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做善事就变强，我正的发邪》 第384章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一处大殿中。 几位老者稳稳坐在各自厅堂的主位上，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很平静。 下面站着等候的人，个个都老老实实，大气不敢出，等着上面的安排。 玄冥宗的镇邪司，跟别的部门不一样，这里的好处给得足，虽然要冒的风险也大得很，可还是有很多地方的厉害人物挤破头想进来。 正因为这样，到了这地方的人，不管以前在外面多风光、多特立独行，都得收起性子，摆出一副小心翼翼、听话顺从的样子。 没办法。 没背景没后台的人，能不能进，那就全看你自己的本事够不够硬，除此之外，还得看负责考核的人脸色好不好。 不过沈舟可不用操心这些，他就这么跟着赵寒川一路畅通无阻地进来，还直接越过排队的人，走到最里面、位置最高的那座厅堂前。 “郑长老！”赵寒川向上座的那位老者恭敬行礼。 “赵长老。”那位郑长老也回了一礼，他先是抬眼看了看神色明显有些紧张的赵寒川，随后目光就落到了旁边那位穿着深色道袍的年轻人身上： “虽说有赵长老你引荐，但你替他申请的是客卿长老的位置，这事非同小可，马虎不得。该走的流程，我们还得按规矩一步步来……” 这话一说出来，赵寒川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嫌他赵寒川的面子不够大、分量不够重吗？ 实际情况也确实这样，要是换了别的更有影响力的长老来推荐，这事说不定还能通融通融。但赵寒川的地位嘛……就有点不够看了。 赵寒川心里挺不是滋味，明明是自己请动沈前辈加入宗门的，现在反倒要让前辈去参加考核，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无妨，开始便是。”沈舟淡然应道，对此毫不在意。为了谋求更进一步的机缘，这玄冥宗，他势在必得。 两人方才的对话，早已如磁石般牵引了四周所有的目光。也难怪，“客卿长老”这四个字的分量，实在太过醒目。 前来申请客卿之位者络绎不绝，但胆敢觊觎客卿长老尊位的，却是寥寥无几。 毕竟，多数人心中自有掂量，深知入选希望渺茫，更兼传闻那考核之严酷，令人望而生畏。 “好。”郑长老微微颔首，“那么，老夫先问你几个问题。” “首先，你的出身来历，可曾在其他宗门担过职位？” “有。”沈舟神色波澜不惊，“我乃日月宗宗主。” 听闻“宗主”二字，郑长老面上并无半分讶异。 北俱州宗门林立，多如繁星，这“宗主”的名号，大者足以号令一方，威势煊赫；小者不过弹丸之地，名不见经传。在他眼中，早已见怪不怪。 他只是微微蹙起眉头，口中低声咀嚼着这个陌生的名号：“日月宗……坐落于何处？” 他确实从未听闻过这个宗门，只觉耳生得很。 “日月宗乃是北域的第一宗门！”一旁的赵寒川见状，急忙高声补充道。 “哦，这样啊......”郑长老似乎想起来了，他轻捻长须，似是惋惜，又似带着几分不以为然，连连摇头， “只是一偏远小宗吗......那便意味着传承驳杂，手段寻常。你现今修为几何？” “天地境。” “天地境？”郑长老目光如电，再次审视沈舟，眉峰顿时锁得更紧。 此言一出，四周围观的人群顿起波澜，先是齐齐一愕，旋即神色纷呈：有人掩口嗤嗤低笑，有人交头接耳面露讥诮。 也怨不得他们失态发笑，天地境的修为，做个寻常客卿自是绰绰有余；可若妄想一步登天，坐上客卿长老的高位，在众人看来，无异于异想天开。 客卿长老肩负的，乃是地方镇邪司无力处置的棘手危局，其境界修为，可是铁板钉钉的硬性门槛！ “资历浅薄，修为不达标，皆不符规条。”果不其然，郑长老缓缓摇头，语气斩钉截铁，“你，尚无资格担此重任。” “纵有赵长老作保，也不行。” 周遭前来应征客卿之位的修士们闻言，纷纷暗自颔首。看来这玄冥宗的规矩，倒还算公正严明。 听着二人对答，一旁的赵寒川已是面皮发烫，心中焦灼万分，这位郑长老，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他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唯恐沈前辈一怒之下拂袖而去，甚或……一怒之下血溅当场！ 赵寒川自然知晓客卿长老的部分硬性要求，沈舟确实未能满足，但这些终究是假的啊。 客卿长老，核心看的仍然是战力高低，这一点，赵寒川对沈舟可是充满信心。 然而，出乎赵寒川意料的是，沈舟依旧显得从容不迫，只是问道：“听闻贵司有一项试炼？若我通过此试，想必即可胜任了吧？” “对对对！试炼！请郑长老开启试炼！”赵寒川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连忙附和。 郑长老却依旧摇头，带着一丝不耐：“何须多此一举？区区天地境修为，何必再浪费资源、徒耗时间布置那繁琐试炼……” 客卿长老的试炼，严苛异常且耗费甚巨。他根本不认为一个天地境修士能通过，最终不过是白费功夫。 赵寒川只得再次恳求：“还请郑长老……网开一面，通融通融！” 郑长老不为所动，语气转冷：“赵长老，客卿长老试炼的准备非同儿戏。况且，此地是镇邪司，不是你所在的内务司！岂能事事依你心意？” 赵寒川顿时语塞，脸色灰败。 沈舟瞥了赵寒川一眼。这老家伙的面子，在此处当真是一文不值，所谓的“长老”身份，形同虚设。 罢了，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 念及此，沈舟再度将目光投向那位郑长老：“阁下既是此地主事，想必修为……冠绝此间？” 他微微一顿，语出石破天惊：“那么，若我此刻将你当场格杀，是否便足以证明……我有资格坐上这客卿长老之位了？”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郑长老瞳孔骤缩，猛然抬头，厉声喝道：“你……你说什么？！” 沈舟的表情依旧古井无波，仿佛在谈论天气：“怎么？阁下一位的分量……还不够？” 他目光缓缓扫过殿堂深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大殿中： “那若是我将此间所有坐镇的长老尽数屠戮，以此作为‘投名状’，这般分量……可还够？” 第385章 无间断岳刀章 此言一出，如平地惊雷，瞬间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日月宗宗主，竟敢口出如此狂言！ “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郑长老那张老脸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中寒光闪烁。眼前这个沈舟简直嚣张到了极点，嚣张得近乎疯癫！ 郑长老身为玄冥宗主管招募的长老，虽不直接执掌战事，但一身修为却绝非虚设，乃是货真价实的衍道境真人！ 而此刻，区区一个天地境的小辈，竟敢扬言要杀他？杀他一人还不够，竟要屠尽殿内所有长老？！ “哈哈哈！” “这小子怕不是个失心疯吧！” “不知从哪个穷乡僻壤钻出来的狂徒，当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 沈舟的狂言非但未能激怒众人，反而引来一片哄堂大笑。 在座的长老们个个都是天地境修为，与沈舟旗鼓相当，更何况整个镇妖司还笼罩着宗门强大的法阵，衍道境及以下修士的实力皆受其压制。 在如此情形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天地境修士，竟敢口出狂言要杀光所有长老？ 这话听着并不能让人生气，只让他们感觉荒谬绝伦，如同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止是长老们，殿内其他人也忍不住跟着放肆哄笑起来，一时间，整座大殿竟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此刻的沈舟，在他们眼中俨然成了一个供人取乐的跳梁小丑。 唯有赵寒川，心弦瞬间绷紧，一股寒意直冲头顶！他深知沈舟是何等人物，那可是言出必行、杀伐果断的狠角色！ 若他真在此地悍然出手，将这大殿的长老团灭于此，那便再无转圜余地，必将与玄冥宗陷入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一念及此，赵寒川肝胆俱颤，急忙高声央求：“沈前辈！万万息怒！切莫冲动行事啊！” “呵呵，息怒？！”不等沈舟说话，郑长老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眼神如毒蛇般锁定沈舟， “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可知晓，单凭你这番大逆不道的狂言，老夫便可代表玄冥宗，以藐视宗门、犯上作乱之罪，当场将你……” 话音戛然而止。 如同早起打鸣的公鸡骤然被扼住了喉咙。 因为，那位本该在堂下战战兢兢等候发落的外域散修，此刻却异常平静地抬起了双手。 纵使周遭充斥着刺耳的嘲笑与轻蔑的目光，沈舟的面色依旧古井无波。 他双手缓缓并拢，十指微曲，结成一个看似平和、实则蕴含莫测玄机的虚心合掌之印。 就在手印成型的刹那——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洪荒的磅礴气势骤然自沈舟体内爆发！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席卷整个大殿！ 殿内所有哄笑之人，无论长老弟子，尽皆感到头皮炸裂，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感攫住了他们。 恍惚间，他们竟觉得自己如同被剥去了所有修为的凡人，更有一股森寒刺骨的锋锐之意，如同实质化的冰冷刀锋，死死地抵在了每个人的脖颈要害之处！ 郑长老瞳孔骤缩，一股前所未有的致命危机感让他浑身汗毛倒竖！他几乎是本能地、艰难地抬起视线。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双深邃如渊，却又冰冷到极致的黑眸。 那眸中映不出丝毫波澜，唯有绝对的漠然。对方周身翻涌的血气，此刻竟如浩瀚奔涌的江河般澎湃激荡！ 沈舟薄唇轻启，一个冰冷的字眼仿佛带着冻结灵魂的力量，清晰地烙印在郑长老的识海之中： 【斩】！ 沈舟已懒得与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家伙们再多费唇舌。 言语上的交锋，远不如用血淋淋的现实更能让他们懂得敬畏，懂得永远闭嘴！ 正好拿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来试一试他新近领悟的这门无上神通！ 【无间断岳刀章】 千丝万缕！！！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光芒万丈的爆发。 只有一种绝对的、超越理解的“切断”感，降临了。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又在下一瞬被彻底斩碎！ 在郑长老骤然缩成针尖的瞳孔倒映中，在赵寒川因极度惊骇而凝固的表情里，整个大殿的空间，仿佛变成了一块被无形神念精准描摹的玻璃。 然后，这块玻璃被亿万道无形的、超越速度概念的“线”，在同一刹那，从无数个角度，以超越想象的精密度，瞬间贯穿、切割！ “噗噗噗噗噗噗——！” 没有惨叫，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 上一刻还在肆意哄笑、快活嘲讽的十多位天地境长老，连同殿中侍立、同样面露讥讽的弟子随从...... 他们的头颅、躯干、四肢……身体上任何部分，甚至他们脸上的表情、张开的嘴巴、嘲弄的眼神……都在同一个绝对零度的瞬间，被分解、被切割！ 就像是由无数柄由空间本身凝结而成的、锋利到极致的薄刃，在同一微秒内，在他们身体内外、上下左右、前后四方，完成了亿万次绝对完美的斩切！ 视野所及，一片猩红绽放！ 血雾，并非喷溅，而是如同被强行“挤压”出来一般，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浓稠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带着死亡特有的铁锈味，疯狂地涌入郑长老和赵寒川的鼻腔。 紧接着，是如同暴雨砸落玉盘般的密集脆响！ “噼里啪啦！啪嗒！哗啦——！” 那是被切割成指头大小、甚至更小碎块的骨肉内脏，失去了支撑，如同被推倒的积木塔，轰然坠落的声音！ 快！ 太快了！ 前一瞬还人声鼎沸、充满快活空气的大殿，在沈舟那一声“斩”字落下的刹那，就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地狱绘图！ 猩红的血雾如同最浓烈的帷幕，笼罩着一切。 地面上，不再是光洁的地板，而是铺满了厚厚一层、尚在微微蠕动抽搐的、难以分辨原貌的细碎肉块和骨渣！ 整个大殿，仿佛被泼上了一桶桶浓稠的、令人作呕的暗红颜料。 唯有沈舟站立之处，方圆三尺之内，依旧纤尘不染，连一滴血珠都未曾溅落。 他平静地站在那里，虚合的双掌不知何时已自然垂下，仿佛刚才那灭绝一切的恐怖斩击，与他毫无关系。 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血珠从殿梁、从破碎的装饰物上滴落，砸在下方血肉泥泞中发出的轻微“嗒…嗒…”声，如同死神的秒针，清晰地敲打在仅存的两个活人心上。 郑长老呆若木鸡。 他脸上的冷笑彻底僵死，扭曲成了一个混合着极致恐惧和茫然的表情。 面对沈舟，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即便他是衍道境，对方只是天地境！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是……什么力量？ 天地境？不！不可能！这绝不是天地境能够拥有的力量！ 第386章 火焰的对决！ 郑长老引以为傲的衍道境修为，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如此苍白无力！ 在那无形的、仿佛能斩断空间与时间的切割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钉在琥珀里的虫子，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若非沈舟有意留手，他此刻也必然化作这满殿碎肉中的一部分！ 而一旁的赵寒川，更是面无人色，双膝一软，若非强行用手撑住旁边同样沾满血肉碎末的柱子，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的心脏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胸膛！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被他死死压在喉咙深处。 他预料到沈前辈会动手，但……他从未想过会是如此景象！如此彻底！如此超越认知的恐怖！ 这不是战斗！这不是杀戮！这……这简直是对生命形态的彻底抹除！ 这一招还从来没有见过沈前辈施展过，看来这次沈前辈是真的怒了，只是这愤怒的代价也太大了！ 这一出下来，他这个玄冥宗内务司长老，恐怕是彻底当不成了！ 没有管赵寒川的心思，沈舟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冰冷的黑眸，平静地看向如同被石化、浑身筛糠般颤抖的郑长老。 “热身结束，”沈舟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比九幽寒风更刺骨，“现在，该你了。” 这声音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郑长老几乎崩溃的心防上， 然而，看着满地同门长老和弟子那无法辨认、细碎如泥的血肉，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和身为衍道境强者的最后尊严，如同濒死的火焰，猛地从他心底窜起！ 他猛地抬起头，表情中混杂着恐惧、恨意与最后的疯狂的！ “该我了？” 郑长老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凄厉， “你屠戮我玄冥宗长老弟子如屠猪狗，沈舟！今日纵是身死道消，魂飞魄散，老夫也要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他不再考虑生死，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倾尽所有，也要将这恶魔斩杀！ “冥火真焰！焚天煮海！” 面对面前这一尊恶魔，郑长老并未选择求饶，一股炽烈磅礴青蓝色火焰，骤然从郑长老体内爆发出来！ 火焰升腾，瞬间将他包裹成一个巨大的青蓝色火人！！整个大殿的温度骤降，墙壁、地面开始凝结出诡异的蓝色冰晶！ 这是他压箱底的本命神通！衍道境全力催发的冥火真焰！他有信心，就算是同阶衍道境修士，也绝不敢正面硬撼此焰！ 天地境？必死无疑！ 郑长老双掌猛地向前一推！那滔天的青蓝色火海，如同决堤的寒冰之河，带着冻结万物、焚灭灵魂的恐怖威势，朝着沈舟汹涌席卷而去！ 面对这足以让寻常衍道境修士都为之色变的恐怖火海，沈舟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变化。 那并非凝重，而是一丝淡漠的兴趣。 “哦？”沈舟的嘴角，极其罕见地勾起了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那弧度冰冷，不带任何温度，“火焰？” “那就用火焰吧！” 他缓缓抬起右手，动作依旧从容不迫，一缕暗红色的火苗无声无息地跳跃到食指指尖上。 这火苗微弱至极，甚至没有散发出丝毫温度，与那铺天盖地、声势骇人的冥火相比，渺小得如同风中残烛。 沈舟食指指尖往前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发，没有席卷一切的狂潮，这微弱的火星，脱离了沈舟的指尖，飘向那铺天盖地、声势骇人的青蓝色火海。 这景象，如同螳臂当车，荒谬到了极点！ 然而，就在那点暗红色火星接触到汹涌而来的青蓝色火海边缘的刹那—— 嗤——！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烧红的烙铁按在冰雪上的声音响起，传入到郑长老和赵寒川灵魂深处！ 紧接着，让郑长老毕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他那足以冻结灵魂、焚化万物的冥火真焰，在接触到那点暗红色火星的瞬间，竟然……熄灭了！ 那点暗红色的火星，仿佛一个无底的微型黑洞！ 火星所过之处，汹涌澎湃的青蓝色火海，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抹去的画作，凭空消失，留下一条笔直的、没有任何能量残留的“真空”通道！ 而那通道......直指火海中心的郑长老！ “不……不可能！！！” 郑长老脸上的疯狂和希冀瞬间凝固，被一种无法理解、深入骨髓的恐惧所取代！ 他的玄冥真焰，在这点火星面前，脆弱得如同阳光下的薄雾，一触即溃！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这是什么火？！这是什么力量？！！” 郑长老心中发出绝望的嘶吼，他感觉自己毕生修行的根基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他想逃，想躲，想爆发所有防御！但身体却仿佛被那点火星散发出的无形威压彻底冻结、钉死在了原地！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点象征着终结的暗红，如同死神的请柬，悠悠然地飘到了自己的胸前。 嗤——！ 又是一声轻微的、如同纸张被烧穿的声音。 那点暗红色的火星，轻轻触碰到了郑长老护体真元凝聚的、足以硬抗法宝轰击的胸膛。 没有爆炸，没有火焰蔓延。 郑长老只感到胸口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温热感。 下一刻。 他整个人，连同他脸上那凝固的、混合着极致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表情，全都僵住了。 没有倒下，没有惨叫，甚至连最细微的抽搐都消失了。他就那样直挺挺地站着，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木偶。 整个大殿，再次陷入死寂，比之前更加彻底的死寂。 赵寒川彻底瘫软在地，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消失了。他双目空洞，死死盯着如同雕塑的郑长老。 “郑长老......死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钻入他的识海。 虽然郑长老从外表上看去毫发无损，连衣袍都没有丝毫褶皱，但赵寒川身为修士的灵觉，他那源自本能的、对死亡的敏锐感知，都在疯狂尖叫着一个事实—— 对方，已经彻彻底底地死去了！ 实际上的确如此，沈舟施展的乃是【焚世劫炎炙法】中的神通：【劫火·透骨焦】。 这种火焰，可以无视防御直接侵入目标体内，由内而外将其骨骼、内脏瞬间烤至焦炭，只余下一具徒具其形的冰冷空壳！ 第387章 无上神通 “果然，不愧是源自东神州的无上神通，再辅以我远超同境修士的底蕴根基，这威能……当真是强得有些超乎常理了……” 沈舟不由得发出感叹，看的出来，这上界四大部洲的战力差距相当悬殊。 他仅仅动用了东神州的传承神通之一，跨越一个大境界对上这所谓的衍道境真人，竟如屠猪狗般随意碾杀，不费吹灰之力。 这一次试招，效果堪称完美。沈舟对【伏魔饕餮宴】的威力，以及自身根基与神通的契合度，都感到相当满意。 而一旁瘫软在地的赵寒川，此刻才像是被无形的冰水彻底浇醒，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烈的颤抖，胸口如同压着万钧巨石。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他失神低喃，郑长老这人吧，固然古板严苛，但平心而论，在这件事上，对方也只是秉公办事，没有给自己开后门而已……罪不至死啊！ 更何况，连带着满殿的长老、执事、弟子……这些原本只是看热闹的围观群众，竟也无一幸免，尽数化为齑粉！ 只能说沈前辈就是这样一个人，眼里容不得一点对于他的不尊重，而且……沈前辈这“天地境”所展现的神通威能，也恐怖得太过离谱了， 此地明明笼罩着压制衍道境及以下修士的强大禁制，沈前辈也仍然杀人如杀鸡，夸张的一批。 不过沈前辈这次……是真的捅破天了！ 一个镇妖司分部负责调度、招募的征募堂被连根拔起，这已不是简单的冲突，而是对玄冥宗最赤裸裸的宣战！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直冲赵寒川天灵盖！他猛地挣扎起身，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惶恐： “沈前辈！快！快走！镇妖司的执法队……马上就要到了！！！” 现在还没动静，纯粹是因为沈舟杀的太迅速，太干净利落了，根本没闹出什么巨大的动静，以至于杀了这么多人，征募堂外竟无一人察觉异样！ 但这平静，注定只是风暴来临前短暂的假象。纸，究包不住火。 “沈前辈！切莫犹豫啊！” 赵寒川的声音因极致的焦虑而尖锐变形，他死死盯着殿门方向，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恐怖的存在破门而入， “执法队内……可是有衍道境之上的大能坐镇！那是整个玄冥宗真正的底蕴，位列最强几人之一的存在！以您……以您目前尚未恢复巅峰的实力，对上那等人物，恐怕……” 他不敢说下去，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人再逆天，难道还能跨越两个甚至三个大境界的天堑不成？！ 说完，不等沈舟回答，赵寒川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前辈！逃走时务必带上我！” 毕竟此战之后，他也不可能在玄冥宗继续混下去了，只能死死抱住沈舟这条大腿！ “没这个必要。”沈舟却只是随意地掸了掸衣袖，语气平淡：“我本意，不过是展露些许实力，以求在这里谋个职位罢了。” 他微微一顿，像是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倒真没想着要取他们性命。” 沈舟自认自己即便是个魔头，那也不是一个见人就杀的低级魔头。 而且，他也很清楚，以他目前的实力，恐怕还不足以和玄冥宗这样的北俱州大宗门为敌。 闹翻了坏处远远多于好处，一步步来吧。 赵寒川顿时哑口无言，不是，都把人宰成这样了，这能叫“没想杀死”？沈前辈莫非是在表达什么黑色幽默吗...... 就在赵寒川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沈舟的指尖，已悄然抬起，轻轻一点。 【时空回溯】！ 嗡——！ 时间，被一股无可抗拒的伟力强行拨回！ 如同倒放的画卷，赵寒川只觉得眼前猛地一花，仿佛被无形的巨浪狠狠冲刷过神魂！ 前一瞬还充斥着死亡气息、遍地狼藉的大殿，在下一个瞬间，竟变得……完好如初？！ 猩红的血污、细碎的骨肉、僵立的郑长老空壳……所有死亡的痕迹，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彻底抹去！ 快活而轻蔑的空气再次弥漫开来，先前那些肆意哄笑的长老、弟子们，依旧保持着嘲弄的表情。 郑长老那阴沉的老脸上，不屑的冷笑刚刚浮现，那句“代表玄冥宗，以藐视宗门、犯上作乱之罪……”的威胁，甚至还回荡着最后一个音节。 所有的景象，都回到了沈舟发动那灭绝一切的斩击之前！ 仿佛刚才那场血腥的屠杀，只是一场发生在另一个维度的、短暂而恐怖的噩梦。 只是下一刻，整个大殿便重新陷入了死寂， 那些前一秒还在哄笑的长老弟子们，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灵魂被强行剥离又塞回的强烈不适感席卷全身！ 他们的笑声卡在喉咙里，化作一片诡异的抽气声。 众人心中产生了一种没来由的巨大恐慌，仿佛在刚才那一瞬间的恍惚中，有什么极其可怕、足以终结一切的东西，已经……发生过了？ 但他们却完全想不起来！只有一种冰冷的、劫后余生的心悸感，在四肢百骸疯狂蔓延。 “呃……？” “刚才……怎么回事？” “我怎么……突然有点喘不上气？” 低低的、充满困惑和不安的议论声在死寂中响起，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茫然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悸。 而郑长老，这位衍道境的真人，此刻的状态，却比所有人都要恐怖！ 他脸上的冷笑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如同见了鬼魅般的惨白！ 豆大的汗珠，如同瀑布般从后背涌出，瞬间浸透了衣衫！ “嗬……嗬嗬……”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数步。 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被秒杀的太快，以至于连自己死过一次都不知道，但是郑长老，却是非常清楚地记得刚才的情况。 虽然现在身体完好无损，灵力运转无碍，但那种由内而外被彻底焚尽的恐怖“记忆”，真实得让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 第388章 新来的客卿长老 他不是已经被烧死了吗，整座大殿的人不是都被沈舟一瞬间杀光了吗？ 那为什么，为什么他连同在场的所有人都好端端地站着？ 复活？！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让郑长老不得不信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识海中炸响！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依旧平静站在原地的沈舟，那双黑眸依旧古井无波，但此刻在郑长老眼中，却比九幽深渊更加恐怖！ 对方竟然还能……逆转时空？！ 将已经发生的死亡强行抹去，将所有人……包括自己……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不，这不可能，一个天地境修士不可能这么强，这不是真实发生的，是幻觉，绝对是幻觉......” 郑长老低声喃喃，相较于时空回溯这个猜想，他更加倾向于是沈舟使用了幻术。 沈舟操控了在场所有人的神魂感知，扭曲了他们的五感六识！方才那血腥的屠杀，那焚灭神魂的恐怖体验……统统都是他编织出来的幻象！ 这个答案虽然同样惊世骇俗——能同时操控一大群天地境修士乃至他这位衍道境真人的神魂，这份幻术造诣已堪称逆天。 但至少，它还勉强在郑长老所能理解的范畴的边缘！ 而另一个答案就纯粹是离谱了，先杀死他们，再时空回溯将他们复活？ 这绝对不可能是天地境能够做到的事情！ 郑长老只能从这两个离谱的答案中，选择一个稍微不那么离谱的，这样他的心才能够好受一些。 在场的人大部人茫然无知，只知道害怕，却不知道为什么害怕，郑长老则是觉得太过颠覆认知，而将其认定为幻术。 只有从头到尾经历了一切的赵寒川，才知晓事情的真相 他亲眼看着沈舟指尖轻点，然后……时光倒流！死亡被抹消！一切归于原点！ 这种直接干涉时间、玩弄命运的手段，比那斩击和劫火，更加让他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渺小和无力！ 这已经超出了“强大”的范畴，这是……规则层面的神通！ 沈前辈刚才说“没想杀死他们”……原来是真的！ 在他眼中，杀死人和复活人，真的就像拂去一点尘埃般……轻而易举！ 所有人的性命，在他一念之间，生杀予夺！ 沈舟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面无人色、几乎要跪下去的郑长老身上，“现在，我够格参加你们的试炼了吗？” “够！够够够！完全足够了！” 郑长老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回答，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的笑容，“不！应该说……不必了！完全不必试炼了！” 不管之前发生的一幕是幻术，还是现实，都已经完全证明了沈舟的强大，自己这个衍道境真人，在他面前，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只配被瞬间抹杀！ 这简直是他见识过的最恐怖的天地境！ 周围的长老以及群众，也完全不敢有丝毫的质疑，虽然他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弄懂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们，他们内心那股极度的恐惧，便是来自于眼前的少年！ 嗡！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一名原本同样面露惊惧的普通弟子，身体骤然绽放出一股青色灵光！ 这光芒并非爆发，更像是一种“替换”或“降临”。光芒流转间，那弟子的身影迅速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由纯粹青光凝聚而成的的伟岸身影！ 这道身影静静地悬浮在那里，辨不清面容，周身散发着一种超然物外的奇特气势。 接着，一个宏大威严的声音，如同滚滚雷音，从这道身影上响起： “此地发生了何事？” 这道降临的灵光身影，正是玄冥宗真正的底蕴之一，坐镇宗门核心、负责监察各部安危的顶尖强者——北冥真君！ 即便其真身远在宗门秘境深处闭关，但凭借其通天彻地的修为与玄妙莫测的秘法，亦能通过神念投影的方式，瞬间降临于此！ “真君，无事！”郑长老慌忙拭去额间冷汗，躬身行礼道，“只是新来的客卿长老参加试炼，引得众人围观罢了！” 此刻征募堂秩序井然，他自然不敢向北冥真君告发有人闹事，更何况，沈舟方才展现的手段已让他恐惧到极点，权衡之下，只得选择两不得罪。 “嗯…” 青光凝聚的身影微微颔首，目光如电般扫过全场，最终停留在了沈舟的身上。 北冥真君心中疑惑更甚，他分明感应到此地有血光之灾，可亲临现场后，却见一切如常，并无异状。 只是，这片空间，似乎充斥着某种法则消散的余味...... 北冥真君默默记住了这一点，随即青光散尽。 那名被附身的弟子重新现身，他仍然站在原地，只是脸上写满茫然。 “这就是超越衍道境的存在吗......”看见这一幕，沈舟暗自思忖，对北冥真君这般来去无踪的手段颇感讶异。 还真是相当不讲道理的夺舍啊...... “沈前辈，您可以继续办理手续了。” 郑长老强自镇定地回到案前，双手微颤地取出一枚玄铁令牌，“只需在令牌上留下神识印记，您便正式成为我玄冥宗的客卿长老了。” “好。”沈舟接过令牌，指间灵光闪动。从此刻起，他在这上界的身份就又多了一个。 接着，郑长老又详细告知了客卿长老的各种权责，玄冥宗给予客卿长老的待遇果然非同寻常，除却《九幽冥典》《玄阴真解》等镇派绝学以外，其余功法典籍，客卿长老皆可随意参阅，更有海量丹药灵石随取随用。 不过一旦宗门派遣了任务，纵使上刀山下火海，也必须立刻动身，不能有半分推诿。 知道这些之后，沈舟面色平静地点点头：“嗯，那现在就带我去看看晋升衍道境的功法吧。” 责任往后稍稍，先把好处拿了再说。 “没问题，这边请！”郑长老当即说道，虽然这不是他的工作，但是能够为沈舟这位前辈服务，他可是相当荣幸。 第389章 五行补天经 在郑长老亦步亦趋、姿态近乎谦卑的引领下，沈舟穿过数重森严的禁制与回廊，最终停在了一处散发着古老气息的厚重石门前。 “沈前辈，这里便是镇妖司的藏书阁。”郑长老停下脚步，佝偻着腰，指向那紧闭的石门：“凭您客卿长老的身份，可以随便翻阅这里的功法。” 他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当然，这些功法虽是我玄冥宗的珍藏，放在外界足以掀起腥风血雨，引得无数修士争抢头破血流……” “但比之宗门总部的核心传承，自然还是有所不如的。” 这话既是陈述事实，也隐含着一丝提醒，生怕眼前这位煞星对功法层次有所不满。 不过对于目前的沈舟来说，镇妖司分部的底蕴已然足够，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天地境修士而已。 至高传承什么的，他并不奢求，只要晋升衍道境的功法就行了。 “嗯。”沈舟面色平淡如水，随即将令牌取出，在石门前扬了一扬。 嗡！ 石门之上有符文闪现，接着便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露出门后深邃的空间。 沈舟进入其中，郑长老紧随其后，赵寒川因为不是镇妖司的人，只能在外面候着。 “将晋升衍道境的功法取来。”沈舟目光扫过浩如烟海的典籍，吩咐了一句，他也懒的自己去找了。 “是，前辈稍候。”郑长老不敢怠慢，仔细搜寻片刻，很快便捧着一本厚重典籍恭敬奉上：“前辈，便是这部《五行补天经》了。” 他小心地解释道：“衍道境，核心在于构筑独属自身的内景小天地，其法门虽各有侧重，但根本原理皆是大同小异。” “最终成就如何，一在于修士自身悟性高低，二在于构建这方小天地所用基石品质的高低。” “这就跟修房子一样，房子修的好不好，全看你打下的地基是否坚实，所用的梁柱砖石是否足够坚韧。” “明白了。”沈舟颔首，随手接过那部《五行补天经》。 按照惯例，先快速翻看一遍，将其录入再说。 【开始消耗善行值，提升《五行补天经》！】 【消耗十万点善行值后，你完全理解了如何构建体内小世界： 以天地间最基础的五行法则为骨架，填补小世界空缺，构建稳定循环。】 【《五行补天经》（入门）！】 “成功入门了.....”沈舟点点头，此刻，这门法门的核心关窍已尽数被他掌握。 第一步，便是为初生的内景小天地奠定五行根基。 这过程与他当初在下界凝练道体有几分相似，不过那时是淬炼己身，如今则是为一方世界奠基。 天地境修士晋升衍道境，可以直接调用自身道体蕴含的五行之力，去构建小天地，只是此法构建出的世界，根基虚浮，极易崩塌。 若想打下万世不易之基，则必须寻得并炼化蕴含“先天五行本源”的天地奇珍。 这就好像你修房子用的材料不一样，牢固程度也不一样，茅草房又如何比得上钢筋混凝土呢。 “镇妖司有本源之物吗？”沈舟询问道。 “有的，前辈，有的。”郑长老老实回答：“不过镇妖司的本源之物，品质能算是中上乘，但……距离真正的天地奇珍、顶级本源，尚有差距。” 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毕竟顶级的本源之物，都已经被宗主长老们的核心弟子给提前预定了。” “好东西都要先内部消化的嘛，尤其是这种顶级资粮，是不会拿到外面来的......” 郑长老这番话虽直白，却也相当现实，沈舟便继续问道：“也就是说，从玄冥宗内部是拿不到了？” “是……”郑长老低下头，“相当难……” 客卿长老身份虽尊，终究带着一个“客”字。这层身份在享受一定便利的同时，也如同一道无形的壁垒，将其隔绝在宗门最核心的资源圈之外。 想要真正融入核心，分享那最顶级的资源，只有慢慢展现自己的价值，而这一切，都需要漫长的时间去经营和证明。 “还真是麻烦……”沈舟眉头微蹙，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想他当年在下界凝练道体时，所需的天材地宝，往往伴随着功法传承便自动送上门来，何曾需要如此费心搜寻？ 如今倒好，到了这所谓的上界，想要点顶级的修炼资源，竟还得自己亲自去找！ 越活越回去了啊...... 要不……索性不当这客卿长老了？ 一个念头闪过沈舟脑海，直接去玄冥宗总部，找宗主或者核心长老，显露几分“天才”资质，认个便宜师父，混个亲传弟子的身份？ 以他展现出来的天赋，想必也能唬住不少人，获得核心资源的优先权…… 当然， 还有一个更直接、更符合他以往作风的方案——那就是直接杀进玄冥宗总部硬抢！ 不成功也无所谓，大不了读档重来！ 放在从前，沈舟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这条“效率”之路。 然而……脑海中蓦然闪过那张毫无表情、气息深不可测的“死人脸”。沈舟心中的躁动稍稍冷却。 他目前对玄冥宗真正的底蕴深浅尚不明了。若其最强存在，实力真能达到那“死人脸”的级别……贸然硬闯的话，风险就太大了。 就在沈舟权衡利弊之际，一旁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的郑长老连忙开口，试图安抚： “沈前辈也不必过于忧心！晚辈作为征募堂堂主，耳目还算灵通。若外界有蕴含高品质的本源奇物，晚辈定会第一时间禀报前辈的！” 他脸上挤出恭敬的笑容，带着一丝讨好： “更何况，以前辈您这惊世骇俗的实力，只要稍展锋芒，在镇妖司立下几桩奇功，想必过不了几年光景，必能跻身宗门核心，届时获取顶级资源，自然是水到渠成之事！” 此时郑长老的想法和赵寒川是一样一样的，眼前这位士绝对是某个流落在尘世间的大能，甚至还可能是真正的神仙下凡！ 没办法，对方展示出来的神通都太强了，简直强到变态！ 第390章 用人来筑基也是可以的吧？ “立下奇功？过不了几年？”沈舟闻言，只是淡漠地摇了摇头。 几年对寿元漫长的修士而言，或许弹指一瞬，但对于习惯了“速通”的沈舟来说，这时间……还是太长了！ 等等…… 沈舟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 “郑长老，”沈舟的目光锐利了起来，语气带着一种探究，“你方才说，筑基要求是‘蕴含本源之物’……” 他微微停顿，带着一种兴奋的语气，缓缓问道： “这‘本源之物’……似乎并未限定必须是‘死物’吧？” “那么……”沈舟的眼神变得幽深，仿佛在陈述一个理所当然的逻辑，“是否‘人’也可以？” “比如，直接找一个已经用顶级本源之物成功筑基的衍道境修士……” “用他来作为我构筑小世界的‘基石’，这感觉似乎也能行得通吧？” 沈舟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像是在讨论一件稀松平常的材料： “而且还不用一个个去找五行本源了，直接找一个就足够了，更加方便快捷。” “啊这......” 听见此话，郑长老脸上的恭敬笑容瞬间凝固， 不是哥们......用人来筑基？！ 还是用那些耗费宗门海量顶级资源、倾力培养出来的核心弟子？！ 这想法何止是离经叛道！这简直是……是魔道中的魔道！ 危！ 玄冥宗的核心弟子危！ 看着沈舟充满求知欲的眼神，郑长老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沈前辈这脑洞还是可以的哈，但却是行不通的。” “《五行补天经》的运转法理，只针对无主、无意识的天地本源奇物！强行炼化生灵，尤其是已构筑内景小天地的修士，其本源已与神魂、道则深度纠缠，根本无法剥离、转化，更遑论化为己用！此路……行不通啊！” “那就是功法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沈舟摇摇头：“嗯......只需要把功法改进一下就行了。” “而且按照这个思路的话，妖魔应该也是行得通的。” 与人族后天修炼、构筑道基不同，许多强横妖魔，其体质乃是天地造化所生，天生便孕育着磅礴的先天本源！ 它们不需要像人族这般辛苦筑基，其本源之力就蕴藏于肉身之中！ 也就是说，用那些体内蕴含顶级五行本源的妖魔，将其本源之力剥离炼化，用以构筑内景小天地，也是完全可行的！ 沈舟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果然，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的构思已然成型，接下来，便是将这惊世骇俗的想法，化为切实可行的无上法门！ 《五行补天经》炼化本源之物的原理他已经知晓，再结合他的主意...... 嗡！ 仿佛感应到了沈舟的悟性与诉求，脑海中的《功德录》骤然光华大放！ 金色的书页无风自动，开始飞速书写： 【以你的绝世之智慧，再结合你呕心沥血的钻研，顺便消耗了一百万善行值之后，你将《五行补天经》破而后立，推陈出新，创造出了一门新的功法【其名曰——《噬道归墟经》！】 【此经承袭《五行补天经》构筑五行小天地之根本，更增两大逆天之能：】 【一、噬道：可运转秘法，强行剥离、炼化已构筑内景小天地之衍道境修士体内之小世界本源！夺其道基，补益己身！】 【二、归墟：可运转秘法，吞噬、炼化蕴含先天五行本源之妖魔精魄、妖丹、本源核心！化其天生造化，铸我无上道基！】 【自此，天地万物，凡蕴本源者，皆可为尔登天之梯！】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吞噬万道的霸道气息，随着《功德录》的宣告，如同沉睡的洪荒巨兽苏醒，在沈舟的识海中轰然弥漫开来！ 和之前沈舟通过观想归墟悟出黑洞一样，这一次他再次凭借自己的天赋与努力，再结合《功德录》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帮助，成功创造出一门新的功法！ 沈舟嘴角勾起笑容，不错，有了此功法在手，他也不用到处去找什么本源之物了。 看见那抹笑容，郑长老心中却是一个咯噔，果然，他便听到沈舟那如同催命符般的声音响起： “不知道郑长老有没有玄冥宗核心弟子的情报啊？” “不！不知道！这个晚辈真不知道啊！”郑长老被吓惨了，连连摆手， 沈前辈这意图简直昭然若揭，就差把“我想拿他们当材料”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而且沈前辈，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您……您这才刚刚加入玄冥宗，脚跟都还没站稳，就打起核心弟子的主意......未免也......” 郑长老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行为，只觉得眼前发黑。 沈舟瞥了一眼吓得面无人色的郑长老，随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紧张，我就随口问问。” 您这是随口问问吗？！ 郑长老心里疯狂吐槽，但脸上还是只能一个极其勉强的尬笑。 “那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客卿长老解决的麻烦吗？”沈舟又随口问道。 “有！肯定有！前辈稍候，晚辈这就去任务堂！立刻！马上就去查阅任务卷宗！” 郑长老连连答应，只要别把主意打在玄冥宗弟子身上，让他干啥都行啊。 “嗯，我和你一起去吧。”沈舟跟着说道，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去搜罗合适的材料，修士妖魔都行。 那任务，自然也得挑一个合适的任务。 两人走出藏书阁，一直守在外面的赵寒川立刻迎了上来，他看了一眼郑长老，有些疑惑， 怎么进了一趟藏书阁，郑长老反而表现的更加恐惧了啊，这是经历了啥...... 沈舟则是看向赵寒川：“赵长老，此次引荐，有劳了。” 赵寒川闻言，当即深深一揖： “能为沈前辈效劳，是晚辈赵寒川此生最大的荣幸！” 经过征募堂那场颠覆认知的“屠杀”与“回溯”，此刻的赵寒川无比确信，攀附上沈舟这条潜渊真龙，是他此生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第391章 不太适合您 “沈前辈，那我先告辞了。”赵寒川恭敬地拱手，从袖中取出一枚传讯玉符递了过来，“日后若有差遣，尽管吩咐便是。” 沈舟接过玉符，微微颌首：“嗯，有劳了。” 赵寒川见状，心中更定，再次深施一礼：“晚辈告退！”说罢，转身化作一道流光，迅速消失在远处。 沈舟则与郑长老继续同行，朝着任务堂的方向走去。路上，为缓解沉默带来的压力，也为了进一步示好，郑长老主动开口道： “晚辈名为郑远，在征募堂执事已有百余载。如今修为卡在衍道境二重，倒是让前辈见笑了。” “衍道之境，与其他境界大不相同，其他境界，一重境界便是一重天地，高下立判。但衍道境修士的实力，全看各自奠定的道基。” “当年晚辈就曾亲眼目睹，玄冥宗一位衍道初期的核心弟子，三招之内便击败了九重巅峰的散修。至于那些臻至衍道后期的真传，越阶而战更是家常便饭。” 沈舟闻言若有所思，看来这衍道境的水分很大啊，弱的特别弱，强的特别强，全看筑基之物的好坏。 郑远这番话语，既是对衍道境玄妙的解释，更是在不动声色地向沈舟强调顶级本源筑基的重要性，以及那些核心弟子的可怕之处—— 潜台词便是，打他们的主意，风险非常高！ 除此之外，郑远还详细讲述了关于玄冥宗的情况。 玄冥宗乃是一个真正的庞然大物，其疆域之广，数倍于沈舟上一世的整个蓝星，山川河岳、平原大泽、城池村落、洞天福地……皆在其版图笼罩之下。 与其说它是一个宗门，不如说是一个统治着无尽疆域、拥有着森严等级和庞大体系的修真王朝。 然而，如此庞大的疆域，玄冥宗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地掌控，许多偏远之地，宗门的影响力有限，甚至有些区域近乎自治，仅维持名义上的归属。 玄冥宗的总部，坐落于天澜域的青霄州，那里是整个宗门的权力中枢，犹如凡俗王朝的京城。 宗门真正的决策者、核心强者，皆汇聚于此，执掌着整个玄冥宗的兴衰走向。 至于像赵寒川和郑远这样的人，虽然顶着"长老"的名头，听起来地位不凡，但实际上不过是外围人员，充其量算是地方上的小吏，与真正的核心圈子相差十万八千里。 郑长老的讲述，让沈舟对玄冥宗的底蕴有了更深的认知。以玄冥宗的强大来看，或许真的存在能与那"死人脸"比肩的存在…… 就比如那一位北冥真君，玄冥宗疆域如此广袤，他竟然还能精确地感知到刚才征募堂发生的情况，不可小觑啊...... 两人说话间已来到任务堂前，朱漆大门两侧立着两名值守弟子，其中一人见郑长老亲至，连忙快步进去通报。 不多时，便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迎出门来， “哎呀，这不是郑长老吗？”老者抚掌笑道，声音洪亮如钟，“今日是什么好日子，竟把您这位征募堂的主事吹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郑长老捋须微笑，侧身让出沈舟的身影：“严长老说笑了。来，容我引见——这位是沈舟沈前辈，今日刚成为我司的客卿长老。” “沈前辈，这位是任务堂的严松严长老，掌管司内任务调度已有六十余载。” 严松闻言神色一肃，当即拱手行礼：“原来是沈前辈，失敬失敬。” 严松与郑远相交多年，深知这位征募堂主向来心高气傲，寻常修士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如今竟对这位沈舟如此恭敬，甚至以"前辈"相称，其中分量不言而喻。 “还请严长老将任务册取来，沈前辈正想活动活动筋骨。”郑远含笑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推拒的意味。 严松连忙应声：“这自然没问题…” 都不需要沈舟开口，一切繁琐的过程全部由郑远代为完成，不多时，严松便捧着一本厚重的玉册回来了。 “沈前辈，我已将那些琐碎的小任务剔除，这些都是适合客卿长老接取的。”严松恭敬地将册子递上，“请您过目。” 沈舟接过玉册，随手翻阅，发现其中记载的任务竟有数百条之多，每一条都详细标注了登记时间、地点、酬劳，甚至还有过往接取者的记录。 最令他意外的是，有些任务的登记时间竟已长达数十年。 “这么多？”沈舟微微挑眉。 严松连忙解释道：“这些任务大多不算紧急，况且天霜域的客卿长老本就不多，平日里大多潜心修炼，极少外出执行任务，所以积压了些许......” “几十年了，还不算紧急？”沈舟似笑非笑地反问。 严松干笑一声：“是啊，毕竟对能活几百年上千的修士而言，几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算不得什么......” “倒的确是这个道理。”沈舟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在那个被拖了几十年的任务上，拖了这么久都无人能解决，说不定正适合他。 【青楚州，诛灭柳月仙子】 【此妖盘踞青楚州南境许久，本体为千年异种垂柳化形之木灵，建议至少由五位衍道境中期修士组队前往】 任务介绍写得异常简略，几乎看不出太多端倪，但建议要五位衍道境修士联手，足以窥见对方的强大。 沈舟的目光却停留其上，心中暗自盘算： 千年垂柳化形的木灵……其体内蕴藏的乙木本源品质如何？ 是否够资格作为他构筑内景小天地的基石？ 严松察言观色，见沈舟一直盯着这个积压多年的任务，心头顿时一紧，连忙赔着小心劝道： “沈前辈，要不……您再看看别的任务？这个……恐怕不太适合您出手……” 第392章 buff叠满的仙子 “哦？”沈舟抬眼，语气带着一丝好奇，“怎么个不适合法？” 严松犹豫片刻，终于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忌惮道：“实不相瞒，前辈，这柳月仙子……身份有些特殊。” “她……乃是万妖宗那位【柳祖】的嫡系后人！” 万妖宗之名，早已响彻北俱洲。虽说如今人族修士仍略占上风，但各大宗门彼此倾轧，内斗不休，反倒让妖魔势力趁势崛起。 而万妖宗的【柳祖】，更是与玄冥宗宗主、太上长老等寥寥数位顶尖大能齐名的存在！ 作为柳祖嫡脉的柳月仙子，不仅天生拥有强大的血脉神通，更自修妖灵之法，造诣精深，早已臻至妖圣巅峰之境！ 杀她？难如登天！即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其斩，又如何向那位柳祖交代？ 镇邪司虽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可若真惹出这等滔天大祸，宗门高层为平息事态，极大可能的选择便是——将动手之人作为弃子，丢出去承受柳祖的报复！ 因此，对于这等实力强横、背景通天的妖魔，只要未闹出太大风波，镇邪司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象征性地发布一下悬赏令就行了。 “哦？”沈舟听完严松的描述，非但没有忌惮，反而露出笑容，“如此说来，这是一只有后台的妖魔……” 柳祖的后裔？听起来倒是个极好的奠基石。 见沈舟毫无退意，严松额头渗出细汗，急忙补充道： “前辈！还不止于此！更关键的是……这位柳月仙子，与我玄冥宗【云渺峰】一脉的弟子——云无涯，还有一个尚未履行的【百年之约】！” “百年之约？”沈舟眉头微挑，语气中已带上明显的不耐，“这个云无涯，又是何方神圣？” 不得不说，挺烦的，他分明是在努力为宗门分忧，结果目标身上却缠绕着层层叠叠的顾忌与牵扯，杀个妖魔竟比凡人官场还复杂！ 这一次，不等严松开口，深知内情的郑远便已面色凝重地抢先解释，声音带着深深的敬畏： “云无涯，乃是云渺峰一脉的太上长老——【玄霄真君】的弟子之一。” 郑远刻意加重了“真君”二字的分量，“在玄冥宗内，能被尊称为‘真君’者，皆是修为通天、威震一方的绝顶人物！其地位与实力，与之前您所见的那位北冥真君……相仿！”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百年前，这位云无涯与那柳月仙子在青楚州边境曾有过一场惊天动地的斗法，激战数日，最终……未分胜负！” “两人心高气傲，遂立下百年之约，约定百年之后再战，定要分个高下输赢！” “正是如此！”严松连忙接口，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强调，“这百年之约，在宗门高层乃至不少核心弟子圈中早已传开，甚至被一些好事者传为‘佳话’。” “这意味着，柳月仙子此人……早已被云无涯视为‘囊中之物’，是他磨砺道心、印证修为的预定对手！” “这种情况下，宗门内其他人谁还敢轻易插手？都等着看那场龙争虎斗的百年之战呢！” 沈舟安静听完，也算明白了事情经过，原来如此啊...... 不过，关他屁事？ 这些所谓的顾忌、约定、后台，在他眼中毫无约束力可言，他是个从下界来的孩子，首先得对得起自己，就这句话，其他的，玩儿去！ “啧啧，”一念及此，沈舟便开口说道，“这位柳月仙子，还真是把免死金牌叠满全身了啊……” 他点了点头，语气斩钉截铁：“行，知道了。既然如此，这个任务我接了。” “什……什么？！”严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珠子瞪得溜圆，失声叫道：“沈前辈！这……这您也敢接？！！” 他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风险都掰开揉碎讲清楚了！ 换做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客卿长老，听到第一条就该打退堂鼓了！这位倒好，听完所有“禁忌”，反而拍板了？！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无知者无畏的疯狂，还是……背景硬到连玄霄真君都不放在眼里？ 一旁的郑远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哀叹：果然如此！ 以这位沈前辈在征募堂展现出的的恐怖实力和心性，再多的“不能杀”的理由，在他面前都形同虚设！他只会在意那妖魔的本源是否合用！ “别废话了。”沈舟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说接了，便是接了，无需再议。” 见对方如此坚决，严松剩下的话全被堵在了喉咙里，他只能点点头，声音干涩： “是……晚辈……这就为您登记！并立刻传讯青楚州镇妖司分部，命其全力配合前辈行动！”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了！ “那……那是否需要晚辈随您同去？也好有个照应？”郑远硬着头皮，几乎是哭丧着脸问道。 他脸上写满了“千万别答应”的抗拒，问这话纯粹是出于对沈舟的恐惧和不得不表忠心的无奈。 沈舟瞥了他一眼那副怂样，淡淡道：“不必了，你找个熟悉青楚州地形、机灵点的向导即可。” “好嘞！晚辈这就去办！保证给您找个最好的向导！”郑远如蒙大赦，声音都轻快了几分，忙不迭地应下。 “嗯，尽快，我在外面等。”沈舟不再多言，转身便走出了任务堂。 直到沈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郑远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郑兄！”憋了半天的严松立刻凑了上来，脸上满是惊疑不定，语气也随意了许多，“你老实告诉我，这位沈前辈……到底什么来头？什么境界？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种沾都不能沾的活儿他都敢接？！” “他……”郑远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天地境。” “天地境？！”严松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他妈在逗我？！一个天地境？！那他刚才？哦......我懂了，你们俩是在演双簧耍我玩是吧？！”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郑远的表情异常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后怕的余悸。 “不像？！”严松指着门外，气急败坏地低吼，“那你告诉我，一个天地境修士，凭什么能当客卿长老？！这不合规矩！他就算背景再硬，塞进来镀金，也不该接这种要命的活啊！” “背景？”郑远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与敬畏的神情，“若真有通天的背景，何苦来当这刀口舔血的客卿？人家……是凭真本事进来的。” “真本事？”严松嗤笑一声，满脸的不信与荒谬，“一个天地境，能有什么真本事？” 郑远没有立刻反驳，他只是深深地看着严松，缓缓抬起手，按在严松的肩膀上，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严兄……有些事，我无法明言。我只能告诉你……” “就在刚才，在征募堂，他让那里短暂地变成了一片……血海，就连我也死了。” 说到这里，郑远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说，这难道还不叫真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