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就在卖闺女，极品寡妇旺全家》 第一百三十七章 程家内讧 刘成安定定的看着她，发自内心的感慨：“知夏姐，你真的和我以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李知夏：“……” 这话有点莫名的耳熟，下一句是不是就该说女人你已经成功的吸引起了我的注意？ 对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逗笑，她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晃掉：“世间的人本来就是都不一样的，你不用想那么多，时辰不早了，快回去吧，等回头镐子做好了，咱们再具体商量下一步。” 刘成安乖乖挥手离开。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人影完全消失，这才转身准备回家。 一道声音突然从旁边传了进来。 “哟，弟妹这是在看哪个人呀，这么舍不得？” 李知夏蹙了蹙眉，转头：“大嫂，你怎么来了？” 王氏笑吟吟的伸出手让她看手里的鸡蛋：“这不是家里的鸡，这两天下蛋比较勤吗，爹娘惦记小枣，让我过来给她送个鸡蛋补补身体。对了，小枣呢，最近咋不见她来家里玩儿了？” 李知夏看了眼鸡蛋，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的语气平淡：“最近家里的事儿比较多，我就没让她出去，爹娘要是想小枣了，也可以来家里看呀，怎么也没见他们过来？” 王氏有点儿笑不下去了：“这不是爹娘年纪大了吗，我们这些当晚辈的心疼，除了必须出门，我们一般都不让他们出门。” “这样啊。”李知夏没说信不信，神色冷淡道，“那鸡蛋我就收下了，回头有时间了，我就让小枣回去看看她爷奶。” 虽说这一对儿老两口有点儿重男轻女，但是在原主之前在的时候，他们还是尽到了一定的责任的，这点她不否认，小枣也确实该记恩。 王氏原本听着她的话茬，还以为今天的算盘要落空，没想到峰回路转，居然还有这样的惊喜，连忙笑着道。 “诶，诶，好嘞，我等等回家就跟爹娘说一声，爹娘他们最近可想这个孙女了，要是知道了一定特高兴。” 李知夏对此不置可否：“嫂子，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事儿的话，我先回去睡觉了，明天我还有点事儿要忙呢。” 在她原本的计划里，说完这件事儿就该离开了，但是现在站在这里，踌躇了两下，她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知夏，你最近一直在忙啥呀，我感觉你们家好像天天都没人，现在更是买了辆牛车，是一直在往镇上跑吗？” 李知夏的眼神一下变得冷漠起来：“这就和嫂子你没啥关系了吧，我们家人多自然要多往镇上跑几趟，买东西吃，不然嫂子你要给我们送米送面吗？” 王氏讪讪一笑：“这，我倒是想送，我也得有啊，哎呀，弟妹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就是好奇想多问一句嘛，何必这么紧张。” 李知夏翻个白眼：“紧张？这算什么紧张，我就是不太喜欢别人打听家里的事情罢了。行了嫂子，不跟你说了，忙了一天累死了，我回去睡觉了，小枣回头就回去看她爷奶。” 说完，她径直回到院中。 王氏下意识往前追了两步，却吃了个闭门羹，恼怒的瞪了眼她的背影，到底回了家。 老宅。 程守田和张氏正坐在院子里，老二程家川和他媳妇吴氏分坐在一边，看到她回来，四人一块儿将目光投过来。 吴氏急匆匆的问道：“咋样，她同意没？” 孙氏点点头：“说是回头有空就让小枣过来。” 吴氏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啥叫有空啊，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的，你就不能跟她确定个时间，咱们总不能天天这样等着吧？” 要是旁人说这个话，孙氏可能还会稍微忍忍，但是她说，冷笑一声，直接一记眼神斜过来。 “你这么能耐你咋不去呢，人家可能理你都不会理吧？” “嘿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我不就是随口说了一句吗，还急眼。” 孙氏反唇相讥：“一天天从早到晚就你喜欢找事儿，自己啥活儿不干，还好意思说别人，这么不满意，有本事你自己去说。” “你——” “行了！”张氏原本还想多问两句，结果见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她们俩就要吵起来，头疼之下，忍无可忍，难得的发了飙。 “这两天家里闹得笑话还不够是吧，大晚上的吵什么吵，有啥话不能好好说的？老大媳妇，你仔细说说你们俩是咋说的？” 孙氏瞪了一眼吴氏，将心里的火气往下压了压，转头把刚才和李知夏的对话说了出来。 张氏一时半会儿有点儿拿不定主意了，回头问道：“老头子，我咋觉得老三媳妇儿这话说的就是有点儿不太稳，你说她会不会把小枣送回来？” 程守田敲了敲烟杆，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放心，哪怕她现在不想送，回头还是得让孙女回来，咱们到底是这孩子的爷爷奶奶，就算老三走的早，这个孙女儿说到底也该替她爹尽孝，不然咱俩要是随便出去说两句，村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们给淹死。” 张氏犹豫着扣着坐垫：“真要闹到那一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咱家估计就真要成了村里的笑话了。” 程家川无所谓道：“娘你就是脾气太软了，真闹成笑话又怎么样，咱只要把该拿到手里的钱拿到就是了，现在的孩子越长越大，咱家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凭啥她手里能攥着这么多钱，既然嫁进咱们家了，那笔钱就该拿出来给咱家一块用！不然咱家之前娶她干啥，就为了让她进咱家当祖宗吗？” 这一家子人已经被自己的话洗脑了，完全忘了之前是怎么对待李知夏母女的。 要说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吴氏一点儿都没觉得这话有错，甚至还道。 “就是，爹娘，这都要怪你们脾气太软了，要不是你们当初同意他们分家，咱现在怎么可能一点儿好处都占不到？你听听咱村里人是怎么笑话咱们的，都说咱们没眼光，把那天上下来的财神爷都放跑了。” 张氏是脾气软不差，但是也绝对容不得儿媳妇儿爬到自己头上这般说话。 “瞎咧咧什么呢，当时咱家闹分家，还不是因为你们一个二个的天天跑过来说自己有多委屈，还说啥？如果我不把人家给分出去，你们就要分家，现在又怪到我和你爹头上了，你们也有这嘴脸说这话。” 吴氏噎了一下。 程守田满眼复杂的看了一眼儿子儿媳妇，出言道。 “都别吵了，现在还没咋呢，一家子就先闹内讧了，还说怕别人笑话要我说，这才是最值得别人笑话的。” 院子里变得安静下来，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他。 程守田现在头疼的厉害：“分家的事儿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了，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能把人重新哄回来，早知道当时就不把小枣给她了。” 那样子起码他们手里还能有个软肋。 张氏嘟嘟囔囔：“那不是老三以前也非常吵着闹着要分家，老三走之后，大家又觉得那都是个孙女儿，这才没人放在心上吗，谁能想到现在变成这样？” 大家对视一眼，相互叹了口气。 程守田起身：“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先这么晾着吧，等回头她把小枣送回来了再说。不过我先警告你们，这回要是事情能成，你们谁都不许再给我犯轴，要是再把这件事儿给我弄糟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好。”一家人纷纷点头。 程守田先回到屋里。 张氏看了眼几个儿媳妇想说什么又没说，到最后只是摇着头叹息了一声，起身跟上。 老大今天不在家，在镇上干苦力，孙氏跟二房也没什么好说的，催着孩子回屋洗漱睡觉。 一时间，院里只剩下了二房的几个人。 吴氏往丈夫身边凑了凑，低声道：“诶，孩子他爹，你说这会要是真能成，咱们弄到手里的钱能分到多少？” 程家川心里其实也没什么底儿：“少不得能分一半儿？” 他们家现在就他和大哥还在家，就算把爹娘算进来他们也能拿到三份里的一份。 吴氏啧了声：“你真觉得爹娘会给你均分呀？” 程家川侧眸：“那咋不会，这些年不都是这样？” 吴氏冷笑一声：“说你傻吧，你还不承认，这些年表面上是这样没错，但是私底下呢？不说别的，就说我刚嫁进来的时候，我的嫁妆是不是比大嫂还要多，结果呢，彩礼我和大嫂是不是一样多，你说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程家川支支吾吾的想为家里解释：“这不是当时家里只有那么多钱吗，而且爹娘后头不是也给你解释过了吗？” 吴氏冷笑不止：“光解释有啥用，钱又没拿到手里。再说，这些年家里的活儿是不是你干的要比大哥多，这不是偏心是啥？就你一天天的还不长心，你就不怕等拿到钱之后，爹娘明面上说现在没分家，暂时不分钱，私底下都补贴给大哥大嫂？要知道，他们家大宝可是爹娘的心头肉，恨不得疼进骨子里。” 程家川原本还不担心这些，被她这么一串掇还真担心了：“那你说咋办嘛，咱们又不能逼着爹娘分钱。” “咋不能？”吴氏也有些过够这种天天被管着的生活了，眼看着李知夏分家之后日子越过越红火，她眼红的不能行，说话也变得比以前大胆了些。 “到时候咱就跟爹娘说，要是不分钱的话，咱也要学老三他们分家！” “啥？！” 程家川被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分……唔。” 吴氏眼疾手快的用手捂住他的嘴，使劲儿的拿眼剜他：“那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吧？” 程家川剧烈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等恢复自由之后，脸上的惊骇之色还没有完全褪去，声音却配合的压低了些。 “媳妇，你咋想的？咱咋能说这个呀，万一到时候把爹娘惹生气了，咱俩岂不是要被村里人指着鼻子骂？” 吴氏才不在乎：“不就是骂两句嘛，又掉不了一块儿肉，你看看你那个三弟妹现在过的，你敢说你一点儿都不羡慕？人家当时不也闹分家了吗，除了当时还有人说两句闲话，现在你看谁会提这个事儿，只要你过得好，人家都巴不得贴上来呢。” “那也不行吧？”程家川到底是从小被教育到大的，对分家这个事情本身就产生了抵触。 “就算别人不说，咱们底下不是还有孩子们看着吗，万一孩子们也学着咱们这样，那咱俩老了咋办？” 吴氏目露凶光：“他们敢！老娘到时候打不断他们的腿！哎呀，反正孩子们和咱们就不一样，咱俩又不会偏心，这话我就放到这儿了，你也给我记到心里，到时候要是钱分不公，你又不闹，还像这几年这么窝囊，老娘就带着孩子回娘家，非让你在村里好好的丢个人不成。” “你——”程家川眼睁睁的看着她回房，头疼的不能行，“哎呀，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替他解释。 李知夏睡得正香，自然也不管这边都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 李文清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搬上牛车，自己也坐在前面准备驾驭牛车了，看到她出来兴奋道。 “小妹，快上来，今天我带你去镇上。” 李知夏洗了把脸上车，等车子都快走出村了才反应过来一件事儿：“孩子们呢？” 往常这个时候她们都起来，要不做饭，要不打扫卫生了，今儿个咋新奇的没见人影呢？ 李文清专注的看着面前的路，头也不回道：“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今天山上有点儿蘑菇，她们就跟着婶子一块儿上山采蘑菇去了，一个个走的时候高兴的不得了呢。” 对于他们村里的孩子来说，采蘑菇确实是个能放松的好事情。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吃得起吗你？ 李知夏对这件事其实也很好奇，但她今天有正事儿要办，只能遗憾道：“下次下雨的时候，我也跟着一起好了，我记得我都没上山采过几次蘑菇。” 李文清赶车：“以前你不是不喜欢这里吗，觉得上山路难走，会把鞋子也弄脏，现在怎么突然想起来去采蘑菇了？” 李知夏神色坦然：“那不是好奇吗，再说我记得小时候咱娘用鸡和蘑菇给我做过一道菜，吃起来可香了，现在都好久没有吃过了，要是蘑菇多的话还能拿回家让咱娘再做一次。” 李文清被逗乐了：“我就知道你是馋咱娘做的菜了，不过娘做的菜确实好吃，可惜这两年她都不怎么进灶房了。” 现在他们家一般都是几个嫂子轮着做饭。 说起这个，李文清抬头看着太阳：“也不知道二嫂那边怎么样了，闹得这么难看，老杨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知夏对这毫不在意：“他们不想善罢甘休又能怎么样，真闹出去丢人的也是他们，大家少不得要说他们家不会教闺女。” “这倒也是，但是闹大了对小草她们也不好，小草几个本来就和爹娘不算太亲，要是知道这件事儿了，以后说不定还能在心里记恨呢。” 李知夏听着这话突然想起了她和程小枣初相识的时候，小枣看着自己害怕的眼神，心软道。 “记不记恨的不知道，但是估计以后再也不会和他们亲近了。” 李文清想到那个场景就想叹气：“幸亏咱爹娘都是拎得清的，要是换到旁人家就完了。” “谁说不是呢？” 兄妹两个人闲聊着来到镇上，李文清先跳下牛车准备摆摊卖糖。 李知夏接过缰绳：“哥，我先去酒楼那边把摇摇冰送过去，等会儿就直接去看看打铁铺，等一切都弄完了，我再过来接你。” “成，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你钱带够没有，打铁那儿得先交钱才行。” 李知夏拍拍荷包：“放心吧，都带够了。” 李文清摆摆手：“那快去吧，别耽误了下午回去干活儿。” 李知夏一甩缰绳，牛车缓缓向酒楼驶去。 说来也巧，今儿个徐掌柜刚好也在，看到她过来高兴道：“好巧，我还说今天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就跟你哥说一声，让你明天过来一趟。” 李知夏一边让人往后厨搬东西，一边好奇的问道：“掌柜找我有事儿？” 徐掌柜一拍手：“还不是这个摇摇冰，你是不知道，现在这个卖的可好了，我们在府城那边儿也有一个酒楼，上回那边儿有人过来这边儿看，见到咱们这个就走不动路了，他们也想在那边卖呢。” 李知夏听出来他的意思有点犹豫：“但是这个东西容易化，估计等送到那边儿路上就化没了，再说，府城那边应该有储存的冰吧，他们难道做不出类似的东西吗？” 徐掌柜摇摇头：“姑娘你对这了解的还是太浅了，我们自己的酒楼里本来就有卖的冰饮，原本储存的冰也只够原本要卖的那些。如果说单独拨出来一点儿可能还可以，要是一下拨出来这么多，原本的可能就不够卖了，那就是砸自己店里的招牌了。” “原来如此。”李知夏若有所思，“但是这个东西确实是不好往府城运。” 徐掌柜颔首：“这个我们也想到了，所以府城那边是想跟你买下这个方子，你看如何？” “买方子？” 徐掌柜嗯了声：“我们想知道你是怎么让他成冰沙的，以及你为什么能有这么多的冰，和其中冰饮的做法。” 李知夏恍然，似笑非笑道：“那这可不是买一个方子的事情了，光是怎么制作冰都够单独卖了。” 徐掌柜就知道忽悠不住她，坦诚道：“这个我们当然也知道，所以姑娘你可以开一个价格，我们看这边能不能接受，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就打包一起买了。” 李知夏有点犹豫。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细水长流的买卖，每天都赚不少钱，如果一次性卖掉，以后肯定还得再想另一个赚钱的法子。 徐掌柜看出了她的犹豫，劝说道：“姑娘，我们也知道你这个方子肯定不想外传，但是你也看到了，咱们镇上的酒楼就这么大，等到冬天这个东西就卖不出去了，相当于你一年只有夏天能卖。而且这个东西我说实话也就是吃个新鲜，等到明年选择这个的人肯定会比今年少的多，那我们酒楼肯定也就卖不了这么多了，与其到时候姑娘你还要想法子怎么卖，不如直接了断，我保证在价格方面，我们酒楼绝对不会亏待你。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别的新方子，我们也会以最高价格给你，怎么样？” 李知夏还真被说的有些心动了。 毕竟人家说的也是现实，她之前也确实发愁过这件事儿。 “你们想买方子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要分开卖，制冰是制冰的法子，冰饮是冰饮的法子，是不能连到一起的。” “这个当然。”徐掌柜对此很是赞同，“姑娘打算怎么卖？” 李知夏琢磨了下，整个摇摇冰最值钱的肯定是制冰的法子，和这个比起来，冰饮酒楼就不是很在乎了，毕竟人家自己推出的冰饮也很不错，在这方面，她肯定比不过人家专业，那么，价格的重点她就要放在制冰上了。 “制冰的法子五十两，冰饮我就当送给掌柜，十两给你五个法子，如何？” 徐掌柜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她可能会狮子大开口的准备，没想到价格还真会被抬到这么高，一时间噎了一下，试图还价。 “姑娘，我也知道你那个制冰的法子要是想出来肯定不容易，但是这个价实在是太高了些吧。” 他们镇上一所房子才七八十两，五十两，足够一家四口活十年了。 李知夏很是坦然：“这个价格很高吗，但是掌柜你别忘了，这个东西本身卖的就不便宜，你们把方子一次性买了，就算明年买的人比较少，你们用一两年也足以把这个钱给赚回来，后续就都是你们净赚的了。” 徐掌柜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也实在是为了这个价格抓麻，擦了擦流下来的汗。 “姑娘，要不我们还是再好好商量商量吧，这个价格实在是太过分了，这样吧，我做主，三十两，你要是同意的话，咱们现在就结钱。” 李知夏眼神平静：“三十两太低，掌柜，你可不能欺负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冰在夏天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就算我单独卖给其他酒楼，也绝对不只是这个价格。要是掌柜你非得死咬这个价格的话，那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法卖给你。” “这……”徐掌柜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如果自己再压价的话，人家就要考虑卖给别人。 那可不行，他们酒楼现在之所以能做到在镇上人最多，无非是因为今年推出的新样式比较多，要是别的酒楼也有了这种东西，他们的优势可就都没了。 “姑娘，别别别，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嘛，你说咱们之前合作的那么好，怎么能说不合作就不合作呢？” 李知夏就知道他是个聪明人，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掌柜，你也说了，咱们都合作那么久了，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这个价格绝对不高，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当然如果不想买，就还想维持咱们原来那种方法的话，我也是很支持的。” 就算明年卖的少了又能怎么样，这个东西只要到夏天就必定有人买，她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赚钱，左右怎么样她都不亏就是了。 徐掌柜苦笑一声：“姑娘，你可真是个妙人，得了得了，就按你说的办吧，一共六十两是吧，我这就让人去给你支银票，姑娘你现在就把法子给我们写下来吧。对了，你会写字儿，是吧？” 李知夏想了想自己那一手的狗爬字，顿了顿道：“不会。” 徐掌柜：“那姑娘稍等一下跟我来，到时候你说我写咱们一次性把这个法子说清楚。” 这玩意儿可不便宜，他们在酒楼几天都赚不了这么多银子，要是出了岔子的话，他这个当掌柜的可赔不起。 “按照掌柜说的做。” 两人说着话就要往里走，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片少年的喧闹声，其中一个听起来吊儿郎当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讥笑之意。 “和生，不是我看不起你，这家酒楼的东西真的不便宜，你身上带着的银子够和我们一块儿过来吃饭不，别到时候不够平分，打架闹的脸上都难看。” 李和生抿着唇没说话，眼底却闪过一道屈辱之意。 他今天本是不想来的，毕竟家里面供他读书闹成什么样，他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拿着家里的银子出来这么铺张的花费？ 但是这个书院就是这样，如果你不跟他们一同，就会受到排挤，到后面可能还会被人故意下绊子，甚至到时候科举需要五人联保的时候，他都有可能找不够人。 另一个少年同时开口道：“哎呀，张兄，你也别太看不起李兄，咱们今日又不是过来专门吃饭的，不就是想过来尝尝那个摇摇冰吗，一共不过几百文钱，李兄作为念书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点儿银钱都拿不出来呢？是吧，李兄？” 李和生咬着牙，堪堪的应了一声。 来书院前，他娘因为怕他是半道插进去的，融不进同窗之中，特地给了他一两银子，想着让他能更快的融进同窗。 如今当时吃一份这个都上几百文，看来以后，他也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至于再跟家里要钱的事情，他是没有想过的，念书已经花费家里很多钱了，他不能这么恬不知耻。 几人说笑着来到酒楼前，李知夏和他们对上了眼神。 李和生一脸惊诧：“小姑，你怎么在这？” 李知夏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的碰见他们，更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撞见这一幕，瞥了一眼刚才大放厥词的几个学生，看来大哥之前说的没错，这个书院的风气确实不怎么样。 她往前走了几步，一脸关心道：“我来这边办点事儿，你来这儿吃饭？” 李和生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涩，咬着牙不知道该怎么说。 明明为了上学，小姑还借给他一两银子，结果他现在就这么抛废，他怎么有脸应话。 其他人左右看了看，嗤笑道。 “李兄，这位是你小姑啊，你怎么不回话呢？长辈问话要回话，难道连这点儿礼节李兄都忘了吗？” “对了李兄，那摇摇冰的价格可不便宜，正好如果你没有带够钱的话，不妨先问你小姑借点儿，不然之后书院万一有什么事儿，你岂不是身上一文钱都拿不出来？” 李和生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他可以为了以后在这个书院能有更好的学习环境，忍耐他们的嘲讽，但是这里面绝对不可以牵扯到他的家人。 更遑论是他小姑。 压抑的情绪在心中沸腾，他紧紧的咬着下唇，转头就想反驳。 李知夏看着他倔强的眼神，立马猜到了他想做什么，一下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道。 “我当时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过来吃摇摇冰啊，这算什么贵的东西，掌柜，今天你给我结算的钱就少算点吧，我侄子正好要在这儿吃，麻烦你先帮我给他上一碗。” “小姑……” 李和生愣了一下，连忙就要拒绝：“不，这怎么行，这个东西很贵的，我怎么让小姑你帮我买？” 李知夏噗嗤一笑：“那怎么不能，我是你小姑，请自己侄子吃点儿东西不是应该的吗？再说，这个东西也没贵到哪去，你小姑有钱，放心吃，以后想吃了随时来，小姑都包了。” 徐掌柜也是个人精，看出来刚才的事情也乐意卖她一个好。 “这位学子，你小姑说的对，旁人能不能天天吃到这个摇摇冰不知道，但是你绝对能，毕竟这个东西都是你小姑想出来的，要不是她的话，我们也没法卖这个。” 第一百三十九章 打脸 李和生彻底傻了。 “这，这是小姑想出来的？” 他确实知道小姑现在在镇上做生意，但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厉害，摇摇冰的名气，他哪怕在书院都听到过，难怪爷爷奶奶最近的心情这么好…… 李知夏看着他的眼神逐渐飘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面前晃了两下手。 “想什么呢，吃不吃了，正好我今天刚送过来新的，快去尝尝，不够的话一会儿再提一份儿回书院。” 徐掌柜对这个也没意见。 毕竟只是一份儿吃食，就算一天少卖一两份也没什么问题。 再说，他也不觉得李知夏会是那种不算钱的人。 “是啊，这位学子，我让小二带你们进包厢吧，你们是姑娘的亲戚，那就是我的亲戚，没有什么能招待的，有几份甜点配着摇摇冰还算不错，稍后我让人给你们送进去，你们尝尝。” “这……”李和生有些慌张的转头看向身边人，不敢应下。 站在一边的其他学生们眼睛却亮了起来，有个学生甚至还主动往他身边靠了靠，小声道。 “答应啊，愣着干什么呢。” 李知夏看到了这一幕也当没看到，大大方方道：“掌柜的好意，和生你收下便是，如果还有什么想吃的只管点，小姑给你们结账。” 李和生在镇上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好意，不过小古板的性子让他不会拒绝长辈，乖乖的行礼道谢。 徐掌柜满脸笑容，连忙叫了小二把他们迎进包厢。 走廊里，隐隐约约飘来几个少年的交谈声。 “和生，刚刚那个真的是你小姑啊，你怎么没跟我们说过你小姑这么厉害呢？” “经商的人罢了，有什么可厉害的，不就是能赚点臭钱吗？俗气！” “你不俗气，那你等会儿别吃呀。这家酒楼的饭菜可不便宜，光是在一楼吃都得差不多一二两银子，更别说包厢了。” “哎呀，你们都别插话，和生，跟我们说说你小姑呗，你有个这么厉害的小姑，怎么在书院里从来都没听你说起过？” 李和生说了什么，后面已经听不到了。 李知夏停留在原地，面色有点不太好看。 看来，她一会儿还是得去找大哥一趟，环境对人的影响太大了，不管怎么说，这个书院都绝对不能久待。 徐掌柜也看出了她的不悦，主动道：“少年嘛，总是会有一些不知所谓。姑娘随我来吧，我们抓紧时间把方子的事情说完。” 李知夏勉强压了压脾气，和他一起去书房把制冰的法子说了出来。 看着这简短的方法，徐掌柜先是一愣，随后又有一点想笑。 “原来大家在夏日都宝贝的那么厉害的冰，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就能做的出来，看来这人啊，还是得多读书才行。” 李知夏微微一笑，接过了小二递来的银票放好，又从荷包里拿出银子：“掌柜，既然事情谈完了，我就不在这里多待了，这个给你，稍后我侄子那边还希望你能多照顾一下。” 徐掌柜连忙还回去：“姑娘这就折煞我了，你我二人合作这么多次，就是一顿饭老夫还是请得起的。” 李知夏不太喜欢欠别人人情：“掌柜您还是收下吧，今日他们点的东西都不算便宜，哪能都让你请。” “怎么不能。”徐掌柜故意唬下脸道，“老夫这儿就是酒楼，就算再不便宜也不用现出钱，姑娘，你还是快把这银子给收回去吧，不然，老夫可要跟你好好掰扯掰扯了。” 李知夏看着他坚定的模样，知道今天这个钱算是怎么样，都给不出去了，无奈的叹息一声，还是把钱给收了回来。 “那等下次我有新的东西了，再来找掌柜你合作。” 徐掌柜眼前一亮：“那敢情好啊，我就等着姑娘你拿出的新玩意儿了。” 这可比一顿饭值钱多了。 李知夏微微一笑，又和他闲聊了几句才告别离开。 按照她原本的计划，现在应该去找打铁铺了，但是想到刚才的事情，她还是一转弯来到了大哥工作的地方。 李文正刚忙完，看见她出现在门口，愣了一下，连忙走了出来。 “小妹？你咋来了？我还说过两天休息的时候回去看看你呢，你这个车是……” 李知夏笑着拍拍牛背：“我买的，咋样，不错吧？” 李文正很是惊讶，胡子都往上翘了翘：“你买的？现在卖糖已经这么赚钱了吗？” 他记得小妹才开始做买卖没多久吧，就已经够买一辆牛车了？ 想起这里头的开销，他犹豫了下还是担心道：“小妹，虽说做买卖可能确实很赚钱，但你这花销也得注意点儿，毕竟做买卖还是不稳定，万一以后……你说手里要是没点钱的话可怎么办？” 李知夏就知道他会担心这个，轻声一笑道：“大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呢。” 说着，她往前凑了凑，小声道：“你小妹我现在手里可不缺钱，别的不说，在这镇上说不定都能买个小房子。” “啥？！”李文正彻底绷不住了，左右看了看，一脸紧张的把她拉到了角落里问道，“买个小房子？那得多少钱啊？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钱，小妹，虽说咱家确实不太富裕，但是你也不能想不开呀，小枣还等着你把她养大呢。” 李知夏直接被说懵了，回过神来之后哭笑不得道。 “大哥，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我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事情？买牛车的钱啊，是我之前做的新农具被县令大人看中了，县令赏我的。至于我说买房子的钱，是我想出来一个新的吃食方子，刚刚卖给了酒楼那边，都是来路正常的干净钱。” “这样啊。”李文正着实松了口气，为她开心道，“我就知道小妹你很厉害，这件事儿跟爹娘说了没，自从你做生意以后，爹娘每天都担心得要命，生怕你在镇上会被欺负，生怕老三护不住你，要是他们知道了这件事儿肯定就放心多了。” 李知夏看了眼牛车：“买牛车的事儿他们已经知道了，但是卖方子的事儿他们不知道，等回头有空回家，我再跟他们说一声吧。” “成。”李文正也就是随口提醒一句，“到时候说不定咱俩能一块儿回去，对了，老三呢，他还在一个人卖糖呢？” 李知夏颔首夸赞道：“是啊，三哥现在可厉害了，就算一个人卖也能卖的很好，我今天主要是想来镇上找个打铁铺，这不是里正想让我研究一个新的农具吗，我想来咱们这边儿看看打铁得多少钱？” “你要打啥呀？”李文正对她的决定一向都很支持。 李知夏简单跟他比划了一下。 李文正的心里大概有了数：“这种啊你就沿着这条街往东走，走到最里面有一个小的铺子，那也是个打铁铺，他们家不算太贵，差不多八九十文就能打下来。” 这倒真是个意外之喜了，李知夏又跟他确定了两遍具体位置。 李文正原本都要以为她要去办事儿了，没想到她还停在原地不动，奇怪道：“怎么了，是一个人不敢去，想让我陪你一块儿去吗？那我去跟掌柜的请个假。” “不用不用。”李知夏刚刚就是在犹豫该怎么说，这会儿连忙拉住他，“这个我自己去就行了，我有个别的事儿想跟你说。” 李文正好笑地看着她：“啥事儿啊？说半天说不出来，有啥事儿直接说就行了。” 李知夏咬咬下唇，将刚才在酒楼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叹口气道：“大哥，不是我说这个书院的坏话，主要是这个书院的文风实在是太不好了，咱们镇上真的没有其他书院了吗？” 李和生是李文正寄予了厚望的长子，得知他遇到这种事情，李文正怎么可能不生气，但是现实又摆在这里，他无力道。 “如果有合适的，当时我就不会让和生去这个书院了，你看看这件事儿闹的，要不是今天刚好遇到你在那儿，和生岂不是……” 那孩子从小就面皮比较薄，这段日子也不知道在书院里受了多少委屈。 李文正越想越气：“那孩子也是，受欺负了回到家也不知道说，光靠自己能扛得过那么多人吗？” 李知夏的心情也蛮复杂的：“和生也是怕你们担心，不过我看那几个小子虽然说话不太客气，也没什么太大的坏心思，主要是我怕和生跟他们走的近了，染了他们的坏毛病就完了。” “谁说不是呢？”作为爹娘，自然希望自己孩子身边的伙伴都是好孩子，李文正头疼的按了按眉心，“这段时间我再看看别的书院吧，就算要花大价钱也要想办法把和生转过去。原来的书院就这么被关了，真是太可惜了。” 不然，他现在哪里犯得着替这种事情操心。 李知夏也蛮可惜的，而且听着他的口风，这绝对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办成的事情，和生却还要每天在那个书院里熬着。 “大哥。”她突发奇想，“你说我去成衣坊里给和生买两套好点儿的长袍，会不会好一点？” 先敬罗裳后敬人，这个道理在哪儿都行得通，特别是像有这种风气的书院。 李文正也有点心动，不过这个心动又很快的被摁下去了。 “算了，要是和生需要靠这个才能在书院里站稳脚跟，那回头把咱们家底儿都掏空了也供不起。” 现在好点儿的绸缎衣服可不便宜，特别是他们这些当学子们穿的，光这一件衣裳就够他们一家人种地种一年了。 李知夏蹙蹙眉：“先买两件穿着嘛，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李文正还是摇了头：“早晚有一天会供不上，一旦供不上，说不定日后他的处境会比现在还糟糕。再者，我也不想让他养成依靠外物的习惯，读书人，最应该做的就是心神清明，就是他之前那个先生教给他的，总不能刚从那个书院离开没多久就给忘了吧。再说，那书上以前不是还说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果真让他穿习惯了那种绫罗绸缎，以后还怎么回家？” 到底也是念过几本书的人，说起话来就是要比旁人文气一些。 李知夏又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她就是比较心疼孩子，不过既然人家当爹的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大哥你先看着，回头如果转书院需要银子，你就跟我说，能帮的上的话，我一定会帮的。” “谢谢你了，小妹。”李文正的心里涌入一股热流。 李知夏摆摆手：“一家人说这话干什么，行了，该说的我也给你说完了，那我就先去办正事儿了，回头大哥你要回家的话，就先去我们那边儿一趟，我带你一块儿去。” 从镇上回李家村，路上是要经过他们程家村那边的。 李文正挥挥手：“放心吧，我到时候先去找你们，你路上也慢点儿，有啥事儿了就过来给我传个信儿。” 李知夏应了声坐上牛车，一甩鞭子离开。 这条街和主街不一样，不算特别繁华，牛车走在这里面倒是也不显得过于拥挤。 事情办的差不多了，李知夏也不用直接赶路，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中间，看着街边的风景，一个想法突然涌进了脑海中。 刚才她也只是随口跟李文正提了一句，但是现在看着这环境，她突然觉得要是能搬到镇上来住也很不错。 毕竟他们家主要就是靠做买卖的，如果搬到镇上来住的话，干什么都会方便一些。 至于家里的地大不了就常年租出去，或者用来干点儿别的，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且别的不说，住在这边也要比住在村里安全的多，毕竟晚上这边也是有官兵出来夜巡的。 越想越觉得不错，李知夏摸了摸怀里的银票，打算回头有时间了来镇上咨询一下房价。 思绪飘转间，牛车渐渐的停在了顶头的一家小铺子旁边。 和别的铺子比起来，这个铺子显得简陋的多。 第一百四十章 不知道得有多心疼 店铺里面时不时还会传来嘿呦嘿呦的声音，以及清脆的打铁声。 看来这里的生意还挺不错。 李知夏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把牛车栓到一边，她走了进去。 一进去扑面而来的热气就让她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堂里没人，她循着声音往后院走去。 后面果然燃着一个大炉子，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满头大汗的在另一边打东西，余光瞥见她进来，随手用脖子里的汗巾擦了擦头上的汗，笑容憨厚道。 “姑娘想打什么？” 李知夏左右看了看，这个院子算不上大，角落里还都摆着已经打好的东西，看上去手艺还挺不错，最后一次担心放下，她走上前去。 “我想打一个小玩意儿，大概像这样子。” 她随手拿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大概的图样。 男人凑过来看了一眼，没看明白这是啥：“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奇形怪状的？” 李知夏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道：“这是我想用来干家里的活儿的，能打吗？” “能打倒是能打。”男人围着这个图转了两圈，“但是需要你画的更细致一点儿，以防到时候打出来跟你想的不一样。然后这个的话，我看着打到应该比较难，所以价格也会比较高，估计得八十文左右，咋样，能接受吗？” 和她预料的价格差不多，李知夏点点头：“可以，就是不知道打出来得多长时间？” 男人想了想：“你要是急着要的话，多加五文，等明天下半晌就能给你打出来，要是不急的话得到大后天了。” 现在这个时代还有加急呢，李知夏毫不犹豫的拿钱：“我多加，尽量早点儿打出来。” 现在已经有人在开荒了，所以肯定还是越快越好。 “好嘞。”男人就喜欢这种办事儿爽利的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打铁，“前头有纸和笔，姑娘你去把图样画出来吧，要是觉得画不好的话，我等会儿喊个徒弟去帮你。” 李知夏摆摆手：“没事儿，不用我等等自己画就行，等画完之后，我把这个图样交给你徒弟就行吧。” “嗯，给他就行，等明天下半晌你直接来拿，到时候要是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咱们再另外说。” “中。”李知夏算是知道大哥为什么会推荐这里了，别的不说，服务态度起码是真的好。 她独自一人来到前面将图纸画好，等徒弟把画纸收走之后，她才坐着牛车慢悠悠的去接李文清。 李文清已经卖完糖了，正坐在那里撑着下巴和别的人聊天，看他们的熟络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李知夏走过去：“三哥。” 李文清抬头，脸上原本的笑容消失，浮现出一抹担心：“小妹，你可算来了，今儿个怎么来的这么晚，是路上遇见啥事儿了吗？” 李知夏简单跟他说了说今天的事儿，只是暂时隐瞒了自己卖方子的事情，这里毕竟人多眼杂，说自己随身带着那么多钱到底不太安全。 就光这，李文清的怒火便差点儿遏制不住：“都是读书人，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呢？幸亏我今天不在那儿，不然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才行。” 李知夏帮着他把背篓放到车上，两个人一边往家赶一边闲聊。 “怎么教训，总不能和人家动手吧？要是真这样的话，和生以后在那个书院怕是更不好混了。” 李文清往地上呸了一口：“真是便宜他们了，一个个的念个书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对同窗都能说这种话，旁人他们岂不是更要不放在眼里了？” 李知夏耸耸肩膀。 这不是现在很多读书人的通病吗？ 这个时代和她前世那个时代不同，这里的读书人太少了，所以只要是能读点书的人，不管在哪里都能受到别人的尊敬。 不然，她也不会凭着读过一两本书，就能将村里这么多年的恶名扭转回来。 李文清发完脾气，心里又有点儿难受：“也幸亏今天你碰上这件事儿了，不然和生那个倔小子肯定也不会跟家里说，一天天的就知道自己受委屈。也就是咱爹娘不知道这件事儿，不然他们不知道得有多心疼。” 到底是家里的第一个孙子，除了自家闺女以外，李富贵老两口儿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孙子，要是知道他在书院里每天都要受这种委屈，心里不知道得有多难受。 李知夏当时也想到了这个，叹息一声道：“那孩子可能也是不想让咱爹娘担心，唉，希望这次过后他们能收敛点儿，都是同窗，何必闹得那么难看？” 李文清冷笑：“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家有两个臭钱就认不清自己了，咱们还是得抓紧时间挣钱才行，等咱家以后有钱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谁还敢看不起咱家。” “没错！”李知夏的胜负欲也被他这一番话给激了起来，“等回去我就开始研究新的赚钱法子，咱家早晚有一天也能像他们家一样。” 李文清吓了一跳，原本的怒气都收敛了些，劝说道。 “这个也不用太着急，咱家现在不就有两个赚钱的法子了吗，你慢慢想，别把自己给累坏了。” 要是她就因为这些东西把自己给累坏了，爹娘不用说，铁定不会放过他这个当哥哥的。 两个人现在已经走在了村路上，前后也没什么人，李知夏也没了顾忌，声音放轻道。 “以前是有俩，不过从明天开始，咱们家就只有卖糖这一个赚钱的法子了。” 李文清一听到这话就着急了：“啊？为啥就剩这一个了，酒楼不要摇摇冰了？之前不是还说卖的挺好的吗，咋说不要就不要了？” “别急别急。”李知夏一句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他给打断了，“不是不要，他们呀是把那个方子直接给买了，咱们以后也不用做了，再往镇上送那么麻烦了。” 李文清松了口气，随后，又有点不太舍得：“买了啊，他们给了多少钱，要是太少的话，咱们可不能买，毕竟这东西一碗就不便宜了。” 李知夏冲他比了个数字。 “才五两银子呀！”李文清有些心疼的捂住胸口，“亏了，亏了，真是亏大了。” 李知夏噗嗤一笑：“什么五两，钱那么少，我怎么可能卖给他们？是五十两！” 李文清：“！！！” “多少？！” 他兴奋的扑到板车最前面，两只手压在板车的围栏上，整个人恨不得窜到前面来。 李知夏被他的动作搞得哭笑不得，连忙拽紧缰绳稳住牛身：“五十两，三哥你慢点儿，别把车给弄翻了。” “哦哦哦。”李文清这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做了点儿什么，不好意思的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眼神还亮晶晶的，“是我太激动了，不过真卖了这么多呀？” 李知夏轻笑：“那不然我还能骗你？” 李文清双眼都恨不得冒出金光：“乖乖，没想到这玩意儿这么值钱，不对，这玩意儿本来就值钱，五十两还是便宜他们了，咱们要是一直卖的话，卖几年说不定也能有这么多钱。” 他又是高兴，又是心疼。 李知夏倒是无所谓：“那也得等几年，不如趁现在一口气拿了算了，再说你怎么知道几年后没有人能模仿咱们做出来这个东西呢？就像麦芽糖一样，如果真有人仿照出来，咱们肯定就没有现在这么赚钱了，等到时候，说不定到最后连这点儿钱都得不到手里。” 毕竟酒楼那边都不是傻子，看到他们这么赚钱，就算做不出冰，今年冬天的时候肯定也会多囤点儿冰，到时候几家一分流，赚钱肯定没有现在多。 李文清原本还没有想到这点，被她这么一点醒后叹了口气：“那这样也算是个好事儿，五十两呢，放在家人心里都有底气了。” 李知夏侧眸：“其实我想用这个钱买个小房子。” “啊？”李文清一个颤抖差点儿没从车上摔下去，“你要买啥？房子？在镇上吗？” 连续几个问题足以证明他内心的震撼，李知夏很是平静的点头。 “对啊，你不觉得现在在村里每天来正常做买卖什么的都挺不方便的嘛？反正咱们两个肯定以后也都是靠做买卖挣钱，不如在镇上买个房子，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情也能方便一点儿。” “可是，可是……”李文清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缓解自己内心深处的震撼，他长了这么大，可从来没有想过能在镇上买房子，他一直以为能在村里盖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小妹居然有这么大的梦想。 一向敢做敢干的他突然有点儿畏缩了：“小妹，你真不打算在手里存点儿钱吗，这样万一以后有点儿啥事儿……” 李知夏诧异回眸：“哥，你现在咋跟咱爹娘说的一样了？” “这不是……”李文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心里的想法，他就是觉得有点儿乱乱的，“反正我觉得还是手里有点儿钱好吧，要是真买了镇上的房子，到时候干啥都得花钱，咱万一也供不起啥的……” 李知夏从他的表现中也大概猜出了他的想法：“三哥，你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数的，我也没有说现在立马就要买，就是说想先在镇上看看，如果有合适的，我们再说。” “这样啊。”得知不是立马要买，李文清很明显舒了口气，“那就听你的吧，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儿去看看。哎呀，没想到咱们家回头在镇上也能有房子了，要是爹娘知道这件事儿肯定也会吓一跳。” 李知夏想起苏氏到时候可能会有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娘——”程小枣正带着几个姐姐在村口和别的小朋友玩，余光瞥见他们家的牛车，立马把手里的东西扔下，高高兴兴的扑了过来，“舅舅，你们终于回来了。” 李知夏停下牛车，顺手把她抱到车上，看着她难得的脏兮兮跟小花猫一样的脸，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点想笑。 “怎么今天玩儿的这么疯，和姐姐们都干什么了？” 程小枣注意到她的视线，摸了摸脸，看着手上黑乎乎的痕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和别的小伙伴一起烤鸟蛋了，娘，你也尝尝，可好吃了。” 说着，她从怀里翻出来一个好不容易藏到现在的鸟蛋，献宝一样的递给李知夏。 李知夏心里一暖，没有接过揉了揉她的头发：“谢谢小枣，不过娘不喜欢吃这个还是你吃吧。” 程小枣眨眨眼睛，有点不太相信：“可是娘不是最喜欢吃肉了吗？” 李知夏：“我是喜欢吃别的肉，但是我不喜欢吃这个。” “……那好吧。”小丫头有些失落的收起鸟蛋。 李文清原本没想逗她，但是看她这样，忍不住往前凑了凑，笑着问道。 “怎么光问你娘吃不吃，我也想吃，没有给舅舅留吗？” 小丫头又把藏回怀里的鸟蛋拿出来递给他。 李文清故意道：“这个是你给你娘的，我不想要，没有我的吗？” 小丫头愧疚的用小眼神瞥他：“对不起，舅舅，一个人就两个，我自己吃了一个，就剩一个了，等下次有了我再帮你留吧。” 李知夏就看不得她这样，轻轻拍了一下李文清，用眼神示意。 李文清其实也只是想逗逗外甥女，见状连忙笑道。 “行，那舅舅就等你以后给我留了。” “小叔，你要想吃的话我们也还有。” 小草几个也都是懂事的孩子，跑过来后刚好听到他们说这话，从怀里拿出自己的鸟蛋就要递给他。 李文清见状，眼神渐渐变得温柔下来，挨个摸了摸她们的脑袋，温柔道。 “谢谢你们，不过舅舅也不吃这个了，舅舅等着一会儿吃午饭，你们快自己吃吧。” “对。”李知夏帮腔道，“上车吃，等会儿到家了，我再给你们做点儿好吃的。” 孩子们都是懂事的好孩子，为了这个也得奖励一下。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都学了点啥！ 一群人高高兴兴的回家。 其实他们家平时就已经吃的很不错了，但既然说要做好吃的，那自然要比平时做的更好。 正好李知夏脑子里有几个比较新颖的菜式，如果做出来效果不错的话，他们家就又有个能赚钱的法子了。 “三哥。”去灶房统计了一下食材，她探出头来道，“你去成安他们家买点儿猪肉呗，咱们家的肉不多了。” 李文清原本正在忙活着做明天的东西，一听这话立马站了起来：“还买一斤是吧？” “多买点儿吧，这次顺便熬点儿猪油，他们不是说猪油渣包饺子好吃吗，咱们也做个野菜馅儿的猪肉渣饺子。” 听着这话，明明饺子还没吃到嘴里，院子里的几个人就忍不住流口水了。 小草忍不住往正在地上练字的程小枣身边靠靠：“小枣，你以前吃过猪肉渣的饺子没？” 程小枣仰着头想了想，小声道：“吃过，以前爹在的时候带我在爷爷奶奶家吃过几个。” 小草忍不住羡慕的小眼神：“好吃吗？” 两个妹妹也忍不住抬头看过来。 程小枣其实已经记不清那个味道了，但是当时的心情还记在心里，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好吃，爹当时还把他的分给我几个。” 小雨羡慕的哇了一声：“真好，我们就没有吃过。” “啊？”程小枣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在她心里，姥姥家的条件一直都是要比奶奶家的好的，怎么可能没有吃过这种东西呢？ 小草看出了她的意思，苦笑一声道：“奶确实是做过猪油渣饺子，不过是按房分的，一房二十个，爹干活儿累，基本上轮不到我们吃。” 其实爹以前不是没有想过让她们尝尝，但是一旦爹有说这个想法，娘就会说小丫头片吃这个干什么，她以前没吃过不照样活那么大？ 久而久之，她们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也就轮不到她们了。 程小枣对于姥姥家的事儿，其实也知道一点点，乖巧的安慰道。 “没事，妗子不让你们吃，你们就在我们家吃，我娘肯定会做可多一定够咱们吃。” 小草几人通过在这里住的时间也发现了这个姑姑的大方，眉眼弯弯的点了点头，越发下定了要在这里好好干活的决心。 李文清没听到她们的小秘密，拿了钱去了老刘家。 作为这十里八村少见的屠夫，老刘家的买卖说实话还是很不错的，这短短的一上午，刘百户就卖出去好几斤肉了，看到他过来，磨刀的时候顿了顿，还是勉强顶着一张笑脸迎了过去。 “哟，知夏她哥，要买点儿啥呀？” 李文清左右看了看案板上的肉，可能是因为看惯了镇子上的大块儿肉，这里的肉他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叔啊，咱们家的肉只有这些吗，有没有稍大块儿一点儿的？” 刘百户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话里话外带着点试探：“这里的不够你买的？” “够倒是够，不过我想要那种现切下来的。”李文清坦然直言，“而且我要的比较多，这种都是零散的，也不能凑到一块儿称给我吧。” 刘百户在心里骂了他一句事儿多，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了。 “你先说你要多少？” “先来个三斤吧。”李文清犹豫了下，其实按照他们家吃的量，多买点儿也不是不行，但是现在天热，万一放不好，这肉就坏了，还不如到时候现吃现买。 三斤在这村里已经算是买的多的人了，刘百户看在这个斤称数的份上，硬是忍着没生气。 “家里头还有，我现在去给你拿出来，后腿行吧？” 李文清纠结了下：“要稍微瘦一点的。” 其实现在大多数人还是比较喜欢要肥肉，毕竟一天干活儿那么累，不贴点儿油膘实在是撑不住。 但他们家小妹从小就比较喜欢吃瘦肉，久而久之，家里人的口味也就都跟着她变了。 刘百户不知道这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后回屋拿肉了。 刘成安刚好提着东西从外面进来：“文清哥，你来买肉啊？” 李文清回头：“嗯，你这是又去上山了？” 刘成安往屋里看了一眼。 他每次上山后打的猎物，一大半都会自己偷摸卖了攒钱，剩下的那一点儿才会拿回家。 其实要不是因为作为家里人多多少少要有点儿贡献，他一点儿毛都不想带回家。 “嗯，在山上打了一只兔子。”他没有说其他的，“知夏姐呢，她没和你一起吗？” 李文清摇摇头：“她在家做饭呢，这两天家里的孩子比较懂事，她寻思给孩子们做点儿好吃的。” 刘成安没想到她还会这样，想起那几个孩子开心的笑颜，没忍住也跟着弯了弯嘴角。 李文清琢磨着最近两家关系还算不错，主动邀请道：“你还有啥事儿没，没事儿的话也来家里吃饭吧，正好今天做好菜呢，你也来尝尝。” 刘成安有点心动，但是看了一眼已经从屋里出来的刘百户，纠结了一下后还是摇了摇头道。 “算了吧，等下次有机会再说，今儿个在家里吃就行。” 他爹娘本来就对知夏姐藏着别的心思，要是他表现的和知夏姐他们过于热络，家里说不定就又想贴上去了。 再说，他今天可是辛辛苦苦的提回来一只兔子，如果不在家的话，这只兔子岂不是就要白白便宜了他们？ 他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李文清也就是随口邀请，他不想去也就没勉强，拿过之后看了一眼后确定没什么不满的，麻利付钱离开。 临走的时候他还没忘拎走一大块儿猪板油。 刘百户拿着沉甸甸的铜钱看着他的背影，心情也没有平常卖掉肉的那般高兴，反倒是有些嫉妒。 “真不知道他们天天在镇上干什么，花钱都变得大手大脚起来了，平常也没见有谁能这么舍得买肉啊。” 老马氏端了盆水出来泼在院子里，冷笑一声道：“你忘了上回县令赏她的那么多钱了，光那些钱都不知道够人家吃多少年的肉。” 刘百户想起那些钱以及他们家新添的牛车，更加眼红了，没有人能让他发泄，他干脆转头把这一股子气发泄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你说说你，人家一个小丫头片子都能挣那么多钱，你跟在人家身边学了这么长时间学会啥了？” 刘成安正准备往屋里走，听到这话无语的转回头去。 “爹，我现在也就跟着人家学个写字儿，字儿还没认全呢，别的能学啥？” 老马氏斜了他一眼：“都这么长时间了，字儿还没认全，从小到大就不是个机灵的，我当时就说让你带着你弟去学，说不定你们俩一块儿学还能学的快点儿，现在好了，等回头人家再赚点儿钱，咱们家也只有眼看着的份儿。” 刘百户蹙眉，睁着眼睛说瞎话：“李知夏那个丫头片子也是，就知道自己吃独食，有这么好的赚钱的法子咋不教给成安，明面上说的好听，教他东西，其实啥实际的都没教到手里。成安，要我说如果过段时间你还是学不到实际的东西，那就趁早别跟她浪费时间了，回来多上点儿山，打点儿猎物，也不至于以后娶媳妇儿一文钱都拿不出来。” 刘成安一听这话气笑了。 且不说李知夏已经教过自己做那些新农具，就是人家不教又能怎么样？ 要知道，他现在可不算是正儿八经的徒弟。 “爹，你别忘了，我现在就算是拜师也没多长时间，放到别人家，谁会把自己看门的手艺教给你啊？以前爹你也有过徒弟吧，前一两年你不也是啥也没教？” 刘百户被他噎了一下，理不直气也壮的呛声道：“她这能和我一样吗，我这是正儿八经一辈子的手艺，她那算啥？” 刘成安就知道和他们说不下去，干脆直截了当的换了个话题。 “那爹你们就别天天惦记着让我去学人家的东西，而且为啥我娶媳妇的时候一文钱都没有？这段时间我给家里交了不少钱了吧，怎么算也不可能一文钱都没有。” 家里的钱一般都是由老马氏管着，听到这话，她立马开口道。 “交钱，你交的那点儿钱顶什么用？你这一天天在家吃喝难道不需要钱吗，你哥他们养孩子那不需要钱吗，你爹娘吃饭不需要钱吗？怎么，好不容易把你给养大了，你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是吧？” 刘成安听着这话差点没听笑。 他真的很想问问老马氏，这话她自己说出来难道就一点儿都不亏心吗？ “娘，你真是好意思说这话，也不怕别人听见了笑话你，是，养爹娘确实是我的责任，但是为啥大哥他们家也要我养呀，他们难道没手没脚吗，想吃什么东西不会自己去赚吗？” 老马氏理直气壮：“他就那一把子力气，光靠种地能赚多少钱？你会打猎，有多的钱帮你大哥家怎么了？不光你大哥家，以后你小弟娶媳妇儿你难道还能干看着不成？多的不给你要，几两银子你总是要掏的吧？难道你还忍心让你爹娘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继续去受？” 刘成安越听越面无表情。 又来了，又是这种同样的话。 前几年他可能还会因为这话心软，任由他们把自己赚的钱分出去，但是现在他也看清楚了，他们全家就是一家子白眼狼，不管给谁都不会念着自己的好，既然如此，那就谁也别想占他的便宜。 “爹，娘，你们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们想受那是你们的事儿，和我没有关系，你们也不是因为我去受的，你们要是心里有怨气的话就去找那个人。” “至于你刚才说的我小弟成婚我也要掏钱的事儿，娘你就别想了，到时候大哥上多少礼我就上多少礼，其他的一文没有，娘要是敢把我这些年攒的钱给他，那以后我就一文钱都不会交给家里了，什么时候把我之前攒的那些都用完了，什么时候我再接着交。” “你，你……”老马氏其实一直都知道他对此有所不满，但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敢这么明面上的跟自己犟，捂住胸口脸都被气红了。 “你个白眼儿狼，存心要气死你娘才行，是吧？” 刘成安眼神平静：“是娘你说的话不公，反正，我的态度就摆在这儿了，到时候我也会自己查自己的钱，只要是少了，娘，你应该知道，我一向说得出做得到。本来这兔子我还想着给爹娘补补身体，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爹娘竟然那么心疼小弟他们，想吃兔子就让他们去给你抓吧。” 说着，他一摔帘子直接进屋，转过身后脸上满脸笑容。 经过这几年的打磨，家里的事情已经影响不了他了，一想到还为此省了一只兔子，他就高兴的不得了。 门外，不知道他心思的老马氏两人真的被气得不轻。 老马氏看着站在院子里的人，斥责一声：“看看你生的这好儿子，整个村有没有一个比他不孝的。” 刘百户的心情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什么叫我生的儿子，他能成这样还不是你惯的，早些年我就说把他扔出去给别人当学徒吃吃苦，你非不肯，现在好了，眼里压根儿就没咱们这个当爹娘的。” “那不是老大那会儿吵着闹着想要那个机会吗，我寻思这当哥哥的还没活儿干呢，当弟弟的能抢先吗？” 刘百户指着她恨铁不成钢道：“你也不看看那件事儿到底是啥事儿，是人家直接看中了老二，你光想把老大推过去管什么用，人家不要，现在好了，咱家一个能成事儿的都没有。” “说到底还是因为老二不孝。”老马氏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后悔过这件事儿，但她从来不是一个会因此折磨自己的人，毫不犹豫道，“要是他当初主动让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些破事儿？早知道他是个这么不孝的人，当初直接把他扔河里算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娘，你别太过分了！ 刘百户都不稀得跟她多说，袖子一甩，跟着回屋。 一转眼，偌大的院子只剩下了老马氏一个人。 她左右看看，嘟嘟囔囔的嘴里就没停过：“这天天一个两个的，就我弄的里外不是人，也不知道我这都是为了谁？” 家里没有人说话。 另一边，李文清提着肉回到家，几个小姑娘还围在院角落的大树下练字。 他凑过去看了一眼，一边提着肉往灶房走一边道：“小妹，她们几个写的字儿你看了没，真是越来越有样子了，看来咱们家以后要出好几个读书人了。” 李知夏刚刚把材料都准备好，听到这话探头出去看了一眼，笑眯眯道。 “读书人好啊，多读点儿书，以后到哪儿都不会受欺负。” “谁说不是呢？”李文清把肉放到一边的台面上，准备洗手帮忙，“得亏咱爹小时候都让咱们念过两年书，不然现在哪有这种日子？前两天咱回家的时候，我还听几个发小说，他们也打算让自己家孩子念书了。” 李知夏听到这话抬头：“这么想就对了，不过这几次回家，我咋没见大嫂家那个小闺女？” 她之前一直有不少事情要忙，也就没注意到这件事儿，现在看着几个花儿一样的女孩儿，突然想起来另一个侄女。 大哥李文正这辈子得了两个孩子，大的就是那个正在读书的儿子李和生，小的是和小枣差不多大的女儿李桥桥。 当年，苏氏在她和大嫂之间选择了来照顾她坐月子，为此没少让大嫂说酸话。 李文清也很久没有见过这个侄女儿了，闻言头也没抬道：“大嫂娘家那边不是有个弟妹以前在绣房干活儿吗，现在桥桥的年纪也算不上小了，大嫂就把她送过去想让她学门手艺，毕竟小姑娘家家的要是有门手艺以后也好嫁人。” 现在对于姑娘家别说识字了，肯让她们学门手艺的就已经是不错的爹娘了。 李知夏恍然：“原来是这样，学门手艺也不错。” 姑娘家没法考科举，学门手艺也是个养活自己的法子。 李文清赞同：“是啊，要不是为了这个，大嫂也不会每个月给她娘家几十文。” 李知夏没有再评价，把剩下的一点材料准备好，开口道：“行，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三哥准备起锅烧油吧。” 李文清一听这话立马就坐到灶台下熟练的生火：“现在就准备熬猪油渣吗？” 李知夏看了眼肉：“不着急，先把另一个做了，把肉拿过来一下。” 李文清把那一大块儿肉拿过来，见她直接就要上手，有点心疼：“一做做这么多吗，咱们家应该吃不完吧，要不然切下来一点儿先放着？” 李知夏没有犹豫，直接把猪肉去皮切碎了：“不用，做完了，吃不完就给爹娘送点，这段时间咱们挣了点儿钱，也没给爹娘买过什么，正好离得也不远，也让他们尝尝这新鲜玩意儿。” 说起爹娘，李文清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甚至主动过来帮忙：“还学以前把这些肉腌好吗？” 其实他们家以前是肉之前从来都不腌的，但自从来到李知夏这边，他渐渐的也学会了做肉前先腌肉。 李知夏摇摇头：“不用以前的方法，你帮我拿三个鸡蛋来。对了，忘记让你买猪网油了，你再去老刘家一趟买点儿这个呗。” 李文清刚把鸡蛋拿过来，听到这话有点儿好奇：“要那玩意儿做什么，又不能吃，又不能用的。” “当然是等等要用，快去吧。”李知夏接过鸡蛋打碎，将鸡蛋和肉混合。 程小枣听见这边的动静跑过来，家里以前都是她在做饭，对这个她自然也要更上心一点儿。 “娘，你这是在干啥呀？” 李知夏抬头抽空看了她一眼，解释道：“腌肉，用鸡蛋腌肉，到时候肉质会更加的细腻。” 程小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这点记住。 李知夏算着时间，感觉肉腌的差不多了，拿起一边的秋油倒进去和葱末一块拌匀。 程小枣及时的收回脑袋，不去看她那让人心疼的用量。 李文清急匆匆的跑回来，因为怕耽误她的事儿，他一路上基本上都是用跑的，这会儿气喘吁吁的将猪网油递给她。 “小妹，给你。” 李知夏接过：“刚好肉也腌好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肉馅儿倒出来，然后分别用猪网油包裹成卷。 李文清撑在一边儿看着她的举动，一边平复气息一边觉得好奇。 “小妹，你这个到底是要做啥呀，我以前咋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做法？” 李知夏没再卖关子，抬头一笑：“脱沙肉，我在书上学的法子，正常，今天没啥事儿，想着做出来尝尝好不好吃。” “脱沙肉。”李文清还真是头一回听说这个名字，看着被腌的红红的肉，哪怕没有吃过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听起来就好吃，小妹，还需要干啥，你直接说，我帮你一起。” 李知夏被他兴冲冲的语气逗笑：“不用检查了，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看看油热了没。” 李文清探了探：“差不多了。” 李知夏小心翼翼的将包好的肉放进锅里，只听到刺啦一声，香味瞬间顺着灶房飘了出去。 院子里的几个小孩儿差点没忍住往那边跑来。 他们房子后头老宅，吴氏一脸不满的放下筷子，咒骂道。 “天天就他们家知道吃，吃就吃吧，为啥不把那窗户都给堵住，弄的满村都是肉香味儿，也不知道搁那儿馋谁呢。” 张氏作为婆婆今天刚做完饭，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火，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道。 “人家吃个肉你也有意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吃的你们家的肉呢，这么想吃肉就出去多赚点钱，你看看你们大伯人家家儿媳妇儿，天天摘了菜就往镇上跑着去卖菜，一个月到头还能攒不出点儿银子？” 吴氏本来就是眼红说句酸话，一听到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要是放在以前她还能忍，但是如今这个关头，她把筷子一放，毫不客气道。 “左右娘就是怎么看不惯我呗，在你眼里，人家家儿媳妇就是要比我好的多，那你们老程家当初非要娶我干啥呀，又不是我求着你们娶我的，现在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娘，你也别太过分了。” 被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下面的，张氏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碗哐当往桌上一放，也不吃了。 “老二，听听，你媳妇儿平常都是怎么跟你娘说话，你们眼里就没我这个当娘了是吧？” 程家川苦着脸，夹在中间说这个也不对，说那个也不行，为难的要命。 “娘，媳妇，你们都少说两句吧，他们家吃肉说到底和咱们家有啥关系呀？” 吴氏瞪他一眼，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了他的脚一下：“你说有啥关系，老娘当初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没本事的，护不住自己家人就算了，连点儿钱都赚不到手里，你说你要是赚的钱多，让家里的孩子都不馋肉吃，我能说这个事儿吗？” 程家川苦着脸低下头任他说。 程守田原本是不想插话的，毕竟吴氏怎么说都是儿媳妇儿，他这个当公公的出口训斥实在是不太好看。 但是听她越说越过分，二儿子被说的头都抬不起来，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老二媳妇，说完了没，说完了就老老实实的吃饭，哪儿那么多意见？人家都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家里是短你吃了还是短你喝了？也不是我说话难听，当时要不是你嫁进来，你们家估计都要被饿死了。” 吴氏一噎，对于程守田，她还是有几分畏惧，不敢轻易出口反抗的，见程家川也一句不说，她在心里压了压怒火，没再说话，重新捡起筷子吃饭。 她都闭嘴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想再找事儿，跟着沉默的吃饭。 整个老家的气氛压抑的要命。 李知夏还不知道自己一块肉居然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感觉肉煎的差不多了，把多余的油捞出来，然后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一点酒和半杯的清酱倒进去，香味儿越发变得浓郁起来。 “成了。”她盖好锅盖，“哥，把火调小一点儿吧，用小火把汤焖煮完就行了。” 李文清应声，从灶火里头抽出来两根木头。 李知夏转头去一边儿蒸米饭。 等这边儿米饭蒸的差不多了，灶房里的肉香味儿也基本上藏不住了，几个孩子不知道假装无意路过这边多少次了，李知夏看在眼里，心里轻笑一声，走过去把锅盖打开。 浓郁的香味儿瞬间恨不得冲进她的天灵盖。 一直在一边儿看着火的李文清咂舌：“乖乖，不愧是都能写进书里的玩意儿，闻起来就是比其他的肉香的多。小妹，这就算做好了吗？” 李知夏点头，把肉捞出来后，又把自己之前准备的蘑菇之类的配菜在油锅里简单过了一下，接着，将卷好的肉卷切成片，把蘑菇等物装饰在一边，一大盘的肉就这么摆在了饭桌上。 四个孩子围在旁边，眼睛都要移不开了。 小草直愣愣的看着肉：“小枣，你不是说小姑不会做饭吗，咋这个肉闻起来这么香？” 程小枣这段时间也没少吃好吃的，但是看到这个她还是忍不住馋：“我娘是不会做饭呀，不过这个肉闻起来真的好好吃。” 李知夏拿筷子出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着挨个拍过她们的头：“馋了还不赶紧去拿碗准备吃饭，光盯着有什么用？” 四个孩子对视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笑，迅速窜进灶房拿碗。 一家人就那么围坐在桌子边上，旁边的素菜已经没人看了，每个人的眼神都盯在这一盘肉上。 李知夏率先下了筷子：“愣着干什么，想吃就吃，锅里还有呢，今儿个让你们吃肉都吃过瘾。” 李文清紧随其后。 一口肉放进嘴里，不同于往日吃的那种感觉，就像沙子一般松软，偏偏外皮又是被油炸过后的焦脆，两个不同的感觉碰撞在一起，让他立马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这肉被油炸还真是香的不行，感觉往日里吃的席都没这个好吃。” 李知夏忍不住笑，看一下旁边的几个女孩儿，她们几个的口最近随了她，都比较喜欢吃偏瘦一点的肉，她有点儿担心她们几个会不会觉得腻。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改的？” 程小枣已经快把小脸都埋进碗里了，含含糊糊的回应道：“不用，太香了，娘你说的对，往里头放点儿鸡蛋腌肉，这个肉吃起来真的好嫩。” 小草夹着几个蘑菇：“这蘑菇也好吃，感觉跟吃肉一样，一咬进去还有汁呢。” 李知夏轻笑一声，彻底放下心来，专注的享用美食。 这一大盘肉，比他们家平常两天吃的肉都要多，所以哪怕几个人都恨不得把肉吃完，到最后也还是剩了一点儿。 程小枣开始收拾碗筷，嘴里还小声的念叨着：“盖上盖子，这些肉还能留到晚上吃。” 李知夏没有反驳，看向旁边的人：“走吧，把锅里剩下的那点儿盛出来拿回家让爹娘尝尝，顺便去看看那些肥料腌的怎么样了。” “成。”李文清今天其实吃的有点撑，不想动，但是这都是之前说好的，他用手撑着膝盖起身，准备去赶牛车。 程小枣已经抱着碗来到灶房，看了眼锅里还有大半锅的肉，她犹豫了下，抬起小脑袋，有点儿心虚的小声问道。 “娘，剩余的这点儿肉我能不能盛一点儿给爷奶送过去，让他们也尝尝？” 李知夏正在盛菜的时候顿了一下，脑子里突然闯入了之前原住在的时候，程守田那老两口偏心的事情。 其实老程家一直不算太穷，但是偏偏就是在暗地里偏心，她嫁进去那么多年，要不是性格泼辣，那肉根本就轮不到她吃，用吴氏的话说，谁让她没生个儿子呢？ 程小枣一直观察着她的面色，见她这样，还以为是惹她生气了，惊惶失措道。 “娘，你别生气，我不送了，你别生我的气。” 第一百四十三章 偏心的爷奶 李知夏的注意力被她的声音拉回来，看着她脸上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过的惊慌，嘴角微微弯了弯，俯身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温柔。 “我没生气，刚刚只是在想事情，你想让爷爷奶奶尝尝，直接盛就行。” 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程小枣抬头小嘴微张，呆呆愣愣的问道：“娘，你不生气？” 之前明明一提起爷爷奶奶，她就会生气发怒。 李知夏耸耸肩：“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虽然我和你爷爷奶奶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但是他们对你也还算可以，你有好吃的想着给他们送一点，那也是你记恩，有这么好的女儿，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 程小枣慢慢被她重新哄出了笑容，走上前来亲昵的抱着她的腰，乖巧道。 “娘，你放心吧，不管怎么样，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在她心里，娘才是最好的人。 李知夏被她逗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主动拿起了旁边的一个碗：“我帮你盛吧。” 程小枣踮着脚看：“少盛一点就好，奶奶牙口不好吃不了太多这个，爷爷也是。” 她只想给爷爷奶奶，至于其他人，那就和她没关系了。 李知夏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也没多问，按照她的意思盛好菜：“我陪你去吧。” 老宅那边儿有的人说的话实在是不中听，她不放心让小枣一个人去。 程小枣抬着头仰望着她，被养的有些圆润的小脸可爱极了：“娘想去嘛，不想去的话，我一个人也行的。” “还是我陪你去吧。”李知夏就对这种乖乖巧巧的小孩没什么抵抗力，自己端着碗往外走，见李文清已经把牛车套好了，随口道。 “哥，我去老宅那边儿一趟，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等我回来咱们就走。” “成。”李文清也听到了她们刚才的对话，先抓了两把草喂牛。 李知夏带着女儿来到老宅。 吴氏正拿着扫帚扫院子，看到她们过来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三弟妹嘛，稀奇啊，今儿个咋有空回来了？” 李知夏懒得搭理她：“爹娘呢？” 吴氏冷哼一声，对于她的无视更不高兴了：“在屋里呢，咋，回来看爹娘一点儿东西都没买吗？” 李知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二嫂这话说的，你给爹娘买了多少东西啊？” 吴氏理直气壮：“我能跟你比吗，我又没分家，再说，咱们整个村谁不知道你之前得了银子，也没见你给爹娘买点儿啥东西，让爹娘也享享你的福。” “原来还是盯上我的银子了呀。”李知夏可不会给她留面子，直言道，“不过爹娘还没说让我给他们买东西呢，嫂子你就先迫不及待了，到底是爹娘想要还是你想要？” “你别管是谁想要，你不就是没孝敬过爹娘吗？” 李知夏把手里的碗往上端了端：“我没孝敬过？那这个是什么，嫂子，你那眼睛要是没用的话，就去捐给别人吧，起开，别在这儿挡路，一会儿我还有事儿要做呢。” 吴氏被她用肩膀撞了一下，往后踉跄了两步，抬头怒视着她：“李知夏！” 李知夏已经带着女儿来到了里屋门边，一只手掀帘子，一只手端着碗，全程没再给她一个眼神。 吴氏被气的不轻。 但家里，也没什么人在乎。 程守田和张氏就端坐在屋里的炕上，其实他们刚刚已经听到院子里面的动静了，但是就是没有出面阻止。 看着她们母女进来，张氏还以为是他们之前的目的达成了，难得对她们露出来一个好脸色。 “哟，奶的乖孙女来了，快让奶看看，这段时间长胖没有啊，咋这么久不回来看看爷奶？” 程小枣乖乖的走过去任由她看：“长胖了，这段时间家里的事儿比较多，我得留在家里帮娘做事儿呢。” “哎呦奶的乖孙女真是懂事，这段时间在家吃苦了吧，晚上在奶家吃，奶给你蒸鸡蛋羹。” 这是以前程小枣最喜欢吃的东西，毕竟从爹走了之后，她基本上就没有吃过这个东西。 但是现在，她摇了摇头，又退回到了李知夏身边，抓着她的衣角道。 “不用了奶，鸡蛋还是留着给你和爷补身体吧，晚上我回家吃就行。” “对。”李知夏适时出声，顺手将手里端的碗放到桌上，“家里还有不少吃的呢，这也是小枣今天惦记你们，特地让我给你们盛的，你们尝尝，吃完之后我把碗端回去。” “这……”没看到碗里的东西前，张氏并没有把这当成回事，可是如今探头看着碗里的肉，她一时间也有些说不清心里的感觉。 程守田磕了磕烟枪，这番话倒是说的真心实意：“家里有好东西，就让孩子多吃两口就行了，我们这老两口都是黄土要埋到脖子上的人，吃那么多好东西也没用。” “是啊。”张氏跟着点头，沧桑的脸上有了一抹慈爱，“小枣之前也没吃过啥好东西，现在好不容易能改改伙食，让她多吃点儿就行，她吃的胖乎乎的，我和她爷看着也高兴。” 程小枣听的心里有点酸酸的，上前一步脆声道。 “爷，奶，我在家里已经吃过了，吃了可多呢，这些就是专门给你们带的，你们就尝尝吧。” “是啊。”李知夏也帮忙劝，“也没几口肉，爹娘你们就尝尝，就当是全了小枣的一片孝心。” 程守田老两口对视一眼，没再说要让他们吃的话，但是也舍不得自己吃。 程守田含着烟嘴主动含糊道：“这样的话那就留着让大宝他们也尝尝吧，也让他们记记你这当三婶的好，等他们吃完，我让人把碗给你送回去。” 一听到这话，程小枣立马就不乐意了。 之前家里没有人看她，她在爷奶家里的时候，大宝几个人就老是欺负她，不管有什么好东西都轮不到她吃，现在凭什么要把她的好东西给他们吃啊。 “爷，这是我专门给你们带的，你们就吃吧，堂哥他们不吃也没事儿的。” 毕竟家里以前的好东西都让他们给吃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没把孙女儿当回事 程守田也不是不知道几个孩子之间的事情，见她如今满脸的抵触，叹息一声，试图劝说道。 “小枣，爷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但是你堂哥他们毕竟是你亲堂哥，哪怕你们以前再怎么闹，以后出了家门还是要靠着他们，听话，爷知道你孝顺就行了，谁吃这个不要紧的。” 程小枣又是憋屈，又是委屈。 怎么可能不要紧，那可是她顶着可能会把娘惹生气才端来的肉，凭什么就要给他们吃！ 她不想！ 但是爷都这么说了，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李知夏看着这一幕，见小姑娘眼里噙着泪，委屈的好似下一秒就能哭出来的模样，本来不想插手这件事的她，护短的本性上来，忍无可忍上前一步道。 “爹，你听听你这话说的，什么叫不要紧？之前大宝他们是咋对小枣的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小枣从自己嘴里省下来的东西，你们还要眼巴巴的端给那些人吃，怎么，孙女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呗，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觉得小枣以后也没有必要再给你们拿什么东西回来了，反正到时候也进不了你们的嘴，还不够恶心自己的。” 程守田原本也只是下意识这样做了，如今被儿媳妇儿训到脸上，他立马觉得自己的老脸挂不住了，冷着脸道。 “恶心？老三媳妇，我看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没个当长辈的样子了，你听听你这说的，这叫什么话，哪有当婶子这么说自己侄子的？而且，我啥时候没把孙女的心意当成回事儿了，我不都说了吗，她的孝心我知道了。” 李知夏冷笑：“光嘴上说说谁不会，爹你做到了吗？行了，反正这肉呢我们是给你端回来了，爹你爱吃就吃，不吃拉倒，要是不吃的话，以后我们也没必要端了。毕竟小枣孝敬爷奶那是应该的，孝敬堂哥，真是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小枣，去厨房端个碗来。” 程小枣闷着头去厨房端了个碗，脸上也没见之前的笑容。 张氏没想到几个人还没说几句话呢就吵成这样，左右看了看，劝这个不对，劝那个也不对。 慌张之间，程小枣已经把碗拿回来了。 李知夏直接把肉全部扣到那个碗里，然后一手拿着自己的碗，一手拉着女儿准备离开。 “诶。”张氏这下是彻底憋不住了，喊住她们，“知夏，你就这么把小枣带走了，不让她在家里多玩会儿吗？” 她有的话想私底下跟孙女说还没来得及说呢。 李知夏拉着女儿的手：“小枣，你想留下来吗？” 程小枣揉了揉眼睛，把自己的泪藏起来，毫不犹豫的摇头。 “不想，姐姐还在家等我呢，我想回去跟姐姐玩，在这堂哥老是欺负我。” 她终于大着胆子把自己心里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李知夏毫不犹豫的给她撑腰：“行，那咱就回家，以后你啥时候想过来玩了，咱们再过来玩儿。” 程小枣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乖乖的点点头。 母女两个人说走就走，张氏拦都没拦住，等她走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程守田的身上。 “你说说你，咱们之前说的啥，你看看现在这件事儿办的，等下次她们再来，都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了。” 程守田心里也烦的不行：“我又咋了，我说错啥了，天天就她们矫情的不行，东西送过来了，谁吃不是吃？” 张氏恨不得喷他一脸唾沫：“那你就非得当人的面儿这么说，你背地里让你孙子吃不行吗？现在好了，又闹成这样了，你为了钱忍忍也不行吗？” 程守田被她念叨的更烦了：“是我不愿意忍吗，你现在就知道说说说，刚才你怎么不说？刚才你拉着我点儿不就没这回事儿了吗，哎呀，而且你看她们拿的肉了没，就那么一小碗，够咱们家几个人吃？” 张氏都不想跟他说话：“现在肉多贵呀，人家能有点儿心给你拿回来点儿就不错了，天天挑来挑去的，现在好了，人家以后说不定一块儿的都不会给你拿了。” 程守田也不想说话了：“那现在都弄成这样了，你再说有什么用？回头还是让老大媳妇儿再走一趟吧，到时候看看情况，看具体的咋办。” “也只能这样了。”张氏头疼的不行，看着桌子上的肉也没有什么要吃的欲望了，“一天天的就没一个顺心的事儿，下回你可得给我忍住，要是再闹成这样，就别怪我在家里也跟你闹。你想想大宝，现在还没去念书呢，以后娶媳妇儿的银子也还没攒够，现在不想办法多捞点银子，以后等咱俩老了，你去哪儿给你孙子挣银子？” 程守田叹了口气，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 两个人在屋里一顿盘算。 吴氏也在院子里薅着自家男人盘算：“孩子他爹，你看到刚才三弟妹端的那碗肉了吧，你信不信，肯定又没咱家那一口。” 程家川这两天真是被家里的事情搞得满头包：“不会的，咱家也不是没孩子，爹娘不管咋说，也都是会让他们吃一口的。” 吴氏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一眼：“一口能和一碗比吗？也不知道你这爹是咋当的，就不知道给自己孩子多整点儿东西。反正我不管，今天你得想办法给咱们家多捞两块，孩子们都多久没吃肉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儿肉，可不能都便宜了大房。” 程家川愁眉苦脸：“我能有啥办法呀？” 他从小到大就是家里最听话的那个，现在突然让他鼓起勇气跟爹娘斗，他哪儿有那个胆子呀？ 吴氏瞪他一眼：“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就得给我想办法，要是这回还是咱们家吃亏，老娘就真不跟你过了，每次都是咱们家吃亏，这日子过的还有什么劲儿？” 程家川又挨了一巴掌，看着媳妇儿怒气冲冲走远的背影，苦笑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第一百四十五章 善意的谎言 一碗肉，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走在回家的路上，程小枣低着头情绪很是低落：“娘，我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想着给爷奶他们端肉？” 明明她又不是不知道爷奶到底是什么人，可她就是抱着那可笑的幻想，觉得自己孝顺一点，他们也会更喜欢自己。 李知夏听得心酸，揉着她头发的力气加大了些。 “哎呀娘！”程小枣护着自己的脑袋，抬头噘嘴，“这是姐姐今天早上才给我梳的头，要是弄乱了的话，我还要再去找姐姐。” 李知夏被她珍惜的模样逗笑，一把揽住她的脖子，亲昵道：“臭美。” 程小枣的小嘴顿时撅的更高了。 李知夏把她更往自己身边揽了揽，耐心道：“别一出什么事儿就先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忘了之前我跟你说的了吗，你想让他们也尝尝这些好吃的，那是因为你孝顺，至于他们怎么样，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是他们不懂得珍惜你的心意，我们不跟他们一般计较，以后他们自己会后悔的。” 程小枣若有所思的低下脑袋。 两个人回到家里。 李文清一下就注意到了她的不对，毕竟小姑娘出门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就垂头丧气的？ 他下意识看了眼李知夏，想要得到解答。 李知夏摇摇头，没有多说，拍了拍程小枣的背让她自己去玩之后就准备上牛车。 “三哥走吧。” 李文清看出了她的不想多说，甩了甩缰绳准备出发。 小草拉着妹妹追了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小姑，这次我们可以跟你们一块儿回去吗？” 李知夏愣了一下，想起家里那点儿破事儿，有点犹豫：“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回去了？” 小草抿唇羞涩的笑了笑，说话的声音堪若蚊蝇：“我们想爷奶了，也想爹娘和小妹了。” 因为家里比较忙，所以几个妹妹生下来之后其实都是她在带，如今突然不用她了，她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李知夏听着她的理由也不好拒绝，和三哥对视一眼，往旁边让了让，让四个小姑娘上来。 姐姐们都要跟着回姥姥家，程小枣自然也是要跟着的。 牛车缓缓的往外走，在回家的路上，李知夏琢磨了好长时间，还是决定要跟她们简单的透露一点。 “小草啊，这回回去你们可能看不到你娘。” 小草愣了愣：“为啥啊？” 李知夏隐瞒了那个令人厌恶的事实，语气温柔的解释道：“因为你们姥姥家有点事儿，你娘这段时间回去帮忙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 “姥姥家有事儿？”小草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些不对的地方。 她姥姥家她还能不知道吗，除了要钱以外，根本就不会来找她娘，更别说让她娘回家住着了，她姥姥还嫌浪费粮食呢。 李知夏也知道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但是她总不能把真实的理由告诉这几个孩子吧，只能继续道。 “嗯，上次我和你们叔叔回去的时候，你娘就被你姥姥喊走了，当时我听着要走好长一段时间，估计得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了。不过你们爹和小妹都在家，这回回去可以看到他们。” 小草其实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对的地方，不过听她都这么说了，一时之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脸色凝重的点点头。 李知夏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李文清听着她们的对话，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把二嫂骂了好几遍。 一群人晃晃悠悠的回到李家村，孙氏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一边往门口迎，一边回头喊道。 “爹娘，小妹她们回来了。” 屋里瞬间有了动静。 李知夏先扶着几个孩子，让几个孩子跳下牛车，这才跟着下来笑道。 “大嫂，你今天在家呀。” 孙氏接过李文清递来的东西，态度和善道：“这不是地里的活儿没有之前那么多了吗，我们就在家把家里收拾收拾，你说你来就来吧，又带东西，到时候爹娘看见了该不高兴了。” 李知夏一笑：“有什么不高兴的，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我做了一样新鲜的菜，想着你们还没有尝过，拿回来让你们尝尝。娘！” 她看到了从屋里走出来的人，哎呀一声：“你这什么时候做的新衣裳啊，真好看。” 苏氏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还不是你三嫂前两天回娘家带回来一匹布，我说原本要留给孩子们做，她非得给我，放心，娘还给你留了点儿，别的不说，做一件短衫绰绰有余。” 李知夏听着这话，下意识去看了一眼钱氏，担心她会有点不高兴。 没想到钱氏还笑呵呵的，主动道：“娘，你怎么不跟我说也要跟小妹做呀，要是知道的话，这次我就多带回来点儿布了，到时候你俩穿一样的，一出去人家一瞧就知道是母女，多好。” 苏氏被她哄得更高兴了，嘴上道：“这么多布就不错了，哪儿能从你娘家要那么多？” 钱氏抱着她的胳膊亲昵道：“要是给别人的话，那肯定不行，还是给娘和小妹，我娘肯定乐意的很。” 毕竟自从她嫁过来之后，除了公公婆婆有点儿偏心小妹以外，她也没受过什么大委屈。 这次她男人的事儿娘家知道之后，也对小妹更喜欢了。 苏氏也知道亲家是怎么想的，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李知夏看着她们两个人亲热的模样，心里也高兴，凑趣道。 “既然这样，我就等着三嫂下次给我做新衣裳了，这样以后出去，我见到人就说这是我三嫂给我做的，羡慕坏她们。” 钱氏听着这话，很是感慨。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公公婆婆都很喜欢这个小姑子了，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嘴已经够甜了，结果小姑子真要说起来，嘴比她还甜。 要是她有个这样的姑娘的话，肯定也会偏心。 “成，等我下次回去就给你买布，到时候给你多做两件，咱们小妹长得这么好看就该多穿点儿好看的衣裳。” 孙氏在一旁听着笑，想了想还是劝说了两句。 “新衣裳可以做，不过尽量还是少穿点儿，现在老三在你们那边儿还行，等他回头回家来，新衣裳能不穿就别穿了。” 钱氏从小就被保护的不错，听到这话有点儿不赞同：“大嫂说的啥话，新衣裳不就是要做来穿的吗，做了不穿，做那个衣服干嘛？” 孙氏有的时候对这个弟妹真的很无语：“新衣裳是能穿，但是你也不想想小妹现在的身份，寡妇门口是非多，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的，一个村儿你能保证有几个心思正的人？到时候要是被那些泼皮赖上了，一张嘴可说不清楚。” 钱氏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苏氏也深以为然：“知夏啊，听着点儿你大嫂的话，这话说的还是很对的，咱可不能去赌啊。” 闺女可是她和老头子的心头宝，要是闺女出点儿啥事儿，她和老头子可咋活呀？ 李知夏对这方面其实也心里有数，不然之前她做那么多新东西，就不会平白的贡献给村里了。 “放心吧，娘，我知道的。” 苏氏拉着她的手，满眼的不放心，喷香的肉放在一边儿也没人说要去吃了。 还是已经看完妹妹从屋里跑出来的小草打破了这种沉默。 “奶，我娘有事儿回姥姥家了，我小妹这段时间吃啥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小妹这段时间好像瘦了一样。 苏氏原本都不想提起那个糟心的人，听到她的话就知道是姑娘在里头打圆场，哪怕再怎么有所克制，语气都有些不太好。 “还能吃啥，喝米汤呗，谁让她摊上了你们那个不负责任的娘，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寻思点儿啥，自己的亲闺女都没一个外人重要。” 小草原本也只是想随口问问，被骂了一顿，小脑袋慢慢的低了下去，心里的委屈渐渐升了上来。 或许是因为自己有个年龄差不多大的闺女，孙氏对她们几个平时态度还是很不错的，见到这，把她们拉到自己身边宽慰道。 “别恨你们奶奶，你们奶奶也是恨铁不成钢，你娘对你小妹这件事儿办的确实不着调，好啦好啦，别哭了，放心吧，家里这么多人在呢，饿不着你小妹。” 小草擦着眼泪点头，努力的忍着泪。 她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自己家里都是好人，她就是想不明白娘到底在想啥。 “大伯娘。”小草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奶奶，像是生怕惹怒她一样，小小声的问道。 “我娘到底回姥姥家做什么事儿去了，小妹现在还这么小，她都不管了吗？” 孙氏的眼里闪过一道为难。 和李知夏想的一样，她也觉得这件事情是不能让孩子知道的，但是小草明显得不到个回答就不肯走，顿了顿，她还是含糊道。 “好像是你舅舅有啥事儿需要你娘帮忙做吧，放心，等这件事情办完之后，你娘就回来了。” 又是舅舅。 小草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这么讨厌那个人。 她低着头不说话，孙氏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端起一边的肉道。 “娘，你瞧，小妹在家吃什么好东西都记着你，正巧你今儿没吃多少东西，我去把这些东西热了，咱们都尝尝。” “去吧去吧。”苏氏心烦意乱的挥挥手，哪怕穿着新衣裳，脸上也没什么笑容了。 李富贵一直在屋里收拾东西，听见动静出来：“行了，就那点儿事儿，有啥值得不高兴的？知夏，最近的买卖做的咋样啊？” 李知夏抬头笑道：“蛮好的，而且前两天我还赚了一笔大的。” “嗯？咋说？”李富贵来了兴趣。 反正现在也只有自己家里人，李知夏也没隐瞒，把自己卖了方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着那个数额，就连娘家是开当铺的钱氏一时之间都有点震惊。 “一个吃食的方子居然那么赚钱啊，难怪酒楼一天天开的那么红火，早知道以前我也让我爹去干酒楼了。” 李富贵瞥她一眼：“这玩意儿是那么好干的？你爹的当铺现在不也开的不错吗，别什么水都想搅和一下。” 钱氏嘿嘿一笑，被骂了也没什么不高兴的：“爹，我这不就是顺嘴一说嘛。” 李富贵都懒得搭理这个儿媳妇儿，在他眼里，这个儿媳妇和老三一样都是不着调的，要不然怎么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来两种人呢？ “既然赚了银子，那就好好拿着想想以后该怎么用，可别千万全乱花了，做买卖还是不稳定，手里还是得有点儿积蓄才行。” 李知夏点头：“放心吧，爹，我心里有数呢，不过这笔钱我想用来在镇上买个房子。” 李富贵这下是真的吃惊了：“你想去镇上住？怎么，家里的房子住的不舒服，还是你们村儿那边有人给你委屈受了？” 说到这句话，他下意识看了眼李文清，好像只要她在那边受了委屈，他就要骂这个不成器的哥哥。 李文清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抬头无奈的望着天空。 李知夏好笑极了：“没有，在那边儿都挺好的，但是我现在不是做买卖吗，如果在镇上有个房子的话会方便很多。” “那也不用急着现在买。”李富贵听到没有人欺负她松了口气，想了想道，“你这笔银子听着倒是不少，但是如果全部用来买房子，到最后手里也剩不了多少钱，要是有什么急用，房子一时间脱不开手可咋办？” 李知夏若有所思：“我也知道这个，但是这么一大笔钱天天拿在手里也不是回事儿，万一出点儿啥事儿，这笔钱不是白赚了吗？” 李富贵揉揉额角：“你跟几个人说这笔钱了？” 李知夏：“没几个人，就只有咱们自己家里人。” “那就不要再说了，这笔钱就藏在自己心里，谁都不要再说了。”李富贵直接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