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路上鱼肉粮，渣夫一家悔断肠》 第275章 偷袭（加更） 李月一个紧张，趁着那边的人没发现，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沙包，正好袭击地上这人的脑门。 “哎呦”一声，男人一头栽在他刚才尿完尿的地方。 李月没有下来，继续打探对面的情况，等村里所有人走掉，她这才从树上跳下来。 确定地上这人和死猪一样，踹了两脚依旧没反应。 很好！ 有浑厚的说话声传来：“老二你好了没？” 李月没听过这个老二的声音，捏着嗓子装作男声：“嗯。”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那男人催促一个戴着手铐背着孩子的女人过来。 李月见村里人走远，这女人走过来，她趁着女人过来的时候躲在她身后，抽出一把刀，压低声音将她劫持到其他地方。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戴这个？” 麻木的女人，没想到这里还会有旁人，还是个貌美的女人。 她表情惊慌失措，说话的声音像是地上的沙砾：“你快走，这里的人都是畜生，你快走，落到他们手里，你完了。” 李月没想到刀抵在脖子上，这女人还能如此善良。 她总觉得事情不像她想的那样。 李月试图将她手中铁链打开。 那女人摇摇头：“你走吧，这伙人是畜生，把女人从山下掳上山给他们生儿育女，侍弄土地，等死了一波又掳上来一波。” 没想到还有这样畜生的人。 李月在纠结先救了这个女人打探太多的消息，还是先将这边的几人消灭。 “你先回去。我走了！” 李月没有说要救她。 万一救不成不是给了别人希望又破灭嘛。 换了一颗树重新爬上去，用望远镜能看到那女人回地里，也不知道她怎么说的，那男人只是挥了一鞭子催促她赶紧干活。 数了一下，这里的人不多，除了戴着枷锁的有十几号人，其余的没有枷锁的汉子也就五六个，估计剩下的都在寨子里。 李月先回去找她爹，情况汇报给他。 听后，李天出了一声冷汗，忍不住责怪闺女总是自作主张。 “这得合计合计，看样子这是两波人，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那个女人可能会透露的多些，想办法把那个女人弄过来。” 这边的情况同时也送给在寨子门口的李大壮等人。 刚才被李月打昏的人此刻悠悠转醒。 他揉着自己的脑袋，望了望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树叶刷刷声。 不放心的抬头望了望，树上也是空空如也。 “大白天见鬼了？” 摸了一脸的泥，暗骂晦气，他警觉的又四处看了看，发现地上李家村走过的痕迹，这些土痕明显是有人走过，还不少人。 “呵，有趣，看你们往哪里躲。老……” 在他刚准备要返回叫人的时候，李月从树上一跃而下，一铁锨铲在他脑门上，血扑簌簌往外淌。 呵呵，不好意思，谁让你打算叫人！ 李家村其他人一拥而上将他堵住嘴捆成粽子，他呜呜半天什么都吐不出来。 人捆好后，李家村打算主动出击，那边统共就那么点人，他们这么多人难不成还不是他们对手？那么久的山上经验白混了。 李天组织剩下来的几个稍微有些力气的小伙子，连钱金宝都被点名冲锋陷阵。 他不情愿的握着锄头：“娘，我不想去，我害怕！” “不想去，没饭吃。” 怕他给村里人拖后腿，李天还警告他如果临阵脱逃到时候直接丢去喂狼。 “哎呦，亲家，你没事别吓唬孩子啊！” 孩子总归要成长，这次李天打算让孩子们冲锋，等不行的时候还有其他更厉害些的小伙子顶上，这一课主要是为了培养他们的勇气。 像钱母和焦老婆子这种的很不情愿自家乖孙大儿在前头做这么危险的事，但李家的守礼几个这次也参加冲锋，即便是他们想说什么也说不通。 “放心吧，有我在。” 李月怕孩子们害怕，安慰自家侄子。 守礼懂事道：“姑，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李月笑笑从兜里掏出几把匕首和弹弓送给家里的孩子。 “李月姑姑，我也想要。” 有村里的小辈想要这个，李月表示只要勇敢的孩子到时候会奖励。 孩子们有奖励在前面吊着，也就没那么害怕。 庄稼地里，依旧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平静。 从树上看去，那几个男人可能是困了，嘀咕两句：“老二怎么还不回来。” 也没人起身来找。 那些戴着手铐的人依旧勤勤恳恳的在挥舞着锄头，只有一人监视着他们。 “动作快点，干什么呢？老不死的想偷懒？” 他鞭子挥向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那老者后背被他鞭子抽的露出来的后背血肉模糊。 李月忍不住蹙眉，冲着有弹弓的几人挥挥手，示意用弹弓将这几人吸引过来。 狗娃子拿到弹弓，正是发挥他能力的时候，他勾唇，小手捏着一块石头，嗖的石头弹跳出去。 正好打中监守的那人脑袋。 那人哎呦一声，捂住脑袋，四处望了望。 “他娘的，谁打我？” 他推了推睡着的伙伴。 几人打着哈欠没搭理他翻身继续睡。 那人骂骂咧咧，往这边走过来。 李月从空间拿出一把玩具枪，这玩具枪威力十足，能打碎汽车玻璃，打在这人手臂上估计打不死也能打残。 这人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她瞄准射击，那人哎呦一声，坐在地上。 痛呼声终于惊扰他的伙伴。 “怎么回事？睡个觉都不安生。” 等发现伙伴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手臂痛呼的时候，这几人总算意识到不对劲。 他鞭子抽向旁边的一个女人。 “说刚才发生什么？” “没，没，我不知道，刚才我在除草。” 那女人唯唯诺诺开口，这个男人不满意他的回答，一脚将女人踹翻，女人跌坐在地上，呜呜哭泣。 “再哭，抽死你，晦气。” 哭声惹得这几人莫名烦躁，忍不住再抽这人几鞭子。 其他人想上前，被自己的同伴拉住，上前的后果就是抽的更厉害。 但是他们心中隐隐期望真的有人来救他们。 余光瞄向周围，静悄悄的，这一切着实诡异。 第276章 谋杀 庄稼地后面的草丛里，几个孩子趴在地上。 钱金宝颤抖着双手举起弹弓。 “金宝你能不能行啊？” 旁边小伙伴见他慢吞吞还没瞄准不耐烦催促。 钱金宝袖子擦了把汗：“我，我能行，天太热，我擦擦汗。” 小伙伴望着天上的太阳。 三月天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钱金宝暗暗给自己打气，李婳她娘说了如果能射中，待会这弹弓就奖励自己。 他可不能怂，这么结实的弹弓打鸟肯定一打一个准。 催的急了，钱金宝还埋怨小伙伴打扰他思绪。 “你不来我来！” 鸭蛋烦躁不已，抢过他的弹弓嗖的射出去。 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然后落在空地上，隐入土中。 钱金宝还没反应过来呢，气鼓鼓瞪着他：“你自己也没打中，浪费我石子。” 他扒拉旁边，想捡石子继续投过去，然而一道黑影笼罩下来。 旁边的孩子意识到不对赶紧爬起来就逃。 钱金宝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眼神凶狠看起来比萧阳还要可怕的刀疤脸男人俯视着他。 刚要爬起来，男人揪住他命运的脖颈。 “好你个胖小子，哪里来的？” 提溜半天，钱金宝太重他都没提溜起来，干脆一脚踩在他屁股上。 钱金宝趴在地上嗷嗷叫，扑腾挥着双手，吃一嘴泥。 来人眯起双眼，望着四处乱窜的孩子，这里出现这些陌生小崽子，那大人是不是也在附近，得要回去通知人。 他刚一转身，后面李月领着一群小孩冲上来，石头砸向他，砸的这个男人不满抱头。 李月跳起来闷头捂住他的脸，孩子们猴子一样蹿到他身上，抡起树枝就砸。 砸了半天男人挥舞着手躲避，李月偷偷用电棍电晕这人，男人直觉浑身酥酥麻麻，然后彻底晕死过去。 孩子们见他晕倒将人拖到另一边，绳子捆好。 解决掉一个，剩下的几个还在睡觉。 李月干脆和几个孩子蹑手蹑脚靠近，一人抡棍子，在棍子落下去之前，电棍电压按到最大将人电晕。 等到最后一个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人睁眼就看到一个陌生女人，随后她狞笑着电晕他。 庄稼地里这些戴着手铐脚铐的人无措的望向李月等人，紧紧挨在一起，抱着头。 “别伤害我们，别伤害我们。” 李月找到先前和她说话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背上的孩子耷拉着脑袋，睡得正香，睡醒后突然开始哇哇大哭起来，伴随着一阵阵咳嗽，小脸也是绯红。 那女人害怕的赶紧将孩子笨拙的放下来，捂住那孩子的嘴。 “别哭，别哭，听到会挨打。” 小孩子小小的人，身上都有鞭痕，这些畜生真不是人。 同样是母亲，李月心疼不已，从超市里掏出一罐枇杷膏，撕掉上面标签纸递过去。 “这个可以给他治咳嗽，你平日里给他喂热水的时候，放一点。” 那个女人眼神中突然迸发神采。 “你是郎中？” 李月点点头，到时候，她看不了找赵叔看。 那个女人和被打的老人跪在地上磕头，边磕边求求李月救救他们的人，他们也愿意告诉李月这个村里其他情况。 得知这些女人和老人是山脚下村里的，被掳上来已经好几年，想逃压根逃不掉。 “这伙人是什么身份？” “是土匪。” 女人咬牙切齿，眼中迸发出仇恨的光芒。 她鼓起勇气，抄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砸向被蒙面的男人，很快，鲜血渗出，地上的男人颤抖几下终究没了气息。 李月和李家村的娃见到这原本柔弱瞬间凶狠的女人也是一愣。 其他戴着手铐脚铐的人反应过来也有样学样，他们发了疯的捡起石头和手中铁锨往地上砸。 血水浸透了他们的衣衫，也浸透了这片罪恶的土地。 很快，几个昏迷的男人在毫无知觉忠走完这一生。 “这些土匪每隔一段时间会下山捉人，我们手中的这些手链脚链听说是从最先被掳上山的一群人身上弄下来的。” 李月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第一波应该就是季苏然说的那波消失的流放人员，原以为是逃跑，没想到是这样 这个女人继续道：“每隔一段时间我们这些人会被放出来望风，帮他们种地做家务，如果做的不好会被打，收成不好也会被打。其余人被关在柴房里，手链脚链说是我们出来的干活的人才有资格戴。” “是啊，这伙人不做人，寨子里还有他们的人，你们走吧，我们能杀掉这几个已经够本死而无憾。” 老人眼神视死如归，其他几个戴着手铐脚铐的似乎也对活下去已经没有希望。 “你们能逃走吗？为什么不逃走？” 山上环境复杂，压根不是想逃就能逃的，光靠两条腿很快就能被人追上。 这些人也是很少下山，十天半个月下山一次，所以山上种着他们需要的粮食，养着鸡鸭猪等牲畜，等消耗的差不多再从山下买上来或者抢过来。 李月和孩子们听着乐了，这么好，到时候村里人消灭这波土匪岂不是都是他们的，可以美餐好多顿。 “我们在山上被关了很久，想逃压根不知道往哪走，被捉上来除了被打，结果也会更惨。” 这伙土匪无恶不作，捉来的女人和男人怕逃跑。 女人用铁锁锁住她们的脖子，做为泄愤工具，沦为他们生育机器。 有些男人有变态嗜好连男人都不放过，有些年轻的男人，为了搞清人体身体构造还对男人进行阉割，后来发现阉割后的男人影响种地，劳动力变弱甚至病死这才作罢。 “我们生下来的孩子，要么被溺死，要么被送人卖钱。很少有孩子留在山上。我被抓上来三年前后生下来四五个孩子，如今身边只有这一个。” 提到孩子，女人麻木的神情再次有了一丝光彩，忍不住回头再次给死的不能再死的人几铁锨。 她们生下来的孩子压根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她怨恨，但又真不能放任孩子死活不管，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李月瞬间觉得给出去的枇杷膏烫手了，罪恶基因生出来的孩子万一以后长大劣根性不除，这将是多大的危害。 可这孩子还没一岁，也就几个月大，眼睁睁看着他生病真是于心不忍。 第277章 险象环生 李月也不知道要不要领着这些人去见老爹。 保险起见，李天派一小部分人过来。 “我问你，他们最近有没有新抓几个成年男子？” 女人摇摇头。 说明李辰他们是安全的？ 李月想了下，从刚才这些人的反应来看压根不知道山上来了一波人，不然也不会毫不设防的在这里该干啥干啥。 她哥到底去哪了？ “你们先走吧，如果时间长不回去，他们发现这边情况肯定会找过来。” “不会，我们平日里种地到傍晚吃饭的时候才回去，有时候天黑了才回去，只是死掉的这几个看管我们的人中途会回去吃饭，有时候会有人送饭过来。” 她们这些被囚禁的俘虏哪里有那么好的待遇，一天只一顿饭吊着，不干活的甚至两天才能吃上一顿饭，一来是怕他们逃跑，二来也不能真不给他们吃。 “你们先忍耐忍耐，等找到我们的人，会救你们出来，到时候他们的粮食会分点给你们。” 怕这些人回去告密，李天表示她们得先留在这边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才能放他们走。 “我们那么多人，不可能拿着大家的人命做赌注，希望你们理解。” 这些被束缚住双手的人自然对李月她们没什么意见，一切按照她们说得来。 为保证安全，一小部分柳枝村人负责看管这些人，死去的几个尸体也被搬到一起，暂时留在这里。 另一个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土匪，发现自己的伙伴被活活砸死，眼神由凶狠转为恐惧，到最后甚至吓得尿湿裤子。 那个女人啐了一口，恨不得咬他的肉泄愤。 “放心，你的小命先留着，到时候带你去见官。” 李天觉得自己真是大好人，大善人。 说是这么说，路上要是被野兽咬死，被饿死，那可不关他们李家村啥事哦，只能怪这些土匪运气不好。 被抓住的这个女人叫杏花，她决定帮助李月等人混进寨子里，先寻找消失的李辰等人。 另一头李大壮等人左等右等，没等到李家村的消息，倒是在寨门口发现李辰的踪迹。 李辰和杜霜三人身上均受了伤，跌跌撞撞打算从寨子里出来，一伙人在后面追他们。 “抓住这几个崽子，估计是山里的猎户，别让咱们的秘密被他们知道。” 追李辰的几人手中还拿着大刀，一看那材质就比他们的铁锨铁铲子好太多。 李大壮几人搓搓手中的家伙，到时候将他们东西抢过来，自己用着应该很趁手。 “走，去帮人。” 能见到李辰确定安然无恙，接下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救人。 “大壮！” 李辰和人打斗，胳膊上都挂了彩。 昨天没回去，老娘她们肯定担心死了，要是不回去报告这边情况，村里人肯定会被发现遭埋伏。 在以为今天完犊子要挂在这里，大壮哥从天而降。 他满脸欣喜：“大壮哥，他们抓了好多人。” 李大壮将人护在身后，虎视眈眈望着对方。 “呵，不知死活的跑到这里，今天让你们有来无回。” “老八，小心些别把人废了，这个看起来有点子力气正好用来干活，堆肥也是一把好手。” 寨子里的这些冲出来的人只当是冒入深山打猎的猎户。 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去哪打猎不好，跑到这。 神不知鬼不觉将人留下来，正好寨主嫌弃干活的这波人动作太慢，今年的庄稼收成又不好，换换新血液。 李家村过来的汉子李大壮是先打前锋，等人全都追过来进入包围圈，躲在树上的汉子们一拥而上，将这些人全都一网打尽。 “不是，他们怎么这么多人，咱们中计了。快通知寨主。” 有人意识到不对劲，刚想放信号通知村里人，后脑勺挨了一下子，整个人摇摇晃晃瘫软在地。 等所有人都被李家村的人捆成粽子，李大壮才问这里发生什么事。 “大壮哥，寨子里还有好几十个像这样的人。咱们的人是不是不够？” 李大壮把玩着从土匪手上抢来的大刀，砍向旁边的一棵树，刀剑锋利无比，树被砍进去一截。 他忍不住吞咽口水，好刀啊！ “大壮，给我试试，栓子给我试试。” 有刀的迫不及待试试新刀，没刀的眼热的很。 “咱们冲进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好了。” 这么好的刀若是被后来的人找到，夺为己有，这不损失惨重。 再说，还有鸡鸭鱼呢，嘿嘿嘿。 汉子们摩拳擦掌，势必要大干一场，彰显男人威严。 夜幕降临，寨子里也渐渐亮起灯依稀传来说话声，无疑发现自己同伴不见的人。 去地里干活的杏花这时背着孩子回到寨子里。 她手上依旧戴着手铐。 躲在树上的李大壮等人冷不丁看到这样的女人，才发现和白日里看到的那波一样，奇奇怪怪的。 “李辰，你打探半天，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李辰几人横冲直撞并未与这些人正面交锋，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此刻另一头，李月也爬上树用望远镜探清这边情况。 她用得是最新款，野外望远镜带夜间远视效果的，所以躲在树上的李大壮等人发现的一清二楚。 这样的好东西涉及到军事，那岂不是战无不胜？ 她也只是想想，仔细观察，发现四哥也和大壮哥他们一起，忐忑的心终于松懈下来。 现在要想办法联系上大壮哥等人。 杏花进寨子里直接先去灶房所在的位置。 灶房在寨子最中间的位置，平日里这伙人吃饭去其他地方也方便。 此刻饭香味传来，烟囱冒着淡淡的炊烟，炊烟的烟圈，淡淡的在夕阳下渐渐飘向空中直至消失。 有人出来问她。 “今天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其他人呢？” 杏花低垂着手臂，不让人发现她的异样，镇定道：“我先回来拿饭。” 问话的人也只是随口一问，语气不善催促她赶紧送饭。 杏花去了灶房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兴许是里面早就准备好，不到一炷香功夫，她提着饭盒从里面出来。 饭盒挺沉的样子，她提着有些费劲走路摇摇晃晃，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子碰撞在一起一起铛铛作响。 “小心些，洒了老子要你的命。” 一个男人恶声恶气威胁，杏花摇摇晃晃路过的时候，他还露出淫笑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晚上要你好看。” 杏花本能的抖动身体，咬紧下唇一言不发。 那人没有为难他，目送她的背影离开。 一出寨子，她脚步飞快，仿佛后面有人追赶一般。 眼瞅着快要走到那块庄稼地。 “等等，我和你一起。” 远处传来说话声，杏花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余光瞄向不远处的李月心虚不已。 第278章 杏花之死 杏花听见有人叫自己，走得更快。 她打算着尽量将人引到离寨子远点的距离等待李月的其他族人救援。 “你怎么回事，耳朵聋了？” 来人还在叫喊，见她还没停下，不由气恼，大步上前，三两步就追上戴着铁链走路慢的杏花，对着她拉拉扯扯。 也就在这个时候，弹弓装上石子对准男人的后脑勺。 等男人咆哮回头的时候，李月迅速换上玩具枪，再次瞄准他的眼睛。 男人吃痛捂住眼睛骂骂咧咧，鲜血直流。 可别小看这玩具枪，那子弹的杀伤力能打碎汽车玻璃，严重的还能致残。 趁他愣神的功夫，躲在暗处的李家村人一拥而上将人捆成粽子，完工后朝着李月比了个成功的手势。 寨子里剩下的土匪数量不多，杏花再次返回寨子里。 能忽悠出来一个就忽悠出来一个，即便今天死在这里也算替自己报仇。 她想着脚刚迈进寨子迎面走来一人。 “你怎么又回来了？刚才什么声音？跟着你一起去的人呢？” 看她手上空空的，灶房门口的旁人觉得杏花是不是偷懒。 “没有声音啊！大哥是不是累了，听错了。刚才那大哥肚子突然疼的走不动，喊我回来叫人。大哥你快去吧！” 杏花语气尽量平缓又焦急，天知道她是鼓足多大的勇气来扯谎骗人，后背惊吓出一身汗。 那人不疑有他，骂骂咧咧两句随后让杏花领路。 饶是他也没想到，寨子外还有人埋伏，实在是他们这里十天半个月都不见活人，大意了。 先前追赶李辰的那波人自然和这些人还没接上头告知对方有人闯入寨子里，法子试一次再试就不怎么灵了。 等杏花再次返回，寨子里的人全都去吃饭了。 她先来到灶房，灶房里另一个妇人在收拾。 杏花犹豫再三，原想告诉她这个消息，后来想想避免暴露李月等人行踪还是没有开口。 收拾完，她们这些人要给寨子里的人倒酒，期间还遭到他们的动手动脚。 杏花捏了捏拳头，壮着胆子打算返回寨子门口悄悄把门打开。 天色越来越黑，如果再不快些，很多事情就会暴露，到时候李月等人也会有危险。 铛铛铛的脚链碰撞声在夕阳下越发焦急刺耳。 “杏花。” 那个妇人开口。 “你的孩子怎么样了？” 身为母亲，她也是有自己孩子的，可是她的孩子早就被送走了。 “没事，在地里，天黑了有虫子，我现在过去。” 杏花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终究没有告诉她一些事。 那妇人哦了一声，等杏花离开后，眼神转了转往寨子里吃饭的地方而去。 杏花戴着铁链走得急，铁链撞击声犹如她的内心焦灼不已。 刚要走到门口，眼看胜利在望，一双手从后面薅起她的头发，扯住她的头皮，将人狠狠往地上摔。 跌倒在地后，她被人拳打脚踢在地上翻滚。 杏花捂住脸，在打她的人身后远远看到那个女人探头探脑。 “走的倒是挺快啊，这双腿如果打折了还能走那么快吗？你的铁链声太刺耳了。” 随后男人挥手，旁边的人递上来一根棍子，棍子用力砸在杏花腿上，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杏花想，万了，在寨子里发出这么大声定然是让这些人起疑。 “说，你今天鬼鬼祟祟干什么的？” 杏花捂住腿，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这些人只是打算她一条腿，那样不耽误干活。 原来那个女人等杏花离开后就把她的异样告诉吃饭的人。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现在去地里。” 杏花强撑着打算起身，随后又一脚被踹在地上。 寨子老大挥挥手让几个兄弟去地里看看，其他人在搞什么幺蛾子。 等这几人出来，李家村人在李月的指示下悄无声息袭击他们。 “啊”的惨叫声响起，一个土匪大喊：“大哥，有埋伏。” 至于是什么埋伏他没说，下一秒，就没了生机。 寨子老大抓住杏花的头发，头皮都扯下来一块，疼得杏花眼泪都出来。 “你联合外人敢暗算老子。” 他抽出大刀，一把抹了杏花的脖子。 李月想出手，已经晚了，鲜血顺着杏花的纤细的脖颈缓缓流下。 她耷拉着脑袋，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望着李月的方向。 躲在树上的李月在望远镜中感觉正好与她对视，那双麻木的眼神中渐渐有了神采，也有解脱的释然。 李月捏了捏拳头，如果萧阳在，一定能救下她，在武力方面自己还是太弱。 今天她一定要杀了这土匪头子替杏花和那些受残害的人报仇。 作为现代法治社会的人，她还从未杀过人，但第一次有杀人的念头。 显然刚才那个土匪的叫声让寨子里的人警觉起来。 土匪头子让寨子里的人把寨门关上，不要放任何人进来，剩下的人准备好工具。 “老大，咱们少了好多人。” 清点人数这才发现他们少了约摸十来个弟兄。 土匪头子愤愤的又在杏花死去的尸体上踹了两脚。 他眯起眼睛，眼神淬了毒般的阴鸷巡视周围的树。 当初为了寨内情况不被人发现，离得近的树大部分都被砍掉，最近的也就李大壮几个躲得那棵树，李月这棵树有几百米远，如果不是她有望远镜压根瞅不见寨内情况。 另一边，有了杜霜几人带回来望远镜的支持，躲在树上的李大壮等人也看清寨子里发生的事。 他气愤的捶着树干，告诉村里人寨子里发生的事。 “畜生，真是畜生。只有猪狗不如的畜生才会对妇孺动手。” 和李天在大本营蹲守的张有福冷不丁打个喷嚏。 下一秒李大壮发现另一个土匪从房间内也拿出一个和他们望远镜很像的家伙。 “没想到这伙狗东西有点东西，他们手里也有和咱们这种差不多的望远镜。” 李月也发现了，不过她一点都不担心，躲在树上更隐蔽。 那望远镜她看了，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估计也没有夜间远视功能吧。 果然那土匪小啰啰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和自己老大汇报完情况将望远镜收了起来。 土匪老大显然不慌，他还有后手，要先把这些人的目的炸出来，不知道对手有几人，他不做无准备的仗。 他揪住躲在后面那个女人的后脑勺。 “老，老大，饶命。” 杏花的惨状她还历历在目，自己之所以告密就是不想死，想活的没那么凄惨，怎么，怎么老大还不放过自己？ 她腿肚子打颤，头皮被扯得越发生疼，她讨饶的求助。 土匪头子勾唇露出残忍的笑：“待会你将人引进来我有赏，若是引不进来，那个贱女人，就是你的下场。” “好，好，我晓得的。” 那女人忙不迭点头，心里对躲在暗处的人愤恨不已。 “不知是哪路好汉，还请谋面，你我素不相识，不知你躲在暗处是何用意？” 土匪头子开口，渐渐灰暗的寨子里毫无回响。 他踹了踹那女人。 那女人喏喏开口。 第279章 大获全胜 “救，救命！” 她颤抖着声音开口，又怕又恼，半天院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月和李家村人本着敌不动我不动原则，熬着呗，看谁耗得过谁。 杏花生前拿出去的那些饭菜，分给庄稼地里的那些人，饭菜不多，他们吃的狼吞虎咽。 还有肉，可见这伙土匪伙食那是相当好的。 这些戴着铁链的人抓起饭菜就往嘴里送，恨不得把自己噎死。 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看得李家村人心里不舒服，他们一路逃荒这那都没这样。 有的饭菜掉土里，这些人也顾不上地上的土含着沙砾，一口一口小心翼翼捧起来囫囵吞进肚子里。 从交谈中得知当初流放的那波人有些还被关在寨子里的一个暗室里，说有大用途，至于是何用途，他们也不知道。 夜色渐渐黑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土匪担心傍晚那波人会偷袭寨子，寨子里的灯照的灯火通明。 火光映在他们的脸上，一张张脸面目可憎。 一直耗着坐以待毙也不行，土匪让人把柴房里的那些人全都带出来。 “你们若是不出来，我们就杀了这些人。” 死亡的恐惧笼罩在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身上。 他们害怕的哭喊，男男女女一时间哭声震天。 李大壮想出去，被杜霜拉住。 “你想害死咱们村里的人吗？” 想了下这些人这么远距离，什么法子才能杀死这些土匪。 李月空间里是没有手枪那些，她的技术用手枪也悬，若是萧阳在弓箭应该能爆头。 想到萧小宝是在萧阳教导下，小家伙这一路上也捉了很多野物，她让村里人叫他上来。 指着不远处的土匪头子：“小宝，你有把握射中那人吗？” 土匪头子鸡贼的很，他怕有人偷袭，特意抓住一个人挡在他面前，饶是他应该也没想到上面有人。 萧小宝摇摇头，距离太远，若是近些还有可能。 李月掏出玩具枪：“这个呢？” 她不得不暴露自己，相信小宝应该不会出卖她。 萧小宝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听清楚后大概朝着另一个地方射了一枪。 子弹穿透他瞄准的那片树叶，树叶应声倒地。 李月暗自嘀咕：少年好枪法，小宝现在才四岁，以后他定能给自己挣个诰命或者将军夫人啥的当当，自己可以摆烂了。 想到未来忍不住美滋滋，也只是想想，很快回神指着土匪。 萧小宝沉着冷静的瞄准那个土匪头子。 土匪头子不愧是土匪头子，感觉黑暗中一阵风吹过，本能的将面前的人拉到面前，子弹打伤被拉住的那人。 他眯起眼睛，钩子般扫向子弹过来的方向。 捡起地上早就四分五裂的子弹，他好奇这是什么。 “小宝，这人太精，你打那个。” 李月指着一个东张西望有些笨拙的土匪。 萧小宝瞄准他，射中他的眼睛。 那人嗷的一声捂住眼睛。 子弹力度大到眼球破裂，鲜血汩汩下滑，他捂住眼睛匍匐在地。 旁边的人更是惊惧不已。 害怕就成。 李月和村里人商量好，一声令下用火攻。 土匪头子发现篱笆墙外火光冲天。 “去看看怎么回事。小心埋伏。” 杀红眼的他，拽住面前的人一通乱砍。 这些人想逃压根来不及就倒在血泊中。 他俯视着地上这一摊血水，嗜血的眸子格外兴奋。 李大壮等人摩拳擦掌。 “再不过去，那些人要被杀光了。” 他们的心肠还没硬到看着活生生的人像韭菜一样被人砍了一茬又一茬。 “用火攻！” 杜霜拿出自己的弓箭。 李大壮：“你这弓箭啥时候做的？” “胡大哥给的。” 李大壮也没空嘀咕胡老大为啥给杜霜弓箭，杜霜已经抽出一根箭点燃箭头。 箭头上沾满火油，随着他一箭射进去，正好射在寨子的造房顶。 大家也来不及感叹他的好箭法，已经第二根第三根射出去。 杜霜已经学会悄悄惊艳众人。 火光在黑暗中烟花一样绽放，寨子里的房子接二连三被射中，茅草屋顶飞速燃烧，毫不夸张，很快整个寨子都被点燃。 “老大，这帮龟孙子想干啥？” 土匪忍无可忍，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大刀无处可挥，生出无力感。 “杜霜，你悠着点，你全烧了，可别把粮食鸡鸭给烧了。” 有村里的汉子忍不住劝杜霜。 杜霜不语只是一味射箭。 他心中有数，哪里适合燃烧，哪里不适合。 寨子火光冲天，李家村的人知道等待也等待不出什么结果，干脆一脚踹开寨子大门，挥舞着大刀往里冲。 如此眼熟的大刀，土匪心里一咯噔指着李家村人的大刀：“老大，那是老五他们的刀。” 刀在人在，刀在别人手，可见自家兄弟已经遇害。 土匪目眦欲裂，势必要杀了李家村人给兄弟们报仇。 双方一场激战，李家村冲进来的人很快将这些土匪团团围住。 土匪抓住被俘虏的人，刀间抵在他们脖子上。 “信不信你们再过来，我杀了他。” “你随便，到时候杀了你们，你们寨子里的东西全归我们也神不知鬼不觉。” 当自己吓大的呢，土匪也没想到这伙后来的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不是你们寻常老百姓不是心地善良，不忍杀人的吗？ “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见土匪还在犹豫，杜霜一刀刺过来，土匪顺手将人挡在自己面前，刀顺时转了个方向刺向土匪的肩膀。 “你，你们！” “干掉他们，抢了他们的刀，割了他们的头向朝廷请功。” 杜霜和李辰故意虚张声势。 土匪听到朝廷请功第一时间以为这伙人是官府的人，还想逃跑，李家村人团团围住他们，愣是插翅难飞。 另一头，李月等人也领着人杀进来。 那伙俘虏手上的铁链脚链也不知道何时被解开，此刻见到这些被围在中央的土匪，新仇旧恨，不用李家村人动手，全都一溜烟送他们见阎王。 土匪头子不甘心的瞪着这些曾经阶下囚，渐渐失去声息。 那个叛变的女人早就吓得腿软一地，压根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 李月指着她控诉因为她的泄密，杏花被杀害的事。 这些人都对她很不齿，嚷嚷着要砸死她。 “我也不想的，我只想活下去，我只想活下去，我有什么错。我好好一个人家姑娘，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我什么都顾不上，我只想活着难道我有错吗？” 她痛哭流涕，她没想害死杏花，可是这里每天都在死人，她只想活着不想这么快死，真的有错吗？她还有爹娘，她想去见他们。 “你觉得就算你去见你的爹娘，知道你发生的一切，他们会怎么认为你？” 那个白发老者叹气。 山里被抓来的这些女子早就清白不再，他们的爹娘恨不得这些没了清白的儿女死了也比被土匪玷污的强，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女人刷白着一张脸，其余获救的女人也是呜呜哭泣，对于未来，她们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好不好。” 那女人抓住李月的裙摆。 第280章 埋葬 问清被困在这里的人，所有土匪均已消灭。 李家村的人和先前那波人也回到寨中。 即便如此，李家村人也没放松警惕，有一两个人在附近把守望远镜探视，预防土匪逃脱或者野兽偷袭。 “哎，他们这铁链可真牢固啊！” 李家村的人帮这些人手链脚链用东西撬开，压根撬不开，在土匪身上翻找，总算翻找出打开铁锁的钥匙。 “这东西真结实，收着以后给我家锁门。” “嘿嘿，你家那破铜烂铁有啥好收拾的。” 村民们高兴的调笑着，土匪这些值钱的东西毫不客气收入囊中。 土匪的尸体全都堆在一起。 恨他们入骨的这些被囚禁的人用刀一块块割下他们的血肉，本来打算喂狼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后来一股脑全都丢到火堆里，尸体都烧的天空微微发亮。 等尸体烧出油直至最后熄灭天已微微发亮。 杏花的尸体，为了让她走得体面些，张翠萍她们烧了热水给杏花的身体擦的干干净净。 她平和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一般。 她们这些人的衣服都被撕扯的差不多，衣不蔽体，有些裸露的地方都长了冻疮，李月还悄悄给她擦了冻疮膏。 整理好杏花的仪容，选了一件自己还算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村里人连夜打个简易木棺材将她的尸体放进去，埋在离寨子有些距离的地方，希望死后能离这个悲惨的地方远些。 李家村和胡家村这些村子的人好奇的在寨子里转悠。 这场厮杀对寨子里的鸡鸭等一点影响都没有，它们睡得香甜。 李家村人满意的笑了，多睡觉才能多长肉，味道才鲜美。 茅草屋被烧了一小部分，骨架还是很完美的，稍微修修还能接着住人。 李天忍不住夸一句，在山上能盖出这样的房子当真不容易。 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咬牙切齿：“房子的地基都是用人的骨头垒出来的，底下钉了很多人。” 大家听得毛骨悚然，走路都担心脚底下冒出尸体。 李月也听过打生桩，活人作为祭品活埋于地基下，讨好土地神，镇压邪祟，房屋稳固。 这些土匪当真脑洞大开。 死掉的土匪二三十号人，小小的二三十号人囚禁近百人，被抓上来囚禁的这些老人和妇人居多，剩下的就是中年和青年汉子。 老人也大多是无儿无女无人撑腰的老人，死在山上也没人知晓，至于妇人，人命低贱，有些还是从她们爹娘手中买下来的。 现在土匪解决了，这些人的去处成了问题。 李天问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老人。 “老人家，你还愿意回家吗？” 老人摇摇头，他的家成啥样早已模糊不清，他幼年丧父，青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本就很惨还被拉上山做苦力，即便下山也活不了几年。 “不回了。” 老人摇摇头，愁苦的脸上有着对未来的迷茫。 李月给这些人出主意，有愿意下山找亲人的就下山，不愿意下山的干脆就住在山上，这山上有庄稼，日子清贫还能保证温饱。 大部分人都是不愿意下山，宁愿留在山上，下了山，这些发生的事情万一被别人知晓，流言蜚语他们受不住，自己心理那关也难过。 寨子里有鸡鸭猪也算样样俱全，李家村这些东西想带走一时间还真带不走。 他和这伙被囚禁的人商议，李家村拿走一部分剩下的可以留给他们在山上生活。 “你们拿走了，我们也活不了多久啊！” 那个出卖杏花的妇人弱弱开口。 她不说话还好，李家村人早就听说因为这个女人出卖了自己同伴害得被杀，李家村妇人对这样的女人向来不耻，朝她啐了一口唾沫。 焦老婆子当即不乐意。 “我们可是救了你们的命，要不是我们，你们也活不了，你看看这些土匪，靠你们，你们能活下来吗？要点东西怎么了？算是谢礼。” 她没出力，可她是李家村的一员，李家村人出力她也跟着沾光，东西必须要收的，天底下哪有那么美的事。 这些被囚禁的男男女女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说话，生怕这些人也和土匪一样突然变脸对他们非打即骂。 “这样吧，你们也选出新的寨主，以后你们留在这里好好生活，我们下山只当没遇见你们。那点东西算是封口费，庄稼快成熟了，你们还能收上一波。” 他们彼此间都知道对方发生什么事，知道对方的软肋和秘密，这几年的遭遇，想来想走出去只能靠他们自己。 “哇”的孩子啼哭声拉回众人思绪。 “这孩子貌似是杏花的孩子，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些人对杏花的遭遇很是同情，但是这个孩子身上流有土匪的血液，他们对他又恨又爱，小小稚子无辜，可若是孩子长大知道自己是手刃他父亲的仇人，到时又当何去何从。 “要我说，这孩子留在寨子里吧。我的孩子被卖了，也不知道卖哪去，以后我估计也是生不出孩子，这孩子留给我吧。” 那个妇人开口。 孩子塞到她的怀中，这个女人露出慈爱的微笑，如获珍宝。 “不，不，我要掐死这个小野种。他是耻辱，耻辱。” 另一个被土匪折磨的几乎癫狂的女人，冲上来就掐这个孩子的脖子，她双目猩红。 小小的人挣扎，剧烈咳嗽，小脸憋的青紫。 “哎哎，你别激动啊，快拉住她。” 这还在商量孩子的去处，这女人突然冒出来。 李天腰都被撞得生疼，胸口正好杵到烟枪的枪头上，嘶，真疼。 那妇人争抢中，孩子摔到地上，脑袋重重磕在地上的一个石子上，鲜血流一地。 等赵郎中在孩子人中上摸一下，孩子 已经摔得气绝身亡。 得，孩子的事也不用商量了。 见，孩子死了，那癫狂的妇人仰天大笑，原本想收留孩子的见唯一的希望破灭，上前与她扭打在一起。 李天招呼村里人拉开二人，他揉揉突突跳的眉心。 “你们有这本事，土匪在的时候怎么不打架反抗，现在倒是长本事了？” 他骂起人来丝毫不给这些人面子。 折腾一夜，大家伙也累了，杜霜几个打先锋的先去找房间休息。 这么多人轮不下，剩下的人四处走走看看，等杜霜他们睡醒再换人。 到了这么个地方，还有床铺，赶这么久的路都忘记床铺啥滋味，自然要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 这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 获救的这些人第一件事自然是吃顿饱饭。 也顾不上身体不适开始生活做饭。 李家村不睡觉的人也去帮忙。 李天和自家媳妇嘀咕：“煮饭的时候你们注意些。” “我晓得的。” 自家丈夫啥心思，张翠萍揣的明明白白这些人遭遇虽值得同情，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么多人呢，万一他们遭毒手，后果不堪设想。 第281章 被子的爱恨情仇 孩子抢救无效，最终死亡。 小小的人，生命如此脆弱一折就断。 村里人也给他做了个小盒子，埋在杏花的旁边。 张翠萍和嫂嫂们做饭，李月领着家里的孩子去休息。 一进房间独属于男人的臭味传来，脚丫子，汗臭味，还有奇奇怪怪的什么味道都有。 李月嫌弃的皱眉。 “你们先在外面玩一会，姑姑把房间收拾收拾。” 春苗领着弟弟妹妹们在门口。 “姑，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们玩你们的，很快。” 她说的收拾收拾是关上门窗，在房间里洒上空气清新剂。 臭烘烘的被褥，暂时丢大空间的厕所里，厕所打开通风系统，不然厕所都臭了。 东西一丢后，房间里的味道总算没那么臭，她四处喷上杀虫剂各样，待会孩子们睡觉也能舒服些。 焦老婆子领着儿媳妇和孙子打算睡觉的时候见李月和李家孩子在门口没进去，还问了一嘴。 “你们不进去？要不让给我们？” “我姑帮我们收拾过了，散散味。” 想啥美事呢，姑可是撒了药粉的，这味道隔着门窗都能闻到。 焦老婆子撇撇嘴，瞎讲究。 她领着孩子钻进另一个房间，臭味啥的，她也无所谓，家里儿媳妇嫌弃别的男人盖过的东西，宁愿坐在凳子上也不愿意上床。 焦老婆子火气也上来，拽着孙子就睡觉，你爱睡不睡。 她仰头呼呼大睡，睡得那叫天昏地暗。 李月听到她的鼾声这才领着孩子们进房间。 房间里的空气清新剂味道散得差不多，孩子们也没有蚊虫叮咬睡得香甜。 隔壁传来焦家儿媳妇的惨叫声。 原来焦老婆子睡着的时候张大嘴巴，她儿媳妇醒来就见虱子往婆婆嘴巴里钻惊吓的叫出声。 焦老婆子发现虱子进嘴，天都塌了，抖搂被子，发现被子里爬满虱子，身上痒得不行，只能找赵郎中求药。 问其他人家，有些人家睡了土匪被褥的有的也是有虱子，有的身上长了红点，全都跑去问赵郎中药。 赵郎中指着这些人破口大骂：“你们当老子很闲吗？知道那些药有多难配，随随便便的床你们就睡，被子就盖。” 不知道睡之前撒些药粉吗？还好他机灵，这些被子，现在这季节盖不盖无所谓，还是自己的小包袱枕着安心。 焦老婆子到李家打听，听说李家的孩子身上连个蚊子包都没有，脸都绿了。 第二波睡觉的人，也不敢这么大咧咧的睡。 张翠萍盯着村里人做好饭菜，李家哥哥们也进了李月她们先前睡觉的那间房休息，被褥被李月丢掉了，他们还嘀咕怎么这间房间里没被褥。 有床躺着也不嫌弃，盖了自家被褥，躺在床上竟然有淡淡的香味，小妹真用心！哥哥们一脸满足，睡得香甜。 李月睡醒了，没啥事，领着孩子们在寨子里晃悠。 土匪是死了，寨子里的日子还是要过。 以前种地是帮别人种，做什么事都是被逼的，一点干劲都没有，如今现在这些地关系他们以后的口粮，这些以前被囚禁的人自发组织去地里浇水除草。 “我爹呢？” 李月晃了一圈没看到自家老爹，问了村里人才知道自家老爹和几个老家伙睡不着陪着这些人种地去了。 一两个月没种地现在开春了手痒，同时也在商议如何让山上土地最大化。 她想着以后这里不久的将来就是桃花源一样的地方。 “月儿！” 王恩义叫的情意款款，站姿斜立45度，仰望天空，大清早就装上了。 “月儿，我愿意陪你在这里，你耕田来我读书，你做饭来我…月儿，月儿…” 他还想吟诗一首，李月早就拉着孩子就走了，懒得听他逼逼。 “王大哥，你是在叫我吗？你当真愿意在这陪我？” 那个砸孩子的女人双颊绯红，含羞带怯，含情脉脉望着王恩义。 王恩义一时间想起她昨天砸孩子的壮举，不知所措，四处看了看拔腿就跑。 “王大哥，你是在叫我吗？你怎么知道我叫月儿，你…” 二人越跑越远。 钱金宝忍不住对着李婳李好道：“你们爹要给你们找后娘了。你们后娘也叫月儿。” “呸，钱金宝，你胡说八道，你爹才给你找后娘呢，我爹在打仗，哪里有时间找坏女人。” 几个小屁孩为了后爹后娘的事，吵的不可开交，李月一阵无语，最后还是村里喊吃饭，小孩子们才作罢，拔腿就冲，边冲还边嚷嚷着对方爹才要找后娘。 为了庆祝，村里和寨子里余下的人杀了一头猪做庆祝。 他们被关这么久好久没吃过肉，肚子里空空的，眼睛一眨不眨瞪着锅等待开饭，样子畏畏缩缩，压根不敢动。 李天敲响久违的铜锣，这些人先是身体僵硬怔了下，等李天说开饭，脸上这才扬起笑容，抄手就抓饭，风残云涌。 李家村和胡家村柳枝村王家村等人眼瞅着快抢不过这些人，也是不甘示弱。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这肉和从未吃过一般往嘴里送，吃得太急有些都呛出来，怕呛出去捂住嘴巴不让肉味逃脱。 李月和家里人还好率先夹了一筷子，桌子上早就洒落一桌汤汁，这些被囚禁多年的人甚至趴在桌子上用舌头舔舐这些汤汁，生怕浪费。 “我原以为我已经够节约，没想到你们比我还省。” 焦老婆子也忍不住甘拜下风。 吃饱喝足，李家村等人也收拾收拾行囊准备出发不打算在这里逗留太久。 这些曾经被囚禁的人难得获得自由，越发珍惜眼前的生活，至于以后下不下山，他们也不知道，反正现在是不打算下山。 最后在他们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李家村带了些鸡鸭粮食上路。 “王郎，王郎！” 王恩义听到身后传来那个疯女人对自己情真意切的呼喊生，穿过人群溜之大吉。 惹得村里人哈哈大笑。 “我说王恩义，你还不如陪着她在山上做压寨夫婿，她肯定能好好伺候你。” 王恩义听后也不争辩，跑的飞快，确定那个疯女人没有追上来才放慢脚步，等不见那个寨子这才松口气，疯女人，太可怕了，他差点清白不再。 焦老婆子一步三回头。 “要我说，那破被褥就应该带上，那么厚实，臭归臭，弹弹还能用。” 焦老婆子对不能带走臭棉被耿耿于怀。 哀怨的小眼神瞪着李天。 村长太不会过日子了，那玩意臭有虱子多弹几次晒晒太阳也能盖，可比自己以前的被子厚实多了。 李天冷不丁回头就见焦老婆子鬼鬼祟祟，一看就是在念叨自己败家， “焦老婆子你嘀咕什么呢？那玩意带着是你背还是你家老大老二背？那玩意沉的要死，你不要赶路的吗？什么东西都是好的。” 被李天骂了两句，焦老婆子不发话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焦家儿媳妇劝着自家婆婆：“娘，那被子山上冷盖着合适，山下没那么冷。” 其实她也想要，可一想到那是死人盖过的东西瞬间不香了。 第282章 分刀 从天亮走到天黑，寨子早就不见影子，隐于山林之间。 有老人家依依不舍嘀咕：“其实住山上也挺好，清净，外头也打不过来。” “谁说不是呢，现在世道乱的很，这山上还真是一块宝地。” 旁边胡子发白的老头应和。 李天摘片叶子点燃凑在鼻尖闻闻，不是那个味又丢掉：“咱们人多，留在这不现实。” “有啥不现实的，原来在清明寨旁不也开荒整出许多土地。” “你情况能和人家一样吗？她们无儿无女的，只想过好后半生，你呢，你不为你孩子考虑考虑？” 至于考虑啥村里人不晓得，再考虑不还是种地的命，山上开荒难度是大些有志者事竟成，真心想开也能开得。 李天不和这些人废话，他的想法还是老老实实和萧阳汇合寻找一处落脚地侍弄侍弄庄稼没有战争。 这里除了野兽就是树，太安静没有烟火气。 走都走了，想折返回去也晚了，有那样想法的也只是想想，独自留下他们自是不愿意。 队伍不知不觉走到一条潺潺小溪边。 天也不早了，李天嘱咐大家今晚暂时在溪边搭帐篷休息。 睡了一晚上床回归这冷冰冰的木头板子，焦老婆子怀念山上土匪那床，一个人睡着还能翻身真舒坦。 李月和孩子们抱着捡来的枯树枝和干草准备给村里生火做饭。 云香强撑着也要起来帮忙。 萧小宝上前搀扶住她。 “云香姑娘，你身体不行要好好休息。家里这么多人呢。” “谢谢婶子，我吃你们家，住你们家，一点活不干，我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村里那么多人大家都在干活，连小孩子都不例外，云香是真的躺不住，她局促的想让大家看到她的价值，她不是一个白吃白住的闲人。 现在比以前在那里好多了，不用担心随时有人对她动手动脚，云香很满足。 “你这丫头，好好养伤就行，其他的等你好了以后再干。” 张翠萍和蔼可亲的态度，云香心里暖烘烘的，含泪点头。 先前有外人在村子里拿到的那些东西还没来得及分，现在李天让各家各户派一个当家人领东西。 焦老婆子嚷嚷着自己要去领东西。 “焦老婆子你别添乱，你拿得动不能。” 焦老婆子听到这话眼睛发亮。 莫非东西多到她都提不动？ 其他人家也是激动搓手手，林子里排着老长的队，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李天扫视一圈，很好，大家精神面貌都不错。 “寨子里的人匀给咱们200斤细粮，500斤粗粮，500斤粗面。” “啥，多少？500斤！” 村里人齐齐倒抽口凉气，这东西还怪多的嘞，土匪真该死啊！日子过得太舒坦。 “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么多粮食分到每家每户也没多少，你们心里有个底。” “村长，王家村和柳枝村那些和咱们又没关系，还用分给他们？再说了王家村那些胆小鬼压根没出力，凭什么分给他们。” 大家本对粮食分给村里那么多人就不满，如今还分给外村人自然不乐意。 “谁说我没出力，我们还帮你们看东西，呐喊的呢，土匪那刀还是我补的。” 王家村人也不乐意开始嚷嚷，这样的好事必须得有他们一份。 李天也不发话听这些人吵，他倒是要看这些人吵到什么时候。 吵到他都困了，这些人依旧精神头十足。 “村长，你有什么想法？” 见吵了半天，都是他们这些人吵，吵架的那几人也觉得没意思，决定权在村长那，他们争论太多也没用。 “先把你们从土匪那的刀上交过来。” 李大壮等夺刀少年那可是一百个不情愿，这么锋利的大刀，值老鼻子钱还开过刃见过血，如此难得，交出去比挖心肝还难受。 李天见这些小伙子这神情，干脆和几个族老上前躲过他们手中的刀。 有的不情愿的绕着村里人跑，惹得族老在后面追，最后被强压着躲刀。 少年杀人打架的时候没哭，刀被夺走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行了，哭啥哭，男儿流血不流泪，出息，这刀呢，这次论功行赏，奖励出五把，其余留着下次奖。” “村长，才奖励五把。” 对谁能获得这刀，更是期待不已，亮晶晶瞅着这刀。 “这次，我闺女英武的很，在树上监视着那些土匪，还和杏花里外应和，做的很好，这刀奖给她，你们没意见吧？” 李月的勇气是当之无愧的，有些事情不是她出头，后续还真办不好，这把刀获得当之无愧。 在众目睽睽下，村民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李月笑着上台，迎来自己的大刀，以后她也是能光明正大拿出大刀的人啦。 她空间里也有很多刀匕首，没有拿一把有这样的意义。 拿到刀后，李家的几个哥哥围了过来，都想摸摸这把刀。 李月对自家哥哥自然是大方的，随便摸。 “小妹，这刀这么沉，大哥帮你背吧。” “小妹，还是我来，大哥，家里你是老大，还有很多事，背刀这件小事还是我来。” 四哥李辰咽咽口水，摸着大刀，眼神也往台上瞄，自己这次功劳最大，应该也轮到自己吧。 接下来分到刀的首当其冲是李大壮，杜霜，连狗蛋爹都有，唯独李辰没有。 李辰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他心里明白小妹得了刀，怕村里人觉得他爹偏心不公正，很大可能不会给自己刀。 果然！ 王家村也羡慕能分到刀，不过自己几斤几两也是清楚的，这种是李家村的事，他们能分到点粮食就很欣慰。 拿到刀的人很兴奋，暗暗发誓下次要更加勇敢。 “我这还有一把弓箭，没有箭但不影响使用，效果不如大刀就分给李辰，他没有提前告诉村里人害得大家伙担心，算是惩罚，但是他勇敢无畏，机智果决，这把弓箭分给他，你们没意见吧。” 李月忍不住勾唇，她老爹算是顶住压力，还学会欲扬先抑了呢。 四哥眉眼弯弯，接过这把弓箭，弓箭沉甸甸的的确是把好弓。 接下来村里分粮食，粮食不多，也算是给大家一点安慰。 “村长真是的，这点东西还怕我老婆子拿不动。老大媳妇，这粮食你收好，到时候精粮给我乖孙吃。” 焦家大儿媳唯唯诺诺点头，望了一眼大闺女，终究没有开口提出让女儿也吃的想法。 第283章 碰瓷 张翠萍用自家的粗粮和张有福婆娘多换了她家的细粮，凑凑可以给云香做病号饭。 等精面做出的白面糊糊端到云香面前，云香眼泪再也憋不住。 “李婶子，萧婶子，你们对我真好！” 萧晴戳着自己碗中的粗面糊糊撇撇嘴，她也想吃。 家里孩子们能有粗面糊糊喝已经很满意，呼噜呼噜喝个不停，她也没有多话。 张翠萍大手笔的还用白面做出面饼子一点粗粮都没掺的那种。 “云香现在身子弱，粗粮太拉嗓子。” “娘，你对云香好的我都嫉妒。” 李月故意撒娇，随后揣一小袋面粉给老娘，冲老娘挤挤眼。 张翠萍打开后吃惊的瞪大双眼，然后趁周围人没注意赶紧收进背篓里。 以后除了守护大铁锅，她还要负责守护这些粮食。 李月觉得老娘真可爱，她拿出的是粗粮老娘又不是没见过还能这么惊奇，等以后三天两头拿出细粮不是眼珠子要瞪出来。 空间超市里即便是再粗的粗粮也比古代这种拉嗓子的强，现代人吃粗粮是为了身体健康，营养均衡，不是为了折磨自己。 现在那种拉嗓子的喂猪，猪都嫌弃，猪都是吃麦麸。 发粮这件小事很快过去了，分到粮食的人家除了李家也没几户舍得做出来，野菜还能继续吃吃，先苦后甜。 接下来几天，大家肩上背着发来的粮食动力十足，一天走下先前两天的路。 现在走得是下山的路，大家小心翼翼，生怕身上的粮食洒了，野菜撒就洒了，这么精贵难得的粮食可不能丢。 走下山的这段路明显是土匪骑马走过，沿途还有树木被砍伐的痕迹，等快要走到最下面的时候路面明显乱糟糟的没人动过，也许是土匪故意搞乱不让别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村长，咱们是不是快到山下了？” 寨子里的人是这么说的吧？土匪平日里骑马要走上好几日。 “想啥美事呢，走着吧，没个半个月走不到山下。” 除了继续走，还能怎么办。 走着走着，焦老婆子发出一声惊呼，她左右翻找着自己的粮食袋子，粮食袋子空空如也。 “哪个龟孙偷了老娘的粮食。” 村里又有偷粮的事情发生，这次李天不打算姑息。 这么点粮食都偷，真是缺了大德了。 李天正要发火，柳枝村的人呼哧呼哧从后面钻过队伍跑过来。 “焦大娘，这是不是你家粮食袋子，你刚才挂在树上忘拿了。” 焦老婆子想了下，自己刚才上茅房，是挂在树上，李天催着赶路，她一着急提裤子给记岔了。 每家粮食袋子都做了标记，焦家的袋子上写了焦字，村里姓焦的就那么一两户。 焦老婆子捧着失而复得的粮食袋子，喜极而泣。 等那小伙子转身要跑的时候，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 “你等会儿！” 她叫住那人。 打开粮食袋子故意装作吃惊大喊：“啊，我的粮食少了。” 她拽住那小伙子不让她走。 “你是不是偷我家粮食了，好啊，我说你咋那么好心，原来是偷我家粮食。” “焦大娘你胡说啥嘞，我刚捡到袋子都没打开就送过来，我没问你要谢礼，你怎么还讹上我。” 黑脸小伙子也有自己的脾气，气呼呼叉腰。 这个焦大娘听说她最近难缠，没想到真挺难缠，自己做好事还能惹来一身腥。 他气愤甩开焦老婆子，没想到焦老婆子故意往后一倒，随后装作摔倒，哎呦出声。 焦家老大和老二见老娘被推倒，气冲冲围住那小伙子要说法。 “你们村的人咋仗势欺人，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 小伙子也恼了，他都没碰焦老婆子，这人咋就摔倒了。 前头的人还在赶路，回头看到山上闹哄哄的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老四，你去看看啥情况。” 李辰应了一声，威武背着自己的空弓噔噔噔往山上跑，打听情况后折返回来。 “媳妇，你去处理这事，焦老婆子真是无法无天，丢人都丢到外村人面前。” 一路相伴，柳枝村怎么说也算是老邻居。 讹人，碰瓷，焦老婆子真牛啊！ 张翠萍是不想管这种破事还惹得一生腥，张有福婆娘跃跃欲试，搓手表示要帮她把这件事处理好。 “有福婶还挺有事业心。” 李月感叹。 按照她那热情的性子不当村里妇女主任真屈才，她比张有福更得民心些。 她带着孩子不能去看热闹，但也不耽误她时不时回头注意后头的动静。 前面赶路的其他人家自然也没错过这八卦。 林子里很快传来两个妇人的吵架声，那黑脸小伙子被张有福婆娘问清情况后先让人走了，接下来就是两个老婆子的对骂。 “你一撅什么腚我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焦老婆子，村子里这么多年，你现在怎么回事，毛病越来越多。” 焦老婆子以前也没糊涂成这样呀，这一两年脑子是真越发拎不清。 对骂中，最后上升到双方互掐，焦老婆子最后被张有福婆娘气得撅过去。 这情况就挺严重，赵郎中和村里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扎针，总算人悠悠转醒，醒来后，焦老婆子警觉望向四周，陌生的让人害怕。 “你又在装什么？你这个老白莲。” 张有福婆娘服了，这是装什么柔弱呢。 “大娘你谁呀？大郎，大郎。” 焦老婆子错愕望向四周，呼喊着大郎。 焦家老大以为叫自己，冲到老娘面前握住她的手。 “娘，您没事吧？” 老娘做了伤害自己一家的事，但他心中对老娘还是很尊敬，见老娘昏迷也是担忧的不行。 “啊，你谁啊，男女授受不亲，救命，救命，大郎，大郎！” 焦老婆子疯狂甩开自家大儿子的手，仿佛沾染什么脏东西似的，无措望向四周。 “焦老婆子这是咋啦？” 村里其他人也小声嘀咕。 李天听到闹哄哄的动静实在没忍住折返回来。 “干啥呢，焦老婆子，你怎么回事。” 焦老婆子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冲着李天嚷嚷：“友叔，友叔救命啊，这人对我动手动脚的。” 听到她叫友叔村里人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只有老一辈的人脸色变了变。 李月结合这段时间焦老婆子的行为举止，还有现在的状况来看，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第284章 再遇熊瞎子 焦老婆子嘴中的友叔老一辈的人都知道，那是李天他爹，结合她嘴里的大郎。 “我记得她男人人家称焦大，焦大，好像就是叫焦大郎。” 众人都用一种见鬼的神情望着焦老婆子不知道好端端的人咋这样。 “她这是疯了？” “不对，赵叔你看看她啥情况啊？” 李月隐隐猜测，焦大娘这是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前期症状情绪波动大，突然焦虑，多疑猜忌总是怀疑人家偷东西，近期记忆下降，总是很难记住新信息，翻来覆去问来问去。 她记得以前焦大娘性子也没这么极品。 赵郎中针靠近焦老婆子施针打算让她安静下来，好好查看。 针还没扎到身上，在她眼面前晃，焦老婆子激动的大喊大叫，拽着李天的手不撒，生生还拽出好几条指甲印。 村里人唏嘘不已，好好的一个人这是疯了。 焦家这是什么运气，孙子折了，老娘疯疯癫癫。 焦大焦二两个汉子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最后还是在两个儿媳妇帮助下这才克制住焦老婆子。 人昏睡后，赵郎中在她头上扎了几针。 “你娘这情况要好好静养，可能先前赶路的时候摔跤磕到头，淤血在脑袋里，以后可要好好注意，顺着她，省得脑袋血晃荡的更厉害，最后瘫了啥的，你们也不方便照顾。” “她身体其他地方没问题，你们要耐心别大吼大叫的，她现在智商也就几岁小孩。” 焦大焦二委屈巴巴对视，他们哪里来的胆子吼老娘哦。 短暂的给焦老婆子看过后，村里人继续赶路。 没曾想焦老婆子死活不愿意和焦家人一起走。 这些人陌生的让人害怕，村里也没几个她认识的，她只认李天一人，扒拉着他的手不松开。 张翠萍无语的拽过她的手，还被焦老婆子愤怒的打两下。 “你是谁，你信不信我告诉友婶，友婶可不会放过你的。” 她扫了一圈：“友叔，你家天娃子呢，还尿床吗？” 李天被焦老婆子揭底，涨红着一张老脸，黑了又黑。 原来她爹还有这样的黑历史呢。 李天烦躁的要把人甩开，焦老婆子可怜兮兮跟在他身后，警觉望着周围的人，等到吃饭的时候，焦家来人接她她也不愿意回。 焦家两兄弟商量，都是自己照顾不周，老娘才会变成今天这样，那黑脸少年送回来的细粮全都送到李家，希望做饭做给老娘吃。 “你们不用送来，你们做好了，饭菜送过来就成。” 现在家家户户有属于自己的粮食也不大好混在一起吃，各家吃各人的锅轮流使用。 焦大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谢婶子，成，我们做好送过来。” 张翠萍可不想让村里人觉得他们家占焦家的便宜，再说多做一份饭多累人啊，万一焦老婆子脑袋正常回过头来找麻烦咋整。 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平日吃菠菜，核桃杏仁这些富含维生素的食物，具有抗氧化保护神经元，减少脑细胞氧化损伤的功能。 山上现在能找到的就是核桃。 “你们兄弟俩留意些，这些对你们娘病情恢复可能有点好处。” 阿尔兹海默症这病症现代都没攻克，她只是给兄弟俩提意见不让她小脑萎缩的更厉害。 风吹过，田野里一株株毛茸茸的狗尾巴草随风摇摆，有淘气的孩子揪上一两根变成草帽戴在脑袋上。 “哎呦。” 焦老婆子蹦蹦跳跳跟在孩子们后面摘狗尾巴草的时候，还被苍耳扎到。 苍耳果实上小小钩子正好勾住她衣裳，她举起手献宝一样递给李天玩。 李天干笑着拒绝，这玩意儿又不能吃，他要来干啥。 在他准备丢掉的时候，赵郎中开口要收下。 苍耳种子可以榨油，和桐油类似，掺制成油漆，可以做油墨，肥皂，油毡，制成润滑油，果实也能药用。 “爹，收下吧，这个攒着给赵叔，他能做药。” 李天嘀咕山上咋啥都能做成药。 村里娃子们也顺手摘了很多苍耳放到赵郎中的背篓里。 赵麦冬愁眉苦脸：“叔，真的好沉啊！” 他内心疯狂咆哮，您老不要再装啦，他真的背不动啦！ 李天见赵麦冬背着粮食，背这背那走路摇摇晃晃，惋惜地摇头，一个大小伙子读书人一点力气都没有，以后可怎么娶媳妇，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赵夫子，要不我家老四帮您背背？” “你给他自己背，大小伙子和小姑娘似的，菜得多练。” 赵麦冬无语望天，您老站着说话不腰疼。 大家在林子里正缓缓前进的时候，侧面冷不丁迎面走过来一头黑色的熊瞎子。 赵麦冬扭动脖子活动筋骨正好和熊瞎子的眼睛对上。 “叔，叔，叔，有熊！” 他吓得后退两步，提醒村里人。 村里其他人也没想到这里会有熊，一时间慌成一团，抄起家伙，眼神警觉与其对视。 他们望望四周，巡视一圈估量着待会往哪里跑。 李大壮几个有锋利大刀的站到前头保护村里人，妇孺吓得失声不敢尖叫，生怕与其对上。 “咱们现在是走还是逃啊？” 下一秒，大家心提到嗓子眼。 焦老婆子不怕死的要去摘黑熊面前的苍耳。 “娘，快回来！” “娘哎！” 焦家兄弟俩心急如焚，然而老娘压根不听他们的话。 “焦老婆子你干啥呢？” 李天急赤白脸。 焦老婆子真会添乱啊，她是要投喂黑熊做盘中餐嘛，这脑子已经坏到连熊都不认识的地步？ 也不是她不认识，是全然没在意，等一抬头脸色大变。 “哎呦，大郎，大郎，我好害怕，有熊瞎子。” 成吧，脑子还没完全坏透。 李月将孩子挡在身后，她从兜里摸出电棍。 若是黑熊敢冲过来，她电量放到最大。 她塞一根递给老娘：“娘，如果熊瞎子冲过来，你按住这个按钮。” 仿真电棍，外观看着像是普通棍子，她空间里还有好几根。 村里人压根顾不上看她手里棍子是啥，抄起能保护自己的东西。 李大壮几个对视一眼。 想着要不要将熊瞎子引走，他们几个身强体壮应该能拖延一段时间。 熊瞎子要是冲进队伍里，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想起先前那头和老虎搏斗的熊瞎子，那战斗力凶狠，那大掌若是拍在脑袋上，血浆都能爆出来。 “这玩意儿会爬树吗？要不孩子们先去树上躲躲。” 黑熊是能爬树的，眼下也顾不上，先保护老弱妇孺和孩子。 妇人抱着自家孩子往树上爬。 这不动还好，一动这熊瞎子就觉得这些人在挑衅自己，张开大嘴，哈出臭烘烘的臭气，隔一段距离都能闻到臭气熏天的味道。 焦老婆子两眼一翻，吓得晕死过去。 成，不用添乱了。 黑熊缓缓走到焦老婆子面前，摊面饼一样给她翻个面，那锋利的爪子瞬间挠的她血扑簌簌往外渗。 焦大焦二急了，老娘今天要葬送在熊爪之下。 “啊，我和你拼了。” 焦大最先没忍住，举着锄头冲上前。 第285章 倒挂金钩射熊 对付熊瞎子，眼下没有技巧，纯纯靠莽，这么多人呢，你耍啥小聪明。 李大壮举起大砍刀向熊瞎子扑去。 熊爪向他挠去，他闪身躲过在地上打个滚。 那掌风从头顶忽闪而过，李大壮吓得半死，真打到脑袋非爆浆不可。 “我来引开它，你们协助啊！” 熊瞎子被李大壮激怒，逮着他就追。 村里人赶紧撤。 大壮娘心急如焚担忧不已。 “大壮，一定要小心啊！” 这孩子咋就这么死心眼，也不管危险横冲直撞。 李辰想举自己弓才想起来他好像还没做箭呢，现在空壳子。 “哥，刀给你！” 李月把大刀递给哥哥，她有电棍。 李辰抄起刀就去追大黑熊，李月眉心跳了跳。 张翠萍也急得不行，这儿子咋那么虎。 遇到熊瞎子，若不想全军覆没，只能有一两个引开他们。 先前的那些经验丰富再遇到还是害怕，生怕有个闪失。 张翠萍眼角含泪，担忧不已。 “娘，没事的，我哥一定能行，我去帮他。” 李月刚要跑，张翠萍拽住她不许她走。 “你个女娃娃凑什么热闹，你老老实实在这看着孩子，你那么多哥哥哪里就轮到你一个女孩子冲锋陷阵。” “就是，小妹，你安心照顾侄女他们，有哥在，不会让熊瞎子伤你一根汗毛。” 李家兄妹就是这样，团结友爱，哥哥要保护妹妹。 李月她是不担心自己，可她担心四哥呀，别看她娘平日里对四哥非打即骂，万一四哥出点事，她娘眼睛非哭瞎了不可。 她心中焦急，想着自己不能冲前面也要出一把子力气，可不想这熊瞎子伤人。 焦老婆子被拍晕半晌都没反应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焦二见熊瞎子追村里人，壮着胆子将老娘拖回来。 李月和孩子们爬到树上，眺望前方战况。 村里大壮哥几个都被熊瞎子拍受伤，她要是不帮忙，大壮哥他们非命丧于此不可。 大家都紧张兮兮望着前方，能爬树的爬树，不能爬树的也往相反地方跑，一时间林子里乱糟糟蹿的都是人。 李月见无人注意自己，拿出四哥的弓箭做掩护，实则掏出那把杀伤力极强的玩具枪。 打不伤熊瞎子那皮糙肉厚的身子，打伤眼睛也能给村里人拖延时间。 她冲着不远处树上的孩子们喊。 “掏出弹弓，打熊瞎子眼睛，到时候分肉。” 名正言顺用弹弓的机会不可多得，孩子们自从勇斗土匪就想再次一逞威风。 有孩子壮着胆子跳下树，抓起地上石子就往树上爬。 “你这熊孩子，快给老娘上来。” 骂孩子的妇人也哀怨望着李月所在的那棵树，出的啥馊主意，带着孩子瞎胡闹。 孩子们的石子像是雨滴般射向黑熊皮糙肉厚的后背，没啥反应，黑熊感受到后背痒痒的，拍向地上那一掌忍不住转身，仰头。 地上被打伤的杜霜，趁此时机赶紧滚走，这要是一掌拍腰上，后半身就毁了。 趁着熊瞎子仰头的时候，李月玩具枪对准黑熊眼睛，隔的距离有点远，子弹弹在他脑袋上飞走。 即便是这样黑瞎子似乎也感受到疼痛，不满的往子弹打过来的方向，爬过来。 “靠，靠，它来了，它来了！” 躲在最近一棵树上的人忍不住爆句粗口，然后死死捂住嘴巴。 脑袋宕机三秒，这狗东西应该不会爬树吧？上次熊瞎子和老虎打架的时候爬树没？ 关键时刻，脑瓜子一片空白。 熊瞎子嗅觉敏锐，闻到空气中异于其他的味道，嗅嗅鼻子凑上来。 “麦冬别慌，你背篓你的苍耳丢它，丢它！” 赵郎中给赵麦冬出主意，赵麦冬手忙脚乱也顾不得苍耳扎手，嘶哈嘶哈伸手从背篓里拿出来丢熊瞎子。 先前李大壮几个被熊掌拍飞，这会子正躺在地上起不来呢。 村民们瞪大眼睛，他们看到啥了，哦！天！想起来了！ 上次爬树来着，爬树来着，现在换个树还来得及嘛？ 这太可怕了。 躲在树上的人皱着脸，压根不敢看下面，总觉得那臭东西在闻自己的脚，死死抱住树不撒手，唇形比划同伴救救自己。 另一棵离得近的丢出树上的树枝，砸到熊瞎子脑袋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小孩悄悄射出弹弓，吓得家里妇人不敢动弹。 现在距离刚好，趁此时机，李月打中熊瞎子一只眼睛。 这玩具枪的子弹杀伤力真是足，熊瞎子的眼睛都崩出血。 愤怒的熊瞎子，捂住眼睛跌坐在地上，扬起一地尘土。 后悔啊，当初不应该看熊瞎子和老虎打架来着，当时大壮一家的心情应该此刻和自己一样。 熊瞎子愤怒拍着大树，抱着树摇啊摇，势必要把树上的人摇下来。 它力气大到无边，连根拔起旁边的一棵树，树上一孩子哭丧着脸瑟瑟发抖。 李月平心静气，再次射出一子弹打中熊瞎子眼睛，这会子它是成真的熊瞎子。 “兄弟们，趁现在！” 李辰大吼一声，他冲上前一回头发现，村里人吓得不敢上前。 “不想死的赶紧给我上。” 你有没有为谁拼过命？我有！ 李月脑海中闪过这样一句话。 黑熊在下面狂怒，李月掂量着距离在它即将撞到树上的时候来个倒立金钩，一电棍戳在黑熊的身上，电量瞬间最大，然后瞬间缩回。 好家伙还好以前她练过钢管舞，不然这一下子自己老腰非废了不可。 时间长不锻炼有些生疏，还好底子还在，李月扶着腰看下面的情况。 李辰冲着自家妹妹竖起一个大拇指。 老妹刚才那下子太威武，吓得他以为要摔下来。 也不知道妹子戳中熊瞎子哪个部位，熊瞎子腿软成这样，都站不稳。 “妹子，再来一下子。” 不明所以的他继续鼓励李月。 张翠萍火气蹭蹭蹭往外冒。 这臭小子欠收拾！ 刚才闺女但凡收的晚一点，那熊瞎子就能把月儿撞下来压扁。 李月摩拳擦掌，看样子倒挂金钩还是得来一下子。 刚才黑熊腿软，也只是一瞬，现在又摇摇晃晃和喝醉酒一样撞来撞去，别说，要不是她紧紧抱住树，还真能被撞下来。 “闺女小心啊！” 张翠萍提醒自家闺女只见闺女又来一次倒挂金钩，晃悠秋千一样，电量再次放大，这次电量大到她手臂都微微发麻。 黑熊被电晕，李月趁此机会催促四哥他们乱刀砍上去。 李辰几个也不再耽搁，一通乱砍，砍不动锯木头一样，生生把熊瞎子的头割下来。 土匪这真是把好刀！ 倒挂金钩，荡秋千。 钢管舞瑜伽真没白练，牛啊！ 大刀向熊瞎子的熊掌砍去，比以前的刀快多了。 第286章 钱招娣的觉醒 熊瞎子被打死后，村民们欢呼雀跃，尤其王家村几个。 “月儿，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王恩义不忘深情款款。 月儿刚才那飒爽英姿真是帅死了，以后她可以保护自己，只要自己体贴入微。 王家村打黑熊的时候一个个怂的和孙子似的。 现在黑熊死了，支棱起来，又是帮忙砍熊掌又是帮忙剥皮，忙活的不行，挤得李家村和胡家村的人都插不上手。 李家村对他们的行为很可耻，然而人家我行我素，害怕是本能，他们人少体弱还是适合保卫大后方。 “娘，娘！” 焦老大捂住受伤的手臂还期期艾艾叫着自家老娘。 大家沉浸在喜悦中都差点忘记挨了第一掌的焦老婆子。 焦老婆子脑袋上挨了一巴掌，血咕噜噜往外冒，她疼得揉着自己脑袋悠悠转醒。 “哪个龟孙子打老娘的脑袋！” 焦老大还沉浸在老娘死而复苏的中压根没发现老娘正常了。 李月不由感叹，医学奇迹啊，难怪熊掌说是宝，这可不。 焦家其他人也围过来，哭作一团。 “我来瞅瞅，焦老婆子说话好像是正常了。” 赵郎中挤进去给她诊治。 李天指着自己问她：“还记得我是是谁不？” “村长，你老糊涂了！” 行，不是友叔，说明她正常了。 焦老婆子这才发现自家儿子也受了伤，村里其他人也受了伤，心疼不已，她不急着给自己诊治，催促赵郎中给自家儿子先治治。 熟悉的体贴的老娘又回来，焦老大五大三粗的汉子哭成泪人。 焦家两个儿媳妇也擦拭眼角。 李家的孩子围着李月叽叽喳喳。 “姑，你刚才那招太厉害了，是跟着姑父学的吗？” “姑，教我，教我，我也要学！” 小崽子们沉浸在姑姑刚才的那一幕中还久久不能回神。 李月笑着，那很考验腿脚和腰部力量，这些小屁孩，扎马步还晃晃悠悠，菜还是得多练。 李婳搂着自己的老娘，诉说刚才的担忧，小棉袄心疼不已，生怕从此以后没有娘。 李月心软的一塌糊涂搂住闺女，也不嫌弃她的小黑脸吧唧一口。 世界上有的人关心你飞的高不高，然而很少有人关心你飞的累不累，她何其有幸有那么爱她的老娘和闺女。 “快，你得好好补补，这个快吃，刚才太消耗体力，我这心都提到嗓子眼里，生怕你出事，都是萧阳不在，不然哪用你做这么危险的事。” 嗯，她还有个关心她的好婆婆。 萧晴冷哼一声，在李月身后，在她还没明白要干什么的时候，一双手捏到她腿上，揉了几下，冷着脸道：“哼，一天天臭显摆，出了事，我哥非怪我头上，你可长点心吧。” 她才不说嫂子刚才是有点酷，她承认李月能配得上她哥，也只是一点点。 李月笑了，没有拒绝她的按摩，小姑子给自己按摩，那可是难得的机会，下次还不知道啥时候呢。 萧小宝也不甘示弱，要给娘按摩，不能输给姑姑，娘亲姐姐了，都没亲自己，他有一点点不开心。 李月摸摸萧小宝的脑袋，也是窝心的不行。 萧小宝偷瞄着李婳，姐姐笑得真开心，他好像还没被娘亲过，娘亲自己会是什么感觉呢？肯定是自己没表现好，娘才亲姐姐没亲自己。 “娘，以后这种粗活交给小宝来，爹爹不在小宝保护你！” “哎呦，小宝会说话以后，这小嘴抹了蜜的，也和姑姑说几句哄姑姑开心。” 这边笑呵呵的其乐融融，那头钱招娣盯着这边羡慕不已。 原本她和星哥也能这么开心的，现在星哥被气走了，一回头看到糟心的弟弟，娘还在哄着他，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他只是扭了脚，擦破点皮，有什么好心疼的。” 自己刚刚后背还被撞破了呢，脚被树枝划伤也疼。 钱招娣满腹委屈，她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曾经有一个还被她推远。 她盯着张翠萍，回忆起以前在婆家的事情。 婆婆对她们妯娌几个可比她们钱家村的那些婆婆好多了。 像她这种成亲几年还没怀上的也不会追着骂不下蛋的母鸡，也不会过于克扣她们的粮食。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落泪，自己在李家的日子是吃得最饱的时候，在家里娘所有吃的都让给弟弟，自己那一份也让给弟弟，她从小到大觉得自己是姐姐必须要让着弟弟，以后弟弟能给自己撑腰。 钱金宝这样的，脚疼都要哭唧唧半天，呸，她气得上前推了一把自家弟弟，怒气冲冲的离开。 “钱招娣，你有毛病啊！啊，好疼！” 钱金宝连姐都不叫了，冲着钱招娣的背影嚷嚷。 钱母心疼不已冲着钱招娣的背影骂，还冲上前推她。 钱招娣走路冷不丁当着全村人的面被自家老娘推倒在地，手都杵破一层皮，膝盖也疼，委屈的趴在地上呜呜痛哭。 身上疼，心里也疼。 钱母还是不死心，这个贱丫头，脑子坏掉了，现在倒是学会欺负自家弟弟了。 “我让你欺负你弟弟，你现在都多大了，啊，你还欺负他，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生你下来就是让你欺负你弟弟的！” 她骑坐在钱招娣身上又抓又挠又打。 钱招娣趴在地上呜呜哭着。 “娘，钱招娣都快被她娘抓毁容了，回来三哥又要心疼。” 李月能感觉到最近钱招娣的转变。 希望她以后能和三哥好好过日子不让自家老娘生气，忍不住给她递个台阶。 “都她自找的，脑子坏掉，贴娘家贴的失心疯，这样的娘家也值得！” 张翠萍嘴上骂骂咧咧，人还是走上前，拽过钱母。 她的力气一路上举着大铁锅练出来的。 “干啥呢，你把我儿媳妇脸挠花了，以后我家李星回来，你赔他个脸没花的媳妇啊！” 自始至终，她除了气头上，没有动不动威胁说休了你闺女，休不休是李星的事，她这个当娘的，人家没和你儿子和离，那还是你儿媳妇，分家了，那也还是你儿媳妇。 钱招娣被李月的大嫂和二嫂扶起来，带到李月这边，春苗拿了块湿毛巾递给三嫂。 三嫂被打的真惨，脸都划破了。 “你真活该！图啥！” 萧晴忍不住阴阳怪气。 李月对这个小姑子也是服了。 萧晴从兜里拿出先前李月给她的那个祛疤的：“你给我省着点用，以后有钱了赔我，可贵了。别用光了啊！” 这个小姑子就是嘴硬心软。 萧晴冷哼，抱胸潇洒离开，钱招娣冲着她的背影低低道声谢。 李月的两个嫂嫂，有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她们还有事呢，村里处理黑熊到时候肯定要拿东西盛。 孩子爬树，衣服又扯破了，也要缝缝补补。 一时间这里就剩钱招娣和李月，空气尴尬安静。 萧母给李月送完吃的就去给孩子们弄吃的，也是忙活的不行。 在钱招娣不知所措，纠结如何给这个前小姑子道歉时，一双手伸出来。 第287章 温情 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摸向钱招娣的脸，嘴角还挂着晶莹的口水，噗噗吐口水。 “呼呼，痛痛，飞飞！” 李圆葡萄般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钱招娣，那眼中还有纠结和心疼。 她摔倒了娘亲就是这样，呼呼就不疼，小胖手还触摸她的皮肤。 钱招娣被这小手一拳打在心巴上，心软的一塌糊涂。 李月唇角微弯，小棉袄真棒。 “圆圆！” 钱招娣擦干眼泪，搂住李圆，挤出一丝笑：“圆圆的法子真好使，一点都不疼。” 她仔细打量圆圆这双肉嘟嘟的小脸蛋，上手摸了摸，光滑细腻，小姑子养的真好，是全村最俊的小娃子，只是看着看着发现圆圆怎么瘦了？ “圆圆饿不饿？” 她从兜里掏了半天，只掏出来一把野菜，话已经问出口，她尴尬的望向李月，犹豫要不要收回来，实在拿不出手。 圆圆眨巴着大眼睛，望着钱招娣摇头。 “饿，圆圆饿！” 她咬着手手，一字一顿道。 这郑重的小模样，圆圆小小的脑袋想着自己饿了娘亲是不是就会给她喝甜甜的水水，那个很好喝， “你这小家伙刚刚娘不是给你吃过东西，你怎么还会饿？三嫂你别听她的小家伙嘴馋，天天喊饿。” 小丫头现在大了，会骗吃骗喝，刚才还要喝牛奶来着，刚吃完饼子嫌弃没味道说撑口渴。 小孩子的肚子就是无底洞，如果大人不节制的话，吃吐了还要吃。 钱招娣倒不觉得她嘴馋：“圆圆都瘦了，应该是饿的，山上的野菜还是不如在粮食填饱。” 不知想到什么，她眸子亮了亮。 她望着李圆的眼神中有孺慕，先前自己的孩子如果没掉的话应该也像圆圆当初那样肉呼呼的。 圆圆这么可爱，吃不好瘦了，万一生病怎么办？ 她就记得她娘小时候说孩子太瘦容易生病，所以钱金宝才吃成那样，倒也的确没怎么生病，自己瘦巴巴的的确三天两头生病。 李月可不知道因为小圆圆，钱招娣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那头村里商量着处理黑熊的尸体，赵郎中给村里受伤的人包扎实在走不开让赵麦冬过来叫李月。 “小姑子你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圆圆的。” 钱招娣正想找机会和李圆独处，仰着笑脸和李月道。 李月点点头，相信她应该不会伤害圆圆，婆婆也在旁边很放心的去照顾村里人。 钱招娣逗弄着李圆越逗弄越觉得她可爱。 春苗笑着看弟弟妹妹玩耍还帮忙整理野菜，偶尔也会看着三嫂这边不让圆圆出事。 钱招娣越发觉得女孩子省心，以后她一定要生女孩，瞧瞧圆圆多漂亮，可爱，软乎乎香喷喷的。 瞅着圆圆的小脸蛋，她左看看右看看，小声道：“圆圆，婶婶能不能亲亲你的小脸蛋？或者你亲亲婶婶？” 李圆眼睛眨巴眨巴似乎在思考，娘亲说了不能随便亲人，不可以男孩子亲自己，婶婶是女孩能亲吗？ 钱招娣不想为难李圆，捏了捏她的小手，李圆想了下在钱招娣的手上亲了一下。 那种软软的触感接触到手背，钱招娣的心感觉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眼睛酸涩生疼。 李好李婳和萧小宝在一边玩老鹰捉小鸡。 玩着玩着看到妹妹手舞足蹈的，忍不住跑过来和妹妹玩耍。 还在妹妹小脸蛋上亲亲，李圆笑眯眯的要着姐姐抱。 李婳最大，已经能感知大人情绪，知道三婶婶心情不好，对着圆圆道：“圆圆姐姐累了抱不动，三婶婶抱你好不好？” 李圆欢乐的拍着小手，笑得手舞足蹈，还踉踉跄跄要跳舞，扭着小屁股。 钱招娣眉眼弯弯，越看越可爱，抱着她轻飘飘的，圆圆还是太瘦了，得要补补。 李月给村里人包扎的时候，偶尔瞄向这边一切岁月静好，她也安心投入的给村里人包扎。 李大壮受的伤比焦老婆子还重，他的那把大刀被李月没收了。 “妹子，你没收哥的刀，哥以后还咋保护人！” “保护啥，你先养好伤，等伤好了刀再还你。” 见他还要犟嘴，冲着大丫和大壮嫂的方向努努嘴，李大壮老老实实的听李月的话。 “真的，这段时间好好养，别让婶子她们担心，二壮哥不在家，婶子就已经够担心，你若是再出事，你让婶子心里怎么想。” 怕他还要逞强，李月拿二壮哥说事，李大壮只能老老实实，怕他过一段时间又逞强，李月还去找老爹这段时间别动不动喊大壮哥，看人家老实就使唤他。 “王家村那帮子懒骨头，爹你使唤他们去，吃东西最积极，逃跑第一名。尤其是王恩义，一天天烦得要死。” 李天想了下，待会他就要拿捏这些混小子，懒骨头在李家村也不好使。 柳枝村的嘛还算听话，季苏然现在越来越有领导风范，季尘丢了一根手指，身上的刺都似乎被拔了般，安安静静也不作妖。 熊肉说实话，他们这帮人真不爱吃，肉一点都不嫩，香归香，吃了都塞牙，可能做法的问题，煮出来的肉又老又柴，还没味不好吃，真不懂那些大户人家为啥如此钟爱熊掌，可能做出来好吃吧。 天气现在三四月份，这些熊肉收的话勉勉强强能收得住。 熊胆那些被赵郎中要走打算做成药材。 小老头边做边惋惜，山上工具有限做出来的这些药，功效大打折扣。 熊胆粉在中医上可以清肝火，解毒，保肝利胆，消炎镇痛，能治疗咽喉肿痛，口腔溃疡，黄疸，胆囊炎，风湿性关节炎，肠炎等多种疾病，对皮肤烫伤都能有收敛作用，糖尿病也有辅助疗效。 李月不得不感叹，难怪这些都是有钱人家想要的，有钱人要回去吃了养身啊，才能更好的奴役别人。 熊肉挨家挨户也分了点，不喜欢归不喜欢，不要的东西傻子才不要。 村里忙忙碌碌收拾好这片狼藉继续赶路。 李月打算去抱李圆的时候，发现玩了这么久也累了，眼睛上闭着扇子一样的睫毛，睡觉的时候，小鼻子还一抽一抽的仿佛睡梦里在嗅着什么好吃的。 钱招娣抱她抱的半条胳膊都僵硬也舍不得松手。 她娘在叫她，即便是她心中有气也还是依依不舍和李圆告别回去。 钱母骂她，她也没什么反应，走着路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就没有从李圆身上挪开。 骂了半天，钱母也累了，又是心肝肉去哄着钱金宝，怕他累东西一股脑全丢给钱父和钱招娣。 身上的东西背的钱招娣累的一言不发。 队伍依旧是那样，偶尔有人哼着小曲给大家打气。 晚上休息的时候，做了熊肉汤。 有条件的人家奢侈的还做了饼子。 饼子配肉汤，生活美滋滋。 吃了饱饱一顿，第二天依旧天不亮，李天嚷嚷着催促大家起来赶路。 李月给孩子们换好衣服，拉着她们的小手赶路，偶尔孩子累了，几个大人轮流背一下这些小孩子。 李圆踉踉跄跄要下地走路，急得不行。 “好了，好了，别催，这就让你下去。” 李月笑着帮人放下去。 后头的钱母不由撇撇嘴。 “丫头片子，吃成猪似的，以后小心嫁不出去。” 钱招娣听后火气蹭的就冒起来。 第288章 运气爆棚兄弟俩 钱招娣捏了捏拳头眼中满是对母亲的不满和对弟弟的厌恶。 钱金宝才是吃得猪一样，她的圆圆哪里胖，那叫奶膘。 “娘，又没吃咱家东西，您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小心被人家听到。” 钱母也就是个窝里横的，瞪闺女一眼，生怕前面李家人听到回头，心虚的闭上嘴巴。 队伍走着走着开始热闹起来。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着接下来的粮食该怎么分配，等到了以后，那边的情形又该是如何？ 李大壮受伤，探路的活就交给村里其他人。 李天想着王家村跟着他们李家村后面也不知道卖点力，天净捡现成的，村里人肯定不乐意。 他和王家村的商议，准确说是命令让他们在前面探路锻炼锻炼。 王家村的人本来很不情愿。 李天威胁，如果他们不多探路干活，以后休想再分到村里的东西。 为了星儿半点的肉和粮食，王家村人被逼妥协。 懒骨头们谁都不愿意在前头带路，王恩义提议可以抽签，谁抽中的短就去。 公平起见，李家村人捡了些树枝回来，放在手中给王家村的人抽。 王恩义怕吃亏嚷嚷着自己先抽。 他抽到放在手里不敢拿出来，生怕自己最短，这苦差事落在自己头上。 等王家村轮流将签抽完拿出，一大帮子人也围过来凑热闹。 王老大脸都绿了，弟弟出的这什么馊主意。 王恩义也是感觉天空一道惊雷劈过，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总算明白啥意思。 其余人庆幸的拍拍兄弟俩的肩膀，勾唇窃笑。 “赶紧走！” 李天可不管兄弟俩什么感受，催着他们赶紧走。 难兄难弟在前面慢悠悠的走。 李天不乐意催促，踹二人屁股，一人一脚，催着他们快哒哒老老实实在前面探路。 你探路和村里人走一起还探个鬼。 二人走啊走，等回头见不得村里人这才停下来。 这路不挺好，也不知道费那劲做啥。 山下静悄悄，瞧着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王恩义肚子摸着咕噜噜叫唤，兴许是昨晚着凉不舒服。 “大哥，你陪我一起去茅房？” 周围的林子里安静的瘆人，鸟都没有，仰头也看不到村里人。 王老大内心怂怂的，但不能在自家弟弟面前表现出来。 冷着脸答应，走到一棵树前。 “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四周也没什么危险。” 王恩义一步三回头，确定自家大哥在这，这才放下心慢慢解决生理问题。 放松后神清气爽，他朝周围看了看，李家村的人往山下不远不近跟着，缓缓的很安心。 王老大也看到村里人跟在他们后面，胆子也大了起来。 一只懵懂的兔子从草地里蹦蹦跳跳，红红的眼睛瞪着王老大，三瓣嘴嘟嘟囔囔也不晓得在说什么。 王老大拽住自家弟弟，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兔子吞咽口水。 “三弟，咱们捉到这只兔子是不是就是咱们的？” 王恩义想了下，是的，大型的动物村里会平分。 平日里捉到这些小的，岳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只兔子两条腿，自己和大哥在前面探路烤了吃，估计也没人发现，至于孩子，下次再说。 妙啊！ “大哥，有把握？” 没把握也得上，机会难得。 王老大想去原先捉兔子的经历，他没用其他的，投了一块大石头，向兔子身上砸。 也不知道人倒霉的时候就会物极必反，这次轻轻松松砸死这只兔子。 王恩义属实没想到啊，自家大哥今天开了挂的牛掰。 兔子被砸死还在颤抖，他捡起先前那块石头再接再厉，兔子彻底毙命。 王老大搓搓手，老天爷待他不薄，第一次出手就这么顺利。 “大哥，你快些，再不快些村里人要来了！” 其他人他倒不怕，就是怕大哥还要分给大哥的两个孩子，二哥看到也嚷嚷着要。 王老大拿着刚才那石头割兔子皮。 王恩义也没闲着七手八脚捡树枝点燃，准备工作一切就绪，王老大将剥完皮的兔子串在树枝上。 “大哥，他们来了，来不及了！” 二人手忙脚乱将火踩灭，至于兔子二人找树叶包好踹衣服里。 后面的村里人跟上来，二人先后打招呼，然后不用李天催这次积极的在前面探路。 走下去总算见不到村里人，王恩义点火开始烤，王老大望风。 接二连三几次后，二人总算吃上烤的半生不熟的兔子。 “爹，王家兄弟憋着什么坏呢，这么积极探路？” “你管人家，不偷懒就成，他们又不傻，遇到危险跑得比兔子还快呢。” 李辰点点头，兄弟俩的确怂怂的很让人放心。 兄弟俩第一次吃独食，嘴巴都擦的干净，愣是一口都没给家里其他人留。 队伍走得慢，路不好走，一天也就走了几十里。 晚上休息的时候，王家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偷吃的窃喜。 偷吃归偷吃，村里的东西那也是一口不能少的吃，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第二天抽签，前一天探过路的不用在前面探路，兄弟二人惋惜今天不能开小灶，越来越期待自己下次探路的时候好运气。 接连走了好几天后，总算再次轮到兄弟俩。 今天探路还有一项任务是找水，村里昨晚的水喝完了，再找不到水饭都没得吃。 “大哥，东西准备好了没？” 准备的自然是打猎的东西，王老大还问村里人借了镰刀，遇到危险也能防身，王恩义借了一把斧头。 本来人家是不愿意借给兄弟俩的，王恩义找岳父说情，才借到一把钝的不能再钝的斧头。 工具勉勉强强，二人边走边兴奋，隐隐期待幸运之神再次降临。 今天若是能捉到野鸡更好，上次兔子太小，两人压根不够分。 “咱们要不要先找到水再去找野鸡？” 找到水若是有鱼先抢先村里人一步也能逮到鱼。 在水里王恩义也觉得自己可是有幸运之神庇护，上次村里的那头地龙还是自己搞到的呢。 地龙肉滋味真不错！ 没曾想，运气之神再次降临，远远的二人还真发现一座水潭。 “大哥，这里有水，先去通知村里人？” “不急，我们看看附近有没有好东西再回去找人。” 王老大拽住自家三弟，读书读的脑子都傻了，好东西不自己先藏着再分享人。 他觉得难怪李大壮那些人以前喜欢在前面探路，敢情好东西都进他们肚子里，难怪李大壮还能那么壮实。 半天没喝水，他们喉咙也是渴的不行，蹲下身子掬一把水，清甜可口，嗯，不错。 回去李村长肯定要夸他们兄弟俩聪明能干。 二人喝个饱，在周围转悠一圈，没发现什么危险。 草丛里扒拉一圈，发现一颗蛋。 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乖乖，今天咱们又是好运气，这个蛋咱们烤着吃。” “这是蛇蛋还是鸭蛋？是不是那个地龙蛋，上次，咱们可是碰到过。” 二人还说说着话，蛋悄悄的碎了。 “三，三弟，这个是不是那玩意儿从里头冒出来了。” 第289章 圆圆呢？ 王家兄弟俩迟迟未归，李天伸着头张望。 “杜霜，你和李辰去看看，怎么兄弟俩还没回来。” 他真担心两个人在林子里迷路。 村里人原地休息，等待兄弟俩。 杜霜和李辰刚出队伍走下去没多远，王家兄弟笑着回来说发现水源。 村里人大喜：“王恩义，王老大，干得不错啊！” 都不用李天催促，一个个嚷嚷着二人快一点，正好孩子渴了。 李月从空间拿出红外线检测仪，自从黑熊伤人后，她时不时拿出来检测风险。 红外线检测仪寻找水源方位有一些密密麻麻小点点，她头皮发麻。 “爹，要不，先去一小部分人，看中了其他人再去？” 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红外线探测仪的事，李月谨慎的和自家爹爹商议。 “月儿，喝水！” 王恩义献宝似的递过来水囊。 刚才他特意喝个饱，装的满满的过来给李月献殷勤。 “月儿，你放心，那里我看过了，安全着呢，啥都没有，河里静悄悄的，偶尔还有鱼游过，说不定咱们还能捞到鱼做鱼汤呢。” 他像狼外婆一样忽悠李月跟他去，也不算是忽悠，有些事，他是真不知道，某些事除外。 李月还是不大愿意过去，那里密密麻麻的东西，她不确信是什么。 杜霜怕李月担心，特意跑前面爬到树上打听情况。 “月儿，这次他们是真找处好地，我看过周围啥都没有，安全着呢。” 有杜霜的话在那，李月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但她也不能扫兴，兴许那些密密麻麻的东西没什么风险。 她抱着孩子走在最后。 “娘，你和春苗她们谢谢，我去给你们打水。” 老娘背着大铁锅是真的累啊。 张翠萍点点头，停下来歇歇正好，她也累了，家里打水的这种事有其他人，反正今天暂时不在这里休息，省得她来回往返。 圆圆和几个孩子留在原地，她和萧母负责看着。 萧母走路走多了哮喘又犯了，家里打水的事留给李月和萧晴。 “萧晴，你和娘在这，我去。” “哦！” 萧晴正好走得腿疼，不愿意动弹，嫂子主动请缨，她求之不得。 村里人老弱走得累了在原地休息，去的都是青壮年，李月这颗心总算安慰一点。 钱家钱招娣被自家老娘催着去打水。 钱母怕她出幺蛾子，特意把水囊全塞给她，叮嘱自家老头子看着点。 钱招娣翻翻白眼，走的时候往张翠萍所在的方向瞅一眼。 自家婆婆正给李圆揉屁股揉小腿呢，她笑着走过去摸摸李圆的小手。 “娘，我去打水，需要我帮忙带些回来吗？圆圆渴不渴，三婶婶帮你打水水喝。” 萧晴见了鬼一样，瞅着她，扇着风驱赶。 “你快去吧，待会人多你挤不上。” 钱招娣肯定鬼上身，笑得和拍花子似的，她得盯紧点。 等人走后，她招呼李好李婳过来坐，别乱跑。 两个孩子乖乖巧巧的坐在草地上捶着小腿，给鞋子松开脚透透气，走的多，脚脖子酸疼。 萧晴：？这娃子脚真臭。 周围的人走的差不多，她看两个孩子这舒坦样，自己也偷偷背着人解开鞋子。 得，自己脚更臭，谁也别嫌弃谁。 李月跟在村里人慢慢走。 后面有人从她身边跑过催促她快些，到的晚了可别被那些混小子把水搅浑了。 她笑笑不说话，眼神往四处瞥，没看清那些密密麻麻的东西就是不放心。 同时，她也在想会是什么。 红外线检测仪也能根据蛇藏身环境检测出这个冷血动物，这个地方有蛇，也不至于那么多吧？ 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王家兄弟领的这条小溪边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人。 掬着轻轻抿了点，比先前喝过的水还要清甜。 “你们别喝，别喝！” 赵郎中的声音在人群里嚷嚷，这些人先前说的全忘了。 都说了野外水中会有虫卵。 “叔，没事的，你看这水清澈的啥都没有，没你说的虫卵那些。” 赵郎中一言难尽，自家侄子都不听自己的，他气鼓鼓表示不再搭理他。 见李月过来嚷嚷着评评理，李月是站在赵郎中这边的，总算抚顺小老头暴躁的内心。 村中谨慎的人家早已提着水桶回去。 李月装满一水囊也陆续给家里其他人装水，水装满起身的时候，她也没发现四周异样，莫非自己真的判断错误？ 李家几个哥哥也陆续装满家中水囊和盛水工具往集合点走。 这时有人发出尖叫。 “蛇，这里怎么有蛇？” 那人惊叫过后，村里其他人也接二连三的叫出声，有的人甚至被蛇咬上手臂。 蛇的速度之快，毫无防备的村里人压根没反应过来就被蛇咬住。 赵郎中从兜里迅速撒出驱蛇粉，也不知道这些蛇中了什么邪，逮人就咬。 他的驱蛇粉也只短暂吓跑一小部分而已。 “快去通知村里人赶紧离开这里。” 李辰吓得拔腿就跑，他出门爱显摆，最近大壮哥受伤，他那把大刀在他身上，他天天背着耀武扬威。 跑着跑着回村通知人后，他折返回来，村里人有的已经被蛇咬中，疼得嗷嗷叫。 “啊，这蛇有毒！” 赵郎中仔细端详这些咬人的蛇，要是村里人被咬以他的速度配置解药压根来不及。 村里人一听大骇，也顾不上装水，手中的水桶往蛇身上砸。 王恩义和王老大脸色刷白，他们，他们先前吃了那条蛇有毒不？ 兄弟二人掐着喉咙想把吃进去的蛇肉吐出来，这怪异的举动惹得村里人大声嚷嚷，询问他们兄弟俩干啥了。 “你们先别在那掐脖子赶紧赶蛇啊！” 赵郎中骂着两个家伙，催促他们赶蛇，脚趾头想肯定两个人干了啥事把这些蛇招来了。 李月刺啦一声打开火折子，点燃手中可以燃烧的棍子，棍子点燃凑近这些蛇。 她与蛇对视，蛇吐出蛇信子。 蛇信子还滴着瘆人的毒液，她本能的惧怕这种黏黏腻腻的东西，不由后退。 在蛇正要扑过来，李辰赶来将妹妹护在胸前，一刀砍断蛇的尾巴，蛇断七寸还在原地疯狂扭曲挣扎，他继续补刀。 毒液也溅到他的手臂上，李月惊慌失措：“四哥！” 她赶紧拿树叶包裹着衣服将哥哥手臂上沾染的毒液擦掉。 王恩义屁滚尿流和王老大跌跌撞撞跑回村里。 村里听到李辰回来报信的时候早就收拾东西就跑。 张翠萍也顾不上她的大铁锅，抄起李好李婳就跑，随后她想起李圆，回头见萧晴抱着萧小宝，萧母拿着东西不见李圆，着急大喊。 “圆圆，圆圆呢？” 李家大嫂和二嫂早就抱着孩子跑远了，春苗也抱着弟弟妹妹带头跑。 张翠萍又急又燥：“圆圆，圆圆。” 她实在是有气无力抱着两个孩子，累的喘不过气来。 李天听到媳妇的叫声赶紧过来接过孩子，他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外孙女，张翠萍才腾出手回去找李圆。 溪边那些人见村里人跑了，也顾不上其他跟在后面跑。 张翠萍穿过人群都被人撞倒。 圆圆呢，可千万别有事啊！她还那么小。 李月和李辰还在溪边赶蛇压根不知道蛇已经穿过他们封锁线往李家村先前停留的地方而去。 第290章 死伤大片 李圆小小的人咬着手指，村里人开始跑得时候，她咯咯笑着爬进大铁锅里，她最爱躲猫猫，还喜欢躲在姥姥的大铁锅下。 钱招娣跑回来的时候看到村里人都跑差不多，东西也落下大半，自家的粮食袋子还在原地。 最招眼的就是绿草丛中那口大铁锅。 大铁锅还在挪动，她以为是蛇，害怕的本能不敢上前，准备转身追人，一个小脑袋从铁锅里钻出来。 李圆躲在铁锅里，撅着屁股挪铁锅，卡住出不来着急，嗯嗯撅着屁股使劲。 “哎呦，圆圆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娘呢。” 想到李月应该还没回来，婆婆她们竟然跑了还没带走李圆。 有一条蛇就离远远两米远距离，圆圆这个小家伙还毫无察觉，打算从铁锅侠钻出来。 钱招娣捡起自己粮食袋子，又捡了块石头吞咽口水，如果蛇敢咬圆圆，她就拿石头砸死这蛇。 她壮着胆子走上前，麻袋露出一角压低声音蛊惑：“圆圆钻进来。” 掀开大铁锅，圆圆得到释放，笑眯眯钻进三婶婶准备的麻袋里。 钱招娣扛起麻袋和婆婆的大铁锅，警觉盯着那蛇，后退两步，等离开一段距离，撒腿就跑追村里人。 路上她的心扑通扑通。 铁锅可真沉呀，压的她肩膀都出印子，想起圆圆，一回头，毛茸茸的小脑袋从麻袋里钻出来，小手挥舞着呀呀冲着她喊：“婶婶，婶婶。” 麻袋套圆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出来的。 张翠萍撕心裂肺哭喊着回来找圆圆的时候就见到钱招娣正背着自己的大铁锅。 “招娣啊，见到圆圆没？” 听到姥姥的声音，圆圆从钱招娣背后露出小脑袋笑嘻嘻：“姥姥，姥姥！” “哎呦，我的心肝宝哎，吓死姥了。” 张翠萍哭着冲上来一把搂住失而复得的小宝贝。 钱招娣的心中有一丝失落，真想把圆圆塞麻袋里套走。 村里其他人家问钱招娣那边情况怎么样，那些蛇追过来没，粮食那些还在吗。 钱招娣光顾着逃命，哪里顾得上其他，推说自己也没留意。 李月和杜霜等人那边被蛇围攻，最后火攻才解脱出来，回到集合点东西丢得乱七八糟，他们先提着自家东西，其他的能捡则捡，揣着去找村里人。 村里人有人受伤，赵郎中好一番折腾，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蛇毒的解药。 王家兄弟俩偷吃蛇肉，生怕那点小蛇也有毒，抠自己嗓子眼，抠的哇哇吐。 这一番折腾，找到的水也丢了大半全洒那里，有些人舍不得自家粮食打算回去找粮食。 先前李月她们捡粮食的时候还没粮食，兴许是那些肉吸引了蛇，蛇又回来，望远镜里瞅见那些蛇盘在他们的粮食袋子上，村里人无奈只能丢掉那点粮食继续赶路。 这次王家兄弟俩犯了那么大的错险些害得村里人送命，自是要受惩罚。 惩罚还没开始，半夜兄弟两就发高热，村里被咬的人家也是高热不退。 李辰手上溅到毒液，手都发黑，脸色也是青紫，张翠萍担心不已。 “不行啊，这蛇毒，我一时间那些草药真找不到，怎么办？” 赵郎中急得睡不着觉，都是些大小伙子，这蛇毒这么严重，万一影响以后那就糟糕。 王家兄弟俩没被毒蛇咬还能发热，村里人百思不得其解。 兄弟俩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哭着哀求李天和赵郎中。 “叔，我们错了，不该嘴馋偷吃蛇肉，我们吃了一颗蛇蛋，蛇蛋刚孵出小蛇，我们吃了那小蛇。” “哎呦喂，你们这两兄弟，那蛇那么小一点，刚出生就吃？” “行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还是等着赵叔救人吧。” 发生这么大的事，很多人家压根睡不着，打算轮流值守观察这些人病情。 李月打算去帮村里人找半枝莲，七叶一枝花，八角莲这些治疗蛇毒有用的草药。 她走得时候，王家兄弟俩在和粪水催吐，不用人催，兄弟俩和灌酒似的你一碗我一碗拼命往下灌。 为了活命也是够拼的。 这些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解药只是辅助救治，最有效果的还是注射抗蛇毒血清。 黑布隆冬的晚上，她和二哥杜霜几个找了整整一整夜，也没找到。 天亮无功而返。 远远听到村里人的哭声。 李月心里一咯噔。 跑过去的时候被告知，昨天被蛇咬中的人大部分都死了。 王家兄弟俩可能是吃了小蛇催吐及时的缘故，中毒症状没有那么重，但脸色灰败也不比往日。 李天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他这个村长有责任啊。 柳枝村的人赶路的时候在最前面，先跑过去的也最多，有些还是孩子。 李月捏了捏拳头，村子里压抑痛苦的气氛让她很自责，早知道她就昨天想办法一定阻止村里人过去。 尤其是见到自家四哥的那条被砍掉的手臂，李月的眼泪唰的没忍住掉了下来。 “四哥，都是我不好，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我！” 李辰含笑用一只完好的手替妹妹擦拭眼泪。 李月怎能不恨自己，四哥最是开朗和自己感情最好，还没成亲，也最照顾她，虽说是老娘的命令但他完全不当成任务，而是当成一种责任。 萧阳不在，萧家大大小小的事，有时候都是他来。 身为一个穿越者，她空有金手指，能帮助村里人实在是太少，以后她要更好的保护村里人和家人。 “那水也有问题，我给大家喝了解毒的药，还好没事。” 赵郎中一夜没合眼，实在撑不住，双腿打摆子，李天赶紧扶住他催着他去休息。 钱招娣本就在哭，想到自家粮食被蛇爬过，圆圆还站在里面，脸色刷白。 “小姑子，我昨天捡粮食，那粮食被蛇爬过，圆圆还站在粮食上，碍不碍事啊？” 圆圆如果出事，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李月也吓一跳，前前后后给圆圆查看一番，确定无恙，给钱招娣深深鞠一躬。 “三嫂谢谢你！” 如果圆圆被蛇咬了，她不敢想象后果。 张翠萍也是心惊肉跳，没忍住给自己一巴掌。 村子里哀嚎一片，数了下这次竟然有十几个人被蛇毒死，还有十来个受蛇毒侵蚀，砍掉手或者手指。 大家含泪给死去的亲人埋葬在此处。 “儿啊，我的儿啊！” “狗剩啊，我的狗剩啊！” 钱母也哭昏厥过多次，她拉着钱招娣的手：“招娣啊，你爹没了，以后我们娘几个怎么活啊！” 钱招娣这段时间和爹娘发生矛盾，那也只是耍脾气，她也不想自家爹死的，爹死了，以后家庭重担要落在自己身上，星哥不在，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291章 小天才神童号 村里死了人，李天合计一下，家家户户拿出点仅剩的粮食分点给死了人的家庭，尤其是死了壮劳力的。 “村长，粮食本来就不多，再分出去，家里都没得吃。” “是啊，村长，搭把手大家都愿意，可拿出仅剩不多的粮食，这，我们也要活啊！” 大部分的人还不是他们李家村的凭啥分给外村人。 季苏然谢绝李天的好意，这事不是李家村的责任，责任在他，在他平日里没有束缚好族人死伤才这么多。 柳枝村死掉的大部分还是季姓族人。 狗蛋爹是因为狗蛋嚷嚷着要喝水，狗蛋爹去打水第一个被蛇咬，也是第一个晚上丧命的人。 他死后，狗蛋娘的眼睛都快哭瞎了，连不懂事的狗蛋都被自家娘难得打一顿。 狗蛋很伤心：“爹，以后我一定好好听话，你不要死，不要死。” 路还是继续要走得，李天也打定主意，山上还是不安全的，赶紧下山。 这次是蛇，小小的几条蛇死了这么多人，都是先前他们太狂妄以为遇到啥都能杀肉能全部消灭。 走了这么久，应该不会再遇到鞑子。 李大壮的伤还没好，他还是主动提出来还是他们几人探路，王家村的这些人，村里人信不过，太贪心，应对能力也差。 李天叮嘱他注意身体，这才同意他和杜霜接着探路。 “哥，你也小心点，有情况抓紧时间回来！” 柳枝村和李家村很多人被蛇咬死，杜燕心有余悸，她们村里的人昨天也伤了好几个，现在她只想哥哥平平安安的。 “放心吧，你乖乖听李村长的话。” 杜霜摸摸妹妹的头，和杜风说了一声就离开。 李大壮的老娘拉着他也舍不得他前去探路，大壮憨憨的，拍着胸脯保证：“娘，你放心我和杜霜胡大哥一定会小心小心的，没事，先前又不是没探过，您老放心。” 他叮嘱自家媳妇好好照顾老娘，孩子也上点心，还有二弟妹一家。 二壮媳妇也是心有余悸。 “大嫂，大哥应该没事吧？” 二壮媳妇也是担心的不行，自家男人现在啥情况，她都提心吊胆的，现在家里就剩大伯哥，大伯哥若是再出事，她们老弱妇孺可如何是好。 大壮媳妇蹙眉摇头，她也没办法，大壮性子就是这样过于实诚，怎么劝都不行。 李辰受了伤，李月对他格外关注，尤其怕他这手臂的毒素再次蔓延，已经砍断半截，她不想剩下半截都砍断。 “哎呦，哥没事，你快好好看着孩子，娘昨天都做噩梦怕孩子丢了。” 李月想了下，回到队伍里，从空间里找出小天才神童号。 这种还没投入市面生产，一位师兄放到她抽屉里做试用品的，有太阳就能精准定位还能进行健康检测。 家里的孩子除了圆圆，每个人手上都戴了一个，旁人看不出来只以为是手绳。 不给圆圆是这小家伙实在太皮，能把这玩意儿给咬断，等她大一点再给。 她赶路的时候红外线检测仪观看频率也很高，好几次险些被村里人发现。 怕使用太多次没电，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回空间给它充电，还好空间的电能随时充。 晚上值夜，李天加强村里人巡逻，王家村的人是真的怕死了，也不敢再偷懒。 睡觉之前，红外线检测仪，偷偷四周查看一番确定没有危险，李月这才放心大胆领着孩子睡觉。 午夜时分，林间传来狼嚎，村里人吓得一激灵坐起来。 值夜的人更是时刻待命，等待战斗。 掏出红外线探测仪，狼离她们还有一定距离，慢慢挪动，渐渐挪出屏幕视线。 李月这才领着孩子继续睡。 这一次她衣服都没敢脱，万一有情况随时跑路。 村里人提心吊胆到大半夜，确定狼群没有过来，这才迷迷瞪瞪睡着。 一觉睡到天亮，睡醒的人结队去附近打水。 打水的时候也有十来号壮劳力跟着，生怕遇到野兽。 一切有惊无险。 接连又走了三日，村里人开始抱怨。 “村长，咱们是不是迷路啦？” 按照山上那伙人说土匪上下山的时间，他们应该能看到山下啊，怎么感觉原本是下山，走着走着又在爬山。 李天想着，山上没有地图，那些寨子里的人都那么久没下山，兴许是记忆失误，然而他们不知道先前王家村的人带路的时候，走绕路了。 “大壮，咱们怎么上山了？” “会不会是翻过这座山下山就成了？” 有人惋惜走的时候，没把山上的骡子啥的带一头下来。 村长还是太善良，这些猪吃了就没了，粮食也见底了，如果不丢兴许还能撑一段时间。 “叔，再不找粮食，村里要断粮了。” 有小队打算先去找探路找粮食。 李天眨巴一口旱烟：“不行，一起走，咱们得小心谨慎，不能再出事了，你们人太少了。” 李月不想老爹犯愁，主动背着圆圆，爬到树上用望远镜寻找周围可以吃的东西。 她爬树的时候，钱招娣的心都扑通扑通的，生怕李圆从树上摔下来。 钱招娣搞不懂，村里那么多人怎么就需要她背着孩子上蹿下跳。 “小姑子，要不我帮你抱圆圆吧。” 萧晴没力气抱娃都是牵着萧小宝和萧母，萧母那力气抱圆圆走一小段就累得喘气。 圆圆才一岁会走路，家里人也舍不得她那么小一个人早早把腿走坏了。 “招娣，你要是有力气背你弟吧，他走不动了。” 钱母哼哧哼哧背着自家粮食。 钱金宝身上什么都没有，走路还慢吞吞，钱招娣没搭理老娘，她自己还背着粮食，钱金宝这么大人一身膘不背点粮食都对不起自己。 “娘，你说什么呢，我哪有力气背金宝，爹现在不在了，你也别老惯着金宝，他要学会顶门立户。” 钱母狠狠剐了闺女一眼，自己命怎么就这么苦，生出这么个白眼狼。 她老婆子自己背这么重的粮食也不知道开口说帮着提一点，老头子在的时候起码还能帮自己背背。 令她更气的还在后头。 第292章 钱招娣长脑子了 钱招娣不光不帮自己背东西，还把她身上的包袱丢给钱金宝。 村里人一见她这样笑了。 “金宝，现在爹不在，你是男子汉，家里顶梁柱，你要多帮着娘。” 她腾出手要帮李月抱李圆。 钱金宝现在只要自家姐姐说自己是男子汉，顶梁柱，腰杆挺直也不和姐姐计较她不帮自己背东西。 钱母那个咬牙切齿，人家只当没见到也没听到。 钱招娣要背李圆，李月还不适应。 见她眼巴巴瞅着自己，对李圆眼神都是慈爱，将孩子递给她。 “小姑子你放心，我摔倒了，都不能让我们圆圆摔倒，圆圆累不累啊！待会婶婶给你做好吃的饼饼。” 家里剩点白面，进钱金宝肚子里还不如进圆圆小嘴巴里才能长得高高壮壮。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别提钱招娣对李圆算得上有救命之恩，孩子丢给她，李月放心大胆往树上爬。 根据太阳所在方向，方位正确，走的路应该没出错，那么 应该是山上的人记忆出错。 再走上几日应该能出山，这是好消息。 他们现在身无分文，趁这几日要在山中囤够一定量的粮食。 李天和村里人听说李月的猜测喜不自胜。 “成，咱们再走上一日，明天开始多囤些食物，猴毛熊掌那些出了山换钱，咱们给村里人换粮食。” 等到中午歇息的时候，钱母摔摔打打叫骂声传来。 村里人只当她是死的丈夫心情不好。 钱招娣满脸带笑走过来，塞一块饼子递给圆圆。 “圆圆快吃，这可是白面饼子。香不香啊！” 塞一块饼子放到小丫头鼻尖，隐隐热气，饼香味传来。 “三嫂，这不好吧，这可是白面饼子，你自己留着吃。” 刚才钱母骂她就是因为她拿来做饼子？平日里这可是钱金宝的口粮。 自己空间还有很多白面粉，还吃人家的，她很不好意思。 “三嫂是你自己吃吧，我空了会给她做的。圆圆不吃啊！” 圆圆搓着小胖手，扭着小屁股看看三婶又瞅自己娘陷入抉择。 “圆圆咱吃啊，别理你娘，又不是做给她吃的。” 行吧！多虑了，再不给圆圆吃，钱招娣说不定还能骂人。 在李月的点头示意中李圆小胖手接过饼子还道了声谢，声音软软糯糯。 钱招娣的心再次被萌化，至于指桑骂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都被她无视。 “我怎么样了这么一个赔钱货哦，当贼偷家里的粮食。” 她原想骂李月和李圆的，可这些都是自家闺女做出来的，怕得罪人，她也不敢骂，只能骂自家闺女。 钱招娣：骂就骂呗，她不在乎，白面饼子可真香，她做的时候，咽了很多次唾沫，生怕口水溅到面粉里，圆圆生病。 长辈的心意，李月也不好推辞，想着到时候自己也拿点什么东西分享给钱招娣。 钱招娣笑眯眯看着李圆小口小口吃饼子，李家人也围着一圈看钱招娣给李圆饼子，相互对视一眼也不懂她怎么想的。 李圆注意到，婶婶吞咽口水，应该也想吃，她塞了一小口给三婶婶。 钱招娣眉开眼笑，还是圆圆会心疼人。 “三婶婶不爱吃，圆圆吃，吃了才能长高高。” 她看过圆圆是村里最漂亮的孩子，可不得吃好东西，野菜那些压根配不上她。 李圆也有自己的小脾气，抿着小嘴硬塞，钱招娣感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对她越发疼爱。 等人走后张翠萍都忍不住夸赞这个儿媳妇变化真大！ “她似乎是长脑子了。” 可不是嘛？现在的她，个人意识崛起，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憨憨当老黄牛，随心所欲，稍稍没以前那么自私。 “三哥要是能看到她的转变一定很高兴。” 提到三儿子，张翠萍不免担忧也不知道三儿子怎么样了！ 村里人和和睦睦，李月和村里人也想趁最后这点时间在山上多囤货。 胡老大领着兄弟们去打猎。 各家各户也没闲着。 女人没力气，挖一筐又一筐野菜，漫山遍野绿油油的野菜只要能吃的，全都一个个进她们背篓麻袋里。 小孩子帮着村里大人捡柴火，下了山，柴火还是照烧。 村里人许久没洗澡，妇人挖完野菜还在河里舀水回来洗澡，给家里孩子们也都洗上。 洗完澡穿的衣服依旧是那身脏兮兮的。 天气越来越热，有些人家有两件衣服的干脆洗一件晒一件。 山上凉快，据秋然和杜燕这些本地人说，四月开始夏天就来了，夏天来了，意味着蚊虫更多，闷热的天气蛇虫鼠蚁更是泛滥。 村里人对蛇心有余悸，秋然这些本地的对这里的蛇还算了解，其他的全靠赵郎中教给大家如何应对。 麻袋塞满野菜，那玩意不打称，塞满满的也不沉。 柴火乱七八糟放到麻袋里还没装多少就满了。 休息的时候，李天还会抬头望着山上，早已看不清的那个寨子。 他们遇到蛇都死了那么多人。 若是山上的人头疼脑热也没个郎中，估计死得更快，活着真难啊。 捡了一旁的树叶，放在烟枪上卷卷卷，抽半天呛得不行，一点滋味都没有。 村里老人和胡老爹走过来，这帮老家伙开始商议队伍下山以后怎么办，万一遇到鞑子如何应对。 躲了这么多天，已经算是老天爷赏赐给他们的！山下情形不可知，他们也要做好两手准备。 “兴许已经过了这边！” 他们隐隐期盼着。 “说不定还能碰到萧阳呢。” 想这么想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李天组织村里男人们开练，一路走来打猎赶路，手部和腿部力量走够，他们差的就是一两招真本事！ 萧小宝想起爹爹以前在家教的，找到李天。 “李爷爷，我爹以前在家练过，我给叔叔们比划比划！” “小宝这么厉害！过目不忘啊！” “大器晚成啊！” 赵麦冬满头黑线，大器晚成是这么用的？ 萧小宝捡起旁边的一根树枝，板着小脸一招一式比划，村里人那一瞬间仿佛真看到萧阳在村里一般。 “对，我见过妹夫这样比划的！” 李辰亢奋不已，小宝这几招干脆利落，不愧是妹夫的儿子。 李月想到自己学过的几招也教村里妇人。 “我们有村里男人保护，哪里需要我们自己会这个呀？不学不学。” “婶子，话不能这么说，咱们男人也不一定时时刻刻能在身边，关键时刻还是得靠咱们女人！” 第293章 囤粮下山 囤粮第一日。 麻袋里装满野菜，剩下的面，全都掺在一起做成野菜饼子。 家里做饼子的时候，李月从空间拿出一点面粉掺在一起，张翠萍狠狠心，剩下的猪油也掺在一起。 焦香的味道传来，村里人齐齐咽口水。 “翠萍啊，你家饼子咋做的比我家香多了。” “村长婶，你家猪油还有不，借我点。” “李家大嫂，你家面还有不，借我点呗，我也给孩子做点吃吃。” 张翠萍翻翻白眼，一个个都学会得寸进尺了。 她叉着腰毫不客气就骂。 “你家不是也有吗？你自己收着，咋不给你家娃吃是给谁吃？省得最后便宜外人。” 村里分的东西都差不多的，除了丢东西的那几户，李月偷偷放面粉，她也不知道，所以骂起人来底气十足，等吃到手分量十足的饼子，她陷入沉思。 莫非又是闺女动的手脚？ 做好的饼子，萧家和李家是一起吃的，张翠萍又盛出来几个。 “春苗，你去送给你三婶，给你三婶，别给钱金宝瞅见。送完回来吃饼啊！” 春苗嗳了一声擦擦手喜滋滋拿着饼送给钱招娣。 “我告诉你们，咱做人也不能忘恩负义，钱招娣救了圆圆，还给圆圆吃白面饼子，我这几个野菜饼子送过去，你们一个个的也别心疼。” 李月好笑的不行，老娘真心虚，大嫂二嫂都没说什么呢。 春苗送完东西回来，李家开始分饼吃。 张翠萍用刀将饼子分成好多块。 李月捏着手中比圆圆拳头还要小的饼子扶额。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家里饼子做的很多，应该够分，老娘这是要干啥？ 接受到女儿视线，张翠萍回瞪过去。 “咱要细水长流，这饼子啊，难得的好东西，到时候奶帮你们收着，等实在找不到东西吃，咱再吃。” 她故意对着败家闺女说的。 家里的孩子点点头，小心翼翼捧着野菜饼子小口小口品尝。 “你们娘说的没错，山下肯定很多像咱们这种逃过去的人，低调再低调，山下野菜就那么多，估计轮到咱们剩下的就是地皮。” 李天咬一口馋了猪油的野菜饼子，真香。 “爹娘，山下太热，咱这饼子掺了猪油的不早早吃掉会不会坏啊？” 李月可不想家里人辛苦做出来的饼子最后因为天气炎热馊掉坏掉。 等到她咬上一口瞬间苦瓜脸，好咸，她娘哪里搞来的盐，齁死个人。 张翠萍得意挑眉，小样，油多不坏菜，咸多更不坏，经吃，咬一口饼子多喝几口水肚子饱饱的，她可真会过日子。 钱家。 钱招娣分到野菜饼子受宠若惊，东西是春苗送来的，春苗是大房最受宠的女儿，估计这也是小姑子和婆婆的意思，她殷殷期盼以后还能回到婆家有人撑腰。 这不是一块普通饼子，这是婆婆对她重归于好的信号。 一时间钱招娣脑补许多，钱金宝闻到饼子香伸手就抢。 钱招娣哪能让他，抡起拳头就揍，正好是下午李月教的那几招。 钱金宝被自家姐姐打得嗷嗷的。 钱母拉着钱招娣边哭边骂。 “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嘛，你弟嘴馋吃你点东西你是要让他断子绝孙啊！” 钱招娣啐一口，咬一口饼子皱着一张脸，其余塞回兜里，含含糊糊道：“本来我打算分给他，谁让他不知好歹要抢，现在门都没有。” 饼子真咸！婆婆肯定怕她不吃盐没劲。 村里人都习惯钱家这姐弟俩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指着钱金宝对钱母笑哄：“钱婶子，你家金宝就是太惯着了，哪能抢自家姐姐东西，招娣对他已经很不错了，什么都紧着他来，做人要知足。” 钱母憋闷的不行，怎么一个个都来指责她。 钱金宝被打，人也老实了，也不敢随意去招惹自家姐姐。 看他这么乖，馋的咽口水的样子，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弟弟，钱招娣一时心软给了他一块，抚摸着他的头。 “你现在慢慢长大了，你要做个男子汉，家里慢慢顶起来，给你娶个媳妇，我就不管你了，我要和你姐夫好好过日子。” 钱金宝吃着饼子忙不迭点头：“嗯嗯，姐，我以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 斯哈，真咸，一口下去太多，咸的他眼泪酸出来。 姐姐打人是真疼，难怪不给自己吃，他不敢再惹她了，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得力气比自己还大。 姐弟俩重归于好，这可把钱母气得够呛，敢情她才是里外不是人的那个。 饼子太咸容易增加肾脏负担，老人家的想法一时半会掰不过来，都是穷闹的。 李月掰一口孩子们饼子，悄悄尝一口味道刚刚好，所以老娘是怕她们这些大人多吃啊！ 囤粮第一日家中能有的都先做成饼子等干粮。 第二日。 一大清早，村里汉子们迎着清晨的露水就去打猎。 运气好的打些野鸡野兔回来，家中有盐的全都腌制好，没有盐的也处理干净，山下情况未知，到了山下不一定处处像山上这样到处有水源。 李家几兄弟也没闲着，张翠萍和大嫂二嫂在家给这些皮毛剥皮，剩下的伤的轻的，腿绑好到时候去城里新鲜的野物也能换钱。 张翠萍趁着村里人忙活的时候，从兜里掏出铜板在数，数来数去，愁啊，全部家当加起来才几十文钱。 “闺女，你有多少钱？借娘应应急？” 到了山下一大家子指望这几十文钱当真要喝西北风。 李月空间里藏有先前攒的所有钱，她掏出一锭五两递给老娘。 “我那还有，娘先留着花。” 张翠萍也知道闺女有的是钱不缺钱花，但还是记下来欠闺女五两，这五两银子家里老老少少加起来能赚大半年。 她也没停，和春苗她们挖些山下没有的到时候换钱。 “这钱算娘问你借的，等家里有余钱就还你。” “娘，咱们之间计较啥，这钱算我孝敬您的，到时候不够再问我要，萧阳钱全在我这呢。” 这也是实话，萧阳自从和她成亲，黑着脸但钱是从来不少。 张翠萍不放心的将这些银钱在内衣里缝一个兜专门放钱，先前的铜板她分别交给两个儿媳妇。 妯娌俩对视一眼，这钱不多，但她们知道这已经是家里全部的家当。 村里其他人家也在悄悄数钱。 第294章 下山（加更） 李家村囤完粮继续赶路，东西多，大家走路走的慢。 经历过两三天的日月兼程。 探路的人没回来，倒是遇到几个不速之客。 原本村里人以为是狼或者其他动物，打算宰杀吃肉，扒拉开草丛才发现是人。 有人意味着什么，这里离山下很近。 对面的几人也警觉的亮起武器，他们只是上山打猎，没想到能遇到人。 刚开始以为是山上的土匪下山了，没想到这些人穿着和他们不同，杜燕一眼认出这是和她同民族的人。 她用自己的语言和这里人交流一番，得知彼此没有恶意。 那几人还要上山，和李家村人告别。 李家村的人也没拦着只叮嘱他们小心些。 前面探路的小伙伴也传来好消息，她们终于走出这一座座大山啦！ “收拾收拾，今晚在这里休息，明天以最好的状态下山，大壮你们几个也去下面打探打探，这里离城有多远。” 村民们兴奋不已，在山上这几个月看着乡亲的老脸都看腻，总算有新面孔。 傍晚的时候，上山的几人从山上回来，还带着猎物，脸上带着笑，和李家村的人笑着告辞。 第二天天不亮，李天催着大家下山。 李月也发现自从村里打算下山后，就有人的痕迹在山上出现，但是也没有走下去老远。 远远的能看到山脚下坐落着一个宁静的小山村。 山村尽数毁灭，昨天的那几人说这里原来是他们的村子，鞑子打过烧杀抢掠，村子受影响，村民们都逃往他处，如果不嫌弃，到时候，村里人可以到这里休息。 离山脚下越近越能看清这里烧虐过的痕迹。 黄色土坯房茅草屋烧成黑色，地上还有雨浇灭过后黑灰。 房梁倒塌，屋顶露天，人去屋空。 李辰几个去找昨天遇到的那几个村民。 他们也不住在这边，偶尔会山上捉些野物，问清住哪也是唏嘘不已，怕鞑子再次打过来，胆小的全都住在另一边的山洞里，这里山多，村民们对本地情况熟悉，随时都能逃。 李月想问军队的情形，他们也是摇摇头，压根没有关心过，恨不得军队也别来。 “现在听说朝廷在征兵，所有年轻人都被征走，这边还好自愿原则，不愿意当兵也不强求，若非没活路，谁愿意去当兵打仗啊！” 想到自家的棒槌，张有福婆娘几个也是隐隐担忧。 李家村没有在这个村子逗留太久，因为能获取的有用信息太少，这些人也和他们差不多，经常躲在山里，消息闭塞的厉害。 若想获得最新消息还是得进城。 “叮嘱各家的娃娃们，这可不比在山上，若是遇到拍花子，拍走了，可没人管你们。” 孩子们回应的可大声，他们又不傻，才不愿意离开自己的爹娘。 走了还没多久，村里人就发现在山下远比山上还要热，洗了澡还没几天又出一身汗。 他们北方人这个时候还在穿着春装呢，有些怕冷的甚至袄子都没有脱，这里居然能赶得上他们六月份的天。 杜燕几个笑笑：“不知道吧？现在还不算真正热的时候呢。” 热的时候到底有多热，根据杜燕他们的形容夏天的蚊子特别的多，太阳照的皮肤都晒得发疼。 如果光着膀子走一圈，回来皮肤能发红蜕皮，毫不夸张，狗的舌头就没缩回去过。 李家村人不敢想象，在老家夏天感觉已经蛮热的，这里比他们南太多，也热太多。 “毫不夸张，每年都有老人被热死。” 李家村人唏嘘不已。 以前在他们老家的冬天是老人被冻死，没想到到了这儿还要被热死，唉，真是两极反转。 “夏日里那些有钱人家都是制冰，堆成小山一样的冰块第二天就能化成水。” 杜燕故作吃惊道。 云香也跟着打开话匣子，附和。 她们以前楼里，夏日更是冰块不断，能用的起冰块的都是头牌姑娘，她们这种底层的能用人家冰块融化后的水那也很了不得，清清凉凉也很舒服。 “哎呦喂，乖乖那得多热啊，多费冰块啊，咱们老家用冰块的有钱人家也只是用冰块做点凉饮解解暑，睡觉用冰块不敢想象。” 奢侈太奢侈了。 提到睡觉，那熏的药草也是专门配制。 “云香姑娘你还怀念以前的日子吗？” 那里的日子有什么好，压根不把她们这些姑娘当人，尤其是那些肥肥胖胖，油腻腻的男人压在自己身上，恶心的想吐，还有臭烘烘的男人，云香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村里人也知道那地方不是好地方，随后转移她的注意力，说起晚上睡觉的事。 真担心这荒郊野外睡觉，蚊子到处嗡嗡嗡乱飞。 说蚊子，蚊子到，到了晚上停下来休息，啪啪啪拍蚊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的手上都沾了血。 “赵叔药粉还有吗？这样下去我们根本睡不着呀。” “看我家娃娃的脖子都被咬的，我都怕这些该死的蚊子有毒呢。” 村里人后悔在山上下来路过芭蕉林，没有捡那种大的叶子做扇子。 暗暗发誓等到明天再遇到芭蕉林，做一个芭蕉扇，给孩子们扇风驱蚊。 李月给家里人每人一个驱蚊荷包，荷包里是装着艾草，薄荷等驱虫粉，味道浓烈。 赵郎中在村里人苦苦哀求下从兜里掏出仅剩的艾草，心疼不已。 “省着点用啊！” 艾草焚烧一缕缕烟往外飘，很快一大捆烟熏火燎，浓烈的味道呛的人咳嗽不断。 烟熏味也很舒心，蚊子被这浓烈的烟味呛走，大家安心睡个好觉。 至于没有被艾草熏到的人家里三层外三层包着自己，穿多了捂得慌，热的换身是汗，脱了又有蚊虫叮咬，翻来覆去怎么睡都不舒服。 天不亮赶路的时候大家还在不停拍打这些卷土重来的蚊子。 拍不完压根拍不完。 李月好想从空间里拿出电蚊拍，一拍一个准。 大家总算意识到一件事，岭南为何会是流放地。 “和你们说，这些蚊子，你们宁愿捂得严实些，也别图凉快袒露胳膊。” 赵郎中千叮万嘱，当地的秋然和杜燕等人也给村里人普及这蚊虫的可怕之处。 第295章 等星哥回来，我一定还钱给你 村里人毫不在意，只当岭南这天气只比老家热那么一点点，能热到哪去，不都是普普通通地段？ 今天赶路是寻找村里荒废的茅草屋休息。 刚准备躺下，有人嗷呜一嗓子叫起来。 “这啥玩意跑这么快。是蜚蠊？” 蜚蠊也就是蟑螂古代的学名。 村里人稀罕的不行，嘿嘿嘿又可以加餐。 在老家，家里穷得耗子路过都要哭泣更别提偷油婆。 这里还怪多的嘞，孩子们也不由掀开土坯砖瓦，兴奋的翻找。 偷油婆就是蟑螂北方称呼，又叫灶蚂子，喜食优质和灶台活动，南方可能爱叫茶婆虫，黄贼，在古代又叫 “赵叔，这里有你最爱吃的虫子。” 有人开小老头，玩笑，小老头吹胡子瞪眼。 狗东西，搞得和你自己不吃是的，装什么清高。 孩子们觉都不睡也打算摸黑去多捉些，兴许还有蚱蜢出没。 赵郎中以腿脚不便为由，傲娇的让村里人帮他捉几只。 赵麦冬怀疑人生，大家见到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兴奋？ 他可不知道自家叔叔带着村里炸虫子的壮举。 《本草纲目》记载蜚蠊也是一味药材，可以解毒，活血，需要专业手法炮制，还能治疗咽喉肿痛，烫伤，同时治疗口腔，消化道疾病，但是一旦手法不专业，卫生风险也极高。 秋然几个也是头皮发麻，他们也吃虫子但从来不吃曱甴啊，曱甴在他们这边都成为阴险小人代名词，南北方差异果真大。 赵郎中见大家捉蟑螂兴致高涨：“行了，你们也悠着点，这玩意儿携带病菌，不到万不得已，咱也别吃这玩意，捉到了交给我，我来做药材。” 村里人哦了一声，乖乖上交捕捉到的蟑螂。 晚上他们没有继续赶路，眼睛不行，夜盲症的厉害，容易摔跤。 李月从空间拿出胡萝卜，趁着天黑塞到闺女嘴里。 胡萝卜脆甜，香香的没什么水分。 “娘，这个哪来的？” “这个别管，吃了对眼睛好，多吃点。” 孩子们哦的点头，李月想着改天再给孩子们吃点蓝莓补补眼睛。 捉蟑螂大军很快将房间里的蟑螂薅干净，砖角全部放过，等蟑螂全都一网打尽才乖乖睡觉。 睡觉也不安生，蟑螂没了，那还有蚊子啊。 第二天醒来，守安和冬丫哇哇大哭，两个倒霉娃娃嘴巴被蚊子咬成猪嘴唇。 嫂嫂们又好气又好笑：“谁让你们睡觉的时候不老实，还踹被子。” 李好，李婳几个小孩子捂住小嘴巴，笑得身子一颤一颤的，两个孩子哭得更大声。 赶路的时候，总有捣烂孩子专门跑到二人面前看他们的猪嘴唇。 “嘿嘿嘿，真好玩。” 守安撅着小嘴，这一撅扯住嘴巴，疼得眼泪都流下来。 “呜呜，娘，好痒啊！” 很想挠，可是不敢，赵爷爷说了挠完痒的更厉害，挠破皮还能长水泡。 不能挠，掐两下应该很好吧。 守安趁着家里人不注意时不时掐一下自己嘴巴，等大人发现的时候，掐得和红萝卜似的。 冬丫还好点，女孩子爱美，顶着这样一张脸自是不乐意，强忍不适，不舒服的时候用毛巾敷一下，傍晚的时候涂抹完药膏一点点消下去。 守安的嘴巴肿的更厉害，上了药，他嫌不舒服擦掉后嘴巴肿的一点消失的痕迹都没有。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李月想了下她要进城，那样有些东西能光明正大拿出来，尤其是睡觉的蚊帐，孩子们能在蚊帐里睡觉也能睡得更安心。 接连走了两天，一路问路，总算到了第一个城。 “哎呦，总算进城了，你们有东西要买可以进城啊。” 一问才知进城费也不多。 然而很多人囊中羞涩，一文钱都没有。 借钱进城还要买东西，很多人摇摇头。 “咱不进了，你们进城的时候先把我们这些猴皮啥的卖了到时候换钱帮我家带点粮食。” 进城么，眼花缭乱的，万一遇见想买的东西，你手里没钱，那滋味真不好受。 李家村长长的队伍引来门口守卫的盘问。 一问才知是被鞑子追杀跑到这边来投奔王爷的。 那守卫上下打量李家村这些穿的破衣烂衫的脸都看不清的人，说是奸细也不大可能。 “行了你们在那，那，看见没，蹲着等吧，别堵在城门口。” 不晓得的还以为他们这里出了很多流民，影响城镇市容。 张翠萍和李月还有萧晴云香几个一道进城。 张有福婆娘也跟在她们混在一起。 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嘛。 王五大手一挥陪着自家媳妇进城，他有钱，正愁没处给媳妇花呢。 钱招娣也想进城买粮，她囊中羞涩，一个子都没有，只等着换下的猴皮那些能给点钱买粮。 城门口，钱招娣没有钱被拦在门口不让进。 胡花拉了拉李月的袖子，示意她，她三嫂跟在后面。 城门口的守卫可不会怜香惜玉，没钱是不给进城的要推钱招娣走。 钱招娣涨红着脸，眼里含在眼中，委屈又愤怒。 李月瞧她模样也当真可怜，开口。 “她有钱的，钱在我们这。” 说着她递过去三文钱给钱招娣进城。 “我，我等猴皮那些卖了换钱买粮就还你。” 她搅弄着手指，无措的羞红脸。 李星不在，她底气都没以前足。 张翠萍嗯了一声示意她赶紧跟上，在城里可别乱跑。 钱招娣红着眼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村里人去打听，压根没人愿意收猴皮，除非有路过往北的友商。 汉子们大失所望，这么多猴皮这是要砸在手中？ 还好酒楼打听有掌柜的愿意收熊肉和猴肉，但是他们的这些肉，时间有些久，掌柜的不愿意收，价钱一压再压。 李家村人退后很多步才收了熊肉，这还算新鲜的，猴肉只能留着村里人自己吃。 从酒楼出来，个个后背一身汗，生怕这熊肉也砸自己手里，还好绑着腿的那些野鸡野兔卖了出去，总算能换点银子。 “婶子，咱们去粮店吧。” 张翠萍几个帮忙分钱，分到各家各户手上，银钱少的可怜，也不知够不够买粮的。 城里的粮食价钱涨了一波，有借来的五两，张翠萍也不敢花啊，进城前银元宝全都剪刀绞成碎银子也好付钱。 钱招娣指望猴肉猴皮卖上价钱希望落空，打熊的时候，她家也没出力，卖熊分的钱自然没有她家，所以来城里一趟，相当于，她一文钱都没得到。 见她眼巴巴盯着粮食看半天，也没敢询问价钱，李月也知道她家情况，上前塞一小块碎银子给她。 “谢谢你，等星哥回来，我一定还你。” 张翠萍撇撇嘴，行，有救，不占人便宜。 那碎银子是她给闺女让给她的，她可是当婆婆的人，怎么能向儿媳妇低头。 李星当兵是有军饷的，不至于回来手里空荡荡的没钱。 几个儿子分家了她也没心狠到那样地步，能帮衬的尽量帮衬一把，白眼狼除外。 钱招娣酸涩不已，如果不是自己以前太作，她现在也能和大嫂二嫂一样，过着吃喝不愁的日子。 她擦拭一把眼角，不敢让人看到她的眼泪。 “干什么呢，还买不买。” “哎，来了！” 粮店里，如果买的多是有优惠的。 第296章 花露水 趁村里人买粮装粮的功夫，李月找无人的地方赶紧把她在空间里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蚊帐，蚊香，防蚊液，青草膏，紫草膏，反正能防蚊防虫的全都拿出来。 村里人买完东西准备走得时候发现李月不在，叫了半天她才抱着东西走过来。 “我刚才碰到一个远方的货商，他东西正发愁卖不出去，我给包圆了，好东西。” 李月神神秘秘，村里人好奇的不行，催着她给大家伙看看到底是啥好东西。 还是张翠萍拉一把说人多眼杂，周围有其他视线打量她们这波人，村民们这才放弃盘问。 粮食买的多，小二借了牛车给他们用，粮食都不需要粮店的人背运，李家村的人全都给送上去，小二陪着他们先去城门口。 汉子们部分先去城门口送粮食，其余的跟在张翠萍几人后面继续逛。 他们东张张西望望，好奇宝宝一样，在山里呆了一个多月，真是憋闷坏了。 李月几人沿着刚才的那条路返回，路过另一家酒楼，饭香味飘过来，几人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 门口接客的小二见几人叫花子模样，啐一口催促他们赶紧滚。 “别站在这，走远点，影响我们店里生意，滚滚滚滚。” 张翠萍这暴脾气当场就要撸袖子和他们干架，还是村里其他人拦住她。 她们是进城买东西的，不是进城来捣乱的。 路过馄饨铺，那香味也是香的不行，他们这是捅了美食窝了？ “我们换一条路走吧，再走我肚子都饿了。” 他们现在兜里都没几个仔，万一真没抵挡得住诱惑花钱了，回家非要被家里人说。 李月也想吃，被老娘拽走。 “咱不吃，咱想吃回去自己包。” 成吧，勤俭节约是美德。 走到杂货铺，村里人针线断了，有几个相处的好的妇人钱攒在一起合力买一捆针线，李月懊恼刚才没从空间里多拿些出来。 路过成衣铺子他们也只是看看，现在没钱，没钱也就大老远在人家店门口看。 店铺小二一见几人穿的样以为总算遇到顾客伸手招呼几人过去看，笑盈盈介绍：“我们铺子里的东西，便宜又实惠。” 王五想给自家媳妇买身衣裳，他不顾胡花的反对，拉着他进店买衣服。 站在店外的妇人感叹：“胡花命真好，你说王五来村里的时候，我咋就没让我家闺女和王五一起。” “哈哈，你家闺女太小，人家王五不喜欢。” 她们也只是羡慕，嫉妒谈不上来，实在是人家太有钱，本来就是城里人，嫉妒也嫉妒不过来。 李月拉着老娘死活要进去逛逛。 张翠萍抱着张有福婆娘不撒手：“我不去，我没钱，看什么看，看了又不买，心痒痒。” 除了吃的休想让我花钱。 李月好笑道：“娘，我给你买。” “翠萍，月儿孝顺给你买你就去呗，客气啥。” “不去，我不去！” 她可是个有原则的小老太太坚决不占闺女便宜。 最后还是张有福婆娘被她拽得没法子，拉着她一起进店。 不买咱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到了布料铺，料子她们也不敢上手摸。 王五给胡花买了细棉布，也给胡花的两个儿子买了细棉布。 “哎呦，你别瞎花钱，买那么多干什么？买粗布就行。” “粗布磨皮肤，我可舍不得你受苦，如果你实在心疼钱孩子们就买粗布，男孩子抗造。” 李月和张翠萍都被狠狠塞了一口狗粮，她们就不应该过来，小两口甜甜蜜蜜，她们这些电灯泡可真亮。 她自己要了几块粗布。 没想到的是，钱招娣也进来还要了一小块细布，几人见了鬼似的，钱招娣饭都吃不饱，买什么细棉布。 出了门，钱招娣红着脸将买的细棉布塞给李月。 “圆圆小，她皮肤嫩，还是用细棉布给她做衣服袜子吧。” 村里人再次见了鬼一样，她人都吃不饱居然不给自己买东西给李圆买东西。 李月也是神情复杂，不懂她在想什么。 回去的时候，张翠萍和李月在嘀咕，钱招娣怪怪的。 “闺女，你可长点心，你没发现，她很喜欢圆圆？不会是她没孩子，现在看中圆圆，想把她抢走吧？” 李月觉得自家老娘是不是想太多，三嫂是怪怪的，自己是不是应该找她聊聊。 回到城门口天都快黑了，李天不满道：“你们咋不直接住城里。” “住城里不要花钱吗？我逛逛你有意见？” “这么多人等着呢，你说我有意见不？” 李天吹胡子瞪眼，自己就说一句，死老婆子又一百句等着自己。 张翠萍也不甘示弱回瞪，她进城还问了铁匠铺，能不能给自己大铁锅修一下，要来一样好东西，现在她要赶着回去补锅。 李月拽拽自家老爹叫来孩子们，给他们分享自己带来的好东西。 “这什么东西？” 赵郎中一眼瞅见一圈一圈绕成圆盘的蚊香，捏了下闻闻。 “哎，这东西是熏蚊子的？” “对，赵叔真聪明。” 小老头得到夸赞，眉毛上扬。 “爹，这是我在一个客商那买到的，这好东西咱试试看，要是好用等以后咱们也做这个卖，我偷看了他的秘方，咱们做出来这个卖肯定很多人买。” 很多人买轮得到你手里？ 李月又把趁客商卖出去之前全包圆的事说一遍。 村里其他人觉得李月真有头脑，这些东西如果提前做出来卖了效果应该很不错。 “嗯，想法是好的，就是不知道怎么样，再说了，你能保证做出来和人家效果一样？” 试试自然是要试试的。 李月想好了，岭南这里蚊子多，蚊香花露水这些说不定做出来还真能卖得出去。 她把驱蚊水喷在孩子衣服上。 小孩子们感觉皮肤上凉凉的，火辣辣的，这种感觉好奇怪。 “哎，这绿绿的水是啥？喝的？” 赵郎中忍不住想要一点尝尝味。 孩子们也闹着要，这绿绿的瞧着挺好喝的样子。 “叔，你想啥呢，这也是驱蚊的，您老闻闻？” 凑进去闻还真一股子浓烈的味道呛人。 赵郎中倒是对花露水的这个玻璃瓶好奇不已。 “这人是傻子吗？卖这个瓶子给你？” 如此清澈的琉璃瓶，在京城要抢疯了。 赵麦冬也点头附和，他对花露水瓶子的好奇超过花露水，他对这个瓶子爱不释手。 “李月，这个水用完了，瓶子能不能送我一个。我不占你便宜，我花钱买，你说价钱我买。” 赵郎中眼珠子转了转，本来自己想买拉着既然麦冬买了，那就相当于自己买了，嘿嘿，又省下一笔钱。 赵麦冬和赵郎中对村里贡献蛮大的，除了贪吃些，其他没毛病，给钱也大方，好东西也紧着自家来，李月爽快的答应送他一个。 村里人对瓶子没什么兴趣，对绿绿的水好奇。 “李月，这个你真能做出来？真能驱蚊？” 怎么想都不敢想象，绿绿的水能驱蚊。 能不能驱蚊，试试就知道了。 等到赶路的时候，她叫来狗蛋和鸭蛋几个娃娃，每人身上喷了一点，家里的孩子已经喷过驱蚊液，花露水就不用再喷了。 “闺女，你路上好好研究啊，到时候教村里人做，做出来你就是村里的大功臣。” 李天画大饼。 第297章 爱人时常羞愧 李月她们进城，买了一堆东西，村里也没有做饭。 在山上做的那些随便糊弄一下就行，天气热，冷的吃也没事。 吃饭的时候李月发现大嫂心不在焉，大哥他们倒是没事人一样谈笑风生 春苗别扭的摇摇头，低下头来继续啃饼子。 等吃完饭的时候李月送碗的时候见大嫂周香兰似乎是哭过。 “大嫂怎么了？是大哥欺负你了？” 周香兰擦拭眼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摇头，吸溜鼻子。 “没事，我没事，我先走了。” 大嫂明显情绪不佳，找借口离开。 李月见家里孩子也似乎有意瞒着自己更是摸不着头脑，她悄默默找到守书，招手叫他过来。 守书噔噔跑过来，仰着小脑袋甜甜叫了声姑姑。 李月摸摸他的头：“姑问你，你若是回答姑的话，姑给你糖吃。” 守书还没说话，守安撅着屁股在一旁玩听到糖也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举着小手：“姑姑，我说，我说，我也要吃糖。” 李月好笑的揉揉小家伙脑袋。 “守书，你娘为什么哭啊，守安你要是知道告诉姑，姑也给你糖。” 守书犹犹豫豫，爹娘说了不准告诉家里人，还是守安小嘴巴嘚嘚嘚告诉李月真相。 “守安，我爹娘说了不准告诉家里人。” “哼，对你们说的又没有对我说。”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反驳。 李月见两个小家伙要打起来赶紧把糖分给他们阻止他们打架。 两个孩子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暂时不打了，相互品尝起糖果。 守书甩着小腿得意告诉李月分享他听到的秘密。 “大伯，和大伯娘说对春苗姐姐秋妮姐姐守礼守乐哥哥说不准告诉你们，可是没有和我说，嘿嘿。” 这淘气的小家伙。 李月好笑的揉揉他的小脑袋去找自家娘了。 远远的见大嫂还在抹眼泪，她叹口气。 张翠萍听说后皱了皱眉。 “你个出嫁小姑子操心事真多，你先别自作主张，你不说，我等着你大哥大嫂主动交代，你大嫂不一定沉得住气。” 李月摊手，得，算她多管闲事。 “你也别生气，你除了有大哥大嫂还有二哥二嫂，三哥三嫂呢，以后还有四哥四嫂，那么多个，你哪里管的过来，我是当娘的，我管了，没啥，你别瞎掺和，过好你自己小日子。” 李月受教了，老娘都这么说了，自己只能当不知道，省的惹老娘不高兴。 等到晚上张翠萍也没等到儿媳妇主动坦白。 第二天天一亮李天张罗着村里人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大嫂周香兰焦灼不已，再次痛哭，最后她没忍住来找李月，求她救救自己。 她抱着李月大声痛哭。 李日额头青筋直跳，难得发脾气。 “我都答应你，你为什么还来找小妹，你给我起来，你这样，让人家怎么想小妹。” 周香兰难得固执，哭喊着摇头。 “小妹，我求求你，帮帮嫂子好不好，我知道你有钱，你帮帮我，平日里嫂子从未求过你，就这一次。春苗，春苗，守礼快来求求你姑，快。” 春苗和守礼几个孩子也被她拽过来跪在李月面前磕头，磕的砰砰作响，把李月吓一跳退后两步。 村里人脸色更多的事好奇和疑惑，不明白李家大嫂怎么给小姑子跪下来，众人议论纷纷。 “大嫂，你有什么事好好说，你快起来啊！” 张翠萍走过来护在她面前，冷着脸。 “老大家的，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不好和我还有你爹说的，求到已经嫁人的妹妹面前。我和你爹就是那种不近人情的？” 她太失望了，儿子大了，擅自做主做一些事也就无所谓，但是玩起道德绑架这一套，让月儿为难，她不高兴。 接受到老娘的冷脸，李日脸涨得通红，低下头局促的不敢和老娘对视。 那头李天发现大家都没出发围在这边看热闹，还催了几句，挤过来才发现自家大儿媳跪在闺女面前。 他也是不高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儿媳这是把闺女放火架子上烤。 “老大，怎么回事？” 索性隐瞒不住，大嫂破罐子破摔。 “我，我昨天看到我爹娘还有弟弟，他们被人当奴隶要贱卖，我求求你们好不好，我在李家这么多年也从未贴过娘家，只这一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爹娘和弟弟卖身为奴啊。” 士农工商，她们这些人地位本就低，奴籍地位更是低的不能再低，以后家里的孩子都毁了，搁在谁身上都舍不得自己过好日子，爹娘做奴才伺候人，那也太没良心。 村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抽口气。 这乱世中周家人变成奴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都不重要，主要是一家几口都变成奴籍，需要婆家出钱赎回来，属实难为婆家。 “这么多人若是脱籍那得花多少钱啊？” 也难怪周家大嫂不找公婆直接找上小姑子。 众所周知村里现在最有钱不是王五就是李月，她男人的钱都藏在她那。 李天吸着旱烟，他们也不是那种不管亲家死活的人家，但眼下情形啥情况都不知道呢。 “老大，你说说看，你小舅子他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变成奴籍了。” 李日无地自容。 他昨天答应过媳妇只要以后赚到钱一定想办法回来把人赎回去。 家里现在啥情形他比谁都清楚，家里那么多张嘴，吃喝拉撒全爹娘操持，买粮的银子还是问小妹借的。 自己身为长子，生的孩子比二弟家还多两个，也比没成婚的四弟嚼用更多，没给家里带来多少利益也就罢了还拖累爹娘，现在还… 他真的无地自容，他自己也清楚以自己能力赎回媳妇家人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他真的左右为难。 李日烦躁的摸着自己的头，昨晚他也是翻来覆去想这事睡不着，娘的性子是会答应但娘没钱，他不想爹娘为难。 现在媳妇这是把他脸面往地上摩擦啊。 李日颓丧不已，心虚的头都不敢抬，生怕从小妹眼中看到嘲弄。 见儿子这样，张翠萍心如刀绞。 经老三的事，她就被扎了一刀，好不容易缓和，现在大儿子又来扎她，说不失望是假的，但老大也算是孝顺的，没有过来逼自己。 “老大，你太让我失望了，身为家中长子，爹娘最器重你，你思虑事情实在是不周，我若问你，如果你小妹没钱，你们又当做何选择？” “你小妹是热心的，昨天她关心大嫂已经知道怎么回事想帮忙，被我骂了一顿，她已经嫁人了，不要过多掺和家里的事，咱家一路上吃得喝得大部分都是你小妹给的，娘这张老脸都羞愧，你们还逼她，她心大，我心疼。” 张翠萍心痛，双手气得忍不住颤抖。 李月怕她娘出事，赶紧扶住她。 周香兰也知道自己这事不对，头埋得更低，听到奶奶的指责，春苗和守礼也羞愧的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李辰听老娘难得这样，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 李月是真的无所谓，她空间很多粮食，够的。 她想娘每天开开心心的，她没想到自己一味付出反而让娘羞愧。 李月心里也是酸酸的，只有爱人才会往往觉得羞愧，她何德何能拥有这样一个好娘。 第298章 进城买人 “春苗，快把你娘扶起来，这事再好好商量。” 二嫂也上前将大嫂扶起来。 平日里她和大嫂妯娌俩感情好，如果自己家发生这样的事，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自家娘家什么样，现在她也不敢去想。 现在还没分家，大部分的钱都在婆婆那，即便是攒的那点私房钱，想赎人难上加难。 村里人遇到鞑子后，丢的都差不多，能有钱的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老大，这事你必须要好好打听清楚了，你确定是你岳父一家，好几口人全在？你可知道咱们是啥样人家，即便你妹子有钱，也不可能帮你把人全都赎回来，她也没那么多钱，你自己心里也掂量掂量。” 周家什么情况还真不知道，他们自卖和从别人手中买，那价钱也是不一样，人牙子黑心着呢，他们普通小老百姓如何买人。 周香兰擦着眼泪，她也知道，不指望全救出来，能救一个出来也好。 “我和你爹在村里借钱 ，到时候救出谁，希望剩下的没救出来，你也别怨我。” 张翠萍冷着脸，周香兰忙不迭点头，孰轻孰重她也知道的。 “娘，我以后一定和当家的好好赚钱，把钱还给村里。春苗，守礼，快谢谢爷奶…” 张翠萍也不和她说虚的，开口问村里人借钱，连王家村和柳枝村的都开口借钱。 大家刚买了粮，手里压根没多少钱。 借了一圈加起来不到一两银子，铜板像小山似的，砸到李家老夫妇腰上。 李月心疼不已。 “大哥大嫂，大壮哥，咱们一起进城打听打听，看需要花多少钱。” 救谁出来，夫妻俩需要他们当事人做决定，省得将来埋怨别人，至于李月跟上是怕老实的夫妻俩被人骗，连云香都跟着一块，她和三教九流打交道多，到时候说不准能说些软乎话。 张翠萍揉揉眉心，一言不发，佝偻着背影看得李月心疼不已。 “春苗，姑不在，你好好照顾你奶还有妹妹们。” 春苗点点头冲着李月感激的道谢，李月揉揉她的头：“笑一笑，是好事，哭什么。” 她说不出来就是心里难过，明知道是不对的事会伤害别人还去做，可一边是爷奶和姑，另一边是姥姥姥爷舅舅。 村里人和张翠萍交好的又担心李家出第二个钱招娣，张翠萍摇摇头，这个亲家比钱家好多了，不至于。 儿媳妇要真这么糊涂，还有孙子孙女，总有好的。 春苗见爹娘姑姑走远不见人影，回身板着脸叮嘱守书不准乱跑胡闹，否则要揍他，守乐盯着他。 守书捂住小屁股乖乖点头，姐姐大人是真打。 嘱咐守礼看着弟弟妹妹，秋妮领着婳婳好好玩等姑姑回来，她自己抱着圆圆。 家里氛围严肃的不行。 吴秀芳过来安慰春苗：“放心吧，你姑和你爹娘一定能把舅舅他们带回来。守安，你也不准淘气，不然娘也揍你。” 守安忙不迭点头，蹲下来和守书捉蟑螂玩。 村里暂时留下来等他们，也没闲着。 孩子们捉蟑螂捉蚱蜢。 赵郎中要的都给他捉了到时候换钱。 赵麦冬盯着那花露水瓶子左看看右看看爱不释手。 “你别弄碎了，仔细着些。” 赵郎中凑在鼻尖闻这花露水的味道，嗅半天也闻不出里面到底有什么。 李月几人进了城，没有漫无目的的闲逛，她先找到路边馄饨摊打听情况。 馄饨摊的老板斜了她一眼没说话，见几人和门神一样站在她摊位前愣是一言不发。 李月耐着性子买了一碗馄饨，边吃边聊，这才从老板嘴中套上话。 李日几人自然是站在不远处竖着耳朵听，不敢凑过来。 “你打听的这波奴隶我知道，听说是被鞑子抓过去，死里逃生的，也有的是从北面，北面你也知道，很多人都逃荒呢，说不定是自卖自身，你买回去说不定能便宜点。当然也有可能有毛病，你想那饿一路的能活下来多多少少带兵。” 周香兰听后心如刀绞，眼泪差点迸出来。 打听清楚所在的位置后，几人往那条人贩子所在的巷子走去。 “大嫂，到时候，你一定要强忍住情绪，不要让人认出你，尤其是人贩子，说不定看认识会抬高价钱。” 李月还给几人装扮一番。 她的面貌五官清丽，换了身干净衣裳就像有钱人家小姐。 至于大哥大嫂则是她周围照顾她的仆役，大壮哥那体格正好可以给她当护院。 进入巷子里，有人叫住她们。 李月仰着头，一副高傲的模样皱着眉。 “听说你们这卖人的，我正好缺人过来买人，你们两个去挑挑看，过来给我过目。” 人伢子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来生意，态度好许多，打算领着她进去。 “臭烘烘的我才不进去，我就站在门口，你们两个去挑，快点。臭死了，哼，要不是本姑娘的丫鬟病了，缺人，我才不想要这里的人。” 她一脸嫌弃，人伢子也不生气，啥样的顾客都见过，挑挑拣拣的说明才会买。 李日进去后，黑布隆冬，寻了一圈才在角落里找到小舅子一家。 其余关在笼子里的一看买主过来，全都趴在笼子上哀求买了自己，救救自己。 李日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心一软险些要答应，还是李月不耐烦的催促声才把他拉回现实，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他按照小妹说的，指着角落里的一户人家，还有另一边的一户人家。 “她们是一家子吗？小姐要一家子的打包买能便宜点。” 一听说一大家子一起卖，有的人眼睛亮了，纷纷推销起自己。 “我们小姐是北方人，她喜欢吃北方菜，有北方过来的吗？” 李天按照李月教的，直视着人牙子。 “北方的。” 人牙子眼珠子转了一转，指着周家人。 周家有人生病，他怕不好卖，正好来这个小姐，卖了正好，一般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最傻最好骗。 “喏，这一大家子就是北方逃难的。” “这家子这么瘦，不会有毛病吧？我们小姐是买人回去伺候她的，人多点无所谓，但要听话，会做饭，尤其北方菜，小姐挑剔的都饿瘦了。” 李日按压住心头的激动，冷着脸。 人牙子恨不得把周家人夸成一朵花。 “人，我得给小姐看看。” 几人被人牙子用鞭子赶出笼子。 周家人黯淡无光的脸上一点神采都没有。 周香兰见爹娘他们这样，很是心痛，还少了小侄子和大哥。 她刚要动，李月狠狠瞪了她一眼。 “干什么，干什么呢？捂，好臭！我就说了不要来这种地方买人，万一有毛病的，你非说这种地方便宜。要是贵了我可不乐意。” 周香兰被骂，冷静下来，立刻装作哄李月的样子劝她稍安勿躁。 人被领到面前。 人牙子都忍不住翻翻白眼，哼，要是真有钱还不一定来这买呢，瞧着也没多精贵，脾气倒是不小。 他们是啥，他们缺包装，换个地方，打扮打扮，价钱卖的更高，还不是赶时间，只想赶紧把人抛出去，继续买入卖出倒手。 “给我抬起头来！” 人走到面前，李月刁蛮命令道。 人牙子赶紧甩一鞭子在周家人身上。 李月蹙眉，李日捏着拳头都想揍人，眼瞅着他拳头要抡向人牙子。 第299章 悲惨的周家人 “啪”的一巴掌李月扇在李日脸上。 “快点，磨磨蹭蹭，香姑姑你快挑选人，合适了，快走，我饿死了，本姑娘都好久没吃到喜欢的菜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李月的这巴掌，李日冷静下来，周香兰也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小姐，挑人不能急。” 人牙子忍不住斯倒抽口气，这小妮子脾气真爆，应该真是哪家娇生惯养的小姐，这刁蛮性子，一般人家养不出来。 他随后一想，万一买到周家人不合适，回来找自己怎么办？听到最后一句话，她要赶路，嘿嘿到时候发现不合适也没辙。 人牙子和周香兰谈价钱，一开始他试图把价钱定的高些，周香兰按照李月的嘱咐，尽量把价钱压低，那样就能一次性都买走。 “一百两实在是太贵了，你便宜点。” 这人牙子也真敢开口，他们像是能拿的出一百两银子的人？ “你瞧，这么多人呢，一百两真不贵啊。” 周家老老小小，一大帮子加起来六七口人，平均下来一人还不到二十两，他还亏了好吗。 买东西总有一方嫌贵，另一方嫌便宜。 李月在一旁跺脚拱火：“算了，不行，咱们去下个城买，总有买到合适的，买这么贵，我的衣服怎么办。” 人牙子一看买主脾气上来，说什么今天都要把这一大家子脱手卖出去，装作为难，几次三番讨价还价，最后咬牙。 “八十两，八十两不能再少了，你看，这么多呢，这个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以后出来也能帮你家干活。” “肚子里揣着一个，我们岂不是还要照顾他，你当本姑娘傻呢。” 最后再砍下去五两，七十两成交，上交户籍。 人牙子一脸肉痛。 等送人远走后，他脸上的笑怎么都掩饰不住。 嘿嘿这么一大帮人中也就两个男子能值点钱，其他做两脚羊都是让人嫌弃的存在。 人买下来后，周香兰激动的想要相认。 李月给她使眼色，催促她们赶紧赶路。 出了城确定没有人跟上来，李月等人也不敢放松，快步走，为符合身份还让大哥背着她走。 李大壮赶着周家那波人走。 路过李家村的时候径直走，给老娘她们使眼色让她们跟上。 走下去大老远，确定真的没人跟过来，李月松口气，拿出望远镜四处瞅了瞅，确定真的没有人牙子的人，她从李日后背上跳下来几人找一棵树后把衣服换了。 “大哥，疼不疼？” 自己刚才那巴掌扇出去声音响亮清脆，扇的自己都手疼。 李日呲着大牙：“没事，哥皮糙肉厚。” 周家人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以为被娇小姐买下来，要伺候人，刚才那娇小姐脾气大的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人，自己以后肯定没好果子吃。 周香兰终究没忍住叫了声爹娘。 逃难的路上周香兰吃穿和以前差不多，甚至还胖了，周家父母一开始没认出来，直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老两口，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周家哥嫂也认出来这是自家妹妹，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李家村人赶了上来，给了周家人一点吃食这才询问起这一年来是怎么过得。 周家村离李家村还有二三十里地距离，方向相反。 逃荒的时候自是来不及通知，等周家村打算逃荒的时候才发现，他们被里正给卖了，全村男子都要被抓壮丁。 周香兰有三个哥哥，两个弟弟，周香兰姐姐和姐夫和爹娘是一个村子，避免家中男丁全部被抓，被抓前姐夫和哥哥护送一家老小离开。 最终为了保护家里人，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被拉去抓壮丁，至今也不知生死。 周香兰二姐和二嫂怀有生孕，接下来逃荒的日子存活下来自是不容易，最小的侄子路上没活下来，侄女也感染风寒死去。 原本人丁兴旺的周家二十来口人，如今活下来的就剩七八口。 周母捶胸顿足，拍打着自己，扇自己耳光。 “我个老不死的，怎么还不死，怎么还不死。” 路上亲眼见着儿孙为了口吃的，喝的省下来给他们老两口，老两口不止一两次想自杀还是被怀孕的儿媳妇拦住。 老两口就是家中定海神针，如果他们出事，这个家就散了。 一家几口运气好救了一对夫妇，那夫妇收留一家几口在府中呆了一两个月，原本日子也能安稳，没想到夫妻俩要逃到南方来，半路上银钱不够，把他们一家几口给卖了。 周家人不识字当初以为夫妇是好人，没想到恩将仇报竟然把他们变成奴籍。 李月听着唏嘘不已，众人同情周家这些人悲惨的命运。 他们李家村逃荒以来也有人死，但是死都死在家人身边，因缺水这那的死去，每家死的也没周家人这么惨烈，幸亏周家人多，不然搁普通人家真的要死绝了。 “怀孕的是你弟妹，也是苦命人，路上和咱们一起，后来进那户人家认识的，她是被她爹娘卖进去的，没想到还要再次被卖。” 周母指着怀孕的妇人道。 至于先前怀孕的二姐和二嫂，二姐因姐夫被抓走，路上担惊受怕，早产孩子折在半道上，人也跟着去了。 周香兰想到自己苦命的二姐，再次拭泪。 二嫂剩下孩子，奶水不足，路上险些死去，还好后来进了府伙食好些，现在还活过来。 她忍不住搂了搂剩下的侄子侄女，二姐的公婆死的早，如今二姐夫也被抓走，侄子侄女以后就是孤儿，她真心疼不已。 “亲家，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以后在一起，咱们总能把日子过好，老大他们也会回来的。” 张翠萍安慰着亲家母。 周母和周父对视一眼，带着家中老小，浩浩荡荡给张翠萍和李天跪下了，周香兰也跟着跪下。 “亲家你们这是做什么？” 原本救亲家一家，她心里不舒服，可听说他们的遭遇，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也心疼。 “亲家，如果不是你们救了我们，我们都不知道一家子还能不能活下来，你们是我们周家的恩人，还有月儿，买下来我们以后，我们周家就是你们的奴仆。” 周家听说是出嫁的小姑子借钱替他们赎身当即跪下来给李月磕头。 长辈给自己磕头，这不是折煞人嘛，李月一蹦三尺高，催着大哥赶紧把人拉起来，一家人哪里计较那么多。 “亲家，你也真是，吓着孩子了，什么奴仆不奴仆的，你也不想想，香兰是月儿大嫂，大嫂是奴仆，大哥是啥，她老子爹老子娘是啥，乡下人家不兴这个，都是救人的权宜之计。” 周家老两口听了老脸也是臊得慌，不过还是答应以后一定赚钱把赎身钱还给李月，不用周香兰夫妻俩。 张翠萍听后也由着他们，周家人的品性比钱家好上太多，她不后悔闺女救了他们。 “行了，走了，走了，边走边唠！” 李天见村里人都围着她家，眼睛炯炯有神，忍不住瞪一眼众人催促赶路。 第300章 亲人的消息 周家人情况很糟糕，连王家村的都不如，一家几口瘦成一把骨头，浑身没什么劲也没什么精神，走路很快落在众人后面。 他们相互搀扶着试图跟上李家村的步伐，眼看着一个个超过他们被甩在后面，着急的想要跟上冷不丁摔了一跤。 “大哥，去附近村子里看看有没有板车吧，大嫂娘家他们身子骨太弱，得要养养才能跟得上脚步。” 李日很不好意思，想做一辆板车省点钱，可赶路也没时间给他们做车，李日求了老娘，借了点钱去附近借车，板车推着周家老两口和小孩子走，大人跟在车旁边。 等到吃饭的时候，周家也是没粮食的，李家人又省出点口粮给他们。 村里人都夸李家仁义，当然他们的做法也让有些人不爽。 同样是亲家，难免做对比。 对比起来那一个天一个地，钱母偶尔听到村里人说闲话这心渐渐不平衡。 做饭的时候她找到钱招娣戳着她的脑门子。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闺女，瞧着精明傻乎乎的一天天什么便宜都没占到。” 钱招娣没当回事，继续往灶糖里添柴火。 钱母见闺女又这死出，火气蹭蹭往上冒，碎碎念。 “你哦，你就是蠢的，什么都不知道为自己争取，你大嫂平日里看着不争不抢，还是精明，加上你那公婆偏心，偏成这样。” 钱母压低声音越说越气：“当初你拿一点粮食回来，你公婆就不乐意，你闹着分家也同意了，现在倒好，你公婆贴了周家多少，同样都是做亲家，人家老小多少口人，吃了李家多少粮食，我和你弟弟整天都快被饿死了…” 钱母喋喋不休，替钱招娣抱不平也为自己抱不平。 钱招娣皱着眉也不知道想什么没有搭理她，钱母气得掐了她一把，依旧毫无反应。 村里人有人听到她的话撇撇嘴，只当没听到。 钱家这老婆子自从男人死后，这脑袋瓜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天天的人更加啰嗦。 早晨赶路还算凉爽，中午越走越热，大家走得口干舌燥，吨吨吨干了很多水，直至水囊喝空，打算去找水，顺道也去附近的村子打听打听。 一年中的三四五几个月田地里最忙碌，要播种，春耕，然而他们走了这么久发现田地很多都荒废，以田为命的庄户人哪里受得了这个，自然要问清楚。 杜燕她们也说，每年这个时候开始种春小麦，田地没人，匪夷所思。 走下去老远在望远镜里瞅见一个村子。 村子里空落落的没什么人。 进城的时候城里虽不够繁华但来来往往的也不算冷清，这些乡下的村子实在是静得出奇。 李大壮几人带头进村子，在村子里叫人，叫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推开村子里紧闭的门，门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我们进来啦！” 依旧是没有回声。 门内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李大壮和李日几人对视一眼，握着镰刀一脚踹开门。 门内冷不丁跪着几个人，嘴里说着当地话，叽里咕噜听不懂。 “杜霜，你们过来听听他们说着啥？” 地上的人一边说一边用当地语言，手举在头顶，做出投降求饶的姿势。 杜霜和杜燕赶过来才明白他们在讨饶，也回以当地话。 头埋地的几人这才爬起来，杜霜他们说明来意，对面的人长吁口气，叫家里人出来。 原来朝廷和鞑子关系紧张，岭南这段得到鞑子入侵，时不时就有鞑子冒出来。 本来他们有岭南王保护是没什么事，岭南王受重伤，战斗力削弱，鞑子越发猖狂，经常偷袭他们村子，偷袭完抢劫一空，然后逃跑，等岭南王的人追过来早就不见踪影。 “我滴个乖乖，我们在山里躲了一个多月，这不和没躲一样，还是要遇到鞑子？” 村里人唏嘘不已。 战事紧张，家里出去跟着萧阳当兵的不免担心。 “杜霜叔叔，你问问有没有遇见过我爹他们，我爹他们应该很好认。” 萧小宝皱着小眉头挤进来。 萧阳唯一的特征就是个子高，这在岭南这里很突出，南方小土豆里混入几棵大葱，尤其有一棵更高的大葱，脸上还带疤。 这户人家听说了他们说的人后，兴奋的指着李月啊啊啊啊，李月有点听不懂，眼神迷茫望着杜燕。 杜燕脸上带着笑：“李月姐，他们说前段时间就是萧大哥的队伍救了村子里的人，其中有一个男的和你长得很像，我想应该是你三哥。” 能听到自家三哥和萧阳的消息，李月和李家人很高兴。 钱招娣挤过来，眸子发亮，脸上也带着笑：“杜燕你快帮我问问，星哥怎么样有没有瘦，有没有受伤。” “还有我家老二，杜燕帮我问问。” “杜霜帮我问问有没有遇见你二壮哥。” … 此刻家里人焦灼的心因有亲人的好消息越发激动，攥着杜燕和杜霜几个的手不停的问。 对方叽里咕噜那些听不懂的话就像是平安的信号。 李家村和胡家村几个村子里的人都亢奋不已，秋然他们几个村子的那几个少年是当地的，所以从各方面淹没于人群，这个村子的人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他们村子。 钱招娣此刻心中对爱人的思念达到顶峰，只想尽快知道星哥消息。 钱母和钱金宝也高兴，爹爹和自家丈夫不在，如今能撑得起钱家的只有钱家上门女婿李星。 “杜燕你帮问问，我女婿有没有当官。” 众人听后都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盯着钱母。 钱母稍许不自在，但也毫不在乎。 钱招娣皱着眉，只想知道李星有没有受伤。 李月也好奇，单纯靠 一张脸，这个村子的人就能对李星记忆深刻，这是为什么？不是应该对萧阳那样的记忆深刻吗？ 问清真相后，杜燕杜霜等人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瞅着钱招娣，这种眼神很复杂，似乎是同情。 钱招娣心里一咯噔，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莫非星哥受伤了？ 她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不管星哥如何，她都会接受，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杜燕，我哥是怎么了？你们望着我三嫂的眼神？” 为什么对他们没有这样的眼神？ 杜燕犹犹豫豫在李月耳中嘀嘀咕咕一番。 额，发生这样的事属实没想到。 钱招娣越发焦急：“是不是星哥出事了，是不是星哥出事了？” 她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还是旁边的人扶住她。 “杜燕你说的事是真是假？会不会他们认错人了？” 李月也不大相信那是自家三哥，应该不会那么离谱吧。 第301章 潜入上游杀鞑子（加更） 这事李月没敢和钱招娣说。 她拉过杜燕和那个说话的当地人到一边询问，再三问清那人是不是李星。 钱招娣和李家人眼神焦灼，除了钱母沉浸在姑爷可能当官的喜悦中。 “闺女，到底发生啥事，要急死你娘？” 张翠萍是个急性子，挤过来询问。 李月知道老娘嘴上骂三哥心里头惦记。 “他们说在这里碰到的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身边还有个女人，二人很是亲密，感觉像夫妻。” “胡说啥呢？什么叫很亲密，怎么个亲密法？” 张翠萍皱着眉。 “他们军营打仗还带女人？” 张翠萍不大相信自家儿子胡搞乱搞的，那可是一颗心扑钱招娣身上寻死腻活。 “这事没个把门的先不和钱招娣说，省得她东想西想。”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要敢做那种丧良心的事腿给打折。 李家村人询问本村的住户哪里有水。 这户人家的人领着村里人去村后的山，山脚下有河。 他们不敢靠前，指着路人就回村。 河里的水算不上干净。 鞑子屠村，尸体丢到河里，水面上飘的都是尸体。 村民们被萧阳的人救下来帮着打捞，很多尸体都泡发涨，大家也不敢喝这里的水。 “要想喝到干净的水只能去上游。” 上游，偶尔还有人影晃动。 “听说萧阳的人走后，上游的村子也惨遭鞑子杀害。如今住在那里的是鞑子的一小队伤兵。” 伤兵！ 李家村汉子们漆黑的眼睛发着光，指指上头，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彼此心照不宣。 鞑子摧毁他们的家园害得他们东奔西走，杀害他们的亲人，这个仇必须得报！ “爹，干一场吧！” “村长，干他丫！” 村里人怂恿李天。 他扫了下村里的大小伙子们。 一个个现在精力充沛，趁火打劫获取更多的物资和食物能继续赶路。 最主要的是消灭这些人，可以获得上游干净的水源。 众人在这边望了一会儿怕惊扰上游的人，赶紧离开，回到村中从长计议。 村里人也对这帮鞑子恨得要死，但他们没勇气去和这些人做斗争，即便是对方已经受伤。 村里年轻人很多跟着萧阳离开，为了守卫家园，他们不得不暂时离开家园，等待重逢的那一天。 “杀了这些人，鞑子会不会返还回来继续伤害这里的村民？” 李家村唯一担忧点是这个，他们不想因为自己一时冲动给这里的人带来更大的灾难。 村里的老村长早就遇害，如今村中一盘散沙，大家对这些鞑子恨之入骨。 他们和杜霜叽里咕噜一番，村民们表示，这个不需要李家村担心，他们到时候会想办法离开保全自己。 村民们安顿好，李家村妇人和老弱留在原地。 周家兄弟也想出一份力。 “周家兄弟，你们现在身子太弱，等养养再和村里人一道，老大家的你劝劝。” 周香兰也担心自家兄弟，这身子骨万一遇上鞑子，鞑子都是穷凶极恶的，她害怕。 在村民再三劝说下，周家人这才留下来，生怕给李家村拖后腿。 上山的有一百号人，其中还有李月和杜燕，秋然。 “香兰，你小姑子她一个人去能行吗？会不会太危险？还有那两个姑娘。” 周母是真的担心姑娘家混在人群中还是和那些鞑子打架太危险了。 鞑子砍人，那是一刀一个，毫不留情。 女流之辈怎会是他们对手。 周香兰安慰母亲，不用担心，小姑子她们几个厉害着呢。 周母还是担忧不已，跪下来念叨阿弥陀佛给村里人祈祷。 钱母撇撇嘴，不屑冷哼，随后想到什么也跟着跪下来，跟着祈祷。 村里人除了干着急啥都做不了，干脆也老老实实祈祷，然后隐蔽起来，不给人添麻烦。 李月跟在上山的队伍后，有一两个村里的娃娃跟上来。 他们的父母都命丧鞑子刀下，无牵无挂的他们只想替父母报仇。 “你们两个小，跟在我的身后，我会保护你们。” “谢谢姐姐，放心，我们自己能保护自己。” 两个孩子亮晶晶的眸子像夜晚的星星般璀璨。 他们手中握着爹娘的砍柴刀和银针，希望爹娘在天之灵能保护他们。 队伍像幽灵一样，缓缓向山上挪动。 怕惊扰山上的人，他们火把都没有点。 没有点燃火把导致夜盲症看不清路，跌跌撞撞走了很久，夜间山上蚊虫叮咬的厉害。 李月提前准备驱蚊液那些给村里人备上，这才防止大家被蚊虫叮咬。 “这附近有蛇，大家小心些。” 杜霜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路上响起。 李月趁着月色拿出红外线感应器，在村里人发现之前把附近的蛇收到空间。 蛇在黑暗中游走，游着游着游到陌生的地方，还没回过神，嘎了。 风吹树叶沙沙声，走着走着走到溪边，这条溪水就是他们从底下看到的那个，顺着上游正好游到山下。 口渴的村里人赶紧走到溪边招呼李月过来。 “月儿，这水能喝吗？” 平时她都不许大家喝生水，怕有虫卵还有什么菌之类的。 李月想了下，把随身携带的大水囊拿出来。 她装作帮忙接溪水的样子其实是在水囊里放入空间干净水。 “我洒了药粉在里面，缓一会儿就能喝，虫卵能杀死。” 大家喜滋滋的等待水囊里的药粉沉淀下来。 喝到清甜的空间水大家心满意足。 “快点喝，喝完再盛点给我。” 一波人喝完换上另一波人喝。 当然喝水是先紧着李月，杜燕和秋然几个姑娘家。 秋然和杜燕随身携带她们的鞭子，到时候一定要抽死那些鞑子。 喝完水继续赶路。 上下游距离有十公里，怕天亮前解决不了这些人被发现，村民们喝完水继续赶路，走着走着还小跑起来，跑得呼哧呼哧，累了也慢慢走，压根不敢休息。 这是一场体力与精力的拉练爬山运动。 总算在后半夜的时候爬到上游。 天空已经有发亮的趋势，大家对视一眼，不由加快脚步，一定要趁天亮前解决这些人。 到了山上静悄悄的。 村中安静的和没人住似的，估计全都在睡觉。 也有一两处地方亮着火把，想来也是有人在这里值守。 黑影在房间中穿梭，鼾声也从屋内微弱的传来。 山上瞧着和普通村子无异，只有山下来的几人才知道其中隐藏的巨大黑暗与邪恶。 李家村速战速决，先分成一小包队伍，挨个房间查看有什么人。 人多也不敢贸然分开，都是在附近的屋子查看过后再继续下一个屋子。 两个孩子见仇人鼾声如雷，睡得香甜，没忍住跳进屋内，发出咔嚓声。 李月一咯噔吓得后背一身汗，抓住的只有二人的衣摆。 “月儿，你怎么不拦着点。” 李月也不想的呀，现在只能暗暗祷告事情一切顺利。 她抄出空间的杀手锏。 第302章 儿媳妇人选 电击棒放到最大功效。 房间里的人听到外面声音骂骂咧咧出来查看，李月毫不客气递上电击棒。 电光火石间，出来的人感觉被棍子捅了下，浑身一股热流袭来，头发烧焦，膝盖骨一软跌倒在地，趴在地上还抽搐。 李家村人见证这一幕抬头望天。 乌漆嘛黑的天空也没有闪电，这人怎么好端端遭雷劈。 不能做坏事，做坏事遭雷劈。 这人摔倒后的动静也招来屋里的人，李家村人躲在黑暗中，出来的人送上闷棍将人打晕。 这些伤兵，有的胳膊受伤，有的腿受伤，伤势或轻或重。 古代当兵的素养可比现代人差多了。 除非天赋异禀，一般当兵进战场的都是还没训练多久的新兵蛋子。 即便如此李家村人不敢大意。 鞑子以骁勇善战，残暴野蛮闻名，他们天御人淳朴老实种花家，对付这种侵犯家园的坚决不能手软。 有鞑子惊醒发现不对劲，在屋内敲响铜锣给其他房间里的伙伴示警。 不愧是参加过战斗的士兵，醒悟过来，赶紧拿着自己的武器出来。 躲避李家村人攻击。 双方持续厮杀。 李家村人的武器都是简单的锄头镰刀，战斗力比不上这些人，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人多。 鞑子杀了人见了血挂彩受伤，嗜血残暴。 大刀向李家村人砍来。 黑暗中都是铿铿锵锵武器敲击的声音。 “看准了别让人逃了。” 只要有人活着逃出去报信他们这些人被看清脸以后肯定遭到报复。 李月加大电击棒电量，送走好几个，人倒下后，后面的人上来一榔头一铁锨拍苍蝇似的把人拍死。 鞑子愤怒叽里咕噜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嫌烦躁，通通拍死。 天空渐渐发亮，这场战斗也渐渐接近尾声。 一路上李家村人杀了太多人，太多猎物，手上沾血，气势也隐隐发生变化，有敌人不可轻视的威严。 人死了，不放心还四处查看确定没有人逃脱这才放下心清点战利品。 “这还有人。” 李家村人刚要举剑砍下去，出现的是一帮妇人，穿着本地服饰，说着一堆叽里咕噜说不懂的话。 杜霜翻译过后才明白这些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她们的家人都被杀死，鞑子留下她们做饭和缓解身体的不适。 李家村人皱眉，对待这些女人，不知道是弄死她们还是怎么办为好，也不知道这些人中有没有混入鞑子，一时间无法判断。 “先别杀他们，送下山等其他人审问过后再处置。” 这些女人眼中的怯懦不像是演的，但李月也不敢冒险，万一有一两个女奸细，剩下的村子里人也都完了，交给村子里的人，知根知底，说不定能认出来。 对山上这些剩下来的东西，村里人不知如何处置，是带走还是不带走。 “算了，留给他们吧，这些人已经够惨了，咱们总不能救了他们拿走他们存活的东西，那叫趁火打劫。” 换成自己也不想这样，被鞑子打劫完又被自己人打劫。 村子里也没什么值得李家村收缴的，牛羊什么的留给山下那个村子的。 这趟过来纯粹是为了杀鞑子，为平复心中对鞑子的愤怒，顺便找水。 等到晌午，李家村牵着那几个被捆绑的女人下山。 山上的鞑子尸体已经被一把火烧成灰烬。 鞑子就该挫骨扬灰。 山下的李家村人老早就站在下面等着他们。 本来提心吊胆的，怕出事，村中老小躲避好，还是李日眼尖用望远镜看清下山的他们。 水源顺着山上流下来，相信不久的将来，能把这些血液冲刷干净。 当地人给李家村磕头表示感谢都被李家村婉拒，彼此都有共同的敌人，谈不上，帮他们也算是帮自己。 在他们的目送中，李家村收拾好行囊灌满水继续出发。 “村长，咱们真不要点东西再走？” “要啥要，都不容易，那些牛羊和食物也能帮他们度过难关，再说了，人家不是也给了东西嘛。” 家里有板车的把唯一的板车送给他们赶路，独轮车也送给他们不挺好。 有了车村里的孩子和老人能省点力。 送来的板车也匀了一台给周家。 周家的儿子轮流推着老两口和家里的孩子。 李家再次拥有板车，板车上坐着几个小孩子，小孩子是真高兴，走了这么久的路总算可以坐车。 坐着坐着，他们感觉屁股不得劲，想下来走，大人也是无语。 “吃饱了撑的，哪有人不爱坐车爱走路的。” 得了空，钱金宝也想挤进车里，钱招娣推着独轮车那可不乐意他坐上来。 姐弟俩再次发生争吵。 “哎呦，招娣，你怎么总是和你弟弟过不去，他走这么久，你看那腿硬的和石头似的，你让他坐着歇歇能怎么样？” “我不，我还是姐姐呢，钱金宝怎么不知道用板车推着我呀，我可比她轻多了。” “你做姐姐的怎么总是和弟弟斤斤计较。” 一路上时不时能听到钱招娣母女俩的争吵。 钱招娣觉得自己对老娘和弟弟已经仁至义尽，她娘怎么就是不知道心疼心疼她，钱金宝胖的和猪一样，哪里需要她来操心。 钱母觉得女儿变了，变得不近人情，不懂事，不孝顺，想着想着她就来气，归咎于钱招娣就是看她爹不在，头上的大山挪走，这才开始欺负起她和钱金宝孤儿寡母。 村里人听她骂人听得都起茧子了。 周家才来一两天也已经习惯了，还暗暗对着自家闺女交代千万别学钱家，自家不会像钱家一样总是想占李家便宜。 “行了，钱大娘，我看你精神头十足，实在不行，你自己推钱金宝吧，有这力气骂人，还不如真心心疼你儿子，别嘴上心疼啊。” 钱母也知道自家儿子这体格，自己压根推不动，憋闷着气，气鼓鼓跟在后面。 她就是个窝里横的，欺负自家女儿，男人不在也不敢再和其他人斗嘴，总觉得没底气。 望着还在哼哧哼哧甩着胖胳膊走得钱金宝，叹口气，她家金宝什么时候能长大，撑起一方天地啊。 儿子最快长大，她觉得就是娶一房媳妇，娶谁呢，她在几个村子里瞎琢磨。 最后视线瞄向秋然那边。 秋然和杜燕云香几个如今没有亲人，她们组合在一起，不受外人欺负，也结成一个小团体做饭什么的方便，不占别人便宜，别人也占不到她们便宜。 这几个姑娘都是当地的，性子有些刁蛮，她家金宝不一定招架的住，还可能欺负金宝，骂人的时候说话她也听不懂，全都被忽视。 云香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她撇撇嘴一脸嫌弃。 李家春苗她倒是觉得这姑娘老实，勤快，听话，可惜姓李，有张翠萍那样的奶奶在，自家也落不到好。 她看来看去，觉得焦家大丫就不错，算是符合她心中儿媳妇人选，听话老实勤快好拿捏，她奶不喜欢她，她爹怂包，娘家不会由着她胡来，在李家村也算得上是有点根基。 “娘，你看什么呢，帮我推一下。” 第303章 李圆挨揍 钱母投入想自己的事情，等闺女叫自己她也没搭理。 钱招娣叫了半天也没反应，干脆憋着气也不叫她了，省的没事找事。 接下来的赶路顺当多了，晚上休息的时候有蚊帐，孩子们躲在蚊帐里也能睡个安稳觉。 李圆小小年纪就爱美，在蚊帐里扭啊扭，蚊帐刺啦破了一个大口子。 张翠萍额头突突的。 “小心你娘过来揍你。” 果然李圆的小屁股和老娘的巴掌来了一阵爱的击掌。 闺女小的时候是天使，年岁越来越大，家里人惯的她，有的时候就格外淘气。 这天赶路，李圆坐在车里，大舅舅拉着她，她拍着小手嚷嚷着：“吁吁驾驾。” 李月那青筋就没忍住，别说小孩子不能打，有时候熊孩子就是欠收拾。 “圆圆，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怎么能对舅舅说这样的话。” 她是真的生气了，叉着腰怒瞪李圆。 李圆眨巴着大眼睛似乎很喜欢逗娘亲生气，也跟着学她还学张翠萍平时骂人的样子，对着她指指点点，然后跺脚，哼哼。 这可把李月气出个好歹，抄起她的屁股狠狠一通揍。 小家伙眼里含着泪珠，倔强的坚决不认错，李月打得更狠，屁股都被打红了。 李好李婳也过来劝娘亲别打妹妹了。 钱招娣一听说李圆挨打，那心疼的呦，小眼睛都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 “哎呦，圆圆怎么了，三婶婶抱，不哭，不哭啊，怎能打孩子打这么狠。” 李月都不知道怎么说这孩子，揉揉眉心太阳穴跳的更厉害。 李圆被抱走，她有些无奈，村里人都太宠着她，惯的孩子无法无天。 “大哥对不起啊，圆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小孩子嘛，你打得也太狠了，她喜欢玩，有活力是好事。” 得了，又是个惯孩子的。 李好李婳过来哄娘亲：“妹妹不是故意的，就是太淘气，待会我和她说，娘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 一向不爱说话的萧小宝也过来宽慰娘亲。 这么多孩子劝她别生李圆的气，李月哭笑不得，带孩子难，养孩子更难。 那头钱招娣抱走孩子，哄着李圆，钱母凑过来对着李圆道：“你娘坏，打孩子，大坏蛋。” 钱招娣一阵无语，捂住李圆的耳朵，不高兴对着自家亲娘道：“娘，你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人家亲娘坏。” “切，你什么小心思当我不知道，我不那么说，她能…” 见老娘越说越离谱，钱招娣狠狠剐了一眼老娘，面无表情。 “娘，你如果不想被赶出村子，你尽情作，到时候我和星哥不管你。” “呵，不管啥，不管试试看。” 母女俩的话被一旁的秋然和杜燕听到，杜燕一把抱过孩子，瞪着钱老婆子。 “招娣姐有你这样的娘才可悲，拖油瓶，难怪星哥都不要她。” “什么，小贱蹄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 钱母让着村里人不代表能让着孤儿秋然几个，清明寨的这帮人都在李家村的底下讨生活，她能让人爬头顶上去？ 秋然的脾气比杜燕还要暴躁，当即指着钱母骂还把李星的事嚷嚷出来。 杜燕要阻止，已经晚了。 钱招娣还打算和杜霜抢孩子，听到这话，手一顿，不可置信问杜霜。 “她说的是真的？” 杜燕见她脸像锅底一样沉下来，当即暗道不妙，抱着孩子就来找李月。 李月忍不住戳了戳李圆小脑袋。 小东西惹祸不轻。 李圆好了伤疤忘了疼，娘亲戳戳她又不生气，不哭了，嚷嚷着要抱。 李月告诉老娘，钱招娣已经知道了。 张翠萍叹口气，早晚的事，现在啥情况，她也不知道，等人质问上前才说。 钱招娣知道这样的事一言不发，愣在原地。 钱母气不过和秋然厮打在一起，她哪里是年轻小姑娘的对手，被一帮人压在身子底下揍，哀嚎声一片，都影响村里走路进度。 李天无语，村里老太婆的事，他不想管，只能推自家媳妇出马。 该来的早晚来，张翠萍拽着张有福婆娘一道过来阻止钱母发疯。 钱母哭红着眼，质问张翠萍：“亲家，你不仁义，我问你，你儿子李星这事，你知不知道？” 张翠萍没说话，钱母崩溃大哭：“你们老李家欺负人啊，敢情你们知道，只有我们家蒙在鼓里。我家招娣怎么对不起他，他在外面重新找个狐狸精，他也不怕天打雷劈。” 这样惊天八卦被嚷嚷出来，李天头发都白了几根。 儿女都是讨债鬼，这个三儿子嘞。 他虽然不大喜欢钱招娣，但自家儿子这事做的不地道，你完全可以和人家和离再重新找啊，你这你这，丢脸丢脸。 为此，李天感觉在全村人面前都抬不起头，尤其是在张有福面前，以后那老小子非要踩上自己一脚。 周香兰和吴秀芳对视一眼，眼神询问自家丈夫，别说她们迷瞪，自家男人也是摸不着头脑。 “不可能，我三哥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这不是和王恩义一样一样的，我三哥也不怕腿被打断。” 李辰觉得自家三哥没蠢到在爹娘的神经上蹦跶。 “三嫂，你也别紧张，到时候见到三哥，咱们问问。” 以前觉得三嫂挺坏的，现在觉得她真可怜。 李家人的反应，钱母看来是只有老两口知道，太鸡贼了，要不是那个臭丫头抖搂出来，还不知道要瞒多久，兴许是瞒到孩子都生了？ 一时间钱母脑补很多。 越想她脸色煞白。 “你家当初不会是骗婚，骗我家招娣，其实外头有一个？” 钱母的脑洞真绝了，村里人都不知道怎么说她。 “你想屁呢，我也就才知道，就前两天那个村子里人讲的，具体啥情况我咋知道，再说，那人又不认识我家老三，兴许看错了，招娣你也别太紧张。” 钱招娣脸色发白，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 李月想着自家小姑子平日里还能和她说上几句话，推她上前安慰人。 萧晴：？ 你家的事，为啥叫我。 她皱着眉冷声开口：“我也觉得李星做不出那样的事。” 钱招娣冷不丁打个哆嗦，见证李星前后对自己态度的转变，所有人不相信，唯独身为枕边人的她会相信。 这个男人疼你的时候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不疼你… 钱招娣心如刀绞，她，她害怕，害怕李星真的不要自己，走的时候自己和星哥说怀孕了，他还是毅然决然走了，他，她… 脑海里的画面闪过，终究没忍住，钱招娣受不了打击晕死过。 李家村人手忙脚乱将她抬上板车，赵郎中上前给她诊治。 掐人中的掐人中，擦脸的擦脸。 秋然也不知道钱招娣知道这样的事情后能变成这样，她手足无措望着李月，希望她能帮帮自己，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月姐，她会不会有事啊。” 平日里好好一个人像树叶一样倒下，太可怕了。 第304章 乌龙 李家村人也没想到，李家李星能做出这种停妻再娶的事。 人不可貌相。 大家小声议论着又怕李家人听到。 李天视线扫过去的时候，大家都噤声心虚尴尬笑着。 嘴长在别人身上，估计接下来的一段路，这件事不会有人停止讨论，只能等到见到李星问清楚。 钱招娣被赵郎中救醒后。 大家原以为她会抓狂，歇斯底里，哭喊，咒骂李星无情无义。 然而，钱招娣安静的坐在那。 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没有愤怒，没有咒骂，没有歇斯底里，大喊大叫，连表情都没有，一点都不像她往日那样。 大家不由心疼她，劝着她。 ”招娣啊，我觉得李星不是那样的人。” “是啊，你们夫妻俩感情那么好。” 她们冲着李月挤眼睛，示意她安慰安慰钱招娣。 “三嫂，你别多想，一切等见到我哥，等他给你答复。” 李月也不懂怎么安慰人。 钱招娣实在是太安静了，她担心她想不开做傻事。 “招娣，这事你先别放在心上，你放心，你们分家了我也会让李星给你一个交代，分家了他还是我儿子。” 张翠萍难得苦口婆心劝人。 李家人的保证有如一抹强心剂注射给她。 钱母紧紧握住张翠萍的手，眼泪擦都擦不干净，直呼自己命苦，老头子都没了，若是闺女出这样的事，她真的没活路了。 张翠萍还能哪样只能安慰。 闺女晕倒的那一刹那，她觉得天塌了。 现在有李家人的保证，有李家公婆在，李星即便是做出对不起自家闺女的事，到时候她也一定要讨个说法，这么多人看着呢，肯定能给自己做主。 这样的小插曲只是队伍里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很快收心，关心自己的未来，路依旧在赶。 他们现在赶的这段路，偶尔鞑子会扫荡，气氛很紧张，前段时间是被萧阳的队伍赶跑，但时不时卷土重来，和苍蝇一样，这边打完那边冒出来，烦人的很。 “大家警醒着些，可别再次被抢走东西。” 家里有矿也禁不住鞑子三五不时打秋风。 可恶的鞑子，恨的人牙痒。 走着走着又路过一个村子，进去后发现又是被洗劫一空的。 李家村边赶路还要注意周围的情况，就怕那玩意儿冷不丁冒出来杀个回马枪。 一有不对劲丢下东西保护家人孩子最为要紧。 村子里静悄悄的，地上一片狼藉，血流一片，墙壁上都沾着飞溅的血。 地里的庄稼全都被踩得乱七八糟，甚至一把火烧了，什么都没留下。 村民们扒拉村里留下的活物，鸡鸭都没有，还有散落在地上的粮食。 板车上也躺着衣不蔽体的人。 “爹，你说先前那个城就没遭到鞑子的袭击？” 大家也总结出一个规律，这些鞑子鸡贼的很，不敢去城里有组织有纪律有人把守的城里，专门偷袭附近这些村子，等人报官赶到的时候早就溜走了。 村子里的人能有多强的防御能力。 李月等人进了屋子里，发现有些人躺在床上，血迹已经干涸，显然是睡梦中被抹了脖子。 估计是有人半夜悄悄潜入村子，杀光村子里的人，有人惊醒衣服都没穿好反抗，最终也不敌别人的偷袭。 李家村人既然来到人家的地盘打搅别人自然是要帮着这些人入土为安。 一具具尸体从屋内屋外被抬出来放到村子中央的空地上。 有老人有妇女有孩童。 大家的表情各异，有些很安详，有些愤怒，狰狞，恐怖。 安详的应该是睡梦中就被抹脖子一刀毙命的。 小孩子脸上的表情多为恐惧，显然是见证了家人被残忍杀害。 “我怎么感觉这些也可能是土匪假扮的鞑子，鞑子哪里就对这边的地形很熟悉？” 这个村子离大道还有一段距离，如果不是探路队望远镜，还真不一定发现这里有个村子。 妇人和孩子不敢接触这些尸体，都站的远远的。 李天和村里的男人们把尸体全都堆在一起，打算运到村头的地里，挖一个大坑把他们掩埋。 当地人的习俗习惯土葬，若是火葬总感觉是做了坏事被挫骨扬灰。 李天和一众老爷们哼哧哼哧挖地。 李大壮和杜霜几个在村口守着。 “大壮哥，有情况。快去通知村里人。有人骑马过来，还不少，做好准备。” 李大壮赶紧跑去通知李天，地上这些尸体暂时也不管，村里人紧急集合，老人孩子妇人推着粮食，全都躲在一间屋子里，屋外站着村中青壮年。 一间屋子呆不下又在另一间屋子塞满人。 这时杜霜等人也跑回来大声嚷嚷。 “村长，是官府的人，不是鞑子。” 大家严阵以待，听说不是鞑子这口气也卸了下来。 “杜霜，你咋确定是官府的人？” “穿着天御官服啊，还是先前咱们进城的那个城的衣服。” 城门守卫的衣服，他还记得一清二楚呢，来的这些人穿的就是这些衣服。 李天想了下这里属于他们管辖范围内，过来帮助村里人也很正常。 “叔，那些尸体咱还埋吗？” 李天摆摆手，既然官府来人，尸体交给官府就成，火化还是土葬全听官府的，他们只是路过做好事的。 兴许官府对这个村以后还有其他用途，土地什么的以后村里没人了，也要分给附近其他村子。 李天等人放下锄头，打算去村口迎接官府的人说明情况，谁知刚走到村口，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抽出剑直指着他。 ”来人，给我拿下这些贼子。” 这些可都是行走的功劳，抓回去，升官指日可待。 李天听不懂他的话，老眼昏花还以为骑着高头大马的官老爷和自己打招呼，面含微笑走上前打算寒暄一番。 刚才这人喊那一嗓子，李天和李家村人听不懂，杜霜可是一清二楚。 “叔，他说咱们是贼子。” 李天不可置信指着自己，贼子？他？ “大人，误会，误会，我们是路过的，可不是什么贼子。” 他可是老老实实种地人，贼子这口黑锅背下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对方听不懂，听到李天叽里呱啦说着一堆，越发觉得这波人就是偷袭屠村的人，兴许还是鞑子。 他抽出长刀，眼中冒着急功近利的火焰。 “抓住他们，论功行赏。” 下面那些小兵也跟着亢奋，叽里咕噜喊着李天他们听不懂的话。 李天眨巴着那双浑浊的老眼，眼神迷茫，这些人在兴奋什么。 “误会，误会，大人咱们好好聊聊。” 他伸出手，嘴里还在说着一堆对方听不懂的话。 随后冲过来一个当地人，叽里咕噜哀痛望着地上的尸体，哭得泣不成声，愤怒的眼神望着李天，恨不得生吞活剥他。 李天被愤怒的当地人掐住脖子：？ “我要杀了你，替乡亲们报仇。” “杜霜，杜霜，他在说什么？” 李天压根不知道因为语言不通，给自己和村里人带来的一场乌龙。 第305章 逗三婶开心 杜霜尴尬上前解释，人家是把他们当坏人了。 他用本地话和对方交流，同样的岭南地段，本地话也是不一样，还好这里的方言和他们那的方言接近，将将就就能听懂，若是听不懂，今天才歇菜。 随后李家村老老小小也从屋内出来。 高头大马上的人冷不丁见这么多人，有男有女和报案的人说的不一致，询问还在哭泣的那人。 那人抬头才看清李家村不是昨晚的那波人。 一番解释后，这个城里过来的官差很是不满。 罪犯已经逃脱，他们白跑一趟，骂骂咧咧把那些杀人放火的给咒骂一通才离开。 场面一时间很尴尬，沉浸在悲伤中的那个小哥和李家村人继续挖坑埋尸体。 隔了夜新鲜的尸体，那味道也是刺鼻的很。 浓烈的血腥味招来嗡嗡嗡乱飞的蚊子。 临近傍晚，全村老老小小约摸百十来口人全都被埋进土里。 李家村人累的不行。 那个小哥跪下来给李家村人道谢，感激他们替亲人收拾。 李天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这个村子如今空了就剩他一个，他打算收拾收拾行李投奔自己舅舅所在的村子。 经杜霜介绍，这小伙子的民族和杜霜所在的民族不一样，这个民族崇尚猎虎，服饰以黑色为主，身上还纹有图腾。 李天惊奇不已，摸着他身上的图腾，这种图腾像是刺绣一样。 “你们还在身上画画呢，我们中原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不能随随便便损坏自己的身体，你看我们的头发这么长都没经过父母允许都不敢轻易剪短。” 杜霜给小伙子翻译，有些话他抓耳挠腮也翻译不出来，还是得需要跟着赵夫子好好学习官话。 小伙子的图腾惹得村里人好奇不已，一个个全嚷嚷着要上手摸，这可把半大的小伙子羞得耳根发红。 最后还是李天训斥村民，替小伙子解围。 小伙子舅舅的村子离他们村子二十里路。 他隐隐担心自家舅舅的村子也遭到袭击。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伙子都不安生，说着梦话。 张翠萍看小伙子可怜摇摇头。 钱招娣依旧坐着一声不吭，觉都不睡。 张翠萍打着哈欠瞅了一会儿她，最后瞅的困了这才回去继续睡觉。 第二天天亮，她一起来就被钱招娣那眼底的乌青吓一跳，招呼李月过来问我如何安慰钱招娣。 “要不圆圆试试？” 说干就干，圆圆睡觉爬起来就被老娘派任务，今天哄三婶开心，奖励糖果。 小家伙接受到这个任务双手双脚赞成，这样的任务多来几个，哄人开心，她熟。 李好李婳随时盯着妹妹别出幺蛾子。 李圆踉踉跄跄走到钱招娣面前，伸出小手让她抱。 半晌钱招娣都没反应。 李圆蹲下来撅着屁股，眨巴着大眼睛，一眨不眨托腮盯着钱招娣，小脑袋锄地，小胖手死死压着不让自己脸锄地。 钱招娣一回身就见到李圆那肉嘟嘟的小脸快要擦地上，忙把人抱起来，她轻轻擦拭眼角，扯出一抹笑。 “圆圆怎么来了？你娘呢？” 望了一圈李月还在那边忙活，似乎没发现女儿跑到这边。 李圆已经是对什么东西都好奇的年纪，尤其倔强的想要自己走路，她摇摇晃晃强撑着从钱招娣怀里窜下来，踉踉跄跄要走路。 钱招娣怕她摔着，跟在她后面步步紧跟。 走着走着倒是忘记先前想的事了。 接下来，李圆似乎是有意无意要她抱着，还撅着小屁股让她喂吃的。 赶路钱招娣很累了，李圆依旧抱着她的脖子不撒手，最后还是李月强行把人从她脖子上拽下来，压低声音威胁。 “小人精，你的糖果一会儿就给你。” 李圆露出一张笑盈盈的小脸。 见到她的笑容，钱招娣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吃到心满意足的糖果，李圆忙活一早晨，再次累的睡着了。 李月贴心抱着她，摸着小丫头的后背。 天气太热，抱着她贴近自己还没几分钟像是燃烧的小火炉，后背额头也是一身汗。 李月把她放到板车上放好，坐在车上的冬丫还贴心的给妹妹扇扇子。 “我们冬丫也长大了，会爱护妹妹了。” 小冬丫得到姑姑夸奖，小脸红扑扑的。 萧小宝见冬丫被夸奖，不甘示弱，拿着树叶也要给李圆扇风。 李月摸摸他的头，也夸奖了他一句。 她是发现小家伙有些小傲娇，最喜欢自己夸奖他。 那头钱母寻思着自家闺女这婚事若是不成了，自家金宝的事情是不是要提上日程。 她把粮食袋子悄默默全塞给发呆的闺女，凑近焦老婆子。 恢复正常的焦老婆子见她凑过来，还以为自己占了她的路，特意往旁边走了走，然而钱母继续往她旁边凑。 焦母皱着眉，不悦道：“钱家的你怎么回事，我都让路给你，你还挤我。” 钱母凑近，压低声音：“焦家好姐姐，我找你有事。” “你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什么。” 她没有直接明说，只是打听大丫有没有婆家，好女不二嫁，她对焦家情况不熟悉，万一大丫在逃荒前有未婚夫，自然是配不上她家金宝。 得知焦家大丫是没有对象的黄花大闺女，焦母心中一喜。 她也知道自己家几斤几两，焦老婆子这人鸡贼的很，没便宜不占。 此事得从长计议，最好是寻找合适的媒人说和说和，寻找谁呢。 她的视线从前扫到后，从后扫到前。 后面赶路的人就感觉钱母走路慢悠悠似乎在等人，好奇道：“钱大娘等人？” “没有，你走你的，你走你的。” 钱母边走边想，到底找谁合适呢。 做媒人的人选是有的，她倒是有几个人选，还是得一一排除，大丫和她家金宝的亲事，要是能早点定下来也好。 此事必须一击即中。 焦家人尤其是焦家大丫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 为了这件事成功，她打算找闺女亲自出马，说不定能成。 钱招娣还在晃神，听老娘说已经帮弟弟物色好弟媳妇人选。 “娘，你看中谁了呀？” 村里的她没觉得谁和金宝合适。 钱金宝提溜着小包袱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现在还是个孩子哪里就能成亲了。 谁要是嫁给他，苦一辈子。 “你看看，谁和我家金宝勉勉强强能相配？” 钱母冲着闺女使眼色，挤眉弄眼的。 钱招娣可没心情搭理他，自己烦着呢。 “做姐姐的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弟弟的终身大事。” “娘，金宝才十四，你急啥？” “哪里十四，他过了年已经15了，他现在15了，娶媳妇刚好，等到定下来，开年16了，时间过得很快的，他媳妇也能怀上。” 钱招娣皱着眉，她娘这想一出是一出的，现在自己一家三口都吃不饱的，还娶什么媳妇。 “我不管你看中哪家姑娘，我不同意，现在才哪到哪，能活着到地再说吧，你有那心思还不如多想想哪里搞到粮食，咱家这点粮食可撑不住金宝嚯嚯。” 闲得慌。 钱母气得再次捂住胸口。 第306章 李家夫妻救女 钱母很生气，她打算接下来几天都不要和闺女说话，省得自己被气出好歹来。 钱招娣怼完老母亲，笑盈盈哄着李圆，前后变脸速度看得钱母胸口更疼。 没有钱招娣帮忙，她还不信自己儿子的婚事搞不定，焦家大丫脑子是笨了点，笨点好。 钱招娣把李圆放到自己的独轮车上，腰间绑着绳子，那样坐在独轮车上也不会摔下去。 绳子另一头绑在自己肩头，自己也能随时关注李圆的动静。 队伍后面的人看到李圆，还时不时冲她咯咯逗弄她。 李圆像个小将军作威作福，坐在独轮车上叉着腰，嘿嘿嘿笑着。 远远的，李月只觉没眼看，看在能哄人的面子上也就由着她。 那小伙子在前面领路。 走到下午太阳高高挂在西边，总算要到他舅舅的村子，他指着村子所在的方向。 青山郁郁葱葱，蓝天白云。 “你舅舅村子这么早就做晚饭？那我们就不去打扰你舅舅了。” 李大壮憨憨道。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穷，寻常人家懂礼貌的都不会在人家吃饭的时候上门，省得别人以为你蹭吃蹭喝。 天空中还有一圈一圈的烟雾，顺着风飘散。 小伙子啊了一声，随后望去。 “不是啊，现在怎么会吃饭？” 现在不晌不夜吃什么饭？ 空气中还能闻到烧焦的味道。 小伙子急冲冲往舅舅村子所在方向而去。 李辰和杜霜几个也跟在后面。 跑了一段路，几人脚刹返掉转方向跑回来，表情焦急，挥着手。 “村长，村长，村子里有鞑子，快领着队伍回去。” 李天见状哎呦一声，烟灰一个激动火星子都点手上，啥都顾不上，催促队伍赶紧回去。 他们这帮人怎么就这么惨，青天白日的遇到鞑子。 “小伙子人呢？” “他进村了。” “这不是送死嘛，咱们先走再说。” 李天让大家伙回去，他声音小，后面的人听不到还在往前走，前面的人往后走，后面的人往前走，这就很尴尬撞在一起。 他着急忙慌和大家说村子里有鞑子。 “大壮你们几个殿后啊，要是鞑子冲过来，先顶一阵子。” “叔，你放心吧。” 李大壮几个离队伍还有一段距离，等着鞑子一入视线就冲上前厮杀。 村子里偶尔还能听到惨叫声。 杜霜几人脸色大变。 “大壮哥，咱们要不要进村子里救人。” 回头看了看村里人还没完全撤退，着急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有些板车都陷在泥土里。 板车也顾不上推，先把板车上的粮食扛下来。 老人抱着自家孩子就走。 许是那小伙子冲进村子里惊扰了还在疯狂作恶的鞑子。 鞑子挑着小伙子的尸体骑在马上叽里咕噜冲出来，遇见人就挑。 李大壮和杜霜几个看到村里人还没完全逃脱，也顾不上其他冲上前与鞑子厮杀。 鞑子脖子间挂着口哨，他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吹响哨子。 杜霜眼睛瞪得溜圆，暗道糟糕，撤退已经来不及。 他大喊：“村长，鞑子叫人了。” 叫人的功夫，鞑子一刀戳中他的小腿。 眼见下一刀又砍过来。 杜霜赶紧滚到一边。 李辰拿着大刀刺向鞑子的马，马受惊将鞑子摔下来。 李天回眸就见儿子和鞑子拼杀，马也狂奔向这边。 他顺手推过一辆板车，试图用板车的力量阻止马扑向村里人。 “爹！” 李月正好看到这一幕，李好李婳在奔跑中被人撞到趴在地上，她死死护住两个孩子，将人拉起来，即刻从身后抽出弓箭。 “萧晴照顾好孩子。” “好，嫂子，放心。” 最后面的张翠萍见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冲上前和自家老头子一起推着板车。 马依旧往人群所在方向冲过来。 萧晴拉着李好李婳，萧母抱着萧小宝，村子里没有李天的指挥乱糟糟一片，还是季苏然冲着大家招手。 “什么都别管，先跑到草丛里躲起来。老人孩子快！男人殿后！” 李家村和胡家村的汉子应了一声，迅速变换队形，形成一堵人墙，让出一条队伍给妇人孩子钻进去。 王家村的一咯噔，跑得最快，他们是在大道上跑的，听到赵郎中的话也往草丛里钻。 李月见受伤的马狂向爹娘的方向狂奔，她抽出弓箭射出去，第一箭没想到射空从马耳边飞过。 她继续抽出第二箭，后面四哥已经被鞑子砍了一刀，身上血刺啦往外冒，大哥他们返回去帮忙。 顾不上紧张其他人，现在要把马射死，不然会伤着爹娘。 李月射出另一只箭，这次射中狂奔的马的一只眼睛。 马嘶吼咆哮，愤怒的扬起四肢，向李月所在的方向奔过来。 张翠萍见状也顾不上板车，和李天又往马换的方向跑，马速度很快，如果拦不住肯定伤害自家闺女。 李天关键时刻拽了一把自家婆娘。 “我是男人，你去一边去。” 张翠萍被李天拽倒摔在地上，顾不得怒骂自家男人，就见那马离自家男人越来越近。 李天闭上眼睛，他心里一咯噔，今天要被马撞飞了。 回头看村里人，还有大部分还在路上。 “快躲起来。” 他眼瞅着鞑子的哨声招惹来更多的鞑子，急得他满头是汗。 李日也回去帮自家弟弟，李夜心急如焚，又不敢回去，怕妻子大嫂孩子们遭殃。 “快躲好，快躲好。” 有的孩子被大人撞到，手杵在地上都生疼。 钱招娣解李圆腰上的绳子。 关键时刻越解越着急，绳子竟然被系成死结。 一回头，她看见那发疯的独眼马向自己冲过来，她想借绳子，手都在发抖。 马后面还有隐隐的鞑子军，她强忍心中恐惧，一咬牙，干脆将绳子全都绕在自己腰上，站在车上的圆圆离自己更近，推着独轮车就往另一个方向跑。 “钱招娣你疯了！” 萧晴左右手都搀着孩子见钱招娣推着板车，暴露在鞑子军面前吓得心脏都漏半拍，急得她眼泪都飙出来。 大哥，你在哪？ 李月也听到萧晴撕心裂肺的喊声。 她不敢回头，这一次一定要射中马。 等她伸手摸箭才想起来今天箭只准备了三根，还被她射偏了。 暗骂一句糟糕，人怎么能背成这样。 也顾不上其他，往前狂奔，她不会让老爹出事。 “你这妮子疯了你，快回去，快回去。” 张翠萍时刻关注自家男人和闺女，这马越来越近，这死老头子也不知道躲就罢了，闺女还跟着瞎起哄冲过来，脸色大变。 她强撑着要站起来跑，腿疼的站起来都一股钻心疼。 哎呦，该死的死老头子，推她那一下子，现在脚脖子都疼，半天起不来。 第307章 恶战（上） 钱母见钱招娣抱着李圆跑了，哎呦一声拽着自家钱金宝就往草丛里钻，闺女脑子真坏了，没看到后面鞑子军嘛。 李月抽出电棍，眼睛瞄到她老娘心爱的大铁锅，就在老爹不远处。 “爹，丢锅！” 李天：？ 啥意思？ 他捡起大铁锅眼神迷茫，往哪丢。 李月冲上来，把铁锅丢出去然后电量开到最大。 “爹，你和娘到板车上去，双脚离地。” 李天不懂闺女要干啥，但还是照做，抱起媳妇就到板车上。 李月电压棒戳在大铁锅上，能见到噼里啪啦火星子，马蹄刚接触大铁锅，整匹马双脚悬空般跪在地上，失去知觉。 铁能导电，马触电后，整个人轰然倒地。 李月赶紧躲到一边蹦到板车上。 夫妻俩不懂，但还是照做，李月死死扶住板车不让自己的双脚靠地。 在后面追过来打算牵马的李日只觉自己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双手都有发麻的感觉。 李月瞪大眼睛：不是，大哥怎么冲回来了？ 还好马已经晕了，那股电流刺激马的心脏，地面只是仅剩最后一点电量，李日很快恢复正常。 ”爹，你快抱着娘先躲起来。” 李天哦了一声，驾着媳妇扛在肩头就跑。 钱招娣推着独轮车回头见马倒地松口气，随后又见鞑子军追过来，吓得要死。 不知道是继续往草丛里跑，还是往哪，身上的绳子牢牢固定住独轮车，她完全可以丢掉绳子独自跑路，可是圆圆还和绳子捆在一起。 钱招娣懊恼极了。 春苗意识到钱招娣的不对劲，也发现圆圆身上的绳子。 她扑着就要冲过去。 大嫂周香兰拉住她：“春苗你别去。” “娘，那是姑的孩子。” 春苗甩开娘的手，冲向钱招娣，用李月送她的匕首割绳子。 周香兰叹口气，望向自家老娘：“娘，对不起，我。” 她为自己的自私羞愧，小姑子救了爹娘一家，自己怎么还能这样。 可是她手里还抱着孩子，她，她… “春苗，你力气小，姥爷来！” 春苗和钱招娣手忙脚乱砍绳子又怕砍到圆圆，手足无措间周老爹冲过来。 周老爹毕竟是男人，力气大，一匕首就割掉圆圆身上的身子，然后他护着外孙女和钱招娣领着孩子就往另一边草丛躲。 那边躲藏的村里人太多，很容易暴露。 追赶过来的鞑子军被李家村汉子拦住，一小部分冲过来发现人都不见了，四处寻找。 李月见爹娘都躲到草丛里，往另一处跑。 张翠萍心急如焚，想叫闺女可又不敢发声。 她见鞑子军跑过去，望了望后面没人。 现在手上除了石头就剩那口大铁锅。 “待会你拿着大铁锅给那鞑子后脑勺来一下。” 李天瞅着自家大铁锅，那么沉，他没把握拎得清。 李月已经与鞑子厮杀在一起。 她一等鞑子靠近，电棒电量开到最大。 另一个鞑子发现她手中的电棒有古怪指着电棒：“抢了她棍子。小心点别碰到。” 鞑子占据身高优势，拽住李月胳膊，强行将她手中电棒抢过来。 他试着那棍子戳李月。 李月吓一跳，生怕自己被电晕，往旁边躲然后就看到自家老爹，蹑手蹑脚举着大铁锅在后面。 她故意装作视死如归分散鞑子注意力。 后面追过来的鞑子见到李天高举大铁锅，刚要提醒自己同伴注意。 大铁锅已经抡在鞑子头顶，锅底彻底打穿，破一个大洞，鞑子头破血流从锅底探出脑袋，眼神迷离。 李月趁他愣神的功夫推开老爹，一电棍插在大铁锅上，加大电量。 铁锅遇到电，电流加倍，鞑子的心脏感觉有一股火焰在燃烧，烧着烧着，烧炸开，整个人都焦黑一片。 李天瞪着自家这口已经破损的大铁锅愣神。 好神奇的大锅。 回去自家婆娘不会揍自己吧？ 同伴瞬间燃烧，这场面惊呆了后面追过来的鞑子。 他们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什么，嗷的一嗓子，拿着大刀指着父女两全都冲过来。 李家村其他汉子见状大喊一声：“村长，我们来助你。” 十几个汉子抡起自家农具，以拍黄瓜姿态拍向冲过来的鞑子，左一铁锨，又一榔头。 鞑子挥舞着大刀和长剑，后面李辰等人也试图将马背上的鞑子弄下马。 这帮鞑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分队，加起来约摸七八十个人，光马就有十来匹，一个个身高体重都比杜霜这些当地人要高大，但比起李家村这些北方人身高没有绝对优势。 李家兄弟和李大壮都是一米七八左右的大汉，工具不趁手和鞑子一对一比不过就用人数优势，两三人为一小组，专门围攻鞑子，先用工具将马背上的鞑子弄下马。 这些骑马的鞑子也不容小觑，坐在高头大马上，眼神凶残嗜血，残酷，俯视着下面这些突然出现的人。 村里的火依旧在燃烧，还能偶尔听到有人呼救声和惨叫声，想必里面的画面不忍直视。 李大壮身上的伤还没好，握着大刀还有些吃力，他看到不远处的季如海手中棍子被砍断：“如海，快过来，我的刀借你。” 季如海嗯了一声冲过来，小少年扶着李大壮到一边歇息。 “大壮哥，你别逞强。” 刚扶着李大壮到一边草地上准备休息，刚才驾马跑走的鞑子又返还回来，杀个回马枪。 李大壮见状，拽过季如海用自己强壮的身躯替他顶过这一枪。 “大壮哥！” 季如海的尖叫声，穿透草丛，传到大壮媳妇和老娘耳中。 “大壮，大壮！” 大壮娘和大壮媳妇心急如焚要冲过去。 “快拉住她！” 大壮家的大丫和二丫也听到季如海的叫声，对自家爹爹更是担忧不已。 大胡娘的眼泪止不住：“求求你让我去看看我家大壮，大壮啊！” 她呼喊着嘴巴也被村里人死死堵住，眼泪顺着堵住她的人手心滑落下来。 大壮娘心如刀绞，二壮已经让她担忧不已，大壮还出了事，她以后怎么和老头子交代。 万念俱灰的大壮娘，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李月也听到季如海的呼喊声，然而她眼下分身乏力，她和老爹后背倚靠在一起，李天赤手空拳，手中只有他的烟枪，只要这帮鞑子敢冲过来，他一定用烟枪祭祖。 危急关头，李月手塞进兜里，很快从空间掏出几把利刃，递给自家老爹。 “爹你那破烟枪没用，用刀！” 小老头有自己的倔强，他偏不，这个跟了自己半路的老家伙，是时候展现它真正的技术。 鞑子指着李月叽里咕噜。 关键时刻那把电棒居然还没电了，李月摁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把电棍丢到一边等到空的时候给电棍充电，眼神发冷，她还有后招。 “也不知道大壮怎么样了。” “爹，你还是关心咱们怎么突围吧？” 李月望着眼前两人，想着怎样速战速决，其他的鞑子也前仆后继。 第308章 恶战（下） 进不了空间，李月只能用意念在空间里摸索，摸了半天摸到棒球拍模样的东西，她抽出来一瞧。 抽错了再来，再次抽抽摸摸总算抽到了想要的电蚊拍。 电蚊拍的电量不如电棒，暂且只能这么用着了。 等鞑子哎呀哎呀冲过来，李月抡上去就是一蚊拍。 噼啪声炸在皮肉上，鞑子感觉皮肉酥麻，脸又痒又疼，他愤怒捂脸。 李天见他脸上一道道印子，指着他哈哈大笑。 李月无语，老爹这笑点不合时宜。 笑声激怒鞑子，鞑子眼神越发狠厉，大刀舞的虎虎生风。 在鞑子凑近李月的那一刹那，她手中突然变化出锋利匕首，惯性让鞑子的胸腔直冲匕首尖。 他还疑惑这个女人手中匕首哪来的就这么看着鲜血喷溅出来，不可置信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眼神迷茫又恐慌。 李月面无表情继续捅捅捅，总算把人扎死。 杀人的那一刹那，她没有感觉，等尸体砸在她身上，李月慌了神，李天过来把尸体从闺女身上挪走，搀扶着闺女到草丛里把媳妇拉出来。 张翠萍抱着闺女泣不成声，捶打着闺女的肩膀。 “你这妮子，胆子比天大，你要是出事让娘怎么活。” 那头钱招娣和春苗钻进草丛后，鞑子已经快追上来，周老爹怕这里人多遭眼，往另一处躲跑。 他一个老年人怎能跑得过壮年男子，鞑子狞笑着将自己的长枪投掷出去，长枪直抵奔跑的周老爹后面。 见到这一幕，周家人和村里人一咯噔，周老爹完了！ 关键时刻，躲在一旁的李夜冲出来将周老爹按倒，长枪从他们头顶飞过，赵麦冬想起自己先前采的苍耳还在背篓里，这次终于有机会丢掉它，一股脑全都丢向鞑子。 追周老爹的鞑子只有一人，村民们很有自信能把这人弄死。 大家一窝蜂冲上前，将鞑子拖拽到草丛里，有石头的拿石头砸，没石头的赵郎中想起一个好东西—熊掌。 他抓起熊掌那锋利的爪子就往鞑子脸上挠。 “叔，你不是卖了嘛？怎么还有？” 赵郎中不语只是疯狂挠挠挠。 熊掌将鞑子的脸挠的血肉模糊，鞑子捂住脸，身上被打又没手，一个劲在地上打滚。 赵麦冬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熊掌里的血肉被挖空，只剩外皮被套在赵郎中的手上。 在村民齐心协力的拍打下，鞑子被打得血肉模糊。 “这是不是死了？” “谁打死的？我们杀人了！” 他们只想打伤鞑子还没想着弄死就这么不经折腾死了？ 大家也是心有余悸。 他们只是老老实实种地的庄家汉子，怎么就到了杀人的地步，一路上都杀了多少人了。 这双手，不知何时，沾满鲜血。 见鞑子死了，村里人吓得又往草丛更深处躲。 人多目标大，后追赶过来的鞑子见伙伴被杀害，愤怒的举刀。 “这些小伙子怎么搞的，怎么鞑子全跑过来了！” 赵郎中一通埋怨，举起自己的熊掌以防卫姿态催促孩子们往树上爬。 这些小皮猴们一路上爬树的本事蹭蹭涨，不到一炷香功夫速度快到鞑子还没看清全跑树上。 鞑子仰着头看了会树上的孩子又看了看眼前的几个老头老太太，想着还是先攻击这些老头老太太较好。 树下的赵郎中抓紧把手里的熊掌手套脱下来递给赵麦冬。 “麦冬，你撑住啊，叔先走一步。” 他爬树功力也是一天天渐长，赵麦冬手忙脚乱套上熊掌手套，叔叔已经不见踪影。 树上赵郎中也寻思着用什么能制止这些鞑子，他的药粉啊，心疼的直抽抽。 还有一小部分鞑子追着村里的妇人，这些妇人抱着跑不动的孩子，草丛就这么大，很快被发现，摔倒在地上，鞑子举刀就砍，妇人紧紧将孩子抱在胸前，眼中迸发出恐惧的泪水。 柳枝村的季老夫人一回头就见到这一幕，忙推了推搀扶自己的季如然。 “苏然，回去救人，娘没事。” 季苏然没有武器，眼神往四周瞄了瞄，抓住一根枯树枝就冲上去。 寒光闪过，刀划破了那妇人的后背，妇人也紧紧抱住孩子不撒手。 “娘，娘！” 小孩子见刀砍过来吓得哇哇大哭。 “不哭，不哭啊！” 被砍的妇人死死抱住孩子，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疼，鲜血流下来也不害怕。 焦家大丫和胡花的两个儿子见状，小牛犊一样冲上前，顶在鞑子肚子上。 胡花冲过来，拽着妇人就跑，回头叮嘱两个儿子小心。 “弟弟，咬他的手！” 胡花小儿子听罢，上前咬住那鞑子的手，鞑子吃痛，刀落在地上。 鞑子大掌向孩子回去，小孩被甩飞，躺在地上口吐鲜血。 胡花一回头就见到儿子抛物线一样被甩飞出去。 “娘，你护好丑妮。” 她叮嘱一声回头就冲向手无寸铁的鞑子。 “敢打老娘儿子。” 鞑子被撞飞，她骑坐在鞑子身上，抡起拳头就揍。 焦家大丫也回身折返回去，焦老大夫妻俩在后面焦急叫她都没答应。 “当家的，你快去救大丫，快去啊！” 焦家夫妻俩虽重男轻女，以老二家的儿子为重，但也不想闺女白白丢了性命，焦老大媳妇催促自家男人过去帮忙。 焦老婆子把心一横：“你们在这，我老婆子去。” 她一把年纪了，够本了，正好也可以早点去见小孙子。 焦老婆子抢过媳妇手中菜刀就冲出去。 焦大丫抢过地上的刀，一刀砍在鞑子脑袋上，割下鞑子一只耳朵，鲜血四溅，她再次砍向鞑子，割下鞑子的脑袋。 不远处见到这一幕的钱母，咽了咽口水，焦大丫好可怕，还好没让金宝娶她。 被胡花骑坐着的鞑子渐渐失去声息，不可置信望着这个瘦小一脸决绝的女娃。 焦大丫吓得后退两步，手都在微微发抖。 胡花松一口气见大丫面如死灰的样子，一看就是第一次杀人吓傻了，赶紧抱住她，安慰她：“不怕，不怕啊！” 焦大丫的身子都在颤抖。 她，她杀人了，她的手上都是血，眼前也全是血。 冲出来的鞑子军很快被村民尽数消灭。 李家村人损失惨重，清明寨和柳枝村的多多多少少都有人受伤。 王家村的除了几个跑得慢的妇人受了伤，其他人早就跑得不见踪影。 李家村和胡家村的也顾不上骂这些小人，只能相互查看自家亲人有没有受伤。 很多人受了伤，老人孩子除了擦破点皮其他还好。 李家兄弟俩受了伤，大壮娘醒来后，嚷嚷着大壮。 “对，大壮，大壮。” 大壮媳妇跌跌撞撞回去找大壮。 大壮的几个孩子也冲回去找自家爹爹。 等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李大壮目眦欲裂。 杜霜也躺在地上喘气身上受着伤，爬到李大壮身边，流着泪推着李大壮。 “大壮哥，你醒醒啊，大壮哥！呜呜，大壮哥！” 李大壮毫无反应。 “爹！” “当家的！” 第309章 李大壮重伤 村子里的烟越烧越旺。 李天没辙，先让人去村子里救火，他和李月着急忙慌的来看李大壮。 “大壮，大壮啊！” 叫了半天没反应。 他赶紧冲赵郎中嚎一嗓子。 “老赵快来！” “哎，来了！” 赵郎中听到李天叫自己，跐溜从树上窜下来，小短腿倒腾的飞快，见到血泊中的李大壮也是咯噔一下。 好重的伤！ 李月捂住渗血的手臂，担忧的望向李大壮，寻思着空间里还有没有止血药，大壮哥这情况不大好。 大壮娘强撑着要过来看自家儿子，一见到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大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血往外冒。 杜霜满手是血，身上的伤口也顾不上边哭边给李大壮止血，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都是我不好，大壮哥是为了救我。” 他撸一把泪还给自己甩了一巴掌。 少年哭得身子都在颤抖，村子里的人也受了伤，但没有一个人伤口有李大壮这么多。 “老赵，得想法子给大壮止血啊！这血…你们一个个别挡光，该干啥干啥去。” 李天皱着眉，一脸严肃驱散众人。 众人被骂，受伤的找李月和赵麦冬几个包扎伤口，没受伤的收拾洒落在地上的粮食，只有无辜的马还不明所以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这些人。 地上鞑子的尸体还被路过绊倒的村民，狠狠踹了两脚。 村里的火还在烧。 “这些鞑子尸体要处理掉，谁和我一起把他们推到火堆那边。” 胡老大冷静的冲着伙伴们喊一声，接二连三有人应和，鞑子尸体先一个个堆放到板车上，胡老大和李日几个一起把板车往村子里推。 火烧到天黑，火光冲天，照的众人眼中都发亮。 怕再烧下去，周围的山都被烧掉，胡老爹又组织村里人帮忙把这个村的火浇灭。 好好一个村子被烧的一干二净，那些村民身上也被烧黑烧焦，大家看了心里堵得慌。 李月给村里人包扎，李大壮的血还是没止住，一直流下去生命有危险。 她向赵郎中提出要不要给李大壮输血。 “你的意思是他的血不够，先给他灌一些血？这法子太凶险，我没试过。” 输血的环境卫生各方面都需要专业卫生的，稍有不慎，会污染伤口。 还要寻找止血药给李大壮的伤口止住血，封住他的伤口。 赵郎中摇摇头：“不行，大家现在身体本就因打斗失血，到时候输了血还要赶路吃不消。” “我的血给我家大壮，我年纪大，血多了也无用，给我家大壮。” 大壮娘泪眼婆娑，说着都要拿刀砍自己的手臂。 大壮媳妇也嚷嚷着要输血，家里的孩子不知道输血是什么但也嚷嚷着要救自家爹爹。 “我也要，我也要，大壮哥是为救我，我给他输，我年轻恢复的快。” 个个争相献血。 李月为他们的这份感情动容，但还是告诉他们不是每个人的血液都能和大壮哥相符合得要一个个试。 “大壮是我儿子，我生出来的，我不符合，谁还能符合。我没事。” 大壮娘不懂，她按照自己的逻辑思考。 怎么自己生出来的儿子，身上流的血是自己的，自己怎么就不能给他补补血？ 李天也不懂，眼神询问赵郎中。 赵郎中这些也只是在医书上看到过，实际操作，他也没干过。 “麦冬，麦冬！” 赵麦冬听到自家叔叔叫自己赶紧跑过来。 “你还记得咱家那医书上有一种法子是以血还血之类的嘛？” 赵麦冬实操不行，理论基础扎实，很快从脑海里搜罗出赵郎中想要的信息背给村里人听。 大家听得云里雾里的，没听懂，如此晦涩难懂的东西，赵夫子背下来还不结巴，真厉害。 如何输血，这事情还是得合计合计。 “今天先休息，明天再说，找个地方给大壮好好躺着。” 大壮娘摸着自家儿子的手，冰的瘆人，她吓得赶紧叫赵郎中过来。 “找个棉被给他盖上。” 村里哪里还有棉被，杜霜受着伤跑到被烧成灰烬的村子里，在火堆中救出一床棉被。 脏兮兮的棉被压根不能用。 他颤巍巍抱过来。 “杜燕，好好看着杜霜，他受了伤，别再折腾了，伤口都裂开了。” 李月也明白杜霜这颗愧疚担忧的心，可他现在这么折腾自己也不是法子。 棉被她空间就有，她和老娘嘀嘀咕咕一会儿，从包袱里拿出一床薄薄的新棉被。 这花色素雅清新不是平时的大红大绿，村里人挠头，没见过这花还怪逼真的，想上手摸摸：“你们啥时候买的新棉被？” 张翠萍抱着棉被就走，没搭腔。 不是说这里热不需要盖被子？ 眼下也顾不得讨论这棉被的问题，棉被已经被收走盖在李大壮身上。 大壮娘和大壮媳妇满脸感激。 “二婶，你甭客气，大壮是好孩子还是我侄子，我咋能看着他出事。” 村里要组织献血，连王家村的人都被押过来，强制要输血。 王家村人梗着脖子叫喧：“他又不是我家亲戚，我凭啥给他献血！” 李家村人毫不客气，邦邦就是两拳。 这帮孙子好事的时候抢先，出了事躲得比兔子还快，任由那些鞑子欺负妇女孩子，给大壮哥输点血也算是还了这一路跟过来的恩情。 赵郎中扎上去，王家村人扭着身子，嗷一嗓子，赵郎中眯起眼，啪的一巴掌甩在王家村那人脸上：“看看，都扎歪了，浪费我的针。” 输血的管子还没想好用什么替代，李月空间有玩具的那种，为了保险起见，先把能输血的人选择好，东西备齐了就可以直接输。 交叉配血试验，要用到抗凝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里条件简陋，压根也输不了血。 在古代，失血过多有物理止血，药物止血和特殊疗法。 火烧止血是最简单最笨的法子，高温灼烧伤口让蛋白质凝固，这种法子容易感染也很痛苦。 药物止血就是喝当归，黄芪等益气补血的药，平常时候还可以，现在效果甚微。 很容易发生凝血反应，消毒技术不完善。 赵郎中也发愁，这样医学手法，他从未采取过，书上看过也没听说谁成功过啊，还在想着到底怎么弄，杜霜在他面前晃啊晃，刚才想的一下子被打岔给忘了，没好气冲着他嚷嚷。 “杜霜，你别在这晃悠，我头疼。” 杜霜最后被杜燕拽走，杜风也劝他不要着急，有赵叔在大壮一定没事。 赵郎中白眼了一眼杜风，混小子，他压力很大，他又不是神医。 “要不，要不，去找找神医？小老头我从来没试过这个法子，怕出岔子。” 他举着针，半天都不敢下手。 找神医过来，等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众人只能给赵郎中打气。 小老头亚历山大。 李月怕杜霜东想西想，干脆支使他去给李大壮找草药。 大壮哥的小伙伴们也跟在他后面一起向山上进发，临走的时候还带上武器，生怕再次遇到鞑子。 第310章 输血（加更） 李月也去村里看了看，顺便看看能不能从空间拿出需要的东西。 村子的路面上都是灰烬。 李家村的人没敢挪动李大壮就地给他抱到板车上，铺着被褥，盖着被子，赵郎中给他诊治。 李圆嚷嚷要亲娘抱，刚才那一幕她吓坏了，于是，李月背着李圆，拉着李好李婳，萧晴拉着萧小宝一行人往村里去。 村子里烧的什么都不剩。 土坯屋的屋顶烧的房梁全都断落下来，地上全都是黑血，村里的河面也都漂浮着尸体。 赵麦冬找一块木板，村里人不明白他在木板上用烧黑的树枝在写什么。 “咱们也没时间去报官，把这里的情况和后来的人说一声，也算是慰藉这些村民的在天之灵。” 那个来找舅舅的小伙子没想到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村里人表情很沉重，尤其是清明寨那些死里逃生的老人。 不知道谁念叨一句。 “估计咱们村子也和这里一样，如果当初咱们没离开，估计…” 下面的话没有说，大家心里很难受。 杜燕想起了自己的爷爷，秋然也想起自家爷爷，肯定和这些村民一样。 难怪当初仅存的村里人要跟着二壮哥他们一起去找萧阳参军。 鞑子不除，他们永无安宁。 李月也想赶紧找到萧阳了解情况。 这样一场战役何时才能真正结束，朝廷真的不管吗？岭南王真的甘心自己酣睡的榻上时不时有跳蚤跳来跳去？ “这些鞑子军战斗力和先前那村子上坡的都差不多，这里已经渗入到这种地步吗？萧阳他们扫过一遍还蹦出来？” 有人狐疑道，按照先前的那些村民说的，萧阳已经在前面追那些鞑子，这些鞑子从哪里冒出来的，总不能分成两拨人马，前面在逃，后面杀个回马枪继续烧杀抢掠？ 具体啥情况，谁都说不准，大家在村子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他们需要的。 河里的尸体，李家村还帮忙捞起来，分不清谁和谁是一家人，干脆和先前一样挖一个大土坑，一个村子里的全埋在一起，到了地底下自己去找自己亲人团聚吧。 “哎，快来，这里还有人！” 没想到烧成这样还有人。 李月等人赶紧走过去。 一个房梁掉下来压住一个妇人，推开压倒她的房梁，还能见到烧焦的尸体上一个被刀刺穿的黑洞，她身子底下还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喘着气，嘴中喃喃说不出一句话。 孩子才四五岁的模样，估计也是呛着，大人把她身上妇人的尸体分开怎么分也分不开，可见死去的妇人抱着孩子有多紧。 妇人像是被禁锢在地上一样，费了半天力气也抬不起来。 “他是不是渴了，给他点水，孩子，孩子！” 李家村人叫着那孩子。 李月从水囊里掏出水，水中还放了糖，甜丝丝的。 孩子喝了一口水，似乎是喝到了甜丝丝的味道，咧嘴露出一抹笑，最后闭上双眼。 大家心里越发堵得慌。 “这挪不走就一起抬进去放坑里吧！” 李月把那个水囊送给孩子，塞在他的手中，偷偷装了满满一杯糖水，希望到了地底下，也能甜甜嘴，下辈子的日子不再那么苦。 “水囊！” “水囊给他吧，烧了这么久肯定很渴很渴。” 李月轻轻道，摸了摸孩子的头给他一点烫伤药。 村里人把孩子和妇人的尸体连同房梁一起抬到那个大坑里。 挖完坑掩埋好，堆成一个小土堆，旁边插着木板赵麦冬写了一小段简介，介绍这个土堆的由来。 各家各户的房子都被烧了，鸡鸭狗也是被烧成一团黑。 村里妇人心疼不已骂骂咧咧。 该死的鞑子，好好的糟践粮食。 鸡鸭狗那些他们原本想烤熟了留着自己吃，最后还是被李月等人劝住了。 “算了，这些是人家东西，以后在下面继续养吧。” 想到如果自己死了，东西还被别人拿走，心里总归不好受。 天闷闷的，随时可能会下雨，许是老天爷也感受到这个村子的惨烈。 傍晚开始下起雨。 进山的几人还没回来。 村里人着急忙慌把推着李大壮的那辆车子往村里推推，找个落脚点，避免下雨天打湿板车。 “这里到处都被烧焦了，大壮推到哪啊？” 要趁下雨前把位置选好，树底下反而更容易积水。 李月赶紧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油布，专门盖在李大壮身上的棉被上，但是一层又一层捂得很热，他很快出了汗。 “不行，他现在体温正常了，待会捂出汗再受凉容易出事。” 村里还在商量着输血的事，这次轮到赵麦冬。 “麦冬，忍忍啊，很快过去。” 赵麦冬别过头去，不想看到血，省的晕倒。 他能感觉到一股液体在体内流动，顺着胳膊喷涌而出。 只一点点血，他眼前都发黑。 村里人忙扶住他。 “赵夫子，你这身体不行啊！” 这才哪到哪？ 王家村的被强制着抽血和李大壮配血型，杀猪般的惨叫在村落里叫喧开。 赵郎中嫌他们喊的太大声：“堵住他的嘴。” 扶着的一人压住王家村的人，另一人寻找不到堵嘴的东西，干脆脱掉自己臭袜子塞到喊叫的那人嘴里。 那人险些被臭晕过去。 后面的王家村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见前面强压过去又是堵嘴又是这那，还不如自己老老实实的，也没啥事抽点血嘛，只当被猫挠了。 血型匹配最古老的法子就是看二人血型有没有融合在一起。 “王恩义的血和先前的不一样。” 先前的人滴进来的血似乎是要和李大壮的血液打架般，打了对方一拳躲得远远的，这次王恩义的血一进来，紧紧包裹李大壮的血。 王恩义脸色惨白，不是吧，这样的事也能落他头上？ “你们是不是看错了，可能这，这都是我的血。” 他可是听说了，要把自己的血给李大壮，李大壮这大体格，自己这小身板，血抽干了都不够给李大壮半个身体的呀。 “月儿，月儿，救救我！” 见李月在旁边，他仿佛见到救星一般，一把握住李月的手。 李月啪叽甩了他手背一巴掌，王恩义疼也不敢松手。 “月儿，百年修得同船渡，咱可不能这样不近人情啊，以前，以前咱们可是恩爱夫妻啊，你看我现在这么瘦弱，哪里能给李大壮输血。” 逮着一个，村里人自然不会放弃，王恩义被带走，其他人也胆战心惊。 不愿意给李大壮输血的，抽了血知道自己血型不符合，悄悄松口气，随后退到一边看是哪个倒霉蛋血能和李大壮融合。 原先小孩子是不用的，小孩子体弱，没想到丑娃指着自己又指了指那个针。 “丑娃，咱去旁边啊？这个可不能玩啊。” 胡花不知道丑娃是什么意思，抱着她去一边哄着，她要给李大壮输血，王五心疼不已，但还是拗不过她。 “大壮哥对咱挺好的，咱不能忘恩负义，有村长叔在，没事的。” 李天一窍不通，有点慌。 第311章 夜半泥石流 丑娃兴许是嫌弃大人听不懂她的话，攥住赵郎中的手，锋利的针挑破自己小黑手。 “哎呦，丑娃哎，这个不能玩。”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 大人们哪里晓得一岁左右的娃娃能懂这么多，全都不当回事，以为她是贪玩，李月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 她凑近丑娃，直视着小家伙琥珀般的眸子，放缓语气，一字一顿。 “你是想给大壮叔叔输血？” 丑娃冲着李月点点头，其他大人都惊了。 “我滴乖乖，小丫头甭看长得不咋滴脑袋瓜灵活的嘞，还晓得要救大壮。” 村里人也夸丑娃是个知恩图报的。 你救我一命，我还你几滴血。 大壮娘擦拭眼角，大丫也抱住丑娃亲香亲香，真是好妹妹。 村里大人那么多，怎么轮也轮不到这么一个小娃娃，李天摸摸小家伙的头让人把她抱走。 “放心，这么多叔叔伯伯，你人小，血不够，以后长大了再说吧。” 雨越下越大，大壮的头顶村里人也铺上厚厚一层预防雨水滴下来。 有了水，大家也纷纷拿出可以接水的工具攒水。 先前买的桶啊什么都被鞑子砸的稀巴烂，大家去村里找剩下来的有没有可以用的桶。 鞑子杀人放火的时候，对不起眼的木桶板凳什么的也不会放上心上，李家村和胡家村的翻翻找找还能从废墟中找到可以用的桶。 张翠萍的大铁锅碎了，她和村里的妇人挨家挨户寻找有没有剩下来的铁锅还真搜到一些被火烧过的铁锅，锄头菜刀之类的。 铁锅被火烧的焦黑，几人冒雨在河水里洗了又洗，总算把大铁锅洗干净。 河里还是漂浮着红艳艳的血水，尸体已经被打捞干净，这个水暂时不能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血水稀释掉。 索性这条河是活水，水流的方向谁也不知道。 怕后来人不明真相，李家村人没事还用桶和舀子把这些血水全都舀出来浇到地上，有了血水的滋润，来年这里的草木应该长得更加旺盛。 烧焦的那些鸡鸭肉也挖了一个坑埋在死掉的那批人隔壁，路上有肉吃也不会饿。 雨不大，村里人等着也是等着干脆把这边简单收拾收拾，腾出个可以休息的屋子。 大家费劲吧啦抬着那些房梁啥的，底下能摸到的东西还能用用，不能用的也就由着它。 家家户户灶房所在位置的那些桌椅板凳，村民们带不走也就没有要，值钱的铁锅农具带走，也算是发挥最后的价值。 “哎，总算整理好，也算还这些人死后清净。体体面面的上路。” 至于烧死的那些人，身上的衣服和脸皮肉粘在一起也没人动。 整理好一切，腾出一个地段重新搭棚子。 杜霜几人上山还没回来，李家村给留了盏灯，家家户户开始生火做饭，也有人在外头巡逻，万一有鞑子和陌生人闯入及时汇报情况。 王恩义几个和李大壮血型相符合的“幸运儿”甭管情愿不情愿的全都去给李大壮献血。 哭嚎声不断，王恩义生无可恋。 村里人也不算不近人情，李天叮嘱献血的几个有特殊补品，附近打到的野鸡放点黄芪等补气血的，每个献完血的人都可以去喝汤吃肉，且接连可以喝到李大壮醒来。 原本哭嚎声的几人，血从身上流走以为自己会死，等结束了好像一泡尿的事，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能混到满满一碗鸡汤，也就没什么不满足的。 “月儿，我去换血给你和闺女们喝鸡汤。” 王恩义擦了把嘴上的油花子，凑近李月，李月真被他“孝”到，无情的将人推远。 “不必，我们自己会打。” 反正她是一点都不想沾染到王恩义这厮。 王恩义挑了挑眉，这个嘴硬心软的女人，还是心疼他。 忙碌了一天的李家村在疲乏中渐渐进入梦乡，有几个傍晚补觉的小伙子现在精神抖擞在附近巡逻。 傍晚时分的毛毛细雨，此刻已经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风还呼呼刮着。 “南方的天真奇怪，杜霜他们还没回来吗？” 雨雾中有几盏灯由远及近。 “是不是他们回来了？” 值夜的小伙子欣喜的想上前迎接，被同伴制止。 “先看看情况，那个望远镜拿来。” 小心为上，望远镜在雨雾中依稀可见是杜霜几人的身影。 杜霜和村里人回来了，脚上都是泥，身上手上也是泥。 “怎么回事？药材找到了吗？” “没事，摔了一跤，找到了，大壮哥醒了吗？村里血输了没？” 杜霜几连问东西匆匆给伙伴后就去看李大壮，他怕下雨天棚子没遮好，不放心。 等见到棚子四周都在滴滴答答漏水，棚子里还是干干的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雨气中湿度很大，他担心大壮哥醒了以后，以后也会犯下下雨天骨头疼的老毛病，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 也不知道大壮哥献血的情况如何，够不够，想问人，看周围的李大娘她们都睡了，他也不好意思打搅她们，蹲坐在雨棚口等待天明。 雨依旧下个不停。 睡梦中，哗的一声，村里人所有人惊醒。 随后“糟糕啦，快跑！”的声音传来，李月也顾不上给孩子们套衣服，一把将孩子全都裹在床单里，卷在背上就往外跑。 大嫂和二嫂光着脚丫子就抱着孩子往雨雾里冲。 许是那哗的一声太震撼心灵，小小的李婳和守安几个小萝卜头，村里的小孩子们都被吓哭。 春苗光着脚丫子扛起弟弟妹妹，冒雨往外狂奔。 刚跑到外面，有巨石顺着水滑倒她面前，吓得她出了一声冷汗。 李月往四周看了看，这个村子的地形是处于山窝窝的正中心位置，这场雨来得过于突然湍急，山上的石头和泥土都被冲刷下来。 大半夜泥石流，这运气，绝了！ 现在从村子里出去的那条路，两旁离山脚下近，跑过去也很危险，想了下也就靠近村子最中央那条河的附近和村民们盖房子的地方最安全。 她顺手一指：“春苗，跟着姑过来，大家跟我来！” 村里年轻的抱着孩子背着老人，鞋子什么的全都顾不上往正中央的位置冲。 雨大到眼睛都睁不开。 想起大壮哥还在棚子下，当时是有意避开树木。 一回头就见大壮娘和大壮媳妇坐在板车上，尽量撑着杆子不让雨滴落在受伤的大壮头上，杜霜在后面脖子耳朵都憋红了费力的将板车上的几人往外推。 杆子是固定在板车上，也固定扎在土地里，刚才他拔完杆子，杆子就开始倾斜，大壮娘只能爬到板车上，但重力压的险些大壮被倾斜着放下来。 大壮媳妇又爬到另一边，固定住板车，大壮的两个闺女也没有睡，和娘亲奶奶一起护着爹爹，她们只知道水不能浇在爹爹身上。 “大嫂我来帮你！” 二壮媳妇把小儿子塞到闺女手中，让她抱着弟弟和村里人一道就折返回去帮大嫂和婆母。 “哎呦，杜霜一个人不行，谁回去帮帮他。” 第312章 被困山下 “我来助你！” 李辰刚要往外冲被自家二哥一把拽住。 “不要命了你，伤口还没好。我去。” 安顿好自家弟弟，李夜冲入雨雾中。 李月把孩子塞到四哥手里：“四哥，你好好休息吧，别折腾了。” 一条胳膊都断了，和鞑子打架又受伤都没好利索就想往雨地里冲，伤啥时候能好。 李辰被妹妹气笑了，说好让自己休息甩给自己几个孩子。 他气鼓鼓的和几个孩子大眼瞪小眼。 外面哗哗哗，李夜和村里的小伙子帮杜霜一起推板车，几个人青筋暴起，生怕雨水沾湿到李大壮身上。 他平躺在那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翠萍担忧嘀咕：“老赵，大壮啥时候会醒？现在没动静怪吓唬人的。” “放心，也就两三天吧。别挪动，伤到其他地方，血还是要继续输的。” 王恩义听到这话冷不丁一个激灵，搓搓自己的手臂尽量往后推了推缩小自己存在感。 躲在这河边也不是个事，河水湍急，黑暗中能听到哗哗哗的水声，村里人又怕掉河里赶紧嚷嚷着点火把照明。 雨浇灭火把，一个个落汤鸡一样，站在河边，风吹得瑟瑟的衣服贴在身上难受至极。 全村现在估计就大壮一个人没被淋湿，其他人全都被淋湿。 李月摸摸李圆的小脑袋，也被雨淋湿，碎碎短短的头发贴着头皮，无聊的她扒拉一下小家伙的刘海活脱脱一个小三毛，丑萌丑萌的。 孩子就是用来玩的，不然毫无意义。 张翠萍无语想起来回去找她新摸到的大铁锅，板车也推过来，人闲不住，板车推过来，喊几个孩子躲在大铁锅下挡雨。 噼里啪啦雨声敲在铁锅上，砸的铁锅砰砰发出响声。 周边依旧有山上的石头往山下滑。 大家也不敢睡觉，静静望到天亮。 孩子们困得撑不住贴着大人湿漉漉的衣服，搂着。 大人没法子壮着胆子折返回去，重新搭一个简易棚子，起码能给孩子们遮风挡雨。 李月的油布再次派上用途，她倒是想从空间里拿出雨衣雨伞，这不太碍眼了嘛。 等火把点半天点不燃，她摸黑掏出来盖在孩子们头上。 孩子们新奇摸着这种奇奇怪怪的布，闷闷的一层不透气，但是雨一点都没有掉下来，也没渗水。 “想个法子烤烤火，不然全村非被这场雨淋感染风寒不可。” 板车能推过来的推过来，不能推过来的那些东西放在原地，大家尽量坐在高处，先前村里荒废的桌椅板凳也派上用途，孩子们坐在上面睡觉。 淋湿的桌椅板凳睡着冻屁股并不舒服，但也有支撑的地方比一直站着强。 杜霜他们推板车推到一个陡坡，板车陷在泥里，推半天推不动，旁边又冲上去几个汉子抬着板车才把板车推到安全地带。 “嚯，板车加上大壮，还怪沉的。” 大壮媳妇擦了把溅到丈夫脸上的泥水，被褥没有溅到其他水总算放下心来，可是大壮脸红的烫人。 “赵叔，赵叔，大壮好像烧起来了。” 假寐的赵郎中一个激灵冲过来给李大壮诊断，他掏了半天自己的药箱，拿出药递过去。 “去煎药，给他灌下去，发烧是正常的，他伤那么厉害，不烧才不正常。” 大壮媳妇拿着药，无措的寻找可以煎药的锅，村里现在喝的水也是接的雨水。 村里有媳妇招呼大壮媳妇过去，她家的锅可以借给大壮媳妇煎药。 大壮媳妇道了声谢，满眼热泪冲过去，手忙脚乱的煎药。 煎药平日里都是陶罐，现找还真难找，还好傍晚的时候她们找到大铁锅，药效大打折扣，聊胜于无。 煎完药折腾来折腾去，大壮娘一宿没睡看着儿子把药给他服下，雨依旧在下，李家村胡家村这些人全都挤在山脚下正中央的河边，弱小无助又可怜。 第二天天空总算放晴，雨也停了，山上偶尔也会有泥沙滚落下去，情况也比昨晚好了许多。 “这倒是啥事，全都被咱们赶上。” 李天推着挡路的石头念叨几句。 一夜没睡，他眼底乌青，眼睛也熬的通红。 其他人也没比他好到哪去，有些孩子淋了雨被大人强迫着灌了驱寒汤。 出村的路被泥石流挡住，要想出村还得挖开那些碎石。 昨天剩下来的马，泥石流来得时候受惊乱窜，有一头被砸死，另外的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村里人也没心思去找马。 这么多石头挡住路，路不清空，板车无法过去，本来借板车买板车独轮车就是为了省力，一朝回到解放前，也是命苦。 村里人分成几个小队，有专门挖石头的，有专门撬石头砸石头的，也有专门负责搬运，几个村子的人就没人闲下来。 李天那双眼睛探照灯似的扫来扫去生怕村里人偷懒。 张翠萍领着休息后的春苗几个大孩子在河边挖野菜，没敢去山脚下，万一山上又滚落石头逃无可逃。 河边的野菜经过雨水冲刷洗礼，蹭蹭涨。 她不由感叹：“来了这南方，野菜就没停过。” 北方雨水少，野菜长的个头也没那么大，那么密，平日里都是要靠抢的。 无聊的李家村人挖野菜挖着挖着还发现有些人家没被烧灭的小菜地里还有菜，笑着招呼村里人过去。 这些生机盎然的瓜果压根不知道昨天发生什么样的事，现在也全都茂盛生长。 “乖乖，这户人家菜地的菜长得真好，昨天咋没发现。” 寻着声音望去，这家菜地是靠近山的地方，屋子全都倒塌，昨天村里到后来也就没管，没抬一夜冲刷，瓜果疯长。 村民们都不用人叫，冲进人家菜地，你薅一根黄瓜，我薅一把青菜，很快小小菜地被薅个精光。 “哎呦，你们这些土匪，不知道给我家留点的。” “嘿嘿，先到先得。” 统共这么一小块菜地，那么多人分，手脚慢了压根没有自己的份。 其他空手的人不甘心 也在四周晃悠，看还有没有幸存的菜地。 李月想了下，此刻正是她从空间超市里拿东西的最好时机。 她揣着一个袋子，袋子里放着自己从空间拿出来的刚才看到的瓜果蔬菜，每样来个一两根。 有人看到她袋子好奇，她只笑笑，找个借口离开。 “大娘，你看，那是不是鸡。” “啊，在哪，在哪？” 一回头，李月早就扛着袋子溜远，她招手让春苗几个过来，大开袋子，孩子们哇的张大嘴巴，没敢发出声来。 “咱偷偷吃。” 她拿出一根手臂粗的黄瓜，擦干净分成几截分给家里的孩子，自己也咬上一口。 嘎嘣脆，清甜爽口。 其实现在这个季节的黄瓜并不好吃，完全还没成熟透，摇起来味道还带着点苦涩，锁嘴巴，孩子们也毫不在意，感觉这黄瓜是难得的美味。 青青的西红柿她也没放过。 这西红柿可当真极品，青的一点红都不透。 “姑，这个能吃吗？” 青成这样一定酸的牙齿都要掉光，守礼捂住嘴巴，光看着牙齿都泛酸分泌口水。 孩子们围着李月，大人们忙活自己的事。 大家暂时被困在山下也没有失落，伤心，烦心事交给大人来解决，他们只是些普普通通需要大人保护的小孩子 第313章 儿孙的未来 孩子们嘎嘣嘎嘣啃着难得一见的美味。 守礼捧着绿油油的西红柿咽咽口水，咬牙递回来：“姑，要不这西红柿给我娘煮汤吧，天气热，酸酸的家里人也能开胃。” 哎呦喂，这大侄子还怪贴心的。 李月摸摸大侄子快比自己肩膀高的脑袋：“守礼现在越来越有长子风范，放心，做汤的姑留着呢。” 小少年现在嘴角还隐隐冒着小胡茬，喉结也长出来是大孩子了，也越来越像大哥会为家里的弟弟妹妹考虑。 村里有的人家已经开始烧火做早饭。 大嫂二嫂萧母也在择野菜准备煮野菜汤。 李月转头见老娘在另一头吆喝，应该注意不到这边。 她递过来面粉和西红柿：“大嫂，今早做西红柿疙瘩汤吧，好久没吃了。” 二嫂咽咽唾沫，往婆婆的方向瞄一眼，捂嘴偷笑：“行，我掏掏鸡屁股还有没有蛋。” 天气热，这西红柿酸酸的开胃。 昨天打斗的时候，李家最值钱的老母鸡和兔子还老老实实被孩子们关笼子里呢。 萧母也好笑的望着自家调皮的儿媳妇。 “你娘要骂你，就说我要吃的。” “嘿嘿，谢谢娘。” 平日里张翠萍叉腰骂闺女的时候萧母就主动背锅，张翠萍能骂闺女骂男人，不好意思骂亲家母，钱老婆子除外。 西红柿切成小丁，猪油煎一下那香味蹿老远，鸡蛋打散和面糊搅拌在一起金黄色，锅煮开后一团团面疙瘩倒进去。 有人好奇张望着李家的锅，张翠萍鼻子又没毛病，只是翻了翻白眼，她知道肯定是闺女偷偷开小灶，捂住胸口，儿子闺女那受伤的手臂，不心疼，不心疼，好好补补。 见到守安几个拿着早晨摘的野菜喂兔子，那火气没忍住：“守安守书，你姐摘的野菜是吃的，不是给你们喂兔子的，你们两个懒惰虫，那边野草那么多你不薅净拿现成的，怎么不懒死你。” 守安守书两个对视一眼，吐吐舌头，咯咯笑，还冲着奶奶做鬼脸。 张翠萍这火气蹭蹭往外冒，准备脱鞋就要揍这两个小崽子。 “奶，没事的，待会我再去薅。” 春苗和夏花一左一右扶住奶奶，这泥土地可别追孩子摔一跤。 “你们两个就一天到晚惯着这两个小崽子，惯的无法无天的。” 姐妹俩抿唇。 另一旁守礼把两个弟弟都给教训一顿，两个小家伙垂着脑袋过来向张翠萍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拿家里吃的喂兔子。 张翠萍冷哼，赶两个小屁孩别在她眼前晃悠，李月牵着三个闺女过来哄她，张翠萍搂着三个外孙女亲香亲香，心情愉悦。 她抱着李圆，幽幽叹气：“咱家守礼跟着赵夫子学越来越有读书人的样子，可惜这兵荒马乱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耽误他了。” 守礼今年13，从12岁就跟着逃荒到现在还在逃，以前家里穷，念不起书，有钱也全都被李月贴补给王恩义，读书的苗子生生被蹉跎。 守乐11，两个孩子开蒙晚，学习进度也跟不上，现在家里守书年纪最适合开蒙，然而这娃子不像两个哥哥坐得住，整天和比小两岁的守安淘气的很，大嫂和二嫂对两个小的又惯的，性子越来越野，小皮猴一样。 赵麦冬在村子里还能教教大家教书，路上赶路那么累，有时候大家伙也不好意思催着他让他继续教自家孩子认字。 李圆眨巴着大眼睛看阿姥眼神忧伤摸着阿姥的脸，贴贴。 “娘，以前都怪我，放心吧，以后等安定下来，一定能够让守礼好好读书。” 李月看着大侄儿心里很不好受，的确因为原身耽误他，再过两年就要娶媳妇，如果家里条件不够的话，他只能娶村姑，一辈子种田下地。 读书识字多，也多种谋生渠道。 兴许守礼也是意识到这一点，赶路不管多晚都会勤学苦练，还会追着赵麦冬问些不认识的字，但是短短的几个月哪里比得上那些自幼开蒙的，他的年纪错过最佳黄金期，要追赶同龄人要付出千万倍的努力。 “哎呦，娘说这话不是怪你，是爹娘没用。” 张翠萍心里酸酸的，也不是怪闺女，只是自责，小小年纪一大家子都要跟着逃荒，躲战乱。 这边伤春悲秋，李家的饭香味传来，大嫂和二嫂喊着家里老人孩子吃饭。 张翠萍见到早饭煮的是面疙瘩汤，白了一眼儿媳妇，没有说话。 “娘，放心，鸡蛋还有呢，没吃完。”、 张翠萍嗯了一声筷子捞了捞，干得匀给自己几个孙子孙女，自己喝了点汤。 “娘，还有呢，够的，你别给孩子。” “费什么话，老娘没胃口，被你一个个气饱了。” 说完还狠狠瞪一眼两个淘气小孙子。 两个小孙子完全没意识到奶奶瞪自己，扒拉着比脸还大的碗，嘿嘿笑着，呼哧呼哧和对方比赛。 张翠萍心梗，指望这两个孙子以后光宗耀祖，还不如指望春苗嫁个好人家来得实际。 她又瞅一眼板板正正坐在那小口小口吃着饭，板着脸的萧小宝，同样的年纪，怎么这孩子就沉得住气，比守安还小几个月呢，哎就是这性子和他爹一样，比他爹要好那么一丢丢，张翠萍心里瞬间平衡，也不知道女婿在哪。 她没敢开口问，怕亲家母担心。 见萧母吃的少，她让周香兰再给亲家母装一点。 “亲家母吃啊，你看你瘦的，到时候萧阳要怪我了，快多吃点，萧晴也吃啊！” 萧母摆摆手，她不是很喜欢吃这种酸酸的，牙齿不舒服，笑着拒绝张翠萍的好意。 “我又不做什么事，不大动弹也不饿。” “婶子，我可不客气。大嫂手艺真好，我都吃胖了。” 萧晴又要了一碗汤，干得她也没好意思多要，大嫂这手艺真的比娘和自己好太多，自己做饭糟蹋粮食，至于李月，她也没指望过，指望她还不如指望大哥呢。 每次李家吃饭的时候，钱母总是眼神若有若无往这边瞟。 自家伙食和李家真没得比，如果闺女没和李家分家，现在自己是不是也能坐在那里？ 钱招娣顺着老娘视线望过去就知道老娘又在看人家饭菜，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钱金宝倒是没太大感觉，他不挑食，啥都吃，好养活，野菜汤也能干个四五碗。 “娘，这都是稀得，喝了两泡尿结束会不会又饿了啊。” 钱金宝话是这么说，还是呼噜呼噜干了两碗直至锅底都被捞干净。 “金宝，你这么个吃法，你以后得好好赚钱，好好种地，不然你媳妇都吃不饱饭。” 钱招娣嫌弃的瞥一眼饭桶一样的弟弟，她想说星哥起码能赚钱种地打短工，现在想想又失落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狐狸精把星哥勾走了。 “哎呦，小孩子多吃点才能长嘛，一天天吃野菜粥哪里顶饱啊。” “他还是小孩子，人家小蚱蜢都快有娃了。” 小蚱蜢是这个队伍里年纪最小成亲的娃，比守礼还要小一岁，今年12，是全村最近八卦重心。 去年逃荒房子还没盖好，他娘就急吼吼让他成亲，找了个比他大三岁的，现在他媳妇前两天都怀上了。 原来是钱金宝的小伙伴，现在，说多了都是泪。 小蚱蜢有娃也打开了钱母新世界的大门，不一定非要找同龄的，焦家大丫不行换一个，年纪大的更好更疼人。 第314章 大壮哥苏醒 吃完饭，李天组织村里人扩路，修好路才能从村子离开，要么是从村子后面绕路，村后那条路不安全，万一要是再次下雨大家全折那。 “大壮啊！大壮！” 李天本能的就叫李大壮。没有回声，怅然若失，哎呀，他这什么记性大壮都受重伤了，自己还随口叫他。 几米开外，大壮娘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他，他不好意思的冲着她摆摆手：“嫂子不好意思，我叫习惯了，没事儿，大壮好好歇着，李辰，李夜，你们俩过来。” 兄弟俩对视一眼，李天佯怒：“哎，叫你们快一点撒，一点都不如大壮能干。” 大壮娘的视线收回，李天心虚的瞪一眼自家儿子，继续叫村里人干活。 张翠萍和李月给鞑子的马套上板车，对着闺女念叨：“你爹欠的慌，人家大壮伤成那个样子，还叫人家，也难怪你婶生气。” 李月不搭腔，那边刚吃完饭的王恩义又被村里人抓起来，要去给李大壮献血。 他边挣扎边嚷嚷：“凭什么我已经献过了，还要继续抽，让我歇歇歇歇，我是人，不是你们移动的血包。” 这该死的李大壮命怎么这么好？他都不知道，万一自己出了事谁来给自己献血呢？ 村里人在李大壮和他面前选择的自然是李大壮：“你就认了吧，你还有点价值，一路上要不是大壮哥护着咱们村里一众老小，你现在早就见阎王，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 碎石多，村里人哼哧哼哧费半天的功夫，一筐接一筐的才把碎石挪走，整出一小条路。 马将将就就从上面走，但是板车若想从后面走就很困难。 好不容易得到的板车自然是不能丢的，李月他们一家又把板车解开，东西老人和孩子一趟一趟的搬过去，最后一趟板车空车，兄弟几个一起抬过去。 “小天啊，那我家大壮怎么办？” 大壮娘着急忙慌的过来找李天，生怕大壮过不去。 大壮媳妇和二壮媳妇先牵着孩子，背着行李先到另一边等待想着过来一起帮李大壮。 “行，婶，你放心吧，我叫人把大壮抬过去。” 他叫的杜霜兄弟俩，李家三兄弟，还有村里汉子十来个人保险起见，待会紧紧的护着李大壮把人抬过去。 等村里人全都过去了，就剩李大壮在这边。 大壮娘舍不得走，想守着大壮。 张翠萍赶紧上前把她搀走走：“嫂子，你这不是给大家添乱吗？你到另一边去等，放心，村里肯定小心点的，听到没有？” 在依依不舍的叮嘱中大壮娘一步三回头，从小路穿过去。 李日兄弟几个先把板车推到路前，询问现在能不能背大壮哥，兄弟几个先把李大壮盖着被子抬过来。 昏迷的人体重比原来更加重，好几个汉子才把他缓缓的抬过来。 这边另一辆板车已经铺好，就等着他过来躺下。 大家小心翼翼总算给大壮背过来。 后面的那辆板车也是几个人一起抬过来。 收拾好行囊，大家朝着这个小山村默默的望了一眼，转身离去。 给李大壮推板车的时候原先是和他较好的兄弟，后来他们都被自家老娘叫走。 无奈大壮娘和大壮媳妇二壮媳妇三个人轮流推着板车，渐渐落在队伍后头。 李天发现的时候皱着眉把那几户人家训斥一顿。 “大壮平时对你们多好啊，现在他受伤了，你们拉一下都不愿意拉他。你们的心是什么长的？” “村长你也别怪孩子，要骂就骂我，家里一堆行李还要赶路，我们也不想的。再说我们家先前已经拉过一段时间了，也不能一直这么拉呀。” 大壮这体格拉着实在是累人呀。 没好处的事大家自然也不愿意干，这可是力气活，耗费的都是自己的力气，大壮家又不会多给一口饭。 “行了，老弟，别气了，我让我家老大几个轮流帮着拉拉。” 胡老爹过来拉李天，劝他为这点事不值当。 胡老大哎一声接过绳子，奋力拉人，这山路坑坑洼洼并不好走。 他一个人拉着也挺费劲。 季苏然兄弟俩东西匀了匀也腾出一个人过来拉车，李家兄弟几个李日也被匀出来。 大壮娘感动又不好意思。 “真是不好意思，如果我家二壮在家就好了。” 老人家眼窝子浅，看到躺在这的儿子又忍不住想念小儿子。 那眼泪咕咕的往外流。 家里没个男人就是不行。 王五也被胡花支使过来帮忙推着李大壮。 钱招娣瞪了一眼手里空空的钱金宝，狠狠踹他屁股一脚：“你没事也去帮推车。” “钱招娣你有毛病吧？你老是针对你弟弟，金宝怎么没事儿，金宝还要帮我拿东西呢，对吧？来金宝拿着。” 说罢，她将自己手中的小包袱匀了又匀，最后匀出一个很小的包袱塞到钱金宝的手中。 这样钱招娣就不会找自己儿子的麻烦。 钱招娣冷嗤，也没有再管她们，继续推着独轮车。 等到上午休息的时候，大壮娘不好意思让自家儿媳妇多做了几碗饭要给过来帮推车的几人吃。 大家婉拒，麻溜的回了自己的家。 谁家的粮食都不多，大壮现在这个情况还吃他们家的粮食，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等到傍晚赶路的时候，李大壮呻吟两声，想喝水。 大壮娘喜极而泣扑在儿子床榻前放声大哭。 大壮的妻儿也是哭的泣不成声。 “醒了好，醒了好，醒了以后好好养，别操心村里的事儿了。老大家的快弄点鸡汤送给你大壮哥补补。” 村里还有点鸡汤。大家都舍不得喝，想着等晚上喝或者给那几个献血的喝。 现在李大壮醒来那几个也不用输血，福利没了，鸡汤自然没有他们的份。 王恩义第一个不答应他付出了那么多的血，为什么连口鸡汤都没得喝，也太悲惨了。 然而如此欢快的氛围中，谁都没有在意他的悲伤。 天气越来越热，晚上休息的时候李月让家里的孩子，路边若是看到金银花或者薄荷那些可以攒着点回来泡水喝，也能清凉解暑。 她的空间超市里还有绿豆那些的，什么时候得空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做绿豆汤。 冰冰凉凉的，甜丝丝的绿豆汤。盛夏消暑必备。 赵郎中还送了些黄芪和党参给大壮媳妇给大壮泡水喝，补气血。 不知不觉又走过一个村子，这次的村子远远的他们就被丢石头和石子树枝。 李家村人：？ 他们还啥事儿都没干呢。 “各位各位兄台，有话好好说，你们别砸呀，我们不是坏人，杜霜，杜霜快来和他们说。” 哎呦一声，他的脑门上被砸了一个包。 第315章 路遇鞑子 杜霜和对方解释一番，两地语言不大一样，连蒙带猜也大致能知道什么意思。 对方知道这伙人不是鞑子才松口气。 他们看李家村穿着装束和鞑子不同，才知道他们是从中原逃荒过来的。 “你们怎么逃到这里了？这里可不太平呀！” 对方老村长和李天他们简单交谈，得知他们之所以这样也是先前有鞑子过来扰民，还好他们准备的充分，鞑子才没有得逞。 “我们怕那伙鞑子再次回来，所以见谅见谅呀。” 李天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保护自身安全没有错嘛。 他大人不记小人过。 李家村的人没有进村，在村口的位置要了一些水，挨家挨户装满水继续前进。 离开之后李天唏嘘不已，这鞑子真的无孔不入，平静的生活都被打乱。 “也不知道萧阳他们在哪里？没和他汇合，我这心里就不踏实。” “希望早点把鞑子赶出咱们这里呀，也能过个清净日子。” 百里之外。 萧阳领着一小波人马，偷袭鞑子军营成功，大家准备喝酒庆祝。 他手臂都受了伤，隐隐渗血。 “萧阳你受了伤就别喝酒，以水代酒。” 几人说说笑笑。 “萧大哥！我听说你受伤了，你们是怎么照顾肖大哥的？” 一明艳女子掀开帷帐，一进门就噼里啪啦把所有人一通训斥。 众人齐悄悄翻个白眼。 “李星，我不是让你送她回去嘛，她怎么还在这里？” 萧阳冷着脸询问。 李星支支吾吾，他又不敢用强的，人家不听他话，他能有什么法子？ “萧大哥，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捂热？你不知道我听说你受伤了就匆匆赶过来，我的心有多痛。你太不会爱惜自己了，完全可以让他们上。” 她这话得罪在场所有李家村人。 萧阳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我说过我有媳妇，你不要再找我了。” 李星也皱着眉：“萧阳有媳妇的，还是我妹妹。” 天下好儿郎那么多，怎么就偏偏看上他妹夫？ 那女子扫了李星一眼，从他的相貌隐隐猜出他妹妹的模样，但是那又如何？只是一个漂亮的村姑而已。 李二壮翻了翻白眼将人拉出去。 “李二壮，你要死敢拿你的脏手碰我。” 李二壮将人推走后忍不住啐一口，那口痰正好啐到这女人绣花鞋上。 她愤怒的咆哮。 李家村其他人嘿嘿笑着。 “明小姐，你怎么喜欢争着抢着嫁给有妇之夫，实在不行我们村还有年轻的大小伙子供你挑选。” 大家脸上不屑，这种人在村里是要浸猪笼的，亏的还是大家小姐，呸，什么玩意儿？ “萧阳，你可不能被这个女人给迷惑，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刁蛮任性，蛮不讲理，娶了她这种日子不会安生，还是李月好。” 萧阳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李家村的人念叨一会儿，不由想起自家老娘和媳妇。 “二壮哥，你放心，有大壮哥在，婶子和嫂子一定没事。” 李二壮就觉得自己心扑通扑通的不踏实，村里那么多人呢，有大哥在，肯定没事。 李家村，继续赶路。 李大壮死活要下来自己走，不给别人添麻烦。 他自己的体格啥样他自己清楚，这不给别人添麻烦吗？别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大壮你老老实实待着，好好养伤，省的你娘眼睛都要哭瞎了。还浪费我的药粉。” “是呀，壮呀，你好好养养。这次可吃苦头了，养不好以后可留下后遗症。” 大壮娘哄着李大壮。 “娘，我没事呢。” 为了让娘亲不担忧，他还拍自己的胸脯邦邦作响。 这可好一拳下去忍不住咳嗽。 李天忍不住把他骂一顿，这才委委屈屈，老老实实的在车上躺着，但他还是不好意思，自己躺着，别人拉着他，还好几个。 混蛋小子就瞎操心。 李天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又让村里换人拉李大壮，那样也能轻松轻松。 沿途的山路坑坑洼洼。抬头仰天两侧是山，树木高耸入云，直插天际。 众人觉得还是在山里走路要安全一点，这里的路鞑子时不时就会突然冒出来，防不胜防。 索性前面时不时有人探测风险，发现一有不对的就通知村里人。 “叔前面有人好像在路上走。” 杜霜时不时拿着望远镜瞅来瞅去。 李天接过望远镜，视线里那几人推着板车，车上满满当当，不知道是什么。 “咦，这伙人的衣服怎么和鞑子一样？” 定睛一瞧，个头身高都和鞑子相似。 也不知道板车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他让村里人走的慢一些，不要被鞑子发现。 然而板车压在泥土里咯吱咯吱的响，大老远的就传到那些鞑子耳朵里。 “我的乖乖，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李天惊呼，这可如何是好？ 杜霜几个年轻气盛。 前面鞑子又不多，他们村里那么多人。 怎么就允许鞑子偷袭他们？不允许他们偷袭鞑子？ 那板车里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肯定是从附近抢来的。 “村长干他丫的！” 李天一巴掌拍在杜霜的脑袋上。 “干你个头，村里之前打架就元气大伤，现在还要打架。你大壮哥都伤成那个样子了，你还想让村里人变成几个那样的。” 提到这里李天窝火的不行，鞑子的战斗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强，也就他们人多。 不然真的不一定是对手，万一鞑子偷跑回去报信，他们李家村遭到报复，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自己根基都还不稳呢，还想去抢别人的东西。 “回头回头你和村里人说回头。” 他要紧紧盯着那些鞑子。 队伍里听说前面有鞑子，大家的心情都很复杂。 又恨又恼。 “叔，你觉得咱们躲能躲得掉吗？” 杜霜不觉得他们这伙人往回走，那些鞑子就会放过他们，这些鞑子可都是没有心的畜生。 不一会儿前面队伍里的鞑子跑过来几个，对着他们叽里咕噜。 指着他们的马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表情很愤怒，还抽出大刀。 李天心里一个咯噔不会是这伙人认识先前的那帮鞑子吧，正好东西被他们认出来了。 村里的马，有些东西的确很显眼。 他暗道糟糕，早知道藏起来的。 鞑子依旧在叽里咕噜，不知道说着什么。 一个高大的鞑子还拽过李天拿着剑对他比划。 李天急的一脑门子汗，这些人说的啥啥意思呀？ 其他人也眼神担忧，杜霜对着李天道：“叔，还在等什么？” 眼瞅着那大刀都要划到李天的脖子。 他的脖子凉凉的，头发都被划掉一块。 “好，你个不尊老爱幼的畜生竟然拿着刀指着我老头子。大家给我拿刀揍他丫的！” 好小子居然敢拿刀划他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算哪根葱？ 李天出奇的愤怒，表情凶狠。 鞑子见李天的表情变了，不像之前的唯唯诺诺。眼神越发阴鸷。 他叽里呱啦的举着刀就要砍李天的脖子。 﨔 第316章 反杀 “李家村的听我号令杀。” 此刻的李天像个发号施令的将军，当然他的脖子上还被鞑子紧紧的勒住。他奋力挣扎。 该死的狗东西，老子又没有惹你，你想弄死我。 鞑子死死勒住李天的脖子，恨不得要将他勒死。 李天翻翻白眼，脚踹在了鞑子的腿肚子上，该死的鞑子，吃什么长得骨头长硬邦邦的。 他感觉自己的脚趾头疼的很肯定红了。 李月抽出弓箭，一箭射在鞑子的手臂上。 李天得到解脱。 “闺女干的不错。” 他忍不住又踹一脚疼的手臂，嗷嗷叫的打字。 该死的狗东西，让你勒老子让你勒老子还砍老子的头发。 他摸了摸自己的齐耳短发，该死的，以后他的发型不保，左右不对称。 李月看到老爹的发型没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老爹也赶了一回时尚，剪个公主切。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李天出奇的愤怒。 李家村人听到他的号令，刷刷刷从板车里抽出刀剑。 鞑子没想到这伙人有胆子反抗，愤怒的冲着不远处的同伴大声嚷嚷，叽里咕噜说了一些别人不懂的话。 “来了，来了，那些人也来了。” 杜霜拿着望远镜时刻监视前面的那伙鞑子，那伙鞑子出奇愤怒，也抽出自己的刀剑向他们村中直扑而来。 其他鞑子直接冲入人群，举刀就砍，毫无防备。村里的老人孩子嗷嗷直叫。 躲避鞑子的砍杀。 大壮娘死死按住李大壮不让他起来。 “老大家的老二家的和我一起把大壮推走。” 孩子也跟在板车的旁边，试图将板车往后推。 鞑子冲入人群，砍杀无辜的村民。 村里的汉子们出奇的愤怒，举着刀就应对这伙鞑子。 李月将李圆用绳子捆绑在自己腰间。 李好李婳拽着娘的裙摆，跟着她往后跑。 隔人群有一段距离李月抽出弓箭，射向人群中的鞑子。 乱糟糟的一片，压根没有射中。 鞑子狰狞的扑向张翠萍，张翠萍拿着自己的大铁锅护在胸前。 锵锵铁器碰撞的声音，刺耳尖锐。 趁鞑子晃神的功夫，她手中突然变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扎向鞑子的心脏。 鞑子不可置信，捂住胸口。 不明白她手中的匕首哪来的？ 张翠萍翻翻白眼，一脚将受伤的鞑子踹倒，狠狠上前补了几刀。 “还想弄坏我的锅，做你的春秋大梦。” 春苗校花手中也有匕首，鞑子扑过来拽住守安的胳膊。 “姐姐他拽我。” 守安拍打的鞑子的手臂，小牙齿啊呜咬一口。 他人小力气不大。 鞑子愤怒的把他甩飞。 “守安！” 小家伙被甩飞踉跄了一下，晕死过去。 春苗和夏花愤怒的拿着匕首一通猛扎。 “扎死你，扎死你。” 冬丫已经过去，把守安给抱起来，和其他几个孩子一起躲在后面。 大人们忙着和鞑子战斗，压根顾不上他们这些小孩儿，他们小孩儿只能自救。 钱金宝在鞑子冲过来的第一瞬间就啊一通鬼叫，不停的撒丫子就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 钱母和钱招娣东西也顾不上，也跟在他后面不停的跑。 跑下去老远三人在探头探脑，王家村的在最后面早就跑的不见人影。 “该死的鞑子啊！” 王恩义因为抽血的缘故身体虚的不行，跑不动，跑了两步就喘的不行。 自己今天若是出事，肯定怪到李家村的头上。 一个鞑子砍向他的后背，然后被旁边的李家村人拿着刀剑给赶走。 王恩义捂着受伤的后背生无可恋，斯哈真疼啊！有完没完？这样下去他的血都要流光了。 他在人群中四处瞄，瞄到了李月，凑过去。 “李月我可是为了给李大壮输血才跑不掉的，你可得帮我。” 他捂住自己受伤的后背可怜巴巴。他可真是命苦哦。 和两个闺女在一起，他就不信李月还保护不了他的安全。 他躲在李月的身后，和孩子一样探头探脑。 李月烦躁的甩甩后背，不许王恩义碰自己。 “小气，人家害怕嘛。你得保护人家。” 李月无语的翻翻白眼，现在也不是和他计较的时候，赶紧把这帮鞑子赶走。 她的弓箭用完了，手中变换出匕首，和先前的长刀。 “哇，你武器这么多，给一个给我吧，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保护孩子。” 不是计较的时候，李月塞给他一把匕首。 也给两个孩子手中塞了把匕首。 “小孩子玩刀不大好吧。” “你少管给我砍。” 正好有一鞑子冲向孩子。 这伙鞑子狡猾的很，他们的攻击对象专门是这些孩子和妇女，老人。 等到李家村的男人去追赶他们的时候，他们特意从旁边绕了一下。 防不胜防，他们现在冲到队伍中，场面不是李家村人能控制的。 小鸡啄米一样，一只鸡落到了一群小虾米的中央。 好，一通厮杀，这些鞑子被捆绑着，有些都受了伤，在地上苟延残喘。 他们愤怒的冲着李家村人的叫暄。 这些人只是砍伤了没有死。 “谁来杀了他们。” 平日里打架都打在兴头上的时候，一剑刺过去，对方就嘎了，也没有刻意的去杀人，但是这次情况不一样，这些鞑子还没有死透，相当于活生生的把他们杀死。 村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忍心动手。 “你来你来。” 大家还相互推诿。 这么正儿八经的杀人，他们还没试过呢，这些鞑子死后会不会找他们算账呀？ “这伙人先别管吧，看看他们的板车里是什么东西。” 众人的好奇心被不远处的板车吸引。 掀开板车上面的盖布。 映入眼帘的是几双恐惧眼泪汪汪的眼睛。 李家村人：？ 还以为是吃的呢，没想到是人。 这是一些年轻的姑娘，看服饰应该是当地人。 翻译官杜霜上线，李家村人唏嘘不已。 原来这些都是被鞑子强撸走的村民，而且还都是女的带走能干什么呢？不言而喻。 另外一辆板车里就都是瓜果蔬菜。满满当当，还有一些从附近的寨子里抢劫来的好东西。 李家村人给这些姑娘解开绳子，让她们回家。 “这些东西咱们村里人正好可以分分，哎呀，这鞑子真是不做人呀，不过也好，好东西都便宜了咱们。” 李家村人嘿嘿傻笑，那几个姑娘跌跌撞撞的跑走，路过鞑子的时候还拿起地上的石头往他们身上砸。 宣泄完一通怒火之后才匆匆离开。 这些鞑子被砸伤，发出呜呜的声音，叽里呱啦说着一些什么都不知道的话。 “村长，那这几个人怎么办？” 放了他们自是不可能，要是杀了他们自己也狠不下心。 李月给老爹出了一个好主意。 﨔 第317章 荔枝 李家村把板车上的东西分走，瞧着多分到每家每户的手里也就没多少。 随后他们喜滋滋的离开，这辆板车也归没有板车的人家所有。 至于那伙鞑子被扒光衣服捆绑着送到山上，捆在树底下至于是蚊虫叮咬还是野兽撕咬毒蛇咬死，那结果就不知道了。 他们做恶就交给老天爷收拾吧。 估计老天爷是不会放过他们的，除非狗屎运上身。 钱母喜滋滋的摸着从鞑子身上掏下来的亵裤。 “别说啊，鞑子这衣服的料子还真不错，瞧瞧这亵裤。柔软的洗洗还能用，金宝娘改改就给你穿。” “娘你怎么连这玩意儿都扒下来？恶不恶心？” “你懂什么，洗的干干净净的，又没毛病啥的，怎么不能穿？” 哎，就是这个味道有点大尺寸有点小，边走还边抖动，这可是她和几个其他的老婆子专门扒下来的，因为其他人嫌弃，男人那处谁没见过，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李月眼角抽搐，忍不住提醒；“钱大娘那帮鞑子一看就是好色之徒，逮着大姑娘嚯嚯的，万一还出入青楼，染了脏病，你这不是害了你家金宝。” 主要这扒下来还穿的是白色亵裤裤，上面还有黄不拉几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恶心的要死。 她是真的没眼看。 “就是，你这老婆子没羞没臊的。赶紧收起来。还有这么多大姑娘呢。” 钱母一听万一有脏病，手中的衣服也不香啊，其他人拿着这些衣服也烫手，碰了这些脏东西的衣服，他们会不会也得病啊？ 算了，穿的埋汰就埋汰吧，被扒拉下来的衣服被这些人全都丢掉了。 想了想，万一被其他人捡去，岂不是祸害旁人，干脆一把火烧了，那样心里也能平衡点。 板车上有新鲜的瓜果蔬菜。 走到中午时分，大家歇息的时候找了偏僻的小路生火做饭。 “这个是什么？我怎么没吃过？还怪扎手的。” 有人捡起红硬硬的东西拿在手里捏着瞧，挤了一下，裂开溅一手的水。 杜燕几人乐了；“这个可是好东西，你们北方没有吧？这可是咱们这儿专属呢，也就皇帝老儿吃得到。她叫红云，又叫荔果荔枝，可甜了，这样……” 她捡起一个就把外面的壳剥掉，露出晶莹剔透的果粒，塞到嘴里品尝。 “嗯，真甜！” 随后吐出来一个大大的黑褐色的壳。 她也没想到这个时代还有荔枝，以后她拿出荔枝来就可以名正言顺。 李家村接二连三的人掰一颗荔枝，先递给家里的孩子品尝，小孩子们吃一口荔枝，甜滋滋的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哇，太甜了。 有些不小心咬到了壳。小脸皱巴巴的。 “宝，好吃吗？” 大人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到自家孩子神采飞扬就知道这是好东西。 分到荔枝的人家高兴不已，没分到荔枝的就对这个东西好奇的不行。 刚刚就应该也要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家里没分到荔枝的人家孩子看到小伙伴有荔枝吃，自己没有吃，哭着喊着也闹着要吃荔枝。 “能不能给我家娃也来一点，我拿我家的东西和你家的换。” 关系好的那是可以交换，关系一般的那只能果断拒绝没要到的人家低低骂一句小气，只能找其他人家。 但是这东西僧多肉少，一般人家也不愿意分。 眼瞅着村里因为荔枝快吵起来，李月故意问杜霜。 “既然鞑子能搞到这个，是不是说明附近也有这个玩意儿？咱们走路的时候留意些兴许也能找到一大坨，以后咱们也种这个，家里的孩子就可以吃了。” 是呀，怎么忘了这一茬？杜燕可是说这里的东西随处可见的，只有这个地方有。 小孩子们一家分到一颗。 小小的荔枝果肉饱满，小匕首中间切成几小片。 汁水顺着锋利的刀刃流下来，馋得孩子们口水直流。 大人也忍不住咽咽口水，不知道这尝起来是何等滋味。 切完后大人才强忍舔刀的冲动吮吸一口残留手上的汁液。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甜甜的，除了甜一点酸涩味苦味都没有，浸了水不知道吃起来有多清爽。 许久那股子甜腻腻的感觉还在唇齿间萦绕，回味无穷。 品尝过荔枝美味的孩子和大人仔细端详荔枝外观，牢牢记在脑海里，只要发现定不错过。 荔枝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村里开始张罗着做饭。 零嘴填不饱肚子，还是吃饭要紧。 李家分到大白菜和小青菜，以前不觉得这是好东西，如今看来是绝顶的美味，新鲜的不行。 青菜剁的碎碎的，舀勺猪油炒的喷喷香，随后倒入米搅拌煮粥，同时还撒一把盐。 简简单单还算营养均衡。 做饭期间，李月趁着大家伙过不上自家拿出荔枝罐头，这个可是剥好的荔枝没核，也不怕被人发现。 孩子们一人一颗，很快一个罐罐头分的干干净净。 她做出封口的手势家里孩子们雀跃的点着小脑袋，跺着脚。 “小姑子这是又给孩子偷偷吃什么好东西呢。” “你甭管她，败家丫头，嘴巴严实点叮嘱孩子不许胡说，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两个嫂子对视一眼，傻子才嚷嚷的人尽皆知呢。 “晓得了娘，吃饭了！” 张翠萍装模做样拍打身上的灰尘，远远咳嗽几声，李月忙遣散孩子将空罐头盒收回空间。 别说，孩子们吃她自己都有些馋，抽空自己也要尝尝。 吃了甜甜的荔枝再吃饭，孩子们的兴致不大高， 张翠萍狠狠瞪一眼李月，开始训斥着家里孩子。 “不吃就给我饿着，接下来赶路不许吃。看你们到时候还要不要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孩子们喝了点水，那甜丝丝的感觉咽回肚子里，开始小口小口的吃饭。 村民们正吃着饭呢，山头那边传来轰轰的声音，大家吓一跳，以为是山塌了，赶紧收拾东西。 “啥情况？啥情况？” 李天站起来，抽出望远镜。 﨔 第318章 李家村敢死队 不远处山头似乎隐隐有人把巨石往山下砸，然后叉腰哈哈哈。 李天后被吓得一身冷汗，催着村里人赶紧躲藏好，还好他们怕晒都是躲在树荫底下这头顶被树木遮挡。 山上的人没有特意往下看的话，是压根看不见他们。 天知道如果继续赶路他们出现在大路上，现在变成肉饼的就是他们。 那么大石头砸下来。 村里老老少少，躲都躲不及。 “爹是鞑子吗？” 大家现在第一反应不好的事情都是鞑子做的。 这么嚣张，也不知道藏在半山腰的有多少。 “这些鞑子是属兔子的吗？这里一个窝，那里一个点。” 他们这走的到底是什么路呀？这就是萧阳说的光明的未来？ 怎么一路上净碰到鞑子，就不能有一条宽敞的康庄大道吗？ 李家村人也发现这帮鞑子团结意识不强，但凡他们前后那几波人加在一起，李家村这帮村民还真不一定是对手。 “可能这就是鞑子的特点嘛，自傲，自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不然也不会好端端的想来搅得咱们天翻地覆。” 鞑子不除，无以为家。 大家现在更好奇朝廷的局势，他们先前逃荒过来的时候，难民那么多，一路上死人也多。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遇到鞑子，那些人可不如他们李家村厉害，遇到鞑子那只能是虐杀的命。 “哎呦，您老操心的够多，赶紧想想咱们怎么办？” 一个族老发表抒情感想被李天无情打断。 村里的兽医和张有福觉得还是先撤为妙，他们这把老骨头能活着已经实属不易，哪还有精力去瞎折腾。 “老张你都变得不像你了，我想去认不出你了。” 村里的年轻人那可是势头正盛，激进的不行，反正一路上杀过来那么多人，再遇到一波鞑子也不害怕。 “哎，哎，哎，那不是先前那波被咱们扒光衣服的人吗？你看那衣服还没穿呢，他们怎么跑前面去了？” 啥玩意儿？ 李天抢过望远镜暗道糟糕。 “闺女你说这是天选之人吗？这样还能被解救？” 李天挠了挠他的头发，一抹脖子凉凉的。 哦，想起来他被公主切了。 这荒郊野岭的这些鞑子是怎么找到那帮人的？ 李月也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狗屎运之人。 她还不确定是否是一个，等到看清其中一人的面貌，那人脸上的硕大的刀疤一清二楚，她越发笃定是先前的那波人。 怎么办？在线急！ “咱们逃不掉。那帮被绑起来的对咱们肯定恨之入骨，抢了东西还伤了他们的人。“ 村民们想想都后怕。 兴许是一路上太顺，偶尔圣母一回居然获得这样的结果，这是老天爷给他们的考验。 ”关键问题是对方知道咱们有多少人，咱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呀。” 村民们眼神迷茫全都望着李天。 一路上他们已经习惯听村长的吩咐，村长说啥就是啥。 当时打架的时候，王家村的那帮人是逃了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鞑子也是有眼睛的，哪些能打肯定记忆深刻。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搜山？一旦他们过来，咱们势必能被捉住。” 李天他们还在商议对策，杜霜手扶望远镜时时刻刻偷窥对方。 对方的表情很是愤怒，抽出刀对着天空比划。 光着身子的人，衣服重新套好后那也是愤慨不已。 李家村东西太多，目标太大。 一旦这些人折返过来，他们还不一定能逃得掉。 再说逃也不知道往哪里逃。 有的人提议干脆进山还能安全些。 “现在情况和先前不同，万一进山和他们面对面，咱们更是躲不掉。山里咱们的车也进不去，难不成你舍得再次丢掉这些东西？” 再次丢掉东西那相当于自己的一颗心再次被挖心。 进退两难李家村人决定拼一把。 那伙鞑子没有从山下走过，他们也没遇到，说明那些人是从山上穿过去的。 山下暂时应该没有他们的人，人应该在山上，人数也不少。 “哎呦，不行不行。咱们得想办法找到萧阳他们呀，万一人多，咱们打不过怎么办？” 单独去找萧阳，这更是危险重重。 村里有马，几人孤身去寻人速度是快，万一路上碰到穷凶极恶的鞑子，那几人孤立无援。 李天也忍不住埋怨萧阳他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在前面扫过来还没有发现鞑子的踪迹，遇见了也没有杀个干净，还指望他们村子里的人扫尾，无语至极，也不知道朝廷会给他们奖励不？ 看样子要组织敢死队杀出去。 “李叔，要不我去吧？我不害怕。我沿途认识萧大哥的踪迹。” 杜霜沉声，暗暗下定决心，他对这里的地形稍稍熟悉，一定比其他人更能胜任。 他说的标记是李家村独属的标记，只有李家村和熟悉的人才知道，就连王家村的人都不一定认识。 “我也去！” 李辰跃跃欲试，比起村里这么多人一起单独出发才更危险，这项事情也更难。 “你别跟着瞎胡闹，你的伤还没好，你看你这一条胳膊。” 李日忍不住冷脸训斥弟弟，见弟弟眼神变了变只当没看见，弟弟还没有成家，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是他做大哥的来。 李辰眸光中微微闪着亮光，他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不行。 李月瞧两个哥哥争得面红耳赤，二哥也要加入的阵仗忙出言阻止。 “还是四哥去吧。四哥，我相信你。” “小妹！” 村里其他人就不大愿意当这出头鸟，顺利还好，不顺利的话都回不来，即便有人愿意去，也被家里人死死按住。 “我也去。” 秋然朗声开口。 “秋然，你一个姑娘家留在村里。” “我不要，我无牵无挂，我也不怕。” 秋然固执的摇头。 “我也去，堂哥，你武艺好不如我呢。” 杜燕扬了扬自己的鞭子。 “我也无牵无挂，我和你们一起。” 云香幽幽开口，语气坚定。 “云香姑娘你真胡闹，你一个弱女子怎能做这样的事，你还是留在村里。” 张翠萍拉住云香：“你这姑娘伤刚好，身体还虚，怎么能……” “婶子，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我很想为大家出一份力。” 她的眼神悄悄往李辰的方向瞄，心里暗暗发誓：她是绝对不会让李辰出任何事。 﨔 第319章 兄妹情深 “云香姑娘，你一个不会武艺的跟着去，只会拖后腿，还是留在村里吧！“ 季尘急吼吼道，自己还想趁乱的时候。 李辰也觉得他说的对，应和道：“云香姑娘，我们此去凶险，你一个女孩子还是留在村里有人保护。” “你！关你什么事！” 被拒绝，云香焦急涨红着脸，厌恶的恶狠狠回瞪一眼劝阻自己的季尘。 这个男人从自己第一眼起就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自己，眼睛都要黏在自己身上和以往那些臭男人一样恶心。 村里也是有老鼠屎。 季尘捏了捏自己的断指，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贱女人，自己看上她是她的福分，一个婊子千人骑万人压的还敢嫌弃自己。 要不是现在手指断一根，缺个女人伺候，以前这样的女人连当他暖床丫鬟都不够格。 还真当李家人是她亲人，呸。 到时候忙的顾不上看谁护着她。 “云姨，我和你一起去找我爹。” 细心的萧小宝小小的身体挡在云香面前。 他自幼不爱说话，和爹爹一起，爹爹说平日里要多观察别人能知道很多不知道的事情，这个人看云姨的眼神和其他人不一样，也有其他人有过这样的眼神，只不过没他这么明显。 “小宝！你跟着瞎胡闹什么？” 萧晴忍不住提溜侄子的小耳朵。 小大人瞬间破功，揉揉自己发红的耳朵，不满瞪着姑姑，姑姑这坏毛病跟谁学的。 “我和爹爹最有默契，我能尽快找到爹爹。” 李家其他人和萧母还想再劝，李月赞同道：“小宝，路上小心，娘相信你！” 四岁能带着一个柔弱女子在林子里走那么久，她真是无法把这孩子当普通同龄孩子看。 在所有人都反对的时候只有娘亲支持自己，萧小宝觉得世界上只有娘亲和爹爹懂自己，不对，只有娘亲懂自己，爹爹有时候也是不识货。 萧晴气鼓鼓朝着李月嚷嚷：“哼，不是自己亲生孩子就是不心疼。娘，你快劝劝小宝，他才多大，还没板车高呢。” 萧小宝：姑姑说话真难听。 “别听你娘的，你留在村里，村里叔叔伯伯肯定能找到你爹的，小孩子不要操心那么多，不然长不高。” 张翠萍那么多孙子孙女，同样的也把萧小宝当亲生孩子一样。 这孩子虽然有点不大像四岁的孩子，但那也是孩子啊。 再说了，万一出点事，自家闺女脊梁骨不得被戳断，她也是不大赞同刚和他们团聚的孩子再出什么岔子。 她这颗心哦，真是七上八下的，操心，操不完的心。 李月没顾得上老娘，拽着哥哥，云香几个到一旁嘀嘀咕咕咕。 李天冷哼这些混小子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征求自己的同意没就去。 季如海嚷嚷着也要去，还是被季袁氏白一眼这才老实。 “娘，你咋学会翻白眼了。” 回他的是另一记白眼。 李月拉着萧小宝到一边，递了一根电棍给他，这根可收缩，小孩子也能使用。 小家伙一点就通，眼睛亮亮的，难怪娘能所向披靡，还有这好东西。 “你和云香一起，好好保护云香姨，娘亲相信你可以的。” “月姐说啥呢，我保护小宝才是。” 云香觉得李月对萧小宝也太信任了，自己需要一个小孩子保护，不过想想山上发生的一切，好像也是有迹可循，算了，小菜鸡听吩咐。 李月同样也送了匕首给云香。 “匕首给我，你们用什么？” “放心吧，村里那么多人，应该不需要我冲锋陷阵。” 云香哦了一声，领着小宝到一边把玩着匕首，匕首锋利的都能当镜子照，避免误伤自己，还是装好。 她能看得出李月有很多话要叮嘱李辰。 “四哥，你要好好的，遇事别冲动，实在拿不定主意听小宝的。” 李月不停碎碎念，叮嘱四哥，把张翠萍的那份都叮嘱。 李辰：倒反天罡，他要听一个叫自己四叔的小屁孩？ “哎呀，四哥，你别不当回事，不然我回去和爹说不许你去。” 李月佯怒就要转身。 “听听听，你这妮子，真急躁。” 李辰忙拉住自家妹子，自己难得展现英雄主义咋能还没出师就夭折。 天高任鸟飞，出去了，那谁就管不了自己咯。 李月把自己的那把长刀送给他，李辰的缺点是不能让人近身，否则会受伤，匕首对他来说不实用，又给李辰穿上一件防弹背心。 这种是玩cs游戏穿的那种，比不上防弹衣但是普通刀剑伤不了它。 李辰好奇，单手拎着左看右看，不知道妹妹这东西哪里来的。 李月给他穿在身上，拍了拍松紧度刚好，吃多了也不会太紧。 “妹子，太紧，你给哥松开点。这么热的天要捂出痱子。” 如此修身的衣服，他从未穿过。 外面还要再罩上一件衣服，这种天，穿一件都汗如泉涌，还穿两件，闷得慌。 李月一巴掌拍在他的断手，李辰哎呦一声，刚要嬉皮笑脸卖惨两句发现妹妹眼眶红了。 “你这妮子，哭啥？” “不许脱，你要是脱了，我和你没完，捂出痱子也要穿。吃饭睡觉都要穿。” 李月声音带着哭腔。 “行，哥穿，穿，不脱，不脱，你别哭啊！” 自家妹子，眼睛红得和兔子似的瞅自己，李辰心头一软，想起妹妹小时候，用另一只好手揉着妹妹的脑袋，嘴角勾出宠溺的笑。 “哥没事，听你的话，一定好好回来，小宝他们也好好的。给你男人也带回来。” 李月紧紧抱着四哥，眼泪尽量憋回去。 “你这妮子，男女授受不亲，咋还抱起来了，行了，行了。” 这整得和生离死别似的，李辰大大咧咧的还怪不适应的。 不远处牵着萧小宝手的云香一脸羡慕。 “他们兄妹感情真好。” “嗯！” 萧小宝板着小脸，一脸严肃。 刚才他看到娘偷偷擦眼泪，心里有什么钻出来，痒痒的，疼疼的但是也酸酸的，娘都没抱他。 李月也给了杜霜一个新的望远镜，答应他只要这次平安归来，这个就送给他。 杜霜高兴的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实在是太棒了。 李月还给杜燕秋然一些能用的上的装备，希望路上平平安安，遇到鞑子化险为夷。 两人也不知道李月的东西哪里来的，但默契的没有询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刨根究底，知道别人对自己好就成。 临走的时候，李月抱了萧小宝，小家伙脖子红到耳根。 “娘亲，男女授受不亲，不合体统。” 要不是那嘴角快咧到耳后根，李月都信了他的鬼话。 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袋附带一个老母亲临别吻。 小家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小心脏砰砰砰不受控制，激动的小拳头紧了又紧。 “娘亲，等着小将军凯旋。” 萧小宝的眼中迸发出夺目的光彩，笃定的那一刹那，李月仿佛真的看到一棵茁壮的小树，茂盛的生长。 﨔 第320章 山洞藏粮 李日李夜兄弟俩斜在不远处，相互嘀咕，语气酸溜溜：“没成亲就是好。小妹抱起来都没负担。” “哎，我长这么大都没被娘亲过。” “咋滴，要不老娘补给你缺失的吻？” 张翠萍阴恻恻出现在兄弟俩身后，催促他们别看热闹，该干啥干啥去。 李天也没什么好交代的，胡老爹叮嘱胡老二他年纪最大保护好大家伙儿，胡老二胸脯拍的砰砰作响，带着祖传大刀和队伍一行人出发。 走下去老远，萧小宝小脸还红扑扑的，高扬的嘴角都能挂油壶。 他人小和云香秋然三人一匹马。 杜霜兄妹俩共乘一匹，杜燕在前面驾马，杜霜手扶望远镜时刻观察周围情况。 胡老二身后坐着是和他打着结的李辰，预防掉下去，那个扣是活扣，如果实在解不开绳子砍断即可。 几人是走偏僻小路从另一侧的山绕过去。 李家村人也不晓得能不能找到萧阳，也许就在附近找个几天，或者十天半个月。 大家伙也没个消息，朝廷和岭南王啥情况，没头苍蝇似的走啊走，漫无目的的走，心里没底，啥时候是个头，有个奔头。 李辰等人消失在众人视线，村里人也收拾的差不多。 李月悄悄把家里的东西往空间放了放，一来减轻哥哥们负担，二来万一乱糟糟被人趁火打劫，丢了也心疼。 如果不是她老娘不放心那口新得的大铁锅，她都要把大铁锅塞回去。 大铁锅目标太大，人都有自己的阿贝贝，可能大铁锅就是老娘的阿贝贝。 张翠萍将大铁锅捆绑好，左手拿着菜刀，右手举着石头。 “娘，你不累吗？要不我帮着背背？” 孝子李日还是心疼自家老娘一把年纪对大铁锅的执着，真是舍不得这么个小身板快被大铁锅压的走不动路，像是乌龟一样背着重重的壳。 “老娘的事你少管，推好你的车，照顾好媳妇孩子。” 好大儿被怼，算了，老娘爱咋咋地吧。 李天打算先不走，静静看情况，实在不行等晚上的时候偷袭这帮人。 山上的那波人还在不停的抬石头在山崖边。 有人也拿着望远镜到处搜，时刻关注着大路上的情况，等待李家村这支兔子军自投罗网。 李家村原地蹲的腿都麻了，小孩子们无聊的玩起踩影子的游戏。 李月打着哈欠看孩子们玩踩影子，踩着踩着她发现影子的方向变了。 “爹，爹，你看地上的影子。” 李天和众人也看到，随着时间变化，太阳照在树上的影子也在变化。 傍晚时分，太阳正好照在这边，届时树下的躲藏的他们影子被照到，那个时候影子拉得最长。 山上的人一旦扫到这边很容易发现这边的影子不对劲，照到这边就麻烦了。 “快，那个谁，谁去看一下附近哪里还有藏身之处。” 哎呦，得力干将走了，他一时间都无人使唤。 李大壮心急如焚，嚷嚷着要去帮大家伙探探。 “叔，我去吧，这都啥时候了，万一鞑子发现咱们那么多人下来，大家就完了，我没事的，探探路，走走路活动活动对伤口恢复也好。” 李天扫了一圈，柱子爹，栓子爹，石头爹… 这一个个的，怎么瞧都不如李大壮，经验不足，胆子还小。 “叔，我和大壮哥一起去，我会照顾好大壮哥。” 村里的李二喜搀扶着李大壮，他也可以正好和大壮哥学学。 李天不敢直视大壮娘的眼睛。 “我也和大壮一起去吧，走不远，遇到鞑子咱们就回来，这点路，我能成。” 大壮娘主动开口。 李天还想让村里其他人也跟着，一下子又匀出去这么多人，还真… 他挥挥手没说什么。 李月背着李圆爬上树，轻轻松松。 别说，她来的时候力气也就一般，当时产后虚弱，现在的她天天背孩子，单手拎三四个娃，一路上练出来，现在一口气200斤单手公主抱绝对不是问题，还能整个深蹲，说不定还能参加个奥运会。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 村里的女人，个个都是一把子好力气，抱孩子背行囊，推板车，妇女果真能顶半边天。 她拿出一把新的望远镜往山上瞧，时不时还注意李大壮几人和四周的风险。 避免阳光照到镜片上反光，她可以背光查看。 李大壮几人运气还算不错，很快在不远处照到一个空置许久的洞穴。 这个洞穴很像西北的窑洞，曾经住过人，后来不知什么缘故搬走。 大家一喜推着板车轻手轻脚过去。 板车压在地上还是轰隆轰隆的，村里人吓了一跳，赶紧先把板车上的粮食分批次用独轮车运走。 钱招娣家的独轮车被村里人征用，钱母翻着白眼一脸不情愿，但也不敢得罪村里人。 钱金宝无所吊谓，东西不需要自己提，真轻松，他甩甩自己的胖胳膊，累得慌。 独轮车和粮食先堆在洞门口，板车上绑着树叶，也能减少与地面的摩擦，推过去声音也能小点。 板车全都推进洞中，家家户户的粮食全都堆在板车上，独轮车也一股脑堆在板车上，很快小山洞被堆的老高，大家手中除了武器就剩下孩子。 “亲家公，家家户户东西放在一起，到时候怎么分啊？” 钱母担心自家本就不多的粮食，到时候回到自己手里更少。 “你的粮食你不放心，要不你自己背？” 钱母一噎，她就随便问问，亲家公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王家村的不情愿自己的粮食被拿走。 他们还想离开队伍返回，是李家村得罪那帮鞑子，又不是他们，自己跟着凑什么热闹。 李月翻翻白眼：“你们觉得鞑子能认得出王恩义和我哥的区别？就像你能分得清那几个鞑子长相？” “还有杜燕杜霜兄妹几个和秋然，第一次见面你们分得清？” 大家想了想好像也是，杜燕杜霜兄妹几个和秋然一样本地人。 她们刚开始脸上都是有图案，不仔细看压根看不清脸上五官，衣服也差不多，身高个头也差不多。 现在也好多人把秋然和杜燕搞混，如果不是两人脸上图案没了，说话声音不一样，还真分不清。 “那伙鞑子估计看咱们和咱们看他们一个样，他们只记得是一帮穿着中原破破烂烂服饰的男男女女，你们中原标志这么明显你就算换衣服混入杜燕几人中也是一眼认得出来。” 王恩义欲哭无泪，他憔悴啊，这次他主动举手。 “我发誓，好好帮你们看东西，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让我冲在最前面，我的血还没补好，现在时不时还头晕眼花，真累。” 李大壮听了他的话，老实人有些羞愧，拍了拍王恩义的肩膀：“王兄弟，你放心好了，等我好了，给你逮几只兔子补补，现在怎么说我身体里也流着你的血，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王恩义呵呵，这个傻大个，自己这叫卖惨，懂啥，你心疼个啥劲。 﨔 第321章 往哪逃？（加更） 李家村板车和独轮车大部分都藏在山洞中，还有一小部分无处可藏。 两辆空板车，仅剩的一匹马也甩着尾巴在不远处悠闲的吃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下来该做什么？ 李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干啥，抽出望远镜。 山上的人探头探脑，估计等他们等得都不耐烦。 也有一小队人马在人群中若隐若现，似乎往山下而来。 “快，老人，孩子躲好。” 村里老人孩子在山洞附近的草丛里趴着，怕蚊虫叮咬，裤腿四周扎的严严实实的。 窑洞毕竟原来也住过人，旁边有一条小河，河边还有破败的竹屋，屋顶年久失修掀开一角。 “这次下山这么多人？快，快叫苏然过来，今晚行动取消。” 李天盯着盯着，嘴里嘀咕，他脸色大变，手都在颤抖，村里人不明所以。 “村长，你没事吧？到底对面有多少人？” 张翠萍不明所以，抢过望远镜，脸色刷白。 我滴个乖乖，幸亏叫人去找女婿，希望来得及。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说不怕是假的。 本来打算领着人上山的季苏然和胡老大胡老爹他们也匆匆赶过来。 李天不语，递过去望远镜。 凡是看过的人神色都是一凝，从未有过的严肃。 李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实在不行，不到万不得已，她，她也不怕暴露空间秘密把孩子们送进去，但这是最糟糕的结局。 对方鞑子竟然为了追杀他们李家村派出一整支队伍，这队伍的人不比李家村的人少。 莫非这是鞑子的军队，躲在山上还没被发现，所以才三五不时下山屠村，一切就说得通了。 与此同时，李家村张家老二匆匆回报。 “萧哥，不好了，我们找到那波鞑子军藏身之处，就是咱们沿途过来的山上，具体哪处不知道，咱们走过，你说村里人会不会顺着那路走过来？” 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李家村其他人和秋然寨子的也是心惊不已。 大家都知道萧阳会沿途给村里人做标记。 村里人会顺着标记找过来，先前他们就是这样找到萧阳的。 萧阳也没想到自己认为已经扫清的障碍还未除净。 他懊恼不已，双手紧握成拳，从头寒到尾，自己低估了这群人的狡猾，不明真相的村里人跟着过来，万一撞上最多的那波后果不堪设想。 “走，我去找王爷！” 在外面偷听的凤雅拦在帐篷外，表情担忧：“萧大哥，我不许你去，你就当没这回事不好吗？你知道事情一旦传到父王耳朵里你知道你会承担怎样的后果？我会帮你隐瞒下来。” 萧阳他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么多人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恨不得拉他下来，现在正是立功的时候。 自己都是为了他好，只有完美的他登上高位，以后和自己的可能性才会更大。 “凤雅小姐，已经晚了，王爷估计已经知道，现在正好是咱们将功补救的机会。这补救机会，我们绝不会拱手相让。” 李家村人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救出自己的亲人。 萧阳一脸寒霜找到岭南王。 岭南王早已知晓事情来龙去脉。 “这事是你疏忽，但此事我已交给旁人。你的事我也听说，你放心，他们会救出你的家人。朝廷派来的人也快到了，你去接应下。这是好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岭南王很欣赏这个后辈，胆大心细。 如果不是他救了自己，自己早就见阎王。 萧阳屹立不动，眼睛直勾勾看着他面无表情。 “你这小子，哎罢了罢了，你去救你的家人吧。去把严绍叫回来。” “谢王爷。” 萧阳冷着脸转身就走。 “王爷息怒。这萧阳仗着对您有救命之恩一点都不把您放在心上。” 岭南王的管家怕岭南王生气，暗暗骂了一通萧阳。 “罢了罢了，他如果不是为了亲人都不愿意来效忠本王。这样的人没有太多野心，家人就是他们的软肋，去把凤雅叫过来，整天围着有妇之夫转，本王老脸都要被她丢尽了。” 萧阳离开后，李家村人围上来。 “萧哥，王爷同意没？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萧阳不说话，一味的穿盔带甲。 张老二和李二壮见萧阳动作神情就知道事情谈妥。 出了村才知道，萧阳其实也不难猜嘛。 几人脸上带笑，他们现在算是做出点小成绩，也算有脸回家见爹娘。 不厚道的想着遇到危险的爹娘兄长子侄，从天而降救他们于水火的自己。 哎呀，一想到爹娘媳妇那崇拜的眼神，越想越激动。 不行，晚了爹娘还怎么见到威武高大的自己。 火速点了一小波人马，折返回去。 凤雅气呼呼的也挥着鞭子驾马跟在后面。 李星无语的翻翻白眼跟在后面，正好他也能回去，掂量下兜里临时揣的满满当当的钱。 爹娘一份，招娣一份，自己一小部分，好聚好散吧，希望她能满意。 — 李月冷静下来后眼神无意中瞄到流动的这条河。 她噔噔噔跑到河边。 张翠萍不明所以，哎，身上大铁锅卸下来轻飘飘的，死老头子非说那玩意儿负担碍眼，哪里碍眼，关键时刻能保命。 “爹，实在不行，大家顺着河水逃走！” 现在做皮筏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不行，这法子不保险，万一那伙鞑子也会水，再说这水也不知道飘向哪里，万一像先前一样有那啥地龙，水里往哪逃。” 这水里不确定因素太多，他们也不能保证沿途没鞑子。 李天摸摸自己的头发，哎呦，头疼，现在都快成鞑子密集恐惧症，怎么到处和苍蝇似的，不在自己家待着到处瞎转悠啥。 他这辈子没操过这么多心，操的心全用来躲避鞑子了，朝廷不能给点力嘛，以前的赋税都白交了，关键时刻还指望他们这些老农民。 “万一跳进水里，鞑子也跟着跳，拿刀砍得，多吓人呀。” 村民一想起之前那个村里那水上飘得全是血水，鸡皮疙瘩都起一地。 “那咋办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真撞在鞑子刀口上，不行，我钻窑洞里，金宝，走，走。” 钱母跺着脚，着急忙慌就要扒拉那口已经封起来的窑洞。 村里人拉住她，都封好你再打开，没事闹呢。 大家都指望着李天拿主意。 李天和季苏然胡老爹族老们一行臭皮匠在那叽里咕噜。 村民竖着耳朵偷听全被赶走。 﨔 第322章 李家村兵分三路 李家村在河边四处翻找藏身地有人惊喜的在一棵树下发现掩埋的小船。 清理干净小船里的枯枝落叶，小船推倒河里。 年代久远，船头脆的一磕就破，中间能容纳十来个小孩。 山洞这边的路为三岔路口，一条就是通往官道的路也就是李家村过来的那条路，还有一条就是李辰通知人的那条往山上的路，最后一条就是河边这条路。 “杜风，会撑船吗？” “会的，叔，你说！” 李天扫了眼村里的孩子，碾碎了手中的烟卷。 村里族老商议过，此次最为凶险，只因斩草未除根，鞑子是不会放过他们李家村。 鞑子一旦找到这条路，势必会发现他们。 一炷香后，杜风撑着船带着李家村几户人家的孩子离开这里。 村中其余的大大小小孩子也在几个大人护送下往山上走，也就是李辰他们离开的那条路。 孩子们舍不得离开爹娘还是爹娘狠心将他们赶走，同时离开的还有村中老人。 离开的时候老人舍不得：“你们腿脚快，带着孩子们走，我们一把老骨头还能抵挡一阵。” 李天摇摇头，这次情况和以往不同，也不会让杜寨主的事情再次发生在这些老人身上。 “你们必须离开，你们的任务就是护好家里的孩子，万一出事，咱家就靠他们。” 春苗抽噎着不想离开，她最大有力气能和爹娘一起作战。 李天摇摇头，这次情况不一样，最大的她更应该护送弟弟妹妹们安全离开。 小小的李圆似乎感受到要和娘亲分开，小胖手搂住娘亲的脖子，瞥着嘴，眼泪在眼眶里不忍落下。 “乖宝，跟着哥哥姐姐离开，到时候娘去找你们。” 小家伙低声抽噎，李好李婳也搂住娘亲的腿表示不分开，但她们也知道自己太弱小，留下来只能是拖累。 钱母庆幸她能和自家金宝一道离开，拽了拽钱招娣。 钱招娣纹丝不动，她也就没管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招娣，你情况特殊，你和你娘弟弟离开吧。” 李天挥挥手，驱逐钱招娣离开。 “我和村里共存亡。” 钱招娣摇摇头，眼神决绝，从知道星哥背叛自己的那一刻，她的心都死了，她现在也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匆匆往这边赶的李星打个喷嚏，同行的人还笑话他肯定是家中小媳妇想他，李星只无奈摇头。 王家村的部分孩子也算在离开队伍中，汉子们一脸不情愿留下来。 “要不是你们，我们何苦来，再说…” “说你个头，粮食留下来，我再砍你一刀，你再滚，一路上我们村里人救了你们多少次，这种时候想当缩头乌龟躲起来，门都没有。” 李天不喜这些人也不会放他们离开，想活命自己争，能给你留个香火护送着离开已经够意思。 王家村人对视一眼挑了挑眉啥都没说，等打起来自己跑了看你管得着。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这次过来的多少人，压根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村里最弱小的人离开后，李天点燃旱烟，手都在抖擞，哆嗦半天没点起来。 “怕了？” 张翠萍过来斜了一眼自家丈夫，捏住他颤抖的手。 李天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他也想像先前那样领着孩子们往山里躲。 沿途过来鞑子都没撞到他们，万一一大波人爬山的时候暴露，被丧心病狂的他们发现放火烧山，那全村老老小小全都逃不了，能抵挡一阵是一阵吧。 几个村这么多人，应该能和鞑子缠上一会儿让孩子们离开。 胡家村的和李家村一路过来关系匪浅，清明寨和秋然村子里的也对李家村人的意见统一。 柳枝村的偶尔有不同意的也被季苏然镇压，甚至他拿刀抵着人目露寒光，柳枝村季氏和原住民全都妥协。 李月没想到文文弱弱的季苏然学会以暴制暴了。 村里人原本让赵郎中跟着一块走保护孩子，小老头无所谓摆摆手，一把年纪他不想折腾了，是死是活交给老天爷，他也不放心这帮傻蛋留下来。 大家紧张的都能听到唰唰唰走路声。 孩子们已经渐渐往山上走，躲避着树叶看到山下的亲人也不敢挥手，生怕被对面山上的人发现踪迹。 看不到孩子们的踪迹，李天和村中汉子妇人松口气，只要孩子没事就成，拼了这条命也要护送孩子们安全离开。 孩子们在山上的安全也不担心有胡老大和李大壮几个保护。 受了伤的李大壮本想留下来，李天让他保护村里孩子，他这才愿意乖乖离开。 太阳不知不觉往山里钻。 李月想了下，牵着仅剩的最后一匹马。 “爹，我去把鞑子引开。” “你这妮子，老实待着，兴许鞑子没发现这条路，不会过来。” 张翠萍死死压住李月是不允许她出去冒险。 鞑子不是人，只要见个人就杀的，哪能放过她娇滴滴的闺女。 沿途过来最后的车辙印那些也早就被清理过，只要鞑子没有仔细搜应该搜不到。 等到晚上，应该更看不清，至于更远点的地方那就不知道了，等他们折返回来应该已经大半夜过去，也能拖延点时间。 村民们等得都有些累了，李天让大家原地暂时休息，他和睡不着的人守着。 前一秒刚说完，后一秒这帮家伙就呼呼大睡。 真是不操心，没心没肺，睡吧睡吧，睡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李天挠着被蚊虫叮咬的伤口，痒痒的，不敢多摸怕停不下来，皮肤挠烂，问李月要了些驱蚊的。 村里的板车粮食那些都被藏起来，李月没地方睡觉从空间里拿出吊床挂在树上邀请老娘一起睡。 张翠萍果断拒绝，瞧着就不安全，可别一把老骨头摔一跤。 李月摇头，老娘不知道吊床有多香。 天气热，地上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寒凉，湿气也就后半夜露水大的时候才会有，前半夜地面都被一天的太阳晒的滚烫，一晚上都在散去热气。 李月躺在吊床上摇啊摇，很快把自己摇困了，渐渐进入梦乡。 先前她在那条路的尽头设置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装置，只要来人，一脚踩在上面，或者碰触到李月就能知道，所以她睡得很安心。 山路从前方下去又是官道，只要护送这一段没事，等鞑子即便是知道她们赶到官道，追赶已经来不及。 﨔 第323章 三面间谍 半夜，李月被震醒轰隆隆的，淅淅沥沥飘起小雨。 被雷声惊醒的众人不免担心山上的人，怕雨天路滑。 “娃子走的时候也没给点吃的和遮雨的东西。” 大人们担忧不已，但时间匆匆也不允许她们磨磨蹭蹭。 没事，只要一天，躲过去一天后，这里平安无事，就可以到前面与孩子们汇合。 大家如是安慰自己。 李月撑起伞替自己遮挡。 随后她感觉到明显的震动，有东西跑到他们这边来。 “爹，望远镜给我。” 李天听话递过来，大晚上还能看的？ 黑暗中，一小队人马小跑着过来。 “爹，鞑子来了！” 话一出口，原本还埋怨老天爷不讲道理现在下雨的村民也顾不上找躲雨的东西，捏着自己的武器，蹲下来隐藏在黑暗中。 李月收起吊床，武器也全都拿出来，后腰捆着长刀匕首和弓箭。 村里其他人躲在树后或者趴在草地里。 黑影探头探脑叽里咕噜还在说着一堆听不懂的话。 杜霜杜风几个不在，叫清明寨的几人翻译对方说的话已经不起任何作用，李月掏出空间文具区的翻译机，翻译机打开后，屏幕一亮。 她心里一咯噔，赶紧藏到自己衣服里。 电子产品就是这样，黑暗中打开屏幕亮的惊人，还好有意遮掩，找出防水蓝牙耳机塞一只在耳朵里，能同步听鞑子说的话，也不耽搁村里人和她说话。 这帮鞑子说的话很像缅甸，老挝，越南一带的语言，若是日韩英她都不用这么抓瞎。 “咦，奇怪，咱们以前记得这河附近有户人家像是洞一样，那人家怎么不见了？” 李月心里一咯噔这些人来过这里，山洞的秘密岂不会很快被发现，那可是村里人千辛万苦攒下来的粮食。 大晚上这几人说话也不怕人家听到，回音顺着雨滴树叶准确无误传到耳朵里。 一万块钱的巴掌大儿童翻译机这么牛，搭配的耳机音质都这么清晰。 小孩子的东西真是越来越高级。 那几人说话声音越来越近，四处翻找那个洞。 他们手中拿着的火把忽明忽暗，火把照亮他们到底脸和衣着，黑暗中的李家村人一清二楚。 “待会怎么回去和队长说？这里好像没有队长说的那帮人。” “随便翻翻得了，闲得慌，队长也真是，为替虎头出气带这么多人下山，也不怕二队长找咱们。大晚上睡觉，老老实实等召唤不好嘛。” 那人打着哈欠埋怨。 “等等，这地上有车辙印。” 一人走路的时候被地上遮蔽车辙印的树枝绊倒，踢开树枝的时候发现地上车辙印。 他挥手和其他同伴在地上再次寻找，还嘱咐另一个伙伴往回跑报信。 “爹，先杀了这几人。” 李月低声和老爹说。 李天正有此意，挥手，几个汉子凑近那几个过来探路的人。 她嗖的射出一箭，往回打算报信的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里，脸都插进小水洼里失去生息，手中火把洒落在地上瞬间熄灭。 与此同时，李家村的几人也摸黑凑近几人突然蹦出来一刀抹了几人的脖子。 “先撤！” 这次没有犹豫和恐慌。 杀完人后大家顾不上擦拭身上的血汗再次躲回黑暗中。 李天捏了捏拳头激动的给自己鼓气。 这帮人那么多，多死几个也算减轻村里人负担。 望远镜中可以看到官道上的火把亮如白昼。 队伍里的人看同伴半天没有回去，火把往李家村所在的方向长蛇般缓缓蠕动。 “爹，大部队来了！” “好，大家准备，打它个措手不及！” 噗通一声响，发出哀嚎惨叫，前方一阵骚乱。 李月就知道胡家兄弟临时做的陷阱发挥自己的作用。 几个毫无防备的鞑子被戳成刺猬在陷阱里扑腾。 时间紧迫，条件简陋，做出来的陷阱粗糙，挖的不深，这几人也就被戳成血人，没死。 “该死的，这伙人果然像虎头说的一样狡猾，一定要杀了他们。” “队长，发现虎胆他们的尸体。” 接二连三的霉事汇报，这个队长拳头紧紧捏在一起，眼神阴鸷的像是黑暗中的毒蛇扫向四周黑黢黢的林子。 “这帮人肯定还躲在附近，抓了他们祭兄弟的亡魂，水里也别放过。” 鞑子四处搜索，刀剑在草丛里戳戳戳，李天等人庆幸没有躲在那边草丛，不然非得戳出血窟窿。 他们连水中都不放过，拿着长刀就往岸边四周戳戳戳，任何能藏人的地方绝不放过。 搜了半天都没搜到人，队长愤怒的摔了同伴一巴掌骂他们废物，手指摁得咯咯作响，后槽牙都要咬碎。 “去把译人叫过来！” 身着当地服饰的中年男人慢悠悠走过来，恭恭敬敬操着鞑子话给队长打招呼。 这个男人长得老实巴交，本本分分庄稼汉，如果站在他们眼面前只会以为是当地人，压根不会和鞑子联系到一起。 “你去把他们骗出来。” 那个男人点头，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面露惊恐大声呼喊救命，如果不是李月带了翻译机，奥斯卡小金人非此人莫属。 秋然寨子和清风寨的听到他说的那些话以为是被胁迫的当地人，想出手将他揪出来。 “他是个奸细，想把咱们骗出去一网打尽，我刚才听到他们用鞑子话说的。” 李月无情拆穿这人的面具，村里人面露疑惑，李月什么时候会鞑子话？ “真的，他下一句肯定是，他说他是附近芭蕉村的村民。” 果然，那人说的和李月一样，说自己就是附近芭蕉村村民，采芭蕉会说的。 躲在地下的李家村人都忍不住给李月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她偷偷努力，现在鞑子话和当地话都听得懂。 诈骗太久，李家村的人还没出来，那个奸细也是怀疑人生，自己百试百灵的招式，怎么这些无情的人都不冒出来？ 莫非听不懂当地话？ 他又换了天御官话，这次李家村的人都听懂。 “这奸细为骗咱们出去真是煞费苦心，咱们的话都学会这么溜。” 想骗我们出去送死，做梦！ 鞑子见人还不出来，气愤抽刀。 “烧，给我烧，他们肯定在附近，烧了这里，不信他们不出来。” 队长面容在火光中扭曲变换，雨雾淋湿他的头发，刘海垂下来遮挡住一只眼睛，变态嚣张。 﨔 第324章 搜寻失败 点燃的一点点小火苗都被雨水浇灭，点了半天火苗才窜起来，放到湿漉漉的草地上烤，除了一团黑烟，半天都没烧起来。 愤怒的鞑子叽里咕噜骂着一堆话，挺脏，挺愤怒。 想逼村里人出去？就不出，气死你。 鞑子队长张牙舞爪，半晌之后火光冲天。 黄灿灿的火光投射出这些人的影子，随之而来的也是一股呛人的刺鼻味道。 花花草草做了什么要遭这么大的罪。 火势很快蔓延到河边的小亭子，眼瞅着蔓延到藏身粮食的那个山洞，李月没忍住半空中射出去一箭吸引鞑子军注意力。 果然准备烧山洞的那一小波人们听到动静往另一边跑去。 李月又在其他地方弹弓打了几个空包，惊动林中鸟。 鞑子惊慌失措，不明白人到底躲在哪里。 要的就是这些人恐慌，乱！ 最后一箭射向鞑子队长。 擒贼先擒王，射中队长，看你这群鞑子军还怎么嚣张。 鞑子队长不愧是个老油条，感觉到危险来临之际，拉住旁边一人做垫背，那人脑袋被刺穿。 愤怒的他像豹子一般扫向箭过去的方向：“那里，给我杀，捉住活的千刀万剐。” 他面无表情丢弃那个已经死去瘫软的尸体。 想到空间里还有一些鸡和鸟，李月偷偷在另一边把活禽放了吸引一小部分鞑子跑过去。 按照鞑子队长的指示，一小波人马小心翼翼往李家村藏身地而来。 “来了，来了！” 走在前面的一波人正鬼鬼祟祟东张西望，脚底下冷不丁踩中什么东西，几声惨叫，后来的鞑子亲眼见到自己的伙伴消失不见。 他们惊恐抬头四处张望，四周黑布隆冬，什么都看不见。 此刻消失不见的那波鞑子被一只渔网笼罩倒挂在树上拖拽到另一处，他们试图用刀剑划破渔网自救。 树底下的村民拽着渔网，树上的村民一剑一剑狠狠戳穿这帮人，扎出许多血窟窿，鲜血渗着渔网滴落下来。 一个个死状恐怖。 等死后，村民趁着鞑子还没回来之前将渔网里的人倒出来，这些鞑子死鱼般扑簌簌倒在地上，渔网还能重新使用。 重新铺好渔网。 李家村人迅速返回，奔跃逃到另一处地方躲避。 黑暗中有一条巨蛇随时吞噬这些鞑子的生命。 先前看到同伴消失的那伙人跌跌撞撞跑回去。 “队长，队长，我们的人不见了，天太黑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吧，有鬼，有鬼，等天亮再过来。” 其他鞑子脸色大变紧张兮兮往四周张望。 鞑子队长狠狠甩手下一巴掌，他眯起眼睛望向黑暗。 “这伙人鬼精鬼精的，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就等明天。” 拳头摁的咯咯作响，不信天大亮，这些人往哪里躲。 他挥挥手，领着鞑子军撤退，雨还在淅淅索索下个不停。 等人走后，李家村的人暂缓口气，四周重新恢复一片黑暗，唯有雨滴声给大家作陪。 “村长，下雨了，他们回去睡大觉，咱们怎么办？” 望远镜里，那伙鞑子军并未全部离开，而是原地安营扎寨。 李家村偶尔有人打着喷嚏是被雨水激的，捂住嘴没敢发出太大声音。 雨具啥的全都藏在山洞里，山洞那边也有鞑子守着。 这伙鞑子明显有备而来，挡雨的棚子撑开一个个背囊里拿出保暖扛风被褥，这可把李家村人羡慕坏了，自己在雨地里趴着，对方暖洋洋的烤着。 “爹，路上那些人暂时应该不会过来，待会冒个险把这边几个东西给抢了，给大家遮遮雨。” 村里其他人也在找四周还有没有其他山洞可以避雨，还真被大家给找到了。 大家更加担心走山路的孩子们，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走到大路上，有没有被发现，平安离开。 李辰和几人快马加鞭往官道上汇合，走到半道上就下起绵绵细雨。 “下雨了怎么办？也不知道我娘他们怎么样。” 村里的东西都被藏在山洞中，想来应该和他们差不多。 他们几人连夜赶路觉都不敢睡，生怕晚一步村里人遭殃。 第二天清晨困得实在撑不住停下来让马歇歇。 肚子里空空的，马也跑不动。 喂了点草，骑马的人轮流打个盹继续赶路。 山上赶路的老人孩子也很艰辛。 山路不大好走，雨天路滑小孩子还摔跤，膝盖破皮，抽噎着擦着脸上的泪珠。 “娘，我想娘。呜呜。我要回去找娘。” “听话，别回去添乱。” 大孩子没忍住把弟弟打一顿，小孩子哭得更厉害被死死堵住嘴巴。 随行的老头老太太，安慰着这些孩子，捡根树枝给孩子，还抓了一把大点的树叶盖在孩子头上，支撑着继续赶路。 “咱们可是小勇士，搬到救兵就能救爹娘他们。” … 李月躲在树上，那滋味可不好受，雨落在树叶上，这里滴一下那里滴一下，吵的她根本睡不着，索性她套上一件雨衣。 雨衣效果太好，穿着没有风，闷得不行，后背很快捂得湿漉漉。 走的时候没给孩子准备雨具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躲雨。 李家村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大家睡觉都提心吊胆，生怕鞑子再次过来。 迷瞪一会儿，不知不觉天亮，按照以往现在这时候已经在路上赶路，现在不用赶路大家都不习惯。 一晚上风吹雨淋，很多人都感染风寒。 “该死的鞑子诚心折磨咱们。” 得了风寒影响今天的发挥。 赵郎中挨个给大家分发药丸，增强抵抗力，避免发烧。 那些官道上的鞑子陆陆续续也起来，生火做饭。 咕噜噜滚烫的水在锅中翻涌，米倒入锅中大老远浓郁的米香味传来，一晚上饥肠辘辘的肚子唱起空城计。 “哪有咱们挨饿，他们好吃好喝的道理。” “我闻着这可是吃的大米粥，不带糙粮的那种。” 众人齐齐咽口水，这真是一种折磨，鞑子吃的也太好了。 一想到这些精米精粮都是从百姓附近的村民手里抢的，大家义愤填膺，凭什么善良的他们要遭这份罪，鞑子坐享其成有好吃好喝的。 还能看到鞑子切些肉片进去炖煮，一大清早就吃这么好实在是没人性。 “就是，是死是活，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知道萧阳他们什么时候到，咱可别不是打架打死而是活活饿死。” 汉子饿的最厉害，早就前胸贴后背。 李家村人一合计干脆待会吃现成的。 至于怎么个吃现成法，需要从长计议。 雨后的空气中，除了泥土的芬芳，最浓郁的莫过于这大米粥的香气。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眼巴巴瞅着。 李天打算不能坐以待毙，这顿饭，鞑子休想美滋滋吃上 。 “待会，你们从那边去吸引鞑子，你们几个去那边，想办法端走鞑子的锅，粮食不能糟蹋。” 想到要吃现成饭，村民们开心不已，也没昨天的害怕，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﨔 第325章 假队长 李家村一小波人马去吸引鞑子的注意力，冲上大道才明白鞑子为清剿李家村真下血本。 李月在树上观察发现这些人做饭的时候周边并没有多少人，所以很容易得手。 胡大几个丢小石子吸引做饭的几人注意力。 两三个村民趁离开的功夫端起准备要盛饭的大铁锅就跑。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激动的人心脏怦怦跳。 有种偷东西没被发现的窃喜感，避免离洞口守着的那几个活着的鞑子发现他们，李家村从另一条泥泞的小路大咧咧从他们眼面前穿过。 “哎，来了，快吃，快吃，嘿嘿，我连他们碗都给顺来了。” 掀开盖子还是热气腾腾的，白花花的大米粥，村民情不自禁咽咽口水，真白，真糯。 另一个村民露出藏在破衣服里的碗，脸上堆着笑。 碗一个个分发下去，先紧着村里男人来。 李家村人赶紧挨个把这些做好的饭装到碗里分喝。 “好吃，好吃，这是我这段时间吃过最稠的粥。” 村民小声嘀咕，脸上都露出小猫偷腥后的满足。 “人多粥少，咱们刚才去的人太少。早知道把他们的锅全都给端过来。” 一小锅的粥也就少部分人能吃饱，大家肚子里也就垫吧垫吧。 王家村的人原本欢欣喜悦，这么多粥总该轮到自己吧，然而，等粥舀光了也没自己的份。 几人心中掀起不平衡，好事想不起自己，坏事送命事倒是叫上了。 “你们也别埋怨，叫你们来是充数的，还指望能喝饱。等你打赢了鞑子想喝多少喝多少。” 李天瞄了一眼不满的几人。 另一边返还回去的鞑子这才发现早饭连带锅碗都不见，知道中计。 炊事兵赶着急忙慌通知鞑子队长。 “这伙人当真狡猾，还是小偷，偷我们的东西，可恶。抓到他们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这队长气愤的捏断一双筷子，冲着李家村面前的空气怒吼，林子的鸟都被吓得扑棱棱乱飞。 李月听到默默吐槽，你个强盗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小偷。 偷东西可耻，偷你鞑子的东西那叫替天行道。 要不是她的空间能力有限，都想把鞑子的所有吃食和武器全都收回空间。 李家村人微微挑眉撇嘴继续喝粥。 大早晨肺活量可真旺盛，年轻人精力就是充沛。 李家村偷的时候也只偷一口大锅，还有好几口大锅留在鞑子营地还在继续煮饭。 鞑子军队长确定李家村一行人肯定在附近，他招手在炊事兵面前嘀咕几句。 李月估计他试图吸引李家村人上钩，在饭食里下药等待李家村来偷第二波，她也的确看到那个炊事兵回到锅边，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类似粉末，洒入锅中搅拌。 她当即把此事告诉老爹。 “浪费粮食，天打雷劈。” 李家村这次没有上当，不够吃就忍忍。 鞑子队长，等一会也没见人来，气愤的一脚踹翻那口放药粉的大锅，粥洒的满地都是。 作孽！ 李月都不知道这种冲动易怒的人是怎么当上队长，还那么多人听他发号施令。 她没有跟着村里人吃东西，自己在空间里翻找出可以吃的速食食品。 吃饱喝足，白天不能像晚上那么冲动。 稍有不慎就会被鞑子，提前发现他们的踪迹。 村民们没有走远，附近找些可以吃的干果，相互分分。 “村长，咱们在这里要等多久啊？太磨人了。” 他们想娃了，想早点去陪他们。 兴许立刻上路，还能迎面撞上萧阳他们。 鞑子耐心有限，刚吃完饭鞑子队长催促他们赶紧找到李家村的踪迹。 这波搜寻的人马比上一波还要多。 吃完早饭的他们精神亢奋，拿刀就是戳戳戳。 越走越近，这次李家村的陷阱失去了晚上的作用，那摊血迹也让他们越发小心谨慎。 在草丛中搜索来搜索去，发现早晨他们抢粥走过的痕迹。 “哎，队长，我发现他们就在这儿。” 队长领着人小跑过来，面前空空如也。 “你们别再躲了，快出来。我们已经看到你们。” “你们老老实实跪下给我们磕头认错，兴许我们还能放你们一马，否则你们的人必死无疑。” 恼羞成怒的鞑子见人还不出来当即决定放火。 他们也发现通往山上的小道似乎有人走过，有一小撮人打算往山上而去，躲在一旁的李家村人现身，与他们进行厮杀。 眼瞅鞑子派向那边的人越来越多，李天没忍住冲着大家喊：“冲呀杀。” 这次和先前不一样，可是实打实的，拼的是体力和耐力？ 李月见鞑子军队长看热闹的功夫这次一箭射中他的脑袋，正对眉心！ “抓住那个女人！” 对方似乎料准李月会再次出手，提前准备替身。 正中眉心的那人服装要比其他小兵高级，李月就以为是队长，没想到这小子倒挺奸诈。 李月冷笑，想抓她？ 要看自己答应不答应。 一群人往李月所在的这棵树急匆匆的跑过来。 她站在树上继续冷静射杀真正的队长。 可惜那队长着实奸诈狡猾，先后拽几个人做垫背。 “你这样的人当队长都是靠兄弟的心血踩上去的吧。” 这些鞑子没想到李月竟然会说鞑子话。 虽然这话说起来有些蹩脚，像是速学的。 “你们替他卖命，你们有考虑过后果吗？死的是你们，获得功劳是他的，他一步步高升，你们死了，你们的爹娘怎么办？” 鞑子也是有爹娘的，李月的话，戳中他们的心吧。 回忆队长对自己的点滴似乎队长一直那么高高在上，不把他们当人命，但是又对虎头那样的…… “别跟这个女人忽悠，弄死他，她只是想骗你们而已。非我族类在其心必诛。” 李月的话没有给这些鞑子造成多长时间的干扰。 他们毅然决然的向李月所在的方向扑过来往树上爬。 弓箭射向他们也前赴后继。 既如此她也不客气，挥刀就砍，只要有人往上爬她就砍，占据最佳地形。 余光瞥见一阵寒光射向自己，她从旁边躲闪，那寒光正射树正中。 原来对方也有弓箭手，似乎瞄准她一人。 她既要应对爬上树的这波人，也要应对对方弓箭手。 接二连三的寒光向自己射来。 对方还不止一名弓箭手，她在树上提醒自己老爹让村里人小心避免被对方弓箭手射中。 话音刚落就有村民被射中。 “当家的！” 大狗爹被射中，大狗娘冲出来救他的时候后背被鞑子狠狠划一刀，扑倒在自家丈夫面前，扑簌簌吐着鲜血。 “娃他娘，老子和你拼了！” 他一刀砍向划伤自己妻子的人，没想到对方弓箭手再次射中他，这次直中眉心，和妻子倒在一起。 村民们顾不上悲伤投入厮杀，接二连三的村民被对方躲在暗处弓箭手射伤。 “爹，你们先撤退，我来想办法。” 李天冲村民们吼一声拿着鞑子尸体做掩护撤退！ 﨔 第326章 岳父，我来救你（加更） 李家村撤退鞑子还穷追不舍。 暂时想退都退不了。 看样子得避免对面的那帮弓箭手继续射过来。 “爹，你们用尸体做掩护。” 张翠萍格外怀念她的大铁锅。 目前以少胜多，后面那帮鞑子还没冲过来。 李月在树上砍杀的手臂发麻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树。 等鞑子继续往上爬的时候她直接一电棍电晕那些人，电棍捆绑在树上她控制开关。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从树下传来。 这伙即将往上爬的鞑子不敢置信，看着自己电受伤的手。 太邪门了！ 这棵树只要手碰触到，一股电流从树上窜下来，如果再不离开心脏就要破裂。 有人急匆匆跑回去报告队长。 队长眯起眼睛用望远镜，打量李月四周，他似乎发现了异样。 这个女人什么来头？ 这是什么奇怪的武器，如果他们鞑子帝国拥有，那么的千军万马，将很快攻破这片土地，自己就是大功臣。 越想越兴奋，他张牙舞爪的指挥手下人一定要强夺这个武器。 “一定要获得这个武器，抓住这个女人。” 势在必得的野心都快突破天际。 他说的话自然落入李月耳中。 看样子自己要多加小心，不能让秘密暴露。 想捉到李月也不是那么容易，凡是爬到树上的全都被她电死或者砍死。 鞑子队长先让人把李月有绝妙武器的事情传回去，等待下一波人员的救援。 很多鞑子突破不了李月的封锁线，于是累人墙，一人叠一人不碰触树，依靠梯子打算从另外的树上或者半空中活捉李月。 李家村人见状心急如焚，一边奋力厮杀眼前的鞑子一边试图来搭救李月。 “爹娘，大家别管我，你们保护好自己。” 她有信心不让人靠近，实在不行，她躲起来钻到空间里，这些人愣是想破脑袋也找不到她。 张翠萍和李天分心的功夫，手臂都被划了一刀。 半山腰赶路的李圆倏地哇哇哭起来。 “圆圆不哭，圆圆不哭哦，娘亲没事的。” 春苗和夏花哄着李圆，李圆固执的扭动着小屁股想回头。 李好李婳也抽噎着一步三回头。 “好好，婳婳，咱们走快些，找到姑父就有救。” 两个小丫头倔强的摸一把小脸，脸上都是泥土，深一脚浅一脚漫慢蠕动。 其他孩子们有的也是抽噎着放声哭泣。 大孩子们哄着小孩子，老人拉着小孩子在李大壮几人护送下总算走出这座小山坳，走到正道上。 一回头发现管道上没有任何人，更是加快步伐小跑着通过。 他们不停的跑，眼泪也不停的流，时刻记住爹娘的话不回头，往前跑，不要怕。 却说李辰和杜燕几人驾着马飞速跑，迎面听到轰轰轰的马蹄声，几人以为是鞑子，赶紧牵着马往林子里钻，直到见到领头的萧阳和李二壮。 “妹夫，妹夫！” 李辰扬起笑脸，用仅存的手在半山腰同妹夫打招呼。 一开始萧阳等人还没听到，直到大家一起喊才抬头看到半山腰的几人。 “四弟！” 李星见到自家弟弟很是想念，冲上前拥抱他，这才发现四弟的一只手空落落的。 “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李星咬牙切齿，势必要替自家弟弟报仇。 “三哥，你还好吗？我没事！” 萧阳也转过身来，见到李星缺少的手臂，心猛地一紧，他走上前，难得情绪失控：“家里人有没有事。” 萧小宝听到自家爹爹的声音，从睡梦中醒来，惊喜的挥手。 “爹！” 所有人都发现许久不见的萧小宝也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姑娘。 萧阳抱起萧小宝同云香颔首。 “爹，快回去救娘她们，我们遇到一大波鞑子，好多好多，比咱们村的人都多。” 众人脸色大骇，顾不上寒暄，抄近路跟在萧小宝和几人身后。 他们心急如焚，索性让队伍快快跟上，他们先回去救人。 “萧大哥，等等我！” 凤雅呼哧呼哧追上来，萧阳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她抱着萧小宝驾马疾驰而去。 她气得跺脚，连萧小宝的样貌都没看清，但她第一眼就看清云香的相貌，心中冷哼，不过如此。 萧阳一行人继续快马加鞭往前，村里的孩子们，哭哭啼啼，在前面带头的李大壮等人听到马蹄声，不确信是他们的人还是鞑子，催促孩子赶紧往林子里钻，他们殿后。 剩下的一半孩子还没钻进去，马已经快到面前。 胡老大和李大壮死死护住孩子，一副拼了命视死如归的架势。 “大哥！” 李二壮率先见到受了伤依旧伫立保护村里人的大哥，泪眼婆娑跳下马冲上前一把抱住他，抽噎着。 自家大哥咋瘦成这样，肯定吃了很多的苦。 该死的鞑子，他一定要给自家大哥报仇。 一路上，萧阳一言不发，他担心靠李月和岳父岳母对付不了那么残忍的鞑子。 见到李大壮，随后自家母亲抱着圆圆和孩子们从里面钻出来。 萧母见到儿子，眼泪在眼眶了打转，随后，她吸吸鼻子，催促自家儿子：“对，快，快去找你媳妇他们，不用管我们。” “对，爹爹快回去救娘亲。” 李二壮几个留在原地陪李大壮几个等后面的大部队，萧阳驾着马和胡老大返还回去救人。 萧母见儿子远去，这心脏扑通扑通的厉害。 “娘，嫂子一定会化险为夷。” 萧晴安慰自家母亲，刚才她都没来得及和自家哥哥打招呼，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打招呼的时候，和村里孩子们一样，眼神担忧望着出事的方向，内心希望李月一家和村里人不要出事。 — 李月没想到鞑子如此厉害，杀了那么多人，连自家爹娘都被抓住，也抓了村里人。 “月儿，你快跑，爹娘没事。” 李月心中隐隐担心，现在也不知道萧阳他们走到哪里，希望他能快点赶过来。 村中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还真不一定是这些人对手。 李天手臂都被划很重的口子血往外渗，脑袋上都因打斗砸出鸡蛋大小的包，惨白着一张脸，嘴唇因失血泛白。 张翠萍没有大铁锅打辅助，战斗力也比不上身强体壮的鞑子，像小鸡仔一样提溜着衣领被拽走。 李家其他人也受了伤，还在和鞑子奋力厮杀。 “岳父，我来救你！” 﨔 第327章 自救 现在也不是计较称呼的时候。 王恩义手握一根木棍叫喧着冲上来要救李天。 “你自己小心点。” 别的不说，就冲这小子自己腿都抖和筛子似的还敢来救自己，李天就得承他这份情。 王恩义那个小菜鸡还没冲到眼面前就被鞑子一剑滑过，头撞树上晕死过去。 是死是活旁人也不知道。 王家兄弟和这个弟弟打是打过，骂是骂过，爹娘死后也就兄弟几个相依为命。 如今弟弟毫无生息趴在地上，以为弟弟死了，他们也是愤怒的很。 “该死的鞑子，老子和你拼了。” 王老大热血上涌，该死的鞑子毁灭他的家园害得他流离失所，家都不知道在哪，媳妇也跑了，他恨透了鞑子，扛着锄头就冲。 鞑子的武器那也不是花架子，噼里啪啷和敲击在一起。 锄头的锄柄都被砍断，仅剩下一截木棍。 一大清早林子里是乒乒乓乓，林子外动静大到动物都不敢蹑手蹑脚从这边经过。 爹娘被抓，李月抽出后背的洞见就射，不让旁边的人碰到自己爹娘，一把刀横在他们脖颈上，李月只能束手就擒。 此刻战斗已经拉响一个多时辰，双方打得那叫一个筋疲力尽。 李家村早上很多人都没吃饱饭，肚子饿的咕咕叫。 眼瞅村民们都要被砍得血流成河，李月眼睛都红了。 大家也是坚决不放弃，临死之前都要拉个垫背的。 张有福撞开李天旁边那个鞑子，替李天解救出魔掌，斗争了一辈子的两个老兄弟，此刻并肩作战。 张有福婆娘也拿起扫帚拍打鞑子解救了被捆绑的张翠萍。 李家村人全都紧紧挨在一起。 李月也跳下去送了鞑子一刀和亲人们背水一战。 他们渐渐挪到河边。 “我们就算是死也坚决不投降。” 一小部分熟悉水性的按照先前商议好的扑通扑通跳下水。 鞑子见状一小部分也是有样学样。 河水湍急，鞑子想在河水中杀人，被河水冲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按照先前商议好的，胡家会在下游处载着小船解救村民，同时一锄头拍晕这些水中的鞑子。 “爹娘，别怕！” 李日护住爹娘和妹妹。 “你爹就不是怂蛋。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你们两个下水。” 周香兰和吴秀芳对视一眼：“二弟妹，你去，我是长嫂，我命令你快去。” 吴秀芳不情愿，这不是先前商议好的。 周香兰打定主意，李家救了爹娘和哥嫂她们，她们周家无以为报，她要在关键时刻保护好公婆和相公。 相公是有情有义的，如果她出事，也一定能好好照顾孩子，再说春苗大了，家里她放心。 这一次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和家里人一起。 吴秀芳不知道大嫂的想法，跺了跺脚，扑通跳下水。 李日想劝自家婆娘，周香兰固执的护住受了伤的张翠萍。 李月扫一圈没发现赵叔，这就很奇怪，连麦冬都不见了。 好像昨晚就没听到赵叔的声音，莫非后来想通了和村里娃娃们离开？ 张翠萍的手臂受了伤，她斯哈斯哈捂住伤口，失血过多，实在没撑住晕死过去。 李天和李月担忧不已，对着冲过来的鞑子更是狠的咬牙切齿。 张翠萍受了伤，那就不能跳进水里，李天催促没受伤的赶紧跳进水里。 “村长，我们不走，我们要和你们一起。” “费什么话，我是村长，听我的。” 李家村家家户户一笔写不出两个李，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亲人遭了难，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老兽医也捂住自己的手臂，给自己粗糙的包扎。 他可是村里留下来年纪最大的老家伙，骄傲。 接二连三的李家村人扑通跳下水，李家村人表情不变，阻碍着鞑子军下水。 鞑子军队长见到李家村人古怪举动挥手示意一小部分人马往水源下方去搜。 “你，把你手中那个棍子交出来，我兴许能放你家人一条性命。” 棍子早就没电，被李月放回空间，这些人若想拿走电棍，痴人说梦。 鞑子队长见李月固执已见，抓住张有福二儿媳妇的头发。 “你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李月神色一冷。 鞑子队长面无表情，勾出一抹嘲讽的笑，眼神势在必得。 “你以为你有谈判的条件？” 他说话的功夫，张有福二儿媳妇被他摁住头，脖子一个用力，鲜血喷溅而出。 “老二媳妇。” 张有福婆娘目眦欲裂，老二不在家，她没好好保护好他的媳妇啊，老二回来怎么交代。 她愤怒抽刀要冲出去。 张有福从后面拽住她：“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磨到老二他们回来。” 他望了望天空，天空似乎都被他眼前的血染红了。 李月望着一地的李家村尸体，熟悉的人都倒下，还有柳枝村和清明寨的。 鞑子想要没电的电棍，她给就是，至于怎么用，反正现在没电。 她丢出去，鞑子队长如获至宝，他警觉的先让手下去捡起来。 “小心那玩意儿可怕。” 手下人小心翼翼上前捏过木棍，发现这只是一根普通的木棍。 鞑子队长拿到没了电的电棍，对着李月叫喧。 “怎么使用？” 李月翻翻白眼只当没听到。 鞑子的人抓住她的头，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李月半张脸都被打肿，李家村其他人也是咬牙切齿。 “除了她，其余人一个不留。” 鞑子队长阴狠之极，看着面前的李家村一行人如蝼蚁般。 他拽着李月去研究这根电棍，在靠近的那一刹那，李月的匕首从两掌间变化出来，她眼疾手快冲着鞑子军队长就捅。 捅出来继续捅，就像玩切西瓜一样，捅到鞑子队长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捂住受伤的腹部，一抹一手血，渐渐人瘫软在地上。 李月不知道有没有戳死他，趁着他瘫软在地，在他的脖颈处又捅上几刀，鲜血喷溅到脸上。 刀拔出骨头艰涩的很。 其余鞑子军反应过来也举刀要杀。 千钧一发之际。 赵郎中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和赵麦冬冲出来。 “丫头，闪开。” 李月依言往树旁边窜了窜，躲避鞑子的追杀。 赵麦冬往那些鞑子身上丢下东西就跑到李家村的团队中。 赵郎中掏出他的宝贝一个个向鞑子掷去，药粉也不带停歇的一扬。 﨔 第328章 解救 众鞑子还打算瞧热闹就见密密麻麻的虫子向自己袭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冰冰凉凉的蟒蛇。 队伍大乱，鞑子脸色大变，李家村笑弯了腰。 “孙子哎，敢嚯嚯你爷爷的饭碗。” 赵郎中得意的凑到李家村面前。 鞑子这帮人现在哪里顾得上李家村的，全都忙着捉身上的虫子和蟒蛇呢。 赵郎中打着哈欠，催促李家村的人赶紧离开。 昨晚他可是一夜没睡，和麦冬小子东找找西翻翻找出来的这些好东西，小家伙们陪这帮孙子好好玩玩。 李家村得到短暂的休整，趁这些鞑子军不备抄起他们的武器，掂量一下趁手的不行，挨个砍韭菜一般砍砍杀杀。 “现在趁他们后备力量还没来，咱们上山，等遇到萧阳他们再把东西运回去。” 地上的村里人尸体这就犯了难，大家想离开，可是舍不得。 “这样，老大你去望风，剩下的把咱亲人的尸体掩埋，以后有机会了回来把他们全带回家。” 李天撸一把泪，和村里人忙活起来。 李日几个去路口瞧着，一有情况就来通知村里人。 太阳正晌，李家村的大坑挖的差不多，远远听到哒哒哒的声音传来。 “快去通知村里人。” 李天他们都快挖好大坑，鞑子军这就回来？ 大家望一眼着大坑，依依不舍迅速把亲人尸体丢进去。 这时李日笑着领着萧阳等人过来。 “爹，是萧阳他们，他们赶回来了。” 萧阳几个一进来就看到受伤的岳父岳母一阵心痛，随后也看到李月头上的伤，更是心疼不已，一把将人搂入怀中。 心脏此刻终于正常跳动。 还好，都活着！ “爹，娘，孩儿回来了！” 张家老二一上来就哭着跪倒在爹娘面前，还好爹娘没事，不然他这辈子都受不了。 “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才回来。” 张有福婆娘没忍住上前给了他一巴掌，拽着他过来见他还没来得及埋入坟堆的媳妇。 赶来的几人这才发现村里很多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们跌跌撞撞扑上前呼喊自家人的名字。 “媳妇！” “大哥！大嫂！” 一时间哭声震天。 李星久久未见家人，远远瞧着不敢上前，等到他见到浑身是伤看着他流眼泪的钱招娣，终究没忍住上前将她拥抱在怀里。 他错了，他不该任性，离开家，招娣都瘦成这样，他也为先前说要和招娣分开的事抱歉，还好回来的时候，岳母和金宝说了岳父已经去世的事。 原以为娇滴滴的招娣会和村里人一起离开，没想到她还是留下来。 “星哥！” 钱招娣没忍住发泄这段时间憋闷在心头的委屈，呜呜哭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萧阳的队伍也紧接着追了上来，有一小部分已经上山去追杀那伙躲在山上的鞑子。 钱招娣瞅见李星身后貌美明艳的凤雅，将李星抱的更紧。 李星只当她想念自己，毫不在意，回抱着她。 “萧大哥，你介绍认识下？” 凤雅冷不丁走到李月后面出声。 瞧着这个女人的身形，和普通妇人无异，最多比普通生完孩子的要瘦些，身材高那么一丢丢。 但是看到萧阳紧紧簪固住的手，青筋凸起。 凤雅的眼神嫉妒的要喷出火苗。 她怎么还不死，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他还不死？ 钱招娣无时无刻不关注这个女人的眼神，这个女人的眼神淬了毒般阴狠的让人不舒服。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见她望的是李月，钱招娣心头闪过一丝疑惑。 张老二泣不成声，哭着跪倒在妻子的面前，紧紧的搂住已经死去的妻子，狠狠拍打自己两巴掌。 村里的孩子没有过来，丝毫不知道他们的爹娘有些已经去世。 萧阳组织人手帮着村里人一起把大家的尸体掩埋，等以后找到固定的地方就来将他们的尸体挪走。 同时也派人去下游寻找存活下来的李家村人，沿途那些鞑子也被他们净数绞杀。 张翠萍受伤半天都没有醒，李月担忧不已，村里被人埋在山洞里的东西也被拿出来。 “这些东西，唉。大狗一家走的惨呀，等遇到小狗就给他多分点。” 其他人家的东西，大部分留给村中孤儿。 这次李家村损失惨重，原本两三百号人死了十几个人，现在又死了四五十。 成为孤儿的家庭一下子有五六户。 “以后孩子的爹娘不在，你们做叔叔伯伯的可千万不能欺负人家孩子，否则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放心吧！村长晓得的。” 萧阳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还要进行扫尾的工作，还有剩下的鞑子也要及时送回营地。 李天等人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醒来后的张翠萍听说女婿回来过，一拍大腿：“哎呦，都没有留女婿吃顿饭。女婿是不是瘦了？” “亲家你就甭操心，萧阳很好，就是对月儿受伤感到很抱歉。” 萧母对村里有些人家的遭遇也是同情。 这次真是遭了大祸。 匆匆赶回来的孩子听着自己的爹娘都被鞑子杀死，跪在爹娘的坟前嚎啕大哭。 以后他们就是没爹没娘的孤儿。 “哎东西收拾收拾，好好休息休息吧！” 附近的鞑子军都被消灭，一夜未睡，村里打算好好一休整一番继续赶路。 孩子们也能和死去的亲人待的时间久些。 队伍里萧阳走的时候又有一小波没有受伤的村民跟着离开。 大家心情都很沉重，既是对亲人的担忧也有对亲人离去的悲伤。 新的一天太阳重新升起，轰隆隆的板车踏上新的征程。 大家早晨吃了干面饼子野菜糊糊，肚子饱饱，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到了先前鞑子藏身的那处，现在这里被萧阳的人占领。 他们冲着李家村颔首，李家村点点头继续通过。 萧阳说了他们接着再走七八天的功夫就能到平安镇。 平安镇好啊，名字听着都吉利，平平安安。 目前萧阳的一小队人马就是暂时驻扎在平安镇，还能见到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岭南王。 能见王爷，李家村人和做梦似的，他们很多人长这么大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里正，王爷呵那和天一样。 “闺女我听村里人说萧阳带回来一个女的，那个女的是岭南王的郡主，你三哥说和狗皮膏药似的整天缠着萧阳。” 﨔 第329章 平安镇的安排 有了平安镇做目标，大家心里有盼头也就没那么难熬。 “希望接下来的路顺顺利利，可别再次冒出乱七八糟鬼东西。” 村里老人念叨着，大家也是这么想的，实在是太折磨人。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赶路，大家就是在养伤，路上还能打猎吃点好的。 兴许是有萧阳他们在前面扫清障碍，李家村这次格外顺利，原本十天的路程七八天就到了。 硕大的平安镇字样，看得众人心头火热。 为确定这里鞑子不会再次过来，李天抓着路过的人询问情况。 “咱们王爷厉害着呢，那奸诈的鞑子军混入其中都被逮到送回老家。” 平安镇的状况有如一道铜墙铁壁，城外有一道很高的城墙，鞑子一般也攻不进来。 “哎呦，萧阳找这地方好，莫非咱们要变成城里人？” 大家脸上的笑怎么都掩饰不住，一想起以后会变成城里人，祖宗十八代都没当过城里人到他们这一代就要实现，想想都兴奋。 据萧阳所说李家村也有人在这接应，李天让村里人去找，是谁在这边，朝廷有人，办事不难。 刚挤进去就见，张家老二和人家争得面红耳赤，险些打起来。 张有福一见自家二儿子被人团团围住，护犊子将人拉到后面。 “咋回事老二？” 自家老二如此老实这些人咋还欺负人呢。 和张老二发生争执的，上下扫一眼李家村这些人不屑道。 “这事也是凤雅郡主决定的，有本事你们去找王爷找郡主呀，为难我是几个意思。” 那人抱胸语气嘲弄，还啐一口李家村人，很是不屑。 “老二咋回事啊？” 张有福婆娘见自家娃急赤白脸的，和李家村其他人将他拉到一边。 张老二气鼓鼓说了事情来龙去脉。 萧阳领着李家村在军中屡建奇功，自然惹了某些人红眼。 那些人瞧不起萧阳他们这些外来的，觉得纯粹是萧阳巴结上凤雅郡主，所以才能一次又一次往上升。 凤雅郡主看上萧阳的事传的军中谁不知道，还故作清高，呸！ 谁知道萧阳一个农家小子百夫长千夫长那些怎么来的，现在居然还当上少帅，挤下去一些人，被挤得人自然对他不满，加上凤雅郡主有意不让李家村好过，所以为讨好凤雅郡主，违背萧阳的意思打算把李家村分到一个更为贫瘠的地方。 “这个郡主是有毛病吗？咱们李家村怎么得罪她了？” “就是，咱们还一句话都没说，咋得罪她了，都不知道这个郡主是方是扁。” 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表达对这个郡主的不满。 眼瞅着村民们议论声越来越大，张老二后背一阵发寒。 “行了，行了，咱们走远再说。” 这么大声蛐蛐别人，当在村里呢。 李家村人无所畏惧，又没吃郡主又没喝郡主的，郡主算个鸟。 跟在张老二后面，他们拿到一块牌子。 “爹娘，村长叔，这个牌子就是咱们村以后待的地。” 牌子上写着平乐镇。 “这个名字好，和平安镇差不多，喜庆，平安快乐。我瞧着你们平安镇挺不错，热闹，平乐镇离这里多远？” 张老二尴尬笑笑，这怎么解释，比以前离县城还要远。 “这个地方有优势就是离鞑子边境比较近，但你们放心，这里的鞑子是属于朝廷管辖范围内，和先前那波不一样。” 李家村本能对鞑子厌恶，听到此话瞬间对这个地方没多少好感。 “没办法，这是萧阳替咱们争取的，本来应该争取到康乐镇，还不是郡主，咱们只能去平乐镇。” 李家村人撇撇嘴，这个凤雅郡主没事闲得慌。 反正到哪也无所谓，只要不再战乱打仗，李家村能有一窝之所已经算是心满意足。 “爹娘，李叔，我和萧阳他们一起不能陪你们去，还有重要人物，放心有人陪你们去。萧阳提前打好招呼，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李家村人没头苍蝇一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等张老二见到送李家村去平乐镇的人脸都绿了。 “老二，咋回事？” “爹，你们小心些，这人不是萧阳派去的人，你们，哎，估计又是凤雅郡主干的事。” 张老二表情提到凤雅郡主一阵头疼。 李家村对这个破郡主厌恶值达到顶峰，但人家是郡主，李家村也没辙。 简单交代几句后，张老二也不能在此处多待，和村里人简单告别后驾着马离开。 剩下的李家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半柱香后，李天组织大家先收拾好东西，等人安排。 他叹气觉得张家二小子也太不靠谱，过来传个话就完事，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怕张有福着急上火。 “当家的，你说咱们以后到这边要不要帮老二再说门亲，可怜的老二，这还不到二十五，媳妇就没了，留下孩子，以后可咋整？” 张有福婆娘得空就和村里的老娘们唠嗑。 张翠萍觉得她现在考虑的这些也太早了些，具体啥情况谁都不知道呢。 一想到以后的媳妇万一是个鞑子，村里人想想都头疼，还不如不娶呢。 张翠萍将张有福婆娘拍到一边。 “瞎操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万一你家老二被那郡主相中也说不准。” “呸，你可别咒我，那郡主一看就不是吃素的，咱们村都没惹她搞出一大堆事。” 远远有个穿着兵服的汉子跑过来，表情很不好意思。 原来原本由他陪着李家村的人一道去那边，郡主又临时安排他其他事 ，他对萧阳有愧，特意来知会一声，让李家村人小心点。 李家村人也没当回事，他们一路上啥大风大浪没见过，总不能这些人要难为他们。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快点啊，一炷香以后出发。” 洪亮的嗓门从大老远传来，几人缓缓向这边走来。 “喂，你们是不是李家村的。” 语气不是怀疑是肯定。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脸色不善，冲着李家村嚷嚷。 这个男人身上纹着大蟒，半条胳膊都是花臂，乍一瞧挺吓人，说话嗓门粗声粗气，洪亮的像是大钟，言语中还带着训斥和轻蔑。 若是搁在以前，李家村兴许会怕了他，现在，李家村可是杀了很多鞑子和土匪，身上手上都沾着煞气，丝毫不带怕的。 李天面无表情走上前递上从木箱子里翻找出来的户籍文书，还好这玩意儿随身携带没丢，也没落鞑子手上。 他就是这样，你若是对他态度好些，兴许他还能给你个笑脸你这幅凶神恶煞的鬼样子，能给你好脸色才怪。 那人上下查看一番，然后和旁边的人仔仔细细数人头。 他一个个点名字，后面的人一个个在那里点，仔细的不行。 旁边另一波不是李家村的战战兢兢在那里等待读名单，然而人家手挥挥就放行，催促这些人快些走，别耽误事。 李月才知道，这些人有多针对李家村，这郡主当真不是吃素的，手底下的人有多谄媚。 﨔 第330章 路引 李家村正是上路，这个络腮胡男子一行人原想为难为难李家村，萧阳派来的人不远不近盯着，现在萧阳可是凤雅郡主心· 尖上的人，小两口今天打架明天和好的，倒霉还是他们这些人。 “行了，你们人数都在这？那这波人是怎么回事？” 点名点着点着点到李家村最后面的王家村那波人。 王恩义一行人讨好的向李天求助，王恩义一行人一路上折腾来折腾去，当初京城出来的时候那些东西还在，现在早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待着。 “我们是一起的，李叔，说个话啊，咱们一路走过来，那也算是同甘共苦。” 王老二和王恩义冲着李天挤眉弄眼。 看在王老大为了李家村那场战役英勇献身，李天也做不出赶人的事。 他上前讨好道：“大哥，他们是我们邻村的，路上遇到鞑子，他们东西丢了。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那络腮胡男子和同伴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他故意板着脸道：“你这没证明相当于流民，咱们可不收流民的，光你说也没用啊。” 王家村人一咯噔，相互拉着手，满脸焦急，总不能走到这被丢下。 另一个过来唱红脸：“其实么，我们也能体恤你们不容易，这样，可以补办，补办材料，我给你们加急，明天还能和你们一起上路。” 王恩义等人一听有戏，恨不得给李天跪下，求一定要帮忙补办啊。 李月都从二人眼中看到小得意，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是要坑一把李家村。 李天继续问如何补办法，得知补办要花一大笔银子，抱歉，仁至义尽，他们没钱帮不了这么多，王家村人自求多福吧。 王恩义个厚脸皮的抱住李天大腿哭嚎，见在他那哭喊不管用，转向抱住李大壮的大腿哭嚎。 “大壮兄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身上可是流着我的血，我们不要分开，兄弟我舍不得你啊。” 说的话，肉麻的李月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这个厚脸皮的，真是男女都要通通杀一遍。 李大壮脸皮薄，加上身上的确有王恩义几个的血，只能硬着头皮帮他们说情。 李天翻翻白眼，还能怎么办？ “这些钱先借给你们，以后还村里，不然把你们赶走。” 户籍这事总算有着落，今天时辰已晚，络腮胡和他的同伴和李家村人说今晚在这里休息，明早天不亮就出发。 原以为这些人会埋怨，嚷嚷着提供住宿，李家村适应良好自发的整理好板车做床和被子，老人孩子老老实实在这里休息，同时还有年轻的男人守着，这超乎二人意料。 “行了，甭管他们，咱们睡咱们的。” 既如此按照先前答应郡主的那些所谓的为难他们也算照做，接下来就看李家村自己的了，被蚊虫叮咬没有热水这些都是他们自己该考虑的问题。 络腮胡男人和他的同伴趁着留在镇上最后一夜好好睡个好觉，喝了点小酒。 李家村在镇上住一宿到了夜里才发现，这里的蚊子可真多，叮咬的人压根睡不着。 半夜有人推醒李月，希望她能借一点驱蚊液给家里孩子用用。 李月无二话借给他们，孩子们身上抹了驱蚊液，那浓烈的味道熏得四周的蚊子逃也似的离开。 天微微亮，镇里的店陆续开门。 李家村的人被这些人吵醒，呆呆看着。 有人打算趁着那两人没来之前逛逛。 好久没吃肉包子馒头，张翠萍给了家里孩子一点钱，好好补补，到时候家里也能有肉包子菜包子吃。 李月领着家里孩子逛一圈居然还碰到卖豆腐脑的，但是这里的豆腐脑是甜口的，孩子们喜欢。 她干脆买了一小桶回家，卖豆腐脑的听说她要买一桶，笑得见牙不见眼，啥大户人家。 守礼提着一桶豆腐脑回家，李月在原地等着守礼回来提桶。 “你奶没说啥吧？” 守礼摇摇头，嘿，奶奶说的可多了，他直接无视。 豆腐脑配油条，那才是美味，问了一圈没啥人家做油条，想想也是油多精贵，疯了才拿出那么多的油来做油条。 李月趁着家里孩子不在，干脆从空间里拿出几根油条。 吃上心心念念的豆腐脑配油条，李月很满足，家里人很好奇，似乎是第一次吃到油条，还有甜口豆腐脑稀奇的不行。 村里其他人家羡慕呦，那也羡慕不来，李月有钱了，肯定是萧阳给的。 钱招娣难得奢侈一把买了两个馒头，她自己一个，她娘和弟弟一个。 “招娣，一个馒头哪里饱啊，李星是不是给你钱了，给点给娘？” 钱招娣撇她一眼，作势要抢回馒头：“既然你们不吃，我自己吃好了。” 有的吃还挑，再说了星哥给钱是给自己又不是给你们。 钱母捂住胸口骂钱招娣不孝。 钱招娣可不惯着她：“钱金宝孝顺，那我的馒头你别吃，你让钱金宝买给你。” 钱金宝津津有味啃着馒头吃野菜糊糊呢，馒头暄软，一股麦香味传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吃的最好的饼子，要是野菜糊糊能好喝些就好。 有的吃也不挑，他对着钱母道：“娘，你也真是，干嘛总惹我姐。” 他趁乱想掰掉钱母的馒头独吞，在钱招娣虎视眈眈的眼神下还是缩回手，他姐现在太可怕，还是少惹为妙。 钱招娣冷嗤，狠狠咬着馒头发泄心中的怒火，这才将最后一碗野菜糊糊装到自己碗里。 钱金宝摸摸肚子，没吃饱，都怪娘。 钱母还想嚷嚷，钱招娣已经吃完饭开始收拾独轮车里的行囊，还跟着村里人趁着没出发前买些粮食。 “李月，你要买粮吗？我和你一起。” 在李月再次准备出门，她叫住她。 看看天色，和约定的出发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买点粮食应该来得及。 叫小姑子，钱招娣暂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李月点点头，她娘说了李星回来的时候给了钱给她娘也给了钱招娣，张翠萍儿子给钱就收着，她又不傻，万一儿子嚯嚯光了，以后钱攒着她也能稍稍还给人家。 至于占儿子便宜，她就不是那样的老母亲。 李月和钱招娣一起去镇上的米粮铺子一道帮家里人买米粮。 张翠萍有钱了，也打算趁着最后给家里人囤点粮食，等到地方，万一买不到粮食，吃喝也成问题，手中有粮，心里不慌。 听张老二交代他们一行人到目的地又是半个月，李月合计一下，走来走去，来这一年多的时间全花路上了，等以后定下来一定要好好养护她这双脚，脚茧子起的老高。 “哎，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﨔 第331章 气的牙痒的二人 有人从背后叫住李月和钱招娣，原来是昨天那络腮胡。 “要走了，干什么去？” 李月二人一脸懵，不是说好再过一个时辰才走，现在就走？ “我们想去买点粮食，麻烦能等等嘛？” “做什么梦呢，不等了，路途遥远，今天等一个时辰，明天等一个时辰，干脆别走了。” 络腮胡没好气道。 李月和钱招娣对视一眼只能乖乖推着板车回来。 李家村集合地点，大家忙忙碌碌收拾东西和家里的锅碗瓢盆。 张翠萍纳闷闺女怎么这么快回来，刚要上前络腮胡再次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大家心里把络腮胡给骂个要死，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该死的络腮胡只给他们一炷香时间，还能咋办，家里人没回来的东西也顾不上买赶紧去通知人回来，可别走了赶不上趟。 李月和家里的哥哥叹口气，还好李日早起一点先去买了点东西回来，不至于路上啥都没有，没来得及买粮的人家恨不得骂络腮胡十八代祖宗。 昨天晚上到的晚，粮店关门，早上现在这么早，粮店也没开门，这是诚心和李家村过不去，不给他们时间去买粮！ “告诉你们，也别怨我，谁让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至于是哪位不该得罪的人，脚趾头想都是凤雅郡主。 络腮胡勾唇冷笑，和同伴一人手捧几个肉包子就着水看李家村人手忙脚乱。 这肉包子的香气钻入大家的鼻腔，刚吃完早饭的肚子感觉又饿了。 不到一炷香功夫，李家村迅速收拾好。 络腮胡的肉包子最后一口塞嘴里，喝了口水囊里的酒水，满意的点头。 “算你们识趣，走吧！” 和李家村同行的还有一小波人，那波人就不如李家村这么顺当。 络腮胡一大清早就把那些人骂的狗血淋头。 李家村心情莫名舒坦起来。 赶路的时候，络腮胡和他的同伴，瘦的和猴子一样，络腮胡称他瘦猴。 瘦猴尖嘴猴腮，目露精光，打量着李家村和络腮胡寻思这一趟能有多少油水可捞，可看李家村这一个个穷得叮当响的样，狠狠啐了一口。 全村上下最值钱的估计就是那几口从鞑子搜罗来的大铁锅，一个破洞都没有。 张翠萍再次背上她的大铁锅，雄赳赳气昂昂，大铁锅就是她的第二个生命。 “娘，您的伤还没好，要不这锅留着给我哥背？” “不行，老娘难得获得这口锅，精贵着呢，你哥粗枝大叶，可别磕了碰了。” 张翠萍解释道见小外孙女还在跟着走，心疼的把小外孙女和家里最小的孙子给放板车上，让大人推着走。 “这两人也真是，幸亏萧阳帮咱们从鞑子那搞点粮食，不然路上非饿死。” 呸，不给他们时间买粮，他们也有粮食吃，气死你们。 张翠萍狠狠瞪一眼络腮胡那人高马壮的背影。 络腮胡感觉身后有一道幽怨的视线盯着自己，冷不丁回头什么都没有，他皱了皱眉继续在前面带路。 张翠萍立马老老实实低下头。 沿途赶路不带停歇，络腮胡两个人是骑着马，李家村是腿走着，驾马的二人甩下李家村老远，骑在马上还对着李家村骂骂咧咧。 同行的还有那几个不知道哪里蹦跶出来的，跟着一起走路也是苦不堪言。 “这两人是赶着投胎吗？” 李家村人苦不堪言，他们两条腿走路哪里赶得上四条腿的二人。 关键这二人还一个劲在前面吆喝，催促李家村快点。 李家村连翻白眼的精神头都没有，赶路赶路疯狂赶路。 总算在终于要见不到李家村的时候，二人良心发现在前面阴凉处休息等李家村。 这里还有个凉亭，二人坐在凉亭阴凉处喝水，凉凉看着李家村吃力的推着板车和行李，别过头去只当没看到。 李家村人也想跑到凉亭的阴凉处休息。 络腮胡和瘦猴一脸嫌弃驱赶他们。 “走开，这里是你们休息的地？你们休息的地方在那？” 他们指着不远处的大树，那片树荫小的不行，压根容纳不了李家村柳枝村胡家村这么多人。 瘦猴还啐一口，面露不屑：“臭死了，空气都被臭汗的腌臜味熏臭了。” 李天敢怒不敢言，万一得罪二人，不带他们到目的地咋整？也给萧阳添麻烦。 他捏了捏自己的烟枪，劝村里的汉子忍耐，现在还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 瘦猴和络腮胡坐在凉亭下，舒展着四肢，还给自己扇风，即便如此，天气炎热还是出一身汗。 “哎，这日子，要不是给的太多，老子在家里躺着喝酒不香，跟着遭罪。” 李家村老老少少在太阳底下也热啊，板车推到太阳底下，阴影处能容纳人的地方全都站满人。 妇人强惹口渴给家里的孩子摘树叶扇风。 “这天越发炎热，他们也不说给咱们时间去寻水，真怕这水不够喝。” “行了，喝吧，晚上再说。” 李月也热，热的她好想从空间里拿出雪糕，可惜人多眼杂都是奢望。 她在四周转悠一下，惊奇的发现不远处的山上有芭蕉丛，她指给哥哥他们瞧。 “我去摘一点，很快回来。” 万一要是络腮胡和瘦猴急着赶路，他们快去快回也能及时追上。 络腮胡和瘦猴看到有人走远皱着眉冷声：“别走远，咱们可不等你们。” 话是这么说，见人走远，二人对视一眼催促大家赶紧赶路。 “大人，我们的人去芭蕉林了，一会儿就回来，能等等吗？” “等什么等，老子的时间就是金钱，今天你等明天他等，干脆不走停在路上让你们所有事情办完得了。” 李家村人无语，有几个汉子拳头都摁得咯噔咯噔响，很想将二人套上麻袋狠狠揍一顿。 一路走来，李家村何曾受过这样的鸟气，见了鞑子也是不服就干，憋屈，真憋屈。 李家村人强忍怒气，推着板车继续前进，时不时还望向走远的李日几人，希望他们早点回来。 李日几人似乎远远看到队伍在挪动，赶紧胡乱砍几棵芭蕉树就回来，扛着芭蕉远远追上来。 等追上来，李月发现大哥的肩膀都因为拖拽厚重的芭蕉叶磨破皮。 张翠萍忍不住把二人低低骂了两句，然后找赵郎中开点药给李日抹抹。 “娘，我没事的，这点小伤，很快愈合。” 李日毫不在意，大男人皮糙肉厚，老娘就是瞎紧张。 张翠萍忍不住给他一巴掌：“夏天天热，伤口最容易感染，你给老娘安分点。” 李日家抱回来一捆芭蕉叶，也有其他人家抱回来一捆芭蕉叶。 络腮胡和瘦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对方打算。 莫非他们打算做折扇？自己能不能也薅过来一两把，这种天有把扇子扇着别提多凉爽。 李日把芭蕉叶放到板车上，小孩子们都被芭蕉叶子狠狠扇了个巴掌，毛毛的很扎人，也不知道络腮胡和瘦猴的打算。 﨔 第332章 李家村的魅力 芭蕉叶子剪子剪成弧形，四周用布条封起来，最后扎成扇子的形状，没有经过晾晒和烘烤的粗糙芭蕉扇就做好。 家里的孩子们两人一把，赶路的张翠萍和李天一人一把，剩下的就没有了。 李月和家里几个孩子共用一把。 “哎要不是时间紧，还能再砍点叶子回来。” 村里其他人家也是惋惜的不行，芭蕉扇做出来的数量很少，很多叶子都浪费了。 “哎，你，把你那扇子给我们哥两个一人一把。” 络腮胡和瘦猴回头就见李家人手中的扇子，眼热的很。 胡老爹和李天对视一眼，只当没听到二人的话。 呸，什么玩意儿？ “你们好大的胆子，信不信以后对你们不客气。” 二人隐隐威胁。 一般的农户是不敢轻易得罪官府的人，得罪官府有时候在不知不觉中给你穿小鞋，例如每年交粮的时候故意给你们村子里的少报些，你也拿他们没辙。 李天在瘦猴叫喧的脾气都要暴躁着火的时候这才回过神装作耳朵听不到一般大声嚷嚷：“你说啥？我年纪大，耳朵听不清，耳背。” 瘦猴：你们小声说我们坏话的时候，可没说你自己耳朵背。 “你把扇子拿过来。” 李天装作没听到，打哈哈。 瘦猴愤怒的下马，要拽李天手里的扇子，李家村一行人虎视眈眈盯着二人，李日更是站到自家老爹面前。 他那一身腱子肉，颤抖的油光发亮。 李家兄弟护在二人面前，络腮胡也意识到这伙人不像表面的那么好惹，拽着瘦猴就走。 等休息的时候，李月和村里有刀的人家故意拿出自己的大刀，摸得蹭蹭的边磨边吐槽。 “可惜了，这伙鞑子太少了，萧阳说奖励咱们的刀不够村里人分，哥们杀了鞑子真够本，下次还想再杀。” 络腮胡悄悄数了下村里的刀起码有十来把，这样的宝刀他们也眼热，哪个男人不爱刀？ 瘦猴凑到李家村人面前询问：“真是你们从鞑子那抢来的？” “那是自然。” 李家村七嘴八舌把杀鞑子的事讲了个遍，讲到鞑子放火屠村烧村，他们替村子里的人报仇，听得络腮胡和瘦猴一愣一愣的，也渐渐对李家村生出不一样的感情。 有人还大方的把自己的刀给瘦猴和络腮胡显摆显摆。 络腮胡摸一把这寒光凛凛的刀一想到沾满鲜血，忍不住肃然起敬。 李家村闲暇之余还把逃荒的事和以前县令大人去他们村的事也给讲了，关于土匪的那些没讲，村长说了这事知道的人 越少越好，也算是给山上那伙人最后一点安静。 “你们以前是中原那边过来的？” “是啊，我们那个村子叫李家村隔壁是钱家村，一路上咱们还经过富阳镇…” 李家村说起逃荒路那真是一把汗一把泪，把二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李天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也没指望能对李家村多好，只要能震慑住不为难李家村就行。 李家村顺带着还把萧阳和凤雅郡主的纠葛和这二人透露下。 “你说我们村的人能做出这种抛妻弃子的事？你媳妇带着你老娘媳妇出生入死，你一回头娶个美娇娘，你说这是人干的事？” 谁都想娶个美娇娘，可这样的事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凡有点血性的也不愿意做出这种抛妻弃子的事。 “对吧，大哥我瞧着你也是有情有义的，你说我女婿能做出那样的事？” 李天拉着络腮胡叭叭叭。 “咱做人得有良心，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当娶那种大户人家小姐是好娶的，你在人家面前总也矮一头，叫你往东你能往西，说不定你老娘老爹都要伺候她。” 两人对视一眼，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事，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李家村人又趁机说了萧阳多么勇猛，一拳能打死一头野猪，杀一匹狼，怕不相信还拿出李家村珍藏的最后的一点狼皮，由李月独家提供。 络腮胡和瘦猴后背冒出冷汗，原来是这般厉害的人物有真本事的，岭南王现在正是缺勇猛善战的人才之时，还好他们没有为了凤雅郡主的钱磋磨李家村。 李天乐观开朗，不在意的拍拍络腮胡的肩膀，一副哥两好模样。 “咱们也不怪你们，谁不想在家待着，我们也想早点到，小哥哥你回家和亲人团聚，我们也早日安定下来。” 不到一炷香功夫，这称呼都变成小哥哥。 李月不禁感叹，自家老爹的性子是越来越能说会道。 最后李天大方的送了二人一把芭蕉扇，这可把二人感动的热泪盈眶。 一把芭蕉扇不算什么，李家村把他们当人看啊，回到李家村就和回家一样。 李天和胡老爹对视一眼眨巴眨巴眼睛，就没他老李收服不了的人。 接下来赶路，络腮胡和瘦猴的态度和善许多，也没有像先前那样敢死队似的催促大家赶路。 李家村也没有得了便宜就卖乖，在李天的叫喊声下也没耽误进度。 休息的时候，这次按照李家村的节奏，瘦猴和络腮胡各自拿着各自的干粮，一块干巴巴的饼子。 李家村人像往常一样去寻找可以吃的东西。 “叔，我看到了，看那。” 杜霜喜笑颜开，拿出望远镜递给李天，瘦猴和络腮胡好奇他手里的是什么。 李天有意显摆，瞅一眼也不知道杜小子说的是啥，递给络腮胡。 “兄弟瞅瞅，这都是我女婿偶尔得到的，好东西，听说当兵的经常用到，看远处可清晰了。” 络腮胡狐疑的接过，寻常人家怎会有战场上的东西，以为李天同自己开玩笑，等接过的时候，看清远方的东西那好像就在自己眼面前，当真是好东西。 “看到了没，看到了没？红云，大家有口福了。” 李天乍然听说红云还没反应过来是啥，吃货孩子们蹦蹦跳跳拍着小手。 “哦，哦，有红云吃了。” 红云是啥玩意？ 李天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但也不能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自己不知道。 咳嗽两声，一本正经：“行了，让你们爹待会摘去，一天天就知道吃，在村里啥没吃过。” 嘴上这么说，他也想起来是啥，哎呦喂那甜丝丝的东西啊，上次没吃够，这次可得多吃两颗。 络腮胡和瘦猴两个对这望远镜喜欢的不行，二人看来看去，李天手接了半天，二人都没还给他的打算。 李天后悔自己瞎卖弄，这两人不会看这东西好想据为己有吧？ 队伍很快走到杜霜说的红云所在地，一抬头红彤彤一片的荔枝挂在枝头。 孩子们拍着小手催促家里人快点摘给他们吃。 “小馋猫！” 大人嗔怪两句，手中动作没停，摘下来荔枝迅速剥了壳塞到孩子嘴里。 孩子捂住小嘴，舍不得汁水流出来，真甜呀。 “哎哎，别全摘了，摘了到时候咋吃？” 张翠萍见村里人像是不要命似的，忍不住开口阻止。 﨔 第333章 荔枝引起的发烧（加更） 荔枝作为这里难得一见的水果，很快得到大家的青睐。 树上爬满人全都是摘荔枝的，可怜的荔枝林第一次绽放就被薅个精光。 张翠萍让大家伙别一次性把荔枝全从叶子上摘下来，留点枝丫也能保存的时间久点。 李月咽咽口水，荔枝酿，荔枝冻柠茶，好想喝又到了夏日喝奶茶的季节，算了，超市里的奶茶粉冲冲吧。 赵郎中年纪大也喜欢这种甜口的东西，擦擦手剥一个，甜丝丝水汪汪。 这么一丢丢荔枝李月也没打算做成荔枝干，等以后有机会的。 一片红云，李家村轻飘飘的来又轻飘飘的去，最后留下满地树叶枝干，连路过的小动物都要流泪。 李家村满满当当，孩子们是最开心的可以边走边吃。 李月也提醒大家一天控制克数，吃多了那可容易上火，不是闹着玩的。 钱金宝难得老娘薅一把给他，越吃越带劲，赶路的时候当成零嘴吃个不停，李月看得直抽搐和钱招娣提了一嘴。 钱母不乐意了：“小孩子家家能吃是福，这么点东西怎么就上火了。” 再说几颗水果咋就上火了，肯定是李月想出来不给她家金宝吃的理由，呸。 钱母翻翻白眼，提着小包袱，再给自家金宝剥了两颗。 得，李月只当好心当成驴肝肺。 等到晚上钱金宝还多干了几碗饭，钱母更加觉得李月是在胡说八道。 李月也不在意，家里的孩子也控制他们尽量少吃，孩子们嘴馋还是听姑的话。 晚上，寻找一处有水源的地方，大家在这里休息睡觉。 水源边的蚊虫比先前更甚，又到了家家户户向赵郎中求驱蚊药的时刻。 钱母也跟着村里人去给她家金宝寻药还借了把芭蕉扇给钱金宝扇风。 钱金宝满脸潮红，钱母只当自家儿子是热的，扇风扇的更卖力。 半夜睡觉的时候，钱招娣手无意间碰到一个火炉，倏地缩回手，然后她迷迷糊糊皱着眉再次靠近火炉，大半夜哪里来的火炉？ 睁开眼继续摸摸才发现自家那倒霉弟弟烧起来了。 钱招娣真是对这个娘无语，推醒自家老娘。 “哎呦，我的金宝啊！” 钱母摸着钱金宝的额头又是一阵心疼，她家金宝真是遭了老大罪，身体好端端的又烧起来，肯定是没吃好，想到自家儿子肯定热，荔枝还剩一点，吃了能舒服些，颤抖着手给钱金宝又剥几颗含在嘴里。 钱招娣领着赵郎中过来的时候就见她正把一颗荔枝往钱金宝嘴里塞。 “哎呦，拿出来，他现在躺着你给他吃这个也不怕壳噎住。” “他赵叔，没事的，我给他仔都去掉了。” 钱母边说继续剥荔枝往自家儿子嘴里塞。 赵郎中难得发火：“哎呦，你别给他吃了，这玩意上火，你是怕你儿子不会烧糊涂是吧？快弄点水来，给他去去火。” 他今天得了一点凉茶都舍不得拿出来给这混小子吃。 钱母眼泪汪汪，自己是为金宝好，怎么就给孩子喂上火了。 钱招娣心累：“白天李月就说了别喂太多，你惯的他。” “哪就这个问题，人家也吃，咋就没上火。” 钱招娣心累的不想再和这个亲娘说话，怕自己真的被气死，没见过这么会坑儿子的亲娘。 钱金宝发热，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 钱母心急如焚，钱招娣困的想去睡觉都被她拽过来，她一边哭一边骂：“你有没有心啊，你弟都烧成这样，你也不知道心疼。” 黑暗中钱招娣翻翻白眼，打着哈欠，烧成这样怪谁。 她和钱母上下半夜轮番守候给钱金宝灌了水，擦拭身体，折腾到天亮才安稳睡下。 第二天，村里照样是要赶路的，不可能等钱家人。 钱母苦苦哀求：“瞧我家金宝瘦的，现在赶路孩子折腾的不行，能不能歇歇。” 起码得缓上一两天吧？ 李天揉了揉眉心：“昨天我闺女和你说少吃点，你不听当放屁，现在全村那么多人，你问大家愿意等你不？心疼孩子也不是这个心疼法。” 瞧她哭得实在可怜，李天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继续数落他。 钱金宝高烧还没完全退掉，继续赶路也不大可能。 李天让李日和周家出一个兄弟两个人轮流推着钱金宝。 钱金宝总算有车坐了，身上难受，心里倒是舒坦许多，整个人蔫吧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钱母万分感激，又是心疼儿子又是冲着李日道谢。 钱招娣没有说话，推着独轮车继续跟在后面。 临近中午，太阳更甚，钱金宝终于发汗，衣服头发全都湿漉漉，钱母心疼的给他擦着汗，暗自祈祷阿弥陀佛。 “娘，我喉咙不舒服，还能吃荔枝吗？” 钱金宝说话喉咙都哑哑的，不舒服，但是荔枝凉凉的还是想吃。 钱招娣一记眼刀子袭来，钱母打算剥荔枝的手一顿。 “娘，你不想钱金宝死你就继续给他吃。” 说完毫不客气把她手里的荔枝抢走。 钱母望着周围人望向自己的视线，不自在的小声嘟囔：“没良心的死丫头，我自己剥着吃还不成嘛。” 她强硬着心肠给钱金宝灌了水，哄着钱金宝喝下，心肝肉的一通乱语，钱金宝迫于村里人压力只能乖乖喝水。 喝了水喉咙舒服许多，这么热的天还不给他喝冷水，钱金宝糟心不已，还好天气热，中午烧的水放了许久也没有很冰。 钱招娣一脸不情愿给自家糟心弟弟喂水然后毫不留情转身离去，独轮车又松了，家里的粮食不多，她犯愁，没多余的心思在这个弟弟身上。 张翠萍也不知道对钱家有什么样的心思，见钱招娣家的粮食袋子空了，想到李星给自己的钱，踹了踹李日：“你去送点粮食给钱招娣家，算了，老二家的你送去。” 吴秀芳拿着婆婆给的一小袋粮食，走到钱家，背着钱母把粮食递给钱招娣。 “这是婆婆给的，你家省着点吃。” 钱招娣心中一暖，望向不远处的婆婆，张翠萍别过头去数落家里的孩子只当没看到她。 “嗯！” 谁曾想全落钱母眼中，她等吴秀芳一离开，颠颠跑过来，笑道。 “招娣，你二嫂送啥来了？娘看看？哎呦，好米啊，正好给你弟补补。” 钱招娣毫不客气躲回袋子：“他现在喝水，这么好的米吃了糟蹋。” 这么好的米得收着，等到实在没粮食吃的时候再拿出来，至于这个娘现在脑子真是越来越糊涂。 钱母气得牙痒，等钱招娣转身的时候到处找粮食，一粒都没找到。 她不禁骂骂咧咧：“死丫头把米藏到哪了？” 独轮车里也没有，粮食袋子里也空空的软趴趴趴在独轮车上。 瞧见人家都盯着自己，她脸上又挂上和煦的笑，装作帮忙整理东西的样子，忙活的不得了。 村里人瞅见这一幕撇撇嘴，钱老婆子这脑子自从男人死后 越发糊涂。 﨔 第334章 村里买粮 赶路的时候，钱招娣无暇顾忌钱金宝，一味闷头向前。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煮了些米汤，匀出上面的一层递给钱金宝，下面的米粒自然自己留着吃。 钱母心疼不已，搅拌着碗米花啥都没有。 “你弟，现在身子弱，得吃些有营养的，怎么一点米都没有。” “他现在有米汤吃已经够补，要不您割点肉给他吃吃。” 钱母被怼的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起伏，冤家，都是自家男人不在，死丫头片子爬自己头上。 因着先前赶路，村里人没来得及去买粮，络腮胡满脸愧疚。 “李大哥都怪我，害得大家没粮食吃。” 李天不在意的摆摆手。 “你不说了，前头听说就是村子，去村子里换点粮食就成。” 先前遇到的村子都是被鞑子骚扰过，希望现在的村子宁静平平安安的，他们也能换点粮食吃吃。 走到太阳高高升起，李家村一行人总算到了络腮胡说的村子。 小山村离官道不算远，李家村原地休息，家家户户需要换粮食的往村子里去。 村子外围一圈还有人在地头大树底下乘凉。 看到这么一大帮人浩浩荡荡过来，拿起锄头，站在地里看着。 地里庄稼不算多，中午热，他们过来除草，边上还有妇人摇着芭蕉扇过来送饭。 饭香味在田埂间弥散，饥肠辘辘的李家村人忍不住分泌唾沫，好想吃，觑一眼发现他们家家户户吃饭的工具是竹筒，饭也装在竹筒里，有的还是叶子包住，传来的自是竹筒饭的香气。 这种吃法李家村没见过，竹子煮出来的饭还绿绿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李天轻咳两声，咽咽呛出来的口水，他肚子也叫了。 “老乡，我们路过的，想到你们村里换点粮食，您看可成？” 他冲着田埂间一个年纪大一点，头发花白穿着当地服饰的老人，笑盈盈开口。 那老者正吃着饭，青菜豆腐，清清凉凉，还有萝卜丝，村里人口水咽的更甚，想吃，在山上哪里还有萝卜吃哒，还有豆腐滑嫩嫩的，瞧着就好吃，清清淡淡凉爽清凉。 注意到村里人视线，老者的儿媳妇不着痕迹将自家碗盖上，这些人的眼神炽热的下人，真怕一拥而上抢他们饭食。 这帮人也真是，人家吃饭的时候跑过来。 李天也不知道这个村的人还吃晌饭。 瞧着应该是富裕的村子，平常村子穷，一天顶多早晚一顿中午这顿不吃的。 村子有钱说明余粮充足，他心中大喜，双手摩挲兜里的同伴。 老者热情的邀请李天等人进村，还问打算兑换多少粮食。 “你们是外地人，我们也不坑你们，按照城里的价钱卖给你。” 他说了一个数，李天和络腮胡对视一眼，也知道老头诚实没坑他们。 老者率先领着李天去了自己家问自家婆娘还有多少余粮可以卖的，老夫人回房间估算一下最后提着一小袋粮食走出来。 “正好，这些本来就是打算去镇上卖的，你们看。” 她边说边打开袋子给李天等人看袋子里的粮食，都是今年新粮。 新粮价钱比陈粮要贵，一般庄户人家出了新粮都是卖了换钱，买些陈粮回家自己吃。 老妇人边抖搂袋子边道：“我这新粮好的不行，您瞧瞧颗粒饱满，咱们不坑人的。” 张翠萍几个上前抓起一把凑到鼻尖能闻出新鲜米的香气。 除了这户人家，不够的也在其他人家买了，大家都在自己范围内买米，有些实在买不起新米的买了陈米。 钱招娣手里有钱也跟着买了些新米。 钱母跟在她后面叽叽歪歪觉得她实在是不会过日子，新米陈米都一样吃，新米是有钱人家吃的。 但是转念一想，自家闺女买了新米，也能给金宝补补，她脑瓜子里全都是钱金宝。 钱金宝留在村口，躺在板车上，他身子好的差不多，眼珠子一转，有人推着走，走了两天，现在他压根不想腿走着。 哎呦哎呦还跟在村里人面前叫唤。 村里人只当他还不舒服也没搭理他。 李好和李婳几个孩子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身后的板车上就是先前还没吃完的荔枝。 零零散散全都放在班车里的一个竹篓里。 钱金宝吃了荔枝第一口就爱上了，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疼，家里的荔枝也不知道被他姐收哪了，嘴馋又想吃。 他轻手轻脚从板车上下来，蹑手蹑脚跑到李家板车，顺手抓了一把，然后踹自己兜里，趁着所有人不备回到板车上，偷偷塞一口荔枝含在嘴里，真甜。 等他还想第二次偷荔枝的时候正好和萧小宝迎面撞上。 钱金宝仗着自己块头大，李家村也不在忙活其他事情，他冲着萧小宝挥挥拳头。 “你不许告状不然我揍你。” 他俯视着萧小宝，这么矮墩墩的一个人才三四岁，肯定不是自己对手。 萧小宝面无表情双手一摊。 “东西拿出来。” “你在胡说什么？” 远处钱母正好背着粮食回来，一回来就见钱金宝下板车站在萧小宝面前，心肝肉一通叫唤，心疼扶着钱金宝上板车继续躺着。 “东西拿出来。” 萧小宝依旧面无表情，固执的让他把东西拿出来。 现在李家大人都不在，最大的也就冬丫，钱母早就看萧家小崽子和李家小崽子不顺眼，趁人不在推了一把萧小宝。 “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我家金宝都病了你还去烦他，小屁孩一边玩去。” 萧小宝人小，被她直接推到在地，手上都蹭破皮。 萧晴从村子里回来就见到钱母推自家孩子，抄起烧火棍怒气冲冲过来，指着钱母大骂。 “你个丫头片子，我可是你长辈，你娘就是这么教你和长辈讲话的，没家教。这小孩没娘养的，我教教他怎么了？” 萧母的性子那是泥捏的，钱母可不怕她，对着李家不公平对待自己本就有气的钱母说起话来那更是口不择言。 萧小宝眼神一冷，对着钱母的肚子就撞过去。 他还是小孩，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孩的做法。 这么一撞，钱母的粮食洒落一地，她捂住肚子哭嚎，心疼自家粮食，又揉着发疼的肚子，更是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动静大到，村里人也全都过来围观。 李月和家里人搬完粮食回来就见钱母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还指着萧小宝怒骂。 萧小宝被骂，张翠萍当即不乐意，粮食袋子往板车上一放，撸起袖子就冲上前撕钱母的嘴。 边撕边扯她头发扇巴掌，钱母很快被扇成猪头，钱招娣也正好背着粮食袋子吃力的回来，一回来就见自家老娘被婆婆按在地上摩擦。 她本能的想转身就走。 钱母可不给她这机会，冲着她就嚷嚷。 “招娣啊，你个没良心的，你娘都要被你婆婆打死，你也不知道来帮忙啊，你个白眼狼，当初我就应该掐死你，省的你吃里扒外啊。” 她嘴里都是对钱招娣的怨恨和咒骂。 﨔 第335章 钱母自尽 张翠萍毫不客气继续扇钱母大逼斗。 “好好一个娃都让你给教坏了。” 这些天钱招娣的表现，她也是看在眼里。 这娃子要不是有这么坑人的爹娘说不定也是正常孩子。 地上都是钱母的头发。 张翠萍指着她问她到底咋回事为啥欺负人家小宝。 李月把萧小宝扶起来，钱母是长辈她不好对她动手，但是钱金宝她是毫不客气上前就掐他耳朵，拧的他嗷嗷叫。 “说，到底咋回事？” “啊，金宝啊，娘的金宝啊，疼坏了吧？” 钱母哭嚎着，张翠萍都没给她哭嚎的机会再次大逼斗扇上去，打得太狠，村里人这才过来拉架，可别活活把人打死。 钱金宝抽噎着把事情说了遍，但他在某些方面改了。 萧小宝怒瞪着他：“明明是他偷拿咱家荔枝，我都看他吃了。” 钱母的天塌了，钱招娣额头突突的，倒霉弟弟烧刚退现在又吃，她自己都没忍住脱下鞋子把钱金宝狠狠揍一顿。 等村里人陆陆续续扛着粮食袋子回来，队伍继续前进，大家也顾不上看钱家热闹收拾东西跟上队伍。 焦老婆子忍不住对着钱母冷嘲热讽，钱母身上脸上哪哪都疼，这个死老婆子还笑话自己。 她也毫不客气回怼：“你知道你儿子为什么死吗？都是你老婆子作孽太多。” 焦老婆子的二儿子和鞑子打架的时候被鞑子打伤不治生亡，她这两天情绪烧烧缓和些，钱母再次提起来这不是戳她肺管子。 都不用焦老婆子动手，焦家二儿媳妇冲上前和钱母狠狠扭打在一起。 她小儿子死了，丈夫死了，她随时处于崩溃的边缘，整个人精神恍惚眼泪都快哭干了，钱母还这样说。 钱招娣只冷冷看着自家老娘挨打，推着板车面无表情跟在队伍后面。 自己以前真是猪油蒙了心，听这样爹娘的话。 钱母被发了疯的焦二媳妇打得那叫比张翠萍还惨。 焦二媳妇眼尖瞅到旁边的一把菜刀，抡起菜刀就向钱母砍。 钱母吓的心脏都扑通扑通跳，自家儿子也顾不上，穿过队伍跑向李家人求救。 招娣那个死丫头现在是巴不得自己死。 最后还是村里人联合制止住焦二媳妇，焦老婆子哭得那是泣不成声，嚷嚷着要李天给评理，给个说法。 李月肉眼可见她爹头发白了几根。 村里有极品没想到最极品的还得是钱家。 钱母那花白的头发经过自家老娘的薅和焦二媳妇的薅那是真少了一大块，焦二媳妇是发了狠，头皮都钳掉一块。 李天为了村里的安宁，必须要对钱母做出惩罚。 “你接二连三的惹事，我没给你处罚是看你可怜，但是现在人家比你还可怜，你还欺负人家你必须得向焦家道歉，还拿出粮食出来赔偿。不然我就把你赶出去。” 钱招娣真是气狠了，这个娘一天天净惹事，她好不容易买回来的粮食现在被赔出去大半，气得她晚饭没给钱金宝吃。 钱母又哭又闹：“金宝还病着呢，你咋还不给他吃。” “我告诉你，再惹我，我把钱金宝给剁了。” 她的眼神不似作假，钱母愣了三秒没回过神来，眼前的姑娘她太陌生了，以前从不这样，她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肯定是自家男人不在，全都欺负她。 钱母难得擦擦眼泪，没有争辩，抽噎着把米汤喂给钱金宝。 半夜李月被尿憋醒，去找茅房，回来的时候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撞到自己，她一抬头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冲着村里人喊。 大家被她这一嗓子嚎醒，收拾衣服赶紧冲过来，把树上的人抬下来，赵郎中赶紧过来掐人中救人。 大家没想到白日里作威作福的极品钱母大半夜居然一个人偷偷找棵树上吊自尽。 钱金宝哇的就哭出声来，搂住自家老娘：“娘，你别走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钱招娣眼睛酸酸的，也知道自己晚上说的话太伤娘的心，怎么就想不开自尽呢。 她跪下来搂住自家亲娘，哭得泣不成声。 村里人也是唏嘘不已。 李天反思自己莫非是自己惩罚的太严重，老婆子受不了？ 焦家人也是面面相觑，那点粮食成了烫手山芋，万一以后说起来还以为是自家逼死钱老婆子。 焦二媳妇啐一口冷嗤。 “我都没想死呢，你倒是死，呸，没出息。” 焦老婆子赶紧捂紧自家儿媳妇的嘴巴将她拉走，万一说出什么话刺激钱老婆子，自家以后是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络腮胡和瘦猴和李家村熟了以后没想到还能吃到这样一口大瓜，忍不住冲李天竖起大拇指。 就这样还没疯，李老哥牛啊。 李天拽了拽自己短了一截的头发，烦躁不已，这粮食是问焦家要回去？ “你去看看，别让那老婆子又自尽，村里人跟着有样学样的，带坏孩子。” 大半夜上个茅房还能碰到自尽，也不知道这钱老婆子咋想的，那么困难的日子都过来，现在临门一脚自尽。 钱母为了钱金宝勉为其难没有在想自尽的事，看着儿子女儿哭成泪人，她的心也说不出来的难受。 很快，人群散去，大家该睡觉的睡觉，值夜的值夜，只有钱招娣挽着娘亲的手臂生怕她想不开。 翌日一早，太阳照常升起，家家户户催着自家孩子抓紧时间起床赶路吃饭。 日子依旧悄无声息的往前走，命运的齿轮依旧转动。 钱招娣推着板车时不时偷偷看着自家老娘的表情。 钱母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精神恍惚跟着队伍走。 李月回头望一眼，钱母精神恍惚，同样精神恍惚的还有焦儿媳妇和好几户没了男人的人家。 有些孩子成了孤儿，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板着一张小脸看不清息怒，尤其是以大狗家的娃子为首。 大狗兄弟俩都死了，现在家里就剩二狗媳妇和孩子们，她艰难的背着行李和粮食袋子。 李月回头发现王家村的人两手空空，除了背着粮食啥都没有。 她寻思着大家士气太弱，得要做些什么。 﨔 第336章 天生驯兽圣体 李月找到赵麦冬，中药里有一味药材叫当归。 当归蕴含回家的渴望，当归调血，对女性至关重要，寓意思夫，期盼归家。 村里人都有叶落归根的想法，她问过老娘，村里现在士气之所以低迷是因为亲人都客死异乡无法替他们收尸。 她想了个法子，需要赵郎中和赵麦冬的帮忙。 这个法子很土很迷信，就是传说的招魂。 “闺女，你还有这能耐？能行？” 张翠萍是不大相信闺女啥时候学会招魂，以前咋没听说过。 李月神秘一笑：“试试嘛。” 夜黑风高的夜晚，李月趁着焦二媳妇上茅房的功夫，蹑手蹑脚跟在后面，趁着四周没人，从空间拿出变声器。 没错，是变声器。 她将音频调到相应频道模仿焦二的声音。 “媳妇，媳妇。” 焦二的嗓音传来，焦二媳妇热泪盈眶。 “当家的是你吗？你在哪？当家的。” 一直压抑自己情绪的焦二媳妇此刻泪如雨下，哭得泣不成声。 “媳妇，我苦啊，我的魂魄迟迟回不了家，我想和你们一起回家，等回了家我才能安心去投胎，也能保佑你。” 焦二媳妇试图在黑夜中寻找自家丈夫的身影，然而空空如也。 “有一位药材叫当归，你去寻来，喝个七七四十九天，我也能保佑你健健康康，以后照顾咱家孩子，家里孩子们都喝，当归，当归，应当归家，到时候我就能回家，安心的离开。” 李月编了个善意的谎言，焦二媳妇原本还以为自家丈夫在骗自己后来一想，丈夫又不懂药材，对肯定没错，当归，当归，理应归去。 第二天一起来，焦儿媳妇就去找赵郎中问有没有这味药材。 赵郎中挠挠头，有的，昨天李月丫头给了自己许多当归片，还让不要告诉别人，没想到今天就有人来要。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人都有亲人托梦，提到当归这味中药，家家户户全都去找赵郎中要当归片。 还好李月空间一整罐当归片都是处理好的，赵郎中拿出来的时候毫无负担。 有了家里人托梦，村里的士气似乎变了不少，大家精神头十足，说好七七四十九天，那可是一天不能耽搁，早点到地方安顿下来，还能给家里人看看住的地方，走得更安心。 钱母听说村里人都有亲人托梦，一拍大腿哀嚎：“老头子啊，你怎么也不找我啊，老头子啊，我命苦啊！” 当夜，“钱老汉”托梦但是和其他人家不一样，他托梦的是钱金宝，叮嘱他以后学着长大，担起家里的责任，照顾好娘亲和姐姐。 钱金宝哇哇大哭，和别人家不一样他是吓得。 他爹都死了这么久还迟迟不愿意离开，疑神疑鬼的他第二天都感觉周围凉嗖嗖的，想着自家老爹生前最爱自己，死后怎么阴魂不散。 钱金宝有没有听是一回事，李月也算是尽了自己小小微薄之力。 钱母追问自家儿子梦到啥，钱金宝支支吾吾啥都不肯说，钱母的心哇凉哇凉的，老头子死了都要防着她，她伤心啊。 李月想着要不晚上再帮钱老汉托个梦？变声器险些失灵，她还是摇摇头算了，钱家人自己会调整好自己。 随着村里发现的荔枝吃光光，偶尔也有人家吃荔枝上火，都被一副药压下去，大家都觉得这个好吃但也太厉害，简直有毒，一两颗就给你放倒发烧，太猛了。 杜霜几个挠挠头，他们从小吃到大，也没这样，莫非北方人是荔枝不耐受体质？ 家里换来的米面，大家都能吃一段时间。 这天钱招娣打算送点粮食给李家，算是还给他们家先前的，她用碗舀出来一点，等舀到最底下发现底下的米全都长虫，虫子密密麻麻在里面钻。 “娘，我这米咋回事？” 她记得米是自己花钱买的，给老娘看一会儿自己拿回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随后她揭开另一个袋子，从上翻到下，另一袋完好。 “杀千刀的居然放有虫子的米给我。” 钱母这个气，当即想回去找人算账，可已经走下去老远。 天气热，米生虫很正常，但是最底下虫子搭窝般就很离谱，他们边走大太阳烤着，相当于米暴晒，按理说虫子都被晒死，钱母着急忙慌的都上火。 村里人听说这件事，家家户户也拆开米袋子查看自家的米有没有那么多的虫，有几户人家发现一模一样的情况，家里的老太太和媳妇气得破口大骂。 “你们这粮食是在哪买的？” 李月依稀记得，村长家的粮食都差不多被自家包圆了，其他都是从那些村民家里买的。 经指认，生了虫的米都是从同一家买回来的，价钱要比那个村长家的便宜点。 “哎呦，我就说咋比人家便宜，敢情是专门卖这些丧良心的米。” 大家更是破口大骂恨不得骂那户人家十八代祖宗。 现在也就只能吃哑巴亏，赶路的时候，老太太坐在板车上，一粒一粒捏出米里的虫子。 李月想了下她还从空间买了一只鸡借口是从村民家里买的，匀出来一点家里的米给大嫂娘家，算是换她家有虫子的米。 “真是不好意思，这不是占你家便宜嘛，都怪我，本来家里穷，想给家里人省点，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 周母很不好意思，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以为自己占了点小便宜最后吃大亏。 她家的米足足有五六斤全是带了虫的，这钱还是从李家借来的，做出这样的事，都怕李家人笑话他们。 “没事，正好这有虫的米给鸡吃，好好养养。” 拿米出来喂鸡，别人都觉得糟践粮食，周家人更是不好意思，觉得李月故意找的借口。 换好粮食后，有虫的那一包单独放，没到中午，李好和李婳萧小宝几个孩子轮流带着鸡去溜溜，鸡拉完屎给它喂点水和有虫的米。 李月家的鸡肉眼可见的肥硕起来。 若说她的鸡，还是萧小宝厉害能把鸡训练的按时拉屎按时吃饭遛弯，关进鸡笼也不会吵着闹着咯咯叫，神奇的不行。 路上养的兔子现在又生了一窝小兔子。 李月毫不客气的递给老娘：“晚上可以吃，炖兔肉。” 孩子们眼泪汪汪，等晚上吃的时候，不争气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兔肉真好吃，还要养还要吃。 也有人家孩子馋肉，眨巴着大眼睛眼馋的盯着李月家的兔子。 “李月姑姑能不能分点小兔子给我。我也想养兔子肥肥的吃肉肉。” 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李月不好拒绝，自家的兔子数了下，这次生的多还是能匀出来几只，且兔子繁殖力老强，要不是为了吃肉这么热的天臭烘烘的她也是不愿意养。 萧小宝接过熏兔子的活，小家伙没想到小小年纪会赚钱，送兔子的时候和对方道：“我可以把你家兔子训练好了，训练一只兔子一小袋粮食。” 李月感叹，才四岁的娃没想到是天生训兽圣体。 﨔 第337章 凉茶 村里人倒吸口气：“小宝，你这有点黑啊。” 萧小宝掰着手指头给她数：“婶子，有问题你可以随时叫我的，我管这些兔子保证乖乖回家，每天按时吃饭，按时拉屎不把你家板车弄脏。” 好家伙还带售后，小东西挺会啊。 李月笑笑没有打击孩子的积极性还进行适当鼓励。 她也好奇萧小宝是如何训练这些兔子。 村里人没见过这么宠孩子的。 大家觉得有趣，兔子还能这么听话的？ “可以先试两天，不成我也会退粮食给你。” 小小的人这么承担起家庭重任，牛啊。 很快，小家伙换回来两三袋粮食，有的人家是不愿意出这点粮食，费那事干啥，大不了自己勤快点。 萧小宝收了别人的粮食，训练兔子那是有模有样，首先兔子排成队，他也不打兔子，趴在兔子耳边嘀嘀咕咕。 上一个趴在动物耳边嘀咕的还是紫薇格格。 李月和家里人就默默看着想看萧小宝到底是何魔力。 接下来的几天，兔子正常吃喝拉撒，正常的像是家里的宠物一般，随后分到各家各户，每家的孩子按时到点积极去领着小兔子吃饭喝水。 兔子牵到草丛里拉完臭臭还会主动回来，家里的板车的确不是臭烘烘的。 村里有户叫老三，觉得兔子哪里那么邪门，他是舍不得出那粮食，还不如自家吃，他有信心养好兔子。 家里的孩子狐疑望着自家老爹，但老爹再三保证，也没接着闹。 没想到还没两天兔子丢了，着急忙慌前前后后队伍里找兔子。 “老三，你家兔子不会是嫌你家伙食不好，不愿意跟你？” 他这话逗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村里人也跟着揶揄老三。 老三寻思兔子不会是跑回李月家吧，那自己可亏大发了。 跑到李月家寻找一圈也没找到，老三急得抓耳挠腮。 家里孩子嚷嚷着埋怨自家爹爹舍不得掏粮食给萧小宝，现在好了兔子没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兔子，我要吃兔肉。” 兔子长大了肥嘟嘟的好多肉，孩子嘴馋啊，现在兔子不翼而飞，自己的肉肉没了，小孩子脾气上来当即要死要活。 搁谁也不愿意快到嘴里的兔子肉没了。 老三老娘也忍不住戳着自家儿子脑门哄着乖孙。 无奈，孩子就是家里的宝，老娘都责怪自己，他只能硬着头皮找到萧小宝。 “小宝啊，叔家的兔子丢了，你有法子寻回来不？放心，寻回来粮食叔照给。” 他最后一句咬牙，天知道自己内心是多么舍不得。 也不知道萧小宝是什么体质，吹个口哨，兔子从草丛里钻出来，向他狂奔。 村里人都一副见了鬼神情。 “小宝好厉害！” 李月对这个便宜儿子也是第一次有清醒的认知，厉害，要不是他真只有四岁，自己都要怀疑他也是妖孽重生。 兔子钻出来的地方长着一些草，她瞅着咋那么眼熟。 走过去一看，瞧着很像仙草。 所谓仙草做出来的就是黑黑的奶茶里最爱放的烧仙草。 岭南这地方热，到时候摆摊卖凉茶肯定很受欢迎。 李月越想越激动，三步并两步去薅仙草，但是她现在不能做烧仙草，这是自己以后生财秘方，做凉茶还是可以教村里人的。 她和赵郎中一道寻了些做凉茶的金银花等熬煮了一大锅凉茶递给村里人。 村里人喝一口，那叫一个爽。 “好喝，这个还带着淡淡的甜味，现在喝这个正解暑。” 以往村里家家户户会喝绿豆汤解暑，现在绿豆是别想了，有地里的草喝喝解渴也很不错。 李月盘算着以后如何做冷饮，需要哪些食材，越想越入迷，还是闺女贴心的递过来凉茶给她，她才一饮而尽，比不上加多宝王老吉，纯天然无公害对身体很好。 喝完以后，凉爽许多，身上汗都散了不少。 钱金宝的烧退了，喝了凉茶也觉得舒坦，嚷嚷着还要。 赵郎中喝着凉茶觑着他幽幽开口。 “小胖子，你身体刚好，凉茶虽好也别贪多哦，这东西凉性的，小心喝了拉肚子。” 钱金宝全村最怕的就是赵郎中。 赵郎中有针是真扎啊，钱金宝感觉屁股一紧。 他的屁股上现在都被扎的隐隐作痛，真疼，那感觉真的不能再真。 推脱开老娘递过来的凉茶，乖乖跟在队伍里老老实实走。 赵郎中撇撇嘴，这熊小子真是村里担心最多的娃，他老娘太作孽。 络腮胡和瘦猴也沾了李家村的光，喝了许多解暑的凉茶，舒坦的不行。 兄弟俩摸摸肚子，和李家村混熟后，伙食都直线上升，这家有点好东西会想着他们兄弟俩，那家有点好东西也会想着他们兄弟俩。 至于凤雅郡主的命令早就被忘到九霄云外，反正天高皇帝远，郡主这么远也管不到他们。 路过一条河，李家村亢奋了，可以下河捞鱼。 大家一窝蜂涌到河边，河边正好有当地的村民在洗衣服，小孩子在水里打水仗。 这就很尴尬，按理说，这种归村里的河是属于村里的，里面东西自然也归村里，他们这些外来户捉鱼也不能带走。 “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多人跑到咱们村子里？” 妇人们原本在洗衣服，冷不丁冲出来抱着家里的衣服叫上孩子就往家赶，生怕是打劫的。 村里下地回来的汉子，扛着锄头就过来询问。 李天说明来意。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等等。” 汉子回村找村长，外村人想进村里的河捞鱼得经过村长同意。 不到一炷香功夫，村里的村长被叫过来，这是一个四五十岁和李天差不多大的汉子，脸黑红黑红的，一看刚从地里回来。 听说李家村想捞鱼，村长不在意摆摆手：“咱们这河里没鱼，不信你自己捞。” 李家村人不信邪，咋有河里没鱼的。 村里人觉得万一这伙人捞到鱼，自己岂不是亏了，拽着村长低低耳语几句。 其中一个中年汉子壮着胆子道：“这样你们捞到鱼分一半给咱们村里的人，咱们就不同你们计较。” 他都想好了如果不行，少一点也没事，他们反正从来没在这条河里捞到过鱼。 李家村的汉子有些不乐意，自己捞到的鱼凭啥分给你，还是李天劝住他们。 “行了，如果人家想来你村里捞鱼，你真想？将心比心。” 人家村长这么大方，自己做村长的也不能小气。 李家村人想着外村人想进自己村捞鱼，想得美，捞个锤子，斧头都不给你捞。 这么一想心里平衡。 河边黑压压站着一群人，全都是看李家村人捞鱼。 李家村的汉子们压力山大。 原来在山里捞鱼还没这么多人围观，这个村子是没见过人捞鱼嘛，老老少少全出动站在河边瞅着。 这里的河水平静无波，像是死水一般，也难怪村里的妇人放心大胆由着孩子们在水里玩耍嬉戏。 “这真能捞到鱼？” 李月也觉得这河面也太太太平静了吧，压根看不见底下有鱼。 﨔 第338章 我娘只会夸我，不会骂我 水至清则无鱼，李月觉得兴许人家村里人说的没错。 李家村人不信邪，笑话，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的河就没有李家村捞不到的鱼。 捞不到？那是你不努力。 李月想了下既然大家伙都这么拼，自己也要努力一下。 她趁人不备从空间里找到鱼食，穿在一根绣花针上，鱼钩渔网变戏法一样拿出来。 村里人都在捕鱼压根也没注意到她这边。 张翠萍和孩子们围在闺女面前给她打掩护。 个个眼睛一眨不眨等待李月发挥。 余粮撒进最近的水中，站得高看得远，李大壮率先发现河里有一群鱼围过来。 村里其他人也瞪大眼睛，神迹！长这么大，他们从未在河里见过这么多的鱼。 家家户户赶紧跑回家，拿着桶就要过来捞鱼。 鱼被这些人的脚步声惊吓的逃走。 李家村人怨恨的眼神盯着这群蠢蛋。 “你们不能等我们捉到鱼再分吗？现在鱼全吓跑了。” 被指责的村里人挠挠头，他们不是太激动上头嘛。 第一次喂鱼，鱼感觉新鲜，那鱼食吸引来一大片鱼，扑腾着在这里聚在一起形成一副戏鱼图。 李家村人毫不心慈手软，眼疾手快渔网捞住这帮家伙。 李月不甘示弱拿起电叉棍，附近的鱼都被她电的酥酥麻麻，翻着肚皮躺在水面上。 大家眼睛都直了，咋回事？这些鱼是中毒了？ 李家村人有些犹豫，这鱼今天瞧着有大病，能吃？ 犹豫归犹豫，手脚不能停。 村子里的人眼巴巴盯着李家村人像是贪吃的猫，只希望他们能分些鱼给自己。 满当当的鱼，盆里缸里都快放不下，李天强压心疼，背过身去大手一挥：“说话算话你们拿走吧。” 再不拿走都要心疼死。 李家村人板着脸，心都在滴血。 同样心头滴血的还有这个村的村民，仿佛因为这个村子的人到来，河里的鱼一瞬间全跑上来。 以后河里不会绝户吧。 躺着肚皮一动不动的鱼倏地抖动身子扑腾要跳出水中。 “哎呦，小心鱼跑了。” 水桶里扑腾的溅出到处都是水花，村民们七手八脚生怕这鱼逃跑，也顾不得寒暄提着鱼就往家里走。 李家村人还想再等等有没有其他鱼，等了半天晒得满头大汗，鱼也没出来。 李月和家人早就拿着鱼离开回去准备熬点鱼汤喝喝。 “鱼汤好啊，鱼汤补身体，丫头我的那些葱姜蒜啥的还有不。” 赵郎中想到喝鱼汤生怕缺调料味道不够。 李月笑着点头，空间多的是。 鱼汤稍稍煎一下放入开水煮出来的汤白的和豆腐似的。 冒着油花撒上盐和调料，家里的孩子一人一碗，光顾着喝汤肉都不想吃了。 这些鱼是小鲫鱼，缺点刺多，鱼肉也很嫩很鲜美。 钱母盯着李家的鱼汤流口水，催促钱招娣想法子讨点回去给自家金宝喝喝。 钱招娣见老娘又恢复成往日那尖酸刻薄，爱占小便宜的样子总算放下心来。 “不用问人家要，我们也有。” 她刚才问嫂子鱼汤怎么做的，还要了些他们用过的葱姜蒜，这些炸过了也还有味，放到鱼汤里也香的很。 钱招娣做出来钱母很满意，钱金宝一口气喝了好几碗，擦擦嘴：“姐真好喝，下次还做。” 钱母自己也尝了口，鲜香的口感在味蕾绽放。 她不可置信继续多喝几口，惊喜的眼睛发亮。 “招娣，你啥时候这么好的手艺？” 家里以前做的鱼汤又腥又臭，这还是她闺女嘛。 钱招娣点点头没有说话。 钱母见闺女又是这副死人样，也没兴趣和她聊天闷头喝着鱼汤。 李家村人快哒哒喝完自家鱼汤收拾东西赶紧离开，省的村里人醒悟过来，要回这些白捞的鱼。 稳赚不赔的买卖开心。 下午赶路的时候有了鱼汤的滋润，精神头十足。 一口气走到天黑，大家累得瘫倒在地，肩膀都抬不起来。 “李老哥，今天也是走得挺多的一天。” 络腮胡脸上带笑，中午那顿鱼汤真滋润，可惜几泡尿一撒，肚子里空空的除了油花子啥都没捞着。 晚上寻找一处空地，家家户户蹲在地头挖野菜。 不远处人家种的庄稼有些还微微冒头。 家里大人叮嘱自家孩子不准跑到别人地里玩，自然也不允许他们动别人地里的庄稼，都是种地的知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庄稼被别人糟蹋是什么滋味。 孩子们嘴上答应的欢，一回头趁着大人不注意钻到人家地里去捉蚂蚱玩。 蚂蚱烤熟味道香喷喷的，中午吃了鱼汤，晚上再吃烤蚱蜢当零食，想想都流口水。 “我捉到这么多。” 小狗子爹娘虽死了，但毕竟是个爱玩年纪的小娃，和小伙伴玩耍找到一根树枝上面戳一整串蚂蚱。 香喷喷的蚂蚱味香迷糊一群小萝卜头，嚷嚷着他们也能行。 “这个应该也好吃。” 钱金宝和村里的孩子玩，没人愿意搭理他，他另辟蹊径，打算做一些吸引小伙伴的事。 他薅下一根地里的麦子。 烤麦穗那可比烤蚱蜢香多了。 麦穗被火烤后，那带着淡淡米香，孩子们再次香迷糊。 “钱金宝，你摘人家地里的麦穗，你娘不说你吗？我爹娘要是知道非把我屁股打烂。” 烤蚂蚱和烤麦穗可不一样，烤麦穗是糟蹋粮食，要遭天谴的。 他娘说自己？ 钱金宝挺起胖胖的胸脯，拳头砸的砰砰响，头恨不得仰到天上去，这些小子就是羡慕他有一个听自己话的娘。 “我娘才不会说我，指不定还夸我厉害呢，我娘最喜欢我，从来舍不得对我说重话。” 唯一可以胜过这些小伙伴的点，钱金宝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优越的自豪感，自己才是全村在家里最受宠娃，这些人都不如自己。 “你浪费粮食，你娘也不说你？” 钱金宝更自豪，恨不得有尾巴摇到天上去。 小狗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钱金宝，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不信。” 他边说还边和小伙伴使眼色。 钱金宝每次试图加入村中都加入失败。 他只觉得这些都是没见识的乡下土包子，自己可不一样，有听自己话的爹娘和姐姐，哪家做父母的能像他爹娘一样乖乖听自己说话。 “我说的自然是真的，你信不信我烧了这片麦地，我娘都不会说我一句不好，指不定还能夸我干得漂亮。” 﨔 第339章 云香中暑 “阿爷，阿爷，钱金宝在干坏事，烧人家地里的麦穗。” 冬丫噔噔噔跑过来，李月眼角抽搐，钱金宝这是一刻不得闲的作死啊。 老爹的脸色果然肉眼可见的黑了。 他沉着脸叫人把钱母和钱招娣叫过来，狠狠训斥一顿，浩浩荡荡带人去寻钱金宝。 “我家金宝是好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冬丫是不是你记恨金宝打你。” 冬丫撅着嘴冷哼：“我才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我早忘了。” 哼，早晚要讨回来。 其他村里人四处瞄一眼自家孩子，有的孩子就在旁边松口气，孩子不在旁边的那脸色刷的就白了，趁着李天带人去的空档加快脚步先发制人找到自家孩子。 傍晚的路上，传来哭爹喊娘的声音还有抽屁股的声音，尤其是以钱金宝声音最为洪亮。 “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烧麦穗。” 钱招娣那根烧火棍就往弟弟身上招呼。 平日里有爹娘撑腰钱金宝不怕这个姐姐，自从爹死后，姐姐性子越来越古怪，还有姐夫不在，钱金宝觉得家里最可怕的就是自家姐姐，他希望姐夫早点回来姐就在自己。 钱母心疼的抹眼泪，李天再次狠狠把她训斥一顿不许她以后惯着钱金宝。 “你家金宝万一把人家地里庄稼烧了你拿什么赔，就你家那点自己都不够吃的粮食？” 扎心又现实，钱母也不敢替自家儿子求情，她家金宝那么乖怎么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那些混小子挑唆的。 她暗自咬牙以后不许金宝和那些坏孩子玩，省的带坏她的金宝。 想到自己先前还上吊，她觉得自己真是老糊涂了，自己死了金宝咋整，都没脸见老头子。 她把一切都怪在钱招娣身上，都是她气的自己脑子都气糊涂。 人家的麦穗还好冬丫发现及时制止，否则酿成大祸，李家村都要蹲大牢。 小小冬丫获得阿爷一通夸赞，还奖励明天早晨一个鸡蛋，小丫头脸上都是得意的笑容。 吃完饭她走到夏花面前，像一只斗胜的将军：“春苗姐，明天鸡蛋我分一半给你，姐，秋妮下次再分给你们。” 春苗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好，谢谢你，也不怕你夏花姐吃醋。” 冬丫嘿嘿笑着，她喜欢春苗姐，春苗姐啥事都想着她。 夏花和秋妮也不在意，鸡蛋她们现在有时候轮着吃也不馋了，萧小宝养鸡养的很好，现在一天能下两个蛋。 现在的他是家里男娃娃的小偶像，一个个排队跟着他学习如何养鸡养兔子，命令那些听他的话。 第二天，天蒙蒙亮，李天催促大家赶紧起床实在是太心虚了，万一被逮到讹上那可就麻烦了，虽然也没烧多少。 走在路上他还在念叨不许乱动别人的庄稼，这都成啥人了，他们可是本本分分庄稼汉，咋能做出糟蹋粮食，破坏别人东西的糟心事。 李月觉得自家老爹就是心虚，不然咋跑那么快。 想到烧焦的麦穗，她想从空间里拿出麦芽糖给家里的孩子吃，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多拨动老爹那颗脆弱的神经。 清晨的风经过一晚上蒸发还带着凉意但等到天亮的时候，那天陡然变了脸色，热情的不像话。 李家村顶着大太阳推着板车行李，无精打采跟在后头。 走着走着，云香晃晃悠悠一个踉跄晕倒在地。 这可把张翠萍吓了一跳，她脑门砸在大铁锅上砰的一声，铁锅摔在地上发出巨响。 张翠萍也顾不上查看自己大铁锅，焦急冲着人群后面喊赵郎中。 李月也跟过来。 云香是天气闷热，捂中暑。 家里的扇子有限，云香不好意思问李家人要，有汗也只是用袖子胡乱擦着。 李月拿过扇子给她扇风，嫂子给她灌水，赵郎中扎针后才悠悠转醒。 “丫头你那凉茶还有没有，天气炎热，不喝点，大家很容易中暑。” 李月没小气，拿出来一沓给村里人煮着解暑，连柳枝村和王家村的都分到一碗。 云香也没想到自己走着走着头晕眼花就昏倒还很不好意思又给人家添麻烦。 “你这丫头客气啥？你可不知道，刚才那砰的一下子吓死个人。” 张翠萍提到刚才那一幕，心脏都还扑通扑通直跳，走着走着就不中了，太吓人了。 云香醒来，她才有精力去看自己的大铁锅，质量真不错，只破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没有大碍，缝缝补补接着用。 村里人也意识到天气热赶路很容易出问题，特意选择树荫底下赶路，时不时停下来休息喝水，也能缓解身体不适。 燥热的天，现在才六月真够离谱的，一想到夏天要融化成一团，李月就没有心思继续想下去。 她用湿湿的帕子给家里的孩子们都擦把脸。 小脸都是黑灰，阳光晒得黝黑一擦毛巾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可见粉尘也很大。 一想到去年夏天缺水被支配的恐惧，李天招呼村里人一定要保证水源充足。 没到新的水源点，大家才敢敞开肚子喝水。 这天李家村还在赶路，远远的听到呼救声。 “我耳朵是不是听岔了？谁在呼救？” 荒郊野外的谁会跑到这里。 大家心里一咯噔不会又有鞑子吧？ 草丛后传来女人的呼喊声。 杜霜几个拿着武器慢慢靠近，等靠近了才知道大家想岔了。 这个妇人走路抄近路回娘家，没想到这路上会有陷阱一脚踩进陷阱，这都喊一上午嗓子快喊哑了，才把李家村的人喊过来。 “你是这附近的村民？” 那女子点点头。 “可是万草村？” “不是，我是百花村的。万草村是在前面，看不到山的地方就是。” 顺着这妇人手指的方向，他们沿途过来的山的确很远的地方少了一块，应该就是山走到尽头。 络腮胡和瘦猴也替李家村人高兴，他们终于要到属于自己的家园。 李家村人听到这妇人说的话也是一喜，总算快到家了，开心啊，走了这么久这次应该不会像先前那般了吧？ 﨔 第340章 万草村 言语中交谈，姑娘知道李家村的人是去万草村，眼神微微怔了怔。 对乐观开朗的李家村人，她没有继续说万草村，毕竟他们百花村离万草村也是有一段距离，兴许是自己听错了。 姑娘名叫荷花，她们村的姑娘大多是以花命名。 听的李家村叫大丫二丫的姑娘羡慕不已。 除了李天家几个孙女有姓名，其他都是大丫二丫叫着，有时候以姓区分。 一张口喊大丫，能有七八个大丫站出来。 男娃子也大多狗蛋鸭蛋狗剩的叫着，嚷嚷两声狗蛋也能钻出来好几个。 李天一家人的名字真是特立独行的存在。 荷花腿受了伤，李家村的人把她放到板车上推着走。 李家村的妇人陪她说话。 她是前天成亲，三朝回门本来应该丈夫和自己一起回去，没想到新婚第二天丈夫和自己吵架，今天没陪她，荷花赌气自己走回去，不熟悉路这才掉坑里。 “你男人太不是东西了，这才成亲第三天就把你气得一个人回娘家。” 提到自家男人，荷花也是气鼓鼓的，眼睛里都是泪花，她头上还带着新娘子独有的红色丝带绢花，众人也都相信她。 李家村妇人替荷花打抱不平，控诉荷花的男人。 “荷花，荷花！” 远远的一个年轻汉子在大马路上叫荷花的名字，满脸焦急。 “你男人？” 那个男人还牵着一头毛驴，毛驴脖子上挂着红绸缎，身上还背着东西。 他由远及近走过来，见到荷花冲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 荷花气鼓鼓的别过头去，李家村妇人又跟着劝和，荷花这才跟着自家丈夫离开。 那个男人冲着李家村人道谢，得知他们要去万草村都是用一言难尽的眼神望着他们。 “叔，你们小心些，保重。” 他挥挥手牵着毛驴和荷花离开。 村里人一头雾水，他们啥意思？ 络腮胡挠挠头，他也不知道，眼瞅着快到万草村，他和瘦猴也收拾收拾打算回去。 不放心还是要把人送到目的地。 下午时分李家村人终于到达他们日思夜想的万草村。 眼前的万草村大家真是傻了眼。 “这就是万草村？” 村口一个孤零零的木牌歪歪扭扭写着万草村，草字还写成错别字，万早村。 络腮胡装作气愤道：“郡主太过分了，怎么把你们安排到这种地方。” 他心虚的摸摸鼻子，原来听说过一点点万草村，他不好意思和李家村人说。 所谓万草村还真是万草村，一眼望去全都是草，虫子还在嗡嗡嗡飞着，李家村人嫌弃的挥挥手。 草丛中央有几间歪歪扭扭的土坯房，房子都快塌倒。 络腮胡冲着里头喊：“有人吗？有人吗？” 半晌都没动静，倒是一个黑不溜秋小孩，浑身上下就眼睛还是白的一脸警惕望着眼前这些人皱眉。 “你们是谁？干啥的？” “小孩，这里是万草村？村里的人呢？村长在吗？” 小孩对着快要倒塌的房子大声喊：“阿爷，阿爷，有人喊。” 别看人小，那声音倒是不小，听的人虎躯一震，空气中还回荡着小孩阿爷阿爷的叫声。 “阿爷耳朵有点背，我去找他，你们等下。” 主要是村子里常年没有外人来，一下子来这么多，他有些害怕。 小孩很快钻进草丛里不见踪影，随后远远看见他从房子里拽出来一个老头。 那老头胡子发白，佝偻着身子，眼睛都快睁不开，颤颤巍巍拄着拐杖，顺着一条都快见不到路的小路出来。 见到这么多人，老者浑浊的眼睛亮了亮，有了些神采，拄着拐杖道：“你们是谁，到咱们万草村干啥？” 这么多人，他们万草村穷得老鼠路过都要流泪，实在不明白这些人来这里干啥。 李家村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打量着四周，这么热的天，心凉的比山洞里的水还冰。 李天说明来意。 老者挠了挠耳朵，大嗓门嚷嚷：“你说啥？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李天扯着嗓子又说了一遍。 “啥？你大点声，你这娃子咋年纪轻轻，说话有气无力。” 村里人都觉得自己耳朵嗡嗡的，还痒痒的，有什么东西在挠。 李天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吆喝，这老头还没听到这首故意的吧。 嚷嚷半天，李天嗓子都快劈叉，有人从里头走出来。 这是一个稍微年轻点的汉子，年纪和李天差不多大，跛着脚，走路一瘸一拐，也是拄着拐杖，其他人也陆续从房子里走出来。 李家村人眼睛抽搐，敢情这个村子除了那小孩就没全乎正常人。 汉子听说有人到他们村里定居，抬头仰天，太阳今天没从西边出来呀？ “你们是不是走错村了？” 李家村人也巴不得自己走错村子，宁愿多走几步也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定居啊。 络腮胡心虚的从兜里掏出公文和李家村落户证明，李天和村里其他人也凑过来看，没错啊，百花村旁边的万草村，地图画的位置也没错，临近附近的安乐镇。 “这里走走就是安乐镇？” 汉子点点头：“顺着这条大路走上十个时辰就是安乐镇。” “多少？十个时辰？” 李天吃惊的声音再次劈叉。 李月也是一个激灵，好家伙十个时辰那就是二十小时。 村里人商量着要不再往前走走，说不定就离镇上近些。 询问汉子附近有其他什么村子，汉子说附近除了繁盛点的百花村就是枯叶村。 枯叶村就是荷花婆家所在的村子，走到这边也是有好几个时辰，难怪荷花男人驾着毛驴等到大中午才追上。 “村长，咱们不会真要住在这里吧？” “是呀，村长，不行咱们去找萧阳重新给咱们寻个地？和那郡主说说软话，这也太不敢人事了。” 一想到祖祖辈辈以后要扎根在这样的地方，李家村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还不如清明寨呢，这里他娘的光开荒都要开死。 李月好奇这个村子没其他人吗，没有田地？由着这些杂草长成这个样子。 汉子叹口气：“村里人本就少，原来附近有个矿场，村里人去打工赚钱，后来矿发生爆炸炸死很多人，接二连三又有人掉进河里淹死，很多人害怕就离开这，我们也是后来的，也就老村长祖祖辈辈在这里舍不得走，老村长的儿子前年也病死，儿媳妇离开现在就剩一个小孙子。” 李家村人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些人，这也太晦气了点，这个该死的凤雅郡主和他们什么仇什么怨。 还要继续交谈，络腮胡和瘦猴嘀嘀咕咕半天最后一脸歉意过来：“李兄弟，不好意思，我们也不知道会这样，这样我们先回去复命，这些粮食留给你们也能应应急，以后，你们好好加油！” 再待下去，他都要被心虚和歉意掩埋的说不出话来。 李天也没意思继续和络腮胡他们寒暄，他需要冷静冷静，这样的地方以后可咋生活。 入眼除了绿还是绿。 “你们靠什么生活？” 李月问出自己的疑惑，这几人一看就不是种地的样子，这里也没田地，他们靠什么过活？ 那汉子的脸瞬间涨红。 小娃子倒是钻出来自豪的说出他们以什么为生。 李家村人听后一愣一愣的。 﨔 第341章 比李家村还穷 那小孩自豪的说他们在城里乞讨为生，每隔一段时间会把积攒的粮食送到村里。 “我们也是没法子，村里老的老小的小，我和其他人腿脚也不利索。” 汉子红着脸解释，他领着李家村人进村。 穿过这些杂草堆，总算走到几户人家家门口，家门口简单种着些小青菜啥的，嫩绿的刚出芽。 “没办法，也不能懒着不动，能动弹的时候会种些。” 李天还能咋整，来了这个村，老村长老眼昏花的，汉子和老村长是同族听说李家村是一个大村子李天就是村长一脸羡慕。 “你们村人真多，以后这里叫李家村还是万草村随便你们，怎么叫怎么行，只要还有我们几个容身地。” 他们多少手脚都有些残废，去其他村子也是被欺负，干脆就到了万草村，现在这么大一个李家村心中难免担忧。 这已经是他厚着脸皮哀求的只想有个容身之地。 李天爽朗挥手：“没事，这是你们的村子，我们也不能鸠占鹊巢，以后都是一家人，放心，我李天向来讲义气不会赶你们走。” 老村长还不知道发生啥，还是他小孙子扯着嗓子在他耳边喊了很多遍才明白发生啥事。 他老泪纵横拉着李天的手。 天色渐黑，村里面积大，容身地小，在村中借宿也是不可能，他都怕半夜房子塌了砸伤人。 “行了，先把这边草清理干净，咱们暂时住在这，官道上没啥人，咱们晚上住官道。” 说干就干，李家村麻利的在管道上打起帐篷。 李天和胡老爹背着手和族老季苏然赵郎中几个和那个瘸腿的男人在附近转悠。 瘸腿男人和李家还算是本家叫瘸腿李，是家中老大，大家都叫他李大郎。 另外几个在屋里还不敢出来见生人，李天也没强求。 那小孩搀着老村长回去休息，老村长大声嚷嚷着还想跟着一起去，哄了半天才把人哄回去。 “老人家热心肠，村里人大部分都走了，他还留在这，说是祖祖辈辈都是在这，他不离开，留在村里的老人也陆续逝世就剩下他一位。” 从了解中得知，老者的儿子还没死，日子也不容易也就逢年过节会送点吃的过来，老者这才和几人撑着活下去。 李天几个出去晃悠。 张翠萍领着家里的儿媳妇先把这边草砍了附近没有水源，还得省着点用或者到其他村子取水。 李月皱眉，什么天崩开局。 “娘，这些杂草又没啥用全砍了都不知道砍到啥时候，要不一把火全烧了？开荒也方便。” 弯腰除草怎么想怎么命苦，张翠萍瞅一眼这比人还高的杂草，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又担心引起火灾。 “这一烧，那几个房子会不会也…” 周香兰提醒小妹。 几个房子也算是幸运，正好处在这杂草中央还没被火烧成废墟。 “这破房子早晚都塌了，还不如推了重盖。” 张翠萍刷着自己大铁锅，撇撇嘴，这样的房子送给她住她都不要住。 这几人实在可怜。 李天跟在李大郎后面转悠一圈发现村里还有处水源，但那水源也是脏的上面全是水藻。 大家走着走着，有什么东西从他们眼前一闪而过，随后那个小孩兴奋的追过去。 “他在追什么？” “草丛里偶尔有老鼠和蛇，柱子会捉这些吃。” 蛇虫鼠蚁全都有的荒地，李天的心情糟糕透了，比当初刚到清明寨还难受。 小孩子总吃老鼠这些东西也不行，大郎偶尔会到这里的水沟里捞点鱼虾什么的给大家补补，还有钻到草丛里的野鸭蛋。 这些东西遇到完全碰运气。 “你们那房子？” “下雨天掉下来一块，打算修没工具，腿脚也不方便这就耽搁了。” 从李大郎的表述中得知，村里穷得媳妇都娶不上，村里的几个女娃还是他们捡的，村里的孩子大部分也都是附近村子不要的，大部分都是女娃。 如此贫困还能捡孩子，这精神难能可贵。 李天肃然起敬。 转了一圈也有些累了，李家村开始生火做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李大郎转身打算回家，被李天叫住。 “你们远来是客，按理说应该我们拿东西招待你们怎么还能让你们请我们吃饭。” 李大郎叫柱子回家把自己灶房的东西拿出来。 还没容李天出声，柱子一溜烟跑回去，脸跑得红扑扑回来，拿出所谓灶房里的东西。 李家村瞅着饼子一言难尽。 “这是我们进城人家赏的，是最好的饼子，你们尝尝看，别嫌弃。” 李大郎笑着招呼大家，东西再少也是他的一片心意。 这饼子还有些长毛一看藏了好久。 村里拿出自己的野菜干和鱼干，晚上煮了一顿还算丰盛的饭菜。 在柱子看来，这是绝顶美味，他们挖的野菜都没这么新鲜过。 李家村人一脸同情，他们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穷了，没想到 还有更穷的，瞬间心里平衡。 李天可能和老村长李大郎聊的开心上头，难得拿出自己和赵郎中珍藏一路的酒。 酒散发出淡淡的酒香，李月咽了咽口水，自己也有点馋酒怎么办。 “爹，你还有酒？” 她眨巴着眼睛好奇道，这酒她爹到底藏哪了，可真能藏，现在拿出来。 李天挥挥手把李月赶走还叮嘱她不许告诉张翠萍。 张翠萍翻翻白眼，自己老早就知道。 村里人呼哧呼哧闷头吃饭，对这里糟糕的情况没太多想法。 脑子单纯的他们觉得有村长在压根不需要他们操心，按照村长说的做准没错。 李天都不想说太多话，村里人也不知道咋对他莫名信任可比以前在李家村还要听话，他大着舌头和胡老爹几个喝到很远。 李家村其他人吃完饭就收拾自己的东西。 妇人们洗好锅碗瓢盆，看着又快见底的水缸，满脸忧愁。 李月牵着几个孩子也在周围转转，没办法，停下来蚊子太多，感觉都要被啃掉，拿着驱蚊液给孩子们喷喷还能听到耳边嗡嗡嗡的声音，和其他虫子的叫声。 柱子对新来的这些人好奇的很，他们还给自己东西吃，小孩子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警觉，尝试着和村里的大人孩子搭话。 “柱子，你们村有水源吗？平时喝水去哪里？” “我们村有河，平时喝水从河里取。” 大家第一反应是诧异，没想到这地方还有河，估计全都被杂草掩盖住。 去了柱子领过去的水潭，和李天的第一反应一样集体沉默。 这个水能喝？ 水面上还隐隐散发着臭味，漂浮着一层水藻或者杂草的东西，晚上看不清，偶尔有野鸭子或者其他水鸟在杂草丛里扑通。 又有一道黑影从眼面前飘过。 﨔 第342章 除草（加更） 黑影很快消失在水丛里，柱子似乎习以为常。 “没事，那是野鸭子，要不是为了吃它下的蛋，早就杀了它。” 这孩子。 多么朴实无华的理由。 李家村人拿着棍子在水草上挑了挑。 “你们不清理？” “力气小，弄不动，李叔他们弄过一回摔进去救半天才拉上来，也就没管它。” 柱子无聊的挥着手和众人告辞，他还要回家照顾爷爷呢。 李家村人叹口气，黑灯瞎火的赶一天路，暂时也管不着。 李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仰头望天，嘀咕也不知道络腮胡兄弟俩走到哪。 翻来覆去愁的他睡不着。 张翠萍踹了他一脚：“干啥呢，你自己不睡也别影响人家睡觉。” “你这婆娘，你说这里这个样子，总不能咱们也跟着去城里乞讨？” 张翠萍都懒得搭理他，活人能被尿憋死。 翌日一早，村里养成生物钟，天还没亮就起床，恍惚半天才想起来他们已经到家了，还想翻身再睡，那蚊子咬的压根睡不着。 有声音家家户户陆续起床，个个脸色都不大好。 “啪”村民们打着哈欠埋怨这里的蚊子也忒多了，比先前路上还多。 往村里瞧那几个房子还没动静。 李天看大家都起来，给他们安排事情做做。 水里的水草是要清理干净，保证村里的水源干净卫生。 第一件事是先把水里的水草捞出来，天气热，喝水也不冰，不知道水的深度，大家小心翼翼先用钩子啥的把能够得着的水草全给捞了。 其余村民被安排去割草。 “先割这一小块区域，割完再吃饭。” 还有一小波人被安排去附近找村子，希望能借些趁手的工具回来也熟悉附近情况。 村里早饭烧好，简单吃点又继续干活，等到晌午的时候荷花和她男人路过这边，过来看看李家村咋样。 “叔，你们真勤快，一到这就开始干活。” 小夫妻俩现在甜甜蜜蜜的不像是吵架的模样。 李月瞅着荷花家挂着红绸布的驴，心思异动。 村里现在有马，按照她爹娘性子肯定舍不得使唤马，且马不如毛驴耐操能干。 “荷花姐，你家的毛驴能借给我们村用吗？你放心我们给钱。” 枯叶村里这里不远，当天来回应该还是可以，如果荷花他们放心，毛驴露宿在李家村也行。 荷花男人是憨憨的汉子，瞅着荷花等着她拿主意。 李家村热火朝天的干活，个个汗如雨下，荷花也是看在眼底，为李家村的勤快默默竖起大拇指。 想到家里最近毛驴是空闲的，她和自家男人商议同意李家村借毛驴。 递出去的钱，张翠萍心疼的直抽抽，没办法全靠人力还不知道这开荒得要到啥时候。 “荷花姐谢谢你，我们一定会好好使用毛驴，不让它累着。” 认识的第二天就愿意借毛驴给你，这得是多大的信任，相当于你和一个陌生人认识第二天就愿意把车租给他。 这个年代的人果真淳朴。 荷花夫妻俩毛驴放在这边二人提着东西回家。 走远张翠萍还在夸赞，夫妻俩是好人。 有了毛驴，李月叫来哥哥做出镰刀一样的工具，萧阳不在这些活只能靠几个哥哥。 她要的东西原理和收割机差不多，锋利的刀片毛驴走过刮草。 刀片自然是村里的那些有镰刀的人家，所有镰刀绑在一起挂在毛驴后面。 李日做完后给村里人试着赶一下果然要省力的多，缺点是底下还留有一层。 原本打算烧掉这些杂草，李大郎说这里的草丛尽头是山，怕影响山这才作罢。 山那段也是属于万草村地界和以前清明寨差不多，李天等人心中有数。 家家户户小孩子都没闲着，毛驴割过的地方，小孩子们再割一遍。 牵着毛驴划出一个大圈，大圈周边的杂草全部被连根砍掉，为了尝试中间那一小部分燃烧。 燃烧的杂草也能堆肥。 说干就干，辛勤的小毛驴在村里人指引下划出30立方米大小，割完后尝试着先烧看看。 旁边的村民还备着水，一旦火势蔓延就可以用火扑灭。 草割好中间部分开始燃烧。 天气热，这些草枯萎的蔫巴巴，很容易点燃，一点就着。 熊熊火光照在大家脸上，脸和身上更热。 噼里啪啦的火星声也在空旷的田野上很响，吹过来的风都带着热气。 柱子再装作小大人也只是小孩，好奇拿着小板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李家村一举一动。 老村长已经背着手拄着拐杖从房间里出来，还热情邀请李天去家里坐客。 李天拒绝了，柱子带出来的那个板凳都是瘸腿的，他说那是他家最好的板凳，自己去可别把人家板凳啥的再次搞坏。 火光越来越大，越来越旺，天空冒起浓浓黑烟。 浓烟烧完后，火渐渐熄灭，备用的水放在木桶里都被烧的滚烫。 这边的人看着等待随时灭火，另一边的也没闲着。 毛驴怕火，怕它紧张，还拉下去老远重新圈地割草。 大家正看着毛驴割草，烧杂草正起劲，几道身影小炮弹一样冲过来，撞在手中还拿着火把的村里人身上。 火把掉落在地上溅起火星子，几个孩子用脚踩灭火点子，恶狠狠瞪着李家村人。 李家村人一脸懵。 刚才被撞到的人捂住发疼的肚子，不满训斥：“哪里来的小孩，一边玩去。” 咋还往火坑里钻，自己河边舀的那些水也全都被这些孩子一股脑浇在火苗上。 这些孩子发了疯般四处寻找趁手的工具，抢过李家村人手中的镰刀和斧头就向村里人砍去。 “哎哎，哪里来的小疯子，你们再砍人对你们不客气啦！” 这些孩子丝毫不怕大人的威胁，砍得越发卖力。 眼瞅着斧头都要砍到无辜的毛驴身上，李月忙拽住一个小孩后衣领，他在半空中挥舞着手臂，李月抢过他手中的斧头，严厉指责这些孩子。 “哪里来的孩子，我们在这烧草碍着你们啥事？” 这些孩子不知道是不是隔壁村里的，都没看到他们家大人。 﨔 第343章 冲出来的孩子 几个孩子甩着小腿疯狂叫喧。 “放开！坏人！坏人！” 一个个灵活的像泥鳅似的，有的孩子还咬大人一口，随后掉到地上继续灭火。 情况不妙，兴许柱子他们认识这些人，于是李月去叫人。 “大郎哥，柱子，快过来看，这几个孩子你们认识吗？” 李大郎和柱子听到动静跑过来。 李大郎腿脚不便但也正帮着村里人一起除草，柱子在看小毛驴干活。 柱子冲过来见到几个孩子笑着冲上前：“大花姐，小草姐，你们回来了…” 大花和小草几人看到柱子上上下下打量他，发现他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柱子手舞足蹈给小伙伴们讲了李家村在这里居住的事，以后他们就有其他的朋友了。 大花和小草对视一眼，警觉打量这些人，拉着柱子到一旁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什么。 李月也打量几个孩子，分不清男女，如果不是柱子叫，压根不知道她们是女娃。 几个孩子兴许是年纪大，在外面混的缘故，眼神里流露出对陌生人的提防和戒备。 大郎也过去给几个孩子解释，吱呀一声，紧闭的几扇门开了，从里面钻出来几个比柱子还小的孩子还有趴在地上不能行走的汉子。 李家村人乍然看到这样的人，还很错愕，好心上前要把人扶起来。 “别过来！” 趴在地上的人，冲着李家村人嚷嚷，大花和小草几个冲过去，把兜里这几天乞讨来的食物分给他们，同样的也分给柱子和大郎。 “我去送给村长爷爷。” 大花眼中并不在意李家村一行人，和大郎说了句就转身离开。 大郎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我们的孩子…” 李天不在意的摆摆手：“小孩子么，多大点事，行了，也别凑热闹，抓紧时间干活。” 说罢，驱散众人。 几个孩子先后进了屋，但李月总感觉有几道视线牢牢盯着他们。 屋内，大花捏了捏拳头。 “希望他们不要做出对不起咱们的事，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柱子，你和姐说说他们来了以后干了啥？” 提到这柱子就高兴，手舞足蹈说了一堆李家村的好话。 “姐，他们真是好人，还给我和村长爷爷他们饭吃，还有安叔叔他们，也分了点，他们自己的粮食不多，还分给我们，真是大好人。” “哼，你就是个笨蛋，一顿饭就把你收买了。” 几个孩子咋样，李家村也没太在意，村里孩子那么多，自家孩子都关注不过来，哪还有心思关注其他孩子。 除草这是力气活，全村男女老少全出动，一起干才能早点把这些处理干净，自己也能有好地种庄稼。 草烧的火光冲天，水用完了，大家用板车又从河里重新接水，留着备用。 临近晌午，村里的妇人拖着疲惫的身体领着孩子们去做饭。 做饭的时候发现粮食不咋够，做饭的妇人冲着李天嚷嚷。 李天老脸擦把汗：“没粮食就去找，喊我有啥用，大壮，你们几个去附近看看。” 大花和小草对视一眼，她们从小到大都在这里长大，能找到吃的才怪，不然也不会大老远跑镇上乞讨。 几个孩子跟在李家村寻食物的人身后。 杜霜是负责领着大家去找食物的，见几个孩子跟着还笑着招手：“你们是要给我们领路吗？” 换来几记白眼，然后人跑了。 杜霜：“这些孩子真的是，怕生。呵呵。” 还是李家村的娃乖巧，见到他一个劲哥哥哥哥的叫唤。 杜霜领着村里人直奔山上而去。 大花几个皱着眉，想开口阻止，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开口。 李月忙活一上午腰酸背痛，她的活是带孩子。 平日里赶路，孩子们没得玩，现在歇下来精力无处安放，这边跑跑，那边跳跳。 “守安，那个蚱蜢生的别往嘴里塞。” “圆圆，别打架。” 一上午，嚷嚷的她喉咙都要喊哑了。 张翠萍过来，她见到救星般赶紧招呼老娘过来。 “娘，你真是厉害，我都不知道你天天带娃的日子是咋过来的。” 难怪老娘脾气以前脾气暴躁动不动骂人，都是被气出来的啊，谁带娃谁暴躁。 张翠萍不在意的挑眉：“你啊，就是性子太软乎，看我的。” 她叉腰冲着几个小崽子，怒吼，一个个乖乖跑回来按照她说的去做。 有事是真打真骂，不带虚的。 李月领教了，姜还是老的辣。 村里那条河，清理出一小部分，喝的水取出来需要过滤，一系列流程下来只需要等待。 一晚上能过滤出很多可以喝的水。 水面上漂浮着杂草，李家村人捞出来以后还有许多杂草，捞不完压根捞不完。 “要是有船就好了。” 水里深浅也有大人下去尝试过，还是有点深度。 大郎那次没被淹死，真是万幸。 李月想了下，建议大家可以暂时做个竹筏，方便打捞，竹子去山上寻找。 李家村人想想也是，竹筏以后也能用，待会吃完饭就去山上找。 干了一上午的活，大家早就饥肠辘辘，村里是统一供饭，吃的是杂面野菜糊糊和前几天剩下的鱼干。 “这粥都有点味了。” 有人嘟囔一句。 做饭的焦老婆子接过碗放在鼻子尖嗅了嗅，她皱着眉，啥都没问出来，忍不住把抱怨的汉子骂一顿。 “哪里有味，是不是你鼻子出了问题。” 李月也能闻到淡淡的腥臭味，是臭鱼烂虾的味道。 怕孩子们吃坏肚子，她把家里的孩子们叫到一边。 “咱们少吃点，待会姑给你们好吃的。” 小孩子肠胃弱，拉肚子啥的受不住。 这些自然也不能浪费不然她老娘要骂人。 干脆她把所有的粥分给几个哥哥。 李日几个感动不已：“妹子你真好。你自己吃，哥够的，够的。” 李月尴尬的摸摸鼻子，希望别出事，吃完饭，她找赵郎中 要了些止泻的药，提前预防预防。 李家兄弟吃了药，肚子不舒服，但没有拉。 药不够，没吃到药的人倒是惨了，噗嗤噗嗤的一个个全往草丛里钻。 草丛里还能传来一个个对焦老婆子的抱怨声：“我就说粥坏了，焦老婆子你非说不是。” 焦老婆子自己也没落得好，噗嗤噗嗤往草丛里钻。 草丛的空中飘着阵阵臭味。 李月无语望天，还好她有先见之明。 小孩子们饿了，嚷嚷着问姑姑吃什么。 他们可太期待了，午饭都没吃呢。 李月满脸笑容拿出来给孩子们准备的。 小孩子们大失所望，就这？ 﨔 第344章 窜稀套装 ＂你们这些熊孩子，你姑给你们东西还挑，不吃拿来。＂ 张翠萍叉腰出现在几个小家伙身后，不知好歹的东西，小白眼狼。 “嘿嘿，没有，没有。” 几个孩子原以为是好吃的，原来还是鱼干呐，显然是出乎意料。 孩子们笑着道声谢抓起东西一溜烟跑远。 下午时分，村里人拉肚子一个个拉的快虚脱。 拉虚脱了，干着活老是放下锄头，钻草丛，草丛里都乌烟瘴气。 气得李天指着焦老婆子几个煮饭婆子破口大骂。 “坏的东西还给大家伙吃，你看看这一个个的，耽误干活。好东西非要留着，等到坏了才吃。我是不是说过好东西别舍不得吃。” 焦老婆子和几个做饭婆子撇撇嘴对视一眼。 眼珠子转悠，能怪谁，还不是因为你老念叨粮食不够省着点吃，好东西一次性吃光多败家。 反正这种想法是根深蒂固改不了，他说也没用，下次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李天幸亏不知道大伙儿心里腹诽，不然非得气死。 去找食物的几人还没回来，大壮娘难免担忧大壮还没回家，午饭没吃也就罢了，药也来不及喝。 “大壮走的时候也没带点吃的垫垫肚子，也不知道咋样。” 嘟囔嘟囔眼神就往李天那瞄。 李天被她哀怨的眼神盯得不自在。 “嫂子你别瞅我啊，我心虚，我可是特意捡轻松活给大壮干的就怕他伤口复发。” 村里的粮食不多，还以为他们找完就回来赶得上吃饭，哪里就到现在。 大壮娘能说啥，村里小孩子都要不停弯腰除草，汉子镰刀舞的虎虎生风，大壮就走走，还有杜霜几个陪着相对来说的确算是轻松活计。 李大朗担心大花小草几个，寻思着要不要柱子去找看看，但又不忍心打搅还在和新朋友玩耍的柱子。 “大朗你放心好了，咱们村的人会照顾好那几个孩子。” 熊孩子跟着上山也不知道干啥，多危险。 大朗没有说话点点头，继续帮村里人除草。 村里人做完饭，洗好锅也没停，给大家熬煮凉茶。 咕噜咕噜的凉茶翻滚着，草丛中一股子热气和凉茶的香气。 这种天顶着大太阳干活很容易中暑。 李大郎和柱子第一次喝到这种东西。 柱子的新伙伴狗子道：“这是咱们村的凉茶，喝了可舒坦了，要是有糖更好，你尝尝。” 柱子眼睛都发光。 凉茶他听过，镇上要好几文钱一碗，现在李家村竟然熬煮这么一大锅由着大家喝。 他得多喝几碗相当于赚钱了。 思及此，他顾不得汤，迫不及待喝几口，驱散暑气，燥热的内心一下子平静下来。 村里的妇人见他喝的急笑盈盈道：“喝完别急，慢点喝，咱们凉茶多的是。晾晾更好喝呢。” 柱子喝完后小心翼翼询问：“我可以给村长爷爷也来一碗吗？他怕热。” 妇人又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柱子捧着送给老村长。 天气热，老人家在房间里比在外面要好受些，喝了柱子的凉茶，脸上也露出笑，柱子还给他送了把村里给的蒲扇，扇风能凉快些。 老村长喝着凉茶扇着扇子，汗都觉得少了。 “柱子，李家村都是好人，以后你啊要乖乖听李村长爷爷和胡爷爷他们的话，手脚勤快点，干活麻利点。” 柱子点点头。 谁都喜欢干活麻利手脚勤快的孩子，狗子和他说了村里不喜欢吃白食的，他现在爹娘都不在，也会帮村里干活，大爷爷还会夸自己呢。 提到自己的爹娘，狗子有些伤心，柱子也安慰他，拿自己爹娘说事，两个小伙伴兴许有相同经历，格外投缘，狗子还把柱子介绍给其他小伙伴，现在柱子算是和村里孩子混的很熟。 柱子送完东西从房间里出来，还把房间门打开能通通风，即便是热风也比闷闷的强。 老村长爷爷喝完凉茶，扇了会扇子嚷嚷着要给李家村干活，这可把李天吓得够呛。 “叔，你还是回去好好躺着吧。” 这么一把年纪，路都走不稳还干活这不是虐待老年人。 “啥？你让我割二里地？行，放心，我帮你办的妥妥的。你可别看我年纪大，我有的是力气。” 每次老村长爷爷和李天说话，李天就恨不得自己是喇叭，嚷嚷的他喉咙喊哑了。 最后还是叫来柱子在他耳边喊才把人喊回去休息，隔着门老人家还冲李天嚷嚷千万别客气，有啥事说。 李天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和这耳聋的老头说话比自己干活还累。 村里寻粮队下午才回来，结果和大花几个想得差不多，没寻到任何食物。 钱母砍了一天草，连钱金宝都跟着下地干活，中午都没吃饱，现在听说这些人出去大半天啥都没寻到，小声嘟囔：“不会是出去躲懒吧，山上咋还能没寻到粮食。” 钱招娣恨不得堵住老娘的嘴巴，心虚望向四周。 大壮娘本来就对儿子出去寻粮食担忧，药都没喝，现在还被钱母编排总觉得她在说自己儿子，难得冲着钱母发火。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钱母她也只是小声嘟囔，哪里想到就被大壮娘听到，大壮娘现在可了不得连村长都要看她脸色，她哪敢。 “嘿嘿，我胡咧咧的，胡咧咧的。” 跟着干活的王家村人干的腰酸背痛，躲懒好主意啊，明天他们也去寻粮食到时候躲山里睡觉还凉快。 “叔，要不，我们明天去，保证找到粮食。” 一个个表忠心的那倒是勤快。 李天哪里不晓得几个懒汉，狠狠啐一口。 “滚蛋，你们老老实实给我干活，不干活没饭吃，王恩义今天让你除草你蹲那半天都没动静，你别当老子没看到，还有你，王守财…” 若是真能那么容易寻到粮食，大郎他们也不至于瘦成这样，李天窝火的紧，郁气无处发泄，王家村这伙人正好撞枪口上。 这帮家伙本来就懒，毛驴都比他们勤快，还趁机躲懒，混饭吃。 他没有责怪几人安慰他们可以走远些，河里的鱼捞捞兴许也能撑撑。 这双标的态度可把王家村人气够呛，但也没办法，他们只希望自己早晚也要当上村长把他踩在脚底下狠狠骂两顿。 李月想着一直找不到粮食是得要饿死，如今能依靠的就是这条河，空间里有鱼，先清理好河，倒进去些鱼，也算是长久之计。 她对着大花几个道：“你们熟悉镇上，能不能去镇上帮我们先买些东西回来？” 村里人实在是走不开，这些小孩子是干不了活的去镇上最方便。 大花几个心脏砰砰跳，她啥意思？去镇上买东西？意思是她给钱？ 她们几个手里可都是一文钱都没有，有也都换成粮食，指望她们拿钱买东西自然是不可能。 张翠萍也好奇想买啥东西，小孩子家家能买啥。 “李月你买啥？要不咱们村里人去买，小孩子家家可别被骗了。” 﨔 第345章 春苗惊艳全村 现在天气渐渐热起来，夏天适合鱼虾居住，只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的卖。 “我想让她们去镇上帮我买些鱼苗和虾苗回来，你们觉得怎么样，再买点小鸡仔小鸭仔回来，养养等到夏天说不定就养大能吃。” 村民们听得口水直流，吃鸡吃鸭听起来就很不错，这地方够大离河近，养鸭子的确靠谱。 “我家也买点回来，小丫头你们去镇上有认识的吗？” 李月先把钱递给小姑娘。 原本不看好的村里人寻思着还不如让几个小丫头跑腿，大家留在这里干活，早点腾出地方还能干干其他事情。 大花小草显然愣了愣，长这么大她们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钱，沉甸甸的，这些人刚认识她们还没几天就敢把钱交给她们，不怕她们带着钱跑走？或者乱花？ 也有些村民还在考虑中，总觉得小孩子买东西会被不识货的坑。 赵麦冬和赵郎中寻思着要不也让几个孩子帮忙带一下。 “要不，大人陪着？” 大花和小草的眼睛暗了下来，果然是对她们不信任。 “大人帮忙抬东西，村里板车那么多，闲着也是闲着推过去帮忙拉些村里人需要的东西回来，省得跑腿。万一有不长眼的欺负孩子咋整？” 大花和小草心中说不出来的复杂。 她真的没想到这些人对她们真的这么信任，第一次别人交给她们这么认真的活，她一定要好好干。 天色太晚，李月和村里人商议需要带什么明天一两个人跟着去路上，大家都找赵麦冬记下来，需要买啥。 跟着去的汉子还要认识他写的字这就为难。 春苗弱弱举手：“我全认识。” 小小的春苗惊艳全村。 李家人和村里人都是一喜：“春苗，你真厉害，你能全部认识？” 春苗跟着点头，守礼几个生怕给姐姐比下去也嚷嚷着自己也认识。 赵麦冬当场考考几人，春苗和守礼的确全认识，其他的李家孩子磕磕绊绊，原来是跟着起哄呢。 最后被老娘屁股蛋上赏一巴掌。 第二天一早，春苗和大花小草还有村里人一起去镇上。 王家村的几个无语，凭啥要他们拉板车，李天一句话：“拉板车还是留在村里干活你们选。” 几人顿时熄火，想想还是去镇上买东西，人多想来应该不会太沉，村里干活都要累死了。 李家村现在清明寨和柳枝村胡家村大部分合并成一个村，唯独王家村的人还在考虑中。 他们真是呕的要死，秋然几个竟然一下子就进了李家村成为新李家村人，凭啥，他们可是老乡，一点交情都不讲，还沾请带故嘞。 一通抱怨，换来的是很多白眼，他们算是看出来了，他们就是最底层，没人权。 王恩义寻思着李大壮也跟着一起过来，他推的板车实在是太沉，装模作样的哼哼。 “大壮，我好累啊，不知道是不是我有开始贫血的缘故。” 春苗无情戳穿他：“王大叔，你早晨吃那么多，怎么会贫血，我看到你啃了三个窝窝头呢。” “你这小丫头叫啥大叔，得叫姑父，我和你姑早晚有一天还会成为夫妻。” 春苗呵呵哒：“你有本事等我姑父回来，你自己和他说，或者回去和我姑说，看她揍你不。” 牙尖嘴利小丫头，王恩义气鼓鼓的，真是，以前站在自己面前怕得要死，现在倒好，都学会呛声，越来越像李月，无情的小丫头。 春苗还拽走李大壮说有话和他说。 王恩义还想继续嚷嚷，被同行的人催促快些，只能哼哧哼哧老黄牛一样继续拉。 大花和小草跟在他们旁边好奇极了，同时对春苗羡慕又钦佩，她可是她们认识的人中会识字的而且还是女娃，她好厉害。 两个小姑娘看着春苗的眼神亮晶晶的都在发光，内心的自卑让她们不敢靠近春苗。 春苗拉走李大壮自然是说了阿爷的叮嘱，不许他拉车，他跟着去是照应着看人的，也给大家壮胆。 他这大体格，外人看来还是很有威慑力。 出门预防有坏人，他还带了锋利的大刀，这架势旁人更是不敢惹。 李家村眼瞅着李大壮一行人走远，各自开始干活。 “娘，放心吧，我给当家的准备好粮食，够的。” 大壮媳妇安慰自家婆婆。 大壮娘点点头，和村里人开始割草。 李月割草手臂都晒伤了，她回到空间给自己涂抹防晒霜，白白的防晒霜形成一层白色保护膜，出来后也给家里人涂抹。 张翠萍一脸嫌弃：“这啥玩意？抹身上黏黏的。” “娘，好东西，我以前镇上买的，预防晒黑，晒伤。” 张翠萍无语，掀掀草帽给自己扇点风。 她一把年纪糙女人哪里需要预防晒黑，又不改嫁。 干了一辈子农活也没说晒伤一说。 家里的嫂嫂倒是对这玩意好奇不已，但她们没敢开口，小妹就这么点东西开口要万一婆婆骂自己怎么办。 李月叫来冬丫几个小姑娘，给她们身上也涂抹一层，不舒服但还是乖乖听姑姑的话。 李月的两个嫂嫂顿感欣慰，她们自己嫁了人黑就黑吧，小姑娘家家的还是白点好看，兴许以后还能嫁镇上。 家里的孩子涂抹完，李月叫来两个嫂子。 “啊，我们也涂？这么一点，小妹你自己留着自己用。” 二人说话的时候眼神还往婆婆那么瞄，婆婆脸色不变，她们才松口气。 “没事，我还有。” 李月给两个嫂子涂抹就很粗糙，手上倒了白白一大坨，教她们全往脖子和脸上糊。 古代人都是穿长袖长裤，一般看不到的部位晒得也没那么夸张，但是这脸和脖子没有防护又容易出汗，很容易晒黑晒伤。 两个嫂嫂好奇的往脸上抹。 周香兰涂了感觉脸都香了。 李月好笑的看着她涂抹成白白的一堵墙，好笑的伸出手帮她抹匀。 感受到小姑子的手在自己脸上轻轻的搓揉，周香兰暗道小姑子这手可真嫩，薄薄的茧子也不硌人不像自己，那双手都和老树干一样，茧子厚厚一层黄黄的。 避免厚此薄彼，李月也给二嫂涂抹一些，二嫂也是同样感受。 萧晴见到这一幕冷哼，偏心！ 钱招娣远远的只能羡慕的咽口水，姑嫂感情可真好，她眼眶热热的，擦把脸继续蹲下来干活。 “瞎讲究，庄户人家还怕晒黑，难怪她男人对她死心踏地。这男人啊，还是喜欢这种妖妖娆娆狐狸精。” 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在那阴阳怪气。 钱招娣没有搭理。 “谁说不是呢。” 又一道声音传来，声音很小，但离得近的钱招娣听的一清二楚。 她不由皱眉。 第346章 菱角 钱招娣无语。 她娘什么时候和焦二嫂子处成一同背后说人闲话的了。 “娘，你快点干活吧，不然待会我公公要说你。” 焦二嫂子现在小儿子走了，丈夫也走了，整个精神状态疯疯癫癫，村里人都不敢招惹她。 怕老娘待会说错话和她打起来，她站起来拉着老娘就走。 “我话还没说完呢。” 钱母一脸不情愿，她还想和焦二媳妇一起数落李月冷不丁被闺女拽走。 护着，成天护着也不知道落什么好，想起来就来气，她忍不住又数落闺女。 “你把人家当你小姑子，人家心里可没你。” “你和焦二嫂子情况不一样，你还是少说别人坏话吧。” 钱招娣毫不留情道。 钱母又怕大声嚷嚷被别人听到，心里憋着一股气，这闺女就是讨债的。 那边李月给嫂子们涂完过来找萧晴。 萧晴冷哼，看她递过来的东西别过头去。 李月好笑的直接一把拽过她在她脸上也糊一层。 糊的整张脸都白了些，她满意的露出微笑，草帽也给她戴戴好。 “啊，李月你疯了。” 糊的她一脸，哪有这样的。 李月知道这个小姑子傲娇的小性子又犯，涂完后剩下的全给她。 萧晴嘴上嘟囔，心里可美得很，毫不留情揣到自己兜里。 河里清理一两天，腾出来一小块区域是干净的，喝水洗衣服不影响。 还腾出来一条小道，这些水草可以顺着小道冲走。 村里的竹筏还没开始做，不然她想到河对面去看看。 趁人不备蹲下来用肥皂洗手，洗了半天，喝水冲走手上的防晒霜，希望不会造成污染。 防晒霜就是这点不好，涂抹总是有一层膜，不习惯的人很不喜欢那种黏黏腻腻油油的感觉。 河水从遥远的地方流过来，流到这边如果疏通了能干净清澈。 洗手洗着洗着，耳边听到嘻嘻索索的声音，她蹑手蹑脚走过去。 一只野鸭子蹲在地上，刚下完蛋，它正给蛋圈画出自己的领地，随后野鸭子扑腾着翅膀往水里钻。 李月咽咽口水，柱子说的野鸭蛋应该就是这样来的吧。 她扒开草丛走进去，在里头数了下，这野鸭子好厉害，一下子下了十来只蛋。 部分自己吃，部分给小宝养，以后就有野鸭子吃。 想想美滋滋，她掀起裙摆，野鸭蛋踹到裙摆里，提着裙子小跑着去找老娘。 张翠萍见闺女螳螂一样跑过来，满头黑线还想说两句，李月冲她挤挤眼睛，露出裙摆一角。 “哪来的？你刚才去草丛里发现的？” 李月点点头。 “成，你不是正好想买鸭苗嘛？这个先孵小鸭子。” 至于还给鸭妈妈自己孵小鸭，张翠萍也考虑过，但是怕鸭妈妈把自己的孩子“拐走”。 “吃一部分留一部分，留着的孵蛋，给孩子们补补，圆圆都瘦了。” 张翠萍还能说啥，外孙女要吃的，必须整。 鸭蛋要腌了才好吃，她抄起鸭蛋转身回到板车上打算开始腌蛋。 李月叫来萧小宝，剩下的鸭蛋交给他，萧小宝小心翼翼带着孩子们捧着鸭蛋去孵了。 其他人家听说李月发现鸡蛋，羡慕不已。 李月去找自家闺女，圆圆正撅着小屁股打算拿张翠萍刚才放在地上的镰刀，她冲上前抱起自家闺女远离“凶器”现场。 圆圆小短腿还在半空中蹦跶。 李月稀罕的亲一下小闺女，捏捏她的小肉脸：“多亏你，娘才有鸭蛋吃。” 抱着她玩会小草帽也给她带上，变成黑泥鳅就不是最靓的仔了。 她抱着李圆去找李好李婳，两个小姑娘和冬丫在挖蚯蚓，一手的泥，李月眼角抽搐。 “你们干啥呢？” “姑，我和好好，挖泥鳅教她们钓鱼呢。” 李月揉揉冬丫枯黄的头发：“你可别被大鱼叼走，你们几个不许去河边啊，大人都忙着呢，没工夫搭理你们，泥鳅挖好给花姑姑家的两个哥哥，他们带着你们钓，你们自己不许钓。” 几个小丫头噘着嘴点点头。 叮嘱闺女戴好草帽她抱着李圆钻进草丛里再次寻找新的食物。 水面上漂浮着一大片绿叶子，叶子底部有四只角都尖尖的小东西，她瞅着眼熟顺手捞了下，越瞅越觉得像是在哪见过。 随后她想起来这不是菱角吗？ 放下李圆，李圆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看老娘用小刀切开这黑黑的东西，露出白白的肉。 李月原想自己吃，一抬眼就瞅到闺女哈喇子都快滴到地上，塞一小块给她自己也吃一口。 软软面面的口感，带着微甜，的确是菱角，只是不知道这菱角从哪里飘来的。 她在水里将刚才那个有菱角的叶子找回来，也在叶子下发现其他菱角。 抱起闺女笑嘻嘻往地里走。 “哼，又在偷懒，钻了两次草丛，不知道的还以为会野男人呢。” 钱母心里窝着火，村长就是偏心，自己闺女偷懒不说，她刚才慢一步就说她偷懒。 “娘，你少说两句。” 钱招娣瞅见的是瞪着小短腿，戴着草帽的李圆，肉嘟嘟的小手腕藕节一样可爱，她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心都萌化了。 李月找了一圈才找到老爹，他在和大郎胡老爹几个围在一起烧草唠嗑。 “爹，我找到吃的了。” “啥，啥吃的？” 听到李月说找到吃的，大家都抬起头，好奇打量着她。 李月将手中的菱角接过去。 李天拿过去还被这尖尖的角狠狠戳一下，他满头黑线。 “这玩意儿能吃？” 硬邦邦的吃个鬼。 李月拿小刀切开。 李天叮嘱：“哎呦，你慢点，小心切到手，我来。” 话落，黑黑的尖角露出白白的肉。 李月用刀挑出白肉递给在场的几人。 “我在这里这么久见过你手中的植物，我吃过它的叶子，没想到这个黑黑的能吃。” 大郎满脸羞愧，一想到以前错过这么好的东西，他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李月告诉他这个叫菱角，只有夏天的时候会有。 “你在哪发现的，我叫人去捞。” 那水一个劲流，再晚可别全飘走咯。 村里人正愁没食物呢，这个应该能抵一段时间。 “村长我去，妹子你给哥瞅瞅，哥保证给全捞上来。” 有汉子嚷嚷着，其他妇人也跟着嚷嚷，谁都想第一时间获得这个最新食物。 叶子平平无奇和水草差不多，没想到这个黑黑的东西能吃，他们更好奇这个尝出来是啥味道。 李月也把菱角分几个给其他人，用小刀切开，大家都惊奇这么硬的壳里面肉嫩的不行。 “你们南边这些食物真是壳都很硬啊！” 村里有人嘟囔，想起荔枝也是，壳硬邦邦的里头肉鲜美的不行。 第347章 再不治疗，伤口都愈合了 柱子对这地熟，他领着李家村人去捞菱角。 钱母除一上午草，累了想歇着，和钱金宝拿着工具混在人群后想跟着一起摘菱角。 李天看了直皱眉：“钱家的你们两个留下干活，村里去那么多人，别想偷懒。” 钱母装没听见，她年纪大听不清。 李天还想继续叫，张翠萍拉住他劝道：“随她去，到时候就知道。” 钱母只知村里找到粮食，不知道是菱角，到时候摘下来只希望她和钱金宝别嫌手疼。 钱招娣走过来一脸歉意冲着公公婆婆道歉。 “放心吧，你娘不撞南墙不回头。” 钱招娣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身后赶毛驴的催促她让下路，她这才回到原地继续割草。 走下去老远，钱母和钱金宝低低笑了两声，为自己可以偷懒庆幸。 村里人怕认不出菱角叶，李月跟着一道辨认。 柱子带着大家沿着河道走到上游，他指着前方：“那边依旧是条河下来，河挺宽，你们放心河上有桥，咱们去镇上都要经过那座桥。” 一路上柱子小嘴叭叭没停，给新邻居们介绍附近的情况。 这边河岸边的杂草村里人还没割到，走下去全都是枯草和芦苇荡。 柱子人小从草垛子里就能钻过去，大人还是要砍掉这些给后面跟来的人铺路。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李月跟在后面走着，踩着这些杂草暗暗想着。 砍完的有些被扒拉开，有的没扒拉开的，踩在脚底下轻飘飘的打滑。 钱金宝和钱母探头探脑的走这样的路也跟着小心翼翼预防摔河里。 母子俩相互搀扶着走在队伍最后，钱母手上还挂着村里干活的镰刀。 村里人笑话母子俩跟过来捣乱。 母子俩默契的只当没听到，割草割的腰都断了，膝盖不停在地上行走，再这样下去膝盖也要废。 走下去快一个时辰，钱金宝人胖，走得哼哧哼哧喘着粗气。 “娘，多久还能到啊，好累啊！” 村里其他人也累得直喘粗气。 “柱子，这条河这么长吗？” 李月叉着腰喝口水道，她也累得不轻，这菱角真能飘。 柱子经常疯跑灌了的，小孩子体力旺盛一点都不觉得累。 “柱子还有多远啊？” 柱子想半天也想不起来在哪，一路上也没看到，他心虚叉腰道。 要是在找不到，他怕回去被狗子笑话。 还好又走了一炷香功夫，他跑下去老远总算看到和李月手中类似的叶子，折返回去。 “你们大人动作真慢，很快到了，就那。” 他伸手指的方向，前方一千米处绿油油一片，几只睡莲也躺在其中。 李月暗道也难怪大郎哥发现不了这里，他那腿走不了这么远。 “咦。这里什么时候有荷花了？” 柱子也是惊奇，挠挠头，往年是没有的。 他好久没来，忘记的差不多，见村里人好奇，他解释道：“这里我就来过一次，大郎哥掉水里后就不允许我和大花姐她们玩水了，村长爷爷年纪大离不开人，我们就没过来。” 李月笑眯眯的夸赞：“柱子真厉害，这么小来过一次就记住。” 柱子高兴的抬起小下巴：“那是。” 找到地方，村里人通晓水性的先下水。 李月也蹲下来用这水给自己洗把脸凉快，凉快，走下来这么久，衣服都湿哒哒黏在身上。 水触手温度热热的，这里是水源高处，站下去齐腰深。 村里的男人个子高下河打捞菱角，顺带着在荷花底部摸摸能不能摸到莲藕。 这里的水草要比她们村附近的水草还要多，风吹过，几株孤零零的荷花荷叶迎风摇摆。 找不到莲藕，村里人把荷花荷叶全给摘了，回家也能做荷叶粥喝。 李月拿出菱角叶子给村里人比对。 村里人蹲下去摸，不一会儿高兴的举起。 “月儿，有了，有了。” 风吹在脸上也是暖暖的，大家脸上笑容也是暖暖的。 接二连三有人下河，钱金宝热的也想跟着一块，钱母拉住他，水这么深，自家儿子可别掉河里淹着。 “金宝，你留在岸上摘菱角吧。咱们摘菱角，还能边摘边吃。” 钱母小声哄着，钱金宝抖动着他脸上颤颤的肥肉这才歇着下河的心思。 怕他热，钱母准备一小块毛巾浸透水，给钱金宝擦身体。 后脖颈脸上，还有手，钱金宝大爷似的两手一摊等待着老娘给自己擦拭，舒服的眯起眼睛。 李月看钱母那么殷勤的像个老嬷嬷，没眼看，村里正好有人割了一把菱角叶丢上来。 她捏着菱角没有角的地方，小心翼翼用小刀割开菱角与叶子部分。 没一会儿功夫，菱角割下来好几个，丢到背篓里。 钱母瞄见好奇抓一个打量，手还被尖尖戳到。 她讨好的笑问：“亲家闺女，这个能吃？” 李月头也不抬道：“嗯，剥开就能吃。” 钱母还想问怎么剥，村里其他人已经送过来其他菱角叶子等她们分菱角。 她只能住嘴，趁人不备将菱角塞到嘴里用牙咬开壳，硬邦邦的壳戳到上牙龈疼得她龇牙咧嘴。 咬出来露出白白的肉，她捏一小块塞到嘴里，有点甜甜的，殷勤的献给钱金宝：“金宝，你尝尝，能吃的。” 钱金宝喜滋滋接过剥好壳的菱角，肚子走这么久正好饿了。 “娘你真好，再剥点，我饿了。” 钱母听到好大儿的夸赞，干净十足，咬菱角咬的越发起劲。 李月无意间发现自己割好丢到背篓里的菱角减少，一抬头看到钱金宝和钱母旁边一堆菱角壳无语道：“钱大娘，这些是回村里吃的，我切你吃，你们要吃到什么时候。” 钱母只偷偷的拿，没想到被发现，憨憨笑了两声。 村里其他人可没李月这么好说话，冲着二人吼。 “你们跟过来是干活的，不是吃东西的。快点的。” 钱家母子两只能乖乖开始跟着李月割菱角。 钱金宝砸吧嘴，那么少，没吃饱。 钱母刚才嘴巴被戳破，现在还隐隐作痛，这菱角壳硬邦邦的，好几次都戳到手，钱金宝没有刀，使用蛮力拽。 一个用力，手划出很深的一条血痕。 他哇的哭出声来，柱子走过来好奇道：“你这么大年纪哭得还这么难听，手真笨，这都能戳到。” 李月瞄眼钱金宝的伤痕，笑道：“金宝，你再不治疗，伤口都愈合了。” 村里人都笑话钱金宝，他原想博取同情不用干活，没想到一个个都笑话他，饶是他没脾气也有些生气，这些人实在没同情心。 他胖乎乎的手继续掰着菱角。 钱母瞄李月掰的手法，眼里看着手中动作没停，也被割了一下。 干活还没一炷香，母子两悲催的喜提两道伤。 第348章 落水 村里人捞菱角的同时，还捞到泥鳅和小鱼虾，回去可以加餐炖汤。 捞完全都倒到背篓里，底部铺着厚厚的叶子，周边也用叶子封起来预防逃脱。 钱金宝手被菱角割伤，实在是不想继续，他站起身在周围走走。 河面上倒映着他白白胖胖的脸蛋，镜子照着正美，肥肥胖胖的大鱼出现在他的视线，肥鱼甩着尾巴正在撞墙。 钱金宝忍不住咯咯笑，这鱼真傻！ 笑着笑着眯眯眼顿住，陷入沉思 村里人总喜欢嘲笑他，小孩子也不高兴和他玩，今天他就要给大家颜色看看。 他都能料想到自己抓到这大肥鱼，村里人会怎么夸赞自己，尤其那些小屁孩跟在自己身后金宝哥金宝哥叫唤。 人群中的他像是个战胜的将军，鱼比他膀子还粗，可比李月发现这个菱角强。 也不知道村里人怎么没看到，想来这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恩赐。 钱金宝越想越美，掏掏身上没有趁手工具，瞄到老娘身后背着的水囊，他噔噔噔跑过来，抄起水囊就走。 钱母的水囊是圆圆长长的竹筒，口径很粗，平时是为方便她和金宝两个人喝水。 水囊被儿子拿走，钱母也不在意，只当他口渴。 她正眼珠子滴溜溜转，寻思着这些小泥鳅啥的，自己待会藏起来偷偷带回去给自己和金宝开小灶。 至于招娣那死丫头，给她留口汤算是做老娘的仁义。 说干就干，钱母左顾右盼，村里人不是在水里就是在岸边，心思全用在薅菱角上，李月也是埋头剥菱角，正好没人注意自己。 她装模作样，轻手轻脚凑到竹篓子旁边，探头看着，好多的鱼，巴掌大的小鱼，煎煎撒点盐正好给金宝拌粥喝，早晨他还说嘴巴没味来着。 近在眼前的小鱼，她想着用什么带走。 揣在衣服兜里衣服会湿，还会捂死，死掉味道就不香，还会乱窜。 得装在有水的地方还能多活几天。 想到自家喝水的水囊，盛这玩意儿不会被发现，可以装点水。 钱母点点头，为自己的想法点赞。 一抬头就瞅见自家儿子趴在岸边，撅着屁股在玩水。 她的心跳到嗓子眼。 “金宝，你干啥呢？” 钱母隔老远喊他。 钱金宝没听到，他全神贯注瞄着自己的猎物，希望笨鱼乖乖钻进自己的水囊。 老娘这么一吼，他是没反应，鱼听到声音受惊要往回蹿。 机会在此一举，钱金宝哪能放弃，他身子往前探探，站起来试图再往前，穿着草鞋本就滑河边还被鱼甩的到处都是水，更滑，扑通摔进水里。 “哎呦，我的金宝啊，救命啊！” 村里人瞄到钱金宝掉水里也没上前。 “金宝，你自己站起来，你那边水应该不深。” 这些铁石心肠的人，钱母见一个个还在捞菱角没人救自家金宝，心里那个气，小跑着去救自家儿子。 她自己跑上前，路边也没啥竹竿，周围啥东西都没有，情急之下她解开自己裤腰带往水里丢。 “金宝别怕，拽住裤腰带，娘拽你上来。” 钱金宝掉进河里，扑腾会脚能着地倒是没那么怕，他更担心自己的猎物跑走，到处张望着自己的大肥鱼，要去捉。 钱母焦急万分，以为儿子够不着又往前探探，她一手提裤子一手拽金宝。 正好在钱金宝刚才的位置也脚滑摔进水里，水把她的裤子吹走，只留外面一层罩裤。 “哎呦，我的裤子！” 村里人逗得哈哈乐，李月可知道钱母就这一条裤子，没裤子以后可就裸奔，小跑着上前帮她在河面捞裤子。 “李月姐姐，有鱼！” 李月追衣服的时候，柱子指着水里大鱼惊喊出声。 她想着兴许村里捞水草的时候能捞到钱母的裤子，也就没管她的裤子和柱子两个捞鱼。 柱子打算跳进水里，脱下自己的衣服拦。 “你人小别去，放心我来！” 她迅速从空间掏出渔网，快跑几步拦在前面，然后自己在水里往另一边跑。 柱子挠挠头，好奇李月姐姐在干啥，就见她左跑右跑，总算包裹住那大鱼。 “柱子快拿篓子来。” 柱子小跑着拿篓子。 李月把鱼放进篓子里，快速收回渔网，时间分文不差，等村里人跑过来把她拉上水的时候鱼已经乖乖躺在篓子里，愤怒的要跳出来。 “嚯，好大的鱼，有十来斤吧，李月你真厉害！” “嘿嘿，中午加餐。” 钱金宝眼瞅着那条鱼被李月抓到傻眼，钱母还拽着他的腰要把他往岸上拖。 “哎呀，娘，你松开！那是我的鱼！” 钱金宝呼喊着要爬到岸上，那地滑，半天也没爬上去，钱母在水里将他托举，裙子都被水里的石头撕破。 钱母也傻眼，自家儿子上了岸跑了，自己的腿都还能感受到水的流动。 大家笑呵呵的捧着鱼回来，就瞅见钱老婆子那雪白的大腿在水里若隐若现，脸色拉了下来。 “你这老婆子不害臊，大腿都露出来。” 一大把年纪，真不知羞。 钱母低下头这才看清，啊的一声发出惨叫，蹲下来拽着衣服掩护。 李月寻思着这么多人在上游，水冲刷着大家腿上身上的灰，轻轻搓都是泥点子，下游今天打水喝的岂不都是大家洗澡水？ 菱角薅光，鱼也捞到看看时辰也差不多，钱母还在水里泡着呢。 李月眼角抽搐：“钱大娘，你要不要先上来？” 总不能要顺着水走下去吧？ 村里也有汉子脱下自己上衣递给钱母让她裹着。 没想到钱母破口大骂，觉得他想占自己便宜。 被骂的人穿好自己衣服摸摸鼻子。 “不要拉倒！” 老婆子真敢想，年纪都能当自己娘了自己还占她便宜，他还担心讹上自己呢。 钱母也不能一直在水里冻着，她牙齿都在咯咯打颤。 李月捡些大叶子，穿针引线，缝件叶子裙递给她。 “钱大娘，裙子有点短，你小心些。” 叶片承受不了太沉的重量。 钱母匆匆在水里套上。 叶子还飘到水面上，怕被水飘走，她赶紧爬上来。 李月又把一个很沉的背篓给她，钱母的老腰都要被压断。 “钱大娘，这个背篓比较长，别人看不到。” 钱母被背篓Duang一下，别无他法只能背着背篓跟在村里人后面。 路上她心虚的扒拉着叶子裙，生怕露出来。 第349章 酸菜鱼 回到村里，钱母自然换来大家伙的哈哈大笑，尤其是老婆子们揶揄的钱母老脸臊红。 “招娣，快走，快走！” 钱招娣蹙眉：“娘，你和金宝下水了？你衣服呢？” “哪那么多话，赶紧走吧。” 钱母身材和钱招娣差不多，都瘦瘦高高的，裤裙穿在她身上正合适。 至于原来那条烂的不能再烂，缝都不好缝，钱招娣打算帮她买件新的。 钱母本来不情愿，想到闺女难得孝顺，她定要穿着闺女新买的衣服打那些今天笑话她的人的脸，尤其是焦老婆子，笑得最为放肆。 “钱老婆子，这是你的裤子吗？” 有个小媳妇棍子挑着条破洞黑裤子走过来询问。 李天让小部分人在下游等着，万一有菱角顺水飘下来也能打捞起来，正好就捞到一条裤子。 村里人嫌弃不已，呸呸吐口今天喝的水，整个感觉都不好，以后喝水还是得要走远些去上游安心些。 “娘你衣服回来那我就暂时不买了，攒着买粮。” 钱母听到闺女这话心有如被泼了凉水，她狠狠瞪那个小媳妇，埋怨她多管闲事。 “东西给你放这，我走了，什么人这是。呸。” 小媳妇对上她这眼神心情不悦，啐一口离开。 河里上游菱角捞的差不多，下游后来捞也没捞到多少，有小鱼小虾的也没放过。 李月看了眼上游的位置还有下游她们居住区域，寻思以后要不要在上游那边过滤，到下游可以直接喝，或者浇灌到地里。 “哎呦，这些就是今天的菱角，咋还有大鱼嘞。” 村里说话声拉回她的思绪。 大家围在大鱼前，比划着。 十几斤的鱼全炖鱼汤家家户户应该还能分到鱼肉。 也有的建议红烧，所谓红烧就是煎一下，没有酱油调料，撒上盐巴放点辣椒，烧的白白的，感觉还不如做成鱼汤。 这鱼的品种应该是花鲢，肉红烧的话会很柴。 想到好久没吃酸菜鱼，李月馋的口水直流。 “这鱼大，要不分成两份，部分鱼汤，部分蒸煮吃。” 东西是李月发现的，鱼她们家也分了一小部分，李月打算单独做。 “要不今天我来做？保管大家吃了还想吃。嫂子帮我一起片鱼。” 村里人好奇鱼不就那样，咋还能吃了还想吃。 其他人先去熬鱼汤。 李月选择最中间肥美的部分和一点鱼头。 鱼她先剁成很多块，然后让嫂嫂们帮忙，李大郎也帮着她片成薄薄的鱼片。 柱子拉着小伙伴围在大鱼面前：“这是我和李月姐姐捉到的。” 钱金宝很不满，将柱子推倒在地：“明明是我先发现的，你和李月捡的漏，太可恶了。” 这么大一条鱼自己留着肯定可以吃好久，现在李月拿出来分给全村人吃。 愤愤不平的他推完柱子就跑，柱子可不是吃亏的主和狗子几个小家伙围着钱金宝，抡起拳头就胖揍，揍得他哭爹喊娘。 小孩子打架，村里人也没插手看个热闹，不出人命就成。 李家的鱼是单独做，不和村里人一起，也就做完鱼汤的时候可以去喝点，鱼汤村里还是供应的起。 她趁着村里人不备从空间里抓一把小青菜和豆芽装出来。 豆芽到时候说自己发的，相信也没人怀疑。 空间拿出两包酸菜鱼调料包，酸菜稍稍清洗，鱼肉片好用腌鱼包腌制十五分钟。 下锅开煮，煮得很快，一锅炖，炖的差不多最后再把鱼片放进去烫几分钟，鱼片缩成一团紧裹住就可以捞起来，最后倒上辣椒面，稍稍还用猪油呛了点油花烫在辣椒面上，味道呛人的很。 村里的鱼汤熬出来生生被这霸道的香味掩盖下去，大家伸着头往李家饭锅里张望。 “开吃吧！” 汤和酸菜多，家里的孩子们也跟着嘶哈嘶哈，混着窝窝头肚子吃得头也不抬。 “月姐你真厉害！” 云香觉得她做出来的味道不属于酒楼大厨。 村里人没有酸菜鱼吃，分到鱼汤也很不错。 个个吃得满头大汗，吃完饭刷锅洗碗，找片树荫短暂的休息片刻后又爬起来继续除草。 荷花家的小毛驴说了借三天也不能只借不还。 大清早，荷花男人过来就把毛驴拉走，还给李家村送来几颗大白菜。 毛驴拉走，大家的活更多更累，两三个人拉着先前为毛驴做的割草车，哼哧哼哧拉着往前，隔会儿累了换其他人。 拉车辛苦也比大家一个劲起身下来起身下来的省力。 杂草堆成一小块区域又开始烧，烤的人满头大汗。 第二天下午时分，去镇上的几人也回来了。 村里人休息的时候围着他们追问镇上的情况。 几个去镇上的人，没有地方落脚就找没人的角落，板车一放，孩子睡在板车上，大人找块平整的石头睡觉。 天亮，人家店铺开门，他们被赶走。 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大壮娘担忧不已：“那这是又没有喝药？” “娘没事的，大花找了城里一起要饭的朋友给我找个小锅煮了药，我喝了，我分了点干粮给她做谢礼。” 大壮娘听后安下心来。 村里昨天剩的鱼汤，大壮娘从凉凉的冰水里拿出来，闻了闻还好没味，村里重新给他们热热。 去镇上的几人没想到回来还有鱼汤喝，饥肠辘辘的也没客气，热好后就着窝窝头，吨吨喝起来，不够喝又喝了点凉茶。 他们听村里人讲离开后钱母闹得笑话再次哈哈大笑。 钱母跺了跺脚，狠狠把笑话她的人给骂一通。 大花和小草几个孩子没想到新来的这波人还能发现菱角这样的东西，听说可以吃也是懊恼不已。 “哎，原来柱子发现的时候我还把他打一顿，早知道和他一起去摘，也不至于饿肚子。” 几个小家伙懊恼的时候，李月也要到了从镇上买回来的鱼苗。 小小的鱼苗和小蝌蚪一样黑黑小小，大家都怀疑能不能养活，还有鸭崽，小小的一只走路歪歪扭扭的，孩子们围着眼睛眼睛一眨不眨，毛茸茸的小鸡仔叽叽喳喳也很受村里人欢迎。 他们去镇上又带回几只兔子。 “兔子的繁殖能力的确挺强的，我看到就买了，应该没事吧？你要是不要，我家要。” “要的，大壮哥，谢谢你。” 李月说完还把钱递给他，李大壮没有要，只说到时候分两只给他家就成。 养小鸡仔小鸭子兔子这些她也不拿手，全部交给家里的孩子们。 孩子们高兴的跑到地里挖蚯蚓和抓虫子给小鸡小鸭吃，希望快快长大，割的草也喂给兔子。 鸡仔鸭仔们刚到陌生的地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尤其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听在它们耳中更是魔鬼般吓人，小绒毛抖动个不停。 萧小宝注意到挥手示意小伙伴们离得远点。 “还要编个笼子，别跑丢了。” 村里的鸡笼鸭笼也不够用，大花想了下，去屋里叫老村长爷爷帮忙编鸡笼。 老人家这样事情很顺手，一下午就编了好几个，孩子们围着他又蹦又跳。 第350章 房屋倒塌 来到万草村已经十来天，大家每天日出除草，日落除草，一个个晒黑好几个度，手上身上都是被草扎破的印子，总算烧干净一百亩地。 “行了，今天歇一天，明天再干。” 大清早，李天就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王家村人乐不可支，抢收也不过如此。 家家户户为这点地，吃得苦头，足足瘦一圈。 今天不干活还是因为天不好估计要下雨，他让大家去河里准备捞鱼。 压根就没有不干活的说法，只有换一种更轻省的活。 钱母揉着自己的肩膀小声嘟囔：“说好的不干活，这不还是干。” 年纪上来真的干点活就腰酸背痛，只想躺着现在倒好还要去捞鱼，上次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 “娘，别抱怨，抓到的鱼，今天不归村里归自家的。” 钱招娣捧着自家的水桶也去河边。 河边挤满人。 李家人多，李月和周香兰几个女眷领着孩子提着水在河边洗衣服。 同样的也有的趁着休息的功夫给家里的衣物洗洗拾掇拾掇，整日里干活，身上臭的都能腌咸鱼。 水拎出来洗，木棍拍打，很快黑黑的衣服逐渐恢复本来颜色。 村里的男人们在河里捞鱼，妇人洗衣，孩子们难得不用干活，撒丫子疯玩，斗蛐蛐，抓虫子，上树掏鸟窝，捞鸭蛋只要能想起来玩的到处都是人。 李天和几个老头惬意的在大树下扇着扇子聊天。 天气闷热，一点风都没有扇子越扇越热。 眼瞅着西边的天，黑压压的一片。 “估计天要下雨咯，也不知道村里在外面的那些娃娃们咋样？” 自家儿子还在外面呢，李天也偶尔会想起来三儿子小时候。 阴天的缘故，河里的鱼受不了空气沉闷，全都躲到水面上呼吸新鲜的的空气。 趁此时机，李家村人和胡家村人好好过一把捞鱼瘾，粗糙的水网围住一小片区域就有倒霉的鱼儿晕头转向撞上去。 村里人笑嘻嘻提着捞到的鱼。 李家的几个哥哥也不甘示弱。 妇人们衣物洗好，指望着天闷干，没曾想下午乌云就飘到头顶上，烧的杂草堆也被突如其来的雨水浇灭。 天气热的时候，大家都不需要寻找柴火，一把枯草就能烧的锅底旺旺的。 下雨天，孩子们不能往外跑，一个个托腮坐着小板凳打量外面的雨，伸出小手接雨水玩。 萧小宝想起自己的小鸡小鸭还在淋雨，打算冲进雨地挽救他们。 鸡笼和鸭笼提进来，雨都淋湿鸡毛鸭毛，可把孩子们心疼坏了。 李月拿出干毛巾教孩子们给小鸡小鸭擦干毛毛，放在灶火边烤烤，没有吹风机只有这样才能很快吹干皮毛。 钱金宝看孩子们这样自己也心痒痒的挤进来：“李月姐给我一个给我一个。” “不要，你最坏，你会偷偷吃掉小鸡仔，不给你。” 冬丫撅着小嘴无情拒绝他，钱金宝真坏，先前还和他娘说想杀鸡杀鸭吃肉呢，现在嚷嚷着给小鸡擦毛，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钱金宝被拒绝，愤怒的推一把冬丫。 冬丫那小辣椒性子可不能饶恕他，叫上兄弟姐妹一起逮着钱金宝揍。 帐篷里很快乱成一团，钱金宝被打得四处逃窜，不知谁叫喊一声。 “啊，钱金宝你踩到小鸡了！” 钱金宝刚才感觉到脚底下软软的，怕被逮到猛揍，也没在意，现在经人提醒脸色刷白。 他左看看右看看，老娘不在这边在另一边和人家唠嗑，也顾不上这边还有其他小孩，推开前面挡路的孩子，扭着肥胖的身体就往前冲。 李好李婳见到地上被踩扁成一团的小鸡仔，伤心的眼眶通红，吸了吸鼻子没敢哭出声来。 冬丫“啊”的一声，追着钱金宝就揍。 二嫂跟在后面叫人都没叫住。 她额头青筋凸起：“这妮子怎么性子比男孩子还野，整日打架。” 李月哄着李好李婳，空间里也没有小鸡仔，不然她还能偷梁换柱。 “金宝哥也不是故意的，刚才太乱，他不小心踩到，个子太重，小鸡仔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孩子们嚷嚷着全都去找钱金宝算账。 一时间帐篷里闹哄哄的，吵的李天头都大了。 这雨要是再不停，帐篷都能被这些熊孩子掀翻。 扫一眼赵麦冬无聊的在写字，他轻咳一声。 “行了，行了，娃娃不许再玩，趁此机会跟着赵郎中学习写字，麦冬，麻烦你带着这些孩子们继续读书。” 赵麦冬能被这群小家伙吵翻天都能自顾自的写字，定性十足，其他村里人也觉得孩子与其胡闹还不如跟着学习知识。 小孩子们的哀嚎声传来。 “爹，娘，我能不能不学，我保证乖乖的。” “爹，我乖乖的不乱动，不吵了。” 一个个赌咒发誓，然而家里人被他们烦的不行，全都把这些小家伙赶到赵麦冬前，恭恭敬敬给他行礼。 “麻烦赵夫子上点心！辛苦赵夫子。” 孩子们送走，可以松口气，自己还能补会觉。 一个个原本亢奋的小家伙现在霜打茄子般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跟着赵麦冬摇头晃脑的读书。 赵郎中也松口气，这些家伙，总算安静，他也想老老实实睡一觉。 这些天跟在村里干活，他也累得慌。 雨来得急，外面噼里啪啦下个不停，棚子里总算安静下来。 睡得正香，空旷的地面传来一声巨响。 众人爬起来，眼神涣散还闷闷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压根不知道发生啥事。 “哎呦，倒了倒了。大郎家和老村长家的房子倒了，快救人啊！”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村民这可有事做了，一骨碌爬起来，扛着锄头就往外冲。 救援的及时，李大郎和老村长被人从屋底下挖出来，脸上都被砸出血。 “老村长，您老没事吧？” 柱子也被大人从土堆里抱出来。 这房子早晚会塌没想到塌的这么不是时候，还好发现的及时人没有受伤。 其他几人也被李家村人从房间内叫出来。 本来他们羞于见人不愿意出来，后来还是大花和小草几个孩子搀扶他们一起出来。 “出来也好，省得房子不结实，你们啊，暂时和咱们住一起，一个村子也好相互照应着。” “你们也不用害羞，咱们村也有你们这样情况的，又没做亏心事，有啥见不得人的。” 第351章 雨后寻粮 土坯房倒塌时，重量全都压在老村长腿上，他现在除了脸上的擦伤，原本就不利索的腿脚走路都困难。 柱子小心翼翼扶着爷爷，小家伙小脸全都是黄泥。 李月递过去毛巾给他脸擦擦，还用棉签给他受伤的手臂碘伏擦拭。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小家伙眼中满是好奇，这是什么药，涂抹一点都不疼。 其他几个人还想回到自己屋子里，被大花小草几个大孩子拦住。 村民们这才看清几人长相。 他们常年未洗漱的脸黑黑一层全是锅灰，其中有一个体型瘦小分不清男女的。 李大郎轻咳两声介绍道：“琼娘，你莫怕，这些都是好人。” “琼娘？” 仔细辨认才明白是女人，村里人直勾勾的视线琼娘很不舒服，躲在大花身后。 大花安抚着她，李大郎指了指她的脑袋歉意道：“她这里被人打伤，怕生，别介意。” 张翠萍不介意的拉过她的手，打算带她去洗漱洗漱。 琼娘好奇看着这双手，又询问大花，大花点点头，这才跟在张翠萍后面去洗漱。 李月发现这个叫琼娘的女子很害怕男人的视线，有意遮挡自己的脸，想了下，拿了自己的草帽递给大花。 “这个给琼娘，告诉她带上帽子，别人就看不清她的脸。” 大花接过草帽拉着小草几个孩子生生给李月鞠躬道谢。 李月：大可不必。 她忙拉起几个孩子：“一顶帽子，不值当的。” “值得的，我们在城里看到过一些小姐带这个，我们没钱一直想攒钱给琼娘买一个，原来也试着给琼娘做过，她不习惯。扯坏了，我拿去给她试试。” 大花眼睛亮晶晶的，难得露出微笑。 这几天她观察过李家村，的确是好人，和以前的那些人不一样，她以后也能放下心去镇上和小草他们讨饭，多讨些回来。 小草把帽子拿给琼娘，洗完脸的琼娘，害羞的捂住脸，等帽子戴到脸上，她露出咯咯咯的笑声，声音清脆的像摇摆的风铃。 云香也笑眯眯看着她想起曾经的自己。 “大花。” 大花听到李月郑重的叫自己，收回视线郑重的与她对视。 小丫头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很美，平日里她都是做男装打扮，想来是为了安全考虑。 “有我们李家村在，你们放心好了，以后没人欺负你们，我爹和你们大郎哥商议了，以后你们不去镇上讨饭。” “啊，不去镇上讨饭？那我们吃什么？” 在大花的认知里，讨饭能有口吃的，养活村里人。 “讨饭讨不了一辈子，还受白眼挨欺负，你现在也大了，以后可以帮着村里干活，总有你们一口吃的，我们村里要开始种地了，这一片以后都会用来种地。也会给你们分地。” 大花的眼睛微微闪着泪光，她也是想过种地，但是她人小，小草他们更小。 几个孩子压根种不了多少地，以前也和大郎哥他们试过，好不容易种出来，也被… 李家村也怀疑过，这里为何这么多地都荒废了，大郎他们也不算是懒汉。 想不通后来也就没想，大花欲言又止，有些事情她没说，可能大郎哥说过吧。 万草村原住民就这么和李家村人一起住下来。 雨后天晴，李天寻思着地里现在也干不了活，可以去附近山上挖野菜找菌子，总要有口吃的。 李家村浩浩荡荡，除了一些腿脚不便的老人，能动弹的全都跟在杜霜后面去找吃的。 李圆扭动着小屁股，迈着小短腿也嚷嚷着要跟着大人去挖野菜。 李月点了点她的小额头：“挖野菜有啥好玩的，你在家待着。” 小家伙越来越沉，抱着她来回走，自己还要背野菜得累死。 没曾想，老娘说的，固执的小丫头压根不听，扯着嗓子干嚎。 张翠萍听到，心疼不已，和萧母一块劝道：“她要去就带着她去呗。我带着。小孩子家家正是贪玩的年纪。” 小家伙听懂狫狫的话，小脑袋一点一点，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雨后的路，泥泞不堪，踩在泥巴地拔出来滑溜溜的，家里出门带的背篓还是空的，铺上一层树叶。 小孩子怕摔跤，相互手拉着手光着脚丫子在泥地里行走，李月也把自己的鞋脱了，她有橡胶雨鞋，人多眼杂，情况不允许。 山上瞧着近，走路也要走十几分钟，长长的队伍在泥地里走走，踩着踩着地都被走平整，不会溅的泥点子到处都是。 往山上最近的路还是前段时间杜霜他们上山留下的。 “鞑子应该不会再过来吧？” 村里人冷不丁提起，赶紧被旁边的人催着呸呸吐几口。 “不吉利的话，别说晦气。” 提到鞑子，村里人还后怕不已，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地方，清苦些也无所谓，只要人不懒就能活下来。 说到鞑子的人赶紧呸呸吐两口，村里还有其他人在外面没回来，他们偶尔也希望外面的仗打完。 “你们也别担心，萧阳给咱们这是西南方向的地方，听瘦猴他们说，比原来的西南方向还要南，还要偏，鞑子在东南那边，不管怎么说，那个坏郡主也算间接帮了咱们。” 坏郡主的名字村里提都不愿意提，大花好奇也不好意思问，倒是狗子叭叭叭给小伙伴柱子科普一段。 不知不觉走到半山腰，从山上能看到地上一小段地是空的，正是李家村这段时间奋斗的结果。 “以后这一大白片从山上往下去全是咱们的田地，风一吹，麦穗都压弯腰，想想就美。” 村里人觉得山上这块地，发展发展以后也能种上果树啥的。 对提出这样想法的村民，李天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腿走着去镇上来回需要一两天功夫有了牛马就能缩短一段时间。 山上还能看到村里仅有的几匹马被困住无聊的甩尾巴。 “等回去的时候，地干干，咱们的马也能撒个欢跑跑，时间久不跑，走路都费劲。” 山上雨后冒出很多野菜，村里人唠着嗑蹲下来开始挖野菜。 背篓里很快装满雨后新出芽的马齿苋，婆婆丁。 有藤蔓的村里也没错过，扒拉开，看底下有没有长番薯之类的。 南方的地，种土豆最佳，李月打算回去从空间拿些土豆出来埋到土里给大家做种子，先种出一小部分长得快也能填饱肚子。 “王五哥，先前藏的地蛋子，你家还有种子吗？” 想到山上的时候，王五家有次吃地蛋子被李月看到，后来就没见吃过。 胡花挖野菜应了声：“还有的，先前再困难记住你的话没拿出来吃，等回去正好翻翻就可以种上。” 村里人听说胡花家还有地蛋子种子纷纷央求着也给自家留点种子。 “先前还欠月儿家的种子呢，改明种上来还给你啊，月儿。” “对的，我家也是，月儿你家还有种子吗？那地蛋子种子也借我点。” 第352章 上门挑衅 可怜的山雨后刚长点“头发”全都被村民薅秃，家家户户背篓里都是野菜和木耳。 柱子和大花想起来山上还有一种酸酸的果子，问小伙伴要不要吃，带她们去看。 李月也被闺女拉过去，树上长着红艳艳的果子。 “大花，这不是山楂嘛，你们不认识？” 李家村的孩子抬头一看还真是山楂，给大花柱子讲这是做糖葫芦的外面裹一层晶莹剔透的糖可好吃了。 大花和小草点点头。 她们讨饭的时候见过有钱人家孩子吃过，那时候，果子丢在地上，她们舔了一口还好奇有钱人的品味怎么是这样，原来是外面的糖晶吃光，里面嫌酸不要的。 “你们摘吧，回去我给你们做山楂糕吃。” 孩子们听说李月做山楂糕，眼睛都亮了，大花小草眼睛亮亮的，不知道做出来山楂糕去镇上卖行不行。 李月和村里的大人说一声，李日就过来上树帮她摘山楂，小孩子还是太皮，怕他们摔下来。 李日在树上摇啊摇，摇晃着树枝，山楂扑簌簌掉地上，孩子们一窝蜂笑着去捡。 大花拉拉李月的胳膊，指着另一丛，李月眼尖发现绿绿一片中有小小的红点点，这些红点点招呼着她走进。 摘下来，李月尝了下，这的确是她认识的枸杞。 “大花，这个是枸杞。” “枸杞？什么是枸杞？” “枸杞有改善腰膝酸软，头晕目眩的功效，也能预防上火帮助消化，温补肝肾，祛寒暖身。” 李月还没答复，赵郎中就给村里人科普。 村里的孩子们也跟过来捡几颗往嘴里塞，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说甜嘛又没那么甜，说没味又有淡淡的甜味，小小一颗。 经过雨水冲刷，这些枸杞和叶子的颜色越发青翠红艳，搭配的相得益彰。 有赵郎中的科普，李天当即组织人把这些枸杞也给薅秃。 山上适合种枸杞，这里的地段属于万草村，以后村里人可以来山上摘枸杞或种植更多的枸杞和山楂用来换钱。 村里人摘得正欢，无意间往山下望去，远远的过来一大帮人，大花脸色大变，手中的背篓都洒落一地。 “哎呦，刚摘的都脏了，大花咋了？” 地上掉落一地的山楂枸杞，张翠萍心疼不已。 大花和小草几个已经跌跌撞撞往回跑。 李家村人纷纷好奇不已，估摸着有事，李天让村里几个汉子也跟着一块回去。 还在山上的人时不时伸着头往村里的方向张望。 山脚下。 走在前面的是个纹着花臂，虎背熊腰的粗壮汉子，他身后跟着一帮小弟，这些小弟个子瘦瘦小小，一个个流里流气吊儿郎当。 “听说这边来了新人，咱们这保护费是不是该收收，李大郎太不识抬举，都没主动让人送过去，让哥几个走过来。加倍，必须加倍。” 有个小弟讨好道。 花臂男啐一口：“大花那个小妮子在不在，动手的时候轻点，可别吓着她。” 小弟们连连称是，他们也不懂了，自家大哥十里八乡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就看上大花那个丑妮子，凶巴巴的。 这伙人乍然看到地上烧灭后的草灰，腾出来的一大片空地稀奇不已。 有个小弟眼尖，大老远瞅见李家村的几匹马，兴奋的直抽抽，拽着自家大哥努嘴示意他看。 花臂男脸色陡然亮了下，搓搓手：“好东西，必须得要来分给兄弟几个。” 万草村李大郎一行人，还在帐篷里编鸡笼争取给鸡鸭多做些笼子，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过来。 老远几个精神小伙先去马厩牵马。 陌生人靠近，马厩里的马发出嘶吼的长鸣，双腿乱蹬不让这些打扰自己吃饭的家伙靠近。 李大壮一家还留在村里，听到村里的马叫，疑惑道：“村里人回来了？马怎么叫了？” 大壮娘让大壮在屋里，她出去看看。 不到一会儿，外面传来大壮娘“哎呦”一声：“大壮来贼啦！” 村里其他人听到动静纷纷从帐篷里跑出来。 面对牵马的几个陌生青年，李大壮一声怒吼：“干嘛呢，干嘛呢？” 留在村里的男人也没想到有人胆肥大白天就来村里偷马。 大壮媳妇上前把地上的婆婆扶起来。 大壮娘被推倒，衣服上全是泥点子。 妇人老人也全都回去抄家伙，一个个怒不可遏瞪着这几个偷马贼。 李大郎听到动静也扶起拐杖从帐篷里出来，见到来人怒喝：“张三，你来干什么？” “哎呦喂，李大郎，老子给你脸了，仗着有人撑腰，敢直呼我大哥名讳，想死。” 矮个子冲着李大郎叫喧。 山上的人摘东西归摘东西，杜霜的望远镜也时时刻刻注意山下举动，这帮人试图偷马还推倒大壮娘全都被他看在眼里。 “有多少人？” “十几个。” 李天又重新点了十来个人下去帮忙，以人数优势压制对方，能不动手绝不哔哔。 听到有人趁他们不在偷马，再不阻止就变成偷粮，是可忍孰不可忍。 “村长，野菜挖的差不多了，咱们也下去吧！” 其他人野菜挖的差不多，在山上待着也坐不住，打算全都下山。 李天瞅着个个精神亢奋的样子，点点头。 他也担心村里人应付不过来，万一又来其他人。 浩浩荡荡一行人往山下而去。 大花和小草跑在前头，生怕张三找李大郎他们的麻烦。 “大花你也别急，村里人能应付的。” — 万草村。 李辰从房间里走出来提着大刀，门神样站在帐篷门口。 “哎呦，大哥，他手里那是把好刀啊，一个独臂用这么好的刀，真可惜，宝刀配英雄就得大哥这样风流倜傥的人物用才是。” 锋利刀刃的寒光闪到张三的眼，他都能想象到自己举着大刀大战四方的样子，大花那个妮子肯定被自己迷的找不着北，张三哥张三哥的叫自己。 张三想想都美。 伸手示意几个小弟先去抢刀。 宝刀配宝马！ 他解开马的缰绳，打算爬到马上遛遛。 从小到大，他也没骑过马，这马比他人还要高，威猛的很，张三心里有点怵，兄弟们都在，他又不能露怯，呸呸吐两口口水给自己打气。 李辰冷笑，吹个口哨。 张三手中那头牵着缰绳的枣红马，头侧边甩了甩，后腿抬起一蹬，赏张三结实的窝心脚。 与此同时，冲向李辰的几个小弟，也一人挨他一个窝心脚。 “就这？” 李辰撇撇嘴，几个软脚虾还想打家劫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李大壮受着伤，老娘被人推倒，这口气他可不会忍，上前拽起一人问道：“是你推的我娘？” 大哥说了，男子汉敢做敢当。 被拽住的那人仰起头，高傲道：“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你…” 话还没说完就挨李大壮邦邦两拳，打得他眼冒金星，牙齿都松动，他抹抹鼻子，一手血，脸色大变：“你敢打我！大哥！”可怜的山雨后刚长点“头发”全都被村民薅秃，家家户户背篓里都是野菜和木耳。 柱子和大花想起来山上还有一种酸酸的果子，问小伙伴要不要吃，带她们去看。 李月也被闺女拉过去，树上长着红艳艳的果子。 “大花，这不是山楂嘛，你们不认识？” 李家村的孩子抬头一看还真是山楂，给大花柱子讲这是做糖葫芦的外面裹一层晶莹剔透的糖可好吃了。 大花和小草点点头。 她们讨饭的时候见过有钱人家孩子吃过，那时候，果子丢在地上，她们舔了一口还好奇有钱人的品味怎么是这样，原来是外面的糖晶吃光，里面嫌酸不要的。 “你们摘吧，回去我给你们做山楂糕吃。” 孩子们听说李月做山楂糕，眼睛都亮了，大花小草眼睛亮亮的，不知道做出来山楂糕去镇上卖行不行。 李月和村里的大人说一声，李日就过来上树帮她摘山楂，小孩子还是太皮，怕他们摔下来。 李日在树上摇啊摇，摇晃着树枝，山楂扑簌簌掉地上，孩子们一窝蜂笑着去捡。 大花拉拉李月的胳膊，指着另一丛，李月眼尖发现绿绿一片中有小小的红点点，这些红点点招呼着她走进。 摘下来，李月尝了下，这的确是她认识的枸杞。 “大花，这个是枸杞。” “枸杞？什么是枸杞？” “枸杞有改善腰膝酸软，头晕目眩的功效，也能预防上火帮助消化，温补肝肾，祛寒暖身。” 李月还没答复，赵郎中就给村里人科普。 村里的孩子们也跟过来捡几颗往嘴里塞，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说甜嘛又没那么甜，说没味又有淡淡的甜味，小小一颗。 经过雨水冲刷，这些枸杞和叶子的颜色越发青翠红艳，搭配的相得益彰。 有赵郎中的科普，李天当即组织人把这些枸杞也给薅秃。 山上适合种枸杞，这里的地段属于万草村，以后村里人可以来山上摘枸杞或种植更多的枸杞和山楂用来换钱。 村里人摘得正欢，无意间往山下望去，远远的过来一大帮人，大花脸色大变，手中的背篓都洒落一地。 “哎呦，刚摘的都脏了，大花咋了？” 地上掉落一地的山楂枸杞，张翠萍心疼不已。 大花和小草几个已经跌跌撞撞往回跑。 李家村人纷纷好奇不已，估摸着有事，李天让村里几个汉子也跟着一块回去。 还在山上的人时不时伸着头往村里的方向张望。 山脚下。 走在前面的是个纹着花臂，虎背熊腰的粗壮汉子，他身后跟着一帮小弟，这些小弟个子瘦瘦小小，一个个流里流气吊儿郎当。 “听说这边来了新人，咱们这保护费是不是该收收，李大郎太不识抬举，都没主动让人送过去，让哥几个走过来。加倍，必须加倍。” 有个小弟讨好道。 花臂男啐一口：“大花那个小妮子在不在，动手的时候轻点，可别吓着她。” 小弟们连连称是，他们也不懂了，自家大哥十里八乡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就看上大花那个丑妮子，凶巴巴的。 这伙人乍然看到地上烧灭后的草灰，腾出来的一大片空地稀奇不已。 有个小弟眼尖，大老远瞅见李家村的几匹马，兴奋的直抽抽，拽着自家大哥努嘴示意他看。 花臂男脸色陡然亮了下，搓搓手：“好东西，必须得要来分给兄弟几个。” 万草村李大郎一行人，还在帐篷里编鸡笼争取给鸡鸭多做些笼子，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过来。 老远几个精神小伙先去马厩牵马。 陌生人靠近，马厩里的马发出嘶吼的长鸣，双腿乱蹬不让这些打扰自己吃饭的家伙靠近。 李大壮一家还留在村里，听到村里的马叫，疑惑道：“村里人回来了？马怎么叫了？” 大壮娘让大壮在屋里，她出去看看。 不到一会儿，外面传来大壮娘“哎呦”一声：“大壮来贼啦！” 村里其他人听到动静纷纷从帐篷里跑出来。 面对牵马的几个陌生青年，李大壮一声怒吼：“干嘛呢，干嘛呢？” 留在村里的男人也没想到有人胆肥大白天就来村里偷马。 大壮媳妇上前把地上的婆婆扶起来。 大壮娘被推倒，衣服上全是泥点子。 妇人老人也全都回去抄家伙，一个个怒不可遏瞪着这几个偷马贼。 李大郎听到动静也扶起拐杖从帐篷里出来，见到来人怒喝：“张三，你来干什么？” “哎呦喂，李大郎，老子给你脸了，仗着有人撑腰，敢直呼我大哥名讳，想死。” 矮个子冲着李大郎叫喧。 山上的人摘东西归摘东西，杜霜的望远镜也时时刻刻注意山下举动，这帮人试图偷马还推倒大壮娘全都被他看在眼里。 “有多少人？” “十几个。” 李天又重新点了十来个人下去帮忙，以人数优势压制对方，能不动手绝不哔哔。 听到有人趁他们不在偷马，再不阻止就变成偷粮，是可忍孰不可忍。 “村长，野菜挖的差不多了，咱们也下去吧！” 其他人野菜挖的差不多，在山上待着也坐不住，打算全都下山。 李天瞅着个个精神亢奋的样子，点点头。 他也担心村里人应付不过来，万一又来其他人。 浩浩荡荡一行人往山下而去。 大花和小草跑在前头，生怕张三找李大郎他们的麻烦。 “大花你也别急，村里人能应付的。” — 万草村。 李辰从房间里走出来提着大刀，门神样站在帐篷门口。 “哎呦，大哥，他手里那是把好刀啊，一个独臂用这么好的刀，真可惜，宝刀配英雄就得大哥这样风流倜傥的人物用才是。” 锋利刀刃的寒光闪到张三的眼，他都能想象到自己举着大刀大战四方的样子，大花那个妮子肯定被自己迷的找不着北，张三哥张三哥的叫自己。 张三想想都美。 伸手示意几个小弟先去抢刀。 宝刀配宝马！ 他解开马的缰绳，打算爬到马上遛遛。 从小到大，他也没骑过马，这马比他人还要高，威猛的很，张三心里有点怵，兄弟们都在，他又不能露怯，呸呸吐两口口水给自己打气。 李辰冷笑，吹个口哨。 张三手中那头牵着缰绳的枣红马，头侧边甩了甩，后腿抬起一蹬，赏张三结实的窝心脚。 与此同时，冲向李辰的几个小弟，也一人挨他一个窝心脚。 “就这？” 李辰撇撇嘴，几个软脚虾还想打家劫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李大壮受着伤，老娘被人推倒，这口气他可不会忍，上前拽起一人问道：“是你推的我娘？” 大哥说了，男子汉敢做敢当。 被拽住的那人仰起头，高傲道：“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你…” 话还没说完就挨李大壮邦邦两拳，打得他眼冒金星，牙齿都松动，他抹抹鼻子，一手血，脸色大变：“你敢打我！大哥！” 一转头看到自家大哥的惨状，他的话卡在喉咙里。 第353章 村里的马承受太多 大花冲过来一把推开张三愤怒冲几人嚷嚷。 路上她给李家村人解释这帮人都是附近地痞无赖，平日里没事，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还喜欢恃强凌弱，欺负妇孺以此获得满足感和虚荣心。 万草村情况特殊，组成的都是些老弱社会边缘人物就成他们专门扫荡的目标。 “大花姑娘你放心，咱们村都不是孬种不会让这些混球欺负。” 对付恶棍，李家村人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一群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谁还怕他们。 李家村个个摩拳擦掌，鞑子都不怕还怕你小小地痞无赖。 张翠萍撸起袖子回到灶房抄起擀面杖和村里的妇人劈头盖脸就把这些小兔崽子一顿揍。 张三被打得四处逃窜，嘴里还在叫喧：“你要是再敢动老子，老子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你不客气一个看看。有爹生没娘养的狗东西。” 擀面杖净挑张三疼得地方砸，砸的他手臂红肿一片。 张三龇牙咧嘴，印象中拿着擀面杖打自己的只有他那已经去世的老娘，没忍住鼻头酸涩。 张翠萍收回自己的擀面杖，撇撇嘴，一脸嫌弃，这么不扛揍还想做地痞无赖。 村里人都觉得擀面杖抡在身上，肯定很疼否则大小伙子不会被打哭。 “老，老大！” 老婆子好生厉害，自家一向流血不流泪的大哥竟然被打哭。 张三从指缝打量张翠萍。 小小的个子，使不完的力气，骂不完的人，脸也是凶巴巴不好惹的样子，尤其那擀面杖抡的，嗯，越瞧越像老娘。 都不需要村里汉子出手，张三一伙人被打得抱头鼠窜，嗷嗷叫。 临走之前还叫喧绝不会放过李家村人。 “呸，老娘等着”。 走下去老远，张三笑了。 笑得他的小伙伴鸡皮疙瘩都起来。 “老大你没事吧？” 老大今天很反常，连正脸都没瞧大花，不像往日舔狗样。 “你懂啥？” “喂，你们说刚才打我那老婆子像谁？” 小伙伴面面相觑。 他们光顾着躲闪不被打，谁会注意打人的是谁呀，不都长得差不多？ “像我娘！” 张三摸着下巴嘿嘿傻乐，回味刚才打的那一幕真是越想越像自己的老娘。 众小弟一脸无语。 人走下去老远，张翠萍还叉腰骂骂咧咧，难得休息上山找食物，回来早，说不定还能在山上打到野味。 既然回来，趁着有太阳家家户户支起架子给衣服被褥晒晒再盖。 阴雨天衣物发潮，湿漉漉盖在身上很不舒服。 原本晾衣杆从大郎的房子那头和帐篷用绳子连在一起，现在重新找棵河边的树连。 那距离和绳子长度越来越长，挂的衣服越来越多。 最后都快坠地上，被村里的老婆子们又狠狠一通骂，因为她们刚洗好的衣服又被弄脏了。 “婶子别恼，我重新挂就是！” “小兔崽子们一时半会不看着就出事！” 棚子里乱七八糟看着糟心。 李天让各家各户东西好好拾掇拾掇，别堆得到处都是没地方落脚，孩子们玩耍奔跑都能摔跤。 家家户户又是好一通忙活。 暂时不穿的全都塞进空背篓里，粮食也塞在背篓，村里背篓消耗大，汉子们又砍树枝回来给老人们编背篓。 孩子们怕他们捣乱耽误大人干活，在李月的安排下清洗山上摘下来的山楂和枸杞，清洗后油亮亮的。 “乖乖清洗干净等到时候做糖葫芦给你们吃。” 小家伙们乖乖应着，清洗山楂尤其卖力。 山楂清洗好后去掉中间的核，一个个捣烂，煮熟后的山楂很难去籽。 有小家伙趁机手指蘸着舔一口山楂泥，不掺杂一点糖的山楂泥，酸的脸蛋皱成包子。 其他孩子捂嘴偷笑。 “不要用手碰哦，不然做出来肚子会痛。” 偷吃的小家伙满脸羞愧低下脑袋。 山楂泥蒸熟后味道闻着都流口水。 孩子们用家里的擀面杖帮忙捣碎成渣渣，打碎后的山楂泥，放入锅中熬煮，这种比例是2比1。 趁着孩子们不注意的功夫，她把糖丢进去，糖是绵白糖，这样容易凝固，还切了小半个柠檬。 熬煮的咕噜噜冒泡，灶房太热，孩子们全都围在灶房门口探头探脑，最后还是张翠萍驱散这些小家伙去凉凉待会再过来。 李月不停熬煮搅拌，熬到山楂挂在勺子上不会再继续滴滴答答落下去就算熬好。 她用小勺子舀出来一点点给李好李婳尝尝味道。 “好好吃啊，娘！” 李圆也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嚷嚷着要要。 等山楂泥晾凉后，盛放在容器中，凝固成一小块一小块。 今天干活的孩子们，每人切手指头大小分给他们，算是感谢他们的帮忙。 “怎样？” 吃到山楂糕的孩子吃了还想吃，但也知道这是留着卖钱的，尝尝味就没有继续要。 李月笑笑：“明天你们再帮我摘5斤两个铜板，清洗去籽再加一个铜板，和今天一样。等我卖了钱就给你们。” 她画的大饼又大又圆，孩子们都吃撑了。 这样的事情，她也和村里的大人说了以免有些人觉得她占孩子们的便宜。 大人们倒是无所谓，小孩子闲着也是调皮捣蛋，还不如给李月帮忙换点铜板，李月也是有钱的，上次萧阳给的钱肯定还没花完。 还有小部分山楂，李月熬成山楂水给村里的孩子们喝，她放了点空间里的冰糖，熬出来酸酸甜甜的汁水孩子们眼睛都亮了，干活越发卖力。 山楂健胃消脾，食欲不振，积食的孩子吃最好，能预防口臭，但古代这些乡下孩子饭都吃不饱所以积食的可能性不大，她也没敢给孩子们喝太多，省得越喝越饿。 休息了一天，比平日里干活还累。 翌日一早。 清晨草地还湿漉漉的，村民们已经不辞辛苦爬起来去割草。 早早割完也能腾出地给自家种粮食。 李月打算和大花去趟镇上，卖她的山楂糕。 孩子们今天接受任务已经结伴去山上寻找新的山楂。 怕孩子们单独的会出事，受伤的李大壮和李辰担当他们的保镖。 李辰得了进山的机会，恨不得拿上他的大刀弓箭到时候给村民露一手，然而他的大刀被老娘无情的没收。 “等以后缺钱，你这把刀当了也能值点钱。” 听闻这话，李辰险些被老娘气撅过去，拼死觅活抢回来的宝刀老娘打算当了卖钱？ 在母子俩极限拉扯时，李月已经和大花她们走下去十来里远，同行的还有村里的马。 村里人穷，唯一值钱的就是这些从鞑子手里抢回来的马，商量后，村里打算用马去牛市换驴或者骡子牛回来干活。 马的价钱比牛羊那些都要贵，有钱人家才会养马，寻常农户人家牵着一匹马给地里干活，暴殄天物，干点活生怕累着和祖宗似得，还不如换牛回来。 先前村里也问过荷花男人毛驴这些价钱，一匹马绝对是值的，还能换些粮食回来，现在村里没钱买粮全靠这匹马。 村里的马承受太多。 第354章 高价摆摊费 路过荷花所在的村子，李月还进村叫了荷花，荷花她男人正好今天打算去镇上换鸡蛋，背着背篓和李月一行人上路。 先前说今天是大集，正好去镇上碰碰运气。 马拉着板车，速度比腿走着快多了，荷花男人憨憨的：“我还是第一次坐马拉的车，比骡车是快。” 男女授受不亲，路上他和李家村一起去的杜霜唠嗑聊天询问李家村最近近况，也给杜霜李月介绍镇上的情况，哪里买骡子和牲口划算。 李月想想这比自己到处乱跑要强得多，到时候办完事直奔目的地。 进城要交进城费，她掏出钱进城后荷花男人领着她们去摆摊市集的地方。 这里摊位费需要一文钱，比往日里要便宜，村里离这里远，到这几户都没什么位置，还是大花找了她的乞丐小伙伴借用他们乞讨点才把摊给摆上。 “大花你真厉害。” 李月忍不住给她竖起大拇指。 大花别扭着瞪她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她的小伙伴们都盯着她捂嘴偷笑。 “你在这，我先去转转。” 这帮家伙，笑得她脸烫的不行，大花和李月说一声就和同伴们离开。 李月也没管她，先把小桌子摆在地上。 周围的不管是摆摊的还是买东西的都好奇不已，实在是她太格格不入。 人家摆摊买东西，东西全都瘫在地上，荷花家攒的鸡蛋也是摆在背篓里，放在地上方便别人拿取。 李月要卖的是山楂糕，吃的东西对卫生自然是讲究。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早就洗好的白瓷碗还有小刀碟子和牙签。 指望村里做牙签是来不及，所以她从空间里拿。 杜霜牵着牲口去探路，荷花男人面前挤着买鸡蛋的所以熟悉的人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摆好后，山楂糕先切成很小的一小部分晶莹剔透摆在平碟子里，红艳艳的配上白色瓷盘有视觉冲击。 另一个透明玻璃瓶里放着她打算埋的山楂汁。 “小娘子，你这是卖什么？” 李月还没开始吆喝就有大娘好奇挤过来询问，周围人也等待她答复。 “大娘，我做的山楂糕和山楂汁，开胃的，酸酸甜甜的，天气热您尝尝？免费试吃，欢迎品尝。” 免费？ 大娘眼睛亮了，一大清早就过来买菜，她早就热的发燥，先捡着一点山楂汁尝尝。 山楂糕，李月试吃的部分只切成拇指大小的一半。 山楂汁也是一小勺。 那大娘对山楂糕没太大兴趣，对山楂汁很感兴趣。 李月的山楂汁里还放了点薄荷，喝完后冰冰凉凉舒坦。 大娘喝了一口，忍不住还想再来点就问价。 “大娘，我这山楂汁5文钱一碗。” “啥玩意？五文钱，你抢钱呢？三文钱一个肉包子，你五文钱埋我一碗水？” 大娘脸色变了变，语气也不善起来。 李月依旧笑盈盈，现代的一杯奶茶有时候都够好几个大肉包，一斤肉了，所以这里五文钱她觉得对有钱人来说应该也不算贵。 “大娘，您也喝了，我这里可是含了糖的，山楂多酸，我这做出来，您觉得我放了多少糖，再说我还放了其他东西，不然您喝完会有冰冰凉凉舒坦的感觉？” 那大娘砸吧下嘴，好像是，但这价钱着实有些贵。 “妹子，要不你卖我便宜点，我也能帮你带一碗。” 一碗五文钱，她是真嫌贵，得多败家，买一碗水回去，男人不骂她婆婆都要骂她的。 大娘摇摇头，旁边的人也打了退堂鼓，实在是太贵，啥水再值钱那也就是水而已，又不能填饱肚子。 李月想了下，光卖水的确不行，下次来镇上得找老娘卖凉皮凉面那些。 你吃的口渴，不就得想着喝水？ 有很多人好奇，但对价钱望而却步。 李月也不着急，奶茶刚推出来的时候很多人好奇不敢尝试，后来不也随处可见，谁都要买上一杯尝尝，尤其是这炎炎夏日。 她唯一担心的是天气炎热，这些东西会坏掉，过期，若是制出冰就好了。 这里的集市陆陆续续有人挤过来买东西，李月看这些人的穿着，和她自己相差无异。 会不会是自己定位错误？ 贫苦人家是舍不得花钱买奶茶的，饭都吃不饱，尤其是她老娘那种，如果自己买五文钱山楂水回去，估计也要挨骂。 询问荷花男人，市集有没有高端一点，专门为有钱人服务的那种。 荷花男人挠挠头：“有，但那钱挺贵的，你真要去那边？” 那里摆摊费可是这边的好几倍，对东西的品质也有所要求，乡下人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李月咽咽口水，对这个地方更好奇。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一打听摆摊费要十文钱，她倒抽口凉气，对比先前集市一文钱这可真是天价。 “妹子，你确定要在这摆？要不咱还是回去吧，兴许能卖的出去。天晌晌的人多了，口渴会买的。要不你价钱降降？” 荷花男人的鸡蛋卖出去几个，好心道。 刚才他看到李月摊位前的确围着一些人，说是试吃，东西吃了不少，没一个付钱买的，李月妹子还是年轻这浪费一文钱摆摊费就罢了，现在还想浪费十文钱。 李月摇摇头：“谢谢大哥，我打算试试看。” 她就不信，自己的东西真的卖不出去。 见她固执，荷花男人没有劝，蹲回角落里继续卖他的鸡蛋。 李月收拾桌子换地方。 别说交了十文钱，她都能听到心在滴血的声音。 要是卖不出去，回去孩子们的钱就付不出来，为了孩子们的零花钱，冲也要冲一把。 守在摊位入口的地方检查一下李月的穿着，还有指甲缝头发，闻了闻她卖的东西。 “你这卖的什么？酱？” “山楂水，健胃消脾的。” 李月笑盈盈的解释。 那人诧异的瞥一眼，没当回事，挥挥手放她进去。 她自己也没想到摆个摊卖东西还这么讲究。 还好今天为了卖东西精神面貌好，没有穿脏衣服，衣服打补丁还算干净整洁，头发也干干净净还散发淡淡的香气。 走进去，她感觉这是闯入高级菜场？ 地上不像先前一文钱的市集丢的到处都是瓜子壳，烂菜叶子，这里的地上干干净净，还有专门清理的人，李月咋舌。 这里摆摊的人更像是城里人，穿着体面，没有脏兮兮的，先前她在那边还看到有人身上沾着鸡屎，指甲缝都是黑泥，头发上还沾着虱子。 摆摊的也有她这样的穷苦人家，但是应该也没穷到那种地步毕竟十文钱的摆摊费，不是每个人都能出的起。 这里摆摊的还有的就是卖肉的，肉的价钱普遍昂贵，比菜贵多了，随便卖卖就超过十文回本，若是拿二十斤野菜扛进来卖都不一定能回本。 李月暗暗打量，希望没有一家和她重合的，那样自己的生意就要受影响。 沿街的铺子门口，有一个茶摊，茶摊的也是讲究人，正中间还请了个说书先生。 第355章 买狗 李月重振旗鼓，她并没有摆在茶摊旁，生意重合老板也不乐意，她绕一圈看到有个卖饼子的，旁边也没有粥铺啥的，很好就是这里。 依旧是摆好小桌子，山楂糕切成四四方方的摆在盘子里，等着人来试吃。 山楂水也是放到白瓷罐子中。 随后她就开始吆喝：“卖山楂糕嘞，酸酸甜甜的山楂糕，开胃的山楂糕，还有山楂水嘞。” 她的山楂糕和山楂水没什么技术含量，吃过的人也能猜到它的原材料做出来，所以她要趁着其他人还没做出来前大卖一笔。 有早起来吃饼子包子的听到她的吆喝声好奇道：“山楂糕？” 印象中除了小孩子爱吃糖葫芦，大人嫌弃那玩意酸都不大爱吃。 李月笑盈盈道：“对的，但是比糖葫芦要好吃，您可以尝尝。” 那人大腹便便啃着大肉包，想来也是不差钱的主，对她的山楂水倒是好奇，要了点山楂水尝尝，砸吧砸吧味，味道是不错，还想再喝已经见底。 他不甘心的瞥一眼红艳艳的山楂汁，嘴角竟分泌出酸水。 “多少钱一碗？” “五文钱！” 那男人皱了皱眉：“五文钱，可比茶水还贵呢。” 想来也是经常光顾茶摊的主，但茶摊的价钱也不一，倒是对她这价钱没质疑多少，要了一碗。 刚吃完肉包子，口渴难耐，他咕噜咕噜喝下一大口，伸伸脖子一脸满足：“舒坦。” 竟还有冰冰凉凉的感觉。 旁边路过的见他买了一杯，问咋样好喝不？ “你这可以外带嘛？我给我婆娘孩子也带一杯。” 他出来吃早餐，大肉包还卷着打算带回来给婆娘。 李月笑盈盈的拿出个清洗干净的竹筒：“大哥，算是照顾我生意，刚开张，这个竹筒送给大哥，接下来再外带，这个竹筒还要再加一文的。” 竹筒是村里人做的，她也不能不给人家手工费。 竹筒差不多和小杯奶茶差不多，胖墩墩的，红艳艳的山楂汁配在绿油油的竹筒中红配绿倒是别致。 那大哥提着山楂糕山楂汁大肉包，挺着大肚子满意回去。 一到家，小儿子正扭着屁股闹别扭不想吃饭，他婆娘正哄着：“你爹爹去给你买大肉包回来就吃。” 小家伙还是撅着小屁股摇啊摇，肉包子他都吃腻了，不想吃。 婆娘也愁最近儿子食欲不振，一天天吃东西少连往日心爱的大肉包都不想吃，看郎中开的药苦哈哈的更不想喝。 自家男人正好满头大汗回来，她哄儿子急躁怒骂：“买个东西死外面，磨磨蹭蹭，不知道孩子饿了吗？” 大哥被骂也不恼，献宝似的拿出山楂糕让儿子尝尝。 小家伙闻到这个山楂味口水就往外流，牙齿还酸酸的，一脸嫌弃：“爹，我不想吃。” “尝尝么，老爹买的。一口就一口，正好天气热还给你买了山楂汁。” 糙脸汉子抚慰自家小儿子，小儿子冷哼一声一脸不情愿咬口。 没想到出人意料的酸甜，他一把抢过去，想了下瞥到山楂汁毫不客气咕噜咕噜猛灌，灌完后，原本出汗燥热心里难受舒坦了，许多，捧着老爹的大肉包子哼哧哼哧啃起来。 妇人喜笑颜开对着自家男人道：“孩子似乎很喜欢这个山楂汁，你多买些，天气热也能多喝些水。” 男人忙不迭点头打算待会出门再买些给孩子当水喝，等他回去的时候李月已经收摊回去。 李月也没想到自从那大哥买完一碗又买一碗，旁边观望的人都不需要她宣传也纷纷嚷嚷着来上一碗解暑。 山楂汁里放了薄荷冰冰凉凉的，有些舍不得一次性喝完掺了点水，味道是淡了些但也不错，所以她今天做好的全卖了。 山楂糕被一位管家全部买走，自家府里小主子最喜欢酸甜口，李月做的不多他给包圆了。 到集市还没一个半时辰东西卖光光，李月高兴的收拾桌子回另一个集市找荷花男人还有杜霜汇合。 刚出集市就看到大花站在集市不远处伸着头往里张望，她叫了声。 “你东西卖完了？” 这个集市进去要收钱，大花这种小乞丐从未去过对里好奇的很，没想到李月这么厉害舍得花十文钱进去还卖完了。 “杜大哥他换完骡子回来了。” 今天出门应该看黄历了，出门如此的顺利。 荷花男人的鸡蛋也售空，和杜霜提着空篮子正打算来找她。 杜霜脸上带笑，说了换骡子的事情，人家没钱抵押干脆换了一头骡子一头牛给他。 “杜大哥厉害，回去我爹肯定夸你。” 李月给他竖起大拇指，这骡子和牛也不知道他怎么谈的，两头还挺见状，以后村里干活省力多了。 路过集市有一个老人家在蹲着卖小狗，路过的人瞥一眼就离开。 老人家摸着小狗的头，小狗还小小一只，他叹口气：“希望能有人把你带走，不会饿死。” 在古代可没有所谓的爱狗人士，有狗家里没肉的都会杀了吃肉。 李月蹲下身子问老人家这狗怎么卖的。 杜霜挠挠头，不明白李月为什么要买狗。 “我好几天没吃饭了，这狗刚出生，你想要就带走吧，我养不活它，你看着给吧。” 李月想了下按照半斤猪肉的价钱买了一只狗，老人家没想到她给的这么多，当即冲她道谢，依依不舍的给小狗递过来。 小狗身上干干净净没有臭味，附带着还有一个小狗窝，狗窝里铺的都是树叶。 李月提着狗高高兴兴的回去，大花皱着眉，不是自己的钱她也不好说什么。 等他们出城，杜霜有话直说问道：“妹子，你咋买狗，你不怕你娘回去又说你。” 张翠萍总是数落闺女败家在村里都是出了名的，数落归数落，谁要是说自家闺女一句不好，她能拿着菜刀和人家拼命。 李月嘿嘿笑着：“我娘刀子嘴豆腐心，以后村里有骨头，狗不正好可以吃嘛，再说了咱们村以后地那么多，有狗守着可比人勤快多了。” 小狗还很有灵性的汪汪汪应和几声，更是逗得李月哈哈笑。 她伸出手，小狗舔着她的手，痒痒的。 摸摸小狗的头，毛茸茸的，眼睛水汪汪的瞪着你心都融化了，小狗现在还小东西还不能乱吃，等回去一定热点牛奶给它喝，长得壮壮的才能更好看家。 大花见李月这样羡慕不已。 自己没爹没娘，活的无法像李月这般肆意，她曾经也有一条小狗，小狗跟着她一起讨饭，最后进入别的乞丐肚子里变成肉汤。 等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一把骨头。 她和那人扭打在一起，那人骂她有病。 李月见大花盯着这小狗，笑着将小狗抱到大花面前：“想抱抱它吗？它很可爱。” 家里的孩子们肯定也喜欢，狗狗长大了也能保护家里人，这种小土狗长得也快，好养活。 大花捏了捏拳头，强硬着转过头去，声音冰冷：“不必了。” 她自己是不详的人，生怕再次给这小狗带来灾难。 李月见她拒绝也没强硬让她抱，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狗，对这种毛茸茸的动物喜欢。 她摸着狗狗的毛，这小狗真的好小，还没她的脚大，养活的话孩子们要下功夫。 小狗哼哼唧唧，显然肚子是饿了。 弄回来一头骡子一头牛，荷花男人和杜霜都在赶车，注意不到这边，大花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前方，也注意不到自己和小狗，李月从空间里掏出一根热狗迅速的塞到小狗嘴里。 几人闻到味道四处寻找，发现什么都没有。 李月与小狗相视一笑。 第356章 给孩子们发工钱 几人卖完东西在城里也没逗留太久时间。 买了些家里需要的就往回走，李月卖的这点钱还不够嚯嚯的，她原想再买些糖，杂货铺的糖实在是太贵，她干脆进空间买。 路过城外猪肉摊，还剩下点猪骨头，全部包圆，回家给大哥他们炖骨头汤喝。 孩子们的钱回去也要结给他们，粮食也没买太多。 卖山楂糕和山楂水统共才卖不到两百文，花来花去，最后手里就剩下一百三十文，回去结给孩子们还剩下几十文，还是得多赚钱。 几人驾着车，路上也没停歇，渴了喝点水，饿了啃点饼子，直到天黑才到荷花所在的村子。 荷花男人从村口下车：“真的不需要我帮你们送回去？” “没事的，我和妹子他们慢慢走，谢谢你啊！” 荷花男人背着背篓装着东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 大花和李月牵着骡子，杜霜牵着老牛。 “你们别怕啊！” 李月笑笑：“没事的，马都牵过，骡子自然不在话下。” 车上的小狗跟着嗷嗷叫唤一路，现在困了趴在牛车上晃着晃着睡着了，小耳朵还忽闪忽闪，小尾巴也摇着，睡梦中应该吃到好吃的烤肠。 经过桥的时候，路有些窄，骡子和老牛不能并排走，杜霜牵着老牛先过去，绳子系在树上回来帮李月她们把骡子牵过去。 远远的还能看到村子里亮着微弱的光亮。 “估计村长他们又等着了。” 快走到万草村地界，黑暗中传来几人的说话声，大花的手不由攥紧缰绳。 李月听了下好像是自家大哥和杜风的声音，她冲着大哥叫喊一声。 “你们终于回来了，娘睡不着催我们过来看看，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就回去了。” “大哥，你们也不打着火把，怪吓人的。” 李日憨憨笑着：“天气热，打火把更热。” “那你也不怕有蚊子。” 李月嗔怪着缰绳递给自家哥哥。 她麻溜的爬上骡子车还拉着大花一起上。 “哥，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李日笑笑：“走一天肯定累了，歇歇，娘怕你们热专门熬了绿豆汤专门等你们回去喝。” 老娘可算是下了血本了，想着想着李月在车上晃晃悠悠睡着了，到了家，张翠萍没睡冲过来发现闺女睡着了扇子给她扇风。 李日见妹妹睡得香也没吵醒她，将妹妹挪动到老娘背上打算背回去。 没曾想李月被弄醒了，她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适应一会儿光线这才明白到村里了。 她打着哈欠：“娘，下次我们回来晚别等了，明天还有活呢，你们早点歇着。” 连她老爹都稀罕的摸着牛和骡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得知杜霜换回来一只骡子和一头老牛还让张翠萍去给杜霜煎个鸡蛋算是犒劳杜霜，这可把杜霜整个大红脸。 简单吃完饭身上黏腻腻的，李月用温水给身上简单擦拭下，回到棚子里，三个小家伙举着小手，睡得四仰八叉，一条腿落在另一人身上，依次叠开，李月闻闻三个小家伙脑袋上那酸臭味，上头，安心的睡去。 一觉睡到天亮听到孩子们咯咯笑声和小狗汪汪的叫声。 棚子外，村里的孩子们全都围着新来的小家伙，挨个和它打招呼，小家伙很不认生，汪汪汪回应着，逗得孩子们嘎嘎乐。 张翠萍也忍不住唇角漾起笑意。 “你又瞎花钱，买这个回来干什么？家里粮食都不够吃。” 小东西已经萌化了家里孩子的心，守书摸着小狗的脑袋急吼吼道：“我的分给狗狗吃。” 张翠萍白他一眼：“你自己的才多少点，不要长个了。” 嘴上埋怨归埋怨还是装一小碗粥拿一个小碗递给小狗。 粥比人喝的要稀一些，小狗一开始还不愿意喝，许是玩的久口渴舔两口才开始摇着小尾巴呼噜呼噜喝起来。 家里孩子们边吃饭边看着小狗下饭，干饭速度都比往日快。 吃完饭孩子们围过来等着李月发钱。 “月姑姑今天能发钱吗？” 孩子们还是不相信，村长奶奶说月姑姑的东西卖光光，意思就是有钱可以分给他们。 要想牛干活那得牛吃草，李月让小家伙们排着队，叫来守礼和春苗。 先前干活的时候二人给村里干活的孩子全都写上名字，现在按照花名册叫到名字孩子们来领钱。 小孩子们一个个挺着小胸脯雄赳赳气昂昂过来领钱。 村里的大人笑道：“还真给钱啊，还以为月儿说着玩呢。” 大家只当给李月帮忙换点零嘴就不错了，也省得娃娃们没事干乱跑。 “答应孩子们的事自然要做到。” 李月笑着看孩子们领钱。 领到钱的孩子，摸着属于自己的铜板爱不释手，他们都想好怎么花了。 还没捂热，家里的娘亲笑着道：“娘帮你攒着，等需要的时候娘再给你。” 有些小的好忽悠的乖乖把钱上交，换来娘亲一个慈爱的微笑。 大一点的已经学精明了，娘亲伸手要钱的时候早就跑远了。 “娘你过年压岁钱要走了我，要钱买糖你都不给我，我才不上你的当。” 惹得自家老娘追在后面骂，一时间乱糟糟的。 张翠萍笑骂：“行了，孩子都在村里钱能花哪去，不还在他们手里，留着给他们乐呵吧。”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妇人们想想也是，也就不执着于要钱大不了等孩子睡着的时候把钱拿回来保管。 拿完钱，孩子们提着小背篓，问李月还要不要山楂。 李月点点头叮嘱孩子们小心些。 “姑，我能带着狗狗上山吗？” 守书可喜欢这小狗了，到哪都希望狗狗跟着自己。 “可以，但狗狗太小，走不了太远，到时候你得抱他。” 守书想了下，抱着小狗，应该能行，大不了抱不动到时候让大哥帮忙抱。 守礼已经猜到这个小弟的心思忙拒绝：“你要带狗上山你得自己抱，我可腾不出手。” 守书被无情的拒绝撇撇嘴向春苗姐求助，春苗也严厉拒绝，主要山路不好走，她真怕把姑花钱买回来的小狗摔了。 最后他依依不舍的和小狗告辞，提着小篮子和小伙伴们往山上走。 李大壮挠挠头想说他可以帮着抱这小狗的，一回头见丑娃和自家大丫也围着小狗转悠只能缩回手。 大丫要留在家里帮娘亲干活不能上山，大壮媳妇还有些惋惜，还好自家男人跟着上山，她心里也平衡些。 小狗早晨除了喝粥，一泡尿后就没了，孩子们都围在小狗身边，李月都没办法偷偷给小狗喂东西，她想了想借口忽悠走丑娃和几个小丫头，美食诱惑，孩子们才离开。 等孩子们离开后，她着急忙慌从空间里拿出狗粮。 没敢喂太多，怕狗吃叼以后不愿意吃这些粗茶淡饭。 这小狗当真很养活，吃完狗粮后汪汪咬着李月的裤脚还想要，被她拒绝后换上其他也继续吃。 钱母砸吧嘴盯着这小狗眼睛发光：“这狗今天都吃了好几顿，比人吃的还多。” 哎，又不用干活，甩着尾巴，吃完睡睡完吃，真舒坦。 钱招娣没搭理自家老娘，哼哧哼哧刨着土。 “娘，你别感慨了，快点干活吧，别忘了今天我公爹叮嘱啥。” 钱母认命的一锄头抡在地里，一下又一下。 村里有牛和骡子，分工继续除草，这些空地限制一天那就是浪费一天时间，不除草的就开始刨土翻地，尽快把这土呕出肥料，变成良田抓紧时间种上。 钱母就分到这样的活，李月给家里孩子们收拾好也跟着去刨土。 第357章 李星归家 镇上到村里的距离，注定李月无法天天去镇上摆摊，这不买了她山楂水的大哥可不知道，在集市上等了好几天才等到人，此是后话。 李月在地里帮忙干会活儿孩子们提着小背篓回来了，为保证食材新鲜她打算下去做，孩子们帮忙清洗山楂，她则去山上寻找薄荷叶。 家里的绿豆汤她也是灵机一动，下次去镇上可以带着卖，绿豆汤也撒上薄荷叶味道冰冰凉凉，提神醒脑。 村里和她一道上山的还有杜霜赵郎中，赵郎中要上山帮村民们找药，当然还有那小狗。 守书的嘴撅的能挂油壶，他好不容易急吼吼赶回来和小狗玩，姑姑居然要带小狗上山。 哄小孩么，李月自有一套。 “姑姑是大人，我带小狗散散步，累了还能抱抱它，等它以后走得稳些就能陪你一起上山还能保护你。” 在孩子们幽怨的目光下，往山上而去。 她不敢回头，怕憋不住。 山道上三人一狗，小狗哼哼唧唧走没一会儿就走不动，李月把它抱起来放在背篓里，一晃一晃的小狗甩着小脑袋好奇打量山上的一草一木。 今天走得是村民们上次没去过的路，上次那边发现山楂枸杞，孩子们天天上山也没再遇到新鲜的。 这条路没有村里人开道道路两旁全都是杂草，走下去老远才有树木遮挡，抬头望着这些树是银杏树，赵郎中让杜霜上树帮他摘了些银杏树和银杏果。 沿边的树还有松树，松树叶赵郎中也让薅点回去做松针酒。 李月也摘了些松针，松针可以做松针酒卖，村里卖货的食材大部分全都来自山上，省去部分成本。 杜霜哼哧哼哧，背篓里不到一会儿就装了小半层高。 赵郎中满意点点头示意别装了，待会遇到好东西可就装不下。 往里走走，赵郎中和杜霜去挖草药，李月自己往另一个方向去。 “妹子，你别走远了。” 临走之前，杜霜还不放心的叮嘱声。 李月应了声放下小狗，小狗呜呜呜冲下来先躲到草丛里撒泡尿然后一蹦一跳跟在她腿边吨吨吨小跑。 早晨没怎么吃饱，她从空间里拿出肉包子，这里也不担心被人闻到，啃着肉包子慢慢逛着。 小狗闻到肉包子味，哇呜扑上来，她掰了一小块给小狗，小狗哇呜哇呜啃着，啃的心满意足。 喂小狗喂得正欢，李月余光瞄到翠绿的叶子中密布着一点点红花。 红花艳丽夺目，这是石榴花，山上有石榴树，现在开花还没结果，等过段时间就能结果，有这个发现她很高兴，默默记下位置等回去告诉村里的孩子们。 继续往前走有一小片甘蔗林，李月的眼睛都亮了，这甘蔗林一眼望不到头，许是被前面的松树那些遮挡，甘蔗林很好的隐藏在里面。 有甘蔗林好啊，那以后做糖省得去镇上买了。 她从空间拿出一把刀砍甘蔗，两层楼高的甘蔗应声倒下，她哐哐哐去掉皮塞到嘴里。 野甘蔗的味道带点酸但也只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 独吞的甘蔗清香在唇间弥散，汁水淌的都顺着嘴角流出来。 她啃甘蔗正欢，杜霜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她走得太远，树木遮挡杜霜望远镜看不到有些着急。 “杜大哥，我发现好东西。” 赵郎中也提着小背篓哼哧哼哧跑过来，一见到甘蔗眼睛也亮了。 “运气不错还能发现甘蔗，快点给我尝尝。” 李月用刀砍了一小节甘蔗递过去也给杜霜递了点。 甜甜的甘蔗俘获一老一少的心，杜霜瞅这甘蔗林还嚯的发出惊呼。 “这好东西，我回去叫村长他们，村长肯定高兴。” 赵郎中挥挥手，他不想折腾了，背篓里的那些草药也一股脑全让杜霜背回去。 村里埋头锄地，柱子几个孩子拿着望远镜瞅山上和路上的动静。 “咦，好像来人了。” 孩子们听说来人了，还以为是山上的几人，柱子摇摇头说不是李月他们。 守书抢过望远镜还真看到有人骑着马过来，然后冲着李天大声嚷嚷。 “阿爷，阿爷，村里来人啦，村里来人啦，还骑着马。” 等人走近，他还在嚷嚷。 马上的人从马上跳下来，抓起守书揉着他的小脑袋：“你三叔也不认识，还来人了。” 原来是在外的李星回来了，儿子回来张翠萍让人去叫钱招娣。 钱招娣听说星哥回来，丢下手中的锄头就往家跑。 沿途路过小溪边还去河边撩点水洗洗脸，整理下衣服满脸是笑。 村里人都打趣她，她也不在意。 钱母听说女婿回来也是喜不自胜，拉着钱金宝就往回赶。 “外头战事如何，你们啥时候回来？” 一进去就听到自家公公的问话。 星哥周围挤满全是向他打听儿女情况的老婆子小媳妇，她挤不进去踮起脚尖往里张望。 李星也把外头人的情况说了遍。 张有福听说自家那傻儿子竟然还能当百夫长那尾巴都要翘天上去。 大壮娘也被儿媳妇搀过来急切追问二壮情况。 大嫂周香兰做好饭菜端过来，张翠萍让李辰边吃边说。 “对对，吃完再说，孩子路上饿坏了。” 李辰没想到这次回村，老娘对自己态度一把百十个大转弯，村里人一张张笑脸，心里也是甜的不行，眼神瞄到急切想挤进来的钱招娣也冲她笑笑。 见到自家男人的笑，钱招娣的心脏都扑通扑通跳，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像个羞涩小媳妇。 不知道为啥，她总觉得李星变了，似乎变得让自己更喜欢，更心跳加速。 杜霜扛着甘蔗回来报告这大喜事的时候，村里静悄悄的都没啥人，他奇怪不已。 地里干活的人都少，一个个也都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往棚子里张望。 马厩多出一匹黑马，莫非村里来人了？ 柱子小跑着迎过来，作势要帮忙提东西。 仰着小脑袋对这长棍疑惑不解：“杜叔，你扛着棍子干啥？” 杜霜笑赏他一个脑瓜崩：“小屁孩，叫哥，叫啥叔，村里人呢。” 柱子挠头憨憨笑着，伸手一指，说守书三叔回来，大家全围着看热闹呢。 杜霜点点头，估计都闲话家长呢，暂时自己也挤不进去，要不自己再啃点？ 余光瞄到柱子眼巴巴的眼神。 他瞧着柱子还有大花几个欢喜，一人一小截甘蔗递过去。 “山上找到的好东西，尝尝。” 大花小草几个小孩子接过他递过来的甘蔗道声谢，啃一口随后发出哇哇惊呼声。 “好甜好甜，杜哥，这是山上发现的吗？” 杜霜点点头，大花几个转身回去就打算拿工具山上去挖。 “这个用刀，你们人小力气小，等村里人一起的吧。” 柱子急得团团转，生怕晚了东西被别人挖走。 “放心，没长腿，我待会就和村长说。” 他找村里的几个族老和季苏然，无一例外全都在棚子里。 扛着半截甘蔗，杜霜都不知道要不要打扰大家团聚的时刻。 倒是胡老爹眼尖瞄到外面长长一根棍子在外头晃啊晃，他站起来，伸手招呼杜霜进去。 “上山这么快回来了？你不进来，杵在外面干啥？这是什么？” 村里人也瞅到杜霜扛着一截长棍。 杜霜笑着：“这不怕打搅你们嘛。” “混小子，都自家人，瞎客气。” 长棍子拿不进棚子，杜霜拦腰砍断几截甘蔗，汁水都渗出来，惹得柱子几个小家伙心疼不已，张罗着要上去舔。 “哎哎哎，柱子，小心刀。” 旁边的人赶紧抱走柱子不让他靠近棍子。 柱子挥舞着小手：“啊啊啊”叫着，随后告状。 第358章 儿不如甜棍 “糖，糖，杜哥浪费糖，那个是甜的。” 张有福婆娘眼疾手快，拿个碗接渗出来的甘蔗汁。 清凉的汁水粘在手上很快干了，摸着还黏黏的。 她手指沾点尝尝，果然如孩子所说是甜的。 “哎呦喂，杜霜啊，你这小伙子咋这么浪费，快快，在碗里切。” 张有福婆娘催促着将碗递过去 杜霜：放碗里咋切？ 他将甘蔗放到碗里切，汁水顺着指缝流下去，脏是脏了点切好的甘蔗分出来给族老和李天几个。 甘蔗捏在手里硬硬的，外面包裹着一层紫皮，没尝过任谁也想象不到它的滋味有多甘甜。 剩下来碗里的甘蔗汁，张有福婆娘递到自家小孙子嘴里喂给他喝。 小孩子不嫌弃脏，喝完舔舔嘴角还让奶奶倒点水再涮涮。 李天犹豫着，这么硬，一口咬下去，他的牙还好吗？ 入嘴才发现中间的部分嫩嫩的，不是七老八十牙都掉光的也能咬的动，即便是咬不动，吮吸也能吮吸到这甘蔗汁。 一口甘蔗下肚，那甜丝丝的滋味，李天的眉毛都舒展开，嚼啊嚼嚼的腮帮子都鼓鼓的，撑得很，注意力也不在儿子身上。 其余人馋的不行，全都望向杜霜，殷切等待他的回答。 “李月妹子发现一片林子，全是长这个甜棍，喊大家去砍呢。” 李星在村里暂时不会跑，那甜棍去晚了那可就… 李星没想到自家妹妹这么厉害，又找到吃得。 李天也不和外来归家的三儿子寒暄，嘱咐村里人浩浩荡荡往山上去。 “老三，你慢慢吃，爹去去就来。” 原本围在李星身边的一窝蜂全回家拿东西去，这可是甜甜的，有糖哎。 钱招娣看了看人群又看看坐在那吃饭的李星，一跺脚：“星哥，你慢慢吃，我也一会儿回来。” 临走的时候还拽走看热闹的钱金宝和钱母。 “你不要和女婿说会儿话？” 机会难得，傻闺女咋就棒槌似的不开窍，急死个人。 “人又不会跑，去晚了可就没咱们的份。” 钱母一想，还不知道东西多少，万一被其他村民抢光了，自己没有，那好东西金宝可不就吃不上，也没再犹豫跟在后面追村民。 李星啃着馒头啊了一声，他还想和招娣说话呢，人咋都跑没影，他笑着摇摇头，儿不如甜棍。 还好留下大壮娘几个老婆子还在陪他唠嗑。 “村里现在缺粮食，有点好东西恨不得全弄回来，你们在外头注意身体…” 大壮娘好一番叮嘱，慈爱的望着这个侄子。 李星心里暖暖的回村就是好。 在外面天天都能见到死人，前一天还同你说说笑笑的人，第二天人就不在了，有时候梦里惊醒都是死人。 他也希望能早点回家和村里人一起，再辛苦也比整日里提心吊胆的强。 和爹娘媳妇还有好多话说，可惜他们早就跑得没影。 李星吃完在村里逛逛，天气燥热，村里目前没房子全都搭建的棚子，棚子搭的老长，阴凉地也多，即便如此，阳光还是能透过棚子照进来。 先前他和萧阳听说村里人被分到这种地方还挺生气，闹着要去找凤雅郡主算账，瘦猴和络腮胡回去汇报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要好的多也就作罢。 碰到李大郎，他不认识李大郎，估计是原来村里人。 冲着李大郎颔首，李大郎笑笑，继续编着草绳。 村里现在很多空地还没开始种庄稼，附近棚子一圈的地算是清空，再远点的杂草没清到，也就还是半腰高。 河里还用过滤装置给村里人过滤水，地里干活的冲着他打招呼。 李星也没闲着和周老爹一起干活。 周香兰忙劝住他：“你刚回来就好好歇着，地里活不用你。一头的汗，快歇歇。” “没事，我不累，都骑马的不用走路。” 周老爹脸上带着笑，和李星聊着村里的事。 这日子有奔头，他沧桑的脸上都带着笑，周老婆子也和老爷子陪李天唠嗑，聊家里的事。 李婳李好没有上山领着妹妹李圆在给村里的兔子喂草，见到李星笑着拉着妹妹小跑过来。 李星看到圆圆放下手中锄头上去举高高掂了掂，小家伙兴奋的啊啊啊直叫唤，激动的小脸通红。 “哎呦，我们小圆圆又重了，长高了，肉嘟嘟的又漂亮了。” “三舅舅，我爹怎么没一起回来？” 萧小宝仰着小脑袋问道。 “快了，等仗打完了就回来，你爹叮嘱你要好好保护娘亲，姑姑和姐妹。” 萧小宝珍重的点头，背着小背篓又去给兔子喂草。 回到村里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踏实安心。 他这趟过来除了看村里人的情况，也带钱给村里人，粮食肉那些路上颠簸耽误行程，还不如给钱实在，有了钱也能去附近村子里换粮。 等到晌午，村里进山的人还没回来，他有些担心问村里人。 村里人让他别担心，山上还有段距离，人多没事。 李星想了想又在村里转转，正好村里的留守不能上山的孩子们拉着他去河边看野鸭子下蛋，他也跟着去看鸭子下蛋。 “村长爷爷说了，这鸭子暂时不许杀，留着下蛋给村里人补补，鱼也不能天天捉，我们昨天还喝了鱼汤呢。” 村里炊烟袅袅，周香兰她们做好饭，村里人还没回来，大家忍不住也往山上瞅。 柱子几个跑到村口，来来回回跑好几趟总算见到村里人小脸笑成朵花拍着巴掌：“回来了，回来了，好多甜棍哦，好多。” 第一波回来的人扛着甘蔗，沉甸甸的甘蔗压的他们腰都快断了，脸上也都是笑。 村里人迎上去帮他们身上的甘蔗拿下来，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差不多一二十根。 “村长让我们回来把村里独轮车运上去，全靠人背，背不了多少，那甘蔗林好家伙一两百亩呢，村长的脸都要笑烂了。我们上去顺便也把饭带上去，你们准备准备。” 周香兰等人听后应了声，忙回去给大家准备带上山的饭菜。 李星诧异挑眉，还有这种好东西。 村里人塞了根给他：“村长说了，等你走的时候带点给萧阳和村里人尝尝。” 村长还说了少带点，尝点味就成，这话他没说。 周香兰和妇人们将独轮车准备好，大锅啥的，碗筷一股脑全都放到独轮车上，两辆独轮车塞的满满当当。 “真不需要板车？” 板车比独轮车能装。 那人累得不轻，还在喘着粗气：“你当我们不想呢，那地窄，独轮车上去都费劲还板车，先试试看吧。” 匆匆收拾完几人推着独轮车就往山上走，李星刚吃完饭不咋饿也跟在村里人后头上山帮着推车。 山里并不好走，独轮车到山脚下往上推怕饭食洒了，两三个人合力将饭桶往山上抬。 最后空车推上去。 “上去不好上，下来倒是好些，几个人帮忙也能推下来。” 李星跟在村民后面左拐右拐，拐的都不知道拐哪里去就听到前头唰唰唰砍甘蔗的声音。 原本头顶一层黑压压的甘蔗现在全都被砍断，脑袋上都空了一层。 李月见到自家三哥过来忙伸手招呼她，刚才娘来说，她听了一耳朵没想到三哥坐不住跑山上来了。 “你别管我们，你帮你媳妇去。” 张翠萍见自家儿子过来就赶人。 李星见钱招娣一个人砍甘蔗吃力走上前拿过她的刀，钱招娣眼睛都亮了，惊喜道：”星哥你怎么来了？” 钱招娣的手都被割出到口子，李星皱着眉让她去休息，待会帮忙捆就成。 钱招娣嗯了一声，欢欢喜喜蹲在一边看李星干活，心里抹了蜜一般。 “哎哎，哎，小心点撒！” 旁边传来抱怨声。 第359章 分地（加更） 原是隔壁的人砍甘蔗没注意人，砸到旁边的人。 那人道了歉，同村的也不好计较，又重新砍甘蔗，砍好的甘蔗村里人捆好依次绑下去。 “金宝，金宝。” 钱母见大家都热火朝天的干活没注意到她和钱金宝，想着自己和金宝偷会懒，反正这么多甘蔗，一起运下去，谁也不知道谁砍得多，谁砍的少。 王家村的几人也是这么想的，然而王恩义和王老二刚想蹲下来休息，感受到李天的死亡凝视只能乖乖继续砍甘蔗。 李天估计是怕几人偷懒看的时候特意盯着这几个懒人专业户。 柳枝村季苏然领着季家族人和村民们也投入砍甘蔗队伍。 季辰少根手指，砍着手使不上力，家里人心疼他让他歇歇，季辰摆摆手：“没事，我还能撑得住。” 村里干活太累，他现在早就和村里人一样，压根看不出原来读书人的气质，又不像让人看扁被人耻笑，只能咬牙坚持。 余光瞄到不远处也在奋力砍甘蔗的云香，叹口气，继续砍甘蔗。 吃完饭，大家也没停，甘蔗陆续运回村，李月还要做山楂糕也跟着一起回村。 山楂摘的数量并不多，她没有打算给萧阳他们做着带上，倒是可以给他们熬点甘蔗糖浆带上。 回到村里，李大郎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李月把甘蔗递给他让帮忙削皮。 削完皮后切成小块，碾压成汁水，锅洗干净，汁水过滤后放入锅中熬煮。 清绿的汁水熬煮一两个小时后逐渐浓稠，勺子舀都挂在勺子上不会滴落，她又继续熬，熬到最后硬的和石头似的，她从锅里将这些取出来放入盆中固定定型。 孩子们眼巴巴瞅着，她瞥见锅里还有甘蔗块索性又添了水给孩子们煮糖水喝。 小孩子们蹲坐在小凳子上捧着小碗，蹬着小腿看着天上的云彩，风吹过，喝上一口甜丝丝的甘蔗水，心都是甜的。 村里的老人也跟着沾光。 等晚上村里人也陆续推着甘蔗回来，山上的路不好走，还没天黑李天就催大家赶紧下山。 山脚下李月将准备好的甘蔗块打包，还有赵郎中给村里人准备的药，家家户户要给孩子带的东西全打包，李天回来的时候都惊呆了，这是恨不得把家都搬上。 “李星你受点累。都是在外头吃不上的。” 有家里人舍不得吃的肉干，还有鱼干，山楂都被塞了几个，他哭笑不得。 李月把做好的甘蔗块递过去。 “这个给村里人做的，甘蔗块，要是你们打仗来不及吃饭，拿一小块含在嘴里补充体力。” 说啥预防低血糖类的，估计三哥也听不懂。 村里人听说李月还会做糖块全都围过来打量这些糖块，颜色呈褐色，颜色和红糖差不多。 “咦，这岂不是和红糖差不多。” 李月点点头：“这些糖块碾碎成粉末就是红糖。” 城里红糖贵，现在山上一抓一大把的甘蔗就能熬，村民们都觉得自己占大便宜。 这地方这么好简直是为李家村量身定做，有山有水有食物。 村里人全都围着过来问李月红糖怎么熬的。 “干啥，干啥，我闺女的秘方咋能告诉你们。” 张翠萍叉腰将人赶走。 村里人惋惜的不行。 李月想了下和自家爹爹商议下，她可以让村里人干活制糖，来换钱。 甘蔗可以制作成红糖也可以制作成白糖，她教村里做红糖可以去镇上或者临边村子售卖，最好是去附近村子售卖。 一来去镇上距离远，二来镇上卖糖的进货都是统一的也可能有自己的背景，她们去分一杯羹注定会被人针对。 村里人都赞同，这样比自己熬煮煮不好的强。 “月儿你打算怎么整，和婶子说，婶子可勤快了。” 村里的妇人和李月寒暄着，李月让她们先回去，自己商量出一套章程出来慢慢搞，现在的甘蔗家家户户可以先自己吃着。 为保持新鲜，她告诉大家吃的时候再去皮。 好久没吃到甜的村民吃饭的时候每人桌子上一小截去了皮的甘蔗，大人们舍不得吃，稍稍吃小口最后全都进入孩子的肚子里，地上吐的全都是嚼碎的甘蔗。 翌日，李星天还未亮就准备出发，小别胜新婚，钱招娣累了一晚上等人走的时候都没起来。 村里给他带上沉重的包袱还有甘蔗给他路上啃，李月做好的糖块给他带上。 张翠萍叮嘱周香兰把煮好的几个鸭蛋给他带上：“你路上吃，村里小鸡还小没鸡蛋，你这鸭蛋路上饿了记得吃。” 温热带着余温的鸭蛋卧在手中，李星心里沉甸甸的。 家里舍不得吃的鸭蛋都给自己带上，他心里酸酸胀胀，一切都像曾经没分家的时候那样。 家家户户全都起来给他送行，走下去老远，李星回头还见到村民们站在村口冲着他招手，抹一把眼泪，甩了甩马鞭奔向前方。 村里人见李星走远也回去准备睡个回笼觉，睡不着的又回去干活。 李天望着这些田地，估算下现在家家户户如果分的话应该每家还是能分到一两亩，给别人干活每个人的动力不足，若是地分到家家户户手里，不需要他催就能主动干活。 天亮后，村里人也差不多起来，他把大家叫到棚子下面开会。 “村里这地这段时间也整得差不多，还有一大片没分，趁现在我和族老们商议过是先给你们一次性全分了还是先把好的部分给你们分了，因为每家每户人口不同，有的还在外头，也不好占你们便宜。地呢抽签决定。” 村民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眼中都有抑制不住的欣喜，以后就不用帮别人干活，以后属于自己家的田地。 “村长，分吧，分吧，剩下的，以后再分。” “自己种着心里有盼头。” 李天点点头，和他想的差不多，也没多耽搁，一上午的功夫，家家户户的地就划分的差不多，剩下那些没除草的，暂时分也分不出来，实在是面积太大。 村民们的嘴巴都能张成鸡蛋，实在是没想到万草村地界这么大。 比清明寨那边的地界还要大的多，也比老家的时候大。 “村长，你不说，咱还真不知道这些地是咱家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地分给村民，村里也要留部分的地。 以前会有外来户到村里买地基盖地，萧阳家就是外来的。 万一以后李家村发展的好也引来别人买房买地，也能换点钱不是，可以修修祠堂，给老祖宗们请过来。 王家村的人也是激动不已，王恩义更是没想到自己也有地了，一高兴就忍不住跑到李月面前得意炫耀。 萧小宝和萧晴可不惯着他，叉腰道：“我家地更大，比你还要多。” 为了照顾秋然和云香这样的外来女子，村里也给她们分了地，村里有的人不乐意嚷嚷起来。 李天呛道：“都是一个村的，咋滴你家分分那么多，人家一点都不愿？你种的过来嘛，你甭管她们以后嫁不嫁人，就算是嫁人，这地也归村里，和你们没关系。” 云香和秋然握紧双手，属实是没想到村里能给她们这样外来的分地。 狗子没有爹娘，他的地暂时给几个叔叔家种，等以后他长大了地再换回来，现在每年给他粮食。 李天扫一眼众人：“只要有我在的一天，狗子这样没爹没娘的就不允许你们欺负，可别忘了人家爹娘也是为了村里没得，谁要是敢欺负孩子，到时候上族规挨揍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第360章 小小厨男有模有样！ 村里人矢口否认。 “村长，你要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把咱当啥人了？” “就是，咱可做不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大家都是逃难过来过命的交情，再说了狗子也姓李都一家的，自然不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以后下去还怎么见人家的爹娘。 对此，李天很满意。 接下来，叫到名字的划分地头，没叫到名字的继续干活。 大家干活也心不在焉，时不时张望着希望快点叫到自己的名字。 叫到自己名字的脸上带着笑，笑嘻嘻跑过去。 跟在李天几人身后。 李月还在帮村里拔草，手被扎的都发红了，她给自己戴上橡胶手套，远远见有人来，赶紧收回空间。 原来是大嫂和二嫂凑过来问她有没有种子，到时候家里也能种下。 还没容几人交头接耳，张翠萍走过来，翻翻白眼，佯怒道：“干啥呢，说啥小话是我不能听的。” “娘，这哪能！您快过来！我们在和小妹商量种子的事。” 张翠萍蹲下来听一耳朵，随后道：“你们不找王五，找你们小姑子做甚？” 几人懊恼的直拍大腿。 想想也是，村里谁的种子最多？自是王五，他走南闯北翻山的时候种子都没舍得丢。 “那我们去找胡花？” 李月两个嫂嫂见婆婆不反对，当即火急火燎去找胡花等地分下来的时候就赶紧把那些种子种上，希望那些种子现在还是完好的。 等到村里人想起来的时候，到时候去找王五的人肯定很多。 妯娌俩离开后，张翠萍蹲下身来，神秘兮兮冲她挤眼睛。 “女婿给你的信写了啥？” 提到萧阳的信，李月脸一红将信递出去。 张翠萍翻来覆去和字大眼瞪小眼。 “咋，知道你娘不识字还把信递过来，磕碜我？” “没有，他只说我在家辛苦，让我暂且忍耐，等到过段时日打仗结束就回来。和我一起好好过日子，还有婆母的病麻烦我上上心。” 张翠萍点点头。 有些话她又欲言又止，叹口气，算了，不说了，省得惹人嫌。 李月又同老娘提起自家三哥，在外面这段时间脑子反而清楚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一味的纵容着钱家，昨天还把小舅子钱金宝狠狠训斥一番，让他承担起家里责任照顾好姐姐和娘亲。 “嘿嘿，别说你是没瞅见金宝的脸色涨得和猪肝一样，他娘就算是想训斥你三哥，也不敢说逼得呦。” 张翠萍也捂嘴偷笑，钱金宝真的不好说，自己作为亲家的有时候看不过眼又不能甩脸子。 李星走之前还说，如果钱金宝再学不会如何承担一个做男人的责任，就打算带他去军营历练历练。 钱母当即脸色大变，自家宝贝疙瘩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苦去军营，那想都不敢想。 “要我说早就该这样，钱家老两口就是好好的把孩子给教坏了，还好钱招娣现在醒悟过来！行了不说了，分的地，如果你家的地种不过来，你喊你几个哥哥帮你，你四哥也能帮给你搭把手。” 提到自家四哥，张翠萍眸子暗淡下来，也知道老娘是因为手的事情，担心以后娶不到媳妇。 “娘你放心，四哥那么勤快能干，长得又俊，肯定有小姑娘喜欢。” 说到这张翠萍还告诉闺女自己惹个大笑话，她以为云香对老四有意对她旁敲侧击，然而人家没想过嫁人。 “哎呀，她就是想留在咱们李家村，所以这也是我和你爹说可以给她们几个分地，她想以后立个女户，有田地做见证也方便。” 李月没想到老娘连这些事情都考虑到。 “我问过以后在这边除了咱们村的没人知道她的来由，完全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她可能被男人伤害过又做了那么久的姑娘，她觉得就不要霍霍人打算以后留在村里。” “这姑娘也是可怜，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帮她，你别瞧现在村里一个个都客气的不行，但是你回来之前，这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很久，她们这几个外来的，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呢？逃难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样的苦，也就谁也不计较，人心难测，万一以后日子好起来，你说……” 张翠萍还想继续陪闺女唠嗑，李天叫人把她叫走，村里分地有些也需要她帮忙劝说。 村里地和地那也是有所不同，你现在分的这块儿地你觉得好，万一以后长出来的庄稼什么的不如其他人家，到时候后悔，扯皮，推诿都是麻烦事，还有现在的大家房子都没有建，你的地离自己以后的房屋远近，取水便捷一大堆事。 李月这么一想，还真是，现在嘛，大家都不计较，等以后时间久了，还是会慢慢计较，加上还有柳枝村，其他的村子成分复杂，心思也多。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顶着天的就是她的爹娘。 分好地，大嫂，二嫂他们种子买来，当天就和几个哥哥们哼哧哼哧的种下。 李月家的地有几个孩子萧晴和萧母也一起种下，四哥也过来帮忙。 锄好地四哥叉腰道：“待会儿我去帮秋然还有云香她们的地也给种上。” 四哥的手现在在赵郎中帮助下用熊爪代替，酷毙了，一个劲嚯嚯，只为证明自己与寻常人无意。 李月点点头：“那待会儿四哥你到我家来吃饭。你得来，不然我婆婆要生气的。” 现在到了万草村，萧母的意思是自己和闺女不好一直赖在李家吃饭，虽然张翠萍强调都是萧阳给钱买的粮食她也不好麻烦李月两个嫂嫂。 李家村家家户户现在也开始慢慢的分开，除非特殊情况，一般都不在一口大锅里吃饭。 李月无奈也只能跟着萧家人吃饭，许是奶奶和姑姑做饭都很难吃，四岁的萧小宝跟着李月两个嫂嫂经常一起，倒是会做饭了，小小的人还没灶台高，踩着板凳做起饭来有模有样。 从地里一回到家就闻到饭菜的香味，李婳李好在烧火，萧小宝冲她仰着小脸笑道：“娘回来了？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说完他哼哧哼哧挥着比自己胳膊还要长的铲子，挥如雨下。 小小厨男有模有样！ 李圆蹲坐在小凳子上陪着小狗，一起看小哥炒菜。 张翠萍路过就看到萧小宝又在做饭，额头青筋跳起，心虚的冲周围人笑笑，生怕村里人说自家闺女是恶毒后娘。 她把萧小宝从板凳上抱下来：“你还小，做饭的时候以后交给你娘和你姑，可别小小的人一头栽锅里。” 萧小宝挥舞着小短腿，扬着锅铲嚷嚷着他还要再翻锅，不然要焦了。 “就是，小心栽锅里以后脸花了，找不到媳妇。” 钱母也在隔壁烧着火幸灾乐祸道。 钱招娣忍不住催促自家老娘：“娘，火太大了，你弄小点！” 话音未落锅底窜出很大的火苗，钱招娣皱着眉刺啦一声往锅里倒水，噼里啪啦有油花溅的钱母一脸，疼得她龇牙咧嘴怒骂。 “会不会炒菜？” 说着她站起身锅铲啪啪挥舞两下，砰的一声支锅的架子坍塌，她锅底被她铲破一个洞，水啪的全洒她脚面上。 她错愕愣在原地。 停顿两秒，众人就见钱母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嗷呜一声窜出老高，钱招娣也往后退两步。 她似是没想到老娘的力气这么大，不光架子塌倒，锅底也被铲破。 锅里的粥洒落在地上，架子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渗菜糊糊。 村里人半晌回过神来：“钱家的，你没事吧？” 钱母捂住脚脸上变幻出多种颜色。 第361章 惩罚 李月顾不得钱母脚臭，冲上前舀一瓢冷水浇在她脚上，也没有急着脱掉她的鞋袜，给她的脚降温后，村里人反应过来也叫来赵郎中。 赵郎中眼角抽搐，怎么又是这个钱家的。 嫌弃归嫌弃，他还是耐心的给钱母的脚治疗烫伤。 其余的事交给赵郎中，李月也没有管，回去帮萧小宝炒菜。 小孩子有心帮助大人干活，大人感到欣慰，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晚饭做好了，李星还没有回来，这让李月很纳闷。 萧晴气喘吁吁跑过来：“嫂子，你快去，你四哥和人打起来了。” 四哥和人打起来了？ 她实在想不通，四哥那样好性子的人能和谁打起来。 张翠萍等人也没有继续管钱母的事，跟在李月后面小跑着去寻自家儿子。 钱母伸着头想跟去凑热闹。 赵郎中没好气道：“你要是想要你的脚早点好最好老实些。” 她抓心挠肝的想跟去凑热闹，奈何脚不给力也顾不上家里还要还用做饭，催促钱招娣去看看，倒显得比张翠萍这个亲娘还上心。 钱招娣无语，瞅她这精神抖擞的样子就知道没大碍，也跟着出去。 李月跑过去的时候，黑布隆冬的只见两道影子打的难舍难分，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自家四哥，云香站在一旁捂住脸哭泣，秋然扶住她。 “云香怎么了？” “该死的季尘耍流氓，被李辰看到了，李辰说了他两句就侮辱李辰和云香姐的关系。” 秋然叭叭叭告状。 李天这时也过来，季尘的家人一看李天过来恶人先告状说李辰要打死季尘。 “我儿子哪是李辰的对手，你不能因为李辰是你儿子你就包庇他啊，都怪这个小狐狸精。呜呜呜。” 季尘的老娘哭的那叫肝肠寸断。 周围人指指点点，云香捂脸哭的更厉害。 自家儿子啥性子，李天可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就是个愣头青热心肠，肯定又是季尘做了啥事，他对着旁边一人道：“去把苏然找来。” 季尘是季家族人交给季苏然处理更为稳妥。 “爹，我劝你把季尘这种败类赶出村子，省得以后祸害村里其他人。” 李辰还是愤怒不已，对自家老爹说话都不由大声。 张翠萍上前掐一把自家儿子，他这才觉得自己说错话，冲李天道歉。 “等季苏然来了再说！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怎么不吃饭吗？” 从儿子的言谈举止还有秋然丫头告状中，他隐隐猜到什么，他吸了一口旱烟，李家村的和谐稳固是坚决不允许任何人搞破坏，同样也不能恃强凌弱。 李天和季苏然如何处理季尘，他们也没和村里人说，但是有一点村里人都被狠狠警告，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直接送进大牢。 翌日，李月和萧小宝去看云香，她的状态好了许多，李天也严令村里人不允许说云香的闲言碎语，说到了必定严惩。 钱母躺在床上等着闺女和自己分享八卦，然而这闺女的嘴巴和闷葫芦似的怎么锯都锯不开，她都要被气死了。 村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地也分的差不多，李月想着明天要去镇里，村里的山楂那些可以做山楂糕和山楂水。 忙活到大半夜，忙的腰酸背痛，这次去镇上借的是村里的牛车，为此她还支付老爹来回六文钱的租车费。 李天叼着旱烟道：“你也别怪爹，村里要用牛的，你给带走，这我也得给村里人一个交代不是。” 李月想来有理，也就没和老爹计较。 进了城，已经快晌午，天气炎热，她叹口气，出来的还是晚，路上都怕山楂糕和山楂水坏了，还好进城是她和四哥，她在里面偷偷放点冰块保鲜，四哥光顾着驾车啥都不知道。 牛车停在城门口的位置，李辰寻找一处阴凉带老牛去凉快凉快顺道喂些草。 东西李月自己拿进城，后背背着罐子还冰冰凉凉的，即便如此，她也汗如雨下。 到了上次的集市，她正要交钱大老远就碰到上次那个买她山楂水的大哥埋怨道：“哎呦，妹子，你做个生意咋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你这样啥时候能赚到钱。” 李月：？ 她笑着交了钱进来道：“大哥，您这是？” “我来买你山楂水和山楂糕的，我天天等，都快急死了。你咋不天天来？” 李月见他买自己东西，对自己的埋怨也不甚在意解释：“我家离镇上远，来回就要一天，不好天天往镇上来跑，我还要回去做又是耽搁时间，家里还有其他事，即便腾出时间也要耗费大半天功夫，来回折腾吃不消。” 大哥满意的买到自己想要的山楂水和山楂糕，怕明天没有，他还特意多买点，李月劝他天气热容易坏，大哥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这个好喝天气炎热一天都能消耗掉。 等人走后，李月在正式开始摆摊，说实话今天出门晚，现在街道上几户没什么人，大家都嫌弃热。 她总觉得这样的确如大哥所说，赚不到什么钱，她得想出法子，自己腾出时间每天来镇上卖，那样家里人做，她卖，山上的山楂数量并不多很快也没东西卖，她还要开发新饮品。 胡乱想着的功夫，她给自己打气卖力的吆喝。 “山楂汁嘞，酸酸甜甜的开胃山楂汁，保管你喝了还想喝。夏日解暑来一杯嘞。” 甘蔗汁，她没打算暂时拿出来卖，那个东西太甜，太招眼，万一被别人发现以后去村里找甘蔗，那她的糖生意就不用做了。 “你这山楂汁？酸的？” 有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从她的摊位前走过，实在是口渴，离茶馆还有段距离，他口渴的难受，正巧李月卖山楂汁，他又嫌弃山楂的口感太酸。 李月倒了一点点给他试喝，那个胖乎乎的男人皱着眉一饮而尽，想象中的酸掉牙倒是没有，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砸吧嘴是还不错。 “给我来一杯。” 胖胖的男人喝完后浑身舒坦，他总有种清凉感，似乎除了山楂还有其他东西。 “你这凉凉的是什么？” “薄荷。” 那人没想到她直接就把自己的方子给抖搂出来，这也太实诚了吧。 李月倒也没想隐瞒，凡是喝过她山楂汁的，随便猜猜都能猜出里面放了薄荷，至于还有的其他几位那就留给其他人慢慢猜。 第362章 锅里的老鼠 天气炎热，李月的山楂水很是好卖，不到下午时分山楂水销售一空，桶里剩下来黏在桶壁的山楂液也被附近摆摊的妇人要点水涮涮带走，那人还给了李月一个烧饼做感谢。 李月正好肚子饿了，笑着应下，剩下来的山楂糕试吃品也给她带走。 来这摆摊的虽然也就比另一边集市的有钱些，但也仅仅是有一点点钱，咬牙进来的，加上就住在附近。 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早晨买她山楂水的大哥再次找上她。 原来这大哥在镇上开间铺子，想寄卖山楂水。 他爽朗道：“妹子，你这整天摆摊来回折腾也不容易，不如暂且我去你们村运送，那样也省去你的时间。” 李月想了下来回折腾是费时间，不如，她每天做好，大哥或者二哥村里的孩子送到桥那也能省却这大哥很多功夫。 大哥预定的山楂水约摸20斤，现在的山楂每天供应量也差不，如果全摘下来山楂太酸甚至涩，糖加的再多那种涩味也祛除不了。 李月颔首：“成，暂且和大哥这么合作吧看看。” 二人约定每天暂时先卖这么多给他，其余的摆摊要研究新的饮品卖。 大哥先交付定金，明天开始。 家里的米消耗的差不多，李月卖完东西钻进巷子里在空间里准备好到时候要拿出米面和肉鸡蛋和蔬菜，没敢拿太多，怕惹得家里人怀疑。 孩子们是要补补，回去的时候看到一个大娘卖鸡蛋的，筐里有十个，她正愁用什么装鸡蛋，要了大娘全部鸡蛋还加了两文钱买了她的框。 大娘喜滋滋的将框和鸡蛋全给她然后离开。 李月撒上草须自己的鸡蛋放进去，连带着空桶一股脑全部放进空间。 等出城的时候就剩下一辆板车和老牛。 走着走着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段，她从空间里推出一辆电动车，电池装进去，戴上头盔防风镜，拧开开关一路狂奔驰骋在空旷的田野上，颠颠颠颠到自己快吐的时候听到有说话的声音，赶紧把头盔和电动车丢进空间，牵出老牛和板车。 她的心脏都在扑通扑通跳，老牛也是一脸懵逼，它刚刚怎么就进到一个白白亮亮的地方。 说话的是几个年轻的汉子，肩上扛着锄头，显然是附近的村民。 他们诧异的打量一眼独自驾着牛车的李月，李月加速离开，几人望着她的背影嘀嘀嘀咕咕，若有所思。 等走远后，她钻进空间，看到空间的一切懵逼了。 可恶的老牛居然在她的超市拉的到处都是屎，臭烘烘的。 她愤怒的指着老牛屁股骂：“下次要是再把你带进去我就是牛。” 但是电动车驰骋起来的速度真的是比坐牛车要快要爽的多，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要不是颠屁股东西颠散架，下次自己都可以先把东西放到空间，还能保温，到了镇上再搬出来。 越想李月越觉得可行，下次早点出门，没人看到就能一路驰骋。 有了电动车的加速行驶，这次回到村子明显比先前要早，还能感受夕阳拉长的余晖。 村口，李好牵着两个妹妹伸着小脑袋张望，萧小宝蹲在地上捡树叶玩，萧晴抱胸打着哈欠。 远远听到哒哒哒的牛蹄子声，几个孩子眼睛一亮小跑着冲到路上待看清来人，挥舞着小手。 “你们怎么来了？” 李月高兴的将几个孩子抱到牛车上，萧晴也紧跟着侧坐到一边。 “我娘让我来看看你回来没，家里饭正好做好了，她们要等你回来吃。” “今天回来的算早，下次你们不用等娘，该吃吃该睡睡，娘万一回来晚的。” 几个小家伙点着小脑袋。 回到家吃完饭，村里孩子们的山楂已经摘下来也去掉核，洗干净，倒是省她很多事，柴火也堆放好，李月开始熬煮山楂糕，材料洗净山楂水明天早晨做也来得及。 忙活到大半夜，总算拖着沉重的身体进入梦乡，三更的时候她被闹钟叫醒，爬起来开始熬煮山楂水。 一打开锅，原本困顿的李月被爬过的老鼠尖叫着吓醒。 她这一叫，棚子里的其他人也惊醒，天还没亮发出这样的叫声太瘆人，纷纷过来看发生什么事。 老鼠还在地上乱窜，李月抄起烧火棍就要打。 “锅里怎么会有老鼠？哪个丧良心的干的。” 张翠萍起身叉腰巡视村里人。 被惊醒的孩子有的呜呜哭着，有的反应过来光着脚开始抓老鼠。 大家脸上都带着疑惑，实在想不通是谁会在锅里放老鼠，还好昨晚山楂糕李月怕发生意外偷偷放进空间，这个锅里只有水。 她检查一下罐子里装的山楂，也不知道这些有没有被老鼠爬过，一想到老鼠爬过这些山楂，她顿觉不好。 摸了下还好罐子密封的好，并未开过的痕迹。 做吃食最担心食物卫生问题，大棚里现在住那么多人，人多眼杂，她也怕有淘气的孩子碰到锅弄脏食材所以小心再小心，没想到锅里被丢老鼠。 张翠萍冲着周围吼了一圈，村民的表情除了懵懂就是疑惑。 “值夜的人呢，昨天晚上谁值夜的？会不会是这老鼠无意间钻进来的？” 村里有人猜测。 有人已经穿上鞋去找值夜的人。 “不会，咱们村里没有老鼠，你们别忘了咱们来这里这么久找食物都没碰到过老鼠。” 萧小宝眼疾手快和小伙伴们终于抓住贼魁祸首。 老鼠还在侄娃乱叫，扭动着身子，恶心至极。 萧小宝咔嚓扭断它的脖子，老鼠瘫软的耷拉成一团。 李月眼角抽搐，盯着萧小宝的手，这手还能要嘛。 人家淡定的将老鼠丢在地上，舀水在盆里洗手还让李月帮忙倒点草木灰消毒。 柱子揉揉眼睛，钻进人群挤过来看到地上死老鼠皱着眉：“咱们这的老鼠不是这样的，这老鼠这么肥，原来地里都是枯草，老鼠都活不下去。即便有也不可能这么肥。” 李月也不是没想过田鼠的可能性，但田鼠体格要比这种老鼠大的多。 她强忍着头皮发麻的冲动打量这只惹人厌的老鼠。 养的那条小狗半天没动静李月觉得纳闷，有生人过来不是应该会发出叫声吗，她瞄了一圈也没瞄到自己的狗，好奇道：“大黄呢？” 大黄是孩子们给那条狗取的名字。 提到大黄孩子们也跟着着急起来，对啊，大黄最厉害，关键时刻会嗷嗷叫，声音小也是能听到的，现在呢。 孩子们四处寻找，角落大黄不在窝里，孩子们叫了几声也没回应。 窝外还有陌生人的脚印。 钱母一拍脑门啊的发出惊呼。 “我想起来了，我昨天晚上脚疼的睡不着，无意间听到那狗汪汪叫两声，你们也知道那狗叫声小，我以为它也只是叫着玩，谁知道它干啥的。后来动静就没了，我也就没管，我迷迷糊糊中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值夜的人进来拿东西。” 说完钱母脸色变了变众人也是赶紧翻找自家粮食，实在是先前被偷东西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孩子们也顾不得天黑，举着火把就去外面找大黄。 一张张小脸心急如焚。 “呜呜，肯定有坏蛋把大黄抓走了。” ”大黄肯定出事了。” 大黄可是他们的好伙伴，还会帮他们捡东西玩，也不咬人乱喊，还会叼着尾巴转圈圈逗得人哈哈直乐。 村里的孩子们都很喜欢它。 去找守夜的人这时候也气喘吁吁跑回来。 “村长，出事啦。” 众人的表情越发难看。 第363章 打探大黄下落 村里其他人把睡着的几个值夜的人背回来。 赵郎中一个个上前给人把脉，皱眉道：“他们被人下药了。” 大家脸色一变，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下药。 还有事情要做，张翠萍叮嘱闺女自己先做自己的活，她和李天会处理好这事。 村里的孩子也呜呜哭着说狗狗不见了，但是还有一摊血。 李月心神不宁的去准备山楂水。 等到桥边，那大哥的人早早就在李月说的桥那等待，大哥也打着哈欠。 还好没耽误今天的事情，否则李月真要呕死。 和大哥挥手告别后，约定明天的数量，她折返回村，想打听此事处理结果。 神不知鬼不觉村里人被下药迷晕，众人吓得一身冷汗，若是来人想杀害村里人，岂不是在不知不觉中全都被弄死。 有人心惊肉跳猜测是不是鞑子。 “不会是鞑子，若是鞑子，咱们现在还有命在这说话？” 孩子们为大黄伤心，现在大黄下落不明，孩子们很担心。 被迷晕的几人也被赵郎中喂了药苏醒过来，村里人围着他们问东问西，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好端端会晕倒。 “我只是觉得犯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 村里人心惶惶，上地还在议论此事。 李天挨个问村里其他人有没有半夜发现异样，此事是事关村里所有人，每个人都在尽量回忆夜间的异常。 李月瞅见大花，伸手招呼她过来。 “李月姐你找我？” 李月点点头：“上次来村里的那伙人，你知道他们住哪吗？” “你怀疑是他们？” 李月说出自己的猜想。 村里人不敢做这样的事，自己和村里人无冤无仇，且这些山楂和村里孩子的钱相关，搅黄自己的事情，拿不到钱，村民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再说，迷药这东西村里有药的就赵郎中，赵郎中的药并没有少，所以很可能是外人买了药过来。 其他村子的人也没闲到来找他们这帮陌生人的麻烦，唯一可能的是上次那波人。 大花和柱子点点头，那伙人伺机报复的可能性很大。 “张三他们几个最会欺负人，很可能是记恨咱们。” 李天在村里问一圈什么都没问到，钱母嘚瑟起来，仗着自己晚上可能听到凶手的脚步声，踮着脚尖打算和村里讨价还价。 张翠萍可不惯着她：“你不说出来，说不定下次人家在你的药里下毒，你以后不用下床，等着你家金宝伺候你一辈子。” 李月把自己猜测和老爹说了，李天当即让她带着几个人跟着去找张三几个对峙。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没有证据，现在唯一的证据可能是大黄，只要找到大黄这事情说不定有转圜的余地，村里人还担心那伙人狗急跳墙，杀了大黄吃肉。 李月和村里汉子们带着萧小宝，大花浩浩荡荡去张三所在的村子走去。 走到晌午时分，牛车晃悠到张三所在的村子。 这个村子很是僻静，周围都是田地，田地里种着禾苗，地里都是灌得水。 地头的人顶着大太阳还在给各家田地里灌水。 见到陌生人来村还是有男有女的驾着牛车好奇不已，手扶着工具，站在田埂边看着这伙陌生人。 为避免打草惊蛇，李月和大花小宝李辰先下车进村，约定待会村里人再进村，这样目标小些。 牛车掉转头，离开，村民们只当牛车是是路过，对下车的几人好奇不已。 李月拉着孩子朝着一个年长的大伯笑盈盈道：“叔，你好，你们村有个叫张三的吗？” 提到张三的名字，那大叔皱着眉，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语气不善道：“你找张三干什么？” 张三那无赖整日里偷鸡摸狗的，若不是看在他死去的爹娘份上，这种人早就被赶出村子。 这老者板着脸上下打量她一个女子，实在是想不通找张三干什么。 有些来地里找自家男人的妇人听到一个女子打探张三，稀罕的围过来，不由上下打量她，随后啧啧道。 “姑娘，你不会是被那张三占便宜吧，我劝你还是离开吧，张三那个无赖是不会认账的。” 李月和大花对视一眼没想到此人在村里名声这么臭，但是问了半天没问到什么，这伙人警惕的很。 她依旧笑道：“张三欠了我钱，我爹娘现在急需用钱，我和弟弟妹妹过来上前讨要。” 村里人一听说张三欠钱，忍不住把张三骂一通，随后好心安慰李月：“姑娘，我劝你还是离开吧，张三穷成那样，他就是个无赖，家里穷成那样都揭不开锅，哪里有钱给你。” 这样大家对李月的警惕心也下来，李月哭哭啼啼捂脸求着大家带自己找下张三一定要讨个公道，实在不行，到时候也要给自己立个字据合同啥的，约定时间。 那老者招招手让自家小孙子带李月去找人。 她们几人的背影越走越远，村里人又把张三骂一通，对李月也心生同情。 萧小宝和这孩子交谈套话，小小的孩子哪里是萧小宝的对手，三言两语就套到需要的对话。 孩子说张三昨天没出门，在村里，李月几人对视一眼，在村里没出门，那晚上有没有出门？ 跟在小孩后面到一户人家，这人家的屋子比村里其他人家要好些，人家是土胚屋子，这户人家居然是石头屋。 “这是张三家？房子这么好？” 房子这么好比村里其他人都好还做地痞无赖，莫非是因为做地痞无赖才有这么好的房屋？ 那小孩点点头：“张三的爹娘活着的时候，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富户，后来家里败了，等他娘死后，家里就穷了，别看外面这样子里头连我们都不如呢，连个桌椅板凳啥的都没有。” 李月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块糖塞给这小孩算是感谢他说了这么多。 小孩碰着糖，嘴角都咧到耳后根，没想到这伙人这么有钱，他拍拍小胸脯，张三的事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姐姐你想知道张三叔什么事，你告诉我，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李月摇摇头，对张三的事情一点都没兴趣，唯一是昨晚的事还有他喜欢和哪些人来往。 这孩子提到和村里还有一个叫张四的，两个人算得上是堂兄弟，当然和小屁孩也是堂兄弟。 两人是村里的狐朋狗友，一起捉鸡偷粮，调戏大姑娘小媳妇，又懒又馋，村里人对他们讨厌死了，因为村长族长是他堂叔，又拿他没办法，打也打过，又没干太严重的事，也不好随便将他逐出村子。 “张三叔虽然讨厌，但他还是挺讲义气，村里有孩子落水他还救人来着，大家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月点点头还有这事，小孩还想再说，孩子老娘扯着嗓门催促他回家吃饭，小屁孩冲着李月几人挥挥手，颠颠跑回家。 人走后，几人站在门口，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 “不知道大黄在不在这里。” 萧小宝小声嘟囔着，和李月对视一眼后吹起口哨。 这是他和大黄相处模式，口号旁人是不会的，大黄若是听到会回应自己。 屋内的大黄，被捆绑四肢，嘴巴也被堵住，听到动静，挣扎着要往外跑。 张三刚睡醒就被自家兄弟叫醒，他打着哈欠不满道：“你来找我干啥？有吃的没？” 张四和其他几个人嘿嘿笑着，指着角落里的那只狗。 “今天有好东西吃，兄弟几个给自己报仇了，还有这个，中午可以美餐一顿，肉是小了点，炖锅汤，还是能饱的。” 张三漫不经心扫一眼就扫到捆绑在地上呜咽着的大黄，他揉揉眼睛，狗？ 第364章 发现板蓝根 大黄被堵住嘴巴，眼神凶狠瞪着张三几人，若是现在松开它，定要啊呜一口咬上这些人的脚。 张三打着哈欠，嫌弃的提留起大黄，掂量一番，毛茸茸的大眼睛水汪汪还挺可爱。 “小东西还挺凶哪找到的，长得还没隔壁的鸡大，这玩意儿都不够塞牙缝的。” 大黄似是听得懂人话冲着张三呜咽着。 张四嘿嘿笑着。 几人嘚瑟的把昨晚的事情向张三炫耀。 张三听后眉头蹙起，对几人的做法很是不悦。 “你们这么做，不是坏我名声。” 他冷不丁想起张翠萍那张怒火中烧的脸，不由打个寒颤。 内心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还不容多想门被一脚踹开，张翠萍首当其冲冲进来抡起棍棒就揍张三几人，嘴上骂骂咧咧。 别说张三几个懵逼搞不清状况，李月和大花也懵了，她老娘啥时候跟过来的。 这时传来一阵严厉的男声训斥张三几人。 “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跑到人家村子放倒别人村里的人，万一出点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来人正是张家村村长，张翠萍找上他时只说和张三是远方亲戚，回家的张村长儿子疑惑不已，今天怎么那么多人找张三。 张翠萍只当知晓张三爹娘去世，这不，她这曾经与他爹娘相识的过来看看他。 为避免唐突，上门的时候她还提了把青菜。 张村长来后，张翠萍将擀面杖藏到袖子里，满脸失望对着张三控诉。 地上可怜的大黄被萧小宝解开捆绑的四肢。 愤怒的大黄冲上前撕咬张四几人的腿，被气急的几人一脚踹飞，大黄依旧继续奔上前撕咬他们的脚。 大黄现在年纪小，牙齿还不够锋利，咬了半天一点血肉都不见，还被张四肚子上踹一脚，啊呜在地上打滚。 “你们太过分了！” 萧小宝气愤的将小狗抱到大花怀中，从兜里掏出弹弓，捡起地上石子弹弓射向几人。 “啊啊”哀嚎声响起。 几人也慌神四处躲闪，没想到这小孩打弹弓打得这么准，脑袋上都被砸出大包。 “小孩，你给我住手，再不住手，老子对你不客气。” 张四还恶狠狠威胁，萧小宝充耳不闻，弹弓打得更起劲，无奈张三几人躲到老村长后面，这才免于挨石子。 老村长也听张翠萍说清事情来龙去脉，气得手都在颤抖。 还好几人只是下药迷晕村里人偷走村里的狗，其他没有什么财产损失。 张翠萍狠狠啐一口：“臭小子若是再发现下一次直接送你们进大牢。月儿我们走。” 张四还想叫喧，对上老村长严厉的眼神，悻悻低下头。 此事张三不知情，老村长也拿他没辙，严厉批评几人，怕他们不听话精力旺盛出去胡搞瞎搞，干脆让村里人看着几人干活不许出村，否则要按照村规处置。 几人叫苦连天，但也拗不过老村长。 老村长这是真生气，到时候不保他们，村里也容不下他们。 张翠萍和李月几人正要出村，老村长从后面叫住她们，为表示歉意还让家里人送几个鸡蛋给她们做补偿。 李月瞅着这老村长，衣服上的补丁摞补丁，头发斑白，一脸沧桑，想来也为这几人操心不已，她叹口气，老人家也是不容易，鸡蛋她们自然是不会收，犯错的又不是老村长。 张翠萍摆摆手：“老村长，鸡蛋你就拿回去吧，您老也不容易，但也要记住一句话，惯子如杀子，您一昧纵容几人村民们心中难免有想法，您觉得是心善帮助他们，但那几人以后若是犯下大错，您这才是害了他们，也愧对他们的父母。” 老村长听后叹口气，心中五味杂陈，望着张翠萍几人的背影越走越远。 张翠萍出来一趟除了揍人出点心中恶气，还耽误自己干活，别提多憋闷。 李月安慰她，早上的生意没有受影响，几人没有造成村里人损失已是万幸。 她自己也在寻思山楂快用完，寻找新的饮品。 村口。 李家村的几人还在等待着，这波声势浩大没有惊动人家村子，倒是耽误他们干活。 大黄获得解救，萧小宝揉着它的小脑袋抚摸着它，这才乖乖睡着。 沿着回去的路，李月打量着周围有哪些可以利用的植物。 余光瞄到山头又有红彤彤的荔枝挂在树梢上，她叫村里人停住。 “大家帮我摘荔枝，我给大家算工钱。” 正愁找不到新饮品，这荔枝也可以做上几天，南方这天荔枝应该也不难寻。 汉子们原本因为耽误活计心中不快，现在听说帮忙摘荔枝有钱，自然是乐不可支，自己也能摘点吃吃解渴。 牛车放在山脚下萧小宝坐在牛车上看着，他们去摘荔枝。 大黄晚上受惊吓早晨也没吃东西，萧小宝从兜里拿出小块窝窝头，自己小口小口吃着也喂点给大黄吃。 一人一狗蹲在地上吃的正欢。 村里人沿着山路往山上走，李月低下头还能看到山下的萧小宝，离得近也能随时照应。 他们先前过来光顾着赶路都没发现这好东西，既然看到必不能错过。 荔枝树是很高的，一不小心摔下来很容易受伤，李月叮嘱大家小心些。 “晓得的，又不是没摘过。” 李月又说了自己的需求，摘的荔枝要摘红色皮的，青皮的不要，等长长过段时间再来摘。 “这树离村里近，要不要咱们也挪点到咱们那边的山头。” 这里离张家村有一段距离，估计也不属于张家村范围，不然也轮不到他们摘，附近没其他村子所以李家村人摘的毫无负担。 大家出门只带一个背篓用来放武器的，现在背篓腾出来放荔枝。 采摘荔枝的功夫，李月也在附近转转，来都来了，不转白不转。 没想到还在草丛里发现板蓝根。 板蓝根大片的叶子长长的若非点缀着黄花，很容易和周边的野草搞混。 花瓣是嫩黄色，根和叶可以加工制成药。 众所周知，感冒预防喝它管用，有凉血，清热解毒，辟疫杀虫的功效。 这大青叶子，张翠萍还以为是野菜呢，寻思闺女挖回家做菜，李月也不隐瞒自家老娘，提一嘴是药。 “也可以摘点回去问赵叔要不要，晒干炮制后以后村里人也能用。多的话到时候下次去镇上问问人家收不收药材，赵叔不是想进城的嘛。” 赵郎中手里那么多熊胆虎胆做成药酒，正嘚瑟无处分享呢，势必要去镇上药铺显摆一番。 张翠萍见村里还在树上砍荔枝，她先蹲下来帮闺女把这些板蓝根全都给连根薅秃，送到山下的板车上，然后再折返回来帮忙捡地上的荔枝。 萧小宝抱着大黄，眨巴着大眼睛瞅着她一趟来一趟，等的无聊，他想上去帮忙被张翠萍制止。 “你小孩子不需要你帮忙，你好好看牛车就行，可别让牛跑了。” 荔枝树也并不多，板车上一趟头装完，也不用牛车驾回村里叫人。 等大家摘完荔枝，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再不回去怕村里人担心。 荔枝平铺着容易洒落，张翠萍和李月几个坐在板车四周，预防荔枝从上面垫下去。 有的汉子脱下衣服拦在板车四周，张翠萍笑骂：“也不看看这还有小姑娘呢。” 汉子们这才意识到大花脸已经羞得通红，李月一路上和村里人一起赶路很热的时候是脱上半身衣服光着膀子已经习惯，大花还是不习惯。 回去的路上，遇到几个陌生人，盯着他们车上的荔枝眼睛一眨不眨。 “娘，咱们摘的这些荔枝应该不是人家村子的吧？” “没事，这要是他们村的，他们村的人能不摘，傻子留在那等着坏？” 第365章 家里断粮 回到村里，村里人都从地里回来，见到满满一板车的荔枝纷纷围过来。 “怎么弄回来这么多荔枝？” “都是月儿要的，回家回家，饿死了。” 汉子们帮忙把荔枝搬运到棚子里就催促自家娘们回家吃饭。 妇人们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李月要这些荔枝干啥，以前村里有啥都是一起分的现在全都归她一个人。 等自家男人说李月要给工钱，他们负责摘，妇人们脸上才露出笑容。 大家脸上的表情刚才张翠萍也没错过。 等人走后，她拉着李月嘀嘀咕咕。 李月倒是思虑不周，现在地分了，各家各户的伙食也分开，以后也要慢慢过自己的日子，到时候如果贫富差距太大，难免会有仇富心理。 群居就是这点不好，得要时刻注意别人的想法，不是在乎别人的想法而是要预防别人给你使绊子。 村里的房子现在还没提上日程修建，各家各户现在抓紧把庄稼种上，等这段时间忙完就要开始了。 万草村地势空旷，如果盖房子也没有树木遮挡，土胚房很容易像李大郎家的房子那样，太阳暴晒起皮，风吹雨淋后雨稍稍大些就会坍塌。 石头房，这山上石头也不够，青砖他们暂时也买不起，房子的事还是得仔细斟酌。 萧晴催她吃饭，拉回李月的思绪。 李月和孩子们一起吃饭，午饭是糙米饭，拉嗓子也没办法，这种村里来说已经算是较好的，其他人家都是喝稀粥，有些还中午这顿不吃，家里的肉片剩下来最后一点切给孩子们，大人吃野菜。 正吃着饭，张翠萍送过来几个鸭蛋，是上次李月给的几个。 “娘，你留着给侄子侄女们吃，怎么全拿来了。” “行了，给孩子吃吧，下次给他们吃。” 谁让闺女家几个孩子小，张翠萍也无奈，家里还是留了一两个，除了最小的孩子，大孩子只有咽口水的份。 送完鸭蛋，她转身回去，怕闻着味肚子也犯饿。 李家自从和李月分开吃饭后，中午这顿是不吃的，这些李月不知道，她往返镇上，家里瞒着她也就没说过。 孩子们饿了也就窝窝头垫吧肚子，李星给的钱她舍不得花，都是儿子卖命钱，儿子在前头卖命，她们一家在后面吃香的喝辣的，她心里头不得劲，这钱得攒着，万一出了事这钱还要给钱招娣。 所以，李家现在的日子也很拮据。 萧母吃着饭提了一嘴：“你娘她们现在中午都不吃饭，只晚上吃一顿，你不在家我也没和你说。” 李月皱着眉，没想到这一出，实在是疏忽。 吃完饭她叫来李好李婳，问两个孩子去和堂哥堂姐们玩时有没有觉得异样。 两个孩子点点头随后对着李月道歉：“娘，我把剩下的窝窝头分给冬丫和守书吃了，他们说中午不吃饭饿，喝水肚子喝不饱。吃完让我别告诉大舅母和二舅母还有外祖母，怕挨骂。” 李月摸摸两个孩子的头：“没事。” 她望向老娘所在的位置。 大中午的，老娘也没有在棚子里休息，大嫂和二嫂她们都不在，倒是她爹和村里人唠嗑，时不时喝水勒勒裤腰带。 她笑着招手叫来春苗。 “姑。” “我娘和你娘她们呢？” “我娘她们去地里了，阿奶说早点把地翻好种下，到时候秋天就有收成。” 村里很多人也是这样，为了赶这二茬稻。 李月问春苗吃过饭没。 “当然吃过了。” 春苗说这话但眼睛不敢与李月对视，左右漂浮不定，这时肚子咕噜噜叫声让她红了脸。 ”和姑还不说实话，家里断粮多久了？三叔走的时候不是给了钱。” “也就这几天，阿奶说不要告诉你。三叔的那笔钱，阿奶说什么时候三叔平平安安回来这笔钱什么时候才能动。没事，姑，我不饿。” “不饿还肚子叫，去把你弟弟妹妹都叫来，去我家吃饭。” 春苗犹豫不决，见姑姑眼神坚定，她想了下往地里跑，这事得告诉阿奶和娘亲她们，自己不能做主。 过了一会儿，张翠萍和李月的两个嫂嫂晒得满头是汗跑过来。 一过来焦急道：”你别瞎管，该干啥干啥去。” “春苗，你领着弟弟妹妹们把你姑的荔枝剥了。” 李月佯装生气道：“娘，这么大的事，你都瞒着我，家里中午这段咋能不吃，孩子们都要长身体呢，她们帮我干活，我供顿饭咋了。” “自家人咋还能这么计较。” 张翠萍满不在意道，李月的两个嫂嫂也觉得搭把手轻省的活哪里还需要小姑子提供饭食，之前还给孩子们工钱。 周香兰狠狠瞪一眼自家闺女，觉得她肯定是嘴馋跑到小姑子面前喊饿了，她也心疼孩子，可家里啥情况她也知道，公公婆婆有吃的也尽量紧着孩子，老两口自己都没吃，这样她们做儿子儿媳的也不好埋怨什么。 李月很不赞同，先前赶路的时候有时候都一天三顿，现在都没先前那么艰辛咋还一天两顿，还有那么多农活要干，大人孩子都熬不住。 张翠萍拉着李月到一旁嘀嘀咕咕。 “村里人都这样，你最近没发现，很多人家都断炊了，我们有粮也不敢吃，你爹是村长，万一有人来借粮，他借是不借？” 大家早晚都靠野菜充饥，这里附近是没有什么野菜的，先前河里的菱角和鱼吃过后，肚子里算是饱的，饿几顿也没啥，再说也不是顿顿饿，晚上撑不住才会煮几个菱角吃吃。 有摸到野鸭蛋的自然是可以加餐。 村里的鸡鸭现在都小，一时间那些都没有，村中百废俱兴，什么都要一步步慢慢来，尤其是粮食，村里去山上找这么多次就是找不到粮食，现在大家没找到新的粮食之前不敢 轻易动家里的粮食。 “你给孩子们的钱，大家也记心里呢。” 杯水车薪，也解决不了家里的燃眉之急。 李月想了下，要想解决吃饭问题除了指望地里的庄稼，还是要去山上找到新的食物。 强求也强求不来，看样子得改变现状才能安心吃喝。 “我待会叫人帮我把荔枝处理好，明天去镇上的时候卖荔枝印也算多比开支，空了到时候我去山上帮大家伙找找有没有新鲜吃食。” 张翠萍点点头，见闺女不再强求，暗暗松口气，她真怕闺女把一大家子叫回去吃饭，那时候村里肯定窃窃私语，亲家母那边也不好说。 吃完饭，李月先让春苗几个小孩子把荔枝皮薄了还有籽去掉。 有些孩子没吃饭，肚子饿，嘴巴馋，看着荔枝咽咽口水。 李月想了下，两个人塞一小个窝窝头，先垫吧肚子，她去山上找找看。 春苗干着活眼神严厉看着这些小孩子们预防干活的时候偷吃。 家里有春苗盯着她也放心，顶着大太阳往山上去。 李辰担心她一个人上山不放心，打算跟着她一起去山上被张翠萍叫住。 “你老老实实把你妹家的地给翻好，浇水，我和你妹子去。” 胡家村的几个猎户和胡老大也要去山上碰运气，李辰这才安心回去继续埋头种地。 李月见四哥晒得黝黑的脖子，叹口气，没办法，家里的地还是得要有人种，大不了对四哥好点，以后中午饭还是得留在自己家吃。 张翠萍跟着一道往山上去。 “家里的事你别瞎担心，饿不死，以前都这么过来了。” 怕闺女又瞎想，她又解释一番。 李月摇摇头：“村里啥情况，我现在也晓得的，我现在还在想村里房子的事。” “房子啥事？” 第366章 所有权归属（加更） 李月边走边把自己的顾虑告诉老娘。 张翠萍也觉得她的想法有几分道理，叹口气：“村里向来都是这样盖房子的，不像在清明寨的时候可以去山上运石头回来，这也是没法子？” 她目光幽深盯着这座山，相比较清明寨后面的山上石头大，盖房子方便，这里的土地松散，想寻找石头盖房，难上加难。 土坯房才是大家的归宿，成本低，现在村里家家户户没钱，能有个窝搭脚总比整日里挤大棚的强。 李月和张翠萍寻着山路往上爬，胡老大几人去另一边寻找野物。 现在是中午时分，野物热的不一定出来，只能碰碰运气。 李月和张翠萍去相反的方向。 这条路又是大家先前没来过的，折耳根疯狂冒头，李月开始薅，张翠萍一脸嫌弃。 “这个味道这么刺鼻，说不出来的臭味能吃吗？” 折耳根作为上头植物，喜欢的人喜欢的不行，喜欢的人一脸嫌弃。 李月和老娘说了，她皱眉摘了些回去看家里谁愿意吃就吃吧。 蕨菜，偏头菜这些不顶饿起码还能充饥，二人也没嫌弃，回家能装盘菜。 “娘，你说咱们可劲往山上跑，人家会不会说什么呀？” “说个屁，山就在这，有本事，他们自己也来。还不是想等现成的。” 村里家家户户忙着翻地，懒得往山上跑，李月他们在山上发现什么也能回去告诉村里人。 捡完蕨菜偏头菜继续往前走，柳树叶婀娜的摇摆，这种略带苦涩的味道，村里人也能摘回去吃。 张翠萍和李月默默记住位置，她们摘了满满一箩筐的野菜，塞的满满的重量也没有很重。 先前发现枸杞，枸杞叶子村里人也没错过，全都薅光光，凡是李家村路过的地方真是寸草不生。 “哎，有这些野菜，不顶饿起码还能支撑段时间。” 张翠萍边嘀咕边用树枝扒拉着路两边的野菜，胡老大他们叫了声，李月二人应了声，一回头发现她们头顶的地方大片的叶子还掺杂紫色的花。 李月心头一喜指着道：“娘，那是不是葛根。” 本草纲目记载葛根能清热解肌，又可生发脾胃清阳，多喝葛根水还能暑热伤津升阳止泻，生津止渴。 醒酒用葛根冲水可以缓解酒精不适合。 以后老爹有福了。 两人跑过去，蹲在地上挖啊挖啊挖。 出门带了小锄头和小铲子，土质松软挖起来毫不费力。 很快挖到一根手臂粗长的葛根。 这里一大片葛根，起码有好几亩，她们挖的时候葛根叶子像小伞一样给她们遮阳，心里别提多熨烫。 她们冲着胡老大他们叫一声。 胡老大几人正因没有捕捉到猎物垂头丧气，循声而来入目便是这漫山遍野的野葛根，紫色的小花在片片绿叶中冲他们招手。 几人心头一喜，这里葛根数量足够村里人支撑一段时间。 李月和张翠萍在原地挖，有一人折返回去叫人。 二人挖的差不多的时候，周香兰几个也领着家里的孩子冲过来，身后跟着提着家中背篓镰刀各式工具的村里人。 不用人招呼，她们自顾自的开挖。 钱母受了伤在家听说村里发现葛根心急如焚，催促着钱招娣快去，连一向不用干活的金宝都被她赶过来帮忙。 见村里的板车要往山上去，她让钱招娣背着自己也要挤上板车。 推着板车的李夜无语的想把她赶下车。 “您老好好养伤吧。” ”亲家兄弟，你就可怜可怜我家吧，你看你弟妹一个人，她能挖多少，金宝力气小也挖不了多少，我要是再不去，这见着吃不着，你这不是让我死吗。” 李夜无措的望向自家老爹，李天点点头。 “成，带你去也行，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找我们啊。” 钱母和钱招娣说好了，招娣负责挖她负责理清葛根，母女俩分工合作，势必要多带些回来。 李月一抬头就见钱母满头是汗坐在大太阳底下，晒得她满头是汗，手上身上全是泥，薅着葛根叶子将葛根去掉泥土往里塞。 她走上前搭些葛根叶子给她遮阳，热火朝天干活的钱母，难得露出笑脸冲着李月道谢。 家里的背篓装完，李月下来运送一趟。 家家户户的背篓都是差不多的，怕搞混了，她在自己背篓上还做了个标记。 其他家避免麻烦都是自己把自家独轮车啥的放到山下，孩子在下头看着大人运送下去。 他们热火朝天的挖挖挖的时候自然引来了有人的注意，正是看到李月摘荔枝树的那波人。 回到村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伙人又折返回来，发现一地的荔枝叶子和树枝，回村找了村长。 “还有此等事，你们在附近山头转转，兴许他们还会上山。” 果然猜的没错，等他们再次发现有人往这边跑的时候就发现这些人不光上山挖东西还带着板车独轮车，当即有人在这边守着，另外的人回村叫人。 这里的东西算得上是无主物，朝廷没有明确规定属于哪，但这山头的都被这些人默认是自己村子所有物，有人来挖走山上东西还不同他们打招呼，这哪能。 村民们过来就见到板车上和独轮车上的葛根，看东西的孩子，他们想拦哪里拦得住这些大人。 有人拿出板车上的葛根放到鼻尖闻闻递给自己村长。 “这就是他们从山上挖下来的。” 闻起来还带着清香，舔一口，味道淡淡的也不苦涩，从未在山上挖过东西的他们心下觉得这可比苦哈哈的野菜要好的多。 “村长，今天这些东西可不能让他们带走。” 村民们的眼中露出贪婪的光。 张家村村长也没想到还能惹出来这样的事，对方说是来村里找张三，他叫过来张三问先前这波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是外来的？” 张三点点头，他在家睡觉呢，就被带过来问东问西，烦躁的回答村长问话。 张家村村长若有所思。 “这些人不问自取就为偷，我怀疑他们先前来咱们村还找张三是假，其实是想偷东西是真吧？咱们在这里这么多年山上的东西都没动过，他们一来就动是几个意思。” 张家村村民作为这里根深蒂固，土生土长的，自己煮这么多年都没发现的东西被外来户发现心里有说不出的嫉妒。 有村民提议可以把这伙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张家村村长摇摇头：“此事不妥，咱们村可不能落下欺软怕硬的话头，先去和他们村的人协商一番，不管如何，发现这东西也得和咱们平分。” 张家村村民只觉得自家村长太妇人之仁，一把年纪还这么心慈手软，难怪张家村穷，比不上其他村子。 几个汉子相互对视一眼：“村长，您年纪大了，要不先回去休息，这些事情，我们小辈来处理？” 老人家和稀泥，年纪大心软，他们年轻气盛的，大不了明抢。 他们问张三对此怎么看。 “张三，你可是在咱们村长大，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村里的粮食收成还不知道啥时候呢，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张三翻翻白眼，关他鸟事。 张家村的人把老村长请回去，老村长气得脸红脖子粗，谁让这件事，张家村老村长的儿子也掺和其中，大家总觉得这就是自己东西，对此山上的李家村人毫无察觉。 山下的孩子们见陌生人来还拿他们东西，大声怒斥：”干什么？你们为什么抢我们东西。” 第367章 张家村人闹上门 小孩子被推倒在地，呜呜哭泣，擦把小脸冲着山上喊着。 李家村下山放东西的村民见自己村子的孩子被欺负，东西还被陌生人拿在手里啃，自己还没吃呢，你算哪根葱。 “哪里来的狗东西，翻我们的东西。我劝你放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对方不甘示弱，下面的李家村人毕竟人少，有人见情况不妙掉头回去找李天他们。 村民们挖葛根，还没捂热有人来抢，极为护食的他们当即带着铁锨工具下山，妇人依旧留山上，村里打架的事也用不着她们。 以往在村子里抢水打架的事情多了去了，这都是小事。 李天也跟着下去打探情况。 张翠萍觉得肯定有人眼红他们挖葛根。 “呸，东西就在山上长着，有本事自己也挖呀，没本事挖，还不让别人挖，没用的废物。” 说的话不可谓诛心。 村里人挖的差不多运下去的时候下头打得难舍难分，李天更是道村里草药管够，有老赵在打不死就成，大家更是底气十足。 李月望一圈这是张家村村民。 那位比较好说话的老村长不在，也不知道此事是不是他不方便露面怂恿村民的。 牛车装满，先运送回村里，牛车上除了放李家的还放了周家和其他几户人家的，家家户户也跟着一两个先回去处理这些葛根。 回到村里，不便行走的老人孩子翘首以盼。 萧母领着李好李婳笑着迎过来，李大郎几人也挪动着不便的身体帮忙接过这些葛根。 “大郎哥，这是大花小草她们挖的。” 李月指着满满一筐葛根对着李大郎道。 葛根个头大的出乎几人的意料，有的葛根比柱子的脑袋还要大，背篓里放不了几个，和石头一样沉甸甸的。 柱子眼睛都眯成一条线，拍着小手欢呼。 “以后再也不用饿肚子喽。” 李大郎道一声好，笑着摇摇晃晃将葛根搬回去。 “这个怎么吃？” “待会你看着我家处理就成。” 李大郎颔首让柱子准备空的碗和箩筐那些就开始处理葛根。 葛根和叶子分开，叶子也留着拌菜吃，丝毫不浪费。 外面包裹的泥土用盆里接过来的水洗干净泥沙，拔的时候大花小草清理过，过下水表皮清清爽爽。 葛根最主要是做成粉，煮粥炖汤来上一勺很是方便。 村里现在有条件晾晒，她拿出家里的簸箕现在外面铺上一层纱布晒干，忙活手头的事。 经过太阳暴晒也能去除纱布的异味细菌。 葛根需要加水按照1比3的比例粉碎成浆液，这个步骤很需要耗费体力。 萧母和李月力气有限捣碎后用村里的小石磨省力许多。 白花花微微带灰色的汁液顺着石磨滚下来。 她们用完后，石磨又借给村里其他户人家使用。 家里的孩子们力气小负责帮忙过滤浆液分离纤维残渣。 纱布袋过滤浆液需要三四次，直到滤液无明显颗粒。 过滤后渣滓加水反复揉洗提取残余淀粉。 做完这些李月也没有继续管它，沉淀需要静置24－48小时才能分层排除上层清水。 期间静置四小时首次换水，重复沉淀好几次才能将水变得清澈。 “大郎哥等到上下分离，底下是纯白色就差不多了。取出底部的分块晾干暴晒直至晒干就能做能研磨成粉末。” 李大郎默默记下李月的话。 忙活到下午时分，村里陆陆续续有人回来，瞧着大家的脸色就知道张家村的人没占到什么便宜。 吃完晚饭纳凉的功夫，白日里没占到便宜的张家村这次再次找上门。 大老远站在万草村村口的牌子那就有人砸掉万草村牌子。 啪的一声巨响，在棚子里干活的村民全都走出来。 “喂，新来的，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挖掉那里的东西是一点都不给我们留啊！” 下午打完架的他们不甘心的去山上找，山上除了新挖出来的坑，什么都没有。 来人眼尖看到处理的半成品葛根，嫉妒的双眼发光，像头饿狼一般，伸手就要摸。 李家村人可不惯着他们。 “怎么，下午打架的时候是没打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李天走上前站在村民们的目前，下午的时候这些人不知好歹。现在这次又像狗皮膏药似的拧过来。 “嘿小子，你爷爷可不是吓唬大的，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一路从中原地区走来经历了什么？见过的尸体比你们村民还多。” 但是其中也有夸大的成分。 对面显然没想到李家村还有这样的来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时身后传来恼怒的声音。 “你们现在眼里是没有我这个村长了。净跟着瞎胡闹。” 李月认出这正是先前的那位张村长，他此刻表情愤怒的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整个人气的都在哆嗦。 身后还有那些上了年纪的族老。 张家村村民是背着村长他们来的，没想到他们前脚刚到这些族长长就跟过来。 不远处停着一辆板车，张三正无聊的站在板车后探头探脑。 老村长走上前，同李大郎等人微微颔首随后打量李天，暗暗想着自己终究是老了应该让位。 “李村长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实在是村里贫穷。得知山上有白捡的东西，这心思就活泛起来。是我没管住好村民，我同你道歉。” 一把年纪的人同自己道歉李天还能说啥？而且这老头态度还算可以，没有趾高气昂，仗着自己年纪大，倚老卖老。 当然李天也没有开口，他不知道老村长过来是有什么意思，等着对方开口。 “我们也知，你们逃难于此不容易。是这样……” 一个脾气比较急躁的族老挤上前将自己的想法同李天说明。 “你们在山上找到的那些能不能分些给我们？” 李家村人听这话都被气笑了。自己辛辛苦苦挖回来的东西，凭什么拱手让给你？ “呸你个老货，当你是好的，没想到你打着这个主意。” 钱母听了这话都不顾自己的脚疼，强撑着站起来狠狠的朝着对方啐一口。 第368章 找荷花帮忙 “下午的时候我们已经说过，还是那句话，山上到处都是，你们自己去挖，想从我们这儿拿是不可能的。” 李天态度坚定。 “你们村种了庄稼，怎么不说等到要收割的时候也分点给我们村呢？怎么就那么大的脸，我们挖到的东西就要分给你们。” 那族老许是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被呛，面色涨红。 张村长缓缓道：“李村长不如这样麻烦你们村的人。教我们辨认一下那是何物？如何吃？如何？” “您放心，只要您告诉我们那是何物如何吃，我保证不让我村民再次找你们麻烦，以后有需要。你们也可以向我们张家村寻求帮助，您看如何？” 张村长佝偻着身子，眼神恳求。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看你在你们村也没什么信誉。你的这些村民真的能听你的话吗？” 李天直截了当道，当村长当成他这样的也是少见。都被村民骑在脖子上拉屎，不像他们李家村。他说出的话一个吐沫一个钉，谁都不敢轻易违抗。 李家村的人也觉得这些村民不知好歹，这个村长也怪可怜的，要是自己村做出这样的事，估计村长能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 张村长的说的这个法子算是折中的，在一众族老的商议下，这些村民只能答应以后不找李家村的麻烦。 李天也不是那种小气的巴拉的人，当即点名杜家兄弟和胡家兄弟明天带他们山上去找。 “我们村的人也不是干白工，饭是你们村得提供。” “要得，要得。” 张家村人气势汹汹的来，灰溜溜的离开，对李家村丝毫没有太大的影响。 “村长真是便宜他们了。山上还有，咱们自己挖都够吃一段时间。” “行了，各退一步。惹急他们对咱们也没好处，三天两头的上门来给你找麻烦，耽误干活。万一他们狗急跳墙的要烧山，那到时候就完犊子了。” 村民们不大相信这伙人能做出放人火烧山的举动，但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对这些李月丝毫不知晓只是最后听老娘提一耳朵，她在村民们吵架的时候，收拾好葛根粉去做明天要卖的荔枝饮品。 荔枝本来就带着甜味，她将荔枝搅碎成一片果肉，加入薄荷等熬煮成荔枝酱。 天气越发炎热，这些不便保存。所以她要尽快想出如何保存这些东西，可以让他们使用久点的法子。 家里的地她几乎没有插手，全都交给四哥，赚到钱也要相应的分给四哥一定的工钱。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明天总算可以把地蛋子种下去。 村里人等着她的种子等了好久。 借了一次又一次，张翠萍都说这闺女做的都是赔本买卖。 “要我说还是咱们村的人良善些，要是换成张家村的。那些人若是知晓你还卖了那些东西赚点钱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 李月无所谓，村里人为何不去卖山楂饮，因为她们没有价钱高昂的糖，也舍不得投入巨大的时间成本。 大家还是觉得种地踏实，安心，有粮食吃才会有安全感。 村里人也知晓萧阳是有本事的，家里不种地，也能有钱买粮。 翌日一早她将荔枝饮送到那位大哥的手上依旧是按照山楂饮的价钱来卖。 那大哥咕噜咕噜就干掉一杯，摸着肚子神精气爽。 “妹子，你真厉害，琢磨出来的这个也挺好喝，你不知道。城里那些问我你的这些饮品还有没有多，他们也想订点在店里售卖。” 李月想了下荔枝饮暂时是可以的，山楂难说，她得去找。 并没有给大哥答复，不过她也和大哥提及只想哪里有山楂和荔枝图都可以告诉自己。自己去订购那样就能增加订单。 “好，妹子，我会帮你留意的。”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大哥还是很爽快的。李月庆幸自己能遇到贵人。省去自己很多事。 过了桥她先去荷花所在的村子找荷花。聊一聊附近关于山楂的事。顺便收购一些豆子例如红豆或绿豆回来。 有太阳暴晒这些暂时也不会发霉长虫，自己慢慢做，等供不应求的时候就提供红豆沙和绿豆沙。 进了村问了村民们荷花家所在的位置，这些村民好奇的打量她给她指路，村民们只当她是荷花的姐妹。 毕竟新嫁进村的儿媳妇谁也不知道她家里姊妹长啥样？ 一大清早荷花抱着木桶和木板到村边准备洗衣服，李月看到叫住她。 荷花擦擦手，上前拉住李月的手：“妹子，你咋有空找我？你等一下，我把这几件衣服揉揉，咱就家去。” 她拉着李月到河边，边说话边把衣服放在石头上用水浇到衣服上，然后拿起木锤就开始捶打衣服。边锤边说话。 有村里的妇人问她这是谁，她只介绍说这是自己的姊妹。 村里人还以为是娘家人，心里想着娘家人跑过来是有啥事儿啊？ 荷花与村中妇人说话的语气。想来她在村里混的还行，和大家伙处的还行，已经渐渐熟悉起来。 衣服洗好拉着李月到自己的婆家，一进门和自己的婆婆打声招呼。 “有客人来了，那你陪她说说话，我来帮你把衣服晾起来。” 荷花的婆婆是个好相与的，冲着李月笑笑就提出帮荷花晾衣服的话，荷花也没有同自己的婆婆客气衣服交给她，拉着李月进屋给她倒杯水。 李月笑着道谢：“你婆婆对你真不错。” 平常婆婆见到儿媳妇娘家来人那是恨不得在亲家面前耍一下自己的威风，指使儿媳妇做这做那，自然不会主动提出晾衣服。 荷花点点头，显然是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我这段时间忙也没有时间去看你，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抽空过来看我呀？” “早晨办完事路过这边，凑巧想着过来找你。顺便也想让你帮忙。” 荷花热情道：“快说快说，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你可千万别同我客气。” 李月说明自己的来意，荷花倒是有些为难。 第369章 矿山 “荷花，你也不要有太大负担，有则有，没有便罢！” 荷花想了下：“矿山你知道吗？那边去试试看，兴许能有你要找的山楂，我们村没有，不过你要的绿豆那些倒是有的你要多少。” 李月买了点绿豆，红豆也顺道买了点黄豆回去发豆芽，也是盘菜不是。 荷花和自己婆婆说了，不一会儿，她婆婆绕一圈带回李月需要的豆子。 “中午在这里吃饭？” 荷花笑盈盈的邀请，李月摆摆手，现在家家户户都不容易，她还没脸厚到在人家吃饭。 从荷花家离开后，她背着背篓回村，路过所谓的矿山方向，她深深看了一眼。 万草村和百花村，枯叶村三个算得上是大村子，别看万草村枯败成那样，人家地广，相比较枯叶村，原来的万草村才更应该叫枯叶村。 三个村子每个村子都有一条河，其中万草村和枯叶村就是按照先前李月她们捞菱角那条上下游的河为界线。 据荷花所说，那条河现在荒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河是从山上矿山流下来的，矿山炸死过人，熟悉的人嫌弃河里的水不干净，枯叶村现在喝水都是从他们村另外一条河喝的水。 听后，李月整个感觉都不好了，万草村颓靡成那样很大一部分原因很多人死在矿山上，附近仅有那一条河，人家嫌晦气接二连三死人这不就败了，所以现在李家村的水看着干净还是得从源头上杜绝某些东西？ 回到家，李月放下背篓就去找自家老爹说起矿山死人和这条河的事。 村里人膈应的不行，但还是相互安慰。 “村长，这么久，人死了应该那水早就从山上冲下来漂干净了吧，大郎和柱子他们喝了水这么久不也好好的？” 李天想了下也是，路上看过那么多尸体，最主要是怕河里的水沾染尸体有毒，现在不也好好的。 “行了，先别自己吓自己，明天月儿你带着几个人去那矿山附近转悠转悠，应该没说不让咱们去吧？” 李月颔首，荷花说矿山那边闹鬼，阴森森的，所以寻常人捡柴火挖野菜都不敢去那边，生怕被死去的灵魂缠上。 下午，她先把明天要送货的东西准备好，黄豆和绿豆也放在盆里等待发好，村里其他人家嘴馋的也花钱买了一文钱豆芽回去。 杜霜兄弟几人等到天黑的时候才回来，回来就感叹张家村那日子过得真是苦，吃得还不如他们，那野菜粥苦的能冒酸水，老村长家中的米石头险些比米多，一家人也照吃不误。 李天好奇问一嘴这里不是生长两季稻咋还能成这样。 杜霜摆摆手道：“他们张家村和附近那些村子不同，和咱们比也没好到哪去，算得上是外来户。” 他喝了碗水，继续道：“我听说老早之前有些还是万草村的搬过去呢。” 村里人全都望向李大郎，询问事情真假，李大郎点点头。 有李家村人不满道：“原来都是一个村子的，还逮着你们欺负，还是人嘛。” “就是，就是，本是同源，何必于此。” 李大郎感叹道：“估计他们也是不容易，外来的想融入，不就得做出一些表明忠心的事。” 对此，他也能理解，人总得活下去。 杜爽继续道：“他们被排挤在百花村苦叶村几个村子之外，百花村人家自带河流，水源充足，枯叶村也有一条河，只有张家村没有河，他们自己挖出来的一口井，平日里浇水都是从井里舀的，庄稼不干死才怪，或者从山上引水，日子不比咱们好多少，嘿嘿，咱们村有河，有山有水，以后肯定比他们发展的好。” 他说着忍不住笑起来。 一口一个咱们村的，是融入的真好。 大家再次感受到还是李家村好，不会欺负外村人，现在清明寨和李家村和亲兄弟一样。 看着他单纯的笑脸，李月不好意思戳穿，现在村里的河很可能是山上的死人淌过的。 不敢想，越想越想把先前都吃进嘴里的菱角给吐出来，她又安慰自己兴许真如村里人所说尸体已经没了。 一晚上因这事折腾的睡不着，天还没亮，李月把山楂水等收拾好装在桶里放到独轮车上，煮好的山楂糕放到背篓里，一同上山的几人帮她背着。 那大哥派来的人老早就在桥那边等着，东西交给他，货款下次带过来，几人便往山上走去。 出门的时候，萧母怕她饿，给她煮了个野鸭蛋带上，兜里还塞了两个窝窝头。 其他人也带着自己的早餐边走边吃，瞅见她的鸭蛋一个个咽咽口水。 “也不知道村里养的鸡鸭啥时候长大。” 李月客气的递过去，他们也没伸手接，一大把年纪不好馋人家东西。 走着走着，太阳冒出头，暖暖的阳光洒在路两旁的树上，沉睡了一晚上的林子似乎也活跃起来，时不时听到鸟叫蝉鸣。 他们在树荫底下往山上走，走差不多一个时辰，原本路两旁的树木也越来越稀疏，地上的土也不似先前那般松软。 “咱们要找到咱们村的那条河，沿着河走。” 村民们打定主意倾听者林间传来的水声，最后总算找到那条往山下流的河。 也有李家村村民顺着河流往上走，他们出来的比李月他们晚这会也走到河流这边。 两方人马汇合沿着河继续往山上走。 这次上山的目的不是寻找什么煤矿不煤矿，主要是为保证河水清澈干净，如果有尸体什么的给搬运走，以后也给村里省去麻烦。 河水哗哗哗淌着从山间林子里还能看到远远的一小片村庄，不用望远镜看压根看不清，想来应该就是他们的村子。 继续往山上走，还能看到很少的黑黑小石子洒落在地上。 村民们捡起来好奇道：“这石头是黑色的就是他们所说的矿石？” 黑色炭渣在手中碾压很快碾压成小小的一团黑面，手上都沾的黑不溜秋的。 “我听大郎说，这个能爆炸，这么小一块是怎么引起来爆炸的？” 在村民的意识里，这和普通的石头无异，平平无奇甚至和土一样，实在是想象不出它的威力。 李月接过那煤，拿出火折子示范给他们看。 火折子和煤接触，原本黑黑的煤亮出火红色的光，有人伸手试一下：“哎，烫的。” 烧着烧着能冒出一股黑烟，烟雾中还带着浓烈的味道。 村里人稀奇不已围着看：“这玩意儿能点燃？” 李月想了下，给村民们解释：“还记得木炭吗？这个应该和木炭差不多。” 村民们回忆起在山洞里的煤炭，那玩意儿燃烧的时间比木棍树枝长多了，原来这黑石头还有那样的威力。 众人撇撇嘴，他们有限的脑容量中觉得难怪朝廷要把控这煤炭，冬天如果运送到北方，那里冰天雪地，这玩意儿肯定好事，军营打仗绝对需要这个，能赚老鼻子钱。 “咱们要留着点炭渣到冬天的时候用吗？” 杜霜不赞同道：“不用了吧，我们这冬天又没那么冷，挨挨就过去了。” 双方各执一词，有的觉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山上这么多，不要钱回家烧烧还能省事。 眼瞅着为这点事要争论到许久，李月赶紧催促大家先走，这事以后再说，再说了这煤没经过处理很容易导致一氧化碳中毒。 村民们想到今天来的目的也就没在此处继续逗留。 越往上走，路边的树木越少，黑色的煤渣越来越多，想来是当初爆炸的时候溅的到处都是时间长也不会消失。 第370章 给鹿接生 黑煤石大家寻思着等回来的时候捡点回村，也不耽误事，顺带手的事。 渐渐走到矿山所在地，这里一大片全都是黑乎乎的石头，四周几乎寸草不生，荒废的仅剩下以前人在这里搭建的那些棚子啥的。 大家走近河流还能看到头顶哗啦啦往下流的水，水从黑色煤矿石上经过，水流湍急，很快冲下去，黑色的矿石都被冲刷的油光发亮。 李家村在河里挖了挖，似乎没发现异样，原来的尸体一说不攻自破，怕这些黑石头有毒，村民们将黑石头全部挖出来。 继续往山上走，这里多出很多碎木屑，众人猜测是爆炸时被飞溅过来的，继续往旁边走走能闻到一股难闻许久未消散的血腥味道。 “这里的尸体，附近的村民没进行处理吗？” 李月想到如果发生爆炸的话很可能尸体都被炸成碎片。 “咱们找找看吧，我撒些药粉。” 药粉是赵郎中给的，估计他也是考虑到矿山的情况，消毒药粉管够，毕竟人家也要在村里生活。 分些药粉给同行的村人，走到味道重的地方撒上药粉退后。 奇怪的一幕发生，四面八方涌过来好多小蚂蚁，小蚂蚁扛着一些不明物体聚集蠕动。 李月和村人皱眉，味道就是从这些不明物体身上发出。 忍了半天没忍住，她捂住口鼻，哇的找一棵树吐起来，早晨吃的未消化干净的野鸭蛋全部都吐到地上还有窝窝头，吐干净后肠胃总算清空。 回去她站的离这地方远一点从空间拿出口罩，隔绝这股莫名恶臭。 村里人也才想起自己带的东西，从兜里掏出布条子也围在嘴上。 好啊，偷偷带布条居然不告诉她！ 她眼神控诉哀怨的望过去。 杜霜憨憨笑着解释：“赵叔说处理尸体的时候可能有特殊味道，让我们都带上的，赵叔没和你说吗？” 李月捏了捏手指，这小老头肯定是故意的，给她药粉居然不提这么重要的事，也不怕她被熏中毒。 约摸半个时辰，勤劳的小蚂蚁总算把附近的这些臭烘烘的不明物体全都运送过来。 等待的功夫村民们也没闲着，离水源一段距离挖出一个很大的坑，小蚂蚁挖完的东西他们全都铁锨装到麻袋里搬运过去。 哼哧哼哧一个多时辰，所有东西全搬运到那个坑中。 李月撒上药粉祛除臭味，坑填平后，空气中似乎清新不少。 村民们满意的点点头，估计这一大片都处理干净。 水流过的地方，方圆十里全都彻查一遍确保无误，放心的继续往山上走。 这么一折腾大家太阳都走到西边，大家才意识到又是挖坑埋尸体的时间过得真快。 肚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兜里掏出来家中热好的菱角。 菱角早已凉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对视硬下心肠不去想其他的，咽下去。 还好有的人带上家里蒸好的葛根，吧唧吧唧啃着，那叫一个香。 “我估摸着咱们这一天功夫不一定能走完，还好我出门带了干粮，应该能撑到明天。” “是啊，干完早点回家。” 下午继续沿着溪水旁边往山上爬，这路比先前要难走的多，可能是矿山以前走入的缘故，那路经过几年再走走还有依稀模样。 现在脚下这路就是压根没啥人走过，来都来了，为安心，他们势必要走到山顶。 山路崎岖艰辛，路两边的小石子承受不住这么多人的重量，踩在上面滑的还能脚滑摔跤，索性李家村那么多山都走来，这点小路，小意思。 走着走着，前面带路的几人叫大家停住比个噤声手势。 大家悄悄凑过去才发现有小鹿在溪水边喝水，鹿鹿这么可爱，肉应该很好吃吧。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咧嘴一笑，都从对方眼中明白对方意思。 出门的时候弓箭啥的都准备好，三四个人从旁边包抄，预防小鹿逃脱，也有人跳到溪水另一边预防小鹿从溪水上跳过钻入林中。 随着杜霜给几人比个手势，李月率先把箭射出去，这一箭不可谓快准狠，狠狠扎入小鹿的后背。 小鹿感受到疼痛要往旁边蹦着逃跑，守株待鹿的杜霜和其余几人一拥而上，用准备好的网子将小鹿罩住。 李月眼角抽搐：“你们网子啥时候带的？” “嘿嘿，上山总要碰碰运气嘛，快来帮忙。” 众人一拥而上，将小鹿死死压住，其中一人抽出长刀准备再次刺向小鹿的心脏。 小鹿眨巴着大眼睛无辜的望着众人，眼神中似乎还带着泪水。 杜霜赶紧捂住小鹿的眼睛，预防看了心软。 “停，这鹿肚子怎么这么大？” 举刀的人被这声制止住，收回刀。 有人上手摸摸意识到不对劲，先前光顾着着捉鹿也没仔细看这鹿体型。 这是一头母鹿，瞧着很年轻，众人脸色变了变，喃喃道：“不会是母鹿吧？还是怀孕的那种。” 这肚子鼓鼓囊囊还真有可能，杜霜松开手，小鹿喘息着，眼角滑落一滴泪。 李家村人于心不忍：“哎呦，早知道等到它生完孩子再杀它的。” “哎，也不知道这小鹿还能不能活。” “作孽呦，现在咋办？” 众人全都望向李月：“妹子你怎么看？” 李月上前摸了摸鹿的肚子，似乎还能感受到小鹿在母体内的不安扭动小身子，她硬着头皮道：”要不抢救一下？” 吃肚子里还活蹦乱跳的小婴鹿众人觉得挺造孽的，接生这活计，这帮大男人全都不会干，只能指望着李月。 李月去河边舀点水洗手，实际是从空间弄出酒精给自己的手消毒。 消完毒后，她拿出生产需要的一些工具，手工钳子之类的。 想了下怕小鹿疼痛挣扎，她让村民们先控制住小鹿，她安抚着小鹿让杜霜摸摸小鹿让他放轻松。 小鹿也搞不懂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两脚兽是要干什么。 给鹿接生，李月还是第一次，她咽咽口水，镇定下来，先在鹿的宫口给小鹿消毒。 剖腹产还是顺产，她还要考虑考虑。 她询问周围人的意见：“你说咱们是待会直接杀了它，还是不杀它？如果待会就杀它不如现在就给它开膛破肚取出小鹿，不杀的话要给小鹿找吃的，让它自己生。” 众人商量一下，一路走来杀孽太多，这小鹿只当给村里人积德，暂且不杀，能不能活就看小鹿自己的造化。 李月点点头先让村民弄些吃的给小鹿。 李家村人除了几个继续按住小鹿，其余的去四周给小鹿采摘些树叶喂到它的嘴边。 杜霜也在压住小鹿的间隙掏出自己的水囊给小鹿喂点吃的。 “杜霜，现在貌似不用压住小鹿，你看它能自己站起来不。” 既然打算放生，小鹿自己逃跑，也不用他们费功夫。 等了半天，小鹿强撑着鹿腿想站起来，摇摇晃晃站半天也没站起来，又倒在地上，鹿头摔在地上扬起周围的尘土。 跑是跑不了，村民们只能想办法帮小鹿接生。 这样的事情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生小鹿保持体力是紧要的。 不知不觉太阳都爬到西边的树梢，再过多久就彻底躲起来。 村民们加快速度投喂小鹿，给它保持体力自己生产。 小鹿总算恢复点体力，李月还给它撒上点止血药粉，伤口很快结痂。 大家也不知道这么一番折腾是为啥，可能是心底的那份善意作祟。 “现在它吃饱喝足了，我肚子倒饿了。” “那，要不杀了它？” 李月：男人真善变。 第371章 生出小鹿崽 玩笑归玩笑，村里人投喂好小鹿，殷切的等待这头鹿能顺利生产，怕小鹿生病着凉，大夏天还烤火烧些热水，反正村里妇人生孩子都是需要热水的。 李月做好准备工作，手上戴橡胶手套，先鼓励小鹿自己生产，实在生不下来再进行剖腹产，空间里消毒酒精小刀也是有的，唯一缺少的是医用缝衣针实在不行用普通针线代替。 准备工作就绪，她给自己喝点水压压惊，深呼吸一口气，杜霜在一旁安抚着小鹿投喂它鼓励继续生产。 小鹿受了伤体力虚弱，抬头眨巴着大眼睛，发出呦呦的叫声。 声音在林子里空旷有回声。 村里其他人走的远些，可以打些野味晚上加餐。 小鹿使出浑身解数，早产的小鹿惊吓过渡，率先露出一条腿，细细小小的腿火柴棍一样，似乎轻轻一掰就断。 生产中的鹿难受的扭动四肢，杜霜安抚固定住，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他紧张的额头冷汗直冒，擦一把汗后喃喃道：“这鹿能生下来吗？” 李月没有说话，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小鹿的下半身。 鹿的羊水滴滴答答往外渗，地面湿漉漉一片，羊水中还夹杂着血迹，这情况似乎不妙，它因疼痛的痉挛发出呻吟。 杜霜更是满头大汗，头发都是湿哒哒滴下来水珠。 天气炎热，山中偶尔暖风吹过，李月也不禁感受到吹在脸上的都是热气，泪水糊湿眼眶，她狠狠擦一把。 “靠小鹿自己生，似乎真的不行，我得帮它拽一下。” 半晌小鹿呻吟声都渐渐虚弱，眨巴着眼睛似乎很累，鹿崽困在产道，憋的它很难受又不知道如何表达，呼喊出来的啾啾声，急促的不行。 “妹子要帮忙吗？” 周边的李家村人听到这声音也围过来。 “傍晚把它扶住别乱动。我帮它拽一把。” 汉子粗糙的大手紧紧扒拉住鹿腿，鹿脖子。 李月手伸进去，一股暖流从她隔着手套的手上流过。 暖流不断往外涌，地面的水似乎越来越多，原本渗入泥土中，如今都淤的满地都是。 手顺着鹿崽的腿渐渐摸到身体，随后是脖子，她另一只手也伸过去，帮助别在里头的小鹿崽扭转身子。 小家伙一无所知，不晓得如何驯服自己的四肢，本能觉得不舒服。 李月稍稍用力将它的小身子扭动，也不敢过于用力。 小鹿崽实在是太小，太嫩，她怕掰断小家伙的四肢。 母鹿不适的扭动四肢，李家村人按压的更紧。 李月深呼吸一口气总算将小鹿的头扭转到产道口附近。 小鹿崽似乎感受到光亮，探出小脑袋，随后噗嗤发出一声响，鹿崽顺着羊水滑下来。 它刚滑倒地上，身上的皮毛黏在一起，小小的还没睁开眼，煞是可爱。 母鹿生完孩子后感觉到舒服很多，没有继续叫唤。 李月将小鹿崽递到她面前，母鹿舔舐刚出生还带羊水的小鹿，舐犊情深的画面感动在场的每一个人，当然大家也是一身冷汗。 母鹿顺利生下小鹿，身上的伤口再次崩开，给它身上洒了点止血药粉，母鹿才尝试着站起来。 小鹿也摇摇晃晃适应刚出场的四肢，跌跌撞撞跟在母鹿身后。 母鹿继续发出几声啾啾声，随后两头鹿消失在林中。 李家村人叹口气，喃喃：”这就走了？” “怎么？不走难不成要开口说话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村里人开着玩笑，趁着天色还没黑透继续往山上爬。 这一路石头较多，大家踩在石头上，一步一步迈过去，越往上走能感受到溪水的水面越发宽敞，周边空气也带着丝丝凉意。 大家纷纷猜测山顶会不会有湖，湖溢出来后，水从四周往下灌。 沿途的溪水清澈干净，偶尔还能看到小鱼小虾快速摇摆着尾巴疯狂闪过。 走得累得走不动，溪水边找棵木头桩子坐下来歇歇再走。 从溪水中拘出来烧开后的水，喝起来甘甜可口，清爽解乏。 大家附近也找些可以食用的野菜，中午没有好好吃饭，晚上这顿自然要吃得好些。 李月在原地等待生火，查看附近情况，杜霜几个再次去附近打猎，她在水边舀出水给自己洗洗脚，冰冰凉凉的水泡在身上走了一天的路疲乏烟消云散。 她蹲下来在小溪水里捞小鱼和小虾，这些充满野性的小家伙水流晃动的时候逃跑速度飞快，从空间里掏出网兜，堵住往下游准备逃窜的路。 啪啪啪水花溅在脸上，终于抓几条拇指粗细的小鱼。 这种鱼很小都不需要处理，洗干净后炸成小鱼干吃着正好。 趁着村里人不注意，她拿出陶罐刷上一层油，小鱼裹上面粉在油锅上炸的噼里啪啦作响，香味传下去老远。 闻到味道的村里人围过来，眼睛发亮。 “妹子你出来带的东西还挺齐全。” 说话的功夫哈喇子都流下来，煎炸好的小鱼干，她撒上盐巴一人分上一条，入口焦香酥脆。 杜霜吃后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大家学着她的样子也跟着去溪边石头缝里挖鱼挖虾。 小虾也同样的方法煎炸后脆脆的，壳都不用吐全部吞入腹中。 夜色渐渐黑了，几人在溪水里抓鱼的热情依旧高涨，打算趁着这兴头多抓些鱼明天当早食。 剩下的小鱼干她先没分出去，家家户户带出来的葛根粉洒入野菜煮成糊糊， 稠稠的掺杂着葛根味和野菜苦涩味的糊糊很快煮好，小鱼干和小虾干分到每个人碗中就着小鱼干和小虾干，糊糊也不算难吃。 吃完李月打算先睡觉，杜霜几个轮流守夜，睡不着的去河里挖石头，只要是黑色石头全部挖出来。 夜间山中蝉鸣声越来越响，吵的人睡不着，杜霜和睡不着的几个年轻小伙子干脆爬到树上捉知了。 知了炸出来也焦香酥脆，抓到后全部塞到背篓里，怕跑掉压得严严实实。 村里会编织小筐子的一个汉子让同伴给他准备细软的枝条，编专门放知了的小筐，知了全部撒进去吵的人头昏脑涨。 忙碌的一天渐渐夜深，李月在这此起彼伏的蝉鸣声中渐渐进入梦乡。 一夜无梦，醒来后天空露出鱼肚白，村里的汉子还在打鼾，鼾声此起彼伏。 值夜的打着哈欠，见她起来，招呼声回去补觉休息。 她先在周围转转，可惜运气没好到一起来就看到四处溜达的野鸡野兔。 村里人睡觉四仰八叉，全部靠在一起，时不时有人拍打着蚊子，噼啪声作响。 陆陆续续有人被吵醒，起来到溪水边洗把脸，开始捡柴火生火做饭。 昨晚睡前吃的都是粥，一大清早都饿的前胸贴后背。 知了被关一晚上，现在蔫了，叫的声音也不再响亮，躲在那小框子里半死不活。 村里人打定主意先把这些知了解决掉，反正前头山上依旧还有知了，不愁吃。 大家问李月借来油，噼里啪啦炸的焦香酥脆。 许是嫌弃锅煎的速度不够快，旁边的人拿根签子串起来，放到火中烤，很快焦香味传来。 早晨的风一吹，整个林子都是香喷喷的味道，野鸡野兔闻风丧胆。 接二连三人全都起来，正好早饭也做好了，野菜是新挖的，葛根是昨天的，主打一个健康无公害，吃完后，李月伸伸懒腰，倏地听到林子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第372章 杀死竹叶青 一回眸，原来是昨天那只母鹿领着刚出生的鹿宝宝出来喝水，这运气也是绝了。 母鹿似乎认出李月就是昨天帮助自己的两脚兽，冲着她呦呦叫了两声。 李月冲它笑笑，李家村人认出小鹿吼吼吓唬它，吓得胆小的小鹿领着小鹿宝宝飞快逃窜消失在林子中。 “嘿嘿，不吓跑它，我担心我想吃鹿肉。” 小鹿躲到林子里时不时抖动着小耳朵，等他们全部离开后这才领着自己的孩子到溪水边喝水，澄澈的眼睛盯着李家村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李月一行人沿着山路往山上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和想象中的一样，入目的是一条宽阔的大河。 河顶哗哗的瀑布顺着流下来，再往上去就没有必要了，村民们也不打算再上去。 风吹过来还卷着这冰冰凉凉的水，吹在脸上舒服极了，有人指着头顶大声惊呼：“看！” 水雾中七色彩虹正好绕过头顶，附近鸟叫鸣啼，绿树葱葱，明媚的五颜六色鲜花夹杂在这些翠绿的小草中。 李月呼吸着大自然这口清新的空气，肺部都舒畅许多。 众人迫不及待捧水洗脸，洗完脸驱散身上的那股热气。 “这里真好，不知道会不会有小动物过来喝水，咱们也能加个餐。” 村里人嘿嘿笑着，四周望了望，除了他们脚底下这块，四周都长着树木，距离水面还有一定的距离。 他们脚下这块是一块石头，常年的冲刷，石头长满青苔，踩着也是有点滑。 如果不小心很容易滑倒，现在大家对流到山下的水彻底放心了，一路过来也没有想象中的尸体。 在这边没有逗留太久，村民们打算绕路从溪水另一边下去。 潺潺的溪水叮叮咚咚，走下去并不孤单，沿途李月看到金银花和可以吃的野果也会顺手摘下来。 这一路野菊花长得还挺茂盛，她也没错过摘好回去正好泡茶喝。 村民们听说野菊花和摘回去的枸杞泡水喝对身体好，恨不得把背篓薅秃。 薅着薅着薅到尽兴，杜霜哇的一声尖叫出来。 “月儿，月儿快看快看，那是啥？”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绿叶中长着红红的小果子，再往下挖挖居然挖到手指粗细的人参。 几人笑的见牙不见眼，在周围开始挖起来。 “挖的时候小心，人参周围是有蛇的。” 话音刚落，浑身青色小蛇吐着蛇信子鬼鬼祟祟从树后钻出来。 几人脸色大变，魂都要吓掉了，忙站起来退后，也不知道这蛇有没有毒。 “这是竹叶青，退后，有毒的。” 杜霜几人赶紧丢掉手中东西，退后几步。 竹叶青感受到四周地面的震动，也感受到不明两脚兽，嘶哈嘶哈朝着几人吞吐蛇信子。 “打死它，打死它，对，打死它。” 几人许是打斗惊艳丰富，回去卷好裤腿，抄起铁锨狠狠拍向地上的竹叶青。 李月从空间里拿出电棍，只要竹叶青凑近自己就能电晕它。 竹叶青扭动身体眨巴着眼睛盯着几人。 那双邪恶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几人，仿佛要把人吞噬。 杜霜几个呸呸吐口口水，捡起地上的石头疯狂砸向竹叶青的脑袋。 砸第一次没有砸中，其他人接二连三举起石头砸向竹叶青。 竹叶青四处逃窜，很快钻入林中。 “别让它逃了。” 几人壮着胆子，人参也顾不得挖去杀竹叶青，这玩意要斩草除根，不然会追过来报复。 砸拍半个时辰后，乒乒乓乓，铁锨都被砸破分家总算被砸死。 “这个赵叔肯定老喜欢了，妹子，这个交给你带回去。” 李月呵呵笑着，用棍子挑起被砸的血肉模糊的竹叶青，能遇到李家村人真是这竹叶青的福气。 棍子挑着竹叶青放到树叶里，前前后后包裹的严严实实用绳子捆好，竹叶青不会出来，身上的毒汁也不会溅的到处都是。 为保险起见，死掉的竹叶青包裹好后还放到竹罐子里，以后这个罐子是彻底不能用。 重新仔细看一遍，没有其他的毒蛇，村民们这才放下心来继续挖人参。 李月也跟着蹲下身子一起挖，她挖到的是手腕粗的人参，看年份应该有百十年。 其他人挖到的人参看年份也差不多几十年甚至百年，大家脸上都是笑，这人参去卖了可以换钱，家里以后就可以有钱买粮。 背篓很快被这些人参压的严严实实，这些人参像萝卜一样，根根都粗粗壮壮。 “嘿嘿，咱们运气真不错，这次都属于咱们的。” 村里现在不像原来所有东西都分给每个人，所以昨天上山这事，举手同意的都是自愿的，也算是为村里做好事，这不做好事有好报，福利就来了。 他们暗暗想着以后要多做好事，老天爷都长眼睛看着呢。 沿着山路往下，这边的路相比较另一边崎岖，踩着石子不注意都有滑落的危险。 好处是这边的小动物比另一边要多，偶尔有兔子眨巴着大眼睛与他们对视，随后撒丫子疯跑。 临近中午的时候，林子里被太阳烤的蔫耷耷，晒得人晕乎乎想睡觉。 杜霜几人也困的想睡觉，在原地休息一会儿用溪水给自己洗个脸后，他决定和村里人一块去打猎。 李月走累了，倚靠在树下想给脚松松腿揉揉，听到身后传来嘻嘻索索的声音，眼睛就瞄到前方有个洞，她伸手招呼大家快过来。 几人躲在树后静静看着那个洞。 这个洞黑黢黢的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洞口约摸碗口大小，应该是兔子或者鼬鼠之类的洞。 不一会儿从洞里钻出来一只皮毛白的发亮的小兔子。 小兔子竖着长长的小耳朵忽闪忽闪，仰着脑袋望天，被太阳刺得眯起眼睛，小胡须一颤一颤的，鼻子嗅嗅，随后扭动小屁股钻回洞中。 意外之喜总是让人很开心，村里目前兔子数量还不大够，若是活捉几只回去，既可以炖肉，又可以和村里的兔子一起生小兔子两全其美。 几人悄悄商定在附近再找洞，狡兔三窟，封住洞口，小兔子就无处可逃。 地上摸索一番，这小兔子很机智，有些洞口还摆放着树叶遮掩。 兔子的老巢都被几人找到，接下来一人守住一个洞口，李月和杜霜堵住一个洞口。 几人龇着大牙，咧嘴一笑，开始用树叶和树枝点燃放到兔子洞口，用树叶扇风将烟雾全都扇进洞里。 四散的洞口很快燃起呛人的浓烟，李月和杜霜所在的这个洞口用一个空背篓倒挂着，届时只要这些小兔子钻过来就能全部钻入洞中。 很快能听到吱吱吱吱兔子的尖叫声，随后轰轰轰几声撞击在李月的背篓里，她险些被撞倒，杜霜接过来死死压住。 兔子在背篓里跳啊蹿啊异常活跃，对面的几个洞口烟还没消散，随后几人快速将洞口封住，跑过来帮助杜霜一起把背篓盖住。 中间露出一道缝，有一只小兔子蹦跳着要从背篓中窜出来，李月眼疾手快，电棍闪亮登场，电的小兔子酥酥麻麻昏倒，她迅速抓住即将蹦掉地上的小兔子耳朵。 “妹子行啊！” 众人嘿嘿笑着，死死捂住背篓，背篓晃动了许久还在挣扎。 李家村汉子还恶狠狠的威胁这些小兔子：“再乱动把你们杀掉。” 兔子才不管你说啥，奋力挣扎，有汉子想动手伸进去抓兔子被李月制止。 “兔子会咬人的。” 别说，这兔子可是能啃掉人的手指毫不费力。 “那咋整，总不能由着它们蹦到山下吧？” 第373章 鹿的报恩 村里人建议先把兔子敲晕，趁着兔子晕倒的功夫抓紧时间码好。 “你确定你那一锄头下去，兔子不是被打死而是晕倒？” 大家都觉得对方的手劲肯定会伤害兔子。 有人烦躁的挠头，如果弄死反倒是好些，这些兔子实在是精神力十足，大家还要赶路，没有过多时间耗费在兔子身上。 “我来吧！但是我只能保证晕的时间短，你们要快点哦！” 李月朗声开口，众人都紧张兮兮望着她看她怎样弄晕兔子。 被人盯着李月很紧张，很怕暴露电棍的秘密，她尴尬催促大家转过身去，等晕了再转过来。 大家怀着疑惑转过身去。 李月趁此时机将背篓上露出条小缝，电棍塞进去，噼里啪啦，转身的几人总感觉闻到股皮肉烧焦的味道。 半晌她侧耳听着里头的动静，兔子似乎全部都不再蹦跶。 “好了，转过身来，快些吧！” 转身的几人小心翼翼掀开背篓的盖子，兔子全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真晕了，怎么做到的？” “快点吧，可别很快醒了。” 李月插科打诨，催促抓紧时间捆好兔子，她绳子将兔子四条腿捆绑在一起，小小的兔子被绑成粽子，眯起眼睛，睡着的样子可爱弱小无助又可怜。 村里人也抓紧时间包扎好兔子，眼瞅着最后一只兔子快包扎好，兔子突然睁开那双红红的大眼睛蹬开四条腿打算蹦走。 李月一个紧张上前抓住它白色的长耳朵，小兔子四条腿还在蹦哒，一个用力，咔嚓一声，扭断兔子脖子。 被扭断脖子的兔子，耷拉着脑袋，长长耳朵垂下来一动不动。 众人都怀疑李月纯纯是想吃肉才扭断兔子的脖子。 包扎好的兔子这次放进背篓里想挣扎也挣扎不了，一只压一只叠罗汉一样摞的好高，底下被压的兔子动弹不得，松软的皮毛都被压出褶子。 众人回到村里已经是傍晚，李月拖着疲惫的身体检查老娘帮忙熬煮的山楂糕，滋味还不错。 村里人都围过来询问山上的情况，看到她放在那的背篓一个个伸长脖子张望。 得知上山的几人不光逮到兔子还挖到人参，羡慕的眼睛都发红，一个个纷纷表态，有这样的好事，下次也让李天安排给他们。 李天狠狠啐一口：“当时我咋说来着，你们一个个推说家里有事不愿意去，现在后悔晚了。” 带回来的兔子，临时又替它们赶紧搭兔笼子，新旧兔子放一起。 刚开始山上下来的这些兔子放到笼中陌生的环境还躁动不安的乱窜，闻到陌生同类的气息凑上去。 许是山上刚下来野性还没驯服，逮着家养的几只兔子一通胖揍，没法子只能重新将兔子分开管好。 村里人怕把家养的兔子打死，费了一番功夫又把这些兔子重新分开，等过段时间适应后再重新放到一起。 翌日一早送完货，李月回村后又去山上寻找可以用到的植物。 她刚准备上山，迎面过来几个瞅着比较眼熟的人。 对方指着她道：“对，就是她，她很有钱。” 李月：？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很有钱。 这几人似乎在哪里看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对，她有牛车的，今天又推牛车，咱们村正好没牛。喂，你是哪个村子的？” 对方上挑着眼角，上下打量李月发现她也算的上是小有姿色，摩挲着下巴吊儿郎当，李月翻翻白眼，送了几人一电棍，等人晕倒后，她转身牵着牛车进空间然后上山。 上次发誓不让牛进空间，这不事情有轻重缓急。 昨天急匆匆下山，她都没仔细查看，沿着昨天下山的那条路她又爬上去，路边长了板蓝根和蒲地蓝，想到最近气候变化容易生病，她采摘些打算回家给孩子们煮水预防预防。 一抬头就对上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是前天救治的小鹿，没想到它带着孩子跑到这里，她往山下瞧了瞧，这里距离路边几千米远，还能看到那几人躺在地上。 如果它们再下去一点就能被那躺着的几人醒来后发现杀死。 “你怎么下来了，快点带着孩子走吧。不然真是白放过你了。” 小鹿冲着李月啾啾还用嘴巴鼓动她继续往前。 李月好奇的走在前头，小鹿时不时啾啾啾啾叫个不停，小小鹿也黏在母亲身边，跟着学习发出啾啾声。 一两天的变化小鹿似乎四条腿稍稍有力些，走着走着依旧颤颤巍巍，一人一鹿还要时不时停下来等她。 跟在小鹿身后，走得路都是小石子，李月爬了一会儿累得叉腰直喘粗气，山下躺着的几人早就醒来往村里的方向跑去，她也放下心来。 石子路两旁长着先前没有发现过的核桃树，她暗暗记下位置，她不大相信小鹿叫她过来就是为了这些核桃树。 继续往林子深处走去，小鹿啾啾啾啾停了下来，然后它躲藏到树后，小鹿崽歪着小脑袋似乎在沉思。 小鹿从树后探出脑袋，李月跟了上去才发现树后居然有脱落的鹿茸。 “是给我的？” 李月强压住心头的好奇询问道。 小鹿点点头，冲着她继续啾啾啾啾将鹿茸往她手中送。 一人一鹿拉扯半天，李月终于确定这小鹿是想报答自己的救命生子之恩，还给自己送来鹿茸。 想到明天去镇上可以鹿茸人参一起卖小赚一笔，她伸手摸了摸小鹿毛茸茸的脑袋。 小脑袋光滑顺溜，另一只小小的鹿崽也围过来，脑袋还温温热热的。 跟在小鹿后面，她还新奇的发现有一小块野红薯地，这些红薯可以移栽到地里，那样又能有充足的粮食充饥。 逛到晌午时分，她依依不舍的和小鹿告辞。 为了感激小鹿，她给小小鹿一小份牛奶，小小鹿第一次尝到这种和自己娘亲不同的奶好奇的舔着小舌头。 还给母鹿空间中新鲜的胡萝卜和青菜，这些新鲜吃食让它们大快朵颐。 李月也满意的背着背篓下山回家，打算告诉村民们这个好消息。 第374章 张三来干活？ 回到村里，村民们听说山上又有吃的，地里的庄稼都没心思种催促李月赶紧带他们上山。 “这次的红薯，你们弄回来先别急着吃，全都种到地里，还能多吃几顿，连带着地蛋子也一起种下去。” 村里的地翻得差不多，种子啥的是要趁着现在全部都种下去。 大家跟在李月后头往山上去，至于那一大一小的鹿她没有再见到。 地上郁郁葱葱一大片红薯，众人笑得见牙不见眼，扒拉锄头就要砍，在李天再三叮嘱下才没有完全破坏根茎。 小小红薯移栽也费了老大一番功夫，村里不笃定能活，只要撑到最后实在撑不住再吃掉。 钱母在村里唉声叹气也不知道招娣上山情况咋样，金宝这几天都累病了，其实是钱金宝懒病犯了，不想动弹，天气热，稍稍一动就汗流浃背，他喘不上气。 村里人背篓里全都是从山上弄下来的番薯叶，番薯藤和番薯，路上也没有遇到其他人，正好省去一堆麻烦事，至于先前那些人为啥没发现番薯，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 回到村里，村里翘首以盼的其他人也围过来，家家户户恨不得全部跟着一起上山，可惜每次上山名额有限。 番薯拿出来还掺杂着泥土，村里挖好准备种番薯的坑也挖的差不多，水全都准备好。 地里一时间老人孩子齐上阵，挖坑的挖坑，浇水的浇水，冒着大太阳要把这新家伙种进土中。 “月儿，你先前说借给咱们的地蛋子还作数吗？” 有些人家番薯种好问李月要地蛋子，李月先拿出一小部分，每家也就分到十来个地蛋子，这些可都金贵的紧。 村中还有地蛋子的人家就是胡花和王五家，有些人凭借和胡花的交情也借来一些种子和地蛋子。 种子种下去对大人来说简简单单，对狗子这样的小孩子就艰难的多，狗子家的地说好由狗子的叔叔种，但人家种地也是先紧着自家种，种好了才会轮到狗子。 狗子着急，自己拿着小锄头在那刨地，柱子想跟着帮忙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和大郎几个也分到了地，现在地里干活的是大花小草狗尾巴几个小孩子，大郎腿脚不便于行，只能做些浇水撒种的活，还不能移动的那种。 田地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众人热火朝天的干活，张三过来溜达的时候就见到这一幕。 “三哥，你说这帮人是不是傻，种地有啥好乐的？” 张三撇撇嘴，吐出嘴中咬着的狗尾巴草：“你懂个屁。有个词叫苦中作乐，可能他们就是这样。” 几人往村里走去，村里人忙活着种地哪里顾得上他们，倒是大黄远远见着几人发出汪汪怒吼驱赶。 张四瞪着大黄吓唬它要宰了它，换来张三一个大逼斗也引来老村长的注意。 老村长抄起自己的拐杖，发出惊叫，颤颤巍巍向几人扑来。 这可把张三和张四吓一跳，要是碰伤这老头，村里人非得找他们麻烦不可。 几人从一旁乱糟糟的跑过，跑的时候正好采乱钱母刚挖好准备卖番薯的地。 “你们这些小鳖孙，没事又过来做什么孽呦。我好好的地都被你们糟蹋了。” 她的这声惊呼吸引村里其他人注意力，众人面露不善望着几人。 “你们怎么来我们村了？” 张翠萍叉腰驱赶几人，李天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压根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婶，我们没恶意，只是过来联络联络感情，您这也太伤我们的心了。” 张翠萍翻翻白眼，信了你的邪。 她也没继续搭理这几人，只道让他们抓紧时间离开。 村里人忙着呢，现在哪里有功夫和他们扯皮。 张三几人向来厚脸皮，被无视也不恼，蹲下身凑到最近的钱母面前同她搭讪。 “婶子，需要帮忙吗？哥几个最近浑身使不完的劲。” 钱母一副见鬼的表情，想不通他们是想干啥，自己腿疼着呢，家里翻地靠招娣一人肯定是不行，她犹豫道：“你们帮我翻地？” 原以为几人会拒绝，张三爽朗一笑，接过钱金宝递过来的锄头，哼哧哼哧挖起地来。 村里人一副见鬼的神情，都觉得这混小子憋着什么坏，至于是什么一时间也没搞清楚。 钱母也没曾想几人是真干活，她嘴角强压一抹笑，别扭道：“这活是你们要干的，我可没逼你们，我告诉你们要是想要好处也不可能，我穷的要死。” 她做梦般想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爱帮别人干活的傻子。 村里人干活的时候也时不时盯着几人，生怕几人使坏。 忙忙碌碌一下午过去，大家感觉自己都快累嘎了。 张四愁眉苦脸小声凑到张三面前：“哥，你到底想啥呢，这真的过了啊。”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卖力干农活，还是帮别人，估计回去他爹娘都要夸他做好人好事。 “走着瞧。” 张三高深莫测，啥都不说，他的一众小弟全当自家大哥有新安排，哪知道人家纯纯就是想来干活，拉进和李家村的距离。 李月也跟在村里挖地，她只干小半日，身上就晒得脱皮，一抬头见几个孩子，自家闺女混在一群小黑人中，白的还挺明显，几个孩子想掀开头顶的小帽子被李月制止，这皮肤晒伤以后想恢复都恢复不过来。 等张三等人干完活，李家村人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他们是真的来干活不是来捣乱的。 “行了，他们走了，正好咱们村商量自己的事情。” 先前有外人在，有些事情不好多说，现在可不扯开嗓子说，怕他们没走远还特意让人看看，确定真的走远，李天清清嗓子。 “你们有些人在山上挖到人参，我说的没错吧？” 挖到人参的人家双手莫名一紧，不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生怕和以前一样。 李天抬手示意大家别紧张。 说了这话，大家更紧张，你没打着人参主意还干啥说这一句。 “别紧张，接下来，我说的事，也事关咱们村的发展。” 第375章 确认过眼神是作对的人 李天轻咳一声叫大家肃静。 “今天要谈的事是关于村里建房子的事，现在家家户户地差不多，慢慢拾掇，房子也该盖起来，才有家的样子，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村里人点头附和。 “那村长，盖房子咋盖，咱们可没有钱。” 众所周知，盖房子需要一大笔钱，还需要请木匠，很多自己家能干，但也还是要请人。 对此，李天继续道：“以前在清明寨那边咱们不是盖过，就按照那个来，我闺女提出一种盖房子的法子，你们看看怎么样？” 李月说的是用水泥盖房子，水泥的成分是石灰石，黏土，铁矿石，比例混合后磨细，就能生料制备，还需要用一定糯米煮至糊化掺杂在砂浆中。 “啥玩意儿？糯米？是咱们吃的那个？” 糯米不用来吃，掺杂到沙子沙子里也太败家了吧。 众人都撇撇嘴，这败家娘们也就李月能如此嚯嚯。 张翠萍也是第一次听到闺女说这样的话，眉心跳跳，很想打人怎么办。 李月见到大家表情就知道大家心疼糯米。 她列举了水泥种种好处，但是光说不练假把式，别人也不相信，她打算明天跑镇上一趟，亲自活出来水泥，弄一小块给大家看。 村里人也有提议嫌弃茅草屋不结实，可以用石头垒房子，山上还不信找不到可以垒石头屋的石头。 说着说着越说越偏，有的人还提议盖树屋，简单方便，轻巧。 眼瞅着说到大晚上还没一个章程，李天烦躁的驱散众人，暂且不提这事，先等自家闺女水泥做出来再说。 他也是不抱任何希望。 翌日一早，李月和村里人驾着牛车去镇上，同行的还有赵麦冬和赵郎中。 赵麦冬打算进城寄信，打探京城家里人情况。 对此赵郎中撇撇嘴，孝顺孩子，他总不能拦着人家不是。 赵郎中进城是卖草药的，尤其是卖人参和虎鞭那些。 李月打算进城把鹿茸卖掉，现在没钱，只能靠不劳而获的这些东西换钱。 她的货那大哥都提前派车送回去，所以她可以和村里人慢悠悠进城，即便如此也不能慢悠悠的，牛车一路不带停歇，颠的几人怀疑人生，小骡子也是累得快喘不动这才到了镇上。 “没想到这么远，我老头子跟你们来真遭罪了。” 赵郎中跳下牛车，扭动四肢，坐车坐得都四肢僵硬，屁股已经不是自己的屁股，他这把老骨头真是劳碌命。 “叔，现在可比先前好多了，先前都腿走呢，现在都坐车。” 赵麦冬笑着安慰自家叔叔，瞧瞧人家这觉悟，永远也忘不了忆苦思甜。 他和村里人分开，他要去驿站寄信，寄完信去找大家汇合。 在城里也没鞑子啥的，村里人也放心他一个人去，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寄个信回不来吧。 李月和赵郎中先打算去药房换药。 村里几个大男人跟在她们身后，算是护送这波重要药品。 迎面撞上一个妇人，她心事重重的，都没注意到李月几人道了声歉就从旁边走过。 李月总觉得这人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赵叔，那人你见过没？” 村里的人也觉得见过那人，好像在哪见过，想了半天又想不出来在哪见过。 赵郎中摆摆手：“我老头子这辈子见过的人那么多，哪里会一个个都记得。” 李月还回忆到底在哪见过时，村里人已经催促她和赵郎中先进去。 “月儿你进去，村里人信你，我们几个站在外头好了。” 他们背着背篓，站在医馆外头，踢踏着脚底的石头，相互间聊天，眼神瞄向医馆，等人视线望过来装作不自在的转过去。 人总是有奇奇怪怪的心思，他们现在穿的很差，原先大家一起逃难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卖东西生怕别人瞧不起。 李月也没管村里人是咋想的，她和赵郎中径直走进去。 两人穿的么普普通通，赵郎中白胡子长长的倒是有仙风道骨的样子，一老一少，外人只当是祖孙俩。 小二见到二人，带着笑迎上来：“不知道二位是看病还是抓药？” 赵郎中冷哼一声，作为嘴替的李月上前表明来意，赵郎中背着手装作参观的模样，余光瞄向这医馆，四四方方的小医馆，药物整整齐齐摆放在药箱里。 现在没啥客人，小药童坐在小凳子上背着药材的名字。 他面前摆放着两味长相相似的药材，小药童背着药名，看着这药抓耳挠腮，一时间分不清，想翻找医书查找。 看了半天，小药童翻找半天都没翻找正确区分两者之间的差别，赵郎中急性子上来，不耐烦的指着一味药材说了药名。 小药童望向这个老者，一脸不耐烦，但是那气势就和自家师傅一样是个高人。 “你这小童，这么简单的都不会，多长点心吧。” 李月站在后头听到这话一阵无语，她赶紧拉过赵郎中：“咱们是来卖东西，不是来得罪人的。” 赵郎中冷嗤：“我的药材那般好，他不要有的是人要，用得着低声下气。” 瞧瞧，有本事的高人就是这般底气十足，小老头这桀骜不驯的模样就是没被社会毒打过，真让人羡慕。 小童很不好意思，他闻到赵郎中身上那股浓烈的药香味就知道是同行前辈，人家一眼认出两位药材不同，幸亏不是被师傅看到，不然师傅要骂他更狠的。 他笑着冲赵郎中道谢，指出药材的区别。 李月风中凌乱，得，她烂好心了。 小二这时候领着掌柜的从后头出来，同行出来的也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听到自己刚才小徒弟在外人面前丢脸，冲着徒弟冷嗤一声，上下打量一眼赵郎中，随后也冷嗤离开。 年纪越大越有本事的人越傲气，赵郎中算是遇上对手了，那糟老头子是不是在鄙视自己？ “他啥意思？” 小老头一脸不悦，在李家村他可是一声咳嗽，村里人都要抖三抖的，大家都是供着他叫他叫叔的，到这居然被一个糟老头子鄙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喂，你什么意思？怎么你教出来的徒弟这么差还不许人家嫌弃？我指出来你不感恩戴德还这般对我？” 小老头气鼓鼓的。 李月暗道糟糕，今天不知道这人参还能不能卖的出去，希望别得罪人。 站在门外的李家村人正竖着耳朵听里头动静呢，听到赵郎中咋咋呼呼的声音，赵叔只有气急的时候才会这样，这是被里头的人欺负了？ 几人怒气冲冲往医院里冲：“妹子，没事吧？” 刻板印象让他们觉得，城里人肯定看他们穿着寒酸，对他们冷言冷语，欺负他们。 李月瞅一眼，向来冷静的杜霜兄弟不在，不知道去哪了，他们这架势可别吓到医馆的人，也没打算得罪人，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她笑着冲着几人道：“没事，没事。” 赵郎中很不高兴，被人无视，还被臭老头嘲讽，他这暴脾气按捺不住，但是看到冲进来的村里人他冷静下来，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冲动，毁了村里人生意。 瞧瞧，他是一个多么善良贴心的好老头，他不悦的瞪着对面那个糟老头子。 确认过眼神是和自己作对的人。 两个老头间暗波涌动，一时间电光火石噼里啪啦，李月被雷的外宿林，她太难了。 “掌柜的，我想来卖药材，不知道你们医馆收不收？” 现在似乎不是说话的时候，但是来都来了，李月也不能把事情推过去，只能尬笑着开口。 第376章 卖人参艰难路 掌柜的刚要开口，那位白胡子老头又冷嗤一声，这可把掌柜的搞蒙了，张郎中的意思是不收？ “这，我…” 李月见他汗涔涔望向那个白胡子老头，莫非这个医馆听那位老郎中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继续走到那位白胡子老头面前，还神秘兮兮露出自己的人参和鹿茸。 老头眼睛都亮了，这种地方采菌子倒是挺多，人参鹿茸很少见，更何况这人参粗的和萝卜似的。 他上下打量李月，瞥一眼高深莫测道：“有多少？品质瞧着勉勉强强。” “哧，勉勉强强，老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是多少年的参，一把年纪不认识还是早点回家种地吧。” 空气瞬间凝固，李月能感受到掌柜的和小二死一般的寂静，卖东西还带人身攻击的，估摸着今天的生意要黄。 她很奇怪，平日里赵郎中虽脾气古怪，也没像今天这样吃枪药似的，莫非这是同行相斥？ 李月估计这家不会收她的参打算去下一家，为避免赵郎中坏事，她打算不带小老头。 不过来都来了，她还是不能放弃，要坚持一下下。 她把人参凑近一点给掌柜的和小二瞧，现在店里幸亏没啥人，掌柜的和小二眼睛都亮了。 好啊，他们药房若是有这参，某些人家肯定要抢破头，今天势必要拿下这根参。 “还有多少？” 他也对门口几位背着背篓的人好奇不已。 “别废话，你们打算多少钱收着参，可别像忽悠我老头子，我对这参的价钱可是了如指掌。” 他从见到刚才那老头第一直觉就觉得不妙，这人和他犯冲，兴许是同行看不上的缘故，他觉得那小老头收的小药童连村里的那些都不如，蠢得的要死，想的多，难免得意起来。 对方郎中见赵郎中这样不由拧眉，这小老头嘚瑟个什么劲，他偏要不让他得意。 他自己也走上前从里头拿出人参，仔细打探，好奇是谁挖的深，完好无损，堪称完美。 赵郎中再次得意，张郎中只当没看到他嘚瑟劲，摸着自己胡子点点头，似乎对人参还算满意。 “这根50两，这根100两，这根…” 他依次说着价钱，掌柜的脸色变了变，赵郎中的脸色也变得很精彩。 “这么点，你忽悠人呢，奸商，我不信其他家开的价钱没你家高。” 掌柜的说他还想开更低呢，这老头咋不按常理出牌还想卖更高。 李月路上也是卖过参的，对这价钱的确不大满意，村里人那么多，挖的参，她尽量也想给他们多争取些好盖房。 她笑着收回参，看么就大大方方看，收回去毫不留情。 ”掌柜的实在是太少，我还是去其他家看看。” 说完和赵郎中离开医馆。 等人走后，掌柜的还有些惋惜这么好的参就跑出去。 张郎中无所谓摆摆手：“放心，他们会回来的。” 他在镇上那么久，其他家医馆的德行自己不比这两人清楚？比自己还黑，自己可是善良的郎中。 李月和赵郎中又去下一家医馆，这次她让赵郎中在门口等着，自己和杜霜进去。 赵郎中哪不知道这丫头心思，无所谓指着前头的茶摊。 “老头子累了，去那边等你。” 至于村里其他人，只有咽口水的份，他们舍不得花三文钱买茶水，还是赵叔好啊，无儿无女，赚多少吃多少，从不亏待自己。 李月失望的从医馆出来就看到村里几人蹲坐在墙根，小老头在对面的茶摊，悠哉悠哉喝茶，瞥见她的脸色，赵郎中也蹙眉。 “没卖出去？比那糟老头价钱还低？” 李月失落只一瞬瞬，她还有第三方案，可以问这里的客商问他们要不要，关于客商方面王五肯定比自己熟悉，反正不急着卖，下次再打听呗。 张郎中在医馆等的漫不经心，偶尔还会望着医馆门口的方向，伸手招呼自己的小药童问先前那几人回来没。 小药童如是摇头，张郎中叹口气，莫非自己真是价钱太低？那人参品质是还不错。 李月抽空还去那个大哥的杂货铺看生意如何。 天气炎热，他店铺隔壁支了个小摊。 小摊生意很火爆，李月隐隐有些羡慕。 那也没办法，谁让自己住的实在是太远，下次可以和娘亲哥哥们商量在镇上也支个摊子，但是她也只想想，现在她挺喜欢在村里的氛围，出来就没那么轻松自在，家里一堆事，等她想卷起来的时候再来吧。 问了杂货铺大哥关于药商客商的事，大哥点点头道：“你的主意不错，咱们本地的医馆爱压价已经是常态，附近的药农苦不堪言，也没办法，唯有药膳堂价钱还算公道。” 药膳堂正是他们去的第一家和赵郎中杠上的那个小老头，她也顺道打听张郎中的事。 大哥笑笑：“那老头脾气古怪，医术倒是不错，我媳妇经常在他那看，有时候他脾气上来还会骂人。” 得，是个和赵郎中一样脾气暴躁的小老头，同性相斥，这是遇到同类了。 李月回去的时候没想到药膳堂小二找过来，说是掌柜的有请，但是约定地点是茶馆而不是医馆，说是怕挨张郎中骂。 她眼角抽搐：“你们为什么怕张郎中？我瞧着他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医馆莫非他做主？” 小二愁眉苦脸的点点头，药膳堂还真姓张，老字号，掌柜的都不是正经张家人，张郎中医术高超。 提到医术高超，赵郎中冷嗤，当然人家只冷嗤，啥话都没说，在小二耳中那比说了还难听。 “我们掌柜的想向姑娘买上一两根，价钱可以在原来基础上高一点，但是多了就不行，姑娘看？” “那老头眼睛不行，你眼睛也不行吗？啥姑娘，你没看她扎着妇人髻，都三个孩子娘了还姑娘。” 李月的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赵叔，你可以不用强调。” 任谁也不高兴别人把自己叫老了，叫姑娘说明自己年轻啊。 对赵郎中的脾气，李月摸得透熟，估计小老头没吃好发脾气呢，还能咋办，哄呗，待会给他点好吃的忽悠忽悠。 卖个人参历经曲折，总算卖出一两根，和村里人商议同意卖的先卖，不同意卖的等药商。 有一两个人心动，家里实在是没钱买粮，媳妇催得紧，但是他又怕到时候药商价钱高自己血亏，左想右想也下定不了决心。 “大男人一个唾沫一个钉，磨磨唧唧没出息，快点的，我饿了。大不了卖了再去山上挖呗。” 瞧瞧，这话说的和大白菜一样到处都是人参，小二好奇村里有多少人参也不敢问。 顺利卖出去一两根后，众人皆松一口气，商量着和赵麦冬汇合。 “麦冬按理说应该事情早处理完了，他怎么还没来找咱们？” 赵麦冬只是寄封信，按理说不会耽搁这么久，他们跑这跑那的都没花太长时间。 第377章 被讹做上门女婿 李月和村里人去城西找赵麦冬的时候，他正被一群人围着，满头是汗，脸被憋的通红，一副委屈巴巴小媳妇样。 李家村自然不会允许他们的赵夫子被人欺负，大掌扒拉开四周凑热闹的人，李月和赵郎中顺着他们开的路被挤进去。 “叔，月姐！” 赵麦冬见到李月等人总算见到救星：“救命啊，他们要我娶他们妹子！” 啊？出来一趟怎么被逼着娶媳妇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那是一个长得还算清秀的白皙姑娘，瞧着柔柔弱弱的，说话的时候还止不住咳嗽，她满脸涨红拉着自家胡闹的哥哥们。 姑娘的哥哥们一个个面红耳赤，怒目圆瞪赵麦冬，嚷嚷着如果他不上门当上门女婿就要揍他。 李月看了下赵麦冬，推推搡搡间，人倒是没受伤。 赵麦冬也是涨红着脸说情事情来龙去脉。 说来也倒霉，他来寄信，写完信转身，正好一辆马车突然过来，他往旁边躲闪的时候旁边有位姑娘，两人撞在一起，好巧不巧正好压在这个姑娘身上。 这姑娘有病，人被压晕了，他身为郎中的侄子，家中世代行医，一看就知道这姑娘是老毛病犯了，这不救了这姑娘，没曾想被人家姑娘哥哥误会了，以为轻薄自家妹妹，拉着他讨要说法。 一拉二扯中，其中一个哥哥寻思着这小黑脸长得还挺俊俏，和自家珠宝样的娇滴滴妹妹正合适就改变主意。 得知他还没成婚这不就让他娶自家妹妹，那姑娘哪里见过这么俊秀的公子。 虽然发生那样的事，但言谈举止中看来和村里其他粗莽的人一点都不一样，即便生气愤慨说话也斯斯文文的，这不就看上了。 女方家里人怕女方吃亏，让男方入赘。这个年代能舍得让自家闺女入赘的人家，那要么是绝户要么就是疼爱闺女怕受委屈的那种。 李家村人听后沉默了，赵夫子真是路上都能捡个媳妇，不过这入赘？ 他们打量对面这姑娘，长得是挺不错，可惜瞧着就病弱的身子骨并不好，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娶媳妇还是得娶壮实的，好生养才行。 大家看赵麦冬也不大乐意的样子摆摆手，都不用赵郎中开口，主动替他拒绝：“不行，不行，你妹妹瞧着就不能生养，我们赵夫子可是咱们村顶顶有学问的人，我们村得要吃苦能干活的姑娘，你妹子不行，再说了，我们赵夫子救了你们妹子，又不是故意的，你们咋能恩将仇报。” 赵麦冬觉得也不必如此伤害人家姑娘，还没容他开口，接受到赵郎中的眼神就没再搭话。 这一口一个不能生养，那姑娘毕竟脸皮薄，羞愤的哭着离开，姑娘的哥哥们一个去追着哄自家妹妹，其余留下来怒目圆瞪李家村的人。 李家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听说赵夫子都是京城人士，乡下姑娘哪里配得上他，这是原则。 “这是意外，我们没问你们要感谢礼也就罢了，怎么能强人所难。” 对方见周围围的人越来越多，对自己妹子名声有影响，只能捏捏拳头愤愤指着赵麦冬和李家村人然后走了。 见人走远，赵麦冬也松口气。 村里人见人走远，打趣赵麦冬长得俊就是好，走在路上媳妇都送上门。 赵郎中上下打量自家侄儿啧啧两声。 今天出来一趟半喜半忧，至于那剩下的人参下次再说，还要再跑一趟够烦的。 几人人参没有全卖出去，饭是要吃的，买了几个馒头蹲坐在一脚，李月几人竖着耳朵听旁边茶摊讲人来人往的八卦。 倏地，杜霜指着前方给村里人挤眼睛。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高大的男子那身高起码有一米九，金发碧眼。 不光他们在看，茶摊上的人也对这人指指点点。 “这人怎么长得和咱们不一样？是鞑子？” 旁边的人摇摇头：“鞑子不是这样。” 第一次见到异域面孔，李家村的人啧啧两声。 “乖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黄色头发的人，眼睛还是蓝色，这是妖怪吗？你看他的鼻子都能挂油壶了。” 对方似乎听到李家村的话，不悦的望过来。 赵麦冬作为全李家村最有见识的人赶紧阻止李家村人议论别人。 “这是外邦人，和咱们一样，只是长得和咱们不一样，说话和生活习惯也不一样。” 那人走进茶摊，茶摊老板应了上来说话语气变缓和那人打招呼。 没想到那人也能简单的和茶摊老板对话，说话语调虽然怪怪的，可明显是会说他们的话。 李家村人羞愧的低下头，不敢看对方：“我说的话，他不会听到吧？” 李月无语，你声音可以再大点。 李家村祖传大嗓门，姑娘家说话都是大嗓门，尽管刻意压低声音说话还是能传入对方耳中。 这个人对他们议论自己，表情不悦，但显然习以为常，也没有暴怒，可见脾气应该是不错的。 他喝着茶，茶摊老板上前搭话。 李月几人细细听了一耳朵，无非是问生意如何，有没有收到满意的货物。 从对话中得知，对方是客商，过来卖羊毛和粗盐，他收购一些药材和中原的种子。 听到羊毛，李月眼角抽搐，这么热的天，卖羊毛这大哥生意来之前没打探行情吗？在南方这么热的天卖羊毛，她怀疑被人坑了。 果然那客商垂头丧气，以前同伴在京都，卖羊毛赚了一笔，他来到这边以为也是同样的情况，谁曾想会是这样。 东西没卖出去，也没收好东西回家，他怕被耻笑，已经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钱都快花光了。 李月估摸着这是哪个没遭受毒打的富二代创业失败的经历。 这位倒霉蛋垂头丧气喝茶解暑，有一个稍微矮些的同样金发碧眼的人小跑着过来，身上的衣着没有他华贵。 两人叽里咕噜一堆，旁人没听懂，李月倒是听懂了。 那人气喘吁吁道：”老爷，不好了，夫人老毛病又犯了，希望您能回去。” 金发碧眼男子神情明显急促起来，皱着眉大步流星离开。 “去药膳堂找张神医，问问有没有人参。” 人参！ 李月心头火热，哎呦，她仿佛看到财神爷离自己远去。 她该怎么劝说这男子买自己的人参，看到自己人参的价值？ 谁知下一秒，那高大男子轰然倒地，还撞到旁边的人，旁边的人冷不丁被砸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什么情况？ 赵郎中原本抱怨不给自己买肉包子，哀怨的啃馒头就见这傻大个走路好端端倒下了，医者父母心，出于本能，他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 第378章 救人 在赵郎中的医治下，金发碧眼男子悠悠转醒，他来这里不适应，睡眠日夜颠倒，生活作息不规律加上东西没卖出去，天热心急上火，急火攻心。 一针就好了！ 那男子想起昏迷前家仆说的冲着赵郎中千恩万谢，然后请他上门一起给自家夫人医治。 李家村人感叹，手艺人就是好啊，到哪随便就能赚钱。 他们一脸羡慕跟在赵郎中后头往金发碧眼男子家走去，他们好奇，这样的人住的房子也是和他们一样吗？ 赵郎中解释这些是自己的亲人，那男子和他仆从也就没有计较李家村人，先前的不快也是烟消云散。 李月跟在后头见缝插针道：“你需要人参？” 自己卖给他是不是能开点高价格？ 那金发碧眼男子没想到李月一个女子居然是用他的家乡话问人参，诧异的望过来。 李家村人也懵了，妹子说的啥，叽里咕噜咋听不懂，不过不好在外人面前露怯，他们点点头，不管妹子说啥点头便是。 “我没想到在这能遇到能听得懂我们话的人。” 男子惊喜上前握住李月的肩膀。 李家村人瞪大眼睛，赶紧扒拉开他的手，表情不悦对着他，先前有赵夫子被强抢做上门女婿，不会这个人看上李月了吧？动手动脚的。 得知这里的人是误会了，他用蹩脚的语言解释一番，李家村人听了这话提防心也没减少，万一这人要带走李月或者赵郎中，回去他们都不好交代，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 跟在两人后面，走进的是一个僻静的宅子，青砖大瓦房，一个卷发年轻女子从房内出来，见到自家主人焦急的解释。 然后李月等人就见到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这，正是先前强抢赵麦冬要做上门女婿的兄妹几人，还有提着药箱的小药童和张神医。 男子笑着迎上去，拜托张神医给自己看看。 赵郎中也被请进去，然后面露不悦瞪着张神医，两个小老头暗暗较劲。 兄妹几人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李月一行人，也是冷哼。 那个女子眼圈红红的，幽怨瞪着赵麦冬，仿佛他是个负心汉一般。 赵麦冬哪里接受过这样的视线，装作很忙的样子躲到李月旁边，转过和她探讨学问。 人很空的时候就是会很忙。 “你们是什么关系？” 其中一个男子冲上前瞪着李月，语气不善。 李家村人感受到挑衅，挥舞自己的拳头：“什么关系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对方拳头摁得咯咯作响，但最终还是按捺住心情，远远看着。 没曾想里面传来赵郎中和那小老头的争吵声，两人声音大到外头的人都能听到。 大家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也就顾不上斗气。 小药童被赶了出来，愁眉苦脸看着这边又看着这边。 瞅见李月眸子一亮，笑盈盈邀请她进去。 李月进去，房间内氛围很紧张，床上躺着虚弱美妇人。 她高耸的腹部表明这是一个孕妇，薛神医着急的来回踱步，产婆也在一旁焦急的不行。 “她胎像不稳，不适宜顺产，需剖宫产，需要你一旁协助。” “荒谬，荒谬。” 薛神医气急，愤怒甩着袖子，妇人含着参片，气若游丝，还等待着两个小老头救命。 李月也知道此刻不是争论的时候，估计老大夫的想法比较保守。 药物针灸助其顺产，但是现在问题是，她的羊水都破了，赵郎中这才提出剖腹产。 “现在保重大人孩子才是要紧。” 产婆觉得此事棘手准备请辞，她可不想因为一个外来的人毁了自己名声，那以后自己在本地别人还怎么找自己接生。 见她要跑，李月赶紧冲着外头喊。 “别让产婆走。” 屋外的李家村人应了声，拳头拍的邦邦的。 产婆脸色大变：“姑娘，我们无冤无仇的，我真的没办法帮她接生啊，你这不是坏我名声嘛。” 她作为本地名声最好的产婆，价钱自然也是最高的，因为她接生的孩子从未夭折死亡过，很多就是听她名声才高价请来，只为母子平安，自己的名声可不能轻易被毁。 产婆心中生出怨气，你一个小丫头真的是不知道事情轻重缓急，这妇人情况明显是快不行了，生压根生不过来。 李月冲着那个金发碧眼男子说明情况，最主要说是需要剖宫产，剖宫产要做到的是剖开女方肚子，有些人家讲究，不愿意郎中看到自家妻子肌肤这那，所以也大多是施针。 那金发男子满脸焦急，握住妻子的手，笃定道：“我不在乎，只要你们好好的。” 那个年轻女子泪流满面，她感觉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一点力气都没有。 交代好事情后，李月是打定主意要帮赵郎中给妇人剖宫产。 张神医面色铁青，但也不愿意离开，他不能由着这些人胡作非为，这可是一条人命。 但是主家执意如此，他拗不过，站在原地看着。 李月和赵郎中先用帘子把妇人遮挡好，只露出肚子，算是保全她的颜面。 女子痛苦呻吟声从帘子里传来，男子依依不舍不想离开，还是李月将他赶走。 人心难辨，现在是深情，想陪着妻子可女人最狼狈的时候被看到，以后这份深情就会变成未来戳向女子的一把刀。 张神医固执不愿离开，李月也就由着他，郎中嘛不添乱就行，为避免他添乱，李月将他绑住，这是赵郎中安排的。 小老头现在还赌气呢，只想在对方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 一个时辰后，妇人早就疼得晕死过去，哇的一声啼哭，打破房间内的寂静。 产婆喜笑颜开，没想到能这种法子生出来。 为确信妇人没死，她手探到鼻尖，确定人还活着，抱着孩子喜气洋洋推门出去。 “等等，等我们做好工作你再抱着孩子出去。” 大家兴奋的时候，丝毫不会顾及产妇还在昏迷，开门有风，还会带进来，伤口也没缝合好。 张郎中见李月和赵郎中的操作，惊呆了，眼睛睁的溜圆，似乎从未想过还能用这种法子帮助生产，有此法子以后妇人生产存活率也会更高。 那位金发碧眼男子半个时辰后，抱着自己的孩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同行的几人也是眼睛弯弯。 李月一行人得了诊金还有意外之喜，金发碧眼男子大手一挥将他们的人参全收了，还打算过段时间到万草村感激他们。 第379章 厚脸皮跟着回村（加更） 回李家村的路上，赵郎中的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 “老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一起回村，我说过，我不会教你的，一把年纪，羞不羞。” 张郎中是被赵郎中那一手剖腹产深深折服了，暗暗发誓要跟着学习，至于医馆他和小药童说了明天再回。 小药童愁眉苦脸的离开了。 同样跟着一起回村的还有张郎中的小女儿还有小儿子。 小女儿就是那个打算让赵麦冬做上门女婿的姑娘。 李家村人想赶走几人，对上张姑娘那啜泣红肿的眸子硬心肠的话就说不出口。 再说人家也没坐自家的牛车，还送了点粮食给他们带回村。 盛情难却啊！ 李月注意到张姑娘的眼神似有似无往赵麦冬的脸上瞄，心下觉得不会这姑娘对麦冬一见钟情吧。 赵麦冬心虚的头都不敢抬，总感觉身上有针扎一样。 到达万草村，天都黑了。 张郎中父女几人赶不走，李家村人还能咋滴，跟着呗。 “娘回来了！” “爹回来了！” 远远的大黄冲着几人的牛车汪汪汪叫着，萧小宝和村里的孩子们迎了上来。 村中汉子们笑着下车抱起自家的孩子将他们放到牛车上。 李月也下去抱着自家几个闺女，尤其是小可怜李圆，小家伙哇的哭出声来，哭得李月心都软了，只能将她抱在怀里。 张姑娘好奇打量李月，似是没想到她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也就比自己大一点点。 张翠萍迎了过来，得知张翠萍和张有福一行人也姓张，原本高傲的张郎中笑得见牙不见眼，厚脸皮蹭上来只和张翠萍攀几十年前是一家的关系，握住张有福的手直呼老兄弟。 张有福得知对方是郎中也是笑着拉着自己的手，邀请进棚子喝酒。 张姑娘下了牛车，跟在赵麦冬身后亦步亦趋，村里姑娘小媳妇都好奇看着她，笑着对赵麦冬打趣。 “麦冬啊，出去 一趟拐个小媳妇回来？” 这话说的张姑娘脸更红，赵郎中的脸更黑了，父女俩真是一样的厚脸皮。 张姑娘的小哥哥好奇打量李家村，对这样一个村子住窝棚有些诧异。 赵郎中暗中得意，相信看到这样的条件还会把你闺女往火坑里推。 张姑娘也愣了下，李月等人原以为她见到这么艰苦的生活会屈服，没想到她眼神越发坚定。 恋爱脑的姑娘果真是执拗。 李天还没开口邀请几人留在村里吃饭，张翠萍和张有福倒是以本家的名义邀请父子几人在村里留宿。 “我是村长，还是你们是村长？” 李天愤怒冲着几人吼道，对上自家媳妇的视线只能咽下说下来的话。 李月也不知道，老娘和张叔居然能因为同姓就让对方住在村里，一点警觉心都没有，随后瞄到一贫如洗的窝棚，算了除了牛骡子值钱其他也不如张家一家。 张姑娘只是好奇，村里姑娘小媳妇也好奇凑过来问她和赵麦冬啥关系。 杜霜大咧咧的把赵麦冬的事情说了，村里人恍然，然后张大嘴巴。 张姑娘更是羞愧的低下头。 “姑娘，你们哪个村的没有好儿郎了？” “你爹是郎中还愁找不到合意的郎君？” 村里人说话就是直爽，对张姑娘的行为倒没觉得很羞耻，主要觉得她漂亮，和村里那些说话大嗓门的姑娘就是不一样，文文弱弱的身上有一种气，他们形容不出来叫啥气，她很勇敢，喜欢就自己去争取。 吃晚饭的时候，不顾赵郎中臭脸，张有福盛情邀请张郎中去自己家做客，李天看在自家媳妇的面子上也是盛情相邀，赵郎中脸绿了，当然李天还是看在和老兄弟同甘共苦的份上劝一句。 “放心，大家只是个客人点面子别失了礼数，你永远是我们李家村一员，谁都越不过你去。” 一句主次分明，赵郎中被钓成翘嘴。 天色晚了，赵郎中阴阳怪气道：“村中环境简陋，也不知能不能容纳你这尊大佛。” 张郎中一反常态冲着赵郎中行礼：“赵兄既住的，我也住的。小女自也能住的。” 甭看张郎中是药膳堂的大夫，他悬壶济世，药铺是大儿子看的，他只负责看诊，药房的药大多也是从自家药田里或者附近药农那收的，价钱比其他人家公道合理些。 村里人听说家里是药田，便问张姑娘她们平日里的粮食哪里来。 张姑娘说话软棉棉的，像是黄莺鸟一样，她平日里在村中不曾进城，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张郎中的女儿是如花似玉小美女。 聊着聊着，张姑娘体弱便先行休息，张翠萍将一块木板重新铺一层被子，下面不会硬的硌人。 她望一眼大家都是这样睡得，默默记在心中，道了声谢。 众人原以为她会不适应，没想到一会儿就传出她微弱的呼吸声。 “看不出来张姑娘柔柔弱弱的，适应力极强。” 翌日一早，村中小鸡叽叽喳喳叫起来，安静的一晚上村中开始热闹起来。 大家忙活着下地干活。 所有人都起来，张家几口人自然不会大咧咧躺着睡觉。 张姑娘掀开遮挡的帘子，一道刺眼的阳光射进来，等她适应眼前的一切，对村里人越发好奇。 平时村中下地脸上表情说不上很好，愁苦，哀怨，疲倦劳累，然而李家村似乎注入一股力量，精神满满亢奋。 她出来后，村里的大黄摇着尾巴冲她汪汪汪叫着。 萧小宝追过来拉走准备要往张姑娘身上扑的大黄，耳提面命不准随便攻击人，现在的大黄知道自己的使命见到生人叫的格外欢。 张姑娘也见到李家的其他孩子们，暗暗感叹李家人真多，不过想到自家也不逞多让，唇角微微勾起。 随后她看到走向赵麦冬探寻学问的云香，两人闲谈甚欢，竟升起一股莫名情绪。 她打量着云香目不转睛。 云香昨日睡得早并不知道村中来人，早晨见到赵麦冬正好询问寄信一事，她想和以前的姐妹报个平安。 对别人视线格外敏感的云香冷不丁转身真好对上来不及收回视线的张姑娘，微微勾唇。 同样还有一道视线也投在这个陌生的张姑娘身上。 第380章 野葡萄 “喂，看什么看，干活呢，休想偷懒。” 李天见王家村的人盯着人家陌生姑娘看，忍不住大嗓门吼道，就知道这帮家伙总爱找机会偷懒。 他的眼睛像鹰隼一样盯着王家村的懒惰虫。 王家村的懒汉们压根不敢停歇，锄头抡的慢一点就被吼，好想离开李家村可是离开了又活不下去。 王恩义那双原本握笔的手，现在也挥舞起锄头。 他看着自己那双布满厚茧的手，皮肤晒得黝黑，他得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不然他这辈子都要埋在土里。 “王恩义说你呢，又在发呆。” 此刻李天的爆吼声再次传来，如果他有小皮鞭，王恩义就是那小毛驴。 李家村其他人对他的吼声已经免疫，王家村这帮人就是欠吼动不动偷懒，等到分粮食的时候才不愿意自家粮食借给他们。 李月起来后第一件事先去自家地里瞅瞅。 地家家户户分成四四方方隔开。 李月家的地靠在李家的地旁边，哥哥们干活就是顺带手的事。 大清早老娘勤快的不行，坐在旁边指点着几个哥哥浇水干活。 小毛驴悠哉悠哉在地里甩着小尾巴，现在它没啥活能干的就是吃草把自己养的饱饱的。 四哥已经下地帮土豆那些种下去，他一大清早就过来浇水，一桶一桶浇的还挺费力。 李月建议要不要用板车拉着会省力些。 “不碍事，就这几步路，村里过两天会挖水渠，等挖好以后灌水就方便许多。” 李辰憨笑着用仅存的一只手擦着额头的汗，另一只熊爪因为太热被脱落下来。 李月知道老娘在家里伙食肯定会克扣，偷偷给四哥塞了一个鸡蛋一个鸭蛋还有窝窝头，冲着他挤挤眼睛。 隔壁张翠萍还坐在那数落自家大哥。 “四哥辛苦了！” “你忙你的去！” 眼瞅着李月也要下地干活赶紧赶妹妹离开，地里现在的活又不重，她压根没必要进来搅和。 李月寻思着行吧，那她去山上逛逛，顺便带点吃的给四哥补补。 山的方向是另一边，大人们都在耕地，小孩子们闹着要跟李月上山，张姑娘很好奇的样子，加上张姑娘的小哥在村中无所事事，她干脆把兄妹俩一起带上山。 “姑，这山都快被咱们走遍了，还能找到好东西吗？” 春苗最喜欢和姑上山，每次来都不会空手而归，她牵着妹妹们叮嘱弟弟不许乱跑。 守书守安和狗子这些男孩子上了山像是脱缰的小野马，一个个和猴子似得，很快蹿的没人影。 李月和春苗嗓子都快吼哑了，几个小屁孩也没回来，还是守礼一声吼，几个弟弟才乖乖回来。 几个小家伙蔫头耷脑的被大哥数落，一言不发。 李月笑笑夸赞：“守礼真有威严，姑都比不过。” 秋妮抿嘴偷笑：“他们怕大哥二哥真揍他们，姐姐舍不得揍他们，大哥二哥可不会手软。” 行吧，熊孩子是屈服在拳头之下。 小小守礼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倒是看不出来拳头也很硬。 守礼板着一张小脸有时候比大哥还严肃，长子长孙压力大啊。 回头见张姑娘红着脸直喘气，怕她老毛病复发，李月让她休息休息再走，正好这些皮猴子要在这里玩，她可以看着孩子们玩耍。 “哇，小鸟。” 前方传来孩子们的惊呼，好不容易被压下来的几人又开始活跃起来，眼巴巴瞅着李月和春苗。 “行了，去吧，小心别摔跤，这里会钻出来动物，有危险记得叫人。” 孩子们爬到树上掏鸟窝，李月让春苗看着，她去附近逛逛。 蝴蝶翩翩起舞，点缀着这乱七八糟的小草丛。 先前的蒲地蓝和野菊花，采回去留着泡茶喝，也能招待客人，菊花多了也能做点心。 最多的就是狗尾巴草和三叶草，她也就没管，反正狗尾巴草这玩意随处可见。 她走着走着走到小土坡前，从土坡上往下看，那里先前村中没去过，从空间掏出望远镜，希望能发现好东西。 有小鸟从那边小土坡嘴里叼着东西挥舞着翅膀往她这边的方向过来，等飞到头顶，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弹弓，小鸟被打落，脚边也落下小鸟叼着的果子。 李月捡起来这才发现好像是葡萄。 她冲着孩子们玩耍的方向招呼一声打算过去。 张公子和张姑娘听闻也要跟着一块过去，孩子们捉到小鸟直捣鸟窝，掀了鸟巢，叽叽喳喳的小鸟不满的叫喊。 “行了，这鸟太小了，都没啥肉，先放了，长大了再捉。” 春苗瞅一眼这刚出生的小鸟告诫弟弟送上去。 孩子们不情愿的又爬上去将鸟窝放回去，摇摇晃晃的鸟窝在树杈上晃动着，大家也没继续管跟在李月屁股后面去找葡萄。 小土坡没人走过，有些滑，叮嘱孩子们小心，她迈腿过去。 腿短的孩子被警告在原地等待张姑娘看管他们。 小家伙们气鼓鼓的恨自己腿太短。 李月和春苗几个先过去。 土坡后面长着一些常青树，再往后走隔三差五长着瘦瘦巴巴的葡萄树，枝叶歪歪扭扭缠绕着攀爬在常青树上。 “这真是葡萄树。” 李月眸子一亮。 巴掌大的叶子还爬着新鲜的虫子，都不需要掀开叶子，葡萄一颗颗耷拉下来，待人采暇。 紫红色的葡萄蓝宝石一样在碧绿的叶子中格外醒目。 李月摘下一颗剥开皮，新鲜的汁水渗在手上。 春苗眼巴巴等着姑姑尝完看有毒没毒。 “姑快点，快点，好吃吗？” 秋妮急切的催促。 远处还传来吃货冬丫的声音：“姑找到没啊，有吃的吗？” 她人虽然年纪和秋妮差不多大，但整整矮一个头，那腿自然也就短一截，不能跟着过来急死她了。 葡萄第一口下去是酸的，酸的后槽牙发痒。 她皱着眉，等适应这种酸度后才发现这葡萄甜的不行，她眉头舒展。 春苗见姑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展眉头的不知道何意，尝试着自己也往嘴里送了颗。 尝完后她眼睛亮晶晶的和秋妮几个点点头。 “好吃，好吃，甜的。” 以前她们摘的野葡萄都酸的掉牙，没想到这葡萄甜的不行，李月想着可能南方光照多，光照多，葡萄自然而然就甜。 矮处的葡萄被她们几个摘下来，高处的葡萄缠绕在树上这就需要皮猴子们上场，她们返还回去把皮猴子们背过来。 小家伙们能施展一技之长，嘚瑟的不行。 不用李月几个发号施令，猴子似的窜到树上帮哥哥姐姐们摘葡萄。 “葡萄叶子留着，守书，砍点葡萄藤看回村种下去能不能活。” “好嘞！” 守书眼睛亮晶晶的，专注的隔着葡萄藤。 小屁孩皮归皮还是蛮听姑姑的话，一想到以后在家也能吃到葡萄，这干活不带停歇，割葡萄藤越发卖力。 很快，大大小小的篮子都被装满。 “咱们先吃点再回去好不好？” 孩子们干活干的口干舌燥，祈求的眼神眼巴巴瞅着李月。 李月心疼这些小家伙自然是答应。 小家伙们围着葡萄，垫着叶子坐在地上，先敞开肚子吃个尽兴。 葡萄吃多容易腹泻。 吃一小串后孩子们还要继续吃被李月制止。 “回去带给爹娘尝尝，等以后咱们村能种葡萄，就不愁没葡萄吃了。” 圆圆的大饼画下去，孩子们再嘴馋也只能忍住。 背着葡萄回去的途中也要经过那个小土坡。 小土坡下来容易上去难，李月拿出望远镜试图查看哪里可以绕路方便些就大老远又见到不速之客，她满头黑线。 第381章 守书被砸伤 来村里的正是张三几个，也不知道来干什么，她和孩子们说。 孩子们想着这帮坏家伙若是看到他们的葡萄肯定又要回村叫人来抢，避免新摘的葡萄被抢走，大家打算绕路，先把葡萄藏好稍晚些等人走了再过来。 李月也正有此意：“姑来藏，你们待会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孩子们看着大大小小筐子满满的葡萄，眼中闪过诧异：“姑，你一个人能行？” 守书眨巴着大眼睛：“姑，你不会趁我们不在偷吃吧？” 李月一阵无语，守书自然换来大哥后脑勺一巴掌。 “怀疑你偷吃都不会怀疑姑偷吃，快给姑道歉。” 春苗几个气鼓鼓的指责守书，守书真是过分，回家要告诉娘，要爹娘教训他。 守书垂着小脑袋，不好意思的给李月道歉。 李月自然不会和小孩子计较让春苗几个先回去偷偷告诉家里大人。 她自己在山上逛逛。 回去的路上守书因为说错话又被哥哥当着众多人的面揍一顿，他哇的哭出声。 “哥哥讨厌，呜呜…” 然后一溜烟人跑没影。 春苗等人对这个弟弟也是无语，但又不能不管他，春苗和秋妮跟在他后面去追他，其他人先回村找大人。 张三几个来到村里又是干活的，张翠萍掀开眼皮瞅一眼只怕几个混小子破坏自己的地，还好老老实实的。 她也是不懂这几个混小子在自己村里不种地跑自己村种地干啥，肯定是想探听自己村消息的。 暗暗叮嘱村里人不要乱说话也就没管他。 张三张四几个顶着大太阳干活连口水都没人送过来，张四实在受不了。 “三哥，你到底要干啥？你要不说哥几个明天就不来了。” 哪有这么热脸贴冷屁股的连口水都没得喝还累得要死，有那功夫回家躺着不香吗？ 张三没说话，只往张翠萍方向看一眼，继续埋头干活。 村里的孩子们满头大汗跑回来，家里的大人看到皮猴子们去而复返，忍不住多看几眼。 孩子们是藏不住秘密的，偷偷告诉家里大人发现葡萄的事，大人脱口而出刚想激动被自家孩子死死捂住嘴巴，眼神警惕望着张三。 张翠萍正寻思着找什么借口赶走张三，守礼跑回来说了葡萄的事。 “当真！” 她脸上大喜。 注意到张三还在盯着自己，她轻咳两声缓解内心的激动。 “成，阿奶想办法把这几人赶走。” 也不知道张翠萍说了啥，张三几个乖乖走了。 走下去老远张四愤愤不平道：“真是地主家的长工都不带像咱这样的，三哥你说他们干什么去，神神秘秘的，赶咱们走，是不是又在山上发现好东西了，咱们要不跟上？” 没曾想张三听到此话眼神一冷：“回去谁都不准说，走，回家。” 张四一头雾水，张三继续道：“咱们住在这里多少年，村里发现啥了，怎么他们一来就在山上发现东西，你们想过没？” 提到这话兄弟几个也是捉摸不透，对啊，村里以前从未发现过东西，怎么他们村来就三天两天往山上跑还能发现东西。 张三摩挲着下巴：“这个村子是老天爷保佑的，咱们不能得罪。” 这话雷得兄弟几个外酥里嫩，只觉三哥当真糊涂了，但这村子也的确有古怪。 好不容易把人赶走，怕他们跟上李家村的人还留着放风。 原本大家全想往山上跑，最后去的也就十来个汉子，怕暴露目标。 孩子们得意极了那些葡萄可都是自己摘的，自己可是村里小功臣。 却说守书被哥哥训斥，气鼓鼓跑开，边哭边跑，然后蹲坐在一棵树上哭嚎的很大声，头顶冷不丁砸下来一样东西，瞬间把他砸晕。 追过来的春苗和秋妮见到满地都是血，守书倒在血泊中，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叫守书的名字，同时也叫李月。 李月还想继续找些草药，或者小动物就被这叫声顿住脚步。 走在山下的张三几个只觉得这声音怪渗人的，不由加快脚步匆匆离开此处。 等李月匆匆跑过来时就见守书昏迷，春苗和秋妮急切的摇晃他满脸泪痕。 “别碰他。” 李月大吼一声，制止侄女继续摇晃侄子，万一伤到脑袋摇出脑震荡就不好了。 问清事情来龙去脉，找到砸伤小侄子的罪魁祸首，李月沉默了。 她属实没想到小侄子运气能这样，砸到他的是椰子壳。 椰子砸到脑袋轻微损伤，严重还会脑震荡和颅内积血，可能出现头晕恶心等情况，严重的还会危及生命。 一般椰子脱落多在凌晨，台风暴雨或者动物才会导致椰子加速掉落，采摘操作不当也会意外掉落，然而小侄子只是站在树下都被砸到，今天出门也是没看黄历了。 其他不敢说，怕小侄子出事，大嫂要哭死，她赶紧背着浑身是血的守书回村，至于葡萄她刚才已经收进空间，也就不担心被人拿走。 李月几人背着守书跑下山，一步都不敢停，迎面正好撞上来山上找他们的村民。 张翠萍大惊失色：“怎么回事啊？” 春苗哭泣着把事情来龙去脉和阿奶说。 张翠萍还是第一次听说能被果子砸成这样的，村里人都好奇到底是啥果子能把人砸的满头是血。 “小妹，我来吧？” 李夜想接过侄子，被李月制止。 “二哥，你先回去和赵叔他们说守书砸伤的事。” 现在守书不适宜挪动怕出血过多，刚才她给守书简单包扎预防渗血更快。 背着守书一颠一颠的，还好路上赶路都练出来了，李月也没觉得有多累，兴许是太焦急，没注意到自己有多累。 回到村里大嫂见到自家儿子趴在小姑子身上满头是血，当即吓得跌坐在地上。 得知因为小孩子吵架，守书发脾气跑掉，大嫂周香兰没忍住给了守礼一巴掌。 守礼本就内疚，被娘的一巴掌扇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哎呦，你打孩子干啥，又不是守礼的错。” 周外祖母见到外孙挨打心疼的上前掐一把自家闺女。 周香兰气急打了孩子，现在反应过来也是意识到自己有些胡闹，想和儿子道歉终究张不开嘴，指了指大儿子，转身回去看守书。 春苗见弟弟挨打也是心疼，她既担心小弟又担心大弟哄着他道：“娘只是太着急，在气头上，你别生气，娘不是故意的。” 守乐也是眼巴巴瞅着自家大哥。 现在大家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受伤的守书身上，守礼憋着泪，一口气跑到河边，蹲坐在地上。 赵郎中和张郎中合力救治下，守书总算无碍，两个小老头从一天时间迅速和好相互切磋。 李月得知守礼居然因此挨了大嫂一巴掌，身为小姑子的她不好说什么，只能洗洗手去安慰守礼。 小少年躲在河边眼睛都哭红了，守乐李好几个全都围着他守着他心中也是难受不已。 见到姑姑过来，他苦涩的叫了一声：“姑姑。” 李月知道两个小哥哥着急弟弟，告诉他们守书的情况：“放心吧，守书没事，血已经被止住，晚些就苏醒。” 孩子们欣喜之余，又不敢太高兴，余光瞥着守礼。 “行了，你们先去玩吧。” 她把孩子们赶走，将地上的守礼拉起来。 少年红肿的眼睛不敢直视李月，撇过脸往河里瞅。 揉揉他枯黄的头发，李月笑道：“都多大的孩子了，还哭鼻子呢，被娘打不是很正常嘛，我都成亲了不照样挨你奶打，不用不好意思。” “你说的是真的？” 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传来。 第382章 椰子奶（加更） 李月也没想到自己说老娘小话被逮到，张翠萍上来一把掐住李月的耳朵将人拽走。 走下去老远，李月笑道：“娘，你轻点。” 张翠萍这才松开她的耳朵，刚才要不是大嫂来了，娘灵机一动想得法子，自己反应快，还真不知道咋安慰人。 小河边大嫂和守礼母子俩应该很快能和好。 这么一打岔，李月想起来去看罪魁祸首，处置给大家看了。 一群人围在那个能把人脑袋开瓢的圆圆大球面前，伸手捏捏，这壳真硬，咋长得，还是第一次见。 ”杜霜，你们见过没？” 杜霜杜燕几个摇摇头，秋然也是，行吧，椰子也不是只要是南方就长的。 她要来一个碗，当着众人的面给椰子敲个小口，敲了半天没敲动，在万众瞩目下这就很尴尬了。 “大壮哥，你来吧。” 扫了一圈也就大壮哥的力气大些，她让李大壮帮忙撬开一个口子。 李大壮废了一番力气总算撬开口子，汁水顺着刀往下滴落。 他也是一脑门子汗，好家伙这啥玩意怪难撬的，刚才若是没撬开定要被笑话。 汁水倒入碗中清亮亮的，亮的都能照亮人的影子。 “这是啥玩意儿？” “这个是椰子。” 村里人都不懂李月怎么懂的这么多，全都望向她，李月忙打岔让人喝一口。 “我来。” 张翠萍勇士端起碗一饮而尽，先前还以为是苦涩的没想到还带着淡淡的甜味，她眯起眼睛。 “乖乖，这里是甜水，是甜的。” 众人属实没想到这硬邦邦的东西水是甜的，守书这一砸不冤啊。 李天对着李大壮道：“这玩意全给剁开，咋就这么一点水，这么大个子不至于啊。” 李大壮一脑门的汗快要压制不住了，全村瞩目盯着他，李月已经感受到大壮哥的为难，教他从旁边撬开，总算一整个椰子被撬的七零八落。 众人好奇中间白花花的东西。 李月拿着小刀隔开一点送到嘴里，椰香弥散。 村里人也不嫌弃埋汰捡起来掰开尝，不住点头。 “在哪找到的，快带咱们去，春苗，春苗。” 尝完后大家火急火燎催促春苗带路，与此同时去山上找葡萄的几人空手而归，村里人全都围上去质问。 “葡萄呢？咋空手回来了？” 李月一拍脑门暗道糟糕，她说咋感觉忘记啥事。 跟着村民们去山上把葡萄扛回来，村里人又热火朝天的去摘椰子，留在村中干活的那可真是无心干活，尤其是王家村的人，哀求李天让他们也去山上帮忙。 李天啐了一口，帮个屁的忙，找机会偷懒还差不多。 “亲家，亲家。” 李天路过棚子的时候，钱母坐在床上冲着她喊。 哎呦喂刚才那番热闹她真是恨不得脚好了钻进去看，奈何腿脚不给力，听说又是找到葡萄又是椰子的生怕家里晚了落不着好，招娣还在地里没回来，她心急如焚，这不抓住李天攀交情。 李天本不想搭理她，她叫声不断只能不满的走过来。 听到她的诉求后李天皱眉：“行了，你家金宝上山摘椰子去了，放心吧，少了谁家也不能少你家啊。” 听到自家金宝是安排摘椰子不是摘葡萄，钱母慌了神，守书被砸晕现在还没醒呢，万一自家金宝也被砸晕，那他们母子俩可怎么活，全指望钱招娣自己一个人哪行。 现在的她尤其后悔当初生少了。 来回折腾到晚上，村里人才回来，村中人翘首以盼。 李大郎和老村长几个伸着头张望，赵郎中和张郎中扛着背篓健步如飞，两人都商量好一起酿葡萄酒。 村里的老头听说张郎中还有这手艺，全都围过来，强忍自家老婆子的骂势必也要争取到葡萄酿酒。 这都多久没喝到酒了，这葡萄酒听起来就很美味。 守书醒来后已经是一天后的事，张郎中还想在村中逗留被大儿子叫回城医馆看病，医馆离不开人，他依依不舍的离开。 张家小子也跟着离开，只有张姑娘一个人留在村里，张姑娘的娘去世了，家中女眷就剩她一个人，回自己村子那些姑娘嫌弃她娇滴滴的和她们不一样排挤她，在李家村不会，这些姑娘有些还识字正好和她说得来。 她原以为云香和赵麦冬有什么后来才知只是普通村民，这才放下心来。 李月拿着自己分到的椰子寻思着进城卖椰子汁，做椰子饮，反正自己空间的椰子多。 卖饮品图的就是新鲜，三四样轮着来暂时客人也不会喝腻。 她找到荷花问她们村有没有羊或者母牛，她要买牛奶或者羊奶。 听到要买羊奶，荷花皱眉：“那味道骚得很，你当真要？” 见她不似作假，带着她去有羊的人家，那户人家的羊养了十来头，李月临走的时候自己还买了几只小羊羔，村里大，孩子放羊，羊也不会丢再说还有大黄呢。 有了羊奶椰子，她钻进自己帐篷研究椰子奶的制作方法。 村里人路过的时候除了羡慕，偶尔能闻到飘出来的香味，肚子咕噜噜叫唤。 “月儿，做什么好东西呢，也带带村里啊。” 钱母强撑着缓步走过来盯着李月的大铁锅，眼睛一眨不眨。 李月暗想没有私人领地就是不方便，秘方都能被偷走。 村里除了钱母也是有一两个嘀咕李月的秘方，但不敢像她这样明目张胆，人家只是看看也没做，李月真不能说啥。 “等以后的吧，现在我先研究试水。” 怎么带村里发家致富，她还没想好呢，自己都还没发家致富怎么带动村里，只能等第一波土豆成熟。 椰奶最主要的还是要放糖，切好椰子白白的那一层，倒入奶和糖搅拌。 钱母见李月除了倒奶以外还恨不得把家里糖全嚯嚯了，忍不住开口：“月儿，你这糖倒得是不是太多了。” 不是自家东西，看她这个倒法也心疼。 李月笑笑：“我这最主要的是糖，婶子，不放糖不甜的，人家最主要还是冲着这个甜味，我做山楂汁的时候放的糖比这还多呢。” 村里人即便是有甘蔗，也不敢这般浪费糖，不要命的倒。 李月是仗着自己空间里有糖随时补给，不然她自己真舍不得。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月端来自己熬好的椰子奶先给家里人品尝。 孩子们一人一小碗，闻着散发出来的椰子香味，香香的，还有甜丝丝的味道，迫不及待抿上一口。 守书头上缠着布条，喝了一口，嘴角都是白白的奶渍，小眼睛亮晶晶。 “姑，好厉害，好好喝，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姑。” 小嘴叭叭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听得李月嘴角的笑都压不住。 小东西被自己亲娘和亲爹狠狠训斥一番，不可以说姑姑坏话，惹姑姑不高兴，哥哥打的不冤，想到自己受伤了爹娘还训斥自己，本来他不高兴的嘴角都挂油壶了。 冬丫翻着白眼奶声奶气道：“你说姑坏话的话，下次我告诉姑，姑不给你东西吃。” 守书想到娘亲都舍不得给自己吃的东西，姑姑从来没有舍不得，羞愧的低下头，垂着小脑袋向姑姑道歉。 李月想摸摸他的脑袋，看到他脑袋上包扎的伤口，强压住心头的冲动。 一家人试了椰子饮品，一致好评，李月更加有信心明天去找那大哥卖出去。 “妹子，你这总是交给别人卖，别人会不会坑你啊？” 李辰喝着甜丝丝的椰奶，想得就比家里其他人要多些。 现在家里的地忙活的差不多，他寻思着要不要自己去帮妹子出头。 第383章 椰奶救娃 “四哥，此事不急。” 家里活计，地翻得差不多，每天还需要除草浇水，李辰寻思他是个大男人能吃苦，每天白天帮妹妹跑镇上，回来接着干活。 和李月商量好，第二天两人一道去镇上，专门卖椰子水，趁着新鲜大赚一笔还有葡萄。 山中的葡萄筐子里满满当当，原以为很多，称了下大失所望，也就几百斤。 凑在一起家家户户也就分到十来斤两三天就能吃光。 椰子几棵椰子树都没摘光，一大清早村里人又进山继续摘，她估算下最多有一千斤。 “四哥，这是我让孩子砍得葡萄藤，试着在地里种试试看。” 李月拿出昨天的葡萄藤，选择一小处空地移栽下去。 在庄稼地里种葡萄，真是闻所未闻。 村里买到水泥材料，她也要开始教村里人做水泥，压根走不开。 整个人忙碌的不行，活了一天泥加上做饮品一天下来腰酸背痛，手都抬不起来，但是赚钱也不能停。 翌日一早，按照商量好的，李月和李辰天还没亮，熬煮椰子奶装上板车，剩余的山楂糕和山楂水带给那位大哥，在黑蒙蒙的天出发，等到赶到镇上，天已经大亮。 她想趁着早上这段时间人多把椰子奶卖出去。 去的是先前花十文钱的那个集市。 李辰跟在后面，眼睛瞪得溜圆。 这什么集市价钱这么贵，地面是银子铺的吗？ 进了集市，他跟在后面东张西望，试图发现与其他集市不一样的地方，店面是青砖铺设。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店面要比其他地方的店面干净整洁，擦拭的卖力，可能这就是十文钱不一样的地方吧。 集市中吵吵闹闹的情况很少见，小摊贩们说话声音也不是很大，不像喧嚣的另一个集市，说话都要扯着嗓门吼不然听不到。 跟在妹妹后面，李辰忍不住挺直腰板，今天穿了件半新的衣裳，自己可不能给妹妹拉后腿，打定主意，他镇定下来。 到了地方，李辰按照李月说的方向摆好摊子，出门带的椰奶搅拌开，出门她还特意带了一口平日里用来温药的那种小锅。 锅烧开，椰奶搅拌，甜甜的椰香在空气中弥散，都不需要她吆喝路过的人就过来张望着她的小锅。 “妹子，你这是啥奶，怎么这么香？” 这种甜丝丝的奶香味她们从未闻到过，味道还怪好闻的。 有些不爱喝奶觉得腥的都忍不住停下脚步。 隔壁就是卖包子油条的，手中的粥喝汤汤水水也没滋味了。 人都有好奇心，一个人围在一起，另一个也围过来。 李月冲着自家四哥点点头，李辰笑着介绍给她们是椰奶。 “喝了美容养颜，皮肤白嫩，滋味保管你喝了忘不了，椰奶，独家配方。” 女孩子谁不爱美，听说能美容养颜，一位早起给小姐带点心的小丫鬟挤过来。 “你这多少钱？” “二十文。” “多少？二十文，你抢钱啊！” 别说小丫鬟不满，早起买菜的大婶也觉得这价钱贵的离谱，这东西哪里是普通人喝的，又不顶饱，喝了能成仙不成。 遭受质疑，李辰心里一咯噔，他也没想到小妹价钱开的这么高，怪离谱的。 ”东西值不值，得试过才知道，每人可以试一小杯。” 20文是贵，可是想占便宜的人也不好，可以免费试喝，那小丫鬟甜甜嘴唇，叉腰接过李月递过去的杯子。 入口是香甜的口感，她眸子一亮，嗜甜的小姐肯定喜欢。 20文看起来贵，若是小姐喜欢，赏钱就不止20文。 “成，给我来两杯。” 小丫鬟也是咬牙，好东西小姐向来也不会吝啬赏赐自己的，多买些，小姐兴许能留点给自己。 有了第一个小丫鬟斥巨资买椰奶，其他大婶适喝过，舍得花钱的也给家里孩子带上一碗，舍不得的放下杯子灰溜溜的离开。 做生意嘛，刚开业就是图个鲜，有些记得李月先前在这卖山楂水的看到她也围了过来。 “你游换了东西？好久没来了。” 李月笑着告诉她东西一直在沈记卖着，沈记就是那大哥的店铺，人家帮自己卖货，自己也得宣传一波。 有的在沈记买过山楂水的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难怪味道差不多，询问一番椰子奶价钱，犹豫片刻果断下手。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万一小娘子明天再不来自己去哪里买。 一小缸椰奶很快见底，有些啃了包子赶过来的见到她椰奶都卖光了，忍不住埋怨东西太少。 李月笑笑安慰道：“不知道新口味大家喜不喜欢，试着做些，明日再多些。” 说是这么说，多做是不可能的，物以稀为贵，要让人觉得珍惜才会几次三番过来买，想买买不到，这和看到摸不到一样，自然也就舍得花钱。 最后一碗她收着藏起来打算送给那个金发碧眼的夫人，刚生完孩子，一碗椰奶刚好，还能帮助产奶。 刚敲门，小丫鬟焦急的打算去请张郎中，见她过来赶紧把人请进去。 金发碧眼的男子抱着孩子原地踱步，孩子啼哭不止。 “李小姐，你好。” 他没想到李月这个时候会上门，现在的他没心思再去做生意，可人家上门他也不好赶回去。 李月自然瞅见他愁苦的表情，递上椰奶准备告辞。 “这是我自己家做的椰奶，热热给夫人滋补身体。” 她准备要走，房间内的夫人叫住她。 夫人赛丽一见到她泪眼婆娑，李月唬一跳，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月子期间可不能哭啊，久哭伤身。” 外国人是没有坐月子的说法，但是赛丽的身体似乎比其他外国女子要虚弱些，加上她刚剖腹产没多久还是要注意的。 丫鬟悲伤的跪下来，祈求李月救救自家夫人。 “别这样，快起来，你们有事就说，我们平民之间不兴这个。” 赛丽她们学了当地的风俗，知晓若是想求人一定要跪下来那才诚心。 一问才知，生完孩子，赛丽没有经验，奶水到现在都没有，张郎中开的药太苦，她都给吐了压根喝不下去。 身体虚弱还喝苦的胃吐的中药的确很苦逼，李月安慰她，给她号了下脉搏，又查看一番张郎中开的药方。 “张郎中开的药是对的，对你身体有益。” 赛丽摇摇头，她也知道有益可是一进嘴就吐，苦的胆汁都快吐出来，孩子不愿意喝她的奶，苦的哇哇大哭，羊奶也排斥，夫妻俩一筹莫展。 “要不拿我的椰奶试一下。” 她和丫鬟交代先把椰奶温一下，递给还在哇哇大哭的孩子。 小家伙闻到香甜的奶香味鼻子嗅了嗅，睁开小眼睛盯着这椰奶，随后急吼吼的要喝。 丫鬟赶紧扇着小扇子把温度降下来。 温度适宜，小家伙咕嘟咕嘟一碗喝的干干净净。 这是饿了孩子几顿啊，怕孩子喝太多肚子里有胀气，她教了些手法给丫鬟给他拍嗝，小肚子揉揉排气，还有蹬自行车方式，小家伙舒服以后，很快闭上小眼睛进入梦乡。 高尔丹见自家孩子总算睡着长吁一口气。 天知道，自从孩子生下来，他脑瓜子嗡嗡的。 这孩子除了哭还是哭，压根不休息，孩子熬的难受，他自己也受不了，想带回家又怕孩子太小路上颠簸，现在李月解决他的难题，他感觉遇到救星。 “李姑娘你的那个奶还有吗？” 李辰皱眉总觉得这小子在调戏自家妹子。 李月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摇摇头。 “今天做得少，在镇上都卖完了，想着送一杯过来。” 第384章 王恩义滑跪 李月从高尔丹家出来的时候，路过集市一大清早买第一份椰奶的小丫鬟提着裙摆跑过来。 “姑娘，姑娘，你卖的奶还有吗？” 见她都收拾东西走了，心里一咯噔，不知道自己没买到东西回去小姐会不会责怪。 李月摇摇头，小丫鬟叹息。 早知道再多买些，她实在没想到小姐的朋友会过来，两个人抢喝的一干二净还不够的。 ”那你家还有吗？我去你家拿？” 得知李月家并不在镇上，大失所望。 “那你明天还来吗？” 小丫鬟不死心又再次问道，得知李月明天还会来这才松口气。 约定好明天一定送上门还留有地址，小丫鬟这才离开。 李辰跟在后面一言不发，他在默默数钱呢。 一大清早卖出去一百碗，那是多少来着？掰着手指头数半天也没数明白，数不明白干脆问李月。 “二两多？” 值啊，太值了，不枉费自己和小妹起早贪黑。 高尔丹还提前预定了明天的量，定金都交了，李辰恨不得现在双手插上翅膀飞回家继续做一波回来接着卖，可惜家离得远啊。 “小妹，你放心回去我就让麦冬好好教我数数，保证数钱不数错。” 盛了一早上奶，他现在浑身使不完的牛劲。 今天赚得多，李月也高兴，先去铺子里买了点糖，糖的价钱真让人心碎还都是红糖，她回家要把这些红糖变成白糖，也需费一番功夫。 想到家里人好久没吃猪肉，孩子们和哥哥们需要补补，她割了五斤五花肉，卖肉老板一看她要这么多，大方的送她一根筒子骨。 提着肉和糖，李辰情绪激昂，他还能再干活。 回家的路上，鞭子被他抡成火星，把牛当成马使唤快跑噶屁的时候，终于回到村里，天都没黑。 李辰想到晚上吃肉，到家牛放好，笑眯眯的扛着桶去河边 要浇水。 李月好笑的让四哥歇歇再干活，李辰打了鸡血般噔噔噔跑回河边，一副谁都别拦着他干活的架势。 张翠萍见到儿子这样，神秘兮兮凑过来。 “你四哥是在城里遇到心仪的姑娘了？这么开心？” 李月给老娘晃了晃篮子里露出来的肉。 张翠萍张大嘴巴，忍不住要掐闺女一把。 “你这日子不过啦，买这么多肉还有骨头。” “今天赚得多，给孩子们补补，骨头人家送的。待会我和婆婆小姑子带着孩子厚脸皮过去吃饭啦！” 肉丢给老娘，李月毫无心理负担的回家，赚钱就是为了花，不然毫无意义。 五斤肉她还嫌少呢，正好空间的肉也拿出来一点。 张翠萍忍不住念叨闺女，过日子钱要攒着大手大脚回来萧阳要怪的，想到自家女婿一个人赚的钱抵一大家子，算了，她还是闭嘴吧。 “放心吧，我存着呢，没全花，今天赚了这个数。” 她给老娘比了比手指，张翠萍不可置信，二百文，也不是全花，还能剩几十文，可以可以。 得知闺女赚的是二两，她明白难怪闺女这么舍得花钱卖肉。 “你那奶那么赚钱？” 她寻思着抽空一定要把羊好好养，那可是能生钱的。 李月给老娘的钱老娘没要，不能亏待老娘还不如换成吃的，哥哥们帮她干活也能补身体。 赚了二两银子，她存一两，剩下来的一两留着零用和买东西，赚的速度是慢，但攒的速度也快，不能暴富小康是没问题。 萧晴得知嫂嫂买了肉和骨头晚上在李家吃饭，绣了一天花，手臂酸痛散的一干二净，笑眯眯道：“我去给大嫂帮忙。” 家里的孩子们看到骨头的那一刹那已经比大黄还要疯狂，得知还有肉，那口水压都压不住，全都围在锅边，还是二嫂将人赶走。 骨头汤煮的直冒泡，全村都闻到，隔壁的孩子都馋哭了。 “村长，这都住一起，你家这样不是诱惑孩子嘛。” 谁家不馋肉啊，村长这也太大张旗鼓了。 “月儿不是给你家分钱了嘛，我家买的多，你来买点。” 一听这话，算了刚捂热的钱还是攒攒吧。 李月花钱向来大手大脚，村里人也习惯了，也没人说啥，谁让人家男人有本事还会隔段时间寄钱回来，生怕亏待媳妇老娘。 她割的五斤肉，说是一家人吃，但村里还是有些人家花钱买了些回去，张有福家就买了二两给孩子们尝尝味。 钱母以自己脚受伤为由，哄得钱招娣也买点肉回去。 钱招娣想到星哥走之前说的话，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操心钱的事，干脆也买了二两。 李月看在她是自家三嫂的份上还给她剁了一小块骨头。 “谢谢。” 钱招娣捧着骨头和肉回家开始炖肉烧骨头汤，一向懒散的钱金宝都被她使唤起来干活。 有肉和骨头在前面吊着，钱金宝听话的不行，钱母看在肉和骨头的份上也不找她麻烦。 等晚上吃肉的时候，钱母碗里只有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肉，她不乐意了。 “招娣，我记得你买了二两肉，咋这么点？” 钱招娣冲着钱金宝的碗努努嘴：“日子咋能这么过，我没做完留了点明天吃，剩下的喏，都在金宝的碗里呢，娘你年纪大，肉也咬不动，还是喝汤吧，喝汤也有营养，村里很多人家还喝不上肉汤呢。” 二两肉，她留着一两明天做，剩下的都是她和钱金宝分，自己分的多些，煮的时候就偷吃了些，星哥给钱是给自己补身子的，她吃的坦荡。 钱母一噎，看金宝的碗里肉的确比闺女的多，只能压下继续想要说的话，算了有一块肉就一块肉吧。 咬上一口，哎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老了，肉还真的有点咬不动，有肉味心里头也满足，她喝了两三碗汤，喝的心满意足。 喝得汤多的后果就是跑茅房的次数也多，等她叫闺女，钱招娣还要给地浇水，洗衣洗碗，一堆活，只能自己慢吞吞走过去，疼得她龇牙咧嘴。 地里，吃饱喝足的钱金宝被姐姐使唤干活，浑身都是劲。 “姐，你要是像你小姑子一样天天给我吃肉，我天天给你干活。” “你咋不上天，天天吃肉，要不你把你自己身上肉割下来，我炖给你吃。” 李家喝了骨头汤，骨头汤里还放了菌子白菜，汤汤水水满满一大海碗，大人孩子喝的满嘴流油。 大嫂厨艺好，肉剁的多，一小部分做炒肉丝，还有一小部分掺了点面粉做成肉丸子，孩子们都被馋坏了。 没吃到肉的人家感觉肚子空空的喝的都是水，羡慕啊，想到兜里的铜板又心头火热。 等李月带吃了很多肉的孩子们消食时，王恩义拦住她。 这家伙好久没来烦自己，今天真是破天荒凑过来。 王恩义看到周围几个都是小孩子，也就没当回事。 “月儿，我有话和你说。” 他也没做出什么把人拉到角落里说话的事，主要没那胆子，李家这些娃子那可一个比一个难缠。 “我没话和你说。” “月儿，你咋这么不近人情呢，你以前不这样，我找你真有事。” 王恩义死皮赖脸的，压根不打算走，他没敢靠近，隔着几个虎视眈眈的孩子，攥紧拳头给自己打气。 然后当着孩子们的面刷的给李月跪下来。 李月被他这操作给弄蒙了，孩子们全都吓得跳到一边。 虽然这人不受待见，但也算是长辈，长辈给小辈跪下，夭寿了要。 “你好端端跪我作甚？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村里人来人往的，给自己整个滑跪，王恩义不要面子，自己还不要面子哒。 第385章 喜迎正月十五 “月儿，我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真的不想干农活，我哪里是干农活的料啊！” 王恩义哭诉着伸出自己的手。 原本那双鞋子的手，现在皲裂起皮，乌漆嘛黑，他的脸上双颊凹陷，黑成锅底，眼神也黯淡无光，全是疲惫。 如果不说自己是读书人旁人只会以为他是一个瘦弱的庄稼汉。 李月想到以前原身的遭遇，心中这口气哪里那么容易消散。 “你才干多久，以前我在你家的时候干了几年了，洗衣做饭照顾一大家子人，有时候还要下地，你一个人才干多少，受着吧。” 原身再心甘情愿，那干得活是实打实的。 以前在家哥哥嫂嫂疼爱哪里受过那么多苦，王恩义呢，甩甩袖子当掌柜一天到晚只负责读书吃饭，恨不得拉屎都要人擦屁股的那种，现在才知艰难，这才哪到哪。 “王恩义，你现在干活是为了你自己填饱肚子，不是为了任何人，这点苦都受不了，还不如早点拿绳子吊死自己。你看看你们同村那些人家还有孩子要养，你一个人，知足吧你。” 村里哪个成年男子不是拖家带口，即便是光棍懒汉也要干活养爹娘和为自己填饱肚子。 说完，李月带着孩子毫不留情的离开，多说一秒都是浪费自己的口水。 王恩义见自己都苦苦哀求，李月还不给自己一条活路看到眼前的河恨不得拉着她一起鱼死网破，最后还是在村里人目光下灰溜溜的离开。 当夜王恩义收拾行囊打算去镇上碰碰运气，他还不信自己一个读书识字的，真要地里刨食，走之前他找到李天，他知道李天作为一村之长还算公正。 王恩义给李天恭敬行一礼：“岳丈，我的田地就麻烦村里人帮忙种下，到时候给我点粮食就成，我要去城里另谋出路。” 村里帮人种粮也不是白种，一亩地一百斤收成，自己可以获得九十斤，剩下的留给原来那户人家。 王恩义不交给王家村剩下的其他人是怕他们不赖账。 村里少了个人对大家一点影响都没有，见王恩义离开，季苏然几个也寻思着自己要不要也去镇上找活干。 他们还有妻儿要养，家中地是不能荒废，只能打算等这点时间忙完后去镇上。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八月十五就到了。 村里生活已经步入正轨，李月的饮品生意亦然，这段时间她靠着时不时找到的新鲜水果，总算安稳度过这个燥热的夏天，现在也依旧会跑，只是大部分交给李辰。 期间萧阳和在外的村里人时不时还会寄上一封信。 村里最近喜气洋洋，八月十五即将来临，有些人家的房子盖好了已经风干入住，还有些人家依旧住在窝棚。 留在外面的人传信说八月十五会回家和亲人团聚。 这消息石破天惊砸向平静的李家村，大家都嚷嚷等李月去镇上的时候帮着带肉和粮食，准备八月十五炖上。 今天是八月初一，家家户户都隐隐骚动起来。 南方有吃月饼的习俗，杜霜和杜燕他们全都准备做月饼，他们的月饼是用油锅煎炸出的饼子，甜的不行。 李家村人还是第一次见，围在他们锅前看来看去。 孩子们也是围着转圈。 仰着小脑袋，一个个小嘴叭叭叭：“杜燕姐姐能吃吗？” “好的，好的，再等等。” 杜燕腰间披着树叶缝制的围裙，油锅里噼里啪啦在炸饼子。 这属于当地特色，小家伙们馋的不行。 李月领着孩子过来的时候好奇道：“这么早就开始做了吗？” 一回头发现村里人现在就开始做饼子，她眼角抽搐。 “娘，你们做饼子是不是太早了？” 提前半个月做饼子，这也太夸张了吧，饼子不会馊吗？ 南方现在的天气依旧很热。 春苗从地里摘了地蛋子回来，笑眯眯道：“奶说万一三叔回来的早，也能吃的上。” “是呀，萧阳他们说是正月十五回来，他们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回来肯定是着急忙慌的饭都赶不上吃，到家有口现成的多好。” 想到三哥上次回来的确饭都顾不上吃，只为早点赶到家，李月也就不再说话。 正月十五听说城里有花灯会，今年情况特殊，村里人都为迎接亲人自不可能去玩，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李月是真不想错过。 村里人也想啊。 “娘，花灯会那天肯定大姑娘小媳妇多，要不村里派人去支个摊子卖点吃的，玩的，也能给村里多点进项？” 有赚钱的机会，杜燕和秋然眼睛一亮伸出手：“我去帮你们卖，咱们要卖啥？” 村里人集思广益，李天也说到时候卖的钱村里人可以分，那样既能腾得出手去赚钱，也能有一小部分人留在家中。 李月瞅见村里的地蛋子差不多成熟了，要给这些人一点小小的震撼。 她还寻思问问萧阳，岭南王可不可靠，要拿地蛋子换军功保李家村平安。 “咱们那天支起几个摊子吧，我找杂货铺大哥提前帮点忙，以前的头绳生意还是要捡起来，还有个是炸土豆。” 炸土豆？ 头绳生意，会编头绳的手艺还没落下，现在又能赚钱了，也能能过一个好节。 “月儿，炸土豆怎么个炸法，你教教咱们呗。” 地蛋子李家村第一小批还没正式往外卖，李月想了下还不如趁过节前给各大酒楼都推销出去，到时候留在村里也能数钱，以前县令说地蛋子的种植方法要上报朝廷，现在县令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应该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吧。 她也和隔壁的荷花透了口风，明年明年地蛋子会给他们留种，荷花还回了趟娘家把这件事告诉娘家村子。 张家村有张三在早就派人过来盯着呢，地蛋子成熟开挖那一天，那些外来的人那眼珠子都快蹦出来，村里人现在想想还想笑呢，还有杂货铺大哥，张郎中的病人，高尔丹全都等着呢，很多人目前只是听说过有这样东西，真正的还没见到。 不如正月十五就让他们瞧瞧地蛋子的威力。 李月让四哥明天和自己一起去镇上卖地蛋子，同时带去几个菜方子，相信有很多酒楼愿意给这新鲜食材开出高价格。 李家村就是要赚这第一桶金，以后地蛋子种的人会越来越多，李家村为平平安安，这种东西不能私藏还是让更多人知道才安全。 李月还想卖月饼呢，后来想想算了，以后慢慢来吧。 孩子们叽叽喳喳拉回她的思绪，地里还在忙活着收地蛋子。 大老远张三乐呵呵的跑过来：“干娘，干娘。” 谁让人家脸皮厚，会讨张翠萍欢心，这不干了一个多月的活才哭唧唧说自己的事，原来村里人以为他别有所图，得知是图这也是一阵无语，看在浪子回头的份上，李家村以后在此地长居也要和隔壁村落打好关系，干脆也就顺水推舟，张三和张翠萍认了干亲。 他手中提着野鸡，也不知咋滴，以前没认识李家村的人他上山都是空手而归，现在上山就没空手过，三天两头提溜野物下来，李家人沾了张翠萍的光，还能经常吃肉。 李辰见到张三过来也是哥两好的搂住他的肩膀，孩子们原本对杜燕饼子的吸引力瞬间被活蹦乱跳的野鸡吸引走。 “张三叔你别再送野鸡过来了，你看这地上。” 萧小宝无奈的叹气。 张三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孩子叹气长不高。” 村里现在的野鸡都有十来头，加上小鸡仔整日里鸡屎拉的到处都是，新来的鸡都要训练，萧小宝业务不停，没办法谁让外祖母舍不得吃。 第386章 挖地蛋子 张三丢下野鸡也就没管，李家的孩子们追着乱蹦的野鸡到处乱窜。 “反正我送来啦，丢了可不归我管。” 李月一阵无语，这人真是少年心气，上一次送来的野鸡掉河里淋成落汤鸡险些淹死还不长记性。 守书最喜欢玩抓鸡游戏，叫上柱子狗子一起玩。 狗子这两天想到正月十五家家团聚，自己爹娘都不在了，失落的提不起精神，沮丧道：“你自己捉吧，我走了。” 捉到的鸡又不会分给自己，有啥好玩的。 “哼，不玩拉倒。” 狗子的心情只有柱子和大花小草几人理解，他们全都沮丧的坐在小河边一言不发。 这也是大花小草嚷嚷着正月十五要帮村里去镇上摆摊的缘由，忙起来就能忘记团聚，忘记爹娘的事。 “对了我们下午又要挖地蛋子，你回去问问你叔他们还要过来看吗？” 李月告诉张三这个消息，上次张老村长还抱怨没赶得上看挖地蛋子，后来想看，没了。 张家村其他人刚开始听说这消息都觉得张三在吹牛，后来听到百花村也有人亲眼所见，嚷嚷着下次也要来看。 张三还能咋滴，必然要啪啪打脸呗。 他踹一脚张四：“你回去通知人。” 张四推给其他小弟，小弟还想混口吃的再走，没法子只能快跑快回。 “姐，下次发财也记得带上弟弟呗。” 张三贱嗖嗖的凑过来，李辰毫不客气扒拉开他大脑袋。 “成，明天借个板车早点过来，拉着去镇上卖地蛋子。” “正好待会也给你见识见识，地蛋子的威力。” 张三上次也是听人家说，没有亲眼所见，所以，第一次看到地蛋子都被震撼住。 现在虽说是八月天，天气依旧是热的人一层汗。 晌午，村里忙活的差不多开始做午饭。 张三兄弟几个厚脸皮留在李家蹭饭，还好其中有个兄弟帮李家嫂嫂们干，不然两个嫂嫂真要被做这些饭给累死。 呼啦一声大桌子搬出来。 桌子上摆着清炒豆芽，青椒土豆丝，野鸡炖蘑菇，大白菜炖粉条，炒野菜，木耳炒肉丝，小葱炖鸡蛋。 钱母路过眼珠子都要黏在李家桌子上，她讪笑着：“亲家这是不过日子直接过年啊！” 她眼巴巴等着张翠萍开口叫自己坐下来一起吃，然而张翠萍只是笑笑招呼家里的孩子们快快做好。 其他人家也忙活着自家做饭，李家做得多，那是来人没法子，谁让认了干亲。 有些人捧着自家野菜糊糊笑着和张三其他几个还没认干亲的小伙子：“要不，你也来我家认干亲，我家也给你准备好吃的。” 旁边的人嬉笑着：“你自己都舍不得给孙子孙女吃，还舍得给干亲吃，你在忽悠谁呢，估计是看上人家的野鸡了吧。” 村里人说说笑笑，很快吃完饭短暂休息。 下午约摸两三点的时候，张家村人浩浩荡荡过来一大帮子人，同样跟过来的还有其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村里人，大家过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看李家村人挖地蛋子。 今天挖的是王恩义家的地，连王恩义都从镇上赶回来，搓着手满怀期待，自己也能分粮。 他凭借自己会读书写字还真在镇上找到抄书写信的活计，日子清贫一个人也算过得去。 村里人先把箩筐全都拿过来，前后虽挖过好几次，大家依旧满怀期待。 妇孺和孩子站在田埂的阴凉处望着。 张老村长心头火热，和村中族老挤到前面，浑浊的眼睛此刻亮的发光。 “快，三儿三儿，啥时候挖呀！” 李家村的地他又不好着急忙慌的催促人家快点。 李天得意挑眉，叼着旱烟，猛吸一口，在万众瞩目中敲响铜锣。 “铛铛铛，开挖！” 几个汉子在地里，哼哧哼哧开始扒拉土豆叶子。 腾出来空地开始挖，张三的一个小弟也是卖力挖呀挖呀挖，张老村长急的嘞。 “挖到没，用点力。” 地上现在绿油油的土豆叶子压根看不出来啥，土豆叶子也是可以吃的，挖的时候先把叶子扒拉开。 上面一层全都是叶子，他着急的都上手扒拉叶子。 李天几个也是一阵无语，这老头也忒心急了。 一个老头加入，其他老头也纷纷加入其中。 “叔，您慢点，别晒中暑了。” 张三还算是有孝心的让小弟把张老村长几个老头搀扶着到树荫下。 张老村长拒绝：“哎呦，你别管我，快去挖，看看，真假。” 得，张三干脆也不管他了，由着他，可别把老头急上火。 李月笑着和家里人提着一桶菊花茶过来，可别真给晒中暑了。 老人家喝了一口菊花茶，夸赞几句，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王恩义家的地。 “好，挖到了。” 张三的小弟叫了一声，龇着大白牙挥舞着铁锨把土豆挑出来。 张老村长摸着刚出地的土豆，手都在颤抖。 李家村人也觉得老头这反应是不是过于激动。 “哇，好多。” 很快跟着过来的村民们见到绿叶间混杂着的土豆也顾不上眼睛数啊数数不过来，他们倒是想把叶子全扒拉开，又怕地底下还有土豆还要继续生长，怕挨骂。 一小部分人在挖，另一小部分人去捡。 张家村的几个族老迈着颤抖的腿都嚷嚷着要下地捡土豆，张三没好气道：“叔，您老悠着点，又不是你家地，激动个啥劲，可别撅过去。” 几个老汉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暗自懊恼这不是自家的地，若是自家的地，现在撅过去都乐意，死了以后也能见祖宗。 “以后，咱们再也不会因为没粮食吃了。” 张家村的感受要比百花村，枯草村强烈的多，说着说着，浑浊的眼睛汩汩流出泪水。 李家村人也激动啊，他们第一次也是这样，现在见得多了，可不能在外村人面前露怯，脸上淡定的很。 张老村长和几个族老包头痛哭，呜呜呜哭得像个孩子。 一些村里的老人家受感染，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等到傍晚，老村长的家人来接人，几人还不愿意离开，拉着李天的手，等他再三保证以后一定会给他们村留种子，这才跟着家人意满离。 临走的时候，他叫住张三：“你不走？” “叔，你先走吧，我还有事。” 回家也是一个人，还不如留在李家村明天还能多睡会儿早起帮忙去镇上。 村里有房子的人家，窝棚暂时就没人住，张三和他兄弟几个住进来，方便干活，来回跑的功夫还不如多睡会儿。 忙碌一天，家家户户很快进入梦乡。 凌晨三四点也就是寅时，李月就起来，先亲一口睡梦中的几个孩子，她穿好衣服往外走。 萧母已经把早饭做好过来陪孩子们。 “路上小心些。” 李月点点头，拿着热好的窝窝头踹兜里准备出发。 土豆是昨天挖好的，已经装车好了，从窝棚里搬出来即可。 张三几个还在睡就被李月推醒，几人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道：“姐，现在天还没亮呢。” “等天亮走，到镇上都要天黑了。” 要不是怕吃不消，真要丑时就要出发。 话早就说出口，不能反悔，张三几个只能揉揉脸从板子上爬起来，跑到溪边洗个脸这才醒过神来。 村里的牛和骡子似乎都习以为常，眨巴着大眼睛瞪着几人甩着尾巴。 “你们村的人可真勤快啊！” 以往李月走的时候，他们还在呼呼大睡，今天一起来发现村里起来的汉子还挺多。 他们起来浇地，除草啥都有，张三有一瞬间的怀疑人生，李家村真是精力十足。 李辰精神抖擞道：“咱们村原来逃荒都习惯了，这个点准时醒。” 第387章 故意使坏 一麻袋一麻袋的土豆被扛上板车，李月要卖的东西也准备好放在板车上，众人准备出发的时候王恩义着急忙慌边穿衣服边追过来。 “我和你们一起，坐你们牛车还能省点力。” 村里人也没拒绝，等他爬上车后，牛车骡车这才晃晃悠悠往镇上而去。 路上，王恩义打着哈欠和村里人寒暄。 “我现在在镇上，也认识些人，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李辰等人点点头并未应和 难得能在村里人面前吹嘘的时间，王恩义那张嘴叭叭叭不带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镇上开铺子。 “你们是要去酒楼卖东西还不如找我，我帮你们引荐一番。” “不必。” 不管他说啥，李月等人都是冷淡的回应后来索性装困闭上眼睛睡觉。 王恩义撇撇嘴，真是不识抬举。 张三好久没来镇上，今天一来总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先在城门口交进城费，王恩义故作大方道：“月儿，你难得来镇上，要不进城费我帮你出？” 李月呵呵拒绝，倒是张三几个厚着脸皮道：“王大哥，帮我姐出了要不也帮我们哥几个一起出了，都是自家亲戚。” 王恩义脸都绿了，这他娘的这么多人，他是疯了不成帮他们全出，找了借口离开，走之前还和李月招呼有事情去凤凰楼找他。 凤凰楼也算得上是安乐镇最大的一间酒楼，王恩义一个外来的书生能混进去当账房先生，也算是有本事，可惜这些本事与自己无关。 李月先去集市找丁福。 丁福刚开业，正打着哈欠，嘴上叼着肉包子搬板子。 李月笑着叫了声：“丁大哥。” 丁福回眸：“月妹子来了，今天你亲自送货，来这么早？”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丁大哥今天我除了送货还送来地蛋子要吗？” 丁福闻言赶紧把肉包子放下还殷勤的邀请李月一起吃，被她委婉拒绝。 先前李月送了点村里的地蛋子给他尝过，丁福当即就决定有的话一定要来上一百斤在铺子里售卖。 “要要要，东西呢？” 他回头正好铺里经常接货的小二也来了，他让小二看铺子，自己跟在李月后头去抬地蛋子。 见到李家村来这么多人全都是卖地蛋子的，丁福干脆大手一挥从一百斤升到要二百斤，李月还打算去其他地方卖，只卖给他一百五十斤。 “妹子真不够意思，只留这一点点，哪里够啊！” 嘴上这么多，他也是没底。 和丁福告辞后，李辰又给高尔丹送了一百斤地蛋子，车上地蛋子的背篓都空了大半。 张三几人不说话跟在后面一味的干活。 李月等四哥回来，对着他道：“四哥，接下来的咱们先去凤凰楼那些酒楼看看，等剩下的再给张叔送点。” “剩下来这么少会不会不够卖啊！” 凤凰路原先他们路过的时候也看过，从外头看装修的焕然一新，有三层楼高是城中最高的酒楼，和名字一样要压其他酒楼，最外面是一层小河环绕一圈。 环境好里面食物的价钱也是普通人消耗不起的，菜色也是请各地大厨过来做出既要符合本地口味，又要照顾到外邦人，所以生意红火的不行也是真本事。 几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凤凰楼，正好看到焕然一新的王恩义，他换上店里的衣服，整个人意气风发和在村里还真不一样。 凤凰楼的小二也都是统一着装，衣服的面料可比村里补丁摞补丁的好太多，若不是不能带走，王恩义定要带回去显摆一番。 李辰忍不住道：“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这王恩义换了一身衣服还真有账房先生的样子。” “是啊，留在村里种地还真挺委屈他的。进城找工还真是他明智的选择。”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眼中只有对他的羡慕，嫉妒倒是没有。 谁让王恩义也算得上是村里的读书人，这份活他们也干不来就和王恩义不会种地一样。 现在王家村归顺李家村，王恩义也算是半个李家村人，有荣与焉。 王恩义眼神一直瞄着店门口的方向。 没办法，谁让村里人说要来凤凰楼推销东西，今天定要在月儿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他可比一直不归家的那个粗莽汉子强多了。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见到村里人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嘴角咧出大大的微笑。 旁边的小二揶揄道：“王哥今天有啥高兴的事？” “喏，看到没，门口的那几个是我村里人。我们村今天来卖地蛋子。” 王恩义眼中难得因为高兴没有对村里人的嫌弃。 地蛋子，一旦交易成功，掌柜的定会对自己另眼相待，说不定俸禄又会涨上一涨。 “地蛋子？” 小二好奇不已，王恩义得意的挑眉，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也不多话，小二追问半天也没问出啥，心头好奇的猫抓一样。 王恩义自己招手叫李月等人过来，随后对着小二道：“兄弟，帮个忙叫下掌柜的，待会有你好处。” 一听说有好处，小二当即颠颠去叫人，至于怎么叫，他才不会让王恩义尾巴翘到天上去。 李月现在和他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对着他颔首，进了凤凰楼。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旁人。 掌柜的听说小二叫自己去见王恩义的村里人，当即脸都黑了，他娘的王恩义算个球，也值得自己堂堂一掌柜的去见他村里人。 见到掌柜的肉眼可见的黑脸，小二心中闪过一抹得意。 王恩义还想在村里人面前显摆一番故意对着李月道：“月儿，我去帮你请了掌柜的，你放心咱们村这桩生意板上钉钉。肯定能成。” 李月呵呵，有地蛋子在，没有你都成，面上难得冲他和颜悦色，总不能在外人面前打自己村里人的脸。 然而半天掌柜的还没来，李家村人等了半天都有些着急，王恩义暗道肯定是那小二暗中使坏，自己也是蠢怎么能让他去叫人。 “月儿，你等等，我去帮你叫掌柜的。” 还没容李月答复，人已经走远去叫人。 大厅只剩下李家村人，大家大眼瞪小眼。 不过也夸赞王恩义今天够义气，知道帮村里人说好话，然而去了半天，人还没回来。 原来是王恩义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故意躲起来的掌柜的，倒是迎来小二说掌柜的留给他干的活，王恩义有心去通知李家村人，走不开。 “这王恩义怎么还不回来？” 地蛋子里也有王恩义家的，众人也没觉得他能傻到在自家地蛋子面前耍心眼。 “估计掌柜的不想见咱们吧，走吧，去吉祥楼。” 李月倒是无所谓，只要东西卖出去，还怕以后没人要，只要以后别求着王恩义问村里人要份额就成。 到了吉祥楼，店里在搞卫生，小二也没有因为几人的穿着故意为难，堆着笑脸上前道：“几位，是要吃点什么？” 李月笑着摆摆手：“小二，我们来卖东西的，掌柜的在吗？” “姑娘，我们酒楼都是特供的，不买散户的东西。” 李月表示理解，大酒楼一般需求量要比小酒楼大，李月是要卖给这些大酒楼，小酒楼自然也要去。 “那不知道你们没有的东西收不收？” 小二有些好笑，什么东西还能是他们吉祥楼没有的。 等李月拿出地蛋子，小二挠挠头，貌似还真没见过。 正好掌柜的从楼上下来，刚才还看到他们刚从凤凰楼出来，只是好奇，毕竟他是见到酒楼那个账房先生对着几人笑脸相迎。 凤凰楼一个个头顶长到天上的，实在是不知道那账房先生为何对这些人笑脸相迎。 第388章 吉祥酒楼 “我方才见几位刚从凤凰楼出来，这是？” “哦，村里有账房先生在凤凰楼做工，想着不管如何先紧着自家人，我们本想去给凤凰楼送些地蛋子，这不掌柜的太忙没谈，也就留了点给我们村的人。我们还要赶回村里收地蛋子，这不就过来吉祥楼问问。” 得，被凤凰楼轰出来的。 但是掌柜的面上不显，注意力转移到被他们提及好几次的地蛋子上。 “这个就是地蛋子，煎炒炸都可以，就看掌柜的怎么做，您先尝尝？” 掌柜的接过一个煮的软软的地蛋子，也没觉得多特别，没啥味道啊。 但是他也明白每一味菜肴需要配以佐料才能发挥它的优势。 李月笑道：“不知可否借掌柜的厨房一用，可以用地蛋子做几道菜。” 时辰尚早，也没什么生意，掌柜的还算是有点耐心，颔首让小二领着人去后厨。 酒楼大厨见到小二领着一个妇人过来说是借灶房，第一反应以为是抢工作的，李月解释是卖地蛋子，大厨这才和颜悦色起来。 厨房的调料一应俱全，连难得一见的辣椒都有，李月微微挑眉，捏了一个闻闻，这味道够呛，肯定很辣。 她没有要多，一两颗足矣，醋厨房也有，有盐有醋这道菜成功大半接下来就看大厨的厨艺。 自己上手？怎么可能，厨房对每个厨子来说都是私人领域不喜别人乱闯。 她的厨艺又怎么和做菜多年的酒楼大厨相比，有大厨在也能更好发挥这道菜的水准，让地蛋子顺利卖出，也算是奉上一道菜方子，卖吉祥楼大厨一个人情。 大厨不愧是大厨，切丝水平果然高超只见他双手哒哒哒哒节奏的切切切，很快土豆丝就切好，轻薄的好像机器一般。 这么薄更好入味。 大厨在厨艺上的悟性自然比嫂子们也要更高些，她说了两句做菜步骤，大厨按照她说的炒出来，很快厨房弥漫着一股子香味。 正好有早起吃早食的，闻到这个酸酸辣辣的味道很是开胃，原本打算去凤凰楼的脚步一顿返过来：“掌柜的，你们是在试菜吗？拿上来我尝尝。” 这是一个老客，掌柜的还是认得的，前段时间天天去凤凰楼，一段时间没来了，他时常望着这老客的背影幽怨叹气，没想到今天主动过来了。 “好，好，小二，先给员外上壶茶。” 掌柜的脸笑成一朵菊花。 试菜都能把这爷给吸引过来，今天定能在凤凰楼面前掰回一局。 凤凰楼掌柜的一见那食客原本往自己店，不知为何转回去，脸色大变。 见对面掌柜的那脸笑成一朵菊花，更是气上加气。 空气中还传来酸酸辣辣的味道，他满头黑线，他娘的吉祥楼是要和自己打擂台吗，居然请了新厨子。 吉祥楼的厨子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厨艺居然这么好，原来炝锅都没这么香，原来加上醋还能激发出这样的味道。 他仿佛打开新世界大门。 如果不是小二催促上菜，他好想尝一口自己的好厨艺。 “妹子，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以后有啥事和哥说。” 这么好的炝锅法子，肯定是妹子祖传的。 小二端着菜上桌，路上都被那酸酸辣辣的味道勾的口水不停的咽。 红艳艳的小辣椒配上黄黄的土豆丝，一道普普通通的菜还能发挥这么大的效果。 那食客率先夹一筷子，冲的掀开天灵盖。 “不错，不错，你家换厨子了？这是啥菜？” 掌柜的笑着想若是小娘子做的要不让她留下来专门做这道菜？这厨艺是真不错。 “没有，还是丁大厨，这是酸辣土豆丝，丁大厨的新菜。” 李月说完冲着掌柜的挤挤眼睛。 掌柜的忙附和笑着给食客倒茶。 闻着这个味，他感觉妥了，绝对妥了，这食客是他见过最挑剔的食客今天没想到能拉回一句，他恨不得来一段舞蹈。 等食客吃完走了，掌柜的当即问李月订了这地蛋子。 “你们有多少要多少。” “这样，掌柜的，我们暂时先供一些给你，其余的其他酒楼肯定以后也会要，即便是不从我们这进地蛋子也会从其他地方进的，还不如趁机先赚一笔。” “对，对，以后你们村有啥新鲜蔬菜可以给我送。” 特供么也是有些考虑不是。 等李月等人被笑成一朵花的掌柜的送走，凤凰楼掌柜的恶狠狠叮嘱小二：“去给我查，对面那伙人到底怎么回事？” 小二见到这些人满头大汗，这不是王恩义村里人，莫非他们那地蛋子？ 见小二表情不对，掌柜的不知道想到什么咬牙切齿：“这些是王恩义的村里人？” 好好一桩喜事被这小二的搅和了，小二也知道自己闯大祸，低着头不敢说话，若非他是掌柜的亲戚，他估计明天自己不用来了。 “去，去把王恩义给我叫过来。” 此刻王恩义被叫去刷茅房，他扶着老腰，暗骂掌柜的不做人，安排他一个账房先生来刷茅房：“等东家回来，我定要你好看。” 茅房传来的臭味又不得不让他低头，可恶。 这时小二满脸堆笑，闻到茅房这个味掩住鼻子隔着帘子叫王恩义。 “王先生，哎，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掉茅房了？” 掌柜的明知故问，王恩义的脸都要绿了，绝对是这两货故意整自己。 小二殷勤上前给他弄水洗手，最后掌柜的才旁敲侧击问起地蛋子和村里人的事。 王恩义恨不得白眼翻天上去，得知李月等人将地蛋子卖给对面的吉祥楼，他心中居然莫名一爽。 以后自己也能靠着地蛋子分钱了，可惜分的少。 听着掌柜的在这给他弯弯绕，说了半天也不到重点，王恩义不知为何有种烦躁的感觉，这人真没劲还不如岳父骂人说话来得好听。 村里人似乎还真不爱玩心眼子，这些人心眼多的和筛子似的，一个破小二还以为自己是啥香饽饽，还和自己争来争去。 若不是他靠着在村里学到的那个救治法子也不一定能搭上东家这条线。 王恩义冷着脸听掌柜的嘚吧嘚半天，最后叹口气道：“我在村里也没多少地蛋子可以匀，要不我回去问问？村里最近都在忙活十五的事，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和村长谈，谈到多少。” “去，快去，只要能磨到你在家歇到十六来也成。” 一个账房先生的假么，他还是有批准的权限，店里的账房先生轮流来呗。 掌柜的笑成一朵花，只要能匀到地蛋子，自己还不信他们凤凰楼干不过吉祥楼，他一定要把吉祥楼死死踩在脚底下。 王恩义收拾收拾东西很快背着小包袱去追李月他们，反正么有借口请假，正好自己可以歇歇，到过节再回来。 出了店门口，早就不见李家村人的影子，想到村里人似乎要帮其他人带东西，他寻思着要不要去猪肉铺那边碰碰运气。 李月等人地蛋子给了吉祥楼也没有去其他家，等到地蛋子名声打出去自然有人来主动找他们。 东西卖出去了，一身轻松。 大家也准备在村里逛逛看十五还有什么缺的需要买。 先去猪肉铺，村里需要买肉腌腊肉好给萧阳他们带走，这可真是下了老本了。 骨头汤也需要提前炖上，还有面粉，还要提前一天擀面条，有备无患。 现在天气热归热也没先前那么严重，完全可以放凉水里冰着。 王恩义大老远就见到李月等人当即呲着大牙乐呵呵的招手：“月儿，月儿。” 第389章 替王恩义出头 “我去，王恩义，你是掉粪坑了吧，这么臭。” 王恩义一爬上车，张三嫌弃的捂鼻。 李月也把买的肉离他远一点生怕被他身上的味给熏臭了。 村里人一脸嫌弃，不由离他远几步，王恩义义愤填膺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和村里人控诉。 “兄弟你也是不容易啊，还要看人脸色。” 张三难得同情拍拍王恩义的肩膀。 账房先生跑去帮酒楼刷茅房，亏得掌柜的干得出来，还得是王恩义，忍常人所不能忍，若是换成自己估计早撂挑子不干，干城里活也是不容易。 “那你地蛋子打算要匀给你们酒楼？你那点份额够的？” 王恩义的地都给村里种了，留给他自己的地蛋子有限，天天给酒楼供货，他自己地里肯定是不够。 思及此，王恩义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晚点进城，那样自己地里的地蛋子长期供货，自己也比现在看人脸色过日子强。 他还想问村里关于吉祥楼的事，村里人默契的没有告诉他，他也知道和自己没多大关系，只能暗地懊恼。 回到村里已经是傍晚时分，村里人在村口等着，大家都期待李月今天进城地蛋子的订单状况。 大黄依旧大老远汪汪汪扑过来，围着牛车转圈圈摇尾巴。 李月上前摸了摸它的脑袋，大黄的尾巴恨不得翘天上去摇成拨浪鼓。 村里人见带出去的背篓空了，几人脸上表情就知道这事妥了，也不急着追问，催促他们赶紧回家歇息。 到了村里，挨家挨户去李月那里领她带回来的东西，众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冲着李月道谢，道完谢也没有离开打算等着几人吃完饭说进城的事。 李月和李辰也没有让村里人等很久，快哒哒吃完饭，可怜的王恩义家中无人做饭，只能冷锅冷灶还是李天见他又回来估计没有吃的，这才匀了个窝窝头给他。 “谢谢岳父。” 手捧窝窝头，王恩义眼泪刷刷流，这是被感动的。 李天被他这样子唬一跳，听张三几个讲才知道他在城中步履维艰的委屈，众人难得没有说酸话。 “要我说，凤凰楼还以为多高贵，现在不还是来求你，你也不必放到心里去。” 村里人七嘴八舌安慰他，王恩义的心情总算好受些。 接下来开始说明天给吉祥楼送货的事。 “你们凤凰楼暂时也先别急，不管如何晾上一晾也算是给恩义出口气，谁让今天咱们的人去得罪咱们的人，咱们李家村也不是软柿子，但也不能太过火，等凤凰楼着急上火，这时候再匀出来点份额，兴许你们掌柜的也能记你点好。” 王恩义再次热泪盈眶，这是被感动的，第一次有了是李家村一员的实感。 李月现在看在他和自己一个村的份上，保持你不犯我，我不犯人，大不了当陌生人普通村里人处着，只要他不往自己和孩子们面前凑说些有的没的，也是能友好相处。 村里商议好吉祥楼和高尔丹几人出货情况开始商议八月十五摆摊的事，大家说说笑笑直到夜深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翌日一早，村中牛车将装好的地蛋子送往镇上。 凤凰楼得知今天吉祥楼开始卖新菜酸辣土豆丝，急得嘴巴都要起泡，络绎不绝的食客都是冲着这道新菜肴，眼瞅着自家酒楼生意受影响，凤凰楼掌柜的凉茶一壶接一壶的灌才把自己的火降下去。 也不知道王恩义回去说的怎么样，现在人也见不到无法追问，他这个心急如焚，自己昨天就应该跟着一起回村把订单的事情敲定下来。 等第二天依旧没有消息，总算在第三天他按捺不住要去李家村找人的时候，王恩义领着李家村的人过来找他。 凤凰楼掌柜的笑眯眯把人请进去，最后还是按照进货价比吉祥楼多一成，才同意把货送到凤凰楼，城中大大小小的酒楼也慕名找上李家村希望他们提供地蛋子。 吉祥楼是第一家价钱自然要比后来的这些人家优惠，得知他们进货的价钱和凤凰楼一样，原本觉得李家村坑的心里头那股气也就顺了下来。 有了地蛋子，每家酒楼开始卷起地蛋子吃法。 有的土豆烧肉，鲜香软烂，适合牙口不好的老年人，尝不到肉味的老年人吃着入了味的土豆赞不绝口，还有的酒楼开始研究土豆泥放糖也吸引一波嗜甜的食客。 一时间家家酒楼都研究地蛋子新菜式，酒楼掌柜的看着自家新菜吸引来一批新顾客笑得脸都烂了此是后话。 李家村人既然决定进城摆摊，自然也是要在土豆上做点文章，李月想了两种最常见的小吃，孜然小土豆和炸薯片，这不很好的中和两种口味的人。 家家户户选好摆摊人选就开始跟着李月学习做这两样。 村中打算摆十个摊位，除了卖发绳的2个摊位，还有零碎小物品的1个摊位，剩下的土豆摊位和饮品摊位一半一半，相当于整条街的这几样摊位全被李家村垄断。 如果不是萧阳要回来李月走不开，她都想进城再摆个臭豆腐或者炸串摊位，反正现代的小吃生意那么红火，只要解决油的问题，很多摊位都能支得起来。 村里人听说李月的想法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纷纷笑道：“月儿这脑子怎么长的，想法怎么那么多，咱们李家村有月儿在何愁没吃没穿。” 李月只是谦虚的表示都是从其他地方听来或者看来的。 王恩义也第一次正视这位前妻，自己以前怎么就鱼目混珠呢。 哎，现在好了鸡飞蛋打，但是他也只是想想，李月的拳头有时候也是挺硬的，还有那几个小舅子大舅子都听难缠，现在还多了张三这个无赖小舅子，真是他高攀不起的存在。 他慈爱的望着自家的几个闺女。 换来的是闺女的后脑勺，王恩义心中顿时有股吃了苍蝇般的难受，想继续和闺女套近乎，蠕动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390章 团圆饭 八月十四这天早上家家户户开始包饼子准备明日团圆节饭食。 村里人送完货回来就开始帮忙削土豆切丝。 薯条需全部削皮切成条，时间太久土豆的颜色会变化，需要外面裹上一层面粉保持色泽均匀，土豆片亦然全部切成薄片。 李月帮村里熬煮番茄酱，赵郎中提供孜然，明日就指望这些小赚一笔。 正月十五凌晨村里就开始收拾去镇上，大家雄赳赳气昂昂争取今天能多赚一笔。 村里人去了约摸三四十号人，这算得上是李家村人来这么久第一次出动这么多人。 白日村里人大部分不在村里，村中也闲了下来，孩子们听说远去的亲人今日回来早早的就在村口等着。 张家村的人还过来打听今天李家村人如何过中秋。 天色越来越暗，眼瞅着萧阳等人的车马还未出现在村口，摆摊的人今日是不回来的，张翠萍一阵惋惜，催促村里人回家开始赏月。 刚准备回村，身后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小孩子们心急火燎的爬上树用村里的望远镜瞅着。 “哦，哦，回来了，萧叔叔，我爹他们回来了。” 小孩子的欢呼很快传到村里。 村里人噼里啪啦鞭炮点燃，全都跑到村口迎接萧阳他们。 许久不见的萧阳和李星等人皮肤晒得黝黑，瘦削的脸庞也更显成熟，萧阳脸上的那道伤疤经过日晒雨淋，反而不是那么明显，他眼中的杀气都要溢出来，村里的孩子对上他的眸子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回来了！” 李月微微湿了眼眶，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萧阳眼中的杀气对上妻子那微红的眸子，倏地变得温柔起来，他身穿便衣从马上利落下来，马鞭交给身后的人，上前将李月牢牢锁在自己的怀中。 “爹。” 萧小宝也冲过来激动的叫了声，李好李婳李圆多日未见父亲稍显生疏，直到萧阳的大掌伸过来，两个小丫头也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是好，被父亲高高举起，随后咯咯咯笑出声。 李圆眨巴着大眼睛瞪着萧阳，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圆圆。” 还好李圆是不认识的，感受到萧阳的善意也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萧阳唇畔漾起淡淡的笑容，将她高高举起。 李圆似乎很享受这种欢乐喔喔欢呼让举的再高些。 张有福的二儿子也回来了，张有福婆娘和张老二媳妇抱着自家男人痛哭流涕。 大壮娘也颤抖着手颤颤巍巍抚摸自己的儿子：“二壮你受苦了。” “娘，我不苦，您和大哥嫂嫂媳妇们才辛苦。” 村里原先是何模样他也听李星说起如今很多房子都盖起来，家家田地一块一块拢好，风吹麦浪带来的是丰收的喜悦。 钱招娣换好簇新的衣服，今天特意没有弄脏衣服就为了等李星回来给李星看。 听说李星他们到村口，原本还在做饭的她忙不迭跑了过来，大老远就见到人群中日思夜想的那个身影。 “星哥！” “招娣。” 李星看到妻子也满眼柔和，上前将妻子紧紧搂在胸前，鼻尖还能传来昨日钱招娣发丝昨日特意洗过传来的艾草香气，闻得他有些心猿意马。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可以开饭啦，可以开饭了。” 李天也是眼眶微热，招呼胡老爹一行人给村里归来的人上菜，催促大家别顾着寒暄赶紧洗手吃饭。 他特意让赵郎中拿出酿制的酒招待归家的孩子们。 李家村众人在村子中央摆了好几张大桌子，除了今天摆摊的人饭菜留着外，其他的也一应搬上桌。 孩子们光顾着瞅大人，听他们说外头的趣事。 “回来的正好，可以赶上村里赏月。” 所谓的赏月是摆好祭品，盆中放入松枝，由村中男子点燃，点燃后村中的团圆饼，团圆酒，团圆菜，每样都给盆中倒入些，也算是进献亲人，期盼团团圆圆。 这些出门在外打仗的人，现在身上无一不带着杀气，他们的父母亲人见到成熟稳重的他们心中也放下心来，挨个检查他们身上的伤口这才开开心心吃团圆饭。 孩子们今天无疑最开心，因为村里还包了甜甜的团圆饼，团圆饼有的中间还是包着一层薄薄的糖，能吃上有糖的饼子一年也难得一回，大家拍着小手又蹦又跳。 桌子上还有鸡有猪，孩子们又是吃肉又是吃糖饼好不快乐。 李天今天高兴势必要和村里归家的孩子们不醉不归，张翠萍劝说两句，见他没听也就由着他，这么高兴的日子也不好触他眉头。 远远的，张三瞅见李家村这欢喜的一幕心中不是滋味，今天就连张四都和家人一起过节，除了他一个人孤身。 “张三叔你快来呀，我阿奶正要我去找你呢。” 张翠萍刚才找了一圈想起来张三还没过来赶紧让守礼去叫人，张三啥情况她可是一清二楚，哪有过节把人家孩子落下的。 张三唇角漾起微笑唉了一声，小跑着过来。 到了饭桌前，张翠萍还埋怨他来晚了。 “干娘，我有点事耽搁了，下次早点。” 他的心里热热的，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村中今日都欢欢喜喜的迎接家中孩子回家。 王恩义百无聊赖的在村里晃悠，瞧着人家热闹，自己家冷冷清清，酸溜溜撇撇嘴暗道：“早知道今天还不如回凤凰楼赚钱也比好过这孤家寡人的好。” 他瞅见大哥二哥家的侄子远远窥视着李家村人的热闹，伸手招呼他们过来。 几个侄子现在爹爹死了，怕被村里人赶出去现在缩着头也不敢与村里人的孩子们胡闹，一夜之间长大许多。 “家里还有菜吗？” 王恩义想到自己这几天托李月买的肉还有些。 “咱们也一道吃个团圆饭，以后你们爹没了，不是还有我这个三叔嘛，打起精神来。” 几个侄子对视一眼，嗯了一声，回家拿了野菜。 王恩义瞅着侄子的身影想到死去的哥哥和下落不明的嫂嫂还有不认自己的闺女，他心中有一个想法冒出来。 第391章 麦芽糖 八月十五的团圆饭，吃到大半夜村里人才歇停，进城摆摊的人估计第二天早晨才会回来。 天刚亮，李月起来的时候发现萧阳人不在，她给孩子们穿好衣服发现，他和村里人正下地干活。 “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萧阳他们回来正好赶上村里秋收，这两天种下来的稻谷也要开始收割，所以村里摆摊也摆不了多久。 李家村人刚吃完午饭，昨天进城摆摊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回来。 李月和村里人围过去：“你们怎么这么早回来？” 按照时间来算，不会是他们夜里没休息就往家赶吧？ 一问才知真是这样。 “我带着钱不回家不舒坦，生怕有个闪失。” 其他摆摊的也是这么想的。 钱交到李天手中，他们打着哈欠回去睡觉，等睡醒再说。 李天组织那几户摆摊的家人过来一起数钱。 叮叮当当的铜钱堆满桌子，众人眼睛瞪得溜圆，连王恩义都吃了一惊。 “摆摊这么赚的？” 这么多铜板简直比凤凰楼的银子带给他的视觉冲击还要震撼。 铜钱堆在桌子上，李天让人先装到背篓里，眼睛鹰隼一样盯着不许其他人靠近，生怕有人趁乱摸走钱。 “大壮，麦冬，春苗…你们几个过来数钱。” 点到名的几人摩拳擦掌，村里人里三层外三层盯着，任何人都休想沾染这些钱半分。 “一，二…多少来着？” 有的人跟着数，数着数着就乱了，李天瞪着说话的人，不许他们再叽叽歪歪打扰赵麦冬他们数钱。 数好的铜钱50个为一串，数好放到一边李月几个又跟着查验一番确认无误，放到篓子里。 不知不觉穿好的铜钱整整齐齐摆放在篓子里。 “这得好几两了吧？” 整整两背篓铜板，数起来也就五六两，即便是这样，村民们也很满足。 他们合计着这次家里能分到多少。 出去摆摊的土豆家家户户都有拿出来，家家户户也有出力，每家派出一个人帮忙，还有的是去镇上摆摊。 “村长，这钱咋算啊？” 钱母眼睛都冒金星，自家人少，也不知道能分到多少，他抓心挠肝的。 王恩义亦然，他只提供地蛋子，其他啥事都没干，也不知道会分给多少。 李天扫视众人：”当时要摆摊的时候我就说多劳多得，少劳少得，月儿还教了你们摆摊，月儿出了铜板和地蛋子，饮品是月儿做好给你们带进去卖的，月儿占大头，你们没意见吧。” 李家村人都是厚道的，也知如果不是李月出主意，他们是万万赚不到这么多钱，纷纷点头。 唯独季尘表示不满：“她是提供大头，可进城卖的人怎么算，大家为了保护钱财都没有在镇上休息，估计那么忙觉也没睡，饭也没吃好。” 村里人倒是诧异季尘还会关心起村里人。 他被众人盯着摸摸鼻子，心虚的挺了挺胸脯，自己说的没错，他为村里人考虑的真多，村里人肯定会感激自己。 “行，今天先把大家的钱分了，剩下来的算是奖励这次进城的人，如果不是他们的努力，咱们的东西也不会顺利卖出这么多钱，每个人奖励五文，你们看如何？” “好。” 每个人能多分到五文，这对他们来说已经很满足，众人期盼村里的能分到手多少钱。 出地蛋子的人家地蛋子的价钱成本原先就算过，所以率先分地蛋子的钱，随后是李月的钱，最后是进城人的钱。 每家都分到点钱高兴不已。 李月拿着分到手的一百文钱，叹口气，如果自己进城去卖绝对不会赚这么点钱。 分完钱，家家户户喜滋滋的恢复往昔的模样，村里要开始秋收啦。 原本村里想等等的，这不萧阳他们回来，萧阳要帮家里收粮食，其他人自然不甘示弱，想在爹娘媳妇面前显摆一番自己超绝战斗力。 家里多个人帮忙总归比少一个人要省力。 李月家有萧阳帮忙收麦子，四哥的手和腰不至于那么累。 孩子们也跟在后面捡麦穗放到小背篓里，她答应孩子们若是好好干活，到时候给孩子们熬麦芽糖吃。 “姑姑，姑姑，我也要吃，麦芽糖。” “姑姑，姑姑，咱们做麦芽糖可以进城去卖吗？” 小家伙们七嘴八舌，有的都动起小脑筋去卖麦芽糖。 李月想了下，有意锻炼孩子们。 “我教你们做麦芽糖也行，你们可以去附近的村子卖麦芽糖，或者用麦芽糖换你们需要的东西哦。” 孩子们听后，哇哇拍着小手。 大家干活更卖力，只想尽快干完活看李月姑姑做麦芽糖。 麦穗捡的差不多，休息的时候，李月领着大家去做麦芽糖。 锅前围着一圈小萝卜头，有的还穿着开裆裤，砸吧嘴巴，手指塞到嘴里。 “手不可以塞嘴里哦，脏脏的，会肚子疼。” 被点到名责怪的小家伙，咧着一口小米牙，不好意思将手收回去。 “姑姑，做糖，做糖。” “娘，做糖做糖。” 李圆心急的不行，踮起脚尖探头探脑，奈何个子矮，前面都被哥哥姐姐们抢占，急得她小短腿在后面蹦蹦跳跳。 秋妮见妹妹真的着急将她背在背上。 李圆探着脑袋，这次可以看清娘亲做糖，满意的点点小脑袋。 这么多人围着自己做糖，李月压力山大，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她把麦穗清洗干净开始熬做麦芽糖。 “姑姑，这样就能做出麦芽糖吗？” “可以的，姑原来给我做过。” 守乐挺着小胸脯得意的向小伙伴们炫耀。 大花小草和柱子不可思议的哇张大嘴巴，以前他们从未吃过麦芽糖，大花小草在城里乞讨的时候还吃过，甜到心坎。 继甘蔗做糖后，麦穗也能做糖，她们对李月佩服不已，月姐姐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什么都知道。 “月姑姑，什么时候能做好啊？” 李月不停的翻搅，小孩子们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盯着这口锅，恨不得盯穿锅底。 “好香啊！”甜丝丝的味道传来，孩子们的口水都往下滴落。 第392章孩子未归家 麦芽糖熬煮好后，她给每个孩子用筷子卷一小点放到他们洗干净的小手上。 麦芽糖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孩子们的眼睛都要被亮瞎了，一眨不眨盯着。 轮到自己时，孩子们小心翼翼舔着小手上的麦芽糖，随后眼睛眯成月牙，满意的眯起眼睛。 剩下来的麦芽糖，李月装在一口大瓷碗中。 瓷碗还有些重，孩子们又回家把自家的那些轻巧点的碗全都无私奉献出来。 孩子们出去卖的时候拿木签卷一根就可以卖。 锅中麦芽糖很快被捞的一干二净，她放了些水将麦芽糖煮成水，水搅拌搅拌待麦芽糖彻底融化，装到桶里提到田埂边。 孩子们早就一哄而散提着小桶去隔壁村炫耀去了。 其他家也陆续有人给家里人送水，有些奢侈的拿出的是先前甘蔗熬出来的糖浆，有的就是白水。 “爹，娘，大哥，大嫂…过来喝水了！” 李月站在田埂上，一声吆喝。 家里的哥哥嫂嫂们都满头大汗在地里忙活。 她拿出碗，每个人碗里盛上一碗麦芽糖水。 周香兰和吴秀芳张翠萍春苗抬头笑着将捆好的麦子放到一旁，走过来。 麦子沉甸甸的扬起尘土，散落的麦穗在空气中飘浮一会儿才沉下去。 春苗满头是汗，接过李月给她的帕子擦干头上的汗，先捧着一碗水喝一口，眼睛亮晶晶：“姑，是糖水。” 女孩子也是喜欢甜的，甜丝丝的一上午的疲乏烟消云散。 李月点点头，慈爱的给侄女的发丝挽好。 “中午姑给你做肉吃，好好补补。” 春苗听后很激动，想到家里的情况懂事的拒绝。 “姑，昨天刚吃完肉，今天还吃肉，会不会太浪费了。” “你干活辛苦，多补补。” 侄女太瘦就是要多补补，才好。 春苗笑着道谢，张翠萍她们也过来接过糖水。 “真舒坦，喝点白水就好了，咋还弄甜水了。” 张翠萍抱怨道，望一圈也没看到家里的皮猴子好奇。 她自己喝着水还冲着不远处的李日几个吆喝，催促他们过来歇歇。 一家人围坐在阴凉地喝水，说说笑笑谈起今年的收成，也谈起家里的皮猴子们。 李月告诉嫂嫂们，孩子们去隔壁村卖麦芽糖去了。 “看把孩子们高兴的，玩疯了。” 大人们知道孩子的去处也不在意，小孩子爱疯爱玩。 在乡下，只要没有拍花子，两个村子之间玩耍也是常事，安全的很，更何况那么多孩子一起出动，大人们也放心，省的留在村里捣乱。 萧阳不愧是大力士，家里的麦子收的能比得上收割机，李家人收割的时候省力的不行。 张翠萍心疼自家女婿忙不停干活，催促他过来歇歇。 “有女婿帮忙，咱们地收的快多了，到时候也可以去周家帮忙。” “谢谢娘，谢谢妹夫。” 大嫂周香兰得了婆婆的话忙不迭道谢。 送完水，李月和春苗先回去，春苗女孩子家家还在长身体，家里人那么多也不需要她继续在地里干活，干一会儿就好。 到了家，先把河里的小鸭子赶回家。 小鸭子们玩的正开心，撒丫子在水里扑腾小翅膀，不高兴的从水中钻出来，愤怒的在地上拉了好多鸭屎。 李月看到它们扭屁股的模样，不由勾唇。 鸭子赶回家，又去把小鸡赶到另一处开始打扫鸡舍。 鸡舍和鸭舍都在一起，偶尔这群小家伙叽叽喳喳似乎在争吵。 小鸡得到放风，满院子乱窜，啄着地上才虫子。 鸡舍清扫好后，又打扫兔舍。 等全部打扫干净后，天色已经不早，李月和春苗洗个手去给家里人做饭。 午饭蒸米饭，底下炖肉，上面蒸菜，蒸菜蒸的是昨天的剩菜，李月刚才从鸡窝里捡了几个鸡蛋回来。 她把鸡蛋全部打进碗中，搅拌加了点开水加盐继续搅拌，搅拌的差不多放入锅中蒸。 鸡蛋蒸的差不多，她拿出来撒上切好的小葱倒了点香油放进另一口锅中温着。 等肉和土豆全部炖好，她盛出来放入盆中，也用盖子盖好，开始给家里人炖鱼汤，鱼汤是早晨萧阳特意叉的，早就处理干净。 她只需要做熟即可。 鱼先用油锅煎一下加入开水，很快鱼汤煮的嫩白嫩白，煮鱼汤的功夫她把蒸好的豆芽凉拌好，酸酸辣辣的口味家里人正喜欢。 “春苗你去看看你弟他们回来没？再叫你娘你奶他们吃饭。” 想了下中午的饭菜还不大够，她从空间里拿出扁蛋，旁边倒上醋，但时候吃的时候蘸一下即可。 其他人家的饭食也做得差不多，其中也不乏人家炖肉给家里人补补。 钱母从隔壁走过来，伸着头张望李家的饭桌。 “月儿，中午给你娘和萧阳他们做什么好吃的呢。” 可惜饭桌上盖的严严实实的，即便是盖的严严实实，她也能从中闻到肉香味，自家昨天也吃了肉，可谁会嫌肉多啊。 看到敞着没有盖盖子的扁蛋，钱母暗自猜测这是什么东西，指着问东问西。 李月没有搭理她，摆放豆芽放到桌子上。 鱼汤在锅里等家里人回来盛也不急。 “月儿，不是婶子说你，萧阳难得回来，你怎么就给他吃豆芽呀。” 至于碗里其他东西那是被无视的，只要她没看到就当不知道。 “婶子，我三嫂叫你呢。” 李月笑眯眯的，看就看呗，又不会少块肉。 “月儿，你三哥难得回来，你们不一起吃个团圆饭？” 钱母一副替李月考虑的模样。 李月眼瞅着自家老娘过来，笑道：“婶子，这事，我也不懂做不了主，要不你问我娘，我娘真好来了。” 说着她伸着脖子往后叫了声娘。 钱母总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脚底抹油跑的飞快。 张翠萍过来的时候见到钱母这模样还好奇问了两句，李月没有故意说她的坏话，至于对待三哥什么想法也是要问问的。 李家人中午团聚在一起吃饭，出去卖麦芽糖的孩子们还没回来，张翠萍让把孩子的饭食匀出来留给他们。 吃完饭孩子们依旧没回来，等待的周香兰和吴秀芳着急的让春苗在村口看看，实在不行到时候去隔壁村找找看。 村里的其他家的孩子们还没回来，大人们全都聚集在村口，寻思要不要真派人去找。 萧阳见孩子们没回来，家里大人着急的很，决定套上马车去找人，萧小宝和李好也没回来，这么多孩子，他顺道去接孩子。 “女婿，你慢点啊，有话好好说，别打起来啊！” 李天叮嘱道，不放心还让李月跟着去领路。 他是真怕女婿刚回来不认识隔壁村的人，与他们发生冲突打起来，打起来倒是不要紧，打伤了自己还要赔钱，总共才赚那么一点钱。 其他人也全都被李天赶走回去该干啥干啥。 “村长，你让我瞧瞧呗，家里孩子不回来，我这心不踏实。” “不踏实个啥，和咱们李家村作对，疯了不成，放心好了，肯定孩子贪玩。” 李天不在意的摆手，自家几个孙子都没回来，还有外孙女，他着急了吗，收粮才是要紧事，万一下雨，那才是要人命。 “行了，走吧，走吧，孩子回来又不会帮忙，有人去看就成了，咱们该干啥干啥，没事的。” 第393章 丰收的秘密（加更） 李月等人刚出村，孩子们提着小篮子兴高采烈的回来。 个个小篮子里都装的满满当当。 李月迎了上去：“你们怎么才回来，家里人都要急死了。” 李好提着小背篓冲向自家娘亲，得意显摆自己背篓里的东西。 李婳也不甘示弱要挤在面前，李圆不知道姐姐们在干什么，但似乎很好玩的样子，也挤着脚尖呀呀呀个不停。 萧小宝看到娘亲和爹爹脸上着急的表情，不好意思过来低垂着脑袋道歉：“爹，娘，不好意思我们回来晚了。” “小宝，你怕啥？你爹娘又不会吃了你，说不定还会夸你呢。” 村里的一个小泥猴拍着萧小宝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模样。 泥猴子的爹娘也等得心焦见自家儿子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知反悔还以此为荣，上前掐住自家儿子的耳朵，拧的这孩子哇哇大叫。 远远的还能听到那熊孩子被打屁股嗷嗷痛哭的声音。 村里的孩子们或多或少都挨了家里一顿竹笋炒肉。 萧小宝更是羞愧不已。 李月摸摸他的小脑袋，瞥到他篮子里的鸡蛋故作吃惊夸张道：“哇，小宝，你还回来的鸡蛋吗？小宝可真厉害。” 娘亲的夸奖让小小的人儿羞红脸。 李好李婳见萧小宝挨夸奖，自己也不甘示弱向娘亲炫耀自己换回来的东西。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吵的张翠萍脑壳疼，她故作恼怒催促孩子们赶紧回家吃饭。 孩子们折腾一上午饿的前胸贴后背，呼噜呼噜小猪一样很快碗中饭菜被尽数消灭。 吃完饭，孩子们兴致盎然将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 有鸡蛋，野菜，几颗野果，咸菜，小木剑，玩具，孩子们献宝样炫耀着自己换回来的东西，大人也慈爱的望着他们。 李天也没有过于苛责这些孩子忍不住称赞：“好，好，大大方方的敞亮。” 最后居然还从底下拿出来一小块腊肉，众人吃惊的张大嘴巴。 “这腊肉谁家的？不怕人家家长找来？” 钱母伸着头酸言酸语：“不会是坏掉的腊肉吧。” 谁家是疯了不成，拿腊肉换不要钱的糖，若是自己孩子，非要揍死不可。 张家村的确有个小娃娃挨了顿竹笋炒肉，但是爹娘要去算账的时候被孩子奶奶拦住。 “奶，他们去换回来岂不是丢了我的面子，我不要，这么不讲义气，以后我还怎么和他们换东西，奶！” 小孩子向一家之主撒娇，那胖乎乎的小身子扭成麻花。 孩子的爹娘气得咬牙切齿，然而自家老娘的溺爱让他们也没辙。 没办法，谁让老娘说就是一顿腊肉，只要大孙子高兴，那腊肉本来就是给大孙子吃的，大孙子多能干还给自家换了那么多糖。 不甘心的他们把这件事在村里嚷嚷的人尽皆知反而被村里人指责太溺爱孩子，这向谁说理去，此是后话。 李家村的孩子们还给家里人换来东西，大人又气又欣慰，气的是回来这么晚让家里人担心，欣慰的是孩子终于长大，知道为家里人分担。 吃完饭下午，这些孩子们被家长们告到李天那，央求赵麦冬把这些皮猴子带去认字。 李天寻思与其乱跑乱跳还不如在村里跟着麦冬识字，连在村里休假的王恩义都被抓去当长工做夫子。 王恩义有点不大情愿教这些小屁孩，什么档次需要他一个秀才来做夫子。 李天斜睨他一眼，丢过一把锄头：“要不你去下地？” 李家村不养闲人，王恩义在教熊孩子读书识字和下地干活中无奈选择去教熊孩子读书识字。 李天原话是：“咱们村读书识字的也不止你一个，还有季家的呢，你如果实在不喜欢我也不为难。” 一想到季尘虎视眈眈望着自己，恨不得自己倒霉的样子，王恩义就气不顺，自己非要做出一番事业给他看看。 他雄赳赳气昂昂捧着书本准备去教孩子们念书的时候，正好遇上拿着镰刀准备下地割麦子的萧阳。 王恩义打量一眼萧阳，这么长时间不见，这厮怎么又高了，那肌肉硬的和石头似的凸出来，再厉害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萧阳也正好对上他那打量的眼神，冷嗤一声不屑的从他旁边经过。 “萧，萧阳…” 王恩义咽咽口水，四处瞄着逃跑路线，自己若是骂他跑的话会不会被追上。 他寻思这种可能性。 萧阳皱着眉冷着脸看着他，孩子们都说了，自己不在，这个怂货似乎会缠着月儿，不过现在好了些。 他走上前，捏捏拳头，还没容他走近。 王恩义脚底抹油：“你给我等着，我还有事，下次和你说。” 跑下去老远，他都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萧阳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连战场上的士兵都不如，这样的人也会是自己的对手？ “萧大哥！” 张三见到萧阳过来，挥舞着手，他觉得萧阳是自己见过最男人的男人，那力气比牛还大，轻轻松松扛起石磨。 有了萧阳和张三的加入，李家收粮要比其他人家更快，村里的牛和骡子都比不过。 地里一茬茬被割掉的麦子，送到村中大广场晾晒。 李大郎第一次在村里见到这么多麦子即便不是自己家的也笑得见牙不见眼。 萧阳割完李家和自家的麦子就去帮李大郎这些人家的麦子。 大花和小草第一次见到这么高大的男子，见到他连话都不敢说，低垂着脑袋。 “谢，谢。” 割完麦子，除了谢谢，她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阳冷着脸点了点头，离开后，大花和小草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蹲坐在地上。 “他好凶，我感觉说话我都不敢大声，生怕他打人。” “我也是，他是李月姐姐的相公，没想到李月姐姐温温柔柔的男人这么凶，我感觉他一拳头都能打死月姐姐，他会不会欺负月姐姐啊？” 两个小丫头担忧不已，等春苗走过来的时候听到她们讨论的事情笑得前仰后合。 “姑父从不欺负老人孩子和妇人，也从来不打姑姑，他的拳头只对准坏人，村里人其实也是怕姑父，姑父只是不爱说话，悄悄和你们说，我刚开始也是怕姑父的。” 村里的粮食收的差不多，得空的时候，隔壁张家村和枯叶村的村长还遛弯溜到这边。 李天叼着旱烟陪着这两个老家伙好奇不已，你自己村的粮食收完了，就跑到我们村里来。 来者是客，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但两个老头过来瞅瞅，他也做不出赶人的事情。 两个老人家瞅完之后匆匆离开，也没有在村里停留，整得李家村人摸不准头脑，而且他们眼神若有若无往回村的几个当兵小伙子瞧。 等人走后村里人好奇问李天：“村长，他们来干啥？” “不知道，要不你去问？快点别废话，快干活。” 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李家村收粮。 继收地蛋子后，这第一茬麦子富含村里人的期盼。 李天捏着麦穗，碾压出颗粒饱满的米粒，他闻着米香老泪纵横。 村中收成尚可，家家户户脸上累并快乐着。 张翠萍好奇问张三他们村村长过来干啥。 张三想了下笑道：“我估计村长是想来看看李家村收成怎么这么好，说实话你们去我们村瞅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 听的众人一头雾水。 傍晚李天心里和猫挠一样，想了许久，招呼李大壮骑着马去隔壁村子瞅瞅，瞅完再回来报告情况。 咋，就许你来看我们村情况，不许我们看你的？ 我们也去看。 李大壮跑了一圈回来天已经黑了，下了马，村里人牵着奔波一下午的马儿去喂草喝水。 村里人全都围在李大壮面前打听发生啥事。 李大壮知道村里人着急，也没有故作神秘，喝了口水把其他村的情况告诉大家。 “啥？你是说他们两个村的粮食还不如咱们多？咋可能？” 张翠萍和李月对视一眼，不对啊，先前他们去张家村的时候那些人种地的法子没什么问题。 莫非是种植方法的问题？ 超越其他村，李天不免小得意，今年他们因为是新来的可以免税收，所有粮食都是自己的，他简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拉着赵郎中和胡老爹去喝水。 王五在给家里人缝衣服，听说这件事，笑得咧开嘴：“会不会是我的种子好，种出来的粮食才好？” 胡花不知道想到什么，脸涨得通红，还好村里人并未发现小夫妻的异样。 李大郎和大花等人也觉得可能是种子的问题。 村里还有人寻思是肥料调理的好，村里人吃的好，肥料多，生产出的粮食可能也好。 “婶子，我还在吃饭呢，你说这些真的好吗？” 李大壮哼哧哼哧吃着媳妇做的面条，对着说肥料的大婶抱怨。 “呵呵，大壮你吃你的，婶子就是猜猜。” 大婶尴尬一笑，没有继续说什么。 “行了，反正咱们粮食比他们多就行，一想到这我恨不得回去再割一茬稻子，我先去了。” 第394章 钱母打架 村中的麦穗，黄灿灿的原本都有小娃娃的身高高，眼瞅着被一茬又一茬砍下来，一种满满的幸福充斥众人的内心。 “哎，没想到今年第一年就是丰收年，好兆头啊，日子真是越来越红红火火了！” 李天和胡老爹几个老家伙坐在田埂边抽旱烟，笑得见牙不见眼，哈哈大笑。 杜霜急匆匆跑过来。 “村长，村里有人打架，您快去看看吧。” 李天一阵无语，这谁啊，太不懂风情，这么好的时光不收粮食，去打架，闲得慌，还是活太少。 “谁呀，现在不忙着收粮，忙着吵架！” “村长你快去吧，再打打死人了要。” 李天拍拍屁股跟在杜霜后面，杜老爹几人有的也跟着去瞧热闹。 村子正中央，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全是人。 不晓得的还以为看表演嘞。 众人见李天来了，很有默契的让出一条道。 李天走进去，脸都绿了。 钱母骑在焦家二儿媳妇身上挠头掐脸，怒骂，身上也有不明液体。 地上还洒落着黄黄绿绿不明液体，滴答滴答全落在晒着的稻谷上。 一股恶臭味袭来，李天捂住鼻子，额头青筋凸起。 “不是收粮吗？住手，干嘛呢，干嘛呢，钱老婆子，你快从她身上下来。” 钱母边挠人的脸边喊着：“村长，今天我非要教训这个小贱蹄子不可，敢弄脏我家粮食，看老娘不挠死你。” 说话的功夫，手还在焦二媳妇腰上狠狠拧一下。 焦家其他人想去帮忙，奈何地上全都是粪便，压根插不进脚。 李天让其他人去拉人，其他人也是一脸嫌弃，实在是太臭太脏了。 最后还是李星和钱招娣进去将人架出来，即便如此，二人还被发了疯的钱母狠狠挠一爪子。 焦二媳妇被打掐一脸狼狈，那双眼睛恶狠狠盯着钱母仿佛她是十恶不赦的敌人。 一个村的人搞成这样，李天气愤不已。 “怎么回事？再打架也不能糟蹋粮食啊，嫌弃你家粮食多，不想要给我家啊，浪费粮食天打雷劈。” 村里人也纷纷指责打架的两个人，现在民风还算淳朴，有些人家饭都吃不饱，才吃饱饭几天啊就糟蹋粮食。 钱母嘚嘚嘚控诉焦老二媳妇。 现在的焦老二媳妇那就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看她，不能轻易得罪。 “你肯定又是嘴上没把门，说你又说什么了？” 村里其他人离得远，压根也没听到钱母说什么，反正焦老二媳妇听完那句话就发疯抓起李月家的粪桶，往钱母家的稻谷上浇。 李月也没想到还有自家的事，瞧着不远处的那摔成半截的桶还真是自家的。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原本满满当当的桶，现在空空荡荡，还好这些都是鸡屎鸭屎，准备沤肥的，只能辛苦小鸡小鸭再多吃些攒攒。 “我，我不就说了句她命不好，男人和孩子都是早死的，我也没说错啊。” 钱母心虚的小声辩解。 这不是戳人家心窝子嘛。 李天指着钱母你你你了半天一句话说不出来，这是老婆子脸皮厚的很，滚刀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处罚她，罚她家粮食吧，现在粮食全被粪浇透，气得他招呼不许任何人帮她，让她自己整理。 连李星和钱招娣都被叫走，钱母现在孤立无援，钱母想叫钱金宝帮自己，然而钱金宝借口要找小伙伴玩，早就不见踪迹。 钱母无奈只能边骂骂咧咧边收拾自家的粮食，一股邦臭的味道。 旁边的人家还用铁锨把自家粮食隔得离她家远一点，生怕沾染上不该沾染的味道。 吃了晚饭萧阳找到李天和李月还有村中一众族老等。 “这次回来，我原本犯愁军中粮食的事，现在我想带走一部分地蛋子，原本的县令也不知道那些地蛋子传到哪，现在我想带给王爷，这些全部推广，咱们的军粮就能解决，乃至整个国家都能不再为粮食犯愁。也能早日赶走鞑子。其实王爷在这里这么多年，他心中还有个想法，我暂时不能说…” “好，好，你是咱们李家村的，你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月儿你怎么看？” 李月无所谓道：“这个是不是相当于咱们以后李家村还能在皇帝和王爷面前挂得上号，没有人欺负咱们？这份功劳算在李家村头上。” 她一个小小农女经过这一两年的逃荒，现在觉得乱世只要能平平安安，填饱肚子生活下去已经实属不易。 萧阳点点头：“这东西也是你带给大家的，我到时候也会在王爷面前提起你的名字，你当首功，说不定会有一笔赏赐。” 这次李月没有拒绝，过了明路就行还有钱拿，可以可以，那个什么郡主应该不会再继续找他们村里人麻烦吧。 “咱们村这么张扬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得罪王爷的政敌？” … 聊了一晚上国家形势，李月表示告辞，她听得头昏脑涨，什么权谋，军事，她一概没什么兴趣，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她能力有限，能让家人吃饱穿暖就成。 目前来看，朝廷苛捐杂税也不会落到李家村头上。 “咱们村原来就是为了躲避赋税，徭役才躲到这边，王爷那边会不会也亦如此？” 他们无聊的时候也会和附近的村民们谈起关于赋税方面的事情，王爷整个人还算开明，至于那个凤雅郡主王爷的老来女，宠的难免娇纵些。 “风雅也因为这事遭到王爷训斥，以后应该不会再和李家村有瓜葛。” “这样就行，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剩下来的都是萧阳和那帮老头闲聊，李月实在是没多大兴趣听，从棚子里出来。 抬头望去，月亮依旧又圆又亮，旁边还点缀着一些小星星，风吹过，云彩都被吹得一颤一颤。 地里的粮食也不像先前那样风吹过唰唰的。 横竖现在鞑子什么的也打不过来，李月深深懒腰打算回去歇息。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从另一个棚子传来，听着孩子们咯咯咯的笑声，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空地上的粪便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风吹过来还有那种难闻的气味，钱母拿着扫帚弯着腰还在扫地见她出来伸手冲她打招呼。 “月儿啊，你们叽里咕噜说啥呢，讲给婶子听听呗。” “婶子，你还是快些打扫吧，我爹说了你扫不干净别睡觉。” 李月说完溜之大吉，生怕再停下来，钱母把扫帚塞到自己手里喊自己和她唠嗑帮忙打扫。 钱母无语，明明是焦老二家那个疯婆娘浇的到处都是，为什么要自己帮着收拾。 她都清扫一下午，招娣和李星这两个不孝子也不知道过来帮忙。 朝着焦家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又继续认命的扫地。 李月想到晚饭的时候大黄都没吃饱，水也没喝多少，小宝要心疼了，便打算去河里舀水给大黄喝。 她来到河边，河里还倒映着皎洁的月光，风吹过波光粼粼，河面如今干净的能当镜子照，水草那些全都被村里薅的一干二净。 平日里大家还在河边洗衣服，偶尔捉鱼，小屁孩还会跳下河里玩耍。 她哼着小曲提了一桶水准备折返回去就看到河面上有黑影漂浮不定，忽上忽下。 李月朝后望了一眼，村里无人注意这边，她从兜里掏出手电筒和电棍，手电筒的光在水面上照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她在旁边照照，记得旁边有根平日里村里捞东西的长棍，也是用来捞掉进水里的孩子。 她捣鼓两下，黑影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她用力挑了下。 那黑影正好翻个身，一双发白的眼睛正对上她的眸子。 李月顿时魂飞魄散，“啊”的发出一声惨叫。 第395章 河中尸体 惨叫声吓了钱母一跳，她险些把刚锄起来的东西浇自己脚上，急急忙忙放下东西就过来瞧热闹。 “咋回事，咋回事？” 村里其他人听到动静也纷纷往河边跑。 钱母的声音将李月拉回现实，她赶紧把手电筒电棍那些收回空间，恢复理智的她指着河里颤声道：“河里，河里。” “河里有啥，吓成这样？” 天黑钱母眼神不好接过棍子也扒拉两下，正好对上一双惨白的脸，她吓得丢下棍子死死抱住李月，闻讯而来的村里人见两人吓成这样也是一咯噔。 那个黑影还在往下飘，村里人赶紧跳下河将人捞下来，只是不知道这尸体从哪里来的，这水是不是不能喝了。 大半夜的，李天让村里人赶紧进城报官，万草村发生命案，这可是大新闻。 李月和钱母两人最先接触这具尸体，吓得要死，即便是一路上遇到鞑子碰到很多尸体也没这具给他们的震撼大，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你。 尸体据说被萧阳等人围在河边不许人靠近。 李家村人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好的水又不能喝了，招谁惹谁了。 李天当即大手一挥：“等以后咱们有条件还是挖口井吧，动不动冒出具尸体，太瘆人。” 村里人也是，总觉得这是泡了尸体的洗澡水，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 翌日一早，城里的衙役到此处了解情况，这尸体反正不是李家村的，村里一个都没少，尸体都泡的面目全非，衙役只能拖着尸体回城，张贴告示也和附近的几个村子里正说明情况。 时间过得真快，尸体的情况还没解决，岭南王的人就派人过来通知萧阳他们要回去了，这次将奔赴另一个战场。 李家村人即便不舍，人家也是为了保家卫国，只能放行，临走的时候，萧阳和李星等人的马背上装着满满当当的地蛋子，他们打算抵达王爷那边就想办法种下这些地蛋子，以后军中就不会缺粮。 尸体的事，他也让村里到时候有消息写信告知他，这尸体从各方面看是当地人，和鞑子没有任何关系，他们这才放心离开。 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李家村逗留都没有五天就走，村里的粮食还有一小部分没有收尾，尸体的事放到一边，大家依旧该干啥，干啥。 临近中午的时候，张三和张四几个噔噔噔跑过来，得知萧阳都走了，惋惜不已。 “本来还想跟着萧哥一起去见见世面呢，没想到走了，真可惜。” “行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我们村发现尸体的事你们知道吗？在家老老实实待着，别乱惹事。” 张三和他的兄弟几个全都对视一眼，保证不乱跑。 李家村发现尸体，在这尸体案没解决前村里大人叮嘱孩子最近不准出村，有陌生人来村一定要大声通知村里人。 李月和钱母那天晚上有风，被吓了一跳，都被吓得发高烧。 李天和张翠萍没辙，打算除了赵郎中开药外也打算请个神婆给二人驱驱邪。 请来的神婆在李月耳朵边那铃铛摇的她头昏脑涨，太阳穴有螺丝一般拧的生疼，铃铛声太吵，吵的她没忍住哇的一口吐出来。 见催吐成功，神婆大喜，告诉李天和张翠萍他们驱邪成功。 李天现在是没精力和她掰扯，不然非要说这神婆纯纯坑她家银钱。 钱母还多花几文钱要了一份神婆烧干的符纸水喝的是上吐下泻，吐的她很安心觉得总算驱走。 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思想，她还建议张翠萍也买一份。 李月真是要和这些封建迷信分子拼了，在她死死闭嘴不愿意喝符纸水的斗争中，最后取得阶段性的胜利。 这符纸一股子糊味，她真怕喝了拉肚子。 发烧她吃了退烧药好了以后，脑袋瓜也渐渐回过神来寻思哪天晚上见到的场景。 尸体是不见了，但能肯定的是真的是本地人，那五官啥的都很小。 她旁敲侧击问老爹附近村子有没有人失踪，李天让她好好休息少操心一句话都没告诉她。 李月想啊想，想了半天仔细回忆那双眼睛，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总觉得在哪见过那人。 还没容她多想，张翠萍过来端着一碗黑漆漆苦哈哈的药。 “月儿，喝药了。” 李月顿时皱成一张苦瓜脸，赵叔的药真是越来越苦了，不想喝。 张翠萍慈爱盯着她，见她喝的慢吞吞的，皱着眉都要给她灌：“你快点，我还要下地干活呢。” 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她贴身小棉袄了。 喝完苦哈哈的药，张翠萍给她塞了颗糖扛着镰刀雄赳赳气昂昂去下地。 剩下来的一点麦子得趁着下雨来临之前赶紧割掉晒了，这天真和姑娘的脸似的，说变就变，得早点收回来才安心。 李月含着糖在嘴里，李圆迈着小短腿从外面撑着小脑袋在她床前。 “圆圆，今天怎么没出去玩？” 小家伙平日里哪能见到踪影，疯的和皮猴子似的，小短腿倒腾的飞快跟在哥哥姐姐后面。 李圆眨巴着大眼睛，见娘亲嘴里还含着糖，吸溜口水。 “娘亲，糖糖，圆圆要。” 小馋丫头是见不得娘亲吃独食的。 李月笑笑哄着她：“娘亲是吃了药才吃糖的，下次你吃苦苦的药也给你糖吃。” 李圆似懂非懂，小家伙还即兴给李月摇头晃脑背篓几首诗。 李月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起身从棚子里出去。 钱母的病情也好得差不多，出来的时候正好和李月对上，她和李月对视一眼笑了，两个人共同见证一样事情，总感觉是有不一样的感情。 李月想着她和自己一样，兴许也对那具尸体有印象就问了几句。 谁知钱母拉长脸，脸色大变，随后捂住胃开始呕吐。 “你，你真是，问我这做什么，我好不容易忘记的。” 对于那具尸体，李月真觉得自己好像在哪看过。 至于是哪一时间她真想不起来。 蹲坐在河边仔细想啊想，想啊想，脑海中灵光闪过。 第396章 再现浮尸 李月匆匆回去找爹娘，李天刚钻进被窝，老闺女哼哧哼哧钻进来，老脸一红。 “干啥呢？” “爹，我想起来死掉的那人是谁了。” 李月倒是没想到自家老爹还会脸红，谁让现在村里还没房家家户户睡觉还是用帘子间隔开，一把年纪估计也不会做羞羞的事。 李天赶紧从床上下来，还好现在家家户户睡觉没有脱裤子的习惯，不然他真的要火了。 “谁啊？” 旁边的帘子也被掀开，一个个闪着八卦的光芒。 李月回忆起来，这人不就是自己有一回路边拦住被打劫的嘛，似乎还是兄弟两个。 那次她还骑着小毛驴风驰电掣来着。 这也算是提供线索，李天当即让李月骑着自行车去枯草村找县衙派过来的衙役。 不放心还让杜霜跟着一起去。 事不宜迟，李月骑着自行车载着杜霜往隔壁村走。 在屁股快被颠成两半，自行车轱辘都快踩冒烟，总算到了枯草村。 还好人家还没睡觉，她赶紧把回忆起来的告诉官差。 交代完自己知道的，李月身体已经累得虚脱，若不是为了早点破案她都不愿意折腾来这趟。 回去是杜霜载着她回去，李月感觉自己脑袋瓜又昏昏沉沉，路过那座煤山，不由蹙眉。 “杜霜，我回去和我爹说一声，有空去山上瞅一眼，我那天记得他手里沾染黑煤泥。” 李月回村后啥事都不用操心，先养好病。 第二天杜霜和村里人骑着自行车上山，至于他们怎么骑上去李月就不知道。 村里人干完活还会寻思如何做出自行车，看到躺在村里的自行车，李月灵光一闪。 “爹，爹！咱们是不是可以推着自行车去镇上卖呀！” 村里的木匠跟着萧阳是学过一段时间手艺，若是做自行车还是能做出一两辆，普通人买不起，那些大户人家自然觉得稀奇会买，还有高尔丹肯定也要。 “哎呦，月丫头，你这和脑袋瓜子整天琢磨着赚钱，村里人都要被你带起飞了。” 李月不好意思挠挠头，她现在也没赚多少钱，自家都没有先富就想着全村共同富裕，还是因为大家乡里乡亲感情太好。 众人拾柴火焰高，村里人多，做生意赚钱一起也能腾出人手。 每家情况不一样，时间长还是要好好合计合计。 她还在寻思，天空乌云密布，村里人咋咋呼呼开始吆喝。 “快把粮食收进去，要下雨了。” 很多人家粮食收的差不多，有些人家还觉得晒的不干继续在晒，其中就有钱招娣家，她家粮食也算遭了老罪先被泼粪，泼粪后清洗，清洗干净再晾晒，这不就比其他人家慢一点。 “村长，村长，快找人帮帮我家啊。” 钱母急得满头是汗。 家家户户的粮食都是自己的命根子，平日里再有不对付，这个时候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李天率先让自家儿子匀出来一个去帮忙。 钱母这时候忙的脚不沾地，头发和后背湿的透透的。 其他人家粮食收好的也过来帮忙，不到一个时辰，地上的粮食全都收的干干净净，钱母难得柔和的冲大家道谢。 众人不在意的摆手离开。 这时雨哗哗落下来，想到村里的鸡鸭在笼子里还没盖上，萧小宝赶紧披着蓑衣拿着油布往鸡笼鸭笼那边去。 他盖好雨布的时候往河里一瞄，河中水位上涨，上面飘着一层黑黑的东西，他好奇迈着步伐凑上前去看看。 随后脸色大变发出惨叫。 村里人听到孩子的惨叫声赶紧撑着伞穿着蓑衣往河里瞧，顿时脸色大变。 “他奶奶的没完没了了，快去隔壁村找人。” 杜霜骑着自行车刚要走，村里人有人后怕的担忧不已。 “会不会这些人半道上袭击杜霜啊，多去几个人。大壮你们几个也跟着一起去。” 呼啦啦一板车的人，冒雨坐着牛车去隔壁村通知人。 李天也冒雨组织村里人把尸体打捞上来。 该死的，这水到底还能不能喝了。 “等不下雨，赶紧打口井，整天喝这泡着尸体的洗澡水，村里人不得病才怪。” “对的，我一想到喝的水接二连三泡尸体就犯怵。” 村里人七嘴八舌，一大群人冒雨将尸体拖拽上岸。 尸体和上次一样，也是泡了好久，指尖也有黑黑的煤渣。 “月儿，月儿，来，快来！” 李天招呼自家闺女过来辨认这是不是兄弟俩中另一个。 李月仔细辨认后的确是另一个。 这人瘦瘦小小的，经过水泡发胀后，整个人都脸都肿了一圈，李月还是从他的眉毛辨认的，这人是典型的八字眉。 死因是胸口插了一刀，和他兄弟的一模一样。 村里人犯嘀咕，怎么兄弟两都死在河里，尸体似乎是从煤山飘来的方向，也不知道煤山还有什么秘密。 想到煤山有秘密，众人毛骨悚然。 “村长，你说那凶手一直没逮到会不会发疯进村杀人啊，咱可没得罪他们。” 李天摸一把脸上混杂的雨水，眼下能做的，不让外村人轻易靠近。 他又问上次进煤山有没有发现异样，进煤山的几个汉子，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他们里里外外都看过，煤山还是那样，周围什么都没有，小动物都不见一头，实在想不出兄弟俩怎么会跑那里去。 至于煤山有什么秘密，李月打算等自己病好了彻底去探索一番。 她空间里有些东西可以拿出来用。 雨哗哗的，她也没敢耽搁太久就被张翠萍催促回去休息。 好不容易大病初愈再遭雨淋病感染风寒，太折磨人。 等到雨停后，村里人驾着牛车，同行回来的还有衙役，衙役打算在李家村住下来，包袱都带过来了。 “李村长，打搅。” 高个子衙役身着官服客客气气冲李天拱手。 李天不在意的摆手：“能早点解决，大家心里头也安心。” 时不时冒出一两具尸体，孩子都要吓坏了，这倒是其次，那水大家现在也不敢喝了。 村里想到河中尸体，家家户户把原来有的水全给倒了，接天上的雨水，这总不能天空中还能掉下来一具尸体不成。 雨水甘甜清冽，现在也没环境污染，接到的雨水，清澈透亮，粉尘都没有。 村中锅碗瓢盆，摆满一地，每家接满水，冒雨再倒进水缸中，棚子下面全都是村里的碗和盆。 官差要住到村中，他们自带铺盖，村中有一两户人家房子已经盖好，李天和那两户人家商量让官差住进去。 ”好好，大人能住我家的屋子真是我等的福气。” 那两户人家也算好说话，两个官差自然而然住进去。 其他人只能瞅着人家的屋子眼馋，没办法，自家屋子还不知道啥时候盖呢。 平日里没什么感觉，下雨了，总感觉住窝棚不行还是得要自己的窝，一群人围着李天询问自家啥时候能盖房子。 李天指着自己睡觉那顶子露出来的一个窟窿。 “你看我想盖不？” 露窟窿的棚子底下还接着碗盆滴滴答答落水。 如果冬天之前家家户户房子还没盖好，到时候肯定很冷。 雨后，官差休息好后在村子里转一圈，最主要是问话，率先问的就是萧小宝。 小家伙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只有刚开始的错愕和惊惧，现在说话已与常人无异。 官差好奇询问李天：“李村长，这孩子？似乎不害怕？” 平常人家小孩子见到尸体哪里是这样的反应又哭又闹的，说不定这会子还发着烧抱着娘亲的大腿哭。 李天自豪的把李家村一路走来的遭遇说了遍，随后他就感受到官差打量自己的视线透露出古怪。 第397章 鹿鹿立大功 “李村长，人不会是你们村里人杀的吧？” 官差狐疑道。 李天瞪大眸子不可置信指着自己，他们村的人杀人？天地良心，他们都是淳朴好村民，怎么会做出杀人投尸这种事。 “大人，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可是本本分分庄稼人，怎么会杀人，再说谁杀人往河里丢啊，我们村喝的水都是这山上下来的。” 官差意识到自己想岔，轻咳两声表示抱歉。 等人走后，李天还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村里人也是一阵无语。 雨后天晴，李家村人也没闲着，粮食收回来晒干要脱粒舂米一刻不得闲。 外头泥地里湿漉漉的不能去，大家就在棚子里舂米，顺道议论昨天的事。 官差在河道里查看一番还顺着下游继续寻找，争取早日找到线索。 水从山上流过来经过的还有那座桥，平日里桥上也没人，因着两具尸体指缝中的泥沙，排除在桥上杀人的可能。 村里倒是没什么异样，这对大家来说无疑是增添饭后闲聊的八卦而已，对死者来说，他们也不熟悉，还是交给官府吧。 几天后，泥地干了，两个官差依旧毫无线索，也不能一直在村里待着，和李天告辞后就回镇上，案件算是一桩疑案。 李家村众人面面相觑：“大人，你们不再查查？凶手逃了，万一在村里杀人咋整？” “可能是兄弟俩在山上发生争执，然后互相捅刀，只是尸体先后流下来而已。” 如今这是唯一的猜测。 李家村人无奈，接下来能做的就是村子里的守卫要加强，孩子们出门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些。 李月不大放心，过几天等天气彻底晴朗，找个借口和杜霜几个一道上山。 “妹子，村长要是知道我们带你偷偷上山，非要挨骂不可。” “骂就骂呗，又不会少块肉，抓不到凶手孩子们你们放心他们自己出去玩。” 李月无所谓，她爹是纸老虎，只要自己分析利弊，她还不信老爹能阻止自己寻找真相。 山路晒了几天，有些地方还是湿漉漉。 他们沿着先前上山的路走，李月沿途走走看看。 杜霜和李大壮好奇不已，不知道她想看什么。 “兄弟俩从山上尸体滑下来难不成不会碰到旁边的东西？还有血迹，确定尸体是煤山的话，你们有在煤山那边发现血迹吗？” “会不会下雨冲刷什么都看不见啊！” 杜霜好奇道。 下雨了原本的血迹，经过雨水冲刷还真有可能，官差他们上山也寻找过，愣是说山上没有血迹。 没有血迹人怎么会跑到河里去，莫非他们自己走的？ 好久没上山，不知道那对小鹿母子如何，李月从空间拿出口哨。 口哨在僻静的林中响起，不一会儿嘻嘻索索的声音从林子里传出。 先前母鹿领着已经长大快有她高的小鹿宝宝仰着脑袋走过来。 李月摸摸两头小鹿脖子和身上的绒毛，从兜里掏出白菜和胡萝卜喂给他们。 “妹子，大老远的你是来喂鹿的？” 瞧着这一人两鹿和谐的一幕，李大壮瞧得一愣一愣的。 先前他们愣是没看到这两头鹿。 他粗糙的大手想伸出去触碰鹿的脑袋，小鹿瞪大眼睛，冲着它哞哞叫，气鼓鼓的样子还呼出一口气，全是草的味道。 李大壮挠挠头憨笑，继续拽着小鹿的脑袋，小鹿愤怒的头顶他，四只蹄子往后蹬一副要叉倒对方的架势。 “还怪怕生的，小气。” 玩够了，李大壮笑道。 “妹子，你说这鹿如此认生，若是能开口说话就好了，咱们也能问问它们在山上有没有碰到那兄弟俩，兴许还能碰到凶手。” 李月想了下，山上兴许还真能碰到过兄弟两，煤矿那处附近就是这鹿母子。 她缓缓的询问，小鹿眨巴着大眼睛没听懂。 李月寻思两人胸前都有伤口，让杜霜和李大壮表演给两只鹿瞧。 鹿依旧懵懵懂懂眨巴着大眼睛。 杜霜扶额：“咱们是病急乱投医，这小鹿怎么会知道咱们说什么？” 李月想到自己刚才在河里捞到几块挂在边缘的布料，对着布料指给小鹿瞧。 小鹿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然后拱拱李月的腰，示意它跟着自己走。 李月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笑意。 鹿鹿立大功啊！ “若是找到凶手，以后经常给你投喂胡萝卜和大白菜都行。” 李月笑着保证又从兜里掏出胡萝卜和大白菜。 山上目前也没看到过大型凶猛野兽，这鹿母子就是这山上大王。 跟在小鹿后面走，两只小鹿矫健的身姿很快蹿到林子里不见踪迹，李月几人跟在后面跑，四处张望着，兴许是小鹿怕他们走失，消失不见后又突然窜出小脑袋冲着他们叫唤。 左拐右拐，拐到煤矿口另一处地方，小鹿停住脚步，这里是一个洞。 李月和杜霜都不可置信。 “村里来过好几次都没发现这儿还有个洞呢，大壮你进去瞧瞧？” 李大壮吐口唾沫，搓搓手，打算进去。 “等下！” 李月拿出火折子让几人离得远些，她伸出火把在洞口照照确定不会有沼气之类容易爆炸气体。 等了好一会儿一切如常，小鹿兴许是等得着急，干脆自己钻进去，然后从里面钻出来。 李月能感觉到小鹿似乎在嘲笑他们几个太小心翼翼。 现在李大壮可以安心钻进去，他拿着火折子，挤进洞中。 杜霜和李月还有剩下的几人在洞口四处查看，听动静，避免有其他人过来。 万一现在有人过来，凶手的可能性很大，他们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杜霜爬到树上拿出望远镜，躲到树荫里四处查看，确认没有生人给李月比了个手势。 李月背对着站在洞口，等李大壮从里面出来。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李大壮哼哧哼哧从里头钻出来，脸色发青。 “大壮哥，里头是啥？” 李大壮喘着粗气，擦擦额头的汗，拍着胸口。 李月见他半天没回话，好奇的也想进去查看。 李大壮拽住她，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压低声音告诉几人。 “里头有好多尸体，还有箱子！” 啥玩意？还有尸体？什么箱子？ 李月现在听到尸体就发怵。 “要不咱们回村里叫人？” 现在他们几人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那种感觉瘆人的很。 李月擦擦脑门子上不存在的虚汗给自己鼓气：“那个咱们谁回村通知人，留人在这守着。” 他们一行人上山的六个人，分开了很害怕有危险，但是不分开又怕这里东西被人挪走，以后想找到就难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半晌李大壮掏出身上的大刀咬牙：“那个杜霜你和妹子，老五在这，我们几个下山通知人，你们小心些，躲远些。” 杜霜抿唇拽住李大壮：“大壮哥，万一你走了坏人出来咋整，咱们才三个，加上月姐一个女子。没有你，我们可怎么办啊？” 其他两人见下山的是他们两人也有些不大情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商议半天也没商议个章程出来。 一旁的小鹿等得不耐烦，哼哼两声，撒蹄子离开。 李月咬牙：“要不咱们费点功夫全下去，我觉得这地方如果不是小鹿，除了凶手应该发现不了，我现在倒是觉得那兄弟俩真有可能自相残杀。大壮哥，你在里头的箱子里看到啥了？” 李大壮憨憨道：“要不，我再进去看看？刚才光顾着回来通知你们，也没仔细看。” 众人满头黑线。 第398章 山洞中的尸体（加更） 安全起见几人一道下山，小鹿冲着他们下山的背影啾啾两声。 李月挥挥手：“待会再过来，你躲好。” 下了山畅通无阻，也没遇到其他人，几人觉得真是自己吓自己。 急赶慢赶回到村，李天黑着脸站在村口，叼着旱烟叉腰道。 “老子就知道你们几个偷偷上山，胆子比天大…” 眼瞅着老爹又要开始嘚吧嘚，李月赶紧把在山上发现尸体和箱子的事告诉他。 李天烟枪都吓得掉在地上。 “你说啥玩意儿？山上还有尸体？他奶奶的没玩了，赶紧告诉村里人这水别喝了。” 他吆喝一声赶紧往村里走通知不许喝这水了。 村里的水是不喝了但还是会给土地浇水啊，喂鸡啥的，赵郎中被他叫过来配置消毒的药粉。 赵郎中忙得不可开交，气得吹胡子瞪眼。 好不容易落得清闲，还想进城一趟咋这么多事。 李天当即组织村里人上山，留在村里的也不许乱跑，一律不许外村人进入，张三那些人进来都给打出去。 “那箱子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 村里人好奇那箱子里是啥，然而最老实的李大壮都不知道，他说自己只看到尸体吓了一跳，其他啥都没顾得上。 “大壮啊，不是婶子说你，你这娃子也太实诚了，幸亏不是我家孩子，不然我非揍你，你起码看看有啥，兜里踹点啊！” 钱母剔着牙道，村里人当然也有人这么想，没人没她这胆子说出来。 她这话吸引来村里人注目礼，钱招娣赶紧把自家老娘拽走，生怕下一秒挨揍。 村里老弱妇孺留在村中，李大郎几人也在村里，汉子上山约摸二三十口，季苏然和柳枝村的大部分也留在村里。 柳枝村的还好，季尘首先表达不满。 “村长，咱现在也算得上是万草村一员，啥事撇开我们季氏是不是不把咱们当其中一员啊？” 李天瞪着他，捏捏眉心，巡视一眼季家其他人，估计也都这个心思。 “随你，你要是想跟着就跟着，活到时候一起干，可别偷懒。” 这是去山上挖尸体的，还以为什么好事呢。 李天进村的时候同时也通知隔壁枯叶村，总不能每次挨吓唬都是自己村的吧。 至于那口箱子，不用猜，肯定是赃物，很可能兄弟俩分赃不明，然后相互捅刀。 对，一定是这样。 李天脑海中给自己上演一幕爱恨情仇的大戏，那箱子他也想和村民们独吞啊，谁知道有没有亡魂的。 村里人也怂恿他偷偷收下这笔钱。 “算了，这钱拿着也不踏实，总感觉和那些尸体有关。” 现在进城通知官差是通知不了，有枯叶村一道也好作证，万一人家又以为李家村做出杀人灭口的勾当，这脏水想洗的彻底都洗不干净。 枯叶村村长听说山上又有尸体，有好事者壮着胆子要跟着一起上山。 李家村瞧着这些人忍不住啧啧，和他们第一次看到尸体的时候一个样子，多见几次就晓得了。 一行人到了山上已经晌午，李月这才想起来，急匆匆上山下山午饭都没吃。 她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干烟填饱肚子。 同行的人嘴馋，闻着香味走路打摆子，但终究没有开口。 李月啃完一个馒头，肚子饱腹感胀胀的，其他人陆续肚子叽里咕噜的叫声传来。 李大壮在前头带路，根据做的标记总算走到小鹿先前带路的地方。 众人看着四周没有发现异样。 枯叶村一个村民道：”会不会是记错了，我们先前来过这里，啥都没有啊？你们在哪发现的尸体在哪呢？” 李大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邀请他钻洞。 众人这才发现 一块石头下面，有容纳一人的山洞。 “大壮你是咋发现的？” 小鹿的事，李月叮嘱不要告诉别人，避免有人起坏心思杀了小鹿母子。 李大壮是不会扯谎的，眼神瞄着李月。 李月当即挺身而出：“是我发现的，我走路绊了一跤然后我发现这里的土是松的，还能容纳一人进去，好奇让大壮哥进去，大壮哥看到的，其他的大壮哥就不知道了。” 枯叶村村民一马当先，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自己钻进去先打开箱子是不是可以把里头东西拿出来。 他表示自己先钻进去。 这个洞容纳一人大小，但是和狗洞也相差无几，李大壮那体格进去有些费力，这人小个子进去来去自如。 闷闷的声音从洞里传出来，随后，他像兔子似的钻出来。 “大，大壮兄弟，你，你…” 说完白眼一番晕死过去，众人不明就里。 季尘给自己壮着胆子，自己可是在李天面前发狠，可不能被他小瞧了去。 “我去看看。” 说着他掀开裤腿，往里钻，钻进去。 半晌，闷闷的声音传来，众人在洞口叫他，季尘毫无反应。 等后面的人不耐烦钻进去，才发现季尘晕倒在里头，拔萝卜一样把人拔出来。 大家不免嘲笑，季尘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季尘才悠悠转醒，然后坐起来准备呕吐，呕半天什么都没呕出来才想起来，自己没吃东西，他也庆幸自己什么都没吃。 众人见接二连三的人都这样，自是不愿意再下去，有人提议要不把洞口挖大些。 “李村长，这是官府的活计，要不等官府的人来了，再由他们做决定？咱们这么做，上头会不会怪罪咱们。” 枯叶村的不愧是老油条，想得还挺全面，巴结人也巴结的面面俱到，李天自愧不如，只能匆匆催着村里人赶紧去城里通知人，不睡觉也要把人带过来。 其他人想回去，李天干脆让他们留在山上省得来回折腾。 “村里的事情有叔公照应着，你们先顾好自己。” 他自己也不想上山下山的折腾，年纪大了，老骨头不想动弹。 既然无法回村，只能暂时在山上解决吃饭问题。 李家村在山上都是有生存经验的，寻找可以吃的野菜野果，捉小动物。 枯叶村的也跟在后面像模像样跟着模仿。 李月蹲坐在河边，拿出钓鱼竿准备钓鱼。 “妹子你胆子真大，还敢在这里钓鱼。” 李大壮凑过来，现在这水里动不动飘尸体，谁还敢吃里头的鱼。 李月莞尔：“这是上游，应该没事。” 即便是那些尸体是从这里漂下去，那也是在下方的位置。 枯叶村的人以前也在山上砍过柴，后来没有来这边，想到这些煤还能点着火星子，干脆捡着黑黑的煤渣打算回家哎偷偷烧。 “这些你们若是被官差看到也带不下去的。” 最近官府都把这一块划分成自己区域，这些有些许用途的煤炭自然不能归他们这些小老百姓。 捡柴火倒是可以，李家村人找到可以吃的野果后也顺带着捡柴火，但是有些树枝下雨后，被阴凉地方还没晒干，湿漉漉的。 傍晚时分，等李家村人都快准备回村，那些官差骑着马匆匆赶来。 似乎他们上来走得是近路，先前的官差下马先给李天和枯叶村村长拱拱手。 “我们听说又在山上发现尸体，此等严重事件，县令大人着令我等加速破处，这位是关捕头。” 他指着一位年轻人道，这位年轻人神情冷峻，冲着李天等人颔首催促他们带自己先去看尸体发现的地方。 李天为难道：”大人，这尸体有特殊情况，我们不敢擅自移动，所以才等你们过来才敢动，放心，我们村的老大夫也跟着过来确保无碍。” 说话的时候，他眼神还往后瞄，暗暗想着老赵怎么还没来。 此刻赵郎中和赵麦冬哼哧哼哧往山上跑，赵郎中一脸不甘愿，自己老头子一把年纪好不容易不用爬山，现在为了这尸体又要上山，还带上药粉，听说还挺严重。 等他们到了山上，来不及喘口气就被关捕快的人叫走。 赵郎中真想拂袖而去，现在的他早已不是桀骜不驯的他，渴望。 关捕快见到白胡子老头背着药箱上来，眉头微微蹙起，负手让他不用客气行礼。 “还烦请郎中先撒些药粉，我等也好将尸体挪出来。” 他所说的应该是消毒的药粉。 赵郎中瞪一眼李天气鼓鼓将自己药粉洒在地上，整得李天尴尬冲着他讪笑。 “这不是为了早日破案嘛，您老辛苦，辛苦。” “回去我让月儿给你弄好东西吃。” 看在吃的份上，赵郎中的表情总算缓和。 药粉洒在地上白花花一片，很快有虫子从洞里钻出来，很快密密麻麻的。 李月只恨自己吃的太饱，忍不住跑到树边干呕。 村里其他人也止不住干呕。 这位关捕快真是神人，岿然不动，表情依旧稳稳的，偶尔眉头蹙了下，眼睛一眨不眨。 李天都忍不住肃然起敬。 第399章 案件明了 众人等虫子全部钻出来后，一把火烧掉。 走下去老远还能闻到虫子的臭味，忍不住掩鼻。 “谁胆子大的进去看看，能不能把这个洞扩展的大些。” 李大壮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主动请缨，他再次钻进洞中，这次没有像先前一样。 其余人默默佩服，尤其是季尘，现在还吐的昏天黑地，脸色蜡黄。 不一会儿，李大壮从里头拖拽出一个已经化成白骨的尸体，顺带还把那箱子拖出来。 众人眼冒精光。 “大人，山洞可以扩大的，里头还有很多白骨和箱子。” 众人听后跃跃欲试，主动嚷嚷着帮忙挖洞，尸体么弄不出来挖洞还是可以的。 花费半日功夫总算把洞扩宽，上面铲的干干净净，全程关捕快冷脸指导。 洞扩宽后，众人见到散落在阳光下的白骨，不知道为何总感觉阴森森的。 “大人，这里怎么这么多白骨啊？” 都变成白骨，自然是死了很久。 关捕快询问枯叶村的村长，死者在村子里的情况，还有这些年在矿洞中死去的尸体是否有家人认领，得到的结果是枯叶村村长，头摇成拨浪鼓。 “兄弟俩平日里也不怎么和村民们来往，大家和他们不熟，人嫌狗憎的。” 提到兄弟俩，枯叶村村长一脸嫌弃。 村民们陆续把骨头拽出来，白花花洒落在地上，震撼的人头皮发麻。 关捕快拿出帕子，捏着骨头仔细打量，众人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约摸一个时辰，尸骨全部被清理出来，箱子也被抬出来，里面空空如也。 关捕快让人后退，抽出大刀挑开箱子上的盖子。 盖子打开的那一刹那，闪瞎众人的眼睛。 “好多金银珠宝。” 有些村民恨不得只拍大腿，大意了，就应该独吞这笔钱。 关捕快眉头蹙起，最后一箱挑开是一件衣服，估计都是从这些死去的人身上扒下来的。 他挥挥手让人把尸骨和箱子全部抬走，随后冲李天和枯叶村村长拱手：“你们能发现这些，回去我会和县令大人说明你们的功劳。” 这算是打一巴掌又给颗甜枣，众人心里那股子不舒服的劲这才缓过来。 折腾一天，最后除了换来一身惊吓什么都没得到。 李月懊恼自己没有克服恐惧钻进去，不然自己也能偷偷私藏两箱珠宝。 尸体和箱子带回县衙后，很快得出结论应该是兄弟两平日里拦路抢劫，尸体什么的藏在那没人去的煤区，后来兄弟俩不知因为何事分配不均互相砍向对方。 县衙贴出告示，有人上门认领。 同时县衙也送来一部分赏金算是对几个村民的抚慰，其中尤其以万草村的李家村人赏金最多，足足十两银子。 李家村村民那天上山的每人都能分到钱。 “哎呦，村长啊，那天我要上山你不让我去，现在好了，我家没钱，你要赔我。” 旁人还未开口，钱母咋咋呼呼开始吆喝。 众人有的也暗暗点头，真是嘴替啊。 李天直接一口唾沫喷她脸上。 “大壮你给她形容形容。” 李大壮老老实实回顾那天所看到的情形，先前在河边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她的脑海中。 钱母再次吐了，虚脱的趴在闺女怀里，这就导致钱招娣也跟着吐。 “闺女，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大壮说话能力这么强？说说都能给你说吐？” 钱招娣惨白着一张脸摇头，她哪里是被听吐的，最近总是不舒服嗜睡，她想着要不要找赵郎中瞧瞧。 赵郎中蹙眉上前给她号了下脉，很快传出好消息。 “她有身子了，以后你注意些。” 钱母大喜，自家闺女这是有了，那以后亲家是不是会看在孩子份上对自家多有照顾。 张翠萍也是大喜，老三知道肯定也很高兴。 “招娣，你有身子以后活让你娘干，你娘年纪大了，多干干不碍事，人呐不能闲，一闲容易得病。” 本想偷懒的钱母：？ 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村里又开始忙活其他的事，那就是赵麦冬的事。 赵麦冬家里来信催他回去成亲。 “甭搭理你家那帮人，现在才想起你，早干啥去了，联姻的时候想起你，他们那么多子侄，哪里就轮得到你。” 赵麦冬叹气，他脑海中浮现一张脸。 村里人也替张姑娘说情：“我瞧着张姑娘就不错，人家对你情根深重，脾气也好，温柔体贴的，那些大户人家的脾气可不是好相与的。” 说着说着还拿出反面教材李清云出来，提到王恩义后头那位那王家村的可就有话说了，反正王恩义不在村里，把他在京城的事全都给说了。 “你们猜王恩义为啥后来一个劲找月儿，还不是在京城过得不是人过得日子，看到他身上伤口没，那可都是被李清云给打得。” 李家村人瞪大眼睛，还有这内幕，一个个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听得都替王恩义同情。 人呐果然怕对比，一个任劳任怨的发妻和一个脾气阴晴不定动不动打人的，那当然还是发妻更香，更何况还有三个孩子。 王恩义的几个侄子还在村里听说了这样的八卦，也替自家三叔拘一把同情泪。 等王恩义回村的时候发现大家对他热情的不像话，连往日动辄骂骂咧咧的岳父对他说话都轻声细语。 日子很快过去，一个月很快过去，天气也有变冷的迹象，当然和以前老家比还是暖和的多。 这两日村里也开始陆续盖房子打地基。 轮到李月家的房子了，吃饭自然是李月和萧晴准备，两个嫂嫂帮忙打辅助。 李月为了大家干活更卖力还从附近的村子里买了一头猪回来，好大一头猪，大家嘴角分泌出唾沫，干起活来更用力，只为不辜负这硕大的一头猪。 猪肉肥肥的酿出板油，香味勾的人心里发痒。 板油装起来留着炒菜的时候用，李月从匀出来的地里摘些韭菜，孩子们跟在后面也跟着帮忙摘韭菜。 萧小宝回鸡笼里摸出热乎乎的鸡蛋，散发着鸡屁股余温的鸡蛋放入篮中，先前还有李月攒的鸡蛋，数了下统共有二三十个。 “中午全做了！” 李月大手一挥。 “啥全做了？日子不过啦？十个就够了，这二十多个呢，你那鸡蛋炒的薄薄一层，大家吃点韭菜配配不就成了。” 张翠萍埋头择韭菜听到闺女的话，眼角抽搐。 萧母也是心疼的抽搐，但不好说话。 “小妹，娘说的有道理，房子盖好还有其他花销呢，再说这有猪板油，我熬点油渣子拌拌大家肯定也吃的很满意。” 对比李月家的伙食，有些人家干活都没这么多油腥。 在老娘和嫂嫂们一致劝说下，李月无奈妥协。 午饭是韭菜炒鸡蛋，清炒豆芽，猪油渣炒大白菜，小葱拌豆腐，粳米饭，还有一份鱼汤。 鱼当然还是从河里捞的，用的水是村里新打的井水。 村里汉子们笑着冲李月道谢，做饭的妇人们也笑得合不拢嘴。 只有钱母愤愤不平：“招娣，你婆婆太过分了，你怀着身子咋还能一点肉都不送过来，你瞧瞧他们吃啥，我和你弟吃啥？” 钱招娣无语的朝着老娘翻白眼：“娘，你知足吧，我不是不能吃太荤腥的嘛，您跟着吃已经不错了，金宝都没跟着干活，您要是想让金宝和人家吃一样的，你让他去干活。” 钱金宝无所谓道：“娘，有的吃您还挑，行了，我才不想去干活呢，我还要玩呢，那泥土坯太硬，我脚被砸到现在还疼呢。” 钱母一噎，小声嘀咕，自己这都是为了谁。 第400章 另寻出路 入冬来临，李月家和李天家的房子总算盖好。 她家人少但房子可不少。 李月和萧阳一间房，萧小宝一间房，三个女儿一间房，萧母和萧晴一人一间，主要是考虑到萧晴很快嫁人，回来以后家里也要腾出来一间房给她。 盖房子的时候张翠萍还念叨：“好好，婳婳三个姑娘家家一间房就好了，以后都要嫁人，腾出来那么多空房间干啥？” 李月笑笑：“娘，距离人家嫁人还有十来年呢，总不能大了还住在一起，现在小住一起相互有个照应，大了分开，现在房子腾在那也有用途，家中粮食可以放放。” 想到以后还要重新费事，张翠萍摆摆手，家里也重新合计下，她家人多，总不能每个孙女一间房，孙子一间房，要是这样盖法，村里人都不用盖房了。 村中水井挖好，房子也盖的差不多，暖房一先一后，考虑钱招娣怀孕继续住窝棚也不大合适，张翠萍腾出一间房给钱招娣住。 “老三不在家，我们虽分家，做父母兄弟的能搭手还是搭把手，省得老三以后埋怨。” 钱招娣笑着感谢婆婆的好意，至于钱母也提着小包袱想跟着一起入住，美其名曰照顾女儿，被张翠萍无情的拒绝。 “你闺女住进我家算是儿媳妇，你算啥，你跟着住进来，我家那点房子你说周亲家是住进来还是不住进来。” 钱母见她如此坚定哀求的眼神望着自家闺女，钱招娣自然没有帮老娘说话，还叮嘱钱金宝好好照顾老娘。 钱金宝胸脯拍的邦邦作响：“姐，你放心，娘和我住窝棚挺好的。” 他才不要跟着住进李家，吃饭啥的都不能大口吃，那些人盯着自己，尤其是冬丫那个死妮子。 村里窝棚现在住的人比刚开始少了很多，钱母叹气，不知道自己家盖房子能轮到几间，她和李天商议给自己家多盖几间。 李天只同意盖两间，李星和钱招娣的那间还是最后盖。 钱母当即不乐意，李星不是说好做上门女婿咋反悔。 “你女婿自己说的，招娣也同意了，你若是不同意等以后李星回来，你自己和她说。” 钱母想诉苦，奈何没人听，旁人也不把她的话当话，钱招娣已经收拾东西去了李家，现在她更没有诉苦的人。 随着天气越来越凉，家里的粮食收光后种出来的地蛋子又长出新一茬，家家户户张罗着再借地蛋子赚一笔。 可惜其他村种植的地蛋子也相继出芽了，李家村送到凤凰楼那些酒楼的地蛋子，人家从其他地方进了更便宜的价钱，抛弃了李家村的，这可把李天气得骂娘。 李月倒是无所谓劝说道：“爹，这些做生意是做长久的，现在进咱们的少，等到到时候吃就知道了。” 第一茬土豆种子种出来的大，第二茬那些种子种出来味道相差无几，但个头可相差一倍呢，她不信凤凰楼能容忍自己的是小土豆。 果然不出几日，凤凰楼又让王恩义回来传话，还是收李家村的土豆。 李天这次不乐意了：“你们凤凰楼太不地道，先前把我们抛一边，现在又来，晚了，我们卖给其他酒楼了。” “叔啊，通融通融，你这样让我不好干。” 王恩义死乞白赖求了半天总算求到一点点地蛋子份额，即便是这样，他也知足了，在人手底下讨生活真不容易，还好现在村里他算是有钱的。 “恩义啊，村里盖房，你那房子还盖吗？” 平常时他也不回村住，住的都是凤凰楼，眼瞅着盖房子盖的快轮到他家，也要提前打招呼。 王恩义想了下，自己现在手头上还有点钱，与其在村里盖房，还不如在城里租房，在城里过惯了日子谁愿意跑乡下来种地，自己也不是种地的料。 他摆手道：“我不盖了，不过我侄子我和他说了他家盖房的时候给我留一间，我出我那份钱。” 李天也不强求，只要他自己想清楚就成。 村中房子盖的差不多，赵郎中和赵麦冬的房子也开始盖了。 赵麦冬因为还要在村里教书，打算村里盖房，平日里靠着束脩也能满足温饱，偶尔再跟着赵郎中炮制药材，日子也算过得去。 李家村慢慢步入正轨。 等彻底秋收后，村里也没啥活了，村里家家户户除了盖房子留在村里的，男人们也进城打零工，李家连李日也跟着进城打零工。 进城打零工十天半个月村里人都没回来，等回来的时候拿着钱，个个肩膀上都是伤。 原来是进城扛大包，原本这些是本地人的活有一帮本地人抢着干，现在李家村吃苦耐劳还能干抢了他们的活，这不就打了起来。 “能者多劳，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大壮娘心疼的给李大壮伤口上抹药，先前的伤口因为打架都再次绽开。 村里其他人受伤的伤口早已结痂。 原本今年粮食还算充足，大家进城赚钱都是为了赚钱给家里人添置过冬的衣物还有买肉吃，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 李月也暗自想着自己总是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钱也赚不了多少，总是摆摊也不是事做吃食生意离得远还是不靠谱。 她不可能为了做生意抛下老娘婆婆和家里的那些地，还有孩子，家中人手实在不足，只能村里人一起琢磨。 先前赶路的时候，李月就想过南方蚊虫多，现在都十月份，蚊虫依旧不少，也只比夏日好些，孩子们还是会被咬出一个又一个大包。 她打算进山看看。 万草村所在的山，资源还算丰富，正好可以利用，只要村中有固定产业链东西推销出去，不愁没钱，在村里打工总比出门扛大包强。 大哥身上的伤，她瞧着也触目惊心，大嫂都暗自抹泪，老娘也是心疼不已。 山上现在秋冬季节，绿草地颜色全都变成黄色或者红色，偶尔也有松树叶子依旧绿油油的坚挺。 山楂树和枸杞那些全都枯死，等待第二年重新长出新芽，先前的枣树现在倒是成熟了，她摘了些枣子，放入嘴中尝了下，酸枣，酸的她眉头紧皱。 酸枣可不能小瞧的，这是一种药食两用的果子，也是一味药材，富含维生素，改善睡眠。 正好三嫂钱招娣这段时间因为怀孕睡不着，喜欢吃酸的，摘回去给她当零嘴吃，也可以回家做酸枣糕。 很快李月摘了满满一筐酸枣，酸枣背着嫌重，她从空间拿出塑料袋，这些酸枣全都放进空间也能保鲜。 空间里超市还满满当当，她一个人坐拥一座超市难免孤独，所以她在超市里逛了一圈，拿出自己最近馋嘴想吃的鸭脖，鸭爪之类的，然后喝了瓶饮料。 天气冷，常温的饮料喝着还有凉凉的感觉，她吃饱喝足后，骨头全都丢进空间的垃圾桶里，还从空间拿出汉堡来啃。 鸟儿吃到了她掉下来的汉堡片渣渣美滋滋的。 她从空间拿出弹弓，将这些鸟一网打尽。 鸟太小，她又从空间拿出一只烤熟的鹌鹑，回去正好给家里人添菜。 回去的东西装的差不多，她这才开始寻找草药。 她要找的是可以驱蚊的，村里种植的艾草等到明年才会长，山上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 薄荷一年四季常有，只要温度不低于10度，她很快在枯黄的草丛中看到翠绿的薄荷叶。 嗅一口薄荷清凉上头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她薅光一大片薄荷叶，然后又去找其他的。 第401章 做椰子油 想做出蚊香，除了薄荷叶，还需要找艾叶，广藿香，白芷，榆树皮，这些算是升级配方，最古老的是用艾绒，陈皮，雄黄粉，榆树粉，木炭粉和沉香。 想到明年要搞蚊香事业，这些植物必不可少，摘下来的薄荷叶她连根再次放入空间，回家准备种上。 在山中转悠一会儿寻找到白芷，回家也能给赵叔做药材。 不知不觉逛了两三个时辰，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唤，李月才顿觉天色已晚，再不回家里人要着急。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歇下来才发觉腿已经走得酸疼，瞅了眼自己上来的路，很多需要攀爬的，压根无法骑车，她想死的心都有，缓缓爬下来天都快黑了，趁着路上没人，她赶紧把电动车推出来先骑着再说。 风驰电掣，秋风在耳畔呼呼吹着，临到村口，她把电动车收回空间，背篓拿出来，远方传来说话声还有大黄汪汪叫声。 “娘，是你吗？” 萧小宝的声音传来，大黄汪汪叫唤，窜过来嗅着李月身上肉味疯狂摇尾巴，李月悄默默嗅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这狗鼻子，还好萧小宝没有异样。 进了村，萧晴站在家门口，冲着她阴阳怪气：“天黑了也不知道回家，莫不成要请你不成。” 萧母出来闻言掐了自家闺女一把，瞪着她笑道：“月儿别和她计较，她吵吵嚷嚷要吃饭，我说等你回来一起吃，这才发脾气。” 吃饱喝足的李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下次你们不用等我，先吃，给我留点就成。” 萧母又问了进山有没有发生其他事：“你不知道你一个人上山我担心不已，要不下次让你哥或者谁陪着一起？你个女孩子家家万一山上有蛇…” 说着她还后怕不已。 村里人都有自己事情忙，哥哥们也是，李月也不好总麻烦自家哥哥。 吃完饭，家里人才跟着李月一起查看她今天的收获。 萧晴原以为李月今天上山一整天是找到好东西，扒拉一圈都是薄荷和白芷都是些不能填饱肚子的，脸都绿了。 她向来如此，李月也没搭理她。 白芷和薄荷也没整理送了一小部分给赵郎中，给他自己慢慢整理分类，其余的留着打算明天种起来。 天黑了，她和孩子们洗漱一番，很快进入梦乡。 在山上走大半日睡觉就是香，一觉到天亮，她是被圆圆小肉腿压在胸上憋的喘不口气醒的。 几个孩子小猪一样呼噜呼噜睡着正香。 看着闺女一天天长大，睡着的时候最是安静乖巧可爱，捏了捏小家伙肉嘟嘟的小脸蛋，亲了一口，小家伙不舒服的挠挠脸，翻个身继续睡。 她从空间拿出拍立得，给几个闺女每人拍张睡颜照，平日里没机会拍，拍着留着以后慢慢回味。 出了门，外面鸡鸭沸腾，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萧小宝赶着它们到河边喝水吃草。 村里其他早起的孩子也跟在鸡鸭后面跑着跳着。 河边一排都是早起洗衣服的妇人，水凉凉的，用着棍子敲打着，小鸭子钻进河里嘎嘎嘎叫唤个不停。 萧母已经做好饭喊她和萧晴去吃。 “孩子们没醒就让她们再睡一会儿。” 又不上班不上学的自是多睡会儿才能长个。 萧母盛着饭和李月道：“你昨天不在，你爹和村里人商议着要不要盖间私塾，也总不能孩子们都在人家赵夫子家里，孩子们整日疯跑也要立立规矩，正儿八经读书，该读就是读，不能读读人跑了。” 李月点头，是这个理。 村里不光男孩子要读书，女孩子也要读，春苗那种大点的孩子都会很多字，还跟着家里干活，像李好她们这种岁数的能干的活有限，每天早晚就能很快干完，其余时间疯跑还不如学习。 “我爹有说什么时候盖？村里有钱？” 村里这半年来家家户户为了盖房子虽说都是村里帮忙的，还是要花一笔不小的钱。 萧母叹气：“村里现在粮食是够的，但是钱是没有的，先前赏赐的那笔钱每家也落不了多少，不缺钱也不至于去扛大包，若不是你爹压着，估计有些人家要拿粮食换钱。” 地蛋子也赚了一笔钱全都搭房子里，这还是没有添置多少东西的份上。 村中现在粮食多有些人家难免动小心思，但李天和老一辈们觉得还是有粮心中不慌，逃荒路上仿佛就在明天，大家不敢赌这种朝不保夕的未来。 李月点点头，和婆婆聊了一会儿后，吃完饭忙活自己的事。 她要早点把蚊香那些研制出来。 现在最好做也最容易做的就是牙膏，普通人家刷牙是用盐和柳枝条，她打算先做出牙膏来试卖。 牙膏是由粉状摩擦剂，湿润剂，表面活性剂，香料等好多东西构成，用食用小苏打加上椰子油，滴入一两滴薄荷精油液和黄原胶制成，这种是纯天然的制作方法。 家里椰子还有的要把椰子做成椰子油，薄荷叶做成精油，势必要废一番功夫。 李月从家里找到还剩下来的椰子，新鲜的椰子切碎刨成细屑，去除外层的黑皮。 萧母过来见她又捣鼓椰子，洗洗手也要过来帮忙。 “你和我说怎么做，我帮你。” 去椰肉可是麻烦活，李月便递过去一个椰子。 “将这些椰肉弄成细细小小的长条。” 这时孩子们也醒了，揉着小眼睛打着哈欠，萧母又去给几个孩子盛饭。 “你忙你的，我来照顾孩子。” 李月点点头，应了声好，继续切椰肉，椰肉剁成白白的碎碎的渣渣。 她先试着做一个，所有椰肉都被分离开，那边萧母已经把锅里的饭盛出来给孩子们，李月把锅子清洗干净，所有椰肉碎屑丢进去加入水开始煮。 煮的香香的椰子味飘出来，孩子们吃完饭全围过来。 “娘要做好吃的吗？” 李好嚷嚷着要帮娘亲烧火，李月也就由着她，正好自己趁现在可以把椰肉的油脂撇开。 椰肉煮沸有一层油脂，原来大家都没看到，现在看到薄薄一层膜稀罕的不行。 萧小宝挠挠脑袋：“娘，家里的椰子不多了。” 李月想想也是，若想后续有足够的椰子供应村里还要种椰子。 她想归想，手下的动作也没停。 撇出来的椰子油经过放冷沉淀静置，油脂冷冻就能得到纯净的椰子油。 现在天凉，但条件还是达不到她想要冷冻的温度。 李月借口回房间把煮好的椰奶这些全搬进房间。 尤其是椰子油放到空间的冰箱里冷冻，那样能更快获得椰子油。 东西放到房间里，她管好门窗，孩子们好奇不已，但也没追问。 “娘做椰子油有用处，剩下的椰奶也有用途，等娘研制出来以后再给你们喝好不好？” 孩子们乖巧点头，然后失望的跑出去玩。 萧晴见状挑了挑眉，意味深长道：“平日你可不这样。” 她真觉得稀罕，平日里李月做好吃的，都是先紧着家里孩子们吃，今天居然破天荒藏起来不给孩子们吃。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月只当没看到她的阴阳怪气：“你没啥事去给我弄点羊奶回来，我也要做羊油，我有用。” 萧晴自己只是过来看个热闹就被指使去干活，冷哼两句转身去提桶搞羊奶去。 她倒是好奇李月又要折腾出什么来，这次不做吃的，改做其他？ 羊奶，椰子油这些不光能做牙膏，还能做肥皂。 华国国内有个品牌的羊脂皂都可以食用，空间里正好有，她跟着做应该可以拾人牙慧。 第402章 薄荷叶大妙用 萧晴去隔壁村提羊奶，李月也没闲着，昨天摘下来的薄荷要种到地里。 村里人现在没啥事，全都在村里闲聊八卦，见李月背着背篓去种薄荷好奇不已。 “月儿，薄荷除了泡茶喝还能干啥？” 不放糖的薄荷水，喝着没啥滋味。 钱母啃一口刚炒好的南瓜子，呸呸吐出南瓜籽：“闲的呗。” 李月笑着和其他人打招呼去了地里。 地里赵郎中和她想得一样也把昨天摘到的薄荷要往地里种，拿着小药锄准备锄地呢。 “丫头，你昨天送来的白芷和薄荷我正准备今天种点下去。你也要种，以后到我家地里拔便是？” “我还有其他用，怕不够的，种点备着。” 赵郎中也不是多话喜欢追问人的人，两人在地里哼哧哼挖了半天坑种上薄荷和白芨，等全部种下去，萧晴也驾着牛车从隔壁村回来。 她提着羊奶道：“要不咱们也养头羊吧？总不能次次都去隔壁村挤羊奶吧。” 隔壁那大娘太热情，每次自己去非要问自己成亲没，想给自己介绍男人，她现在还不想嫁人。 李月想想也是，先前养的羊萧阳他们回来的时候做吃了，现在是要养一头，冬天也能给孩子们热点羊奶喝喝。 她回房间算了下钱，萧阳给的那笔没动，买羊应该是够了。 钱递给萧晴：“改天，你和婆婆去买一头回来，我最近比较忙就不去了，把小宝带上，他会挑。” 小屁孩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萧晴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嫂子当真，还想解释，李月钱已塞到她手里，自己提着羊奶去了灶房。 家中柴火烧的差不多，萧晴还在发呆又被嫂子使唤去捡柴火，萧晴白眼都快翻天上去，见自家老娘出来气鼓鼓告状。 “娘，你看嫂子把我当什么了，我是她丫鬟嘛？” “你嫂子忙着呢，你快去，我也和你一起。” 萧母好笑的瞪一眼自家闺女。 萧晴白眼快翻天上去，无奈和自家老娘去捡柴火。 李月趁着没人的空挡先把羊奶过滤一下，撇去上面偶尔的一层羊脂油，锅清洗干净，一切准备就绪，她开始生火。 生到一半，萧母她们背着柴火走进来，萧晴还想偷溜又被老娘使唤帮嫂子烧火。 她暗暗觉得自己真是家里的长工还是分文不取那种。 李月笑笑：“中午给你做好吃的补补。” 这下萧晴脸色缓和许多，羊奶熬煮出还有一股子膻味，舀出来一小部分留着给萧晴孩子们做吃食，剩下来继续熬煮，煮开后，晾凉，等着那层油脂分离。 全程萧晴冷脸烧火，烧的脸蛋红扑扑的。 等羊奶熬煮好，李月先把那份要做吃食的洒了一点薄荷进去，又放了点糖，搅拌给萧晴尝一口，顺道也叫孩子们进来。 孩子们迫不及待捧着海碗。 “娘，这羊奶怎么凉凉的？但是又热热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李月笑笑：“这是薄荷羊奶，中午娘用薄荷给你们炒菜吃。” 萧晴满头问号，薄荷还能炒菜？ 等羊奶搬到自己房间冷冻后，回来萧母已经把饭蒸上准备做午饭。 萧家伙食要比其他人家好，能吃三顿，中午这顿，李月说炒菜她来。 今天做的是薄荷炒蛋，原本她想做薄荷炒牛肉，若是她胆敢吃牛肉，估计她爹要抄起棍子揍她的，没有牛肉就用猪肉代替。 薄荷炒蛋，蛋液搅拌好还放入一点点的酒去腥，切碎的薄荷叶全都倒进去翻炒没几分钟就出锅，鸡蛋嫩的不行。 萧晴还想看呢，鸡蛋已出锅，翠绿中带着黄。 “这就完了？熟了没？” 李月挑眉：“待会试试看。” 接着她开始做第二道菜，油炸鲜薄荷叶。 薄荷叶放入盐水中浸泡清洗干净上面一层尘土，裹上鸡蛋面粉糊糊，然后倒油烧热。 倒入油的那一刹那，萧晴的心都在滴血，急得大声嚷嚷：“你日子不过啦！” 这么多油，哦，这是要把家里半个月油都给做光。 萧晴跑出灶房，她怕再待下去忍不住要和嫂子吵架。 李月好笑瞧着她的背影将裹好面粉糊糊的薄荷叶倒入锅中，筷子搅拌，直至薄荷叶被炸的酥脆。 村里人闻着传出来的油炸味吸溜口水，打趣萧晴：“萧晴，你嫂子又给你和孩子做什么好东西吃呢，这味道怪香，你家又吃肉啦？” 萧晴气鼓鼓的跑开，绕着村子跑一圈，那种香味还是香的人迷糊，她揉揉肚子，肚子早就饿扁了。 她心里安慰自己，算了，算了都是做给自己吃的，气啥，然后理直气壮大摇大摆的回来。 村里人只当她又耍小脾气也没在意。 等李月薄荷叶炸的酥脆，见她回来捞起来装入锅中撒上盐巴招呼她过去：“喏，你和孩子先吃吃看。” 萧晴别别扭扭端着碗，这香味窜入鼻尖，她好奇不已，薄荷叶子味道那么重，做出来的东西能有多好吃？ 孩子们可不管费不费油，哇的围在桌子面前等待姑姑端菜过来。 李月又做了一个凉拌薄荷，今天三道菜全都是薄荷做的，饭菜做好一家人坐在桌前开饭。 “月儿手艺是越来越好啦，真好看，我都舍不得吃。” 萧母夸赞道，尤其这薄荷鸡蛋炒的翠翠绿绿的，黄黄的，夺目的很。 李月笑笑催促大家赶紧用饭。 小孩子们眼睛全都瞄向油炸薄荷，好奇这炸的是什么。 萧晴也是朝着油炸薄荷伸出筷子。 入口口感清香酥脆，原本以为呛人鼻子的味道没有了，她眼睛不由发亮，忙不迭点头。 “嗯，好吃。” 她是没想到小小的叶子还能做的那么好吃，李月但笑不语，可是裹了鸡蛋的面粉，想着呢，改天要是做油炸蘑菇岂不是把你香迷糊。 孩子们也是喜欢香香脆脆的油炸薄荷，嚷嚷着娘亲下次再做。 萧晴没好气道：“咱家没那么多油嚯嚯。” 话毕脚下被亲娘狠狠踩了一下，亲娘白她一眼：“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娘，放心吧，油剩下的我都放碗里盛着下次再用呢，不会浪费。” 李月解释后，萧晴心里这才舒服许多。 “等到明年咱们种出来芝麻和菜籽，以后吃油就不用愁了。” 现在家里的油不是猪油就是她从空间偷偷拿出来的花生油那些，也就自己做饭的时候才会用，家里用油还是舍不得，等以后视线吃油自由家家户户就不会像这样。 一顿饭，家里人吃的是心满意足，小孩子们吃完饭早就溜出去端着碗显摆剩下来的薄荷叶。 李月好笑的劝道：“你们要是不怕被人抢就端出去。” 李好李婳想了下笑道：“我去拿给哥哥姐姐吃。” 李月也就随着他们去。 春苗几个尝到姑姑做的油炸薄荷，眼睛都瞪得溜圆，姑姑这厨艺真是发挥的无法形容，很不稳定，居然还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来。 钱金宝也被香迷糊，腆着脸哀求：“小好，小婳，你们给金宝哥吃一个，下次金宝哥给你们捉小鸟吃。” “钱金宝，还捉小鸟，就凭你？” 冬丫拿过最后一根薄荷叶当着他的面奚落。 夺食之恨，钱金宝这个气啊，想揍人，可是春苗姐她们都在，自己不敢，他眼睛瞪得像铜铃，捏了捏拳头，死冬丫你给我等着。 第403章 做羊脂皂 吃完饭，李月回到房间里看她分离出来的羊脂和椰子油。 白白的一层淡淡的香气飘散在整个房间，不得不说，她自己都被香迷糊了。 羊油和椰子油分离后，她使用工具再次分离，剩下的就是上面一层油光发亮的油脂，下面底下那些杂质也能收起来继续使用。 椰子渣可以喂小鸭子，长得毛发油光发亮。 萧晴推开门就见嫂嫂面前多了好多透明的椰子油还有羊油，她啧啧称叹。 “嫂子，这油能炒菜吃吗？” “自然可以，和猪油一个道理，但是吃羊油比较费。” 羊和猪比起来，那肥膘都不算是事，能熬出油那得多费功夫，且大部分人家选择用羊脂皂而非猪脂皂。 萧晴看完帮李月把这些搬到灶房就出去带孩子捡柴火。 嫂嫂做的东西可真费柴 ，一想到都是为了家里多赚钱，折腾就折腾吧。 现在天气是凉快，但李月在灶房不停的生火烧火，做的是满头大汗，怕头发掉锅里她头发都包着布巾，力气小有限。 等搅拌的差不多放凉入模具成型，李月胳膊累的都抬不起来，萧晴和孩子们再次捡完柴火回来见她这样没有多说什么，放下柴火领着孩子们出去玩。 灶房里安安静静，李月累的倚靠在灶台旁睡着，还是萧母见灶房半天没动静过来找她才晓得她已经累的睡着。 萧母也没有打搅她，晚饭自己开始张罗，李月这才醒来，见自己脱模的羊脂皂，椰子皂成功大半。 她迫不及待催促萧晴他们过来试试。 萧晴和孩子们在泥地里玩得一下午，手上全都是黑黑的泥巴，指缝里都脏兮兮的。 李月递过来一小块白白的圆圆的羊脂皂，萧晴捏着到鼻尖闻了闻，随后眼睛发亮。 “嫂子，好香啊！” 小孩子们一个个也举着小手嚷嚷着要闻要闻。 挨个闻了后小脸心满意足。 “快试试，好儿，小手沾水打湿抹点这个白白的。” 李好肚子饿的咕咕直叫，这个不是吃的嘛？ 她疑惑眨巴着眼睛，还是按照娘亲的话手伸入水中打湿，手上的泥清洗的干干净净，洗完手后，手凑到鼻尖还能闻到淡淡的羊奶香。 “娘，姑姑，好好闻，洗的好干净。” 她龇着一口小牙。 萧晴心头火热，想到以前买过的香胰子。 “嫂子这是皂荚做的？不对，你没有摘皂荚。” 平日里村里人用皂荚清洗衣服，洗好后味道不如这个好闻。 李月忙活一整天总算成了，她心满意足，再多做点就可以去镇上卖。 镇上普通的都要几百文，她也能赚几百文吧，这可比自己卖糖水要赚得多。 萧母做好饭，李月匆匆吃完，迫不及待催促萧晴趁着天没黑透再去隔壁村挤点羊奶。 等萧晴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不满抱怨：“嫂子，我去的时候，那家旁敲侧击问我们是干啥的，咋喝这么快，我没告诉她，不会有事吧？” “放心，不碍事，她又没跟着看怎么会。” 趁着天黑，李月又把满满一锅羊奶重新做了，剩下的椰子油明天加入即可。 她回去的时候，孩子们已经呼呼大睡。 天空亮起鱼肚白，李月收拾好就去床边看自己分离好的羊奶，一层羊油浮在表面，顿时心满意足。 又做了一天羊脂皂，整整做了一整天才做出来二十多块。 避免村里人起疑，她打算等这些快要卖完了再做，物以稀为贵，她不打算一次性卖光，每次卖个三五块，那样价钱也能炒起来。 薄荷采摘好后，她又打算做牙膏，牙膏需要用到生石灰，成分要从石灰中提取。 想到她先前在矿山那边似乎看到过石英石那些石头，她打算去山上搬些石头下来。 村里人就瞅着李月脚踩自行车蹬蹬蹬背着背篓踩成风火轮。 “萧晴，你嫂子又忙什么呢？天天往山上跑。” “呵呵，我哪知道啊，你自己问。” 张翠萍见村里人打听她闺女去向，翻了个白眼：“你家活干完了？我闺女爱折腾，我都不管她，你瞎打听啥？空的话快来帮我一起发豆芽。” 打听的妇人讪讪的也不恼，擦擦手和张翠萍一起做豆芽。 做着豆芽的功夫，张翠萍突然砸吧嘴：“好久没吃豆腐了，要不研究研究怎么做豆腐，卖到附近村子里？” “这谁会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会吃不会做，咋研究。 “嗨，等我闺女回来我问问她。” 张翠萍想想也是，村里人要是会做豆腐早就去做了哪里需要问自家闺女，她也寻思自家闺女会不会做，一句话的事，等闺女回来再说。 在老娘和村里人说话的功夫，李月已经脚蹬自行车来到桥边。 趁着周围没人，她把自行车收回空间，爬山上去。 那对鹿母子大老远竖着小耳朵冲着她啾啾啾叫唤，迈着小蹄子跑过来。 “你们整天在这也不怕被人抓走。” 李月笑着给两个小家伙递上空间里的大白菜和胡萝卜，瞅着两个小动物吃的很开心，她也在寻思哪里有石灰石。 剩下来的蔬菜留给两个小动物自己慢慢吃，她爬到树上。 先前记得在附近看到过石灰石，拿出望远镜瞅一眼，确认好方位后，她走过去。 如此大的一块巨石，李月犯了难，不知道怎么带走。 想到空间里有电锯，电锯锯出一小块石头，锯的手臂发麻，如果不是空间里的牙膏塑料壳不能拿出来，她真想直接卖空间里的物资发家致富。 最后背篓里装了满满一大筐碎石头，碎石头先放进空间，她下山沿途也没耽搁，小鹿母子俩远远目送她直到消失在视线。 回到村里，村里人好奇围过来都寻思她在山上找到什么好东西。 尤其以钱母最为亢奋，等她冲到最前面，准备扒拉李月的背篓，一块石头掉下来，砸在她脚上，痛的她嗷嗷直叫。 “月丫头，你背篓里放石头做什么？” 钱母捂着脚不可置信，这个死丫头避免别人翻她背篓居然放石头。 第404章 春苗做豆腐 别说村里人，张翠萍都犯嘀咕，莫非闺女把今天要带回去的东西压在石头底下？ 李月笑笑：“婶子我今天上山就是捡石头的，我背篓里全是石头。” 村里人嘀嘀咕咕实在不明白李月上山专门捡石头干嘛，有那功夫歇着不行嘛。 看到闺女，张翠萍想起来重要的事把闺女拉走，问她豆腐会不会做。 李月想了下点点头：“我在书上看到过。” 听了老娘的计划，李月很赞同，她只要说一声，老娘自己就会研究出来，秋冬做豆腐也可以去卖，自己也能随时吃豆腐。 “豆腐要用黄豆浸泡，磨浆过滤，煮浆，点卤，压制成型，最重要的就是点卤这个步骤，如果点不好速度慢了，搅拌不好很容易不成型。” 豆腐还分老豆腐和嫩豆腐，张翠萍接过背篓，恨不得把闺女说的全记下来，她喊春苗。 “春苗，你记性好，把你姑说的给记下来，晚些和我一块研究。闺女没事吧？” 李月笑笑：“没事，春苗会做豆腐，以后嫁人了，婆家也不会低看她。” 这也是事实，村里姑娘若是有个手艺，婆家也不敢轻慢，虽然家里有哥嫂老娘在也没人可以轻慢春苗。 春苗脸颊红红的，姑和奶没想到能教自己做豆腐。 张翠萍斜睨一眼这个孙女：“我可告诉你，可不能喊苦喊累不愿意干。做出来是属于你自己的，谁都抢不走。” 春苗嘴角漾起笑意，郑重的点头。 传统豆腐是需要石膏做凝固剂，今天李月正好带回来很多石头，也可以做成石膏。 她先送些石头给春苗和张翠萍，张翠萍满脸疑惑。 “娘，你先拿回去，我晚些过去教你们做豆腐。” 回到家，李月开始张罗着如何做牙膏。 这次只做薄荷口味一种口味，等全部适应后再上新口味。 等她到老娘家的时候，家里围着好多老娘们。 见她过来，这些热情的婶子全都站起来：“月儿来啦，吃饭没？” 一个个寒暄的不行，李月狐疑的望向自家老娘，不是只教春苗一人，怎么来来这么多人。 张翠萍的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愤愤瞪着不远处龇着大牙的钱母和李天。 “还不是你爹，生怕村里人饿死，想着带大家伙一起干，一个小小村长瞧把他能的。” 李天见闺女过来心虚轻咳两声道：“你来啦，我想了下，大家现在闲着也是闲着，避免整天打架吵架还不如找点事情做做，做出来豆腐也能自家吃，或者去附近村里镇上换钱，快过年了，手里有点钱也能宽裕些。” 李月呵呵哒，距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呢，老爹说的也没错，最近粮食收光了，家家户户可不就闲着，扛大包受欺负全都回来，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开始吵架打架。 有事情做，也不会有人继续盯着自己家。 她洗了洗手，先去教村里人如何做石膏，石膏是做成豆腐重要形成因素。 “我告诉你们啊，这算是咱们村里的手艺，可别傻乎乎教给外人。” “晓得的，村长，我们又不傻，饭还没吃饱怎么会想起来让给别人。” 李天满意的点点头，逃荒路过来有一点好就是没有乱七八糟的亲戚，也不担心这群人傻到教给外村人。 李月说的口干舌燥，耐心的教大家做石膏，有些人见她一晚上都是在教石头，有些急躁的打算先回家等教到重要部分再过来。 也有的怀疑李月在藏私。 全程春苗对姑姑毫不怀疑，姑姑说啥就是啥。 石膏做好后，李月才开始教大家做豆腐。 豆腐先要选黄豆泡好。 “黄豆一定要选择干净的不要有沙尘虫蛀，会影响豆腐口感。” 李月说什么春苗都点头记下，怕记不得还用笔记下来。 “这些你可得记在脑子里，你姑教的可别流露到外头。” 春苗点点头，她只要再做几次就会记在心里，到时候纸烧掉不让别人捡到。 在李月的指点下，春苗做到半夜才回去，最终留下来的也没多少人，其余人都觉得自己记住了，没想到这东西很简单。 到了第二天，各人拿出自己做的豆腐。 春苗惊喜道：“姑，我做的对吗？” 她做出来的豆腐，Q弹的不行，端起来还在发颤。 周香兰激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自家闺女真厉害。 家里其他孩子也拍着手给姐姐鼓掌。 张翠萍询问李月的建议，李月点点头，眨巴眨巴眼：“看做的成不成功，中午可以做一份试试看。” 其他人家做出来的豆腐就没那么齐整，有的散成一坨一坨。 没做成功浪费了那么多豆子的人家，失望的拍着大腿。 “怎么就错了，到底哪里错了？” 她们还想找李月看到底哪里出问题，李月已经去忙活其他事情。 张翠萍没好气道：“我闺女昨天教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在干啥，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上茅房，真是懒人拉磨屎尿多，爱学学，不学拉倒。” 她才不管你学没学会，反正是教了，自家孙女能做出来，张翠萍忍不住得意，还忍不住讽刺这些人：“还是我家春苗聪明啊，像我，跟着学一次就会了，这叫什么？人家说的是天才，我家春苗可惜不是男娃，不然状元郎也做的。” 说着说着她尾巴忍不住翘天上去。 村里其他妇人真嫉妒周氏有个好女儿，乖巧懂事，脑袋瓜子也聪明，人家教一遍就会，识的字也是村里最多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对比家里的孙女们，真是不够看。 有些人家里孩子和春苗处的好的，家里人怂恿去问春苗。 然而春苗在兴头上，忍不住又去重新做第二锅豆腐，她想早点做出来可以去附近村里卖钱。 村里人找春苗全都被张翠萍其他借口给赶走。 她笑着道：“春苗，你做了到时候让你爹去卖，卖了钱给你留着攒嫁妆。” 春苗脸蛋红红的，忍不住撒娇：“阿奶，四叔还没成亲呢，我还早着呢。” 路过躺枪的李辰，不自在的咳嗽：“你嫁人就嫁人怎么扯我头上来。” 见到自家这整天吊儿郎当的小儿子，张翠萍捂住胸口。 也不知道这小儿子啥时候能寻到媳妇，眼瞅着一年一年年纪大，都快变成老光棍，她决定找人给李辰说媒。 第405章 回去捡尸骨 晚上张翠萍把家里人都叫过去开会，李月也被叫过去。 “你娘叫你有事？我瞧着还挺严肃。” 萧晴纳闷，李家啥重要的事自己家也被叫过去。 李月摇头：“不知道啊，我娘没和我说。” 同样被叫过来的还有周家嫂子和周家婆子。 张翠萍见该叫的人都叫来了，还扭捏着有些不好意思。 “李家嫂子，你有啥事和我们周家说，义不容辞。” 张翠萍叹口气，眼神冲着李辰，最后对着众人说起李辰的婚事。 “嗨，我还以为啥事呢，放心，我们到时候帮你跑跑。” 周家有木工手艺，周家男人会和村里的李木匠去附近几个村子跑着找活干，女人们怕吃不好跟着过去照顾。 周家老太太拍拍胸脯，自家也有还没成亲的儿子，到时候一并说了。 李月觉得家里现在情况还不稳定，急着给四哥成亲是不是不大好，姑娘一嫁过来就跟着吃苦，但四哥比自己还大一岁，自己都三个娃了，四哥是被自己耽误的，不给四哥娶媳妇，这也说不过去。 “娘，到时候四哥有相中的，我帮着出聘礼。” 四哥的手是因为自己受伤的，出点聘礼也是应该的。 “胡说八道，你多嘴说一句就成，哪里需要你一个外嫁闺女替自家哥哥出彩礼的。” 张翠萍瞪一眼自家闺女，李辰也挠头觉得妹妹没那必要。 他也没心思找媳妇，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以后媳妇是啥样的，这里很多习俗和他们那里还不一样，他更怕以后说话都说不到一块去。 从李家出来，天空星云密布，秋风吹在脸庞凉嗖嗖的。 “月儿，你说萧阳不在家，萧晴的事是不是也可以提上日程？” 李月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萧晴倒是反应过来冲着自家娘亲撒娇：“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直陪着娘和小宝。” 萧母嗔怪的拍一下自家闺女，眼神希冀望着李月。 李月琢磨着萧晴在现代的年纪还是小姑娘，但是在这里已经是老姑娘了，自己和她相仿都三个娃了。 参照组害人啊！ “娘想给萧晴找啥样的？” 小姑子的婚事，自己做嫂子的是要上心。 萧母叹气：“地里刨食的，附近几个村子连咱们村收成都比不上，我担心啊，但城里又太远怕萧晴受委屈，她这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在现代是一脚油门的事，在这里他们毫无根基的，嫁到城里受了委屈跑回来都不知道啥时候。 萧晴这性子又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别说，李月也是隐隐操心小姑子的婚事。 “若是想找镇上的，改天我去镇上找丁大哥和掌柜的问问看。” “镇上的，咱们会不会够不着，晴儿过去受委屈？” 李月笑笑，安慰道：“不会，咱们慢慢瞧着，各方面打听，定不会让萧晴吃亏，再说有萧阳在谁敢给他妹子气受，镇上人家若是听说萧阳现在身份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呢。实在不行让萧晴招个入赘的也成。” “胡说，她有哥哥，哪里就需要入赘的，那入赘能是那般好的。” 萧母脸色变了，李月忙转移话题让她别担心。 哎，这个做嫂子的，是得要操心小姑子婚事，小姑子嫁出去，春苗以后嫁出去，自己助力都少了，看样子，以后还要重新寻找合适的村里人。 刚要到家门口，云香和秋然在她家门口踱步，萧母留她们讲话自己和萧晴先进去。 最近一段时间她顾着往山上跑，都差点忘记云香和秋然了，云香是不嫁人的以后自己可以和她搭伙啊。 “云香，你最近忙什么？除了昨天做豆腐，我都没看到你人。” 李月亲昵的上前拉着她和秋然的手。 云香和秋然对视一眼，最后秋然鼓起勇气道：“我想让你帮我和你爹说件事的，不知道你爹会不会答应。” 李月不懂她们有啥事不自觉说还要需要自己和老爹说。 “我想着现在村里人空了，有车，能不能送我们回去一趟，又怕你爹不同意太折腾了。” “我那些小姊妹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还有我爹娘，虽然她们抛弃了我，我…” 云香说着说着眼眶红了，尤其是每次干娘对她好，她就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爹娘，这种感情很复杂，心中有恨，有埋怨，只想问问都是做爹娘的，为什么他们这么狠心。 “先前我们村他们出去当兵的时候，说那边差不多稳定下来，应该不会有鞑子，说以后一定要替亲人捡尸骨，我想着他们没空，我替他们走一遭，正好地蛋子第二波还没成熟，再等过年天气就冷了。” 李月点点头，这件事应该不难。 “我和我爹说说，就是谁陪你们回去？两个姑娘家独自上路不大好。” “我和杜燕也说了，她也想回去替阿爷捡尸骨，还有杜霜兄弟，应该是够了，就是我们走的时候，地里麻烦村长照应下，谁帮我们几家偶尔除除草，我们愿意给地蛋子。” 李月说完就拉着两人的手去找自家老爹，李天刚要睡觉，听说闺女又回来，还纳闷，后来听说几人的事，眼睛一瞪。 “老子在你们心中就是这么不近人情的，这种事还要老子闺女帮你们说情。你们要不要问问柳枝村的那边要不要和你们一起回去？多点人路上也好照应。” 几人神色复杂，李月也才猜想到他们和柳枝村的人还是关系疏离些，路上出点事也没个领头人，不好听劝。 “爹，你问问，不强求，快去快回，过冬后天就冷了，路上不方便。” 李天想了下，也是，干脆觉也不睡去找季苏然。 季苏然倒是无所谓，季氏一族全在一起，但是他情况特殊要去那边把情况说明了，看那边县令大人怎么说，允不允许季氏的人跟着一起落户到安乐镇这边。 李天一拍脑袋，这么久倒是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行行，你们回去收拾收拾好好睡觉，明天就走。” 李月：倒也不必如此着急。 第406 章 进城卖皂 翌日一早，在村里人目送中秋然她们几个借了村里的板车和牛车回家上路，村里现在能用的就剩下板车和独轮车还有李月的自行车。 几人离开在村里也没啥影响，还是该干啥干啥。 李月做的羊脂皂已经做的差不多，还有牙膏，她打算明天去镇上试试看。 天还没亮，她骑着自行车往镇上赶，风凉嗖嗖的，露水都浸透她的裤管，身上蹬自行车又是一身汗。 蹬到镇上，城门已经开了，路过的人见她骑着自行车好骑的打量她，李月推着自行车进了城，和城门守卫颔首。 城门守卫那可是认得李月的主要就是这辆车：“又来进城卖东西？” 李月笑笑，交了进城费，骑着自行车穿越人群直奔城中唯一的一家专门卖胭脂水粉那些的铺子，这家也卖皂荚膏，价钱也是最贵。 车子停在门口，她车链锁在门口的柱子上。 路过的人见她走了全都凑上来围观她的自行车，有的还想上手摸摸。 小二见李月是骑着自行车来的，那脸笑成一朵花。 现在城中最火的就是这木头疙瘩，城中贵人们都以有这车为荣，这姑娘能独自骑着来说明家中定是有钱人，人不可貌相。 李月若是知道他的脑补只能呵呵哒。 “掌柜的在吗？” “姑娘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我定好好伺候姑娘。” 小二寻思这姑娘穿着打扮普通，不知道要买什么。 “我找你们掌柜的谈生意，麻烦小二哥。” 小二一愣，狐疑打量着李月，实在想不通她要做什么生意，李月也不藏私，悄悄露出一小块羊奶皂，那香味充斥小二的鼻腔。 “姑娘，您是不是走错了，卖糕点是在隔壁铺子，咱们铺子是胭脂水粉铺子。” 白白的一整块方方正正的，他瞧不真切，闻着味道倒是像糕点，寻思着等自己发工钱，也去买上一块尝尝。 “这不是糕点，你叫来你们掌柜的就晓得了。” 小二也是有眼力见的，人家既然是找掌柜的，他自然不会把生意推门外，让李月等一下，他转身去找掌柜的。 掌柜的被小二叫过来，还忍不住训斥。 “什么生意还得要本掌柜的亲自出马？” 平时铺子里除非尊贵的不易伺候的顾客才需要他出马，现在一个普通姑娘还想和自己做生意。 小二被骂，脸上依旧带笑，谁让这是自己掌柜的呢。 “掌柜的您去瞧就晓得了，那姑娘神神秘秘的，她过来还是骑着现在城里最时兴的那木头车呢。” 听到木头车，掌柜的表情总算缓和不少，那应该不是普通人。 李月在店里等待的时候也没有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地。 她观察着店里的胭脂水粉啥的。 甭说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古法制胭脂水粉也算是炉火纯青，若非自己有牙膏和香皂方子光卖胭脂水粉也不一定卖得过这家店。 店铺里还斥巨资买琉璃盏，照出亮光反射到胭脂水粉上，颜色粉嫩嫩，各种颜色直戳心巴，早晨的阳光是最美的，有些在阳光下还bulingbuling闪着亮光，彻底抓住这些少女的心。 现在是早晨，店里的人还不算多，也就一两个，所以小二带着掌柜的过来的时候李月正在看店里的胭脂水粉。 “是这位姑娘找在下？” 李月刚才逛了一圈是有肥皂的，但是那味道不敢恭维，她心下也有底。 她笑眯眯的拿出自己的一块羊脂皂，她做出来的是方方正正的上面还刻着李字。 李字她还是用卡通文字，字体独一无二，小二可不就以为上面雕刻的是花样。 掌柜的第一反应也以为是糕点，凑到鼻尖闻了闻，好奇的和小二对视一眼：你确定这不是卖糕点的？ 李月看出他眼中的狐疑，开门见山笑道：“掌柜的，我这不是糕点是皂，清洁用的。” 啥玩意？这么香的你和我说是皂？那我店里卖的是啥？ 掌柜的眼中的震惊不加掩饰，他们店铺中最贵的，味道再淡的皂味道都没这块好闻，若真是皂即便是清洁效果差点，他也要收下来，有的是小姐喜欢。 “快，去打盆水来，我试试。” 正好掌柜的媳妇也从后面过来，听说一个年轻小姑娘找自家男人，她误会了，掌柜的夫人一来就听说这香香的是皂，心思意动。 “我来，你们男人懂啥。” 李月只笑笑，递上一小块试用品。 那妇人接过皂闻闻，忍不住闭上眼睛，真香啊，白白的香香的还有淡淡的奶味，好想咬一口。 她强忍住冲动，手上正好有刚才擦洗桌面的灰尘，手伸进去沾水，羊脂皂在手中抚摸，滑滑的，掉入水中，她尴尬的举起来还给李月。 抹了羊脂皂的手搓来搓去，香香白白滑滑的，她洗完后居然还感觉自己手嫩了点，也不发紧，发干。 掌柜的夫人眼睛一亮：“这个也能用在脸上？” 李月笑着点头。 随后她要了一整块：“你先给我一块，我送给小姐。” 李月没有犹豫就递过去，万一小姐看中，以后… 这妇人见李月如此爽快，钱都没问自己要，当即也爽快道：“当家的，这生意若是落在旁人手中可别怪小姐不给情面。” 小姐原来还想着改造自己铺内皂的香气，如今有现成的不用琢磨，这味道相信小姐肯定也喜欢，万一聪明的小姐能举一反三，以后铺内生意定是再上一层楼。 掌柜的夫人越想越满意，捏着这个皂就去找自家小姐，小姐现在应该刚起床，正好告诉她这样好东西。 掌柜的见自家媳妇风风火火的离开，不好意思道：“姑娘，这皂不知您打算如何卖，我给钱给您。咱们好好商议。” 批发和零卖的钱也是不一样，他还是懂得的，实在谈不成，到时候付零卖价钱就成，但是他隐隐觉得自家小姐是喜欢这个皂，这个皂也能在铺中售卖，只要价钱合适。 掌柜的思忖片刻，心中下了决定。 “姑娘，您打算如何卖？” 第407章 吉祥楼与凤凰楼的小斗争 铺子里的皂荚可以洗衣和洗澡洗头，大户人家买的多，穷人的衣服少，一件洗包浆了才舍得换洗，洗头洗澡更别提，在这里感染风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凡事有例外嘛，在岭南这地方，天气炎热，若是不洗澡那身上甭说馊了，简单擦拭下也能去去汗味，也能让身上凉快凉快，还避免风寒。 掌柜对着李月道：“姑娘，我们店铺中胰子价钱是100文一块，您若是卖给我们，我们给您150文一块，您看如何？” 李月想了下，摇头，自己做出来费的功夫可比普通胰子还要多，羊奶和椰子难寻，说句难听的，说不定店里都要卖上一两银子。 “掌柜的，不知如果您买我这个店里您打算卖多少钱？” 掌柜的没想到李月会这么问，刚才拿在手中，他自己就寻思起码卖个一两文钱不为过，看李月的样子，他便知人家嫌价钱低。 ”要不收您200文一块如何？” 一炷香后，一番你来我往，李月以500文钱卖出去，她今天出门只带了十块，所以今天能赚个五两银子，是原来卖饮品一日价钱的两倍，但辛苦也比卖饮品更辛苦。 真伤脑筋。 掌柜的一脸肉痛的模样，接过这皂发现才有九块，脸色刷的就变得很难看了。 “李姑娘，您不多准备点，铺子里不够卖啊？” 他这么大的店，你才准备十块岂不是要吵上天。 “掌柜的，物以稀为贵，您懂得。” 李月冲他眨巴眨巴眼，随后又开始推销起自己新做的牙膏。 掌柜的开眼了，好奇这是何物，为何带着绿色的，颜色倒是挺漂亮，他捏了一点凑到鼻尖，这质地要比皂软，总不能这个也是皂？ 李月当即不卖关子解释：“这是牙膏，刷牙用的，平日里咱们刷牙都是用盐巴，我瞧着您这卖牙粉，但是这个您瞧着如何？” 店铺里的牙粉是白白的，大部分是用盐掺杂着其他东西，味道冲，所以销量不行，大部分人还是喜欢用盐代替。 掌柜的当即让小二拿出来牙刷自己使用一下。 清清凉凉的感觉入口，他感觉天灵盖都被打开，嘴中刷完后呼出来的口气都是清新的，唯一的缺点这玩意儿是不是有点辣的咬舌头。 “不知这个李姑娘打算怎么卖？” 几百文的话估计他不会考虑，实在是卖不动那价钱，还好李月这次根据铺子里牙粉价钱稍稍高一点来的，掌柜的也是爽快的，主要做的是精巧，不和她讨价还价，当即定下来。 李月的牙膏因为没有塑料的那种软性可以挤压，她选择用竹子代替，可以旋转拧开像口红一样，推上来，这样使用的时候也方便许多。 掌柜的满意的摸着自己小胡须目送李月离开。 能得好东西，以后铺子里的生意会更上一层楼。 李月赚了钱，这次没有急着买买买，她先去找哪里有卖羊的，还有打算寻找哪里有卖椰子的，椰子买不到就要用其他东西替代。 卖羊的在城西牲口区，她骑车穿过凤凰楼的时候，王恩义正在门口算账，远远看到她叫了她一声，呲着大牙冲她打招呼。 现在的他憨傻的一点都没以前那高傲的模样。 李月原本看到这张脸不想搭理。 后来想想万一他在酒楼里知晓进羊奶和椰子的便宜途径呢，自行车折返回来。。 酒楼里也会长期供应羊奶，大厨会做出羊奶方面的点心。 她准备要去凤凰楼的时候，另一边的吉祥楼小二也冲她招手。 “李姑娘，您去凤凰楼这是？” 小二跑过来拽着李月的自行车后座。 瞥一眼她自行车后座空空的背篓这才松口气。 不是卖东西就成，不然掌柜的又要骂自己。 李月无奈的笑笑，自己还成香饽饽了。 她好笑的解释：“我这不来城里卖东西嘛，回去路过，我们村里人叫我，我打个招呼，顺便打听点事。” 一听说卖东西，小二眼睛都亮了。 “放心我不是卖吃的，我卖洗手洗脸用的胰子。” 反正早晚都要知道，李月也不藏着，万一小二还给自己宣传，胭脂铺子也能以后再找自己提价。 小二点点头，只要不是卖吃的就成。 “我本来想打听哪里有卖母羊的，最好是有奶的那种，我们村附近的羊，快没奶了。” 说实话奶牛和奶羊，也挺惨，需要不停的挤奶就要不停的怀孕。 万草村地界大，她打算多买些母羊以后也几班倒，几个月轮一次，那样就能歇息。 一听说要买母羊，小二还以为李月又琢磨吃的，殷勤的不行，嘚嘚嘚介绍的，隔壁王恩义都在铺子里白眼翻上天了，若非走不开，他非要同这该死的小二掰扯掰扯。 李月问清后，冲着王恩义挥挥手就走了，王恩义险些把账本撕了，愤愤瞪着那小二。 小二也不甘示弱的叉腰回瞪，还幸灾乐祸的挑眉然后冷哼转身回吉祥楼。 吉祥楼对凤凰楼，险胜一招！ 李月根据小二提供的地址，穿过街道出城直奔郊外。 一进村子，浓烈的牲畜腥臊味冲的她鼻腔，她赶紧找个口罩戴上，不然要被这里的臭味熏死。 小二说这个村子叫胜口村。 李月乍听这名字还以为叫牲口村，寻思怪接地气。 现在的季节，蚊子苍蝇啥的也慢慢减少，然而牲口村是个例外，那蚊子苍蝇满天飞。 她的眉头跳了又跳，这地方会不会容易得病啊，村长也不管的？ 远远听到杀猪般的惨叫便知这村里开始杀猪了，杀完猪后会送到镇上去卖。 若非小二介绍，自己还真不一定知道这个离镇上很近的村子。 这村子因为牲口多，地方脏是脏了点，但个个腰包鼓得不行。 城里人嫌埋汰，在乡下可吃香的紧，听说介绍对象，附近很多村子大姑娘小伙子还就要优先选择这个村里的年轻人。 那可是实打实的猪肉羊肉啊！ “喂，让让，让让！” 李月还在想着走哪条路，后来传来一道女声。 她转身见到后惊呆了。 第408章 好奇宝宝丁灵 这是一个身材娇小，面容清秀的姑娘，身高个头和自己差不多，但是她一个人能推着整整一头猪。 李月眼睛瞪得溜圆，这力气也太大了吧。 她自行车往旁边挪了挪，那姑娘停了下来，打量一眼她的自行车，板车也停靠在路边。 “你这木头疙瘩是城里时兴的那个？” 李月点点头，以为她要走给她让出一条路。 “哎，我给你一斤猪肉，我能试试吗？” 好爽快的姑娘，骑个车子就能换一斤猪肉，李月忍不住给她竖个大拇指。 “你试吧。” 这姑娘听后，眼睛笑弯成月牙，上前推着自行车走两步。 她穿着打扮也不是普通姑娘的那种襦裙，还是和男人一样身着短褂长裤，还露出一截满是肌肉的胳膊，小麦色的肌肤晒得很匀称。 李月一阵恍惚，这简直是女版萧阳，只是话多的那种。 “我叫丁灵，你叫什么？” “李月！” 丁灵推着自行车，尝试着自己骑上去，然而晃晃悠悠的，压根站不稳，眼瞅着要摔倒，她双脚支撑在地上，稳住下身。 骑了一会儿还是不会，她觉得没劲，车还给李月。 “我现在没带刀，你和我回去一下，待会切一斤猪肉给你。” 被捆绑住四肢的野猪还眨巴着小眼睛盯着李月，眼中皆是迷茫。 不远处依旧是杀猪般的惨叫，丁灵咧开嘴笑了：“正好，我哥在杀猪，你要一起去看看吗，杀猪可好玩了。我哥真是，怎么杀了这么久。” 李月摇头拒绝，她是来打听买羊的事，不是看人家杀猪的，至于那一斤猪肉，她还没那么大脸，骑一下自己车子就要人家一斤肉。 丁灵惋惜，她推起板车准备要走：“我瞅你是生面孔，城里来的？买猪？” 这姑娘很健谈，李月和她说话很开心，询问哪家有羊，她打算买些羊回去。 丁灵推着猪，丝毫不觉得费劲。 “跟我走，我家有猪也有羊。” 李月没想到这姑娘还是大户人家呢，有猪有羊，还这么瘦一看就是吃不胖体质啊。 丁灵家门口果然有猪圈和羊圈，院子里还传来蹭蹭磨刀声，还有猪的惨叫声。 “哥，你太慢了，我来吧！” 丁灵手起刀落，飒得很，很快砍断猪脖子，猪彻底叫不出声来。 “灵儿，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娴熟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房内传来，李月没想到在这能遇到熟人。 此人正是吉祥楼的丁大厨。 “哎，李姑娘，你怎么跑来咱们村了？” “丁大叔你不在酒楼怎么在这？” 李月没听说吉祥楼换厨子的事呀。 一番寒暄才晓得，人家丁大厨今日休沐，这里正是人家家，丁灵就是丁大厨的女儿。 得！难怪瞧着丁灵五官有些眼熟。 丁灵割了一斤猪肉递给李月还是最好的五花肉，这五花肉还在颤抖。 李月推辞，丁大厨这才从闺女嘴中听说李月要买东西的事。 “你在叔这买，叔给你便宜点，灵儿还给你上门包教包会。” 李月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 丁大厨因为和她熟悉，热情邀请她留下来吃饭。 李月还想推辞，丁大厨佯怒道：“和叔还客气，放心，回去夜路也不怕，灵儿保护你，那些羊她给你赶回去，别看我家灵儿瘦瘦小小的，那力气大着呢。” 李月那可是亲眼见证，但是她现在手头也没那么多钱，丁灵拍着胸脯道：“钱不够慢慢结，你是我爹认识的人，那自然还是守信用的，再说我跟着你上你家，怕啥，我活这么大就没人敢给我欠钱不还的。” 丁大厨给李月做了一桌子肉菜，李月没想到小小的丁灵那吃起肉来也是不含糊。 她暗想也不知道谁以后能娶丁灵真是好福气。 吃完饭，买好羊付了钱，李月也没有耽搁，丁灵坐在她自行车后座，赶着羊。 这种体验很新奇，丁灵高兴的一路上嘴巴都没停。 路上还遇到村里人得意的炫耀自己坐的木头疙瘩。 丁灵很轻，即便是身上背着包袱，李月也没觉得她很沉。 她出来的时候还背上自己小包袱，也不打算住人家，有个地方躺就行。 这样的奇女子，李月很是喜欢，也乐意和她交谈。 吃得肉菜比较多，路上李月也没有饿，眼瞅着天黑的越来越彻底，这些羊还在悠哉悠哉边走边吃。 “丁灵，这些羊能跑起来吗？天黑不好赶路。” 丁灵点点头，吹着口哨，这些小羊肚子一甩一甩的，迈着四蹄飞起。 这手艺都能和萧小宝探讨探讨。 小羊跑起来，跑得都快累惨了，跑到村里李月的屁股都坐麻了，丁灵也没想到李月的村子离这么远，拍着她的肩膀喘着粗气道：“你也是不容易，一个人赶那么远的路。” 夜晚赶路，小羊看不清，李月只能点着火折子，丁灵举着火折子给这些羊照明。 这些羊避免丢失都是捆绑在一起，不然月黑风高，羊少了一头都不知道。 等到万草村的桥头已经天彻底黑透，大黄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大黄颠颠冲过来，丁灵从自行车后座旁跳下来，抄出自己包袱，打算驱逐这狗。 她的声音还在颤抖：“你，你，别怕啊，我保护你。” 该死，这里怎么会有狗。 李月好笑的勾起唇角，没想到丁灵还有害怕的一面，她解释道：“这是我们村里的狗。大黄不可以叫。” 大黄呜呜冲过来，冲着李月摇尾巴，它似乎闻到肉骨头的味道。 李辰的影子也从黑暗中走出来，他熊爪举着火折子，另一只手打算接过李月身上的包袱，见到陌生人，他冲着丁灵颔首。 丁灵原本惧怕狗，见狗后退，瞬间被李辰的手吸引。 “你这是熊爪？真的假的？” 眼中没有对熊爪的恐惧，只有羡慕和欣赏。 她上前拽过李辰的手仔细打量。 李辰似是没想到一个陌生姑娘要拉自己的手，他尴尬的缩回手，后退两步，眼神询问李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你怎么走了，给我看看啊？” 李月懂了，这就是个好奇宝宝，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第409章 村里欢快玩耍 翌日天亮，丁灵从李月家出来就在村子里晃荡，这姑娘压根不知道害羞两字怎么写爽快的不行。 笑眯眯和李家人打招呼，然后跟在李辰身后。 “四哥，你那个手能拿下来吗？给我瞅瞅。” 李辰扶额，他是没见过这样热情似火的姑娘，真是比当初的杜燕过犹不及，原先人家的热情是放在萧阳身上，现在放到自己身上，他倒是无措起来。 “哎呦，你墨迹啥呢，人家姑娘看看咋了，快些。磨磨唧唧。” 张翠萍在一旁不耐烦的催促，这姑娘多好啊，对她胃口，她就不喜欢那种扭扭捏捏小家子气的姑娘，这姑娘有啥说啥。 再说村里还指望着丁灵教养羊方面的事呢。 李月笑着摇摇头，丁灵姑娘可真是一只欢快的百灵鸟。 李辰无奈的脱下自己的熊爪，原本他还挺害羞，别扭以为人家会害怕，奈何丁灵拿着在自己手上比划，还嚷嚷着有没有也给自己做一个。 “你不害怕？” 李辰犹豫问着她，原先在城里的时候有姑娘无意间看到他的熊爪手，吓得哭喊出来，后来他都戴了手套。 “怕啥，多威风，下次有也送我一个，我用猪换。” 丁灵爽朗的勾唇。 李月由着她先在村里熟悉情况和自家大哥他们商议盖羊圈的事。 李日他们也没想到自家妹子如此大气，贷款买了这么多羊。 贷款一词还是妹子说的，后来想想萧阳会按时寄钱回来，不够自己帮忙还还应该很快能还的上。 萧小宝和孩子们乐坏了，村里以后也有羊再也不用看旁人的脸色了。 “丁灵姨姨，这些羊也有羊奶吗？” “叫什么姨姨，叫姐姐。” “哦，丁灵姐姐，有羊奶吗？” “有的呀，走，姐姐带你们看。” 然后李辰无奈的发现自己的熊爪手套现在被无偿征用，李月只能从空间里又重新拿出来一个给李辰带上总算不耽误他干活。 羊圈的地势要求是选择地势高燥，排水好，背风向阳的，李月觉得小鹿待的那地方就不错，有草，背羊，边上还有水源，小羊羔应很喜欢，但是那里枯叶村的人也会去，所以放弃。 她在桥下面离村里近的地方选了块地。 设计的羊圈类似于现代那种有栏杆避免羊群打架。 几个哥哥先把羊圈外面一圈弄成篱笆，村里人没啥事的一开始过来看热闹，看着看着手痒也上来帮忙。 羊圈可以做成开放式，夏天的时候小羊怕热也可以进窝里遮阳。 “乖乖，月儿，你这房子盖的人都能住了，羊住的这么好。” 村里人咋舌，还得是败家李月啊，很多村里人都没住上这么好的房子，这些羊住的这么好，每个地方隔开还有专门放水的地方，伺候的真周到。 “嘿嘿，我想到隔壁枯叶村若是知道我们买羊，那脸色肯定很难看，哼，让她开价那么离谱。” 谁让她杀熟，太可恶了，活该没生意，萧晴暗暗幸灾乐祸。 李月只笑笑。 搭建羊圈也是不容易的事，她和家里忙活大半天只搭建一点点，敲东西固定都要敲一会儿。 丁灵玩累了过来凑热闹，发现李家村这敲的东西和绣花似的。 “哎呦，你们这力气是今天没吃饭吗？月儿，你说，我来。” 其他汉子不服气，等丁灵用实力打脸后，他们这才相信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力大的女娃。 “丁灵以后嫁人肯定不担心婆家人欺负她，不被她打就不错了。” 李月估摸着他们肯定没看到丁灵抬猪的画面，不然内心要怀疑自己。 丁灵浑身使不完的牛劲，在村里敲了大半天，回去的路上看村里妇人研磨准备做豆腐，她还伸手好奇的推两下。 三两下就磨出汁水。 “哇，还能成汁水呢，你们做什么，豆腐就是这样做的吗？” “丁姑娘的力气好大啊！” 村里人只有对她力气的震撼，自家男人推这磨还要些力气，没想到这姑娘轻轻松松，她们不由想到逃荒路上若是有这姑娘的加入，村里抓到的猎物肯定更多。 不知道这姑娘和萧阳谁厉害。 “嘿嘿，我以前是想当将军来着，或者女侠，可惜只能在家杀猪。” 丁灵说话中都有惋惜，村里人啧啧称奇也说起路上遇到鞑子的事。 “打仗也不好，咱们村出去那么多人，咱们在家整日里提心吊胆的，你不晓得，我们路上杀了好多鞑子呢。” 一听这话丁灵眼睛都亮了，她对这些故事好奇的不行。 李天路过的时候也寻思自己村子这些男人不能被一个姑娘看扁，虽然他们力气不大，但是他们勇敢啊！ 李月第一次知道老爹还有说书潜质呢，瞧瞧村里大姑奶小媳妇围着他，他说的唾沫横飞，时不时还抽出烟枪比划，若非豆腐被收走，他激动的烟灰都要洒在豆汁里。 李天说的口干舌燥，丁灵不停追问：“还有呢，还有呢。” 平日里还算平静的李家村，这下子又热闹起来。 丁灵在村里玩的可欢乐了，等到中午开饭的时候，她真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张翠萍挺喜欢这个姑娘，让李月带着她一起回家吃饭。 丁灵吃着李家餐桌上的饭菜，砸吧嘴：“这也吃不饱啊，早知道我带两头猪过来。” 好家伙，这姑娘的大方，周香兰都咋舌。 “嫂子，我说的是真的，你别看我瘦，我力气大都是吃猪肉吃的，我家一顿都要吃半扇猪的，要不是我爹怕我太能吃，强压着半扇都不够。当然隔一天一顿，不然猪山都不够吃的。” 饭桌上的众人听了这话，不住咽口水，半扇猪，这姑娘说的是人话吗？很多人家一年都吃不到半扇猪。 “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还带猪。” 不知为何，钱母的声音在后面传来。 她来找自家闺女，想着蹭顿饭，就听到这姑娘大言不惭的话。 丁灵皱着小眉头，小声嘀咕：“月儿，这人谁啊，你家亲戚？” 李月给她介绍是三嫂的娘。 丁灵撇撇嘴，没有搭话，看在亲戚的份上就不说她了。 第410章 要命的闺蜜 钱母见她不说话还想继续阴阳怪气，钱招娣站起来拉走她。 “娘，你怎么来了？” 做到饭点上门的也就自家亲娘。 她硬着头皮都能感觉到婆婆不悦的眼神，好不容易关系缓和，她不想因为自家老娘关系又变糟糕。 “三嫂的娘，若是在村里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告诉我娘，别受委屈。” 丁灵嗤笑一声，觉得真好笑，自己会受委屈，不过月儿的好意她接受啦。 午饭吃了半天吃完丁灵肚子还真是叽里咕噜响，李家人真是尴尬了。 李月是见过丁灵饭量的先前和嫂嫂老娘说过，老娘只以为是比普通人多吃些，按照两个哥哥的量来，现在看来起码得要四个哥哥饭量。 “我总算明白为啥丁姑娘这么优秀怎么没有嫁人。” 寻常人家是真供不起这姑娘的饭量，估计听说了都要吓跑，家里也就萧阳的饭量比她大些。 周香兰又紧急去灶房多做了一锅馒头，总算丁灵吃个半饱。 钱母刚才站在李家门口探头探脑的现在也算是开了眼。 “这姑娘好生能吃，难怪力气大。” 哎，她本来还想说给自家金宝的呢，力气大能干活，可惜啊，饭量自家那点粮食自己都不够吃，哪里够这姑娘吃。 丁灵吃完饭在村里自己玩了会，李月也开始挤羊奶，打算新做羊奶皂。 有了丁灵的加入，椰子剥的都比平日快上几分，她一手一个，徒手掰开。 李月震惊的说不出话，自从见识徒手掰苹果和徒手掰西瓜的，第一次见徒手掰椰子的。 这姑娘好生厉害。 “对了，我待会去山上，你要和我一起吗？山上可能有小动物，给你加餐。” 一听说加餐，丁灵的口水顺着嘴角滑落，点头点的像一只可爱的小博美。 肉肉，她最喜欢肉肉了，中午吃的土豆炖肉片好吃是好吃就是肉太少。 李月骑着自行车载着丁灵背着背篓往山上而去。 她先去小鹿所在的区域和小鹿打招呼。 “这是我的伙伴。” 第一次见小鹿母子，丁灵口水流下来，这个应该很好吃，没想到是认识的不能吃，好可惜。 小鹿母子对上丁灵那炽热的眼神，害怕的往林子里逃窜。 李月不明所以，寻思可能它们有事先走了吧。 接下来丁灵看到一只兔子，惊奇指着：“那是你伙伴吗？” 李月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摇摇头：“这山上除了那鹿其他都不是我的伙伴。” 野兔忽闪着小耳朵，似乎听懂她的话，小眼睛不可置信瞪着这个无情的家伙。 李月上山是想看看椰子树能不能移栽到村里这不正好有丁灵帮忙嘛。 她只截了一小段椰子树幼苗。 “你若是想要大的，我也能给你带回去。” 李月摆摆手，大的带回去太恐怖如斯。 山上现在还有车前草，草地上的部分已经枯萎但是根部还存活。 根茎部分炖煮，车前草清热解毒，促进消化和增强抵抗力。 她指着车前草道：“你经常吃肉，用这个煮水喝也能缓解你腹部不适。” 肉吃多了不容易消化，这也是丁大厨替自家闺女纠结的地方，没让带猪来纯纯是想帮助她调节饮食，总是吃肉，都快变成饿狼了，还不爱吃菜。 李月觉得这姑娘真是天选之女，爱吃肉，力气大，还身材纤细，皮肤也可以。 从山上下来，碰的刚才逃跑的野兔，这次她从空间里拿出弹弓射中兔子。 丁灵立刻用迷妹的眼神瞅着她：“月儿你好厉害啊！” 她甩着李月的手臂，李月的表情瞬间狰狞，好大的力气， 差点把自己手臂甩脱臼。 “啊，对不起啊，月儿，月儿，你没生气吧！” 丁灵声音委屈巴巴，李月尴尬笑笑还好。 有个力大爱撒娇的闺蜜，时刻有骨折风险啊。 “月儿，你真不生我气？” 见李月点点头，丁灵激动的抱住李月，险些把她骨头捏断。 李月整个人都麻了，刚才她差点见太奶。 “月儿，对不起，我力气太大，村里的姑娘都不和我玩。” 李月好奇，为啥不和她玩，她性子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我力气太大了，有利也有弊，村里的小芳被我搂的时候人晕了，我拉小燕的胳膊，她胳膊被我拽断了，从那以后她们见到我都不敢和我接触。” 和自己玩风险太大，时刻有送命的危险，她也能理解，李月是第一个这么不排斥自己的大力气，不嫌弃自己的人。 李月觉得好吧，有个随时让你送命的闺蜜的确挺难的。 “你下次注意不要太激动，你应该会控制自己的力气，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就不会伤害别人，这样，我拉你的手，你感受下。” 李月左手牵丁灵，右手拉着兔子的耳朵。 丁灵感觉李月的手牵着自己软的像棉花似的，忍不住想捏捏，但是想到说的控制自己的力气，怕伤害人，她还是控制住。 李月教着她如何手拉手，收住力气，但是还是因为力气大，胳膊别甩脱臼。 无奈，回去的时候二人只能丁灵肩扛自行车，李月一头汗扶着自己没有知觉的手臂，掉在那。 “月儿，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气。求求你了。” 丁灵讨好的道歉。 李月疼的脸部抽搐，但还是安抚着她。 到了村里，众人见李月如此怪异的姿势，全都围上来嘘寒问暖。 “月儿，你这是咋了？” “娘，娘你的手咋了？” 李月尴尬的解释：“我没事，在山上不小心摔的，赵叔呢。” 村里人赶紧给她让路，有好心的已经急匆匆去找赵郎中来给李月医治。 丁灵感动的都快哭了。 “没事，赵叔最擅长治脱臼，村里孩子的手都是他弄的。” 李辰以为丁灵是担心妹妹，安慰道。 丁灵更是感动的眼眶通红，不知如何是好，想伸手又缩回手。 赵郎中被人叫过来，蹙眉询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上山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见她手臂脱臼，可是看着这手臂脱臼的样子又不像是摔的，他眼中闪过疑惑。 第411章 掌柜的来访 山上的椰子需要耐心寻找才能找到，李月不打算放弃，她和丁灵说了以后，丁灵为表达自己的愧疚打算这几天都跟着她往山上帮忙找椰子。 扛下来的椰子树，在李月的指导下也小心翼翼栽种好。 椰子树栽种在羊圈不远处，羊平日里可以去给椰子树施肥。 只要不是刮大风，这些椰子树应该不会随随便便倒塌压倒羊群。 萧小宝领着大黄负责训练这些羊群有秩序的散步，等到傍晚时分教大黄如何将这些羊群乖乖驱赶回圈舍。 村里人都忍不住给大黄和萧小宝竖起大拇指。 羊圈盖好后，村里人来参观一番，有人提议可以给李月清扫羊圈，工钱看着给就成。 李月想到做皂以后量大，哥嫂们都要帮忙，的确不适合清扫羊圈这些也就答应。 村里的老婆子们高兴坏了。 钱母撇撇嘴，一个个的，打扫个羊圈都能高兴成这样，真是没出息。 “月儿，你家那个亲家母，是斜嘴吗？动不动嘴巴歪着。” 丁灵瞅见钱母撇嘴，大咧咧问出口。 这可把钱母鼻子都要气歪了，其他人听到也是捂住嘴偷笑。 “你这小丫头说啥呢？” 钱母叉着腰打算同丁灵理论。 丁灵正在李月家帮忙劈柴火，正好捡起一根手腕粗的棍子，吧唧掰成两段。 钱母眼角抽搐，一言不发，冷哼跑远了，这死丫头使不完的牛劲，万一发脾气打人，自己可打不过。 除了羊脂皂，李月也打算尝试着做花瓣皂等其他种类的皂，尤其还有豆乳皂。 村中现在做豆腐，豆子多，还从其他村子收豆子回来做，想要豆子，暂时是不缺的。 大家也打算明年多种些大豆，黄豆，绿豆，村里地多，不怕没地种，就怕没人种，人手不够。 李天挠着手臂过来找自家闺女。 “闺女，你给我你做的那个薄荷牙膏使使，你看我的手又被蚊子咬了。” 李月一拍脑袋，她忙得都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皂方面的只能先教给哥嫂，让她们做着自己去研究驱蚊液那些。 她打算先从简单的蚊香开始做。 蚊香成分需要用到碳粉或者木炭粉助燃。 她打算先做那种蚊香盘，占地方小，味道刺鼻，杀蚊效果更好，羊圈里也需要用到。 蚊香使用到艾叶，仓木，鳖甲，比例是3比2比1，陈皮粉和雄黄粉可以增强驱蚊效果，艾草晒干碾绒，陈皮雄黄磨粉，木炭过筛去粗粒。 陈皮粉和雄黄粉赵郎中那有现成的，为不浪费时间，她顺手从赵郎中那拿了一小瓶，这可把赵郎中气得冒烟。 她还顺手拿了广藿香，白芷加上薄荷，榆树粉和木炭粉，最重要的一点是蜂蜜水。 钱母得知李月居然拿蜂蜜做不能吃的东西，直拍大腿惊呼败家。 李月只当没听到，钱母也就念叨念叨，最后还是张翠萍嫌烦帮人撵走。 她拿出碾好绒的艾草递过去：“闺女成不，不成，娘再碾。” 李月结果捏了下，干燥燥的，味道也香香的，到时候燃烧起来定然容易燃烧，她笑着搂了搂老娘撒娇：“谢谢娘。” 丁灵瞅见母女俩这一幕羡慕不已，她娘去世的早，都不知道有娘疼是什么样。 “真羡慕你，有娘疼。” 张翠萍摸摸她的头打趣道：“想要娘疼还不简单，找个好婆婆。” “婶子，说啥呢。” 丁灵难得害羞跑开。 好婆婆可比找男人还要难找，她隐隐羡慕李家的氛围，张翠萍说话虽然嘴巴上不饶人，但对家里向来都是一碗水端平，那可比寻常那些动不动骂儿媳妇的婆婆强多了。 她以前的小姐妹被婆家欺负，她上门理论，没想到两三天后，还被小姐妹指责，现在她是彻底寒了心，被打死都活该自找的。 大嫂二嫂那边忙得脚不沾地做着李月教的肥皂和牙膏，周香兰拿出自己做出来有些软趴趴的肥皂不好意思道：“小妹，我是不是做坏了。” 生怕浪费东西，她后怕不已。 “没事，大嫂，冻得时间久些就能成型。” 二嫂那边也出了问题，做出来的牙膏和水似的，稀得不行。 张翠萍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不耐烦道：“你们两个猪脑子还不如春苗夏花呢，春苗夏花，你们先别做豆腐了，你们姑教的会了没，教你们娘。” 春苗夏花应了声，过来教自家老娘。 周香兰见女儿说的太快，拽着她小声道：“你慢点，娘记不住。” … 张翠萍得意的对着李月扬扬下巴，傲娇的不行，还是自家闺女聪明，随自己，一点就通。 李月也知道两个嫂嫂压力大，也没催着他们，瞥一眼不远处的萧晴，哎，她只对胭脂水粉感兴趣，做皂和牙膏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想用不想做。 萧母帮忙的时候瞅着自家闺女也是唉声叹气，也不能怪儿媳妇不帮忙实在不知道劲往哪出使。 李家的肥皂和牙膏做出一小部分，量可以够小半月的，她打算过两天去镇上一趟，没想到镇上的掌柜的亲自带人找了过来，身后跟着王恩义。 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李姑娘，当真难找。” 本来想着那皂物以稀为贵，高价卖个几块，没想到那些小姐们全都找到自家小姐，这是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给了小姐们，铺子里压根一块都不留，便有客人投诉说，瞧不起他们。 这可不是自己本来想的初衷，无奈，他想找李月，想到李月提过自己是万草村的，问遍小二也不知道万草村在哪，还是他去凤凰楼吃饭的时候听说账房先生是万草村人，寻思碰碰运气找了王恩义，这不，王恩义带着人找过来。 “月儿，没想到你这般厉害。” 路上，王恩义打听皂的价钱，掌柜的也是人精，怎会轻易告诉他这些，都是寻找其他话题岔过去。 瞧着掌柜的神神秘秘的样子，王恩义猜测肯定不少赚，那胭脂铺子可是城中有名的，他没去过但是听来吃饭的客人提过，最近火的皂就是出自自己村。 王恩义这颗心再次躁动。 第412章 定蚊香 掌柜的探过头来好奇的看着李月做的这个半成品，这味道当真刺鼻，隐隐还有熟悉的味道。 “李姑娘，这是又做什么？新皂？” 李月笑笑头也不抬继续做蚊香，一盘蚊香粉末啥的做的差不多，只等固定成型，她擦擦手去给掌柜的介绍。 “不是，但是掌柜的若想要这种味道也能做出来，我的皂种类多着呢，艾草皂，绿豆皂，豆皂，刚开始没打算做多，一点点尝试。” 掌柜的眼睛再次瞪得溜圆，点心菜谱他听过那么多，第一次还听说皂有这么多花样，若是她说的是对的，岂不是牙膏也可以做出更多口味？ 他激动的搓手手，自己来着一趟太值了，拿下，通通拿下。 李月瞄见他心中的雀跃，抿了抿下唇静静等待他的反应。 那些皂自己也不打算只卖给这一家，那样很容易被垄断自己还怎么赚，还怎么带着全村人赚钱，一步步徐徐图之。 皂的秘方万一他们有心研究，自己的被研究出来，自己也要 另想它法。 想着想着李月冷静下来。 掌柜的手都搓红，琢磨如何能获得这些皂的独家经营权，一家独大，小姐也会另眼相待。 “李姑娘，这些皂我们全要了，只是希望不要再卖给其他家。价钱好说。” 他扬着一张小脸，笑得那叫憨态可掬。 “掌柜的，既然来了，咱先不说皂的事，这个不知您是否有兴趣，也是我们村以后发展业务之一。” 装逼么，是要把这个逼装起来，规模说的越多越好。 正好有一块黑黑的蚊香成型，李月递过去，点燃。 烟雾缭绕，掌柜的挥舞驱散这浓烟，不大适应这烟的味道，这啥玩意？香？ 他不觉得李月大老远和自己就为了商议上香事情。 这玩意不是应该供应给寺庙？ 李月笑笑估计他是误会，解释道：“掌柜的，没发现你周围没什么蚊虫，比先前来的时候要好上太多？” 掌柜的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挠手臂，不知何时似乎不挠了。 这烟雾闻着味道似乎烧着烧着适应后也没那么严重，他捏起一个仔细打量，硬硬的，和平日里寺庙烧的香一样，但是烟雾又比那个小一些。 一时间掌柜的摸不准头脑，这个在自己铺子里售卖，他一个胭脂铺子，不一定会卖得出去。 李月似乎想到他的疑惑解释道：“东家家大业大，应该有店铺能售卖这个，兴许可以试试，这个驱蚊效果还不错。” 她也只是随口提提，蚊香这东西，兴许丁大哥铺子里都能售卖。 丁灵闻言这个驱蚊效果好，张口嚷嚷：“月儿，这个要给我来个五十个，要是不够，我再定。” 天知道，家里猪圈最烦躁的就是有蚊虫，每次去喂猪，猪烦躁，自己也被蚊子叮咬的烦躁。 本来还在犹豫的掌柜的听丁灵这么一说，总觉得这丫头似乎在哪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既然她要了，自己也要吧，总不能这丫头忽悠自己，先定个十几盘？ 李月似乎猜到掌柜的疑虑，笑笑：“掌柜的，不如这样，你先定，定了如果不好，或者卖不出去可以退给我，但是前提是东西没有损坏受潮之类的。” 有了李月的话，掌柜的似乎淡定许多，毫无后顾之忧定了20盘，也顺便重新拿了香皂，风风火火离开。 全程王恩义瞠目结舌：“月儿你生意这么好的嘛？你需要账房先生嘛，要不…” “你还是好好在凤凰楼韬光养晦吧，咱们村的人脉全靠你了。” 王恩义瞬间打了鸡血般亢奋，没想到李月如此信任自己，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压都压不下来。 眼瞅掌柜的要走，他也要急匆匆赶回镇上，赶紧从后面叫住他捎自己一程。 萧小宝刚才全程盯着王恩义，无奈的摇摇头，这样的人拿什么和自家爹争。 丁灵见教村里人养羊也差不多，她也不可能一直待在万草村，定完蚊香打算明天离开。 李月抓紧时间把她预定的那份做好，还交代如果顺路的话麻烦回镇上帮忙跑两个地方。 丁灵一听说李月还有事情交代自己，那笑得不值钱的样子，拍拍胸脯：“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我一定给你办好。” 她拍的胸脯砰砰作响，李月都担心她把自己的胸锤平了。 翌日一早，丁灵提着一麻袋的蚊香上路，李月想把自行车借给她，奈何人家说不会骑，不浪费，愣是打算腿走着到镇上，李月佩服这位女壮士。 村里人也送别这位姑娘，当然好多人也是希望她能兑现自己的诺言，能带上一头猪过来给大家伙解解馋。 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冬天来了，然而万草村今年一点感觉都没有。 天还是热热的，最多是北方秋天的模样，早晚温差大，家里孩子们的衣服都小了，李月打算带着孩子们进城逛街。 春苗这段时间天天做豆腐，人都瘦了一圈，还帮忙做下香皂，征求老娘同意，借了村里的牛车带着孩子们上街。 “娘，你真的不去？” 上车之前李月还再三询问自己老娘，她可以骑车载着老娘的。 张翠萍摆摆手：“你们去吧，我年纪大进城干啥，家里还有一摊子活呢。” 现在天天赚钱，歇下来，她的心抽疼，还是要干活才能弥补今天大家进城的花销。 孩子们欢天喜地坐在牛车上，大黄一跃而起蹦到牛车上，寻个位置躺下。 张翠萍好笑的瞪着这个家伙：“你跟着进城，谁来看家！” 大黄委屈哼哼，它也是需要逛街，见世面的狗狗好嘛。 “去吧，去吧，说你两句还委屈上了。” 在张翠萍和李天等人的目送下，孩子们晃晃悠悠往镇上而去。 李月脚蹬自行车，后面还载着萧晴。 李辰驾着牛车，跟在旁边。 路上皆是欢声笑语。 “萧阳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三嫂肚子都打起来。” 大家都猜测李星能不能赶在钱招娣生孩子之前回来。 钱招娣站在村里望着大家远去的方向叹口气。 钱母又开始拱火。 第413章 娃娃军进城 “看看，说把你当一家人，进城也不把你带上，我听说大房二房孩子全都跟着去，东西不少买。” 对于自家老娘的拱火，钱招娣只当没听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行了，娘，你若是实在空帮我做几件小衣裳吧。” “一说你就转移话题，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志气的女儿，你自己做吧，我忙着呢，金宝衣服破了还没补。” 钱母说完扭扭屁股转身离开。 村里跟着进城玩的孩子也不少，平日里在村里疯，今天有机会进城，大人没时间带着全都拜托李月几个。 带着一群小萝卜头出门，李月亚历山大啊，还好春苗这些大孩子会帮着照应。 “姑，阿奶说，你打算建个皂坊和蚊香作坊，专门做这两样东西？” “嗯，是有这打算，也算给大家多点进项，现在问题是村里地太多，粮食是咱们的根本那个也不能丢。我也在和你阿爷商量开春种地是咱们自己种还是请人种，那样也能匀出人手来。” 很多事情都在商量，还有一种办法是早晚自己种地然后上工，担心一整天连轴转，心静不下来。 李月感觉兜里一沉。 原来是春苗掏出一个荷包递过来：“姑，这是我这段时间卖豆腐攒的钱，我娘留了一部分，剩下我自己攒的，少是少了点但姑手里有钱做事底气也足些。” “你这孩子，姑咋能要你的钱。放心，姑够的，不够还有你姑父的呢。” 李月心里暖暖的，这个侄女没白疼是有心的，哎呦不知道以后是哪个臭小子有福气娶走这么好的姑娘。 车上孩子们叽叽喳喳，嚷嚷着待会到镇上要买什么。 原本走了大半天的路程，说说笑笑时间很快，临近中午就到城里。 孩子们看到气派的城墙，发出哇哇惊呼。 这么点的孩子进城交的进城费比大人少，孩子们自己也有零花钱，掏出自己的零花钱一个铜板钻进城中。 “你们进城别乱跑，听到没有。” 李辰叮嘱这些孩子随后去把牛车停好。 孩子们这边跑跑，那边跳跳。 李月和春苗说了一声先去胭脂铺子把今天要送的皂带过去。 胭脂铺子这次和她第一次来相比，穿着朴素的人变多，胭脂铺子还扩张，旁边的那个铺子都被收购，两边打通。 李月啧啧，真是财大气粗。 一侧进去是二楼的楼梯，小二见李月过来，笑着将她引进去见掌柜的。 这次见面明显和第一次不同，进入包厢里，茶点全都端上来，李月坐着等了一会儿，掌柜的笑盈盈走过来。 “掌柜的生意不错啊！” “托李老板的福，如果不是你的皂和牙膏，我们店里销量没那么高。” 李月的皂改良后，普通人和富人分有两条线，现在村里还未正式开始运作，数量上不来，掌柜的也急死了，这次李月来就是和掌柜的谈论后续发展问题。 “李老板有时间嘛，我们家小姐一直想找机会见上一见。” 关于脂肪斋这位东家小姐，在城中也是风云人物。 李月颔首，掌柜的当即派人去通知自家小姐。 时间约定好是晚上，那样今天李月就回不了家。 “那我给李掌柜安排房间？” “掌柜的不必麻烦，我去一位朋友家。” 掌柜的原以为李月是不好意思客套一番，没想到人家是真的要去附近的朋友家住，至于是哪家他就不好意思继续追问。 聊完天，李月肚子有些饿，掌柜的还想安排饭食也被她拒绝：“今天陪村中子侄过来，答应请他们吃饭，我先去了。” 掌柜也不再继续寒暄，人家自家亲人的事总归比谈生意重要，还好今天追加部分订单，其他的也提前和小姐打好招呼。 李月从脂肪斋出来，中午时分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她去和孩子们约定好的吉祥楼，还没走到吉祥楼，二楼春苗她们冲自己招手。 凤凰楼小二见到她噔噔噔跑过来。 “李老板，稀客啊，这是要去吉祥楼？” “去吃饭。” 小二：要不要这么直白。 “李老板来我们酒楼吃饭也能打折的，我们酒楼不比吉祥楼差，做的那滋味也是一绝。” “你们酒楼的饭菜还是比吉祥楼贵些，行了，你去忙吧，我真吃不起。” 休想多赚自己钱。 凤凰楼饭菜的确比吉祥楼贵些，她也是不懂有钱人，同样的一道菜吉祥楼更物美价廉，很多人非要觉得凤凰楼的更好。 可能人家更喜欢有文采的名字，还好两家酒楼虽是竞争关系但一个服务中高档，一个普通人家也能吃得起。 没有继续和小二寒暄，李月径直去吉祥楼。 吉祥楼掌柜的和小二看到她先问的是今年村里种植地蛋子的情况，其他村也有地蛋子，但比较后，个头品质还是比枯叶村出品的差些。 “李姑娘若是有新鲜野物也可以送过来，一定给个公道价钱。” 李月笑着颔首：“一定一定。” 可惜，野物不是大白菜随手就能打到，大老远送过来不顺路也没几个钱，还不如留在村里自己吃。 孩子们已经站在二楼包厢门口探头探脑。 李月担心孩子们着急急匆匆上楼。 “春苗，菜点了吗？” 春苗摇摇头，她们第一次来这种酒楼，压根不敢瞎点，也不敢碰东西，生怕碰坏了要赔钱。 桌上的菜单倒是被他们看了好多次，都猜测上面是什么价钱，菜单上还写了每道菜多少钱，他们除了咽口水的份压根不敢乱点，自己兜里那点钱也够买个包子买根糖葫芦，哪里吃得起菜。 李月递给孩子们让他们点。 春苗和孩子们对视一眼，菜单递回来。 “姑，你点吧，我们第一次来怕点的不好，万一亏了咋整。” 不知道姑这次出来带多少钱，万一敞开肚皮吃没钱那就尴尬了。 李月也知道孩子们的顾虑，没有和他们客气，自己点了几道平时家里不会做，菜式复杂的菜。 春苗瞪大眼睛：“姑，这个会不会太贵？咱们啃馒头就着地蛋丝就好。” 第414章 不蒸馒头争口气 “行了，姑带你们过来吃东西，吃些平时家里吃不到的。” 出来吃饭嘛就要吃平日里家里不会做的，在家吃土豆丝，出来还吃土豆丝，那在家吃不好嘛。 怕孩子们不懂，李月给他们解释这些菜名是啥意思。 “这个松鼠桂鱼可以尝尝，不是松鼠哦！” 大家听到松鼠桂鱼第一反应又是松鼠又是桂鱼的，这也太奇怪了吧，但是肉好吃是一定的，啥肉能难吃。 “姑，这个蚂蚁上树是啥？是油炸的蚂蚁嘛？树又是咋回事？” 孩子们一脸嫌弃，虫子么，还是肉好吃。 李月笑笑给大家解释：“这个蚂蚁上树不是咱们平日里见的那个蚂蚁，是用粉丝上面撒着肉沫，形状像是蚂蚁在树枝上攀爬。” 孩子们挠挠头，花样真多，但是这么名字一变好奇心加强，估计来店里的人高低都要尝尝。 李月又点了几个平日里不会吃的菜，然后小二也送来茶水和瓜子小吃。 “吃吧，这些是送的。” 既然是送的孩子们也就不客气尝尝这里做出来的油炸豆子，香香脆脆的，做零食很不错。 很快香喷喷的饭菜端过来，孩子们吸溜口水盯着这满满的饭菜。 “李姑娘，你今天过来，咱们丁大厨特意给你们的份量多些。怕别人看到有意见，还有一份待会送上来，今天敞开肚皮吃，别和咱们客气。” 李月冲小二哥道谢。 小二哥包厢门一关，孩子们目光全都投在饭菜上，一刻都等不及，随着李月一声开动，孩子们风卷残云消灭饭桌上的饭菜。 等小二哥将第二份端过来餐桌上的饭菜险些连盘子都被舔干净。 小二哥眼角稍稍抽搐了下，但还是挂着职业微笑。 孩子们的肚子填饱差不多，第二份用餐那用餐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吃完饭，李月结账的时候，孩子们听到价钱心都在抽搐，早知道不花姑那么多钱了。 春苗拉住还要逛街的弟弟妹妹：“咱们别逛了，不然又要花姑的钱。” 李月笑笑：“走，咱们先去布庄，你娘她们的新衣服还没买呢。” 几个孩子只能跟在她身后，春苗还暗暗警告弟弟妹妹，姑再给东西不准要。 布庄平日里李月很少来，她身后跟着一长溜孩子，布庄老板娘还很诧异，这姑娘身子这么瘦弱，年纪也没多大，咋这么能生。 听到孩子们的称呼才知道自己误会。 李月先给站在地上的李好李婳几个比划布料，对着春苗道：“春苗，你们看，合适的和姑说。” 几个孩子应了一声，在铺子里逛，那些布料也没敢上手摸。 她拿了一块粉嫩嫩的布料和一块嫩黄的面料在两个闺女身上比划，可惜闺女晒得有点黑，这样的颜色，衬得肤色更有些黑，想把闺女打扮成粉粉嫩嫩小女娃的心愿终究不能达成。 重新选了个碧绿和翠兰的颜色总算合适些。 问两个闺女喜不喜欢这面料，两个闺女忙不迭点头，这么鲜艳的颜色穿着肯定好看。 “老板娘这两块给我收着。” 两个闺女满意自然买买买啦，至于李圆那个小家伙，自然是买蓝色的，小姑娘可皮了得买个耐脏的。 春苗和其他几个侄子还有村里其他孩子很快把铺子里站满了，从外头回来的掌柜的女儿有些不高兴。 “你们哪里来的孩子，去外面玩去，可别把我家的衣服碰脏了，你们赔得起吗？” 小姑娘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嚣张跋扈的模样，语气也是娇纵不已。 “对不起，我这女儿被我宠坏了，您慢慢挑。” 老板娘听到自家闺女这声音一阵头疼，冲着李月道歉。 这小祖宗真的是！ 她去把闺女训斥一番，没想到小姑娘压根不吃老娘这一套。 “娘，你看看这一个穷酸样，都是小孩子能买得起衣服吗？可别把咱家衣服弄脏了更卖不出去。” 小姑娘毫不悔改，语气越发恶劣，这次是老板娘想说话都无法让人消气的那种。 春苗她们瞪着那姑娘。 “我们只是逛逛，又没有上手，你开的店难道穷人不配来吗？我就算有钱也不在你家买。” 说完她拉着其他人离开，走到一半想到自家姑，不知道姑是什么意见。 见李月冲她颔首，就知道姑站在自己这边。 李月和李好放下手中的东西，她也不打算在这家买了，主要心里膈应，万一买下来，只能打脸这人一时，但是钱还是进了她家的兜里，自己凭什么为争一口气送钱给她。 李月等人出去，那小姑娘还骂骂咧咧，一股尖酸刻薄的样。 那老板娘也是有些不悦，自己陪着笑脸陪这帮人，没想到这帮人居然不买了，那自己刚才图啥，闺女说的是真没错，这些人一看就买不起，自己还费什么劲。 她毕竟是大人，不好当着那么多人面骂骂咧咧，但还是暗暗啐一口。 李月当着母女俩的面拉着李好她们进了对面的布庄，反正这条街布庄很多，总有合适的一间。 最后在一家犄角旮旯里位置不太好的店买了一堆，这家店布的质量和那些家差不多，位置不行，价钱也就便宜些。 李月挑了些，连带着春苗都给自己挑了些，不蒸馒头争口气。 角落里的这家老板，笑得见牙不见眼，她本来是无聊，这么多人进店管她如何算是给自己增添人气嘛，反正自己没事，地踩脏了擦呗，没想到卖了这么多布。 孩子们也是几家比较下来买了一大堆。 她们背着背篓里的布大摇大摆在先前那些进去没买的店晃悠一圈，谁让那些店狗眼看人低，行，嫌弃自己没钱，自己就是没钱啊，所以在便宜的店多买些。 一行人十几匹布，那在所有布店老板老板娘眼中这简直都要绿了。 先前骂他们这帮人的那家布庄老板娘也是傻眼，那些小丫头只看不摸，她以为买不起，没想到是人人都买了。 她悄悄算了下，即便是买一半都好几两银子，今天自己真是亏大了。 第415章 移动的免费形象代言人 春苗几个从那个布庄面前走过，瞧着老板娘脸色都绿了，心情莫名一爽。 东西买的差不多，李月让四哥先送孩子们回去。 “啊，不是要去丁灵家里吗？” 李辰明知故问道。 在孩子们的起哄下，他们带着东西先去丁灵所在的村子，也没进村，在村口让人去叫丁灵，实在是村里味道很刺鼻怕把今天新布料熏臭了。 哥哥和孩子们走了，李月还在城中，她先去了趟丁大哥所在的铺子，现在生意还算红火，丁大哥忙得都没空和她聊天，她赚到去了高尔丹家。 高尔丹家的小孩子都好几个月，现在正是虎头虎脑最可爱的时候，小小的人皮肤嫩的能掐出水，肉嘟嘟的很可爱。 李月玩了会儿，到了和胭脂铺子小姐约定时间这才离开，同时也和高尔丹签订一份最新合同，等回去就可以开始落实。 从高尔丹家出来她直接去了胭脂铺子，掌柜的看到她热情招手：“李姑娘，我家小姐怕您来早了，特意在这边等您。” 这态度比以往要恭敬的多。 李月也是第一次见到胭脂铺子幕后东家。 一位年轻的姑娘，这姑娘瞧着也就20出头的年纪，但是穿着就是偏老成，掌柜的介绍说这是自家小姐，今年三十多。 “难怪小姐的铺子生意这么红火，小姐就是活字招牌啊！” 移动的免费形象代言人，推销自家东西实在是太合适了。 三十岁瞧着也就二十多，还不狠狠戳人心巴，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不得全涌上来。 “李姑娘才二十多，没想到还能琢磨出羊脂皂那些东西，也当真厉害。” 二人简单的商业互吹模式，接下来说的都是对未来的期许和合作。 李月和这小姐聊了没一会儿，小姐就被人叫走，大户人家就是忙啊！ 没啥事，她也总算可以离开。 到了丁灵家村口的时候，丁灵举着火把站在村口等她。 见她过来，笑嘻嘻蹦过来：“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呢。你不知道你哥说你要过来，我高兴成什么样子，来回跑了好多趟，左等右等，想着你怎么还不来。” “对不起，有点事耽搁了，我可是连饭都没吃就赶过来，快走，快走。” 到了丁家，丁家大哥冲着李月憨憨笑着给她煮了一碗猪骨面就回房。 “瞧我大哥，和女孩子说话都红脸，以后也不知道谁能嫁给他。” 这大块头就是反差萌。 李月呼噜呼噜吃着猪骨面，眯起眼睛夸赞丁大哥手艺真不错。 丁灵小嘴叭叭的：“天晚了，明天我让我大哥做其他的好吃的给你吃，大哥手艺遗传我爹，但是我大哥不如我爹能说，他还是喜欢杀猪不喜欢当厨子。” “丁大哥有手艺，人又老实，肯定会有姑娘喜欢他，你别担心。” “哼，那些都是看中我家养猪，哎，你要是没成亲，我巴不得你当我嫂子。” 眼瞅着自家妹子越说越偏，嗓门越说越大，在房间的丁大都忍不住咳嗽两声。 丁灵和李月咯咯笑了两声，这才作罢。 晚上睡觉李月和丁灵一个房间，丁灵打开话匣子说了半宿的话等到天亮才睡，结果就是李月起晚了。 李月跟在丁灵后头在胜口村晃悠一圈，清晨的胜口村鸡鸭鹅啥声音都有，吵的人脑袋瓜子嗡嗡的。 早起还有杀猪的人家，李月花钱买了猪板油那些回家，到时候不光自家可以吃也能做肥皂。 临近晌午，李月打算回家，热情的丁老大赶紧给李月做了一桌丰盛的猪肉菜，吃得她都快顶到嗓子眼。 丁灵不放心还想帮李月送回去。 “放心，没事的，我能推得动。” “真是对不起，明天赶着杀猪，不然我铁定送你。” 李月摆摆手和丁灵告辞，这么多东西是挺沉的，她推到无人的地方全部收回空间，然后选择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从空间推出电动车。 电动车驰骋在乡间小道上，不到几个时辰就到枯叶村。 怕遇到熟人，她把电动车收回空间，板车推出来。 “哎呦，这不是李家闺女嘛？这是从镇上刚回来？” 有枯叶村村民从山上刚下来看到她冲着她打招呼，瞧见一板车的东西眼珠子瞪得溜圆。 “李家闺女，以后有啥好事也想着点咱们村呀，你不是和咱们村荷花夫妻处的好嘛，乡里乡亲互相帮助嘛，我们也做得好的。有钱大家赚。” 李月只笑笑，没有搭话，平时不见这些人热情，现在倒是全涌上来。 那些人黏着她板车上的东西恨不得眼珠子粘上面，哎，都是穷闹得。 “干啥呢，干啥呢，你们围着我闺女干啥呢？” 这些叔叔伯伯李月不想应付的时候，张翠萍的声音犹如天籁。 她骑着自行车歪歪扭扭晃过来。 “哎呦，这不李村长媳妇，你这木头疙瘩也会骑？” 这些爱车的男人全都围到张翠萍面前，平日里是看不到这木头疙瘩听其他人说过，今天亲眼见到全都想多看两眼。 “乖乖，这样就能走？不会摔跤？” 有男人扛着锄头见张翠萍前后两个咕噜晃是晃了点但那是真走啊，瞧着比牛车啥的方便许多。 张翠萍给李月使眼色，她赶紧将板车推走。 到了村口，村里玩耍的孩子们也涌过来要帮她推车。 李月酸痛的肩膀总算得到缓解，她笑盈盈看着这些扑过来的热情孩子们。 李好李婳这些小萝卜头也跟在大孩子身后跑过来。 一晚上没见到亲娘真是想念的紧，小家伙死死抱住娘的大腿撒娇。 “好了，好了，娘今天在丁灵姑姑村里挑了些好的板油还有其他东西到时候让舅母给你们做好吃的猪油渣子啥的。” 李月之所以要在丁灵家住一晚也是为了挑选品质上佳的猪油做肥皂，她不想要太多杂质的，有丁灵在她也能好好挑选一番。 半个时辰后，张翠萍总算从那些人手底下脱身，一回来车子放好就抱怨那帮老家伙难缠。 “这帮老家伙，咱家车子能盯出花不成。” 第416章 村中盖祠堂 做猪油皂也需要用到椰子油等东西，她叹口气，椰子太少做出来的椰子油有限还是需要草木灰那些重新制作，原料不断才能让作坊持续运转。 李月找到自家老爹希望能匀出一块地来盖作坊。 李天叼着旱烟，觑闺女一眼，瞧她不像是开玩笑。 “村里现在都在盖房子，哪里有时间帮你弄那个什么作坊，做那么多卖给谁？” 他伸手一指，过两日钱家的房子也要开始起，那个老婆子整天事那么多，他才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爹，做出一块皂工人可以开几文钱工资，做出来十块一天就能开十几文呢，一个月…咱们以后还愁没钱？爹你不是一直想盖祠堂？咱们作坊盖出来，老祖宗看到也高兴。” 李月还想和老爹商讨的时候，村里孩子们跑回来说云香她们回来了。 “行了，你那事我考虑考虑，先去看看。” 自家闺女的事也要公事公办，那是一点后门都不能开。 云香和秋然她们这么长时间风餐露宿赶路，整个人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圈。 她们家中现在也没人做饭，怕她们赶路回来累，张翠萍特意叮嘱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多做些，邀请她们到自家来吃。 “婶子，给你们带的，也没啥好东西。” “干娘！” 云香她们后背都有个小包袱，村里人听到动静也围了过来，对她们身后那些包袱很是好奇。 秋然她们解开小包袱，原来是带来家人的骨灰盒，以后李家村盖祠堂，自家出份力也能把亲人送进去。 “对，对，祠堂这事是大事，咱得先盖祠堂。” 李天大嗓门嚷嚷，其他的事情可以耽搁，祠堂是大事，那可不能耽搁。 饭后，他召集村中族长还有胡老爹他们一同商议祠堂的事，打算趁过年前盖好祠堂。 李月眼中怀疑自家老爹是为了拖延盖作坊的事，没办法，她要让老爹看到自己的成绩才能举双手双脚赞同自己。 祠堂打算建在离山比较近的地方，那里属于上坡。 老祖宗躺在那能清楚看到万草村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旁边就是河，脚下就是村中田地，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村民们在地里劳作的景象，也能督促大家不要偷懒，祖宗那可是瞧得真真的。 起祠堂选择一个黄道吉日，村中家家户户都有男人出力，不然你家的祖宗不能进祠堂。 “大郎，你身子不利索就算了。” 李大郎瘸着一条腿还想帮村里搬砖被李天叫住。 大花小草她们对建祠堂很是好奇，附近的村子祠堂她们女娃娃没去过，没想到现在村里要建祠堂。 村中私塾的规格打算再重新扩一扩，房子也要重新修整一番，孩子们平日里用完功读书也能来给祠堂帮忙。 热火朝天的建造祠堂行动正式开始。 李月叹气，对村中男人来说建祠堂这件大事可比任何事都重要，自己的作坊又要延期。 大嫂也被抽调走去做饭，家中做饭事情落在二嫂和春苗几个头上，春苗每天还要抽空做豆腐，因为不光村里盖房子吃饭要用，隔壁村也要用。 李天没了解过李月卖皂赚多少钱，张翠萍也没透露过。 他觉得反正自己不会花钱买那不能吃的玩意儿，洗澡洗衣服有皂荚就够了，路边随便捡点叶子也比花钱强。 自家老爹是老古板，李月打算到时候换种方法重新让他建造作坊，但是工期在即，她要抓紧把胭脂铺子的那些皂做出来。 只希望老爹知晓的时候，不要撅过去。 村中热火朝天建祠堂，李月把稍微闲散的半大孩子们召集过来，且大部分都是女娃。 赵麦冬找到李月投诉道：“你这工期再急，也不能耽误孩子们读书啊！” “哎，这不是没办法，两天就两天！村里两天后，走上正轨就能腾出人手。你看我急得头发都掉了，总不能这样的事自己村没想着先找外村人来干吧。” 还好关键时刻张三带着兄弟们过来，给村里盖祠堂搭把手，妇人们才腾出来。 张四对着张三挠头嘀咕：“哥，若是让叔他们晓得咱们村祠堂都没帮忙，跑这帮忙盖祠堂，我怕祖宗会揍我。” “祖宗还能咋滴，谁让人家管饭啊，你看看咱们村盖个祠堂还要自己回家做饭吃，多累，扣扣搜搜的，瞧见没？” 张四看到妇人们端过来的菜盆里漂浮着的肉片闭上嘴巴，算了谁让自己村实在太抠搜。 不知为何，张家村张三几个来给李家村盖祠堂的事被张老村长知晓，张老村长拄着拐杖，在儿子搀扶下气呼呼过来拧张三耳朵。 “臭小子，你爹泉下有知也要揍死你。” 自家祠堂不管，来管别家的祠堂。 “叔，乡里乡亲搭把手干点活咋了，再说人家还供饭呢，有肉片，你供我饭有肉片我也回去给你盖祠堂。” 这句话险些把张老村长气撅过去，这可是村里光宗耀祖，无上荣光的事，怎能如此市侩。 最后还是李天过来把人请走：“您老莫在这耽误我们干活小心砸到您老，快些回吧！” 张老村长吹胡子瞪眼。 万草村原来老村长听说村里要建祠堂，拄着拐杖在村里兴奋的绕了好几圈搓着手，大花小草搀扶他，他的手还在颤抖。 “好，好啊！” “阿爷，您回吧，这里石头多，可比摔着。” “高兴，高兴！” 李天好笑，这老头也真是，自己村盖祠堂把他高兴个什么劲。 张老村长走了以后，枯叶村的人也过来瞧热闹。 他们腆着脸过来询问李家村人还需不需要帮忙的。 “李村长，您也晓得，现在地里没啥活，您有需要可以说，咱们都空着呢。” “你们不担心给我们村盖祠堂，你们祖宗跳出来找你们算账？” 李天故意当着张老村长的面大声嚷嚷。 张老村长面色越发难看。 张翠萍无语搀扶张老村长离开，回来瞪自家丈夫：“你怎么总是和人家过不去。一把年纪气出好歹，小心人家家里人上门找你算账。” 第417章 月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李天被媳妇骂，他也不恼，现在的自己开心着呢，对祖宗总算有个交代。 李家村的祠堂盖的那可是十里八村第一气派，老祖宗回来都有面。 张翠萍瞧他这嘚瑟样不忍直视：“闺女的事你上上心，不然我和你急，这也是大事，咋滴是赚钱她自己花的？还不是为了大家伙，你这觉悟还不如闺女。” “晓得了，晓得了，忙你的去，对了萧阳有说啥时候回来？你说这成婚一年有半年不归家，哎呦，你咋走了…” “不知道，自己问。” 说着说着张翠萍的身影已经走远，到了李月家，李月忙得热火朝天。 招呼她过来帮自己忙，张翠萍擦擦手过去，今天做的是豆皂。 她是在大花旁边，大花现在负责帮李月做皂，这孩子和小草一样踏实肯干。 “哎呦，大花，你咋回事，你这怎么全做成豆腐渣？” 张翠萍刚要坐下来就发现大花做的皂全都毁了。 大花回过神来脸色大变，她心疼的不行，眼睛里蓄满泪水：“糟蹋了，糟蹋了，月姐，这些皂从我工钱里扣，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她无措的整理这些已经成为渣渣的皂。 李月走过来安慰她：“别急，别急，这些皂挑选到一边重新做。你先去休息休息，缓过来再做。” 大花揉着眼睛回到一旁，都能传来她呜呜的哭声。 张翠萍冲着闺女使眼色，询问咋回事，李月摇摇头。 半晌，大花还没回来，李月寻思去看看。 发现大花躲在墙根哭得很伤心。 “大花你怎么了？哭得怎么这么伤心？你有事和我说，村里大家都会帮你的。” “呜呜，月姐，我和小草相依为命，我不想要小草死，她肚子都疼好几天了。” “啥？肚子疼怎么不找赵叔啊，赵叔咋说？” 大花一个劲哭，啥都不解释，李月赶紧拉着她去找小草，不想找赵叔看，自己也懂一点，兴许能看出啥问题。 “你别急，咱们要找大夫，她肚子疼为啥不找大夫啊。” 李月实在是不懂。 “她，她那里不停的流血，肚子还疼，嘴唇都疼得发白，我们都怕死了，不知道怎么办，可是她不让我们找你们，找赵叔，她觉得太污秽，不干净。也不敢进来做工。” 李月越听越蹙眉，不会是她想得那样吧，不过还是要先去看看再说。 到了大花和小草他们住的那个房子和柱子大郎几个是一起的。 大郎在编织竹编，见她们过来脸上还带着笑，见大花居然哭了，有些着急。 “大花，你怎么哭了？” 大花没好解释，拉着李月进了房间。 房间里捂得严严实实，一点风都不透，小草盖在被子里还一股子血腥味和霉味传来。 “你们大白天怎么不开窗啊？” “开窗，吹得小草头疼，我就没开。” 大花显然适应房间里的气味，这张床是她和小草一起盖的。 小草躲在被窝里不知道哭过几回，现在枕头还是湿的。 李月拽了半天才把被子拽下来。 “你啥毛病，不好找赵叔看，找我看也是一样啊？” “月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小草眼底悲伤，这么好的日子她还没过够。 “月姐，你不要告诉别人，我觉得太丢人了，我啥事没做，那里居然都流血了，我以前见过人家怀了孕孩子掉了的流了好多血，我都流了好多天，我会不会死啊，村里人知道会不会嘲笑我啊！” 小草和大花都是敏感的孩子，加入李家村生怕大家嘲笑她们，干活可比村里人还要卖力，也希望明年能多种些粮食。 李月给她把了脉，掀开她的被子。 “你没事，你只是来了葵水大花你比小草大，你没有来？” 大花眼睛都是迷茫的，什么是葵水，一听两个小姑娘的样子就知道她们不知道，随后李月给二人科普葵水来时候注意事项。 “不能沾水，大花你来的时候小草帮你洗，小草，你来的时候大花帮你洗，别学村里用草木灰，那个容易感染脏东西得病，你们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沾冷水。” 虽然帮别人清洗那玩意儿有些脏，但总比自己冷水洗着强。 两个小姑娘忙不迭点头，得知自己不会死还闹这么大乌龙，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李月把小草房间稍微打开通通风，让房间里的汗味霉味血腥味都散散。 她给大花也把了下脉，两个孩子这些年吃不饱穿不暖，年纪和村里娃一样大，但发育赶不上村里姑娘，这不来的晚。 大花每次省吃俭用都给小草和弟弟妹妹，自己身体更差，所以一直没来葵水。 “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想想怎样给大家做些方便的。” 村里妇人那么多，做成卫生巾卖也不现实，到时候丢的到处都是，环境污染不说主要血啦啦的，现代卫生巾都贵，更何况这里，寻常人家饭都吃不饱，更别提卫生巾。 她能做的是能省一些，多做几条洗洗换换吧，哎，想想就糟心啊。 卫生纸那些也是，自己现在人手不够，知识储备也完全不够，让她一个卖卫生巾的去做卫生巾卫生纸属实有些困难。 慢慢磨吧！ 李月让大花先行照顾小草，等她肚子不疼了再去上工。 回到家，张翠萍担忧上前询问：“没事吧。” “没事，小孩子来葵水不懂，我这不看看嘛，小孩子寒气重，肚子容易疼。” 张翠萍点点头：“成，待会我让老大媳妇去给孩子送点红糖水，还有姜茶，喝喝能好受点。” 想来也好笑，张翠萍也提起以前李月来葵水时候的样子，惹得李月都一阵好笑。 母女两人说说笑笑，外头传来消息说钱招娣摔了。 “她在家咋还摔了呢？叫你赵叔没？” “是不是钱老婆子干的，这死老婆子要是让我知道与她有关，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李月怕老娘冲动真要揍钱母赶紧让萧晴这边帮忙看下，自己跟过去劝人。 李家门口。 钱母哀嚎声大老远都能传来。 “我苦命的闺女啊，你可别吓娘啊！” 村里人离得近的听到声音赶过来。 第418章 钱招娣险流产 “咋回事？” 张翠萍一过来就追问旁边的人，钱母吓得躲在钱金宝后面。 钱金宝推手将自家老娘往前推：“娘，你快老实交代，可别害得我挨打。” 不得不说钱金宝对自己有很明确的认知，他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他自己也是从地里才过来。 “对，金宝是从地里才过来。” 村里七七八八其他人给钱金宝作证，他的嫌疑洗清。 李家旁边的焦家，焦老太太指着钱母道：“我看见她推自家闺女，然后推了就跑，手里还拿了东西。” 一听这话，钱母身子抖了抖，瞪着焦老太太，这死老太婆不是老糊涂记性不好嘛，今天咋记得这么清楚。 “亲家，你听我说，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招娣的身子要紧，快请她赵叔过来瞧瞧。” 赵郎中也被人请过来，看到她戳了钱母脑门子，一句话没说狠狠瞪她一眼进了房间。 张翠萍现在也不好找钱母算账，怕这臭娘们跑了让人堵住她的嘴捆起来。 “亲家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可是招娣亲娘，你不怕…” 话还没说完，嘴已经被堵住，一时间村里人全都过来看李家的热闹。 李天无语，催促大家赶紧回去干活，人捆在这跑不了。 钱母无语，以前也没看李家多金贵招娣肚子里的娃，也不至于逃荒的时候分家，现在咋就这么重视起来，不能够啊？李星出事了？ 她胡思乱想的功夫，钱金宝从旁边走过，她眼珠子瞪着自家儿子。 “娘，你老老实实待着别惹事，不会咋样的，我去看看我姐。” 说完他硬着头皮钻进李家屋里。 李家人看到他倒是没心思把他赶出去。 屋内传来钱招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竖着耳朵听动静的人都在猜测，有人扒拉手指头算：“这才几个月啊，稳了没？三个月？哎呦，头几个月是最不稳妥的。” “钱老婆子整天瞎折腾，可别最后闺女给折腾没了。” 听到村里人议论，钱母也隐隐害怕，闺女可是自己留在李家村的根本，万一害死闺女，李星回来绝不会饶了自己，自己要是和金宝被赶出村那该如何。 想着想着她后背一阵发汗。 李月跑到旁边屋子，从空间里拿出人参，这种时候，还是先保大人吧。 逃荒路上，钱招娣身子落过孩子本就亏空，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人参片她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然后回来塞到三嫂嘴里。 “你偷藏的？” 赵郎中抬眼就见她往钱招娣嘴里塞参，真是大手笔。 钱招娣现在肚子绞痛，脸上都是汗，担心孩子保不住，但是李月给自己递参片又很感动。 “赵叔求求你救救孩子。” 现在才三个月的孩子，她怕…想着想着钱招娣忍不住哭出声来。 周香兰几个也是生过孩子的，自然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在一旁给钱招娣擦眼泪。 “哭什么哭，把老娘把眼泪憋回去。” 张翠萍听得烦躁，眼睛直勾勾盯着赵郎中问能不能保住。 “能是能，就是这孩子得要娇养着，不能再干重活，起码这一两月别看重活。” 张翠萍蹙眉瞪着周香兰妯娌俩。 “娘，我啥都没让三弟妹干。” “我也是。” “赵叔，抬水也算重活吗？” 钱金宝挠头，问出众人疑惑的事，赵郎中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你抬试试。” 行吧不用问了，肯定是钱老婆子心疼钱金宝，家里的水让钱招娣陪着她一起抬。 钱招娣后悔的不行，她寻思娘那桶也不沉，咋就… “知道了不，尤其是拎重东西，你消停点，喜欢抬水等孩子生下来去给我家地浇了。” 钱招娣捂住眼泪，赵叔的意思是孩子还能保住，她忙不迭点头：“只要赵叔把我孩子保住别说抬水就是烧火做饭我都愿意。” 众人长吁一口气。 “幸亏月丫头这参片缓过来，不然真难，以后也用参片吊着吧，好好养养到六七个月的时候再停。” 李月：现在收回去还来得及嘛。 她也不是小气的人，当即将剩下来的参片塞到大嫂手里让每顿饭给三嫂含含，至于为啥不给钱招娣，她怕钱母一忽悠说不定东西就不在她手里。 钱招娣也懂李月的心思，冲着她露出感激的笑。 这边事情了了，那边钱母打算找钱母算账，这参片总得有人买单吧，自家闺女又不是冤大头。 “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我闺女用参片救了你家闺女，你家闺女命都保不住，你现在也不会在这待着，我闺女的参片也不是白给的，你钱家得出钱，这事是你引起来的。” 钱母忙不迭点头，等听说一根参要二百两：“不是，抢钱呢，又不是没卖过参，我改天就去山上给你挖去，你咋能问我要二百两。” 张翠萍掰手指头开始算账，钱母彻底蔫了。 接下来钱招娣留在家中养胎，其他人没人看着她让冬丫看着她，只要钱母凑过来，冬丫小嘴叭叭开始喊人。 一开始钱母不当回事想和闺女说话继续帮忙抬水，直接被冬丫出言警告。 “你个小丫头这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婆家不要你。” “略略略，我嫁不出去也不要你管，我爹娘会管，我就留在李家村赚大钱，恶心死你。” 钱母气得想伸手打人，冬丫不带怕的小胸脯挺得高高的，脸伸过来：“你打我，你打我，你有本事就打我。” 她眼中迸发出精光，不赔的你倾家荡产，我跟你姓。 钱母伸出去的巴掌半道老老实实缩回来，抚摸着冬丫的小脑袋，夸赞冬丫：“好孩子。” 她娘的张翠萍那个死婆娘不下地在这里干活。 冬丫被她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翻翻白眼。 张翠萍在背后叫了声冬丫，冬丫屁颠屁颠跑过去。 嘿嘿，那老婆子见到阿奶都不敢停。 “你下次盯着她，她不是逞能要给你姑挖参，催催她，省得一天天闲得慌。” 冬丫得令，当即转身又去找钱母。 李月瞅见钱母被冬丫追的到处跑，乐了，钱母这样的还是得要冬丫和她娘去收拾。 村里人也觉得该。 不知不觉过年的日子也要到了，村里的祠堂终于盖好。 这天，李天召集大家开会。 “明天就是咱们李家村祠堂竣工的日子，大家精气神给我摆出来。” 第419章 王恩义回村求救 村里有人开李天的玩笑：“村长叔今天这么大好日子，村里是不是要发东西。” 李天没好气道：“发发发，发你个头，你有钱吗？发什么？” 村里为了建祠堂，那可是裤衩子都要能当就当来换钱，哪里有余钱。 该走的仪式感还是要有，上梁的馒头也是准备的，还有菜，家家户户拿出土豆来，提前一天在丁灵家定半扇猪，丁灵送猪的同时也跟着凑热闹。 翌日一早，李天走到祠堂前，红布掀开那就差不多了。 “叔，叔，我来的巧吧，祠堂竣工这么大的事，我可带来兄弟们撑场面，还有隔壁村的我也给通知了。” 李天瞅见这些满脸憨笑的大小伙子，心疼的直抽抽，村里的那点粮食够这些人嚯嚯的嘛。 来者是客，馒头来不及蒸，李天让人重新蒸几锅地蛋子。 村里砍柴的手都抡成火星，砍不完压根砍不完，人家来嘛你又不能说啥把人赶出去，只能暗地里骂张三这个臭小子搞事情。 埋怨归埋怨，当鲜红的布条子从祠堂牌匾上揭开，旁边的牌匾上还写着枯木逢春字样，众人感动的热泪盈眶。 上梁的人将馒头瓜子那些在噼里啪啦鞭炮声中摔下来。 钱母前几天还嚷嚷腰酸背痛，现在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身子骨也利索了，冲在最前线和这些大小伙子们一争高下。 她饿了三天就为等这一顿，馒头装满衣兜的那一刹那，一切都值了。 钱招娣要保胎，在床上压根不能下来，春苗和孩子们抢到东西，也送回去给她一个沾沾喜气。 听着外头的喧闹声，她眼眶微热，摸摸自己的肚子，希望早点平平安安生下来这个孩子。 “月儿，你们村上梁真热闹，我们村的也热闹。” 丁灵啃着抢来的地蛋子，地蛋子上还有红笔写的喜字，她塞在包袱里打算回去带给大哥和老爹尝尝，沾沾喜气。 李好李婳几个年纪毕竟小，抢不过那些大孩子，她们只能远远看着，拉着准备往里冲的李圆。 “大姐，二姐，你们别拉我，我能行。” 李圆试图甩开两个姐姐胳膊，泥鳅一样好不容易寻找机会钻进去。 这可把李月吓一跳，大家现在都在兴头上，这小东西钻进去人家压根发现不了她，最后还是胡花家的大儿子发现小家伙将她抱出来。 李圆甩动小腿：“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能行。” 她甩的正兴奋的时候屁股换来李月两巴掌，小家伙皮实的很。 李月冲着胡花的大儿子道谢，小少年现在脸上都有了肉，个头也长高，抿着嘴笑道：“没事，圆圆你乖乖听你娘的话，晚些带你们上山玩。” 简单问了下胡花最近的情况，还有肚子里孩子情况，胡花大儿子挥手准备回去。 “月姨，我去送两个地蛋子给我娘沾沾喜气。” “好，去吧。” 丁灵好奇探过头来：“他是那个胡花姐姐的儿子？长得好高，都快比我高了。” 李月笑笑：“吃的好，长得就好了，王五哥有钱经常买肉给他们吃，长得自然就好。” 在丁灵那三天两头定猪的除了李家就是王五家了，王五现在在外头跑，专门卖地蛋子种子教人种地蛋子，同时还卖烤土豆，胡花怀了孩子，王五爹娘照顾着她，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临近晌午，张家村和百花村的村长也找了借口过来瞅瞅，看到建成的规模，羡慕的说不出话，唯独好好好，这可把李天得意坏了，也不计较饭点跑过来，热情招呼他们吃饭。 村里喜气热闹，临近傍晚，王恩义跌跌撞撞从村外赶回来。 “哎呦，王恩义，你还专门从镇上赶回来看祠堂揭幕？” “行啊，你。” 王恩义呵呵笑着，脸上都是汗，顾不得身上狼狈到处去找李月。 村里人纳闷他赶回来不去祠堂，找李月干啥。 有人坏笑道：“不知道月儿会不会揍他，你说早知道干啥去了。” 李月下午活干完领着丁灵和孩子们在河边捞鱼，准备晚上煮鱼汤，她指着一条准备逃窜的鱼招呼守礼：“看到没，在那，在那石头那。” 守礼网兜子很快扯到一条鱼，众人正欢呼时，王恩义跌跌撞撞跑过来，一过来就准备往李月身上扑。 “月儿啊，救我啊！” 李月额头青筋直跳，拿着手中的桶抵在前头不让他靠近，李好几个也仰着脑袋眨巴眼睛瞅着王恩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是说，李清云也来了这边？这好事啊，恭喜你们夫妻团聚。” 李月唇角都压不下来，李清云来了，王恩义以后可不就没机会再缠着自己。 王恩义：？怎么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为啥她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他擦一把额头的汗，真情实意道：“不行，我在京城待不下去，带着村里人投奔到这，我图的是啥，我想活下去啊，要是被李清云逮到我还有活路你不知道那娘们抽了风似的，打起人来比你娘还疼。看在以前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得救救我。” 李月呵呵，你是会比喻的。 想到李清云那张脸，王恩义一下子回忆起以前在京城天天挨打被支配的恐惧中。 附近的村里人听到王恩义说的话尤其是王家村的全都竖起耳朵，鱼也不捉了。 “恩义啊，要我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惹人家姑娘不高兴的事，姑娘家哄哄就是了，你不要和她对着干啊。” “就是，我们看过那姑娘，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啊。斯斯文文的，肯定是你的问题。” 王恩义真是一肚子苦水不知道往哪里哭诉。 李天叼着旱烟和村里人过来瞎晃荡，听说王恩义说的事，还给他出主意，王恩义傻眼了，他回村是求救的，不是听你们说怎样和人家和好的。 “恩义啊，你呢，现在也好好过日子，人家既然愿意千辛万苦找你，回头是岸吧，现在找个媳妇不容易，你看你在村里不羡慕大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你与其找个不熟悉的，还不如前头那个知根知底。” 第420章 李清云进村 王恩义欲哭无泪，要怎么说这些人才会相信，李清云那娘们会打死他的。 李月表示爱莫能助，还拍着王恩义的肩膀：“我觉得人家姑娘对你算是情根深重，大老远还追过来，你以前可是为了她都愿意杀我，现在怎么嫌弃起人家来，啧啧，男人心，变得可真快。” 这黑历史是怎么都过不去了。 王恩义还想和大家哭诉，村里人早就收拾收拾回家做晚饭了，他仰天大哭，这群冷漠的人。 吃完晚饭的时候丁灵还凑到李月面前八卦：“那个王恩义前头那个真的会来找他？” 李月摇头：“他一惊一乍的，人家就在这边出现就说人家找他，会不会想太多，这么久了，万一人家再次嫁人只是路过这边？” 从京城路过到岭南属实有些牵强。 “行了别管他，我的货要抓紧出了，这蚊香你试试新味道好闻吗？” 新型蚊香是在气味上改善，有些人嗅觉灵敏不一定喜欢浓烈的味道，尤其是小孩子，气味太浓烈，对肺部不好，李月试图研究出气味淡但有效果的驱蚊液。 驱蚊液是液体可以随时携带，不需要火点燃，夏天本就天热，若是再点蚊香总感觉房间里会更加闷热，这对外出进山或者赶路人员很友好。 琢磨一整晚，根据空间里的驱蚊液配方研制出来的驱蚊液总是感觉差点什么，李月天亮就开始在村里转悠试图寻找灵感，兴许进山也能发现什么。 她匆匆吃完早饭和家里人提了一嘴就带着丁灵和大花进山，在山上转悠大半天远远的戴着望远镜的大花指着一长溜的车队。 车队晃晃悠悠前行：“月姐，大清早这里怎么会有车队？怎么瞧着方向是往咱们村来的？” 李月闻言也接过望远镜，寻常行商车队会在自己的队伍前头挂上旗子，她四处搜寻旗子，试图找出车队的标记。 等到她抽到队伍前头挂着迎风招展的李字旗，眼睛瞪得溜圆。 “旗子是李家的，咱们镇上有李姓车队？” 李月询问一旁的丁灵，以丁灵这么多年送货经验看貌似没有姓李的。 不知为何，李月莫名想到李清云，总不能是冲着王恩义来的吧？ “不会是你们村那个谁昨天说的人？找到村里来了？赵麦冬魅力？” 丁灵寻思，那个王恩义瞧着普普通通啊，咋就能招的人家从京城过来，京城她没去过，但听说那可是皇帝公主住的地方。 她冲着李月挤眼睛，问她要不要回村去看看。 李月没好气道：“和咱没关系，等找到驱蚊草再回去，村里的八卦，你不打听自动会有人告诉你。” 大花捂嘴偷笑，的确是这样。 几个人在山上四处寻找驱蚊草和薄荷那些背篓薅的满满的，回到村里，村外都老长的车队，马车排的老长。 李月几人好奇不已，啥阵仗啊？ 隔壁张家村的都跑过来看热闹，张村长挤在人群里也不怕被人推倒，李月好笑道：“村长大爷，您这又是过来瞧热闹？” “嘿嘿，村里没啥事闲着也是闲着，我听说你们村来人了，上头还写着李，这哪里的亲戚啊，这么多马，可真有钱。” 众人除了兴奋好奇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多马和车，还有箱子，奇奇怪怪的。 村民们围着车队的马，车队的人冷着脸拽着马，瞪着这些人不让靠近，一个个身上还配刀剑，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官兵。 李月摇摇头，瞧着这些人穿着打扮更像是镖师？李清云家不是读书人咋又变成镖师车队？ 她想进村在门口就被人拦住，丁灵和大花无语的冲那人嚷嚷：“我们是村里人，这是我家，你们凭啥不让我们进。” 正好村里杜霜出来等李月见她回来赶紧迎过来。 “月儿，你来的正好，人家找你呢，我还想进山寻你，没寻到你回来了。” 李月满头问号，寻自己干啥，自己又不认识这些人。 杜霜接过她满满当当的背篓，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顿时神清气爽。 李月从一群人中间挤进去，那些人有秩序的在村口排队，守着李家村村口，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犯了什么事。 进到村里，她老爹脸笑成一朵菊花，领着一群人在村里晃悠。 看到她冲着她招手：“月儿，你来啦，快来，快来！我给你介绍下。” 李月现在身上都是沾染进山的泥土脏兮兮的，她还想回去洗个手呢。 李天龇着一张大牙介绍道：“这位是咱们的老熟人了，李姑娘，逃荒路上见过，她无意间用了咱们的皂亲自来跑一趟，想和咱们商议一下羊脂皂的事，接下来的事，你和李姑娘说。” 他还压低声音冲着李月挤眉弄眼：“这是笔大订单，咱们一定要留下，还有她还和咱们村定了地蛋子，萧阳这次立了大功，地蛋子都传到京城去了。” 李月颔首，走上前，落落大方打量李清云，也就是王恩义嘴里那个打自己的婆娘，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会打人的人，她文静斯文，很有闺阁女子的内敛。 这样一个女子能出来做生意，属实不易。 李清云也看向李月，人群中她鹤立鸡群，肤色比寻常村妇要白些，目光对上自己坦坦荡荡丝毫没有自卑怯懦。 她不知为何，心中的戾气此刻竟数消散，勾起一抹自嘲，王恩义真是不识货，错把珍珠当鱼目，这样的女子，怎样都能把日子过好。 “李姑娘，请！” 李月伸手招呼李清云，既然老爹叫人家李姑娘，应该是叫李姑娘没错吧。 李清云跟在李月后面主要是想看她新做出来的皂。 捏着皂，传来淡淡的香味，她温婉的笑道：“我能试一下吗？” 她的手白皙细腻，羊皂用在她手上搓揉出细腻的泡沫，闻着味道香香的和以前用的皂完全不一样。 “我听说还有艾草皂？” 李月从另一个匣子里取出翠绿色艾草皂，艾草的芬芳传来。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只交流皂，没有讨论王恩义，这可把他急得要死，到底怎么回事，李清云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既然敌不动，我动！ “喂，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王恩义躲在李天后面冲着李清云嚷嚷，他的语气坚决，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第421章 王恩义被休 李清云嗤笑一声，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停留在王恩义身上让人把他拖走。 王恩义陷入怀疑，这啥意思？也是生自己的气？ 他挣脱那些人，挣脱半天没挣脱开。 “恩义啊，你就甭添乱，没啥事回你镇上去。” 李天语重心长的劝阻，他算是看明白了，估计又是这家伙的自作多情，啧啧真可怜，人家嫌弃成什么样。 王恩义气鼓鼓回家收拾包袱和侄儿告别离开。 临走还一步三回头等待李清云的人叫住他，李清云倒是想起一事，还真让人叫住他。 王恩义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还抚摸一把梳的光溜溜的头发，哼，他就知道，自己的魅力无法挡，这个李清云敢打自己，除非让自己打回去，不然他是不会原谅她的。 “先把他带走，我待会有事和他说。” 跟随过来的人对着李清云应了声事就把人带走。 “李姑娘我们继续，别因为这种人浪费咱们时间。” 李清云发现李月还在愣神催促道。 李月回过神来继续给李清云介绍这里不同的皂的功效作用，还有蚊香驱蚊液等。 李清云莞尔，这一趟来的不虚此行，回京也能有所交代。 对于人家的隐私，李月也不是那种好奇心浓烈。 “今天天色已经不早，正好李姑娘在村里留着用饭吧，粗茶淡饭别嫌弃。” 她本想客套一下，没想到李清云还真同意，这么多人，村里似乎招架不住啊。 还好李清云也是体贴的，知道村里不容易，他们一路上也都有带锅具，备有粮食，实在不行会生火做饭。 和李家人一起吃饭的除了她还有一个领头的，李天拿出自己珍藏的小酒得了空隙和赵郎中几个老家伙痛饮。 他捣鼓自家老婆子，示意她给人家夹菜，热情些。 张翠萍白眼都快翻天上去，还筷子摔摔打打发泄自己的不满。 对这个李清云，她的感情实在是复杂，如果不是因为她，王恩义不会和月儿和离还差点被害死，但是吧，如果不是他们和离，萧阳这样好女婿又不会到自家。 这样的闺女配王恩义真的是鲜花插牛粪，所以她复杂的不行。 事情过去这么久，怎么就突然又出来。 哎，不热情嘛又怕被人家说李家村咋样咋样，没肚量，热情嘛，自己心里那关又过不去。 倒是李清云识人眼色，知晓张翠萍不痛快，抿了抿唇，给自己倒上一杯。 “这些时日，我在京中也思虑良多，我做错了事，当初不该受那王恩义哄骗，差点…其实非我本意，原来我没见过什么世面，觉得这样的男人是好男人，直到后来经历那么多，我才知道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爱上那样的人，我这不也得到应有的代价，失去了自己这辈子的孩子还是唯一一个。这件事中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孩子。” 这话说的张翠萍心中酸酸的，在她思想看来，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不能算是完整的女人，也是蛮同情的，这下倒是对李清云多几分疼爱。 “行了，过去的事就让它勾销，月儿，你说呢？” 李月和老娘眼神对视上，无奈一笑，人家都道歉了，也非本心，都是男人的错，她也没必要斤斤计较，站起来捧起椰子汁和李清云眨巴眨巴眼睛相视一笑：“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我现在还是关心咱们的事，若是真能在京城畅销，也麻烦李姑娘多上上心。” 李清云眼眶红红的，鼻子也发酸，这一刻心中的石头总算是放下，她一饮而尽：“放心！这么好的东西就应该全部推广。” 李清云在村中并未停留多久，和李月商量好以后合同事项和王恩义不知说了什么就带着人离开，这一刻李月觉得她倒是挺像洒脱的女侠，再也没有先前的那股束缚感。 “哎，好好的闺女遇上王恩义那样的，不行，我得去锤他一顿。” 张翠萍叹气，叹着叹着一阵窝火，狗东西，一下子祸害两个闺女，不管咋说，人家也是姓李几百年前是一家。 她轮着擀面杖准备去揍人的时候，见王恩义手里捧着东西望着村口的方向怅然若失。 “干啥呢？人都走了，看啥看？你手里是啥？” 张翠萍毫不留情拽走他手里那卷纸，打算找春苗给自己读读。 王恩义还在愣神的功夫，东西被抢走，想起来追在后面。 “岳母，岳母，东西还我，还我。” 要是被这老婆子知道自己被休了，这张脸以后在村里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张翠萍可不管他，反正这人脸皮八丈厚，铜墙铁壁都穿不透，她不想读，拿着纸催促春苗。 春苗正和村里的妇人们做豆腐，见阿奶过来还拿着纸。 “喏，你手湿哒哒的别把人家东西碰湿了，我拿着你读。” 瞧瞧，自己还怪体贴的。 就这么在李家村石磨前，春苗当着全村八卦碎嘴妇人团面前清脆朗读休书。 村里的妇人都震惊了。 “啥，那个姑娘休了恩义？” “我没听错吧？恩义你被休了？” “哈哈，恭喜你啊，你这不一直担心人家姑娘找上门嘛，从此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了。” “嘿嘿，恩义啊，那你以后是娶还是嫁啊？” “放心啊，婶子以后帮你寻个好闺女，咱重新做人，好好的，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 李月想着事情终究是一个轮回有自己的因果报应，当初王恩义不惜要弄死原身也要和原身和离休妻，如今被当初的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 在村里妇人的嘲笑声中，王恩义沮丧的蹲下来挠挠头，这叫什么事。 别说，村里人嘲笑归嘲笑，对他的事情还挺上心。 第二天，村里就开始张罗着给王恩义介绍媳妇，主要介绍的是嫁过人，死了男人的那种。 现在也没啥事，大家对这种事情又特别操心着急，那种黄花大闺女黄花大小伙子要上点心，一辈子的事，他这都三婚的，也就没那么讲究，能安心过日子就成。 王恩义看着这些名单脸都绿了：“不是，婶子，我清清白白一大小伙子，你咋全都给我找带孩子的，我都有好好婳婳三个娃了。” “你哪里清白了，人家一听说你三婚还没孩子都怀疑你有毛病，人家有现成的，你还挑挑拣拣起来，能要你不错了。” “就是，恩义啊，咱现在可不能和以前一样。” 第422章 麦冬的亲事 王恩义被村里妇人们热情招呼的实在没辙，只能赶紧回镇上这才消停。 村里也开始忙碌起来，现在是李天催促大家赶紧把李月的作坊做起来。 李清云临离开的时候和她暂时先预定一千块皂，每样两百多块。 这是她在家族第一次争取到的机会，她要证明女子也能行，这事还真和萧阳有关系，他跟着镇南王进京领赏的时候遇到李清云，一开始他没认出来，李星认出来了，也没想找她麻烦，后来寻思试试，将皂送给她还有赵家人。 赵家人不当回事，这不就没赶着过来，只带信希望麦冬早点回京，家里准备了一门婚事。 李清云和李月说这事的时候，赵麦冬眼皮还跳了跳，当即找赵郎中商议对策，赵郎中直接让她干脆和张家人摊牌，嫁娶随意。 “你也老大不小，你和人家成亲，到时候家里人找来让他们找我。” 不信怼不死他们。 原先定了亲一直没机会成亲，这不干脆直接嫁娶，赵郎中递出来一个小盒子。 赵麦冬疑惑打开，里头居然是一些虎鞭人参那些东西。 “老头子我没钱，全都是药材，给你，你要是缺钱就换钱，不缺钱留着，反正这玩意不会坏。有李老头在村里人会给你做主的，我待会去和他说。” 吃完饭赵郎中就找到李天说了这事，张翠萍激动的一拍大腿。 “好事，好事，趁年前把这事给办了，我这就找媒人去，这算是咱们李家村第一件大喜事，得办的妥妥的，那以后她是住城里还是住咱这？麦冬城里有钱置办宅子吗？不够婶子还有。” 自家儿子的婚事一直没着落，张翠萍寻思能沾沾麦冬的喜气，李辰的也能顺顺利利。 村里人听说赵夫子要办喜事全都围过来，这家送点地蛋子，那家送点麦子，不空手，也不能让赵夫子难看。 李月还给张姑娘准备各种各样的皂和蚊香那些，这样这些东西档次一下子就抬起来。 李天和张翠萍寻思麦冬家里人都不在，赵老头一般不管事和赵老头商议，这事他们来办，赵郎中嘿，巴不得了。 “钱的事甭操心，月丫头改天去镇上帮我那些药材换钱，城里给麦冬买个宅子，住不住是小两口的事，总不能成了亲还住娘家，不管入赘还是这那，房子是要有，不能让人戳咱脊梁骨不是。” 赵麦冬无措的搓着手，脸羞得通红，听村里人说是，头点的和小媳妇似的。 李月想张家在城里也熟悉，她们村那边不说，不盖房子，可以置办点田地，算是做张姑娘的。 “对，对，好，明天我和你有福婶找媒婆一起去打听打听，咱们争取过年前把这事办好。还有给人家姑娘扯布做衣服，哎呦，一摊子事，走，走，我现在就去找有福媳妇说这事。” 张翠萍晚上饭都来不及吃就去找张有福婆娘说这事。 第二天天不亮就和张有福婆娘领着春苗进城了。 春苗识字会写字，她们想起啥让她写下来，到时候用笔圈画出来不会遗漏。 李月无奈的摇头。 村里既要盖作坊做皂还有赵麦冬的大喜事，大家那是忙的脚不沾地，连在城里的王恩义都被李天使唤帮忙买跑腿。 隔壁村闲的不行，跑到李家村了看能不能找点事情做，李天干脆让他们帮村里盖作坊，他自己上心和胡老爹几个盯着，木材啥的，镇上来不及就去山里砍，桌椅板凳能做的也托给张家村的人干，有事干大家脸上都带着笑。 枯叶村得到消息，村长也领着人过来找李天询问有没有活干，这张家村真的是，太鸡贼，差点这事错过了。 “荷花，你和你男人平日里别杵在家里守着那点破烂多和人家李家村的人走动走动，这事要不是李月提起，你是不是不准备说。” 李月是托荷花男人做了点木工活，枯叶村村长举一反三，当即带人找了过来。 荷花也是无奈，人家那么忙，她去也插不上手啊。 村里男人帮忙盖作坊，妇人的人手就有些腾不出来，尤其是做豆腐，枯叶村人烦的紧，李月和李天那么一说，挑豆子，洗豆子的事干脆就交给枯叶村妇人和孩子来干，挑选出来的豆子那是一点沙都没有，钱不多，十斤一文钱，挑花眼也抢着有人是干，还险些打起来。 现在赶工小作坊还没有完全体系，李月那些复杂的活不敢交出去，只能让这些人在原料上让人省心些。 张翠萍和张有福婆娘进了城，为省钱，三个人找王恩义开了间房，第一次住进凤凰楼，人都有些恍惚。 “恩义啊，这次你办的不错，越来越有咱们村样子了。” 凤凰楼那可不便宜，奈何他想在村里人面前有点面子，这些房子吃饭啥的还自己掏钱，隔壁吉祥楼请了两次，村长媳妇和副村长媳妇那可不得好好巴结。 加上丁大厨盛情邀请，无奈只能吃饭去隔壁吉祥楼。 “乖乖，我还是第一次进这些大酒楼，恩义能在这样酒楼干活可真惬意，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可比咱地里刨食强多了。” 张有福婆娘吃饭的时候还在念叨。 酒楼饭菜不便宜，她们吃的时候心都在抽搐，但是有人请，也就心安理得接受，然后又替人家心疼钱，这感情相当复杂。 住镇上毕竟还是要花钱，也不能多停留，人家的钱也是钱，不能瞎花。 一整天腿都快跑断了，饿了也就没回去，路边啃着馒头喝着水，然后继续买东西，板车都装的满满当当，惹得周围人侧目。 三人力气那是相当大，也不需要男人，全都能办妥，男人还是留在村里早早把作坊盖好赚钱。 媒人是丁大厨介绍的相当靠谱，说好第二天上门。 翌日天一亮推着一板车东西跑到媒人家催促上门。 媒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着急的家人，打着哈欠回去洗漱。 “你们对这儿媳妇看样子是相当满意啊，放心这事，我一定就给你们办妥，不然都砸我招牌。” 瞅见那一板车东西，媒人眼都直了，真阔绰啊。 得知是给村里的男娃娶媳妇还不是自家娃子，那更是佩服不已，临走的时候还找了个敲锣打鼓队，准备了鞭炮。 张翠萍和张有福媳妇不懂，你提个亲，咋还准备这些东西。 “不懂了吧，这大好事不得让全村知道，人家也知道你上心让人家村里人全都羡慕一把。” 一板车提亲礼，还不是最后的聘礼，这不得让全村人都知道。 当然，她没说也是为自己宣传一波。 几人懵懂的跟在媒人后面，先去医馆找的张郎中，张郎中正看诊呢，正好看完病人，得知这事，当即决定和张翠萍她们回村。 “你们原先不是都送过吗，现在又送。” 张郎中那嘴角压都下不下去，原以为闺女嫁的人家是穷人，现在赵老头连那人参都拿出来送给自家闺女做压箱底的，这不得回村好好吹嘘，谁让你们以前说我娇养闺女没用，这就能行。 医馆还有张家人坐诊，想离开也离不开，张家姑娘的哥哥们着急的不行。 实在不行，几个兄弟商议这么大事，自己必须得在场，最后留下张姑娘小哥在店里坐镇，其他哥哥回家撑场面。 迫于哥哥们的淫威，最小的哥哥啥都不能说，谁让他年纪最小，吃了后出生的亏，不过他眼眶红红的，娘不在，妹妹这么不容易长这么大，现在终于要嫁人了。 第423章 春苗的提议 张翠萍和张有福婆娘去别人村里说亲的事很快定下来，日子定在下个月，商议好后，她们也没有停留急匆匆回村。 回村里还有一堆事要做。 村中紧赶慢赶，用了整整半个月才把作坊建好。 作坊建成那日，柱子搀扶着老村长去参观，老村长话都说不利索只是不住的点头，李大郎也是热泪盈眶，几个月前这里满是杂草堆，人都快饿死，现在谁能相信盖出房子和祠堂。 村里还有其他人家房子没盖好，盖完作坊的汉子们又一窝蜂全去盖房子。 盖不完根本盖不完，李天估计村里起码还得要大半年才能全部盖好。 村里的地也有很多还没全部翻透，大家打算趁着年前加把劲明年开春地蛋子种出来，庄稼也种出来，作坊也正常运转，村里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 张家村和附近的百花村枯草村还想着明年作坊运转需要人手的时候想起自己的村民，所以李家村这边干活的时候他们两个村没事的专门安排人手过来帮忙。 “麦冬成亲的时候，萧阳他们能赶回来吗？” 村里妇人闲聊八卦的时候还会想起外头的人。 问起李月，李月摇摇头：“上次李清云来的时候说他们全都进京论功行赏去了，咱们这边赶能赶着过年前回来已经实属不易。” 仗打完了，现在大家伙也没那么担心家里孩子，男人么，成家立业，在外头闯出一番事业，女人在家里照顾孩子老人也算是男主外女主内。 “村里他们在外头时不时寄钱回来，这日子也比在村里摸瞎的强。” “是啊，是啊，月儿，你那活要赶工的时候叫上咱啊，不然闲着也是闲着。” 李月笑笑暂时没搭腔，现在李清云定的那批原料上她收上来把关，后续暂时还不缺人手，李清云说了一定要追求质量。 和京中第一笔生意，她也想打出自己的招牌，听萧阳写信传回来的意思也是不用担心有人抢秘方，这事已经在镇南王那里挂上名号，此番进京也是找机会和皇帝提一下，还有地蛋子，这也是事关民生的大事。 李月觉得嫁的这个男人还是有点本事，有些事不需要自己太操心，只要一颗心使在一起就成。 作坊建成，李月和张翠萍几个把桌椅板凳摆放整齐，村里能搭把手的全都来搭把手，脏兮兮的木凳子上还有尘土需要清理灰尘。 “哎呦，这些东西瞧着少，那干起活来也耗费大半天功夫。” 收拾好后，张翠萍忍不住念叨，桌椅板凳检查清理，等明天差不多就开始正式工作。 作坊占地目前有几百平方，以后还要扩建，目前的原料区域还有过滤区域，筛选等各个分工全都分隔开，还买了好几口大铁锅专门熬煮羊奶这些。 焕然一新的作坊工作条件，整洁悦目，村里人都忍不住过来参观，羡慕可以过来做工的人。 “真不错，月儿，婶子怎么说也是你三嫂的娘，咱们可是一家人，要不我也来帮忙？我手脚可勤快着呢，婶子不要多，一点点就成。” 钱母瞅这工作环境那可比地里刨食强，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也不用来回折腾，多好，特别适合她这种年纪的老年人。 “你想干什么？” 李月好奇，钱母啥都没学，怎么就想着过来干活，哪里来的自信，只是她这人情况特殊不能随意安排进来。 “婶子年纪大，帮你管人啊，你放心，婶子坚决不让人偷懒给你拖后腿。” 李月眼角抽搐，这不是自家老娘的活嘛，钱母要是来干活，她还真担心她能顺走这边东西，左想右想暂时还是不需要她来。 “婶子，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这批活人家可急着呢，干得好以后咱们订单多就会招人手，总有需要你的地方，不急啊。” 她耐心的解释，钱母还想争取一下，余光瞄到张翠萍往这边来，她忙转身要走。 张翠萍可不惯着她，拽着她的胳膊：“走了干啥呀，在这咱们唠唠，你闲着没事上山挖参没，可别招娣孩子生下来，你欠我家月儿的参还没还。” 甭说，李月若不是老娘提醒，她险些忘记这事。 钱母讪讪挣脱开张翠萍的手，从牙缝挤出笑：“亲家，我这不准备要去了嘛，你说你总催我啥劲，招娣娃娃的衣服我还没做好，我回去还要给孩子做衣服。”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张翠萍冷嗤，还做衣服，做的衣服到现在一个袖子还没缝好，这借口也不知道找个能用的。 “闺女，你咋一点不像我，你也太好说话了点，下次她再来烦你，甭和她客气。” 李月无奈的摇头：“现在不是三嫂坏孩子么，不让着她点，又跑到三嫂那闹，这不是折腾人。” 怀孕保胎的人本来整日躺在床上不能下床出门，烦躁憋闷，时不时还有人去告状烦你说些烦心事，那心情可想而知。 万一又把三嫂气出个好歹来，折腾来折腾去一大家子都受罪，罪魁祸首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也没辙。 作坊门口，张翠萍催着赵麦冬写大红色春联挂上，寓意红红火火，以后生意也会蒸蒸日上。 李天满意的摸着自己的小胡须。 这时春苗也找到李天询问：“阿爷，能不能村里也建个豆腐作坊。” “春苗，胡说什么呢？” 周香兰路过听到闺女的提议，人都吓傻了，闺女咋能和她小姑比，这闺女真是心越来越大。 她忙过来拽着春苗不让她继续说，还笑着冲李天道歉：“爹，别听春苗胡说，小孩子异想天开，豆腐哪里需要作坊，家里石磨啥的都现成的。” 村里现在每家做豆腐的不少，豆腐过段时间能不能卖的出去她都犯愁，自家闺女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会点东西瞎显摆。 小丫头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村里盖作坊那是顶着压力盖的，现在好不容易建成还没赚到钱了，大家万一心里有怨言到时候定是要责怪自家，啥事都紧着自家来。 “娘，咱们也建个豆腐作坊，以后分工也能省些力气做其他的。” 周香兰着急的不行，这闺女怎么越说越带劲，她生怕公公公婆婆生气，还在春苗胳膊上拧了一下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说。 第424章 催婚 周香兰真是急得不行，她还想过两天和婆婆商议春苗的婚事。 女娃娃大了再不提前想看人家以后嫁不出去，本来逃荒路上就耽搁，现在再过完年都十六是老姑娘了，她着急。 可看公公婆婆一直忙活村里的事，春苗的事也不上心，她又不认识人，她急得嘴巴都上火冒泡。 小叔子婚事未定她没敢提，现在她发现小叔子明显和丁家姑娘有点苗头，她想趁着麦冬的婚事趁热打铁，年后也让丁家或者张家那边帮忙寻找合适的。 春苗的事，她又不知道和谁说，和自家爹娘，看自家爹娘还忙着自家房子小弟的事情，她不好意思提和二弟妹说，二弟妹也没招让自己不着急，夏花比春苗小两岁开春才14，她当然不急。 现在她生怕春苗说这些事情惹得公婆不喜，她忙拽住春苗不让她说。 兴许是村里有作坊，以后日子越来越好，李天心情不错，让她继续说。 一时间周香兰居然拿不定主意，公公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也想像姑一样，搞得有规模些，那样咱们以后李家村的豆腐出去别人都竖起大拇指，首先想到的就是咱们村的豆腐，咱们村现在豆腐物美价廉，我想研究些耐保存的到镇上卖。” 李天没想到这个大孙女如此有想法，赞许的点头，可惜是个女娃，守礼这娃子性子还是太软些，要是像他姐就好了。 “春苗，你这主意不错，但是现在咱们村实在没人手，这样，你去问问，谁家同意帮忙先盖豆腐作坊的可以腾出人手帮忙，但是你也晓得，盖作坊是要出钱的没钱别人不给你干。这和村里盖房子不一样。” 周香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公公明显是不赞同春苗，这个丫头还是要去东搞西搞。 李天还有其他事和村里其他老头先走了，春苗还在原地回味阿爷说的话，阿爷意思是不反对，只要自己找到人，和钱，她盘算着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冷不丁耳朵被掐。 “哎呦，娘你干什么呢。” “就你瞎显摆，你和你姑能比嘛，啥都学你姑，你姑都三个娃有你姑父兜底你这么能这么厉害，以后还怎么嫁人？” 春苗听到自家老娘的话心里就不舒服，姑姑能做到的事自己也能做到，而且她和姑说过咨询过姑的意见，也觉得可行，咋到自家老娘这就又变成嫁人。 “我说你还是别东想西想，我之前给你钱留着你攒嫁妆的，你现在把钱给我，省得有钱瞎花，过两天娘和你奶提提给你相看人家，你一个女娃子不嫁人你要干啥？” 春苗不在意道：“小叔还没成亲我急啥。” 周香兰一听闺女这满不在乎的样子就窝火，见周围没人，嗓门也不由拔高：“你小叔是男人，男人30也照样能寻到媳妇，再说你小叔也快了，你还是关心你自己的事。” 见自家闺女还要和自己倔，周香兰越发着急上火，又怕说话被别人听到丢脸：“你别整天瞎搞了，以后找个好婆家比啥都强，娘知道你喜欢做生意，喜欢学你姑，你要是像你姑那样嫁个疼你的男人由着你折腾也就罢了，万一不喜欢你折腾，你婆婆嫌弃的，你也收敛着些，咱安安心心把日子过好比啥都强，你最近没啥事帮我看着守树，一天天瞎胡闹。” 周香兰烦啊，闺女就是会点字就飘飘然觉得自己牛气的不行，你一个女娃再牛有啥用，起码人家王恩义识字能做账房先生，先生，女娃子读书识字最后还不是要嫁人。 她继续叨叨，春苗都被她叨叨烦了，撒腿就跑。 这可把周香兰气出个好歹来，跟在后头就追。 迎面正好撞上钱母：“哎呦，她大嫂干啥呢？” 周香兰着急要追女儿念叨又被钱母拉着，只能憋着一股子气胡乱招呼没事。 钱母瞧她这脸色哪里像没事人的样子，瞅着春苗远去的影子，故意试探道：“闺女大了和自家娘就不是一条心啊，你家春苗你得管管，那性子哎，着急哦。” 周香兰只是个普通妇人，她的眼睛很小，只能看到男人和孩子，她对家中五个孩子，都疼爱，都希望他们有个好前程，孩子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以后嫁人娶妻生子，这辈子平平淡淡就够了。 “我家春苗咋了？” 本来她不想搭理钱母这个碎嘴子，婆婆也说少和她掰扯，但是她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就想和别人聊聊她的苦楚。 家里谁都不懂她，守礼是个男娃懂事可总不能和他说姐姐的亲事这些，自家男人又闷头干活啥事不管，周香兰真是心中一滩苦水无处宣泄。 却说春苗跑下去老远，回头发现老娘似乎被钱大娘缠住总算松口气。 她缓缓走到小河边，看着潺潺的溪水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她娘最近真是太烦了，整天说着嫁人嫁人的话。 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嫁人，云香姐她们也没嫁人，在村里自由自在多好，嫁了人要去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村里现在很多人嫁了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爹娘。 逃荒路上有多少小媳妇被自家男人卖了换粮食，还有挨打的，这些都给她幼小的内心带来巨大冲击。 春苗烦躁的摸一把头发，望着顺流而下的水冷不丁瞅见一条小鱼，在欢快的甩尾巴，她将先前的情绪抛掷一边，眼睛全神贯注盯着这小鱼，从旁边寻找一根树枝，试图把鱼插起来。 “春苗姐，春苗姐，你在干什么？” 李圆和她的小伙伴们，村里的小鸭子跑到河边玩耍，小鸭子跳进水，一口叼住水里那条鱼，扑腾着小翅膀又摇摇摆摆回来。 “嘿，春苗姐，有鱼。” 李圆兴奋的从鸭嘴里拽出小鱼，小胖手得意的炫耀。 春苗眼角抽搐，自己白费功夫，随后嘴角勾出一抹笑，摸着李圆的小脑袋夸奖这只小鸭子真厉害。 “春苗姐，我再让小黑给你再捞一条。” 第425章 大嫂大诉苦水 李圆肥嘟嘟的小屁股撅着趴在河边，胖手伸到河里捞鱼，春苗吓一跳，赶紧把人抱走。 一大一小蹲在河边看小鸭子在河水里蹬腿游玩，小脑袋伸进水中又探出水面，很快又衔一条小鱼，看了会儿觉得无聊，春苗不放心把人从河边带走。 回去绕圈的时候没看到老娘，春苗松口气，悄悄摸回去继续磨豆子做豆腐，想到娘说的话，真是越想越难过。 李月交代明天来作坊做工的人如何适应这里的工作，交代完后，她又去重新检查送过来的那些原料，原料难寻，都是从附近村子收过来。 还在交代事情的时候，焦老婆子寻过来。 “大娘怎么来了？” 焦老婆子见大家都有自己事情在隐隐羡慕，她拽了拽身后的大丫，看到大丫李月似乎明白什么。 大丫害羞的冲着李月打招呼，然后就不再言语。 “你这妮子，在家的时候不是挺能，怎么现在到眼面前蔫了？说啊你。” 见小姑娘害羞，李月笑着和她打招呼摸着她的头寒暄道：“大丫现在似乎又长高了，现在还好吗？” 焦家大房和二房现在关系微妙，二房老二路上又没了，现在焦家二媳妇疯疯癫癫的，焦老婆子得了老年痴呆，脑瓜子有时候又犯糊涂，一家子重担全在大房身上。 许是焦老太太反应过来对大房的两个闺女现在也没以前那么重男轻女，谈不上喜欢但也不会说骂就骂。 “月姑姑，我想进作坊做工，不知道行不行？” 大丫年纪比秋花还要小一岁，进作坊做工这年龄属实是太小，一旦开了先例，其他家有孩子的也会找过来。 李月有些为难：“大丫，你现在还是孩子，年纪太小，长身体的阶段，这活你…” “她姑，你是个心善的，你就帮帮咱家吧，我保证大丫给你好好干活的，你看她二婶现在疯疯癫癫，我脑袋也不行说不定哪天就不行，家里重担全在老大两口子身上，趁着大丫现在还能帮家里干点攒点钱，不然以后这孩子和她妹妹连个嫁妆钱都没有。” “大丫，不是姑不让你干，你年纪太小了，到姑这做工起码得要像你秋花姐那么大，秋花年纪都小，我都没同意她进来。” 被李月说的大丫脸更红了，着急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来。 “她姑，小归小，但她绝对不比大人差的。” 焦老太太还想替自家孙女争取，舍不得移开。 这时身后传来春苗的声音：“姑，让她到我这来吧？等年纪大点了再到姑这可行？我那里钱比姑这少。” 磨豆子洗豆子的活计没有做肥皂那些复杂，大丫如果学，吃些苦能很快上手，分工合作也更快。 周香兰好不容易寻到闺女下落追过来就听到闺女的话，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闺女要和她姑作对。 她走上前狠狠掐一把自家闺女，焦老太太在，她又不好说什么狠狠剐了她两眼。 焦老太太有些惋惜，进肥皂工坊工钱比做豆腐多，且是长久的活计，她还想再争取争取。 “好，我干，谢谢春苗姐，我收拾收拾就来找春苗姐。阿奶我们走吧。” 说完她点着头红着脸拉走自家阿奶。 焦老太太叹息道：“豆腐的活又累不如做皂轻松，赚得多，你这是何必呢？” “阿奶，现在有活干咱别挑了，姑姑那边都是年纪比我大的，现在这批重要性您也知道，姑姑有自己的考量。” 祖孙俩离开后，周香兰没忍住，当着李月的面甩了春苗一巴掌：“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你姑不要，你巴巴要了，大丫才多大，能干多少活，你还开钱，你钱多烧的。你是不是和你姑作对？” 对上闺女的眼神，周香兰心颤了一下，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溜走，堵堵的，酸酸涨涨的。 但她还是强硬心肠当做没看到，冲着李月道歉：“她姑，春苗这丫头，心太野了，她不是诚心和你作对，待会我去和焦大娘说说。” 春苗捂住脸眼眶红了，倔强的垂着头，眼泪吧嗒吧嗒掉小来。 “大嫂，一家人说啥呢，我不让大丫来一来是她年纪小，二来我这边，你看看她一个人力气还是比不上其他婶子，大丫勤快着呢，只是年纪小了些，嫂子怎么打春苗，春苗是好心。” 春苗没有等来娘亲的道歉，捂着脸再次跑开。 “这妮子你还没给你姑道歉呢，你跑什么？” 春苗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二人的视线。 朱香兰急切的不行，想去把闺女追回来。 李月拽住她：“嫂子，你怎么当着我的面来打春苗？这丫头自尊心强着呢。你这不是让她下不来台。春苗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周香兰急得跺脚，她自己是个笨嘴笨舌，只知道干活的人，也不知道如何揣摩别人的心思，平时也是尽量不与人冲突，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走吧，嫂子喝点水，我们聊聊。” 最近她也能感觉到春苗好像有心事。 那个丫头自己会又不说，现在看样子和大嫂有关。 “大嫂，春苗最近这是怎么了？我感觉她好像有点不开心。” “不瞒你说，嫂子都要被这丫头愁死了，你说一个好好的姑娘怎么就这个样子？” 周香兰想到刚才上头和钱母说说那么多现在就后悔，自己怎么就招惹她的道呢？ 万一她拿这些事情拿捏自己怎么办？ 与其小姑子从别人嘴里听说这件事，还不如自己告诉她。 她拍着大腿说起春苗的婚事。 李月一开始还想着到底是啥事儿呢？原来是因为这事儿。 她本想说结婚的事不着急，有些人到三四十还没成亲，后来想着与这里的婚姻观不符，也就没有说。 “嫂子你也别急，你想找啥样的，我帮你留意留意。最主要的还是春苗喜欢的，春苗想找啥样的？” 周香兰满不在乎道：“她小孩子哪知道什么不喜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做父母的还能害她不成，听父母的准没错。” “再说喜欢有啥用，喜欢又不能当饭吃。小姑子，我说话你别生气呀。” 见李月点头，她才继续道：“年轻人还是识人不清。不是说你不好呀，当初你满心满眼的喜欢王恩义。我的意思，当初也是喜欢嫁给他，最后是啥样的结局，还不是听爹娘的嫁给萧阳，你看你现在的日子和以前的日子对比。” 李月想想也是，她倒没有生气。 “嫂子说的没错。大部分做父母的的确不会害自己的孩子，希望子女过得好，他们吃过的盐比咱们走的路还要多。” 周香兰附和的点头，李月继续道：“有些事要听一听的。那也不能全听。春苗的婚事，还有家里其他孩子的婚事。你也可以适当的听取他们的意见，相互结合。” 大哥大嫂也不是那一种强势的家长。他们很爱自己的孩子。 “嫂子，你回去和春苗好好说说看，看她自己有什么想法。有需要的和我说，我也帮她留意。” 得了这话，周香兰表情缓和不少。 苦水如决堤般往外泄：“这妮子喜欢做生意，哪有成亲了还抛头露面做生意的，男人能让不能？” 叭叭叭说了一下午，李月第一次发现大嫂话还挺多。 “小姑子，我和你大哥都是没本事的，就希望这辈子儿女们没啥大出息，也能组个家庭和和美美的，你可得帮嫂子留意点，原本我想说让萧阳也留意的，后来你大哥说春苗嫁的太远，我们见不到以后担心，也不大赞同嫁给当兵的，你看你三嫂，太辛苦了。” 第427章 乱成一团 春苗呜呜哭着村里人听到这边的动静全都过来瞧热闹。 冬丫听说春苗姐被钱老婆子又骂又打，“啊”一声小炮仗一样，冲过去撞钱母肚子，钱母被她撞到后头石磨上，后腰都被撞青一块，半晌动弹不得。 吴秀芳过来就见到这一幕，吓得脸刷白，她拽冬丫。 谁曾想冬丫泥鳅似的，拽半天压根抓不到人。 “冬丫，这有你啥事啊？” 她着急的跺脚。 “娘，她欺负春苗姐，秋妮和我一起揍她。” 秋妮听后也嗷的一嗓子冲上前和冬丫一左一右将钱母架在石磨上，冲着春苗嚷嚷：“春苗姐，她打你，你打回去，我扶好了，快来。” 李月也是无语，钱母是不对，再怎么说也是长辈，被两个小妮子这样对待，以后村里人还怎么笑话她呢，传到钱招娣耳朵里动了胎气咋整。 “行了，你们两个老实点，松开，这不够添乱的。” 两个小丫头义气着呢，春苗也算没白疼她们一场。 守书几个小家伙逮着旁边瞧热闹的钱金宝准备要揍他。 钱金宝总结出经验一看这架势，目光对视上，撒丫子就跑。 他边跑边骂；“李守书，李守安，你们是不是有毛病又不是我打春苗的，你们打我干啥？” 眼瞅着李天他们听到动静走过来，赶紧冲到李天面前求救。 他躲到李天后头缩着脑袋告状。 李天瞪一眼自家几个孙子，又瞅着乱糟糟的磨坊。 “咋滴，不要干活？没事？一个个全围在这吃瓜落。” 人都赶走后，他冲着还扭打在一起的钱母和冬丫几人呵斥道。 “冬丫，你给我松开，你个女娃子整天比男娃还凶，村里哪个男娃没被你揍过，咋回事？你现在要上天，长辈也揍？改天是不是也要揍我？” 冬丫气鼓鼓的吼道：“她打春苗姐，我春苗姐那么好她还打春苗姐，还骂她，我不服，秋妮你说对不对？” “对！” 吴秀芳人都麻了，你打架还有理了，怕她再说出些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惹公公生气，她赶紧把人捂嘴拽走。 秋妮见冬丫被拽走，阿爷那眼神能吃人，瞬间怂了，走到春苗面前关心道：“姐，你没事吧？还疼吗？破了相以后更难嫁人了。” 捂住脸的春苗哭笑不得，这丫头真是冬丫的棒槌。 村里被赶走的人没走远又折返回来瞧热闹，钱金宝拽着李天的手臂不敢松手，生怕下一秒自己又要被逮着揍一顿。 李天现在是服了，对钱母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你真的这么闲嘛？实在不行你把你家那地翻翻，不翻指望谁帮你种，你从明天开始给我翻地去，钱金宝，你盯着你娘，你娘要是偷懒，你补上。” 钱金宝闷闷的应一声。 李天这才问一旁的焦大丫咋回事。 村里其他妇人帮忙做豆腐都是一样的钱，有的做好拿出去卖那是另外的价钱，比做的人要高点，钱母不乐意非要看在亲家的份上给她按照最高工钱来。 春苗本来就不愿意她过来帮忙，现在一听说她要涨价嘟囔一句踩中钱母的尾巴，然后和春苗争执起来。 李月发现钱母现在真是越来越放飞自我，再过段时间她爹都不一定压得住她，钱母现在不内耗自己全都内耗别人。 想到她欠自己的人参还没还，开口道：“钱大娘，你这么空的话，把我人参还我。你不是说要上山的嘛？” 她一个人上山害怕，李月还贴心的说要把大黄借给她。 钱母被挠一顿一肚子火，现在听说又要挖地又要挖人参，想死的心都有。 临走的时候周香兰还愤愤瞪着她。 李天叹口气，对这个大儿媳妇一句话没说摇摇头离开。 周老太太听说这事，也和一大家子过来帮忙，小声对着闺女道：“你爹说的没错，这钱老婆子就是搅屎棍，以后你离她远一点，省的沾染一身腥。” 她心疼的摸着春苗的脸，好好一个大闺女，现在脸上那么大一道指甲血痕，还不知道啥时候消，破相更不好找婆家。 要不是钱老婆子走了，她都要上前狠狠挠她脸两下。 李月走过来，仔细端详春苗的脸，从空间拿出去疤膏，先给她脸上的伤口消毒。 焦大丫端来水和毛巾给她擦拭，毛巾捂在脸上，脸擦干净沾染的黑土，李月这才教她如何涂抹去疤膏。 “最近吃东西注意点，尽量清淡的，这个一天多涂抹几次，别舍不得用，好得快。” 还好村里现在没有酱油那些调味品，也不用刻意提醒她不能吃酱油。 春苗注意力全都被去疤膏吸引，好奇道：“姑，这是你研究出的新品？” 闻着味道香香的也是一股子奶味，姑真厉害，这么短时间内就能做出去疤膏。 李月现在还没开始研制去疤膏只说在其他地方买的。 周香兰想和春苗搭话，春苗还生着气不想搭理老娘，最后她失落的离开。 离开后，周老太太忍不住又念叨闺女一通。 “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和她那个大嘴巴全都给招呼了，以后春苗在村里，人家怎么看她，还有秋妮，冬丫小，人家觉得她不懂事，也就罢了，你说秋妮都多大了也跟着打钱老婆子，她再没皮没脸辈分在那，你以后和你那妯娌相处。” 越说周香兰越头疼，秋妮那就是个傻得，还听冬丫那小丫头的话，指哪打哪，棒槌都不带那么准的。 她真是做了什么孽，好不容易春苗懂事贴心又犟的要死。 钱母被小辈当着村里众人的面下不来台，跑去找钱招娣哭诉。 钱招娣心情复杂，既觉得她娘做的不对，又觉得冬丫几个小孩子太不尊重她娘。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怎么劝说自己老娘。 想得太多，忍不住肚子又开始疼。 “招娣，招娣，你别吓娘啊！” 钱母被小孩子打，来找闺女诉苦。 这闺女要是再出事，张翠萍那个死老婆子非要撕了自己，她想脚底抹油来着，想到上次自己跑了受了很重的惩罚，这次是不敢跑了，赶紧通知李家人。 李家人刚从外头回来，见钱老婆子在这暗道不好，听到她的呼喊声心里再次一咯噔。 张翠萍这次是真的恼了，抄起扫帚追在钱母后面。 “你在外头闹也就罢了，怎么又闹到她面前，你明知道她胎像不稳，你三岁吗？能不能懂点事。” 第428章 拦路 钱母属实没想到一点点小事，自家闺女能这样，她也是怕了。 “我以后大不了不来找她行了吧。” 啥金疙瘩，真是的，怎么能柔弱成这样，和富贵人家小姐似的，她生孩子那会儿还下地干活呢。 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张翠萍也没辙，叮嘱家里的孩子们以后不许她到家里来找钱招娣，等孩子生完再来。 “你以后有啥事和我说，别找她。” 钱招娣心里窝火，不想搭理老娘，可是老娘总是惹自己生气，大不了以后不见她就成，现在她和李星关系缓和全靠这个孩子，以后李星越来越出息，如果自己不能生孩子，万一他变心到时候拉都拉不回来，娘怎么就一点都不懂呢。 “金宝，你也是，别来找你姐，有啥事和我说。” 看在钱金宝最近老老实实没惹事的份上比钱婆子强太多，张翠萍语气和善不少。 钱老婆子被人带走，她属实没想到第二天，自己悲惨的日子正式开始。 李天和村里人打好招呼盯着她干活，别偷懒，家里的地全都翻好，钱母苦不堪言，人家都有男人汉子帮忙，凭啥她没有。 “金宝，你用点劲，不然咱们今天这半亩地翻不出来。” 钱金宝蹲在一旁喝水，无所谓道：“娘，村长主要是盯着你干活，又不是盯着我，你好好干活就没心思去找人家麻烦了，快干吧。我歇会再干。” 儿子这倒反天罡的话，钱母心里一噎，现在她想死又舍不得死，村里偶尔有肉吃，家里有粮食还有地蛋子，她死了这些全都没了，金宝还没娶媳妇她也没脸下去见他爹。 干了一天活，钱母下工回去的路上，肩膀都提不起来，钱金宝催促着她赶紧做饭，钱母不愿意做，一头趴在床上，好累。 钱金宝见状撇撇嘴，他也不想做，少了点水，还有点馍，自己吃饱，还算有良心留了点给钱母，钱母吃完累得赶紧回房睡觉，一觉睡到天亮，村里再次派人来催促她干活。 冬丫还拿着铜锣过来敲，催赶着她干活。 ”你阿爷有说，我啥时候不用再翻嘛？” 钱母见她这嘚瑟样，都没心思找她算账，只想惩罚快点结束。 “等我三嫂生了再说。” 钱母扒拉手指头算钱招娣大概什么时候生，算着算着，她的心哇凉哇凉的，还得年后端午左右，她这老命还在嘛。 李月从村里路过的时候冬丫龇着小米牙笑呵呵同她打招呼，然后脸色一变催促钱母赶紧干活。 “冬丫做起小监工啦，好好做！钱大娘，你也好好干，哪天空了我那人参也该还我了。” “月儿，你能不能缓缓，这几天婶子实在是没时间累的不行。” 钱母耷拉着酸疼的手臂。 李月瞧着她实在是累得不轻也没逼她，等她缓过劲来闲下来再催催她。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钱母在村里作妖，村中似乎很安静，也没有吵闹声。 大丫很快适应豆腐作坊的活计，脸上也渐渐展露笑容。 李好李婳萧小宝被李月安排进赵麦冬的学堂，跟着学习，每天不在村里瞎晃荡。 无聊的李圆没有小朋友玩，拉着丑娃整天招鸡逗狗，吊儿郎当的模样李月简直没眼看。 她的作坊步入正轨，白日里大家在作坊做工，晚上傍晚下工回家收拾家里，日子过得充实忙碌，大家一门心思全在钱上也就没多余的心思和人家吵架。 男人们依旧忙碌着帮村里盖房，大家忙碌的同时还在掰着手指头数过年的日子，外出的萧阳等人什么时候能回村。 秋日渐深，在李月进山寻东西发现叶子更黄的时候，赵麦冬的婚礼也在村中举行。 这天村里扯着大红布，还从镇上专门买了一大堆红灯笼，村子里从村口入眼可见的地方全都红艳艳的喜气的不行。 隔壁村还是第一次听说李家村娶媳妇的规模，那些小孩子们全都大清早跑过来希望能蹭点瓜子糖果等零嘴。 赵麦冬穿着张翠萍给他定制的新婚服装，天没亮就领着队伍进城，大家站在村口翘首盼望着新媳妇何时能到。 他办喜事那可是大手笔。 张郎中疼爱闺女，原本说是做上门女婿后来还是妥协让闺女出嫁。 赵麦冬送的聘礼据张翠萍说是好几车，可把那些村民眼馋的不行，纷纷打听李家村在哪，还有没有其他大姑娘小伙子打算出嫁。 有些甚至厚着脸皮大老远跑过来说是替张姑娘看看婆家。 吉时眼瞅着快到了，迎亲的队伍还没来，张翠萍等人和村里其他人全都站在村口。 “今天…”钱母今天也得到批准过来凑热闹，但是在她刚要开口说话的功夫，嘴就被堵上。 大家实在是怕她那张嘴今天能给人家说的不高兴。 小孩子们来来回回到桥那边跑了好多趟回报进度，可把他们忙的不行。 赵郎中今天也穿着新衣服和李天坐在新房子那边等待赵麦冬夫妻俩，这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到人。 “杜霜几个怎么还没回来？要不要找人去迎迎？” “没事地方远，兴许是路上耽搁了。” 见家里人担心，李月打算骑车去找看看。 在众人的目送下，她骑着自行车脚蹬得冒出火星子消失在众人视线。 沿途还能看到荷花所在的枯叶村那些人伸着头在张望。 荷花见到她着急的不行：“我还纳闷你们的人呢？你快回去说说，我们村的人去闹喜事去了。” 李月还没明白她说话啥意思。 荷花继续道：“这里有风俗拦路，我们村听说你们村今天有人迎亲，大老早就去那边就希望能沾点喜气，如果不满意都不让过来的，你想办法回去多叫点人。” 在现代李月听说过拦路，新婚当天拦路你要给红包那些给到对方满意才能同意你经过这条路不然会耽误吉时。 大喜之日还不能见血，不然不吉利。 李月一咯噔，赶紧双腿一蹬返还回村把这消息告诉村里人。 “居然还有这事，这眼瞅着吉时快到我说他们不是那种没谱的，走，叫人，抄家伙，今天要文明些不能见血啊！” 张翠萍吆喝一声，村里的汉子和妇人挥手应是，李辰回村找了辆牛车，去拦人他们这里得多出些人手把对方挤走，那样才能同行，还不能见血，那只能用其他法子。 第429章 癞子被打 李家村人生怕枯叶村的人过火，着急忙慌组织人去救人，总不能好日子这天耽误人家吉时。 村里索性还余有一辆牛车，十几个汉子和强壮的妇人上牛车和李月匆匆往枯叶村那边走去。 回万草村的路必经枯叶村，枯叶村的人打听到日子，早早就在路口堵住，怕李家村的人找过来还特意走的点，就是要急上一急捉弄一番。 杜霜等人的车队前前后后好几辆牛车，牛车上拉着的都是女方的嫁妆，有一车专门放着女方的被褥。 鲜艳的红被褥，牛车外围一圈挂着红绸布，牛脖子上也是红绸，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欢笑，然后冷不丁就被枯叶村的人拦住。 “哎哎，你们干啥呢？” 这条路到村里本来就长，大家都是大半夜就去女方家接新娘子就为赶吉时，一路上还算顺利没想到前头乌泱泱一群人围住他们。 为首的正是枯叶村的几个无赖。 搁在平时，杜霜几个早就问候他们八辈祖宗，今天这大喜的日子不适宜说这些混账话。 那几个无赖大摇大摆的拿着长凳往路中央一横。 “你们来这边不晓得这边的规矩吗？” 杜霜蹙眉啥规矩？他们都外地来的。 “霜哥，他们不会是要婚闹吧？” 柳枝村一个小伙子嘀咕。 拦路婚闹有两种，一种是给钱给东西给到对方满意，对方说些吉利话给你放行，还有一种纯纯是想在你婚礼这天给你添堵。 “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路，你们领着轿夫从其他地方绕路把新娘子送过去。” 本来这种日子就该走正路，但是保险起见杜霜还是让人去其他路段探探，去探路的人不一会儿回来，摇摇头。 今天这模样怕是不能善了。 赵麦冬有些着急：“咱们会不会赶不上吉时？这些人我怎么瞧着有些陌生？” “你不用担心，去哄好新娘子。” 赵麦冬颔首，下马走到后面的轿外宽慰新娘。 送喜媒人也是焦急，催促杜霜等人赶紧拿点东西把这些人打发走，别耽误吉时。 “兄弟，今天好日子，让个道吧。这个是一点小意思，兄弟几个喝杯酒。” 杜霜含笑送上几枚穿着红线的铜钱，铜钱也不少了，十几枚。 枯叶村其他村民见到这钱，有些拿了就走，然而为首的那几个就是不愿意离开。 “你给这么点钱打发叫花子呢，这大喜的日子你得让兄弟们快活快活。这样你让新娘子下来给我们瞅瞅。” 根据习俗，新娘在去夫家出嫁途中是不能下轿，双脚也不能落地。从娘家出来时就是兄长背着上花轿到了婆家，新郎官将新娘接下轿，直至进门。 张姑娘的哥哥当即捏紧拳头要揍人，还是李家村的这帮人安抚住他们。 杜霜明白今天这些人是来找麻烦的，他们现在身上穿着迎亲的喜袍不能和这些人动手脚，但有些人可以。 “兄弟没见过放炮吧？我来给你放一个。” 杜霜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李家村的炮仗，嗖的一声直冲云霄在空中炸开，然后半空中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光，尤以红色光更为显眼。 枯叶村的人吃惊的睁大双眼，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 “这是啥？” 众人嘀咕。 李家村的也不知道这是啥，但东西出自自己村，那自然要装作习以为常的样子。 “杜霜这是啥？” 杜霜也是第一次使用这玩意掏出来，心脏砰砰跳。 月儿这东西就是好使！不知道是不是村里新业务。 李月等人往枯叶村这边赶的时候，大老远就瞅见天空中的五彩粉尘云，她伸手一指。 “娘，他们在那边！” 还好杜霜接亲前她给了东西防身的，还有好几个，正好可以找到他们位置。 张翠萍和张有福婆娘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大路上走，扒开凑热闹的枯叶村人，还瞅见正在前头看热闹的枯叶村村长，得不需要她进村找人了。 “咦，你们接亲不在村里咋跑出来了？” “呵呵，怎么跑出来了，来的正好，走跟我们走一趟。” 张翠萍驱散挡路的枯叶村村民，让人把枯叶村村长提溜到板车上，不明真相的枯叶村村民有的小跑着跟在后头去凑热闹。 众人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 大老远，枯叶村村长见到自己村的人吊儿郎当，一条腿锄地，一条腿踩在凳子上，额头青筋直跳。 抄起旁边的棍子就打在拦路的村民后背。 村民们原本正好奇着呢，冷不丁后脑勺来一下愤怒的回头，对上比他们还愤怒的村长，心瞬间凉了半截。 “村，村长，你听我解释！我过来看看，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对，都是癞子叫我来的，我就是凑数的。” 村民们尬笑着鸟兽群散，唯独前头的被叫做癞子的人还在得意的掂量手中的同伴。 老村长上前掀掉他的板凳，他愤怒的回头就见到自家村长来了。 “哎呦，叔咋来了？我是来沾沾喜气，没想为难人，真的。” “哎呦，叔，今天大喜的日子咋打人呢？”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村长追着打，原先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杜霜等人莫名一爽哈哈大笑，瞅着这癞子真逗，恶人自有恶人磨。 “笑啥笑，快回村，小心耽误吉时。” 张翠萍见人被赶走，路边的桌椅板凳全都被扒拉到一边让出一条道来。 这个癞子也是无语，不晓得的还以为他的婚礼登记人呢，是要准备在这吃饭嘛。 李月瞅一眼被追着打的嗷嗷叫的癞子，只觉得他是活该。 迎亲队伍恢复成原先的模样，欢快的唢呐声在田野里奏出欢快的音符。 李月似乎在山头还能看见瞅热闹的小鹿母子俩若隐若现的小脑袋，她赶紧催促二鹿缩回头。 队伍一长溜，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全部走进万草村。 万草村门口的大石头险些都被围观的村民给踩倒。 车队后头新娘子的嫁妆那是一车接一车，众人好奇都有啥。 随后唱礼人清清嗓子开唱。 第430章 吃药难 村口唱礼单都念了半个时辰，这可把十里八村再次羡慕坏了。 鞭炮噼里啪啦作响，新娘子被新郎赵麦冬背进新房，拜天地，父母不在，赵郎中作为他们的长辈和高堂接受小夫妻跪拜。 村里的孩子们也高兴坏了，围着想看新娘子，直至新娘子送到新房还小蜜蜂嗡嗡嗡吵个不停。 张翠萍眼眶湿润，想起自家闺女出嫁那会儿，搂着李月一个劲抹眼泪。 “娘，又不是我嫁人你哭啥？” “你不懂！” 周香兰心里也酸酸的，不知道自家春苗嫁人是啥模样，越想越心酸，最后忍不住放声大哭。 李月被自己老娘和大嫂整无语了，自己想象李好几个嫁人，还有十来年呢实在想象不出来。 赵麦冬成亲，每家都有出力，自然流水席也家家户户都能参加。 钱母这几天饿的前胸贴后背，现在看到饭桌上的饭菜那是两眼发光，一听说开席，左右开弓，那可是毫不手软。 张家村其他过来瞧热闹的虽然没得东西吃，张翠萍还是大方的提前准备些瓜子糖果打发掉，这些人这才愿意离开。 附近的几个村子，张家村村长，百花村村长，全都过来了，枯叶村发生那样的事，看在邻村份上，枯叶村老村长也被请过来一道沾沾喜气，这可把枯叶村老村长羞得满脸通红。 婚礼之后，张姑娘是彻底在李家村住下来，她的哥哥们也能安心回家，丁灵来李家村参加婚礼没想到这么隆重，也隐隐期待起自己的婚礼。 “丁灵姑娘，你和我家老四有计划吗？” 张翠萍是直来直往的性子，喝了点酒打算趁热打铁把自家小儿子婚事敲定下来。 一向大大方方的丁灵也扭捏起来：“婶子你说啥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说这些多难为情啊。 “没有计划那我可就有计划啦！” 丁灵啊了一声不知道她是啥意思。 张翠萍瞧着二人墨迹样，也故作神秘。 “我呢给我家老四提了一门亲事，过几天就要上门，既然你没意思，我就趁早做打算了。” 丁灵一听这话急得站起来，红着脸瞪李辰。 李辰还处在恍惚中，娘什么时候给自己提的亲事，他咋不知道？娘不会要拆散自己和丁灵吧？ 他急得喝一口酒，然后给自己壮胆，走到老娘面前：“娘你别给我提了，我心里有人了，丁灵，这辈子我非她不娶。她也不嫌弃我，对吧，丁灵。” 这会子丁灵是真的恼了，怎么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了，多难为情啊。 “你，你都有亲事还招惹我，我，我不理你了。” 当即饭也不吃跑掉了，李辰着急的在后头追，不满瞪一眼自家老娘：“娘，你真添乱。” 众人哄堂大笑，人群中唯独云香眼神闪过一抹黯淡，随后和众人一样接着开怀痛饮。 李月见云香一杯接一杯的喝，担心她醉酒和秋然赶紧把人扶回去，还让秋然煮醒酒汤。 云香拽着李月的手，深情望着她，似乎看向她望着另外一个人，瞧得李月都心里一咯噔，云香一言不发，随后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李月被她哭得心里难受，抚摸着她的后背，低低安慰她。 “放心，赵夫子一定会幸福的。你也会幸福的。” 秋然过来送醒酒汤，听到李月的话，没忍住噗嗤一笑，但觉得这样不大好，生生憋住。 云香的小心思，李月也能看得出来，但云香自己不愿意迈出那一步，四哥也没往那方面想过，生生错过，倒是和丁灵在一起，她能感觉到四哥更加鲜活，快乐。 希望云香以后也能拥有自己的幸福。 日子过得很快，钱招娣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经过赵郎中的诊治，她的胎像稳定，也能在村里四处走走，但钱母还是被冬丫寸步不离跟着。 每次她凑过来想和钱招娣说话全都被冬丫大声嚷嚷给吓走了。 天也越来越冷，没有北方冬天那么寒，但这里的气候也是不那么容易让人适应。 有时候能感觉到刺骨，等到中午又热的只需要穿一件衣衫。 昼夜温差极大，村里孩子们刚开始不适应，白天疯跑追逐打闹，晚上没有及时回家添置衣物，接二连三感染风寒。 李月家的几个小闺女和萧小宝全都感染风寒。 萧母熬好药端过来给几个孩子喝。 李好苦着一张脸：“娘能不能不喝，我觉得我快好了。” “对啊，娘，我也快好了，你看我都不咳嗽，真的要好了。” 萧小宝乖乖捧着碗，皱着眉一饮而尽，这榜样换来李月一声声夸赞，小家伙耳根都红了。 李月为了奖励他给他塞了颗糖在嘴里。 李圆见状也伸出自己已经脱去婴儿肥的手：“娘，我也要，我保证吃完糖，乖乖喝药。” 李月瞪了一眼耍赖皮的闺女，毫不留情将糖收起来。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最后你偷偷喂药给大黄，害得大黄呕吐不止。上上一次，你骗小宝哥哥喝了，你以为我没看到吗？” “呜呜，娘坏，不给圆圆糖吃，圆圆好可怜啊。我是小白菜，已经不是娘亲最爱的宝宝了。” 小家伙撒着娇，撒的萧母心情动摇想给她吃糖，还是被李月劝住。 萧晴戳戳她小脑门，嘴角勾出一抹坏笑：“你闭上眼睛，张开嘴巴，姑给你。” 李圆寻思着姑姑哪里来的糖，但还是乖乖闭上 眼睛张开嘴巴。 一股苦涩味传来，灌的苦哈哈的药一时间吞咽不下，都从鼻腔里涌出来。 李圆这次是真的哭得好大声，委屈，不舒服，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呜呜，姑姑比娘亲还坏。药好苦啊。” 她呸呸准备要吐出来，李月瞪着她吓得她只能生生咽下去。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小家伙哭得一抽一抽的，萧母也属实没想到萧晴这么贪玩，忍不住后背拍打一下闺女哄着李圆。 李圆哭得哽咽，李月无语塞给她嘴里一颗糖，这才顿住哭声。 这时外头传来喧闹的声音。 第431章 萧阳回村 “啊，娘，我去外面看看啥情况。” 李圆寻此机会趁机溜出去，李月毫不留情捏住她后脖颈。 “想看热闹也喝完再喝。” 小东西还想给她来声东击西，还是嫩了些。 李圆急着瞧热闹，苦哈哈的喝完药，脸都皱成包子，这才从娘亲手底下脱身。 外头骚动她着急忙慌拉着姐姐往外蹿。 李月收拾好东西也准备往外走，柱子他们跑进来。 “月姑姑，姑父他们回来了。” 柱子尤其佩服萧阳觉得这才是大英雄，相处的时间短，但是他的音容相貌那可是铭记于心，大老远瞅见他就过来通知人。 “啊，萧阳回来啦！” 萧母激动的起身和女儿拉着李月往外走，边走还边念叨：“不是说过年才回来，没想到这么早就回来，真好。” 萧阳站在人群中和成为新郎的赵麦冬寒暄，他顺手递上送给赵麦冬的礼物是一副笔墨纸砚。 他锤着赵麦冬的肩膀，严肃的脸上难得带笑：“恭喜你啊！” 赵麦冬憨憨笑着，拉着自家媳妇过来给萧阳几个看。 张姑娘脸通红和萧阳他们一一打招呼。 张翠萍见小媳妇害羞也不为难人家：“行了，行了，见过就行了，人家脸皮薄，走，回家吃饭。” 她左手女婿右手儿子在孩子们蹦蹦跳跳中往家走。 小皮猴李圆听说爹爹回来，眼睛完成月牙，蹦着跳着要爹爹抱。 还好王恩义不在现场，不然要酸成柠檬精。 萧阳大手一挥，三个闺女一个不落，全都扛在肩上。 追过来的萧小宝眼瞅着没机会，眼神闪过失落，李星见状也把他架在肩头。 “三舅舅抱。” 张翠萍乐呵呵道：“你呀，快当爹的人还不稳重。” 李星脸上带着笑：“适应适应，招娣呢，我去看看。怎么样啊？” 儿子回来，张翠萍也不好说人家丈母娘不好，那些乱糟糟的事情也没提。 春苗见姑父和三叔回来一老早就回屋和钱招娣汇报情况，钱招娣挺着大肚子，急匆匆要出来，这可把春苗吓坏了，赶紧叫上秋花过来一起扶着去见三姑。 还在工坊做豆腐的焦大丫也跟着笑。 唯独村中爹娘已经死去的几个孩子见到被架在肩头的几人，眼神中带着笑，他们想死去的爹娘了。 李家村人都是好的叔叔伯伯，这种时候能感觉到孩子的失落，一个不落全都扛在肩头跟着凑热闹。 连从未被架起来的柱子都被一个伯伯扛在肩头。 见到不一样的风景，柱子紧张的不知道怎么表示，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别怕哈，放心，伯伯稳着呢。” 柱子抿住下巴，嗯了一声，手扶在伯伯的肩头，眼睛弯成月牙。 其他孩子也被架起来咯咯笑着。 萧阳架着闺女，打量村里的建筑，比上次走之前又多增几个。 李天得意炫耀村里的新祠堂。 张翠萍笑着嗔怪他嘚瑟，也提了一嘴村里的作坊。 “现在大家除了还在盖住的房子，也在建春苗的作坊，现在咱们春苗可厉害了。” “哎呦，春苗这妮子这么厉害都有自己的工坊啦。” 村里回来的汉子们也替春苗开心。 说曹操，曹操到，春苗扶着钱招娣过来。 李星第一眼就见到挺着大肚子的妻子，钱招娣瘦的身上的肉全跑肚子上。 “你媳妇光吃不长，全长肚子上，你可别怪老娘苛待她。” “晓得的，娘辛苦了。” 李星放下萧小宝，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握住妻子的手。 钱招娣高兴的热泪盈眶，李星想公主抱，这可把张翠萍吓一跳赶紧催促他把人放下来。 人放下后，气得她嗔怪捶打儿子的肩膀埋怨。 钱母过来瞅见这一幕酸酸的，真是的，眼里一点丈母娘都没有。 她故意站在原地拿乔，等待女婿给自己打招呼。 李星没发现她，倒是钱招娣脸上都是笑，连带着先前对她的郁气都消散：“娘，你干啥呢，星哥回来了，金宝呢，金宝还不快来给星哥打招呼。” 钱金宝挤进人群走了进来，脸上含笑冲着姐夫打招呼，李星拍拍他肩膀比划着：“人是高了点，在家有没有听话，帮你姐，你娘干活。” 说着还宠溺捏着他肉乎乎的脸，嗯，脸上的肉也比以前紧实，肩膀上的肉也结实许多，不再是松松垮垮，看样子是干了不少活。 小舅子也终于懂事，李星顿感欣慰。 萧阳架着孩子进来，李月几人出去见到他也很是兴奋。 村里的工坊那边有家人回来的李月给他们放了半天假。 没有家人回来的只能老老实实上班，等下班了再回去和村里人庆祝。 “不用放假，放假要扣工钱吧，没事，等会儿，人不会跑了。” “回吧，今天不扣，可以调假。” 工人们这才欢欢喜喜收拾东西回去接亲人，这才导致李月过来接萧阳有点晚。 张翠萍张罗着儿媳妇给回来的萧阳李星炖肉吃。 “在外头哪里在家里吃的舒服，可得好好补补，我瞧着两人都瘦了，多放点油，别舍不得放。” 妯娌俩相互抿嘴一笑，瞧婆婆高兴的，连油都大房起来。 李天和村里老家伙非嚷嚷着让先回来的萧阳一大帮子人先去祠堂上香，给祖宗们回报平安。 萧阳他们肚子现在饥肠辘辘，但还是跟在李天后头乖乖上香。 “这祠堂真气派。” 一抬头就是祠堂牌匾，左右还是龙飞凤舞的字体，这是赵麦冬专门写的。 听到大家的夸赞，李天胸脯挺的高高的：“那是自然，祖宗住就得住的好，宽敞舒服，这可都是我想出来的。以后有外人来，也能给他们看看咱们李家村的气派。” “天兄弟，你是不是忘了这不是还有咱们胡家村的嘛，咋就李家村了。” “还有咱们清明寨呢。” “对，还有柳枝村咋就你李家村，哼，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心里就把咱当外人。” 李天懊恼不已，自己咋就一高兴说话没个把门的，只能笑着给其他几个村的族老们致歉。 第432章 招工 吃饱喝足，李天和众人这才关心询问何时离开。 “这次回来就留在安乐镇，以后可以经常回来。” 李天等人得知此好消息，喜不自胜。 据萧阳和李星他们说以后在安乐镇也会组织一支军队，以做防御。 县令被袭一事也加紧镇南王对封地所属区域管辖措施改善。 每一个重大城镇都将会有一文一武文相互牵制，武职人员大部分就是像萧炎这一种的从岭南军出来的杰出骨干担任。 “文书我都带回来了，明天或者后天的时候抽空去城里和当地县令联络一番。” 李天听后，直拍大腿。 村里人也高兴。 “萧阳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咱们村在城里也算是有人，再也不会有人欺负咱们？” 原本就没啥人欺负他们，但这种感觉就莫名的很舒服。 岂不是以后可以横着走？ 李家村恨不得昭告附近的村子，你们以后可得安分点，咱镇上有人！ “话是这样说，但是如果咱们的人进县衙那些地方，原本的县令老爷捕快那些会不会不高兴？毕竟原来他们算是一方霸主，现在有人把他们的权利分走。” “对对，是要说的清楚，咱们可不是那种抢别人东西的人。” 任谁原本好好的东西被别人分走都会不满意。 听说会得罪官府或者县令大人，大家原本高兴的心情很快就破一盆水冷下来。 他们李家村只是本本分分的种地庄稼人，一下子与官府朝廷作对，那岂不是以卵击石。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不会给村里惹来麻烦。” 萧阳瞧着大家伙表情和调色盘似的，变了又变，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忍不住宽慰。 “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个该干啥干啥去，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你们瞎操心个什么劲？滚滚滚！” 李天没好气的赶人。 他女婿和儿子好不容易回来，现在净说那些丧气话，以后的事情不管如何都有他们李家村做坚强的后盾。 大家也很无语，不是村长你自己开的头？现在怎么又不让说？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萧阳就和李星等人往城里赶。 李月她们依旧是按时上工就按时上工，一切如往昔什么都没有发生。 村里人现在的神经都是紧绷的，关于萧阳他们进城那件事，想问又不敢问，生怕挨骂。 一天后萧阳他们和李星他们回来了。 大家偷偷打量几人表情也没有过多的变化，大家都没有开口询问。 倒是萧阳进了一趟城回来和李月说有人增加订单。 这可是大好事，李月的作坊从早忙到晚。 钱招娣在李家养胎现在可以在村里走走散步，到时候方便生产，钱母逮住机会凑过来。 冬丫伸着小手，老母鸡护小鸡的架势堵在她的面前。 钱母无语的翻翻白眼，没好气道：“你这小丫头我就和你三嫂说几句话，不会做什么。” 冬丫冷哼没有离开。 鬼知道你又要惹出什么事儿来，反正听自己阿奶奶准没错，阿奶说了三婶现在是关键期，她可不想因为这点事过年被罚的没肉吃。 “行了，你站着就站着吧，我和你三婶说几句话。” 冬丫死死盯着这边，寸步不离，还不信有啥是她不能听的。 钱母无奈只能笑着开口问钱招娣关于李星打算的事情。 “星哥没说，我随他，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跟着他小姑父瞎闯闯。” “哎呦，我怎么生出你这个没主见的闺女。” 钱母痛心疾首，干脆当着冬丫的面给她出主意。 冬丫挠挠耳朵，大人说的话她不懂，晚上吃饭的时候告诉阿奶。 “娘，现在这样挺好的，萧阳又不会亏待星哥，大家都一起的，你争来争去也没意思。” 公爹说的对，有些事情计较太多就没意思。 钱母还想再说见闺女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她也没辙。 “那行，李星的事暂且不说，你那小姑子作坊啥时候扩工，你想办法把娘塞进去呗，你放心娘肯定不给你丢人。” 钱招娣为难的很：“娘，小姑子的作坊里都是勤快的，你这很影响人家速度啊。” “我不干活，帮她看门总成吧？” 见闺女的表情松动，她继续再接再厉，哭诉这段时间自己有多辛苦，村里人家有男人的都在翻地，她一个老婆子家里那么多地还需要她去翻。 钱招娣为难，家里的地自家人不翻谁去翻，金宝一个人太累，以后估计也不成。 “娘，你要不给金宝找个兄弟多的？以后也能照应？” 一听要给自家弟弟介绍兄弟多的，钱母炸毛，这不相当于要娶个扶弟魔回来，自家的东西都被捣鼓运送到娘家。 这边母女俩还在说话，冬丫已经无聊的挠了好多次头，这差事还挺苦。 那头作坊正常运转，众人忙的脚不沾地。 作坊分成两条生产线，一条是做蚊香之类的还有一类就是做皂。 李月感觉到人手不足，在寻思是先在村里招人还是去其他村招人。 村里勤快的能录取的差不多，还有的就是柳枝村的那些，再录几批就开始录取村外的人。 她找赵麦冬媳妇去商议写招工启事，条件那些能写清楚的全都在纸上写的明明白白。 李月看着她的字小巧玲珑忍不住夸赞。 “咱们招那么多人，别村的万一不靠谱，村里有其他心思怎么办？” 村里现在暂时还没有外村媳妇，好多人都想把家里的女娃嫁进来，整天都盯着这边。 李月寻思一番：“改天先和村里人打招呼，公平竞争，竞争失败的那没办法只能从外村选人。” 傍晚时分她先在 村里透露口风，很多老婆婆小媳妇全都围过来，招工的事张翠萍负责，大家把她围的水泄不通。 钱母得知这消息尤其亢奋，这次自己总该有机会了吧。 “亲家，亲家，咱们可是亲家，这次你可一定要选我。” 要是再不选自己，实在是太丢脸。 张翠萍觑她一眼，指了指不远处的报名台：“报名去。” 第433章 闹事 钱母抿唇，抑制不住的欣喜，终于自己有机会进作坊。 作坊门口听说招工，那队伍排的老长，有些人得到消息大老远还从隔壁村过来。 “这招工管饭不？” “咱中午能回家吗？” “是一天一结还是咋结？” 众人乱七八糟七嘴八舌，这阵仗张翠萍已经适应过一次，这次还是吵的她脑瓜子嗡嗡嗡的。 有些腿脚都快走不动的老娘们都拄着拐杖过来凑热闹，扒拉前头挡路的人：“我能干，我空着呢，我家现在不用我种地，闲的不行。” 她边说话还唾沫横飞，手都在颤抖。 张翠萍深吸一口气，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她真是受够了，她这暴脾气，她伸手招呼自家儿媳妇：“老二媳妇，你来，待会筛选过后我再来。” 吴秀芳应了一声，拿着纸笔手足无措，张翠萍扶额，忍不住骂骂咧咧：“平日里让你们跟着多认些字，现在关键时刻还是不行。” 被婆婆妈，吴秀芳没脸，叫来闺女夏花人家说，她来登记。 夏花的字不如春苗，张翠萍瞅一眼，撇撇嘴，这鸡爪刨的，算了，能用就行。 招工排队从早上一直到晚上，钱母等得急切一个劲追问什么时候可以上工。 张翠萍掀掀眼皮，漫不经心道：“等着呗，这才是报名，还要筛选呢，哪就那么快，还有简单的培训。” 钱母拽着张翠萍的衣袖希望能看在亲家的面子上走后门能让自己快一点。 张翠萍借口还有事，先行离开。 招工的事，李月也要跟着操心，等晚上回来，她整个人已经累得瘫在地上。 皂和蚊香液种类，目前的种类是够，但是她要扩展规模，还是要推出多样化，村里是生产链，但有需要，她还是打算开一间铺子，萧阳在家了，以后就方便去镇上运送货物。 这日，她带着新出品的桂花香皂和人参皂进城找丁福。 “月妹子稀客，一段时间没见。” 丁福的铺子里因售卖香皂和蚊香液那些，那赚得是盆满钵满，现在自己媳妇在店里专门收银，还特意请了个小二负责售卖。 丁福的妻子见到李月过来笑着招呼她。 “月妹子来，今天肯定要吃完饭再走，以往都没来得及吃，今天必须要吃上。” 说着她招呼小二过来看店，自己打算回家做顿饭招待李月，刚要出门就被自家丈夫叫住。 “还是在外头定个包厢，你做的，万一人家月妹子不喜欢。” 他想说自家妻子的手艺，自己吃吃还行，请客吃饭实在是拿不出手，那味道可别把人吓跑了。 说说笑笑，丁福妻子离开，丁福将李月请进所在的包厢说起自己准备开铺子的事。 “啥，那你要是开铺子，那我们以后的东西还能卖吗？” 得知一切照旧，丁福这才松口气。 二人还在热络交谈的时候，外头吵吵嚷嚷。 “你们老板呢，我家小姐用了你家的肥皂你看看，现在身上脸上全是红点，我家小姐还等着相看人家，后果你们负的起责任吗？” 小丫鬟趾高气昂指着后头蒙面的一个女子。 “砸，给我砸，这家黑店不砸不泄本小姐心头之恨。” 那蒙面女子刁蛮的声音也从面罩后面传来。 从语气中得知，她是真的愤怒。 时不时还会传来小二劝阻声，李月和丁福在房内听到动静也从里头走出来。 “青天白日我当做什么呢，原来是黑心老板陪着小情人亲亲我我呢。” 小丫鬟啐一口，不屑的瞥着二人。 不晓得的还以为李月与这杂货铺老板有什么猫腻呢。 李月无语，大白天泼人家脏水，这小丫鬟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外头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有些在店里闲逛的也放下手里的肥皂，犹豫着要不要买，这肥皂价钱可不便宜，若是买了烂脸还要花钱医治，岂不是得不偿失。 丁福开店这么些年，这种事情自是经历不少，他先和李月致歉让她等一下，自己迈步到店铺门口。 “这位姑娘，我们店里童叟无欺，如果您真是在我们铺子内买东西有不好的效果，我们自会赔偿你们医药费，您确定是在我们铺子里买的？” 小丫头叉腰指着小二道：“我昨天买的，不信可以问他，说，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小二默默翻白眼，自己一天接待那么多人，总不能每一个人都记住吧，但是他看到这小丫头趾高气昂的样子倒是第一时间认出来。 “她的确在我们铺子里买过肥皂，买的是羊奶皂。” 铺子里主打的就是羊奶皂，女孩子必备，有美容养颜的效果。 羊奶皂香喷喷，均匀抹在脸上擦出很多泡沫，轻轻沾水擦拭就能擦得一干二净，洗完脸后不紧绷，价钱便宜，镇上年轻姑娘都很喜欢使用。 羊奶皂不是铺子里最贵的皂，但是这小丫鬟生生买东西买出金银珠宝的架势，那态度豪横的不行，她一个人来的，又是让自己端茶倒水又是让自己扇扇子。 小二本着老板说的客户是上帝，财神爷，自然对她精心照顾。 原本以为这是哪家小姐，今日一看原来只是个小丫鬟。 他娘的你一个小丫鬟装什么装，他悄默默的给这个小丫鬟翻个白眼，但脸上还是带着职业微笑。 “那可否把昨日买的肥皂我们看看？” “啊，你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小姐讹钱？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小姐是谁家的，稀罕你那点破钱。” 小丫鬟机关枪似的，叭叭叭，别人想插话都插不进来。 李月无语，这小丫鬟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自家小姐在这呢，她即便是个嘴替，也太抢风头。 丁福依旧笑盈盈，丝毫不把这个小丫鬟放在眼里，他打量那个蒙面的姑娘，猜测是哪家小姐，这小丫鬟这么蛮横，小姐关系自然非同一般。 半晌，他似乎对这对主仆关系有种猜测。 “姑娘可是县令大人的千金？” 小丫鬟更是脖子仰的很高，一副，乡巴佬，你怕了吧的表情。 第434章 世界是个圈 “哼，算你有眼光，我家小姐正是县令大人千金，怎么样，怕了吧？赶紧赔钱，否则我家大人定要你好看。” 众人一听说县令的千金，那眼神都不住往蒙面女子身上瞄。 县令千金哎，那不就和公主差不多，真想一睹芳容。 奈何人家面纱蒙得严严实实，啥都看不到。 那小二更是翻翻白眼，人家是小姐，你一个丫鬟至于这么跳脚。 谁料，他翻白眼不加掩饰的动作被这小丫鬟尽收眼底，她走上前啪的狠狠甩了小二一巴掌。 小二这也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打，还是一个小丫头，他捂住脸满脸委屈盯着丁福，希望他给自己撑腰。 丁福眉头皱得更深：“这位姑娘我家小二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打人？” 当着自己的面打自己铺子里的伙计，自己要是不护着以后小二跑了怎么办？ “无礼，怎么乱打人。” 这位县令小姐听到周围人对自己丫鬟指指点点，顿时涌起无名火，想当众打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她还是收回手，回去再收拾。 “对不起，这位小二哥，这是赔礼的银子收好。” 她冲着另一个丫鬟眨巴眨巴眼，另一个丫鬟从荷包里掏出五两碎银子。 众人忍不住倒抽口凉气，给一巴掌送五两，这样的好事，自己也想要怎么破，脸送上去打都行。 “行了，说我这脸的事吧？掌柜的，我已经对你们小二有个交代，掌柜的是不是要对我这张脸也有个交代。” 她说着掀开自己的脸，触目惊心全是小红点。 李月总觉得这情形似曾相识，算了，暂且不管。 这小姐脸上红点是有过敏体质，她开口问这位小姐有什么忌口和其他之类。 那小姐微蹙着眉，不知道李月为何突然开口。 “这皂是出自我们村，如果有问题我也会承担责任。” 李月率先交代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是喜欢逃避责任的人，产品不好，这次运气凑巧是发生在县令千金身上，她还算脾气好没有带人去找李家村麻烦。 若是不避免，以后再有这情况发生，在京城李清云那边非得要被抄家找麻烦不可，还会牵连旁人一朝回到解放前，这是她不敢想象的。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她和丁福对视一眼，示意肥皂可以自己看看。 丁福本不想把她牵扯进来，如今也就无奈递过去。 李月接过这白白的羊奶皂，凑到鼻尖，这味道模仿的七七八八，但是明显能看到里头有小黑点，她拿到门口的阳光下，不仔细看，的确看不出来。 “我可否用小刀切开。” 小姐点头，倒是那小丫鬟跳脚：“你搞什么，你是不是不想赔偿？” 小姐蹙眉，自己这丫鬟今日好生无礼。 她冲着另一侧丫鬟颔首。 丫鬟之间也是有品阶的，这小丫鬟明显级别比跟过来的那个低，在顶头丫鬟面前只能低下头，老实下来。 李月这才切开肥皂，中间的部分全都是碎渣渣，颗粒状，外头一层全是皂固定住。 她凑到鼻尖一闻居然是石灰粉。 她捏到那小姐面前：“这个皂不是我家的，应该问问到底从哪里买来的，这里是石灰粉。石灰粉会刺激批墙，引发咳嗽，胸闷，呼吸困难，涂抹在皮肤上会红肿，灼热感，还好溃烂，导致皮炎和湿疹，小姐应该仔细看看来源。” 说着她从铺子里拿出来一小块肥皂切开，里里外外全都一样，怕小姐不相信让她自己随意挑选这里所有的任意一款皂都可以切开。 李家村的皂自然是实心的，里里外外全都是一样材质，切开也还是皂，敦实的很。 众人是亲眼见着那个丫鬟挑选这边的皂切开，里外果然一样。 “抱歉，打扰了！” 小姐的眼神一凛，丫鬟示意，掏出一张银票算是赔罪，李月和丁福对视一眼，接下来就不是他们这些人好参与的。 在众人眼睁睁下，刚才的丫鬟被死猪一样拽走。 那丫鬟忙给自己摆手：“小姐，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 她面如死灰，自家小姐的手段自己是知道的，瞧着柔弱好说话，那… 此刻她真的怕了，这个皂是从她手里买的，她也确定昨天买的皂是从这家出来的，到底什么时候被换的。 她即便是个蠢得也知道人家铺子里可不会随便砸自己招牌，她也亲眼见到切开是没问题，到底哪个环节出问题。 走下去老远都能听到小丫鬟求饶声。 小二撇撇嘴，没有跟着吐口水算是他的教养。 “月儿，你说就是这么巧，你又救了哥一次。” 上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次又发生这样的事情，丁福都不知道怎说是好，自家媳妇这时候正好回来，他把刚才的事情说了遍。 “得亏我不在，不然我非挠死那臭丫头不可，耀武扬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哪家小姐呢，总算有人收拾她。” 卖东西那天她正好也在店里，小二的委屈她看在眼里，没办法，自己一个开店的，总不好得罪人家小姐，现在才知道只不过是一个小丫鬟，估计以后也没好日子过。 “这次还是谢谢月儿，走，待会咱们一起去吉祥楼吃饭。放心，吉祥楼那厨子和我家当家的是同族亲戚，到时候交代他做的好吃些。” 李月眼角抽抽，世界是个圈，这圈似乎有点小，她早该想到的，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丁大厨是不是有个闺女叫丁灵，他家老大杀猪的？” “啊，月姑娘也认识？” 李月这才说了自己同丁大厨的纠葛，丁福一听更是高兴。 “我就说看李姑娘特别有缘，原来和我二叔也认识。” 都是认识的越发不用客气，不管如何都要带着李月去吉祥楼，这顿饭是不能少。 到了吉祥楼，远远的凤凰楼王恩义站在门口冲着她招手。 “月儿能啊，凤凰楼的人也认识？” 丁家夫妻俩诧异不已，一个乡下姑娘认识这么多人？ “是咱们万草村的人，以前是王家村的。” 第435章 商议亲事 想开后，丁家夫妻没有纠结，请李月用完饭还和丁大厨闲聊两句。 丁大厨最关心的是自家闺女丁灵。 “那丫头最近忙什么呢？怎么不回家？” 丁大厨语气哀怨。 李月笑着解释：“村里不是养了羊嘛，最近生病，丁灵不放心，加上养的小猪崽太小，她顺带着多上上心。” 对于闺女的责任心，丁大厨引以为傲，但也实在担忧在畜生身上投入太多心思，以后闺女的终生大事该如何是好。 想到老娘临行前的叮嘱，趁着丁家夫妻离开的间隙，她稍稍和丁大厨透些口风，看丁大厨对自家四哥是什么意见。 “不知道大叔对我四哥有什么想法，我四哥他为了救我才伤一只手，平日里对生活倒是没什么影响。” 怕人家对四哥的手不清楚老娘特意交代这一点，不能因为人家姑娘好就对人家家人有所隐瞒。 老娘也说了，怕对方娘家那边因为四哥的手对姑娘娘家有非议，到时候打算多出些彩礼，这也是和几个哥哥商议的，毕竟情况特殊，两个嫂嫂也没什么意见，总不能因为一只手娶不上媳妇。 丁大厨原本还以为李月想介绍自家四哥来酒楼干活也是实诚说对李辰的想法，可说着说着不大对劲，他蹙眉问道：“月儿，你有话直说，叔不喜欢弯弯绕绕。” “我娘和我哥相中丁灵，不知道叔有什么想法，我娘也说了，因为我哥那手怕给丁灵带来非议，所以到时候彩礼会多给些。” “什么彩礼不彩礼，我老丁是那爱财的人？只要我闺女喜欢我就喜欢。李辰那小伙子不错。” 丁大厨爽朗的拍着胸脯。 听他的意见只要丁灵没意见，他就没意见，这个年代大部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这么开明的家长，难怪丁灵的性格能洒脱真诚，无所畏惧。 “成，回去我娘到时候上门拜访丁大叔。” 四哥的事成了小半部分，接下来回家再探探丁灵口风，这事就能成了，相信年前村里又会有一桩喜事。 从镇上回家后，第一件事李月就把丁大厨的话原封不动告诉老娘。 张翠萍抑制不住的拍大腿，脸都笑烂了。 “哎呦，你哥的事，总算有苗头，你快去探探丁灵口风。” 李月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肚子咕噜噜叫，张翠萍这才想起大闺女：“呵呵，娘这不是太高兴了嘛，你留着吃饭，我去把你婆婆叫过来一起说会儿话。” “你们几个小的，谁跑一趟告诉姑父和萧奶奶，你们姑在这，说我和她有事说，看你萧奶奶睡了没，方便的话也来一趟。” 守书不想睡觉，一听阿奶的话，咕噜一声从床上翻起来，嚷嚷着从房间里跑出来。 吴秀芳在后头追都追不上，张翠萍见儿媳妇也没睡，干脆叫过来一起分享这个好消息，周香兰端来饭菜，李月就着饭菜听老娘在那叭叭。 过了一会儿萧阳抱着孩子和萧母过来，得，现在孩子们全都不用睡了。 孩子们进房间里疯玩，大人们在外头商议事情。 李家的屋子有一间正堂，专门是留给平日里李天和村里人召开会议，说些重要事项，今天被张翠萍征用。 萧母原本打算哄孩子们睡觉，娘亲没回来，几个小家伙愣是不睡，还嚷嚷着要陪大黄去村口等人。 大黄尾巴都快摇飞了也没等来小主人带自己去村口等人。 原想跟着一道来李家，萧阳让他在家陪着萧晴。 大黄委屈巴巴趴在地上，眼巴巴瞅着小主人们欢快离开，小尾巴耷拉下来，趴在地上，呜咽几声。 这可把萧晴气出好歹，狗东西还嫌弃自己。 “快来，快来！” 张翠萍见到萧家母子催促家里人搬出长板凳给二人坐。 李月坐在厨房里吃饭都能听到老娘大嗓门叭叭叭，语气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作为当事人的李辰对此事毫无察觉。 他正在猪栏里看这些小猪崽，小猪崽刚到陌生的环境不大适应，拱拱闻着寻找母亲的气味，半晌没有闻到特别气味，哼哧哼哧，钻到一边。 丁灵手舞足蹈的教他如何喂养小猪崽注意事项。 李辰畅想着未来猪长大，养猪吃肉。 村里有路过的村民都忍不住逗弄二人：“你们大晚上不睡觉在猪圈干啥呢？有啥事明天不能来说吗？” “你懂啥，人家约会呢。” 这话说的二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丁灵黑暗中红着脸道：“我回去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吧。” 她能感觉到空气突然很闷，躁得慌，想赶紧离开这里。 刚要转身，李辰拉住她的手，笑嘻嘻道：“村里人就这样，你管他们干啥？反正他们都走了，咱们再转转，反正睡不着。” 丁灵别别扭扭应是，刚才逗弄他们的人的确已经离开了，她也就无所谓。 怕被人看到又要被说些有的没的话，李辰拉着丁灵的手来到河边。 第一次被男娃拉手，丁灵的脸红的发烫，但没有甩开，她心里头痒痒的，有点舍不得甩开这双手。 河边还能偶尔看到跳动的鱼儿跳出水面，他们静静坐在河边感受这微风。 张翠萍在家里和家里人商议的唾沫横飞，恨不得明天就去定下聘礼，不过还是催促李月探探丁灵的口风，这事情早点提上议程。 “人家麦冬都成亲一段时间，他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把我急死了。” 萧母无奈，要说急自家萧晴更着急，一个大姑娘。 从李家离开，孩子们累得趴在萧阳和萧母怀里睡着，李月抱着肉墩墩的李圆，萧母把孩子放下就回了房间。 李月瞅着三个闺女和萧小宝几个人小猪崽一样并排躺着好气又好笑。 “孩子们都疯累了。” “嗯，你这几天有空吗？” 李月诧异，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萧阳从兜里掏出一张邀请函，邀请函还挺正式，外面烫金字体画着荷花，栩栩如生。 翻开看到邀请函上的内容，她不禁感叹，世界真的小啊。 第436章 参加宴会（上） 翌日一早，李月先去作坊转一圈，交代注意事项，萧晴在那边盯着，见她过来：“我哥不是在等你吗？你怎么还穿成这样，快回去梳洗打扮，别给我哥丢人啊！” “晓得了，晓得了。” 昨天萧阳拿出的邀请函是县令小闺女的生日宴，看样子上次在丁福百货铺的是其他闺女。 萧阳和村里有些人都拿到邀请函，李星也拿到邀请函可以携带家眷参加。 李星和张翠萍等人都觉得她身体不适合去镇上来回奔波，坐车也不方便。 钱招娣摸着自己的肚子：“我这样不去，县令大人不会给你穿小鞋吧？” 她惋惜的不行，这可是县令大人的邀请函，以前想都没想过，没想到现在能去，自己身体不争气。 也不知道好不好玩，肯定能开开眼。 “没事，县令大人会体恤。放心，等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去。” 李星看到她眼中的失落安慰道。 自己第一次被岭南王邀请时，这种感觉和招娣差不多，也是激动亢奋，手足无措。 钱招娣和村里人目送着李星他们进城，有些家眷能跟上的那打扮的称得上花枝招展也不过分。 “哎呦，真羡慕啊，二壮都出息了，你没看到，二壮专门给媳妇准备的那身新衣服，穿着像她刚成亲那会儿，你看头发都梳的那么板正。” “是呀，真羡慕，你看张老二，你不知道有福婶恨不得年轻个几岁，替代自家儿媳妇参加。” 有些人见钱招娣挺着大肚子替她惋惜：“你这孩子要是生下来也能跟着一起去开开眼，也不知道县令大人府邸是什么样子。” 每当这时候，钱母就气的要死，这个李星自己这个丈母娘真白疼他了，为了不浪费名额让张翠萍那婆娘跟着，一把年纪还跟着涂脂抹粉，老脸都丢尽了。 “你说你也是，你就不能争取争取，你大着肚子，又不要你走路，坐车也累？” 自己怎么生出这么没心眼的闺女，她的心肝都疼，自家闺女不跟着，万一在外头李星被什么妖妖艳艳的勾走，以后哭都没地方哭。 “娘，星哥说以后有机会带我去，又不是你去你激动个什么劲。” 若非人家只说带家眷，她娘估计都要仗着丈母娘身份跟上去，她可不想星哥因为自己娘受白眼。 李家村这帮人跟着进城的阵仗那可是不容小觑。 二壮媳妇几个一路上坐的和老钟似的，一动不敢动，出去代表着李家村的脸面，她们好不容易梳好的头发，都怕动弹的时候弄得乱七八糟，到时候不光给自家男人丢脸，还给村里人丢脸。 “你们别紧张，相当于咱们村里开聚会的，不乱说话，可劲吃。对，可劲吃，人家闺女的喜宴嘛。” 李星看村里的媳妇紧张，安慰道。 张翠萍也给大家伙打气，她这辈子啥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相当于去富贵人家参加喜宴嘛，喜宴那自然就是吃东西的。 “到时候吃饭别像在村里似的，呼噜呼噜，咱们吃的文明些，保管不嘲笑咱们。” 大家现在家家户户倒也没以前那么馋肉，按理说应该不会太丢脸。 二壮媳妇摸摸李月身上的衣服面料：“你这衣服颜色可真好看，衬得你越发白嫩，皮肤都能掐出水。” 其他人的注意力也由紧张转移到衣服上，李月今天穿着一身藕色点缀着荷叶荷花，样式别致新颖，袖口的位置是银丝线缝制。 二壮媳妇她们穿的就是普通的棉麻料子，这已经是她们最好的衣服，也没绣着什么花纹，今天难得头上带着银簪。 李月头上戴了根金簪，这可把二壮媳妇她们羡慕坏了。 到了县令大人府邸，几人从牛车上下来，这可把来聚会的夫人小姐们笑坏了，第一次见牛车来参加宴会，捂住脸遮面偷笑。 “她们是县令大人请来逗趣的吗？” 二壮媳妇她们的脸刷得就红了，她们原本觉得能坐牛车已经很不错，没想到还是被耻笑。 李月安慰道：“没事，咱们已经是最好的，不用比较，马车对咱们来说不实用，咱们也不是没有马车。牛车多好，凉快，咱们的牛车也干干净净的，不比马车差多少。” 二壮媳妇几个想想也是，村里本来也是有马的，马就是嫌弃不如牛车实用这才全都换成牛。 张翠萍给大家鼓气，挺直腰板准备进门的时候，前方传来：“让让，让让…” 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门口，旁边的小厮跑过去，蹲在地上以一个凳子的样式跪在地上，马车上率先伸出一双白嫩的手，然后一双金莲小脚。 张翠萍几人都没见过这么小的脚，比划着比自己的手还小。 二壮媳妇指着地上那人：“他青天白日跪着干啥？” 等那双小脚踩在那人背上，一个小丫鬟从旁边过来搀扶着小脚的主人。 “啧啧，原来是踩在背上，不知道这个得有多少工钱。”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们还是觉得不要动不动跪人的好。 她们说话嗓门太大，惹得地上跪着的人和小姐往这边侧目。 李月和萧阳冲着对方颔首，先领着几人进去再给他们科普：“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那小姐的脚看见没，大户人家的标志，她们不用干活才会有这样的小脚。” 几人寻思好像李清云就是这样一双小脚，大户人家就是闲得慌，好好一双脚捆成那样以后都不好干活等着人伺候。 “还有跪在地上的那人，他们是家里的下人，这样的活有些还抢着干呢，谁都想在自家小姐和夫人面前露脸，一旦踩不稳摔倒那可是要责罚的。” 张翠萍忍不住啧啧：“幸亏这些小姐都身娇体弱的，要是像金宝那样的体格，呵呵，非摔倒不可。” “是啊，这些小姐都瘦的风能吹跑，难怪大户人家求子，求子的，瘦成那样一看就是不能生养的。” 即便是张翠萍等人有意降低说话声音，但还是被人家听到耳朵里，这些人面上闪过一丝不悦。 “哪里来的乡巴佬。” 第437章 参加宴会（中）（加更） 许是张翠萍几人说话声音实在太大，一个小丫鬟听着很是刺耳不屑道。 她们做丫鬟的都比村里这些饭吃不饱的泥腿子强，现在好日子过久了，完全忘记曾经来时路。 张翠萍等人来之前被李天叮嘱今天不准闹事以和为贵，尽量别给萧阳等人扯后腿，现在被酸言酸语，忍了半天终究忍下来。 县令大人的人这才领着萧阳等人前去签名，那小丫鬟从旁边的人那打听才知萧阳这伙人都是泥腿子出身。 她不屑的撇撇嘴：“难怪一点家教都没有。” 张翠萍想和小丫鬟争论一番，被李月拉走：“和她斗气不值当，咱们再不济也是坐着吃饭的。” 小丫鬟听了这话怄的要死。 没错，她们再怎样身为丫鬟是不可能和这些请过来的人一样坐着吃饭只能站着伺候自家小姐夫人吃饭，和丫鬟们是一桌。 李月几人被领着找个地方围坐着。 今日县令大人真是大手笔，还在唱台前请人唱大戏，咿咿呀呀都是张翠萍等人听不懂的。 唱戏唱得张翠萍几人也忘记刚才不快，她得到启发。 “月儿，回头你打听打听这个多少钱，等你哥成亲的时候咱也请，给村里热闹热闹。” “嘿，娘，你不怕花钱，这可是县令大人请的，咱不一定有钱请。” 张翠萍想想也是：“我还不信没有便宜的，咱请个便宜的也够给那帮人开开眼。” 二壮媳妇几个也跟着凑热闹附和：“到时候枯叶村和张家村的那帮家伙肯定眼睛都直了，我听说城里戏班子还有舞龙舞狮呢，热闹的不行。” 既然来城大家打算到时候逛逛，李二壮那些签完名过来问在这边待着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不适应的，二壮媳妇等全都笑着摇头，表示在这里待着挺好，听听平日里听不到的，还有瓜子糖果。 几人寻思兜里能不能揣一点，后来见大家全都没揣，她们不好意思也就没跟着揣。 “可惜了，这些最后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浪费，有钱人家天天吃估计都不稀罕，这个小糕点好吃，你们尝尝看。” “真轻巧，月儿做的比你做的还好嘞。” 二壮媳妇夸赞的时候，台上的戏曲正好唱完，她说话声旁边人听得一清二楚全都看过来。 感受到视线投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二壮媳妇心虚的低下头，李家村的其他小媳妇也冲着她挤眉弄眼。 她们这边动静大，自然也引来县令府里人的注意，上次那个丫鬟第一眼认出李月等人，自家小姐正在和其他小姐交谈热络，她冲着李月所指的方向指给自家小姐看。 不一会儿，丫鬟笑盈盈过来请李月过去一叙。 张翠萍担忧拉着自家闺女的手，以为是因为自己刚才说话，那人要为难自家闺女。 李月安抚道：“没事，上次和县令小姐打过交道，今天只是打个招呼，过会儿就来。” 张翠萍几人这才松口气，等人走后二壮媳妇问：“月儿怎么和县令小姐认识的？” 她摇摇头，自己也没听闺女说：”没事，我闺女有福气，认识的人多了去了，兴许是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 众人想想也是，她们还认识岭南王闺女呢，那郡主人不好，但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县令小姐兴许身份上还不如那郡主。 想着想着李家村的人又很快定下心来。 那边偷偷打量李家村一行人的丫鬟对着自家小姐道：“小姐那群泥腿子你看看哪样，吃东西吃得到处都是碎渣渣，一点教养都没有，也不知道县令大人从哪里将她们请来的。” “行了，别人的事你少打听，去问问刚才大小姐为什么请那个村姑。” 这位小姐嘴中的大小姐自然是县令的大闺女，她也只是一个县尉的女儿，自认为是城中身份第二尊贵的，奈何县令小姐傲得很，压根不愿意搭理自己，这让人很懊恼。 李月跟在小丫鬟身后，这算是真正意义上来这个世界接触权贵，虽然算是底层小权贵，搁在现代也就是县长，她想着想着都是普通人，也就没那么害怕，走路的时候也淡定许多。 来到这一桌今天的小寿星也在，她的额头点着一朵小花，一身大红色衬得人很是娇俏可爱，比她大点的姐姐穿着就是藕色绣着金丝线荷叶边。 额，这运气，自己这算是撞衫？ 众人这才发现李月衣服形制和县令家的大闺女相似，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李月这明显是第一层级的，她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她不是用金线。 县令小姐头戴金钗和珍珠耳饰，她简单些是一根金钗和银饰，不算喧宾夺主。 “小姐，李姑娘今天穿得不晓得的还以为是跟着您学的呢。” 上次那小丫鬟被自家小姐责罚，这次可是怀恨在心，当着自家小姐的面给李月上眼药。 县令小姐也觉得怎么这么凑巧，自己一个堂堂县令千金穿的居然和一个村姑相似，这让她面子往哪搁，至于这家布庄，以后她再也不会去了，今天这么大的日子这是诚心让自己丢脸？ “掌嘴，小姐都没发话，你在这胡说什么？李姑娘，不知你这衣服是？” 李月笑笑：“我这衣服是我嫂嫂给我做的，嫂嫂手巧，不知道绣什么，正好先前看到荷花荷叶觉得好看就帮我做了件，家里的孩子们嚷嚷着要，我嫂嫂干脆多做了几件。做工粗糙，无法和小姐的比。” 她刚才看到这小姐表情一闪而过的不快，估计是撞衫的事，她也冤啊，谁知道你也是这衣服。 县令小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也没有为难她。 “听说你是萧将军的夫人？” 李月颔首，这县令小姐这才仔细打量李月。 姿色倒是尚可，出身和萧将军倒是蛮配，她心中暗暗惋惜。 还欲交谈，那边铜锣声响起，铛铛铛，铛铛铛要开席了。 县令小姐总算放过李月，她也脱身可以回去休息。 张翠萍等人见她过来这才松口气，领到饭桌前，准备开饭，为了氛围感还请人弹唱给她们听，等见到弹唱的人，二壮媳妇咋咋呼呼指着前方。 ”她怎么在这？月儿，月儿你快看。” 张翠萍一阵无语交代不准大呼小叫，这妮子又大呼小叫什么？ 同对面的人对视上后，张翠萍恨不得戳瞎自己眼睛。 李月也疑惑：“她怎么在这？” 第438章 参加宴会（下） 台上站着的那位弹琵琶的妙人不正是有几面之缘的萧小宝亲娘？ “她不是在那个什么楼待着？怎么跑这？” 李二壮媳妇几个是藏不住事的，嘀嘀咕咕。 李月寻思做姑娘的还要出差？原来那地离这里可是好几百里呢。 “她出现在这，回去的时候要不要和小宝说啊，萧阳见到她没？” 对比她为什么出现在这，明显张翠萍更担心其他事情。 几人还在嘀嘀咕咕，上头萧小宝亲娘的琵琶声已经结束，她站起来冲着下头的人，微微屈身行礼，感受到灼热的目光，她视线往下瞄的时候正好瞄到人群中的李月几人。 她瞳孔震缩，嘀咕，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场合。 还想继续打探，旁边的人已经催促她快些下台，有其他人上台。 宴会酒席开始，觥筹交错，李月几人和萧阳他们是附近的桌子，男人那一桌喧闹声行酒令的声音吵吵嚷嚷。 张翠萍几个闷头干饭，惹得不远处那些小姐掩面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这个肉圆子好吃是好吃就是小了点，不像咱们村的一个有拳头大。” “肘子不错，月儿，你快吃，这肘子甜丝丝的，要是孩子们在肯定乐坏了。” 几人丝毫不在意那些人的眼光，干完桌上的肘子又喝了口汤，肚子吃的饱饱的，这才有心思瞅这些小姐。 “瞧她们那一桌，一个个和小猫似的，还不如小黑能吃呢，桌子上剩那么多菜就端下去，浪费。” 小黑就是村里的小鸭子，这些小姐若是知道她们这一桌把自己比成小鸡小鸭，肯定又要破防。 重头戏开始，县令家的小闺女开始给大家进行一段诗朗诵。 十岁的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在这乱糟糟的一片中倒是显得格格不入，衬得周遭环境都安静下来。 小姑娘诗朗诵的时候，自家姐姐就是同李月打招呼的那个姐姐还给大家来了段古筝。 张翠萍几人吃饱喝足也有机会对这小姑娘的诗朗诵评头论足。 她最大的感悟是有些东西可以在李辰婚礼上利用一番，还能省钱。 诗朗诵，正好村里的娃娃们都会，到时候清一水的小萝卜头，给大家来上一段弟子规，百家姓，馋死隔壁村。 李月含笑夸赞自家老娘都会举一反三。 “哎呦，我现在你不晓得那脑瓜子里全都是怎么给你哥的亲事上热闹热闹就你说的那灵感，挡都挡不住，你哥少了一只手，可不能委屈丁灵。到时候咱家那边要有，丁灵家那边也有，也让人家开开眼，咱李家村的人不差。” “嘿，婶子，你这么闹不怕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嫉妒眼馋？当初她们可都是简简单单嫁过来的。” 村里人妇人揶揄，几人旁若无人的讨论李辰的婚事，倒是吸引那些丫鬟小姐们那耳朵觉得稀奇竖起来听，又觉得她们真是没见过世面。 县令大人敬酒的时候，正好敬到萧阳那一桌随后敬到李月她们一桌，见她们面前的菜吃的干干净净。 盘子都比脸干净，脸抽搐下很快又淡定保持笑容。 “夫人们真是率真可爱。” 第一次被人夸率真可爱，二壮媳妇几个脸都红的和煮熟的虾子似的。 张翠萍喝了点酒，一高兴那自然是握着县令大人的手嘀嘀咕咕，夸赞女婿又夸赞儿子，说起儿子的亲事，还邀请县令大人赏光，到时候一定要参加热闹热闹。 李星一个头两个大，喝酒误事啊，他娘平日里多稳重的人呐，现在当着县令大人的面大方厥词。 他尴尬的脸上的笑都不知道怎么掩饰。 李月见老娘是真的高兴，拉着县令大人不撒手，再这样下去，县令大人的手都要被捏骨折。 “家母高兴，喝的有些多，谢谢县令大人的邀请。” 县令大人得到解脱，这才往下一桌。 等用完宴，县令还令下人给张翠萍她们打包带走。 没办法谁让张翠萍喝醉的时候当着县令大人面直指浪费的那几桌说起逃难路上的艰辛，粮食都不够，现在可千万不能浪费，不管东西好坏，再贵吃到肚子里那就不浪费。 李二壮媳妇几个喝了酒，胆子也大矢口夸赞县令大人是好官，勤俭节约，作风淳朴，城中表率。 这可把县令大人夸赞的找不着北。 好一通夸赞，听得跟过来的那些官吏都觉得这帮乡下人可真会拍马屁。 宴会离开的时候，萧阳几个还有事打算先送李月几个离开，回来再继续办事，没曾想萧小宝亲娘的人拦住萧阳的去路，想和他谈谈。 萧阳也没想到她会在这，一时间空气凝滞。 李月安抚的拍拍他的手：“去吧。” 人家前头正儿八经夫妻还有个孩子还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份上。 “那麻烦了，二壮你先送她们几个回去。” 回去路过凤凰楼，王恩义手头上的活忙完正好看到李月几人。 李月无语：“你整天这磨洋工呢，每次路过你都能看到。” 王恩义呵呵笑着：“我这叫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岳母这是喝了多少酒，走路都打摆子。” 他上手要搀扶张翠萍被张翠萍一胳膊肘怼开，指着他破口大骂，说着说着说起萧阳前头的那个居然也回来了。 王恩义脸上的笑容不加掩饰，这叫啥，一切天注定，老天爷这是找准时机凑合他和李月。 他情真意切要拉李月的手，被李月恶狠狠瞪才缩回手。 尴尬笑笑：“月儿，你也别恼。” 他偷偷觑李月眼色，见她没表情这才继续道：“要我说，咱们一切都回到原点挺好，你看现在李清云回了京城，我和她也再无瓜葛，我现在清清白白一个人，萧阳前头那个找回来，过两天人家再续前缘，你杵着多尴尬，干脆咱们也破镜重圆，多好，知根知底的，咱带着大丫二丫，三丫咱才是正儿八经一家人。” “咱…” 他刚要逼逼赖赖继续说些有的没的，李月没有开口，王恩义就被人甩了出去。 “你！” 刚要骂人，看到来人，王恩义整个人蔫了。 第439章 爹娘是不要我了吗? 王恩义被李二壮推个踉跄，身后就是面无表情的萧阳。 李二壮拳头摁得咯咯作响，义愤填膺道：“王恩义，你怎么还贼心不死，人家萧阳就是和小宝娘说几句话，有你啥事啊？我告诉你，休想破坏人家家庭，不然我李二壮第一个不答应。” 王恩义心虚笑笑：“我就说说，月儿，你说我是不是说着玩的。” 李月翻翻白眼，他现在的能耐也就过过嘴瘾，也没做什么危害村里的事。 “二壮哥，算了，他平日也不回村，有啥事还会照应村里，也就图一时嘴快。” 村里他都没房，镇上也没房，除非脑子抽了才跟着他吃苦受累，挖野菜都挖不到新鲜的。 几人离开后，王恩义悻悻回到凤凰楼，刚才差点挨揍，下次还是老实些吧，瞧着这空空荡荡的房间，他心里也空落落的难受。 爹娘全死了，哥哥也死了，剩下的侄女被卖了，侄子太小，现在可真没意思，活着没奔头。 想到自己若是自己侄子就更是孤家寡人，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住。 走下去老远，李二壮几人还在嘀咕下次收拾一下王恩义。 李月拦住他们：“算了他现在也蛮可怜的，还是放过他吧。” “月儿，他那么对你，你这么轻易原谅他，你不会还对他旧情不忘吧？” 李月：？ 见李月表情不对，李二壮也知道自己说错话，给自己找补：“算了，哥说错话，是哥不对，不过他都是自找的，原先路上他们王家村的但凡能团结些都不至于这样。” 过去的话再说也没意思，李二壮扶着媳妇，李星扶着自家老娘，其余人也扶着自家媳妇离开，一时间就剩下依旧默不作声的萧阳和李月，空气陡然凝滞。 “月儿，她想见小宝，小宝那边，你看…” 犹豫半天，萧阳冷冽的声音传来，自家儿子他性子了解，固执，心里头对这个亲娘有怨恨。 “对了，她说了找到小宝亲爹。“ 李月听到这话眼睛闪了闪，心中也小确幸，人家重修于好的可能性不大。 萧阳见她没有太多表情继续道：”但是小宝亲爹死了，这次她找小宝想是祭奠一下小宝亲爹，那人估计忘记自己还有个孩子，她找过去的时候，那边得知还有个小宝还想把小宝要回去被她拒绝了，这算是她替小宝做的唯一正确的决定。” 这事情还挺离谱的。 “安乐镇那边的煤山据说是小宝亲爹的，她说小宝如果愿意这煤山以后就交给小宝。” 李月听着听着嘴巴张成O型，这个世界果然太玄幻了，跑了半天跑到人家小宝爹的地盘，现在亲爹死了留了一座矿给小宝。 要不是知道当初往岭南跑没想到后来会再次跑，李月都要怀疑来岭南是萧阳特意做的决定，只为送小宝回家。 “行，我回去和小宝说说看，我娘迷糊了，待会还要去丁大叔家谈我哥的事，你先去吉祥楼找丁大叔，在他们家汇合。” 李月见他都老实交代，本着对萧阳的放心也不觉得他会和小宝娘重修旧好，踏踏实实的叮嘱他寻人去。 丁大厨家，丁灵给张翠萍烧了一大锅醒酒汤。 二壮媳妇几个也是四仰八叉睡着，丁家的床险些不够几人睡得，挤成一团都快成菜饼子。 傍晚，丁大厨吉祥楼那边特意请假早点回来，张翠萍几人睡了一下午也渐渐醒酒，得知在县令那还哭着闹着要打包，感觉老脸都丢尽了。 “哎呦，月儿你咋不拦着我点，以后县令大人办事的时候会不会为难你哥？” “是啊，会不会为难我家二壮啊。” 说着说着几人额头又感觉开始疼，怎么事情就搞成这样。 丁大厨在几人的议论声中匆匆赶回来。 晚上为了节省时间也没让丁大厨重新做饭，她们把中午打包的饭菜热热大家伙一起吃。 商议好后，趁着天还没彻底黑透，李月一行人匆匆往家赶。 和小宝娘约定的时间是两日后，所以李月想和小宝商议好再决定要不要送镇上来。 夜色蒙蒙，几人匆匆忙忙驾着牛车往家赶，牛车上装的满满当当的食材，隔着食盒都能闻到香喷喷的味道。 张翠萍留在丁家，她还要在镇上处理事情，李月先行回来处理好萧小宝的事顺道把张有福婆娘给送回镇上。 到家后，家里孩子们已经睡着，怕萧母担心，这么晚她也没有说小宝亲娘的事。 翌日一早，李月刚起来就听到萧晴咋咋呼呼的声音，听着 出奇的愤怒。 “她把孩子当成什么了？一个包袱吗？想丢就丢，现在说捡回去瞅瞅就捡回去瞅瞅。” 看样子萧晴已经知道小宝亲娘的事，隔着帘子还能听到萧母的啜泣声，明显是心疼自家孙子。 萧小宝揉揉眼睛，懵懂道：“娘，姑姑这是怎么了？阿奶怎么在哭？” 李月摸摸他的小脑袋，先带着他和李好几个去洗漱，等回到灶房，萧母的眼睛还是红红的。 几个小家伙见阿奶表情不好，一窝蜂全都抱着她的大腿，仰着小脑袋：“阿奶，阿奶！” 叽叽喳喳吵的萧母脑瓜子都嗡嗡的，先前的不快也烟消云散。 “娘，你放心，待会我和月儿对他说。先吃饭。” 萧母和萧晴表情缓和不少，一家子开始吃饭。 饭后，萧小宝准备和孩子们出去玩的时候被李月和萧阳叫住。 孩子懵懂的望着自家爹娘。 李月和萧阳对视一眼，李月摸摸萧小宝的脑袋蹲下来和他提到了娘亲的事：“你对你娘有什么想法，亲娘。” 萧小宝蹙眉，不知道怎么好端端提起来自己亲娘。 “我和你娘昨天在镇上碰到你亲娘，她说想见见你，还有你亲爹，你亲娘说她去世了，希望你去看看，还说给你留了座矿，如果你需要，她到时候转给你。” 萧小宝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哀乐，静静听着爹娘的话，半晌，他仰着脑袋道：“爹娘是什么想法？是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