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貔貅爱敛财》 香蜜沉沉烬如霜5 簌离是尾很骄傲的龙鱼。 被太微蒙骗,失了父兄,没了三万六千顷水泽……桩桩件件,足以让曾经单纯善良的龙鱼族小公主大受打击,以至于将仇恨灌注在鲤儿身上。 可当年事当年了,如今荼姚兴起战事,定有缘由。 荼姚定定地看着小九,手一挥,鸟族退去三十里。 “今日仙子在此,我给仙子一个面子!”荼姚飞身下来,落在湖畔,“天宫不可一日无嗣,我要带走——他。” 荼姚细长玉白的指尖指向鲤儿。 簌离目眦欲裂:“不可能!你死心吧!” 她不亲鲤儿归不亲鲤儿,可鲤儿终归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能将她的孩子送到仇敌的手上! “我能来,天帝也是同意的。这些年里,也只有你生下了他的孩子。我带不走鲤儿,下一次来的,可就是他了。簌离,你要想明白。” 簌离满脑子情情爱爱的,荼姚属实看不上她。 情爱之事哪有权利重要。脑子不清楚的蠢货。 簌离面色一瞬间灰败,仍咬着牙:“鲤儿是我太湖的龙鱼,跟天帝有什么干系!你们如此做法,就不怕天下之人不耻吗!” “鲤儿到底是龙鱼还是龙,你心里清楚。这些年太微为何感受不到与鲤儿的亲缘,你也清楚。你的所作所为触犯天帝颜面,如果你不想龙鱼族灭族,最好是闭上你的嘴,老老实实在你的湖底蜷缩着。” 簌离深深看了一眼鲤儿,带着龙鱼族之人沉入湖底。 打发走了簌离,荼姚松了半口气。 “劳烦仙子打开结界,让我带走天界大公子。” 荼姚将姿态放的很低。 小九不想放。 如今荼姚未生育,鲤儿还有好日子过。往后荼姚生下继承人,鲤儿定会成为荼姚的眼中钉、肉中刺。 “鲤儿,你想要跟她走吗?” 鲤儿点点头,告诉小九,他想去看看亲生父亲是什么样子,想去看看众人钦羡的天宫。但他心底更想夺回龙鱼族三万六千顷的水泽。 鲤儿点了头,小九打开结界,将人放了出去。 “鲤儿这个名字太难听,一条龙做什么鲤鱼,我给你换个名字,日后你便叫润玉吧。” “润玉……润玉。好!日后我便是润玉。” - 时间易逝,转眼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又是一年春夏,小九新做了一身锦衣,躺在湖畔钓鱼。 小鱼哥俩长大了,很少来岸边玩,岸边只剩下小九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越升越高,一身白色锦衣的男子出现在湖畔。 他近乎贪婪的看着小九的脸,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小九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睁开眼睛。 “润玉,你回来了。”小九直起身子,“今日没有钓到鱼,但我种的青菜能吃了,中午留下吃饭?” 润玉点点头,跟在小九身后,听小九说话。 饭毕收桌,润玉提出让小九跟他去天宫小住。 “旭凤年岁渐长,天后给他请了火神之职,迁宫出去。我也得了些好处,有了夜神之职,迁宫璇玑宫。璇玑宫中清灵漂亮,你会喜欢的。” 因为弟弟才沾到丁点好处,分到的宫殿也是璇玑宫那种离天宫大殿最远的宫殿,小九忍不住心疼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天宫冷清,夜晚尤是。 “我应你就是。” 香蜜沉沉烬如霜6 天宫生活尤为枯燥。 日复一日的昼伏夜出,无聊时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练习水系术法。怪不得润玉周身气质愈发清冷,术法愈发精益。 “天宫偌大,你却只能在夜晚出来布星,不寂寞吗?” “自姐姐来之后,便不会寂寞。” 言下之意,小九来之前一直自己一个人,寂寞常伴吾身。 小九想离开的心压了下去,莫名有些心疼,“那我再陪你一段时间吧。”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小九也算是在天宫中住下来了。从小住变成常住,不过半个月的时间。 “今晚要去摘星台吗?”润玉眼眸里泛着期待。 “去吧。”小九心底暗暗叹息,倔强的小少年长大后温润如玉,拒绝他竟成了最难的事。 彩虹桥从脚下延伸出去,小九这半月走过不知多少次彩虹桥。桥的尽头不是摘星台,就是润玉身边。 夜凉如水,小九默默给自己多披了一层纱衣。 “冷?” 小九摇摇头,“应景。” 润玉了然,学着小九的样子给自己多穿了件外衣。 摘星台上抬手可摘星。 小九找了个最佳观赏位置铺上垫子就地躺下,旁边的小几上,红泥小火炉烧的旺旺的,壶里的水烧的滚开。 润玉布完星辰,席地而坐。取滚水烫过茶盏,为小九献上一杯清冽的茶水。动作如行云流水,每到这时,小九总会目不转睛的盯着润玉看。 你说,温润如玉怎么就具象化了呢。 “夜神大人今夜布的星辰,甚美。” 小九径直躺下,抬眸间星辰流转,星光点点,如同铺满天空的钻石,熠熠生辉。仰望星月,思绪万千,让人沉醉。 “你喜欢,不若往后与我常来。” 小九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可是夜神大人——” “嗯?”润玉的目光温柔的落在小九身上。 “我困啊。” “嗯。”困要怎么解决呢,等等,困? “嗯?”润玉哑然失笑。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小九恼羞成怒,摸几个橘子扔了夜神大人满身。橘子里有小九剥开半个的,橘色的汁水溅在夜神大人月华织成的纱衣上,斑斑点点的,竟不难看。 润玉掐了个除尘诀,衣裳焕然一新。 “白日里也没见你多精神,晚上还要睡好久,让我想起了一种动物。” “好你个润玉,是不是在骂我!”吃饱了就睡啥活不干的,第一时间想到的那肯定是圈养在农家的猪崽。 “还记得你曾养的那只兔子吗?” 当然记得。小九养什么什么活,只有那只十分貌美的兔子,没养半个月就死了。那兔子在世时精力不济,常常嚼着草叶睡过去。 但很可爱。 “大哥?” 摘星台突然出现第三个人,小九同润玉一起看向来人。 润玉敛了笑容,叫了一声“旭凤”。 能叫润玉大哥的,满天宫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天族二殿下。 二殿下是只凤凰,遗传了母亲荼姚的基因,生来是只属火的凤凰。从小被荼姚养的要星星不给月亮,小凤凰一路顺风顺水坐上火神之位,骄傲的很。 润玉很烦躁,二人世界出现了第三个人,有点晦气啊。 香蜜沉沉烬如霜7 出现第三个人就够晦气的,没想到旭凤后面还跟着个果子精灵。 润玉脸上是焊死的微笑,拳头攥的死紧。 莫非今日水逆? 只见那果子精灵一蹦一跳的出来,嘻嘻哈哈的与小九勾肩搭背打成一片。 哪怕以润玉的修为可以看出果子精灵是个女子,心里的醋意半分不减。 “姐姐,昴日星君要上值了,我们回去吧。” 小九一顿,看向天边。天边尽头已泛起鱼肚白,就要日出了。 “姐姐,你看云海浩瀚,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一起观个日出?” 说话的是果子精灵。 小九看了一眼润玉,见他没有反对,一口应下。 旭凤此次涅槃受伤颇重,一时半会的将养不过来。一回天宫不等养好伤,先捡了个果子精灵回来养着。 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偏偏来这荒无人烟的摘星台。说旭凤没有小心思,小九是不信的。 与这二人浪费这多时间,小九是要弄清楚旭凤涅槃失踪时的去处。 旭凤回来那日,身上沾染了浓烈的花香。 自花神梓芬兵解之后,天宫再无真花。肉眼看到的姹紫嫣红,不过是用彩霞织就,只是形似而无半点香气。 那么,旭凤身上的花香从哪而来? 答案很明显,他去过花界。 多年前,花神梓芬生下孩儿,于花界兵解。花神的部下持花神落英令,为悼念先花神,命天下植被十年不开花不结果。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人间早已生灵涂炭。花界作孽,孽力可绕花界八百圈有余。 小九还记得初来这个世界时,虚弱的天道唠唠叨叨不止,其中有一事便是花界之事。人间植被不开花不结果,不过三年人口减缩三分之二还要多。小九拼上生机之力抵抗花神令,到底还是让人间重新焕发生机。 小九同花神令相抗,两败俱伤。 花神令碎,一部分回了花界,另一部分魂归天道。 小九内伤颇重,修养几年不见好,被润玉接上天宫。 若不是这一身内伤,小九说什么也不会在璇玑宫常住。此界天材地宝极多,天道应下她得到的机缘无论大小都能带走,游走四方边玩边找机缘才是正理。 话说回来,四人排排坐,看日出。 东方微明,天际初露曙光。 远山如黛,轮廓渐显,仿佛一幅泼墨山水正被谁人执笔勾勒。云海翻腾间,一抹红霞悄然晕开,似美人颊上胭脂,又如画师调色盘中倾洒的朱砂。 须臾,金乌缓缓升起,金光穿破云雾,四下流转,恍若仙乐奏响时洒落人间的韵律。 枝头霜露在金光中闪烁,宛若碎钻点缀其间;林间鸟雀扑翅而起,啼声清越,唤醒沉睡大地。 此时天地交融,万物沐浴于柔和暖意之中,令人心神俱醉心旷神怡,仿若置身鸿蒙初辟之境。 似是观此有感,润玉缓缓闭上眼睛,周身萦绕着极重的水灵力,修为境界节节攀升,眨眼间竟是无声无息上了整整一个大阶。 良久,润玉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 天光大亮,小九靠在旁边的石头上打瞌睡,方圆十里只有他和她。 想来在他顿悟时,没有耐心的弟弟同那只弱小的果子精灵回去自己宫里了。润玉缓缓的,缓缓的,缓缓的吐了口气。 见小九睡得香甜,润玉将其打横抱起——回家。 香蜜沉沉烬如霜8 小九睡得正香甜,突然梦见自己躺在云朵上,忽上忽下晃晃悠悠。 睁开朦胧的睡眼,发现自己在动,睁眼便是天。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润玉抱着,看方向,应该是往璇玑宫而去。 “放我下来吧。”小九揉了揉略有些干涩的眼睛,摇了摇混混沌沌的脑袋。 润玉稳稳的抱着怀中之人,并没有将她放下,“你醒了?马上到璇玑宫了。” “我自己下来走。”小九从润玉怀里跳出来,让他一路抱回去感觉在欺负他一样。 怀里似乎还有那人的体温。 润玉捻了捻手指,鼻尖若隐若现的是那人身上的味道。 好想一直将她抱在怀里,永远不分开。 润玉快走几步跟了上去,道:“姐姐果真是我的福星,这次顿悟,我升了一个大境界呢!” 小九笑了笑:“是你平日里刻苦训练,只差一个契机而已。如今心境到了,境界自然而然上来了。” 润玉:“可也是因为姐姐,我才遇到这个契机呀。” 如果没有年少时的这一抹白月光的陪伴和开导,他应该正因自己是条白色的龙而非龙鱼而自卑。 阿娘有那么多养子,旭凤有一心为他打算的天后,他只想要一个小九,不多吧? “自然不多。”小九将攒了一匣子的极寒之地的冰魄珠递给润玉。“今日是你的生辰,虽不是整寿,也该好好热闹热闹。” 润玉几乎没过过生辰。 簌离恨太微无情,恨润玉无用,更恨自己轻信了太微导致龙鱼族几近灭族。 小九与龙鱼族做邻居那几年,可怜润玉小小一个天天被欺负,带着润玉回她的小院。让他有衣可穿,有饭可吃,有药可用,有修炼资源让他成长。 现在润玉成了天界大皇子,也不忘了小九当年伸出的援手,时时想着念着,到最后感情变质…… 润玉接过一匣冰魄珠,想着自己有何能回的礼,想来想去却是一个无。 他孤身一人身无长物,从前没觉得怎样,往后要弄些好东西了。 往后他便不是一个人了。 “要不要一起戏水?” 在润玉还是条小龙的时候,每逢夏日,润玉变成龙形在湖中戏水,小九会情不自禁的蹭上去。 润玉的龙尾冰冰凉凉的,比竹夫人舒服。 小九倒是想,可润玉不是小孩子了,男女授受不亲啊。 小九艰难的拒绝:“不用了吧。有冰魄珠在,炎炎夏日也能拥有清凉之感。” 润玉抿了抿唇,无措。 “……冰魄珠寒气太盛,不如我的尾巴。” 见小九眉目间松缓,又劝:“姐姐曾说过,一个人游泳没意思。” …… 一池清水,热气袅袅。 润玉泡在水中,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龙。 巨大的龙尾随意搁在池底,被个女人踩在脚底。 “润玉,你的尾巴好像又长长了。” 其实没有,只是他将龙尾变得细了点,显得长了。 润玉眉眼带笑,尾巴一挑,一捧清水落在小九身上,打湿了她的发丝。 “好你个润玉,竟然偷袭!” 小九迅速回击,一时间池水里翻腾不已。 小九太能折腾,润玉一把将其扣在怀中,声音微哑:“姐姐,润玉抓住你了……” 润玉眸色渐深:抓住了,可就是我的了! 小九僵住,身体紧绷。 润玉表现的那样明显,她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润玉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若是二人日后修成正果,小九总觉得自己养了个童养夫。 香蜜沉沉烬如霜9 隔着空隙,小九都能感觉到身后的暖玉般的胸膛的温度。 一呼一吸间,润玉湿热的气息打在小九耳畔,喘息声更是让人脸红心跳。 “姐姐……” “姐姐……” “姐姐……” 小九一直沉默,时间一长,润玉心生绝望。 “只要能看着你,能在你你身边陪着你,已经足够。”他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小九缓缓吐出一口气,慢慢往后靠—— 从绝望到狂喜!大悲大喜之下,润玉掉了两滴眼泪。 眼泪落进水池里,荡起几丝涟漪,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所求不多,不求你能爱我有多深,只要每日爱我一点点,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 “可以吗?” 连问都是小心翼翼的。 小九忽的回身,扑进润玉怀里,“可以,当然可以。” “可是,润玉啊,你还记得太微给你定的亲事吗?” 那桩好似笑话的与水神长女的婚事? 水神成婚几十载,别说还孩子了,连个蛋都没有。 “不要担心,明日我去禀明天帝,定能解除这桩婚事。” 刚在一起的小情侣,总是黏黏糊糊的。依依不舍的分开,睡醒后要第一时间看到对方。 小九睡醒时,润玉刚刚下值。 布了一夜的星,脸上露出稍许疲态。 见到小九时,润玉眼睛亮晶晶的,满眼都是小九,看不见其他人。 “姐姐醒了?” “邝露,快将早膳摆上。” 润玉上前搂住小九,将其带到桌前,“快尝尝,食神的拿手好菜。昨夜布完星辰时间还早,我去了趟食神府。” 小九的注意力却在旁边站着的仙娥身上。 “方才摆膳的这位仙娥是谁?怎么之前未在璇玑宫见过?” 润玉一顿,突然记起邝露对他有不一样的感情。怕小九误会,连忙解释:“这位是太巳真人之女,邝露仙子。几年前投入我麾下,辅佐我完成布星事宜。前些日子太巳真人略感不适,邝露仙子回去侍疾,今日才回来。” 邝露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几日不见,大殿下有了喜欢的仙子。 爹爹再也不用愁她的单相思了,大殿下压根看不上她。 脑中百转千回,脸面上不露分毫。 恭恭敬敬对小九行了个礼,“见过仙子。” 扑面而来的如沐春风。 果然是什么将带什么兵。润玉是温柔的,这位邝露仙子也是温柔的。润玉的温柔是刻在骨子里的,邝露仙子的温柔却是学出来的。 小九试探:“你来得正好,我正愁璇玑宫中空旷无趣,往后多是你陪着我,何必在乎这些虚礼。” “大殿下身份尊贵,我不过区区一仙侍,礼不可废。” 邝露敛下眼眸,让人看不清神色。 小九的手摸上润玉的腿,狠狠一拧。 在外面招蜂引蝶的,这个更是招家里来了。 润玉任打任挨,忍着痛给小九布菜,小声道:“饭菜要凉了,先吃吧。” 饭毕,两人一同离开璇玑宫。 说好的今日去解除婚约,那就一定要解除掉。 香蜜沉沉烬如霜10 退婚,太微有些不愿。 可一听润玉要与小九成婚,态度大变。不仅叫来水神彻底解除婚约,更是和蔼的送了二人不少珍品,问过二人成婚时间,大包大揽。 “一应开销由天界承担,仙子不用担心。” 小九没有担心。 既然太微要包揽,小九给了润玉一个眼神,让他应下。 这可是个好机会,能不能捞些珍品回璇玑宫就看这一波了。 婚仪进行的很顺利,顺利到不可思议。 婚仪过后,荼姚发现旭凤在自己宫中养了个法力低微的果子精灵。 她想让旭凤娶鸟族公主穗禾巩固政权,于是想办法将果子精灵逼走。 但那都与小九无关,她正新婚,日日在璇玑宫中同润玉甜甜蜜蜜,没时间管这些人的破事,偶尔听到这种消息,只当八卦听听,过耳便忘。 月下老人那狐狸倒是经常到璇玑宫中做客,没点眼力见,润玉看他的目光都凝成刀了,那狐狸还在对着小九叨叨个不停呢。 月下老人就好似天界里的街溜子,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八卦。 今日来找润玉去替旭凤求情,明日凶兽来袭让润玉帮忙降服,后日旭凤家的果子精灵被荼姚逮了去,求小九救她一救。 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直到果子精灵受伤,她的本体出现,整个天界为之一惊。 原来那果子精灵不是什么寻常果子,竟是先花神梓芬同水神的私生女。本体为一朵霜花。 那果子精灵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锦觅。听说这名字是先花神取的。先花神生下锦觅便撑不住身体,羽化兵解。 也怪不得锦觅的运气不太好,背着花界的孽债呢,运气能好就怪了。 自从锦觅恢复了身份,便被水神接走了。水神多年前娶了风神,如今风神未有孩子,水神却突然冒出来这么大一个孩子,风神竟硬生生忍了这口气。 先花神可是风神的师妹啊!被丈夫和师妹双重背叛,风神竟没有丝毫不满,这不对劲。 这些年锦觅被花界的长芳主养的单纯了些,一口一个爹爹姨姨叫的亲热,天帝看得眼热。 当年天帝和水神一起喜欢上先花神,天帝为了权势娶了荼姚。在荼姚心里,先花神就好像心机小白花,她是看不惯先花神的。 亲儿子喜欢上了情敌的女儿。荼姚越想越气,只想弄死锦觅,让这世界上再无梓芬的气息。 利用旭凤对她的信任,利用锦觅的单纯,荼姚离间二人的感情,逐个击破。 在旭凤只知情爱时,润玉悄悄发育内卷,联合一众仙神,一举推翻太微,上位做了天帝。 荼姚回过神来,一切尘埃落定。 荼姚不敢相信,润玉怎么就成功了呢? 她恨铁不成钢,自己儿子不恨,反而恨起锦觅来。 梓芬是懵懵懂懂的样子去勾引太微,锦觅也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让旭凤欲罢不能。但旭凤为了锦觅命都能不要,荼姚捏着鼻子认下这个儿媳妇。 这对婆媳注定是天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打,旭凤不是在哄这个,就是在哄那个,一家三口竟是他最忙。 “以前我拥有整片天空,可我却依然孤独,而如今我有了你,我已心圆意满。”润玉眉眼间俱是满足。 “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岁岁年年,我会越来越爱你。” 香蜜沉沉烬如霜 完 宫锁心玉1 一辆马车正沿着官道飞驰而去。 两匹骏马鬃毛飞扬,马蹄有力地踏在坚硬的路面上,发出整齐而急促的声响。 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在阳光下仿佛给马车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车夫紧握缰绳,眼神专注,时不时扬起长鞭,在空中炸出清脆的响声。 马车内,小九随着车身左右摇晃,却顾不得平稳与否,只透过小窗紧张地看向远方,似乎前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待他们去完成。 官道两旁的树木迅速后退,风呼啸着灌入车厢,带着几分凉意与大地的气息。 “小姐,前面会有颠簸,你们坐稳扶好!” 话音未落,一阵强烈的颠簸感传来,小九扶着车窗,勉强定住自己的身形。 过了这段不好走的路,车夫才道:“小姐,快正午了,要停下吃饭吗?” “要要要要要!”小九抚着磕痛的额头连连点头。 这次小九的身份是乌拉那拉氏的嫡次女,从小跟着祖母在盛京老家长大,今日是第一次入京,为的是过段时日的选秀。 她同父同母的亲姐姐是四皇子福晋,此次选秀家里通过亲姐往上报了落选,只等第二轮选秀落选,就能回盛京相看人家嫁人了。 京城里牌坊掉下去砸中十个人,有八个会有这样那样的后台。而在盛京,靠着乌拉那拉氏老夫人和皇子福晋姐姐的面子上,她能横着走。 能做螃蟹才不做小狗。 小九上京的日子一拖再拖,直到拖不可拖,家里派了刘管家一路护送她进京。 时间太紧,管家护送她先行一步,行李大件的在后面慢慢走。 草草垫过肚子,马车继续前行。 晨曦微光中,一辆风车仆仆的马车吱呀作响地驶向城门。 车夫裹着厚厚的棉袄,手中的鞭子轻轻拍打着马背。青石铺就的路面已被岁月磨得光滑,车轮碾过时发出细碎的声响。 城门洞开,两旁站着身披铠甲的守卫,他们的呼吸在清冷的空气中化作一缕缕白雾。 马车缓缓驶入,车轮与石板摩擦的吱嘎声在拱形门洞中回荡,混杂着行人低语和孩童嬉闹。 穿过城门的一刹那,眼前豁然开朗。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飘扬的幌子在晨风中轻轻摆动,蒸笼里冒出的热气带着包子的香气,与远处传来的叫卖声交织。 马车咔哒咔哒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喧嚣的街市渐渐被抛在身后,两旁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小贩们热情地招揽着生意,香气扑鼻的烤肉和糖炒栗子的味道混杂在空气中。 随着一路向前,街道逐渐宽阔起来,路边的建筑也越发气派。 终于来到了四皇子府门前,朱红色的大门威严肃穆,门口站立着两名身着锦衣的侍卫,严谨肃穆,与方才市井的烟火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马车停下,车夫和管家一前一后从车辕上下去,车夫将小杌子放下,小九在丫鬟的搀扶下稳步下车。 管家去叩门。 不多时,有人引小九进门。 宫锁心玉2 中堂里,四皇子福晋端坐上方,小脸上白里透红,红润有光泽。 一看便知四皇子将她养的极好。 见到小九,四皇子福晋眼神一亮,“妹妹可算来了,姐姐都等你好久了!” 小九微微侧身,避开四皇子福晋要来牵她的手,行礼并道:“见过四皇子福晋,福晋吉祥。” 四皇子福晋嘟着嘴,一脸不愿意,“咱们姐俩谁跟谁啊,怎么我嫁了京城,一个个都跟我疏远了。别人疏远就疏远了,我不在意,可你怎么能跟姐姐疏远呢?” 小九露出一个笑,瞥了眼领她前来的仆从。 四皇子福晋轻咳一声,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跟我娘家妹妹话话家常。” “是。”仆从们鱼贯而出。 “福晋姐姐,你如今过的这日子,妹妹我想都不敢想。”小九直起身子,掏出一沓银票,“喏,家里让我捎过来的。” 四皇子福晋眼神更亮了,看向小九的目光更像是在看财神爷。 “妹妹像往常一样,叫我金枝姐姐就好啦。”四皇子福晋接过银票,大咧咧的数了数,“老家那些人都嫌我烦,才不会记得我呢,只有小九妹妹对我最好,来选秀都不忘给我带银票。” 按理来说,金枝作为四皇子福晋怎么都不会缺她的吃穿用度,可别忘了她同四皇子刚刚出来开府,皇上给的真金白银都是有数的,养着一大家子的人,再多的钱也不嫌多。 姐俩因为银票迅速拉近了距离。 金枝拉着小九坐下,不断问着她的近况。小九一切都好,就是在选秀上作了难。 金枝拍拍胸脯,大包大揽的:“这有什么难的,等姐姐回头进宫找找母妃的路子,一定能让妹妹成功落选。” 说着,金枝的心情突然低落,“从前妹妹只说不愿嫁进皇家,姐姐还以为是妹妹不知皇家的好。但姐姐这几年嫁给四皇子,方知其中的水深火热。”不说四皇子后院里那群莺莺燕燕,只说这前朝这些个皇子阿哥们争宠争权,也够金枝喝一壶的。 金枝向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如今被困在四皇子府四四方方的院子里,人都快憋抑郁了。 心情低落不过一瞬间,金枝又恢复活力满满的状态。 不高兴是一天,高兴也是一天。高高兴兴的总比愁容满面好。 “小九,你都不知道。你没来的时候宫里好像唱大戏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四阿哥跟个宫女打的火热,天天跟我们家爷过不去……” 金枝拉着小九嘀嘀咕咕就是一上午。 中午四阿哥不回来吃饭,金枝便留了小九一中午。下午赶在四阿哥下值之前,小九离开四皇子府。 小九有钱,早早在京城置办过宅院。前些日子遣人来打扫过,如今直接入住便可。若不是京城里有能落脚的地方,小九也不会轻装简行上阵。 吃完晚饭,泡个热水澡。 小九躺在床上,身体很疲惫,精神却异常兴奋。 今天金枝姐姐给她讲了好些阿哥们的八卦,她怕改日见了这些阿哥们会笑出声来。 宫锁心玉3 待选的日子并不枯燥。 写几个大字读两本游记,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小九一开始便打算好了落选,自然没有弄什么花样。 正日子那天,小九早早起来,由管家驾着车来到紫禁城门口。 门口来来往往的马车将路占了个结实,有一段路不许家里马车往前走,众人下车跟在嬷嬷身后进入紫禁城。 起得太早,临近中午时小九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昏昏欲睡之事,终于念到了她的名字。 和被念到名字的其他人站成一排,步伐轻巧的一起进入大殿中。 原本合该撂牌子的步骤,竟是让人留了牌子。 小九的脸瞬间灰暗下去。 生无可恋有没有! 有嬷嬷引她出去,她难过之下,还要细细打点。 金枝在宫外等着,小九一出去,便有小丫鬟引着她进入金枝的马车。 金枝乐呵呵的挑眉,一脸骄傲:“怎么样,是不是撂了牌子?” 小九哭唧唧:“没有,被留牌子了……” 被留牌子的秀女即便最后没有指婚圣旨,回家后也不能随意嫁人。 可以说被留牌子的那一刻,她们就都卖给皇帝了。 金枝担心的问:“可有其他消息?”是将你赐婚给皇子,还是赐婚给宗亲大臣? 小九摇摇头:“不知。” 按照她的家室,皇子福晋也做得,宗室亲王福晋也做得。 金枝咬咬牙:“你先回府,我去宫中打听打听。” 如今四妃制霸宫中,金枝打听的渠道无非是通过她的婆婆德妃娘娘。流言中德妃偏心十四阿哥,不喜四阿哥及其福晋。四福晋每次去德妃宫中,都会坐冷板凳。 空穴不来风,何况金枝重重态度证实了这个留言,小九自是不能让金枝替她冒险,于是说:“金枝姐姐,不用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在家等着便是。” 金枝看了看巍峨的紫禁城,又看了眼小九煞白的笑脸—— “车夫,走吧。” 是她对不住姐妹。 赐婚圣旨很快下来,小九成了九阿哥的嫡福晋。 紫禁城中谁人不知四阿哥同九阿哥之间的“爱恨情仇”,任谁都可能闲来无事坐下喝茶,就这二人绝不可能坐在一桌。 如今又成了连襟。 九阿哥的脸都绿了。 他一心只想着赚银子,那日母妃问他可有喜欢的姑娘,他说比起姑娘他更喜欢赚银子给八哥十弟花。看来就是这句话刺激了母妃,让她硬是磨着皇阿玛下了赐婚的旨。 宫锁心玉4 九阿哥来访,小九是半点不知情。 小九很忙,没在府中。 在收到赐婚圣旨的第一时间,小九遣人回盛京老家报信。如今快马加鞭,大概刚到盛京。 原本打算选秀结束跟着家中的商队回盛京,顺便打理这一路上的生意。如今盛京回不去了,生意需交给他人处理。 桩桩件件,皆需小九过问。 如今她正在锦绣楼中对账本呢。 她未来是九皇子的嫡福晋,嫡福晋是要准备嫁妆的。这嫁妆的多少和珍稀程度是她在妯娌堆里的面子。里面大有学问哩。 家里打算的是她落选,给她准备的嫁妆都在盛京放着呢。嫁妆里多是能在盛京或是草原流行的玩意,少有京城时行的东西。嫁妆里的东西不能太多,尤其不能多于太子妃。也不能太少,太少引人嘲笑。皇家阿哥都是好面子的,婚前给他下了面子,婚后绝对不好过。 小九狠狠叹了口气。 去哪个世界不成啊,非得来这个世界。这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还好她是满人的身份,若是汉女,怕要哭晕。 正盘着账呢,她的大丫鬟匆匆从外面进门,在小九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格格,九阿哥来访,管家遣人来问是否要回府。” 小九看着满桌的账本,深呼一口气。 没事不在宫里待着,出宫做什么,净给人添乱。 “回府吧。” …… 宅院正堂,九阿哥坐着饮茶,十阿哥在正堂中乱逛。 “九哥,我这九嫂挺厉害啊。别看她这宅子小,不显山不露水的,实则其中珍品能买下好几个阿哥所了。” 九阿哥轻轻将茶碗放下,“用你说。你看看你九嫂豪横的,待客用的茶具竟是透明玻璃。这可是舶来品,满京城都找不到如此清澈透明的。能与之相比的,也只有老爷子私库里那几套。” “九哥,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瞧着像是水晶,原来竟是透明玻璃?”十阿哥转过来拿在手中把玩欣赏,“稀奇,真稀奇。” 这句稀奇,也不知是说这珍贵的透明玻璃,还是在说养在盛京甚少出现在人前的小九。 门口传来脚步声,两位阿哥一同看过去。 只见小九身穿一袭石青色汉家衣裳,匆匆进门,行了个谁也跳不出错的礼,可惜嘴里说的,却没那么客气。 “见过九阿哥,见过十阿哥。不知两位阿哥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小九嘴上不客气,九阿哥十阿哥也没办法。 今日他们上门本就应该偷摸的,免得坏了礼数。更何况小九这儿没个大人,更不该直接找到小九的宅院里来。 可皇阿哥知错那就不叫皇阿哥了。 九阿哥看小九的眼神如同饿狼,恨不能立刻吞吃入腹。 怎么能有这般面容的女子,眉眼俱是长在他的心上,一颦一笑间似是引着他沉沦。 宫锁心玉5 将两位阿哥打发走,已是正午。 阿哥们去外面酒楼吃席,小九在家对付一口继续看账本。 没错,管家将账本给小九搬回来了。 待盛京老家来人,小九已经将自己的嫁妆盘出来了。 “格格,老夫人不放心您,特地让奴婢来照顾您。”说话的是小九祖母身边的嬷嬷,原是伺候过太皇太后的。 赐婚一事打了老夫人一个措手不及,家里不曾想过靠女儿寻出路,自然也没有提前准备。未免小九一进宫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老夫人将自己的得用嬷嬷送来教教小九。 “嬷嬷一来,我就有了主心骨了。”小九拉着嬷嬷进屋,“嬷嬷快帮我看看有什么逾矩之处。宫里来的嬷嬷好是好,但是……”人家不跟咱一条心呐,只保证自己无错处,不会尽心尽力。 嬷嬷一愣,“听闻九皇子生母是圣上的宜妃?宜妃娘娘如此得恩宠……”就没提前打点? 小九微微摇头,“嬷嬷,不说那些了,先来帮我看看这单子有无错漏。” 嬷嬷拿起单子细细查看,小九对着桌上的青花瓷茶壶愣神。 要说她可是宜妃娘娘选中的,宜妃娘娘分管宫中内务,怎么内务府就来了这么一位教养嬷嬷。 宜妃很生气。 “给我的儿媳妇换了这么一位嬷嬷,原本本宫准备的嬷嬷呢?!” 大宫女伺候惯了宜妃,给她递上一杯茶水,“娘娘,奴婢找过了,娘娘准备的嬷嬷如今在八阿哥府上呢!” “八阿哥?”宜妃更气了,“本宫的小九对他这位哥哥掏心掏肺,不求八阿哥记住咱们小九的好,但也别在这种事上背刺小九啊!” “你去,把小九给我叫来!” 九阿哥刚下学,看见母妃宫里的人在尚书房等着他下学,认为母妃那边定是出事了,最爱的亲亲八哥也不管了,一路往宜妃娘娘宫中而去。 “额娘!”九阿哥匆匆跑进门,急出一脑门的汗,“额娘,到底出什么事了?您这大宫女就好像锯了嘴的木头,问什么都不说话。”九阿哥随手擦了擦脑门上晶莹的汗珠,“快急死儿子了!” 宜妃迅速拍了九阿哥几下,“呸呸呸!什么死啊活的,往后不准说这么丧气的话。” 宜妃气色尚好,九阿哥悬着的心放下来一半。 “额娘,您还没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宜妃娘娘气哼哼的:“本宫要不让人去找你,想必这时候你都跟你的好八哥把酒言欢了吧!可你没想过,你的好八哥可在背后阴着呢!” “额娘,八哥不是那种人!” “你还不知道吧,本宫让内务府给你未来福晋府上送教养嬷嬷,结果让你的好八哥截了胡!那么好的嬷嬷可遇不可求,额娘提前好几年联系好的人选,就这样让人摘了果子。” “额娘这里不要紧,但你未来福晋可就遭了罪了。原本去八皇子福晋府上的嬷嬷去了你福晋府上,那位嬷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你还是想想婚后怎么教福晋吧!” 这…… 八哥确实有点过分了啊。 “小九,你额娘我掌管着部分宫务,结果就给儿媳挑了这么一个嬷嬷,回头让别人知道了,你额娘我丢得起这个脸,小九心里都得嘀咕咱娘俩是不是缺心眼!” “额娘,儿子怎么会嘀咕咱娘俩缺心眼啊……”九阿哥小声嘀咕。 “谁说你了,本宫说的是本宫儿媳小九。”宜妃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巧了不是,你行九,本宫儿媳名玖。往后额娘直接喊你名字,喊你福晋小九。” 宫锁心玉6 不是吧,要儿媳不要儿子? 看来额娘看脸的毛病又犯了。 九阿哥在心里嘀咕。 “胤禟,你在想什么呢,不如说出来让额娘听听?”这个表情一看就知是在蛐蛐她。从前她和姐姐蛐蛐旁人的时候也是这表情。 九阿哥尴尬一笑:“儿子在想,要不要去跟乌那拉那氏解释一下。” “还不快去!” …… 大热的天儿,宫里四四方方的,暑气出不去,热了九阿哥一脑门的汗。 十阿哥刚写完课业,慢慢吞吞的走在宫道里。 八哥要娶福晋,九哥要大婚,就剩下他一个在尚书房里战战兢兢。九哥不在,他连玩儿都提不起兴致来。越想越叹气。 “九哥!”说曹操曹操到,念九哥九哥来。“九哥!弟弟我正想找你呢,最近收了个西洋钟,弟弟想着您是内行,想让九哥帮我看看。” 九阿哥摆摆手,“哥哥我现在没空,还得收拾烂摊子去呢。” 收拾烂摊子?什么时候九哥也能收拾烂摊子了?不向来都是他们哥俩产生烂摊子,其他人收拾吗? “怎么回事?”十阿哥问。 提起这事九阿哥就头大,“别提了,八哥把母妃给我福晋准备的教养嬷嬷截胡了,给乌拉那拉氏换了一个四六不同的嬷嬷。估计这会儿乌拉那拉氏正以为小爷我说话不算话糊弄她乌拉那拉氏呢。” 十阿哥一脸不敢置信,“九哥,你没说错吧,内务府又不是没给八嫂派教养嬷嬷,他抢我九嫂的做什么。” 九阿哥白了十阿哥一眼,“好好动动你的脑子想想,八嫂是什么出身,乌那拉那氏是什么出身。想来八嫂的嫁妆都是八哥出的。” 可不么,八哥前段时间不知道犯了什么失心疯了,硬是要娶个宫女做福晋。要是真的喜欢,带回去做个侍妾也就罢了。回头开府后给人提个庶福晋侧福晋的,都是给她脸面。 十阿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头说:“九哥,八哥的婚礼让你出银子你可不能出!” 九阿哥银子都准备好了,就差给人送去了。被弟弟说出来,脸色不好看,“怎么说话呢,八哥的家底子薄,能操持八嫂的嫁妆就不错了。爷们手底下没点银子可不行。” “九哥,你是真不想和九嫂好啊。” “这话怎么说?” “九哥,你忘了。之前八哥跟八嫂闹得轰轰烈烈,我们二人在故事中也姓名啊。”就是不是什么好名。“你真不怕九嫂知道你拿着银子养八哥的家?” 这一耽搁,日上三竿。 十阿哥瞧了瞧日光,“九哥,正好弟弟我下午没事,咱们一起出宫去九嫂府上吃顿饭,弟弟也好帮忙解释解释。” 九阿哥转念一想,老十说得对。 遣了人先去小九府上说了一句,兄弟俩勾肩搭背的慢慢走。 另一边,乌拉那拉府,小九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九阿哥是自己没有家么,隔三差五的来做什么。”九阿哥身份高,他来了整个府上都不得消停。 “小九!”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说话呢!这话偷偷在心里说也就罢了,怎么能说出来呢,还说的那么大声。 宫锁心玉7 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今年下半年皇家两位阿哥爷娶福晋。 一位是素有贤名的八皇子爱新觉罗胤禩,另一位是有名的钱袋子九皇子胤禟。 前者娶的福晋寂寂无名,听说曾经在宫里当差,以宫女之身邂逅八皇子,成功翻身坐上八福晋的宝座。 后者娶的是满人的盛京老家有名的功臣之后,嫁妆无数。 若这两场婚礼离得远也就罢了,前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八福晋的嫁妆和九福晋的嫁妆相差三倍有余。嫁妆可是女人的脸面,八福晋新婚燕尔未曾出门赴宴,也没听见高门大户里当家夫人们对她的嘲笑。 小九曾感慨八福晋心态好,不像是宫女,倒像是世家养出来的女儿。喜怒不形于色,能忍常人不能忍。 刚感慨完,就发现八福晋貌似换了个人。 问过九阿哥才知,八福晋在婚礼前夕被人掉了包,用一个与八福晋晴川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换了。八阿哥大婚当日察觉不对,这些日子一直暗中调查。如今寻回真正的八福晋,八阿哥府上渐渐热闹起来。 “嫂嫂们大多看不起八嫂出身,你没事去陪陪八嫂,也好让八哥安心。” 九阿哥愈发狂妄了。 小九上手哐哐捶了他两拳,“你疯了不成,让八阿哥府上踩着咱们府上做脸?动动你快生锈的脑子想想,大嫂二嫂为何看不惯洛晴川。” 九阿哥被锤个正着,咳了两声,捂着胸口靠在小九身上,“福晋,好福晋,爷是真不知道,你与我讲讲?” “多简单的道理,你们男人总是看表面,不曾想大嫂二嫂是给过洛晴川台阶的,只是洛晴川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再说了,你与大哥和太子二哥闹别扭,是大哥和太子来哄你,还是你去给大哥和太子赔不是?” 那还用说,那铁定委屈往肚子里咽,备上好礼去赔不是。 男子汉就是能屈能伸。 九阿哥恍然大悟。 小九抿一口清茶,见九阿哥转过弯来,又道:“你有没有想过,其他妯娌没有对洛晴川伸出援手,也是因为此。” 他要是惹了太子和大哥,兄弟们也会劝,但只有十弟最上心。在他没有解决完问题之前,兄弟们不会过分亲近他,以免被误伤。 这样一想,胤禟就明白了。 “明日我见到八哥时,会跟他好好说说的。” 小九运了运气,没忍住伸出手戳了胤禟的脑门,“傻不傻,你真以为你那猴精猴精的八哥不知道?无非是想让你我帮他福晋破局罢了。你好生想想,自从办了婚礼之后,你那好八哥府上还有什么能让太子爷看在眼里的宝贝。没有厚礼,他用什么去道歉。” 胤禟抿了抿唇。 这般简单的局他都看不透,枉他自诩聪明。 被亲亲八哥做了局,胤禟心情不好,跑去找老十喝酒解愁。 “九哥,你可算看清楚了。”十阿哥狠狠松一口气,“你就是太信任八哥了,就没看见八哥的成算。不说这事,你算算这些年你给八哥送了多少银子,八哥又给你了几分回报。” “九嫂这是说出了弟弟我没敢说出的话啊,八哥啊,心太大,对咱们兄弟的心——不纯。九哥你真该好好想想了。” 胤禟心口好似又中了一箭。 都是一起逃课的人,为何你却偷偷开小灶。 喝酒没能解愁,反而愁上加愁。 酒醒后,拿上算盘噼里啪啦开始算账。 宫锁心玉8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这些年胤禟给他好八哥的银票比孝敬母亲的都多。而且八哥的胃口是一日大过一日。按照这个情况不出两年,都能养起一队精兵强将了。 此时想想,他一开始跟在老八屁股后面是为什么来着? 好像是他把冰块脸四哥养的狗毛剪了,冰块脸转身剪了他的头发。从那之后他与四哥之间算是结了仇。八哥便是从那时开始渐渐走进了他的生活。 怪不得额娘说他傻。 有这钱他都能自己招兵买马把皇阿玛拉下马。 胤禟在书房里团团转。 之前给都给了,往后不给,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 八哥可是很关心他的啊。 他还没思考出什么东西来,下面有人来报,八哥找他谈话。 胤禟换了身衣裳,匆匆前往八皇子府。 胤禩正在书房来回踱步,下人回禀,十阿哥胤?到。 “八哥,你这么匆匆忙忙的,找我什么事?” “先坐下,你九哥快到了,等他到了再说。” 正说着呢,下人回禀九阿哥到。 胤禟大步匆匆,“八哥,你这么急找我来是什么事?” 胤禩拿出手中揉的皱皱巴巴的纸条,说:“晴川被人绑了,贼人让我不要声张,一个人去。可我一个人,那就是羊入虎口。救不出晴川,反而把自己搭进去。” 胤禟目前主管神机营,胤禩一说,他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八哥,我可以用训练的名义将神机营带过去,埋伏在周围,保证让贼人死无葬身之地!”今日那贼人敢绑洛晴川,明日就敢绑小九。不能让人有样学样,这个贼人必须挫骨扬灰,杀鸡儆猴! 胤?知道好歹,更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八哥、九哥,你们二人出城去救八嫂,京城里我照看着。八嫂名声要紧,此事不会传出一点风声。”这能算得上是皇家丑闻了,若是让皇阿玛知晓,等待洛晴川的只有赐死。 交代好事情,胤禩在约定时间内到达城外小树林。 走近了才看清楚,绑架洛晴川的是她的好友顾小春。 起因是顾小春的母亲因无药医治,不幸身亡。 顾小春与洛晴川反目成仇,他恨洛晴川,更恨胤禩。 “你别过来!”洛晴川大声喊。 胤禩对洛晴川情根深种言听计从。闻言止住脚步。 顾小春反手掏出火折子,要挟道:“我已在附近埋下大量的火药,你们答应我的事没有做到,我娘死了。我知道,你们这种皇亲国戚最看不起我这种寻常百姓。我顾小春贪生怕死,但这一次,我们一起下地狱去给我娘恕罪吧!” 紧急时刻,洛晴川挣脱顾小春的束缚,摁住顾小春的胳膊,同时不忘对胤禩喊:“八阿哥,你快走!快走啊!” 两人争执之下,火折子落在火药上,但没有爆炸。 顾小春力气一松,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