开车走了。路上，的确看见了不少饥肠辘辘的人，听着是去居委会了。”
闲聊了几句后，温以凡也说起了正事。
“我这一共三张药方，一张是营养液的，一张是膏药，另一张则是药膏。至于功效，都在上面写着。”温以凡把方子放在桌上，又指了指一旁，“旁边就是成品，你们可以回去检测，再做打算也好。”
“不用。”刘元摇了摇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个档案袋，“我已经拟好了合同，我们都很信任温大夫。”
﨔
第139章 签合同
温以凡的口碑不仅仅在县里，早就传到了外面。
而且，就现在县里这种情况，刘元绝对不想来第二次。
这一次都提心吊胆的，过一阵这边肯定会更加恶劣。
所以，还是一次性解决问题好了。
打开档案袋，看着厚厚一沓的合同，温以凡顿时有些脑袋疼。
但为了自己的权益保障，她还是得看完。
“系统，扫描一下。”温以凡和系统沟通着，“看看有没有对我不合理的条款。”
毕竟她是有系统这种逆天存在的，何必浪费你自己精力呢？
系统扫描过后，这才开口：“宿主，合同很合理，保障了你的权益。”
大概又翻看了两下后，温以凡摇了摇头，“算了，你们办事我还是放心的。这些专业的东西，看的我头疼。只要能保证，这些药出厂后，用的是我的名号就好。至于收益，我只要一个名誉权，以及这药方出售的费用，其他的都归你。”
刘元听后皱了皱眉，“温大夫，您要是出售药方，这名誉权就……”
刘元顿了顿他斟酌着用词，“按照行规，药方一旦买断，署名权通常是要归买方的。”
温以凡微微一笑，“这规矩我自然是懂，不过刘副厂长，我这方子可不缺买家和名声。”
刘元面色一僵，看向了姜大海。
他自然知道温以凡这方子有多神，营养液这东西，他自己也喝过。
一开始他觉得是吹嘘出来的，喝了一次就不屑再喝。谁知自己媳妇坚持了一段时间后，果然有了改善。
然后，他媳妇又拖姜大海，给家里老人买了不少。
喝了三个多月，老人身子骨明显比之前强壮了很多。
这才让刘元相信营养液的神奇之处，他早就动了心思，奈何之前姜大海说温以凡这方子是祖传的，不卖，他这才作罢。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他可不想就这样丢失。
“温大夫，咱们有话好商议。”姜大海打着圆场，“这毕竟是行规，若是这么改了，我妹夫和厂长也不好交代。而且，这名声是好事，可也会造成祸端。您往后就是正儿八经的军医，如果出了什么问题……”
姜大海的话倒是让温以凡陷入了沉默。
的确，要是成了公职人员，外头这些事很容易影响到她。
可没了名号——
就在温以凡纠结的时候，刘元抓住了机会。
“温大夫，我可以把原本定下的价格，再翻两倍，彻底买断您的名誉权。”
两倍？
这倒是让温以凡有些心动。
营养液的方子，合同上定下的价格是三千，两倍那就是六千。
而其他两个，价格是五百和八百。
营养液的方子之所以这么贵，是因为有名声跟着。
这到手可是快一万了。
一万在这年代，那可是一笔巨款。
“之后，您要是有别的方子，我们会优先与您合作。同时，我们会在包装盒上写出这是您授权的方子。”
这是刘元最大的让步了。
温以凡思虑片刻后，最终还是点了头。
挂自己的名号，拿分红的确会赚的更多，但并不稳妥。
毕竟这药制作的途中，自己不能亲自监督，如果出了问题，自己肯定是要负责任。
可卖了名誉权就不一样了。
“不用打我的名号。”温以凡最终做了决定，“方子卖给你们，你们看着处理就好了。”
闻言刘元松了口气，“那咱们把合同签了吧。”
签了许多页的合同，又按了手印后，刘元拿出一张支票本，给温以凡开了支票。
支票上带着药厂的章，自然是错不了的。
“温大夫，要是还有什么方子，您一定找我。”刘元给温以凡留了联系方式，“那我们就先走了。”
这件事i温以凡想的要顺利不少，她点了点头，送两人从洞口出去，又仔细的封上。
把支票收入空间，温以凡摇着扇子，盯着门口。
看来，粮食的人也得尽快安排了。
黑夜。
外头一片寂静，只有蛐蛐的鸣叫。
温以凡小心翼翼的拆掉后门的木板，随后拿出钥匙开了锁。
推着自行车出了门，温以凡又用锁左三圈右三圈的绑好大门，加了一把大锁。
如今已经是凌晨一点，街上空荡荡的。
不过眼下这情况，温以凡也害怕被人瞧见，铆足了劲儿蹬着自行车，迅速离开了这里。
乔家门口，温以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用了拍了拍门。
大半夜的敲门声格外响亮，引得院子里的狗发出一阵吠叫。
屋里，正在熟睡乔振亮听见狗叫后，睁开了眼睛。
“这大半夜的，大黑又发什么疯？”
乔振亮的妻子李雪喊了一声，“王嫂，你醒了吗？”
王嫂是家里的保姆，听见动静已经起了床。
“夫人，我在。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当看见大门外站着的人时，王嫂也是一脸纳闷。
“这大半夜的，你找谁啊？”
王嫂的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她走上前，借着月光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温大夫？”王嫂一脸惊讶，“你这是……”
“王嫂，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见乔厂长。”温以凡神色严肃，“情况特殊，我不得不大半夜前来。”
王嫂听后立即开了门，“快进来。”
大黑狗刚要叫，却被王嫂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进了屋子，王嫂就去楼上喊来了乔振亮。
乔振亮得知来得是温以凡，也不敢耽搁。穿上衣服，他下了楼。
揉了揉眼睛，看着满头大汗的温以凡，乔振亮连忙让王嫂去倒水。
“妹子，这是出了啥大事，非要你半夜跑一趟？”
“大哥，我们县里的情况，你一旦都不知道吗？”温以凡坐下身子，有些疑惑。
乔振亮一脸茫然，“不知道啊，我没听见半点动静。”
乔振亮住的县，离温以凡那差不多十多公里，按道理来讲消息不该这么迟钝。
温以凡心中有了答案，估摸着是上头把这件事捂死了，没传出去。
“那大哥，你们这边可有情况？”
“我听了妹子你的建议，囤积了不少的水和粮食，这可是帮上了大忙。”乔振亮说起这个，脸上带着笑容，“我们这边除了停了电，其他一切正常。”
﨔
第140章 一家上门
温以凡抿了抿出唇，“乔大哥，我这次来是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妹子，是不是你们县里遇上了什么麻烦？”乔振亮坐直身子，“如果是这样，你尽管开口，我肯定能帮一把是一把。”
“我们县里的确是遇到了一些困难，再过一阵，可能就会出现暴乱。”温以凡倒是没瞒着乔振亮，“我之所以赶在这个时间来找乔大哥你，也是因为怕被人抢劫。现在，已经出现不少起抢粮的事件了。”
乔振亮听后顿时大惊失色，“你们县里情况竟然这么严峻？那粮站那边，没有动静吗？百姓们都挨饿，上头没说发粮？”
温以凡摇了摇头，“我一直都待在家里，并不清楚外头的情况。”
温以凡苦笑一声，“乔大哥您不知道，我家这门天天都有人来敲，都是想让我帮他们，想让我出粮。”
“妹子你没给他们吧？”乔振亮小心的问了一句，“这世道你要是给了一次，那他们之后肯定就赖上你了！”
“没，我没开门，他们也进不来。”温以凡无奈一笑，“我有先见之明，早早的让人把前门焊死，后门也从里面封上了。”
乔振亮若有所思的看着温以凡，“那妹子，你这次来是……”
“我手里有一大批粮食，是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收来的。”温以凡说起了正题，“我要是贸然拿出这么多粮食，肯定会引起人怀疑。可要是乔大哥你，拿着这些粮食去援助我们县，肯定不会有人说什么。”
毕竟乔振亮的身份摆在这里，身份乔氏工业的厂长，手里粮食多没什么不对的。
听了温以凡的解释，乔振亮这才恍然大悟。
“那这件事好办，你那些粮食都在家里的仓库吗？我派人过去拉走就是。”
“自然不会放在家里。”温以凡喝了口水，“我放在了别的仓库，而且离你这里还不远，很近。”
这也是温以凡之前未雨绸缪，她其实一开始就做了两种打算。
在乔振亮所在的红星县租下了一家仓库，用来储存大部分粮食。而一小部分，则留在空间，用来给自己县里应急。
毕竟这么一大批的粮食，无论她是否能一直留在这里，以她的身份拿出来都会引人怀疑。
她只想完成系统任务，对于那些名声并不在意。
“不过妹子，你要是让我这么做，那名声不就落在我头上了。”乔振亮有些犹豫，“虽然你这粮食，是用了特殊手段，可在特殊时期，这是救命的东西。你……”
“实话和你说吧乔大哥，这医馆我已经不打算继续开了。”温以凡望着乔振亮，“前段时间，我阴差阳错被请去救人，然后被空军训练基地的司令员收编了，成了特聘的大夫。再有几日，我就要去那边上班了。这些名声，对我来说无用，反而会是负担。”
乔振亮听后愣了一下，随后竖起一根大拇指，“妹子你可真行，你这也是得到了组织的认可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那成，你告诉我仓库在哪，我明早就去派人搬粮食！”
留下了地址后，温以凡没有多打扰乔振亮，骑着自行车离开。
来到了仓库，温以凡把空间剩余的粮食尽数放入仓库，又嘱咐了负责看管仓库的老头几句，顺便结算了工资，这才离开。
等回了医馆，温以凡发现了一丝不对。
围墙上的铁丝网不知被人剪了一大块，而后院有明显被翻动的痕迹。
等进了屋，温以凡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她在厨房唯一放的一袋小米也不翼而飞。
好嘛，自己出去了一会儿，家里就遭贼了！
不用想，肯定就是身边人干的。
好在她在家中没有放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早有防范，大部分东西全都在空间里。
厨房除了那一袋小米，什么都没了。锅碗瓢盆以及调料，早就在苏家父女搬出去的时候，让他们带走了。
她现在这里，可谓是一贫如洗。
左右就只丢了一袋小米，对温以凡不痛不痒的，温以凡也就懒得追究。
她看了眼时间，扭头去空间睡觉去了。
等到第二天，温以凡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温大夫，救命啊！求你快开门，我家孩子不行了！”
正门的铁门被敲得“哗啦哗啦”响，温以凡从空间出来，皱了皱眉。
她本不想出声，这几日骗她开门的人层出不穷。
如今这外头……
就在温以凡犹豫的时候，突然一阵微弱的孩子哭声传入了温以凡耳中。
温以凡心中一紧，到底是动了恻隐之心。
“去后门，后门能进来！”
说完，她忙不迭来到后院，打开了门。
可当求助的人出现在门口时，温以凡脸“唰”一下就黑了下来。
竟然是宋言川这个无耻之徒！
而他身后，则是白寡妇，以及和她断绝关系的老大一家。
至于孩子的哭声，是从沈雀怀里传出来的。
“滚出去！”温以凡拿起一旁的扫帚，气的破口大骂，“滚！”
这些人还有脸来找她！
自己真是太掉以轻心了，居然没能听出对方的声音！
“温以凡！你要死啊！”宋言川破口大骂，“你自己在县里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却快被饿死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怀林的妈，你不能对他们一家……”
“你少放驴屁！”温以凡唾了一口，“老娘早在离村的时候，就和这个不孝子断绝了关系！那是有文书的！老娘才不是这畜生的妈！”
宋怀林被温以凡骂的变了脸色，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妈这么不顾情面。
可想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宋怀林还是压住了火，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妈，就算我们断绝了关系，可这血肉之情断不掉啊！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亲妈！我知道妈你恨我，可就算再恨我，你看在你孙子的面子上，也不能坐视不管啊！你孙子饿了好几天，都快没气了！”
温以凡瞥了眼沈雀怀里的孩子，皱了皱眉。
“我孙子？”
她怎么不相信这孩子是沈雀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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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狗咬狗
就沈雀那体质，她心里明镜一般。
而且，按照前世的剧情，沈雀在三十那年才怀上第一个孩子。
今年沈雀刚二十七，不可能啊！
温以凡没出声，只是让系统快速的搜了一些沈雀。
在看见面板的信息后，温以凡冷笑了一声。
果然如此。
“你们当我眼瞎，还是当我是傻叉？”温以凡指着沈雀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怀里这孩子是你生的吗？抱来个别人家的孩子，试图卖惨让我可怜你们？”
“妈，你在说什么啊，你当时还在家里的时候，我不就是怀孕了吗。”沈雀结结巴巴的辩解，“你是知道的啊！”
“怀个屁，你当时假孕，就是为了干活偷懒，你以为我不知道！”温以凡把手中的扫帚扔下，随后一把抓住沈雀的胳膊。
沈雀疼的胳膊一松，一个没抱住，怀里的孩子差点丢出去。还是温以凡眼疾手快，迅速接住孩子。
孩子顿时哇哇大哭，温以凡把孩子抱在怀里，轻轻捏开孩子的嘴，观看着牙齿。
“妈，你干什么，把孩子还给我！”沈雀顿时急了，“你要对你孙子干什么！”
“狗屁的孙子！”温以凡恶狠狠的瞪着沈雀，“这孩子已经要长上门牙了，已经八个月了！”
就算沈雀当时是真怀孕，那现在的孩子最多也就五个月。
这多出的三个月哪来的？
真是把她当傻子一样糊弄！
“孩子……孩子早产了！”沈雀还在嘴硬，“早产了不就是……”
“早产的孩子还能这么重？！”温以凡手真是受够了沈雀嘴硬，“我是大夫，我难道还不如你懂得多！”
见计谋就此被戳破，宋怀林和沈雀顿时没了动静。
白寡妇一直在后面默不作声，但看着温以凡的眼神却带着浓浓的恨意。
“再用那个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温以凡把孩子塞回沈雀怀里，指着白寡妇，凶神恶煞，“你以为我不敢？”
白寡妇被温以凡的眼神吓得一激灵，连忙躲在了宋言川身后。
她对这一家可没什么好脾气，要是法律允许，她绝对会拿着菜刀，把这一群畜生砍个稀巴烂！
“你个烂货破鞋，你喊什么！”宋言川咒骂着温以凡，“你TM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老子今天我就……”
宋言川的脏话还没说完，温以凡突然抄起墙角的铁锹，抬起来就要去拍宋言川！
事情太突然，周围的人都吓傻了，谁都没想到温以凡会这么玩命！
宋言川更是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好在是最后关头反应过来了。
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拉过了一旁的白寡妇，挡在了自己面前。
白寡妇一个踉跄，眼睁睁看着铁锹要砸在自己头上，此刻脸色惨白。
她满脑子就只有两个字。
“完了！”
这一铁锹下去，自己不死也得开瓢。
可就在白寡妇心如死灰时，温以凡的手突然停下了。
“畜生！”温以凡收回铁锹，大骂了一声，“你也是个男人？”
这边动静闹得不小，周围的邻居顺着声音全都出来看热闹了。
人群喧闹的声音，把吓傻了的白寡妇拉回了现实。
她转过身，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抽到宋言川的脸上。
“宋言川，你还是人吗！你TM的竟然拿我当挡箭牌！”
话音落，白寡妇对着宋言川的脸一顿乱抓。
她又骂又打，此刻已经被气疯了。
宋言川也恼了，抓着白寡妇的头发，抬手就打。
白寡妇却像不知疼一样，发疯了一样反击，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宋怀林和沈雀在一旁急的直跳脚，说好了是要团结一致和温以凡要粮食的，这粮食还没到手，这两人却开始窝里斗打起来了！
而温以凡，则是冷眼旁观，看着他们狗咬狗。
活该，两人都活该！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打，打死才好！
温以凡恨恨的盯着两人，攥着铁锹的手都紧了几分。
最后，还是周围的邻居看不下去了，出面拉了架。
宋言川被抓的满脸是血痕，脸上还带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胳膊上也被咬的血肉模糊。
白寡妇也没好到哪里去，被生生扯下了一块头发，脸上也带着巴掌印，衣服也被撕了稀巴烂，裤子上也全是宋言川踹的脚印。
“闹什么，到底在这闹什么！”
一声厉呵从人群中传来，只见张主任挤过人堆走了过来。
白寡妇在一旁抹泪，而宋言川则是骂骂咧咧的，用手捂着胳膊。
“温大夫，这是怎么回事，你认识这一伙人吗？”
在和温以凡说话的时候，张主任语气缓和了一些。他看着这几张陌生的面孔，“他们不是咱们社区的吧。”
“这是我那畜生前夫，和断绝了关系的不孝儿子和儿媳！”温以凡瞪了几人一眼，“他们是来骗我粮食的！用看病当借口敲门，然后还说这来路不明的孩子，是我孙子，想要我给他们粮食！”
张主任脸色一变，顿时有些难办。
这似乎是温以凡的家事。
他不应该插手才对。
“妈，你咋能这么说呢，什么叫我们骗你粮食！”宋怀林不满的嚷嚷着，“我们就是来看看你，看看你有没有余粮！”
“你个小畜生，谁是你妈！”温以凡破口大骂，“当初宋言川这畜生把我打的半死的时候，你没想起来我是你妈，你没上前阻拦。现在都断绝关系，你没粮食吃了，倒是想起来我是你妈了！”
温以凡的话让周围看热闹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谁都没想到人人敬重的温大夫，还有这样的过往。
一时间，不少人看宋言川几人的眼神都变了！
“这个不要脸的，我们还没离婚的时候，就和这个烂货暗通曲款，三两头就往人家里跑，还舔着脸给人送东西。我但凡是说错一句话，这畜生就暴打我！而口口声声喊我妈的人，不仅不阻拦，还在我挨打后，指责我！你们评评理，这一家是人吗！”
温以凡说着说着，也气的眼睛通红。
她一直以为这件事都过去了，可没想到如今旧事重提的时候，自己会这么激动。
但她不是难过，而是纯粹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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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全都老实挨骂
温以凡现在也不顾及什么脸面了，把过去的那些破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全都抖搂了出来。
这件事她本来就是受害者，她有什么怕丢人的？
怕丢脸的，是他们这些不要脸的才是！
果然，当听见温以凡这些话后，引起了很大的民愤。
百姓们对眼前这几人破口大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在他们心里，温以凡这位大夫那就是神仙一样的存在。
这街上，谁没受过温以凡救治，谁没受过温以凡恩惠？
张主任脸色也阴沉的可怕，本觉得这是温以凡的家事，他不想插手。可如今听温以凡这么一说。他心里的火也克制不住了。
这一家子还是人吗！
老的死不要脸，小的又不孝！
如今竟然还和温以凡来要粮食！
他们怎么不想想，温以凡一个女人，在这样的世道怎么活！
“污蔑，这是污蔑！”宋言川眼见民愤越来越大，连忙开口狡辩，“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我是和她离婚后，才和姓白的走到一起的！我之前，是看他们孤儿寡母可怜，这才出手去帮忙的！而且，我送的都是我自己的东西，干她什么……”
“你放屁！”温以凡气红了眼，“宋言川，你说这些话你自己不害臊吗！当初那个家，有你挣得一分钱，挣得一袋粮食吗！老大四岁的时候，你就开始游手好闲，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打牌，地里的活你一手指头都不伸！”
“我带着四岁的老大，身上背着九个月的老二去地里干活，回了家后还是要伺候你们吃饭，还要洗衣服。家里当时吃了上顿没下顿，卖粮赚的钱你都要抢去一大半去耍钱！”
温以凡浑身发抖，“我含辛茹苦拉扯这几个孩子长大，你这个当天的没尽过半点责任。等孩子大了，你更有理由当懒汉了！你赚的？你赚个狗屁！”
温以凡把宋言川骂了个狗血淋头，宋言川指着温以凡， “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就连宋怀林，听着温以凡说这些事时，脸上也对宋言川露出一丝鄙夷。
“还有你，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温以凡冷笑看着宋怀林，“你身为家里的老大，不仅没能撑起来半个家，结婚后更是成了妻管严。工资从来没上交过，却仍然吃家里的喝家里，动不动还和我哭穷，联合你这个缺德媳妇，从我手里拿钱。”
温以凡指着沈雀，“我当初真是眼瞎了，能让你当我儿媳妇。宋怀林的工资你捏的死死的，全都贴补你那无底洞娘家。你们夫妇俩也是绝配，一个只想孝敬自己老娘，一个对自己老娘不孝，我呸！”
沈雀被骂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
“至于你这个小三，我也懒得骂你了。”温以凡扫了眼白寡妇，“你都看中宋言川这种畜生，你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和这种畜生过日子，也算是你最大的报应了。”
白寡妇面如死灰，她早就后悔和宋言川在一起了。
可当时事情闹大，她的名声早已经毁了，除了宋言川，谁还能要她？
温以凡阎王点卯一般，把眼前的几个人全都骂了一遍，顿时觉得浑身通透。
其他人听的也是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这光鲜亮丽，本领高强的温大夫，有这样一段过往。
“温大夫，你消消气。”张主任上前劝了一句，“骂舒坦了，咱们也得办正事了。”
“对，正事儿。”温以凡喘了两口气，“主任，我家晚上昨天遭贼了，丢了一袋小米，那可是我活命的粮食！我现在怀疑，就是眼前这一伙人偷的。”
顺着温以凡的目光，张主任看见了围墙上被剪掉的一段铁丝网。
“你别血口喷人！”宋言川瞬间急了，“我们根本没偷你的粮食！”
“偷没偷你自己心里清楚。”温以凡狠狠的瞪了宋言川一眼，“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气色红润，哪里像个饿坏的人？”
闻言大家目光都落在了宋言川脸上。
这一瞧，可不正是温以凡说的那样。
周围有不少百姓都好几天没吃饱过，和宋言川一比，差距立刻就出来了。
宋怀林看着宋言川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怀疑，“爸，你昨晚是不是出门了？”
“我……我出门是太热了，出去散心！”宋言川顿时有些心虚，“咋的，散心都不行？”
“你们一家现在住在哪，怎么来到这边的。”张主任用手遮挡着太阳。
还不等宋言川回答，温以凡指了指屋里，“进屋说吧，外头太热，等会还有人中暑了。”
一众人进了屋，其中还跟了几个凑热闹的百姓。
温以凡从厨房拿了几个破碗，给每人倒了水。
“呀，温大夫，你家里还有水啊！”街坊有些惊讶。
“之前囤的，就剩这些了。”温以凡面色平静，“喝吧。”
“你给我们喝了，你咋办？”张主任皱了皱眉。
温以凡坐下身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我今晚就走。”
张主任润了润嗓子，“军区的人今天就来接你？”
温以凡点了点头，没说话。
“果然，你和那个小白脸搞上了！”宋言川就像那看着灯油的老鼠，瞬间跳脚，“温以凡，你才是那个最不要脸的！当时就和那个当兵的勾勾搭搭，现在你又……”
“啪！”
一个大嘴巴子落下来，打的宋言川满眼冒金星。
不过这巴掌不是温以凡打的，而是一旁街坊伸的手。
不是别人，正是刘婶子的儿子，刘大牛。
刘大牛忍宋言川很久了，早就想暴打这人一顿，如今见宋言川又满嘴喷粉，再也忍不住了。
“你要是闭不上嘴，我帮你！”刘大牛恶狠狠的看着宋言川。
宋言川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瞧着刘大牛这体型，和能杀人的眼神，瞬间怂了，捂着脸不敢出声。
“妈，你难道真的……”宋怀林嘴唇动了动，后半句话被刘大牛眼神给吓回去了。
“你真不是人啊，这么怀疑你亲妈。”张主任气的够呛，“人家温大夫，是被人聘为了军医，去基地里做大夫的！人家，现在是公职人员！注意你们的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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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真相
宋怀林听后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温以凡有这样的本事。
“我……我不知道。”
“好了，我问你们怎么来的这里，现在住在哪里。”张主任懒得和他再废话，问起了正事。
“我媳妇有亲戚住在这边，我们是来投奔亲戚的。”宋怀林如实回答，“家里粮食吃完了，村里那边又……又不愿意借粮给我们，闹得挺厉害的，我们这才过来了。”
宋怀林还是隐瞒了一些真相，比如村里不借给他们粮食，是因为他们名声不好。
而且他们还不愿意出钱买，宋言川更是趁着半夜去人家偷粮被抓住了，一家人实际上是被赶出村子的。
就这一家人的德行，温以凡大概也能猜到真相，但她没有拆穿。
她现在只想快点解决这件事，她和张主任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温大夫，你说你丢了一袋小米，这件事我肯定会调查清楚的。”张主任把碗里的水一饮而尽，看向宋怀林，“现在带我去你们住的那家！”
宋言川顿时有些慌乱，“你要干啥！”
“我要干啥你管得着吗？”张主任拍桌，“老子是这片居委会的主任，做什么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
宋言川嘴里嘟嘟囊，却没再敢说什么。
“张主任，这孩子的来路得查查，说不定是他们拐来的。”温以凡看着沈雀怀里的孩子，眯了眯眸子。
“妈，你误会了，这孩子不是我们拐来的，这是我那亲戚家的孩子。”沈雀连忙解释，“等去了亲戚家，就能证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沈雀现在也是真怕了温以凡，这拐卖孩子的罪名她可担不起！
“带路。”张主任戴上帽子。
宋怀林在前面带路，温以凡也跟在后面，要个真相。
等到亲戚家里，张主任指挥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开始搜家。
亲戚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一脸怨恨瞪着宋怀林一家。
张主任对他们家也算是有恩，要不是当初张主任给了他们家一大壶水，他们家早就渴死了。
对于沈雀，他们压根就没接受，是沈雀这些人厚着脸皮留下来的，还口口声声说能要到粮食，他们这才默认。
可没想到，如今却闹出了这样的祸端。
搜了好半天，最后在树底下发现了端倪。
“主任，这是新土。”刘大牛指了指脚底下这地方，“肯定藏东西了。”
宋言川看着刘大牛指的地方，心中一惊，脸色发白。
他蹑手蹑脚的正想趁乱逃走，却被人叫住。
“宋言川，你要去哪啊？”
温以凡眼神阴冷，“这是见东窗事发，想要逃跑？”
被戳穿心思，宋言川瞬间萎靡。
“按住他！”张主任开了口，“把这里挖开看看。”
两人上前按住宋言川，刘大牛则开始挖。
当看见熟悉的袋子时，温以凡十分笃定，“这就是我家的小米。”
宋言川本想狡辩，可在温以凡说出确切的斤数，以及里面掺了糙米的时候，哑口无言。
张主任也打开检查过，还称了一下，和温以凡说的完全能对得上。
“张主任，这件事和我们没关系啊！”沈雀的表婶胡丽芳连忙开口，“是他们硬赖着这里不走的！我男人和我儿子都在外地打工，家里就我和儿媳以及一个孩子。我们三个孤儿寡母，哪里敢赶他们走啊！”
胡丽芳急着撇清关系，狠狠瞪了一眼沈雀，“沈雀，你要是有点良心，你就说实话！”
“妹子，姐求求你了，不看在别的份上，你也可怜可怜我孩子吧。”胡丽芳的儿媳抓着沈雀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我儿子还不到一岁，我和我妈要是遭你们连累了，我儿子可怎么活啊！”
沈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完全没想到宋言川背着他们干出了这种事。
宋言川明摆着也没拿他们当一回事，自己偷了粮食藏起来，这让沈雀也心死了。
“张主任，这件事我们都不知情，全都是我公公一个人做的。”沈雀深吸了一口气，“我表婶他们，一开始也不愿意接纳我们，是我们强行赖在这里的。”
这个时候了，沈雀也是有了几分良心。
“我偷粮食为谁，还不是为了你们，你们怎么这么丧良心！”宋言川大喊大叫，“如今出事了，你们就把我丢……”
话还没说完，就见刘大牛不知从哪拿来一只袜子，塞进了宋言川嘴里。
只见刘大牛另一只光着的脚重新穿上鞋子，而宋言川被熏的直翻白眼，鼻涕眼泪混成一团。
温以凡差点笑出声，心说自己没白救刘大牛这小子。
这小子办的事，实在是太符合她心思了。
“你们真不知情？”张主任看着宋怀林。
“真不知道。”宋怀林摇了摇头，“但凡要是知道这件事，我们咋可能不帮着瞒着。哪里会带你们来找粮食。我们也饿的两天没吃饭了。”
“把他带回去，找警察来处理。”张主任看了眼刘大牛几人。
几人点了点头，押着宋怀林转身离开。
白寡妇自从被打后，一句话都没说。如今事情落幕，她一瘸一拐的也出了门。
“温大夫，这粮食你拿好。”张主任把袋子还给温以凡，“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
张主任一走，胡丽芳盯着温以凡的粮食袋子刚要说话，就见沈雀突然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宋怀林吓得够呛，好在是眼疾手快扶住了沈雀，这才没让她摔倒。
“媳妇儿，媳妇儿你咋了，别吓我啊！”
“扶着进屋，她明显晕过去了，你喊她她能有反应吗！”温以凡骂了一句。
进了屋里，温以凡叫胡丽芳去取水来，随后给沈雀诊脉。
反复看了几次后，温以凡都是一脸难以置信。
沈雀竟然怀孕了。
不多不少，看脉象正好三个月。
“妈，我媳妇儿咋样了？”宋怀林一脸着急，“是不是饿的？”
“怀孕了。”温以凡眼皮都没抬一下，“三个月。”
宋怀林呆愣了好半天，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和沈雀一直希望都有个孩子，第一反应自然是高兴。
可偏偏却赶在这个时候，这孩子真的能留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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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仁至义尽
温以凡看了眼一旁的胡丽芳，“她婶子，你去把那袋米煮了吧，煮的稠点。”
胡丽芳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连连点头。
她和自己儿媳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而且孩子还需要吃奶，这几日她儿媳就没吃饱过，奶水少的可怜。
“再煮一份米糊，给孩子吃。”温以凡补充了一句。
胡丽芳和自己儿媳忙着去烧火煮粥，宋怀林则守在一旁，一脸愁容。
“拉拉个驴脸做什么？”温以凡拧眉，“你媳妇怀孕你不高兴？”
宋怀林挤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比哭还难看，“高兴，我当然高兴。我和沈雀想要孩子很久了，只是现在实在是不是时候。我们自身都难保，怎么能平安保的住这孩子？”
“这一年多，你还在贴补沈家吗？”温以凡站起身子，坐在一旁。
宋怀林沉默了片刻，“我和她的工资，现在只有三分之一送去沈家了。”
“你俩攒了多少钱。”温以凡难得心平气和问了宋怀林一句。
宋怀林心中顿时有些警惕，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很好笑。
温以凡现在这个生活水平，还需要从自己手里拿钱吗？
而且都闹到了这个地步，宋怀林没再隐瞒，“攒了不少，也是为了孩子。”
“有钱就好，这有了孩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温以凡喝了口水，“粮食的事你不用担心，只要是你老老实实的待在沈雀表婶家，懂眼里一点再表示表示，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宋怀林一时间没能明白温以凡的话，“妈，这是……”
“别问，后面你就知道了。”温以凡起身，“在这等着，我出门一趟。等沈雀醒了，让她喝粥。”
说完，温以凡转身离开。
居委会内，张主任连连叹气。
粮站的粮食分发了几次后，到现在早已经见底。现在是人人自危，上头到现在也没拨粮来，因为有其他县比他们这里还严重。
如今这种情况，只能优先情况严重的。
“张主任。”温以凡进了屋，“粮食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张主任摇了摇头，“别提了温大夫，这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钱家饭馆倒是出了两次粮食，可这对咱们县城也是杯水车薪。”
“这个是隔壁县乔厂长的联系方式，您打电话和他沟通。”她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张主任，“我昨晚已经和他沟通了，他很愿意帮助咱们。”
张主任听后眼睛直放光，“真的？”
“这种大事我还能骗你吗？”温以凡笑了笑，“当然是真的。那些粮食，够咱们县城坚持一阵的了。”
“温大夫，真是太谢谢你了！”张主任十分激动，“我这就打电话联系？”
回到胡丽芳家，温以凡手里又多了半袋子粮食。
“我家里还有点白面，够你们吃几天的了。张主任那边已经联系到了愿意援助的手，往后你们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胡丽芳看着袋子里的白面，眼睛都要放绿光了。
在这时期，白面可太珍贵了。
“这还有几个咸菜疙瘩。”温以凡指了指一旁的篮子，“还有点菜，都是我囤在地窖的。”
“温大夫，您简直是我们家救命恩人！”胡丽芳差点哭出声，“这要是没有你，我儿媳和我孙子……”
“她表婶，沈雀现在怀着孕，我也想麻烦你多照顾照顾。”温以凡抿了抿唇，“虽说我和他们断了关系，但就算是个陌生人，如今怀着孩子饿着肚子，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你说是这个道理不？”
胡丽芳不傻，知道温以凡给自己粮食，多半也和沈雀有关系。
“那篮子里还有几个鸡蛋，是给你儿媳和沈雀，他们一个要喂奶，一个怀着孩子，还得吃点荤腥才行。”温以凡继续道，“这些是我家里所有的东西了，左右我今晚也要走，就都拿来了。”
“温大夫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沈雀。”胡丽芳答应的爽快，“只要他们俩不在我家生事，我愿意照顾到她这灾情结束。”
有胡丽芳这句话，温以凡也算是放心了。
她进了屋，正好撞见在门口的宋怀林。
温以凡知道宋怀林在偷听，她冷哼一声，“都听见了？”
宋怀林讪笑一声，“妈，你放心，我和沈雀肯定老老实实的在这，绝对不惹麻烦。”
她没说话，只是从兜里摸出几块糖，塞进了沈雀手里。
沈雀怔怔的看着手心里的大白兔奶糖，“妈，这是……”
“怀孕的人嘴里容易没味，没味道的话你自己含一颗。”温以凡叹了口气，“我对你们，也是仁至义尽了。”
就算换个陌生人，处于这种情况，温以凡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所以她出手帮忙，和念不念亲情没关系。
她和老大一家的那点亲情，早在前世蹉跎没了。
往后，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沈雀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
宋怀林心里也不是滋味，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出手相助的是他的妈。
宋怀林突然跪下了身子，朝着温以凡磕了三个响头。
“妈，儿子之前不孝。”
温以凡面色毫无波澜，“随你。”
说完，她转身离开。
宋怀林怔怔的看着温以凡离开的身影，一脸的愧疚。
只是现在后悔，有些太晚了。
温以凡已经不再在意这些了，她也不是过去那个心软的温以凡了。
回了医馆，温以凡看了眼时间。
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她最后看了眼医馆，离开了医馆。
医馆门口，一辆军用吉普车已经在此等候温以凡。
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第一次来找温以凡的郑卫国。
“温大夫，都收拾妥当了吗？”郑卫国询问了一句。
温以凡上了车，“走吧。”
车子启动，缓缓离开。温以凡透过车窗，看着渐行渐远的医馆，深吸了一口气。
从今天起，自己就要开启新篇章了，迎接新的生活。
往后，她不再是赤脚大夫温以凡了，而是特聘的军医温以凡。
她若是有空，会常回来看看的。
﨔
第145章 入职
空军第一训练基地。
温以凡下了车，提着行李，跟着郑卫国一路到了宿舍门口。
“温大夫，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您安顿好了，别忘了去找首长。”
“多谢。”温以凡点了点头，随后进了宿舍。
跟着一名女兵来到一间屋子，温以凡看了眼简陋的环境，什么都没说。
“外头蓝色盖子的是公厕，洗漱池门口的就是。”女兵给温以凡介绍着，“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您要是觉得缺什么就和我说。”
“已经很好了，谢谢。”温以凡扬起一抹笑容，“麻烦你了。”
女兵走后，温以凡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她对住宿环境也不高，反正自己有空间，只要不住集体宿舍就成。
收拾好行李，温以凡前往了唐振国办公室。
唐振国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见温以凡后笑呵呵道：“温同志来了，请坐。”
坐下身子，温以凡打量着四周，有些紧张。
“温同志，别紧张。”唐振国安抚了一句，“我找你来，其实是有件事想问你。”
温以凡心头一颤，“首长，您是想问我儿子的事吧？”
“没错。”唐振国点了点头，“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儿子当时只是拘留，不涉及刑事案件。这这只是照例询问，了解一下情况。”
温以凡倒是也没瞒着唐振国，把事情如实交代。
她二儿子干得那事，她也是后面从钱龙嘴里知道的，钱家谅解了宋阔，没有进行起诉。
所以宋阔只是被拘留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太大的事。
此刻倒是让温以凡很感激钱龙，还得是钱龙考虑的周到。
要真的闹出了刑事案件，自己还真就不能有这铁饭碗。
“原来是这样。”唐振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这儿子还真是不让你省心。”
“都是我教导无方。”温以凡面色惭愧，“我三个儿子，也就小儿子没有被养歪，现在在北平打工。我现在，也算是无牵无挂了。”
“温同志，如果上面要调你到别的地方……”唐振国顿了顿，“你有意见吗？”
温以凡忙不迭摇头，“当然没有。我百分百服从上面安排，哪里用得到我我就去哪。”
“很好。”唐振国十分满意温以凡的答案，推给温以凡一份文件，“把这个签了吧，你可以仔细看一看。”
温以凡接过文件，喊出系统，帮忙扫描了整份文件。
工资八十块一个月，特聘补贴一个月十块，加起来就是九十块。
这正是唐振国一开始承诺的，享受排级待遇。
不然，按照温以凡这个出身，赤脚医生绝对拿不到这个工资。
和开医馆比起来，其实差的并不多。
钱这个东西，温以凡现在手里并不缺。
之前姓王的赔款，她到现在都没花完，而且前一阵又和药厂卖了药方。
吃的用的穿的，她更是不缺了，这九十块钱全能攒下来。
签了文件后，唐振国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温以凡便不再多打扰。
说是基地医院，实际上只是卫生所。
现在加上温以凡，卫生所一共有三名大夫。
之前负责唐振国儿子唐景行的军医，叫李建超。另外一名，叫吕国忠。
温以凡医治好了唐景行，又是唐建国亲自特聘的大夫，两人对温以凡的态度自然好的不得了。
互相介绍后，吕国忠开始简要给温以凡介绍了工作。
这里和温以凡自己开的医馆可不一样。
“咱们这儿分三班倒，早班六点到下午两点，中班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夜班十点到早上六点。”吕国忠指着墙上排班表，“每周轮换一次。”
他又补充道：“重伤员直接送军区总院，咱们主要处理训练伤和常见病。最近重点是防暑降温，每天要熬三大桶降暑的绿豆汤送到训练场。”
温以凡点头，“我明白了。”
看着排班表，似乎是为了照顾她，这个月她白班很多。
“你今天中班，现在正好赶得上。”吕国忠看了眼手表，“吃过午饭了吗？”
“来到时候吃过了。”温以凡回答，“吕大夫你先去歇息吧。”
吕国忠今儿是白班，就等着温以凡来交接呢，他笑眯眯的点头，“行。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护士长。她叫是张秀文。”
吕国忠走后，温以凡看着桌上的病历，去查看战士们的情况。
刚要进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呼唤。
“是温大夫吗？”
温以凡转身，停下脚步，“我是，出什么事了？”
“我是护士长张秀文，正找您呢。”张秀文喘了口气，“病房有个小战士突然开始抽搐，您快去瞧瞧吧！”
温以凡不敢耽搁，立即让张秀文带路。
病房内，两名护士，正按着床上不断抽出的小战士。
瞧见小战士那张脸，温以凡一眼就认出，这是那日给她带路的那人。
“什么病因？”温以凡检查着小战士瞳孔，随后带上了听诊器。
“中暑。”张秀文看了眼病历，“体温刚刚已经降下来了，刚刚也一直体征平稳。”
温以凡立即让系统进行扫描，当看见窗口上的字时，心中一沉。
【急性脑水肿】
【诱因：训练后快速饮用冰水导致血管痉挛】
“快去叫车，送军区医院！”温以凡迅速取出针灸包，“他训练完是不是喝冰水了？”
张秀文一愣，“这……不知道。”
回过神来，张秀文立即吩咐人去叫车，并取来了担架。
“可能是急性脑水肿。”温以凡神色冷静，手稳稳的下了针，“去联系军区医院，让他那边做好准备！”
卫生所内顿时忙了起来，温以凡趁乱和系统兑换了药，趁人不备给小战士服了下去。
“温大夫，车备好了！”张秀文在门口喊了一声。
温以凡取下银针，搭了把手把小战士抬上了担架。
军区医院离这里开车过去只有五分钟，但温以凡仍然不放心，一块儿上了车。
急性脑水肿随时都可能有危险，必须身边要有人守着，降低颅内压力。
车上，温以凡始终观察着小战士的情况。
抵达军区医院的时间比温以凡预计的还要快，车子刚停下，昏迷的小战士突然再次开始抽搐。
“按住他！”温以凡连忙道，随后再次为小战士开始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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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登门道谢
当军区医院的急诊医生赶来时，顿时目瞪口呆。
可随后，他立即反应过来，“你在干什么！快停下！”
温以凡罔若未闻，只是专心给小战士进行针灸。
急诊医生顿时有些急了，“张护士，你就这么看着她胡闹吗！急性脑水肿耽搁不得，哪里能让她……”
“王大夫。”张秀文皱眉打断他的话，“您要不先闭嘴，温大夫正在抢救病人。”
温以凡的能耐，张秀文早就见识过了，所以她选择无条件相信温以凡。
王大夫一时语塞，却也不敢贸然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
片刻后，温以凡取下银针，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暂且为你们拖了一会儿，快带他去手术吧。”
王大夫觉得眼前的温以凡是装模作样，不过人命关天的事，他也没空和温以凡计较，立刻指挥着身边人推下小战士，进了医院。
“温大夫，你别放在心上，这些人他……”张秀文欲言又止，“总之我相信你做的是正确的决定。”
“无妨。”温以凡笑了笑，并没放在心上，“我们回去吧。”
回了卫生所，温以凡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做着自己分内的事。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弹出了一个窗口。
【支线任务：“拯救灾民”已完成】
【三万积分已入账，请宿主注意查收】
三万！
温以凡拿着病历本的手一抖，险些把本子丢出去。
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一次性获得这么多的积分。
“每拯救一人将获得一百积分，这次宿主拯救了三百人，这是宿主应得的奖励。”系统的声音传来，“建议宿主升级灵泉纯度，升级后，灵泉将自动补满。”
温以凡盯着眼前的窗口，这次升级灵泉纯度需要一万点。
从百分二十直接升级到百分之四十，灵泉之后的效果大幅度提高。
有这么多积分在手，温以凡眼睛都没眨一下，当即点了“确认”。
升级了灵泉后，温以凡打开了商城。
商城果然上新了不少好东西，并且这次还新解锁了一项。
现在，可以在商城直接购买道具。
只是这些道具的价格，实在是贵的离谱。
就比如她之前抽到的“时间沙漏”，商城里竟然卖一万五千点积分。
这东西的逆天程度，温以凡有亲身体会，倒是可以理解。
不过，就连最低级的道具，竟然也能卖到四千点？
这和抢钱有什么区别！
还不如开盲盒划算！
除了特殊情况，她反正是不会选择在商城购买道具。
“温大夫。”
护士的声音把温以凡拉回思绪，温以凡抬起头，“怎么了？”
“有人找你。”护士指了指门口，“是唐营长。”
唐景行？
温以凡愣了一下，倒是有些意外。
“我这就过去。”她答应了一声，放下病历，出了屋子。
走廊里，唐景行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四处张望。
可找了好半天，都没看见那位温大夫的身影。
他眼前只有一个看着十分年轻，身穿白大褂的女人。
“同志，你看见温大夫了吗？”
温以凡一脸奇怪的看着唐景行，心说这人生个病把脑子搞坏了？
怎么还骑驴找驴？
自己不是就站在这里吗？
她深吸一口气，“唐营长你好，我就是温以凡。”
啥？
唐景行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您就是温大夫？”
“如假包换。”温以凡看着唐景行的眼神，宛如看智障，“您来找我，却不认识我？”
唐景行当时处于昏迷状态，没看见自己，认不出倒是正常。
可自己都说了，他却还不敢相信，实在是让温以凡有些无语。
“这这这……”唐景行结结巴巴，“实在是没想到。”
他听人说，救他的温大夫，是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一个村里出身的赤脚大夫。
可眼前的温以凡，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她看起来根本不像四十岁，最多就二十七八岁。
白皙的肌肤，透亮的眸子，在温以凡身上完全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整个人带着几分知性，又透着股令人安心的沉稳气质，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了解她更多。
“我以为……”唐景行挠了挠头，“我以为温大夫你……”
“以为我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温以凡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笑出了声。
她能在这个年纪保养的这么好，多半都是灵泉的功劳。
被戳穿想法，唐景行尴尬的低下头，“抱歉温大夫。”
“没什么可道歉的，毕竟我这个年龄，你这样想也不奇怪。”温以凡摇了摇头，“唐营长找我来是……”
“我……我是来感谢您的。”唐景行差点忘了正事，他把袋子递给了温以凡，“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特意道谢。温大夫，谢谢您救我一命。这里面都是一些吃的，请您收下，这是我的一番心意。”
唐景行态度诚恳，没有半点架子，倒是让温以凡生出了几分好感。
看着他手里沉甸甸的袋子，温以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收。
“唐营长，救人是我的本职，您不用这么客气。这东西您还是拿回去吧。”
温以凡心里其实是有顾虑的。
她现在身份毕竟和过去不同，贸然收下唐景行的东西，很容易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自己这是在军区。
“温大夫，您收下吧。”唐景行似乎看出了温以凡的顾虑，解释道，“只是一些吃的，符合规定。您救了我的性命，我感谢您是应该的。”
他身为军人，自然更懂基地内的规定。
“那……我不客气了。”温以凡接过了袋子，“谢谢。”
“是我要感谢你才是。”唐景行慌乱的摆了摆手，“多亏您，我才能醒来。”
温以凡默默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唐景行此刻脸红的像熟透的虾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最终，还是温以凡开口打破了尴尬，“唐营长，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您忙。”唐景行收回目光，“我不打扰您了。”
温以凡转身离开后，唐景行长出了一口气。
瞥了眼身后，他无奈道：“张姐，别偷看了。”
张秀文从墙角出来，一脸笑容，“唐营长不愧是侦察兵出身，这都发现了。我是路过，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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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小心思
唐景行可不信张秀文的话，他咳嗽一声，“张姐，那个温大夫她……”
张秀文一眼就看出了唐景行的心思，她压低声音，“小景啊，温大夫可比你大十多岁呢。”
张秀文是过来人，自然看出了唐景行的心思。
唐景行刚才看温以凡的眼神都要拉丝了，再加上脸红，说话结结巴巴的状态，明显是一见钟情了。
“我知道。”唐景行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脸，“我就是问问。”
张秀文轻哼一声，一副“我可不信你的鬼话”的眼神。
“人家儿子也就比你小几岁，小景我劝你还是心思收一收。”
唐景行也不是什么黄花小伙子，他在二十三那年就结婚了，只是婚姻没持续多久，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离婚了。
之后，唐景行也就无心这些事。
直到刚刚见到温以凡，他那颗沉寂的心才重新跳动。
“我……我就是好奇，好奇。”唐景行自己给自己打着圆场，“那个张姐，我先回去了。”
说完，唐景行逃也似的离开了卫生所。
看着唐景行的身影，张秀文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知道，这小子不会轻易死心的。
可是根据她对唐景行家中的了解，就算唐景行有这样的心思，唐家也不会轻易接受。
唐景行的父母可是很想抱孙子的。
温以凡这个年纪，说什么都不合适。
“护士长。”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来到张秀文身边，脸色微微发红，“唐营长走了吗？”
“走了。”张秀文瞥了眼小护士手里的东西，轻笑一声，“小雨啊，你这是还没死心啊。”
孙思雨垂下头，“我……我就是来看看。”
她喜欢唐景行这件事，在卫生所不是什么秘密。
她甚至鼓起勇气，亲自和唐景行提过，可却被唐景行毫不留情的拒绝。
孙思雨紧张的抓着衣角，没吭声。
“行了，干活去。”张秀文无奈的摇了摇头，“专心工作吧。”
中班结束后，温以凡交接完毕，去了食堂。
吃过饭后，她回了宿舍，把唐景行送来的东西，和其他战友分了分。
从她们嘴里，温以凡也了解了不少事。
转身进了自己屋里，温以凡锁好门，躲进了空间享福。
次日，温以凡早早起来，去换了班。
刚换上白大褂，门口就跑来个小护士，“温大夫，唐营长找你。”
温以凡皱了皱眉，顿时有些纳闷。
这唐景行怎么回事？
怎么又来了？
她有些无奈，但又不好不见。
来到门口，就看见唐景行穿着军装，站得笔直，手里还拿了个饭盒。
“温大夫，炊事班刚出锅的肉包子。”
唐景行来给她送早餐？
温以凡总觉得怪怪的。
不过她的确没来得及吃早饭，所以也就没推脱，接过了饭盒。
“谢谢。”温以凡露出一丝笑容，“麻烦你了。”
见温以凡接受，唐景行心中松了一口气。
抬眸对上温以凡的笑容时，唐景行微微一怔。
晨光熹微，金色的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温以凡身上。
她微微仰着脸，唇角那抹浅笑如同初绽的梨花，清丽动人。
唐景行一时竟看呆了，只觉得胸腔里那颗心脏跳得厉害，仿佛要冲破束缚蹦出来似的。
“唐营长？”温以凡一脸唤了唐景行好几声，见对方没有反应，不由得有些疑惑，微微蹙眉。
可这一幕，落在唐景行眼中，却又成了另一番风景。
她眉心轻蹙，杏眸里浮起一丝不解，唇瓣微抿，像是含着一缕嗔意。
唐景行只觉得她这副模样生动极了，让他的心跳的更厉害了。
直到温以凡伸手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他才猛地回神。
唐景行耳根一热，连忙咳嗽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局促。
“抱歉温大夫，我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在问，唐营长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温以凡没发现唐景行的异样，重复了一遍。
“已经好多了，过两天伤口就能拆线了。”唐景行不敢抬头看温以凡，“都是温大夫你医术高超。”
“没事就好。”温以凡微微点了点头，晃了晃手里的饭盒，“那谢谢你的包子了，我回去上班了。”
说完，温以凡转身回了卫生所。
唐景行看着温以凡离去的背影，一时间看痴了。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不见后，他这才收回目光。
他得想个法子，多和温大夫接触才是。
两人门口的一幕，被一人尽收眼底。
孙小雨从角落出来，眼睛通红。
手里的病历本被她捏的皱巴巴的，她死死盯着温以凡所在的屋子，心中情绪翻涌。
旁观者清，她在一旁自是看出了端倪。
她第一次看见唐景行会有那样的表情。
“小雨，干嘛呢？”李翠莲走上前，疑惑的看着孙小雨，“让你去找温大夫查房，你去了吗？”
“我……”一听见温以凡的名号，孙小雨这心就难受的要命。
她把病历本塞进李翠莲手里，随后道：“我要去配药，你跟着她去查房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李翠莲满脑子问号，嘟囔了一声，“这丫头搞什么，我还得写报告呢……”
可孙小雨已经消失不见，李翠莲也只好认命的拿着病历本，去找了温以凡。
一进屋，孙小雨就嗅见了肉包子的香气。
她今天起晚了，来的匆忙也没吃早餐。这香气让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肚子也咕噜噜叫了起来。
“那个，温大夫，该去查房了。”
李翠莲揉了揉肚子，神色有些尴尬。
刚刚她肚子的响声不小，她敢肯定温以凡听见了。
“你也没吃东西吧。”温以凡把饭盒往前一推，“吃个包子垫一垫。”
李翠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拿了一个。
她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谢了温大夫，这包子真香。”
“唐营长刚才送来的，别谢我，谢他。”温以凡随后说了一句，“吃完咱们去查房。”
唐营长？
李翠莲动作一顿，眯了眯眸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刚才孙小雨是那样的反应。
这满卫生所的人都知道，孙小雨对唐营长有意思。
而温以凡吃的这包子，是唐营长送来的，显然孙小雨撞见了这一幕。
不过，她记着温大夫可快四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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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争吵
抬头瞥了眼温以凡，再看见温以凡那张脸时，李翠莲心中“啧”了一声。
也难怪，唐营长会有表示。
温以凡完全不像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就温以凡这张脸，她看着都喜欢。
岁月没给她留下痕迹，只留下了一种特殊的气质，让人根本讨厌不起来。
“怎么了？”见李翠莲一直盯着自己的脸，温以凡下意识的摸了摸，“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花。”李翠莲嘻嘻一笑，“温大夫，你可真漂亮。要是不知道你的年纪，我还以为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呢。”
李翠莲今年二十三，还没结婚，这句话对温以凡来说绝对是最好的夸赞。
温以凡一听笑出声，“你这丫头嘴可真甜，我都奔四的人了，哪里漂亮了。”
“我这可不是恭维。”李翠莲正色道，“我说的是实话。”
李翠莲的话让温以凡心花怒放，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谁会不喜欢被这么夸赞呢？
“温大夫，说真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保养秘诀？”李翠莲压低声音，“能不能教我两招？”
保养秘诀？
温以凡摸了摸下巴，灵泉水应该算吧？
还有她平日做的那些养生操，应该也算吧。
“我平日会做一些养生操。”温以凡回答道，“也不算什么保养秘诀吧。”
李翠莲听后眼睛一亮，“那有空你教教我。”
“好说。”温以凡喝了口水，看了眼手表，“等改天有空我教你，顺便把我养颜秘方也告诉你。咱们先去查房吧。”
李翠莲听见这句话后乐开了花，她点了点头，洗过手后，跟着温以凡去查了房。
配药室内，孙小雨一脸闷闷不乐。
就连动作都大了不少，摔摔打打的，声音大的让一旁的柳红皱了皱眉。
柳红是配药室的药剂员，平日里和孙小雨关系一般。
她觉着这小丫头太容易情绪化，就比如现在。
“谁惹你了？”柳红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孙小雨，“那托盘都快被你砸出坑了。”
孙小雨现在心里本来就窝着一股火，柳红的话更是刺激到了她。
“和你有什么关系？”孙小雨说话和吃了枪药一样，“管好你自己得了。”
柳红平日里就是个暴脾气的，闻言顿时火冒三丈，“你在我配药室里摔摔打打，我说你两句怎么了？有脾气忍着，出了配药室随便你怎么发。但在这屋里，你少给我带情绪，我又没得罪你，我又不欠你，凭啥惯着你的脾气？”
孙小雨被柳红怼的没了话，她低下头，想起刚才看见的一幕，心里更委屈了。
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孙小雨此刻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柳红眉头皱的更紧，“你莫名冲着我发火，我说你两句你还哭上了？”
“吵什么呢！”
张秀文从门外进来，脸色冷了几分，“离老远就听见你俩的动静了。”
“谁知道她抽什么风。”柳红翻了个白眼，“从进来后就摔摔打打，吵的我药差点配错。我说她一句，她就和吃了炸药一样。”
“孙小雨，出来。”张秀文神色严肃，“快点。”
孙小雨抹了把眼泪，跟着张秀文离开了配药室。
来到一间无人的屋子，张秀文关上门，看着抽抽搭搭的孙小雨，皱了皱眉。
“小雨，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私人感情不要带到工作上来。可怎么每次你都记不住？”
孙小雨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护士长，我…我以后不会了。”
张秀文有些无奈，“你上次也是这么说，可你依然是没有改。”
“我就是一时间没控制住，我自己静一静就好了。”孙小雨擦了擦眼泪，“以后我不会再和战友发火了。”
“最后一次机会。”张秀文摇了摇头，“下次你要是再这样，我只能考虑把你调走了。”
孙小雨听后脸色一白，“护士长……”
“今早查房的事，本该是你和温大夫去。但你却因为个人情感，把这件事推辞给了翠莲。这是我昨天安排好的，你说改就改，甚至未曾和我请示过，这不就是违抗上级命令？”张秀文神色严肃，并非是在开玩笑，“小雨，你在卫生所也呆了三年了，这里的规矩你还不清楚吗？”
“我改，我一定改。”孙小雨咬了咬嘴唇，“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她可不想调离这里，她可不想再也见不到唐景行。
不过，此刻的孙小雨内心还是有些不平衡。
她总觉得所有人都在针对她，所有人似乎都在偏向温以凡那边。
人总是有七情六欲，她难过不是很正常吗？
哪个女人，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拉拉扯扯能高兴的起来？
但这些话还孙小雨也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自己嘀咕。
张秀文要是能听见孙小雨的心声，只怕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配药室内，柳红把方子递给了温以凡。
这是温以凡今儿要熬的，给战士们解暑的解暑汤。
“柳大夫，方面让我看一眼方子吗？”
柳红点了点头， 拿起一旁的本子递给温以凡，“这个就是之前基地一直用的。”
她压低声音，“温大夫，我说实话，这方子效果一般，这还是上一任军医留下来的。”
如今在卫生所的大夫，除了温以凡精通的都是西医，对中药懂得并不多，所以这方子一直以来就没有改过。
“嗯，看着的确没太大的解暑效果，更像是心理安慰。”温以凡摇了摇头，“只有几味药材和解暑有关，我看这东西更像是酸梅汤。”
“温大夫，您是中医出身，您改改呗。”柳红建议道，“而且离谱的是，这么热的天，还不让战士们喝冰的，那边早就抱怨连连了。”
温以凡答应了下来，顺手拿起旁边的笔，当即改了方子。
柳红给温以凡抓了药后，温以凡拿着方子，和柳红配合着开始熬制解暑汤。
加水的时候，温以凡特意支走了柳红，让她去拿冰糖。
而她则是从空间里取出大半泉水，混合着刚接的自来水，倒入了大锅里。
当柳红回来的时候，温以凡已经在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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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技能包
“温大夫您办事可真利落。”柳红夸了一句，“冰糖现在就要放吗？”
“等快出锅前再放。”温以凡回了一句，“这边我看着就好，柳大夫你忙你的。”
这样的天气，谁也不愿意做看火的活儿。而且之前其他两人熬药的时候，都是让柳红看火，柳红早就受够了。
如今见温以凡不用自己，柳红别提有多高兴了。
“那行温大夫，你要是太热受不了了，就喊我，我来换你。我们轮班来就是了。”
柳红此时对温以凡的好感高了一大截。
长得漂亮性格又好，本领还大，最主要的是一点，就是足够尊重每一个人。
温以凡仔细盯着火，实际上内心却在狂喜。
她给乔振亮的那些粮食，看样子是全部都分出去了。而且乔振亮似乎还是说出了她的名字，不然那劳什子声望值也不会一直在涨。
声望值这东西温以凡也做了了解，没什么大用处，只是能用来解锁一些成就。至于那些成就，给的三瓜俩枣现在温以凡还真看不上眼。
“宿主，盲盒要现在抽取吗？”
温以凡答应了一声，“抽了吧。”
她也没指望是抽出什么好东西，毕竟现在她该有的都有了，她已经很知足了。
这次解锁成就奖励的都是盲盒，还有几味药材。
温以凡百般无聊的添着柴火，就在这时突然感觉眼前一阵光芒闪烁。
温以凡眯了眯眸子，心中有些纳闷，系统又在搞什么？
这瞧着也不像盲盒开出了什么好东西，传说等级的光芒可没这么微弱。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技能包。”
技能包？
温以凡动作一顿，立即点开了介绍。
【战场医学包，使用后能让宿主拥有战地军医的急救本能。】
看见介绍后，她喜笑颜开。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如今她医术是不错，可和现在环境却有些不搭配。
自己到底也算是个军医了，只是没有编制的，是特聘的。
要是没有这一层技术，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而且，她说不定可以两者结合，创造更多的奇迹。
“很好。”温以凡对此十分满意，“算你这个系统识相。”
系统没说话，只是默默弹出一个窗口，询问温以凡是否要立刻使用。
考虑到自己还在工作，温以凡果断拒绝，打算晚上回去试试。
柳红等了半天也不见温以凡来喊自己，她便主动上前替换了温以凡。
温以凡专心和系统交流，一时间倒是忘了有多热，都没注意到自己白大褂里的衬衫，快被汗水打湿了。
“温大夫，快去吹吹风扇，喝碗绿豆汤，您小心别中暑了。”柳红一脸担忧，“这边有我就好。”
温以凡站起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也快好了，再有二十分钟差不多了，保持小火就行。火灭了就放冰糖，搅和搅和放凉就是了。”
柳红答应了一声，接替了温以凡的位置。而温以凡出门去了洗了把脸，回到了办公室吹风扇。
这里也没温以凡想的那样忙，尤其是早班，除了查查房，就是熬解暑汤，偶尔会需要她弄一些资料。
早上十点，几名士兵前来领解暑汤。
“这还是温的。”为首的士兵皱了皱眉，“这大热天的，喝温的谁受得了。”
“同志，你们盯着高温训练过后，最忌讳的就是饮用冰水。”温以凡耐心的解释，“这回大幅度的伤害你们身体。之前有个小战士，就是高温训练后饮用了大量的冰水，造成了急性脑水肿，现在还在军区医院躺着呢。”
士兵听后吓了一跳，“温大夫，你不是在吓唬我吧？”
“这么大的事，温大夫哪里能吓唬你？”张秀文上前，“ 在医院的那位你也应该认识，就是你们营的王飞龙。”
士兵脸色一变，“我说怎么好几日没看见他。”
有了这样的例子，刚刚还焦躁的士兵瞬间也冷静了下来。
看来，医生的话真该好好听。
“这次的解暑汤，是温大夫改良过的。我们刚刚喝了一碗，入口是温的，可喝下去却是浑身通透。”张秀文继续道，“你们带回去放心喝就是，这次的比上次的更好。”
有了张秀文这句话，士兵没再说什么，他挥了挥手，一众人上前带走了解暑汤。
中午，吕国忠来换班。
交接过后，温以凡是食堂吃了午饭，便打算四处转转。
这一下午的时间，她也不能一直呆在宿舍。
同人打探，自己能去哪里后，温以凡就想着去炊事班菜地看看。
对于种菜，她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可还没到炊事班，温以凡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呼唤。
“小凡？”
对方声音带着一丝惊喜，显然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她。
温以凡听着熟悉的声音，身形一僵，随后慢慢转过身，与其对视。
“秦同志。”温以凡其实也有些意外能在这里遇见 秦煜南，“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
秦煜南露出一丝笑容，“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你是调回来了吗？”温以凡找着话题。
“不是，我是回这边办点事。” 秦煜南解释道，“可能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小凡，那你这是……”
“我被特聘为了大夫。”温以凡如实回答，“医馆那边不开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彼此都有些尴尬。
上次他们两个可谓是不欢而散，温以凡以为之后他们不会还再有交集。
毕竟 秦煜南远在边疆，就算调回来，两个人也不会有机会。
可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他们两个竟然在这里遇见了。
“你最近怎么样？” 秦煜南咳嗽一声，只得没话找话，“在这边还习惯吗？”
“一切都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我。”温以凡看向别处，“老三两口子也去了京市，我现在也没什么牵挂的。”
没说两句后，两人又是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温以凡再次找了话题，“说起来，我能来这边，还是多亏了你母亲。”
“我妈？” 秦煜南有些错愕，“她做了什么？”
“她和首长推荐了我。”温以凡笑了笑，“当时首长的儿子情况严重，军医那边束手无策，专家也来了一些，但都没能解决。然后他就想起了我，打算死马当作活马医。”
“这……还真是阴差阳错。” 秦煜南有些感慨，“我倒是没想到我妈会……”
会对温以凡态度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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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意外之人
他还以为，自己妈妈又找温以凡麻烦了。
温以凡的话让 秦煜南松了一口气，“你医术高超，这些都是应该的。”
正当两人在这里没话找话的时候，唐景行“恰好”路过。
但看见 秦煜南的时候，唐景行也有些惊讶，“秦哥？你回来了！”
“小景，好久不见啊。” 秦煜南脸上带着笑容，伸手拍了拍唐景行的肩膀，“我刚听小凡说，你受伤了，伤恢复的怎么样？”
“小凡”？
听着这个亲昵的称呼，唐景行下意识的看了眼温以凡。
他们两个认识？
对了，他爸和他说过，温以凡当时是 秦煜南的母亲推荐的，这也不意外。
不过，这个称呼还是让唐景行觉得不舒服。
“我伤已经没事了，多亏了温大夫妙手回春。”唐景行笑呵呵回答，试探性问了一句，“秦哥，你和温大夫很熟？”
秦煜南没察觉到唐景行的不对，他点了点头，“我们是……朋友。”
对，就是朋友。
不然还能是什么关系？
他是想再进一步，只可惜却被他母亲搅和了个稀巴烂。
“原来是朋友。”唐景行笑不达眼底，“我和秦哥也好久不见了，要是没事的话，晚上咱们一块儿吃个饭，叙叙旧如何？”
“成。” 秦煜南答应的爽快，随后看了眼温以凡，“不知小凡有没有空？”
温以凡本想拒绝，可 秦煜南期待的眼神，让温以凡还是没狠下心来。
“我今天早班，下班了就没什么事了。”
“那晚上五点，咱们基地门口集合。”唐景行定了位置，“秦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肯定是要吃点特色菜。”
趁这个借口，温以凡回了宿舍。
进了屋子，她锁了门，进入空间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之后使用了技能包，一阵头疼立即袭来。
不知消化了多久后，温以凡的眼神才恢复清明。
她咂了咂舌，没想到这次要学的这么复杂。
战场上最缺的就是材料，就地取材是最基本的。
用最简单的材料拯救性命，同时还得有果断的判断。
“宿主，这些只是一部分，剩余的部分最好等这部分完全消化后，再进行学习。”系统建议道，“一口气学完，对宿主会造成伤害。”
温以凡应了一声，“我听你的。”
在空间躲了一会儿清闲，见时间差不多了，温以凡换了身衣服去了基地门口。
秦煜南和唐景行已经到了，两人在看见温以凡的打扮后，都是微微愣神。
秦煜南想的是，许久不见，温以凡似乎比以前更加动人了。
而唐景行，则是第一次见温以凡这样打扮。
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衬得她肤色莹白如玉，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耳边几缕碎为她添了一缕温柔。
不同于早上的成熟干练，此刻的温以凡温婉明亮，宛如夏日清晨的一抹微风。
唐景行反应很快，并没让两人察觉出自己的异常。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情愫，“走吧，饭店就在附近。”
离这里步行十几分钟，便有一家国营饭店。
饭店老板是本地人，一手东北菜做的十分不错。
“小景，我记得你不是本地人吧，如今你也是吃惯了这边的口味。”
秦煜南和温以凡并肩而行，问了身后的唐景行一句。
唐景行刚正专心盯着两人的背影，心中泛起一抹酸楚。
闻言他收回思绪，“啊，来这边七八年了，自然是习惯了。秦哥你不也不是本地人，但出门在外，还不是时常想这一口。”
“饮食差异，还是这边符合我的胃口。” 秦煜南哈哈一笑，“边疆那边口味，我还是吃不太惯。”
温以凡回眸，看向唐景行，“唐营长是哪里人？”
“我祖籍是鲁市的，但出生在京市。”唐景行答道，心里却笑开了花。
温以凡能主动了解他，他真的很高兴。
温以凡并不知道自己随口一问，给唐景行带来了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她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有说有笑的到了饭店，温以凡坐下身子后，就把包放在了一旁。
秦煜南本想坐在温以凡身边的，但看见温以凡这样的举动，知道她是为了避嫌，便只好和唐景行坐在了一侧。
“这点菜，还得是本地人来才成。”唐景行把菜单推到温以凡面前，“温大夫。你来吧。”
“那我不客气了。”温以凡抿唇一笑，喊来了服务员，开始点菜。
菜点好后，唐景行问起了 秦煜南那边的风土人情，眼神却时不时往温以凡那边瞟。
秦煜南坐在唐景行身边，自然是注意不到这个。可在对面的温以凡，却察觉了一丝不对。
唐景行老看自己做什么？
不过她也没太多心，只以为对方是不小心瞟到自己的。
即便如此，她还是很难忽视唐景行灼热的目光。
总觉得怪怪的。
饭菜端上桌后，由于唐景行身上有伤，他们这次喝的是汽水。
“温大夫点菜很有一套啊。”唐景行挑了挑眉，“果然，点菜也是一门学问。”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就是随便点的，都是特色菜。”温以凡拿起筷子，“快尝尝，看看这菜合不合你们胃口。”
秦煜南夹了一筷子鱼，仔细的挑了刺后，放在了温以凡碗里。
温以凡微微一愣，“秦同志，你不用……”
这很难不让人多心。
而唐景行看见这一幕，眸子暗了暗，显然有些不高兴。
考虑到自己现在和温以凡没那么熟，他也不好和 秦煜南一样，只能默默的低头吃着碗里的排骨。
可心里，却是醋坛子都打翻了。
“吃吧。” 秦煜南却没察觉到什么不妥，朋友之间夹个菜，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之后， 秦煜南和温以凡了解了之前的事，倒是显得唐景行像外人。
唐景行插不进去，出于礼貌也不好打断两人的话。
此刻，他顿时有些后悔组这个饭局了。
他不傻，一眼就看出了 秦煜南对温以凡，并非是普通朋友关系。
而温以凡对此的反应，也明摆着对 秦煜南也有意思。
“小景，怎么不说话了？”见唐景行一直沉默， 秦煜南开口问了一句。
唐景行心说你俩这话题，我也插不上嘴，我说什么？
可他表面只是笑了笑，“这菜太好吃了，我抽不出空来。”
第151章 小插曲
唐景行低头又扒了两口饭，只觉得平日里喷香的排骨此刻嚼在嘴里味同嚼蜡。
他借着喝汽水的动作，悄悄抬眼看向对面。
温以凡正微微侧首听秦煜南说话，唇边带着笑意，那专注的神情刺得他心口发闷。
后悔，真是太后悔了。
他就不该提议一块儿吃饭，搞了半天给别人做了嫁衣！
“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秦煜南看着唐景行狼吞虎咽的动作，笑出声来，“你天天待在这边，还能吃成这样。”
“这不是受伤了，前段时间一直在吃清淡的。”唐景行勉强勾起一抹笑容，“这可是这段时间来，我第一次开荤。”
不知是唐景行隐藏的太好，还是秦煜南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总之是没注意到唐景行的异样。
可温以凡倒是察觉了。
她居然从唐景行看秦煜南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敌意。
这敌意是哪来的？
按照他们父辈的关系，两人关系也不会太差。
难道不会是……
不可能，不太可能是因为她。
虽然唐景行多看了自己几眼，那也不代表对自己有意思。
她都一把年纪了，这么想可太自恋了。
温以凡心里暗骂自己一声，随后喝了口汽水。
吃过饭后，三人并肩往基地走去。
等到了门口，秦煜南咳嗽一声，“小景，你先回去吧，我有点私事想和小凡聊聊。”
唐景行心里一百八十个不乐意，他当然不想秦煜南和温以凡单独相处了。
可他又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只能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等人走后，秦煜南轻声道：“小凡，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那件事生气？”
“我……”温以凡苦笑一声，“你是说你妈妈的事？”
她顿了顿，“现在也没有吧，毕竟我能在这里上班，也是多亏了你妈妈的举荐。”
“那我们，还能不能……”秦煜南欲言又止，看着温以凡的眼神亮亮的。
一直以来，他都忘不掉温以凡。
“你之后还是要回边疆的吧。”温以凡咬了咬嘴唇，“暂时先这样吧。”
她心里还是有一道坎过不去，所以只能用这样的借口。
秦煜南眸子黯淡了几分，但是也能理解温以凡。
“好。”秦煜南也没有勉强，“时候不早了，那你先回去吧。”
回了宿舍后，温以凡看着窗外，叹了口气。
实话说，她现在还是想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她的世界，不可能全是秦煜南。
重活一世，她彻底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靠人不如靠己。
什么都没有自己重要。
上一世，她为这个家呕心沥血，最后换来的下场十分悲惨。
所以，她断然是不会重蹈覆辙。
次日，温以凡去换了班。
下午要比白天忙一些，主要的原因，是中午又有几名战士中暑。
林市的高温还在持续，尽管上面已经很人性化处理高温训练一事，但在长时间的暴晒和体能训练下，还是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这边刚检查过中午送来的几名战士，门外又被抬进了几个。
温以凡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这让张秀文对其刮目相看。
他们首长这个决定真是太正确了。
等处理好这一切后，温以凡又去了配药室，准备再熬一锅消暑汤。
可是没想到，却在这里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一幕。
配药室里，孙小雨正踮着脚在药柜前翻找着什么，神色慌张。
再听到推门声，她猛地回头，手里的小纸包掉在地上，几片白色药片滚落出来。
“温大夫……”孙小雨脸色煞白，下意识用脚挡住药片，“我……我来拿消暑的药，您刚才开的那个…… ”
温以凡低头看着地上的药片，心中叹了口气。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反手关上了门，上了锁。
“柳大夫呢？”等关了门后，温以凡这才开口。
“去……去厕所了吧。”孙小雨声音颤抖，“那个……”
温以凡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药片后，轻声道：“这不是消暑药，这是阿司匹林。”
孙小雨脸色又白了几分，她突然腿一软，给温以凡跪下了。
“温大夫，求您别声张，我……我真是有难处。”
温以凡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孙小雨，“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小雨，是不是你遇上了什么困难，是家里缺钱，还是……”
这个年代，有胆子大的，的确会偷药出去卖来换钱。
“不是的温大夫，我不是要拿去换钱！”孙小雨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是我爸爸，我爸爸高烧，烧到了三十九度……他又不肯去医院，我实在是没了办法……”
阿司匹林这种药物，在外头也是受管制的，国营药店必须要有处方才能够给开药。
“我家庭情况不好，我爸爸为了省钱不愿意去，我在电话那头怎么劝都没用。”孙小雨抹了把眼泪，“所以我脑子一热，就干了这种事，想着让我弟弟来取……”
温以凡叹了口气，将药片包回纸包里，“你父亲除了发烧，还有什么症状？”
孙小雨一愣，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回答，“咳嗽、头疼，他说浑身骨头都疼。”
“持续几天了？”
“三天了。”
温以凡听后皱了皱眉，这个症状听上去不太像是普通的感冒。
“这样吧，我给你开一个方子，你让你弟弟拿去抓药。”温以凡拿起一旁的纸笔，在上面写着方子，“先喝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要是效果微弱，我就亲自过去看看。”
孙小雨感激万分，“谢谢你温大夫，太谢谢你了。”
此时，想起自己之前对温以凡不好的想法，她顿时有些愧疚。
“今儿这件事，我就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温以凡把写好的方子递给孙小雨，“你来这里，只是按照我的吩咐拿药。”
孙小雨差点又要给温以凡跪下，好在被温以凡及时拦住。
“我知道了温大夫，太谢谢你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我肯定……”
还不等孙小雨说完，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温以凡给门开了锁，后面门就被拉开，是柳红回来了。
柳红一脸奇怪的看着两人，“你俩干什么呢，门怎么关了？”
“没注意，风吹的吧。”温以凡神色平静，“我俩来拿药，见你没在就等了一会儿。”
第152章 相约
听了温以凡的解释后，柳红也没再多心，只是给两人拿了药。
出了配药室后，孙小雨感激的看了温以凡一眼后，就去找了张秀文。
晚上，温以凡下班后，孙小雨再次找上了她，手里还拿着两个大苹果。
“温大夫，这是我弟弟给我带的水果。我……我想送给你，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小雨，你不用这么客气。”温以凡温和的笑了笑，还是拿了其中一个，“我吃一个就够了，剩下的你留着自己吃。”
见温以凡接受，孙小雨十分开心。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开口：“温大夫，我该和你道歉。”
温以凡听后有些疑问，“和我道歉做什么？”
“我之前对你有些偏见，态度对你不是很好。而且，我今天做的这件事的确不妥，如果出了问题，你肯定是要被我连累的。温大夫，对不起。”
孙小雨朝着温以凡鞠了一躬，温以凡连忙扶起，“小雨，我不是说了，那件事就当作没发生。”
至于孙小雨前半句话，温以凡也没放在心上。
有偏见那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需要道歉的。
人无完人，她不可能让全世界的人都喜欢自己。
“我要下班了，你父亲那边要是有什么情况，记得及时告诉我。”温以凡拍了拍，孙小雨的肩膀。
孙小雨看着温以凡离开的身影，此时对温以凡有了很大的改观。
或许，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适合同唐营长在一起。
长得漂亮又有能力，而且人品还好。
孙小雨心中此刻顿时释然了不少。
如果他们真的能在一起，她肯定会祝福。
远处，张秀文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纳闷。
孙小雨不是对温以凡有敌意吗？
怎么突然间又送东西，又鞠躬的？
这什么情况？
本想上去问问，可张秀文又觉得不太好，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罢了，只要孙小雨这丫头不再闹别扭就够了。
出了卫生所，温以凡就看见了树下等候的秦煜南。
“秦同志这么闲吗？”温以凡挑了挑眉。
“在这边的确要清闲一些。”秦煜南微微一笑，“所以就想着来看看你。”
他的目光落在温以凡手里的苹果上，调侃了一句：“看来你在卫生所很受欢迎。”
温以凡轻笑一声，将苹果在掌心转了转，“小雨那丫头硬塞给我的。”
她顿了顿，“”我有事？”
暮色中，秦煜南的眼神格外深邃，他靠近了一步，“听说今天有个战士突发热射病，是你救回来的。”
“这个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温以凡耸了耸肩，“你吃饭了吗？要不一块儿去食堂？”
秦煜南巴不得能和温以凡多接触，自然点头答应了下来。
此时，树后处出来一人。
唐景行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他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
今晚，他本来是给温以凡送饭的。
盯着手中的饭盒，唐景行苦笑一声，转身离开。
——
接下来的几天，秦煜南都会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找温以凡。
就算是遇到了芝麻粒大的事，也要来找温以凡说。
温以凡知道，他这是借着朋友的身份，想多和自己接触。
她没有拆穿，因为她自己也有私心。
这一日，轮到了温以凡休假。
昨儿秦煜南就和她约好，说要带她出去转转。
左右在这里憋了半个月，温以凡也闷得慌，就点头答应了。
只是下楼的时候，却意外撞见了唐景行。
对温以凡来说的确是意外，可对唐景行来说，却不是。
他就是在这里等温以凡的。
他知道温以凡今日要和秦煜南出门。
“温大夫。”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听说你今天休假。”
温以凡脚步一顿，点了点头，“是啊，唐营长有事吗？”
今日她换了件鹅黄色的确良衬衫，头发松松编成辫子垂在胸前，比平日多了几分鲜活气。
这装扮让唐景行呼吸微滞，但他很快吻稳住了心神。
唐景行的手指紧了紧，“炊事班新做了桂花糕，想着给你送来，我……”
还不等唐景行话说完，远处就传来秦煜南的声音。
“小凡！”
秦煜南穿着便装大步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杯。在见到唐景行时明显一怔，“小景？你在这干什么？”
这次唐景行没有撒谎，而是晃了晃手中的饭盒，“我来送桂花糕，炊事班刚出炉的。”
唐景行眸中带着笑意，加上那眼神，秦煜南瞬间察觉了不对。
送桂花糕……
想起之前唐景行的样子，秦煜南瞬间明白了什么。
很明显，唐景行对温以凡和他一样。
这让他心里有了很大的危机感。
自己过两日就要回边疆了，这种情况自己怎么放心的了？
可想到两人的关系，秦煜南还是没有表现出什么。
他咳嗽一声，“我们两个正要出去逛逛。”
“嗯，我知道。”唐景行装出一脸不在意，“温大夫，那饭盒我交给一楼的同志了，你回来记得去取。这桂花糕，凉了后也很好吃。”
“谢谢。”温以凡没有多心，“那我先走了。”
唐景行喉结滚了滚，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他把饭盒交给一楼的同志后，快步离开。
车上，温以凡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的景色，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要到我去哪儿？”
“就在附近转一转吧，你要是想回家瞧瞧也好。”秦煜南专心开着车，“然后晚上我带你去吃个不一样的。”
“那就回家里看看吧。”温以凡抿了抿唇，“我有些惦念那边。”
她主要是想去看看，之前那些街坊邻居现在怎么样了，社区内的粮食和水的问题有没有解决。
还有苏拂晓以及苏年景，他们父女两个怎么样。
相处了这么久，自然是有感情的。
那些街坊邻居的帮助，还有苏家父女的陪伴，对温以凡而言都很重要。
温以凡本身就是个比较重感情的人，如今休假能出来一趟，她当然不会错过。
当车子来到镇上后，还是引起了一阵小轰动。
保险起见，秦煜南把车子停在了居委会院里。
张主任在看见温以凡的时候，顿时十分激动。
“温大夫！”张主任握住温以凡的手，“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到底是我住了这么久的地方，我放心不下。”温以凡笑着道，“社区情况怎么样？”
第153章 吃俄餐
“真是多亏了你和乔厂长的粮食，咱们社区现在没有任何的伤亡。”张主任感慨一声，“水的问题也的已解决，现在每天乔厂长的人都会过来送水，咱们这边和其他地方比起来，算是最滋润的。”
“解决就好。”温以凡听了张主任的话也放了心，“就是不知道，这天上什么时候会下雨。”
说起这个，张主任有些犯愁，“我听说村里好些粮食全都旱死了，那河都干了。咱们附近的村子，现在种的都是稻子，今年粮食产量估计会下降很多。这真是天灾，百姓们没有半点法子。”
“只能希望老天有眼，尽快下雨。”温以凡叹了口气，“不过我相信，上头肯定会有办法的。”
进了屋后，张主任给两人倒了一杯水。随后他压低声音，“温大夫，你听说没有，这附近不少镇子，已经出了暴乱。这上头已经调了你们基地的人，去了那几个镇子。”
温以凡听后有些惊愕，“这个我还真没听说。”
“好几个疹子的粮站水站都被抢了。”张主任摇了摇头，“闹得特别大。”
在灾情情况下，如果处理不好，就很容易这样。
人们都想活着，可没别的法子，只能去抢去犯罪。
张主任神色凝重，声音压得更低，“听说……还死了人。”
温以凡心头一紧，低声问道：“是饿死的，还是……？”
“抢粮的时候打死的。”张主任叹了口气，“镇上民兵开了枪，可人饿疯了，拦不住。”
温以凡心中一片唏嘘，脸上多了一丝无奈。
这是天灾，实在是也是没办法的事。
闲聊了几句后，温以凡和秦煜南找了借口离开。
来的时候两人带了一些东西，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况，还是和张主任要了个编织袋子，把东西装进去了里面。
虽说现在这边的百姓还能吃得饱，但贼心难防，还是小心为妙。
来到苏家门口，温以凡敲了敲门。
出来开门的正是苏拂晓，苏拂晓在看见温以凡后，直接扑进了温以凡的怀里。
“师父！我好想你！”
温以凡紧紧抱住苏拂晓，“师父也想你。”
苏年景听见动静出来，见温以凡来了，脸上也十分的高兴。
“哎呀，温大夫回来了，快进屋！”
这还是自从苏家父女搬家后，温以凡头一次来。
屋内陈设简单，但收拾的很干净。除了之前让他们搬走的医馆里的家具，两人还添置了一些柜子和桌椅板凳。
“看来你们日子过得很不错。”温以凡坐下身子，“没有人找你们麻烦吧？”
“咱们这安全的很，张主任很负责。”苏年景给两人倒了水，“我和拂晓很少出门，每天就是出去领水和粮食，其他时间都在家里。拂晓看书，我就听听收音机。”
这收音机也是温以凡当时送给苏年景的，如今也算是给苏年景解闷了。
“我带了点吃的过来。”温以凡指了指一旁的编织袋，“里面还有块肉，虽然不多，但足够你们现在解馋了。还有点蔬菜水果，记得放冰箱里保存。”
苏年景搓了搓手，“温大夫，这多不好意思，你大老远来一趟，还……”
“别客气，一点心意，总不好空手上门。”温以凡摆了摆手，“我看现在咱们这也是通上电了，冰箱能用吧？”
她给苏年景他们带来的菜，那都是在空间里种出来的。
水果有些也是，比如草莓什么，又大又甜。
“能用。上星期才通了电，不过还是会间接性断电。”苏年景如实回答，“每天凌晨到早上，比较凉快的时候会停一段时间。等中午热起来后，就会来电了。”
了解了情况后，温以凡见苏年景要去做饭，便立即找了个借口离开。
如今苏家这种情况，她可没办法厚着脸皮留下来蹭饭。
又去看望了周围的邻居后，温以凡和秦煜南这才离开这里。
车上，温以凡咬了口冰棍，“你要带我去吃什么？我怎么瞧着，这车越开越远了呢。”
“你期待着就好了。”秦煜南笑眯眯的回答，十分神秘，“肯定是你从来没吃过的，就连我也是第一次吃。”
车子开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此时已经抵达了春市。
车子停下，看着眼前的餐厅时，温以凡瞪大了眼睛。
“这是……俄餐？”
秦煜南笑着替她拉开车门，“猜对了。这家‘红房子’是春市新开的俄式餐厅，听说厨师是从哈市特意请来的。”
“这装修可真气派。”温以凡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建筑，感慨了一声，“的确是第一次吃。”
前世和现在，她都没吃过俄餐，只听人说过。
进了餐厅穿着黑色马甲的服务生领着他们穿过大厅，来到了一处餐位。
温以凡接过菜单，打开看了眼后，不由得咂舌。
这一份红菜汤就要一块五，而且还需要外汇券支付百分之五十。
罐焖牛肉一份五块，香肠拼盘一份八块，就连一条列巴面包都要八毛。
而且罐焖牛肉属于特供，必须要出示单位介绍信才行。
“想好吃什么了吗？”秦煜南笑着望着温以凡。
温以凡抿了抿唇，把菜单递给了秦煜南，“你来吧，我第一次吃，不太熟悉。”
这些菜花花样式太多，她还是交给秦煜南好了。
秦煜南接过菜单，很快点好了菜，还要了两杯格瓦斯。
俄餐分为冷盘，热汤，主菜和甜点几个部分。
服务生先送上了冷盘，里面有酸黄瓜、腌蘑菇和一小碟鱼子酱。
“还有鱼子酱。”温以凡一脸惊讶，“这太破费了吧……”
这东西温以凡只听说过，据说一小勺就要抵人一个月工资！
“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吃好。”秦煜南把鱼子酱往温以凡面前推了推，“尝尝。”
温以凡用银勺舀了一点，黑亮的鱼子酱在舌尖爆开，咸鲜中带着海洋的气息，让温以凡有些……
吃不惯，有点腥。
温以凡放下勺子，连忙喝了口格瓦斯冲服。
她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嘴里一股鱼腥味让温以凡有些难受，她连忙吃了口酸黄瓜。
酸黄瓜味道很不错，缓解了温以凡的不适。她无奈一笑，“不行，这种高端东西，我吃不太惯。”
第154章 意外
她也不怕秦煜南笑话自己，就这个味道，她想装也装不出来。
谁知秦煜南也放下了银勺，灌了一大口格瓦斯，随后又咬了一口列巴。
“我也吃不惯。”他连连摇头，“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个。”
“果然是一个地方一个口味。”温以凡感慨了一声，“咱们是没这个福气了。”
不过，香肠拼盘还是很合两人胃口的。
烟熏味和肉香，再配上解腻的酸黄瓜，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冷盘过后就是热汤，红菜汤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最合两人胃口的，还是罐焖牛肉，以及俄式大串。
一顿饭结束后，温以凡撑得肚子都疼。
俄餐的份量，的确和西餐不一样。
主要肉多，很占肚子。
车上，秦煜南提议去附近的公园消消食。
温以凡欣然同意，她看着春市街道的景象，心中有些感慨。
这看着倒是比林市豪华了不少。
到了公园附近，秦煜南停好车，两人欣赏着周围的景色，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小凡，你和小景很熟吗？”
秦煜南突然冒出的一句话，问的温以凡一愣，“没有吧，就见过几次面。之前他特意来感谢我救了他，之后又送了一次饭。”
“你……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吗？”
说完这句话，秦煜南就有些后悔。
自己未免有些太明显了。
不过温以凡却没反应过来，“不对？什么不对？”
不就是给自己送了两次东西，然后出去吃了个饭吗？
出门的那顿，秦煜南也在，这能有什么不对？
就算是唐景行看自己多了一点，也不代表有那样的心思吧。
唐景行也就比她最大的儿子大几岁，温以凡可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秦煜南扯开了话题，“我在西北借调期还剩两个月，两个月后我就回京市了。”
“这是好事。”温以凡微微点了点头，“你妈妈也在京市，你在他身边他也能放心点。”
秦煜南听着这句话有点奇怪，但却没说什么，他实在是不太想在温以凡面前，提起自己的母亲。
不然，总让温以凡想起那时候的不愉快，那他们两个的关系还怎么进步？
闲聊了几句，见时候不早，两人开车回了基地。
宿舍一楼，温以凡告别了秦煜南后，就去取了唐景行给他送的桂花糕。
回了自己屋里，温以凡打开饭盒，桂花香气扑面而来。
桂花糕软糯香甜，凉了后别有一番口感。
今儿去春市的时候，温以凡顺手也买了一些菜籽，拿着吃了一半的桂花糕，她进入了空间。
把种子洒下后，温以凡浇了水，看着田里的蔬菜，心里美滋滋。
空间内的冰箱也有特殊功能，在这个冰箱里放着的蔬菜，就算放几年都不会坏。
把蔬菜摘下储存好后，温以凡拿出了几个黄瓜，出了空间。
洗黄瓜的时候，温以凡身边多了个人。
来了基地这么久，这宿舍住的人温以凡都没认全。
“温大夫，你这黄瓜看着咋这么好。”
小姑娘眼睛又大又亮，第一眼看着就让人有好感。
“我在外头买的，说是自家小园儿种的。”温以凡递给小姑娘两根，“你拿着吃，我屋里还有呢。”
小姑娘大大咧咧一笑，也没推脱，“那谢谢温大夫了。我叫王丽华，是这儿的报务员。”
“呀，那真是了不得。”温以凡竖起一根大拇指，“你真厉害。”
王丽华被温以凡夸的笑容不断，“哪有温大夫说的那么夸张，现在女报务员每个军区可不少。”
聊了两句后，两人也算是熟悉了。由于温以凡给了王丽华黄瓜，王丽华说啥都要给温以凡也拿点东西。
王丽华手里拿着一罐牛肉酱进了屋，硬塞给了温以凡。
“这是我妈给我做的，可好吃了。我屋里还有两瓶，这天太热了，再不吃我怕坏了。对了，这酱有点咸，我妈说不做咸点更容易坏。”
“看着就好吃。”温以凡打开罐子，嗅了嗅，“这配黄瓜肯定好吃。”
“还是温大夫你会吃。”王丽华咬了口黄瓜，“这黄瓜可真脆真甜，比我家种的都好吃。”
“山河白这品种就是好吃。”温以凡笑了笑，“你家就在附近吗？”
“往前走十里地那个村子，就是我家里。”王丽华如实回答，“也算很近了，我想走远我家里也不允许。”
正聊着天，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温以凡和王丽华都吓了一跳，温以凡手一抖，黄瓜掉在了地上，咕噜了两下滚进了床底。
然后爆炸声并没有停止，而是声音越来越大，温以凡感觉大地都在摇晃。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一阵慌张的喊声把温以凡拉回现实，温以凡起身玩了命的往外跑。
她刚才已经听见了系统的提示。
是大规模伤亡事件！
刚到了宿舍门口，就看见了远处一团团黑烟，以及此起彼伏的警报声。
温以凡一路小跑到了卫生所，一进门就被吕国忠一把拉住。
“温大夫，你来的正好，快拿着医药箱跟我过去！”
“吕大夫，这是怎么回事！”温以凡焦急询问，“出什么大事了！”
“应该是训练事故，具体我也不清楚！”吕国忠也是急的要命，“快去！”
拿上了医药箱，温以凡和吕国忠以及李建超和几名护士，立即奔赴现场。
现场，不少战士正在紧急灭火。
在看见惨烈的状况时，温以凡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眼前的一幕让温以凡浑身发冷，她人生中第一次遇见这种场景。
这简直是地狱绘图。
两架训练机的残骸散落在跑道两侧，其中一架的机翼插进了塔台二层的玻璃窗，另一架则砸中了地面待命的油罐车，引发冲天火柱。
浓烟翻滚着遮蔽了半个天空，刺鼻的航空煤油味混合着焦糊味扑面而来。
“快！去塔台！”吕国忠拽着温以凡就往指挥中心跑，“塔台伤亡最重！”
温以凡跌跌撞撞地跟上，耳边充斥着刺耳的警报声和撕心裂肺的喊叫。
此刻她仿佛魂丢了，六神无主，整个人完全是由着吕国忠拉着跑。
第155章 血色塔台
塔台一层的指挥室已成废墟。玻璃碎片和无线电零件散落一地，五六个塔台人员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最严重的是个年轻女报务员，半截身子被飞溅的金属碎片击中，鲜血浸透了深蓝色的军裤。
“先救能说话的，意识清醒的！”吕国忠大喊道，“温大夫，别傻愣着了！”
温以凡如梦初醒，她眼神慢慢聚焦，迅速冲到那名女报务员身前，“同志！同志！能听到我说话吗！”
女报务员咳嗽了两声，“能…我能。大夫，先去救…救小红，她被压在了柜子下面，救她……”
女人的手死死抓着温以凡的手，眼泪不断地往外流，“那是我妹妹，求你了，她今年刚二十，刚成为报务员，上个月才结婚，她的人生才刚开始……”
“你别急，我同事很快就会去救你妹妹。”温以凡回握住女人的手，“你保持清醒，千万别睡！”
说话间温以凡抽出手，用剪刀剪开温以凡的军裤，查看女人的伤势。
同时，她开口道：“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出事故？”
她说话主要是为了让女人保持清醒，女人伤势很重，碎片划破了她的腿部大动脉，一旦失去意识，整个人很可能没有希望了。
于此同时，她立即打开医药箱，拿出止血钳，低头寻找出血点。
“是……是塔台指挥失误。”女人声音虚弱，“今日电台信号受到了干扰，后面塔台的命令没有传出去，所以就……”
没说两句话，女人开始剧烈的咳嗽，吐出了一口鲜血。
“坚持住！”温以凡急的满头冒汗，“你叫什么名字？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姜淑华，我妹妹叫姜淑红。”姜淑华说话磕磕绊绊，“我们都是这里的报务员，我们……”
眼瞧着姜淑华气息越来越弱，温以凡朝着吕国忠大喊了一声，“吕大夫，肾上腺素！”
吕国忠头也不抬，“什么情况！”
“股动脉破裂，失血性休克！”温以凡的声音在嘈杂的废墟中格外清晰，“瞳孔开始扩散！”
“接好！”
温以凡稳稳接住吕国忠丢来的肾上腺素，她拿起针管，立即抽取给姜淑华进行注射。
“姜同志，撑住！”温以凡大吼道，“你妹妹小红已经被救出来了，吕大夫正在给她包扎伤口！”
这是谎言。
她刚刚回头时，看见了李建超的手从女孩身上移开。
同时，她也看见了姜淑红。
姜淑红的=脖颈不自然地向后弯折，明显是颈椎断裂的致命伤，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可她现在，必须给姜淑华一个活下去的执念。
否则，姜淑华绝对撑不下去。
她妹妹已经没了生还的希望，但她有。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姜淑华听见这句话后，抽泣道，“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为了你妹妹，你必须要坚持！”温以凡嘴上不停，手里动作飞快，“坚持住！”
废墟中，一抹抹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是军区医院的急诊医生。
“是增援，增援到了！”李建超喊了一嗓子，“温大夫，你那边什么情况！”
“血暂时止住了，人也还算清醒，先带她走！”温以凡连忙起身，朝着抬着担架的战士们摆了摆手，“来这边！”
姜淑华被抬上担架后，温以凡用身形挡住了地上姜淑红的尸体，催促着人立即抬走。
她低下头，看着姜淑红，鼻子酸了酸。
这孩子还这么年轻……
她蹲下身子，抬起双手，慢慢合上了姜淑红的双眼。
她尽力了。
“温大夫，东侧！”吕国忠的声音从角落传来，“这还有个意识清醒的！”
温以凡提起医药箱就冲了过去，二话不说蹲下身子开始检查伤势。
“同志，能听见吗？”
“大夫，我是不是要死了……”
调度员的瞳孔在强光下收缩迟缓，温以凡压住他腹部汩汩冒血的伤口，纱布瞬间被浸透。
“胡说八道！”温以凡厉声道，声音却带着颤，“有我在，你就死不了！”
“您…您…骗人。”调度员虚弱的笑了笑，“我都看见……自己的肠子了……”
“我说能救回你，我就一定能！”温以凡的手动作不停，“你叫什么名字！”
调度员缓慢的抬起头，“我叫周大成……大夫，我要是回不去了，你记得…你记得转告我妈，我的存折密码是她和我妹的生日……我对不起我……”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周大成瞳孔涣散，呼吸停止。
温以凡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但眼下没有时间悲伤，还有更多的人等着她救。
周大成没了希望，可别人或许还有生机。
温以凡不知疲惫的穿梭在废墟中，此刻的她心中麻木，双手却稳如磐石。
“老吕，老李，肾上腺素还有吗？”温以凡声音嘶哑，头也不抬道。
“没了！”李建超回了一句，“军区医院的人呢，你们带肾上腺素来了吗！”
“来了来了！”一名护士迅速跑到温以凡面前，从医药箱拿出肾上腺素，“温大夫，这里！”
温以凡立即给身旁的伤员注射了肾上腺素，她沾满血迹的双手拿着缝合针，在血肉之间穿梭，动作精准又迅速。
“这个还有救，腹部撕裂伤，血压稳定，快抬走输血！”
两名战士刚把这名伤员抬上担架，外面就冲进另一名战士，上气不接下气，“外面的火灭了，需要支援！”
“老吕，老李，你们去，这边有我！”温以凡当即做了决定，“这边我应付的来，给我留一名护士就行，其他你们都带走！”
吕国忠和李建超迅速起身，吕国忠点了点头，“温大夫身边那名小护士留下，其他人跟我走！”
一行人离开后，温以凡面色冷静，她伸出手，“止血钳。”
小护士立即递上止血钳，她神色慌张，显然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别怕，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稳住心神。”温以凡用止血钳夹住破裂的血管，“你叫什么名字？”
“温大夫，你喊我小杨就行。”小杨连忙道，“这……这的确是我的第一次，我会努力坚持住的！”
第156章 艰难的选择
“小杨，你跟门口的几名战士，去看看西边还有没有人。”温以凡当机立断，“如果遇到有呼吸的同志，立即喊我，这边我自己就能行。”
小杨起身，喊了一声后，一行人去西侧搜寻。
温以凡看着伤口，咬了咬牙，这个不成了。
血管彻底破裂，出血点不止一处，根据皮肤大面积的青紫淤血判断，内脏肯定已经严重受损。
她抬头看了眼伤员的脸，是个二十出头的小战士，嘴唇已经泛白，瞳孔开始扩散。
她松开止血钳，用纱布双手按压住伤口。
“妈……”
一声微弱的呼唤从小战士嘴里吐出，他盯着温以凡，咧嘴一笑，显然已经出现了幻觉。
温以凡倾身，凑到小战士面前，试图听清他的话。
“妈，你…咳，来接我了……”
温以凡心中一阵刺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发抖。
“我们……我们娘俩，终于…团…团……”
还没等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小战士的胸口突然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嘴唇颤抖着，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能吐出几个带血的泡沫。
“妈在这，妈来接你回家……”
温以凡声音带着哭腔，伸出一只手捧住小战士的脸，“就快了，很快就不疼了……”
“妈……”
小战士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他费力的吐出这个字后。抬起手想要去碰温以凡。
但他终究没能做到，瞳孔彻底涣散，手无力的垂落，没了生息。
温以凡圆了小战士最后的念想，她用手合上小战士的眼睛，抹了把眼泪，奔赴另一名伤员。
片刻后，小杨和其他战士回到温以凡身边，她声音颤抖，脸色惨白，“温大夫，西边…西边没有生还者。”
“搭把手。”温以凡指了指地上的男人，声音嘶哑，“把他腿上压着的东西抬走。”
说完，温以凡俯身去检查那名被重物压住腿的男人。
腿被压住了，骨头断了，但人还有呼吸，脉搏也还算稳。
脚背动脉还有搏动，腿应该还没完全坏死。
比起其他人的情况，此人算是最乐观的了，不幸中的万幸。
小杨和几个战士围上来，试着搬开压在男人腿上的钢筋水泥块，可那截断裂的横梁纹丝不动。
“不行，太重了，搬不开！”一名战士咬牙道，“除非有起重设备！”
“来不及了！起重设备就算有也进不来！”小杨急得直掉眼泪，“温大夫，怎么办！”
温以凡没回答，而是低头检查男人的瞳孔反应。
男人对光反射存在，意识虽然模糊，但还没陷入昏迷。
可腿上的伤不能拖，肌肉已经开始发绀，再耽搁下去，就算救下来，这条腿也保不住了。
时间就是生命，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截肢，现在是唯一的出路。”温以凡深吸一口气，快速拆开医药箱里的工具包，“你们，死死的按住他。”
“温大夫，没有麻药，他会活活疼死的！”小杨瞪大眼睛，“而且这种环境……”
“总比死了强！”温以凡飞快打断小杨的话，“麻药已经用完了，我们没有觉得选择！快，按住他！”
几名战士立即上前，死死按住男人。
温以凡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清醒。她拿起手术刀，划开了男人腿部的皮肉。
男人痛苦的大叫出声，浑身忍不住的发颤，下意识的拼命挣扎。
“按住！”温以凡动作没停，刃沿着肌肉纹理快速分离。
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周围，除了温以凡，每个人都转过头，不忍心看见这一幕。
“就快好了！”温以凡喊道，手中握着骨锯，“很快！”
“大夫，别……别救了……”
男人的声音微弱，他直勾勾的看着温以凡，眼中带着清醒的绝望。
温以凡动作一顿，“别说傻话，你还有有希望！”
“我是塔台指挥薛国庆，是我……是我指挥不当，害了大家。”薛国庆咬紧牙关，脖子青筋暴起，“今天……是我下令双机编队，我该死，别救我了，让我、让我死……我……”
还不等话说完，薛国庆突然哀嚎了一声。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锯骨声，传入了所有人耳中。温以凡后背早已被汗水打透，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她忍不住想吐。
但她不敢停，也不能停。
“准备加压包扎。”温以凡挤出一句话。
小杨立即准备出稍后用的物资，她的手一直在发抖，之所以没晕倒，全凭着心里那股劲儿。
“轰——”
爆炸声再次袭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会有二次爆炸！”一名战士惊呼，“快去一个看看怎么回事！”
温以凡目不转睛继续锯骨，而身下的薛国庆，早因为疼痛昏死了过去。
“我去！”
其中一名战士丢下一句话，扭头就往外跑，去探查情况。
骨锯终于锯断最后一寸骨头，温以凡丢下骨锯伸出手，小杨立即递上纱布。
加压包扎完毕后，温以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朝着几名战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带伤者离开。
强撑着站起身子，温以凡身形晃了晃，后退了两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小杨眼疾手快扶住温以凡，温以凡身体软绵绵的，一大半重量全都压在小杨身上。
“还得……还得再检查一遍……”温以凡另一只手扶住只剩半面的墙，“我还撑得住。”
“温大夫，您坐下，我去！”小杨扶着温以凡坐下身子，让温以凡靠在墙上，“西侧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我现在去东侧！”
小杨走后，温以凡垂着头，就连和系统沟通的心声都有气无力，“系统，我需要恢复精力……”
系统没回答，很快一个玻璃杯出现在温以凡手上。
温以凡浑身脱力，手一抖杯子险些掉落。
她双手捧杯，把里面的灵泉水一饮而尽。
她眼神呆滞的盯着地面，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周围残存的墙体抖动，炽热的气浪裹挟着碎石扑面而来。
温以凡没做出任何反应，她太累了，累到连最基本的生存本能都没了。
第157章 险境
黑烟漫天，一阵阵急促的呼喊和警报声，响彻上空。
“撤离，快疏散撤离！”
刚刚还在抢救伤员的大夫和护士，此刻迅速撤离现场。
“这人还有救，不能走！”吕国忠嘶吼着，“我不能抛弃他！”
“来不及了！”李政委大喊道，“附近还有一辆油罐车，很可能再次出现爆炸！再来一次，你会死在这里的！”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吕国忠双眸通红，手不断地发抖，努力按压着飞行员腰部腹部的伤口，“两分钟，我只需要两分钟！”
李政委急的跺脚，他破口大骂。“吕国忠！都他娘的什么时候了，你还犯轴！”
吕国忠仿佛没听见李政委的骂声，只是继续处理着飞行员的伤口。
“来人，担架呢！把伤者抬上去！”李建超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老吕，你跟着上担架，在这边处理伤口，他们抬着你们两个撤离！”
李建超太清楚吕国忠的脾气，在这种时刻，他是真的能豁出去。
两人战友十几年，李建超也不想看着吕国忠为他人牺牲自己。
何况眼前的情况，如果继续留下，吕国忠和伤者都有很大的几率无法生还。
所以，他只能想出这个法子了。
四名飞行员脸上沾灰，活像个大花猫。他们身上的军装被熏的难以分辨颜色，唯有肩章闪亮耀眼。
四人把伤者移到担架上后，吕国忠爬了上去，跪在伤者上方，嘴里还叼着一卷纱布。
“走，快走！”
李政委大手一挥催促着，四名飞行员迅速抬着两人撤离。
“还有人吗，周围都疏散了吗！”唐景行气喘吁吁跑到李政委面前，开口询问。
他从事故发生后，一直都在参与救援，此刻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最要命的是，他感受到了腹部传来一阵刺痛，他的伤极大可能是裂开了。
可现在，他顾不上。
李政委拿起无线对讲机，大喊了几声，随后回道：“没了，地面已经疏散完毕了！”
唐景行刚松了一口气，就听李建超突然大吼：“塔台！温大夫和几个人还在塔台那边！”
“快！”李政委脸色惨白，“快去疏散塔台！”
唯一未曾爆炸的油罐车，就离着塔台不远！
一旦火势蔓延到那边……
李政委腿一软，险些摔倒。
还不等其他人有动作，就见唐景行不要命一般，跑向了塔台方向。
奔跑的过程中，唐景行能感觉到腹部伤口渗了血。
可他丝毫不在意，因为他满脑子都是温以凡的身影。
温以凡，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塔台内，温以凡艰难的撑起身子，扶着墙大声呼喊，“小杨？小杨护士？你们有没有事！”
可回应她的只有外面嘈杂的警报和呐喊声，这让温以凡心中一片慌乱。
“小杨护士，听见请回答我！”
温以凡的声音都在发颤，“你们在哪！”
就在温以凡心跌入谷底时，一阵微弱的声音从东北侧传来。
“温大夫，温大夫我没事！我在东北侧这边！”
温以凡踉踉跄跄的立即朝着小杨在的位置跑去，当抵达时，在看见的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刚刚跟随小杨的几名战士，此刻把小杨团团围住，小杨被护在中间，脸上挂着眼泪。
而那几名战士，后背血肉模糊。
“温…温大夫……”小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爆炸的时候，他们……他们把我护在了下面！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们……”
“别哭，别慌！”温以凡看的心惊肉跳，她咬了咬牙，“这里不安全，去刚才那边！同志们，你们还能走吗！”
“能……”其中一名战士龇牙咧嘴的站起身，“疼，但还能动！”
温以凡上前搭了把手，扶住那名伤势较重的战士。小杨则止住哭声，上前扶住另外一名。
一行人费力的穿过废墟，来到相对于安全的地方，温以凡打开医药箱，就准备处理伤口。
“你们两个先来，把衣服脱了！”温以凡指了指一旁伤口相对于不严重的两名战士，“我包扎好后，你们先出去！”
两名战士扯开身上的军装，温以凡立即给两人进行消毒，随后用大卷的纱布把伤口缠上。
处理好两人伤口后，温以凡抓住小杨的手，“稳住，现在我需要你给旁边这名同志清创，拔出后背上的玻璃碎片，随后消毒包扎，能做到吧！”
直觉告诉温以凡，后面很可能会再产生一次爆炸。
所以，她们必须要快！
小杨用力的点了点头，“我能的温大夫，我一定能……”
两人稳住心神，立即给两名战士进行了清创。
两名战士疼的浑身抽搐，他们死死咬住口中的纱布，眼前一阵发黑。
没有麻药，这种痛苦如同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皮肉。
两名战士的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脖颈上青筋暴起。
温以凡和小杨不敢耽搁，她们知道，现在唯一能让两人少受苦的方式，那就是快些包扎好。
“好了！”温以凡缠好纱布，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出了一口气，“小杨，东侧还有人吗！”
“有……还有一名同志，但我还没来得及检查体征，爆炸就发生了。”小杨努力的扶着身旁的战士站起身，弱小的身躯此刻如同有无尽的力量。
“你们走，我去！”温以凡当即做了决定，她一骨碌爬起身子，“你们快撤离！”
还不等小杨回答，温以凡已经朝着反方向跑去。
小杨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可在这种情况下，她也知道，自己不能一意孤行。
她咬了咬牙，自己夹在中间，努力搀扶着两名有些虚脱的战士，朝着出口走去。
出口处，当唐景行看见小杨几人时，立刻上前搭了一把手。
“同志，温大夫呢！”
“东侧还有伤者，温大夫去确认了。”小杨声音有气无力，“同志，你去看温大夫，这里我自己能行！”
唐景行掏出兜里的无线电，说了几句话，不远处立刻跑来了人。
“快……”
无线电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唐景行只听见了前面一个字。
“什么，重复一遍！”
唐景行死死抓着无线电，大吼了一声，“信号波动！”
“火…蔓延……”
随后无线电又是一阵电波干扰的声音。
第158章 惊险时刻
唐景行咬了咬牙，他把无线电揣进兜里，转身跑入了废墟中。
仅凭着这几个字，他已经明白那边的意思了。
是让他快速撤离，火势已经蔓延。
可温以凡还在里面，他不能抛下温以凡。
“温大夫！”
此刻，正在低头检查的温以凡，听见了呼唤自己的声音。
“我在东侧！”她头也不抬的回应着。
她的手放在伤员的脉搏上，努力按压了两下，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
唐景行飞快的跑来，在看见温以凡并未受伤时，长出了一口气。
“温大夫，快和我走！火势蔓延，楼下后还停着一辆油罐车，要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唐景行抓住温以凡的胳膊，语气焦急，“我们时间不多了！”
温以凡迅速起身，抓起医药箱，“走！”
两人穿梭在废墟当中，就在即将抵达门口的时候，温以凡突然停下了身子。
“救……”
微弱的声音传入温以凡的耳中，温以凡立即看向四周，高呼：“有人吗？”
“温大夫，来不及了！”唐景行握着温以凡手腕的手骤然收紧，“我们得撤退！”
“当、当……”
敲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声音虽然不高，但足够两人听清了。
“还有幸存者！”温以凡一把甩开唐景行的手腕，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了过去。
角落处，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靠在废墟堆上，手里还拿着半截铁管子。
温以凡立即蹲下身子，检查男人的脉搏。
脉搏十分微弱，几乎探查不到。要不是对方那双睁着的眼睛，温以凡都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还活着。
“同志，同志你还有力气说话吗！”温以凡带上听诊器，检查着男人的心跳。
“别……”男人一把抓住温以凡的手，声音断断续续，“我、我……活不成了……”
他能撑到现在，全凭着那一口气，那一股子意志力。
他必须要把这个重要消息，让人转达出去。
必须。
温以凡回握住男人的手，下意识安慰，“同志，您别胡思乱想，您或许还有救，别放弃，我……”
“不……”男人似乎比之前有了些精神，连声音都中气十足了几分。
他眼神坚决，话语流畅，“我没希望了，不要浪费力气了。”
温以凡心中一突，垂下了眸子。
眼前男人的状态，明显是回光返照。
的确没有希望了。
“您有什么要和我交代的吗！”温以凡抬眸看着男人，“我一定会如实转达！”
“我是塔台副指挥，我叫王昆。告诉、告诉首长……”男人猛烈咳嗽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温以凡低下身子，耳朵凑到男人耳边，在听见身后，脸色惨白，眼睛瞪大。
下一秒，男人抓着温以凡的手松开，无力垂落。
唐景行看着呆愣的温以凡，他此刻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温大夫，温大夫？”
可温以凡却像被被抽走灵魂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唐景行咬了咬牙，一把抓住了温以凡的手腕。
没时间了。
只见他迅速抱起温以凡，另一只手还不忘提起地上的医药箱，冲出了废墟。
门口十几米处，秦煜南此刻正在狂奔。
他今日出门办事，刚刚才回来就遇见了这种情况。
当得知温以凡在塔台这边时，他不顾人阻拦，立即冲了过来。
火势已经蔓延，最慢两分钟，塔台不远处的油罐车就会爆炸。
当看见门口模糊的身影时，秦煜南大吼一声，“温以凡，唐景行，是你们两个吗！”
“秦哥！”唐景行咬着牙回应，腹部的军装已经被鲜血染红，疼的他头晕眼花。
但他脚步没有停下，如今还能继续跑，全凭着一股子劲儿。
秦煜南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油罐车，仅此一眼，就让他瞳孔紧缩。
来不及了。
他伸出手，一把拽住唐景行，动作大到唐景行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把扛着的温以凡甩出去，自己摔倒。
“轰！”
火光染红半边天，爆炸声刺的人耳膜生疼，此刻的景象宛如火焰地狱，高温无情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秦煜南死死拽着唐景行，三人踉跄着扑向最近的掩体，一辆翻倒的军用卡车后方。
热浪裹挟着碎石和金属碎片从头顶呼啸而过，卡车钢板被砸得“砰砰”作响，爆炸声音让几人陷入短暂的耳鸣。
“趴下！”
秦煜南本能喊出声，但声音被爆炸声吞没。他大骂了一声，立即接过唐景行身上的温以凡，把温以凡按在地面。
同时他伸出手胡乱一抓去找唐景行，却一把抓住了唐景行的衣领，勒的唐景行连连咳嗽。
唐景行踉跄摔倒，模样十分狼狈，但好在躲进了掩体。
他嘴唇动了动，秦煜南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但通过唇形，秦煜南能看出，唐景行说的是那四个字骂人的话。
爆炸的冲击波让整个世界都在摇晃，秦煜南趴在温以凡身上，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块灼热的碎片擦过他的肩膀，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而温以凡完全被吓傻，唐景行也是脸色惨白。
没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就连秦煜南心尖都在打颤。
几秒后，爆炸声稍歇，秦煜南立即抬头查看情况。
油罐车已经变成一团废铁，更可怕的是，火势正以惊人的速度，向附近的临时存放弹药堆迅速蔓延！
弹药堆要炸了！
秦煜南厉声吼道，“往哪走！”
他不熟悉基地的布局，只能询问唐景行。
唐景行挣扎着爬起来，右腿不知什么时候受了伤，他迅速脱下外套，给自己进行了临时的包扎，随后用力系紧，手指了一个方向，“西侧防空洞！快！”
温以凡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脚踝在刚才的混乱中扭伤了。
她咬牙尝试站起，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别动！”秦煜南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转头对唐景行吼道，“你带路！”
三人跌跌撞撞地向西侧冲去。唐景行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在前面开路，每走一步，疼痛都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但他知道他不能停。
停下，可就没命了！
而秦煜南抱着温以凡紧随其后，温以凡的手死死搂着秦煜南的脖子，心中暗骂自己没用。
关键时刻掉链子，自己现在简直是个拖油瓶！
而且，她感觉到手上湿润一片，显然秦煜南已经受伤。
“你受伤了！”温以凡心头一紧，喊了一声。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秦煜南声音沙哑，“别管！”
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活命要紧啊！
第159章 脱困
身后，火舌已经舔舐到弹药堆的边缘……
就在三人刚踏入防空洞门口边缘时，比之前猛烈十倍的爆炸声传来，地面剧烈震动，无数的碎石和弹片如同暴雨一般砸落。
秦煜南几乎是下意识的卧倒，死死把温以凡护在身下。而唐景行，则也迅速卧倒，和秦煜南一同护住了温以凡。
一阵闷哼秦煜南身子一颤，一块金属碎片扎进了他后背。
他险些没能撑住大叫出声，但却硬生生咬住了嘴唇，忍下了疼痛。
热浪席卷而过，温以凡感觉裸露在外的皮肤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
她睁开眼，看到秦煜南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眉头紧锁，额角青筋暴起，却仍用双臂为她撑起一片安全的空间。
一行清泪从温以凡脸颊划过，她的心此刻仿佛要跳出胸腔。
“没事了……”秦煜南声音微弱，他抬手想要擦去温以凡的眼泪，但最终还是没能撑得住，最终手无力的滑落，趴在了温以凡的身上，失去了意识。
而唐景行在刚刚已经昏迷不醒，脸色惨白。
温以凡盯着头顶，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想推开秦煜南，起来查看两人伤口，可此刻她已经脱力，而且秦煜南后背有伤，她不敢贸然行动，怕导致伤情更重。
她握住秦煜南的手，立即喊出了系统。
“系统，扫描一下他们两人的情况。”
“唐景行失血过多，腹部伤口裂开，腿部被弹片划伤……”
“秦煜南受冲击波影响昏迷，后背伤口……”
听着系统的话后，温以凡咬了咬牙。
“我现在能动吗？”
“不建议宿主行动，秦煜南后背伤口刁钻，碎片距离秦煜南肾脏只有三厘米。一旦移动碎片划破肾脏，谁都救不了。”
温以凡没有回应，她只是沉默的看着秦煜南的面容。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
祈祷秦煜南和唐景行不要有事，祈祷外面不要再出变故。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就是各种的呼喊声，以及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在那里，防空洞！”
“快，派人过去！”
一众人朝着这边跑来，温以凡眯了眯眸子，看着头顶数不清的人，长出了一口气。
“我没受伤，只是崴了脚，先救他们两个。”温以凡声音冷静的可怕，“现在不能移动秦同志，秦同志情况危急，随意移动很可能导致碎片移动，划破肾脏。唐营长是失血过多，除了腿部的伤，他之前腹部的伤口也撕裂了。”
李建超以及其他跟随来的医生护士，听见温以凡的话不免十分惊讶。
在这种情况下，温以凡竟然还能保持如此冷静，分析着伤员的病情，这种精神实在是令他们敬佩。
李建超低头看着秦煜南后背的伤势，果然如同温以凡所说，秦煜南的确不能擅自移动。
他抿了抿唇，“温大夫，你是想让我在这里，取出金属碎片？”
“没有别的选择，我们不能冒着风险移动他。”温以凡匀了口气，“老李，我相信你的技术，就在这。”
宁愿冒着感染的风险，也不能冒着划破肾脏的风险。
因为后者比前者的风险大太多。
她已经看过了系统分析，所以当下就在这里拔除碎片，是最明智的决定。
“温大夫，我……手抖。”李建超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我恐怕不能亲自做这件事。”
他精疲力竭，再加上灾难带来的恐惧，出现了生理性的手抖，没办法控制。
而取碎片这种精细操作，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二次伤害，哪怕一毫米的偏差，都可能划破肾动脉。
温以凡看着李建超发抖的手，轻声道：“老吕呢？”
“老吕晕过去了，脱力了。”李建超咬了咬牙，“要不…要不我给自己打一针肾上腺素……”
“不行。”温以凡拒绝的干脆，“风险太大。”
基地一共就他们三名军医，一名被压在身下，一名晕倒，另一名则无法工作。
这该怎么办？
“李大夫，您能在一旁指导我吗？我来。”
人群中，一名年岁不大的男人走上前。他推了推眼镜，“李大夫，我是军区医院的实习大夫，我叫张明泽。”
李建超面露犹豫，没有立即答应。
眼前的只是个实习医生，这让他如何信得过？
“没时间了，就他来。”温以凡当即做了决定，“老李，就用他。”
能在这时候是站出来的人，足可证明此人魄力不一般。
而且人命关天的事，对方不可能只是说出来玩玩。
他既然敢毛遂自荐，就说明有一定的本事。
李建超咬了咬牙，“周围散开，小张你戴手套！”
周围人推开了几步，不知谁从防空洞里扯来了一块油布，一群人拉着把这里挡了起来。
外面起了风，碎石和泥土都被刮了起来，有东西遮挡相对于更安全。
张明泽认真听着李建超的指导，手稳的像机械一般。
“李大夫，我可以了。”张明泽头也不抬道。
“动作一定要动作一定要稳、准、快。”李建超声音带着紧张，“我数三个数，三、二……”
还不等李建超数完，张明泽就有了动作。
金属碎片被拔出，李建超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
“没有大出血。”张明泽低头检查着伤口，“伤口处没有其他碎片残留，现在开始消毒。”
被压在身下的温以凡，看着张明泽精准的动作，眼中带了几分欣赏。
这个实习医生有两把刷子。
果然，军区医院出来的都非常人。
失血过多的唐景行已经被人重新包扎后抬走，当秦煜南被移动到担架上后，小杨护士从人堆里挤出来，上前扶起了温以凡。
“温大夫，除了脚踝，你还有受伤吗？”
“没了。”温以凡坐直身子，低头看着肿的像馒头的脚踝，“我没什么大事，冰敷一下就好了。刚刚的爆炸，造成人员伤亡了吗？”
“撤离的及时，没有造成其他伤亡。”小杨如实回答，“医疗增援都已经到了，宿舍那边搭建了临时卫生所，增援的医生和护士，正在进行救治。伤者现在都已经被救出，大火也快被扑灭了。”
第160章 突发情况
听见小杨的话，温以凡彻底松了口气。
她一瘸一拐的站起身子，另一只脚刚落地，她就疼的眉头紧皱。
“温大夫，我去给你那个拐杖吧。”小杨一脸担忧，“你确定没伤到骨头吗？”
“没有，就是崴到了。”温以凡摇了摇头，“你不用管我，你去忙你的，这边我自己能行。”
眼下那边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更何况小杨走后，温以凡也好处理自己的脚伤。
“温大夫，可是……”小杨还是有些犹豫。
“我真的没事。”温以凡挤出一丝笑容，“你放心就是了。你先去那边，我随后就到。”
小杨心里也记挂着卫生所那边，见温以凡都这么说了，也没有强求，扭头离开。
温以凡一条腿蹦着出了防空洞，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一阵悲凉。
这一次事故，不知道带走了多少条鲜活的生命。
垂下眸子，从空间拿出红花油和膏药，温以凡下席地而坐，脱下鞋袜，自己处理着伤势。
处理好后，温以凡又背过身喝了灵泉水，稍作休息后，感觉到疼痛消退，这才起身离开。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她得找到唐司令，亲口告诉他王昆说的那些话。
温以凡拖着受伤的脚，穿梭在人群中，她刚刚已经打探到了唐振国在哪里。
办公室。
唐振国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场景一言不发。
张政委用帕子擦着脸上的灰，又拿起用胶布缠着的眼镜戴上。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唐振国声音严肃，“进来。”
“司令员。”温以凡扶着门框，从门外进来。
“温大夫？”看见温以凡的时候唐振国有些意外，当注意到温以凡腿脚不便的时候，唐振国吓了一跳，“温大夫，你受伤了？快坐。”
“只是崴脚，问题不大，谢谢司令员关心。”温以凡坐下身子，瞥了眼一旁的张政委，“司令员，我从塔台副指挥王昆同志口中，知道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唐振国注意到温以凡的眼神后瞬间会意，他摆了摆手，“老张啊，你出去再询问一个情况。”
张政委走后，唐振国这才开口：“温大夫，这下可以说了吧？”
温以凡扶着桌子站起身子，来到了唐振国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唐振国瞳孔一缩，脸色阴沉的能滴水。
“温大夫，王昆现在在哪？”
温以凡苦笑一声，“他……没能撑过来，他能说出这些话，全凭着意志力坚持到我来，告知一切。之后……”
唐振国沉默了几秒，他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会根据他最后的话，改变调查方向的。”
临时搭建的卫生所内，此刻所有床位全都躺满。
床上躺着的都是不能自主行动，或者是失去意识的病号。而一旁长凳上坐着的，则是能够行走的。
当温以凡赶来的后，小杨立即上前，“温大夫，你先坐下，我给你脚踝上药。”
她一直都在担忧温以凡的伤。
“我自己处理了一下，已经没那么疼了。”温以凡扫了眼四周，“这边伤者一共多少？”
“床位躺着的八人都是重伤，吕大夫已经进行了评估和简单处理，正在等军医院那边派车前来。”小杨解释着，“旁边坐着的都是轻伤，现在还在处理。吕大夫和李大夫去了卫生所那边，那边出了一些情况。”
既然李建超和吕国忠在那边，温以凡也就不打算过去了。她决定看好这边，以防止什么突发情况。
温以凡来到一床，拿起小杨递来的病历本，看着上面的内容。
温以凡身后除了小杨，还有两名护士，以及两名医生，这几人都是军医院那边派来的增援。
其中一名医生，正是张明泽。
“再检查一遍血压。”温以凡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伤员，发出了指示。
身后小护士上前，给伤者测量了血压。
“高压一百，低压七十。”护士看着血压计上的数据，“已经处于稳定状态。”
温以凡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去查看二床的情况。
在看见病历本上的记录时，温以凡皱了皱眉。
上面只写了受爆炸冲击影响，而导致的晕厥。
“这位同志送来多久了？”
“有四十分钟了。”护士看了眼手表，“吕大夫初步做了检查，没有发现外伤。血压也很平稳，脉搏有力。”
可温以凡听后眉头没有舒展，反而皱的更紧。
这不太对。
如果只是因爆炸冲击波晕厥，不会在四十分钟内还毫无反应。
她坐在床边，的直接搭上了伤员的脉。
“再查一遍血压。”
这一搭不要紧，温以凡差点把魂儿吓丢了。
看似平稳的脉象里，每隔七八次就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滞涩。
“血压110/70，很稳定。”护士有些疑惑，“温大夫，这位病人应该没大事吧……”
温以凡没有回答，而是解开了伤员的上衣，戴上了听诊器。
心音遥远沉闷，像隔了层厚棉被。这是典型的心包填塞体征！
“快！准备穿刺包！”温以凡脸色大变，“再拖就要出人命了！”
爆炸冲击波肯定是震伤了心脏！心包腔积血，再不放出来心脏就要停跳了！
小杨第一时间递来了穿刺包，温以凡刚想要动手，可看着自己手微微发抖时，突然站起了身子。
“张大夫，你来。”温以凡一把拉过张明泽，“你手稳。”
张明泽脸色白了几分，他心中有些忐忑，“温大夫，我……我没做过。没有X光片，也没有心电图，我没办法确定位置……”
“拿出你刚才救秦同志的劲头！”温以凡扯开伤员的衬衫，拿起一旁的碘伏，快速涂抹，“张大夫，再拖下去，人就没了！”
张明泽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也注意到了刚才温以凡的情况，温以凡受了伤，受疼痛影响，手在发抖，所以眼下没有别的选择。
戴上手套，张明泽打开穿刺包，声音微微颤抖，“温大夫，你还是要指点我一二。”
“没问题。”温以凡答应后立即喊出了系统，根据系统给的位置，开始指导张明泽。
第161章 成功拯救
“剑突下两指，针尖朝左肩方向45度进针。”温以凡神色冷静，“记住，进针时要有突破两层的感觉。”
张明泽的手抖得厉害，针尖在伤员皮肤上划出细小的血痕。
“张明泽！”温以凡突然声音拔高，“想想当时你是怎么救回的秦同志！”
张明泽深吸了一口气，额头冒了冷汗。他努力压下心中的忐忑，眼神坚定了几分，有了动作。
“再进一厘米左右。”温以凡继续道，“稳住。”
针管传来轻微的突破感，张明泽的手顿时停住。
温以凡立即接上橡胶管，暗红的血水立刻涌了出来。
抽出半注射器积血后，伤员喉咙里发出声音，灰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血压！”
“90/60！”小杨快速回答，声音带着惊喜，“回升了！”
“保持半坐位，每十分钟测一次血压。”温以凡长出一口气，“等军医院的车来了直接送手术室。”
张明泽处理好残局后，帮着小杨改变了伤员的姿势，随后才来到温以凡身边。
“温大夫，您真厉害。”张明泽抿了抿唇，“您给的位置和深度都刚刚好。”
“你也很厉害。”温以凡由衷的夸赞了一句，“仅仅靠我几句话，就能找到重点，你的天赋不可限量。而且我发现，你即使在忐忑的情况下，手也稳的像磐石。”
能遇上张明泽这样出色的医生，是她的幸运，也是在场伤员们的幸运。
张明泽被温以凡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跟着温大夫，我也学到了很多。只是我有些好奇，您刚刚是怎么确认这位同志的情况的？”
没有设备，而且血压正常，张明泽实在是想不通。
“来这里之前，我是一名中医。”温以凡一边说，一边一瘸一拐朝着三床走去，“我察觉到脉象不对，随后立即检查了心脏，果然正如我所料。而且，重要的是细心。你不觉得，一个受爆炸冲击昏厥的伤者，在四十分钟后还没有苏醒，有些奇怪吗？”
张明泽挠了挠头，“还是温大夫仔细。”
“你要学的还有很多。”温以凡和蔼一笑，“不过以你的能力，往后肯定会是一位相当出色的外科医生。”
十分钟后，军医院的救护车赶来，带走了这些重伤患者。
温以凡细心的再次给轻伤患者做了检查，确认他们没有其他问题后，这才朝着卫生所走去。
卫生所里，此刻吕国忠脚步虚浮，正靠在走廊的墙上休息。
当看见温以凡行动不便时，他抬起头，“处理过了吗？”
“崴脚而已，已经上药了。”温以凡一脸不在意，“倒是你老吕，我听说你脱力晕了过去，现在感觉如何？”
吕国忠笑的比哭还难看，“哈，夸张的说比死还难受。”
明明身体已经累到了极限，却不能休息，必须高度清醒和集中，这的确是一种煎熬。
他必须守在这里，提防伤员们出现突发情况。
“把这个喝了。”温以凡丢给吕国忠一瓶葡萄糖，“然后去坐着歇会，这边有我。等救护车把这批送完回来接走这边的伤员后，你也可以放心了。”
吕国忠接过葡萄糖，难喝的他皱起了眉头，“对了，秦同志和唐营长已经在医院接受了手术，你不用太担忧。”
“好。”温以凡点了点头，“你去办公室坐会，我去看看其他伤者。”
晚上七点，一切归于了平静。
卫生所所有人都累的筋疲力尽，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这时候谁都没力气和心情。
外面传来一阵动静，几名炊事班的战士从外头进来，推着一辆推车。
饭菜的香气从推车里传来，他们是特意来给卫生所的同志送饭来的。
“麻烦你们了。”张秀文有气无力的开口，“让你们特意跑一趟。”
“麻烦什么，你们今日才最辛苦。”为首的战士打开盖子，“你们拯救了太多生命，和你们比起来，我们送个饭算什么。”
炊事班今日准备的伙食很丰盛，今儿算是给卫生所的医生和护士加餐。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胃口都不怎么好。
吃过饭后，温以凡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此刻只想赶快回去休息。
可还有一些文书工作要做，她得处理好后才能去。
“温大夫，唐司令员来了。”孙小雨进来转告了一声。
温以凡刚要起身，就看见门口进来的唐振国。
只见唐振国摆了摆手，“小温，你坐。”
温以凡没再动，看着唐振国，“司令员，有什么指示？”
“就是来看看这边的情况。”唐振国坐在温以凡对面，“具体伤亡统计下来了吗？”
温以凡垂下眸子， “这次事故，一共造成四十六人受伤，其中十七人重伤。阵亡人数……十二人。”
唐振国沉默的盯着地面，最终长叹了一口气。
“塔台那边……”
“刚满二十岁的女报务员姜淑红，副指挥王昆，还有一名没来得及知道名字，二十出头的小战士。”温以凡声音平静，“他们都没能熬过来。”
唐振国站起身子，来到窗边，看着不远处的废墟，“你已经尽力，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前来增援的队伍里，有两人表现的很出色。”温以凡看着唐振国的背影，轻声道，“一位是军区医院的实习医生，张明泽。一位是军区医院的护士，叫杨灿灿。”
“我记住了，回头我会给他们进行表彰。”唐振国微微点了点头，“文书报告明日再做就好，时间不早了，温大夫你回去早些歇息吧。”
就在唐振国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温以凡突然开了口：
“司令员，唐营长那边……”
唐振国知道温以凡想要说什么。
他转过身，打断了温以凡的话，苦笑一声，“那是他应该做的。在那种情况下，他本就应该如此，温大夫你不必过于自责。”
唐景行先是军人，随后才是他儿子。
唐振国虽然心疼，但没人比他更能明白这一点。
“而且，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温大夫你大可放心。”唐振国安慰了一句，“我儿子，坚强着呢。”
唐振国走后，温以凡怔怔的看着窗外，思绪混乱。
可最终，她还是脱下了白大褂，转身出了卫生所。
事已至此，自己还是先休息吧。
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第162章 看望
次日，温以凡去了军医院。
病房里，秦煜南此时已经苏醒。
瞧见温以凡来的时候，秦煜南脸上带着笑容，“小凡，你伤怎么样？”
“我只是崴脚了。”温以凡坐下身子，“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你当时的情况很危险。多亏了张医生出手，你才平安。”
聊了几句伤口后，温以凡抿了抿唇，“秦…煜南，昨天谢谢你了，你救了我的命。”
“这是我的职责。”秦煜南看着温以凡，“在军人眼里，救人不分身份和性别。”
“我知道。”温以凡垂下眸子，“还是谢谢你。”
“我们是朋友，何必这么客气。”秦煜南摇了摇头，“看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至于我的伤你不用担忧，医生说了一个月左右就能恢复。如今，我还在这这边待上一个多月。”
“你母亲知道了吗？”温以凡轻声开口，“要是她知道，你是为了救我……”
秦煜南打断了温以凡的话，有些无奈，“小凡，我母亲不会这么想的。”
说完后他又叹了口气，“好吧，她要是知道的话绝对会多心，但嘴上不会这么说。她是军人家属，能理解这一点。最多，就是心里不太舒服。”
他知道自己母亲对温以凡有偏见，所以压根他就没和程玫说实话。
他只说了，自己在事故中救人的时候受伤了，并没有说是救了谁。
她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让温以凡和自己母亲关系更僵。
“你母亲来看你吗？”温以凡有些别扭的看向了窗外。
“今天下午应该就能到。”秦煜南如实回答，“她在这几日，你还是……”
“我明白。”温以凡挤出一丝笑容，“既然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去看看别人。 ”
说完，不等秦煜南回答，温以凡转身离开。
秦煜南看着门口，眸子中多了一丝愧疚。
眼下，他还不知道如何处理温以凡和程玫之间的关系。
现在他被夹在中间，怎么做感觉都是错的。
他父亲去世的早，他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不容易。
可他，也的确很喜欢温以凡。
揉了揉眉心，秦煜南深吸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趁这次机会，他必须要解决好这件事，处理掉温以凡和程玫之间的隔阂。
否则，他和温以凡往后就真的没机会了。
要知道，那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唐景行。
另一间病房，唐景行正在床上，和自己的母亲说着话。
白玉兰抹着眼泪，拉着唐景行的手，满眼都是心疼。
而唐景行，则是轻声细语的安慰着自己的母亲，还试图开玩笑逗自己母亲开心。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个！”
白玉兰嘴上是责怪，可却破涕为笑。
温以凡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抱歉。”温以凡停下脚步，“我看门是开着的，所以就……”
温以凡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她不是有意打扰这温馨一幕。
“温大夫！”唐景行在看见温以凡的时候，眼睛一亮，“你来看我了。”
今日温以凡穿了一件白衬衫和一条黑色的长裙，十分的简洁。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光，看着眼睛的美景，唐景行只觉得伤口的疼痛顿时轻了几分。
白玉兰瞧着自家儿子雀跃的眼神，顿时心知肚明。
她擦干眼泪，站起身子，主动握住了温大夫的手。
“温大夫您好，我是唐景行的母亲。我早闻大名，今日终于见到了。您之前救了小景的命，我还没来得及亲自登门感谢你。”
“唐夫人，你好。”温以凡笑容柔和，“您太客气了，这没什么值得感谢的。而且这次，唐营长不顾危险救了我，要是没有唐营长，我可能就埋在塔台了。要说感谢，那应该是我感谢唐营长才对。”
“保护人民，是他的职责，温大夫您不用如此。 ”白玉兰亲昵的拉着温大夫的手，“快坐。”
说完，她又拿起桌上的盘子，盘子里的水果已经切好块，“吃点水果。”
“谢谢。”温以凡象征性用牙签扎起一块苹果，放入口中。
转头看向唐景行，温以凡眸中带着关切，“唐营长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就是失血过多，没有造成感染，也没有伤及器官，恢复一段时间就好了。”唐景行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温大夫不用担心。”
白玉兰看着自己儿子，嘴角抽了抽。
她怎么觉得，自己儿子此刻像一只开心的小狗呢？
白玉兰都感觉，自己看见了还疯狂摇摆的尾巴了。
她咳嗽一声，“我瞧着温大夫年岁不大，年岁不大有这样的成就，真是了不得。”
温以凡听后有些无奈，“谢谢唐夫人的夸奖，我今年已经快四十了，我儿子不比唐营长小几岁。”
白玉兰听见后瞪大了眼睛，“什么？你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今年和小景差不多呢！”
唐景行在白玉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中一阵忐忑。
可见自己母亲，对温以凡年龄没有半点介意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
唐景行知道自己什么都瞒不过白玉兰，所以一开始也没想隐藏自己对温以凡的感情。
他就是想让自己母亲知道，看看她反应。
这个反应，还是很让他安心的。
温以凡掩嘴轻笑，“可能是我比较注重养生吧。”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天天喝灵泉水导致的。
这话说出来，白玉兰肯定会拿自己当精神病。
“那你结婚可挺早，生孩子也是。”白玉兰突然有些心疼，“当年，你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头。”
温以凡对白玉兰突然而来的同情，心中有些触动。
她神色平静，“的确，不过我已经脱离苦海了。”
白玉兰很能共情这一点，她说了不少安慰温以凡的话，这让温以凡心中温暖。
两个女人聊的热火朝天，唐景行在一旁看着心中有些郁闷。
他想插嘴都插不进去。
瞥见唐景行郁闷的神色，白玉兰心中偷笑。
她这个儿子，还真是什么事都写在脸上。
不过对于自己儿子这份心思，白玉兰倒是没有太排斥。
她和唐振国就是二婚，而且她也比唐振国大了十二岁。
在这个前提下，她自然不会反对自己儿子的举动了。
而且温以凡这么优秀，她更加支持了。
第163章 表白
唐景行看着自己的母亲的笑脸，也猜到了她对温以凡并不排斥。
相反，他觉得自己母亲还蛮喜欢温以凡的。
“温大夫，我就住在基地附近的家属院，你要是休假可以来我家里坐坐。”白玉兰亲昵的开口，“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无聊，正好你要是来了，还能教教我的养生的法子。”
温以凡答应了下来，她对白玉兰的第一印象也不错，“好啊，那我下次休假，就去夫人您家里坐坐。”
见自己儿子眼神越来越幽怨，白玉兰掩嘴轻笑，站起身，“我去趟厕所，你们两个聊。”
她现在已经了解了温以凡的基本情况，也是时候给他们两人空间，给自己儿子机会了。
等白玉兰走后，唐景行一脸无奈，“抱歉温大夫，我妈是不是有点过于热情了。”
“我觉得挺好的。”温以凡摇了摇头，“很随和。”
唐景行叹了口气，“她就这样，对谁都很热情。要是刚刚冒犯到了你，你别往心里去。”
“我哪有那么敏感。”温以凡轻笑，“聊天而已，我都能接受。”
不能接受的话题，她也不会回答。
“你的脚怎么样？好点了吗，还疼吗？”唐景行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我说唐营长，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温以凡撇了撇嘴，“我这脚伤，和你的伤简直没有可比性。就是崴脚而已，抹些药揉一揉就好了。”
唐景行抿了抿唇，眸中带着笑意，“我这伤也无碍，我都习惯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温以凡纠正道，“往后，你得万事小心，注意安全。虽然你还年轻，可身体还能经得起几次这么折腾？”
注意到温以凡眸子里的真诚，秦煜南心中一暖，“那我肯定会好好牢记温大夫的话。”
闲聊了几句后，秦煜南神色突然多了几分不自然。
“温大夫，你……去看过秦哥了吗？”
他知道他们两个单独相处时，问这个话有些不好，但他忍不住。
他想知道，温以凡是不是第一个来看的自己。
“去看过了。”温以凡倒是没察觉唐景行的小心思，“他情况也还好。不过我和他母亲之间的关系，不算太……好。所以我简单的去看了眼后，就走了。”
唐景行听着温以凡的回答，随后有些失落，但却捕捉到了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温以凡和秦煜南母亲关系不和。
这绝对是关键点。
难怪，之前他看秦煜南和温以凡相处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别扭的感觉，有隔阂。
想必，这中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比如，温以凡和秦煜南母亲吵了一架。
唐景行心中倒是有些雀跃，因为就这个问题上，他和秦煜南相比是绝对占优势的。
他母亲不排斥温以凡，而他父亲又是个“妻管严”，家里大事小事都会听自己母亲的。
只要自己母亲喜欢温以凡，他父亲那边也不是问题。
到时候……
唐景行眸子闪了闪，小心问道：“温大夫，你和秦哥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是在一起过吗？因为我觉得你们两个的关系，似乎不像是普通朋友。”
他知道，依照自己现在和温以凡的关系，问出这些话，有些不合适。
但他忍不住。
温以凡微微一愣，随后连忙摇头，“我们没有在一起过，你误会了。我们现在，真的只是朋友。”
见温以凡神色平静，唐景行确定温以凡没再撒谎。
“那……”唐景行沉默了片刻，“是互相喜欢吗？只是没有走到一起。”
温以凡倒是没想到，唐景行会这么直接。
不过既然唐景行这么问了，她要是含糊其辞，很容易被人误会。
所以温以凡干脆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当时的确是互相喜欢，因为一些原因没能走到一起。”
这原因是什么，唐景行也猜到了。
很显然，是秦煜南的母亲在中间阻拦。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你们的关系。”唐景行勉强笑了笑。
虽然已经猜到了什么，但听温以凡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唐景行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可他现在，也没什么资格吃醋。
“唐营长，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温以凡不傻，唐景行问的这么仔细，再加上之前对她的举动，她已经猜到了唐景行的心思。
见温以凡直接开口戳穿，唐景行索性也不隐瞒了。
他抬起头，看着温以凡，“是，温大夫，我喜欢你。从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产生了悸动。一开始可能见色起意，但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我了解了你的为人和品行，更让我确定了这份心思。”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温以凡半天没反应过来。
温以凡没想到唐景行会这么直白地告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能感受到唐景行灼热的目光，能感受到唐景行那毫不掩饰，大胆的感情。
可她和他，真的不太合适。
他今年不过二十八，而她今年刚好四十。
“温大夫，你现在不用回答我。”唐景行眸光温柔，“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不合适，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温以凡抬起头，对上唐景行那双深邃的眼睛。他的眼神太过炽热，让她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
垂下眸子，温以凡低声道：“唐营长，说实话，我还没考虑过这些。而且，你我之间年纪差距……”
“温大夫，我并不在乎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唐景行打算温以凡的话，“如果我在乎的话，我就不会说这些。”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真的很在意，那就当做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在年龄这个上面，他改变不了什么。
如果温以凡特别在意，接受不了自己比她小这么多，那他只能选择尊重，不会再去打扰她。
“还是，你不用急着回答。”唐景行生怕温以凡说出那句话，补充了一句，“我可以等。”
无论多久，他都可以等。
“唐营长，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温以凡站起身子，脸微微发烫，逃也似的出了病房。
第164章 母子相商
看着温以凡仓皇逃窜的身影，唐景行扬起了一抹笑容。
无论如何，至少她没有现在拒绝，就说明他还是有机会的。
温以凡走后不久，白玉兰从外头进来。
她手里拿着保温杯，关上了病房门，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温大夫了。你说了什么？闹得人满脸通红，一脸慌张？”
唐景行脸色一红，“没什么。”
白玉兰狐疑的看着唐景行的反应，瞬间明白了什么。
“哟，表白了？”她挑了挑眉，“你小子还真是猴急呢。”
“妈！”唐景行有些气急败坏，“你偷听？”
“我哪有那么无聊。”白玉兰把保温杯递给他，“你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了吗，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唐景行摸了摸自己的脸，接过水杯，“有那么明显吗？”
“妈是过来人，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白玉兰笑出声，“慢点喝，刚打的热水，还烫呢。怎么样，人家姑娘答应了吗？”
唐景行摇了摇头，“没答应也没拒绝，我想应该是要考虑一下。不过，她看样子很在乎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
“你们两个相差的确不少。”白玉兰摸了摸下巴，“不过妈觉得这不是什么事，一开始我也接受不了你爸爸比我小那么多，但最后不还是慢慢被感化了。”
“希望她能接受我。”唐景行这心里现在也没底，“妈，你觉得温大夫怎么样？”
白玉兰稍加思索，“初印象我觉得她这个人很随和，而且身上带着一股劲儿。加上你早上和我说的那些，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女人。我最喜欢的，还是她的魄力。在那样的环境下，能坚定的选择离婚，放弃两个不孝的儿子，脱离苦海。”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玉兰眼中满是欣赏。
显然，是真的很喜欢温以凡。
听着自己母亲对温以凡的夸奖，唐景行笑的眼睛弯成月牙，“那当然了，我的眼光什么时候差了？”
“你还好意思说？”白玉兰翻了个白眼，“你要是眼光不差，也不至于看上你那个前妻，最后还要我给你擦屁股。”
“妈！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唐景行有些恼火，“那……那是意外！我哪里知道她那么会装！”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有伤在身，情绪不能太激动。”白玉兰点到为止，“你放心，妈这边也会还助你一臂之力的。”
唐景行脸色缓和了一下，眸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但是，她和秦哥之间……”
白玉兰听后愣了一下，“他们两个在一起过，还是别的什么？”
“只是互相喜欢，但秦伯母不同意，两人最后没在一起。”唐景行如实回答。
“傻儿子，那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而且在家庭这方面，可是你的优势。”白玉兰轻笑，“你要知道，一个女人结婚，不仅要看男方，还得看男方的家庭，最主要的就是婆婆。”
“婆媳关系上，算是自古以来的难题。而且温大夫这岁数，更会看中这一点。有的时候，好婆婆比好男人还重要。而你妈妈我，恰好就是那个好婆婆。”
听着白玉兰的话后，唐景行若有所思，“这么说的话，我机会很大。”
“这只是你的优势。”白玉兰摇了摇头，“具体还是要看人温大夫。根据她对于你的反应，我觉着她对你似乎没有太深的感情。”
唐景行听见这句话后并没有气馁，“那正常，我和温大夫才认识多久。”
“你知道就好。”见自己儿子看得开，白玉兰松了口气，“妈这边也多帮帮你，探探温大夫的心思。”
医院走廊，温以凡此刻心乱如麻。
虽然早就猜到了唐景行对她有些意思，但今儿的表白，实在是出乎她意料。
她觉得唐景行是个不错的人，可说实话，她对他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年轻的确是一小部分的问题，另外一点则是，她现在对唐景行真的没有干净。
摇了摇头，温以凡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扭头进了病房。
今儿她还有正事要办。
病房内，姜淑华正坐在床上发呆，她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
而姜淑华的母亲，眼睛哭肿，在一旁默默削着水果。
当病房门被敲响时，姜淑华嘶哑的声音传来，“进来。”
病房门被推开，在看见温以凡的时候，姜淑华愣了一下。
“温大夫？”
她倒是没想到温以凡会来看自己。
姜母听见姜淑华对温以凡的称呼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站起了身子。
她勉强的笑了笑，“温大夫快坐，我给您倒杯水……”
“阿姨，您不用忙活，我就是过来瞧瞧姜同志，等下就走。”温以凡阻拦住姜母的动作。
“那好，你们聊。”姜母说完，转身离开。
等姜母走后，姜淑华看着温以凡，笑容苦涩， “温大夫，您是个骗子，您知道吗？”
“姜同志，那时候我没有别的办法。”温以凡轻声开口，“你妹妹那个情况，显然已经是没救了。她颈椎断裂，当场死亡，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但你不一样，你还有希望，所以我只能那么做。”
她只能骗姜淑华，她妹妹小红还活着，以此来让姜淑华获得求生希望。
结果她成功了，姜淑华在这种情况下撑了过来，
“我知道，我都知道……”姜淑华抚摸着照片，“温大夫，我没有怪你。相反我很感激你，感激你当时为了让我活下来这么做。”
她并不是因为这个怪罪温以凡，她的那句话，也没有埋怨的意思。
就她家里这种情况，如果自己和自己妹妹都不在了，她父母只怕是……
她父母只怕是活都活不下去。
“谢谢你温大夫。”姜淑华红了眼眶，“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挽救了我们这个家庭。如果不是你给的求生希望，我现在应该会和小红躺在了一块儿。”
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情况很糟糕。
就连醒来后，医院的医生都说，如果不是她求生欲望强烈，只怕手术都挨不过。
失血太多了，而且伤口还出现了细微的感染。
第165章 闹事
要不是一心念着自己的妹妹，这里也不会有她姜淑华。
“你想开了就好，我就是怕你自己想不开，自己钻牛角尖。”听见姜淑华这么说，温以凡也是松了口气。
姜淑华低头看着照片，“就是可怜了我的小红。她还那么年轻，还有美好的未来，却偏偏……”
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在照片上，温以凡看见这一幕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这场意外，不知道抹去了多少条年轻的生命。
“你现在恢复的怎么样？”温以凡转移了话题。
“我还好。”姜淑华擦了擦眼泪，“手术很成功，我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够重回岗位了。我会带着小红那份，努力的做好今后每一件事。”
“那你好好歇着。”温以凡有些心酸，她觉得自己再呆一会儿，也会忍不住掉眼泪，“我先去走了。”
姜淑华几句话都离不开小红，可见心中还是没有想开。
温以凡也能理解，失去亲手的痛苦，可没这么好走出来。
需要时间，需要姜淑华自己慢慢治愈自己。
出了病房，温以凡就看见了在走廊，轻声啜泣的姜母。
“阿姨，你还好吧？”温以凡递上帕子。
姜母没有接手帕，她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温以凡，“我没事。”
“您……别太伤心了。”
说完这句话，温以凡就有些后悔。
姜母刚失去了一个女儿，能不伤心吗？自己安慰这话，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温大夫，谢谢你救了小华。”姜母握住了温以凡的手，“谢谢你当时做出正确的选择，让我们还能有小华。”
再看见姜淑红尸体的时候，姜母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凡有点常识都会知道，姜淑红这种情况，真的无法救治，没有任何希望。
只能说，自己女儿小红运气不好，偏偏被柜子砸中，一命呜呼。
“阿姨，您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温以凡轻轻回握姜母的手，“逝者已逝，如今希望您能够向前看。主要是姜同志那边，可能还需要你慢慢开导。”
“我会的。”姜母收回手，“我会照顾好小华的。”
下了三楼后，温以凡长出了一口气。
她本想顺路去看看其他病人，可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
想来，那些人的家属，最不想见到的或许就是自己。
因为看见自己，就会想起自己家人经历的惨状。
她还是不要去给他们添堵了。
温以凡坐在一楼走廊的长椅上，打算稍作休息后，就回去。
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激动的声音。
“温大夫，温大夫是你吗？”
温以凡循着声音回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因为眼前的女人似乎来者不善。
“你有事吗？”温以凡低声问了一句。
女人闻言立刻激动的冲了上来，她一把拽住温以凡的衬衫领子，“是你，你这个黑心肝的！你为什么要截断我丈夫的腿！是你害得我丈夫成了残废！是你，都是你！”
女人越说越激动，抓着温以凡衣领的手也越来越紧，几乎让温以凡无法呼吸。
温以凡试图挣脱开女人，可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 让温以凡的反抗毫无作用。
周围人再看见这一幕也是吓了一跳，还是有好心人喊来了医院门口的战士，战士上前拉开了女人。
“干什么！这是军区医院，不是闹事的地方！再敢动手，我就把你丢出去！”
战士呵斥一声，女人吓得脸色白了几分，缩了缩脖子。
“温大夫，您没事吧？”战士脸色有所缓和，“受伤了吗？”
他自然是认识温以凡的，也知道温以凡的表现，所以对温以凡十分尊重。
“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温以凡喘了几口气，抚平衬衫上的褶皱，“这没什么事，可能是误会，你们先回去吧。”
见温以凡这么说，两名战士答应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等战士们走后，女人死死盯着温以凡，“你害得我丈夫成了残疾！”
“您的丈夫，是塔台总指挥薛国庆薛同志吗？”温以凡先确认了一下身份。
“对！”女人恶狠狠的瞪着温以凡，“就因为你的错误诊断，他失去了一条腿？”
错误诊断？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温以凡皱了皱眉。
“这位同志，您是医生吗？”
“我是。”女人轻哼，“否则怎么会知道你是错误诊断？”
温以凡恍然大悟，“同志，您想必不了解实情。当时那个情况，如果我不那么做，您的丈夫肯定要葬身在塔台。当时压在他腿上的石头，一群年轻力壮的战士都抬不动，要想挪走障碍只能使用起重机。”
“那为什么不用？”女人反驳一声，“你这不是有别的解决办法吗！”
“同志，您现在听我说完。”温以凡皱了皱眉，“当时塔台附近，还有一辆油罐车。外面火光冲天，起重机在这种情况下，根本进不来。而且就算是真的能进来，您丈夫也撑不到那个时候。他的小腿部分已经出现坏死，如果再不截肢，大腿部分都保不住，更别说这条命了。”
温以凡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对方真的是医生，肯定能明白自己这么做的含义。
而且，那种情况下，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她必须立刻做出决定。
女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却仍不甘心，“你胡说！你就是在推卸责任！我要去找你的上级，我要去告诉你！”
见女人仍旧胡搅蛮缠，温以凡脸色变了变，说话也没有刚刚那样客气，“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做的决定，都是为了救你丈夫的命。您要是觉得我操作不当，大可以去找首长揭发我。我已经递交了详细的医疗报告，您要是医生，看过后会明白的。”
“如果不是别无选择，任何一个医生都不会做出截肢的决定。”温以凡补充道，“当时那种情况，保住性命才是第一位。”
女人的手微微发抖，眼中的愤怒被悲伤取代。
“可……可他今年才三十多岁，如今没了一条腿，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说完，女人捂住脸低声啜泣。
第166章 误会解除
温以凡看着这一幕，轻叹了一口气。
任谁遇上这种事都接受不了。
可对当时而言，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同志。”温以凡递上帕子，“我知道你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但对当时来说，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丢掉一只腿，总是比丢掉性命好，你说呢？”
女人止住哭声，她接过帕子擦着眼泪，声音由于哭泣有些沙哑，“我……明白，我就是心里头憋着一股子火，没忍住。对不起温大夫，刚才给你添麻烦了。”
见女人并非是无理取闹之人，温以凡自然不会同她计较。
她轻轻拍了拍温以凡的肩膀，“慢慢会好的，别太难过了。无论怎样，人活着就是最好的结局。”
又安慰了女人几句后，温以凡离开了医院。
要是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她自己都快压抑了。
今儿温以凡是中班，卫生所大部分伤员都被转进了军区医院，余下的只是一些受到皮外伤的战士。
查房过后，温以凡开始写昨日的报告。
正埋头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当看见来的人时，温以凡十分惊讶。
“小杨？”
杨灿灿进了屋，脸上带着笑容，“温大夫，往后我们就是战友了。”
等等，战友？
温以凡微微一愣，“你……你来卫生所了？”
军区医院的护士，可比这里的护士赚的和待遇都好不少。
杨灿灿怎么会选择这里？
“是我自愿来的。”杨灿灿坐下身子，“卫生所人手不够，唐首长上午表彰的时候，我就主动毛遂自荐了。我想留在这里，帮助更多的战士。”
温以凡瞧着杨灿灿的模样，心里觉得有些不对。
不过一时间，她也没i想到哪里不对，便笑着道：“我们这里，缺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欢迎你的加入。”
杨灿灿走后，温以凡继续专心写着报告。
因为是人生中第一次，温以凡特意找来了张秀文，仔细询问着格式，以及一些其他问题。
张秀文一一解答，温以凡很快弄好了这份报告。
收起报告，温以凡看了眼时间，“对了，今儿小雨夜班吗？”
“这孩子……”张秀文咳嗽一声，“受伤被批假回家休养了。”
受伤？
温以凡吓了一跳，“什么情况？严重吗？”
“不是肉体上的伤，是内心的。”张秀文有些无奈，“这丫头是四个月前来的，人生中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毕竟岁数还小，内心经不住，所以就病倒了。不过她也算坚强了，当时面对着那种情况，硬撑着没让自己晕倒。”
“小丫头的确不错。”温以凡摇了摇头，“不过这种情况，就算在家休养恐怕也不会恢复。张姐，你要不给我个地址，我明儿去看看小雨，正好我明儿晚班。”
温以凡的医术张秀文是清楚的，她答应过后，给温以凡写下了地址。
下班过后，温以凡刚出卫生所，就看见了门口熟悉的身影。
不是旁人，正是程玫。
再次程玫，温以凡心中多少有些尴尬。
“秦夫人，您来了。”
“温大夫在这里还可还适应？”程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温以凡的眼神并没有敌意。
“多亏秦夫人的推荐，我才有这样的机会。”温以凡走上前，“谢谢你秦夫人。”
“你的医术高超，这是你应得的，你不用谢我。”程玫看了眼时间，“有空吗？有空我请你吃个饭。”
这倒是让温以凡有些惊讶。
不过直觉告诉温以凡，程玫这顿饭没这么简单。
出于礼貌，温以凡还是答应了程玫。
来到附近的饭馆，程玫点了菜后，又要了两瓶汽水。
两人沉默无言，安静的吃过饭后，程玫这才开口：
“虽然小南没说，但我知道，他是为了救你受的伤。”
这句话让温以凡心中“咯噔”一下。
程玫不会要指责自己了吧？
“但他是军人，他救你保护你，这是军人的职责。身为他的母亲，我明确的知道这一点。”程玫看着温以凡，“而且，我也知道小南的心思，一时半会无法改变。”
说到这里，程玫笑容苦涩，“我给他介绍了很多不错的姑娘，可没一人他能瞧得上。他答应去见面，都是被逼我的。每次过去便说，自己已经有心上人，来了是被我逼迫的。”
温以凡抿了抿唇，“秦夫人，那你找我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以后我不会插手你们两个的事了。”程玫垂眸，“我也看开了。我知道，这样逼迫孩子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岁数大了，我现在只希望小南，往后能有个幸福的人生。”
程玫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抬眸望着温以凡，“你那日的表现，我也听唐司令说了。你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之前是我狭隘了。”
程玫的夸赞倒是让温以凡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席话，让她心中也有些激动。
虽说她并不渴求得到程玫的认可，她现在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自己。
可当一个曾经瞧不上自己的人，现在态度改观如此之大，她自然不可能没有感觉。
“秦夫人，谢谢你的夸奖。”温以凡先道了谢，“我知道您之前对我的偏见，我也能理解您做母亲的心情。要是我儿子，瞧上了一个比自己岁数大，并且还有几个孩子的女人，我一开始也会是您这个反应。”
“做父母，都是为了让孩子更好。同样身为母亲，我也能懂。但我当初对秦同志暗生情愫，完全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我只是觉得，他人好。”
这是温以凡心中的实话。
重活一世，在这方面没人比温以凡看的更透彻。
“我知道。”程玫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所以，今后我不会阻挠你们两个。实话说，难得瞧见这么多年过去，小南有个心仪的对象。”
程玫举起汽水瓶，朝着温以凡示意，“既然如此，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消散吧。”
温以凡轻轻和程玫碰了碰瓶子，“秦夫人，我从头到尾都没怪过你。所以，自然不存在什么恩怨。”
两人相视一笑，此刻都解开了彼此的心结。
第167章 给个机会
次日，温以凡早上再次去看望了秦煜南。
秦煜南的精神头瞧着比昨日好了不少，程玫再看见温以凡后，神色也十分轻松。
“我出去打水，你们聊。”程玫拿起保温杯转身离开，给了两人空间。
等程玫走后，秦煜南眸子明亮，看着温以凡，“你们都说开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温以凡轻笑一声，“你不会觉得我这么小气，会计较这种事吧？”
秦煜南听后松了口气，“我不是觉得你小气，我怕我妈太咄咄逼人。她这个人，喜欢要强，实际上内心不坏。”
“我都知道。而且，话说开了，自然也没什么了。”温以凡轻轻拍了拍秦煜南的手。
秦煜南顺势回握住温以凡的手，神色认真，“小凡，你愿意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听着这句略微“熟悉”的话，温以凡突然心中犹豫了。
唐景行也这么说过。
她对唐景行是没什么别的感情，犹豫的点也不是因为唐景行。
她犹豫的，是秦煜南和她现在的处境。
秦煜南一旦养好伤，就要返回西北。
西北和林市，隔得太远了。
两人一年到头最多也就能见一次面，这样的感情她真的接受得了吗？
而且，她觉得自己已经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
她要考虑的，是现实问题。
见温以凡半天没有回答，秦煜南心中微微一沉。
他小心的开口：“小凡，你是还有什么顾虑吗？”
是怕家里人不接受吗？
可他也和温以凡的家人接触过，他们对自己的印象，应该还算不错吧？
“是有一些。”温以凡眉头微蹙，“你伤好了，还要去西北。到时候我们天各一方，这个距离……让我有些顾虑。”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而且温以凡在感情上，从来都不是个别扭的人。
她有什么说什么，同样的，她也希望秦煜南能一样。
“这件事，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秦煜南也说了实话，“因为这个问题，我这边也在商议。”
温以凡听后有些茫然，“为什么这么说？”
“我在西北的时限马上就要到了，这次由于我受了伤，且伤势过重，要休养一到两个月，为了不耽误西北那边的进度，上面决定找另外一人，代替我的工作。如果进展顺利，我休养过后，就直接回京市军区了，不再去西北。”
秦煜南顿了顿，“现在还在走程序，上头那边还在找代替的人。所以，我说这件事我现在不能给你确切的答复。”
秦煜南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主要他也不想让温以凡心里有太多的压力。
“如果，假如我说如果。”秦煜南望着温以凡的眸子，“我回了京市后，你还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京市离林市，并不算太远。
这个距离，温以凡还是可以接受的。
温以凡眉头微微舒展，“当然。我儿子和女儿也在京市，京市那边会方便一些。”
“你倒是很考虑实际情况。”秦煜南笑出声，握着温以凡的手紧了几分，“谢谢你小凡，我会珍惜这个机会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温以凡慌忙的抽出了手。
程玫从外头进来，手里还多了两个桃。
她递给温以凡一个，“温大夫，尝尝这桃子，很甜。”
谢过程玫后，温以凡接过来咬了一口。
桃子清脆，甜度刚好，的确味道不错。
闲聊了几句后，温以凡也就不多做打扰，离开了病房。
等温以凡人走了，程玫坐下身子，看向自己的儿子，“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秦煜南微微点头，“她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京市也需要这样的人才。”程玫若有所思，“等你那边稳定后，我看看和老唐商议一下。”
“妈，你这是滥用职权。”秦煜南有些无奈，“没必要也让小凡过去。”
“你这小子别胡说。”程玫瞪了一眼秦煜南，“温大夫本来就是特聘的军医，特聘的军医，本就不是一直在一个地方待着的。像温大夫这种全能型人才，各军区都是抢着要的。我这是为组织着想，可不是私心。”
秦煜南听后摸了摸鼻子，“倒是我想多了。”
“你现在就专心养伤，把伤养好了，比什么都强。”程玫递给秦煜南一盒牛奶，“其他的，用不着你操心。”
——
温以凡按照张秀文给的地址，来到了孙小雨家门口。
敲了半天门后，好一会大门才被打开。
眼前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显然就是孙小雨的奶奶了。
孙老太太看着眼前陌生的人，愣了一下，“姑娘，你找谁？”
“婶子你好，我是孙小雨的同事，我姓温。”温以凡自我介绍着，“我听说小雨生病了，特意来看望。”
听见温以凡的姓氏，老太太面色一喜，“你就是给小雨药方的好人温大夫吧！快进来！”
跟着老太太进了屋后，温以凡放下手中的袋子，“路上买了点吃的，您收下，给小雨好好补补身子。”
温以凡买的东西也是朴实无华，都是水果和肉类，还有两袋麦乳精。
“哎呀，你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孙老太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小雨在西屋，你去吧，我去给你倒水。”
进了西屋，温以凡就看见了萎靡不振的孙小雨。
孙小雨瞧见温以凡后也有些惊讶，“温大夫，你怎么来了？快坐！”
“我听张护士长说你生病了，正好我今儿晚班，就想着来看看你。”温以凡坐在床边，“你现在怎么样？”
孙小雨神色恹恹的，“说不出的难受，去医院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能在家里慢慢休养。我现在，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连觉都睡不好。温大夫，有的时候我经常在想，自己到底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你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场面，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温以凡安慰道，“但你已经很坚强了。你救治了很多人，坚强的撑到了事情结束，我觉得，没人能够比你更能胜任这份工作了。”
孙小雨毕竟还小，只是个十八岁的姑娘。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凭着这份心理素质，能熬过当时的场面，已经十分厉害了。
第168章 看望
孙小雨迟疑的看着温以凡，“温大夫，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有必要骗你吗？”温以凡轻笑，“你这个年纪的姑娘，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厉害了。张护士长都和我说了，你当时那股子劲儿，让她都佩服。她年轻的时候，都未必能做到你这样。”
温以凡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你生病，那也是正常现象。在那样高压的情况，身心俱疲，你又不是铁打的，生病才说明你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孙小雨黯淡的眸子亮了几分，“谢谢你温大夫，你的这些话对我来说很重要。”
孙小雨毕竟还是个孩子，还是很需要温以凡这句认可的。
“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温以凡提议道，“你这不仅仅是心病，还是得吃药的。”
孙小雨乖乖的伸出手了，由着温以凡给自己把脉。
把脉过后，温以凡又看了孙小雨的舌苔，心中也有了结果。
孙小雨这是，惊悸不寐兼心脾两虚之证。
突发的爆炸，导致孙小雨惊则气乱，胆气受损，而长期精神紧张耗伤心血，思虑又最是伤脾。
“问题不大，我给你开两个方子。”温以凡收回手，“有纸笔吗？”
孙小雨拉开抽屉，拿出了本子和笔。温以凡接过，在下面写下两个方子。
“第一个方子，抓了后就开始喝。先喝半个月，如果没有缓解，每日再加三克琥珀粉冲服，加量后好转，再换第二副方子。要是无需加量就好转，直接换第二副就是。第二副要连续喝一个月。”
温以凡仔细交代着，孙小雨认真听后点了点头。
“谢谢温大夫，我都记住了。”
“你父亲那边怎么样，情况有好转吗？”温以凡还没忘了这件事。
“温大夫你的药很有作用，连续喝了三天后，我父亲就有所好转了。”孙小雨露出笑容，“现在他已经回去干活了，整个人生龙活虎。”
闻言温以凡也松了口气，“你父亲没事就好。”
孙老太太从外头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酸梅汤。
“温大夫，你喝这个。天气热，喝这个解暑。”
温以凡接过碗，喝了一口后连连夸赞，“身子手艺真好，这酸梅汤酸甜刚好，凉哇哇的很舒服。”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温大夫你太会夸了。”孙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你要是喜欢喝，等会我装点你带回去。”
老人家的一番好意，温以凡也就没拒绝，“那我就厚着脸皮和您多讨要一点了。”
孙小雨看见这一幕撅了噘嘴，“奶奶，我也想喝。”
孙老太太疼孙女，听后就要去端一碗，却被温以凡给拦住了。
“婶子，小雨现在的身体情况，不能喝凉的。要是有常温的，给她喝最好。”
孙小雨哭丧着脸，“温大夫，这天我也热啊。”
“热就用温水擦一擦身体，吹一吹过堂风。”温以凡有些无奈，指了指一旁的风扇，“按理说。你风扇都该少吹，这是为了你身体好。”
“乖孙女，听大夫的话。”孙老太太安抚着，“心静自然凉。”
孙小雨有些憋屈，但为了自己的身体，还是忍住了。
聊了一会儿后，见中午了，温以凡就打算走。
可孙老太太却非要留温以凡吃午饭，说什么都不让温以凡走。
“温大夫，你大老远上门一趟，哪里有让你空着肚子回去的道理？”孙老太太坚持道，“中午我也不做什么大鱼大肉，就是弄点手擀面，你就留下来吃吧。”
“是啊温大夫，你就留下吧。”孙小雨也跟着帮腔，“我奶奶做的面条可好吃了，你一定得尝尝。”
拗不过两人的热情，温以凡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正好今儿温以凡买了肉，孙老太太就打算做个肉酱打卤面。
后院的茄子豆角都下来了，正是吃的时候，卤子就弄了两样。
一份是豆角茄子素的卤，一份则是纯肉酱。
配上爽口的黄瓜丝，老太太又弄了几个小菜，的确很适合夏天吃。
面条出锅后，孙老太太给温以凡拿了个大碗。
温以凡看见后连忙摆手，“婶子，我吃不了那么多。”
“瞧你瘦的，就该多吃点。”孙老太太笑眯眯的给温以凡捞着面条，“面条不占肚子。”
最终盛情难却，温以凡看着一大碗面条，有些欲哭无泪。
这都是她一天的量了。
得，吃了这一碗，今晚也不用吃了。
刚坐下身子，孙小雨的父母从外头回来了。
瞧见温以凡后又是一顿感谢，闹得温以凡都不好意思了。
一顿饭撑得温以凡连连打嗝，想着正好遇见了，温以凡干脆给孙小雨的父母和奶奶，都诊了脉。
并还根据他们的情况，给开了方子。
“温大夫，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这抓药吃也是一大笔钱，我们就算了。”孙母摇了摇头，“左右也不是什么大病。”
“小毛病最后累积多了就是大毛病了。”温以凡劝了一句，“我知道你们家里条件不好，这药我来出。你们不知道，我之前其实是开医馆的。自己手里留了一批药材，等小雨上班，让她带来就是。”
“这怎么好意思！”孙母连连拒绝，“我们可不能占你的便宜！”
“这可不叫占便宜。”温以凡笑出声，“我这药材留在手里，也卖不出去，还不如造福造福大家。不然，一直留着就发霉了。”
在温以凡再三的坚持下，孙母最终还是同意了。
等走的时候，孙家给你拿了一大堆东西。
后院熟了的李子还有沙果，以及这边特有的樱桃，恨不得把树都薅秃了，全给温以凡摘来了。
酸梅汤老太太给温以凡装了满满一桶，小园的黄瓜和洋柿子也拿了一大袋。
出了孙家，温以凡看着自己手里大包小包的，顿时有些无奈。
知道的是自己来看望病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来抢劫呢！
这些东西，自己吃一个月也吃不完。
只能回去后，给宿舍的同志们分一分了。
提着走了老远，见四下无人后，温以凡把东西收入了空间，身上顿时轻松了不少。
第169章 劝诫
等回了宿舍，温以凡就瞧见了门口等着的王丽华。
“呀，温大夫你回来了！”王丽华站起身子，拍了拍裤子，“我等你半天了。”
“找我有事？”温以凡开了门，“进屋吧。”
“没啥事，我今儿休班，闲着无聊就来找温大夫你说说话。”王丽华坐下身子，看着地上一大堆的东西，笑出声，“温大夫，你咋买这么多东西？”
“不是我买的，是人家给的。 ”温以凡打开袋子，“我今儿去看卫生所一个小护士，她家里人非要给我塞这么多，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温以凡匀出半袋李子，递给王丽华，“你拿回去分一分，和大家一块吃。这是他们家自己种的，酸甜刚好。”
王丽华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温大夫。”
其他的东西温以凡也给王丽华分了一些，余下的她打算晚上拿去卫生所，和大家分一分。
吃着李子，王丽华看着窗外，突然轻轻叹了口气。
“温大夫，其实我觉得我挺幸运的。那日，要不是我歇班，恐怕我也已经……”
如果是她上班发生的意外，现在死在塔台的就会是她，而不是姜淑红。
“丽华，别说这种话。”温以凡摇了摇头，“事情都过去了，这是意外，谁也控制不了。”
王丽华却垂下了眸子，“温大夫，这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
温以凡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
“上头已经查清楚了，我今天早上刚开完会回来。是……有人恶意干扰了塔台的无线电，指挥命令传达不及时，再加上飞行员那边判断失误，才导致这场悲剧发生。”
温以凡的手握紧，“这是针对性的……”
“温大夫。”王丽华打断了温以凡的话，“这件事上门已经做了决定，并找出了叛徒，咱们只要知道结果就好了，不要过多的议论。”
温以凡沉默的点了点头，两人谁都没有谈论这个话题。
从那日其实温以凡就猜到了一点，当时那人让自己转达的话中，就有明显的暗示。
只是当知道结果的时候，温以凡心中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因为付出了太多的人命，流了太多的鲜血。
“对了温大夫，你那同事怎么样？”王丽华转移了话题。
“挺好的，小丫头就是受到了惊吓，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温以凡咬了口李子，“不用担心。”
王丽华和温以凡继续聊着，其中还询问了姜淑华的情况。
当温以凡询问她，“为什么不去亲自看看”的时候，王丽华低下了头。
“我想，现在姜淑华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我吧。因为，我这次休班，是姜淑红和我换的。其实那一天，应该是我上班。”
温以凡听后愣了一下，“你不是说……”
“我隐瞒了。”王丽华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主要的原因，是怕温大夫你多想的。因为小红说，她明天和男朋友约好了回家里看结婚场地，她男朋友正好是那天后休假，所以才和我换了班，没想到……”
“万般皆是命，你也没想到调了班后会发生这件事啊。”温以凡有些无奈，“这本来也不是你的错。谁都不能预料到，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温以凡轻轻拍了拍王丽华的肩膀，“你别太自责了，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我就是心里过意不去。”王丽华抹了把眼泪，“我就是难过，小红马上就要结婚了，她明明……”
王丽华哽咽的说不出话，每当想起小红时，她眼前都会浮现那张笑容灿烂的面孔。
她来找自己调休那天，还拽着她胳膊撒娇。说自己要跟着男朋友回老家一趟，定下结婚的场地。
可第二天……
第二天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我知道你难过，你和小红也是很好的朋友吧。”温以凡抱住王丽华，轻声安慰，“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王丽华发泄过后，眼睛红肿地从温以凡怀里离开。
温以凡肩头的衬衫已经被泪水打湿，王丽华有些尴尬，“温大夫，你一会儿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了吧。”
“小事，别在意。”温以凡摆了摆手，“哭出来舒服一些了吗？”
“嗯，舒服多了，谢谢你。”王丽华吸了吸鼻子。
“我觉得，你该去医院看看姜淑华。你平日里，和她们两姐妹关系应该很不错。又是同事又是朋友，你不去有些不好。而且姜淑华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我觉得她不会怪罪你的。”温以凡建议道，“现在的姜淑华，最想要的就是朋友的陪伴了。有你陪着她说说话，说不定心结会解开。”
王丽华听后有些犹豫，“我……真的应该去吗？”
“去吧孩子。”温以凡轻声道，“去看望朋友是应该的。”
“我明天就去。”王丽华最后鼓起了勇气，“温大夫你说得对，她们两个都是我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到一个朋友的职责。”
王丽华走后，温以凡收拾了屋里后，坐在床上发呆。
就在这时候，系统的声音传来：
“宿主，有任务了。”
温以凡看着眼前的面板，随后皱了皱眉，“这什么人任务，怎么我什么都看不见？”
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尴尬，“这次是隐形支线任务，只有宿主无意间触发后，宿主才能看见完整的任务。”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温以凡有些无语，“继限时任务后，又出现了这么逆天的东西。隐形任务，你怎么不把你自己隐形了？”
“宿主，这次奖励很丰厚！”系统连忙道，“你要是能完成这次任务，你就真的有铁饭碗了！”
“什么意思？”温以凡挑了挑眉，“我现在这不就是铁饭碗吗？”
“不不不，宿主你现在只是特聘的，你并不是真正的铁饭碗。而如果你这次完成这个任务，我就会给你制造一个机会，成为一名名正言顺的军医。”
“哈？”温以凡听后傻了眼，“你这不是走后门吗？而且军医不都是军校出身的吗？”
第170章 拒绝
她明白系统的意思。
系统所说的军医，那是正规的军人，而不是自己现在这种四不像。
“部队的卫生员，在战地救护立功，也是能够成为正规军医的。”系统解释道，“道路不仅仅是宿主你说的那一条，只要你完成这个任务，我能制造很多机会。当然，考核还是要靠你自己的。”
他只是负责给温以凡制造机会，并非是直接把这个身份拱手给温以凡。
这倒是让温以凡来了几分兴趣。
“可你说了隐形任务，是要我自己触发，有没有什么提示？”
“没有，全看宿主自己运气。”系统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而且宿主，这还是个限时的，限时一个月。一个月后宿主没有触发或者完成，都会消失，宿主就错失这个机会了。”
“你***！”温以凡没忍住破口大骂，“这不是纯粹是在耍我吗？”
“诶，宿主别急着骂我，这还有好消息。”
系统连忙弹出窗口，挡住了温以凡狂风暴雨的“攻击”。
看着上面的解锁的成就，温以凡的火气倒是消退了一些。
不错不错，还是有些意外收获的。
“行了，我不骂你就是了。”温以凡脸上带着笑容，“不过，你总得适当的给一些提醒，你说呢？”
“我会的。”系统回答的很艰难，“我尽量……”
他才不是怕被温以凡骂呢。
翌日，温以凡受白玉兰的邀请，去了她家里。
屋子干净整洁，十分的温馨。
“温大夫，你坐着，我去给你洗点水果。”白玉兰放下杯子，“喝点水，这水里我加了蜂蜜。”
“唐夫人你不用这么客气。”温以凡朝着白玉兰背影喊了一声，但没能阻拦成功。
很快，白玉兰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出来。
“我这次找温大夫来，主要是想让您给我瞧瞧。我这段时间，总是睡不好觉。”白玉兰看上去气色的确差了一些，“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温以凡点头答应，“可以，你把手给我。”
给白玉兰诊了脉后，温以凡又询问了症状，看了舌苔，心中也有了答案。
“喝几副安神的药就好了，是唐营长受伤后，您忧思过重导致的。”
“没什么大事就好。”白玉兰听后松了口气，“我这个年纪的人啊，最怕的就是生病。”
“你身体健康的很，不用担忧太多。”温以凡安慰道。
闲聊了几句后，白玉兰说起了正事：“温大夫啊，你也知道我儿子的心思，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才是她今天的主要目的。
“我不反对你和我儿子……交往。我和老唐都不在意年龄这件事，我儿子也是很喜欢你。我这做母亲的，实在是心急，所以才开口。”
温以凡抿了抿唇，“唐夫人，我觉得我和唐营长不太合适。我们年岁差的太多，我自己这心里不过去不。而且……”
她并不喜欢唐景行。
唐景行对她而言只是普通朋友。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有一丝的好感，可那只是错觉。
每次再看见秦煜南后，温以凡对唐景行的好感就荡然无存。
她还是更喜欢秦煜南。
因为自己在村里那段艰难的时光，是秦煜南陪在自己身边的。
听见温以凡的答案，白玉兰轻叹了一口气。
她其实猜到了这样的结果。
她是女人，自然更明白女人的心思。如果温以凡真的对自己儿子有好感，当初就不会那么犹豫了。
“我知道了。我抽空和小景谈一谈，让他想开一些。不过，你们做个朋友也是好的。”白玉兰微微一笑，“你心里也别有太大压力，不要因为拒绝而心中不舒服，这是很正常的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
白玉兰很善解人意，这也让温以凡松了口气。
“唐营长人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我相信，她肯定能遇到更好的姑娘。”
“不说这个了。”白玉兰转移了话题，“你之前说要教我的养生操，现在你叫教教我吧？”
“好。”温以凡站起身，“那你跟着我仔细学……”
晚上，温以凡回了卫生所后，柳红就找上了她。
“温大夫，你看看这药单子，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温以凡接过单子，看后皱了皱眉，“这药是谁开的？”
“老李。”柳红如实回答，“这两种药，一般是不能一块儿打的。这么低级的错误，老李也不该犯才对，所以我才来问你，是不是什么新的配药手法？”
温以凡喊出系统，让系统仔细核对后，这才给出答案。
“这应该……就是老李开错了。”温以凡叹了口气，“他这段时间也是累坏了，家里还出现了情况，可能状态不是很好。”
她拿出口袋里的笔，在单子上做出了修改，“改成这个消炎药就可以，去配药吧。等明日老李来接班，我和他说一声。”
柳红答应了一声，心中庆幸自己来问了温以凡。
这要是真按照李建超的医嘱配了药，那可就出大问题了。
等第二天李建超来接班的时候，温以凡私底下叫李建超到没人的地方，说起了这件事。
李建超听后也是吓了一跳，急的直拍脑袋，“哎哟，我怎么……我怎么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能弄出这种糊涂事呢！”
“我已经改了医嘱，那边换了药，你不用着急。”温以凡安抚道，“老李，是不是家里的事太影响你了？”
李建超一脸羞愧，“这段时间我实在是……太累了。你也知道，刚出了那件事，之后我母亲又病倒了，再加上我妻子还怀着孩子，我实在是心力交瘁。”
“我都能理解。”温以凡轻轻拍了拍李建超的肩膀，“这件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这几天你开的药，都让柳红仔细的过目一下。实在不行，你看看请个假吧，这边班次我来给你顶的。”
都是战友，现在李建超家里出了事，温以凡也愿意帮一把。
“小温，太谢谢你了。”李建超一脸感激，“请假暂时还不用，如果有需要我再和你说。”
“我把班次已经换了，这段时间我来上晚班，你好好歇息。”温以凡摆了摆手，“这不算什么，我们是战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
第171章 出院
半个月过去，秦煜南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医院那个地方秦煜南是住够了，在唐振国的安排下，秦煜南临时住进了附近的家属院。
秦煜南出院这一日，温以凡也是去了，还买了不少的东西。
但当看见温以凡的时候，秦煜南吓了一跳。
温以凡眼底一片乌青，看上去十分的疲惫。
“小凡，你这段时间……”
“老李家里出了事，我帮着他顶了几个班次。”温以凡并不在意，“只是有点缺觉而已，而回头老李处理好后，我好好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秦煜南听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再怎么也要注意身体。”
温以凡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秦哥！”
转头一看，温以凡对上了唐景行的目光。
三人再次聚在了一起后，温以凡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毕竟，自己也是拒绝了唐景行。
唐景行再次看见温以凡后，眸中浮现了一丝心疼。
他也注意到了温以凡眼中的疲惫。
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他还是压抑住了情绪。
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来到秦煜南身边，“秦哥，身子怎么样？”
“好多了。医院那地方，我现在实在是不想待了。”秦煜南打量着唐景行，“你小子看着倒是比我恢复的快，果然你们年轻人的身体素质，就是比我好啊！”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屋，温以凡正想着把东西放下转身离开，却被程玫叫住了。
“小凡，你别急着走。”程玫上前拉着温以凡的手，“来都来了，多坐一会儿。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儿子一直念叨你呢，他现在最想见的就是你。”
程玫的亲昵让温以凡有些不适应，后半句直白的话更是让温以凡有些脸红。
“秦夫人……”
“别喊我秦夫人，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喊我一声伯母。”程玫笑呵呵道，“我们往后，也是要成为一家人的。”
心结解开后，程玫对温以凡也算是越看越顺眼了。
而且，她现在觉得，温以凡这样有本事的女人，配自己的儿子都有些吃亏呢。
现在的程玫，已经有些胳膊肘往外拐了。
要是让秦煜南知道，肯定会被气笑。
温以凡跟着程玫进了屋，瞧着屋里的布置，就知道程玫是用了心。
“虽然只是住半个月，但日子是咱们自己的，还是得用心一些。”程玫拉着温以凡的手坐下，“我刚刚都听见了，你这段时间辛苦了。等会我煲汤，你带回去好好补一补身子。”
这次来看望秦煜南的并不多，都是秦煜南之前在基地里打过交道的几人。
不少人见秦煜南恢复的不错也就放了心，都没留下吃饭。
这饭桌上，顿时就剩下了温以凡和秦煜南，唐景行和白玉兰，以及程玫。
这个情况，就有些复杂了。
白玉兰和程玫轮着给温以凡夹菜，弄得温以凡一时间不知怎么办好。
好不容易吃完了，温以凡连忙找了个去厕所的借口，出去透透气。
温以凡前脚刚走，后脚唐景行就站起了身子，出了屋子。
白玉兰刚想阻拦，却被秦煜南给叫住了。
“婶婶，让他们两人把话说开吧。”秦煜南知道唐景行去干什么了。
他也知道，温以凡拒绝了唐景行。所以他想着，应该给两人一个说清楚的机会。
白玉兰默默地点了点头，“小南，你理解就好。我不想因为你们兄弟两个，因为温大夫把关系闹僵。”
“那不至于。”秦煜南轻笑一声，“只能说我们不愧是多年的好朋友，眼光都一样。”
全都看上了同一个女人。
而且，他们这是公平竞争，谁都没有用什么歪心思。
院里，温以凡深吸了几口气后，转头看见了唐景行。
“唐营长……”她有些局促，“我……”
“你为什么不亲自和我说呢？”唐景行看着温以凡，“是怕尴尬吗？”
不得不说，温以凡现在这副憔悴的样子，都十分的动人，让人有一种想怜惜的冲动。
温以凡垂眸，“是，毕竟你还是伤员。”
她觉得，当着伤员的面，说出这种话来有些不合适。
她也是怕刺激到唐景行。
“这有什么的。”唐景行虽然表面无所谓，不过内心还是很不舒服，“这是你的选择。而且我们都是成年人，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这样彼此也不累。”
“你以后会找到更合适的。主要的一点，我还是没办法接受，我们之间的年龄。”温以凡望着唐景行，轻声道，“你是个很好的人。”
只是他们遇到的机会不合适。
如果她早一点遇到唐景行，现在可能选择就是他了。
“那我们以后，还是能当朋友的吧？”唐景行犹豫了一下，“总不至于朋友都做不成了吧？”
“那当然不至于了。”温以凡笑了笑，“就像你说的，我们都是成年人，说开了就好了，我没那么小气的。”
唐景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就好。”
那就先以朋友的名义这样吧。
“我先回去了。”温以凡实在不知道和唐景行说什么，留下一句话转身进了屋。
唐景行看着温以凡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
还真是君生他未生，他生君已老。
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 就只能是这样的结局。
屋里，白玉兰和程玫正在厨房收拾。
见温以凡回来了，秦煜南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坐。”
等温以凡坐下身子后，秦煜南这才开口：“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件事吗？这件事已经定下来，等我伤养好后，我就直接回京市那边了。”
“小凡，这样的话，你愿意给我一个追求的机会吗？”
秦煜南眸子炽热，让温以凡有些不敢直视。
“我……愿意。”温以凡声音如同蚊子一般。
秦煜南眸子亮了几分，“小凡……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追求本来就是你的权利。”温以凡脸色发红，“而且，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当心结消除的时候，她怎么还会再次拒绝秦煜南呢？
门口，唐景行看着屋里的一幕，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只有和秦煜南在一起的时候，温以凡才是真正的开心。
他们看起来才是天生一对。
第172章 新任务
在帮李建超又顶了两天的班后，温以凡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
好在是吕国忠这时候身体也调养好了，便接替了温以凡。
这一天温以凡在空间里睡了个天昏地暗，足足睡了十四个小时。
等她醒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在空间里吃了东西，温以凡回到宿舍后，打算去看看李建超。
听吕国忠说，李建超的母亲情况很不好。
提着水果，去了医院。
病房里，李建超看见温以凡后有些惊讶。
“小温，你来了，快坐。”
“我今日休班，就想着来看看伯母。”温以凡放下手中的水果，“伯母怎么样？”
李建超看着正在熟睡的母亲，叹了口气，“是癌症。”
癌症？
温以凡听后吓了一跳。
这个年代，癌症就算是早期那都属于不治之症了。
现在的医疗技术并不发达，就连“癌”这个叫法，还是去年《华夏医学百科全书》，统一的官方名称。
民间更多的称呼“癌”为怪病。
“是什么癌症？”温以凡小心的问了一句。
“肝癌。”李建超苦笑一声， “我家里打算带老太太去京市那边看看，但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了。这个病，就是不治之症。”
温以凡没吭声，心中也有些惆怅。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隐形任务已解锁。”
面板上出现了任务要求：【治好李建超母亲的肝癌，奖励：XXX（处于隐藏状态，完成才能解锁）】
要自己治疗肝癌？
啊？
温以凡整个人都傻了，这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吗？
就现在的医疗水平，要是自己治好了李母的肝癌，那才是出了大事！
而且，自己怎么治？
现代癌症可是要化疗的！
还有，这个隐藏奖励又是什么东西？系统之前不是说了，这次的奖励是让自己转正的机会吗？
听着温以凡带着疑问的心声，系统开口解释：“宿主，此次任务难度较大，我之前和你说的，只是其中之一的奖励。而且，李母现在肝癌只是初期，如今这个年代，还在很有部分人早期癌症自愈的。”
“你当我三岁小孩？怎么可能自愈？你要说年轻人我还能相信，可李母都多大岁数了！”温以凡差点骂娘，“而且就算我真的能治好李母，你要我怎么解释？”
系统没敢吭声，他知道自己现在要是多一句嘴看，肯定会被温以凡骂个狗血淋头。
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也有点心虚。
他知道这个任务很难为温以凡。
所以，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弹出窗口。
看着那些过往被误诊的病历，温以凡算是有了答案。
不过李母的情况的确不可能是误诊，系统自己也说了，但自己可以利用误诊来当做借口。
这个年代，误诊的情况还是很多的。
他来到床边，轻声询问，“老李，让我给老太太诊诊脉如何？我说不定有缓解老太太痛苦的办法。”
李建超默默地点了点头，李建超的妻子则在一旁抹着眼泪。
诊脉的过程中，温以凡让系统给老太太进行了扫描。
的确是肝癌，也只是早期。
看着系统拍出来的片子，温以凡若有所思。
“你打算让我用中药调理？”
“中药并不能根除，西药只有通过手术，以及靶向药和化疗。”系统给了温以凡答案，“我的建议是，用缓解痛苦开中药为借口，然后升级灵泉水纯度，主要是靠灵泉水。”
“你的意思是，灵泉水能治癌症？”温以凡心中无比震惊。
“现在宿主的灵泉纯度已经来到了百分之六十，升级到百分之八十后，灵泉水作用更加强大。虽然没有明确数据指出，灵泉水可以治疗癌症，但肯定对身体有很大改善。”
温以凡听着系统这一堆废话，顿时也有些无语。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收回手，温以凡看向李建超，“老李，你和嫂子怎么打算的？是让老太太去京市再看看吗？”
李建超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们……想尊重我妈的打算。我妈的意思是不治了，就算是去了京市这病也治不好，最后也是白折腾一通。她想趁着自己还有几个月的活头，好好享受生活，看自己孙子出生。”
温以凡抿了抿唇，“我倒是能给老太太针灸，开一些中药方子，缓解老太太的痛苦。你要是觉得成的话，我这就给你写方子。”
李建超神色感激，“小温，太谢谢你了。就按照你说的办吧，至少让我妈好好享受剩下的时间。”
温以凡开了方子后，递给李建超，“有几味药你自己出去不好买，我出就是了。你给我一个你家的地址，我每天都上门去针灸。”
“价钱什么的，就按照市面上的给。”李建超从口袋里掏出钱，“你定就好。”
“不着急。”温以凡摇了摇头，“等以后再说。”
李家现在为了给老太太治病，手头肯定不宽裕。
她现在也不差这点钱。
“温大夫，真的太谢谢你了。”李建超的妻子何梅上前握住温以凡的手，“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
“嫂子，你现在怀着孕，不能太过于伤心。”温以凡扶着何梅坐下，“我给你把把脉。”
何梅擦了擦眼泪，伸出了手，“好，我听你的。”
何梅的胎象还算稳，但这几日大悲导致身体还是虚弱了几分，温以凡也给何梅开了一副药，让她好好养身体。
“明儿我们就给老太太办出院，我们回家。”李建超把地址递给温以凡，“我们就住在家属院，离基地很近。”
“好，我明天是中班，晚上下班后我就过去。”温以凡把纸条收好，“药我一块儿带过去。 ”
出了医院后，回了宿舍温以凡就把自己关在了空间里。
这次升级灵泉，需要三万积分。
好在之前成就系统给了不少的东西，加上原有的两万多，东拼西凑兑换兑换，也差不多能凑齐。
灵泉升级后，温以凡迫不及待尝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温以凡瞬间感觉自己头脑清明了不少。
甚至觉得自己五感都敏锐了一些。
“这么离谱？”温以凡有些错愕，“我才喝了一口。”
第173章 治疗
“宿主，现在灵泉的纯度，以后必须稀释后才能用。只有像宿主这样，长期喝灵泉的人，才能经得住这一口。”系统提醒着，“普通人要是直接饮用八十纯度的灵泉，会产生强烈的副作用。”
“我知道了。也就说，现在我得先培养老太太的耐受性是吧。”温以凡理解的很快，“要多久？”
“要稀释成默认纯度的灵泉，连续服用半月。半月后才能逐渐增加纯度，至少也要一个半月后，才能够引用八十纯度的灵泉。”系统回答，“宿主不用担心。李老太太的寿命还有三个月，足够宿主治疗好。”
温以凡长出了一口气，“就只需要靠灵泉，不需要用其他药剂？”
“其他药剂没有效果。”系统回答，“靶向药副作用很大，而且商城兑换很昂贵，不如灵泉性价比更高。”
温以凡看着井里清澈的灵泉水，现在希望只能压在这上面了。
不过八十纯度就这么逆天，很难想象百分百纯度的灵泉……
“十五万积分。”
系统的声音打断了温以凡的思绪，“最高级别灵泉需要十五万积分。”
“抢钱啊！”温以凡咬牙切齿，“我到现在也没赚到十五万吧！”
“还差两万，宿主已经很厉害了。”系统还夸了温以凡一句，“对宿主来说也不是难事，不是吗？”
温以凡摸了摸下巴，这个数字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对了，我怎么觉得现在的任务似乎变少了？”
“因为宿主已经彻底脱离了新手期，结束了普通难度。现在的任务，都属于高级难度。当做完同等级规定数量的任务，任务系统就会升级。”系统弹出一个窗口，“这上面显示了宿主过去做的任务数量。”
温以凡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文字，心中有些感慨。
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可高级难度就让自己去治癌症，很难想象专家难度会是什么样。
最后，不会是让自己拯救全人类吧？
压下这个想法，温以凡转头回了屋子。
她在空间的屋子里，单独空出了一间，用来做配药室。
在空间里配药，可比外头方便多了。
这段时间她也学到了一些方子，靠着系统商城，温以凡全都做出来了。
但这些东西，大部分都用到了现代才有的物品，所以出售是不可能的。温以凡只能慢慢改良，改良成这个年代有的东西，才能够继续出售药方。
现在，她的主要经济来源，还是要靠这个。
她得快点攒钱，在京市买上房子才行。
——
翌日，温以凡下了班后就去了李建超家里。
老太太此刻状态很清醒，但脸色很差。
“温大夫，你好啊。”李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温以凡，“那我老婆子后面就交给你了。”
“伯母不用这么客气，喊我小凡就行。”温以凡拿出针灸包，“我肯定让你舒舒坦坦。”
把药交给李建超后，温以凡嘱咐了几句，李建超扭头出去熬药。
何梅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就被温以凡找了个借口支走了。
等人走后，温以凡开始给老太太针灸。
之后，又趁着老太太转过脸不注意，把老太太茶缸里的水给替换了。
“伯母，这病啊主要是得心态好。这心态好，比什么都重要。”温以凡劝了一句，“咱们可不能悲观。”
李老太太倒是十分坦然，“小凡啊，我在查出这个病的时候，我就已经看透了。我活了七十多岁，我也够本了。我老头子五十岁那年就走了，我可比他多活了二十多年呢！”
李老太太一脸骄傲，“我只要能活到，看着小孙子出生，我就什么都不求了。我这人要求不高，家里和睦就好！”
何梅现在怀的是第三胎，这次也是意外怀上的。
本以为这么大岁数后，不太可能再有了，却没想到最后还是怀上了。
发现的时候已经三个多月了，一家人都舍不得，就留了下来。
“伯母你看得开就好。”温以凡听着李老太太的话也松了口气，“心态好比啥都重要。”
针灸结束后，温以凡递给老太太茶缸，让她把这一大杯水都喝了。
李老太太接过茶缸，“我这病是该多喝水？”
“只是针灸过后，多喝水有利于排毒。”温以凡找了个借口，“平日里正常饮水就好。”
李老太太点了点头，听了温以凡的话，把茶缸里的水一饮而尽。
她咂吧咂吧嘴，“今儿的水还有点甜呢。”
“可能是伯母你嘴里苦，所以喝水都是甜的。”温以凡含糊了一句。
老太太也没多疑，穿上衣服后，下地走了走。
“小凡啊，晚上就留在这吃吧。”
“那怎么能麻烦呢？”温以凡摇了摇头，“而且我都在食堂吃过了，你们吃就好。”
“那我就不强求了。”一听温以凡吃过了，李老太太也没有坚持。
稍作了片刻后，等李建超把药熬好，温以凡看着李老太太喝下去后，这才放心的离开。
这药的作用主要是调养李老太太的身子，灵泉水才是治疗的关键。
出了李家，温以凡想着自己来都来了，就去看望了秦煜南。
这个点正赶上秦煜南在吃饭，程玫立即添了一双碗筷。
得知温以凡来，是给李建超母亲父母看病的时候，程玫皱了皱眉。
她压低声音：“小凡啊，你不知道李家的事？”
李家的事？
温以凡有些茫然，“李家咋了？”
“就是李老太太那几个儿子。”程玫给温以凡夹了块肉，“她那大儿子和二儿子，以及女儿，之前隔三差五就来吵一架。她们李家，就李建超和他媳妇孝心。”
程玫顿了顿，继续道：“李老太太要治病，李建超的意思是平摊。可其他三家都不愿意拿钱，然后就这么吵起来了。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收场的，反正闹得不愉快。”
听着程玫的描述，温以凡嘴角抽了抽。
这倒是和自己家里的情况很像。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唯一的女儿也孝顺。
她不仅还有小儿子，还有女儿。
“老李的意思，尊重老太太的决定，老太太是说不治病了。我来是给老太太针灸的，给她缓解痛苦的。”温以凡抿了抿唇，“看来，老太太不愿意治，不仅仅是这病治不好的原因。”
第174章 定情
多半和自己的儿女也有关系。
“那肯定啊，自己儿女这样，老人能不寒心吗？”程玫摇了摇头，“也好在还有小儿子和小儿媳这么个孝顺的，不然李老太太可算是完了。”
“妈，吃饭。”秦煜南打断了这个话题，“这是别人的家事，咱们还是不要议论太多为好。”
“我又不和别人说。”程玫轻哼，“小凡是自家人，和自家人说说怎么了。”
秦煜南听后顿时有些头疼，这几日程玫怼他怼的越来越厉害了。
这性格和过去完全不一样，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这让秦煜南不由得怀疑，自己母亲是到了“叛逆期”。
不过，都这个岁数了，叛逆的是不是有点晚了？
“好好好，我说错话了，我闭嘴。”秦煜南郁闷的夹了块肉，塞进了嘴里。
看着母子俩的互动，温以凡笑出了声。
“我看着，伯母和小南你们两个倒是越来越像一家人了。 ”
程玫听后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之前看着不像母子吗？”
“也不能这么说。但像隔着一层膜一样，给人你们两个不是很熟的样子。”温以凡如实回答，“现在更自然一点。”
程玫听后若有所思，“也是，过去这孩子的确和我比较生分。”
其实当时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温以凡。
秦煜南心里一直在埋怨自己的母亲，对温以凡说了那样的话。
如今误会解开，母子的关系自然是更近了一步。
同时，程玫心里也很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
自己接纳了温以凡，同时还和自己儿子关系更亲近了，这绝对是个好事。
吃过晚饭后，温以凡跟着秦煜南来到了院里。
“这个送给你。”
秦煜南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温以凡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对耳环。
“很漂亮。”温以凡看着那对珍珠耳环，眼睛微微一亮，“你在哪买的？”
“昨天去医院拆线，想着在家里憋了太久，就陪着我妈去转了转。”秦煜南微微一笑，“看见了这个耳环，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
“我很喜欢。”温以凡眸子弯了弯，“谢谢你。”
看着温以凡明媚的笑容，秦煜南脸色红了几分。
他咳嗽一声，“那我给你戴上？”
“好。”温以凡点了点头，侧过了身子。
秦煜南微微发抖，他先摘掉温以凡耳朵上的茶叶棍儿，随后拿起了一只珍珠耳环。
可尝试了几次后，由于过于紧张都没能给温以凡戴上。
他主要是怕自己手笨，给温以凡弄疼了。
“不会疼的，你尽管戴就是了。”温以凡轻声道。
温以凡此刻耳朵发热，因为他们两个靠的实在是太近了。
费了好半天的劲儿，终于把耳环给戴好了。
温以凡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这是你送给我的第几份礼物了？”
“第四份。”秦煜南记得很清楚，“以后还会有很多。”
“那我很期待。”温以凡抬眸看着秦煜南。
程玫躲在门后，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嘴都快咧到耳朵后了。
能看见自己儿子和温以凡关系更进一步，她真的很高兴。
程玫高兴到都忘了，自己之前对温以凡的偏见。
她现在看温以凡，是越来越顺眼了。
——
在林市足足休养了两个月后，秦煜南的伤势也算是彻底恢复了。
这一日，是秦煜南和程玫返回京市的日子。
温以凡特意和吕国忠换了班，准备来送秦煜南和程玫。
屋里，程玫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瞧见温以凡来后，脸上笑容灿烂，“小凡，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我肯定是要送送你们的。”温以凡把手里的袋子递给程玫，“我买了点包子，食堂做的好吃，你们路上吃。”
程玫伸手接过，“还是你仔细。”
秦煜南静静的望着温以凡，眸中带着几分不舍。
程玫见状，找了个借口进了屋，给了两人空间。
“小凡……”秦煜南靠近一步，“这次我回去后，我们只能过年再见面了。”
“没关系，我等你。”温以凡轻声道，“平日里，我们可以写信。”
“我能……抱抱你吗？”秦煜南声音微弱，“如果不合适的话……”
还不等秦煜南说完，温以凡就抱住了秦煜南。
她声音温柔，“小南，我答应你。”
男身子僵了一秒，随后紧紧回抱住温以凡。
但第一时间，他对温以凡的话没有反应过来。
“你答应我什么？”
“木头。”温以凡娇嗔一声，抬头看着秦煜南的脸，“我说，我答应做你女朋友。”
秦煜南脑袋“嗡”了一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温以凡。
他心跳的厉害，好似要跳出胸腔。
他第一时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在看见温以凡认真的眼神，以及那抹温柔的笑意时，他顿时激动万分。
“小凡，你是说……你是说……”
“要我再说一次吗？”温以凡挑眉，“我说，我答应做你的是女朋友。”
秦煜南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他把温以凡搂紧怀里，低下头，没能克制住，在温以凡唇上落下一吻。
温以凡脸“唰”的一下爆红，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虽然她不是什么纯情大姑娘，可这还是两世第一次，被自己喜欢的人亲。
“你你你你……”温以凡结巴了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嘘。”秦煜南的额头抵住温以凡的额头，“抱歉，我……”
温以凡的手指落在秦煜南的唇上，“我们都是男女朋友了，没必要道歉。”
“谢谢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秦煜南激动的手仍然在发抖，“我今后一定会好好待你。”
屋里，程玫在看到两人亲上了的时候，就赶紧转过了身子。
她一把年纪了，实在是看不得这个。
倒不是别的原因，只是程玫自己不好意思。
温以凡能答应自己儿子，程玫也是打心底高兴。
其实走之前，她还有些担忧这件事。
如今，后顾之忧也完全没了。
等到温以凡和自己儿子感情稳定，她会想办法让温以凡来到京市的。
两个人隔得太远，分离太久，感情也是会变淡的。
这一点，程玫算是深有体会。
她敲了敲门，随后咳嗽了一声，“小南啊，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去火车站了。”
第175章 分别
听见程玫的动静，温以凡和秦煜南立即后退了一步，两人脸色都害羞的发红。
程玫捂嘴偷笑，“哎呀。你们两个不用不好意思。我刚才进屋了，什么都没看见。不过你们说的话我倒是听见了，我这个当妈的，很高兴小凡你愿意和我儿子在一起。 ”
“谢谢伯母。”温以凡低下头看着脚尖，“那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程玫突然拉住温以凡的手，随后把一个盒子递给了温以凡。
“这个，是那日我出门时给你买的。你先别急着打开，等回去再看。”程玫笑眯眯道，“你自己在这边照顾好自己，要是遇到什么事，就和我们联络。”
程玫嘱咐了温以凡几句后，就先上了车。
秦煜南抬起手，理了理温以凡鬓边的碎发，声音温柔，“小凡，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这段时间，我会多给你写信联络的。”
“好。”温以凡睫毛颤了颤，“我也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秦煜南在温以凡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开。
看着车子渐行渐远，温以凡摸了摸额头，心头温热。
刚刚在一起就要分别，这份感情还真是够不容易的。
下午上班，温以凡意外的发现孙小雨来了。
“小雨，身体恢复了？”
“都多亏了温大夫你开的药，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孙小雨看着气色很不错，“还有我爸，也彻底好了。我奶奶说，吃了你的药感觉也有了力气。还说着，让你哪天有空过去吃饭呢。”
“好，等哪天我有空一定过去蹭饭。”温以凡答应的爽快。
等孙小雨走后，张秀文凑到身边，“温大夫，你什么时候和小雨关系这么好了？”
张秀文可没忘记，孙小雨之前可是很瞧不上温大夫的。
“她父亲生病了，我帮了个忙。”温以凡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小雨是个很不错的姑娘。”
张秀文听后也没多问，附和了一句，“小雨的确很好，性子比较的单纯。脾气也是来得快去得快，就是太容易被情绪左右。”
“毕竟年纪还小，锻炼几年就好了。”温以凡拿起病历本，“五床的战士出院了吗？”
“上午吕大夫检查过，就让他出院了。”张秀文低头整理着桌子，“现在卫生所也终于空下来了。”
卫生所空下来，对他们而言是好事。
温以凡点了点头，转身去做文书工作。
接下来的几日，温以凡几乎三点一线。除了卫生所，就是去李家，之后就是宿舍。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秦煜南送来了两封信，还有一些京市那边的特产。
而李家老太太那边，温以凡也提升了灵泉纯度，李老太太身体情况还不错。
反观唐景行，这一个月以来，从来都没有在找过温以凡。
偶尔碰面，也只是礼貌性打声招呼，再没有多余的话。
温以凡这一个月过的很清闲，眼瞧着宋晚霁那边要放了暑假，温以凡便写了封信，问问那边的情况。
宋晚霁知道温以凡现在在基地里当军医，也就不打算回来了，而是和她三哥三嫂商议了一下，决定留在钱龙的饭店做兼职。
宋晚霁生的好看，又是清北的大学生，钱龙得知后受宠若惊，自然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忙碌的一天结束后，温以凡从食堂打了饭，前脚刚进宿舍，后脚门就被敲响。
温以凡推开门，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丽华。
自从两人熟络后，王丽华一有空就会来找温以凡聊天。
“今天休班？”温以凡打开饭盒，“吃了吗？”
“吃过了。”王丽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温大夫，我家里那边给我安排相亲。”
温以凡听后挑了挑眉，“你家里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你今天刚二十一，而且你这个职位，应该都是要求未婚吧。”
王丽华低下头，“是，如果要结婚的话，只能再转岗。”
“你什么想法？”温以凡拿起筷子，“结婚是你的终身大事，你不能只听家里人的话，你也要有自己的想法。”
“我……不想现在结婚。”王丽华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没底气，“我现在只想做好我的本职工作。而且在这个时期，我也不想给组织添乱。”
基地上个月刚出了那么大的意外，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再招。塔台还在重建，基地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可在我家里……我父母都比较强势，他们的意思就是让我尽快结婚，根本不在乎我的工作。”王丽华笑容苦涩，“我尝试过和他们讲道理，但没用。”
温以凡低头吃着饭，思索了片刻，“这件事，你不行的话就去找政委，让他给你家里人做思想工作吧。你的能力大家都很认可，如果就这样离开岗位，上面肯定也不会同意的。你是说不通你父母，但政委不一定。”
闻言王丽华眼睛一亮，“我差点忘了这件事！那我明早就去找政委！”
“女人的一生，不一定非要围着男人转。以你的能力，你就算不结婚，也肯定会有很好的未来。”温以凡轻声安慰，“不要因为别人的话，就否定自己的价值。”
“谢谢你温大夫。”王丽华露出了笑容，“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话。”
王丽华走后，温以凡继续吃着饭，系统的面板却突然弹了出来。
“恭喜宿主解锁并完成支线任务，奖励……”
“哈？这又哪来的任务？”温以凡有些惊讶，“而且这奖励什么鬼？”
就给了一个小道具？
这系统未免太吝啬了。
“因为只是个很小的任务，奖励自然也少。”系统解释道，“宿主，其实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往心理学那边发展。我觉得，宿主很有做心理医生的潜质。”
温以凡听后连连摇头，“别了。且不说这个年代，还没有心理医生这个职业。就算有，我也不会当的。”
她一天已经够累的了，很没精力去开导别人了。
就算是开导，那也只是开导朋友。
要她开导陌生人？
还是算了吧。
第176章 调离
深秋以至，大风刮起地面的黄叶，在院里打着旋儿。
温以凡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桌上的调离书，神色有些恍惚。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但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温以凡倒是有些舍不得。
“小温啊，你这样的人才，我也是舍不得你离开我们基地的。”唐振国叹了口气，“但是我也不能阻止你去更好的地方。京市那边，的确比这边更有发展。你的医术在那边，也会大有作为的。”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三日前，京市军区不知如何知道了温以凡的存在，便发来了电报。
唐振国和对方沟通后，考虑到温以凡的能力，便答应了。
他大概也能猜到这是谁的手笔。
一开始温以凡能来到基地，也是程玫推荐。如今程玫和京市军区，再次推荐了温以凡，这件事也算是有始有终。
而且，温以凡在基地本就是特聘，特聘并非常驻，他也不好用这个理由阻止温以凡往高处走。
“首长，谢谢你。”温以凡拿起笔，签了文书，“那我就服从组织安排。”
“火车票那边已经给你买好了，是两天后。”唐振国递给温以凡一张车票，“我们打算给你办个欢送会，你觉得合适吗？”
“首长，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温以凡摇头拒绝，“我还是悄悄离开比较合适。”
她不太喜欢大场面。
唐振国听后点了点头，选择尊重温以凡的决定，“好，那就按照你说的。”
离开这里前，温以凡还打算回家一趟。
温以凡要调离这件事，很快也传遍了整个卫生所。
虽然温以凡说了，不喜欢大场面，但卫生所这边还是给温以凡弄了了简单的欢送会。
大家都很舍不得温以凡，尤其是平日这几个关系不错的，都掉了眼泪。
这几个月以来，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温以凡的照顾。
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分开。
“温大夫，你到了那边一定保重。”孙小雨吸了吸鼻子，“要是有空回来，记得来我家。我家人都很喜欢你。”
“好。我要是回来，一定过来看你。”温以凡笑着答应。
欢送会后结束后，温以凡找上了李建超。
“老李，老太太那边你不用太担心，我今儿过去再针灸一次，就给老太太换药。药换了，坚持再喝一段时间。我看老太太这段时间状态不错，你抽空再去带着去做个检查，看看是不是恢复了。”
李建超点了点头，“行，我听你的。”
最后一次给李老太太针灸过后，任务进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剩下的百分之十，靠着老太太自己喝药，以及她以“特殊调配”留下的灵泉水，足够完成任务了。
李老太太这边，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在临去京市之前，温以凡打算回去一趟。
次日，温以凡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苏家的院门敞开着，苏年景正在扫着院子。
瞧见门口的温以凡时，苏年景微微愣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丢下扫帚，快步上前，神色激动，“温大夫，你回来了！”
屋里，苏拂晓听见动静后跑了出来。
她扑进温以凡怀里，紧紧的抱着温以凡，声音闷闷的，“师父，我好想你。”
温以凡摸了摸苏拂晓的额头，“师父也想你。”
“外头风大，咱们进屋说！”苏年景招呼着，“快进屋！”
进了屋里，温以凡发现了大变样。
屋里添置了不少东西，还刷了墙，比之前看着还明亮了不少。
看着桌上的书本，和一旁的书包，温以凡知道，苏拂晓这是上学了。
“苏大哥，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温以凡坐下身子，笑着问道。
“我在一家厂子里当会计。”苏年景给温以凡倒了杯热水，“这份工作，也是多亏张主任介绍的。还有拂晓上学的事，都是他给解决的。拂晓现在，就在附近的中学读初三。”
听见苏年景的话，温以凡这下也是彻底放了心。
苏年景有了工作，苏拂晓上了学，这边她的确没什么好惦念的了。
“我这次过来，就是来看看你们。既然你们有了新生活，我也就放心了。”温以凡捧着杯子，“我明天，就要去京市了。是上面的调令，这样我也能离老三一家和我女儿近一些。”
“呀，这是好事！”苏年景打心底为温以凡高兴，“那可太好了。”
苏拂晓也十分开心，“师父，我会好好读书的，争取大学也考到京市，和姐姐一样！”
在苏家留下吃了顿饭后，见天色不早，温以凡就先回去了。
她的行李十分简单，只有一个布包，其他的乱七八糟，她都收进了空间里。
王丽华知晓温以凡要走，还特意给温以凡送了份礼物。
是她自己亲手织的围巾，等再冷冷就能用上了。
次日一早，温以凡提着布包出了基地。
回头最后看了眼大门，温以凡压下心中的不舍，上了吉普车。
京市那边很体贴，给温以凡买的是硬卧，而且还是下铺。
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景色，温以凡心中感慨万千。
半年前，自己还是在小县城开医馆的赤脚大夫。
如今，则是要奔赴京市军区任职的，特聘大夫。
虽然现在还不算正儿八经的铁饭碗，但按照系统的话来说，很快就会有了。
不过温以凡倒是也有些纳闷。
如今至于李老太太的任务，现在并未完成，按照系统的规矩，应该是任务完成后，才会有这么一遭才对。
可仔细想想温以凡也明白了，大抵是程玫那边做的。
因为唐振国和她谈话的时候，偶然间说了一句“这件事也算有始有终”。
她能来到基地就是因为程玫的推荐，那“有始有终”不正也是程玫的手笔吗？
她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怎么感谢程玫。
她知道程玫这么做，完全是因为秦煜南的原因。
至于秦煜南……
温以凡脸色涌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火车缓缓行驶，温以凡甩掉这些念头，长出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今后自己也要开启新篇章了。
林市，有机会她会回来的。
因为这里是生她养她的地方。
第177章 新篇章
经历了漫长的车程后，火车终于抵达了京市。
火车站门口，温以凡东张西望。
唐振国说，京市那边安排了来接她的。
可左瞧右瞧，温以凡也没发现人。
“小凡。”
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中传来，温以凡惊喜的转头，看见了身穿军装的秦煜南。
两个月的思念再也压抑不住，温以凡跑向秦煜南，扑进了他怀里。
“煜南，我好想你。”温以凡声音微弱。
“我也想你。”秦煜南抚摸着温以凡的头发，“你瞧着消瘦了不少。”
似乎是考虑到两人的关系，这次来接温以凡的，只有秦煜南一人。
回到车上，秦煜南递给了温以凡一个油纸包，“我妈早上包的包子，现在还热乎呢。你垫垫肚子，我先带你去军区办手续，手续办好后，再去饭店。”
温以凡接过油纸包，果然还是温热的。
她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道：“去饭店干嘛？给我办接风宴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秦煜南启动了车子，前往军区。
军区办公室内，温以凡看着眼前的人愣了一下。
怎么自己见的又是司令？
至于这么大的排场吗？
“温大夫，请坐。”京市军区总司令李强胜神色温和，“一路辛苦了，我们军区非常欢迎温大夫您这样的人才。您在林市基地的英勇表现，我们都听说了。”
“谢谢首长的夸赞，您客气了。”温以凡有些受宠若惊，“我只是做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您这种中西医精通的人才，十分的难得。而且，您的战救技术，掌握的也十分扎实。您这种全方面的人才，当真是令人惊叹。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啊！”李强胜对温以凡十分的欣赏。
温以凡听后，抿了抿唇。
李司令这番话，听着可不像普通的客套。
“首长，您过奖了。我这些本事，都是跟着村里的大夫们学的，其余的都是在书本上学来的。和专业的比，还是差了一些。”
李强胜听后更加惊讶，“你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
系统的训练？
温以凡听后心中发笑，她自然是经过系统的训练。
只是，她这个“系统”，和李强胜说的系统完全不一样。
温以凡咳嗽一声，“没有。大部分都是自学的，中医的本事，是跟着我父亲，以及村里的一名赤脚大夫学的。至于西医，以及战地救护，都是看书学的。”
这句话温以凡说的也是半真半假，主要要都说是自学的，实在有点太装。
“了不得，真是了不得。”李强胜连连点头，“你这就是天生当医生的料子。”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温大夫，这次把你调来，其实并非是让你和在林市一样。我们这边，是想成立一个战地急救培训小组，请你担任技术指导。”
她？
担任技术指导？
哈？
温以凡眨眨眼，不敢相信这句话。
“我们听了和你公司的两位同志的评价，他们说你非常厉害，可以把中西医结合。甚至在战地救护上，也能利用上中医的理论。现在这个年代，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变通的能力。”李强胜继续道，“我们想让你继续坚持这种手法。”
温以凡低头看着文件，心中此刻正在思索。
组织上如此信任她，欣赏她的能力，她自然是很高兴。
只是，她觉得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匹配。
因为与其说是靠她自己的能力，还不如说是靠系统。
她自己学起来简单，可教别人又是另外一码事。
“宿主，答应吧。”
系统的声音恰到好处的传来，“这是锻炼你的机会。宿主你之前不也是说，想利用自己的能力，帮助更多的人吗？现在就是你的机会。至于教学这边，有我在一旁辅助你，不会有太大问题。”
“而且宿主你很聪明，其实有时候你用的那些法子，都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
这么久以来，系统可是把温以凡的成长看在眼里。
他不允许温以凡这样否认自己。
明明温以凡已经很优秀了。
系统的话让温以凡心中安心了几分，她拿起一旁的钢笔，最后签下了名字。
“温大夫，欢迎你加入。”李强胜伸出手。
温以凡握住李强胜的手，“多谢首长认可。”
从办公室出来后，温以凡看见了门口的秦煜南。
“怎么样，顺利吗？”秦煜南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首长请我来，是要我当战地急救培训小组的技术指导。”温以凡松了口气，“还算顺利。”
秦煜南听后点了点头，“这份工作很适合你。”
“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温以凡撇了撇嘴。
毕竟，这里是京市。
“相信你自己的能力。”秦煜南安抚道，“你要是能力不足，你也不会被调到这里来。”
“说的也是。”温以凡看了手表，“走吧，不是说有接风宴吗？”
“走吧，都等着你呢。”
当车子抵达饭店时，看着熟悉的门面，温以凡笑出声。
“我就知道，这接风宴，肯定是要在小龙饭店办的。”
“妈！”
“大姐！”
“小凡！”
门口，宋晨易和冯祝意，以及宋晚霁站在前头。钱龙和妻子，以及廖三站在后面。而最右边站着的，则是程玫。
他们，都在这里迎接温以凡。
宋晚霁是第一个扑到温以凡怀里的，“妈妈，我想死你了！”
“乖晚晚，妈妈也想你！”温以凡紧紧抱着宋晚霁，“让妈妈看看，是不是瘦了！”
“没有瘦，我反而还胖了四斤。”宋晚霁嘿嘿一笑，“钱叔这里吃的太好了！婶婶还动不动的就投喂我，我想瘦都难！”
温以凡打量着宋晚霁，的确是比上次见面胖了一些。
而且，她怎么觉得，自己女儿好像又长高了？
“妈，你一路辛苦了。”冯祝意上前，把手里的花递给温以凡，“我和老三，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温以凡一脸惊讶，“你要说的，不会是我天天念叨的吧？”
“妈，小意怀孕了。不多不少，正好三个月。”宋晨易憨厚一笑，“我们也是上个礼拜才知道的，本来打算写信告诉你，但这信还没发出去，就听说你要来京市了。”
第178章 团聚
温以凡听后笑的合不拢嘴，她期盼已久的事，终于有了着落了。
这真是太大的好事！
“好好好，太好了。等会妈给你瞧瞧，怀了孕可得好好补一补！”
“咱们进屋说吧，菜都齐了！”钱龙张罗着，“走！”
可进了饭店后，温以凡发现店里空无一人。
如今这时候可是饭点，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妈，老板今儿闭店休息。”冯祝意轻声道，“他说，你要来京市，必须要好好招待你。”
“哎呀，小龙……”温以凡倒是有些过意不去，“这闭店一天，得耽误赚多少钱。”
“大姐，钱往后可以赚。”钱龙摆了摆手，丝毫不在意，“但你来京市的机会可不多！ 咱们这一家，可得好好聚一聚！”
一听钱龙这话，温以凡便知他是不知道实情。
进了包间一一入座，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温以凡拿起筷子，“都不是外人，咱们动筷！”
钱龙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好酒，“大姐，咱们今儿喝点？”
“少喝点。”温以凡笑着道，“等会还得回军区安置呢。”
回军区？
除了秦煜南和程玫，其他人听见后都是一愣。
宋晚霁试探的问了一句：“妈，我知道你和秦叔叔在一起了，你们这是打算搬过去……”
“说啥呢！”温以凡打断宋晚霁的话，咳嗽一声，“我这次来京市，是上面的调令。以后，我就是军区的急救小组指导员。意思就是，我大概率要留在这里很久。”
宋晚霁听后瞪大了眼睛，随后兴高采烈，“那我是不是能多见到妈妈了！”
“休假的话还是可以的。”温以凡拉着宋晚霁的手，“虽然不多，可以后也不用隔着那么远了。”
“这真是好事。”冯祝意打心底为自己婆婆高兴，“妈你一个人在林市那边，我和老三每天都惦记。如今你来了京市，方便的话我们也能照顾照顾你。”
温以凡在林市的时候，冯祝意就总是担忧。
一个人在那边，要是有个头脑脑热可怎么办？
虽然她知道温以凡医术了得，可生病总是要人照顾的。
她之前还想着，要不要过一阵请个假回去看看温以凡。
如今温以凡来了这边，倒是省得麻烦了，自己也不用天天惦记了。
“我身子骨硬朗，没什么可惦记的，放心吧。”温以凡安抚了一句，举起酒杯，“来，咱们几个喝一个！”
秦煜南要开车，酒就没有碰。他用饮料代替酒，端起了杯子。
饭桌上欢声笑语，大家都为温以凡能留在京市而感到高兴。
杭丽坐了一会儿就先回去了，毕竟家里还有孩子，保姆一个人和孩子在家，杭丽自己也不放心。
温以凡走到廖三身边，询问着他这段时间的情况。
“三兄弟，跟着钱老板怎么样？”
“钱大哥很照顾我。”廖三憨厚一笑，“给我安排住处，开的工资还多。我现在日子可滋润了，而且还改掉了一些坏毛病。”
“那就好。”温以凡听后也放了心，“你跟着小龙好好干，往后肯定会有出息的。”
廖三想到了什么，突然垂下头，“姐，那个……我要结婚了。”
啥？
温以凡有些惊讶，“你要结婚了？对象是哪里的人？长什么样？多大岁数？”
温以凡一连串的问题让廖三哭笑不得，他知道温以凡关心自己，老老实实回答，“就是店里的服务员，是本地人。比我大四岁，长得挺漂亮的，脾气特别好，对我也好。”
看着廖三一脸幸福的笑容，温以凡就知道这件事错不了。
“好好好，你的确该结婚了。你今年都三十二了，再不结婚怕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我那个时候那副德行，也没人愿意跟我。”廖三开着玩笑，“不过……她是离过婚，还带了个孩子。”
温以凡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三兄弟，你介意吗？”
“我自然是不介意。”廖三回答的很干脆，“她带的是个女儿，很乖巧可爱，我可喜欢了。在我眼里，那就是自己的亲孩子。而且，我要是在意我也不能和她在一起。”
“你不在意，那这就不是个问题。”温以凡轻轻拍了拍廖三的肩膀，“好好对人家。结婚的日子定了吗？”
廖三挠了挠头，“还没有。钱老板说，回头找个人给我看日子。我俩的都想简单办，她家里那边也没什么亲人了，我这边更是，所以就领个证，走个仪式就行了。”
这是两人的事，温以凡也不好过多插手，就点了点头。
“等你结婚那天，姐给你包个大红包！”
来到钱龙身边，温以凡问起了他这段时间的近况。
“大姐，我这你放心，我这生意在京市现在是越做越好，短短几个月，我都已经开了另外一家分店。”钱龙笑呵呵道，“我发现了，自从我遇见了大姐你，我这后面的路就越来越顺。”
“你生意越做越大，那是你自己有本事。”温以凡摇了摇头，“怎么能是我的关系呢。”
“要是没有大姐你出手救了我，哪有现在这幅光景？”钱龙端起酒杯，“我敬大姐一杯！”
一杯酒下肚后，温以凡和钱龙聊了几句，就听楼下的电话响了起来。
钱龙去接了电话，之后便扭头去忙，廖三见状也跟了上去。
“小南啊，我有些闷，你和我出去转转。”程玫站起身子开口道。
温以凡好不容易来了京市，自然和自己的家人有很多话要说。所以程玫用这个当作借口，如此也好给温以凡留下空间。
两人走了后，温以凡和蔼的看着眼前的三人，“你们日子过得好，我这个当妈的也就放心了。小意，来让妈给你瞧瞧。”
冯祝意坐在温以凡身边，温以凡伸出手开始给冯祝意的把脉。
冯祝意这胎还算稳，身体也不错，不过还是需要滋补气血方面。
她现在怀着孩子，是药三分毒吃药不成。而自己儿子是厨子，没什么比药膳更合适了。
温以凡给宋晨易写了菜谱，让宋晨易回去给做。
“晚晚，我听说了，你现在在这里做兼职，累不累？”
第179章 任职
“不累，在这里很充实。”宋晚霁抱着温以凡的胳膊，“而且现在嫂子怀孕了，我在嫂子身边还能照顾嫂子。”
“晚晚真懂事。”温以凡笑了笑，“但现在是暑假，妈妈还是希望你能好好享受你的假期，出去玩玩。”
“对我来说，还是留在家里人身边更好。”宋晚霁摇了摇头，“妈，你就不用惦记我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能照顾好自己。”
“你说得对，你现在长大了，妈该尊重你的想法。”温以凡摸了摸宋晚霁的头，“妈听你你的。”
陪着家里人待了一会儿后，温以凡最后还是要离开，跟着秦煜南返回军区。
车上，温以凡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有些不舍。
即使现在自己来了京市，也不能和过去一样天天和自己的家人待在一起。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以后休假，你都可以来看他们。”程玫坐在后座，补了一句，“军区离着这里也不算太远。”
“伯母，这件事是你安排的吧。”温以凡看着后视镜，“谢谢你。”
程玫轻笑一声，“傻姑娘，谢我干什么？我只是在中间牵线而已，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自己有能力。”
要是温以凡没有能力，她就算说破了天，动用了一切人脉也无济于事。
“你记住，人才到哪里都吃香，哪里都是抢着要的。”程玫声音温和，“不要觉得这件事，是我帮了你。你要知道，是你自己的能力帮你走到了这里。”
温以凡点了点头，“我知道，但还是要谢谢你。”
先送程玫回了家后，秦煜南这才开车回了军区。
“秦团长，那我们就先分开了？”
下了车，温以凡抬头看着秦煜南。
“该叫师长了。”秦煜南指了指自己的肩章，“升军衔了。”
温以凡看着秦煜南的肩章，眨眨眼，“秦师长，以后多多指教。”
“私底下，你还是喊我的名字我听着顺耳。”秦煜南看了眼手表，“走吧，我送你去见一个人。”
京市的军区要比温以凡想的繁华不少，毕竟这里是最核心的地带。
军区总医院。
办公室内，窗前正站着两人。
“你说，上面怎么想的，找了个女指导员。”
“老张啊，你这话和我说说就算了，让别人听见……”
“我这不就是和你说说。上头可是把这位，吹的天花乱坠。”
“上头这么做，那此人的能力肯定是过硬。依我看，你那些担忧都是多余的。”
当听见敲门声传来的时候，两人立即闭了嘴。
“进来。”
温以凡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看着面前两名陌生男人，她主动开口：“我是温以凡，是新调来的指导员。”
“温同志，我姓周，叫周斌，是这里的政委。”周斌介绍着，“旁边这位，就是咱们救护组的组长，张继忠同志。”
“张组长，周政委。”温以凡打了声招呼。
张继忠淡淡的点了点头，“我先简单带你转一转，让你简单了解一下这边。”
晚上，温以凡被带到了机关大院宿舍。
现如今他们组只有她一名女性指导员，所以两人间的宿舍，只有温以凡一个人住。
温以凡看着手里的小册子，了解了上面的规定后，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从今往后，这里就是她的新家了。
——
熟悉了几日后，温以凡对自己的工作内容越来越上手。
而她的表现，独创的法子，也赢得了张继忠的认可。
张继忠现在相信，温以凡是有真正的实力。
难得的休息来临，在上午学习过毛选后，温以凡下午去了钱龙店里。
廖三和自己女朋友的婚期定了下来，由于温以凡工作特殊，大概率也是到不了场的。
温以凡干脆提前给廖三包了个大红包，也见到了廖三的女朋友。
女人叫王雪，长得的确漂亮，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
而王雪的女儿也和廖三说的一样可爱，而且十分开朗。
七岁的孩子把温以凡哄的团团转，让温以凡笑容就没停过。
“三儿啊，你算是运气好，能娶这么好的老婆。”温以凡感慨了一声，“你的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廖三看着远处的母女，眼神温和，“是啊，能娶到她是我最大的福气。”
“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别再重蹈覆辙。钱的事要是不够了，就和你姐我开口。”温以凡继续道，“你毕竟是成家了，要养孩子了，用钱的地方很多。”
“姐你放心，我是不是和你客气的。”廖三咧嘴一笑，“在我眼里，你就和我亲姐一样。”
要是没有温以凡，哪里有他廖三的今天？
要是没有温以凡，他现在还在林市当他的地痞流氓，就那么混着，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你能这么想，姐也很高兴。”温以凡一脸欣慰，“你以后就好好过你的日子。”
在饭店呆了会后，温以凡就算回去。
刚到军区门口，她就看见了秦煜南。
“你今儿休息？”温以凡有些惊讶。
“算是，不过就这么一会儿有时间。”秦煜南指了指另一边，“到饭点了，附近吃一顿吧。”
虽说两人现在是在一起了，但温以凡总觉得，这和过去的相处模式没什么不同。
不过对温以凡来说，只要相处的舒服就好了。
两人在一起不就是这样的。
来到了国营饭店，点了菜后，温以凡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心事？”秦煜南给温以凡倒了杯水。
“没有。就是在发呆而已。”温以凡喝了口水，“如今的新环境，我倒是有些不太适应。”
“正常。”秦煜南安慰了一句，“毕竟林市是你住了几十年的地方，突然让你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你肯定需要时间适应。”
温以凡叹了口气，没吭声。
虽说自己现在来了京市，离着家人的确不远。但工作的特殊性质，其实和家里人也是聚少离多。
家里人是能理解自己，主要她担心的是宋晚霁。
宋晚霁明年就读大二了，可明年是最关键的特殊时期。
温以凡经历过，见识过当年的情景。
那时候他们家里是没受到太大的影响，因为宋晚霁没有考大学。
可如今不一样了。
还有钱龙那边……
“别胡思乱想了，吃饭。”秦煜南的声音把温以凡拉回现实，“既来之则安之，往后这里就是你第二个家了。”
温以凡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走一步看一步吧，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
第180章 除夕
京市的冬天要比林市暖和一些。
眨眼到了年底，温以凡在这边也愈发的得心应手。
林市遗留的任务已经完成，至于系统的奖励什么时候兑换，温以凡问过，系统则是一脸神秘。
他说“时机未到”，温以凡也就懒得再问。
不过，自打来了京市，系统倒是安静的很。
应当是任务等级后，任务也越来越少。
温以凡也乐得自在，毕竟现在的工作已经够她忙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眨眼也快到了除夕。
除夕到初四是休息日，但温以凡身为指导员，除夕是需要留下来守夜的。
这还是温以凡第一次留在这里，和战士们过除夕。
虽然没有待在家人身边，但温以凡仍然觉得很充实。
夜晚，温以凡坐在值班室，听着收音机里的动静，正和系统说着话。
“这是我们在意过的第几个年了？”
“不重要。”系统回答的很认真，“我只是知道，我会和宿主过很多个年。”
温以凡轻笑一声，“你倒是会说话。”
一阵微弱的啜泣声传入温以凡耳中，温以凡竖起耳朵听了听，紧了紧军大衣出了值班室。
走廊里，一名姑娘正在抹泪。
温以凡走上前，轻声道：“想家了？”
“指导员。”姑娘吸了吸鼻子，“是有点。”
这人温以凡有印象，叫李莉，是今年新加入救护组的。
“第一年都这样。”温以凡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塞给李莉，“慢慢的你就知道，咱们这样的人，部队就是第二个家。”
李莉看着手里的糖块，抬头望向温以凡，“指导员不想家吗？”
“想。”温以凡如实回答，“但家永远在国后面。吃块糖吧，甜的会让你心情好许多。”
李莉擦干眼泪，挤出一丝笑容，“谢谢你指导员。”
李莉走后，温以凡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神色恍惚。
转眼，自己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小凡。”
熟悉的声音让温以凡转过头，她看见了秦煜南。
秦煜南手里提着饭盒，朝着温以凡走来，“我妈包了猪肉酸菜的饺子。”
“猪肉酸菜？”温以凡有些惊讶，“我正想着这口呢！”
“她知道你爱吃，今年特意学的手艺，自己腌的。”秦煜南晃了晃饭盒，“进值班室说。”
两人挤进小小的值班室，温以凡脱下军大衣，迫不及待的打开饭盒。
热气腾腾的蒸饺香味扑面而来，温以凡都要流口水了。
“水饺容易坨，所以我妈包的蒸饺。”秦煜南递给温以凡筷子，“旁边还有韭菜馅的，我妈说了，这除夕也得吃点吉利馅的。快趁热尝尝。”
温以凡拿起筷子，顾不得烫吃了一口。
热气在冰冷的窗玻璃上凝成白雾，温以凡咬开蒸饺的瞬间，酸菜的酸香混着猪肉的油脂在舌尖绽放。
她满足地眯起眼，“伯母这手艺绝了，酸菜腌得刚好。”
秦煜南笑着拧开军用水壶，倒出两杯冒着热气的姜茶，“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值班室的灯泡有些接触不良，忽明忽暗地照着两人中间的小桌。
秦煜南抬头看了一眼，站起身，“有手电筒没？”
温以凡顾不得说话，拿起桌上的手电筒递给了秦煜南。
秦煜南关了灯，打开手电筒查看着灯泡，“灯泡不成了，得换一个。”
“先这样吧，明儿早上我让后勤的人来换。”温以凡含糊不清道，“你吃了吗？”
秦煜南再次打开灯，坐下身子，“我在食堂吃了。食堂今儿包的白菜猪肉的，可香了。你这饺子，可是我妈给你特意准备的，独一份。”
“那我很幸福了。”温以凡笑眯眯道，“初二我去看看伯母。”
“今年你们不回林市？”秦煜南拿起帕子，擦掉温以凡嘴角的油渍，“我以为你们会回去呢。”
“家人都在这边，回去也没意义。而且，我只有初一初二休息。”温以凡喝了口姜茶，“时间紧迫，也没空回去。”
秦煜南听后也能理解，“不回去也好，这个时候的火车票最难买了。”
吃过饺子后，温以凡看着秦煜南的侧脸，“我今儿值班，你先回去吧。”
这要是让别人瞧见，可就不好了。
秦煜南虽然舍不得，但也知道这一点。
“成，那我们初二见。”秦煜南嘱咐了一句，“夜里冷，多穿点。”
“我都这么大人了，我照顾得了我自己。”温以凡摆了摆手，“回去吧。”
看着秦煜南的背影消失在雪幕中后，温以凡这才回到值班室。
她坐在椅子上，听着收音机里《红色娘子军》的选段，打了个哈欠。
新的一年，新的篇章。
——
大年初一早上，温以凡去了老三家里。
“妈，你先去睡一觉吧。”宋晚霁给温以凡脱下外套，“等你醒了，饭也差不多了。”
值了一夜的班，温以凡早就困得不行了。她点头答应了一声，拖着疲惫的身躯进了屋子。
温以凡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恍惚间似乎听见屋外传来女儿压低的笑声和锅铲的碰撞声。
等她再睁眼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看了眼手表，发现自己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
打了个哈欠，温以凡缓了一会儿，去洗了把脸。
一股子香气传入温以凡鼻腔，温以凡闻着味去了厨房，看见了正在厨房忙碌的三人。
“做啥好吃的呢？”
“都是正宗家乡菜！”宋晨易喊了一嗓门，正抡着大勺炒菜。
冯祝意低头切着肉肠，拿起一块味道温以凡嘴边，“妈你尝尝这个，是我们自己灌的。”
温以凡咀嚼着肉肠，“好吃！这味道和咱们家往年买的一模一样，不过蒜味有点重。”
“我那我下次少放点。”冯祝意指了指一旁的皮冻，“您再尝尝这个，我感觉自己怎么做，都没妈你熬的好。”
温以凡拿起一块儿皮冻，皮冻颤颤巍巍的，看着还不错。
“应该是没弄干净，看着不太清亮。”温以凡尝了一口，“还挺筋道的，挺好的。”
宋晨易菜出锅时，钱龙夫妇以及廖三夫妇也到了。
屋里顿时热闹了起来，真正有了过年的气氛。
一道道菜被端上桌，大家欢声笑语，举杯欢庆。
“新年快乐！”
今日，才算他们的团圆饭。
第181章 调令
春日的气息笼罩着京市，院里的树枝都抽出了嫩芽。
春风拂面，带着青草的香气，带走了冬日残存的最后一丝寒意。
房间内，温以凡正聚精会神的讲解着知识要领。
下面的人听的认真，时不时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现如今，温以凡来京市已经快半年了。
这半年里，她的新理论不仅仅在小组内得到了利用，就连医院那边，都频繁的请温以凡前去讲座。
靠着温以凡的新理论，医院拯救了不少的病人。
仅仅半年的时间，温以凡依旧获得了不少的表彰，一时间也是名声大噪。
晌午，温以凡打了饭，找了个角落坐下。
她吃着午饭，有些心不在焉。
再有一个月，历史上最浩荡的事件就要开始了。
那个时候，当真是天翻地覆。
若是和前世一样，她的确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可现在不同了。
尤其是她身边的人，她在想个法子，让他们免受更多伤害才是。
正想着，温以凡对面坐了一人。
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组长，张继忠。
“组长。”温以凡抬头，放下筷子，“有什么事吗？”
“吃过饭，去我办公室一趟。”张继忠神色严肃，“要事。”
温以凡答应了一声，看着张继忠走后，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办公室。
当看见桌上的文件时，温以凡手抖了抖。
这是一封调令。
“我们救护小组的医术，现在是最顶尖的。”张继忠声音沉稳，“现在，前线需要我们。”
“什么时候出发？”温以凡抚摸着桌上的文件。
“三日后，出发南屏关。”
出了办公室，温以凡心中沉重。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可她也知道，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
她为的，就是拯救更多伤员。
所以无论到底有多艰险，她都要去。
三日的准备时间不多，考虑到温以凡是第一次去前线，周政委给温以凡做了不少的思想工作。
“周政委，我并不害怕，因为我觉得这是我的使命。”温以凡面色平静，“我身为医者，就该这么做。”
周斌愣了一下，“温指导，你的觉悟很高。”
“我只是在想，临出发前，我是不是可以和家人告个别。”温以凡抿了抿唇，“因为这一次……”
这一次去了，不知是否还回得来。
“当然可以。”周斌没有任何犹豫，“这是假条，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但明儿一早，必须准时回来，我们下午就要出发。”
钱家饭馆。
此刻包间内的沉默震耳欲聋，宋晚霁和冯祝意红了眼眶，就连宋晨易也转过了脸。
“你们这是做什么？”温以凡轻笑一声，“这是我的使命。”
“妈……”宋晚霁声音发抖，“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温以凡回答的干脆，“这是命令。”
“可如果妈妈你去了……”宋晚霁哭的更厉害，“如果你……如果你……”
后半句话，宋晚霁还是没有说出口。
“妈妈知道你担忧。”温以凡抬手，温柔的擦去宋晚霁的眼泪，“但妈妈的医术，能够在战场上挽救更多的人。晚晚，你当初学医，不也是这个目的吗？”
宋晚霁止住哭声，“是，这的确是我的目标……”
可一想到自己的妈妈，马上就要奔赴前线，她就没办法接受。
“妈。”宋晨易眼睛发红，看着温以凡，“无论如何，我会照顾好小意，照顾好小妹。”
“嗯，妈相信你。”温以凡笑呵呵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这个家就得全靠你……”
“妈！”冯祝意打断了温以凡的话，“不要说这种话。你得完好无缺的回来，看你的孙子。”
“好，妈答应你。”
温以凡举起酒杯，“好了，都别难过了。这其实也是我的表现机会，也是我真正能展现自己用处的地方。来，我们喝了这杯，就当是为我送行了。”
大家都默不作声，干了这一杯。
“明儿一早我就要回去了，开心点。”温以凡倒是十分豁达，“别难过了，我可不想日后回忆起来，是你们哭的样子。”
闻言大家抹了眼泪，尽量聊着别的话题。
酒过三巡，温以凡单独把钱龙叫了出去。
她递给钱龙一封信，“小龙，这封信你收好，等我明天出发后，你再打开看。如果你信得过大姐，就按照信上的做，不要问为什么。因为只有这样，你日后才能够保全一切，不让你家里人过上苦日子。”
钱龙听后吓了一跳，他接过那封信，只觉得手里此刻有千斤重。
“大姐，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就当做是内部消息好了。”温以凡没有过多解释，“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完全按照我信上说的去做，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够平安。”
钱龙重重点了点头，“大姐，你是我和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我当然是信得过你。我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做，并且照顾好老三一家，还有晚晚。”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温以凡长出一口气。
短暂的团聚结束后，次日温以凡回到了队伍中。
她本是想去找秦煜南的，但时间紧迫，最终还是没来得及，只留下了一封信给秦煜南和程玫。
房间内，温以凡沉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这次去前线，并非是整个小组的人，按照上面命令，是要挑选技术成熟的医生和护士。
毕竟他们小组，成立才不过半年。
而选人，自然就落在了温以凡身上。温以凡身为指导员，没人比她更了解手底下这些人的能力。
“组长，就按照名单上的。”温以凡终于开了口。
张继忠点了点头，开始宣读起名单。
被叫到名字的都向前了一步，此刻他们内心都十分紧张。
当全部名单都宣读完毕后，突然有人开了口：
“指导员，我想替换王同志。”
温以凡目光落在说话那人身上，摇了摇头，“韩明，你的能力还不足以上战场。”
韩明攥紧拳头，“可是……”
“王军同志技术比你成熟，而且经验老道。”温以凡继续道，“回去。”
她名单上的所有选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并且通过系统检索过的。
第182章 出发
就拿王军这个人来说，温以凡只知道韩明代替的原因。
王军的老婆，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
如果王军在前线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们的家就完了。
可温以凡选王军，也有自己的目的。
她恰恰也是在拯救王军的家庭。
王军可是当年第二批，留苏学习的医生。
在一个月后的特殊时期，王军这样的人，下场会十分凄惨。
而上前线，能保证他和他家人的安全。
“韩同志，服从指导员的命令。”王军开了口，朝着韩明摇了摇头，“我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知道韩明这么做的原因，可在王军眼里，韩明只是个孩子。
他断然不会让一个这么年轻，能力不够的孩子代替自己。
韩明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后退了一步。
他是军人，他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好了。”张继忠开了口，“准备一下，下午出发。”
火车站。
当群众看着眼前的一幕时，都纷纷让路。
看着这些身穿军装的人，他们心里都涌起了一抹敬意。
从京市到南岭，至少要四天。
这四天上，他们都要在火车上度过。
张继忠和周斌走在队伍最前面，温以凡则跟在两人身后，至于温以凡身后则是小组其他成员。
登上火车，大家有序的把背包放在行李架子上，坐下后默不作声。
周斌翻看着手中的红皮书本，时不时会低声和对面的张继忠交谈几句。
温以凡则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景色，内心有些沉重。
“指导员。”
一阵微弱的声音传入温以凡耳中，正是除夕夜里，温以凡安慰的那名女生李莉。
“害怕了？”温以凡看着李莉。
“不是。”李莉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我好像来月事了。”
李莉神色有些尴尬，避开了温以凡的眼神。
温以凡没回答，只是起身拿下了李莉的行李，让李莉在角落处翻找，随后又带着莉莉去了火车上的卫生间。
这个节骨眼上来月事，可够折磨人的。
等李莉从洗手间出来，温以凡咳嗽一声，带着她去了过道。
“把这个药吃了。”温以凡递给李莉一颗药丸，“这是能让你月事暂时不来的。不过……对身体有些伤害，等结束后，我再给你调理。”
李莉结果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和这次要做的事比起来，她当真不在乎这个。
这边的小动静引起了周斌的注意，等温以凡回来后，周斌朝着温以凡招了招手。
得知这件事后，周斌轻声道：“那药丸你还有吗？这个时候，如果来了月事的确不方便，你看看要不……”
此次出门，除了温以凡和李莉，还有两名女护士。
“还是要看她们自己的意思。”温以凡瞥了眼两人，“我去问一问。”
来到两人身边，说明来意后，两人都先把药收了起来。
她们比较幸运，这个月的月事已经结束了。
回了位置，温以凡从口袋里偷偷拿出一块糖，递给了李莉。
“吃块糖，肚子疼和我说。”
“谢谢指导员。”李莉轻声道，心中温暖。
小插曲过去后，车厢再次恢复寂静。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温以凡干脆好系统学起了新知识。
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幻，天黑过后，大家都拿起提前准备好的干粮，啃了起来。
难熬的一夜就这么过去，次日列车在站台停靠后，戴袖套的职工们抬着木桶上了火车。
战士们拿出饭盒，有序的打着饭，列车员则送来了一壶壶的人热水。
火车越往那边走，天气就愈发的温暖。
看着周围从没见过的景象，温以凡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等快抵达时，众人摘掉了所有部队番号的标识。
火车抵达终点，等到群众们全部下车后，小组人员才开始行动。
站台，负责接站的是个五大三粗，浓眉大眼的男人。
张继忠同对方交谈几句后，便朝着队伍做了个手势。
出了火车站，一众人上了卡车。
卡车离开时带起一段尘土，温以凡看着倒退的画面，心中沉重。
接下来，应该是要去边境。
抵达了附近军区，下了卡车后，张继忠这才开口：“去换服装，之后吃饭。填饱肚子后，出发边境。”
“是！”
填饱肚子换了服装，临出发前，张继忠再次嘱咐，“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河内医学院的野战医疗队。抵达边境后，不准再说中文，如果再说，军法处置！”
组员们沉默地点头，连最活泼的李莉都绷紧了脸。
“这几位，等下会教你们如何伪装口音。”张继忠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几位战士，“你们跟着他好好学，如果学不会，那就不要随便开口说话，记住了吗？”
这次时间紧迫，他们小组的人根本来不及做这方面的培训。
上了卡车后，本地的几名战士，教了他们一些基本用词。
一众人里，学的最快的自然是温以凡。
在火车上这段时间，她和系统学的就是这些。
她现在已经能掌握基本发音，甚至还懂了一些当地人会说的特殊词汇。
卡车缓缓行驶在路上，当在快抵达边境时，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没过多久，卡车突然熄火，停在距离界碑五百米处。
温以凡透过帆布缝隙，看到这写着外国语的牌子。
车上，负责带领他们队伍的黎同志做了个手势，示意悄悄下车。
一众人蹑手蹑脚下了卡车，随后整理队形，跟着黎海生继续向前。
气氛压抑的让人呼吸都困难，众人都提心吊胆跟着队伍行走。
就在这时，黎海生突然蹲下身，示意队伍停止前进。
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一辆印着国际红十字标志的吉普车缓缓驶来，后面还跟着一辆卡车，在他们不远处停下。
车上跳下来一名军官，黎海生上前用外国语交涉了一番。
随后他摆了摆手，用外国语喊了一声，“上车！”
这句话在场人都明白，刚刚黎海生已经教过了。
上了卡车，看着角落里摆着的东西，李莉打了个哆嗦。
“别看。”温以凡搂住李莉的肩膀，让她转过了头，“记住，我们是医生。”
第183章 抵达
卡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车厢里弥漫着橡胶和汗水的混合气味。
“还有二十分钟。”黎海生压低声音，“记住你们的身份，河内医学院战地医疗队，三四月十五日从河内出发。＂
温以凡微微点了点头，一旁的李莉暗中握紧了温以凡的手，从她的动作可以看出，现在她非常的紧张害怕。
李莉今年刚二十一岁，是这随行最小的一个。
这个年纪在温以凡眼中就是个孩子，再加上是第一次，温以凡很能理解。
她回握住李莉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自己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她也是怕的。
可身为指导员，她必须要做表率。
突然，卡车猛地刹车，所有人身子惯性的往前前移，一个个险些从座位摔下去。
刚稳住身形，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以及谈话声。
黎海生做了个手势，示意所有人噤声。大家连大气都不敢说，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
断断续续的谈话声还在继续，温以凡从那些外国语中，勉强听懂了几个词汇。
这里似乎是个检查站。
系统在温以凡脑海里做着翻译：“宿主，这里是检查站，前面的人正在交涉，他们会来检查你们的身份。”
温以凡抿了抿唇，在心里回应着，“有危险吗？”
“例行行事。”
系统话音刚落，卡车的篷布被掀开，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目光锐利的扫视着卡车里的每个人。
黎海生从座位上起身，弯着腰从口袋里拿出证件，递给了大汉。
大汉不知说了什么，黎海生连连点头回应。
片刻后，大汉把证件还给了黎海生，随后放下篷布，拍了拍车厢，卡车的引擎再次启动。
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此时卡车内的气氛十分压抑。
“例行检查，别怕。”黎海生小声安慰了一句，“马上就到了。”
五分钟后，卡车停靠，众人下了车后，又跟着黎海生进入了树林。
树林后藏着隐蔽的营地，几顶帐篷映入眼帘。中间最显眼的那顶大帐篷，上面挂着一个醒目的标识。
“到了。”
张继忠的声音传来，所有人抬起头，看着周围，心情复杂。
这里的环境，真的是简陋无比。
“先检查一下自己身上。”张继忠提醒着，“这里气候潮湿，是昆虫们的天堂。尤其是要注意蚂蟥。”
温以凡低头检查裤脚时，发现一只蚂蟥已经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她的鞋子。
她迅速戴上手套，捏住那只可恶的蚂蟥。
正要用脚踩的时候，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上前，朝着蚂蟥撒了一把盐。
“用这个，这个管用。”
“谢谢。”温以凡道谢后，接过男人递来的盐袋。
随后她对着组员们开口：“都互相检查一下，尤其是衣领和裤脚。”
组员们仔细检查过后，果然都在身上发现了蚂蟥。幸运的是没人被咬伤，只是附着在衣物或者鞋子上。
“欢迎来到第十二野战医疗点，我们暂时隶属第三师卫勤保障连。”男人介绍着，“我叫陈东，是这里的队长。”
“陈队长你好。”张继忠上前，给陈东敬了一礼，“我们小组的成员已经到齐，请您指使。”
陈东做了一些简单的交代，张继忠被任命为十二野战医疗点的副队长，而温以凡则继续担任指导员。
“我们这里的主要任务范围，是战伤救治、外科支持、防疫保障。”陈东声音不大，“以及，负责培训本地卫生员。”
“手术组、护理组、防疫组人员都是要固定。张副队，你要给你带来的人进行专业分工，避免频繁交接影响救治。”
张继忠答应下来，根据每个人的能力，进行了分工。
温以凡毫不意外被分配到了手术组，毕竟她有这样的能力。
不过，让温以凡意外的是王军。
王军竟然被分到了防疫组。
以他的能力，应该在手术组才对。
但上级的安排，温以凡也不能多嘴。她相信，张继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潮湿闷热的空气让人浑身不适，但他们来这里是支援，而不是享福，就算再不适，也得忍着。
温以凡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跟着陈东走向中央帐篷。当陈东掀开帆布帘时，浓重的血腥扑面而来。
看着周围的环境，温以凡忍不住直皱眉。
可考虑到现在的处境，能有这样的环境已经不错了。
“条件有限。”陈东指了指周围，“重伤员稳定后要立即后送。你们主要处理枪伤和弹片伤。”
温以凡和徐源点了点头，默默记下。
陈东继续嘱咐着一些相关事宜，温以凡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骚乱。
刺耳的哨声传入耳中，陈东听见后第一个冲了出去，温以凡和徐源紧随其后。
黎海生正指挥民兵抬担架，担架上的人浑身是血，情况十分糟糕。
“遭遇地雷！”黎海生吼着，“需要立即截肢！”
陈东指了指一旁的手术室，随后立即道：“温指导，这次你主刀。”
截肢手术对温以凡来说并不陌生，但这样也是第二次做。
而且，和上一次的环境以及原因完全不一样。
温以凡戴上手套，心跳的极快。一旁的徐源检查了战士的生命体征，嘴飞快的报出战士的血压和脉搏。
虽然脑海里一片浆糊，但温以凡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她听着系统扫描后报出的数据，迅速分析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陈东在一旁看着，眼中对温以凡多了一丝欣赏。
刀锋划开皮肉，鲜血涌出，温以凡的手很稳，整个人冷静的可怕。
接过骨锯，温以凡深吸一口气，开始锯断股骨。
“血压？”
“80/50，还在降！”
温以凡咬了咬牙，手中速度加快。
她必须赶在伤员失血休克前完成截肢，否则他撑不到后送。
拿起血管钳，温以凡迅速结扎动脉，缝合残端肌肉，最后用绷带加压包扎。
从接收到手术结束，温以凡尽力做到了最快。
此时，温以凡的后背已经湿透。徐源再次检查了血压后，报出了一个让温以凡安心一些的数据。
民兵抬着伤员进行转移，温以凡摘下染血的手套，此刻觉得有些头晕。
第184章 空袭
陈东轻轻拍了拍温以凡的肩膀，“温指导，你做的很好。”
温以凡无力的点了点头，她撑着一旁的油桶缓了一会儿，此刻还是有些反胃。
转身趁人不注意，温以凡灌了一口灵泉水，恶心感消退了不少。
一批批的伤员不断被送入“手术室”，从白天到天黑，温以凡已经数不清了。
不远处，炮弹的轰鸣声让不少人一阵心慌。就连温以凡，都忍不住手抖。
反观陈东，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他神色专注，不被外界任何情况所干扰，只是低头处理着伤员的伤口。
“温指导……”
李莉冲进了帐篷，声音急促，“牛同志晕倒了！”
李莉口中的牛同志，正是他们组内的牛春草，是护理组的护士。
陈东头也不带，“温指导，你去瞧瞧，快去快回。”
温以凡来不及的回答，就被李莉拉着出了帐篷。
另一顶帐篷里，牛春草嘴唇发白，紧闭双眼。
“血压？”温以凡说着搭上了牛春草的脉。
“血压正常，脉搏有些虚弱。”李莉迅速回答，“上一秒她还在包扎伤口，但下一秒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晕倒了！”
“问题不大。”温以凡收回手，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灸包，“只是脱力晕了过去。”
她银针落在穴位上，随后轻轻捻动。只见牛春草突然长出了一口气，眼睛缓缓睁开。
温以凡往牛春草嘴里塞了什么东西，牛春草下意识想要咽下去，却被温以凡捏住下巴。
“别咽，含在舌下，融化后喝口水。”
牛春草点了点头，此刻脸上稍微有了些血色。
转过身，温以凡给李莉手里塞了东西，“这个药丸，要是有谁坚持不住头晕，就含一粒。记住，只给组内的成员。”
李莉攥着药瓶，“我记住了指导员。”
嘱咐过后，温以凡飞快跑回了手术室。
外面的轰炸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但这里的救治还在继续。
温以凡浑身酸痛，但却不能停下。因为她每耽搁一秒，伤员的性命就危及一分。
天色彻底黑透，所有人疲惫不堪。
吃着干巴巴的干粮，配着罐头，每个人眼神都有些呆滞。
“温指导，你先去休息。”陈东指了指旁边一间帐篷，“我今晚值班。”
温以凡撑起身子，拖着沉重的身躯走进了帐篷。
她现在已经无力去在乎什么环境，只想赶紧睡上一会儿。
就算有灵泉水，她现在都已经撑不住了。
从抵达这里后，到结束，她一共做了十五台手术。
但这只是个开始。
帐篷里并非只有她一人，温以凡随便找了个空位，躺下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温以凡被人叫醒。
她揉了揉眼睛，呆愣了几秒后，随后爬起身子，接替徐源。
战争还在继续，伤亡还在增加，没人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停止。
——
日日夜夜不断变幻，温以凡从一开始的担惊受怕，已经慢慢适应了周围的一切。
潮湿的空气，血腥的味道，数不清的昆虫……
“空袭！”
一阵吼声让所有人心沉下了一拍，陈东冲进帐篷，上不接下气，“去防空洞！”
温以凡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进行伤口缝合。
“温指导！”陈东声音急切，“转移！”
“一分钟。”温以凡声音冷静，“血管不缝合贸然转移，很可能出血而亡。”
“三十秒，最多三十秒！”
陈东丢下一句话，立即离开帐篷，协助转移伤员。
温以凡仿佛没有受到即将遭受空袭的困扰，继续小心谨慎的继续手中的工作。
系统正在温以凡脑海中倒计时，在“二十八”这个数字说出后，温以凡立即放下了工具，立刻进行了包扎。
“快，转移伤员！”
温以凡一把掀开帐篷帘，外面的混乱瞬间涌入耳中。
远处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地面微微震颤。
民兵们抬着担架在泥泞中奔跑，温以凡随手抓住一人，“手术室，还有伤员转移！”
民兵听后立即抬着担架前往，温以凡则再次返回，上前帮忙把人抬到担架上。
眼前的景象看着混乱，但混乱中却带着秩序。
当最后一名伤员被成功转移防空洞后，温以凡刚松了口气，就听见飞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紧接着是尖锐的俯冲声——
“卧倒！”
陈东快步冲上前，一把抓住温以凡胳膊，两人卧倒在泥泞的土地，浑身沾满了泥水。
温以凡心提到了嗓子眼，此刻真正的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和恐怖。
飞机掠过，并没有留下爆炸的轰鸣。
陈东低声道：“看来，主要轰炸区不在我们这边。”
等飞机声音消失后，陈东和温以凡互相搀扶起彼此，迅速跑进了防空洞。
防空洞内，此刻一片沉默。
温以凡用手蹭了蹭泥水，李莉递来一块不算干净的帕子。
就在温以凡擦手的时候，李莉注意到了温以凡手上渗出的鲜血。
“温大夫，你受伤了！”李莉抓住温以凡的手。
温以凡看着手上划破的口子，“小伤，消下毒就好了。”
李莉拉着温以凡去处理了伤口，本事要给温以凡包扎，却被温以凡拒绝了。
手上裹了纱布不好操作，她还得做手术。
“抗生素。”陈东递给温以凡一个药瓶，“防止感染。”
“留给战士。”温以凡摇头，“我这只是小伤……”
“吃了。”陈东态度强硬，“只有你平安，才能救治更多的伤员。”
温以凡看着手里的药瓶，最后还是取出一粒吞了下去。
走到深处，温以凡来到刚刚自己救治的最后一名伤员前，检查了脉搏和血压。
“还是有些低。”温以凡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过眼下看来，并无大碍。
“要呆多久？”温以凡看着陈东。
“等消息。”陈东抿了抿唇，“这种情况，大概是四十分钟左右。”
防空洞内，每个人依旧继续着自己的职责。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微弱的哨声传了进来。
陈东跑到最前方，反复确认后，这才做了个手势，众人开始再次转移。
幸运之神眷顾了这片土地，这次空袭的目标并非是这里。
外面的一切都完好无损，唯一不同的就是天气。
下雨了。
第185章 前线
雨水拍打着树叶，杂乱的声音此刻却给人带来一种宁静。
所有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趁着换衣服的功夫，温以凡实在没忍住，钻进空间，用两分钟迅速洗个澡。
等她从空间出来，穿好衣服的时候，李莉正好走了进来。
“温指导，队长和副队长找你。”
温以凡答应了一声，穿好白大褂，披上油布走出了帐篷。
雨声拍打的帐篷，让帐篷里压抑的气氛有所缓和。
温以凡抿了抿唇，看着面前那名陌生面孔的男人，久久没有说话。
前线急缺医生，现在只能从这里抽调。
空袭造成了毁灭性的伤害，给温以凡考虑的时间并不多。
“我去。”温以凡嘴唇动了动。
在这方面，她也算……
有经验。
“温指导。”张继忠有些犹豫，“你并没有上战场的经验。”
“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我。”温以凡回答的干脆，“我和王军一块儿，徐源留在这里。”
温以凡的声音很平静，帐篷里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一般。
“温指导。”陈东看着温以凡，“前线的医疗点条件更差，而且比这里危险一百倍。”
“我知道。”温以凡拽了拽白大褂，“我是指导员，就算再危险，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退缩。而且，这里除了我，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论战地急救能力，她最合适。
虽然没有太多经验，可医术这方面，她的确是最高的。
“我还是那句话，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温以凡重复了一遍。
陈东沉默了片刻，随后道：“老张，给她和王军配齐基本物资，马上就出发。”
张继忠重重叹了口气，扭头去准备。
十分钟后，温以凡和王军坐上了卡车。
“我上过战场。”王军声音沉稳，“在经验这方面，我比你要足。我会照顾你，你跟紧我。”
“好。”温以凡答应一声，“谢谢。”
“谢什么，我们是战友。”王军挤出一丝笑容，“应该的。”
温以凡闭上眸子假寐，实际是和系统在沟通。
“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的机会？”
这次可是来真的了，是真的要踏入战场了。
“宿主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任何意外。如果有任何危险，我都会提醒你。情况危急的话， 我会把你拉进空间。”
系统的声音也带着一丝紧张。
他当然很怕温以凡出意外了。
“可这样，岂不是很容易暴露？”
“宿主，你的命比这些重要。”系统弹出一个窗口，“而且我给你发了一些特殊道具，这些道具你先简单了解一下，后面会有用处的。”
温以凡看着这些道具介绍，心中笑出了声。
这次系统真的是下了血本。
时间沙漏这种道具，竟然一口气发了五个，而且还特别还标注可叠加使用。
可同样的，副作用也很大。
还有什么迷雾丸，可短暂迷惑敌人视线，以及什么隐身符……
这些都是温以凡从没见过的东西。
“谢了。”温以凡轻声道，“既然是立功的机会，我当然不会错过。”
离前线越近，那种味道就越浓。
铁锈般的血腥气混着硝烟的焦灼，以及一股子难以言说的腐烂，和皮肉烧焦的诡异味道。
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人难以忍受。
王军面色平静，他上过战场，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
“只能忍着。”他看着温以凡的神色，“忍不住，是当不了救护员的。”
“你……之前救了多少人？”温以凡没忍住问了一句。
王军神色恍惚，“记不太清了。最多一次拉回了十二个人，都活了。”
温以凡看着王军的眼神，多了几分敬佩和仰慕。
“切记，不要逞强。”王军嘱咐道，“你的命同样珍贵。你一定要时刻谨记，你活着能拯救更多人的这个道理。”
卡车停下，温以凡和王军下了车。
“就在前面。”卡车司机指了指前面的战壕，“刚刚空袭的就是这片区域。前方还在交火，你们主要负责后面空袭过的区域。”
温以凡和王军相视一眼，两人深吸一口气，朝着前方走去。
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温以凡尽量忽视这些声音，只是专心寻找着伤员。
几名和他们一样带着臂章的战士，在不远处穿梭。
一阵微弱的声音传入温以凡耳中，温以凡循着声音迅速上前，低头开始检查伤势。
“你一个人能行？”王军询问了一句。
“可以。”温以凡头也不抬，“不用管我。”
“不要往前去。”王军再次嘱咐，“前方危险。”
前方，那是交火区域。像温以凡这种没有战场经验的，去了就是炮灰。
王军走后，温以凡让系统检查了战士的伤势，随后进行包扎。
不远处走来两名陌生的战士，抬着担架。温以凡立即把两人喊过来，让他们转移伤员。
一个、两个、十个……
温以凡不知疲倦，继续搜寻。
“搭把手！”
这句外国语传入温以凡耳中时，温以凡反射性的抬头。
一名脸上带血的战士，正费力拖着一名少了一条腿的战士，朝着温以凡这边走来。
温以凡快速跑向战士，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战士胳膊上一样带着臂章，温以凡上前搭了把手，把刚从系统那里学到的外国语，蹩脚的重复了一遍，“什么情况？”
“被炸断了腿！”
虽然温以凡有些口音，但对方还是听懂了，“血止不住，已经昏迷了！”
温以凡立即检查了伤员的脉搏，随后查看了伤口。
“你是增援，对吗！”战士突然一把抓住温以凡的手。
温以凡愣了一下，“对！”
“前面，前面还有很多伤员！”战士说完，突然吐了一口血。
此刻的温以凡才注意到，眼前的外国战士一直捂着腹部。
当他把手拿开时，可以清晰的看见，那是枪伤。
“别动！”温以凡用力按压住对方的伤口，声音有些发抖，“你我这就给你……”
“不要管我，去前面！”战士嘶吼着，“前面需要援助！”
他紧紧抓着温以凡的手，往温以凡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快去，别管我……”
第186章 前线救援
来不及去看战士塞了什么东西，温以凡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跑向了前方。
前方的枪声再次传来，温以凡听的心里发怵，可脚步却没有停下。
因为那名战士说了，前线需要她。
所以，她必须要去。
而且，她有系统，系统也可以保护她的安全。
枪声和爆炸声离耳边越来越近，温以凡整个人犹如一根是紧绷弓弦，不敢有任何松动。
踩着泥泞，温以凡弯着腰观察着四周，突然听见微弱的呻吟声从弹坑里传来。
弹坑边缘，一名年轻战士正用身体护着个满脸是血的伤员。看到温以凡时，他灰暗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医生，医生！”
温以凡顺着声音立即前往，滑下弹坑，她快速检查起伤员的情况。
伤员腹部被弹片撕裂，鲜血已经浸透了整个前襟。她迅速掏出止血钳，手指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中精准地夹住出血点。
“坚持住！”
温以凡大喊着，同时用牙齿撕开绷带包装。
子弹在头顶呼啸而过，炸起的泥土不断落在她背上。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只专注于眼前的情况。
“医生，医生你看看……你看看他……”伤员有气无力的指着身边的战士，“我没事，我没事……”
“别激动！”温以凡安抚着对方的情绪，“我先给你处理好伤口，随后再去看他。”
伤员干涸的嘴唇咧出一抹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安心，显然对温以凡已经十分信任。
“好了！”
话音落，温以凡再次去检查另外一名战士的伤口。
另外一人的伤势没刚刚战士那样严重，处理好后，温以凡给两人指了个方向，告诉他们医疗点的位置。
温以凡在炮火中弓着身子前进，军靴陷进泥泞里发出声响。
她目光如炬，突然扑向右侧，拽住一个正往弹坑爬的伤员衣领。
那人的右腿已经血肉模糊，身后拖出长长的血痕。
“别动！”
她扯下腰间绑带，三两下扎紧对方的大腿动脉。
她头也不抬，利落地用眼下能找到的材料，做了个简易担架。
费力的把伤员移动到担架上，她拖着前端，猫着腰穿行在硝烟中。
“宿主，趴下！”
系统的提醒传入温以凡耳中，温以凡下意识的转身，迅速趴在伤员身上。
只听身后传来爆炸声，温以凡耳朵嗡嗡作响，喉咙涌起一抹腥甜。
她硬生生压住这抹腥甜，在系统提醒后，这才起身继续拖拽着担架。
第三处、第四处……
温以凡记不清转移了多少伤员。
她浑身沾满鲜血，脸被硝烟熏得漆黑，额头上布满汗水。拖着担架的手不断发抖，那双手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沾满了泥土和血迹。
温以凡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累”。
她累的抬不起胳膊，累的使不上劲儿，累的完全忽视了这里是战场，只想倒头睡上一觉。
可她不能。
还有很多人等着她去拯救，还有很多人值得她去救。
所以她必须坚持。
她心中唯一的念头，只有救人。
“宿主……”
系统的声音带着浓厚的担忧，温以凡在这期间已经不知喝了多少次灵泉水。
甚至就连系统，都快搞不清楚温以凡到底救了多少人。
“三点钟方向，有狙击手……”
系统的提醒传来，温以凡却没有任何反应，她现在的头脑明显有些转不动了。
随后，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秒人出现在了空间中。
“送我出去……”温以凡声音微弱，“伤员还在外面……”
“有狙击手在盯着宿主！”系统的声音带着急切，“等等，等威胁解除！”
一杯灵泉水飘到温以凡眼前，温以凡费力的抓住杯子，把水一饮而尽。
约摸着过了半分钟，温以凡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战场。她继续拖着担架前行，此刻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
索性担架上的伤员已经昏迷，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要是亲眼看见，一定会觉得是见鬼了。
“医生，医生！”
就在温以凡重新返回前线后，一阵吼声传入了温以凡耳中。
温以凡顺着声音望去，拖着沉重的脚步，费力前往。
可在看见眼前人的面孔时，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心跳暂停，血液倒流。
是秦煜南。
秦煜南脸上沾满泥浆，但温以凡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双眸子，她绝对不会认错。
“医生，别傻愣着了！”
身旁的呼唤把温以凡拉回现实，温以凡迅速低下身子，脸上少有的出现了慌乱。
秦煜南腹部的弹孔正在汩汩冒血，鲜血覆盖了军装原本的颜色。温以凡此刻心中在尖叫，系统则迅速的分析了秦煜南的伤势。
“贯穿伤，但并未伤及脏器。冷静，宿主你现在要冷静。你要是慌了，就没人能救得了他了！”
系统的话如同一巴掌打在了温以凡的脸上，温以凡咬破舌尖，疼痛感让她清醒了几分，同时也让她镇定了下来。
她拿起消毒棉，按在伤口上。昏迷的秦煜南发出一声闷哼，睫毛剧烈的抖动。
“很快……”她喃喃自语，声音只有自己能听清。
只见她精准找到出血点，处理过后立即进行了包扎。
当最后一道结打好时，秦煜南突然睁开眼。
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眸子此刻布满血丝，在看清她的脸时骤然紧缩。
“小……凡？”秦煜南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掩不住的惊惶，“你怎么在这……”
“别说话。”温以凡用力按住他想抬起的肩膀，“保存体力，我带你离开这里……”
前方的交火还在继续，温以凡托着担架，眼神坚定的前行。
耳边的声音在这一个荡然无存，此刻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带秦煜南离开这里。
她要他平安的离开这里。
系统的不断提醒着周围的危险，温以凡神经紧绷，一次又一次的趴在秦煜南身上，再起身再前行。
此刻的她浑身麻木，前进全凭着那一股子劲儿。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温以凡终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王军。
她身子一软，突然摔倒在地，身上的重担在一刻全都消失。
第187章 受伤
王军在看见温以凡的情况后，此刻也是大惊失色。
他不要命一般的跑向温以凡，在温以凡即将要倒下那一刻，迅速接住了她。、
“温指导，你去前线了！”
“救……救他……”温以凡指着担架上的秦煜南，眼皮沉重，“要……他要手术……”
下一秒，温以凡失去了意识，闭上了眼睛。
“温指导，温指导！”
王军声音嘶哑，他呼唤了几声后，立即检查了温以凡的生命体征。
担架上，秦煜南试图起身，但现在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他以一个极为别扭的姿势，看着没了意识的温以凡，心急如焚。
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渗出，他强压着不适，开口问道：“她……怎么样？”
“应该只是脱力晕了过去。”王军故作轻松回答，却不着痕迹的把沾了血的手，藏在身后，“你别乱动，我去喊人，带你们离开这里！”
秦煜南看着王军离开，他费力的伸出手，握住了温以凡垂下的手。
看着头顶的天空，秦煜南眼神涣散，最后也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温以凡听见了耳边的抽泣。
这声音让她一阵烦躁，她想开口驱赶，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但却什么都不到。
她在内心里疯狂呼唤着系统，可系统却没有反应。
什么情况？
难道自己死了吗？
温以凡满头雾水，此刻完全搞不清楚情况。
不行，不行！自己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温以凡越听越烦躁，最后拼尽全力吐出了两个字。
“闭嘴！”
床边，正守着温以凡的李莉，在听见这微弱的声音时，第一反应以为自己幻听了。
可在她看见，温以凡的眼皮动了时，顿时大喜过望。
“温指导，温指导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李莉啊！”
床上，温以凡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灯光让温以凡觉得有些刺眼，她眯着眸子，盯着天花板好半天。
原来自己没死，原来刚才吵自己的是李莉。
“宿主，欢迎回来。”
系统的声音传来，“你很幸运，自己睁开了眼睛。”
“我怎么了？”温以凡询问着系统，满脑子问号。
自己应该就是脱力晕倒了才对吧？
“你受伤了。”系统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三处，枪伤。”
哈？
温以凡听后顿时傻了眼。
不对啊，系统不是说会保护自己的吗？
而且系统的提醒，自己应该都躲过去了才对啊。
“你带着秦煜南离开的时候，你趴在他身上，挡住了子弹。”系统闷闷的回答，“我……我知道宿主你救人心切，用了一些小手段，保住了你一口气，同时隔绝了你的疼痛。”
闻言温以凡眨眨眼，怪不得自己当时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我现在的状况……”
“子弹都已经取出来了，但你恢复要很久很久。就算有灵泉水，也要很久。”系统叹了口气，“再上战场是不可能了。”
温以凡陷入了沉默，她听着系统后面说的自己受伤的位置，心中一片冰冷。
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自己的命就这么交代了。
“温指导，你感觉怎么样？”李莉的声音传来。
“我们在哪？”温以凡声音沙哑，“是医院吗？”
“对，这里是医院。”李莉回答，“子弹都已经取出来了，你现在生命体征平稳。”
温以凡转过头，注意到了李莉缠着绷带的手，愣了一下，“你的手怎么了？”
“我太没用了。”李莉一脸愧疚，“转移伤员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摔断了胳膊。”
实际上，李莉是为了保护伤员才受伤的。
但她不想让温以凡担心，就撒了谎。
“撒谎，你哪里会那么笨。”温以凡瞬间看穿了李莉的谎言，“是为了保护伤员吧。”
李莉垂下头，“也算吧。”
“好样的。”温以凡夸赞了一句，“别自责。”
“我的手受伤了，也就不适合继续待在前线，所以队长就把我调到了这里来，打打下手，还能照顾温指导你。”李莉抬起头，勉强一笑，“我没事。”
温以凡长出了一口气，她试图挪动身体，可只是微微的一动，就疼的她呲牙咧嘴。
“温指导，你现在不能乱动。”李莉连忙开口，“你伤的太重了，能活着都是个奇迹，现在必须好好休养。”
“对了，我最后救的那人，现在在哪你知道吗？”温以凡眸子里多了一丝担忧。
“您是说秦师长吧，秦师长现在也没什么大碍，手术很成功。”李莉回答，“秦师长在另一间病房，您放心好了。”
得知秦煜南没事，温以凡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说是医院，但伤员太多，周围十分的拥挤。
温以凡在的这间病房，满满当当塞了十三名伤员。
屋里的哀嚎和闷哼，听着让人内心十分沉重。
“温指导，您知道吗，您救了很多人。”李莉低声道，“您真的很厉害，一个人去了前线，挽救了那么多条生命。”
“我……记不清了。”温以凡苦笑一声，“我当时，只是想……”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的衣服呢？我衣服口袋里，有另外一名医生给的东西，我还没看是什么。”
李莉站起身，一只手拿来了温以凡的破损的军装，她顺着口袋里摸了摸，最后发现了一枚徽章。
温以凡接过徽章，看了好半天都没有认出来。
“这个，是那名医生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帮我转交给队长，看看他认不认识。”
李莉答应了一声，“好，下次见面我转交给他。”
温以凡盯着天花板，心中不知想什么。
“温指导，你好好睡一觉，别想其他的。”李莉轻声道，“这边有我呢。”
温以凡微微点了点头，此刻的她也觉得身心俱疲。
闭上眼睛，温以凡很快沉沉睡去。
李莉抬起右手，给温以凡盖好被子。随后拿起那枚徽章，转身出了病房。
温以凡没事，她也能放心了。
幸好，幸好温以凡熬过来了。
李莉眸子带着一丝坚定，她现在已经把温以凡当成最大的榜样了。
第188章 回京市
晨光透过病房的纱窗，在温以凡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盯着天花板数到第七天时，终于能靠着枕头坐起来了。
“今天换药。”李莉单手托着治疗盘进来，动作比半个月前熟练许多。她身后跟着另外一名护士，这人温以凡也并不陌生。
这段时间，都是李莉和这名小护士在照顾她。
温以凡咳嗽了两声，李莉连忙放下托盘，轻拍着温以凡的后背，“如果伤口恢复的好，温指导你就能返回京市医院，继续休养了。”
温以凡默默的点了点头，她掀开杯子，“换药吧。”
李莉拉上帘子，小护士低着头，开始给温以凡换药。
换药的过程并不轻松，但温以凡一声不吭，连一滴汗都没流。
这倒不是她能忍，而是系统给她留下了一个好东西。
这个道具叫止痛丸，会暂时麻醉身体，让身体感受不到痛苦。
至于系统，在他不知用什么办法，保住自己后，就进入了休眠期。
说是能量消耗太大，所以不得不休眠。
空间温以凡还是可以正常使用，但也只限于从里面取东西。
换药的时候，医生从外头进来，查看了温以凡的伤口。
“温指导伤势恢复的很不错，再观察一个星期，就可以转移了。”医生有些惊叹，“您的身体素质，还真是够硬。”
这恢复速度，医生都觉得是神迹降临了。
当然，实际上这是温以凡每日喝灵泉水的功劳。
等医生和小护士走后，温以凡同李莉询问起了秦煜南。
“秦师长怎么样？”
“秦师长，应该是和你一块儿转移。”李莉回答，“他现在恢复的也不错，你不用担心。”
李莉犹豫了一下，“温指导，要不我去把秦师长找来吧。他现在，还是可以下床走动的。”
温以凡点了点头，“好，那麻烦你了小莉。”
十分钟后，李莉带着秦煜南来到了温以凡床边。
她低声道，“十分钟。要是医生查房，看见秦师长不见，肯定要问的。”
秦煜南谢过了李莉，等李莉走后，他坐在床边，拉住了温以凡的手。
“小凡……你救了我的命。”
“这是我应该做的。”温以凡用拇指拭去他眼角的湿润，“换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不是吗？”
“当然。”秦煜南露出一丝笑容，“我都不知道，你当时伤的那么重。你真的……更像一个英雄。”
“我只是一个医生。”温以凡轻笑，“不算什么英雄。”
闻言秦煜南摇了摇头，“不，你就是。你知道你这次救了多少人吗？”
温以凡愣了一下，歪着头数了数，“十个？”
“包括我在内，十七个人。”秦煜南给出了清晰的数字，“等你回到京市，你就等着被表彰吧。”
十七人？
温以凡听见这个数字，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自己有这么厉害吗？
她以为，十个人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
不过，她能救下来这么多人，系统也有很大的功劳。
要不是有系统，她早就死在了战场上。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有这么厉害。”温以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闲聊了几句后，见时间差不多了，秦煜南也没有多留。
他也不想给李莉带去麻烦。
等秦煜南走后，温以凡心中一阵激动。
她并不知道功劳评判的标准，而且她一开始救人，也不都是因为这个。
她只是觉得，这是自己的职责。
现在，她倒是很期待自己会被如何表彰。
——
又一个七天过去，温以凡和秦煜南，连同其他几名战士，被转移回京市，在京市军区医院，继续接受疗养。
温以凡回京这一日，上级就通知了温以凡家里人。
宋晨易和冯祝意以及宋晚霁，外加钱龙一家子和廖三一家子，全都来了医院看望温以凡。
得知温以凡受了三处墙枪伤，大家都哭成了泪人。
尤其是冯祝意，如今她大着肚子，差点动了胎气。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还没死呢。”温以凡半开着玩笑，“我这不是好好的？而且医生都说，我恢复的很好。”
“呸呸呸，妈你别说这么晦气的话！”宋晚霁握着温以凡的手，眼睛都哭红了，“你真是吓死我们了。”
身为家里人，他们不在意什么功劳，他们只在意温以凡的平安。
过了好半天，大家这才止住哭声，病房的气氛也好了不少。
“妈，我们听说，你在前线救了十七个人。”宋晨易开了口，“你真是太厉害了。”
当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
谁都没想到，温以凡在前线竟然这样的勇猛。
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拯救病人……
那个画面，他们想想就打怵。
正说着话，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程玫。
程玫快步走到床边，她眼里含泪，“小凡，谢谢你。我都听说了，我都知道了是你救了小南。你这孩子，真的……”
说着说着，程玫的泪珠就掉了下来。
她已经不知道如何感谢温以凡好了。
当时的危机情况，秦煜南已经全部都告诉了她。
要不是有温以凡，自己的儿子当真就死在了战场上。
“伯母，别说这些，我相信如果我遇到了危险，他也会这么做的。”温以凡抬手擦去程玫脸上的眼泪，“他恢复的怎么样？”
“你不用惦记他，他现在好着呢。”程玫摇了摇头，“你的伤，可比他重太多了。”
闲聊了几句后，程玫突然压低了声音，“小凡，上面对你的表彰已经决定下来了。我这次来，也是给你透个气。你这次是立了大功，上面说，等你恢复后，就派人来送牌匾。”
牌匾？
温以凡愣了一下，“那是什么？”
“你在战场上救了十七个人，是妥妥的一等功。”程玫继续道，“一等功，自然是有牌匾和其他奖励的。”
什么？一等功！
温以凡眼睛瞪得大大的，脑子嗡嗡作响，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这……
活着的一等功，自己？
“宿主，没错。”
系统久违的声音传来，声音带着一丝喜悦，“这是你应得的。”
第189章 选择
温以凡的手紧张的抓着被子，止不住的发抖。
她太激动了。
一等功在这个年代几乎等同于传奇的荣誉，可如今竟落在了自己头上。
“系统，你醒了？”温以凡轻声询问，“能量恢复了？”
“恢复了一半。”系统的声音带着疲惫，“现在能和宿主进行对话。余下的能量，还需要时间。”
温以凡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病房里一张张震惊的面孔。
“我……我没听错吧。”宋晚霁声音颤抖，“活着的一等功，我妈妈……”
“没有听错，是真的。”程玫微微点了点头，“这是属于你妈妈的荣耀。上级说了，等你妈妈身体恢复后，就会在军区礼堂进行表彰。”
宋晚霁握住温以凡的手，激动的再次掉了眼泪，“妈，你真的太厉害了……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傻孩子。”温以凡摸了摸宋晚霁的头，“别这么激动……”
“哪里能不激动啊，这是……这是天大的荣耀！”宋晨易激动的直拍大腿，“妈，你太了不起了！”
病房里此刻陷入沸腾，大家都震惊于温以凡的功劳。
直到医生前来查房，告知温以凡需要静养，大家这才散去。
不过临走时，温以凡叫住了钱龙。
病房门被关上后，温以凡问起了重要的事。
“小龙，你按照我说的做了吗？”
如今已经是七月份，那场浩荡的行动已经正式开始。
钱龙神色凝重，“多亏了大姐你的提议，我这次才勉强得以幸免。你放心，我并没有受到太大的牵连。但晚晚那边……”
“我知道。”温以凡打断了钱龙的话。
她是经历过那个时期，自然知道这些。
大学全面停课，许多大学生面临着选择。
“晚晚这边，我会和她商议的。”温以凡低声道，“你们一家无事就好。”
“都是多亏了大姐你消息灵通。”钱龙心中有些感慨。
也好在，他选择了无条件相信温以凡。
否则，现在的他不知道在哪个乡下呢。
和钱龙聊了几句后，温以凡就让钱龙喊来了宋晚霁。
当温以凡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宋晚霁情绪有些低落。
“妈，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下乡吧。”温以凡声音轻柔，“你是学医的，不少地方正需要你这样的技术。而且，你主动下乡，会好很多。”
宋晚霁明白温以凡话中的含义，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也在纠结这个问题。
“我们本就是农村出身，下乡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温以凡继续道，“而且，这也是应该有的觉悟。”
她看着宋晚霁低垂的眉眼，知道女儿心里在挣扎。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本该前途光明，可如今却要面临突如其来的变故。
“晚晚。”温以凡的声音很轻，却坚定，“妈知道你不甘心，但现在局势如此，我们必须顺势而为。”
宋晚霁咬着唇，眼眶微红，“可是妈，我的学业……”
“学业不会荒废。”温以凡握住她的手，“你是学医的，无论在哪里，都能救人。乡下缺医少药，你去了，反而能真正发挥自己的本事。”
宋晚霁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好，我听您的。”
她知道，自己妈妈的决定不会有错。
而且，她也像自己妈妈一样，帮助更多的人。
一星期后。
宋晚霁最终被分配到黑省，当卫生员。
比起其他地方，黑省待遇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这就是主动下乡的好处。
得知这个结果，温以凡也是彻底放了心。
黑省离这里并不算远，而且他们本身就是吉省的人，都是东北的，黑省对宋晚霁来说也不算太陌生。
不用担心语言不通，以及习惯不同，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临走这一日，宋晚霁来医院看了温以凡。
“妈， 我舍不得你。”宋晚霁拉着温以凡的手，“你的伤……”
“傻丫头，妈这边不用你惦念。倒是你，去了那边要记得写信给我。”
温以凡说完，从怀里拿出个布包，塞给了宋晚霁。
她压低声音，“这些钱你拿着，到了那边也不能过的太苦。”
宋晚霁把布包收进怀里，“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妈你放心就是了。”
“走吧。”温以凡摸了摸宋晚霁的头，“别赶不上火车。”
宋晚霁不舍的和温以凡分别，出了病房后红了眼眶。
宋晨易和冯祝意，送宋晚霁去了火车站。
两人也给宋晚霁塞了一些钱，这个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钱最有用。
“三哥三嫂，你们照顾好妈。”宋晚霁抹了把眼泪，摸了摸冯祝意的肚子，“可惜，我看到小侄子出生了。”
“我们等你回来。如果可以，我们也会去看你。”冯祝意拉住宋晚霁的手，“晚晚，你是家里的大学生，给你小侄子起个名字吧。”
宋晚霁愣了一下，随后垂下眸子，“侄子就叫宋旭，侄女就叫宋晓。”
“旭”为日光出现，“晓”则为天明。
这两个字，再合适不过了。
“好。”冯祝意抚摸着肚子，“宋旭，或是宋晓。”
“我走了。”宋晚霁擦了擦眼泪，“到时候，我会给你们写信的。”
宋晨易和冯祝意望着宋晚霁渐渐消失的背影，两人也红了眼眶。
“走吧，回去吧。”宋晨易扶住冯祝意，“我们得照顾好妈，这样小妹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冯祝意微微点了点头，“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回了病房，宋晨易和冯祝意守在温以凡身边。
现在这种情况，两人暂时也没有什么事干。不过对两人来说也是好事，冯祝意需要仔细的养胎，宋晨易也能每日陪着自己的妻子。
“走了？”温以凡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走了。”宋晨易点头，“小意还让晚晚给孩子取了名字。男孩叫宋旭，女孩子叫宋晓。”
温以凡念着这两个字，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女儿的意思。
她这个女儿啊……
无奈一笑，温以凡叹了口气，“的确是个好名字。”
她心中的想法，也和宋晚霁一样。
“妈，你想要孙子还是孙女？”冯祝意问了一句。
温以凡望着冯祝意的肚子，弯了弯眸子，“孙子孙女都好，我都喜欢。”
第190章 表彰
在医院静养了快一个月后，温以凡终于能出院了。
这一个月里，温以凡在医院都快呆发霉了。
今日，是属于温以凡的一天。
温以凡穿着崭新的军装，她如今已经被特批入伍。
军区礼堂内，庄严肃穆。
“温同志，准备好了吗？”
后台，一名女同志轻声询问。
温以凡点了点头，“准备好了。”
“五分钟后上台。”
“下面，请司令员宣读授衔命令！”
伴随着声音，全场肃立。。
此时，司令员走上台，声音洪亮：
“根据总政治部决定，授予温以凡同志陆军上尉军衔，任命为军区总医院战伤救护科技术指导员，此令！”
话音落，掌声雷动。
温以凡迈步上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司令员亲手为她佩戴上尉肩章，又郑重地将一等功勋章别在她的胸前。
“温以凡同志，你的事迹，是我们全军的骄傲。”司令员低声说道，“希望你再接再厉，为军队医疗事业作出更大贡献。”
“是！保证完成任务！”温以凡声音坚定。
台下，秦煜南坐在第一排，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嘴角噙着骄傲的笑意。
很快，温以凡的事迹登上了报纸。
遥远的黑省，宋晚霁看着队长递来的报纸，一脸骄傲。
“这是我妈妈。”
“啥？”生产队队长瞪大了眼睛，“小宋啊，你妈妈也太厉害了！”
宋晚霁抚摸着报纸上的照片，笑容满面，“是啊，她是我学习的榜样。”
“厉害！”队长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宋晚霁有这样的母亲，往后他们对宋晚霁也会更加客气和敬佩。
活着的一等功，太罕见了。
军区家属院。
温以凡看着屋里的环境，心中十分满意。
从今往后，她也是一名军人了。
她会更加努力的。
“小凡！”
程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温以凡转过头，就看见程玫提着大袋子。
温以凡立即上前搭了把手，“伯母，你看你又买这些东西。”
“都是一些生活用品，还有粮食。”程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什么值钱的。”
温以凡给程玫倒了一杯水，“快坐下歇歇。”
“我就住在你隔壁不远，往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程玫喝了口水，笑眯眯道。
温以凡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伯母了。”
“不麻烦，不麻烦。”程玫摆了摆手，“早晚咱们都是一家人。”
闻言温以凡脸色微微发红，没吭声。
“好了，你收拾收拾，我不打扰你了。”程玫站起身子，“我回去了。”
程玫走后，温以凡简单清扫了屋子。
把空间里的物件拿出来摆上，经过温以凡一番收拾，这里也有了家的样子。
坐在沙发上，温以凡长出了一口气。
从今往后，自己也要彻底开始新的生活了。
——
秋风萧瑟，枯黄的叶子打着旋儿从枝头跌落。
会诊室内，温以凡拧眉，看着病历上的内容，有些头疼。
这些人在这里吵了许久，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结果。
眼前的，都是军区医院最顶尖的人才。
可面对一名患者，大家现在都有些束手无策。
“必须立即手术！肿瘤压迫神经，再拖下去会导致瘫痪！”神经外科的刘主任拍着X光片，语气坚决。
“但患者凝血功能太差，术中大出血风险极高！”血液科的王医生摇头，“我建议先保守治疗，稳定血小板再说。”
“保守？肿瘤每天都在长大，等不了！”
“那你……”
争吵声还在继续，温以凡盯着病历本，轻轻叹了口气。
这次的患者是位退役的老英雄，曾在战场冻伤双腿，如今又查出脊髓肿瘤，情况复杂。
“系统，有什么办法？”
“低温局部麻醉。”系统给出了答案，“不过，这在如今的年代，是天方夜谭。”
这是二十一世纪的技术，在这个年代根本不可能实现。就算温以凡真的能做到，也很难说服眼前的这些人。
可温以凡，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老英雄，不管不问。
“好了。”温以凡敲了敲桌子，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老院长咳嗽一声，“温指导，你有什么法子？”
“如果采用低温技术暂时降低代谢，配合精准穿刺，能减少出血风险。”温以凡抿了抿唇，“用酒精和干冰，可能实现局部降温。”
“胡闹！”麻醉科医生皱了皱眉，“你所说的这种技术闻所未闻，而且也没有相关文献上有记载。而且，你自己都说了是可能，我们怎么能在老英雄身上冒险？”
屋内顿时陷入了沉默，大家对温以凡的提议都不赞同。
温以凡叹了口气，“我知道。可眼下你们吵来吵去，都拿不出主意。难不成，你们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她顿了顿继续道，“要么就是让老英雄忍受这一切，眼睁睁看着自己病亡。要么，就大胆一试，博得生机。”
“哎呀，温指导。”老院长一脸难办，“这……不符合规定。而且，这件事风险太大，如果出了问题……”
温以凡倒是能明白老院长的担忧，她没有吭声，只是低头继续看着病历。
“这件事，需要仔细商讨。”老院长站起身，“如果真的没了别的办法，我会想办法……”
老院长看向温以凡，“温大夫，你有几成把握？”
温以凡伸出一只手，“五成。”
老院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五成……倒是比我想的要高。散了吧，我来想办法。”
老院长走后，其他医生并没有离去。
他们静静望着温以凡，其中血液科的王医生率先开口：“温指导，你真的有这么大的把握？”
“是。”温以凡面色平静，“这个手法，其实我之前听人提起过。但……是国外……”
温以凡欲言又止，但大家都已经明白了温以凡的意思。
在这个时期，采用这样的手法……
“我只在意患者的性命。”温以凡补充了一句，“大家都是一声，我想我们都能够彼此理解这一点。”
几人相视一眼后，谁都没有出声。
“我先走了。”温以凡看着几人没反应，有些无奈。
她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情，所以她也不强求他们，非要和自己在一条船上。
第191章 说服
不欢而散的会议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的温以凡，温以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重新认真的看起了病历。
“系统，你说如果上面真的不答应，那我就只能袖手旁观了吗？”
“这个年代的技术不成熟，加上现在特殊时期，没人敢去冒险。”系统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眼下的确只有这样的办法，宿主你只能尽力去说服这些人了。”
他是有更好的方法，有更精密的仪器，可问题是温以凡现在的身份。
温以凡不再是之前那个赤脚大夫，她现在是军人，是军医。
所以，太过于逆天的东西，如果暴露出来，对温以凡的影响……
温以凡抿了抿唇，沉默的盯着病历，好半天都没出声。
现在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等了。
下午，温以凡跟着去查房的时候，见到了老英雄的家人。
“大夫，我爸爸的他……”
说话的是杨志刚的女儿，杨雪。杨雪眼睛有些发红，眼底一片乌青，显然最近几日都没有休息好。
“我们现在正在考虑另外一种方案。”刘主任说话时瞥了一眼温以凡，“现在正在商议，因为这个方案的风险比较大，我们之前也没有尝试过。”
杨雪盯着自己父亲苍白的面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屋内一片寂静，温以凡心中叹了口气，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片刻后，杨雪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哽咽：
“大夫，只要能救我父亲，什么风险我们都愿意承担！”
温以凡心情无比复杂，她深吸一口气，“杨同志，其实……”
还不等温以凡说出口，却被刘主任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
“温指导。”刘主任打断了温以凡的话，“我来和家属沟通吧，你先去忙你的。”
温以凡有些无奈，但明白了刘主任的意思。
毕竟这件事，上级那边还没有回应，如果贸然的和家属说清楚，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到时候家属同意，上级不同意，那他们就更加难办了。
“好。”温以凡暂时选择了妥协，她默不作声离开了病房。
下午，院里再次召开了紧急会议。
老院长神色疲惫，他把文件推到中间，一句话都没说。
每个人挨个看过后，全都陷入了沉默。
温以凡盯着上面的那一行字，没忍住开了口：“难道要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位老英雄，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吗？”
不出所料，上面果然不同意这样冒险的决定。
因为这个方案，就是在拿杨志刚的性命做赌注。
可眼下，除了这个哪里还有别的办法？
依旧没人回答，温以凡放下文件，站起身，“我们是医生，我们都很清楚杨老的情况。现在，我们需要做出一个医生的选择。”
老院长摘下眼睛，揉了揉眼睛，有些无奈。
“小温啊，我们都了解这些，但是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上级不批准，我们……”
问题就在于杨老的身份。
“这些我都知道。”温以凡放缓了语气，“但如果连我们都不敢为这样的英雄冒一次险，还有谁会来守护这些守护过我们的人？”
温以凡的目光扫过每个人，大家感受到温以凡的目光，都纷纷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护士上气不接下气，“不好了，杨老……杨老他……”
病房内，温以凡看着里面正在抢救的景象，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杨志刚现在的情况，拖延一分就危险一分。
“我再去和上级商议。”老院长开了口，“不过，在这之前，必须得同杨老的家人说清楚。 ”
“我来。”温以凡盯着病房，看着监护仪上恢复正常，语气比刚刚多了一丝镇定，“我去说服杨老的家人。”
办公室内，温以凡看着杨老的女儿杨雪，以及儿子杨雨，深吸了一口气。
“我找二位来，是关于杨老的病，我们想到了一个方案。只是这个方案，会很冒险。”
杨雪抬起头，神色憔悴，“温指导，您说就是。”
“我们将要采用从未用过的方法，局部低温麻醉配合显微切除。”
温以凡顿了顿，继续道：“这是目前唯一可能保住杨老的方法。但把握，我们只有五成。”
五成……
杨雪嘴唇动了动，心中万般的纠结。
杨雨的情绪则有些激动，他站起身子，“温大夫，您的意思是，您们要拿我父亲做实验吗！”
“哥！”杨雪抓住杨雨的手，把他按回了椅子上，“你冷静！”
杨雨坐下身子，盯着温以凡一言不发。
“温大夫，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杨雪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我们绝不会这么冒险。”温以凡轻轻叹了口气，“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杨雪心中现在万般纠结。
她拉着杨雨的胳膊，两人出了办公室。
温以凡听着办公室外的争吵，此刻也是一阵头疼。
她能理解，这是个很艰难的选择。
不知过了多久，杨雪从外头重新进来，这一次她的眼神带了几分坚定。
“温大夫，我们商议好了，做这个手术。”
“真的……考虑好了吗？”温以凡抿了抿唇，“如果你们接受的话，那风险你们……”
“我们承担。”杨雪打断了温以凡的话，“刘主任已经和我们说了，不做手术我父亲也活不了多久。刚刚抢救回来，已经是上天眷顾了。如果再发生一次，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与其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离开，倒不如赌一把。”杨雪望着温以凡，“温大夫，我们同意做手术。但我们，也有个条件。”
温以凡点了点头，“您说。”
“我们知道温大夫，您在战场上拯救了很多人，您的医术十分了得。我们要求，让您主刀，只能是您。”
杨雪的话，其实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温以凡自然是听出来了，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好，我答应你们。”
“温大夫，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父亲。”杨雪膝盖一软，突然给温以凡跪下了，“我父亲他不该得到这样的结局。”
第192章 手术
温以凡吓了一跳，连忙起身上前扶起了杨雪。
“您快起来，这是做什么？我保证，我一定尽力而为，救回老英雄！”
有了温以凡这句话，杨雪这才放心的站起身子。
看着杨雪签下了知情书后，温以凡安慰了她一句，便拿着知情书去了院长办公室。
老院长看着上面的名字，“你是说，他们要你来动手术。温指导，你可知道，如果手术真的失败了，之后的风险……”
“我承担。”温以凡回答的干脆，“院长，这个方法是我提议的，我本该承担一切风险。但我也有要求，刘主任必须也在场。”
刘主任的能力，是院里最顶尖的，所以温以凡需要他在，以防出现别的情况。
“小刘刚刚已经来找我了，他说了，如果一定要做这个手术，他要求在场。”老院长点了点头，“不仅有小刘，院内的精英就会在你身边。我现在就去，尽快敲定这件事。”
温以凡点了点头，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晚上，院里再次进行了会诊。
最终老院长还是说服了上级，同意了这次的手术。
会议室里，一众人正在激烈的讨论。
当敲定手术时间为明天后，温以凡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家。
刚进屋，温以凡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秦煜南，一脸的担忧。
“煜南。”温以凡坐在秦煜南身边，靠在他肩膀上，“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一些事。”秦煜南搂住温以凡的肩膀，“一切还顺利吗？”
温以凡在秦煜南肩头轻轻蹭了蹭，，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还算顺利，明天上午九点手术。”
她顿了顿，“就是……”
“就是什么？”秦煜南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迟疑。
温以凡抬起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杨老的儿女指定要我主刀。”
她声音渐低，“可这个手术方案，连我自己都没有十足把握。”
秦煜南把温以凡搂的更紧，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莫名的安心，“小凡，你可是在前线交火区，拯救了十七个人的性命。你要相信自己。”
“我……”温以凡声音闷闷的，“可是我怕。”
秦煜南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紧攥的拳头，“怕就对了。当年我在前线第一次带队突围时，手心全是汗。”
“但我们是军人。越是害怕的时候，越要向前走。”
温以凡若有所思的看着秦煜南，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
“我明白了。”
“杨老的家属都那么信任你，你没有理由不信任自己。”秦煜南声音温柔，“你一定可以的。”
温以凡没回答，只是静静的靠在秦煜南的肩膀上，闭上了眸子。
“好好休息。”秦煜南在温以凡额头上落下一吻，“明天，你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次日，早上九点。
手术室内，此刻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温以凡身上，温以凡检查着周围，最终点了点头。
手术室外，老院长坐立难安。
而杨雪则跪在门口，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似乎在祈祷。
无影灯下，温以凡的手稳稳握住手术刀。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想起第一次上战场时的景象，同样的重量，同样的责任。
“血压90/60，血氧92。”麻醉师的声音从口罩后传来。
温以凡深吸一口气，刀尖精准地划开皮肤。鲜红的血液立刻涌出，又被护士迅速吸走。
“准备低温灌注。”她的声音在手术室里格外清晰，“刘主任，请帮我固定这个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手术室外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小时过去，没有任何动静。
杨雪眼睛肿的和核桃一样，而杨雨则死死攥着拳头，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两个小时过去，杨雪脚步虚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杨雨抱住自己的妹妹，脸上的带着明显的泪痕。
三个小时……
老院长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三两口吞了一粒。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
杨雪和杨雨一个箭步冲上前，眼中带着期待还有恐惧。
刘主任神色疲惫，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衫，“手术成功了。”
这句话落在所有人的耳中，宛如天籁一般。
杨雪和杨雨抱在一起泣不成声，老院长更是激动的差点心脏病发作。
“对了，温指导呢？”老院长连忙询问。
“晕过去了，不过问题不大。”刘主任摘下口罩，“王医生正在进行缝合，很快病人就会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温以凡从病房上悠悠转醒。
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温以凡就要下床去看病人，却被老院长一把给拦住。
“小温，你别着急，杨老现在已经没事了。”
“院长，我必须去看看。”温以凡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低温麻醉后的二十四小时最关键，万一出现并发症……”
“小温。”老院长按住她的肩膀，力道温和却不容抗拒，“刘主任亲自守着，三个护士轮流值班。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说完，他指了指挂在床头的输液瓶，“葡萄糖都快滴完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手术台上差点虚脱？”
温以凡揉了揉太阳穴，“实话说，记不太清了。”
她只记得，自己晕过去之前，系统说了什么，随后自己就没了意识。
“你睡了差不多六个小时。”老院长看了眼手表，“杨老那边你现在不用担心，你好好休息，等有消息会有人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温以凡抿了抿唇没再说话，老院长交代几句后，转身离开。
等院长走后，温以凡突然感觉到一阵反胃。
她咳嗽了几声，捂住嘴，十分的难受。
“宿主，这是道具留下的后遗症。”系统的声音带着无奈，“我说了，宿主你强行使用那么多道具，肯定会……”
“我有别的选择吗？”温以凡压住反胃的感觉，“我必须那么做。如果我不那么做，杨老真的要从手术台上下不来。”
“这种状况，至少持续半个月。”系统弹出面板，“宿主你这半个月，都必须好好休养，并且往后三个月，不能使用任何的道具。”
第193章 阻拦
在刚刚的手术过程中，温以凡的道具和不要钱一般，疯狂往外丢。
她之前存下来的道具，在这次手术中几乎都快用光了。
温以凡甚至有些记不清，自己回退了多少次时间。
“这就是后遗症之一，会记忆混乱，同时还会影响当时在场的人。”系统叹了口气，“宿主你一共回退了时间四次。”
四次，也就是二十分钟。
温以凡抓着被子，笑容苦涩，“我当时也没有别的选择。”
要么冒着风险使用道具，要么就眼睁睁看着老爷子出事。
她很清楚手术失败的代价。
不仅仅只有自己受到影响，当时在场的所有人，整个医院，甚至老院长都会被牵连。
“总之，道具暂时被冻结了。”系统弹出一个面板，“这段时间，宿主就好好休养吧。”
温以凡没有回答，怔怔的看着门口，不知在想什么。
下午，程玫和秦煜南前来看望温以凡。
程玫的情绪有些激动，眸中带着浓烈的担忧，“小凡，身体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伯母别担心，我没什么大事，就是太累了，睡上一觉就好了。”温以凡安抚了一句，“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我都听说了，手术很成功，小凡你真是太了不起。”程玫放下饭盒，“我给你熬了鸡汤，等下你趁热喝，好好补一补身子。”
“谢谢伯母。”温以凡勉强笑了笑，“让你费心了。”
程玫又嘱咐了温以凡几句后，便用接水的借口离开，给温以凡和秦煜南留下了空间。
秦煜南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温以凡的手，“你做到了。”
“是。”温以凡手抖的厉害，现在想想仍然有些后怕，“我都没想到，我真的能做到。”
秦煜南盯着吊瓶里快见底的葡萄糖，“我去喊护士。”
小护士进了病房，给温以凡拔了针，随后又测了测温以凡的血压。
“血压正常了。”
“有劳。”温以凡微微点了点头，“对了，杨老醒了吗？”
“术后两个小时后醒了一次，那时候问大夫您在休息。”小护士摘下吊瓶，“杨老生命体征平稳，两个多小时前已经睡下了。您要是想看，只能等明天了。”
“平稳就好，我就有些放心不下。”温以凡终于彻底的松了口气。
“杨老的家人，还要来感谢温大夫呢。”小护士笑着道，“您可是他们的大恩人。不过院长说您在休息，我就没让他们过来。”
小护士走后，秦煜南握住温以凡的手，“这下放心了？”
“嗯，可以安心了。”温以凡如释重负的笑了笑，“我做到了。”
“这算得上医学奇迹。”秦煜南理了理温以凡鬓边的碎发，“我来到时候，听见人议论，似乎上面打算大肆报道这件事。”
什么？
温以凡错愕了一秒，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坏事了。
如果这件事被大肆报道，那后果不堪设想。
就像秦煜南说的，这件事是医学奇迹。
自己开创了先例，如果今后真的有人学习，那……
“不行。”温以凡后背冒了冷汗，“不能……”
见温以凡反应这么大，秦煜南有些惊讶，“小凡，怎么了？”
“这次手术能成功，并非是这个方法有多成功，大部分都是运气好。”温以凡咬了咬牙，“这个方法现在还不够全面，本身就是冒着风险去做的。如果被大肆报道，引得争相效仿，那后面闹出人命……”
温以凡越说动静越小，脸色也愈发的难看。
她明白上级想报道这件事的原因，可这手术到底怎么成功的，只有她本人自己知道。
她靠着逆天存在的系统，使用了无数逆天的道具，手术才能成功。
而现实，没有系统，没有逆天的道具，这手术想成功……
以现在的医疗技术，就是天方夜谭。
这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小凡，你先别激动。”秦煜南按住了要起身的温以凡，“你能想到的，院长也肯定能想到。这样，我去把院长给你找来了，你们两个谈一谈。”
“好好好。”温以凡连连点头，她松开了秦煜南的手，手心已经被汗水打湿。
没过多久，秦煜南带着老院长来了病房。
“院长，这件事暂时没有被报道吧！”温以凡急切的开口，“千万不能……”
“小温，你冷静。”老院长安慰着，“你放心，这件事不会被报道的。上级的确是想，但家属不同意。”
温以凡听后眨眨眼，“杨老的儿子和女儿不同意？”
“对。”老院长点了点头，“家属不想让老人受这些影响，在这方面上大做文章，只想让老人颐养天年。这件事是奇迹，是值得报道，可同样也会带来舆论。”
“而且，你的担忧我也明白。这次手术能成功，绝对是有一定运气在的。我看了刘主任的术后报告，杨老在手术过程中，生命体征十分平稳，甚至比以往的状态还要好。如果不是老天眷顾，那我真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温以凡垂下眸子，“是啊。杨老在手术过程中，没有出现任何的并发症，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院长，这件事如果要上报，必须要一五一十。”
这样的例子，在现在的医学界绝对是个大新闻。
想要隐瞒自然是不可能，所以只能力求真实，不放过任何的细节。
“等你身体恢复，报告你来写。”老院长点头，“你是主刀医生，你一定记得很清楚。”
她吗？
温以凡抿了抿唇，笑容苦涩，“院长，说实话，我有些记不清了。”
她现在，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是怎么进行手术的。
“我能理解。”老院长并没有怀疑，他拍了拍温以凡的肩膀，“三个半小时的精神高度集中，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你压力太大了，好好休息，报告的事不急，一周之内交给我就好，你能记起什么就写什么。到时候，我找人好好整理。”
闻言温以凡点了点头，“多谢院长理解。”
院长走后，温以凡瘫软在床上。
秦煜南打开饭盒，给温以凡盛了一碗鸡汤，“喝点鸡汤，我听说你一天都没吃法。”
第194章 家属的感谢
鸡汤清澈，上面的油显然被人刻意刮走了。浓郁的香气充斥着鼻腔，温以凡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
她张开嘴，由着秦煜南喂自己鸡汤，“伯母手艺很好。”
“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秦煜南朝着勺子吹气，“你现在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一碗鸡汤下肚，温以凡觉得舒服了不少。
程玫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温以凡靠在秦煜南怀里，两人正说着什么。
这一幕十分的美好，程玫都不忍心打扰了。
但看了眼手里的饭，程玫还是觉得先让温以凡填饱肚子重要。
她咳嗽一声，“小凡，我给你去打了点粥，还有小菜，你吃一口吧。”
程玫的动静吓了温以凡一大跳，温以凡脸一阵发红，挣扎的想要起身，却被秦煜南牢牢搂住。
“害羞什么？我妈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他们现在是恋人，有些亲密的举动不是很正常？
“你……”温以凡挣扎着，“这不好，你放开……”
“哎呀小凡。”程玫喜笑颜开，“别害羞，我又不是那封建思想的人，你这样舒服就这样坐着。”
温以凡狠狠瞪了一眼秦煜南，最终还是没能挣脱开，只能由着秦煜南抱着。
程玫打开饭盒，递给温以凡筷子，“等明天，我再来给你送饭。先凑活吃一口，吃点清淡的。”
吃过饭后，温以凡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
秦煜南还有事要回部队，就先走了。
程玫不放心温以凡，一直陪着温以凡，直到天黑这才离开。
次日，温以凡醒来了觉得精神状况好了一些。
只不过脑子里空落落，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
去食堂吃了早饭，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写报告。
可坐在桌前，盯着白纸，她发呆了好半天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杨雪和杨雨。
“温大夫。”杨雪激动的上前，“太感谢你了！你救了我爸的命！”
杨雨的眼中也充斥着感激，对温以凡的偏见此刻荡然无存。
“是啊温大夫，要是没有你，我爸肯定撑不过来了，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
“好了好了，你们别激动。”温以凡连忙安抚，“我只是尽力而为，我是医生，这是我的职责。”
杨雪擦了擦眼泪，“我和我哥哥昨天就想去感谢您的，但护士说，您昨天太累了，我就没有打扰你。”
她看了眼杨雨，杨雨会意后，从身后拿出饭盒，“我……和我妹妹一大早包了点饺子，听说您是东北人，我们特意弄的酸菜馅的。您尝尝，不知道能不能合您的胃口。”
温以凡怔了怔，她接过饭盒，饭盒还有些烫手。
打开饭盒，看着里面的蒸饺，温以凡笑了笑，“你们有心了。这份心意，比什么都重要。”
在两人期待中的目光，温以凡尝了一个，味道虽然不算太正宗，但很好吃。
“你们手艺很好。”温以凡轻声道，“谢谢你们。”
这份饺子，比什么礼物都要好。
“那个，我爸见见您。”杨雨搓了搓手，“您现在方便过去吗？”
“老爷子醒了？”温以凡擦了擦手，“我当然方便了，我早上就想过去了，但怕打扰到老爷子休息。”
“醒了。”杨雪点头，“我把刚醒就惦记着要见您呢。”
跟着杨雪和杨雨来到病房后，温以凡看见了杨志刚。
杨志刚的气色好了不少，瞧见温以凡的时候，眼睛一亮。
“温大夫！”
杨志刚的声音洪亮得不像病人，他撑着床沿就要起身，输液架被他带得晃了晃。
温以凡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杨老，您别动，伤口会裂开的……”
“怕啥？”杨志刚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当年在战场，肠子流出来我都能塞回去继续打！”
“爸！”杨雪有些无奈，“您说这些干什么？您的命，可是温大夫拼尽全力，才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的，你的珍重自己的身体，否则这不是无视温大夫的付出吗！”
杨志刚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再想起温以凡为了给自己做手术，累到晕过去，顿时老脸一红。
他咳嗽一声，“温大夫，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好不容易把我救回来，我肯定会好好珍惜这一条命的，你放心。经历了这么一遭，我发现我还是怕死的。”
“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温以凡半开着玩笑，“更何况像您这样的老英雄，付出了这么多，现在更应该好好活着，享受生活。”
杨志刚靠在枕头上，笑呵呵道：“对，温大夫说的对啊。我啊，是该好好享受生活了，小雪和小雨都很孝顺，有这样的孩子，我也没什么可操心的。”
“还是，要谢谢温大夫你，把我救了回来。”杨志刚朝着温以凡竖起一根大拇指，“还好我女儿胆子大，答应了温大夫你。我觉得，她做的太对了。”
温以凡听后抿了抿唇，“杨老，你就就没想过，如果手术失败了……”
“手术失败了，就当我为医疗做出了贡献。”杨志刚一点都没在怕，“我生了病，临死还能发挥出价值，也算值得了。总之，这个选择我一点都不后悔。”
杨志刚这样坦荡，反而让温以凡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位老英雄，看的可真是开。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温以凡来到杨志刚身边，“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除了伤口有点疼，别的都没问题。”杨志刚如实回答，“不过刘主任早上来看过了，说伤口疼是正常的。而且，这个疼痛我也能忍受，不算什么大事。”
保险起见，温以凡还是喊出了系统，仔细检查了杨志刚。
系统给出的答案也一样，杨志刚现在生命体征平稳，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陪着杨志刚说了几句话后，温以凡找了个理由离开，不打扰他们一家人。
等回了办公室，刚坐下身子，温以凡脑子又是一阵空白。
这不由得让她有些心慌。
“系统，我这是怎么了？”
第195章 求婚
“和宿主说过了，这是后遗症。”系统的声音传来，“这段时间，但凡涉及到手术当时的信息，宿主的都会什么都想不起来。”
“可我要写报告。”温以凡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一周后就要交上去了。”
系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弹出了窗口。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温以凡瞪大了眼睛。
“这是……”
“宿主每次做的重大手术，我都会还进行详细的记载。”系统声音带着几分得意，“本来是拿来储存，用于日后宿主领奖励作为核实的，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奖励？”温以凡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两个字，“什么奖励？”
“以后宿主就知道了。”系统没有直接回答，“不过我可以告诉宿主，我的能量来源，其实就是宿主做的那些任务，以及完成的一些使命。”
温以凡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并没有在意系统这句话。
“那你总结的这些，我岂不是可以直接用？”
“当然可以了，我这十分的详细，只要宿主删掉那些关于我的记录就好了。”
温以凡拿起钢笔，盯着前面的面板，开始记录。
等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温以凡前去开门，来的是程玫。
程玫是来给温以凡送饭的。
看着桌上饭盒里的菜，温以凡心中温暖，“让伯母受累了。”
“不累不累，就是做几个菜而已，我也乐得给自己找事做。”程玫摆了摆手，坐在温以凡对面，“你现在就该好好补一补身子，多吃点。”
吃过饭后，程玫突然开口道：“小凡啊，你和小南在一起多久了？”
温以凡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快一年了吧。”
“这一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程玫有些感慨，“当初，你在林市那边当医生呢。”
温以凡觉得程玫话里有话，她抿了抿唇，“伯母，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想当初，我和小南的爸爸，谈了三个月的恋爱就结婚了。”程玫笑意盎然，“你们两个都在一起一年了，是不是也该把婚事提上日程了？”
温以凡呆愣了片刻，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没想到，程玫竟然是来催婚的！
虽说她和秦煜南已经在一起快一年了，但这一年里真的是聚少离多。
但她和秦煜南之间的感情，温以凡还是有信心的。
他们现在，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生死之交。
一起上了战场，又受了伤，再加上之前经历的……
他们不是小孩子了，都是成年人，的确该结婚了。
“好。”温以凡笑了笑，“我和小南的婚事，的确该提上日程了。”
“好好好！”程玫见温以凡答应，激动的够呛，“我回去就和小南说，你们该走程序走程序，尽快把证领了！”
温以凡摸了摸发热的脸颊，微微点了点头。
晚上，程玫把这个消息告诉秦煜南的时候，秦煜南有些无奈。
“妈，你怎么这么着急！”
程玫听后瞪了秦煜南一眼，“你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做母亲的能不着急吗？而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想娶小凡？”
“冤枉啊。”秦煜南哭笑不得，“我当然想娶小凡了。只是，我本来打算，我自己亲口和她说的，如今你先开了口，这不是破坏了我的计划？”
“原来你是想弄点浪漫。”程玫翻了白眼，“我还以为你有别的心思呢。我告诉你啊，小凡是我认定的儿媳妇，你就算是有别的心思，也不能有！”
看着程玫的态度，秦煜南心中不由得发笑。
要知道，最开始自己的母亲，对温以凡可是百般嫌弃。
如今这态度，真是温以凡靠着自己，一点点改变了程玫对她的态度。
温以凡，果然很了不起。
“不过这件事也不冲突。”程玫摸着下巴，“明儿你就去和小凡说，尽快把这件事定下来。”
秦煜南点头答应，“好，我尽快安排。”
次日晚上，温以凡下班回家后，一进家门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一时间有些说不上来。
刚迈过门槛，漆黑的屋里突然亮起了灯光。
在完全看清屋里的景象时，温以凡愣住了。
秦煜南身穿军装，手捧鲜花站在中央，宋晨易和冯祝意，以及程玫在一旁站着。
“你们这是干什么？”温以凡说话都有些结巴，“这这这这……”
“小凡。”秦煜南上前一步，把手中鲜花递给温以凡，“事先说明，我不是事事都听我妈的。但有些话我妈说的对，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随后看着温以凡，眸中满是认真，“我们经历了很多，可无论经历什么，你在我心里永远有着最重要的位置。我想用我的一辈子，来证明我对你的爱。温以凡同志，你愿意嫁给我吗？”
盒子打开，一枚素净的银戒指落入温以凡眸中。
温以凡心跳的厉害，眸中出现了激动的泪光。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天。
本来对感情这件事，她早已经没了指望。
可秦煜南，就这样一点点走入了她的心，给了她过去从来不敢奢求的东西。
爱。
“我愿意。”温以凡伸出手，“秦煜南同志，我愿意嫁给你。”
秦煜南给温以凡戴上戒指，随后用力抱住了温以凡。
“我以我军人的身份发誓，今后我一定会对好。”
冯祝意在一旁看着，擦了擦眼泪。
她是一点点看着温以凡，有了今日这样的幸福。
宋晨易也是没忍住转过了脸，打心底替自己妈妈感到高兴。
只是可惜，宋晚霁不在场。
要是自己小妹在场，肯定是哭的最厉害的一个。
“好了。”程玫拍着手，“咱们一家人也算是团聚了，赶快洗手吃饭吧，今天我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呢！”
温以凡和秦煜南分开，秦煜南抬起手擦去温以凡的泪痕，“别哭。”
“我这是激动的。”温以凡娇嗔一声，“我可没哭。”
“好了你们两个别腻歪了。”程玫调笑一声，“往后你们多得是机会！”
第196章 意外
农历九月十六这一天，秦煜南和温以凡领了证。
领证的第二天，两人就在军区食堂举办了婚礼。
这个年代的婚礼流程十分简单，伴随着战友们和家人们的祝福，两人从今往后也就是夫妻了。
既然是夫妻，自然也是搬到了一起住。
对于结婚这件事，温以凡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主要是他们两个都很忙，一个星期也就能在家里见上一两面。
反倒是温以凡和程玫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和睦。
程玫对温以凡的照顾无微不至，温以凡也是在这位婆婆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
这日，温以凡下班回家后，突然觉得屋里的味道有些奇怪，有一股子糊味。
她心中警铃大作，立即冲进了厨房。
厨房里，程玫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锅里的东西已经烧糊了。
温以凡连忙在里面添了水，随后看了眼灶坑。
早在灶坑里的柴火已经烧完，温以凡扶起地上的程玫到了沙发上。
程玫的手腕冰凉得不正常。温以凡搭上脉搏，指腹下的跳动紊乱而微弱，像是暴风雨中摇曳的烛火。
她掀开程玫的眼睑，瞳孔已经微微扩散。
“系统！”温以凡声音带着焦急。
“急性心梗发作。”系统的机械音罕见地带着紧迫，“左前降支完全闭塞，必须立即抢救。”
温以凡迅速从抽屉里拿出针灸包，同时和系统兑换了硝酸甘油，塞进程玫的舌下。
银针落下后，系统的声音再次传来，“宿主，刚才你婆婆好像是在熬核桃油。”
桃核油，是民间治疗心绞痛的偏方。
温以凡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捻动银针，继续刺激着穴位。
“好在宿主回来的及时。”系统的声音再次传来，“比起刚刚已经好多了。”
温以凡拿下银针，轻声开口：“妈，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小凡。”
程玫的睫毛颤了颤，随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脸色惨白嘴唇青紫，呼吸还是有些微弱。
“小凡……”程玫声音虚弱，“你回来了啊……”
“妈，你真的吓死我了！”温以凡扶着程玫坐起来，“你身体出了状况，怎么不和我说，怎么不去医院瞧瞧呢？”
温以凡眸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同时又十分自责。
自己这段时间真的是太忙了，完全忽视了程玫的状况。
“你们忙，我不想麻烦你。”程玫咳嗽了两声，“小凡，我这嘴里什么味道……”
“我刚刚给你吃了药丸，我自己做的救急的。”温以凡解释道，“妈，等你缓一缓，我这就带你去医院瞧瞧。”
程玫拉住了温以凡的手，“小凡，你上了一天的班，肯定很累，这件事明天再说吧，而且我……”
“妈！”温以凡打断了程玫的话，有些无奈，“你的身体才是大事，你就听我的好不好？”
程玫点了点头，“好。”
秦煜南身为师长，家中设有专用电话。温以凡安抚了程玫几句，随后给秦煜南打去了电话。
得知程玫的情况后，秦煜南也是马不停蹄往家里赶。
等他到了家，程玫的情况已经好了不少，最起码脸上有了血色。
秦煜南军装外套都没来得及脱，他单膝跪在沙发前握住母亲的手，指尖微微发抖。
“妈，你……”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调。
程玫却突然抽回手，撑着沙发要起身，“大惊小怪什么，我这不是好端端的？”
“妈。”秦煜南叹了口气，“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和我同小凡说？”
“哎呀，我这不是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吗。”程玫有些不自在，“前一段时间我心脏就不舒服，我以为是岁数大了不中用了。之后邻居说，核桃油对心脏好，我这才弄的。谁知道今天……”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
程玫自己心里此时也有些后怕，要不是温以凡及时赶回来，自己恐怕真熬不过今天了。
“穿衣服，去医院。”秦煜南站起身子，“走。”
两人搀扶起程玫出了院落，随后上了车。
到了医院，温以凡找来了李主任。
李主任是内科最好的大夫，得知程玫的情况后，也是连连感叹，“幸好温指导回去的及时，这样吧，先去做个检查。”
做了检查后，李主任最后也给出了结论。
“风湿性心脏病引发的心肌缺血。”李主任摘下眼镜，“硝酸甘油片随身带着，发作时含服。”
程玫点了点头，“谢谢医生。”
李主任又说了不少的注意事项，随后也是给程玫开了药。
这病只能慢慢调养，没有别的办法。
而且程玫现在的情况尚可控制，如果控制不了，后续才会考虑手术。
从医院里出来，程玫看着温以凡，“小凡啊，我这身体你不用惦念，大夫不是说了，慢慢调养就好了。”
温以凡默默的点了点头，没吭声。
因为系统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凡。”秦煜南突然开口，“妈身体的情况……”
“按时吃药就没事。”程玫笑着打断秦煜南的话，“李大夫不是说了嘛，好好养着就行。”
随后，她拍了拍温以凡的手背，“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提起这件事后，温以凡的神色有些尴尬。
讲道理，她都这个年纪了，虽然身体情况不差，但她真没有再要孩子的打算。
不过眼下程玫这样子，温以凡也不好说什么。
她点了点头，“妈，你就好好养着，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放心吧，我心宽着呢。”程玫乐呵呵道。
回了家后，程玫就要去给两人做饭，但被温以凡拦住了。
“妈，你好好歇着，我自己来就是。”
“哎呀，做个饭而已，我现在还是……”
“妈。”秦煜南叫住了程玫，“听小凡的。”
程玫无奈只好坐在了沙发上，“好好好。”
厨房里，温以凡切着菜，而秦煜南则在一旁烧火。
“小凡，你是医生，刚才李主任说实话了吗？”
温以凡抿了抿唇，切菜的动作一顿，“半真半假。”
秦煜南添柴的动作顿了顿，脸色沉了下去。
“那……妈这病，还有希望吗？”
“慢慢调养，保持好心态。”温以凡轻声道，“回头我给妈开一副药。”
第197章 调动
接下来的几日，秦煜南回家的次数频繁了许多。
两人都十分担心程玫。
反观程玫，倒是整日都笑呵呵的，似乎完全没有被病情影响。
温以凡这两天亲自给程玫熬了药，按照系统的建议，在里面加了五十纯度的灵泉。
用系统的话来说，程玫的身体想完全康复很难，但调养后，多活几年还是没问题的。
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吃过晚饭，程玫出了家门，去外头遛弯。
温以凡坐在沙发上看书，秦煜南则在一旁盯着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凡。”秦煜南咳嗽了一声，“孩子的事……妈那天提的时候，我看你没接话。”
“我……”温以凡合上书，抬头看着秦煜南，“我们都这个年纪了，而且老三和晚晚都那么大了……”
秦煜南垂眸，握住温以凡的手，“我想着咱们去医院做个体检，要是能生的话，就……当然，你要是不想，这件事就算了。”
“煜南。”温以凡回握住秦煜南的手，“我不是不想生，只是现在我们都很忙，体检我们找个时间去做，孩子就顺其自然吧。”
“好。”秦煜南抿了抿唇，“听你的。”
程玫从外头回来的时候，精神头看着很不错。
她喝了口水，同温以凡说着最近家属院的去世，笑声驱散了压抑的气氛。
次日，温以凡被院长叫去了办公室。
“小温啊，上面下了批文，这边想让咱们派去一批医生，去黑省那边扶持。”老院长推了推老花镜，“你是院里的精英，而且我记着你女儿也在黑省那边，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温以凡听后微微一愣，心中略微的有些激动。
她激动的不是别的，自然是因为可能见到自己的女儿。
可考虑到程玫的情况，她顿时陷入了沉默。
“小温，你是有什么顾虑吗？”院长轻声问了一句。
“是我婆婆。”温以凡如实回答，“我的婆婆情况，我要是走了不太放心。你也知道的，她有心脏病。”
院长挠了挠头，“你婆婆的事我听说了，我能理解你的担忧。但这次机会的确难得，如果在那边做出成绩，回来后是能升职的。”
“院长，我考虑考虑，下午给你答复。”温以凡站起身子，“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院长点头，“那我等你的答复。”
晌午午休的时候，温以凡去军区找了秦煜南。
温以凡扒拉着饭盒里的饭，和秦煜南说了这件事。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秦煜南若有所思的看着温以凡，“而且，你也很久没有看见晚晚了。”
“但是，妈这边……”温以凡有些犹豫，“而且我这次要去，听院长的意思应该不是一两天，搞不好是一两个月。”
要是去一两个月，程玫药的问题就不好办了。
而且，真出了什么意外……
沉默片刻后，秦煜南突然开口：“可以让妈和你一块儿去。”
“什么？”温以凡愣了一下，“让妈跟我去黑省？”
“黑省那边，我家里有亲戚。”秦煜南放下筷子，“你走了后，妈一个人在家里大概率也待不住，还不如跟你过去。你们两个能互相照顾，我也能放心。”
他现在要处理的事很多，最近回来的次数多，还是因为和上级打了招呼。
“不知道妈愿不愿意。”温以凡抿了抿唇。
“现在回去问一问。”秦煜南盖上饭盒，“尽快把这件事定下，院长那边还等着你答复呢。”
回了家里后，两人把这件事和程玫一说，程玫二话没说就点了头。
“好啊。我也很久没去见你三姨了。”程玫脸上带着笑容，“你三姨前段时间还写了信，说想来看我呢。而且，我也想见见晚晚。”
程玫的爽快出乎温以凡的意料，不过也是让她松了口气。
“好，那我这就去回复院长。”
敲定这件事后，院长让温以凡好好做准备，三日后出发。
——
三日后，温以凡和程玫登上了去黑省的火车。
临走时，温以凡自然有些舍不得秦煜南。
“不用惦记我，我在这边会照顾好自己。”秦煜南摸了摸温以凡的头，“妈就交给你了。”
“嗯，放心吧，有什么情况我及时联系你。”温以凡答应了一声，“回去忙吧。”
火车上，程玫靠着窗户坐下，看着外面渐行渐远的景色，神色有些激动。
“小凡，我和你说说你们三姨，她那个人啊……”
另一边，黑省乡下。
宋晚霁看着队长送来的信，眼睛亮晶晶的。
上面写着，京市那边来了一批专家，要在进行讲座。
而每个村子，要选出一名卫生院，前去学习。
“小宋，你咱们村最厉害的卫生员，这事你去最合适。”队长搓了搓手，“不过，你也知道咱们村子这个情况，去市里的路费那些，都得你自己出。”
“我知道。”宋晚霁放下信，“这些都不是问题。”
自己当初走的时候，自己妈妈和哥嫂都给塞了钱。
也正是因为这一笔钱，她在村里的生活才不错。
“行，那你去村口吧，等会有人送你过去。”队长听后松了口气，“走之前把工作交接好。”
宋晚霁兴奋的点了点头，转身就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自己这次可能会见到自己的母亲。
火车抵达冰市的后，温以凡和程玫在火车站门口分别。
临走时，程玫给温以凡留下了地址。
这次前来冰市的，除了温以凡还有王军，以及其他三名医生。
火车站门口，已经有车子在等候。核实身份后，温以凡上了车。
看着周围的景象，温以凡心中有些感慨。
到了招待所，温以凡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便去参加了临时会议。
讲座是明天下午，在这之前，他们都可以自由活动。
趁这个功夫，温以凡也按照程玫给自己的地址，去了那位三姨家里。
敲了敲门后，当看见开门的人时，温以凡微微一愣。
眼前的女人，和程玫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看就知道是亲姐妹。
“哎呀，小凡来了，快进屋。”女人十分的热情，拉着温以凡的手进了屋。
第198章 会议
进了屋里，看见其他人后，温以凡瞪大了眼睛。
好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竟然还有两个。
四姐妹坐在一起，温以凡都有些难以分清谁是谁。
“妈，这是……”温以凡摸了摸鼻子。
“这是你大姨。”程玫挨个介绍着，“这是你二姨，刚才开门的是你三姨，我是老四。”
温以凡笑着点头打了招呼，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程玫房间，看见的那张合照。
如今对比起来，照片上正是她们四姐妹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几人都穿着军装。
“你大姨曾经是军区医院的护士，你二姨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你三姨则是报务员。”程玫拉着温以凡的手坐下。
听着程玫的话，温以凡心中不由得涌起一抹敬佩。
程家这四姐妹，可真是厉害的不得了。
闲聊了几句后，拉近了彼此的关系后，老二程兰和老三程娟就去厨房准备晚饭。
“大姨，这药要这么熬……”温以凡拿出药包，和程英讲着熬药的方法。
程英曾经是护士，这种事自然是要交给她。
看着温以凡拿出来的瓶子，程英有些好奇。
“小凡，你说这个就是你的秘方吗？”
“也不算什么秘方，就是里面加了一些中药。”温以凡解释道，“熬制成的浓缩，对我妈身体好。”
她在灵泉里加了药材，所以灵泉变了色，原因只是因为这样更好解释。
好在她机灵，要是拿出了和水没区别的灵泉，程英这个前卫生员肯定会刨根问底的。
“这件事你交给我尽管放心。”程英没有多问，“我会照顾好小玫的。”
吃过晚饭后，温以凡开始准备起明天的讲座。
四姐妹见状没有打扰温以凡，给温以凡留出了空间。
温以凡则和系统沟通着，明天要讲的事。
人生中第一次讲座，温以凡心里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好在有系统在，能帮上很大的忙。
次日。
冰市二一一医院总会议室内，温以凡一众人正在和医院的医生们正在进行交流。
讲座是在下午，上午则是和本地的医生进行学术交流。
“温大夫，我听说了您低温麻醉方法，救治了一名老英雄的事。”院长看着温以凡，“不知可否详细讲一讲这件事？”
温以凡抿了抿唇，“我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交流的。这件事多半是我们运气好，病人在手术过程中，生命体征十分平稳。正因为这一点，我们手术才能够成功。”
“温大夫，您太谦虚了。”院长摇了摇头，“我相信这件事有运气存在，但更多的应当是您的技术。”
“这个法子，风险很大，并非是我不愿意分享。”温以凡叹了口气，“尽管有我们医院所有专家坐镇，也只有五成的把握。而这五成的把握，前提还是病人状况稳定。”
“五成，在这些前提下，的确很低。”院长表示理解，“不知您能不能仔细说一说，给我们参考一下。曾经，我们医院也接收过一位这样的患者。那时候，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
院长欲言又止，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想，有希望总是要比等死好的。”
温以凡沉默了片刻，最终改变了主意。
她站起身子，来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出示意图，“其实原理很简单。利用局部低温降低代谢……”
粉笔灰簌簌落下，勾勒出她改良过的神经阻滞方案。
会议室渐渐响起窃窃私语，大家看着黑板，有质疑有赞赏。
“不过，这个方案的前提必须是……”温以凡在一旁边说边写。
她接受质疑的声音，毕竟这个方案在现在的医疗环境下，本身就并不成熟。
她这次只是分享而已。
老院长拿出口袋里的钢笔，在本子上仔细的记录着。
“具体，还是要病人的实际情况。”温以凡拍掉手上的粉笔灰，“不能贸然使用。”
“好好好，真是受益匪浅。”院长连连点头，“这以后肯定会用得上的。”
晌午，去跟着院长去了医院食堂。
吃饭的时候，院长询问着温以凡，“我听说，温大夫您并非出身科班。”
“是。”温以凡点了点头，“我是赤脚大夫出身，承蒙人推荐，才被林市空军基地特聘为军医。之后又被调去了京市，上了战场，才有今天的我。”
“您在战场的表现，我在报纸上看见了，您真的很厉害。”院长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太了不起了。”
“您过誉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温以凡笑着摇头。
院长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温大夫，我有个不情之请。”
温以凡微微一愣，“院长，您说就是。”
“我爱人，常年来被一种怪病困扰。我们求医多年，一直以来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就连中医，也看过不少。您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法子听说很厉害，所以我想让您帮个忙。”院长放下筷子，“您抽空，能不能瞧瞧我爱人？”
温以凡听后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我很乐意帮这个忙。讲座结束后我应该没什么安排。”
“多谢您温大夫。”见温以凡答应，院长松了口气，“那就等讲座结束。”
下午，讲座照常开始。
这次来参与的，有各大医院的医生，还有就是每个村子镇子上的优秀卫生员。
宋晚霁找了个位置坐下，把本子和笔放在桌上。
当温以凡上台的时候，她眼睛亮了亮，眸子里满是欣喜和敬佩。
“今天要讲的是战地急救的止血技术……”温以凡刚开口，突然发现第三排坐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女儿。
许久不见，她看着清瘦了不少。
温以凡心中多了一抹心疼，但很快压制下去，继续讲着。
“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就地取材……”她举起准备好的材料包，开始演示。
台下传来小声议论。有位戴眼镜的医生突然举手，“温医生，这些土方子真的比正规止血粉管用吗？”
“我说了，是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温以凡重复了一遍，看了眼台下，“想来近距离的观看，可以过来。我会在其中挑选一人，亲手实践。”
第199章 讲座
话音落，不少人都起身上前围观，其中就有宋晚霁。
大家目不转睛的看着温以凡操作，大气都不敢出。
大部分上前的，都是村子里的卫生员，温以凡的方法对他们来说是最有用的。
因为村里的卫生所资源十分有限。
宋晚霁站在最前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母亲灵巧的双手。
“这位同志。”温以凡突然抬头，目光落在女儿身上，“能帮我演示一下包扎吗？”
宋晚霁的耳尖瞬间红了。她局促地走上前，“我……我有点紧张。”
“别紧张。”温以凡声音温柔，安抚着，“看清我刚刚的演示了吗？”
宋晚霁点了点头，“看清楚了。”
“那就开始吧。”
宋晚霁深吸一口气，想着刚才温以凡包扎的样子，开始有了动作。
在做到一半的时候，温以凡突然开了口。
“要这样固定……”温以凡轻声指导着，手指轻轻拂过宋晚霁的手背。
她能感觉到女儿掌心的茧子，这让她有些心酸。
不过，同时也有些欣慰，因为她的晚晚成长了很多。
台下突然响起掌声。原来在她们配合下，一个标准的加压包扎已经完成。宋晚霁低头看着自己的作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讲座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宋晚霁磨蹭到最后，等会议室空了才跑到温以凡身边。
她下意识的唤了一声，“妈……”
但在看见门口来了人后，急忙改口，“温大夫。”
温以凡看着进入会议室的院长，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她看向宋晚霁，“晚晚，瘦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宋晚霁鼻头一酸。
“妈……”宋晚霁声音闷闷的，“我已经很努力照顾好自己了。”
院长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惊讶，“温大夫，这是你女儿？”
“是啊，在你们这里的一个村子当卫生员。”温以凡说着摸了摸宋晚霁的头，“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她是知青下乡。”
院长的目光在母女俩之间转了个来回，突然拍了下脑门，“我说怎么看着眼熟！上个月县里卫生员评比，这丫头用枇杷叶煎水治好了五个孩子的咳嗽。”
他笑着从公文包里抽出份文件，“先进个人的材料刚批下来，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找宋同志的。”
宋晚霁耳朵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温以凡接过文件，看见上面盖着鲜红的公章，还有一行批语“扎根基层，服务群众”
正是这个时代特有的朴实赞誉。
“温大夫。”院长看了看手表，“咱们要不要现在过去，带着令爱一块儿？”
还不等温以凡说话，一名护士慌里慌张的冲了进来。
“院长！您夫人心口疼又犯了！”
院长吓了一跳，连忙扭头就跑。温以凡和宋晚霁见状，也立即跟上前。
病房里，一个消瘦的妇人正蜷缩床上。温以凡快步上前，只见病人面色苍白，手指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裳。
“老毛病了。”院长搓着手解释，“一换季就心绞痛。”
温以凡轻轻掰开病人的手，在她膻中穴按了按。随后把这一步交给宋晚霁，自己开始给妇人诊脉。
“系统，什么情况？我记着中午的时候，院长说他爱人得的是一种怪病，能看出来是什么吗？”
“脉象弦紧，舌质暗紫。”系统迅速分析着，“符合中医气滞血瘀型心绞痛特征，但伴有异常心律波动。”
听了系统的话，温以凡皱了皱眉。
这也不算怪病吧？
“还有别的情况吗？”温以凡询问了一句。
“暂时没有看出来。”系统如实回答，“有些病症不发作，的确检查不出来。”
“算了，先处理这个。”温以凡收回思绪，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茶缸里。
几片人参须沉在杯底，旁边还放着半块黑褐色的糕点。
“这是参茶和是核桃糕？”温以凡看向院长，“您夫人常吃吗？”
院长连连点头，“对对，说是补气血。”
“宿主，检测到药物相互作用。”系统突然提示，“人参皂苷与核桃中的鞣酸结合会产生刺激性物质。”
温以凡收回手，轻轻按住病人内关穴，“暂时让您别喝参茶了。”
说完，她看向宋晚霁，“晚晚，去拿我的包，我的包在会议室。”
等宋晚霁走后，她转头对院长解释，“人参虽好，但过量会加重心脏负担。”
院长连连点头，“我记住了。”
没过多久，宋晚霁小跑着回来，把温以凡的包递给她。
从里面拿出一小瓶药丸，温以凡到处几粒，让妇人把药丸含在舌头下。
宋晚霁倒了杯水，随后扶着妇人坐起身子。
温以凡取出针灸包，刚要有动作，就看见宋晚霁和身旁的护士说了什么。
护士取来了酒精棉，宋晚霁动手把银针消了毒后，最后朝着温以凡眨眨眼。
温以凡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道：“谢谢。”
银针在温以凡指尖泛着冷光，她轻轻捻动针尾，三根针精准地落在内关、膻中和心俞穴上。
妇人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舒服多了。”妇人开口道，“温大夫，谢谢你。”
温以凡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随后她看向宋晚霁，示意让她照顾好病人，之后跟着院长出了门。
“您夫人的情况，我现在怎么瞧也不是怪病。您之前说的怪病，是怎么回事？”
院长咳嗽一声，“就是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叫怪病？”温以凡一脸的不理解。
“宿主，如果只是这种情况，那应该是克山病，也叫地方性心肌病。这种病黑省高发，是因为缺硒相关，亚硝酸盐摄入为诱因。而且，宿主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期。”
听见系统的声音后，温以凡顿时恍然大悟。
也是了，处于这种时期，许多疾病都被妖魔化了。
的确，黑省也是吃腌菜大户，所以这种话怪病才会再这里高发。
“不是不能治。”温以凡抬头看着院长，“这个也不叫怪病。您也是医生，您应该最清楚。”
院长笑容苦涩，“我当然清楚，但我也有苦衷。”
第200章 见家人
“我明白。”温以凡表示理解，“我给您夫人开几副中药，调解一下饮食就可以。这件事，您无需担忧。”
“谢谢你温大夫，太感谢你了。”院长激动的握住温以凡的手，“这件事还劳烦您……”
“我会保密的。”温以凡点了点头，“你放心就好。而且，我也有事情要拜托院长您。”
回了病房，开了方子后，温以凡答应这几日有空就会来给院长夫人针灸。
院长送两人出了门，临走时塞给了温以凡一个信封。
温以凡住在招待所，在这个年代，要想住在招待所必须得有介绍信。
而她要院长帮的忙，就是为了介绍信，这样宋晚霁才能够和她一起住进招待所。
她们母女许久没见面，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说。
招待所里，温以凡一脸慈爱的看着宋晚霁，“晚晚啊，你真的和过去不一样了，感觉成长了很多很多，整个人看着也成熟了。”
“妈。”宋晚霁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您看这个。”
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几片风干的草药标本，每片都用工整的小字标注着功效。
“真细心。”温以凡轻声道，“你在那边没少吃苦吧。”
“还好，大家都很照顾我。”宋晚霁摇了摇头，“我在那边花和另一名护士，合伙花钱盖了房子，没住大通铺。”
“妈给你钱，就是为了让你在那边能舒服一些。”温以凡拉着宋晚霁的手，“你过的好，妈也就放心了。”
“妈，我听说你和秦叔叔领证了。”宋晚霁嘀咕了一声，“要不是三嫂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妈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事还瞒着，是怕我不同意吗？”
温以凡听后哭笑不得，“哪里有。这么大的事，我当然想告诉你了。只是那天给你们大队打电话，一直没有打通。加上后面妈妈工作忙，就让你三嫂转告你了。”
“那天应该是大队的电话线断了。”宋晚霁挠了挠头，“那天下了大雨。”
“你看，妈妈可没说要瞒着你。”温以凡轻笑，“你觉得你秦叔叔怎么样？”
宋晚霁靠在温以凡的怀里，“我听三个人说，秦叔叔的妈妈，之前对你有点偏见，但后面误会消除了。我当然没什么意见了，只要妈妈你幸福我就放心了。而且我觉得，秦叔叔对妈妈很好。”
“他对我的确是很好。”温以凡轻声道，“只是可惜，现在我们一家人不能团聚。”
“没关系，早晚都会见面的。”宋晚霁抬头看着温以凡，眼睛亮晶晶的，“不着急。”
“明天，妈妈带你去见秦叔叔的妈妈。”温以凡提议道，“还有几位其他亲戚。”
宋晚霁点了点头，“好啊。”
——
次日一早，宋晚霁坐在镜子前，任由着温以凡给自己梳头。
温以凡给宋晚霁扎了两个麻花辫，随后的拿出包里的红绳，在辫子上打了个蝴蝶结。
“晚晚真好看。”温以凡笑眯眯道，“越来越像我了。”
也幸好自己女儿长得像自己，没有像她那个该死的爹。
“我有点紧张。”宋晚霁声音都女在发抖，“毕竟是第一次，还是以这样的身份。”
“别紧张，她们人都很好的。”温以凡安慰了一句，“见到秦叔叔的妈妈，你得喊一声奶奶。”
宋晚霁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妈，我不是小孩子了，你放心就好。”
到了地方后，程家四姐妹一看见宋晚霁后就连连夸赞。
“哎呀，和小凡长得真像啊，真漂亮！”
“尤其是这眉眼，太好看了！”
“听说你当时还是你们那里的省状元，真的太厉害了！”
四姐妹的夸赞让宋晚霁红了脸，她有些局促，“没有了，没有奶奶和几位姨奶说的那么夸张……”
“晚晚害羞了。”程玫笑眯眯道，“别害羞，要自信一点，你很优秀，就该被这样的夸奖。”
“大姨奶也没给你准备什么，这个你收下。”程英说着，从怀里拿出个信封递给宋晚霁，“一点心意，你自己留着买点好的。”
宋晚霁见状连连摆手，“这可不成，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哪里能收这个……”
“收着收着，都是一家人了，客气什么！”程英强行把信封塞进宋晚霁口袋里。
“二姨奶也有……”
“还有我，你快收着……”
三人都给宋晚霁塞了红包，无论宋晚霁再怎么推脱，都不愿意松口。
无奈，宋晚霁只能“勉强”接受了。
而等轮到程玫的时候，程玫却直接递来了一个存折。
这架势可把宋晚霁和温以凡吓了一跳。
“妈，你这是干什么。”温以凡愣愣的看着程玫，“这……”
“这本来就是我给你们孩子攒的。”程玫笑着道，“晚晚是我孙女，我给她正合适。”
“奶奶，使不得。”宋晚霁连连摇头，“这是您的养老钱，你自己……”
程玫摸了摸宋晚霁的头，“傻丫头，这可不是奶奶的养老钱，这是奶奶特意给你准备的。你收着就好，你奶奶我啊，有钱！”
“妈，晚晚今年刚二十，这么一大笔钱给她不好。”温以凡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
程玫板着脸，故作生气道：“小凡，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二十可不小了，而且晚晚这么成熟，这点规划肯定是有的。再不收下，我可就生气了。”
宋晚霁小心看了眼温以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收下。
温以凡无奈，最后还是点了头，“既然是奶奶给的，晚晚你就收下吧。”
见温以凡开口，宋晚霁这才伸手接过。
“谢谢奶奶。”
“不客气，密码是你妈妈的生日。”见宋晚霁收下，程玫喜笑颜开，“收了这就是你的，随便你怎么分配。”
四姐妹十分关心宋晚霁的情况，询问了不少事。
温以凡在一旁看着，心里暖洋洋。
这次回去后，自己也就不必惦念宋晚霁了。这里有她三位姨奶，肯定会好好照顾自己女儿的。
而且她看得出来，她们都是打心底喜欢自己女儿。
这样一来，她就能彻底放心了。
第201章 故地重游
在冰市呆了半个月后，温以凡的队伍再次前往了林市。
林市这个地方，温以凡可太熟悉了。
这是她的家乡。
当结束了一天的会议和讲座后，温以凡来到了原来医馆的位置。
这里现在开了一家食堂，温以凡站在门口，看着牌匾心中有些感慨。
一切都那么熟悉，一切都都已经面目全非。
“是温大夫吗？”
有些耳熟的声音从身后才换来，温以凡回头看了一眼，温和一笑，“刘婶子，是我。”
“哎呀，我就说这背影怎么这么眼熟！”刘婶子激动的拍了拍大腿，“你可算回来了温大夫，好几年没见你，我们一直都念叨你呢！走走走，去我家里！”
温以凡本来只是过来看看，但既然碰上了，自己也不好推辞。
毕竟过去是邻居，关系很好，该叙旧还是要叙旧。
进了刘婶子铺子，温以凡就看见了屋里另一张陌生的面孔。
“这是大牛的媳妇？”
“对，去年结婚的。”刘婶子笑呵呵道，随后朝着女人招了招手，“小翠，这就是我之前给你提过的温大夫。”
杨翠兰放下抹布，来到温以凡身边，“总听的大牛和我婆婆提起您，今儿终于见到了。”
寒暄几句后，杨翠兰见自己婆婆和温以凡有话说，就找了个借口去了后面。
等人走后，刘婶子小心翼翼从抽屉里拿出报纸，放在了桌上。
温以凡定睛一看，这正是之前报道自己的那一期。
“婶子，您这也收藏着呢？”温以凡有些惊讶。
“温大夫，您可是镇子上的荣耀！”刘婶子感慨一声，“就镇上这些人，多半都受过您的治疗。后面看报纸，听收音机，听见您有了这么大的荣耀，居委会敲锣打鼓的庆祝。居委会那公告栏上，您的照片和这张报纸，现在还在贴着呢！”
这倒是让温以凡有些受宠若惊。
“您啊，现在是风云人物！”刘婶子笑着道，“我应该去告诉张主任一声……”
“婶子，不用这么大场面。我这次，主要是来支援这里的医疗技术，顺路回来看看。”温以凡拦住了刘婶子，“晚些就得回去了。”
刘婶子听后有些可惜，“原来是公事，我还以为您是想家了回来看看。”
“我的确想家，但工作比较忙。”温以凡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辛苦了。”刘婶子搓了搓手，“那晚上留下来吃个饭呢？”
“不了。”温以凡摇头拒绝，“我等下还要去看看别人，然后就回去。等明年，要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
见温以凡还有别的安排，刘婶子也没有勉强。
从刘婶子家里离开，温以凡去了苏家。
苏家的大门焕然一新，从破旧的木门换成了铁门，可见生活水平也提升了不少。
敲了好半天的门，大门这才被打开。
不过令温以凡错愕的是，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女人面目和善，“请问您找谁？”
“这里是苏家吗？”温以凡询问道，“我找苏年景。”
“对，您没来错。”温以凡转头，朝着屋里喊了一声，“老苏，有人找你！”
听见温以凡对苏年景的称呼，温以凡大概猜到了女人的身份。
苏年景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再看见门口的人时，他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反复揉了揉眼睛，苏年景确定这是真的，这才激动的上前。
“温大夫！真的是你啊！”
“没想到吧。”温以凡轻笑，“我因公事来了这边，顺路来看看你。”
“凤霞，这就是我和你之前说的温大夫！”苏年景赶忙介绍着，“没有温大夫……”
“就没有你们父女今天。”李凤霞抢先一步，“温大夫，快进屋。”
进了屋子，温以凡看着周围，屋里已经大变样了。
如今的屋子十分温馨，比之前更像家了。
“拂晓呢？”温以凡环顾四周，没见到孩子的身影。
“上学去了，还没放学呢。”苏年景搓着手，有些局促，“温大夫，您坐，我去给您倒茶。”
温以凡坐下身子，摸着椅子扶手，“真是都大变样了。”
苏年景看着比之前胖了不少，脸上的幸福藏都藏不住，看样子也是找到了真爱。
“温大夫，您吃点水果。”李凤霞拿着苹果和梨，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不用忙活，都不是外人，你也坐吧。”温以凡摆了摆手。
李凤霞坐在温以凡对面，轻咳一声，“温大夫，您当年对老苏做的事，老苏都跟我说了。您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我只是搭了把手，是老苏自己把日子过成这样的。”温以凡喝了口水，“我倒是好奇，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
说起这个，李凤霞红了脸，“我们都在一个厂上班，有一次我钱包丢了，是他帮我找到的。一来二去，就看对了眼。他也不嫌弃我还有个女儿，我们两个就走到了一起。”
“好啊，真好。”温以凡连连点头，“你女儿比拂晓大，还是比拂晓小？”
“我女儿上小学。”李凤霞回答道，“她们两个相处的很好，拂晓很喜欢这个妹妹。”
苏年景从屋外进来，手里还拿着菜篮子，“凤霞，我去菜市场一趟，买点菜，你和温大夫好好聊聊。”
“苏大哥，不用这么麻烦。”温以凡摇了摇头，“我马上就要走了。”
“不成！”苏年景坚持道，“几年没见，如今终于能见上面，最起码还是要吃顿饭的。”
温以凡见苏年景态度坚决，只好笑着点头，“那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简单些就好，别太麻烦。”
苏年景连连应着，提着菜篮子快步出了门。
李凤霞起身去给温以凡拿糖，温以凡则环顾着这个焕然一新的家，目光落在墙上的一张全家福上。
照片里，苏年景和李凤霞站在中间，苏拂晓和一个小女孩依偎在他们身边，四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是去年拍的。”李凤霞把一袋子糖放在桌上，顺着温以凡的视线解释道，“那会儿我和老苏刚领了证，他提议我们去拍一张全家福。”
第202章 再遇见
温以凡望着那张全家福，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照片里的苏拂晓已经长高了不少，扎着两个小辫子，笑容灿烂如初春的阳光。
她身旁的小女孩紧紧攥着姐姐的衣角，眉眼间与李凤霞有七分相似。
“拂晓现在成绩很好，在班里总是前三名。”李凤霞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自豪，“她总说长大后要像温大夫一样当医生。”
温以凡闻言一怔，“这孩子……”
“她是认真的。”李凤霞感慨一声，“她房间里贴满了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关于您的报道，还有您当年给她看病时开的药方，她都当宝贝似的收着。＂
说着，李凤霞指了指旁边的房间，“我带你去看看。”
李凤霞带着温以凡来到了苏拂晓房间，推开门后，温以凡果然看到了墙上贴着的东西。
和李凤霞说的一模一样。
“旁边那些书，是温大夫您送给她的。还有个本子，上面写满了药方，都是这些年您在医馆开下的方子。”
拿起桌上的那本笔记，温以凡看着上面的内容，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自己无形之间，倒是影响了苏拂晓一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
李凤霞向窗外望去，“呀，是拂晓和星星回来了。”
苏拂晓和杨星进了屋子，当看见屋里的温以凡时，苏拂晓第一反应是震惊，杨星则是疑问。
“妈，这谁啊。”杨星看着温以凡，“家里来客人了吗？”
好不等李凤霞回来，苏拂晓就快步上前，扑到了温以凡怀里，“师父！”
温以凡抱住苏拂晓，发现她现在个子已经到了自己的肩膀。
“长高了不少。”温以凡摸了摸苏拂晓的头，“像大姑娘了。”
“哇，你就是姐姐每日都会念叨的师父啊。”杨星看着温以凡，一脸崇拜，“你好年轻好漂亮，好厉害！”
“这孩子！”李凤霞连忙拉过杨星，“叫温大夫，别没大没小的。”
杨星吐了吐舌头，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温以凡，“温大夫，姐姐说您能用一根银针治好头疼，是真的吗？”
“没有那么夸张。”温以凡轻笑一声，“针灸的确能缓解，但想根治也是要吃药的。”
“好了星星。”李凤霞看了眼杨星，“你先去吸收写作业，让你姐姐和自己的师父叙叙旧。”
杨星点了点头，扭头出了房间。
等屋里只剩下两人后，苏拂晓没忍住红了眼眶，“师父，我好想你啊。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忘了我呢。”
“怎么会呢，傻丫头。”温以凡给苏拂晓擦去眼泪，“师父心里自然是惦记你的，只是师父工作忙，有的时候连自己都顾不上呢。”
苏拂晓靠在温以凡怀里，“我猜到了。师父，我现在读书很努力，我已经想好，往后就和晚晚姐姐一样学医。”
师徒二人在屋里聊着体己话，等苏年景回来后，李凤霞和他开始准备晚饭。
虽然温以凡说了，晚饭尽量简单些，但还是弄了不少的菜。
看着桌上丰盛的菜系，温以凡有些无奈。
“不是说了，随便吃一口就成了吗？”
“那不成，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当然得吃的丰盛一些。这些，都是咱们本地的特色菜，你在外头那么久，肯定是想这一口了。”苏年景笑呵呵道，“来来来，动筷子！”
饭桌上的氛围，让温以凡连续几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吃过饭后，温以凡又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见时间不早，就打算离开。
临走的时候，温以凡特意给苏拂晓留下了一本笔记。
苏拂晓心里满是不舍，可也知道终究是要分别。
温以凡现在已经不是县城里那么温大夫了，现在的温以凡是军人，有更重要的事做。
回去的路上，温以凡看着天空，心中有些感慨。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声音。
“妈？”
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还有些发抖。
温以凡皱着眉回头，果然看见了自己的大儿子宋怀林。
“妈，真是你啊。”宋怀林有些惊讶，“你回来了？”
“路过。”温以凡面色平静，“而且，我不是说了，那件事之后，我们两个就没关系了。你用不着这么喊我。”
宋怀林面色尴尬，“妈，我知道我之前做得不对，就算我们再怎么断绝关系，也改不了你是我妈的事实。”
温以凡听后冷哼，“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太清楚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嘴脸了，宋怀林本身就是个冷血的人。
她根本不指望能和宋怀林再有什么亲情。
宋怀林这么说，大概率是看见在自己混得好了。
“妈，你现在可是县城的风云人物。”宋怀林挠了挠头，“听说你在京市那边的医院里……”
“和你有什么关系？”温以凡眯了眯眸子，“宋怀林，你是我生下来，我最了解你这个人了。你什么心思我知道，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是你自己作的。所以，无论我现在如何，和你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宋怀林听后脸色一变，没想到温以凡这么绝情。
“妈，我知道您还在生气.……”宋怀林的声音低了几分，“当年是我不懂事。”
“打住。”温以凡后退了一步，“我没有生气，因为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了。当初我说的很清楚了，你我母子的缘分已尽，以后就是陌路人。你现在看我有能力了，想来讨好我，我告诉你做梦。”
宋怀林攥紧拳头，“妈，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妈。你儿媳还给你生了个孙子，你不能……”
温以凡懒得再听宋怀林废话，扭头转身离开。
宋怀林见状快步上前，刚想要上前阻拦温以凡，却见车上下来了一人。
看见对方身上的军装时，宋怀林停下了脚步，心中有些发怵。
“宋怀林，现在的日子是你自己自作孽。但凡你当初能表现的像个男人，像个儿子，我都不会和你断绝关系。”温以凡回头看了眼宋怀林，“往后不要再说你是我儿子，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说完，温以凡上了车。
看着车子离开，宋怀林眸子里闪过一丝怨恨。
他唾了一口，嘴里嘟囔着什么，随后转身离开。
第203章 淘书
两个月的支援任务结束后，温以凡回到了京市。
上头给温以凡批了假，温以凡暂且也能够休息了。
而程玫，在黑省呆了两个月后，倒是不爱回来了。温以凡和秦煜南也没勉强，只要程玫自己开心就够了。
这一日，秦煜南也迎来了难得的休假。
“去老三那边看看吗？”秦煜南提议道，“好久咱们一家没聚一聚了。”
温以凡梳着头发，“晚上再过去吧，这个点饭店肯定在忙。”
“也对。”秦煜南看了眼手表，“要不我带你在京市转转。你来这边这么久了，还没在这边好好玩过呢。”
“好啊。”温以凡眼睛微微一亮，“我一直想去几个地方呢。”
敲定这件事后，两人穿上衣服，出了大院。
骑上自行车，两人穿梭在街道上。
秦煜南则给温以凡介绍着，这也算是独属于两人的浪漫了。
“去哪儿？”秦煜南蹬着踏板，声音里带着久违的轻松。
“琉璃厂。”温以凡回答道，“听说那儿新开了家古籍书店，有不少医书孤本。”
秦煜南低笑，“就知道你惦记这个。”他灵活地拐进一条胡同，“不过得先去个地方。”
温以凡听后一脸好奇，“你带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温以凡跟在秦煜南身后，两人越走越深，胡同也越来越窄。
等到了地方后，温以凡上看着面前陌生的房子，挑了挑眉，“这是……”
“张师长家。”秦煜南从自行车上下来，“年初张师长去世后，他家里人把钥匙交给了我，让我有空找人收拾一下院子。还说，张老留了些东西给我，这不顺路来取。”
张师长也是秦煜南半个恩师了，张师长的儿女都在本地，并且都成了家，自然不好处理这些事。
秦煜南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两人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院子里长着一棵梧桐树，金黄的叶子落了一地。
进了屋里，秦煜南来到柜子前，又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箱子。
“这都是张师长的藏书。”秦煜南开口道，“虽然没几本，却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既然是特意留给你的，肯定是对你有用的，好好收着。”温以凡看着箱子里的藏书，轻声道。
来都来了，两人也趁机简单清扫了了一下院子。
把书本用布包好，带着东西两人离开了院子。
琉璃厂附近，这里有个小书店。
还是老院长告诉的温以凡，这个地方能淘到一些孤本。
只是得小心一点，不能被人知道。
到了地方，进了铺子后，就看见一个头发和胡子花白的老人。
老人见来了人，笑呵呵地抬起头，“要买书吗？”
“听说，这里有一些好书。”温以凡看向四周，“是一个朋友建议我来的。”
“那你肯定也是爱书之人了。”老头子站起身，指了指这些书架，“你随便看。不过，我这书只卖给有缘人。”
温以凡和秦煜南挑选着书籍，秦煜南压低声音，“这地方还真神秘，书还只卖给有缘人。”
“是老院长和我说的。”温以凡翻看着书籍，“他说这里有不少好书，尤其是医书。有的时候运气好，还能买到一些笔记，那些才是最稀有的。”
两人认真的挑选了基本书籍，最后去结账的时候，老板问了几个问题。
见两人对答如流，老板这才笑眯眯的说了价格。
买了书后，两人又找了个处风景好的地方转了转，便去了饭店。
这个时间宋晨易和冯祝意已经下班，两人正要出门，就看见了秦煜南和温以凡。
“妈，秦叔，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宋晨易十分高兴，“今天休息？”
“对，就想着来看看你们。”温以凡的点了点头，“走，回家。”
回去路上，正好路过菜市场，几人又买了点菜。
等到了家，温以凡正要进厨房，却被宋晨易给拦住了。
“妈，做饭的事我来就是，我是厨子。你陪着小意说说话，小意这几天说身体不太舒服。”
闻言温以凡蹙了蹙眉，拉着冯祝意的手坐在沙发上，“你这孩子，身子不舒服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这不想着妈你忙吗，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总觉得腰酸背痛的。我问了丽丽姐，她说怀孕正常，她当时怀孕的时候也这样。”冯祝意解释着，“所以我想着我忍忍就过去了。”
“这的确是正常反应，但既然不舒服我们就想办法让自己舒服，可不能忍忍就过去。”温以凡看着冯祝意的肚子，“现在有六个月了吧？”
“快七个月了。”冯祝意摸着自己的肚子，“小家伙倒是很老实，在里面没怎么闹过。看着性子，估计就是随老三了。”
温以凡笑眯眯点了点头，“随你们谁都好，你们两个性子都好。不过不折腾你也能少受点罪。”
搭上冯祝意脉后，温以凡喊出了系统。
片刻后，系统回答，“宿主放心，您儿媳很健康，孩子也很健康。不过根据数据，您儿媳的体重有点超标，得让她多走动走动，以免造成胎大难产。”
温以凡答应了一声，随后收回了手。
“小意啊，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你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了，为了孩子后面好生，得多动一动。你现在看着有点太胖了，太胖了容易导致妊娠高血压。”
冯祝意摸了摸自己的脸，“行，我听妈你的。我最近少吃点。”
“倒不是让你少吃，主要是饮食得清淡和健康。”温以凡拉住冯祝意的手，“我等会给你写个菜谱，到时候让老三按照菜谱上做。”
厨房里，秦煜南正帮着宋晨易打着下手。
“老三，饭店生意最近怎么样？”
“还可以，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火了，不过还是盈利的。”宋晨易回答道，“钱老板听了我妈的，这次也算是逃过一劫了。”
秦煜南听后有些疑惑，“发生了什么？”
“秦叔不知道？”宋晨易愣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处理饭店这个归属问题。现在的饭店，是属于上头，不是钱老板自己。”
第204章 前妻上门
秦煜南听后愣了一下，“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
他媳妇儿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未卜先知，这真是有点厉害了。
“可能是从哪里知道了一些消息。”宋晨易倒是没有多想。
秦煜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
晚饭饭桌上，是一家人聊起了宋晚霁。
当得知宋晚霁一切平安，在那边又有几个姨照顾的时候，冯祝意和宋晨易也是彻底放了心。
吃过晚饭，温以凡也是给宋晨易写了个食谱，让宋晨易以后按照食谱，给冯祝意做饭。
这都是系统给的，是最适合冯祝意身体的。
“行，那我往后，就按照这个菜谱给小意做。”宋晨易仔细收好，“妈你放心，我肯定会把小意照顾好的。”
对于自己这个日子，温以凡当然是一百八十个放心。
也幸好，自己生的三个儿子里，还有一个像自己。
其他两个……
温以凡想都懒得想。
晚饭过后，又聊了一会儿，见时间不早，两人就回了家。
温以凡开门的时候，就听身后传来动静。
“温大夫，下班了？”
回头一看，说话的是对门的黄婶子。
都是邻里邻居，平日里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没有，今儿休假，去看我和我儿媳了。”温以凡笑着道，“婶子吃过了？”
“刚吃完。”黄婶子回了一句，“对了。下午的时候，有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来了，说是要找秦副师长，应该是你们家的亲戚吧？”
温以凡听后有些疑惑，他看向秦煜南，“我不知道啊。”
没听秦煜南说，最近有亲戚要上门啊。
秦煜南也是一头的雾水，“婶子，她说她叫什么了吗？”
“没有。”黄婶子摇头，“我让她留下名字，回头帮她转达。她却说不用，等晚上你们回来她再来。”
“这人还真是奇怪。”温以凡嘀咕了一句。
秦煜南听后也没多心，和黄婶子寒暄几句后，拉着温以凡进了院子。
他现在，还有别的事要问温以凡。
进了屋子后，温以凡坐在沙发上，秦煜南看着温以凡，“老三和我说，是你让钱龙的饭店交上去的。”
“是。”温以凡没否认，“怎么了？”
秦煜南看着温以凡的神色有些古怪，“你是怎么知道的……后面会发生这种事？”
就连他当时只是听见了一些风声，但却不敢确认。
“就是直觉。”温以凡回答的云淡风轻，“而且树大招风，我其实早就和钱龙提过，但他一开始没听我的。”
表面上这么说，实际上温以凡心里紧张的要死。
她总不能告诉秦煜南，自己是重生的吧？
“是吗？”秦煜南心中有些犯嘀咕，但却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
“你都不知道的是，我肯定也不知道，就是凑巧。”温以凡含糊了一句。
秦煜南点了点头，随后拿起桌上的书翻看起来。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温以凡听见动静前去开门，在看见门口陌生的女人，和身边的孩子时，知道这就是黄婶子说的那人。
“请问秦副师长在家吗？”
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眼底一片1乌青，神色十分憔悴。
而身边的孩子，看起来最大也就四岁。
孩子衣服上都是补丁，但却很干净。
“在家。”温以凡答应了一声，“你先进来吧。”
带着女人和孩子进了屋子，温以凡和秦煜南开了口，“煜南，有人找你。”
秦煜南闻言抬起头，在看见眼前人的时候，他瞳孔一缩，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秦煜南的声音生硬，脸上写满了厌恶。
“阿南，我……我就是来见见你。”女人声音抖了抖，“我听闻你回京市了，所以就……”
温以凡听着女人对秦煜南亲昵的称呼，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绝对不是什么亲戚。
“用不着。”秦煜南放下书，指了指门口，“出去，我说了我不想见到你。”
“阿南……”温以凡把孩子推到秦煜南面前，“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也要看看孩子的面上。”
秦煜南眯了眯眸子，“你说什么？”
“我说，你最起码也要看在你儿子的面上。”温以凡重复了一遍，“他叫秦景生，是你的 儿子。”
哈？
温以凡呆愣在一旁，此刻满脑子一片浆糊。
她其实大概猜到了女人的身份，是秦煜南的前妻。
但孩子这件事，她真是没有预料到。
因为秦煜南从来和没提过，自己和前妻有个孩子。
“韩娟，你少胡说！”秦煜南“唰”的一下起身，“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吗？”
“景生今年四岁。”韩娟继续道，“和你离婚三个月后，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放屁！”秦煜南怒视着韩娟，“你少血口喷人！我和你结婚的后，我一直在外面出任务，我压根就没碰过你，你怎么怀的孕？”
“你都忘了……”韩娟抹了把眼泪，“有一次庆功宴，你喝多了回来，之后我们就……”
秦煜南听后脑子“嗡”了一声，他记忆里的确有这件事，但时间太久了，他现在有些记不清了。
“景生，叫爸爸。”韩娟见秦煜南沉默，立马趁热打铁，“这就是妈妈之前和你说的。”
小男孩怯生生地抬头，黑葡萄似的眼睛在秦煜南脸上转了一圈，又迅速低下头，小手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
他声音如同蚊子一般，“爸爸。”
秦煜南听着这一声“爸爸”，没有任何的高兴，只觉得一阵头疼。
“你看，他多像你……”韩娟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尤其是这眉眼……”
温以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蹲下身，看着小男孩，“小朋友，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秦景生。”孩子的声音细如蚊呐。
“几岁了？”
“四岁。”
温以凡站起身子，看来韩娟没有说谎。
她伸手想摸摸孩子的头，韩娟却像护崽的母鸡一样将孩子拉到身后。
“温大夫，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孩子是无辜的。”
温以凡听后一脸茫然，这人在说什么？
自己只是想伸手摸摸孩子。
她这么一说，好像自己要对孩子做什么坏事一样。
不过就凭着这句话，温以凡就知道这个韩娟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205章 争吵
这个韩娟，今天来肯定不止是认亲这么简单。
秦煜南面色阴沉的看着韩娟，“所以，你今儿就一口咬定，这一定是我的孩子对吗？”
“不然呢！”韩娟看着秦煜南吗，眼神带着一丝羞恼，“我从头到尾就有你这么一个男人！”
“行，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我认。”秦煜南压下火气，“可你当时怀孕的时候，为什么不来找我，偏偏要在五年后来找我呢？”
韩娟低下头，“那时候，我也有难言之隐。”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秦煜南反问，“你不要说是你家里拦着你。你家里什么情况，我最清楚。你家里要是知道你离婚后怀孕，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到底是夫妻一场，秦煜南自然清楚韩家是什么德行。
就韩家的嘴脸，要是对这件事知情，早就上门来闹了。
韩娟的脸色变了又变，说话结结巴巴，“我…我当时怕影响你前程…”
“你少胡说八道！”秦煜南怒斥一声，“你韩娟什么时候在乎过我的前程？当年为了离婚，你可是连伪造我出轨的证据都干得出来！”
温以凡心头一震。这件事秦煜南从未对她提起过。
这个韩娟，竟然做的这么过分。
这算破坏军婚了吧？
韩娟脸色苍白，“那件事都是误会，是我误会你了，所以我才……”
“误会？”秦煜南冷笑一声，“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 你当时拿着那封信，去找……”
“别说了！”韩娟声音提高，打断了秦煜南的话，“我当时也是没控制住自己……”
两人的争吵声，吓得秦景生一哆嗦。他下意识捂住耳朵，躲到了韩娟身后。
看着男孩的反应，温以凡心中轻轻叹息。
她从桌上的拿起一块糖，随后走上前递过去：“景生乖，别怕，吃糖。”
秦景生刚要伸手去接，韩娟却一把抢过糖果扔在地上，“少在这假好心！”
糖纸在地上散开，秦景生的眼泪掉了下来。温以凡强压着火气，“当着孩子的面，你最好收敛点。”
“我的孩子用不着你管！”韩娟声音尖锐，“你滚开！”
“注意你的言辞。”温以凡皱眉看着韩娟，“你要再对我出言不逊，我就不客气了！”
她温以凡也不是软柿子！
看着温以凡的眼神，韩娟心里也有打怵。她咬了咬牙，“反正，我今天来，就是要个说法！这孩子你你们秦家的，就算你又结婚了，你秦煜南也得对孩子负责！”
秦煜南看着韩娟，“如果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负责。但我现在怀疑，这不是我的孩子。”
“秦煜南！”韩娟恼怒的瞪着秦煜南，“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们分开五年，怀孕的时候你不来找我，五年后你突然来找我，说这是我的孩子，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秦煜南被韩娟给气笑了，“你当我秦煜南是什么傻子吗？”
“但这就是你的孩子！”韩娟一口咬死。
温以凡若有所思的看着韩娟，“你口口声声，说孩子是秦家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我有出生证明！”韩娟说着，从怀里拿出什么东西，放在桌子上，“看景生出生的日子，就知道能对得上了！”
温以凡拿起桌上的证明，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日期，又算了算。
这日子，的确是对得上。
但温以凡总觉得，这件事怪怪的。
如果是真的，韩娟为什么要隐瞒这个孩子这么久？
就算是发现自己怀孕后有苦衷，不能告诉秦煜南。那后面几年，总该找机会说的吧？
偏偏在这个时候。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韩娟的动机。
“时间是对得上，可又能说明什么。”温以凡放下证明，“我是医生，你要想让我们承认这个孩子，那就拿出更关键的证据说话。比如，亲子鉴定。”
在听见“亲自鉴定”这几个字后，韩娟心里一突突。
温以凡敏锐的察觉到了韩娟的紧张。
果然，不对劲。
可很快，韩娟神色又恢复如常，没有半点的慌乱。
“好啊，做就做！明天，明天就去做亲子鉴定！”
“行。”秦煜南深吸一口气，“明天一早，就去做亲子鉴定。你住哪里，明天我就去找你。”
“你不用知道，明天一早我会来找你们的。”韩娟说着，抱起一旁的秦景生，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人走后，温以凡看着秦煜南，轻轻叹了口气。
秦煜南抬眸，一脸愧疚，“小凡，我对这件事真的不知情。我……”
“我没有怪你和怀疑你的意思。”温以凡坐在秦煜南身边，拉住他的手，“这件事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主要是韩娟的做法，实在是不太符合常理。
她一直说自己当年有苦衷，可又不说自己有什么苦衷。
这让温以凡合理的怀疑，韩娟可能是在撒谎。
“其实，我刚说的都是实话。”秦煜南看着温以凡，“我和韩娟结婚两年，我真的没有碰过她。新婚之夜那晚，我就被上头安排了任务。这一去，就是一年。”
“之后，又被调离到另一个地方。结婚两年，说真的，除了一开始结婚，到最后回来，我和她见面不超过三次。”
温以凡蹙了蹙眉，“她说你庆功宴回来，喝多了那次，是怎么回事？”
“我……记不太清了。”秦煜南挠了挠头，“时间太久远，而且那日的确是被灌了不少的酒。”
“她说你出轨的事呢？”
“那封信，是我给当时的张师长女儿写的。”秦煜南叹了口气，“张师长当时手受伤了，不方便动笔，就让我代笔。我以张师长的口吻，写了几句话，这也是张师长的意思。结果被她发现后，她就污蔑我……”
秦煜南攥紧拳头，“好在后面上头查清了这件事，张师长又出面作证，这才作罢。”
听着秦煜南的解释，温以凡有些无奈。
这还真是够狗血的。
不过韩娟凭着那样的一封信，就能污蔑秦煜南，说明对自己丈夫也没有太多的信任。
“我相信你。”温以凡看着秦煜南，轻声道，“等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就能真相大白了。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是不是该和妈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