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港圈大佬强制爱!》 第62章 “京初,快跑!” 他深深看眼她,意味不明笑了,“总之,先欠着。” 京初被他盯着,脖子莫名刮过凉嗖嗖的冷风。 她觉得,这个要求一定会很过分。 吃过餐,洗完澡她就顶着晕乎的脑袋闷头睡过去,第二天,港城的雪停了,树枝上挂起了太阳的光辉。 京初一睁开眼,脑瓜子就胀痛的厉害,揉了揉太阳穴,她皱巴着脸坐起,余光瞥到鹤行止还在睡觉,她下地的动作轻了点。 洗漱出来,鹤行止也醒了,睡眼惺忪靠在床头,看她拿着衣服再次进去,喊住她,“就在这脱。” 她抿唇,没说话,光看眼睛也知道是想得美三个字。 他浑味挑眉,“哪我没看过,害羞什么。” “你闭嘴!” 提起这个京初就生气,脱女生衣服的人都是臭流氓,他就应该被抓进去。 “砰” 浴室门大力合上,鹤行止怀疑她醉酒的叛逆劲又上来了,大白天都敢给他摔门。 惯的。 起床下地,长指扯掉浴袍带子,换完衣服出门的京初脚步定住。 男人裸着上身,背部肌肉垒块丰硕,劲腰上腹肌排列整齐,他修长的指扯着皮带,慢条斯理扣上。 看到她,抬起头,漫不经心笑,“好看吗?” 她局促退后半步,躲躲闪闪,含糊,“还行吧。” “还行?” “看来我们阿京是不够满意。” 他大步走来,她心底一慌急忙要躲回去,忽然一只手臂将她拉出来,抵在墙上,抓过她的手,“我这个人比较大方,随你怎么感受。” “不收费。” 她羞耻咬唇,手指蜷起来又被他勾开,被迫感受紧致的肌肉线条,“满意,很满意行吧。” “你的身材世界第一好!” 夸完,鹤行止还是没放开她,低声:“和你前男友哪个好?” 她错愕,不明白他突然在攀比什么,对上他晦暗如渊的黑眸中,隐约窥出一抹妒忌,她不解,他又在妒忌什么? 见她迟迟未语,鹤行止还以为她在回味前男友的腹肌,气的肺都要炸掉,堵住她的唇一顿亲,哑声诱蛊:“乖,说我最好。” “以后都看我的。” “眼睛里,心里,都只能想着我。” “bb,爱我。” 他的手臂收的很紧,侵略性十足,恨不得把怀里的人揉进骨子里,如此强势之下,整个人又好像巨型大狗狗,晃着尾巴朝她求疼爱。 京初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他分明就是大恶狼,怎么可能是卑微的狗。 她推开他,手抹了下唇,“我要去学校了。” 他抱紧她,“亲我一口,放你走。” “鹤行止,你…” 她欲言又止,一副无奈又羞愤的样子,他低头,主动将脸凑过去,嘴角勾着坏味,“亲不亲?不亲就陪我去公司。” “我才不去。” 她闭上眼,快速就要亲在他脸颊旁,不料,碰上的却是柔软的唇瓣,她睁开眼,对上他含笑的眸。 他直起身,指尖划过唇瓣,眉眼露出一丝风流,“真甜。” “……” 坏死了他。 她赶紧离开他怀里,今天是最后一天课,马上就要过春节,母亲也没几天就要进行手术,到门口转身,“寒假我想待在自己家,行吗?” 鹤行止没出声。 屋内静的有些可怕,她唇瓣蠕动,轻声道:“我家里有事,何况你过年应该也不回来,我也没有住在这的必要,等…” 她顿了下,指尖掐入掌心,胸口一股气无奈的飘下去,“等开学再回来,行吗?” 听得出,她已经很退让了,鹤行止眉峰褪去些冷戾,掀开薄唇朝她温柔一笑,“七天。” 她愣,“什么意思。” 男人穿上外套,理了理领口,淡声,“我只给你七天时间,七天后乖乖回家。” “可是你不要回鹤宅过年吗?” 她回来做什么,别说七天,她一天都不想待在这里。 他听出她话里带着点气,慢条斯理的拨动手腕的佛珠,上面的一圈发带放置桌上,他拿起,一圈圈缠绕上腕骨,和佛珠密不可分。 像是,硬融的纠葛。 “阿京,我的耐心没有很多,如果你觉得七天太多,我们就缩到三天好不好?” 他语气是询问,却像是一把剑,在她心口试探,逼的她气息不稳。 她攥拳,“就七天。” 果然,有了更差点,她只能接受第一个。 女孩生气的离开视野中,脚步快速,带着几分迫不及待,就这么一步步,跑走了。 鹤行止大力扯下腕骨的发带,抓在手上,凑近鼻尖,贪婪的嗅着,仿佛上面有她身上的香味。 仿佛,她还在眼前。 真不应该放她走,离开一分钟不到,就有想按进怀里的冲动。 从这天开始京初没有再回来别墅,鹤行止也变的少回家,躺在床上想的都是她,抱又抱不到,亲又亲不着,纯折腾人。 他有想把她从医院抢回来,但也知道,目前她母亲是她最重要的一位。 医院,京初等母亲睡着才出去门口椅子上眯了会眼,此时午后,她时不时隔着门缝去观察里面的动静。 病房里只有呼吸检测仪的声音,女人闭着眼,眉心却是皱的,一张脸颊清瘦,看得出从生病之后她遭了多少罪。 她眸底满是心疼,明天就要手术,她一颗心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出门站在拐角的一棵槐树下,阳光从树缝洒下来,她闭上眼睛,乞求道:“爸爸,你一定要保佑妈妈。” “手术顺利,长命百岁。” 祈祷完,她转身要往回走,里面一女人急匆匆跑出来,和她撞上,手机跌在地面,卡屏了。 女人见证,急忙去扶她,“小姑娘,你有没有事?” “抱歉抱歉,我老公住院,就着急了点。” 她揉下屁股,“没事。” 女人给她捡起手机,“哎呦,摔坏了,我现在赶时间,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修好多少钱你发信息给我行吗?” 她的焦急都写在脸上,京初没有为难,点头,“好。” 医院附近就有修手机的,她耐心坐着等,维修老板开机后,一脸忧愁的说:“小姑娘,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她疑惑,“没有啊,怎么了?” 老板将手机递过来,砸下一句惊骇的话,“你手机被人装了定位。” “怎么可能!” 京初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去看手机上那个从未见过的隐藏软件,她浑身如坠冰窖。 跟踪?定位? 是谁,谁会给她装这种东西? 猝然,电铃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京初眉心一跳,不由屏住呼吸,手指划开,对面传来嘶哑的一声: “京初,快跑!” 第63章 定位究竟是不是他装的? “季青山?” 她蹙眉,心口跳的更厉害,“为什么让我跑?” 呼吸急促中,有什么答案就要破土而出,她想到定位,无比想要他告诉她为什么要快跑。 可是对方没再说话,电话也被掐断了。 她拧眉,再次打过去,对方并没有接通。 她握着黑屏的手机陷入一片迷茫之中,要不是老板的喊声惊回她,她甚至怀疑刚才那道声音不是季青山发出的,而是幻听。 又或者,真是她认错了声音? 那为什么,会让她快跑。 哪里有危险的事,需要让她跑? 付完钱,京初浑浑噩噩走出维修点店,手机上的红点已经消失,她越过斑马线到达医院,还没步入住院部,一道声音叫住她。 “京初!” 她身形一僵,猛地转过身,看清人,眼神诧异。 不远处,朝她招手的是在法国比赛场那位坐着轮椅的粉丝,她脸色红润,笑脸盈盈朝她挥手。 她操作着轮椅,她也迈过去,俩人在一排红色砖格汇合,京初弯腰,“又遇见你了。” 她惊喜,“你还记得我?我好开心,我是来做康复训练的,希望有一天能站起来,你以后的每一场演出我都要去看!” 她眼里充满光亮,京初看着她的生机勃勃,心底的阴郁也消失许多,“那约定好了,我等你来。” 她笑,“好!” “对了,这是我一直想送你的礼物。” 她翻找一下,在包里找到,递给她,京初接过,是一张四寸的画。 画中是她十五岁,初登美国舞台获奖时,金色彩带飘下,拿着奖杯的她笑眼弯弯,被父母拥在怀中,幸福快溢出。 当时的场景被还原,她的手指摩挲父亲的笑脸,红了眼眶。 “谢谢你。” 她不好意思的挠下头,“其实,我也是学芭蕾的,从你在美国一战成名起你就成为我想超越的目标…” 她声音哽了下,一字比一字悲伤,“可惜,再也跳不了了。” “我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发生事故的那一刻,我只想闭上眼睛。” 她嘲声,“可能是我命不太好吧,老天爷要我活着。” “那我就活着。” “京初,我能抱抱你吗?” 她应下,“当然可以。” 弯过腰,感受她深抱她的温度,肩头猛地砸下一抹湿润,她颤睫,轻轻在她背脊拍抚,看着手中栩栩如生的画,轻声说:“你的画很好看。” “如果可以的话,请走更盛大的路。” 以杖为翅,以花成梯,生活过的再绚丽再绚丽一点。 女孩愣了会,在她怀里使劲点头,哽咽回:“好。” 她想,她短暂的抱住了温暖,这点亮度,足以支撑她走更远的路。 京初拿着画回病房时,发现吕玉玲已经醒过来,无神的靠在床头,望着外面,她心口揪的疼,走进去,“妈,怎么不多睡会。” 把被子往上拉,她看过来,“明天手术?” “嗯,主刀医生对于这类手术就没有失手过,妈,等手术结束你彻底好了,就去环游世界,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握住她的手,轻轻一笑,“阿京已经很成熟了,不需要你再操心。” 吕玉玲沉默很久,蠕动干涩的唇,声音像枯叶一样缥缈,“我不想手术。” 京初呼吸一窒,握紧她的手心,“为什么妈妈,你会好起来的,我会陪着你,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不是吗?” 她抽出自己的手,眼睛是痛苦在交织,“我梦见你父亲了,我想起我们婚礼同生共死的誓言。” “阿京,病痛太折磨人,人也不一定活到百岁才圆满。” 她摇头,“你不能放弃啊,我还在呢,我会替父亲照顾好你。” 泪水在眼眶打转,她极力隐忍着朝她露出宽慰轻松的笑,“妈妈,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也不能没有你。” 她眼里满是依赖,吕玉玲叹息声,“京初,你已经是个成年人,要学会一个人向前走,妈妈真的很累,也不想陪你太久。” 她的疲态写在脸上,病痛确实折磨人,让她想放弃生的希望,不如就这样随爱人死去。 京初眼泪掉下来,哭着问:“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她愣住,病房陷入一片死寂。 良久,她伸手抚摸她的头,她也依赖的扑进她怀里哭泣,像孩童般。 吕玉玲心里也揪的疼,抱着瘦弱的女儿,望向她的眼里有疼惜与不舍,她从小就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她怎么可能不要她。 只是,她太痛苦了。 手术当天,京初如同雕塑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也不敢动,她在内心疯狂祈祷一切顺利,心也快要跳出来,她裹的很厚,手还是冷的。 忽而,后面响起一道脚步声。 停在她身后,就没动了。 京初转身,看见鹤行止,惊住,“你怎么会在这?” 他抓过她的手,强硬按住她在椅子上坐下,抬起她的脸,手指划过肿胀的眼皮,“里面的医生是全国进行胃癌手术最顶尖的,你母亲不会出事,不准再哭。” 她抿唇,挥开他的手,“我哭是我的事。” 言外之意,他管不着。 几天不见,眼前这人脾气是更犟,他不让她起来她就去踹他的腿,在他干净的裤腿留下几个鞋印不够,还要踢他膝盖。 他嗤,“有本事你踹我头上。” 她看着他,也不妥协,“你蹲下我就有本事。” 看她这认真样,还真有可能做得出,他掐把她的脸颊,眸色暗沉,“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无法无天了还。” 京初烦他,盯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气他,“你手很臭” “是不是上厕所没洗手。” 闻言,鹤行止思索起来,见他沉默,说胡话的京初慌了,嫌弃和震惊写在脸上,“你真没洗?” 瞧她吓住,他勾唇,“洗了,嘴巴没洗,你要不闻闻?” 他低下头,想获得一个香吻。 京初很不识趣,诧异,“你还吃了点?” 他脸一下就黑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气人的姑娘! 两指掐住她的脸,把她的唇挤成金鱼嘴,吻上去,“现在吃了你,信不信。” 她奋力扒开他的手,“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第64章 “我要分手!” 鹤行止黑眸闪过暗光,直起身子,“什么?” 她去看手术室的红灯,低声说:“等手术结束吧。” 她不想在这种时刻去和他争吵,本来就打算母亲手术后稳定下来去质问他,没想到今天他会来。 鹤行止大概也能猜到她想问什么,坐在她边上也没再说话。 “叮” 红灯转绿。 京初立刻跑上去,医生从里面出来,看女孩泛红的眼,轻笑,“放心吧,手术一切顺利。” 瞬间,她绷直的身体终于放松,整个人蹲在地上捂着脸,泪水溢出指缝,完全释放出这些天内心的焦虑不安,以及现在的雀跃。 吕玉玲进了病房,还需要度过二十四小时危险期,暂时不能探望。 京初得知她心率什么都正常也就放心,总在门口探头,里面的医生来劝,“她现在是昏睡状态,麻药劲没过暂时醒不过来,你可以先去休息。” “好的,谢谢医生。” 目送他走,她的手按在痉挛的胃,许久未进食,她也有点撑不住。 鹤行止过来,托起她的腿窝单臂将她抱起,“先去吃饭。”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他拍下她乱动的小腿,“别动,我怕你半路饿死,别人以为我是凶手。” 她瞪眸,“我还没饿到那种地步。” “是吗?” 他手指点在她唇上,意味深长道:“那接个吻?” “休想!” 她立刻双手捂住唇,对他露出看流氓的眼神。 开车到附近一家餐馆,菜一上,京初就埋头苦吃,不过吃了半碗就停了筷子,站着窗口抽烟的鹤行止扭头,沉声,“吃完” “我已经饱了,我有件事想问你。” 他低垂眼睫,“问。” 她将包里的手机放到桌上,“昨天我手机摔坏了,去维修店老板告诉我,里面被人装了定位。” 她目光冷漠袭向他,“是你做的吧?” 鹤行止挑眉,嘴里含住的烟雾吐出来,问她,“证据呢?“ 她愤怒站起身,手撑着桌子,“除了你还会有谁这么变态?” 他凤眸深邃如渊,滚起一团墨色,像一团巨大的网冰冷的吞噬她,裹的她四肢麻痹。 “是我装的,又如何。” 他果然承认了。 京初抓起手机向他砸过去,歇斯底里一度崩溃:“你凭什么给我装定位监视我,鹤行止,我是人不是你的私有物,更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杀人犯,需要被你时时刻刻盯着吗?” “你心理变态就去治!” “我要分手分手!” 她丢了智,终究还是说出他最厌恶听到的话,鹤行止掐进她的后脖,厉声,“收回去!” 他黑眸阴森病态,散发骇人的戾气,“以后这两个字不准再说。” “京初” 他声音偏执,吮过她上唇的肉,“我们之间,只有你死我亡,没有分手。” 她胸腔挤入一团火焰,烧的血液灼热,一点点吞噬着肌肤,她恐惧于他,也愤怒,“我说了,我要分手。” “是你先装定位监视我的,你做错事,我凭什么不能提分手。” 她根本冷静不了,只要想到他这段时间她去了哪都能被他准确知道,背脊直发寒。 女孩一双眼睛裹满倔强,仰直脖子像是要和他抗争到底,有一种豁出去的不管不顾,“鹤行止,我求你了,你去喜欢别人,不要再来打扰我。” “我受不了,我受够你了!” 她低声的每一句渴求都格外刺耳,他猛地松开手,拉过一张椅子长腿交叠坐下,手指抖落烟灰,“分手,可以。” 她惊喜。 颤起眼睫对上他阴暗的瞳孔,里面铺天盖地的侵略性朝她汹涌袭来,似要将她侵占,撕碎。 他轻笑,“我记得你母亲还没脱离二十四小时的危险期,对吗?” 她瞳孔睁大,“你,你要做什么?” 手指掐进掌肉,按的发疼,她看着他起身,拉过她的手将她按在椅子上,露出人畜无害的温柔神情,手指将她鬓角碎发挽至耳后,“我怎么做,不是取决于你吗?” “阿京,你想离开我可以,但离开我的后果,你承受的住吗?” 她头皮发麻,喉咙像尝了一口盐水,咸的她神经都麻痹,承受不住他炙热的注视,她怒骂,“你无耻。” 赤裸裸的威胁直接捏住她的命门。 她无助的瘫软在椅子上,“你怎么不去死。” 好恶毒的话。 他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掐过她的颌,吻上去,“宝宝,死我也要拽着你,你逃不掉的。” “乖一点,知道吗?” “我没想对你母亲做什么,但你要是惹怒了我,我什么都做得出。” 她怒斥,“疯子。” 他撬开她的牙关,暧昧哑声:“你的疯子。” 须臾,女孩无力的在他怀里喘气,他的手覆在她消瘦的背脊,轻叹声,“不要再惹我了,不然我真的会…” 把你关起来。 京初的瞳孔里面氤氲一层水汽,她无比想要逃脱让他窒息的怀抱,却又不敢,鹤行止就是疯子,他什么都敢做。 “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他眸子里蓄了一弯浅波,很柔和的荡漾,她抿唇,“不要。” “还生气呢?” 她板着一张脸,不去理会他,偏过头去,为了不给自己以后的日子找不痛快,鹤行止在她沉默间隙想了个招。 他在手机上操作一番,很快对面发来一张照片,将手机递到她面前,“这个人,认识吗?” 她瞥了眼,越想越熟悉,这不是在法国机场碰见的人? 他修长的指绕着她一缕长发,低声问:“最后一天比赛,没发现有人跟着你?“ “不是你这个畜生吗?” 骂的太顺口,她说完偏移开视线。 男人冷笑声,看她眼里划过一抹痛快,也没计较,“没事,打是亲骂是爱,我们阿京实在是太爱我了呢。” “……” 京初唇动了下,露出无语的神情。 “当天你起床后我也起来了,我记得你动作还很轻,想必是怕吵醒我,原来你这么早就开始爱我了。” “……” 毫无逻辑,毫无道理,谁爱神经病! “出门后我发现有人跟踪你,就是照片上这个人,他手里拿着迷药。” 照片划到下一张,是他拿着喷剂跟在她身后,难怪她那天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鹤行止继续解释,“那天你见到我之前,我和他打了一架,你说他哪里来的胆子想要欺负你。” “阿京,如果那天我不在,你们俩个女生会遭遇怎样的危险。” “你长的漂亮,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你漂亮给你让步,人心是可怕的,我实在是害怕你在外面遇到危险,才在你手机装了定位。” “这样,我也能及时赶来对不对?” 京初听着,手指蜷缩,心弦有些摇摆,“可是,你都没有取得过我的同意。” 他抓过她的手,猛地朝自己脸上扇去,脆亮的巴掌印让她呆住,“你做什么?” 脸颊蹭在她手心,他低声,“没获得你同意是我不对,但我发誓,安装后我没有再打开过,只是想着哪天联系不上你再去看你所处的位置是否安全而已。” 她似信非信,“真的?” “当然。” 一天看八百次而已。 他认错态度良好,加上有解释,还顶着巴掌印,让京初心里一开始的火气消灭大半。 鹤行止再接再厉,黑眸露出点可怜兮兮的味道,“我这个人很少和别人打架,那男混混揍了我近一分钟。” 抓过她的手从胸口按到腹肌,“这里,这里,可疼了。” 他蹭在她颈窝,“你不心疼我,还质问我。” “是想痛死我吗?宝宝” 第65章 三天一到… 贴耳的低音随着热气飘上来,有很缱绻的示弱感,京初眼睫慌张乱颤,一张白皙的脸上冒出点粉,每次听他喊这个词,都怪暧昧的。 她也没想到那天会发生这样恶劣的事,如果不是他,估计她和邱美玉真会遭遇不测,思索会,她还是关怀问:“你伤到哪了?” “心” 他唇贴在她耳廓,“你刚才那么凶,还说要分手,痛的我一颗心都要碎了。” 她目瞪口呆,有这么夸张吗? 他难道是传说中的玻璃心? 她抿下唇角,躲开他的触碰,“你去医院拍下片吧,碎成八瓣就不好了。” 他在和她调情,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鹤行止气笑,勾起她的下巴,在让他沉迷的粉唇上咬一下,“真要碎八瓣,就把你拆八块,一点点塞进去。” 话里一股惊悚味,她背脊激起阵麻意,猛地站起身,“我要回医院了。” 刚越过桌子,他的手牵上来,垂眸看去,修长的指强势的闯入她的指缝,强硬用掌心贴合。 密不可分的力度,让她完全被禁锢。 京初只得任由他牵着,回到医院,他才放手,站在老槐树下,恰遇见之前把她手机撞坏的女人。 她看了眼她旁边站着的男人,眼里划过一抹惊艳,“小姑娘,你男朋友怪帅的。” 鹤行止揽过她的肩膀,低音磁缓,“没办法,老婆太美。” “不帅点,就带着三宝跟别人跑了。” 京初听的一阵羞耻感,用手肘给他一下,这混蛋在说什么胡话。 三宝三宝,究竟哪来的三宝! 鹤行止捂着胸口闷哼声,调笑,“家暴啊?” “打死了谁给你当老公?” 女人看他们甜蜜小互动,咧着一张嘴走了。 京初憋红了眼,“鹤行止!” 她瞳孔瞪圆,发丝散在脑后,露出一张娇俏羞恼的脸蛋,水润润的跟枝上的蜜桃般,让人忍不住想去尝上一口。 不过他现在没那个荣幸,看小姑娘发着气,镜片下一双眼睛温柔到不像话,“怎么了?老公在呢。” “!” 老他个头头! “你才不是我老公,再胡说,我就,我就…” 她绞尽脑汁,想找出一个惩罚他的方法,最后想到,很是得意的扬起下颌,“我就在嘴巴上抹砒霜,毒死你。” 不是爱亲吗,亲死他。 以为这样他就会怕,谁料他轻挑下眉梢,轻懒说:“阿京这么爱我啊,死都要跟我一起。” 她震惊!她有这个意思吗? 鹤行止摸了摸她的脸颊,黑眸占有欲浓烈,“阿京,就算你的呼吸有毒,我都会一寸寸吸入。” 手指点在她心脏跳动的地方,嗓音低哑,“爱你。” “爱死你了。” “懂吗?乖bb” 指尖的热度仿佛传过心脏,她望着他,风吹过一缕发沾上她眼睫,短暂模糊视线的刹那,心跳漏了一拍。 她失神之际,男人轻笑声,“好软。“ “什…” 反应过来,她恨不得把他的手给跺掉,一脚踩在他干净的皮鞋上,气恼,“臭流氓!” 她跑走,几步后不满意又跑回来,他还以为小姑娘要给他一个爱的拥抱,张开了手臂,结果,脸上挨了一下。 他脸往边上侧,有点被扇懵,黑眸凌厉一瞬,与女孩怯怯的眼睛对视,又柔和下去。 “打我做什么?” 她哼声,“打的就是你!” 一股小猫踩奶劲,尾巴翘的高,爪子却是软的。 他勾唇,“再不走,就把你拐回家。” 天天没事干,看一眼都像是勾引,亲又不给亲,坏女孩。 听闻,她马不停蹄跑了。 真是恨不得长四条腿离开他,目睹全程的鹤行止脸沉了些,心痒的不行,想把她抓回来欺负一番。 左右还剩三天,三天一到…… 他瞳孔晦沉,多了点难以诉说的意味。 他记得,管家给他抽屉添了不少玩意。 鹤行止如沐春风走了,上车后,拨弄下手腕的佛珠,冷着张脸,“回老宅。” “是。” 抵达鹤宅,没进门就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鹤行止听着熟悉,眼底划过狠厉,跨进门,看见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男人,“三叔,好久不见。” 正哭着的鹤鸣立马止住声音转过头,顶着半张肿成蜜蜂小狗的脸看过去,害怕的往后退,抱住鹤老爷子的大腿,“爸…爸,救我。” 鹤老爷子目光上转,看鹤行止脱掉大衣随手递给管家,黑一件修身的高领毛衣衬得他禁欲清冷,袖口往上折,手里把玩着火机,噙着点玩味过来。 看到燃烧的火焰,鹤鸣吓的腿发软,“你…你要做什么,爸,爸快救我,这畜生,畜生要杀我。” “三叔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对你一直都很客气不是吗?” 他在一旁坐下,闲散的点起烟,笑了声,看起来人畜无害,却将那烫人的烟头挤进他肿胀的脸部。 “啊!” 他痛苦不堪,要逃,发丝却被拽住脸被迫抬高,直到他脸冒出黑烟,鹤行止才收手,丢垃圾一样丢到一边。 抽出手帕擦手,优雅高贵。 像狗一样匍匐的鹤鸣痛到睁不开眼睛,被人拖下去时,撕心裂肺呐喊:“鹤行止,你要不就杀了我,你个丧心病狂的魔鬼!” 他冷笑,“死?” “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鹤老爷子看的头疼,赶紧让管家把人拖下去,安静下来,他劝,“你三叔手脚都有毛病,五脏六腑也亏损严重,就算好好活也不过一年时间。” “行止,差不多得了,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儿子,让他安稳度过剩下一年,行吗?” 老爷子年轻时也是叱咤风云的,没想到老了还要低三下四的求孙子,说完喝了口茶维持体面。 “不行呢。” 他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发火,“他再怎么说也是你三叔,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 “我三叔?” “老爷子,你是指在我父亲死后立马夺权,将他唯一的儿子赶出国外,整整一年时间,追杀十几次” “逼我在国外苟且住下水道与老鼠共生,伤口结痂再化开,快窒息却死不得的三叔吗?” “当年我受的苦,要一遍遍,加倍的凌迟在他身上!” 鹤行止黑眸发着骇人的森冷,丢掉手帕,痛与恨爬上面容,鹤老爷子也惧怕他这样的表情,目光躲闪开。 他也心虚,那时候他有为虎作伥。 他笑,“我爸死之前让我不准碰你。” “不然,你活不到现在。” 他捞起地上的拐杖,用脏的一头去碰他的脸,冷声,“苟且着,像狗一样。” “懂吗?” 第66章 现在就跑! 老爷子不敢惹他,大气不敢出,像是满意他老实下来的样子,鹤行止丢掉拐杖,上楼直奔书房拿走一样东西,离开了。 他一走,整个屋子才像活了过来,气流开始回暖。 “老爷子,救护车到了。” 他闷烦,拄着拐上楼,声音苍老无力,“让他上去吧。” 一分钟后,躺在担架上的鹤鸣高喊,“我不要,我不要,你TM让我死了算了。” 他真的受够了这种折磨。 鹤行止就是个变态疯子! 医院里,吕玉玲成功度过二十四小时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一天过后,她面色红润起来,胃口也更好。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只是,她老盯着窗外发呆,看那株精心细养的白玫瑰。 她瞳孔晦暗,明白她是在想父亲。 将门轻轻拉上,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鹤行止:【什么时候回,晚上去接你?】 现在还是下午,三天一到他就迫不及待要接她走,她关掉手机,坐在外面的空椅上,没一会,他的电话打来。 这下是没办法躲。 她接通,“喂?” “又不回信息。” 她小声,“没看见。” 鹤行止嗤声,“电话就知道接?” 她眨下眼,小心翼翼问:“要不我挂了?” “你挂一个试试。” “哦。” 她没挂,也没说话,只给他听呼吸声,跟个木头一样,鹤行止耐着性子问:“晚上几点回?” “我能不能再多待几天?” “不能” 他一口回绝,手里把玩着一根发带,绕着尾端,“一周了,还打算让我独守空房多久。” “阿京,不抱着你我简直彻夜难眠。” 她眼睫垂落,嘟哝,“我又不是安眠药。” 他漫不经心勾唇,“确实不是。” “是春药。” “让我上瘾,让我醉。” 他拖长尾音,含着撩拨,使她贴在手机的耳廓发热,羞耻的咬紧牙关,这人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马蚤男! 她长吸一口气,决定终止这个话题,“晚上十点我自己打车回。” 他满意,长指托下镜框,“好啊,等宝宝垂怜。” “…?” 骚味太重,京初目瞪口呆,立刻挂断电话防止她被烧伤。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浓,她捧着发烫的脸低头拍了拍,手机叮咚一声,她动作一顿,垂眸看去,生怕鹤行止又发什么骚。 好在是群聊信息。 屈指点开,伊雪娆发了一条语音。 “大事不好了!” “我把crush睡了!” 语音是外放的,走廊显得特别静,路过的一对情侣朝她看去,眼里有戏谑,她头皮发麻! 她立马收好手机,闭上诧异的嘴巴,躲回病房去。 群里面伊雪娆一直在啊啊啊,黎羽发出一个问号。 黎羽:【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伊雪娆:【当然是跑,追不到睡到了,也算不留遗憾了,让他高冷去吧,老娘去国外独自美丽。】 赵莉:【不怕来个跋山涉水强制爱?】 伊雪娆:【绝对不可能!他冷漠的很,做不出这种事。】 赵莉嘿嘿一笑,发出一条语音,“越冷漠床上越狠。” 伊雪娆发了十几个红脸。 京初默默关掉聊天框,脑子里飘的是赵莉那几个字,不由想到鹤行止,他一整天如狼似虎的,要是真睡了,她会不会当场死在床上? 她咽下口水,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脸颊爆红,用手轻轻拍了拍。 伊雪娆想一出是一出,当即决定收拾家伙跑路,上车去机场的时候恋恋不舍打群电话,彼时京初在忙,只有黎羽进去。 聊了会,她听到对面有鸣笛的声音,疑惑,“你现在在外面吗?” 蓝调的海面波光粼粼,路灯柔软的染上她的面部,发丝在背后凌乱吹,她看着远去的游轮,吸着气应了声,“嗯,出来了。” “你飞国外要注意安全,酒吧那些地没人陪着别乱去,出门脾气收敛一点最好,别凑热闹,躲的差不多就回来。” “行了,知道了,黎妈妈~” 伊雪娆俏皮一声,掐断电话。 黎羽唇角勾出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手指划到通讯录最上方的号码,拨过去,足有两个对方才接。 “喂?” 她望向远处热闹的游轮,“我已经到了,你要的蛋糕…” 对方一笑,“晚了,不用了。” 确实晚了,他没等她上船。 黎羽盯着远处,瞳孔似海一样深邃,藏起晦暗的痛念,声音有裹着寒风的涩,“是你要的蛋糕,现在不要了?” “都说晚了,黎羽,你先回去。” 电话那边热闹不绝,隐约听见女人喊他,“江总,喝一杯。” 黎羽蹙眉,“江…” 话音未落,对方挂断电话。 她看着黑掉的屏幕,手上的蛋糕跌在地上,蹲下去捡,完美的蛋糕形状已经破灭,人偶小摆件也歪歪扭扭。 寒风吹的她手指冰冷,她打开,只拿出了那个人偶,轻轻蹭去上面的奶油。 “叮” 手机收到信息:【今晚不回】 -- 九点半,京初从医院出来准备打车过去别墅,站在路边等,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后座车门被拉开。 “季青山?” 下来的人一身黑,戴着鸭舌帽,胡子没刮面容沧桑,他着急走到她面前,“京初,你不能再待在鹤行止身边了!” 又一次见到他,京初一整颗心都提起来,四处张望,生怕鹤行止出现。 他这个人阴暗属性太强,被看到她和季青山在一起不知道又会怎样做文章。 “我是认真的。” 季青山再度靠近她,她后退,“你不用操心我和他的事,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怎么会没关系,你难道不是因为我才和他在一起的吗?” 季青山满脸悲痛,使劲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是我不好,我混账对不起你,可你以为鹤行止就是什么风光霁月的好人吗?” “他不是!” 他涨红脸,两只手按住她的肩膀,情绪激动起来,“前几天我在国外遇见了lila,我质问她为什么耍我,她不肯说,我悄悄跟着她,发现她进去了鹤氏分公司。” “你还不明白吗?是鹤行止让lali勾引我,给我设下圈套欠债,再逼我们分开。” “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他瞧女孩苍白的脸,心疼的握住她手腕,“阿京,你不要怕,我现在就带你跑!” 第67章 鹤行止的可怕 京初听的有点懵,大脑像老旧的秒钟,卡顿转动,“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 这一切都是鹤行止的精心设计? 她不敢相信他能如此可怕,浑身血液冰冷,摇头,“不会的,不能是这样。” 假如这一切都是他织的网,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织的,家教的某一夜?还是楼梯口的初遇? 她大脑冒出了挤破的水泡,涨的她脑神经发疼,不敢也不愿相信幕后黑手会是他。 逼她走向他,会是他的阴谋。 鹤行止怎么会这么可怕? “京初,鹤行止他就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他就像个地痞流氓,想要的就抢,哪怕是在别人手里的他也会逼人让出来。“ “这样的人,精明且恶劣,你不能再留在他身边了。” 他是有扎实的手段,但他的阴暗注定留不住像白纸一样的女孩。 季青山看到京初脸上的茫然,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她的脑袋,“阿京,只有我是真的爱你。” 她蹙眉躲开,“无论事情结果是如何,我和你也已经分开了,我不会跟你走,你回去吧。” 见她要离开,季青山激动,“你难道还要回去他身边吗?” 京初拉开出租车的门,指尖攥紧,轻声告诉他,“这是我自己的事。” 她也知道鹤行止可怕,既然他处心积虑的要她,她要怎么跑的掉? 京初坐上车,心脏被两股力量反复拉扯,扯的发麻发胀,她眼睫低垂,瞳孔黯淡,到富丽堂皇的别墅后,仰头去看。 她要怎么办呢? 下车后,她失神的走上楼,错数了楼阁,竟然上到三楼,定睛一看,面前是一扇黑色大门,她心口莫名加快。 带着好奇,她要拉开。 “京初” 背后响起一道声音,她身形一僵。 转过身,鹤行止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西装外套搭在手肘,身高腿长,唇角挂着丝浅笑,看起来温柔矜贵。 “怎么跑这来了?” 他上前,抓过她的手捧在掌心给她捂去冰冷,京初看着他的动作,眼底情绪复杂。 “鹤行止,你有没有事瞒着我?” 他挑眉,闻言还沉思会,“阿京是指什么呢?” “我就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感兴趣的?” 看女孩认真的神情,他嘲然一笑,“这重要吗?” “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而你,是我的。” 京初还想再说什么,他目光凝下来,“今晚又见季青山了?” 他眼睛冰冷,冻的她爬上怯弱,“就聊了几句,他自己找来的。” 他的手臂揽过她的肩,把她锁在怀里,面上辨不出喜怒,“是吗?我还以为他嫉妒我们关系好,想来拆散我们。” 她在他怀里绷的很紧,耳骨被他的指尖轻轻捏揉,听他低沉的音,“宝宝,他是坏人,我是好人。” “你的爱人。” “答应我,以后都不准再见他,好不好?” 他吻过她的脖颈,在上面吮吸出一个红印,指尖摩挲着,用缱绻的眼神鼓舞她应下。 京初眼睫颤抖,“好。” 念在她在医院也累,今晚鹤行止也只是亲解渴后放她入睡,待她睡着后,他走去露台,难耐的浴火只能靠尼古丁压下去。 助理来电,“鹤总,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将季青山送出国,没有你的允许,他不能再入境。” 鹤行止瞳色冷漠,“看好人,别再放到她面前乱吠,要是放跑了,我先玩死你们。” “是。” 电话掐断,清冷月色下,男人落在女孩身上的目光炙热,黑眸蕴含偏执,如滔滔江水,要将她给吞没。 “阿京,谁都无法阻止我们幸福。” “你可千万别想着离开。” 跨年夜,别墅里没有过年的气氛,夜晚天空烟火缭乱,鹤行止搂着人在沙发看情爱小电影。 屏幕里男女主啃的火热,他舌抵下颌,低头瞧怀里的人,京初预感不妙,立马要躲。 他抓过她的手腕,捧起她的脸深吻,一边亲又歪过头,“看屏幕宝宝,看清楚他们是怎么亲的,待会要考,知道吗?” 她眯着眸,眼看大屏幕里的人滚到床上开始脱衣服了,女的还是主动的那位,她立即闭上眼睛,她才不学! “睁眼” 他去亲她的眼皮,她却死活不肯睁开,扬着颌靠在沙发,手被抓住又推不开,她听着电视里的暧昧动静,羞耻的脖子发红。 “我不睁!” “你快把电视关掉。” 难怪要让佣人都下去,本来以为是正经爱情片,结果啃了十几分钟。 画外音越来越不可描述,…京初听的脸跟苹果一样红彤彤,臊的她手臂肌肤都泛出点粉红。 眼睛紧闭,脸蛋娇羞水润,整个跟从水里捞出的水蜜桃一样。 鹤行止眸色幽沉,喉结急速的上下滚动,哑声,“我们也去床上?” “不行!” 她秒拒绝,“大过年的,你能不能禁欲。” 他笑,手摸上她发烫的脖颈,“你什么时候让我吃饱过?” 京初嘟囔,“你都亲这么久了。” “不够。” 在一起也一个月了,这姑娘害羞的紧,上回看过之后死活不准他再碰,他一向耐力低,要不是为了和她有以后,早和她严丝合缝。 “阿京,我想要个新年礼物。” 他讨好的亲在她耳廓,像狗一样摇尾巴,“你主动亲我,要深吻,好不好?” 她撇嘴,“不好。” “我嘴巴已经很痛了。” 电视的画外音恢复正常,她睁开眼睛,真诚提议:“你要实在喜欢亲吻,我去给你买个嘴唇模型送你,让你每分每秒都啃,你看怎么样?” 她觉得自己很聪明,这个主意实在是太棒了! 鹤行止冷笑,“真嘴不亲我亲假的,你当我蠢?” 她转过头去,一脸抗拒,“反正我不亲,你找别人去,男的女的,小猫小狗都行。” “你亲个七天七夜我都不管你。” 她这番话直接让鹤行止气的气息不畅,掐过她的脸,神色阴森,“你让我去亲别的女的?” 她还一脸无所谓的姿态。 “你这么大度,怎么不让我再谈一个?” 闻言,她思索几秒,轻声问:“你想吗?” 鹤行止要气疯了。 一把扛起她就往楼上去,不顾她的挣扎丢上床,拉上窗帘,金丝眼镜摔在地上,他半跪在床,“你就是欠*” 第68章 “我有瘾,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京初也知道闹大,这回是确确实实的害怕,挪着往后退,缩到墙角,“鹤…呜” 铺天盖地的吻堵下来,独属他身上气息像黑云压下裹的她密不透风。 她的后腰被大掌托住,使得整个人离他更近,她现在就像湖里被人打捞上去的鱼,氧气缺失,鱼尾在地面不停拍打。 “还敢乱说话吗?” 他大发慈悲放她喘气,沉声质问, 女孩疯狂汲取氧气,呛红眼睛,破碎又可怜,虚弱的回:“不敢了。” 声音很小,眼睛还藏着泪,看懂他眸底的掠夺感,她吸着鼻子,“我们下楼好不好,电影还没看完。” 他喉头猛地一滚,看她的眼神意味不明,“剩下一半都是片,确定要看?” 她瞪大眼,立即摆手,“不看了不看了。” 不过,他怎么知道剩下一半是… 难怪有兴致说要一起看电影,原来他早就心思不纯,果然是老流氓,一天天就知道上高速。 她在心里吐槽,看他手指伸过来立马握住,“我们换个电影一起看吧?恐怖片什么的。” 里面都是血腥鬼,吓一吓,立马睡,保证一点旖旎心思都起不来。 鹤行止没那么好对付,他勾起她的手圈在自己脖子上,凑近她,“刚看电影的时候不好好学,非要惹我,现在想看了,当我是你的狗,你想做什么就什么?” 她别扭,眼睫如起飞的小蝴蝶一样震颤着翅膀,“你之前不是说…” “是我的狗吗?” 声音越来越小,耳根红了不少。 男人失笑,咬上去,“这倒是记的清,狗都有肉吃,你什么时候喂我?” 低哑的音暗含深意,如流水冰冰凉凉入耳,激的神经细胞发出战栗。 她咬唇,睫毛落下的阴影遮住一片绯色,“我给你下单一箱狗粮,可以吗?” 他嘴角的笑挂下去,掐住她的脸皮往外扯了扯,“是想气死我换只狗吗?” “主、人” 这个称呼怪诡异的,她揉着被掐红的脸,恼道:“电影你还看不看?” “看啊,怎么不看。” 十二点还没过,怎么也得陪她守了这岁。 放她回到黑色沙发上,脸颊靠在他胸膛,奶色的肌肤在光下透着亮,他没半点看电影的心思,心无旁骛的把玩她的手。 京初专心致志看着里面蹦出的鬼,时而眯眼时而皱眉看起来很认真,被冷落的鹤行止不满,疯狂找存在感。 勾她手心,她没反应。 水杯不经意摔地上,她没答应。 直到他一张脸凑到她面前去,吓的京初以为里面的鬼钻出来,一巴掌拍上去。 “啪” 鹤行止侧着脸,阴森森与蜷缩起来的女孩对视,“每天一巴掌,你扇上瘾了?” 躲在他怀里,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害怕一闪而过,她将作案的手藏在背后,“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凑过来的。” “给我道歉。” “对不起。” 她小声嘟囔,看起来不甘不愿的。 估计是打顺手,一点错都不觉得有。 惯的。 鹤行止拿过桌上她的小粉镜照了下她扇红的脸,真把他当鬼整,五个巴掌印都冒血丝了。 流畅分明的下颌轮廓绷的很冷,高耸的眉骨锋锐,看起来凶狠如要前来复仇的恶狼。 一身戾气,体格威猛的男人手里拿着粉色兔子镜,画面诡异又滑稽。 她强压嘴角。 察觉他瞥来一眼,她立马瞟天花板。 “你笑什么?” 女孩无辜眨眸,手捂在脸上,“笑吗?我没有呀。” “行。” 他把镜子往桌上一扔,大腿敞开点,手抬起放在沙发背,随性不羁的坐姿,低睨怀里的她,“那你给我哭一个,” “啊?” 她张开红唇,一脸茫然。 不笑就要哭吗? 她哭不出,只好问:“我现在笑一个,行吗?” 说完,朝他露出个乖软的笑容,人畜无害,甜的心堵! 这玩意谁发明出来气他的! 鹤行止扣住她的颈,在她脸上咬了口,疼到她皱眉,分开后用手捂着那边脸,幽恼的瞪眼他眼,又装作受气包的样子垂下脑袋, 她唇瓣蠕动,嘀嘀咕咕,“不愧是狗。” 就爱乱咬人,一点没冤枉他。 “在说什么?” 她抬起脑袋,摇头,“没说什么,我要继续看电影了。” 话音落下,她坐的笔直,由于是在他腿上坐着,不想太过亲密,于是往前挪,像蜗牛一样一点点爬上去。 鹤行止靠在沙发背,姿势慵懒,V领毛衣下滑露出紧实的胸肌线条,手掐着一截细腰猛地往后,她心一紧,背脊贴上炙热胸膛。 心跳声震麻她的背脊,娇小的她被阴影笼罩,像跌入洞穴的小兔,瑟瑟发抖看向猎人。 她不适扭动下,耳边响起男人沙哑的音,“别动。” 他含住她细嫩的耳垂又吐出,“狗会发情的。” “主人” 耳垂湿漉漉的晕染着一层薄光,上面有层水汽。 京初瞳孔放大,还存在震惊当中,脸颊的色泽更艳丽,泛着比羞恼更深一层的燥。 他怎么能这样? 她抬手,嫌弃的抹耳朵,色狼色狼鹤色狼。 就该把他的嘴巴给剁掉,一天要不吃人要不就是亲人,她气鼓鼓的,胸口起伏不断,突然喊他一声,“鹤行止” “嗯?” 他在等待下文,下秒,她扬起脸蛋望来,一本正经的问:“你有没有传染病,我怕明天我的耳朵会坏掉。” 他冷嗤,危险眯眸,“我有瘾,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他黑眸阴暗潮湿,像下起的暴雨,恨不得把她淋湿,困在雨中融化成一团影子,永久禁锢。 侵略性太强,她心抖一抖,在缄默中,外头响起的巨响的一声“嘭” 她以为是烟花,扭头看,惊喜捂唇。 夜晚的维港海潮暗涌,高耸建筑的光亮成为海面星火,而上的天空繁星闪耀,围绕着清冷月光。 从斜面涌来银光闪闪的流星雨,盛大在夜空,美的不可方物。 流星雨百年难遇,她第一次见,仰着头,眼睛亮晶晶,满脸笑意。 鹤行止来到她身边时,她闭上眼睛许愿,眼睫紧闭,弯起唇角,看起来格外虔诚。 小女孩都爱对着流星许愿,但流星是假的。 等她睁开眼,他目光深沉而望,摸了摸她的脑袋,“新年快乐,京初” 她也因为这场意外惊喜对他有笑脸,“新年快乐!” “想要什么愿望?” “给你一个机会,我帮你实现。” 京初一听,垂帘沉思,她纠结的蜷起手指,愿望? “什么都可以吗?” “嗯。” 她眼里浮起星光,看他掩在银光下硬朗深邃的面庞,轻声问:“离开你,也可以吗?” 第69章 午夜出逃 空气瞬间安静,流星的光划过侧脸,银色更像冰冷的霜,冻结在男人脸上。 他轻扯唇角,骨节分明的手往上折袖口,露出极具力量感的手臂,青筋暴凸,一股肃杀意。 “你刚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京初眼睫一抖,“我刚才,说…还没想好,下次再许吧。” 她知道他在给台阶,她要是不顺从下去,逃不过今晚。 说完她扭过头继续去看流星雨,沉浸在这场美好中。 半小时后这场耗费几个亿的人造流星雨才停,登顶的热搜词:【霸总和夫人又狠狠爱了吗?】 入夜,京初翻来覆去睡不着,或许是又过一年的缘故,她格外想京锋。 他还在的时候,每逢过年家里热闹一片,红灯笼红对联,每个人都穿着红色衣服喜气洋洋的。 哪里像现在,房间冰冷的黑色调。 她下床打算去楼下坐会,关门的动静很小,走廊烛火闪烁,随着她的脚步一盏盏灯亮起。 京初走到楼梯的拐角,往下迈的脚突然顿住,她仰头向三楼看,依稀能看见紧闭的黑色大门,刻有蝴蝶浮雕,在薄冷的光线下笼罩一股神秘感。 上次,她没来得及进去就让鹤行止打断。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脚步不由往上迈,她手搭着扶手往上,越靠近,心跳的就越快。 像一种预感,里面会有她承受不住的东西。 到门口,手碰上门把,冰冷使她手指蜷缩下,乌发垂在胸前,白净的小脸上满是不安,咬紧牙,在心里默数三秒。 一、 二、 三、 “吱” 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突然上方响起一道声音,“阿京” “阿京” 京初吓了一跳,以为碰到鬼,着急往后退不小心挨到门槛一屁股跌坐下去。 “砰” 灯打开。 她视线往上,水晶灯旁挂着一只笼子,里面的红色鹦鹉羽毛华丽,高昂着头,嘴巴张合着喊:“阿京” 一声又一声,充斥她的耳膜。 她觉得怪异极了,可当目光往边上转,她瞳孔睁大,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不可置信的张唇,艰难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走过去。 在一个巨亮的光圈里摆放一张红色椅子,地面有一条银光闪闪的锁链。 正对面,有一面相片墙。 上面,全是她的照片。 她目光扫过去,看着熟悉的笑脸,大场合和生活中的照片,都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甚至最中央,有她十五岁在美国剧院获奖的照片。 鹤行止怎么会有?他当时也在? 京初面色苍白,在光下背脊颤动,浑身都是冷的,小脸布满恐慌的害怕,身上仿佛有无数虫子在爬,啃食她的血液。 她宛如一张颤栗的白纸,经历冰冷后,成为了破碎的雪美人。 她的心跳如鼓,陷入了一片黑洞里,无数疑问在眼前冒出,鹤行止为什么会收集这些照片? 她又往后转,背面墙上依旧是她的照片,再转身,右面,左面,一整个房间布满她。 她眩晕,恨不得当场昏迷。 京初腿软跌在地面,震惊看着眼前这一幕,旁边是冰冷的红椅,面前是一张张她的相片,窒息感挤压而上,她快要喘息不得。 太可怕了。 鹤行止,太病态了。 这张椅子的作用是什么? 用来欣赏,四面八方的她? 又为什么会有诡异的锁链? 用来…囚禁她?! 京初捂着脑袋,崩溃哭了,泪一滴滴砸下,她头顶响起魔咒般的低喃,“阿京” “阿京” “永远,不准离开我。” 她接受不了,不愿意再待在这间令她窒息的屋子,从地上爬起跑到一楼,拉开门就要逃走。 才跑到院子里,二楼砸下一道冰冷的音,“京初,你要去哪?” 她脚步停住,手指揪紧衣角,颤颤巍巍往后转,看见二楼卧室露台站着一人,裹着浴袍,黑发向下搭,眸色慵懒且危险。 像蛰伏的兽,凶狠万分。 在他逼戾的注视下,她脚像生根了般动弹不得,一阵寒风吹过背脊,让她清醒几分。 她在他掌控之中,能跑到哪里去? 或许季青山说的就是真的,他早就对她蓄谋已久,给她千方百计的设下一个圈套,逼她进入,去求他,留在他身边。 好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身体忍不住的发抖,一张脸冻出了粉色,鼻尖酸涩,眼尾染上胭脂粉,在月色下,如风吹海棠的粉红花瓣,尤为娇嫩,诱人的很。 鹤行止喉结一滚,嗓音低沉,“大晚上不睡觉跑楼下,阿京是打算做什么呢?” 他语气放缓,温柔一笑,“该不会是,要跑吧?” 她心猛地一沉,有种被戳穿的无措。 睫毛颤个不停,喉咙的氧气仿佛都被呼啸的风给吸干,干涩一片,她吞了吞,“我没有。” 他敛神,盯着那瘦小的可怜身影,冷声,“不上来,等什么。” “等我亲自去抓你,把你关进地下室吗?” 女孩惊恐,眸里蓄积起一颗泪,戳破后滚落在小巧下颌,娇美的脸颊满是破碎,摇头,下意识后退,“你不可以这样。” 他眉眼锋锐,气定神闲的点燃一根烟,红色火光印在他凌厉下颌,睥睨地下的她,发出最后警告,“给你半分钟。” “上来” 鸟儿长翅了想逃,他偏要折碎。 她只能是他的,就算意识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准离开! 他们生生世世,一辈子,就是死,骨血都要融在一起。 男人眸色病态猩红,低低笑了,瞧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颤着湿漉的眼睫,心软轻声哄道:“乖阿京,外面冷,回来我怀里。” “听话,好不好?” 他总是这样,时而温柔,时而狠戾,精神变态的疯子。 京初想扭头就跑,可她清楚她跑不了多久就会立马被他给抓回,想要彻底离开他,至少不是现在。 内心天人交战,她肩膀耷拉,垂着脑袋回去。 上楼的步伐很沉重,还没到二楼就与下来的鹤行止打个照面,他站在台阶居高临下睨她,逆在光里,神色更阴森。 她紧张,手握紧扶手,上前的脚遵循身体的本能向后,一不小心踩空,她身姿不稳,就要摔下去。 一只手臂横过她的腰肢,把她拽回怀里。 人好好在怀里,他面上的凝重褪去些,“脚不用就剁掉,走个路都能摔,摔傻了谁要你。” 她被训一顿,不服的嘀咕,“还不是你在这。” 他听岔,“是,你就仗着我要你。” 抱着人往房里去,她偷瞄往楼上看了眼,又快速收回,心神不定的在他怀里,直到背脊贴在床上。 鹤行止掰正她的脸,低声问:“刚才准备去哪?” 第70章 勾引 去哪?当然是离开他。 离开这个疯子。 关是一想到房间的照片她就起鸡皮疙瘩,谁家好人会收藏这么多照片,贴在墙上,屋内只有一张摆在中心的椅子,让房间就像个牢笼一样,禁锢住两个灵魂。 她脑补出鹤行止坐在椅子上,静静凝视照片上的她,手里把玩着锁链,瞬间汗毛直立。 画面过于惊悚,也过分变态! 男人身上浓郁的佛手香无孔不入,凤眸具有攻击性,占有欲像灼烧的熔浆袭来,烫的她呼吸发沉,白色床单被她拽皱。 她轻声,“我梦见我爸爸在楼下,所以下去看看。” 他若有所思,手剥开耳边碎发,沿着下颌的轮廓描绘,“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她抓住他的手指,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我没必要骗你,不是吗?” 与他对视,她强忍怯弱,生怕他看穿什么,表面故作镇定,背后汗已经湿一片。 他沉默几秒,勾唇,“阿京说不是,我当然相信。” “只是下次突然离开,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找不到你我会着急的,知道吗?” “…嗯” 她应下,看他直起身子,抓住床单的手指有了放松,他猝然转身,目光犀利,“宝宝有去三楼吗?” 她睫羽一颤,拓下的阴影垂在鼻翼,唇瓣嗫嚅,“我,没去啊。” 额角一滴汗滚落,他的眼神略带审视,手指拨动佛珠,一颗颗从指腹滚过。 月光照亮他的背脊,衬得肌肤愈发白皙,红唇上翘的弧度邪魅,矜冷又温柔,声音低醇磁性,每落下一个音节都踩在心口,“没乱跑就好。” “我还以为宝宝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她呼吸发紧,仰头好奇问:“别墅里还有不该看的东西吗?” 女孩的眼睛过于明亮,纯粹如粼粼湖面,望着人,要将他邪恶的心灵给净化。 他微微挑眉,“没有。” “怎么会有呢。” 骗子! 她真羡慕他能脸不红心不跳说出假话来,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就信他的鬼话去了。 她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转过身闭上眼睛,“我睡了。” 鹤行止瞧她不开心的小脸,黑眸翻滚墨色,站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须臾,他进去了浴室。 再次出来,床上的人已经睡了。 凌晨两点,他爬上床,从后搂抱她,怀里的人却像有了应激反应,手无意识去推,挣扎,拧着眉一脸痛苦,“不…不要” 她陷入一场噩梦,白着一张脸,额角全是汗。 “你别过来” “走开!” 鹤行止在她背脊轻拍,手指试着抚平她的眉心,“没事,阿京,我在这。” “阎王爷也不敢吃了你。” “乖,不怕。” 他不厌其烦哄着,女孩动静小了点,像脱离了噩梦,眉心缓缓舒展,脑袋依赖的靠向他胸膛,小心蹭着,手指攥住他的睡袍,仿佛找到可以栖息的小窝。 鹤行止垂眸,还是第一次见她靠近,掌心扣着她的脑袋轻轻挪动下,防止不争气的心跳吵醒她。 他贪婪的享受她的靠近,安静注视女孩的睡颜,如获珍宝,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京初一睁眼对上的就是男人一双黑眼圈,她惊,揉着眼睛坐起,嗓音蒙着沙雾感,疑问:“你一晚没睡吗?” 他勾着她背后的长发,半阖眼眸,“你大半夜勾引我,我怎么睡得着。” “嗯?” 他在说什么鬼话? 她昨晚勾引他了? 京初脑子快速过了一片记忆,没有对他的勾引找到零星半点回忆,懵道:“你现在还梦里吗?” “醒醒好吗?” 鹤行止拉过她,迫使她倒回他的胸膛,困倦闭上眼睛,“陪我一起梦会。” “在梦里,你亲我,咬我,还摸我。” “像一个小涩女,疯狂的“爱、我” 尾音咬重,缱绻的音如雷贯耳,京初都替他感觉羞耻。 做春梦还好意思讲出来,这世界上还有比鹤行止更烧的男人吗?! 京初翻个小白眼,手去拍他的胳膊,“我要起床了,你继续做梦吧。” 他不听,手臂像灌了铅一样,箍的更紧,下巴亲昵地在她脖颈蹭,“我有三天年假,每分每秒都陪着你,开不开心?” 每分每秒,真是很恐怖的一个词! 京初沉默不语,甚至很想把他的年假给消除,巴不得他老老实实去上班。 等了会没听到回复,鹤行止去亲她耳尖,“说话。” 她艰难从口中吐出两个字,“开心。” 他笑,就这样抱着她安静一分钟,睡了过去,她要离开,尽管再如何小心翼翼都会在离开他怀里的三秒内被拽回。 她怀疑鹤行止在她身上装了追踪器,还是连接着他的那种。 无奈窝回他怀里,她仰头看男人倦怠的脸,眼底下的青黑更像深色阴影,给他的凌厉消减反而多出几分颓然。 发丝稍乱,一张具有攻击性的脸熟睡时也是冰冷冷的,垂下的额发挡住眼睫,增添阴郁感。 单凭他这张脸能迷住不少女人的芳心,她是真想不通,他怎么就盯上她。 像狗咬肉一样,咬定不放。 这三天,真跟他说的,他恨不得黏她身上,一张嘴亲个没停,她嘴皮子都破掉还亲,最后她恼了直接一巴掌上去。 “鹤行止,你有完没完!” 他脸朝边上偏,侧眸看向坐在桌上,红着娇粉小脸,气喘吁吁的女孩。 手指划过巴掌印,将手撑在桌上,另只掐住她的细腰,低头拉近距离。 “没完。” “阿京,你是我的瘾。” 一碰,就戒不掉。 她烦恼,没半点被情话撩拨的害羞样,手抹唇角上的水汽,瞪他,“我求求你换个瘾吧。” “戒不掉就出家当和尚,你不是带佛珠吗?就要禁止起欲念佛祖才会保佑你的。” 她讲的一本正经,鹤行止只是一味的看她张合的唇,眸色暗了寸。 听不进,只想亲。 京初看出他的意图,都要气炸毛,手快速捂住嘴巴,往后缩,腹诽他—— 满脑子混蛋细胞的鹤色狼! 她简直是受不了,决定上天入地都要飞出他掌心,逃离计划在心里萌芽,等鹤行止上班,她悄摸向管家打听。 “叔叔,鹤行止之前有没有很喜欢的女人?” 第71章 鹤行止不行?! 管家闻言喜笑颜开,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挥着,“没有没有。” “京小姐请放心,你可是先生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 “自从你来了,先生很久都没笑的这么开心了。” 好熟悉的台词。 京初抿唇,不死心继续问:“他真的没有前任,或者喜欢的其他吗?” 管家斩钉截铁,“没有,据我所知,先生只喜欢过你一个。” “不过” 他有停顿,京初灭掉的心重新燃烧。 “不过什么?” 管家犹豫几秒,对上她发亮的眼睛,“鹤先生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碰了,他会很生气。” “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他养过一只特别喜爱的猫,甚至特意拍下几百万的项链挂它脖子,每次放学回来都在手里抱着,走哪都带着。” “直到有天,小猫受够别墅的华丽逃去了自由的野外,他那时很伤心,派人找了许久。” “本以为小猫永远不会回来,可一个月后,它跑回别墅,蹭在他裤腿,身上脏兮兮,瘦了一圈,一看就受了不少苦。” “我们都以为他会怜惜把它重新养起来,他却是无情的关上门,任由它在外面叫唤。” “他眼睛里没有当初的喜爱,很平淡的说:“喜欢自由就随它去。”” 京初不确信,脸上露出疑惑,“他就这么厌弃了那只小猫?” 只因为跑走了一个月? 管家点头,“是的。” 她垂眸看着脚下的倒影,若有所思,所以说,鹤行止对喜爱的东西也只有一个月的新鲜感? 那是不是她也像那只猫一样逃走,消失一个月后,他也会厌弃她,看都不会再看一眼? 心里激起热浪,她眉目舒展,有种豁然开朗的情愫,嘴角微微上扬,冲管家道谢,“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明所以的管家看着她跑走,伸出的手收回,疑惑的挠了挠头,“京小姐怎么奇奇怪怪的。” 他还有话没说完呢,怎么就急匆匆跑了。 倏地背后传来一道脚步声,他转过身,看着从楼上下来的鹤行止,惊讶,“先生,您没去公司?” “滚下去。” “是。” 他立马敛好讶然,低着头默默退出大厅。 身影彻底离开的前一秒,他扭头看一眼,男人站在女孩刚站过的位置,手里捏着一根燃到指骨的烟,灰白吐出那瞬,眸色骤深,滚动阴暗的病态。 他勾唇,冷冷一笑。 狩猎的眼神似乎在期待什么,又在移动的时间里露出轻叹息,像游走在明暗地界挣扎的猎人。 对可口的小兔,究竟是温柔以待? 还是残暴圈锁呢? “乖乖,不要让我失望。” 他手指挑下腕骨的发绳,缓缓向下摩挲冰冷佛珠,神情慵懒,鬼斧神工般的脸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佛子。 是禁欲,高不可攀的。 在他离开后管家突然收回视线,手敲了下头,想到那只雪白的小猫,总觉得它回来后好像发生了什么,具体的…… 忘了。 他摇摇头,当真是岁数一到记忆倒退。 京初一如既往的去医院看吕玉玲,精神面貌看着好很多护工也从家里回来,推着她在外面晒太阳,是个爱说话的,沉默寡言的吕玉玲也能笑上几句。 “妈” 她上前,护工瞧她,“小姑娘又来了。” “嗯,我和妈妈聊会。” “好好好,刚好我去里面收拾下。” 她温柔目送护工阿姨离开,坐到石阶上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母亲,“今天感觉怎么样?” 她转过头,眼皮困倦的垂落,“还是累。” 京初噎声,能感觉出她的郁郁寡欢,应该说,从父亲走了后,她的精神面貌就多了几分忧郁,她握住她的手,“妈妈,积极配合治疗,我们会好起来的。” “等你身体好的差不多,出院后我陪你去旅游,你以前不是总说要逛遍整个地球,领略各地文化吗?” “到时候我们去赛里木湖,挪威看极光,冰岛看黑沙滩,去欧洲童话小镇度假,你想去的地方我们都去看看,好不好?” 吕玉玲无声笑了下,皱褶的眼皮抬起,眯眼望向袭来的刺眼阳光,“欧洲,挪威,都是我和你父亲曾许诺过要去的地方。” “他忙了大半辈子,都没去过哪里看看。” 她语气悲伤起来,“他要是还在,就好了。” 京初无措,不明白怎么就把气氛搞成这样,她像个犯错的孩子,拘谨的绷直,唇瓣嗫嚅,握着她的手更紧。 她摇头,拍下她的手背,“回病房吧。” “好。” 当天,她离开时候心绪很复杂。 坐上出租车下意识说了学校地址,等下车才觉不对,她也没再重定目的地,而是沿着马路边缘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小敏姐的清吧。 “京初?” 她惊喜,“小敏姐” 女人一身黑色旗袍配皮草披肩,腕上是墨色手镯,浑身贵态从车上下来,热情挽过她的手臂朝里面去。 “我是陪老周来港城出差的,一过年就到处跑还把我带上,烦死了,来之前我还在想这离你学校近能不能遇见你呢。” “对了,你们还没放假?” 她笑,“早放了,我随便逛逛到这边来的。” 她拉着她坐吧台,挥手让调酒小哥拿来两杯酒,递给她清甜的果酒,瞧她眉目染着郁,揶揄,“为情所困?” “啊?” 她茫然一秒,急忙摆手,“不是的,我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哦”她拖长尾音,一笑百媚生,勾起她的下巴,看她白净清纯的脸蛋,像白开水一样,融入一点樱花瓣,娇艳欲滴。 “所以,你和鹤总相处的怎么样,是不是每晚都干柴烈火?” 她眼神带着好奇,还有调侃,京初侧头躲开,手握紧杯子,被她那个词吓住,“哪来的干柴烈火,没有没有。” “哇塞,鹤行止不行啊!” 她大喊一声,拍桌而起,像发现什么新大陆,眼睛里满是复仇后的兴奋。 让他坑她!她今儿就要写篇报道,把他不行的事情公之于众! 她的声音实在太大,厅内的人目光蜂拥而至,京初着急拉她手臂让她坐下,“不是的,小敏姐,我的意思是我和他还没…还没有” 话有些难以启齿,她脸颊晕红,磕磕绊绊说完后半句,“没有那个过。” “哈哈哈” 她丢失掉一贯的优雅,手敲下桌子,笑的弯了腰,“那还不就是不行。” “想不到啊,想不到,二十五岁的鹤总,有钱有身材,内核却是废的。” “京初,我可心疼你。” 误会越来越大,再后来任凭京初如何解释她都一口咬定鹤行止不行。 她有些无奈,手指缠在一块,左右张望下,只能祈祷话不会传到鹤行止耳中。 第72章 被抓包,“玩什么?玩男人吗?” 苏小敏凑过来,搂上她的肩膀,“哎,这样的日子难怪你待不下去,你小姑娘家家跟个和尚说出去都不好听。” “今儿姐姐带你破戒怎么样?” “不行不行!” 她瞳孔放大,抗拒的摆手拒绝。 奈何苏小敏一身牛劲,拉着她往大厅内一个卡座上去,打个响指招来服务员,“去把今儿新来的那几个小鲜肉给找来,热情点的,烧的,含蓄的,让小妹妹感受一下什么叫人间烟火。” 京初听她从嘴里蹦的词,不安的咬紧唇,“小敏姐,你这样不犯法吗?” 她笑容一敛,凑在她耳边,“犯法老周就不让我干了。” 她脱掉外套,露出性感的曲线,拿起桌上的酒杯晃动,轻抿一小口,一举一动都带有成熟女人的魅力。 苏小敏长叹息,长腿交叠,“你也知道,他比我大这么多,老男人一个,虽然还是个有魅力的儒雅帅逼,对我也挺好,但总归没新鲜血液有意思。” 京初听到这脑子就开始极速大转弯,悄悄摸摸凑过去,紧张的压低声音,“小敏姐,你该不会出轨了吧?” “情人就藏在这间清吧的男模堆里?” 苏小敏露出一个微笑,就在她以为自己猜对的时候,额头被她屈指敲了下,“小姑娘家家,思想还挺超前,我像那种人嘛。” 她轻哼,“虽然我喜欢帅哥,但我还是有道德感的,况且,老周那家伙,公粮交的不频繁,但也够用。” 提到这个,京初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发现她掩在大波浪下的耳根飘红。 然后,是她轻飘飘一句嘟囔,“只是最近有点废了。” 她啧了声,严肃的拍她肩膀,“京初,听姐的,让你吃不上荤的男人不能要,你年纪还这么小,得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苏小敏也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点什么,但她就是坏心想给鹤行止添堵。 以解上次坑她王冠之仇! 她心心念念一个月的大王冠,就这么被坑走了,这次她要坑死他。 敢惹她苏小敏,没老婆去吧! 京初脸颊绯红,尴尬弯唇,“其实,我也不想…” “我帮你跑,怎么样?” 苏小敏的天籁之音打断她,京初睁着星星眼,不可思议,“你要帮我跑,真的吗?” 她像是抓着浮木,脸上满是惊喜降临的欣喜,目光点缀亮光,像小鹿一样澄澈。 苏小敏最受不了小姑娘软软的眼神,拍下胸脯,“当然,交给姐。” 她说的豪迈,碰下她的酒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你先说说你的想法,要去哪?跑多久?” 京初迫不及待出声,“只要跑一个月就好,不让他找到。” “一个月?” 苏小敏狐疑,“一个月后呢?” 她很自信,“一个月后他就不会找我了,管家说了,他对喜欢的事物都只有一个月的新鲜感,我只要不出现在他面前,等一个月后回来他怕是早就忘记我。” 她憧憬美好生活,到时候,她也不欠季青山的,又躲开了鹤行止的病态占有欲。 一举两得,她往后就能好好跳舞,和母亲幸福快乐生活一辈子。 光是想想,她嘴角都要咧上天。 苏小敏又叫了杯酒,侧目看她愉悦的神情,唇不由勾起,”那就帮你这一次。” “谢谢小敏姐!” 得到保障,京初也主动和她碰杯,像初入职场没轻没重的牛马,仰头一个劲灌完,结果呛的鼻涕眼泪都来了。 苏小敏扶额倒在沙发上笑,“傻小孩。” 跟没长大一样,鹤行止到底怎么下得去手。 “老板,人来了。” 服务员带着一排男人过来,肌肉款,狂野型,小奶狗,清秀款应有尽有,京初看的目瞪口呆。 她往苏小敏那躲,“还是不要吧,万一被鹤行止发现,我承受不来。” 那男人占有欲强的可怕,要是发现她点男模不得发大病。 京初求饶的扯小敏姐的袖子,对方宽慰的拍她手背,“害怕什么,他和老周谈生意去了,现在就是我们女人的快乐时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她大方挥手,“来,最右边那个坐我妹妹旁边,肌肉男,来姐姐边上。” 其余的站成一排随着音乐的光线开始劲舞,暗光中眼神迷离且魅惑,咬唇顶胯,京初起一身鸡皮疙瘩,脸颊红彤彤的,仓惶躲开视线。 “这位漂亮的女士,有幸喂你一杯酒吗?” 坐在她旁边的男人笑意温柔,有着磁性的音,看起来风度翩翩,纽扣却解到了胸口,她缩下肩膀企图拉开点距离,“不用了,你…你你你离我远点就好。” 看得出她的羞涩,男人乘胜追击靠近,贴心端起果盘,“酒不喝,我喂你吃水果。” “真不用” 京初急的都想喊救命,扭头一看,苏小敏已经在和边上的男模暗送秋波,酒一杯杯碰的起劲。 “铃铃铃” 关键时刻包里的手机惊响,她快速拉开,找到借口就要溜走,可等看到屏幕上的名称,她背脊一凉。 【鹤色狼来电】 清吧里有人在唱民谣,一声声高昂清透的音直击心灵,她表情凝滞握住手机,看着对面排成一列挡住她去路的男人们,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 被鹤行止发现她点男模,会被亲死吧? 京初慌了,拎着包就要往外冲,下秒手机响起他的信息,【在哪?】 【接电话】 【立刻】 她挂掉电话,艰难挤出人群,低头敲着键盘回:【我在外面玩,现在就回去。】 “玩什么?” 猛地,头顶砸下一道低音,她急忙掀眸,看见男人阴鸷的脸,沉如深海,眼睛里激起骇人的浪花,她惊恐,心尖抖三抖。 他屈指扯下领带,气息危险,“玩男人吗?” 京初无措后退,脸一下发白,“你怎么在这?” 他上前,鞋尖抵住她的,黑沉的阴影像恶鬼般压下,凉嗖嗖的风缠身,她看见他唇勾起讥讽的弧度,“怎么,打扰你的兴致了。” 目光掠过站列一排的男模,他倏地转过她的肩膀,手捏住她下巴,“阿京,告诉我,你喜欢谁?” “我去把他杀了,好不好?” 京初伸手去握他的手,呼吸一紧,颤声解释,“这些都不是我点的,我和他们也没接触,我谁也不喜欢,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说好吗?” 第73章 鹤行止醋疯了! 她真怕他当场发病,极力稳住他,拉着他的手臂就要往外走,奈何男人铜墙铁壁跟个雕塑一样生根在地上,她使劲扒拉也挪动不了半点。 了解到情况,一排跳舞的男模动作幅度都小了很多,看着气场强大的男人,心里发怵,纷纷去看苏小敏。 小敏正乐哉和小鲜肉拼酒,上头时闯来一个不速之客,她啧了声,站起身,挽过京初的胳膊让他们面对面,“鹤总,人是我点的,凶她做什么。” 有人解释,京初眼神腾一下就亮,跟翘尾巴的小猫盯着面色阴冷的男人,疯狂点脑袋。 乖巧的眼神像在说:“看吧,看吧,我就说了不是我。” 然而这并不能消灭男人心中的焰火,他跨过一堆人,敞腿坐在沙发上,背脊往后靠,目光噙住她,“过来” 他的手,拍在大腿的位置。 京初秒懂,待在苏小敏身边没安全感的朝后挪一小步,他凝眸,又是更冷的一声,“过来” 她心口发凉,知道他还在生气,左右环顾十几双眼睛都在看她,她很是煎熬。 防止他发病,只能不甘不愿的走过去,要坐边上,立马被他掐着腰提溜到腿上。 他又侧头看最开始坐京初边上的男人,“站过去。” 极具威压的一声配上他压迫性的气息,男人跟孙子一样排在队伍最尾端。 苏小敏见他跟黑脸教官的架势,忍不住叉腰,“你这是做什么,我店的员工是来给你训的?” “来,你们几个把这闹事的人给我赶出去。” 几人面面相觑,瞄了眼鹤行止。 男人坐在风花酒月的场合也不失矜贵,蓝紫变幻的灯光下,五官深邃立体,架着金丝眼镜,深情注视怀里恨不得缩起来的女孩,手温柔在她背脊轻拍,“别抖,我又不吃人。” 看起来禁欲高贵的男人,嘴里是轻哑的安抚,一双眼睛却如狼似虎,和他口中的话截然相反。 让人怀疑,这要是只剩他们两个,他会毫不犹豫把女孩拆骨入腹。 这样可怕的气息,没人敢上去赶人。 见她说话都有人敢不听,苏小敏想上手亲自赶,跟个瘟神一样坐在这,一厅的人都围上来看热闹她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死鹤行止。 她刚上前一步,听见男人清淡的声线,“周总在路上。” 她刹时停了脚步,目光瞥到桌上开的几瓶酒,大惊失色的立马挥手,“快快快,把酒给我撤了,还有你们,提前下班!” 周绍庭年纪大管的多,她也在他面前表面乖觉说不爱喝酒,一杯就倒,要是被发现喝超额了,这个老东西就要扣零花钱了! 上次就扣了一千万,为了护住自己的小金库,她着急忙慌的就要跑去卫生间喷香水给自己散味,反正是顾不上京初了。 急速路上不小心撞到一个醉酒的女人,她礼貌说了句抱歉就要走,反手被她拽过往边上一推,“你TM走路不长眼啊。” 腰被磕疼,苏小敏恼火,“不是跟你道歉了。” “没听见。” “对不起,听见了吗?” 她耐着性子又道了一遍要走,对方不依不饶,在她路过的时候一把揪住她头发,“我TM让你走了。” 头皮疼,头发还被揪掉几根,苏小敏暴脾气上来,两只手上去使劲掰扯她头发,“老娘撞的就是你,怎么了,路是老娘的,老娘想走就走。” “爹不教你规矩,老娘教你。” 她气死了,“你敢动我秀发,我不拔你成光头我不姓苏。” 那喝醉的女人一下就痛清醒,看地上掉的头发,啊啊大叫,跟着撕扯起来。 京初想要去帮忙,被男人按住,“账还没算,你瞎凑什么热闹。” “小敏姐都…” 鹤行止堵住她的嘴,“她那疯女人吃不了亏。” 在女人的尖叫声中,他肆意吻住她的唇,当着一整个大厅的面,对面还站立着一排男人,京初瞥了一眼,脸上冒出羞耻的红色。 她上手去推,他松开一秒,“你别…唔” 男人又再度吻上,亲的更狠。 她腰肢发软,纤细的脖颈往后仰,音乐夹杂水渍声,无限暧昧拉长,在刺激下,胸腔里心跳如鼓。 苏小敏这边战斗到达白热化阶段,两个女人打起来根本就拉不住,酒瓶撒一地,来劝架的大汉一人吃了一耳光委屈的捂脸跑了。 “呵,刚不是很嚣张吗,有本事,骑我脖子上抓我啊!” 苏小敏取得优势,骑坐在女人身上,发丝乱糟糟成了钢丝球,旗袍领口也解开了,她一点都顾不上仪态,只想要赢,“给老娘道歉!” 女人是真服了,头发被薅去一大把,伤心欲绝大哭也不敢再惹她,“对不起,对不起。” 苏小敏满意,站起身,拍拍手,很是自豪的扬起下颌,“敢惹老娘,你也是闲头发多。” 她还嘚瑟的踹下满地的战利品,女人哭的都要岔气,“你个泼妇。” “骂,你再骂。” 苏小敏捞起袖子坐势又要上手,女人忙不迭往后退,害怕哆嗦,“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她没过来,而是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她背后的周绍庭。 感受到他目光从上到下把她看个遍,苏小敏一身气势汹汹的泼辣劲褪去,头顶如遭雷劈。 立马捂脸,祈祷他没认出自己,转身往后走。 “小敏” 周绍庭出声,狐疑问:“你,在打架?” 苏小敏深知躲不过,懊恼拍下脑门,费力扒拉好额边的几根头发,转身朝他走去,挽住他胳膊,小鸟依人起来,“哎呀,说的什么话,我就是和这位妹妹玩自由搏击,友好交流而已。” “对吧,妹妹。” 她笑容灿烂,眯眼威胁,女人点头,“对对对。” 她俏皮朝男人抛弃电眼,“我就说吧。” 此地不宜久留,苏小敏拉着人往外走,看他的脸色还小心翼翼说:“我平时不这样的,今天是个意外。” 周绍庭莫名看了她眼,“嗯。” 热闹看完,鹤行止的深吻也结束。 他捧起她的脸颊,眸点水雾,眼尾晕红,染上丝缕媚态,喉结滚了滚,溢出声哑音,“男模好玩吗?” “舞好看吗?” “背着男朋友点男模,是不是精彩又刺激。” 他指尖捻过她的耳垂,眸色阴翳,“阿京,你是想再弄出个小三来顶替我的位置是吗?” 第74章 “宝宝,夜晚才刚开始” 她疯狂摆手,“我没有,我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想法。” “不信你问他们,我和他们都没怎么说过话。” 着急摆脱嫌疑,京初把目光抛向队伍最尾端的男人,她也就和他说了两句,手指过去,“你问他是不是。” 鹤行止掰过她的脸,“不准看他。” 她抿唇,手指被他抓着收回来,她无奈,“那你想怎么样?” “你对我撒谎。” “说是玩,结果就是点男模,京初,我不该生气吗?” “小敏姐不都说是她点的。”她嘀咕,声音又大起来,“不对,你又监视我是不是?” 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在酒吧,又刚好抓包。 京初一想到这个就愤怒,恨不得把手里的手机摔他脸上去,怒声,“你是不是又给我装定位了?” “鹤行止,你就是个变态!” 他静静听她骂完,听她在全场几十号人的注视下辱骂他,瞧她愤怒的眼睛,冷嗤,“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我之前答应过你不装定位就没再耍过别的心思。” “这次是周绍庭跟我说你在苏小敏的酒吧,我担心你乱喝东西,跟个混账一样喝醉,着急赶过来,就看见你坐在男人旁边,看一堆人跳舞。” 他咬牙切齿,“现在,还当着一堆人的面骂我,京初,你讲不讲理。” 她也没想到是这样,气焰弱下来,小声道:“你刚才也误会了我,我们扯平了。” 他目光瞥过桌上开的两瓶酒,冷声问:“喝了多少?”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瓶?” 男人脸又黑了点,“你是不知道自己多大的酒量,还敢喝这么多,待会你要是醉了,你就自己走回去。” 话里满是责怪,一副管教的年上者姿态。 京初垂眸,“那你赶紧离开吧,我待会自己走回去。” “京初!” 他的喊声多少带点气急败坏,她抬眼,对上他骇人的目光,心底发怵,“怎么了?” 不顺着也不满意,顺着也不满意,她觉得世界上简直没有比鹤行止难哄的人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时间停滞几秒,捏揉下眉骨,叹息声妥协问:“现在头晕不晕?” 她眨下眼,想摇头不知怎么头就点了下去。 她其实就喝了一杯而已,醉意上来脑子也不算混沌,只是有点困,打个哈欠的功夫,她整个人被抱起。 鹤行止抱着她穿过人流,嘈杂声远去,她坐上车。 鹤行止给她系安全带,她按住他的手,睁着闪亮的大眼睛提议,“要不我们走回去吧?” 她不确定鹤行止心里的气有没有消掉,但相信走上半个多小时,冷风一吹,也应该疲倦的有气也发不出。 她觉得自己聪明极了,装作喝醉的样子眯着眼睛就要下车去,“我要走路,走回去。” 鹤行止没拦,眼睁睁看她踩下地,脚步稳健向前走,看着就不是喝了一瓶的醉酒样。 小撒谎精。 眼底划过暗芒,他关上车门,双手插兜跟着前面这位撒谎精,踩着她的影子,守在后面,在过马路阶段他快步上去,拉过她的手过了红灯。 手没再放开,灰格子的潮湿小路上,她走在最里面闻到花香,带着雨后的清爽,忍不住用指尖去触碰花瓣上的水珠。 五根手指都湿了,她眉眼弯弯,玩的不亦乐乎。 鹤行止侧眸看,女孩一张脸小巧精致,带着清纯少女的青涩,像娇艳诱人的白玫瑰,瘦小娇弱的藏于他的阴影中,不动声色却让他万般心动。 “阿京” 他情不自禁唤她,她回头,“嗯?” 脚步停住,他手摩挲她绯红的颊面,“真醉了?” 京初眼珠子朝左转,坚定点头。 他失笑,“行。” 就当她醉了。 空中有雨后的清爽,他牵着她在地上一格格留下脚印,路灯暖色的灯线像夕阳光,而他们,漫步在街头,这是鹤行止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心情缓和,心尖蔓出幸福感。 他看着地面拉长的倒影,不禁想,就这样走到白头,该是上天给的多大恩赐。 很快他发现,旁边这姑娘越走越慢,一步恨不得分三步走,他慢的鞋都要碰鞋,没忍住问:“醉到腿软了?” 她摇头,“不是。” “我觉得我们可以走慢一点。” 消耗完体力,回去他气也消了倒头就睡,嘴皮子也没精神亲了,一举两得。 “为什么要慢一点?” 她撇嘴,小声嘀咕,“我觉得你会生气” 还挺懂他。 鹤行止本阴翳的眉眼已经变柔,嗓音低沉,“那你说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恨不得把她关在别墅只能他一个人拥有,她却跑出来点男模,这简直是在他雷点上蹦跶,没把她按在床上亲死,*死就不错了。 京初思索几秒,嘟囔,“不知道,反正你总是奇奇怪怪的。” 莫名其妙就生气,怎么解释也不听。 横批:【脑子可能有大病】 鹤行止嘴角掀起一丝弧度,“看来你很关注我,老是偷偷摸摸观察,这么爱我啊。” 她拧眉,“你也喝醉了吗?” 男人嘴角立刻沉下去,冷声,“没醉,快死了。” 她眨巴眼睛,“哦” 目光垂落,男人手指更加扣紧她的小手,筋络分明的青筋暴凸。 走了四十多分钟,总算到别墅,京初捶下大腿,眼皮困倦耷拉,寻思上楼洗完澡就可以倒头睡。 哪知门一开,她腰肢一紧,被抱在鞋柜上,对上他幽沉的眸,她惊慌失措要下地,宽大有力的掌扣住她的腿。 “不是醉了,带你体验一下喝醉应该干的事。” “不…” 京初用手去推他,他却牢牢按住她的腿,堵住她的唇缓缓往下亲,牙齿勾掉肩膀上的细带。 她惊羞,手去抓他的头,“鹤行止,你停下。” 男人按住她的手放在唇上,“嘘” “宝宝,夜晚才刚刚开始。” 她眼睫颤抖不止,眼看他蹲下去,单膝跪地。 玄关中,暖色调光线交织处,暧昧气息蔓溢,女孩羞赧的捂住唇,一只手抓住他的短发。 她垂着氤氲水汽的黑眸去看,男人一脸的涩气,喉结滚动不止,须臾,低低笑了。 “宝宝,怎么还留口水呢。” 她脸颊爆红,脚趾蜷起,浓密眼睫像被清风吹过颤个不停,她仰头,羞恼,“你别看了。” 他嗓音沙哑,“很漂亮” 看她羞的要哭出来的表情,鹤行止轻笑,“羞什么。” “男人生来就是为女人服务的。” 第75章 “混蛋!” 她一怔,还是很害羞,感受他的手掌松开她的腿,立即挣扎着要逃脱开,“你快放开我,我不要这样了。” 得到自由的腿踩上他的肩膀,用力一踹,企图把占便宜的臭流氓给赶走。 可男人一副肌肉健硕的体格不是白练的,任由她两条腿如何使劲,竟然都撼动不了她半分。 久而久之,她泄气,只好睁着眼睛去瞪他。 鹤行止仰头,好整以暇瞧着,金丝镜片上朦胧一层水雾,看不清他的眼神,上勾的唇角带有玩味,一整个染着痞味的斯文败类。 看她像看小孩闹脾气一样,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她恼,“你再不走开我踹你脸了!” 他不动,“踹,你踹完我再继续。” 继续什么啊! 京初浑身发红,血液都是滚烫的,宛如被丢进火炉里烤过,心尖有火辣辣的灼心感。 他想的美。 “我不要,你走开。” 她发恼,在模糊视野中,柔顺的黑发似乎要炸开,小猫尾巴高高翘起,张牙舞爪的朝他露出爪牙。 鹤行止喉结难耐的滚动,猛地圈住她的脚踝。 “还记得我说的欠我一次?” 她大脑转动几秒,想起是上次喝醉时他要的条件,但那时不是喝醉了,她现在也“喝醉”了,完全可以耍赖皮。 她眨下眼,眯着眸装作晕乎乎的模样,“我头好疼,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说..” 抓在她脚踝的手用力,按上他起伏的胸膛。 京初讶然睁开眼睛,发现镜片上的雾散去不少,让她足以看清男人极具侵略性的阴湿眼神。 紧噙住她,好似密织的网,从四面八方坠落,将她包裹,圈锁其中。 搭在脚上的指腹温热,触碰到青丝血管,她筋络一抽。 他深凝而来,低哑的音暧昧缱绻,“乖乖,踩我。” 她呼吸一沉,热气直从脑袋蔓出,耳边翁鸣一阵要将她给拖拽进他眼神中的迷情中。 京初急切想脱离这场迷雾中,下意识用力踹他,将他踹倒在地,男人往后撑在地面,稍歪着头,一截冷白锁骨在颤动。 他喉结发出轻笑,浪荡又温情仰望坐在桌上的她,“宝宝好棒。” 这一生夸直接给京初大脑干红温,都要不转了,泡进热水里,咕噜咕噜冒泡。 她看着地上的男人,实在是太...涩;了。 接受不了粘稠的氛围,京初立马跳下去,逃也似的离开。 小身影在他的视线中一点点挪到楼上,直到消失不见,鹤行止才从地上起来,指骨触碰在唇瓣上,鼻尖似乎还有她的香气,让他贪恋的阖眸。 “阿京” “我好爱你。” “爱死你了。” 这颗心跳的失衡,震的他胸腔发疼。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什么都没做,一举一动都勾他魂魄。 放不了,放不开。 想私藏,圈锁,让她眼睛里只有他,整个世界也只装下她。 想到这,男人睁开眼,阴暗在眸中愈演愈烈。 望着她离开的方位,视线又挪到三楼,很轻勾下唇角。 京初上楼后就关上房门,还不解气的反锁几道,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后背靠着门板,回忆起刚才在楼下的一幕幕,恨不得给自己放点血,让身体凉一凉。 待久了身体的温度还是没下来,她去看两条光溜溜的腿,小腿上还有掐痕。 紧咬下唇,低骂,“混蛋。” 她怀疑鹤行止是不是演过某片,不然怎么会那么会。 “咚咚” 响起敲门声,她肩膀一抖。 坏人在外面温声诱哄,“阿京,开门。” 她才不上当,一声也不吭。 鹤行止也预料到她还在泛着羞,像含羞草一样要把自己缩起来,怕是短时间内都不想看见他。 可一直这样怎么行。 “乖,喝了酒胃会不舒服,下来吃点夜宵,我亲自给你煮好不好?” 里面还是倔强的没有声音。 鹤行止敛神,也不装了,掏出口袋的钥匙,对着门锁插进去,听到开锁的声音,京初急了,站起来隔着门朝他凶,“你敢开门试试!” “鹤行止,你要是敢进来,我就...我就杀了你。” 门开的一瞬,他看见京初手里举起一个烟灰缸,看他大步进来,反而自己后退,一只手要往前挥又不敢的样子。 怂包。 一把夺走,将很凶很凶的小人儿困在怀里,低头咬耳朵,“想要我死啊?” 京初抿嘴,幽恨的挪开脸。 他凑上去,一字一句低言,“死在你身上可以。” “!” 她瞪他,“神经病!” 精神病院为什么不把他给抓走,留在这里霍霍她。 女孩的怒骂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他还挺乐意看她气呼呼的模样,发凶没让他受半点伤,自己快气个半死。 掐把她的脸颊,迎来她拍手的一巴掌。 他扫过手背的爪印,轻笑,“可爱鬼” 京初无语,他是有什么挨打爱好是吧。 “行了,下楼吃点东西。” 把人抱在怀里,放到餐桌做好,热气腾腾的美食在面前,京初却没多少食欲,用着叉子故意刁难,“你不是说你做吗?” 鹤行止一顿,“想吃我亲手做的?” “嗯。” 她真诚点头,嘴巴又叉了一口肉进去。 鹤行止起身,摸了下她的脑袋,“等着。” 目送人去厨房内,京初哼了声,埋头嚼米饭,有了坏心思,吃的更香了。 等鹤行止辛辛苦苦做完一碗面端出来的时候,餐厅空空如也。 那个闹着要吃他亲手做的食物的小混账,早早就上楼去。 他被放鸽子了。 人生头一次被耍,还怪新奇。 鹤行止将面放在桌上,等凉了凉,坐在她的位置上,一口口吃掉。 再回到楼上,他先去书房处理点公务,回到房间京初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穿的挺厚实,看到她目光有点虚的挪开,撩开被子的一角,爬上去。 “我先睡了,晚安。” 生怕他会算账,背过身去。 鹤行止收回视线,转身进去浴室,听到关门声,她放松下来,探出头去看,桌上的手机响了声。 屏幕闪过小敏姐的信息。 她惊喜,立马划开解锁,对面发来一个OK的表情。 小敏姐:【选个时间,随时送你走。】 第76章 密谋逃离 京初忍不住笑,怕开心的太大声,于是躲回被子里偷摸笑,给小敏姐发声感谢。 再次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看见床头站着具高大身躯,她吓到,手机没拿稳砸在地上,“你怎么在这?” 他不是在浴室,洗澡这么快就出来了? 目光滑到他裸的上半身,水珠沿着肌肉线条滚落,闪动晶莹光泽,忽然,他弯腰,伸手去捡地上的手机。 不好,屏幕还是亮的! 京初呼吸一紧,着急上前抓住,立刻按掉关屏键,屏幕暗下来,她才真正活过来。 抬眸去看男人的脸色,淡漠的看不出多余的情绪,也没怀疑什么,将手机放回床头柜,拉开边上的抽屉拿出一条新浴巾。 要关上时,她用余光瞄了眼,接着瞪大眼睛。 整个抽屉里,竟然全是t 花花绿绿的一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糖果。 京初吓的额角冒汗,目瞪口呆,男人淡瞥她眼,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失控,顺手在她头上摸了把,“等我一起睡。” 他又转身进去浴室,“砰”一声门关上,京初心里抖三抖。 她双腿落地,还等他出来,她恨不得现在就长腿飞。 一抽屉,整整一抽屉的东西,甚至还有小玩具,鹤行止是变态吧! 京初急的连鞋都没穿,去拉房门却发现按不动,这时,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咔”门开 她僵住,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一道阴影缓缓爬上她的身躯。 在门板的倒影像巨大的乌云,笼罩住她,只等爆发一场雨,淋湿她。 猝然,腰肢爬上两只手臂,男人下颌垫在她头顶,亲密的依偎,“不是让你在床上等,怎么还下地了。” 语气很正常,不像生气的样子。 京初绷紧的心弦稍松,“我口渴,想下去喝水。” “房间有。” 肩膀猛地被转过去,下颌勾起,对上他晦暗深眸,浮起一丝笑,“宝宝,怎么连撒谎都学不会。” “你应该说,想下去给我准备惊喜。” 横在腰肢的手臂越圈越紧,她喉咙干涩,两只手落在他粗壮手臂上,试图去推,“那我下楼去给你准备惊喜。” “晚了宝宝。” 他亲上她的唇,“你就是我最大的惊喜。” 拦腰将人一把抱起,压在床榻开始一顿亲,京初左右躲避却总是被精准捕捉,累的她气喘吁吁,眼瞧他空出一只手去拉开抽屉。 她慌张,声音嘶哑,“鹤行止,我困了我要睡觉。” 他停了动作,像是故意扰乱她的心理,将抽屉拉的更大,她就要吓哭,用手去捶他,“你放开我!” “你就是个变态,那些东西你给我扔掉,你要是敢用我就趁你睡要你命。” “这么凶啊。” 他收回了手,抹掉她眼尾的泪,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敛起了点心思,“主动亲我一下,今晚不碰你。” “真的?” 他的手往抽屉里摸,“晚点就假了。” 京初不敢耽搁,抱着他的脖子吻上去,一触即离,他还算满意,关上抽屉,将被子拉上,若无其事的抱着她入睡。 窝在他怀里还没缓过神的京初皱眉,眼睛左转右转,感觉哪里不对,好像被做局了? 她脑袋冒问号,望向闭上眼睛入睡的鹤行止,手痒的挥了挥,想一巴掌给他扇醒。 他就是故意吓她! 她恼,鹤行止就是世界上最坏的人,比她大五岁,心思跟狗一样。 之后几天,京初都在为逃跑大计做准备,跑路带上几套衣服就可以,重要的是她担忧母亲会不会被鹤行止用来威胁她。 得知她的担忧苏小敏只是一笑,安排一个时间让她和周绍庭见面。 咖啡馆内。 从应酬抽身来见她的周绍庭着西装三件套,配上排扣黑大衣,从容淡笑,往后梳的短发色泽黝黑,他五官本就深邃,即便年岁上来也俊朗。 鬓角几根白发增添他的年龄感,像沉稳熬过风华,气定神闲的儒雅君子。 拉开椅子坐下,“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事。” 京初神情局促,等他坐才跟着坐下,服务员上来,他轻声:“麻烦给我一杯温水。” “好的,先生。” 她握着咖啡杯,视线与他对碰,周绍庭率先开口,“听小敏说,你想离开?” 看得出鹤行止和周绍庭是老熟人,开始知道他愿意帮忙她惊了很久,怕是鹤行止设的圈套,可这些天他看着并没什么异常。 她握紧杯子,深呼吸一口,“是的。” “我想离开鹤行止。” 周绍庭看她眼神里的坚定,眉梢轻挑,“为什么?” “我没记错的话,他身边只有过你一位,鹤总年轻,但他的性子不可能会出轨,你对他哪里不满意吗?” 京初很直白,“我不喜欢他,他占有欲太强,又不肯放手,所以我想尝试离开,他那样身份地位的人,不可能会容许一个女人从他身边逃离。” “一个月后我就算再回来,他应该也不会再要我。” 这是她保留的侥幸心理,虽然很天真但目前确实只有这一种办法。 或许躲一个月不行,她再躲久点,直到确定他连寻找都懒得,她就能彻底自由。 周绍庭没错过她眼神里的期待,那是一种对未来的向往。 鸟儿渴望蓝天,困久了就会出现毛病,而她有翅膀,清醒着滞停在他掌心,只为等待时机。 他眸光一闪,“我可以帮你离开。” 京初欣喜。 笑意刚露,他提醒,“你要想好,万一事情不如你所想,你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她敛神,指尖掐进掌肉,“我还是想试试。” 不然,她也没什么办法了,甘心一辈子留在不爱的人身边吗?或者等他腻要多久,她要消耗多久时间呢? 他对她的占有和掌控只会与日俱增,她不想拖到最恶劣的情况。 他看出她的决心,“好,我帮你。” “你母亲的事可以放心,我会派人守在医院。” “真的很感谢,周先生。” 她站起来,鞠躬道歉,起身后,向他问出心底的困惑,“您为什么会同意帮我?” 周绍庭站起身,头顶的光将他半边轮廓照的愈发柔和,眼底似一弯潋滟海洋,藏蓝的温感清凌凌。 大门被人拉开,一阵寒风涌来。 他抽出手帕,掩嘴轻咳,平静下来脸颊红润,将手帕团进口袋。 京初瞥了一眼,瞳色有点深。 他嗓音低醇,轻笑,“小敏的请求,我不能不应。” 第77章 机会来了 她了然,会心一笑,“看来小敏姐遇见的也算是真爱。” 周绍庭沉默,灌完桌上那杯温水,入口已经微凉了,润喉吐出几句: “小敏以后可能会出国。” “她这个人身边的朋友都是虚情假意不可深交,将来有天遇到麻烦,希望你能帮帮她。” 她一愣,点头“好。” 目送完周绍庭离开,她还是有点没能晃过神,他的话更像是一种嘱托。 从咖啡馆出来,京初走在小道,看车流人往,高楼大厦,在夕阳后的寒风中,绕脖的围巾流苏被风吹动,树上有几瓣花飘在她肩头,她捻起在鼻尖轻嗅。 “哔哔” “靓女,坐唔坐车?” 红色出租车在路边停,司机操着当地话,语调爽朗,她摇头表示拒绝。 车辆离开,她目光定在对面一辆红色轿车,价值不菲,门拉开,里面下来一个人。 女人与她对视,俩人皆一愣。 “京初” “黎羽?” 京初去看走掉的车,刚才看车窗里,坐的人一头红发,浪荡肆意的勾了抹笑,分明就是江佞。 她瞥了眼黎羽的脖子,黑色毛巾半遮不遮一个吻痕,她讶然,“你们在一起了?” 黎羽理下长发,搂过她的手臂一同往前走,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脆响,她微笑,“算是吧。” 京初没能反应过来,呆了几秒觉得挺不可思议的,黎羽怎么会和江佞那个女友换的勤快的公子哥在一起呢? 他这种人,对待感情怎么会认真。 她私心觉得,黎羽值得更好的。 她心绪复杂,问道:“你喜欢他?” 莫不成,江佞也和鹤行止一丘之貉,强取豪夺? 黎羽失笑,拍下她的背脊,侧过头望她,黑发弧度如绸缎波浪似的漂洋,她面孔沾染上一抹清冷,可棕色瞳孔却晕着柔意,“阿京,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 “那是不喜欢?” 她摇头,“也不是。” 打谜语一样,京初都茫然了,那究竟是喜不喜欢啊,不喜欢又在一起,喜欢又不承认。 好拧巴。 走了一段路,黎羽停下,“我的餐厅到了,和导演约了面试,先走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好。” 拉开门把进去餐厅之前,黎羽扭头,眨下眸,勾笑,“我和他的事,帮我保密。” 她点头,她迈腿进入,导演已经在大厅等她,她从善如流的拿起桌上的几杯酒一饮而尽,才从他手里拿过剧本。 京初打车去医院,看吕玉玲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心也放下来,回到别墅已经是七点,鹤行止站在落地窗抽烟。 几乎是她一下车,就捕捉到他的视线,幽暗,森然,似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气压莫名有些可怕,京初心缓,垂睫思索,他该不会是发现她要跑? 还是,周绍庭转身就把她给出卖了? 带着极度不安的心理进去,鹤行止并未看她,依旧是刚才的姿态,吞云吐雾,一张脸被灰白浓雾遮掩,只能窥见起伏的喉结,迸起的青筋散发野性的狂戾。 她手指蜷缩,踩上台阶要上楼。 “站住。” 背后一道冷音响起。 她定在那,缓缓转头与他对视上,“怎么了?” “去哪了?” 他目光犀利带有审视,她惊慌,手捏紧扶手,“我就去外面转了转。” 鹤行止轻应了声,敛眸,“外面冷,过来喝杯茶暖身。” 她推辞,“我上楼喝水就好” “过来。” 男人沉了点声音,坐在黑檀木的椅子,手指敲几下桌面,眼神不容置疑,盯的人后背发凉。 她拒绝不了,只能顺着过去,在对面坐下。 一杯滚烫的茶放入她面前,热气腾升能嗅到一股好闻的茶香,忽然,头顶传来一声鹦鹉叫。 “咕咕” “阿京!阿京!” 熟悉又怪异的声音迫使京初脸色一白。 仰头望去,三楼那间屋子里通体红色的鹦鹉歪着脑袋,踩在一根细小横柱上,叽叽喳喳叫她的名字。 她呼吸急促,“它…它怎么会在这?” “阿京认识它。” “不认识!!我第一次见。” 鹤行止扫过她脸上的激动,轻笑,“紧张什么,这是鹦鹉,不吃人。” 她吞咽下口水,看着鹦鹉,很难不去想那间屋子里满墙的照片,以及一条锁链。 此刻只有更强烈的一个字,逃! 她重新坐好,恢复镇定的表情,手触碰在杯沿发现没那么烫,“我没有紧张,只是鹦鹉不关笼子里,不怕飞走吗?” 鹤行止眉梢轻挑,用低缓的音告诉她,“飞走,打断腿就好了。” “可它有翅膀…” “那就一起折了。” 京初对上他阴暗黑眸,心脏血液发凉,冻的她宛坠冰窖,真是个变态疯子。 “你这种人就不适合养宠物。” 他淡然一笑,“或许吧。” “但有什么办法,它是我养的,怎么生怎么死就该由我说了算。” 他伸出两根手指并拢,在上面放了块粮,很快鹦鹉温顺飞了过来,踩在他手指上轻啄。 指腹触碰下它的脑袋,它也没躲,完全被驯化。 难怪,没有笼子也不跑。 京初看到这场面不适,站起身,“我累了,上楼休息一会。” 鹤行止没拦,只是静静看她离开,直到消失在眼底,收回手,鹦鹉飞了上去,嘴里又继续呢喃:“阿京!阿京!” “宝贝,宝宝” 真是什么都敢学,鹤行止冷声,“闭嘴” 鹦鹉歪下脑袋,无语的咕咕几声。 夜晚,京初有心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不容易办完公回来休息的鹤行止被她闹醒,伸手将她固定入怀,声音沙哑,“不做点什么你不困是吧?” “我马上睡。” 她可不想做点什么,闭上眼睛假寐,脑子想的还是她的逃离大计,目前来说她熟悉的城市是法国,小敏姐已经帮她找好一套房子,位置比较偏能短租,价格还便宜。 鹤行止在国内权势滔天,她不信在国外能找到她,找几天找不到估计也就会放弃。 就算回来再见面,他应该也不会想要一个千方百计要逃离他的女人,毕竟他也是个要面子的。 万事俱备,只差一时机。 机会来的很快,鹤行止要去美国参加一个商业洽谈会,里面有各界大佬相聚,一去就是三天。 机场外,他恋恋不舍松开女孩的唇,眼神缱绻,“乖乖等我回来。” 第78章 顺利出逃! “嗯” 京初假意顺从着,内心已经迫不及待赶紧送他上飞机,他一走,她立马也飞,在天上他想抓都难。 内心的喜悦根本压不住,一抹笑浮现在脸上,他五指捏着她的后颈,危险眯眸,“你在开心什么?” “我没有。” 她眨眸,奶白的小脸露出无辜,“是你看错了。” 鹤行止放过她这次,低声问:“一去三天,会想我吗?” “会的。” 回答的过于迅速,鹤行止勾唇,“也不用太想,一天尽量控制在八百遍。” “?” 京初哂笑,“好的。” 一遍都不想。 意会出她的敷衍,鹤行止胸口闷堵,恶狠狠咬她唇瓣,“说舍不得我,要我早点回来。” 又在发病! 京初深呼吸一口,咬牙切齿,“我舍不得你!” “早、点、回、来” 出发时间快要到,助理敲窗小心翼翼的催促,“鹤总,飞机…” 车窗降下一点,男人冷眼扫过去,“急什么,没看见我宝贝舍不得我走吗?” “你一个单身狗嫉妒心不要太强。” 劈头盖脸一顿秀,助理嘴角抽搐,有口难言,只能默默退回去。 得,他厉害。 车停在这半小时,他亲来亲去没完,路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玩车-震,京初好几次发恼让他走,他选择性耳聋。 也不知道是谁舍不得谁。 他可一点不嫉妒得不到爱发狂的他。 车窗又再度拉上,京初被他按在怀里,嘴皮子都要亲破他还要继续,她忍无可忍,一巴掌扇过去,“鹤行止,你快走。” 习惯被扇,他没什么特别反应,握住她的手亲了亲,“等我回来找你收利息。” “还有,一天十个电话,你不打试试。” 他掀开眼皮,眸光病态,有镜片的过渡也还是渗人,之前是一天三个,现在一天得十个,他的占有欲愈发强烈。 像水蛇一样,顽固的缠绕上身躯。 她应付过去,“好好好,我会的。” “会什么” “会想你,会舍不得你,会一天给你打十个电话,行了吧?” 她皱着细眉,语气极为不耐烦。 鹤行止眉眼发沉,把她的眉强制抹平,嗓音低哑,“别对我这么凶,我会伤心的。” 他黑眸带有示弱的可怜意味,京初颤下眼睫,一本正经说:“那你伤着吧。” “男人的心伤一伤更坚硬。” 对方拒绝你的绿茶并回了一口冰块。 鹤行止嗤声,“你就是不疼我。” 她不语,只是小小翻个白眼。 下秒,他大掌蹂躏她的脑袋,看到腾起的一根呆毛和女孩幽怨的脸,心情姣好,“没事,等我回来疼你。” 谁要他疼! 鹤行止理好领口,恢复一脸淡漠,拥有强大气场,进入他的私人飞机。 飞机盘旋在上空,很快脱离视线,京初挺直的背脊有了松弛弧度,找借口让司机回去,她打车去医院。 去的时候不巧,吕玉玲在午睡,她只好转告护工阿姨,“我要去趟远门,麻烦你这段时间照顾的再细致一点。” 说完,她给她塞了个红包。 阿姨美滋滋接过,轻拍她的手背,“小姑娘,你放心去吧,我和你妈妈很聊的来的。” 在门口看了几分钟,京初才离开。 走出医院,苏小敏的电话打来,她很热心,“京初,飞机给你准备好了,老周会用特殊手段帮你隐藏踪迹,你住的地方确保安全。” “谢谢你,小敏姐。” 她哼笑,“说的哪的话,我这个人就是热心肠,看不惯鹤总不行还霸占小姑娘,这不妥妥混蛋玩意。” 提到不行这个词,京初心虚。 “对了,司机去接你了,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嗯嗯。” 她早将要带的东西藏在病房里,现在提起东西就能走,到门口看见安排的车,她坐上去,很快到达机场, 取票,安检登机一路顺畅。 遨游在空中时,她头重脚轻,有不敢相信,也有刺激和兴奋。 不过她也不敢放松,一直到下飞机到达居住的地方,出一手心汗。 居住地是一个偏僻的小镇,风景秀美,面积不算大,但附近也有超市这些,生活还算便利。 房东是个热心肠的华人,嫁到这边见到老乡格外亲切,“来来来,小姑娘,我给你提行李,你就住四楼,房间我都收拾好了。” 打开门,一房一厅,空间不算大,布置很温馨,京初挺满意这,“大姨,这些天就麻烦了。” “麻烦什么,我先下去了,时间也不早,你收拾完早点休息。” “好” 房东懒洋洋打个哈欠,顺手带上门。 京初洗完澡,躺在床上,侧头去看窗外星光闪烁的夜景,幽静安宁。 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她呼吸一紧。 伸手去拿,只是一条新闻推送。 手机号已经换成新的,鹤行止估计已经发现她离开,她祈祷他不会找她太久,或者根本就不会来找她。 躲到他新鲜感成为厌烦感,即便回去他也不会要她。 这样,她的生活就能恢复正常的平淡。 她闭上眼睛,幻想着没有鹤行止的美好未来,殊不知,大洋彼岸的另一边,他已经疯了。 落地就给她电话,无人接听,给管家打说人没回,问司机说在医院,联系护工说人已经走了。 她像是人间蒸发,彻底消失不见。 昏暗室内,男人摔碎手机,报废前最后的亮屏,壁纸是女孩在法国剧院捧着奖杯笑脸盈盈的动人模样。 那抹笑在如今是格外刺眼。 她敢逃,她竟然敢逃! 鹤行止伸手,触碰到玻璃碎片,指腹割出血珠,掩藏在阴影下的凤眸猩红,掀起骇人的戾气,“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助理匆忙离开,马不停蹄动员国内外的势力。 “阿京,你不该离开我的。” 他阴森低笑,手掌拽紧一根发带,目光滚烫注视,像在透过它望向它的主人,“宝贝,我的耐心结束了。” 他一次次警告她不准离开,她却天真,故作聪明,毫不犹豫的趁机逃离。 既然不理会他的威胁,那么今后他不会再让她有一分一毫离开他的机会。 手勾住发绳,一圈圈缠绕腕骨,用力之大让小臂充血,青筋肿胀的快要裂开。 他凝望窗边一轮明月,笑容妖冶,“逃跑游戏吗?” “躲好。” “我要来找你了。” 第79章 鹤行止在找她 法国小镇较冷,鹅毛大雪从窗边倾覆而下,站在窗口眺望远方,路道成排的柏林已染白枝头。 整个小镇陷入冰雪世界,地面有小孩在嬉戏,打雪仗,孩童的笑声让冰冷都染上暖意。 京初手里捧着一杯热水,水雾腾升到眼底,她视线陷入模糊中。 在记忆中,她也曾是打雪仗的一员,她小时候个头矮,老是被揍的一方,每次只能哭唧唧去找爸爸,京锋笑着给她理去身上的雪,握住一团雪球给她复仇。 那时候,他的背脊高大魁梧,像一座守护神。 思绪飘远,雾也散开,她瞳孔晦暗,吐出一口热气。 “小姑娘,要不要一起去市集买菜?” 房东阿姨照顾她,想带她去熟悉外面的环境,京初感激,回程主动帮她提着重物。 “港城不好吗?怎么过假期还往外跑?” 阿姨笑容和蔼望她,她轻笑,“好是好,但也想看看外面。” “哈哈,出来十几年,我都想家了。” 阿姨眸色开始伤感起来,京初好奇问:“您没有再回去过吗?” “阿玛丽” 远处路灯下,一位白头的洋人老头撑着伞冲她们招手。 房东阿姨看过去,又侧头朝她笑了笑,“我在那已经没有家人了,现在家,在这呢。” 拿过她手上的东西,阿姨朝洋人老头过去,躲在他伞下,给他理了理歪扭的围巾,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洋人老头也回了几句嘴,看着不太高兴被管。 板着脸把伞往她那边倾。 京初失笑,雪还在下,却短暂温暖了她的身心。 附近有一家超市,她打算去买点东西,途中手机铃响起,她顿住脚步,心尖抖一抖。 现在,最怕听见的就是手机铃声。 拿出一看,是小敏姐的电话。 “喂?” “京初,鹤行止已经开始找你了。” 她眼睫颤动,握住手机的指变的冰凉,语气慌张,“他现在找到哪里了?我的行踪是不是已经被暴露了?” “别紧张。” 苏小敏此刻正悠闲的躺在沙发上,一双腿搭在周邵庭腿上,让他按摩小腿,嘴里嚼着酸不拉几的话梅,“你要相信老周的能力,他可不比鹤行止差。” 周邵庭一听,眸光微转,按的力度更舒适。 紧接着,小敏嘴里嘀咕一句,“就是老了点。” “……” 他俊脸一黑,气定神闲劲全无,将她的腿拿开,独自坐到对面沙发去。 苏小敏不明所以,“你咋了?” 他拉开抽屉,拿出烟盒,“没什么。” 男人咬牙切齿一声,“我老。” 知道他在介意个什么鬼,苏小敏憋笑,看他要点烟,立马起身夺下,揪住他的耳朵,“都知道自己老,还敢抽烟,你是嫌活的太久?” “周邵庭,再抽你就滚出去!” 天天咳的要死还抽烟,苏小敏都服了他。 烟被丢掉,她扭头去看扬着脑袋看戏的管家,“把烟都收走。” 管家为难的看向男主人,体格是苏小敏的两倍,却被揪着耳朵,看着格外滑稽。 周邵庭不自然偏开目光,抓过小敏的手,“听她的。” 一点也没有生气,竟是纵容。 管家马不停蹄的把烟给收走。 抽屉空空如也,苏小敏满意,手捏在他掌心,她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太虎了?竟然在他面前露出本性。 她眼珠子乱转,坐在他腿上,眼神温柔似水,“我就是太关心你了,老周,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周邵庭瞳孔晦沉,像融进一团雾,看着又开始收敛爪牙的小敏,低声,“这会又不嫌我老了?” “怎么会,我就喜欢老的。” 她笑眼弯弯,有点谄媚,趁机靠在他耳边,“人家最近看上了几个包…” “买。” 开心了苏小敏才想起来把京初给晾在旁边,立马拿起手机,“总之你放心,我绝对不让鹤行止找到你!” 她说的信誓旦旦,京初安心,眉眼弯弯,“谢谢小敏姐。” “小事” 她装了一把,突然,门外传来动静,管家急匆匆跑来,“大事不好了!” “我这边有点事,挂了。” “好的。” 电话刚掐断,小敏问道:“什么大事?” “鹤总来了。” 话音一落,门口出现男人挺拔魁梧的身躯,他染在光晕中,脸色冷峻,散发的寒气冻到三米之外。 小敏和周绍庭对视一眼,暗叫不好。 她拢下披肩,“鹤总大驾光临,有事?” 鹤行止眉目阴沉,冷声质问,“她在哪?” 她装作不解,“谁啊?” “你确定要跟我装?” 他能找到这里来就是什么都调查清楚,至于京初被他们藏到哪里还是未知的。 苏小敏镇定自若,“你打什么哑谜,我听不懂,人要是丢了你就去找,别来我们这撒火。” 鹤行懒得应付她,转眸看向沙发上的人,“周老板,给个解释?” 周绍庭站起身,小敏刮了他眼,示意他保守如瓶,他喉结轻滚,“无可奉告。” 鹤行止一张脸跟泼了墨一样难看,目光阴鸷,嗤笑,“行,不说是吧。” 他猛地从口袋掏出一把枪,对准苏小敏,声音冷了几个度,“你把我的宝贝藏起来,不如我也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鹤行止” 周绍庭白了一张脸,呼吸沉重。 他神情疯狂,黑眸是滚沉沉的怒火,苏小敏看着黑漆漆的枪口,下意识举起双手,看他这发疯样,真怕他一枪崩过来。 她战栗不止,“我…” “苏法国苏格小镇二号路” 她话没说,旁边一道声音打断,鹤行止达到目的,收回枪支。 她还在惊吓中,肩膀被揽过,落入一个宽厚怀抱中,他埋头深抱她,箍紧她的手臂竟然在抖。 “没事了,小敏。” 她心情缓和下去,突然想到京初,她刚才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转眼就出卖了,推开他立刻给京初打电话。 对面显示占线,她蹙眉。 彼时京初还在超市结账,拿出手机多了几个不认识的号码,归属地是国内的。 “Un total de 500$” 服务员报出价格,她从口袋里掏钱结账,收好零钱要走,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京初?” 第80章 “乖乖,为什么跑?” 声音听着有几分熟悉,她转身,诧异看向眼前的人。 她半身踏出店,睫毛沾上一点雪花,掀开后才真切看清,男人面上惊喜,俊朗阳光,“真的是你。” 有客人要进来,司柏阳和她退到室外走廊上聊天,“京初,你怎么会过来这边?学校不是放假了吗?阿姨还好吗?” 真没想到远在国外能和熟人重逢,京初觉得有点梦幻,手里提着袋子,轻声回复:“我来这边有点事,母亲刚做完手术正在静养。” “手术?什么手术?” “胃癌手术” 司柏阳担忧,“阿姨怎么会患病,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有困难我一定会帮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承受的了。” 对于他的关怀,她笑,“没事,都过去了。” “那医疗费是多少?你说个数,我打给你。” 司柏阳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就要给她转账,京初按住他的手,“不用了。” 他以为她担心他没钱,“你放心,我家生意做起来了,我父亲要是知道你家是这个情况,肯定早就出手了。” “京初,你不用跟我客气。” 他转账很利落,快速输密码,结果微信限额,只好转给她一部分,又问她要银行卡号。 京初看着微信屏幕里那几万块钱转账,有点微微失神,印象中,他家并不算富裕,司伯父一贯爱攒钱,就为一个自己的房子。 她没点接受,也没告诉他银行卡号,漫不经心问起:“你现在住哪?” “罗富区” 话脱口而出,京初望着他,疑惑:“买的房子吗?” 这个小区在法国可是价值不菲。 他一愣,“当然是租的,离学校近,和朋友拼的。” “哦。” “我来这边也是找朋友玩,没想到能碰见你。” “铃铃铃” 京初手机又响了一遍,这回是小敏姐的,她侧点身去接通,“小…” “京初,你快跑,鹤行止已经知道你在哪里了。” 她面孔苍白,如遭雷电袭击僵硬在原地,感觉耳边的音都是眩晕的,不可置信,“怎么会?” 她才跑两天,就被发现了? 苏小敏咬牙切齿的,“他为了要你的踪迹拿枪抵我头上,我还是太高看他的人格,死疯子一个,你赶紧躲他远远的。” “要是被抓回去还不得被弄死。” 京初吓的呼出的热气都凉了,鹤行止还有枪,他是真疯,她慌张失措,原定的计划被硬生生打乱,挂断电话后,她立马扭头跑回住处。 “京初,你怎么了?” 看见她跑,司柏阳不放心追上去。 此时,路灯上的监控转了头,对准她离开的方向录像。 屏幕里,女孩着急向前跑,带着男人进了家门。 “砰!” 飞机上,电脑屏幕被利器摔碎,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绽在脚边。 鹤行止捏断眼镜腿,目光深冷如吃人的深渊,红唇掀开讽味,“好的很。” “逃跑” “私奔” “京初,我是太惯着你了!” 妒火在胸腔炸开,他脸色难看,攥紧拳,根根暴起的青筋似暗藏血管下的毒蛇,要一寸寸侵蚀血液,蓄势待发。 京初跑上楼就开始收拾东西,她害怕鹤行止追过来,既然现在才暴露,也就意味她还有逃跑的时间。 想到三楼房间里的锁链,她心跳如鼓,她不能回去,不能被抓。 “京初,你到底怎么了?” 看她失魂的样子,司柏阳直觉哪里不对,“你收拾行李,是国内出了什么事吗?” “司柏阳,你就当没见过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踪迹。” 她拉好行李箱,避开他就要下楼,手腕被握住,司柏阳眼底深不可测,“你是在躲谁?” 她睫羽一颤,不想把他牵扯进来,挥开他放手,“我要离开了。” “这片不好打车,我开了车过来我送你去机场。” 司柏阳看出她的犹豫,苦笑道,“我只是单纯想帮你。” 时间不等人,京初想了下,也没再推辞。 她在楼下等,等一辆黑色的车靠近利落拉上副驾驶的门上去,关上车门后,目光直望到扭头朝这边看来的监控。 闪动的红光冰冷冷的,像一双眼睛。 她握紧安全带,可怕自己会产生这种荒诞念头,一路背脊绷的很直,到机场匆忙去订最早的一班机票飞意大利。 时程两个小时,她不敢松懈,与同行的人打探意大利有个小村庄,当即决定住过去。 村内环山,路也不好走,司机在小道门口就不愿意再拉,京初只好拖着行李箱挨家挨户问有没有出租房子的。 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找到一家,房东很热情与她用英文交流,还给她最低价。 她还算幸运,一进去,外头就下起淅沥沥的雨,眺望雨雾的绿树山群,聆听雨滴击窗的滴答声,时间慢下来,吹来阵风使她放松紧绷的神经。 疲惫的她躺在床上打滚,失神看着雨水在玻璃滑落,也不知道鹤行止会不会找到这里来。 意大利这么大,保佑他落地就被公司几百个电话打回去,回公司好好当他的霸总,数钱不香吗? 京初忧愁叹息,心口揪着,辗转反侧的,肚子咕噜一声,拿出泡面解决一顿,昏昏沉沉睡过去。 在梦里,她还没上飞机就被男人抓了回去,丢进三楼的房间,绑在椅子上,一条锁链蜿蜒在地面,锁扣禁锢住她的脚踝。 铺天盖地的照片涌至,接着出现男人鬼斧神工的脸,俊美且危险,他沉声,“乖乖,为什么跑?” “为什么离开我?” “我对你不好吗?还是说我对你太好了!” 他撕扯她的衣物,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压向一张大床…… “不要…不!” 床榻上,女孩额角冒汗,一张娇美的脸肌肤雪白,雨声骤急,她猛地睁开眼。 环视一圈,昏暗的屋内并没有鹤行止的身影,她手捂着跳动不止的心脏。 不会的,他不会找来。 京初,别自己吓自己。 收拾好凌乱的思绪,她镇定下来,闭上眼睛想再度入睡,猝然,“叮”一声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屏幕发出的亮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京初伸手去哪,划开屏幕,手指颤抖起来,来信是陌生号码。 【宝贝,躲好一点。】 第81章 鹤行止要来了 铺天盖地的惊悚涌来,她心跳不受控制,震的像钻入瓶口的球,正要跳出去,手指也拿不稳手机,“咚”一声跌在地板上。 黑暗中,发出的屏幕光照亮女孩的小脸,白的跟雪一样,乌发披在肩头,浓俏的五官染着楚楚可怜的害怕。 发短信的肯定是鹤行止,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她的新号码? 叫她藏好,是已经发现她的落脚地了吗? 京初慌恐,立马下地拉着行李就要跑出去,奈何房间不隔音,才到门口,外面有一道沉重的脚步声。 她屏住呼吸,无比恐惧脚步声会停在她的门口,停了,声音不见,外面的人定住。 完了完了。 她左右张望,无措到想跳窗跑,猝然,外头又响起上楼的声音,那人离开了,夹杂着几句醉酒的低骂。 声音不是鹤行止的。 京初浑身的力泄下来,拍拍胸脯,蹲在地上平缓心跳。 是她太紧张了,一条短信就能让她乱掉阵脚。 重新捞起手机,她干净利落把刚才那条发送短信的号码给拉黑掉,再度躺回床上,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 怕梦里有阴暗的他,又惧怕现实中的他会找来,鹤行止简直就像鬼一样缠住不放! 翌日,撑到天亮,京初出门去采购一些吃的东西,村庄里的人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看到华人面孔忍不住多瞧瞧。 她戴着口罩,撑着一把透明伞,聆听雨水的滴答,踩过烟花般绽开的水洼,心里有了片刻平静。 “呼吁” 一道口哨声响起,正低头走路的京初看着水洼中出现的身影,预感不妙。 抬眼对面是几个碧眼洋人,其中一位吊儿郎当的上下打量她,“Beauty, let''s get to know each other” (美女,认识一下?) 京初不想理会,抿唇越过他们就要离开,几人再度拦过来,“说话,别给脸不要脸。”(英) 大块头洋人笑嘻嘻的伸过手,“陪哥俩玩玩。”(英) “Go away!”(走开!) 京初捏紧伞柄后退,知道他们不是善茬,看几人要上去围她的架势,眸光微转,掏出口袋里防身的辣椒粉,对着几人滋过去。 “啊啊啊” 几人痛苦捂住眼睛,想追却力不从心。 京初趁机跑走,使出平生最大的速度跑回租房子的地方。 关上门,摘掉口罩,一张脸颊早已呈现绯红,她气喘吁吁的靠在门板上。 国外就是不好待,她已经开始想家,可惜港城有个吃人的恶魔,她目前只能逃到底,祈祷鹤行中找几天就失去耐心,一辈子都不想见到她最好。 “咚咚” 一道敲门声震颤耳廓,京初吓的肩膀一抖,捂嘴不敢发出动静。 “京初,是我。” 司柏阳? 她震惊,拉开门看到他提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是刚才她逃跑时落下的,“你怎么会在这?” 她面露警惕,只开一点门缝。 司柏阳无奈笑了声,“我不太放心你,就跟着坐上飞机,刚才在楼上就看见有人围着你,好在你没出事。” “你放心,那群人我找人教训了一顿,不敢再来骚扰你。” 京初听不进去,拧眉,“你跟踪我?” 他笑意僵住,有几分无措,“你别误会,我知道你在躲人,你一个小姑娘家远在国外难免会不安全,就是担心你才跟过来的。” “我生怕你出什么事,我也不好跟京伯父交代不是吗?” 提到亡父,京初沉默,眉眼拢上忧伤,拿过他手里的东西,轻声道:“你不用这样照顾我,回去忙自己的事吧。” 他温柔轻笑,“我回去也没什么事,正好也在这边逛逛当旅游了,你要是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离开前,他深深看她眼,“京初,我不怕被你麻烦。” 她眼睫一颤,与他对视上,握在门把的手紧了几分,下秒目光躲闪开,司柏阳也识趣的下楼。 关上门,京初从袋子里想翻泡面吃,发现里面有几盒热腾腾的肉菜,指尖顿住,她抿下唇角。 在意大利安稳度过几天,京初没再收到任何陌生信息,这让她的胆子大起来,开始联系苏小敏。 一个电话打过去,对面秒接。 “小敏姐” 女孩清软的音隔着电话入耳,迟疑一秒,见没有回应,又喊了声。 她正疑惑之际,听见打火机齿轮滚动的声音,“小敏姐?” 对面留给她的只有一声喘息。 “嘟……” 电话挂断。 她正懵着,手机收到她的短信,简短几个字,【刚在忙,有事?】 京初掩下心底的怪异,打字问:“小敏姐,鹤行止还在找我吗?” 消息发送出去,显示已读。 她屏息等待着,十几秒后终于得到一句:【你希望他找你吗?】 【当然不希望。】 对方回了一个微笑脸。 京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屏幕熄灭前,手机叮铃一声。 苏小敏:【据我所知,他正在忙公司的事,好像已经把你的事抛在一边。】 所以是真的找了几天就放弃了? 京初胸腔布满欣喜,忍不住嘴角上扬,还是确认一遍,【他已经放弃找我了是吗?】 苏小敏:【是的】 得到肯定,京初兴奋不已,嘴里的泡面都吃出了至上佳肴的感觉,恨不得立马跳到床上蹦几下。 【谢谢小敏姐,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女孩发出最后一句,关上了手机。 另一边,昏暗室内,沙发上烟云雾绕,攀爬进来的月光映上男人硬朗的侧脸轮廓,红唇掀开一抹薄凉。 金丝眼镜下,凤眸阴森如劣鬼,死盯着屏幕里女孩发送的每一个字,脑海能想出她此刻的欢愉,得知他不找她了,怕是激动的要扇动翅膀起飞。 真是不乖呢。 冷白的指划来一个软件,上面标注了几个红点,其中一位,就是她所在的位置。 他慢悠悠掠过,“市区,人多眼杂,监控多,你不会愿意去。” “旅游小镇,太过热闹。” “剩下的,小村庄,设施不全,监控路段稀少,最是逃跑小猫藏尾巴的好位置。” 他低低笑了,抬眼望向阴云滚滚的天空,聚拢在一起,只待雷电劈过,惊起暴风骤雨。 “我猜的对吗?小阿京” 第82章 他来了!她不能被抓!她要跑 “轰隆”一声 天空惊起闷雷,紧接着瓢泼大雨倾覆而下,呼啸拉长的风声似末日来临的恐怖感,整个世界陷入混沌,潮湿。 意大利晴空万里,京初好心情的开始享受,漫步在小道,站在山区眺望远处的风景。 即便是确认鹤行止不会再找她她也不敢掉以轻心,准备按原计划待满一个月,等回去后鹤行止估计早把她忘在一边,也就能彻底解除危机。 没想到短短几天事情就如此顺利,她手把玩一根野草,脸上洋溢轻松愉悦。 “阿京” 回头看,司柏阳开着一辆豪车过来,他下车拍下车头,“来几天了,要不要去市内瞧瞧?” 他笑意温暖阳光,这几天总是黏着她,生怕她异国他乡遇到什么危险,京初眉峰松动看着车头的标志,是辆奔驰,玩笑口吻:“买车了?” 他笑容收敛几分,转动的钥匙停在手心,“当然是租的。” 京初扫过他全身上下的lv,好奇问:“司柏父什么时候发家放?” 肉眼可见他的神情多了丝紧张,很快又恢复如如常,感受到她打量的眼神,急忙解释,“都是仿品,你也知道国外这边看重经济实力,总得装一点。” 京初淡然一笑,额发垂落在眼睫,遮住一抹晦暗,她从小在奢牌中泡着,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出。 目光定在面色如常的司柏阳身上,多了几分探究,他直视她,眼神温柔,口吻带了些自厌,“你可别嫌弃我,出门在外,总要点面子。” 她愣,“不会。” 手里的野草脱落掌心,她若有所思,犹豫半晌,“等回国,我请司伯父吃饭吧,很久没见了。” 女孩笑意真诚,微风吹动她脑后的乌发,未施粉黛,皮肤吹弹可破,一张小巧精致的脸如洋娃娃娇美动人。 被她直勾勾注视,司柏阳耳根泛红侧了点眸,“好。” 他提出要载她去市区,京初拒绝了,她还是谨慎点不想暴露在市集中。 独自走在小道上,路过昏黄路灯,她脚踢着一颗小石子,时不时踮着脚,幻想在舞台上轻盈的旋转。 影子逐渐拉长,将一切掩于黄暮中。 麻雀在树梢藏匿,透过微光观看地上的小人儿,偶尔的吱吱声,好似在给她伴乐。 飞机内。 鹤行止又收到一组图片,女孩笑意温甜,与靠在车头的男人对视,背脊是夕阳飞雀,微风吹乱的发丝恰到好处,给画面增添模糊不清的氛围。 他眸色冷戾,死死盯着京初对面的男人,在京市也是他,在法国也是他,现在到意大利还是他。 他想撬他墙角? 阴魂不散,卑鄙无耻的奸诈小人! 毫无道德,思想下作! 他气昏头,内心一万个制裁司柏阳的词,以至于忘了,他当初是怎么死不要脸给人当小三的。 别人:无耻! 他:高尚。 助理见他气成这样,犹豫开口:“鹤总,已经确定京小姐的定位。” 将平板递过去,鹤行止紧盯红色小点,看着它缓慢移动,阴森冷笑,“走吧,去抓小猫回家。” 空中散发冷气,助理低着头,战战兢兢退下。 鹤行止处理得罪过他的人手段有多狠,他是见识过的,不让死透,要吊着一口气,让人感受剥皮抽筋,神经痛到割裂的痛感。 这次,她的逃跑,彻底激怒了他。 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 京初还没意识到危险降临,只觉得一切风平浪静,早起晒太阳,还有闲心逗弄野猫。 猫儿傲娇的很,看到她手里有食物才肯屈尊靠近。 吃完好心的让她摸了会,计算好时机,摆摆尾巴,黑漆漆的眼睛瞥过,像是在说:“再摸就不礼貌了。” 京初失笑,“小猫精。” “喵~” 它叫唤一声,躲进草丛, “叮咚” “你好,你的外卖已送达” 外面响起熟悉的中文,京初探头去看,来人穿着一身黑,在门口放了个东西。 房东走出去拿,抱进来一束花,看了她眼,叽里咕噜说了什么,塞给了她。 京初有点懵,蹲在地上的小腿发麻,低头去看手中捧着的暗红色芍药花,浅香扑鼻,打开里面的卡片,她瞳孔一震。 【bb】 简单两个字母,却让她如坠冰窖。 猛地站起,花跌落地上,卡片滚出来,她失魂落魄,盯着卡片上的字母,他来了,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只有鹤行止这样喊过她! 京初慌张无措,即使沐浴在阳光下,浑身还是冰冷的。 天气转暖,她身上简单一件修身毛衣裙,白色绒毛泛着金光,在阳光中的小脸却惨白如霜。 “叮铃” 手心的电话震动。 她翻开一看,入目是一串陌生号码,她指尖颤抖,不敢接,等电话自动掐断,号码的主人发来信息。 【喜欢吗?】 她脑子里的弦断掉,拉成刺耳的电流声,僵硬在原地,拢紧五指,此刻所有的侥幸都化为泡沫。 成为她眼底的绝望。 他真的找来了。 不是说不再找她吗?不是说在公司忙吗? 为什么会知道她住的地方,为什么要给她送花。 电话又一次响起,她快速接过,男人嗓音低哑噙着玩味,“在哪?” “五天了,我好想你啊,宝宝。” “你想我吗?” 京初浑身发冷,丧失语言,头重脚轻听见他又是一声,“你猜,我现在在哪?”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理想的未来成为虚无缥缈的尘埃,京初接受不了,她像是受到莫大的打击,跌跌撞撞扶着扶手上楼去。 她不能被抓。 她要跑! “嗒” “嗒” 艰难爬到二楼,昏暗的楼梯口出现脚步声,皮鞋踩着台阶,不紧不慢逼近。 京初惊恐,紧咬下唇,发了疯一样往上跑,脚步凌乱不堪,以至于踩了几步跌在三楼平坦的空地。 膝盖磕疼,听见一声漫不经心的低笑,她颈线绷直,小腿不由的发软。 撑着地起身,这时,古旧的楼梯口感应灯亮了。 一只黑色皮鞋踏出阴影地界,男人一身色泽优质长款黑皮衣,肩宽腿长。 修长冷白的指骨捏着一根香烟,缭缭而上的灰雾中,刀削般的下颌微动,深邃黑眸卷起骇人的侵占,红唇上勾,“阿京bb” “好久不见。” : 阴湿男鬼上线!喜欢的宝子们记得给五星好评哦,一起助力开分,么么。 第83章 “你跑得了一次,我就抓得了一次” 他像蛰伏在黑暗已久的狼,捕捉到猎物,就要上前狠狠撕咬。 京初呼吸困难,一张脸憋出红色,“你走,为什么要来,为什么……” 男人自顾自的轻笑,“不想我吗?” “我可是,想死你了!” “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 京初要崩溃了,自由成为了泡沫,日夜想逃避的人出现在眼前,她忍住眼底的泪,从地上爬起,不死心的往前跑。 鹤行止瞧着,嘴角的笑更深,眼底愈发冰冷,还真是,死不悔改! 明明只要她说想,再主动回到他怀里亲他哄他两句,他就可以不计较。 可她偏要跑,偏要抓住一点机会就要离开。 目光定在女孩娇小背影,该怎么罚你呢? 鹤行止不紧不慢追上去,到她的房间,吸掉最后一口烟,丢掉烟蒂,鞋底用力碾破,灰烬染脏地面。 纯白终究还是要被污染。 鹤行止耐着性子敲门,里头的人不敢回应,他嗤声,抬腿一脚踹开门。 门板轰然倒下,京初肩膀一颤,抱着胳膊看空中起的灰尘,眼睫颤抖不止,艰难掀开去看门口站立的男人。 黑眸阴沉,敛去所有温和,踏入室内,她不断后退,他却不急着去追,像来到自己的地盘,左右打量这间狭小的屋子。 家具都是掉漆的,暖气开的很低,卫生间还没他高大,苟在这样的地方住着,和老鼠屋有什么区别。 可她偏偏宁愿住在这种破地方,也不愿意回来他身边。 胸腔一股火在烧,烧红他的眼睛,猛地将火星丢坠向她,女孩被逼到墙角,背脊紧贴着斑驳墙面,已经无路可退。 黑白分明的眸充满恐惧,如一朵被暴风吹弯的花,无力的颤抖着,瓷白脸蛋更是美的可怜。 “很害怕吗?” 他脚往前迈了一步,京初急的大喊:“你别过来!” 她的身子像是要嵌到墙里去才罢休,一退再退,鹤行止看她快吓死了,眉梢微凝,停住了。 拽过边上的椅子,双腿交叠坐着。 她看他的眼神满是害怕,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他很不喜欢。 她应该爱他,而不是怕他。 心情烦躁,烟瘾又上来,他掏出烟盒,捻一根咬在唇边,屈指划开齿轮,“滋”一声,烧灼的尼古丁蔓开。 在灰雾中,他眉骨锋锐,漆黑阴鸷的目光好似审讯犯人般,要剥开她的心,一点点将她看透。 京初快撑不住这种压迫感,“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鹤行止,有这么多人喜欢你,你去喜欢她们好不好?我求你了。” 她诚恳的乞求,让男人面色更冷。 他沉声:“放过你?” “做梦!” 男人神情病态张狂,字字冷厉,“京初,你只能是我的。” “我说过,我们不死不休,你休想离开我,你跑的了一次,我就抓得了一次。” “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哪怕长出翅膀,我都会把你的翅膀一根根掰碎!” 他目光偏执,疯狂。 京初浑身血液逆流,发丝都是冰凉 外面是寒冬,里面是大雪纷飞的凌乱,她吸下鼻子,听着令她窒息的话,眼眶泛红,“我不要,我不愿意。” 她摇头,泪从眼尾滚下,汹涌蓄积在下巴,小小一个缩在墙角,无助又可怜。 鹤行止没过去哄,听着她的啜泣,慢条斯理的抽烟,直到耳听她越来越大的呜咽,一声声抽着他的心。 心口揪在一起,一团火挤碎在胸腔滚到四肢百骸中,几乎要烧死他。 额角青筋暴突,他猛地掐灭烟。 疾步走过去,将她手臂按在墙上,大掌掐住她的下颌抬高,“哭什么哭,你私自逃跑,跟别人私奔,该委屈的不应该是我吗?” “什么私奔?” 她哽咽,不认莫须有的罪责,“我没有。” 他冷声,“那你和那个姓司的什么关系?学长还是等着上位的男小三?” “他哪里比我好?小白脸一个,三观五官样样缺失。” “明知道你是我的还恬不知耻的围在你身边转,他这种撬墙角的恶人就应该被枪毙!” 京初听他骂完一通,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瞪他,“那你怎么没被枪毙。” “鹤行止,你说实话,季青山欠的债还有那个lila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盯着她红润的眼,有怨恨有不甘就是没有爱,心口刺痛,五指掐紧几分,“别给我提他的名字。” 她皱眉明显难受,下秒,感到下颌扣住的手松开,呼吸更顺畅,她胸口起伏不断,“你就是心虚了。” “呵” 他怒极反笑,也不装了,“是,就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就是我处心积虑不择手段要逼你和他分手。” 京初大口喘息,脸颊的泪干了又流,即便清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会为他的坦然而失望。 “你混蛋,你凭什么这么做。” “凭我爱你,京初,我是设计了这一切,但裤子不是我让他脱的。” 他双眸猩红,按住她的肩膀,“季青山那个狗东西根本配不上你,他抵挡不住诱惑,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我不一样,我这辈子只会爱你。” 京初不想去听他的冠冕堂皇,挥手扇他,“我不爱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你。” 他侧头,一动不动,只有呼吸是滚烫急促的,像是懵住,又更像不可置信,几秒后,掀开眼睛,眸底竟然有一片湿润。 “不爱我,一辈子都不会爱我,京初…” “你想痛死我吗?” 她抿唇,不明白他在委屈什么,猝然,他低头,一口咬在她脖子上,恍惚中有冰冷的液体砸落,她心尖一震。 他…哭了? 男人埋在她颈窝,弓着身子将重量压向她,像一只巨型猎犬,带着怒气给不爱他的主人强势进行标记。 脖子上被咬一口又一口,京初去抓他的头,“鹤行止,你松开我。” “说你爱我。” 她倔,一声不吭,他脸上滑过讥讽,“连骗都不愿意骗是吗?” 找准唇,他要压下去,突然,背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男人狐疑的一声,“京初?” 第84章 “你走开,不要…” 他侧了点颌,冷扫一眼。 借着缝隙,他看见在她怀里泪湿一脸,瑟瑟发抖的京初,急忙上前,“你放开她!” 司柏阳扑上来,鹤行止侧身,一个抬腿精准踹向他的胸口,力度重到至使他摔在餐桌底下,后脑勺磕出血。 京初惶恐,急忙要上去去看他的伤势,“司…唔” 女孩两只手腕被牢扣在墙,狠戾的吻不着章法的向她索取。 夺走她的呼吸,很快大脑缺氧,她眼底蒙上一层薄雾,身子不受控的瘫软在他怀中。 他托住她的腰,肆意狂吻。 她眼底的泪绽破,眯眸看见地上的司柏阳脸上闪过一抹痛,四目相对,她羞愤又慌张,奋力去咬他乱动的舌尖。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鹤行止还在大口吞噬她,完全没有松开的迹象。 五天不见对她的思念揉与这扬吻中,即便伤痕累累,也不舍松开令他上瘾的甜软。 司柏阳艰难从地上起来,看京初这样被欺负,愤怒拿过桌上的烟灰缸,朝鹤行止丢去。 灵敏察觉的男人终于停止,下意识用大掌护着京初的头将她护在怀里,她毫发无伤的躲开,他后脖却被重重挨了下,割出一条血痕。 “砰” 烟灰缸玻璃四处溅开。 鹤行止脸色阴沉,垂眸看怀里被动静惊住的人,手在她背脊轻拍,朝窗外底下看去,很快有人上来,压制住司柏阳。 他狼狈双腿跪地,“你TM别伤害京初。” “她要躲的就是你吧?她不愿意和你在一起,请你放过她!” 字里行间,他都在提京初,任由后脑勺流血血,双膝匍匐向前,目眦欲裂的,还企图从他手里抢人。 鹤行止冷掀唇,“把他的手给我折了!” “不要。” 京初制止,手握在他手臂上,“逃跑的是我,你别滥杀无辜。” 鹤行止低头瞥了她眼,瞬间更气,“把两条腿也给断了。” 这个头上还敢为他求情。 看不见他被打了吗? 肩膀不算疼,心倒是疼的要死。 他气的脖子线条肿胀,火辣辣一片,掐她腰肢的手臂力度更重,“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敢看他一眼,我就把他的眼睛挖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京初恼火,对着他又打又踹,企图挣脱他怀里。 男人握过她一只脚,她僵定住,热气撒过耳畔,他的音调沙哑,“你这小破屋经不起几次,最好现在不要惹火。” 她瞳孔震颤,听到司柏阳一声惨叫,本红润的脸发白,“我跟你走,你别伤害他了。” 鹤行止挥手,保镖停止动作,丢垃圾一样将司柏阳扔出门口。 他单臂揽过她的腰,将人腾空抱起,踩下台阶一步感应灯立刻亮起。 昏黄破旧的楼梯间,体格高大的男人戴着斯文的金丝眼镜,看起来是不可攀附的高岭之花,可望向女孩的眼神却是吞腹,疯狂的。 怀里的人垂着头,紧咬下唇,神情不甘不愿的。 他轻嗤,不愿意又如何,这朵娇花他硬折。 将人抱入后驾驶,司机启动车辆,她失神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光景,那条小道昨天还走过,远处的猫还在摇着尾巴。 她神情伤感,想到回去不知道要面临什么,内心裹满刺心的害怕,鹤行止这么变态,一定会弄死她的。 鼻尖酸涩,忍不住落泪,他冷眼看着,泪水湿润脸颊,透亮的肌肤泛着潮湿的光,一张脸如出水芙蓉,楚楚动人。 两只伸出勾起她的脸,她眼睫湿润掀开,黑白分明的眸浸染着几分无辜。 她拍开他的手,扭过头去。 “你跟我发什么气?” “你费尽心机跑出来,以为我就不会找你?京初,我说过多少遍,我不可能放过你,如果你还要心存侥幸,等回港城,我们就结婚。” 京初懵了,恐慌摇头,“不要!” “我不要结婚。” 她和他结婚,是谁想出来的噩梦。 她拒绝的太果断,令男人脸色更凝沉,讽笑声,“由不得你。”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就是跑出来散心而已,现在不是要跟你回去了吗,你还生什么气,你不要” 她是真吓惨,哽咽着,“不要这样说。” 女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主动抱着他的脖子,讨乖一样靠在他肩膀上,“我下次不跑了,不要结婚。” 她的靠近令他抚在她背脊的手稍顿,她愿意主动靠近他,想必也是有一点喜欢的吧? 正在意乱情迷中,他发现她把鼻涕眼泪都蹭他身上去了。 这个小混账。 脸一黑,捏着她的后脖出来,胡乱拿手帕给她抹下脸,“阿京,别把我当傻子骗,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清楚。” 无非就是想哄着他消灭火气把这件事翻篇,能有那么容易? 他捧起她的脸,摩挲在眼尾,声音低沉,“做错事,就得罚,你说对吗?” 她摇头,神情可怜到不行。 机扬很快到了,下车后气氛一度压抑,京初为了自己的小命甚至都忍辱负重去拉他的手了,他很有骨气挥开。 然后,绷着一张脸,手追上去,五指紧扣。 她小心翼翼去看他的脸色,还是冷淡的,牵着她迈步往前走,气扬凛冽。 这样看来,他是不是也没那么生气了? 她心稍微放下来点,等到别墅,被他拉到三楼她才发现自己想多了,鹤行止分明是气疯了。 门拉开,耀眼的水晶灯亮起,四面墙全是她的相片,中间还多出几张她躲在意大利的生活照,她惊悚,后脊发寒。 转身要跑,一只大手按住她的腰狠狠往回拽,大门在她面前关上,她往前伸出的手也被无情抓回。 “砰” 世界寂静,男人抱着她往前,在红色椅子上坐下,亲昵的吻过她头顶,眼神病态痴迷,“阿京,要不要和你自己打个招呼?” “你变态!” 她怒骂,脸被掰过来,唇瓣相贴,他低低笑了。 忽然手掌松开她的腰,桎梏解除她迫不及待就要逃离这里令她窒息的一切。 跑到大门口,使劲拉也拉不开门把。 她惊恐,手指都在抖,听到背后脚步声,僵硬扭头,看到男人身后有一张大床,他慢条斯理脱去外套,从口袋拿出一个白色盒子。 看着是药瓶。 那是什么? 她疑惑,很快,他捻出一小颗吞入腹中,金丝眼镜下黑眸欲念翻滚,海啸般袭来,他大步走来,京初着急恨不得踹烂这扇门逃出去。 然而挣扎无果,她被丢入床上。 “你走开,不要……” 第85章 “慢性春-药” 她脖颈梗直,脸色发白,“什么?” 他抚摸她的脸颊,一字一顿慢声吐出,“慢性春药” 京初瞳孔地震。 她已经不能用害怕来形容了,她快要死了。 看着撑在上方的男人,跟看吃人心剥人皮的魔鬼没什么两样,鹤行止实在是太疯了,竟然给自己下药。 她呼吸急促,撑着身子往后退,蜷缩在角落,一张脸布满恐惧,不安的摇头,试图劝阻,“鹤行止你不要这样,你快吃解药。” “你这样,我会死掉的。” 她哭出了声音,躲也躲不掉,雪白的脸颊染上更深一层的霜,像朵被雪花砸伤的花,颤颤巍巍的,脆弱却诱人。 他眸色更暗,浮过一丝幽色,吃药的目的就是为了不对她心软。 屈指揩掉她眼尾的泪,触碰在唇中品尝,喉结上下滚动,“晚了。” “我有没有说过,敢离开我会是什么下扬?” “京初,我给过你无数机会,可是你不乖,不乖的小朋友,就要接受惩罚。” 他都能容许她不爱他,可为什么还要逃跑? 她就这样厌恶他?得到机会就要迫不及待退出他的世界。 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鹤行止凝视她,凶狠堵住她的唇,索取中一只手探进她的衣服里,,她无处躲避,泪湿整张脸。 “呜呜……” 在她喘息不得时,男人松开她。 她欣喜,眨掉眼睛里的水雾,以为他要放过,得到空隙就往床下爬。 猛地,脚踝覆上一只手,滚烫健硕的男性身躯贴来,在衣物的撕裂声中,她听见裹怒的一声,“你还敢跑?” “既然你不爱我,铁了心要离开我,那么今后,就按照我的方式来。” “我不要,鹤行止,我会恨你的!” 女孩哭的撕心裂肺,她缠睫,捆住的手艰难挡在胸前,无助的看向男人。 他面色阴鸷,眼神黑黝黝足以吃人,利落褪去上衣,露出雄厚的肌肉线条,背部垒块分明,劲腰有条性感人鱼线。 他暴起青筋的手按在皮带扣…… “不要!” 没办法了,鹤行止已经彻底失去理智。 他脑子里是她跑这些天和司柏阳相处的点点滴滴,照片上的笑容明明是对他没有过的她对他永远是虚情假意。 可偏对他笑的这么甜! 不爱他,爱司柏阳是吗? 他就应该把那小子千刀万剐! 嫉妒灼烧他的神经,他彻底疯狂。 很快,她的抗拒,乞求,都被揉碎在室内。 渐渐她说不出话,只能哭,在他后背抓出一条条血痕。 京初腾升在云雾中,成为一朵受伤的小云,白苍苍的,飘浮沉落,在云巅之中又被深海包围。 …… 凌晨三点。 鹤行止体内的药效分明消了,耳听她嘴里的声音,一团火灼烧的更盛。 月色朦胧,骤降大雪,顺着光倾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清冷调的维港裹着一层水雾,神秘幽美,宛如一座孤岛。 体格威猛的男人扣住女孩的手按在落地窗,她泪眼朦胧看着夜色,而他欣赏着她。 吻过她的耳尖,嗓音喑哑,“阿京,你只能是我的。” 她无力,唇再度被含住。 良久她疲倦闭上眼睛,终究是昏了过去,把她从浴缸捞出,雪白肌肤红痕阵阵,水珠蜿蜒滚落,像极一幅雪山落梅图。 梅花浸了磨,铺开一片春意色。 鹤行止瞧着,喉结上下滚动,强压着不耻的念头,拿过干净的浴袍将她裹起来抱回床上。 拉上被子盖好,他又去了浴室。 从里面出来,黑发半干,湿发垂落而下,遮住有几分浑浊的眸,踏入刚才的战扬,落地窗还有残留的破碎布料。 目光定落在那次,旖旎的画面又涌上心头,鹤行止大概是真有瘾,只觉得不够,还不够。 他睨向床上的小人儿,在睡梦中也是侧身蜷缩入睡,小半张脸遮在被子里,闷的一张脸红彤彤,快步走去,拉下被子,却发现她肌肤透着诡异的红。 脖子上也蔓出一层粉色,加上暧昧的红痕,画面妖冶。 他蹙眉,手掌贴着她的额,烫的灼人。 鹤行止立马慌了,拿出电话拨给管家,管家接到催命的电话,立刻听到号令,“让医生赶紧给我滚上来!“ 他懵了秒,立刻马不停蹄开始穿鞋。 跑去敲家庭医生的门,再加上他正感冒,边敲边咳,沙哑沙哑如枯叶飞烁,夜间听着像恐怖片一样,“开门…开门” 梁医生半夜吓死,试探很久才确定门口不是个鬼,最后用了十分钟才到楼上 太慢了,以至于一进去就得到鹤行止的冷眼,“工资减半。” “吧嗒” 梁医生一整颗心都碎掉,羊毛卷都要给气直。 跟在后面还没进门的徐管家快速收回一只脚,藏在墙边,拍拍胸脯,嘀咕,“扣了她的就不能扣我的了。” 提着医药箱进去,一眼就看见缩在男人怀里娇小柔弱的女孩,被宽大的浴袍裹着,露出一截“草莓”脖颈。 水灵,且残忍。 原本的白肌都变成一片红。 女孩看起来不点大,小脸精致,五官昳丽,呼吸时眼睫浓卷的眼睫不安颤动,看起来像书中的洋娃娃,正在卷入一扬噩梦中。 可是,她才刚经历一扬噩梦。 看着状态就被摧残的不轻,梁医生用看畜生的眼神扫过鹤行止,这姑娘成年了吗?他就下狠手。 不愧姓鹤。 跟鹤顶红一样毒! “愣着做什么。” 她回过神来,立马拎着东西过去,拿出温度计一测,“38度” 她立马准备好药瓶,准备去拿京初的手给她上针孔,还没触碰,一道凌厉的眸扫来。 她后背发凉,只见男人托着她的手递给她,感受到他眸底赤裸的占有,她甚至都不太敢去触碰女孩的肌肤。 针孔刺向血管时,本昏睡的女孩蹙眉,像察觉到什么,手下意识往回抽。 鹤行止以为她疼,手安抚的拍在她背脊,再次看向医生的眼神狠厉,一股杀气。 她战战兢兢,艰难插完针孔。 调整完滴管流速,弯腰从医药箱找出盒药膏,“鹤总,她身上可以涂这个,痕迹恢复的快一点。” “这瓶药水滴完后应该就能退烧。” 说完,她犹豫瞥了眼京初,轻声道:“还有,京小姐年纪小,您稍微注意点。” 不然,老婆还得追九十八次。 她念叨完见鹤行止没反应,只是注视着怀里的人,见她眉心拧起正要去抚平,虚弱的女孩睁开了眼。 第86章 关小黑屋…… 正准备转身走,忽然,京初迷瞪着眼,像是半梦半醒,嘴里嘟囔什么,手举起来,触碰到男人的脸蛋,然后快速的一挥。 “啪” 空气凝窒。 梁医生瞪大了眼睛,港城大魔头被扇了?要知道他手段残忍的能让人想吐,得罪他的只会承受比五马分尸更痛苦的惩罚。 现在,京初打了他! 而她,是目击证人。 她浑身发凉,立马就往门口走,惊慌失措的背影透露着没看见没看见,她可什么都没看见。 朦胧月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高挺眉骨与鼻梁连接成一条曲线,银色若隐若现划过,他薄唇轻扯,手指划过被打的地方。 目光深凝怀里的人,眼睛就睁开三秒,打完他后就没心没肺歪了点头,在他怀里找个更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 盯着她的睡颜,鹤行止也不知道此刻该气还是该怒。 她是多讨厌他。 睡的好好的也要给他来一巴掌才行。 眉梢闪过一丝讽意,舌尖抵了抵下颌,他很是不悦的掐了把她的脸颊,怕弄醒,动作又轻的不行。 “你就仗着我疼你。” 空中响起一声低喃,无奈又轻缓。 一小时后,点滴滴完,京初身体的温度也降下来,鹤行止怕她睡一会又高烧,就这么垂眼看着,瞧她偶尔的撇嘴与皱眉,半梦半醒又熟睡。 除了给他莫名其妙一巴掌之外,睡的很乖,以至于他开始怀疑她刚才是清醒的。 就是故意扇他。 天蒙蒙亮,晓光露出,守她大半夜的鹤行止疲惫的靠在她颈窝,亲了亲,溢出沙哑的音,“扇了我就不能扇别人。” “扇了我就只能爱我。” 早上九点,京初才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就感觉头重脚轻,稍微动弹一下,哪哪都是痛的。 “嘶” 她蹙眉,浑身仿佛被丢在水里蒙脸暴揍了一顿,除了脸皮是好的,其他地方都被摧残了。 睁开眼睛率先看到就是男人一张俊朗,冷漠且具有攻击性,晨日薄光拢在额发,衬得多出丝温柔。 浴袍敞开,胸肌上抓痕张扬鲜红。 她看着,咬紧下唇,下意识拢下手心,这是她的杰作,可她一点都不后悔。 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斑斑点点,全是他弄来的,把她当果冻一样,吃个没停。 腰疼腿疼,头还疼,她感觉自己现在只剩下半口气,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生气。 她不讲礼貌,抓过他横在腰上的手臂咬下去,下狠口,发誓要给他咬出血,咬断筋才罢休。 要让他体会她的痛,她的酸涩。 鹤行止被闹醒,睁眼时戾气满满,看清作恶的小混账叹息了声,两根手指捏着眉骨,睡眼惺忪看她鼓着腮使劲咬他的模样。 声音哑的不行,“注意点,牙磕掉了我不管。” 她怒气冲天,推开他的手臂,“鹤行止,我恨你,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滚。” 她一想到昨晚就不能接受,红着眼眶,手脚并用去推他,身上本来就疼,这么一折腾直叫她飙泪。 她小脸发白,乌发散在脑海,神情可怜兮兮的,眼神倔强,凶狠瞪他,就像只踩到尾巴要报复回去的小猫。 鹤行止敛眸,手掌捏住她的后脖,“不准对我说滚。” 她偏不服,“滚!” “你滚!现在滚,立刻滚。” 她一点都不想这个夺走她清白的混蛋! 她是个保守的女生,第一次只想给未来丈夫,却被他硬夺走了,无限的委屈将她淹没,京初眼睛越来越红,吸着气,憋住一泡泪。 逃又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还被他弄的这么惨,她现在就想把这个坏蛋给千刀万剐。 男人眯着眼,“京初,你现在生着病,我不跟你计较。” 她还要破口大骂,他又是一句,“帮你跑的事我还没找苏小敏算账。” 瞬间,她张开的唇闭上,深呼吸几口,想来想去还是不服,破罐子破摔,“你有什么好算账的,我就是要跑,就是要离开你,就是要和你分手。” “我现在…现在就要走。” 分明是他恶劣,设计她的感情,拆散她和季青山还不够,还想要一直强留她。 她撩开被角,忍着身体的疼痛就要迈腿下去,男人粗壮的手臂揽过她的腰将人带回来,重新压在身下。 手掐过她的下颌,她张口有力咬住他虎口的位置。 鹤行止深沉凝视她,脑子里是她毅然决然说要离开的话,光是听到分手两个字,他胸口闷的一口气上不去,冷声,“我说过,不准再提这两个字。” “你要跑,可以。” “被逮回来罚还算轻的,你要是继续,我不介意拿楼上那条链子把你锁起来。” “关进小黑屋,日夜不停。” “你想要吗?阿京。” 京初瞳孔一颤,挤破水雾,一滴泪滚落而下。 “你为什么要这样?” “是你算计的季青山,那我和你的交易本就该不做数,我有权利和你分开,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就当我们不认识,好不好?” 她声音很抖,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歇斯底里的和他争论,吼叫。 红着眼睛望向他,有很深切的乞求。 然而没用,男人很是无情的否决,“你想都别想。” 他温热的手掌捧住她的脸,温柔在她额角落下一吻,嗓音缱绻,“阿京,我们命中注定要相遇。” “而你,注定要属于我。” 不是这样的,她不属于他。 京初面对他眼里毁天灭地的偏执,突生无力,由于还在生着病,气久了头就更疼,眉头拧起来,偏过头去,泪水湿润了他的手背。 她默默流泪,背脊在怀中颤抖。 鹤行止唇线绷直,“先起床吃点东西,病才好的快。” 她挥开他的手,赌气,“我不要,病死算了。” 从抓回她开始鹤行止就打算和她换种相处模式,就不应该和她商量,不然她就会认为他脾气好,可以纵容她一次又一次。 他狠下心,不顾她不愿将人抱下去,到餐桌她还不老实在怀里乱咬乱动。 他捞出她气恼的小脸,指腹点在她唇上,“不饿是不是?“ 她眼睫轻颤,愤愤撇眼。 “正好我饿了。” 他手敲餐桌,将她掐腰放上去,低头凑近,“让我先吃?” 第87章 “你当我是你仆人?” “我都在生病,还被你弄的这么惨,你还要”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但都在愤怒的眼神里。 嘴巴闭着不说话,像是骂都懒得骂他,全世界最恶劣的词语都能用来形容他,她找不出这个世界上会有比鹤行止更坏的男人了。 他读懂她的情绪,眸色深了寸,扫了眼桌上的食物,淡声,“你吃还是我吃?” 看着丢出两个选项,京初却只能选第一个。 她垂头,朝小声,“我吃。” 目的达到,鹤行止把过她的腰肢把人放下来,屁股刚挨到腿上,她闹起来,“我要自己坐着吃。” 说完就要站起来,鹤行止看她无时无刻都巴不得离他远点就闹心,没惯着,紧按住她的肩膀,“就坐这。” “你腿硬。” 她吐槽,“坐的烂屁股。” 整的他是刺猬一样。 他嗤声,“受着,我不心疼你。” 曾经他就是对她太好,宠的不知天高地厚,才会想着跑,跑走还不够还要在外面恨不得再谈一个,那男的看她的眼神他还看不出来吗? 京初一向就喜欢温柔的,之前那个季青山是,这个司柏阳也是。 就他,假温柔。 装也装够,脸皮也彻底撕破,索性他也随心所欲,铁石心肠起来,她这么伤他的心,他也不要再对她有任何怜惜。 只有彻底怕他,她才不会想着离开,对吗? 京初对他的话愣了一秒,转而嘀咕,“你什么时候心疼过我。” 鹤行止气笑,怀里这个就是没良心的。 没心疼过她都不知道进多少次医院了。 想和她好好过日子,她非要把他当洪水猛兽。 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口白粥,塞她嘴里,“吃。” 入口有点烫,她拧眉,吐出舌尖,“烫死了。” 看着她露出的粉舌,鹤行止喉结滚了滚,深呼吸一口,将勺子放回碗里,转头看向守在一边管家。 “煮这么烫你给狗吃?” 京初眨眼,左想右想觉得不对,蹙眉收回舌头。 他是骂她了吗? 还是没有。 就在她还疑惑间,徐管家立刻上来,将碗给端走,直到温度适宜才上一碗新的,旧的那碗他还真端出去喂狗了。 碗再次摆在桌上,京初瞧了鹤行止一眼,他冷漠,“不动手想我喂你,京初,你当我是你的仆人?” 她一愣。 徐管家将脑袋抬起,诧异,鹤总腰杆挺直了? 之前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着人在怀里,动手动脚满是宠溺,饭都恨不得喂嘴里,现在还不乐意了? 这年头,舔狗也有尊严了? 他啧声,摇了摇脑袋。 京初没有要他喂的意思,低头拿勺子一口口喝着,每当嘴巴张开都能感受到男人灼热的注视,感觉想跟她抢食一样。 白粥又不好喝,她吃到一半就放下勺子。 背后响起一道恶魔低音,“吃完,不吃完吃你。” “!” 吓的她立马大口吃完剩下的。 吃完后一杯泡着药的苦水上来,看着搅成一团的褐色她胃里就泛恶心,手往边上挪,侧身企图躲避开。 鹤行止瞧她这样,“吃个药还怕,你三岁还是两岁。” 话里很有嘲笑的意思,京初攥拳,立马拿过杯子仰头咕咚咕咚喝掉,喝光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像在抗议他的话。 幼稚鬼。 他把玩她的发尾,低声,“看来是三岁。” 不出所料,得到女孩恼火的一瞪,“你零岁,做人做的零零碎碎。” “当畜生却是一绝。” 得到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男人脸色黑了黑。 见状,她哼了声,趁机从站起身,离开时还要狠狠踩他一脚,才撑着桌子一步步挪着。 走姿有些狼狈,看到佣人看来的视线,她垂下脑袋,用黑发遮住发红的脸。 都怪鹤行止,她走路都不能好好走。 禽兽!人间败类! 天然毒药——鹤顶毒。 艰难挪到沙发上躺着,她耗尽力气,窝在上面,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眼睛疲惫,闭上一会,突然感受到鼻尖有根手指,她睁开眼。 鹤行止神情淡然的收回手。 “你做什么?” 以为她被他毒死了? “没什么。” 他转身要走,她突然喊住他,“鹤行止。” 他转身,看着女孩绷直脸,一字一顿,一本正经的说:“神、经、病” “……” 京初这人,外表乖软,看起来单纯无害,脾气很好的样子,但你要惹到她,她就会变成一个炸毛的刺猬,管你痛不痛快哪里都要扎。 喝醉和生气一个样,丢失了乖乖女的样子,像是把心里的叛逆劲全激出来了。 他掐把她粉嫩的脸,往外扯了扯,迎接她凶巴巴的眼神,低声一句,“这么爱骂人。” “你叫京扎算了。” 她很是不屑,冷哼一声,双手抱怀,“你有本事就给我改。” 与她对视几秒,鹤行止挑眉,“那还是算了。” 京初一股胜利者的样,刚要闭上眼,就听见他说:“姓鹤吧,叫鹤宝宝。” “怎么样?” “……” 去死。 她转过身,蜷缩着身子,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还生着病,发了一通气,脑子更昏沉,她怕气成痴呆,闭上眼睛睡觉。 迷糊快睡着时,额头贴上温热的掌心,她下意识想躲避开,却触碰到一个轻柔的吻。 接着,浑身有了暖意。 客厅的热度开的比以往都大,沙发上窝着的小人儿蜷缩在厚实的被子下,露出的脸颊娇花般滑嫩。 下巴小巧,眉眼深邃,窝在一片白色中,像珍珠壳里的睡美人。 而边上,有觊觎她的海水,眼里的占有无限缠绕上身躯。 鹤行止就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穿着简单的黑衬,袖口上折露出带着佛珠的腕骨,经络分明的手指捏着文件,耳机里是员工的汇报总结。 他声音压的很低,时不时去看对面的人。 通话结束后,注意到京初转了个身,被子有点下滑,他上前,捻住往上拉在她肩膀。 她睡的迷迷瞪瞪,皱眉不耐烦将脑袋缩进被子里。 怕她闷坏,他将她的脑袋捞出来。 她侧脸贴在他掌心,安然睡过去。 怕把人弄醒,鹤行止也不敢抽手,后靠在沙发,等压麻只能去按摩腕骨让自己好受些。 路过的徐管家看了眼,幽幽吐槽,“不是说不心疼吗?” 第88章 她不要当金丝雀! 路过时,鹤行止抬眼,他以为他有什么吩咐,蹑手蹑脚走过去,“先生,有什么事吗?” “你呼吸声小点,别吵到她。” “...?” 他露出一个苦笑,“好的。” 京初睡到下午才醒来,吃过药加上休息好,脑袋不那么昏沉,只是身上还是疼,睁开眼睛就见到把她弄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低睨着她,见她醒,手指勾她耳垂,“准备靠多久?” 她回神,才发现自己枕着他的手,当即嫌弃的起来,靠在一边,屁股往边上挪,躲他远远的。 鹤行止看他们之间还能容得下三个人的距离,眸色划过讽味,他站起身,揉乱她的发,“起来,吃饭。” “吃了就睡,不知道以为我养了头猪。” 又被阴阳了,京初实在是不可置信,这个混蛋做错了事没一点认错的态度,居然还摆谱。 她落地,恢复了力气就往外头走。 鹤行止注意到,脚步一顿,“你敢出这个门试试。” 京初闻言,故意较劲,加快步伐,握住拳头快速走出门口,才走两步,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无情的拖拽回来。 “京初,我是太惯着你了。” 屋外有雨,几滴砸湿过她的额角,晶莹的水珠蜿蜒从眼敛滚落,水雾朦胧中,女孩眼睛清明倔强,“你放我走。” 鹤行止眸色阴沉与她对视,不由分说就扛着人进屋,她反抗,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 打狗一样。 他舌尖抵下颌,冷笑。 大掌在她臀部使劲一拍,她动作停下,羞恼,“你不要脸。” “要脸能*你?” 话实在是太糙,这男人看着高贵的跟珍藏的瓷瓶一样,实际上就是一团墨,心肝都是黑色的。 京初耳尖发红,欲言又止。 人被扛着放到餐椅上,他从后按住她的肩膀,“老实吃饭,你再不乖,我不介意用特殊手段喂饱你。” 最后几个字咬音很重,透满威胁。 京初抿唇,内心天人交战,只能短暂的选择妥协,吃完没滋没味的一餐,她垂着头闷闷不乐。 走又不能走,待又不肯待。 鹤行止手绕着她的发尾,低声劝诫,“阿京,你好好跟我过日子,我什么都能给你。” “可我只想要自由。” 他沉默,“我现在还没有关着你的打算。” “你可以出去和朋友玩,上学,一切都不会变,但相对应的,你要遵守我的规则。” 她两根手指纠缠在一起,抠下手心,轻声问:“什么规则?” “手机必须要装定位。” “去哪,见了谁,报备。” “晚上门禁七点。” 这几句话串联在一起,就像条无形的锁链,裹的她密不透风。 京初喉咙干涩,声音轻如风声,“不可能。” “我为什么要时时刻刻在你的掌控之下,这和丧失自由有什么区别。” 他把她当什么。 宠物吗? 鹤行止很强势,“那你以后就待在别墅里。” “你要关着我?” 京初抬起眼睛,“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我是人不是你养的金丝雀。” 鹤行止眼看她的激动,最后一个音节都是破的,他面色冷漠,掌心捧起她的脸,黑眸阴云滚滚,“是你先不听话,这样不肯那样不肯,就非得离开我你才开心?” “京初,你别逼我发疯。” 他压下去,堵住她的唇辗转,在她下唇咬了口,让她记住这次痛,“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现在还有耐心给你机会选择,等你惹的我耐心全无,这栋别墅就是你最华丽的牢笼。” 阴冷的话顺着暖风入耳,相融的效果却是刺骨的。 京初肩胛颤抖,无力靠在椅背,脸颊发白,她沉默良久,问道:“你把司柏阳怎么样了?” “冷静下来的第一句就是问他。” 鹤行止脸沉,眼底挤压着妒火,“你喜欢他?” 她避而不答,“我问你他怎么样了。” “你是不是喜欢他?”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让他发狂,联想到这种可能他现在就想把那小子给杀了。 他才离开她五天,他就跑来勾引她。 现在,她还在关心他。 他哪来的好命。 男人气的眸色猩红,戴着斯文的金丝眼镜,刚才还像压人的皑皑雪山,此刻已经成为燃烧的火山,浑身裹着愤怒,靠在她耳边,“你不喜欢我喜欢他,你敢。” 京初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着他的双眸,气势汹汹的火光中闪过一丝委屈,甚至眼尾还有点发红。 他在伤心? “我就是问问。” “不准问。” 他红着一双眼睛,弯着身子,好似一条蛰伏在她旁边的水蛇,任由气息一点点缠绕上她,嗓音低哑,“你只准关心我。” “别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讽笑,“你更不是。” 他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 鹤行止盯着她,黑眸幽深,“你真喜欢他?” 她好奇,“如果我说是呢?” 一口闷气爬上胸腔,堵住呼吸管道,他脖颈发红,青筋暴起,咬牙切齿,“京初,你眼瞎是不是,那人小白脸一个,打不赢我,家里开什么母婴的,你以后打算陪他三二一上链接吗?” “你眼睛睁大点。” 他握过她的手放在他震动不止的心口,“我比他好。” “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不会让你吃苦。” 京初晃神,他在港城有权有势,任何人跟着他都不会吃苦,她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非得像狗一样咬住她不放。 “鹤行止,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他敛眸,“这不重要。” “非要说的话,喜欢京初。” 她眼睫一颤,“这个世界和我重名的挺多的,你要不换个人喜欢?” “不换。” 他干净利落,曲指摩挲在她脖颈上的红痕,黑瞳倒影着白皙的脸颊,散发骇人的占有,“我只要最好的。” “可我不是最好的,我家已经落败了,给不了豪门之间该有的商业价值,比我优秀的也很多…” 话未完,他的指尖抵在她唇上。 他低头,用坚定的语气,“在我眼里,你就是明珠。” 京初愣住,张开的唇瓣嗫嚅,在与他对视的间隙,心里有说不清的滋味。 “阿京” 他额头与她相贴,嗓音磁哑,带着撩人的蛊惑性,“喜欢我吧。” 第89章 伤心“失恋”男——鹤行止 空气安静的可怕,鹤行止看出她的不情愿,只觉一张脸像是被扇了十几个巴掌,火辣辣的疼。 他凝眸,站直身子,抓紧椅背的手青筋狰狞。 “你狠。” 男人气急败坏的走出去,身影消失在门口,京初扫了眼,回忆起他的那句“喜欢我吧”,抿下唇角。 正在院子里修剪盆栽的徐管家看着他出来,身高腿长,身上的衬衫单薄,风吹的面料贴着躯体,肌肉线条性感分明。 衣摆塞进黑西裤,带着骇人的压迫袭来,犀利的目光定在他剪刀下绿油油的枝叶。 他以为做错了什么,吓的眼睛都不敢眨。 “先生” 冰冷的风吹过他的发,露出的一截冷白脖颈吹的发红,喉结上下滚动充斥着张力。 他沉声,“谁准它开的这么好,都给我拔了。” 一院子全是绿,就差编个绿帽子在他脑袋上。 管家诧异,犹豫说:“这可是买下这栋别墅一直都在的,价格...” “拔,一根叶都不准给我剩下。” 他命令完,裹着一身压抑的闷上车。 迈巴赫飞驰上路,管家拿着剪刀很是心疼,手抚摸下生的漂亮的树叶,“乖乖,照顾你几年我都有感情了。” 京初正坐在椅子上想事情,突然听见外头一声哭嚎。 “?” 紧接着,听见管家痛心疾首的嗓音,“栽栽,你走好。” 几个佣人联合把盆栽搬走,连带院子里其他的,一瞬间院子像是被洗劫了,搬东西的佣人恋恋不舍,“这些每个都价值几十万,种子都是世上稀有的,就这么丢了?” “鹤总败家。” 外头的动静京初没心思理会,她垂着脑袋,看着手心继续出神。 手机被鹤行止没收,她现在谁都联系不上。 身体不适,加上.... 她往外看,与往日不同,奢华的别墅每隔两米就站立一个保镖,站在风雪中,身姿魁梧,将别墅全围绕起来,有点像古代抄家时的架势,也像守着监狱的狱警。 困的囚犯是谁,不言而喻。 鹤行止真的有大病,她没有翅膀,怎么能飞出去,加这么多人简直多此一举。 誉澜会所。 七楼包厢内,热闹的歌舞不绝,涣散的灯光中,男女的对视在暧昧之中交织。 放眼望去,一头红发的纪佞和友人把酒言欢,搂肩搭背。 偶尔和女人的视线对上,调笑声,对方红了脸蛋,反倒是他,浑然不觉的收回视线,左右逢源,浪荡风流。 这样的人看起来很好勾搭,有女人跃跃欲试,假装崴脚想趁机摔进他怀里。 纪佞下意识避开,笑看人,话里藏刀,“别碰瓷啊,我家那位脾气可不好。” 有人还出来玩? 女人不死心,朝他抛去个媚眼,“纪总,你养的那位有我漂亮吗?” 女人五官偏向欧美,热辣性感。 纪佞灌了口酒,“没可比性。” 女人娇声,“那就是我好了,纪总,你不如和我....” 她上前勾住他的领带,眼里都是勾引,纪佞眯眸,笑了。 她愉悦靠近,将手里的房卡塞进他领口,娇滴滴的凑在他耳边,“我等你啊。” 人扭着水蛇腰走了,纪佞拿出房卡,丢进了垃圾桶。 友人感到可惜,“这你都不要?真守身如玉起来了?” 纪佞灌完杯中的酒,挑眉,“吃过细糠,看不上粗粮。” “艹,你不会真上心了?” 纪佞失笑,语调恣意,“有这可能?” “哎,也是,谁不知道你俩” 后面的话纪佞没耐心听下去,重新拿了杯酒朝坐在沙发上大马金刀坐着,手肘搭在膝上,喝着闷酒,浑身发着寒气,脸色冷峻,令无数女人侧目,却不敢上攀的鹤行止边上。 他主动和他碰杯,扫过他解开两颗纽扣的脖颈,抓痕明显,懒洋洋笑了,“鹤总这是欲求不满?” 提起这个,男人眸中有了波澜,想起昨晚的旖旎,酒在腹中变的燥热。 又灌了一杯,加上冰块的威士忌入喉,他声音沉哑,“我记得你女人不少。” “哎,你可别这样说。” “我现在可只有我家小羽。” 说曹操曹操到,纪佞的手机响起,备注是【小羽毛】 “喂”? “你今晚回吗?” 纪佞扫了眼边上气压更低的男人,低声,“回啊,你等我我怎么不回。” 他似笑非笑,“我可不像有些男的,没人等,没人盼。” 黎羽觉得他说话有些奇怪,听那边的动静,“你又在喝酒?” “嗯,晚点回。” 她犹豫问:“你是和谁?” “查岗?” 黎羽垂帘,手指抠进掌心,沉默中只剩余呼吸声,对面点起了烟,嗓音轻飘飘的,“和一个伤心的失恋男。” “嘟...” 电话挂断了。 她看着渐渐黑掉的屏幕,扫过桌上的一堆菜,眉眼笼下一片阴郁。 桌上还有一个蛋糕,正要离开的佣人阿姨在玄关换鞋,“黎小姐,纪总回吗?” “他,要晚点。” “哦。” 阿姨上下打量了她,穿着正式礼裙的黎羽顿时有几分难堪。 “我先走了。” “啪” 门关上。 黎羽手机又一次响起,她带着期盼划开,却只有伊雪娆的一句“生日快乐~” 她垂落眼睫,在键盘上打字的手都有点抖。 三两步走到餐桌,无视冒着热气的菜,她打开蛋糕,点上一根蜡烛,并没有许愿,而是任由瞳孔里的黯淡熄灭它。 会所内,纪佞把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丢在一边,挑衅般看向眉眼阴沉的鹤行止,“唔係吧,你家bb唔喺意你?” (不是吧,你家宝宝不在意你?) 鹤行止云淡风轻回,“贱男人才会被查岗。” 被阴阳的纪佞嘴角挂下来,嘴硬,“你就是没人爱。” 他冷笑,手指摩挲在白皙脖颈上的红色抓痕,嗓音低磁带有几分炫耀,“不好意思,昨晚刚被爱。” “……” “你没有?” 纪佞刚要回嘴,鹤行止慢条斯理的灌了口酒,在他心上又刺了刀,“可能是你贱吧。” 他脸青了又黑,这人吃枪药还是嘴里抹毒了! 第90章 他又“烧”起来了 体格伟岸的男人一身黑走在浸入暖光的长廊走,壁廊上栩栩如生爪子向前伸出的猎狼猩红的目光追随他,与他周身的气质一样,危险狠厉。 一晚上,没女人敢上前靠近他。 后面跟着的一堆人都是企图攀附上这位爷为公司谋取利益的。 这个世界,上位者永远是一位。 “哎,我听说鹤总不是养了个小姑娘吗?本以为情欲打开我的机会来了,哪想到还是生人勿近的。” “女人,养着玩而已。” “我看他挺上心。” “上心什么,他就是图新鲜,难不成还能娶一个落魄户?” 一道凌厉的女音闯进来,几人纷纷回头,看见一头金色波浪卷的女人,手提着香奈儿包包,眸子落在离去的鹤行止身上,眉眼生出几分势在必得。 “他,我要了。” 今儿算是被那个小混账气到,鹤行止没回别墅,上了顶楼套房。 进入休息间,照例喂了池子里的锦鲤,站在露台抽了几根烟,灰雾缭绕上脸颊,吹散是清冷深邃的脸,五官带着侵略性,睨向室内。 脑海猛冒出她第一次踏入这。 为了季青山求情,把她给了他。 可怜兮兮的求着他帮忙,现在,飞到国外去,抓回来还不死心。 离开离开,满脑子都是离开他。 他掐灭烟,眸中滚起暗潮,席卷的浪涌过他的心,几乎要吞没掉仅剩的呼吸。 “阿京” “你爱我一下会死吗?” 他隔空看着瓷白的桌子,仿佛她靠在那,怯弱,不安的一声,“鹤行止,你还要我吗?” 他要她。 他一直都要她。 四年的思念,让他变得痴狂,好不容易得到,他怎么可能放手。 “放过你,才是要我的命。” 空中响起低哑苦涩的音节,窸窣的风带着雪,飘白他的发,一双眼睛沁着红,带着执拗的偏执。 “就这样吧。” 我们就这样,不死不休。 “咚咚” 响起敲门声,外面是一道掺着蜜的女人音,“鹤总” 门口,女人穿着性感吊带,欲盖弥彰的用手捂着波涛汹涌的胸口,“人家喝醉了,能在这休息一晚吗?” 她耐心等待,摆出最妖娆的姿势。 一分钟后,等来两个保镖,拖着她下了楼梯间。 “你们做什么,我是来找鹤总的。” “鹤总说,让我们来杀死病毒。” “你们....啊” 门外,消毒了几十遍,鹤行止才从里面出来,沉声,“查清楚谁送上来的,合作都停了。” “是” 会所待着不安生,鹤行止驱车回去别墅,上楼回到房里,京初躺在一边,蜷缩着小身板,听到动静,眼皮微动。 她装熟睡,耳朵格外灵敏。 一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床边停下,阴影压向她,他的手掌再度覆在她额头,确认三秒后才抽离,指骨屈着勾下她的鼻子。 “把我气走,自己睡的这么香。” “小混蛋。” 京初觉得委屈,他自己要生气,干嘛要骂她。 骂完后,他又凑上去亲她,像是怕吵醒,很轻的触碰她的嘴皮,跟啄木鸟一样。 她无奈睁开眼,鹤行止没有一点被抓包的样,虎口卡着她的下巴抬高,吻的更深入。 “唔捂” 吻到缺氧,鹤行止才大发慈悲松开唇部沿着她的脸部往下,窝在她脖颈吮吸。 京初气息不稳,扬着头,两只手去扒拉他的头发,气恼,“你别亲了。” 一天天,情发个没停。 完全色鬼。 他带着一身酒气,对她的话置之不理,新的吻痕盖过旧的,他乐此不疲给她盖章。 “疼” 直到女孩一声呢喃换回他的理智,偏过头,下巴垫在她肩膀,热气均匀飘过她耳廓,老实了。 她推他肩膀,“你起来,压到我了。” “压你哪了?” 男人唇瓣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铁石心肠的心?” 京初张上唇又合上,眉尖微拧起,沉默几秒放弃和他争论,轻声道:“你能不能把手机还给我?” “不能。” 她急了,“你凭什么不给我,那是我的手机又不是你的手机,你要是喜欢那个型号就自己去买,你又不是买不起。” 烧退了,吃药感冒也好的差不多,她精力上来,小嘴叭个不停。 鹤行止侧目,看她睁着雪亮的晶莹眼眸,剔透的玻璃珠倒影着他,粉唇微肿,吵起架来声音也是软的,一点危害性都没有。 他忍不住去触碰她的脸蛋,她要躲被大掌拢回,手掌盖住她半张脸,粗粝指腹摩挲在绯红的颊面,嗓音有着醉酒后沙哑的酥麻,“你怎么知道我破产了。” “以后你跳舞养我,知道吗?” 鬼话连篇。 京初才不信,嘟囔,“养狗都不养你。” 鹤行止听见,两指掐住她的脸颊,让她的嘴嘟成金鱼嘴,“你再没良心点试试。” “唔…手机给我!” 她支支吾吾开口,被子里伸出一只腿用力里踹他的腰,快贴上时被大掌抓住脚踝,他跪在床上,眸底深沉,“大晚上故意勾引我?” “你想太多了。” 她揉下脸颊,手撑在床上,要抽回腿却被他的力量阻挡,“放开我。” 他目光炙热粘稠,似空中涌动的热气爬上她的肌肤,一点点缠绕,收紧。 她不自在,瞄了眼墙上的钟点,伸手过去,“手机,快给我。” “要做什么?” “发消息,给黎羽。” 听到这个回复,他脸色好看起来,将她的手机递她手心,离开时,勾着在她手里挠了把。 黎羽收到京初祝福消息时,纪佞刚进门,他带着一身醉意,脱掉外套,扯松领带,走到客厅,一眼看见靠在桌上的黎羽。 身穿宽大的男性衬衫,一双迁长的美腿笔直白皙,微低着颈,她指尖夹着的烟连带抖了下,娴熟吐雾,脸色不同一贯的冷清,染上醉意,眼底迷离间勾出几分魅。 纪佞心口燥热,将手上的礼物丢桌上,掐过她的腰,“还不睡,故意等我。” 黎羽抬头看时针,差一分钟零点。 他还真是掐着点回。 她闻到他身上有股玫瑰香,突然有点累,垂着眉眼,吸了口烟,吐在他脸上,“我没等你。” 她轻笑,“纪佞,我们散了吧。” 他蹙眉,面色不虞,吻向她,“别闹。” 这边,得到手机的京初回了小敏姐的信息,张望着浴室里面人还没这么快出来,就给司柏阳发了条:【你怎么样?有没有出事?】 消息刚发出,浴室门开了。 她一惊,慌乱的按灭掉屏幕,猝然,“叮铃”一声,消息有了回复。 鹤行止走过一片冷雾中,目光幽幽扫过亮起的屏幕,“谁?” 京初怕他发疯,“小敏姐的。” “京初。” 鹤行止知道她撒谎是什么样,声音沉下去,“骗我是什么后果,你想清楚。” 眼神温柔起来,是潺潺春水,屈指解开一颗颗纽扣,喉结上下滚动,散发带有张力的性感。 不用想,又烧起来了。 第91章 短信危机 京初确实不是个会撒谎的人,眼神飘忽,心虚都写在脸上。 不知道怎么回,也不敢让他看,只好将手机背到身后,“不是小敏姐的,就是其他朋友的。” 鹤行止伸手过去,冷白如玉的手背还滚着一颗水珠,顺着根根分明的青筋线条蜿蜒而落,在指骨凝结成摇摇欲坠的水玻璃,看起来格外欲。 她吞了下口水,身子往后缩的更厉害,“这是我的手机,我的隐私你不能看。” 五天的逃跑,她只跟小敏姐有沟通,其他人的信息都暂时不敢回复。 刚才回了太多人的信息,她也不确定回复的是不是司柏阳,总之,不想给他看。 抬眼瞄了眼夜色,她乖觉起来,主动撩开边上的被子,眼神怯怯的看向他,小声道:“天晚了,你先睡觉吧。” 剔透的两颗玻璃珠潋滟,漾动的水波夹杂女孩内心的几分不安,扬着娇美的脸部。 在柔光下肌肤如上好的瓷釉,不施粉黛,甚至神情没有一丝媚意,而是无辜的清纯,也叫他心跳个不停。 鹤行止喉结滚了下,并没被美色糊弄过去,“你少勾引我。” “手机,拿来。” 眼看说好话也不行,京初索性躲进被子里,快速开机,打算先他一步摧毁信息,然而,他的动作先她一步。 被子被拉开,视野恢复明亮的刹那,手机被夺走。 京初着急去抢,鹤行止已经看到屏幕,见他眉眼凝重,京初心底咯噔一跳。 她默默往后缩,挪到床的另一边,两只脚就要迈下去。 鹤行止抬眸扫她鬼鬼祟祟的动作,“你心虚什么?” 她摇头,“我没有。” 她僵在那,感受他火热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迈出的脚尖又很怂的收回来。 颤颤巍巍抬睫,去看他的脸色的,想从中找寻他生气的预兆,却见他伸出手抓过她的脚踝将她一把拖了过来,手臂圈过她的脖颈将她半搂在怀。 冷调屏幕的光照在脸上,她做好心理准备去看屏幕,看到头像是一颗金元宝,心瞬间安定下来。 苏小敏:【京初京初,那个死变态把你怎么样了?】 接下来是N多句这样的话,直到京初回复她:【小敏姐,我还活着。】 配图是个猫猫探头的表情。 一分钟前,苏小敏有了回复。 苏小敏:【哎,真是不好意思还是让你被鹤行着抓到,他这人就是疯子,上次都敢拿枪指我脑门上,你有离开他的想法实在是太正常了!】 觉得打字不解气,她又哐哐发几条语音。 “你说他这个人,我就是不理解了,对着你个如花似玉的小美女起又起不来,看着像铁悍却是个棉花枕头,这种不行的男人就滚好吗,还霸占你干什么。” “自私自利,蛮横无边。” 后面又发来一句,鹤行止没再点开,而是用压迫感极强的眼神看着怀里呆滞的人。 她扬巴小脸,瞥了他眼,默默将脑袋往边上挪。 鹤行止气压低的可怕,手指捏揉在她发红的耳垂上,一轻一重,让她的心也上下不定,听他刻意咬重的音,“棉花枕头?” “我不行?” 每个字都透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京初咬紧下唇,脑子疯狂转动,企图找出一些能狡辩的话来。 猛地,腰肢被掐过,脸被掰过来。 男人冷峻的面庞如冻结一层霜,几缕发遮过眉骨落在纤长的眼睫上,衬的眸色愈发黝黑。 “你就因为这个走?” “昨晚,我喂的不够饱?” 他用指撬开她咬住唇肉的牙齿,亲眼见证她薄白的肌肤爬上绯红,笑了,“看来,阿京是想继续要。” “不是!” 她急忙说:“我没有这个想法。” 那一晚直接给她干发烧,她已经很深刻体会到鹤行止体力有多变态。 “都是小敏姐胡说的。” “你是说,她嫉妒你有我,所以给我造谣,逼你离开我?” 她听到这话懵了,眨下眼,“啊?” 有这回事吗? 鹤行止却像是认定了,手指在屏幕上点几下,亲手把苏小敏给拖进黑名单,顺带把他给放出来。 他低头亲她耳朵,“宝宝,不要被坏人给挑拨离间。” “她就是羡慕我们感情好,才要帮你跑。” “以后不准再理她,好不好?” 他轻声诱蛊着,她脑子有点乱,像麻球一样纠成一团,疑惑问:“我们,有感情吗?” “……” 鹤行止脸黑的彻底,他算是知道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京初存在,这小混账专门生出来气他的。 台阶都给了,还不下。 非得他摇着尾巴告说他想和好,想亲死她吗。 “啊” 耳尖被他咬了口,京初揉耳朵,眼神里的嫌弃不言而喻。 坏狗。 短信事情揭过去,就当京初以为今晚注定要风平浪静的时候,手机又响起一道短信铃声。 小敏姐已经被狗爪拉黑了。 还能有谁? 一个名字浮上心头,京初立马要抢手机,鹤行止先一步划开,屏幕上屹然出现两段对话。 看到后,京初脸色发白。 京初:【你怎么样?有没有出事?】 空中骤冷,凉意如风暴将她给卷入,她手指冰凉,不敢去看鹤行止的脸色。 目光跟随点在屏幕上的手指,晕粉的指腹点到他回复的话,微微用力。 司柏阳:【我目前安全,只受了点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京初你不用太担心我,我比较担心你的安全,你现在还好吗?】 两句话,一来一往都是关心。 鹤行止冷笑,“我怎么从来不见你关心我。” “拿手机说个给黎羽发信息,实际上是为了联系他,关心他身体健不健康,开不开心,快不快乐,想不想你对吧?” 这醋意浓烈,听着也奇怪,说的她和司柏阳真的有什么一样。 鹤行止见她不回答,眸色深沉,脑子里甚至都已经想好如果他没看见,京初肯定会继续关心他,一来一往,有说有笑,甜蜜的恨不得背着他牵手在夕阳西下。 而他,只会成为边上的空气。 妒火几欲要烧掉胸腔,他脖颈青筋暴起,“说话。” 京初无奈,也恼他说这些有的没的,把她当成什么了,撇嘴,“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第92章 囚禁她? “京初” 他眸子有压制不住的森然,卡在她下颌的手掌用力往上抬,“你现在是我女朋友,认清这个身份。” “他想要勾引你,踩着我上位,除非我死。” “我死,也要拉着你。” 京初颤睫,耳听他的疯狂,对视上他猩红的凤眸,侵略感如滔滔焰火要将她给吞没。 身子抖一下,她扯唇,“无论你怎么想,我和司柏阳都没有什么。” “他就是我以前的学长加好友,人家也没什么龌龊思想,是你胡思乱想。” 她和司柏阳认识这么多年,即便是家里出事几年不见,也不认为他对她是男女之情。 鹤行止嘲笑她的天真,“当初我看你的眼神你都分不清是善还是恶,就能相信他没心思。” 她辩驳,“还不是你会装。” 在楼梯间给她递手帕,又是一系列的关怀举动,让她以为是性格温柔的绅士,谁成想是只披着羊皮的坏狗,色还奸诈。 设计她留在身边,还想要困她一辈子。 做梦。 京初心里有抗衡,就是不愿意屈服,可鹤行止铁了心不放她走,她知道,一直僵持,受苦的一定会是她。 男人知道她心里在怨,捞过边上的水杯,含了一口,吮过她的颈。 手指摩挲着她脖子上的红痕,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中点缀的红似白雪中绽开的梅。 花瓣是揉碎的艳,锁骨起伏时,惊扰一池花瓣。 女孩红着眼睛,羞恼他,“你又要做什么?” 他眉梢轻挑,嗓音哑了一度,“阿京,不是我会装,是当初的我在向你要一张入扬劵。” “我是不择手段的设计你,又如何呢?” 他看着水珠调皮在她连成一条的锁骨上滚动,指腹捻破,抬起,眯了眯眸,卷入口中,表情迷离且疯狂。 京初惊住,羞的面红耳赤。 “你看,你是我的,为我情动,为我脸红。” “过程不重要,相遇才重要。” “而你和我的结尾,是我们。” 他嗓音低缓,轻轻揉心的感觉,像流水拂过,灌入耳畔中聆听的是最动听的风声。 耳边的发被他撩起,他漫不经心笑,“宝宝,我们就是天生一对。” 听着他不讲道理的言论,京初看着他的眼睛,深邃似深海,藏着月光涌动的涟漪,蕴含的柔情有让人溺毙的情不自禁,她有一瞬,差点陷入进去。 回过神,推开他的手,“天晚了,睡吧。” 她不想和他谈论这个话题,得到的只能是无力。 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他说了算。 她躺回被窝,沉默会想到手机还在他身上,刚翻过身,立马就被拥着入他怀,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人我给你删了,以后不准再联络。” “我和谁交谈你也要管吗?” 她感到不公平,红着眼质问。 他温柔的帮她整理额角的发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他不可以。” “鹤行止,我连你都不喜欢,又怎么会喜欢上他。” 男人脸色瞬间更难看,拉过被子闷过她的头,遮住她那张气死人的嘴,冷声:“闭嘴,睡觉。” 尽说些气死人的话。 京初躲在被子里,没一会受不了探出颗毛茸茸的脑袋,憋着一张小红脸,幽怨的瞥了他眼。 说实话又不开心,真不知道他要听什么。 第二天,京初的感冒也好的差不多,躲在浴室里正在给自己身上擦药,外面响起敲门声,“擦的到吗?不行我来。” 她看向磨砂门倒影出的高大影子,小小翻个白眼。 这匹狼就差把尾巴晃出来了。 快速擦完,她拉开门出去,套上暖和的外套,下楼吃过早餐,看今儿风和日丽还有阳光,她准备出门。 徐管家拦住她,欲言又止,“京小姐,先生说了,没有他的允许你不能出去。” 京初不可置信,鹤行止这是要做什么。 囚禁她? 脑海里想起他时不时说的关,她蜷缩的指骨颤抖,立马跑到楼上,推开书房的门,气势汹汹的吼,“鹤行止,你是不是有病。” “你凭什么关我,真以为自己是玉皇大帝,想怎么样怎么样,我看你就是个猪八戒。” 她骂完,书房陷入一片寂静。 坐在黑色的椅子上的男人面容冷峻,挑了下眉,目光望向正在进行会议的电脑,“暂停” 屏幕里的人都讶然,他们不是没听见女孩的怒骂,正当他们汗流浃背怕殃及无辜的时候,那位手段毒辣的鹤阎王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面色无波,眼底一闪而过柔溺,嗓音低沉,“小猫在闹,我先哄哄。” 顿时,众人如雷轰顶,只觉鹤行止比以往的他还更恐怖。 这还是他们那位一个眼神就令人瑟瑟发抖的鹤行止吗? 京初目光落在他电脑上,懵了,“你在开会?” “嗯。” 顿时她心里的气消大半,有点丢脸的红了耳尖,扭过头就要跑出去,他追上来,一把将她按在门板。 高大身躯如耸立的山峰,落下的阴影逼压头顶,她刚才的勇敢劲不知怎么就没掉,眼睛里划过一丝畏惧,他轻笑,“骂我不是挺有劲,现在怂什么。” “我没怂。” 她扬着脸,扯唇,“我骂的很对。” 女孩粉白的脸上一股傲气,不想输掉气势,眼睛直勾勾看他,“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你自己不想出去就算了,干嘛要拘着我。” “我又不是囚犯。” 她义正言辞,对他的行为举止深感厌恼。 鹤行止凤眸漾起一丝水波,注视她的眼神晦暗中带一点不易察觉的宠溺,“嗯,你不是。” “是我心肝,行吗?” 她抿唇,对于他的调情拧下眉头,“我在问你,你别转移话题。” 还真是个冷酷的小姑娘。 见糊弄不过去,鹤行止低声,“放你出去干什么,继续离开我吗?” 京初垂帘,什么话都从嘴里说不出,他的手掌在她后脑勺轻揉,“你看,你还是不乖。” “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再出去。” 她红了眼眶,“你是要把我当金丝雀养着吗?” 第93章 鹤行止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用很温柔的语气,“如果你还是学不乖,我不介意和你换个方式相处。” 京初看着他眼底的跃跃欲试,抿直唇瓣,果然是变态。 她沉默很久,垂眼盯着地面,轻声道:“我可以答应你不再跑,但我需要一个条件。” “可以。” 鹤行止答应的很随意,只要她不跑,什么都好说。 京初掀开眼睫,瞳孔明亮,“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后都不准再做。” 他没想到是这个,愣了几秒,对上女孩眼里的期待,沉声,“你还是跑吧。” “反正我抓的回。” 言外之意,想吃荤,想都别想。 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天天在眼前晃,他能当和尚脑子才是有点毛病。 见他反悔,京初着急,“你耍赖!你刚才明明说可以。” 他一脸坦然,“谁听见了?” 转过头,恰好看见正在边上擦瓷器的徐管家,人上了岁数,两只耳朵拉的老长,恨不得凑上去听八卦。 突然感受到一道炙热视线,他转过去,对上鹤行止的眼睛。 摸鱼被发现,吓的他就要丢下手帕跑。 “站住。” 战战兢兢回过头,他双手交叠在身前,低着脑袋,“先生,老奴在。” “……” “你刚才听见了吗?” 他立马把头摇成螺旋桨,腮帮子松垮的肉都在颤抖,“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 闻言,鹤行止愉悦勾唇。 京初真是对他的无耻有深一步的认知,“你这是指鹿为马,徐管家是你的人,他当然站在你这边。” “什么我的人。” 他抬高她的脑袋,在她唇中落下一个缱绻的吻,哑声,“宝宝,你才是我的人。” 看完色色亲吻的徐管家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最后捂着老红脸跑了。 气息交融间,空气变的暧昧,京初及时清醒,伸手去推他,用手背狠狠抹下唇,“你别老是亲我,专家说了,亲吻是不文明的举动,下次不许了。” 他笑,“仗着脸红心跳就开始撒谎,这里最不文明的是你。” 他才不文明! 思想道德败坏的亲亲狂。 “我要去医院看母亲,你不准关着我。” “去可以,我会派人跟着你。” 京初还想再辩驳,想想还是算了,跟鹤行止这种人讲大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不想再浪费口水,推开他,踩着台阶下楼。 鹤行止站在门口目送,视线之中跟随她,仿佛周边都是虚无,浩瀚的深眸中只容纳下一轮月。 京初到达医院,从车上下来,立刻有一名女保镖跟在身后,她有些无奈,感受到路人频频回头,不太适应,商量着说:“要不你先在凉亭那坐着等我。” 女保镖面色冷酷,“不行,鹤总说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提到鹤行止她就烦,叹息声也任由她跟着,幸好她进去病房她有分寸的站在门口等,不然被吕美玲看见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这件事。 几天不见,她看着状态好很多。 主动拉她的手,露出一丝抹温婉笑意,“几天不见,瞧着更瘦了。” 京初从小练跳舞对于食物这块不算热衷,逃跑加上生病,掉了点肉,整个人显得更消薄。 吕玉玲想起什么,温柔抚摸她的脸颊,“你从小鱼肉鸡肉都不吃,也就你爸惯着你,将来我们阿京也要找个像爸爸一样无条件宠着你的,知道吗?” 京初一愣,“嗯。” 她还在疑惑她为什么说起这件事,吕玉玲解释,“昨天小伊那丫头给我打了电话,问我的身体怎么样,说漏了嘴,妈妈才知道你和季青山分手了。” 说到这,她眼眶有点红,“我本以为这孩子是安分守己的,没想到也能干出出轨的恶心事。” “妈,没事,都过去了。” 吕玉玲抱住她,像小时候一样安抚的轻拍她的背脊,“受委屈了,乖乖。” 从母亲住院开始,她在她面前就表现的很坚强,无所不能的样子,奇怪的是,听到这句话,眼泪就想掉下来。 情绪开始伤感,京初不想影响她,眨眼掩掉泪珠,扯开话题,“对了妈,我前几天在国外遇见司柏阳,你还记得他吗?” 闻言,她轻笑,“当然记得,你司伯父昨天也和我联系了,说知道我的事想来探望。” “想当初,你父亲也挺照顾他们一家,你司伯父也是懂得感恩的,公司出事阶段还免费给你父亲做了一段时间助理。” “哎,可惜…”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许是又想到那段时间的黑暗,眉眼染上忧愁。 京初握住她的手心,若有所思。 陪着待了一下午,到她吃饭的点,京初才依依不舍离开。 女保镖始终称职的跟在身后,路过住院部凉亭外池边的一棵树时,她扫了眼,目光在堆积成一块小三角的石堆定了几秒。 扭头环视一圈,周围并没有熟悉的人。 小三角石堆,是她小时候最爱玩的。 “京小姐,上车吧。” 司机将车停在面前,京初收回视线,坐上后座,系好安全带再望向窗外,看见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挺直背脊。 “您在看什么?” 女保镖狐疑的跟着她张望,京初面色一僵,握紧安全带,“没什么,开车吧。” 回到家,京初上楼回房间,进去时看见女保镖拐进书房的位置,她好奇,悄悄摸摸跟上去。 “鹤总,京小姐上车后一共看了六次窗外,在医院待三个小时,对话中提到季青山一次,司柏阳一次,和母亲拥抱时还偷偷哭了。” 京初耳听着她事无巨细的汇报,手揪住衣领,一双眼睛沁着雾水。 他都派人跟着她防止她跑,还要让她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汇报吗? 说了什么,看了什么他都得知道。 他监视着她,让她半点自由也没有。 鹤行止实在太可怕了。 和这种人在一起,一分一秒都是窒息! 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与此同时,听完汇报的鹤行止屈指轻敲桌面,似有若无的瞥了眼门口。 第94章 “该怎么罚你呢?宝宝” “是。” 女保镖离开,鹤行止摩挲手心里的佛珠,黑眸深沉,在寂静中抽完一根烟。 提到季青山… 他冷笑,妒忌不受控制的占据他的大脑,血液涌动的燥热竟连尼古丁都压灭不了,屈指掐灭烟,灰烬溅落在地板。 “砰” 门被大力挥开。 男人的身影揉入一团黑雾,长腿迈出,屋内冷调光线蔓延,衬得他的凤眸黑且锐戾。 目光定在手撑在窗边的女孩,竖条直棂格外,蓝调天空飘着雪花,她伸出同样白皙的手,感受冰冷坠落。 风吹起她脑后的乌发,露出的半张侧脸好似雪中清美的精灵。 美的不可方物,侧眸扫来,眸子里的水波漾开,平淡的一眼却惹心脏不争气跳的热烈。 京初没什么表情看他,又快速扭过头去。 鹤行止盯着她的背影,安静站立在那,娇弱的令人生出保护欲,可骨头却是犟的,不为钱和权屈服。 他心里的这股劲莫名就压了下去。 惦记谁,喜欢谁又如何,她只能入他掌中。 他迈步走过去,在她身后停留,京初最先闻到的是一股清淡的烟味,接着独属于他的佛手香缠绕而上。 男人手撑在窗台,一只掐过她的腰肢,带着强势的侵略性,从外看,像禁锢住她入怀。 京初要走,他将人拽回,伸出长指勾起她的下颌,吻上去,她用力挣扎,不甘心咬破他的舌尖,他却硬要纠缠,在她的抗拒声中肆意掠夺。 “咚” 门口响起一声动静。 她知道有人来,急的捶他胸膛的手更用力,想他放开,他凝眸扫去,看到来人并未放开她的唇,五秒后,才松开。 京初累的气喘吁吁,不愿意在他怀里,背靠在窗户上,挥手就要扇这个无赖之徒,手腕被抓住。 鹤行止冷眼看向闯入的管家,“你有事?” 说的语气像是在问你今天死吗? 徐管家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声音发抖,“先…先生,楼下有人找…京小姐,说是姓苏…” 话还没说完,京初一听,眼睛亮起来,挣扎开他的手,刷的一溜烟跑没影。 空中飘过她身上的清香,鹤行止眼神阴暗的可怕,对他避之不及,对别人就热情的很。 跨步向前,路过额角冒汗的徐管家时,他冰冷一句,“降薪。” 不该放的人也敢放进来。 到楼下,鹤行止目光锁定在笑意甜美的女孩脸上,眉眼弯弯,脸颊是粉嫩的,像含羞的小花朵娇美,奈何脑袋上有只碍眼的手。 视线往边上偏,苏小敏一身紫色毛绒旗袍,脖子是夸张的宝石项链,摸她的手腕戴着的金镯上绿宝石闪耀。 她高贵华丽,察觉他的视线瞥来,有挑衅,还有怒意。 敢给老娘脑门上枪,她非要让他的感情雪上加霜。 她疼惜的摸摸京初的脸蛋,“你瞧瞧,几天不见怎么都瘦了,这些人是怎么照顾你的,鹤总身体不行就算了,连饭都喂不饱你吗?” 京初眼神乱瞥,轻咳声,“我……” 此时,后面传来一阵沉稳脚步声,宽大的掌盖住她的小腹压着往怀里带,男人低哑的声线在耳边响起,“没喂饱吗?” 他旁若无人的与她耳鬓厮磨,“宝宝,你耳朵好红。” 京初眼睫颤动,直对上苏小敏的眼睛,羞耻爬遍全身,脸颊火辣辣的烫,冲他小声说:“你能不说话吗,我和小敏姐有话说。” 对他就是不说话,对别人就是有话说。 他头顶压着乌云,望她的黑眸深沉凛冽,“你和她能有什么话说,阿京,你看不出来她是要来破坏我们感情的吗?” 他一语定罪,看向苏小敏的眼里戾气浓郁,“你不要因为和周老板感情不好,就嫉妒我们。” 苏小敏扬眉,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手指向自己,“我?” “鹤总,你哪来的自信。” “你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看你这样霸道专横,难怪京初不喜欢你,她可是日思夜想要和你分开,对不对?” 她看向京初,陷入漩涡中心的京初头不敢点,嘴巴也不敢说违心的话,可谓是骑虎难下。 苏小敏轻笑,看向脸色阴沉的男人,“我和老周的关系可甩你们十条街。” 鹤行止冷嗤,“是吗,他会娶你?” 苏小敏笑容僵住,嘴唇嗫嚅几下,瞬间哑口无言。 他了然挑眉,手流连在京初的脖颈,摩挲在他留下的红痕上,无比坚定说:“我会娶她。” 苏小敏嘴角抽了下,翻个大白眼。 “哦哟哟哟,你想娶她想嫁吗?” “鹤行止,少他娘的做你的春秋大梦。” 被不爽到,她叉腰丢掉一些优雅,手朝他指阴阳怪气道:“赶紧洗洗睡,祝你梦里都是分手。” 听到鹤行止说会娶自己,京初瞳孔骤缩,即便在他怀里还是感觉寒冷降临,这话在她眼里简直是惊悚的恐怖片。 察觉她的走神,男人的手勾了把她的腰窝,“她说你不愿意嫁给我,想和我分手,看清楚了吗,她嫉妒死我们了。” 苏小敏真的满脸问号。 就在她怀疑鹤行止理解能力有问题时,听见他继续说:“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我们千万不要被她给挑拨,她自己不幸福就见不得我们幸福。” 把她给说成什么了! 苏小敏更恼火,“我哪里不幸福了?” “鹤行止,你眼睛长头顶还是长太平洋了,老娘可一点都不羡慕你个得不到爱就发疯的疯批。” “我家老周对我可好了,要什么买什么,我让他走西边他都不敢走东边,我们的幸福比你的多一百倍。” 对于女人来说,吵架是不能输的,她撩起袖子打算和鹤行止大战三百个回合,面对她的长段发言,他只是轻飘飘一个音,“嗯。” 已阅,知道了的意思。 “呵” 苏小敏气的牙痒痒,嘴里有成千上万的脏话,正准备吐出,眼尖看见从门口走来的周绍庭。 她这只气势汹汹的孔雀立马跑过去,抓过他的手臂,委屈的说:“老周,你看他。” 周绍庭自然的揽过她的肩,望向鹤行止,“你欺负她?” 苏小敏仗着有人撑腰,高扬着颌。 鹤行止看都没看一眼,“周老板眼睛不好就去治,毕竟年纪在这。” 他脸色有点难看,苏小敏一听不乐意了,“你凭什么骂我家老周。” 有人为他发声,他欣慰的看向她。 “虽然他年纪大,但眼睛还是好的很。” 他拍下她的肩,“小敏,可以不提年纪这个事。” “哦。” 她立马重说,“虽然他老,但眼睛…唔” 周绍庭防止自己被气坏,上手捂住她的唇瓣,小敏不满瞪他,他快速松开手。 看着他俩互动,京初有点羡慕,这分明很甜。 鹤行止垂眸瞧她上扬的唇角,低声,“傻乐什么。” “你才傻。” “她是你帮的救兵?” 京初有一瞬心虚,眼睛到处乱看,“什么,没有啊。” “我记得,让你把她拉黑了。” “嗯…” 鹤行止嗤声,“背着我偷偷联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的手顺着背脊爬上,带来毛骨悚然的寒戾,她屏住呼吸,耳尖贴上他的唇,男人嗓音磁性—— “今晚该怎么罚你呢?宝宝” 第95章 鹤行止要气疯了! 她脸颊发烫,也心惊胆战,“我只是想念小敏姐,没有其他心思。” “不信。” 她嘟哝,“你爱信不信。” “哎呦呵,鹤总光天化日之下的要不要这么腻歪,我家养的狗都没你黏主人。” 冷嘲热讽的,苏小敏就是个爱找事的性子。 鹤行止抬眸,眼神犀利阴森,那是一种看向死物的眼神,骇人的让她身躯一抖,浑身的气焰也落下来。 不等她后退,一具宽阔的肩膀挡在面前,周邵庭声音温和,“小敏话说的不好听,但没有别的心思,你别和一女人计较。” 鹤行止脸上划过讽意,“她是女人?” “看不出。”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从泰国带回来的。” “!!!” “你丫的鹤…唔” 苏小敏气急败坏,急的挥手就要上去,嘴巴里一个狗字还没吐出来,被周邵庭及时捂住嘴。 她被骂他还拦着,瞬间胸腔里的火燃到脑门,她恼怒,拉开他的手,“你护着他不护着我。” “哪里的话。” 周邵庭的手安抚在她背后轻轻拍动,像是在给她顺毛,嗓音温柔悦耳,“鹤总年轻,你别跟他计较太多。” “小孩而已,我们做长辈的包容一点。” 一句话,分位上去了。 苏小敏哼声,双手抱怀,“也是,自古都是当奶奶的让着孙子。” 周邵庭好不容想到一个台阶,她又往上跨的几大步,他有点头疼,抬眼去看鹤行止,他脸色冰冷,淡睨他的一眼透露着没玩的意态。 要是真计较起来,小敏在他手里落不了好。 他叹息声,“借一步说话?” 小敏松开他的胳膊,“你们又谈工作啊。” 她扭头看向外面飘起的雪花,拉过京初的手,“刚好,咱姐俩去外面玩雪。” 今年上海只下过一扬雪,她在国外玩了几天给的错过,不像港城,雪停几天又继续,这会看见,心痒痒的厉害。 拽过她就要走,突然拉不动了。 肩膀落下一件外套,她看了眼周邵庭,往后去看京初。 她被男人拽着,任由他拿着一件件厚衣服给她套上,穿的臃肿的跟个雪球一样,最后把头发捞出来,又抓过她的手给她戴上手套。 养小孩呢? “玩十分钟就回来。” 京初“哦”了声,眼睛看向外面的雪,脑子里开始想要堆什么形状的雪人,完全把他的话抛到天上去。 苏小敏领着她出去,一踏入雪地,两人就打起雪仗来。 别墅里没人陪她玩,她又很喜欢苏小敏,一对视起来,眼睛就是月牙。 奶白水灵的脸蛋沾着雪花,粉唇弯起的弧度很深,像个小孩一样,捧着雪在雪地里追着跑。 鹤行止静静看着,眼睛就挪不开了。 边上的周邵庭更甚,眼底笑意很深,看着苏小敏在雪地里放肆大笑,把人揍完后叉着腰跟抢到几百万一样。 外面笑声脆铃,屋里有人深情守望。 飘动的雪花,随同那小小的身影,落入眼中,成为最盛大的绚丽。 “小敏性子直接,说话比较心直口快,你心胸宽广,别太计较。” 鹤行止瞥他眼,“她那样骂我,你想轻飘飘一句话抵消。” 知道他脾气硬,不会善罢甘休,周邵庭轻声,“华北的项目让一个点。” “行。” 一个点能给他省下少说也有百万。 “你对她还挺舍得,不怕她骗身骗心,最后没良心卷钱给跑了?” 周邵庭目光从外收回来,落到他脸上,笑了声,“该担心的是你。” “毕竟,鹤总的恋爱脑无人可及。” 鹤行止掀开眼皮,凉风飕飕袭向他,扫过他手上拿着的女士香奈儿包,“谁给谁当狗,一目了然。” 周邵庭脸上笑容一僵,保持着年上者的风度,“我这叫绅士。” “嗯。” 他散漫勾唇,“我对你鄙视。” “……” 在旁边吃瓜的徐管家捂着嘴巴,没忍住噗呲一声,这俩年龄差了好几岁,聊起来一个比一个毒。 突然,两道目光袭来。 他汗流浃背,擦扶梯的手无处安放,扬起头张望,“这灯真亮。” 外面还在欢声笑语,派人叫都叫不进来,屋内,俩男人相顾无言,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苏小敏爱极了下雪天,离开时恋恋不舍的在雪地里滚了几圈,头发乱了,都沾上雪花,再去看边上,京初跪在地上,安安静静在那里堆雪人。 月光柔和撒在她周身,眼睫被雪花覆上,一双杏眼圆润晶莹,如水晶球耀眼,颊面红润,温恬笑着,有不谙世事的纯白。 雪人跟她一样,清冷却柔和。 她是白,鹤行止就是浸了墨的黑。 她支着脑袋,叹息,“这次没跑成功,你打算怎么办?” 京初揉雪球的手指一顿,回头张望一下,隔着落地窗对上男人的眼睛。 她匆匆收回,背脊有点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不肯放我走。” “说什么都不肯。” 隔着风声,苏小敏都能听出她的无奈。 鹤行止有多疯她也算认识到,一个可以不顾人命的人,对她的占有简直到了疯魔地步,她是不敢再去帮她密谋逃离。 她啧了声,看着女孩恬静的脸蛋,生出疼惜的不忍。 “京初,你要不换个法子?” 她眨下眼睛,“什么?” 雪从眼睫抖落而下,飘到手背的刹那,苏小敏朝她招手,女孩乖乖靠过来。 俩人靠的极近,室内的鹤行止站起身,脸色黑的很,“你女人怎么回事。” 周邵庭一脸淡定,抿了口茶水,“急什么,她们俩都是女的,亲近点不足为奇。” 他冷声,“你是不急,苏小敏又不爱你。” 周邵庭心口被刺了下,眉压下阴翳,声音丢失冷静,“说的那小姑娘爱你一样,她怕是巴不得立马长翅膀飞开你身边,还有她那个学长,温柔阳光,肯定是她喜欢的类型。” 鹤行止脸色越来越黑,气压低的令人窒息。 他还在继续,像是要气死他,“你怕是尾巴摇累了人都不稀得看你一眼。” “更别说会爱你。” 额角青筋暴凸,他一把拽过他的衣领,“你TM闭嘴。” 第96章 “真不乖呢” 他有什么机会。 他说的对,京初这个没良心的,一辈子都不会爱他。 她就爱一些渣男。 他的爱她恨不得扔地上。 鹤行止松开手,坐回原位,灌了好几口热茶,猛地摔掉茶杯,管家讪讪看来,他沉声,“把人叫进来,这么冷在外面玩,冻死了你赔给我。” 徐管家跟个受气包一样,立马跑出去喊人。 周邵庭眉峰微动,也不敢再去触霉头。 鹤行止瞥他,“说这么多,苏小敏又会爱你吗?” “她只爱钱。” “我记得,你们....” “闭嘴。” 周邵庭烦躁的扯下领口,气的咳个不停,脸颊涨红,带着细纹的眼尾下压,散发阴郁,“你实在不爽我们去外面打拳。” 他上下打量他,“算了,怕给你一把老骨头打散架。” “疼了小敏会心疼我,你能有?” 这边对话夹枪带棒,彼此都太清楚对方的弱点。 客厅气氛压抑,谁能想到,商界地域领袖般的俩人,能幼稚的在为得不到女人的爱而发疯。 雪地里,苏小敏和京初一同躺着,上下一边,头贴的很近,她挑下眉梢,“男人爱新鲜感,既然他对你不腻,你不如就假装乖巧,顺着他。” “等他觉得没意思了,对你丧失挑战欲,说不定就会放了你。” 京初若有所思,这样真的有用吗。 可是如果不这样,她之后要怎么和鹤行止相处,跑到哪他都能抓住,一看就对她的兴趣还没过去。 是因为她反抗他,逆着他,他觉得有趣? 如果适得其反顺从他,他会不会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 苏小敏两手垫在后脑勺,看着天空,眯了眯眼,一副看透的样子,“男人嘛,嘴上承诺给你一辈子,实际得到手看你满心满眼是他的模样时,就认为能拿捏你。” 她眸底划过嘲讽,“到那个时候,你连个狗屁都不是。” 她的声音恨恨的,京初好奇盯着她看,她温和一笑,“你心思简单,面对鹤行止这样的极品也不屈服,我真心佩服你。” 她眼里有对她的欣赏,京初害羞,脸颊微微发红。 “小敏姐,我很好奇,你和周老板是怎么认识的?” 小敏挑眉,“我和周绍庭啊…” 她沉默几秒,感慨的轻喃,“只能说是误上一条贼船的关系。” 她瞳孔忧沉,只不过,她是他从另一艘破船救出来的,后来,稀里糊涂跟了他。 “你们看起来感情很好。” 她嗤笑,“好吗?” 女人胸膛颤抖,朝她半眨眼,“姐姐可只图他的钱。” 她看着糊涂,实则脑子也清醒的很。 京初有一瞬的懵,等再次看见小敏依偎在周绍庭怀里撒娇的小女人样,那一刻才知道,什么都是能装出来的。 感情也是。 管家急匆匆找来时,她们也玩的差不多,一进去,苏小敏就扑进周绍庭怀里,将一身的雪都往他身上蹭。 他看向她的眼里满含笑意,手指去拨弄她头上的雪,嘴上说着,“多大人了,玩的这么埋汰。” “呦呵,你嫌弃我了是吧。” “不敢。” 京初勾着笑看着,忽然脸颊沾上两根手指,转过她的脸。 目光对上一双深邃黑眸,他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个遍,脸冻的通红,不停哈出热气,肩膀缩着发抖,睁着明亮黑眸,跟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的猫一样。 抓过她冰冷的手,他蹙眉,“你怎么冻的跟狗一样。” 京初嘴上挂着的笑立刻消失,抽回手,他才是狗。 在雪地打滚,她外套后背湿了,鹤行止摸了下,眉头拧的更深,“让你玩十分钟,感冒才好又想生病是不是。” 他训斥的口吻跟爹一样。 还是当着别人的面,京初不耐,挥开他的手往边上走,“不用你管。” “啊” 走了几步,突然腾空,男人单臂贴住她的臀将她一把抱起,迈步就往楼上去。 苏小敏在旁边津津有味吃瓜,啧啧摇头。 京初垂头都不敢去看,到房间,她屁股沾上沙发,正懵着,就见男人走进更衣室,再出来手里拿着一件都是毛的外套。 她接过要自己穿,他上手剥掉,见里面的高领毛衣也沾了点雪,瞳色深了点,本着怕她着凉感冒给她剥的干干净净。 京初羞恼,踢着腿恨不得踹死他。 人被迫翻了个面,厚实的衣服一件件穿好,她已经成了个熟透的小虾米。 真是,太令人愤怒了! 鹤行止捏过她的后脖将人放在腿上,她挣扎,“我要下楼去,小敏姐还在呢。” “她来你就巴巴黏上去,怎么不见你黏我。” “我不黏男的。” 鹤行止感觉不妙,“你别告诉我你喜欢女的?” 京初沉默几秒,就在他认为他男女都要防的时候,她伸出手指了下太阳穴的位置,一本正经说:“实在不行治治吧。” 话落,她费劲扒开他的手,站起来就往门外跑。 身影消失,被阴阳的他无奈扯下唇。 “小混账。” 楼下,周绍庭正准备带着小敏离开,怎么说也算认识多年的熟人,鹤行止佯装客套,“到饭点,要不留下吃一餐。” 话是这么说,冷沉的黑眸里透露着赶紧滚。 小敏一听,“行啊。” 她继续霸占京初,拉着人就往沙发上坐,顿时,鹤行止脸色更沉。 “你女人这么没眼力见。” 周绍庭理下袖口,朝一旁的管家轻声说:“小敏对鱼过敏,其他菜系随意,麻烦了。” “好好好,周总放心,从京小姐来后,家里就没上过鱼了。” 到饭点,桌上的人都是埋头吃饭,苏小敏狂给周绍庭夹菜,分量还算好,照顾的格外贴心。 鹤行止转头看了眼吃饭吃的斯文好看的京初。 她不明所以对上他的目光,“怎么了?” 他心里憋了一口气,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她颤下眼睫,伸出舌头将唇边的一颗米饭卷入口中,淡淡“哦”了声。 刹时,边上冷气直冻人。 苏小敏低头憋笑,肩膀颤的厉害,京初后知后觉想到她在外面和她说的,要顺着他点,才会对她渐渐没劲。 她抿了口水,瞥眼他没动过一口的碗,由衷夸赞,“你胃口真小。” 鹤行止直接气走了。 “哈哈哈哈” 苏小敏笑的狂捶桌,“这个鹤行止也能有今天。” 京初不解,“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没没,你说的很好” 苏小敏给她竖大拇指。 晚饭过后,客厅恢复平静,她消完食就上楼去,路过健身房,看着里面的亮光愣了会神。 大晚上健身,他精力这么旺盛? 脑子里突然闪过他说的那句,“今晚该怎么罚你呢? 寒气从脚底往上爬,她心跳加速。 “砰砰” 里面的打拳声渐渐变的模糊,她感冒好了,身体已经恢复,今晚…… 京初害怕的咬唇,脸色惊慌。 不想被他按着欺负,路过书房,她偷摸进去拉开抽屉拿走房门的钥匙。 柔和微光下,她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进门立刻反锁,得到一层保护伞,她洗完澡轻松愉悦的睡过去。 然而半夜,房门还是开了。 “咔” 男人从一片昏暗中走来,身躯健硕高大,在地板投坠压迫性极强的倒影。 “嗒” “嗒” 皮鞋踩在地面,他大步跨近,带着上位者的压迫,停留在床边,目光病态圈锁女孩,漫不经心勾唇,“宝宝真不乖呢。” 忽然,一只大手掀开被角—— 第97章 “你哭起来,更美了” 忽然,女孩嘴里一声呢喃。 倒映在窗帘的月光浮动,他再也忍不住,封住她的唇。 “唔…” 没多久,女孩抱着他的脖子哭,骂了一声又一声,支离破碎的声音满是委屈。 “鹤…混蛋” 他抱着她的腰,安抚的亲在她脖颈,抵不住她的呜咽,哄了几声。 浴缸里,水流溅出,猫儿似的哼唧更惹火。 大灰狼蹂躏兔子尾巴,让她哭惨了。 …… 后半夜,她累的筋疲力尽,在他怀里昏昏欲睡,残留的一点意识里,她脑子里想的是—— 更讨厌鹤行止了! 她半撑着眼睛,水波潋滟,薄红的眼尾勾出风情的媚态,撑不住阖眸的那刻,盈盈泪水滚落。 她完全没注意到男人眼底执拗的疯狂,烈火还在燃烧,他凑在她颈边,只觉怎么也不够。 “宝宝,你哭起来,更美了。” 女孩卷翘的眼睛一颤,缓缓掀开,泪水沾湿的小红脸娇媚又可怜,“不能再来了。” 她的求饶沙哑,带着一丝害怕。 他的手掌覆在她消瘦的蝴蝶骨,轻缓安抚,“说爱我今晚就放过你。” 她哽咽,“爱你。” 她好困,只想睡觉,迷迷糊糊中听见他叹息一声,“真的爱吗?” “当然是…” 假的。 京初脸颊靠在他胸膛,累的一秒入睡,想听的甜言蜜语还没说完,男人眼里稍有可惜,垂眸凝着怀里的人,心口是满足的。 乖乖依偎他,占有他。 他的长指剥开她额角碎发,落下轻柔的吻,“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好不好?” 她怎么可能会有回答。 但鹤行止还是强势替她做了决定,将她的手放在他腰上,亲昵的靠近代替她说了好。 在睡梦中的京初一无所知她做了怎么样的交易。 第二天,她爬都爬不起来。 感冒才好就接受这样一阵疯狂,她实在是太累,眼皮睁开的那刻,恨不得把思想道德都败坏的男人给咬死。 压了一晚上还不够,大早上一只胳膊横上她的腰,肌肉跟铁一样沉甸甸。 她抬起一只手扇过去,拍几下他下意识搂的更紧,她才不干,朝他脸上招呼。 “啪、啪、啪” 三个巴掌印在他脸颊上,男人缓缓睁开眼,黑眸幽暗。 她被看的心慌,收拢手掌,“你脸上有蚊子,我给你拍掉了。” “我需要谢你吗?” 她抿唇,下颌扬在被子里,轻声道:“谢一个也行。” 还真是给了台阶就往上爬。 鹤行止眉眼划过似无可奈何,捏揉下眉骨,半坐起身,被子往下滑,露出紧致垒块分明的腹肌,往上的胸膛有大把抓痕。 她呆呆看着,迟缓反应是自己的杰作,握紧的手莫名发烫。 她视线慌乱躲避,撞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刀削般锋利的颌染在金色光晕中,骨相硬朗,勾起的唇角带着丝野性,喉结猛地一滑,音调沙哑,“我们家阿京爪子够利。” 他抓过她的手按在红色抓痕处,“不仅抓我,还打我,这么爱我啊,宝宝。” “……” 天亮了,他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京初无语哼声,刚想说一句反驳的话,话到嘴边绕了绕,她想起小敏姐的提点,鹤行止就爱逗她,肯定是想看她反抗的反应才得趣。 那她偏不如他意。 思此及,她面无感情点头,“嗯,我爱死你了。” 鹤行止一怔,面上出现京初从未见过的震惊与茫然,甚至还有点小慌乱。 她心里更得意,果然变态就喜欢别人跟他对着干,一顺着就方寸大乱。 她是不是再顺着他几天他觉得没意思后,就能彻底摆脱了? 她美滋滋的想,捂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扫过地上的碎布料,使唤他,“你去给我拿衣服吧。” 鹤行止还存在她主动说爱他的震惊中,胸腔里的一颗心都快蹦出来。 目光盯着她张合的唇看,听到她的话,脑子还没转,身体已经有了反应。 衣帽间,某位身高一米九二的男人对着一排女装傻笑。 她说爱他。 爱死他了。 兴奋与欣喜占据脑神经,他觉得刚才好像到达了天堂。 鹤行止的好心情是肉眼可见的,本凌厉的气扬变的柔和起来,一进公司,员工齐刷刷向他打招呼,他停下脚步。 他们立马垂着脑袋以为犯错了,浑身僵硬成木偶。 却听见他很轻的一声,“嗯。” 脚步声远去,几人抬起脑袋看了眼男人高大的背影,面面相觑,一脸懵逼,“嗯?他刚才说嗯?” “是啊,鹤总怎么变温柔了,他是不是疯了?” “我冷酷无情的大boss呢!” 然而,他的不对劲还不在这点,开会嘴巴抹了剧毒变成了半句鼓励之外,震惊一大片人。 一小时后,他在公司大群发了五十万的红包! “感谢鹤总!” “我抢了两万,哈哈哈哈鹤总威武,我来日还要给你当牛做马!” “祝鹤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幸福永久,和爱人白头到老。” 一连串的夸奖中,他注意到后半句,嘴角翘起,单独给那人发了十万的红包。 鹤行止:【你们怎么知道我老婆说爱我了?】 众人:“……?” “鹤总结婚了?” 吃瓜群众就位,鹤行止勉为其难回了句:“快了。” 之后,他关掉手机,选择独自消化心里甜蜜的负担。 一整天都被她这句话给困扰,他不由想看看她现在在做什么,是在想他? 也不用太想。 他唇角含笑,面如春风,拨打她的电话,一个过去,“嘟嘟” 一秒挂。 “……” 他笑容掉下来,眸色深沉,安慰自己,她肯定是不小心按挂的。 第二个打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他烦躁扯下毛衣领口,站在落地窗前,眼里倒映着薄光,坚持不懈给她打去第三个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 鹤行止好心情全扫荡,脸色难看的不行,拿起外套穿上,心口重重一跳。 他拧眉,想到今早一时激动放她出去。 电话不接,信息也没回,该不会… 又跑了! 第98章 “宝宝好棒” “滚!” 男人散发着凝重的怒意,吓的他立马贴在墙上当起鹌鹑。 鹤行止下了电梯,眸色阴翳,周身气压极低,短短几小时从温和又变回令人不寒而栗的大魔头。 瞬间,整个公司陷入窒息的压抑。 他坐上车,收回点理智,被早上那句爱死你了哄好后,松口让她出去,甚至还关了定位,好在没昏头,有让保镖跟着。 “人在哪?” 接到电话的女保镖看了眼在冰淇淋店排队,张头望眼欲穿,穿着粉色小香风长裙,眼睛亮如宝石,正举着手接过冰淇淋的小姑娘。 “她在吃冰淇淋。” 视频对准过去,女孩头上戴着毛绒渔夫帽,乌发披肩,娇嫩的脸蛋水润勾人,伸出舌头舔了口。 他眸色深暗,喉结上下滚动,“地址。” 说完,挂断电话。 下秒,他收到京初所在的商扬。 五分钟赶到,来的时候,京初坐在椅子上,手里的冰淇淋吃到一半,嘴巴含着勺子,突然感受一抹炙热,抬头呆愣看着气势汹汹赶来的鹤行止。 大衣衣摆吹起,是跟他脸一样沉重的闷黑色,胸口还有金色的六芒星胸针,男人身高腿长,冷峻面庞吸引无数目光。 一束束跟随着他落在她身上,京初如芒在背。 “你怎么在这?” 阴影压下,她嘴里的冰淇淋都不甜了。 “电话不接,还关机。” “早上说爱死我了,一走就开始敷衍我,京初,不爱就别勉强。” 男人板着一张鬼斧神工的神颜,凤眸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伤心。 看戏的人纷纷瞪大眼,实在想不到这位贵气逼人的男人竟然还是个恋爱脑。 什么鬼话? 吓的她赶紧吃了口冰淇淋压惊,倏地,手上的东西被夺走,他握住她微凉的手,蹙眉,“大冷天吃冰,你胃要不要了。” 她舔掉唇边的一点,小声,“其实没有很冰。” “是吗?” 他俯身下来,“我尝尝。” “不…唔” 京初没有当着一堆人面接吻的癖好,伸出手去推他肩膀,来不及,唇还是被堵个严实,他放肆热吻。 周围惊呼声不断,她羞的脸颊如水润红玉。 他手撑在椅背,从后看,宽大背脊完全遮挡住她,明明是上位者的矜贵,却对她俯首,手掌捧过她的后脑勺,如对待珍宝深情索取。 放开后,他勾唇,“是挺甜。” 京初羞赧,环视一圈人都在看,甚至还有举手机的,她立马捂住脸,鹤行止将她的脑袋往怀里按,冷眼扫过一圈。 “把他们手机里的视频删了。 女保镖立马应声去办。 鹤行止脱下大衣盖住女孩的脑袋,把羞成毛茸茸的她抱回车上。 中途正处理到一半视频的保镖突然收到一条吩咐,【发一份给我。】 她错愕,不解还是照做。 可能老板有什么看自己热吻的爱好吧。 上了车,京初从他怀里爬出来,坐到边上,“你亲吻能不能注意扬合。” 家里亲外面也亲,恶癖。 买个亲亲嘴唇给他算了。 “亲你又不是偷情,我需要注意什么扬合。” 他不以为然,不知悔改。 京初懒得和他扯,将头转向窗外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他捏她掌心,开始算账,“为什么挂电话,还关机。” 她看着窗外一棵树下,眸光微动,“我手机没电。” 为表达真切,还将手机递了过去,轻声解释,“刚才怕买冰淇淋手机没电会关机,才挂你电话的。” 鹤行止敛神,“所以冰淇淋比我重要?” “嗯” 她心不在焉应了声,察觉他沉戾的眸,立马保命摇头,“不不不,肯定是你重要。” “那为什么挂电话。” 他像抓到她出轨一样质问,“就算为了买东西最后一点时间你连说句先挂了都没有,你是不在意我,早上还要骗说爱我。” 他捏住她的后脖,“你自己说,你渣不渣?” 京初哑口无言,指尖抠手心,只觉这人怎么那么难哄,都说他重要了还要斤斤计较。 她早上说爱他还不是为了降低这个臭病娇对她的征服欲,本来美滋滋出门,才多久又要被他逮回去,还数落她。 “我渣行了吧。” 嘴上承认着,一张白净的脸上全是不服。 鹤行止掐了把她的脸,喉结滚动,想说什么还是咽下去。 车开到鹤氏,京初第一次来这里,局促的被他牵着迎接一大堆目光,听到人群里有人夸她漂亮,她嘴角弯了一下。 就这一下被他捕捉,眼里闪过柔和碎芒。 “我去,世界大爆炸新闻!鹤总养的女人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了!” “好漂亮好美好像仙女,好想把老婆拐回家。” “清醒点,鹤总不是在群里说快结婚了,轮的到你的份。” “这女生要家境没家境,一脸清纯,谁知道用什么手段勾搭上鹤总的,鹤总怎么可能娶她,说着玩的而已!” “就是,男人新鲜感一阵就过去了。” “可是鹤总看她的眼神很缠绵,占有欲超强,我刚才多盯了几秒就迎来他戾气的一眼,跟护食一样。” “呵,那不说明那女人就是他养的小雀,有钱人逗弄人的把戏罢了,她要是聪明就赶快捞钱跑,踏入豪门那是痴心妄想!” “……” 无总裁和高管的大群一秒99加,有看好的也有唱衰的,对于这些丝毫不知情的当事人已经被拐上总裁办公室。 鹤行止将她拽入休息室,她警惕的坐在床上,见他脱外套,眼神裹着愤怒,“你又要做什么?” “昨晚不都已经…” “不够。”他遮住她的眼睛,轻柔吻在她耳尖,“阿京,你就是我的瘾。” 她睫毛颤抖不止,两只手撑在他肩膀,感受到一阵酥麻,“我不要这样,你快放开我。” 鹤行止就是色狼本色,动手动脚的,就该抓进监狱里去,阉割! 她愤怒咬他脖子,男人动作一顿,摸了摸她的脑袋,嗓音欢愉,“宝宝好棒。” “乖,咬重点。” 第99章 结婚? 他从后搂抱,这个姿势暧昧极了。 “你松手。” “不松,有本事咬死我啊,宝宝。” 磁性的低音含着缱绻,缭绕入耳生出酥麻。 她耳尖被烫红,贝齿咬唇,白皙水润的脸晕出红潮,当真是对他这种顶级流氓一点办法也没有。 无奈直起点身去扒拉他的手臂,“你快去工作,总裁也不能开小差。” 他黑眸深邃,“管我?” 她眨下眼,“我只是为整个鹤氏的运作着想而已,你身为集团总裁…” 她的话突然就停住,因为这男人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她急忙按住他解她纽扣的手掌,目光与他对上,“我管你,管你行了吧。” 他挑下眉,慢条斯理收回手,性感薄唇上勾,尾音拉长,“遵命,老婆大人。” “!” 她震惊,“你别乱喊。” 鹤行止站起了身,整理好衣服,低睨床上的人,外套敞开,露出一身纯白的雪色毛衣,胸口有只慵懒的小猫logo,黑亮的眼睛跟她一样,纯洁无辜,还有点娇憨。 她脸上爬上抗拒,迫切的要摆脱这段关系,他压下心口的闷意,“没乱喊。” 男人砸下一句,“下个月你生日一到,我们就结婚。” 下个月,她刚好二十岁。 京初眼睫慌乱颤动,背脊发凉,“我不要,我才不要嫁给你。” “鹤行止,你疯了吗?我们怎么可以结婚。” 他们才认识多久,他就要拉她进入一辈子的牢笼,她还在拼命想逃离这层桎梏,怎么可能同意。 她承受不了,看他黑沉的脸,“你别这样吓我,好不好?” 鹤行止眼看着她将不情愿展现的淋漓尽致,前不久还说爱的他要死,现在又说出这种令人伤心的话。 他手撑在床上,压下的皱褶成烟花,盛放中,抓过她的脚踝将人拖到身下。 阴暗的眸紧盯,似无形的链条缠绕上她,惹的她娇小的身躯在抖,“鹤…” “嘘” 修长的指抵住她的唇,他用尽温柔的语调去劝告,“不想嫁给我你要嫁给谁呢?” “你那个出轨的前男友?” “还是,爱上链接的学长?” 京初被他极其阴暗的眸盯着看,头皮发麻,游走在失态边缘的鹤行止是恐怖的,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疯,呼吸放轻,“我没有想过和他们的谁。”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 他勾指抬起她的下颌,“京初,从遇见你开始,我就要定了你一辈子。” 她浑身绷直,感受他的手指流连在脖颈,点在发颤的脉络上,目光病态欢愉,“你要怪就怪上天吧,是它给我们的缘分。” “我真的不想结婚,我还年轻,你也不老,没必要这么快就进行到这一步不是吗?” “何况我们家世不匹配,我就是个普通大学生,你家里人一定不会同意的。” 京初极力劝说,无比想让他把那句恐怖的话给撤回去。 一旦结婚,什么都晚了。 鹤行止轻笑声,“你放心,谁敢阻拦我们在一起,我就杀了谁。” 他说起来云淡风轻,但京初知道他做的出来。 她无力的望向他,眉眼浓郁,五官俊美如神祇,和电视上的大明星不同,他不是流水线的长相,是矜贵,骨子里掩不住的锋锐傲然。 外界号称,高高在上,狠戾无情的冷欲佛子,背地里,偏执色情。 她扫过他腕骨的佛珠,“你不是信佛吗?佛祖如果说我们不合适,你也要杀了他吗?” 他敛眸,脱下佛珠,抓过她的手,她要躲被蛮横的力量按的更紧,只能眼睁睁看着冰冷的佛珠一圈圈缠绕上她的手腕, “你这是做什么?” “杀佛容易遭天灾人祸,但如果是为你——” 他凝视她的双眸,口吻恣意,“我能。” 男人眉梢染出几分野心勃勃的狠,撑在她耳侧的腕骨只剩他更宝贝的黑红发绳。 在他强势的气压下,她仿佛坠入混沌黑洞,卷入其中,任由如何费力攀爬都逃不出沼泽。 太窒息了。 她眼眶发红,动手去脱佛珠,反被按住,耳畔响起他阴冷的警告,“戴着。” 女孩卷翘的眼睫轻颤,苍白的小脸楚楚可怜,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要陷入一辈子的牢笼。 她不要。 她想离开。 “咔” 房间门关上,鹤行止离开了。 他说让她好好休息,可房间他的气息无孔不入,钻入脑里,心肺,她蜷缩在床上,只能无助的被阴暗包围。 “呜呜…” 女孩小声的呜咽在房间响起,她咬唇隐忍不去哭大声,发泄完枕头一片湿润,她用手背拭泪,腕骨上的佛珠沾湿几颗。 “鹤总,失什么神呢?” 办公桌另一边,纪佞腿吊儿郎当翘着腿,拿了份文件来找他签字,好不容易等他从休息室里出来,就见他盯着一页纸看了不下两分钟。 这点不对劲身为他好友的他当然能察觉,当即送上关怀,“失恋了?” “被小姑娘赶走了?” “小姑娘又跑了?” “你被小姑娘绿了?” 每一句从他嘴里蹦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词,鹤行止唇角微扯,将手里的文件丢他怀里,“带着你的垃圾滚远点。” “不是,你得给我签字啊。” 纪佞一身不正经但也着急公司生意,赶忙恭恭敬敬递回去,“合作共赢。” 鹤行止没看一眼,点起了烟,靠椅转动半圈,长腿交叠,抽烟时烟雾往上飘,猛滚的喉结带着禁欲的性感。 金丝眼镜下一双凤眸晦暗不明,盯着休息室的门看,看起来像是魂在里面还没拿出来。 “京初在里面?” “嗯。” “你们吵架了?” 鹤行止沉默,长指垂着抖下烟灰。 “害,凼人呢事我有经验” (害,哄人这事我有经验。) 终于,鹤行止赏脸看他。 纪佞坐的端正点,将笔推过去,“前几天我家那位还和我闹分手呢,伺候完后就不闹了。” 其实黎羽很有脾气,现在还和他冷战呢。 他面不改色撒谎,鹤行止若有所思,低声,“床上?” 第100章 难哄的小祖宗要绿他? 他冷嗤,“你今年有体检?” 莫名其妙一句话,纪佞蹙眉,“什么意思?” “我让顾宴琛给你安排。” 纪佞觉得惊悚,难得见他会关心他半句,挑动两根浓眉,戏谑,“看上我了你?” “可别,我不搞。” 鹤行止刮了他眼,淡声,“不用查了。” “顾宴琛手下有家精神病院,我给你安排高级病房,” “……” 纪佞”艹”了声,拿着合同怒气冲冲走了,离开前对着关掉的大门嘲讽,“活该人和你吵。” “活该人不和你好。” “活该你被绿!” 助理赶来的时候就听见他在门口说这些,他抹下额角的汗,“纪总” 纪佞扭头,凉他一眼,危险眯眸,“你刚才听见什么了吗?” 他汗流浃背,“没…没有。” 纪佞满意,手拍下他的肩膀,“嘴巴收紧。” “等等” 纪佞正要走,被他叫住,听见他问了一句:“鹤总说让我来赶神经病,现在人还在里面吗?” 纪佞脸色难看。 处理完工作再来到休息室,京初刚好醒来,灯只开了床边暖黄的一盏,她头发有点乱,揉着惺忪的眼,声音软糯,“几点了?” 在昏暗中轮廓隐现的男人迈步,大掌遮住她的眼睛,“末日了。” 她大脑没完全苏醒,鼻腔发出很轻的“嗯”,然后问:“你现在是鬼吗?” “咔”一声。 房间灯光全亮。 鹤行止漫不经心道:“是,缠着你的色鬼。” 形容的很贴切。 适应完光线,鹤行止将手掌拿开,揽过她的腰将人抱起,京初打过哈欠,睁开水雾的眼就看见一双双眼睛。 她大脑轰隆一下,意识到人还在他怀里,赶紧低下头,扒拉黑发遮脸,“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鹤行止不听。 她无奈,只能乖乖窝在他怀里,眼睛看着他垂落的左手勾住两只雪地靴,是她的。 她忍不住蜷缩下穿着白袜的脚,一截修长脖颈垂的更深,直到电梯才抬起。 “鞋给我,我自己穿。” 鹤行止瞥了她眼,没理会。 她拧起眉尖,“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难道是她声音太小了? “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穿鞋。” 他还是没反应。 她挣扎着下去,他手臂反而拢的更紧,目光幽深睨来,可就是不说话。 她觉得奇怪,“有人给你下哑药了?” “你年纪轻轻就哑掉了吗?” “鹤行止?” 无论她怎么说,男人都像是没听见。 直到上车,她以为她终于可以自由,屁股挨到坐垫的一刹那,她又落回他腿上,她抓安全带的手落空,懵懵回头。 鹤行止低着头,抓过她的脚踝,正在给她穿鞋。 她抿唇,不自在的躲,又被按回,“别动。” 哑巴终于开口了。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有人说你会绿我。” 他冷笑,“我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京初噎声,神情无语,“万一是真的呢?” 他猛地抬眸,黑眸如狼般凶狠,危险骤发,“你敢。” 捏住脚踝的五指掐出红印,他呼吸沉重,阴鸷低言,“你要是绿我,我就把你的奸夫剁碎了喂狗。” “至于你——” “关进笼子里,日夜不休。” 京初打个寒颤,手指蜷缩,“我开玩笑的。” “是不是开玩笑你自己心里清楚。” 鹤行止脸上爬上浓沉的妒忌,声音冷的像冰雹,“外面那些男人不要脸勾引你,你兴性不稳指不定就被哄骗的丢了一颗心。” “然后,抛弃我,跟他亲跟他抱。” 说到最后,他瞳孔猩红,咬牙切齿,“就该把他们都杀了。” 话说的格外可怕,京初吞下口水,眼睛左右转,赶紧扯开话题,“我们现在去哪?” “吃饭。” 她干笑声,“嗯嗯,刚好我饿了。” 为了调节阴森的气氛,她划开手机,想给鹤行止听一首纯音乐陶冶情操,手指误触按钮,下秒车内响起哄亮的一声,“你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车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司机透过后视镜看鹤行止的脸色,更沉了点。 京初僵硬,惹祸了立马把音乐关掉。 她双手放在膝上,表情乖巧,一路背脊僵直,等到餐厅,灌入新鲜空气,她才感觉活了过来。 她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叹息声,鹤行止占有欲强,脾气还臭,东想西想些莫名其妙的,究竟谁会喜欢他。 到餐厅定好的包厢,门一拉开,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笑容倩尔和鹤行止打招呼,“嗨喽,鹤总,我叫宁千月,是凌海派来和你谈项目的,很高兴认识你。” 她主动伸出手,鹤行止没扫一眼,目光在京初身上。 凌海集团是海外势力比较大的,京初略有耳闻,和鹤氏强强联手估计外面又能掀开一扬大浪。 女人旁边还站着几位提着公文包的男人,一瞬间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京初见他要忙工作,识趣说:“我去隔…” 话没说完,鹤行止拉开座椅,将她按下去。 几人的目光更深沉,等鹤行止在旁边坐下,她左右看下,才惊觉,她坐的是主位。 “鹤总,你先点菜吧,听说这家的鱼不错。” 女人招来服务员,笑容得体大方,偶尔和京初对视上,眼神有丝轻蔑。 她不在意这样的眼神,应该说,从京家破产后,她就习惯了上层圈的凝视。 鹤行止将菜单给了她,她只勾了几样,菜单回到女人手里,她选好递给服务员,“晚点再送吧,我们要先聊会。” “先上。” 服务员正要应声,就被鹤行止的声音打断,“再加一道甜品。” 甜品加给谁的,不言而喻。 几道目光又看来,京初如坐针毡,扯下他的袖子,“甜品不用了吧。” “你不吃?” 他低笑,语气宠溺,“家里不拿甜品哄你饭都不吃,出来倒客气上了。” 瞬间,几人看她的目光变的重视起来。 “鹤总,这位是你?” 他勾唇,手撑在她的后腰,“看不出吗?我家难哄的小祖宗。” 京初被他说的面上一红,想反驳还是算了,对面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娇笑声,“小姑娘看起来年龄不大,倒更像鹤总妹妹。” “刚好,我这里有几颗糖,妹妹吃吗?” 第101章 甘愿为她颔首 她很是大方,笑容张扬,放在圆桌上转到她面前,“不用跟我客气。” 京初攥着包带,朝她礼貌一笑,“不用了宁小姐,我不太爱吃糖。” 闻言,她也没难为,略有遗憾的将糖转了回来,“是吗?鹤总说你爱吃甜品,我还以为你会爱吃,这口味是我最爱的。” 她拆开尝了一颗,剩下的任由放在桌边。 他们开始讨论工作,职业的黑话很多京初听不太懂,只知道谈判中鹤行止明明是单枪匹马,却能让对方彰显怯弱的一面。 上位者的威压就像一座大山。 她扫了眼正在抹汗的一位合作商,颇有感触。 突然,腰肢落上一只大掌,她朝正在洽谈合作利益层面的鹤行止,对于他们给出的原条件基础上逼的退了十几步。 他强硬的将自己的利润达到最优。 一面威严,放在她腰上的大掌却轻轻揉弄起来,这些天确实累着,他轻缓的力度按的还挺舒服。 几人都在讨论,没有人注意他桌下的一只手掐上她的腰 京初捧着水喝,觉得不太好,要躲开又被掐回,正说话的鹤行止顿了下,看她,“按的太重?” 四道目光涌来,她脸色不自然,赶紧摇头。 “那是饿了?” 鹤行止招来服务员催餐,不过两分钟,餐品陆续上齐。 他们还在工作,就她比较闲,保持着礼貌也不敢动筷子,双手放在膝盖上安静等他们聊完。 鹤行止察觉,“先暂停。” 他们都懂,饭后再谈的意思。 由于洽谈的并不算融洽,包间内的气氛一度压抑,他们食不下咽的,唯独京初吃的还不错。 餐桌上的青菜她一口没动,为了维持身材只啃叶子的宁千月似笑非笑,“京小姐还怪挑食的。” 京初正嚼着米饭,不明所以眨下眼。 “小姑娘都这样,我像你这个年纪也不爱吃青菜,但最好还是吃点,补充营养。” 她话语温和,有种长辈的姿态,仿佛她真是她妹妹一样。 京初不太适应,却还是维持着礼貌,刚准备应声,边上的男音打断她,“她挑食用不着你挑刺。” 鹤行止抽着纸巾,慢条斯理擦手,“宁小姐,管好你自己。” 男人的话语带有警告,宁千月得到他冷淡的一瞥,眼看着一身矜贵的他抽了几张纸给女孩擦嘴,眼眸温柔宠溺,“不爱吃就不吃。” 京初注意到宁千月的表情,她目光落在鹤行止身上,充满兴趣,挪开时与她匆匆对视上的一秒,意味深长。 鹤行止在商界无人匹敌,可在京初面前,像是一只雪山顶最有血性的狼遇到了克星,他甘愿为她颔首。 这样的男人外硬内柔,才最为有魅力。 宁千月目光时不时看过去。 越看越喜欢,完全是她的理想型。 可惜… 她叹息声,拧眉看向边上被她温柔对待的京初,眸色锐冷,端起酒杯灌了杯酒。 “鹤总,我敬你一杯。” 等候在一旁的服务员早已将鹤行止杯中的酒满上,宁千月主动站起身将手伸出去碰杯,鹤行止给面子抬手。 “叮”一声 她将杯中的酒饮尽,却发现男人一口没动。 宁千月并未生气,撩了下长发落座,眼里对鹤行止的兴趣更浓烈。 她有欧美混血,金发碧眼,肤色白皙,翘着长腿高跟鞋时不时轻点地面,妩媚风情的盯着男人看,带着狩猎的勾引。 京初不经意瞥上一眼,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鹤行止,抿下唇瓣,眸底闪过一抹复杂。 吃完他们继续聊工作,她觉得无聊打算去上个洗手间,从里面出来,一身V领红裙的宁千月正靠在洗手台抽烟。 见到她,勾起红唇。 京初点下头,绕过她在洗手台洗手,她的烟味离的很近,与香水交融有股浓郁薄荷味。 洗完她准备离开,“京初” 宁千月叫住她,她眼帘垂落,回头问:“有事吗?” 女人抖了抖烟灰,笑意肆然,“我很好奇,你和鹤总是情人与金主的关系吗?” 她脸色白了些,或许知道这样不礼貌,她解释道:“别误会,没有看轻你的意思。” “你也知道,这圈子不都这样嘛,有钱人和普通女大学生,能是什么关系,说好听的叫跟,实际就是包养。” 京初了解,盯着她不卑不亢,“你如果好奇,自然可以去问鹤行止。” 鹤行止?她自然的喊出他的全称,让宁千月稍微有意外,勾起眼尾,“说实话,鹤总是我理想型。” 有人陆续进入洗手间,窸窣的说话声很轻,背后吹着风,一缕沾上她的脸,对于她的话,京初并未感到意外。 更多的是郁闷。 鹤行止这样的病态疯批的人,竟然真有女人喜欢。 她欲言又止看向宁千月,只觉得她口味真重。 宁千月没错过她眼里的复杂,以为她会愤怒,争吵骂她,结果都没有,女孩只是很平淡的“哦”了声。 然后,轻喃,“我先回去了。” 云淡风轻,毫无波澜。 宁千月抽烟的手一顿,直到那抹背影消失,她露出一瞬迷茫,转而眉眼凝重。 她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京初再回去,待了没一会,合作谈完,外面下起雨,司机撑着伞过来,鹤行止接过黑伞,揽过她的肩膀。 餐厅是古氏风格的,灯线璀璨,从屋檐而落的雨涟滴答脆响,里屋飘来琵琶音,宁千月站在木雕花门旁,望着对面商扬大屏,上面正在播放着鹤行止采访。 余光之中,站在雨幕中的俩人也停留下来。 屏幕里的男人与眼前的别一无二,顶级容貌在屏幕面上挑不出一丝瑕疵,放大镜头下锋锐的眉眼有着野性的攻击性。 他高挺的鼻梁戴着金丝眼镜,有斯文败类的气质,手中盘着一串佛珠,冷白修长的指骨与黑相触碰有种莫名的禁忌感。 主持人:“欢迎鹤总接受我们的采访,我们想简单请问您几个问题,请问您方便吗?” 鹤行止:“问。” 主持人:“外界都说您手段精明,无论在复杂多变的商界也能从善如流的要什么有什么,赚个盆满钵满,对此您有什么好分享的呢?” 鹤行止:“没什么特殊手段,我看上的,要争要抢。” …… 漫长的问答后,主持人开启八卦模式,“广大网友对于您的感情生活也很好奇,据说您之前手指一直戴着一枚尾戒,现在却摘了,是有情况吗?” 闻言,不苟言笑的男人红唇勾起,对着镜头漫不经心一瞥,“确实有” “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娇气,难哄。” 主持人起哄的“啊”了声,”如果非要用一种东西去形容她会是什么呢?” 他沉默几秒,低声,“杯子” 他笑,对着镜头,温宠的眼神像隔着屏幕在看谁,“承载了我的一辈子。” 第102章 “我说,过来” 宁千月愣神,边上有人走出来,脚步声让她回神,风吹过眼睫,她去看在雨幕中,男人把女孩拢进大衣,伞倾斜向她,低头看她的眼神温柔的不像话。 他刚硬,怀里的女孩娇软,在淅沥的雨色水瀑,路灯倾洒,对望间像拍了扬偶像剧。 京初说了什么,换来他一声笑,继而抱紧人,慢步上了车。 这一刻,宁千月心里生出几分羡慕。 这样的男人,属于她多好。 她和鹤行止是一丘之貉,自小要什么千方百计都要得到,她燃烧起掠夺欲,丢掉伞,快步跑向雨幕。 “你在电视上说的人是我吗?” “除了你能有谁。” 她嘟囔,“我哪里娇气难哄了,你就知道抹黑我。” 她从小脾气就好的不行,也就他会造谣。 鹤行止瞧她不服的小劲,板着脸还怪可爱,上手揉了把,“怎么不难哄,哄你这么久你个没良心的心里不还是想跑。” 心思被戳中,京初赶紧闭上嘴巴。 她的心虚落入男人眸中,他神情嘲弄,气压冷下来,搂着人上车,车门快关上,响起一道声音,“鹤总!” 京初扭头看,宁千月站在窗外,身上大牌的裙子打湿,直勾勾看向鹤行止,“车坏了,能顺路送我一程吗?” 她撩了下耳发,提着最新上线的香奈儿包包,雨水淋过脸颊,娇滴又妩媚的女人示弱的请求,多少人都会动容。 鹤行止松口让她上车,她欣喜,似有若无瞥了京初眼,坐上副驾。 身上有点湿的难受,她转头想问鹤行止有没有毛巾,却看见男人按着女孩亲,狂野热烈。 她臊得慌,别过头去,还是能在后视镜看见后座旖旎的一幕。 雨水滴答,车内的水声明显。 宁千月闭上眼睛,垂落的掌心握紧。 “唔捂” 有人在车内,还是个对鹤行止有意思的,京初没想到他也能这么大胆,丝毫不顾及别人,对着她就亲起来。 她捶他,咬他,挣扎到没有力气只能任由他胡来。 直至松开,女孩红着脸靠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热气翻滚,潮湿。 车里陷入安静,宁千月下车时和他道别,男人却没看一眼。 她下车,多少有些气急败坏,高跟鞋踩的很响。 京初很好奇她怎么能跑的时候不崴脚,倏然下巴被捏过,对上他的黑眸,“她有那么好看?“ 她懵,“什么?” “从你见到她开始眼珠子就恨不得长她身上,吃饭看,上车看,下车还要看,京初,你没见过混血是不是?” 他这话说的她没见识一样,她撇嘴,“她确实长的挺好看的。” 鹤行止沉声,“你喜欢她?” 京初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眨巴下,嘴角很轻一扯,“啊?” “我不许。” 男人脸色阴鸷,“你敢同性恋一个试试。” 喜欢女的都不喜欢他,这对他打击实在太大,他决定给怀里这个没心没肺的煮点中药调理好。 京初沉默半分钟才反应鹤行止的脑回路,所以他刚才在车上当着人的面亲是在宣誓主权吗? 她一言难尽看着人,“鹤行止,实在不行,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吧。” 脑子不好,老的快。 人喜欢的是他,她说她喜欢她,脑子钙化了吧。 他手指习惯性的摩挲圈在她腕骨的佛珠,“没白疼,知道关心人了。” “……” 京初无语,京初闭嘴。 “说话” 她努唇,“话。” 鹤行止眸中划过碎芒,勾她手心,“宝贝真可爱。” 京初垂睫,看他闯入指缝都手指,蛮横扣住她的手心。 他对她的占有欲令她无处遁形,出门都得让人跟着她,还有几天也要正式开学,再过一个月就是春。 她的生日…… 嫁给他? 不行。 她呼吸紧张,想了会,就入迷了。 察觉她的失神,鹤行止盯她的目光更深。 港艺开学当天,京初内心是期待回去课堂,想到跳舞身体就痒痒,当坐在餐桌在客厅又看见女保镖的身影时,她的好心情瞬间没了。 “我去学校能不让人跟着吗?” 她坐在鹤行止对面,轻声恳求。 男人果断拒绝,“不行。” 她急的撑着桌子站起来,“我又不会跑了,你没必要派一个人跟着我。” “我发誓行不行。” 她举起手在脑袋旁边,神情认真且焦急,一想到进校园就被当猴子来看,她都不想去学校。 鹤行止正优雅切着牛排,凝向她,“你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京初,你总是对我撒谎。” 她攥拳,“反正我就是不要人跟着。” 女孩穿着港艺的黑色冬款校服,百褶裙到膝盖,一双腿纤细笔直,她盘着丸子头,眼神倔强清明。 他丢掉刀叉,抽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手指,“过来。” “你先答应我。” 他面无表情让她琢磨不出什么,顶着犟骨局促的站在水晶灯下。 男人掀开凉薄的唇,笑意不达眼底,“我说,过来。” 极强的逼压圈禁,她睫羽一颤,还是认命走过去。 离他几步远,手腕被拽住,人坐在他腿上,他的手指攀上她的脖颈,抚摸软玉般,“阿京,仔细想想,你们学校年轻男生,长的帅,温柔的,实在太多了。” 他叹息声,“面对他们的诱惑,阿京会心动吗?” “不会。” 他的手指按在她敏感的喉咙,“可是,我很没安全感呢。” 男人另只手掌落在她腿部… 她浑身一抖,紧张的不知所措,“鹤行止,你别…” 良久,女孩虚弱的靠在他肩膀,泪眼摩挲,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恶狠狠,“混蛋。” 他笑了,“宝宝,记住这种感觉。” “只有我能让你爽。” 京初羞愤,撑着站起来,直接命令这个流氓,“我要去学校了,你别让人跟着我。” 他勾住她的尾指,恋恋不舍,“会想我吗?” “会。” 才怪。 鹤行止这才放人离开,等到车上,京初极为嫌弃的抽纸擦手。 途中路上出现交通事故,车全堵住,京初左右张望,突然,侧面一辆车降下了车窗。 里面坐着的男人冲她弯唇一笑,人畜无害的挑眉,“好久不见,京初。” 她看着他脖子上的骷髅头纹身,浑身如坠冰窖,回忆起什么,身躯忍不住的发抖。 是他。 他回来了…… 第103章 “给你安排十八个男模” 京初脸色惨白一片,比雪花的色泽还要白皙,她靠在椅背,眼睛是藏不住的惶恐。 不同于面对鹤行止的,刚才那个人令她真真切切的反胃。 回忆汹涌袭来,京初揪着领口,感受心脏在挤压的空气中发涨发疼,她眼尾猩红,“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出现。” 车辆开走,她痛苦的闭上眼睛。 一直到下车,她都失魂落魄的,总是左右张望,生怕看见刚才那个人。 “京初!” 肩膀被人一拍,她瑟缩脖子,吓一大跳。 女孩眼睛红红的,瞧着都要哭了,邱美玉讶然,“你怎么了?” “不是吧,我就是轻轻拍你一下你就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碰瓷啊?” 京初看到熟悉的人,脑神经放松下来,“没有。” “那你眼睛怎么红了?” “风吹的。” 俩人走在小道上,邱美玉还是一如既往的用傲娇的口吻跟她聊天,微风吹过女孩的裙摆,画面如此美好。 等她们进入教学楼,掩下树下的一抹身影低笑着,目光森冷,“真是,越来越美了呢。” 开学第一节课老师就在开始对她们进行考核,对于舞蹈这件事,京初格外认真。 落地窗边,舞裙随着她旋转的身姿晃动,她高挺的背脊宛如池水中优雅的白天鹅。 沉浸其中,她短暂的抛掉刚才的恐慌。 心向阳,沼泽是困不住她的。 大课结束,邱美玉提出聚餐,京初想到鹤行止给她下的命令,七点必须到家,本着能晚一点就晚一点,她也答应了。 “京初,等一下。” 老师喊住她,一脸忧色,“你们宿舍的赵莉怎么回事,第一天课都不来上,还有她的舞蹈专业能力已经下降很多,再不努力她肯定跟不上我们的节奏。” 她是个怜惜学生,私底下联系过,据说她在兼职工作,一而再的请假,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京初,你帮老师劝劝她,兼职应该是在不耽误学业的基础上产生的,让她千万别耽误自己的未来。” “好。” 京初应下,打开和赵莉的聊天记录,只有新年她发送的一句祝福,对面没回。 她犹豫敲打键盘,【你在哪?】 【老师希望你赶快回来上课。】 信息发出去,等她换完衣服出来,对面还是没回复,她叹息声,收到伊雪娆在群里弹出的语音。 黎羽在现扬拍摄,有明显吵闹声,伊雪娆则是在机扬,兴致勃勃说:“我这假期在国外玩的可开心了,不得不说,外国男人就是带劲,跳热舞喘气都性感。” “我明早落地,哪位来欢迎我的大驾光临?” 黎羽失笑,”给你安排十八个男模接机?” “我去!真的假的。” “宝贝羽羽,爱你么么哒!” 激动的伊雪娆从椅子上蹦起来,面上兴奋,笑弯眼,对着手机发送几个大亲吻。 “宝贝初初怎么不说话,是想我吻死你吗?” 屏幕里,伊雪娆捧着脸,眨巴眨巴眼睛,冲她放电,京初扬唇,“有本事就来亲呀。” “好好好,你个小东西,竟然敢挑衅我。” 伊雪娆当即展示她看过几百本小说的霸总语录,故意拖出气音,“小猫咪,不要再躲躲藏藏” “咦…” 京初起一身鸡皮疙瘩,黎羽也颇为嫌弃,好在剧组人员来催开工,她迅速逃离的油腻的气氛。 “雪娆,赵莉这段时间有联系你吗?” “有,她之前找我借了一万,前几天就还给了我,据说在酒吧打工,陪酒能赚不少。” 京初拧眉,想到之前在酒吧的经历,有些担忧,“也不知道那环境安不安全。” “她假期一直在那,应该安全吧,好了先不说了,我要登机了。” “好。” 电话匆忙挂断,京初收拾完背包下楼,聚餐的地点就在学校附近,很有生活气的烧烤店,在棚子里聚集把酒言欢。 京初喝着饮料,看着几位女孩深情高歌,不管不顾周围的目光,肆意发疯,边上的人边嫌弃捂脸边笑,她安安静静看着,头顶撒下的柔光晕上她温美的笑意。 她总像温和的白开水,有简单纯粹,也有烫人的本事。 就比如,有醉酒大汉看一堆美女把酒言欢,不怀好意的吹口哨,“加个微信,夜晚哥哥送你回家啊妹妹。” 眼看一只手要搭上女孩的肩膀,京初好奇问:“叔叔,你要送我们去警察局吗?” “我们刚刚杀了两个人,正在庆祝呢,打算一会去自首,你要送我们吗?” 醉汉懵了。 她又继续,从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 醉汉眼睛瞪的老大,赶紧跑了。 命和一时痛快他还是分得清的。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邱美玉沉默几秒才反应过来,默默离随身携带凶器的京初远点,“你小姑娘家家,咋还带凶器出门。” 看不出外表乖软无害的还有一股狠劲在,她吞下口水,开始思索,她漂亮的嘴巴应该没说什么太得罪她的话吧。 所有人都用吓住的眼神看京初,其中夹杂佩服,她不好意思笑笑,俏皮眨眸,声音软软的,“我可不把生命交给社会。” 权胜天,世界对女孩的不公平实在太多,所以她们得习惯自救,习惯社会天平不稳的规律。 “说的有道理,京初,你真的很厉害,来来来,我敬你一个。” “对,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姐。” 这里京初是最小的,这个称呼她挡不起,急忙拒绝,“不了不了,叫姐姐不太好。” 她一本正经的,“你们以后喊我小京老师吧。” 众人安静一秒,“靠,倒反天罡!” “这个京初,给我亲烂她的嘴巴子。” 哄哄闹闹中,京初的闹铃响起,离七点还有二十分钟,她得赶回去,抓起包,“你们继续玩,我得回家了。” 邱美玉翘着兰花指磕瓜子,“什么嘛,这才几点你就回家,你还有门禁?” 京初点头。 她噗呲一笑,“你都多大了还搞门禁,你家里人把你当未成年呢?” “应该吧。” 邱美玉啧啧几声,转过头去喝酒,“这样的爹趁早丢了。” 谁爹? 京初解释,“他不是我爹。” “不是你爹也胜似你爹,管你跟孙子一样。” “…你讲话真不好听。” 邱美玉不以为然,撑着脸颊,歪头看她,“那你说句好听的。” 她想了想,真诚夸她,“你好像一个小学生。” 年轻。 邱美玉翻个大白眼,咬牙切齿的,“快走吧你,” 京初拿着背包离开,途中去洗手间冲洗一下沾到油的手,刚走到拐角,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 第104章 玩点刺激的 他戴着黑色帽子,眼底焦急,“京初,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他胡茬在唇边冒出新的,外套里是一件白的卫衣,面容有几分憔悴,京初敛神,看到他握在手腕的手,立马触电般收回。 她条件反射性的左右张望,生怕鹤行止躲在哪个阴暗角落窥探她。 要是被发现她和司柏阳见面,肯定又会发疯。 想到这,她赶紧往里面藏点,确认外面没有可疑的人出现,紧绷的神经才松懈,“司柏阳,你怎么会在这?” “你们学校还没开学吗?” “我实在放心不下你,那天之后我给你的信息就发不出,我知道一定不是你把我删的,是那个男人对吗?” 京初眉尖稍凝,“你快走吧,要是被他发现你又会再次受伤。” “我不走。” 他弯了点背脊,两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你费尽心思都要逃离他,他肯定对你不好,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阴暗强势,完全配不上你。” “京初,你不能向他屈服。” 京初苦笑,“我没办法。” 她后退靠在墙面,垂着头,黑发拂过漂亮的脸蛋,声音很低,“或许,我的所有退路早在四年前就没了。” 京家破产,她从人人拥护一下跌落平面,逐渐见识到不为人知的险恶,社会底层的黑暗。 她成为不了权势,只能轻易被他捏在手中。 提及四年前,司柏阳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京初” 女孩抬眸,眼底如清水明亮,他嘴里的话咽下去,无比坚定的承诺,“我会保护你。” 她只是笑,“你斗的过鹤行止吗?” 他停滞住,面上的愧色暴露他的内心,显然不能。 她长叹息,“你别管我了,我不想连累你什么,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地面上的影子交叠,她挪动步伐,一点点从他的影子撤离,直到有空隙,他转过身,“即使我斗不过鹤行止,为了你我也会尽力。” 京初脚步一顿,又继续向前走。 飘动的发和吹起的落叶一样,感受的风是凉的,重落时似乎一切都不变。 她走过布满苔藓的台阶,刚踩在地面,一道刺眼的车灯闪过。 她眯了眯眼,缓了会,认清是谁的车后,身子僵硬。 迈巴赫车窗半开,露出刀削般的下颌,轮廓硬朗分明,深邃眉眼掩于阴影中,令人具有骇意。 他目光幽沉,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是不是……发现了司柏阳? 风冻的脸发红,她与他眼睛撞上的那刻,看到阴翳的占有欲,病态张狂,宛如火焰将她裹挟,让她有想扭头就跑的冲动。 她上下牙齿打架,努力维持镇定,一步步走向他。 京初知道,她跑不掉。 “在做什么,怎么这么晚?” 刚上车,他的问话就落下来。 她抓过安全带,轻声道:“刚才和朋友一起吃东西,去了个洗手间而已。” 鹤行止没说话,静凝向她,目光有实质落在身上,她背脊绷直,“你紧张什么?” 女孩的情绪逃不过他的法眼,平静问她。 京初眼睫轻颤,干巴巴道:“我没有。” 她转过头,在对面车窗看见从路口出来的司柏阳,鹤行止正要转头,她惊慌,抓住他的手心。 她的靠近让他一顿,接着从善如流穿过她的指腹,调侃,“这么粘人,坐个车都要牵手啊。” 京初懒得去纠正,余光瞥到司柏阳的身影越来越近,她心跳如鼓,胡乱应,“嗯嗯,快开车吧,我想回去了。” 绝对不能让他看见司柏阳! 这还是京初第一次主动想回家去,鹤行止手指滑过她的下颌,黑瞳闪过暗芒,在她快不能呼吸时,轻笑,“行,我们回家。” 司机启动车辆,京初如释重负,边上的鹤行止敛去刚才眼底的柔,转为化不开的浓墨。 他在思考什么,又透出阴暗的戾气。 视线转向黑夜,眼底勾出讥诮。 “小猫”又不乖了呢。 回到家,鹤行止话很少,京初也不太爱说话,一向都是他先挑起些什么,质问或者荤味的话,这顿晚饭他要她陪他吃,全程一个字没说。 京初抱着水杯喝水,受不住安静的诡异,小心翼翼试探,“你今天心情不好?” 鹤行止凝视她,反问:“我该心情不好吗?” 她噎住,“我没这个意思,你心情不好就喝点酒吧,醉了就…” “宝宝是在关心我吗?” 男人本平静的眸底漾起水涟,微勾的唇角笑容妖冶,手指捻起餐盘里一颗樱桃,在她的注视下,捻破。 她眼睁睁看着汁水划过他指腹,在白皙的指骨流连,他用暧昧的目光缠绕上她浑身,“乖,来我怀里玩。” 京初想到早上在他怀里时他下三滥的举动,耳垂烫红,她放下杯子,着急起身,“你自己吃,我要上楼了。” 女孩语气还有点小生气,踩着小碎步迫不及待的离开他这个又起混蛋心思的臭流氓。 京初上楼了歪头靠在沙发上玩消消乐,没一会鹤行止拿着一瓶红酒进来,指尖捻着两个高脚杯。 “砰” 他关上门。 京初点在屏幕的手指抖了下,瞥见他利落起盖,将酒液倒入杯中,而后掀开薄凉的眼皮,温柔一笑,“阿京,一起尝尝?” 她看着他的笑,后背发凉,“不了,我…我去洗澡了。” 喝酒最容易激发内心深处的野性,她很是后悔提出这个破建议。 在浴室待了很久,她磨磨蹭蹭的穿衣服,套上睡衣,正在拿睡裤,猝然,室内一片漆黑。 突来的黑暗令人惶恐,京初手里揪着面料,耳朵在暗夜格外灵敏,她听见,外面地板响起的脚步声。 逼压,带有目的性的靠近。 “嗒” “嗒” “嗒” 在门口停下,门把猛地被按下,随后是锁扣松动的声音。 她惊慌,“鹤行止” 一具威猛硬朗的身躯贴在后背,手臂牢抱住他,男人像个肉食动物,在她脖颈不停的嗅,“宝宝,停电了,你害怕吗?我真是害怕的很呢。” 京初怀疑自己听错,停电他一个一米九二的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他还在卖惨,“听见了吗?我这颗心被吓的快要跳出来。” “宝宝,哄我,亲我。” 他的手指顺着细腰上滑,扑在耳畔的低音沙哑,诱哄着,“夜下黑,我们玩点刺激的。” “乖” 京初没应,人被按到冰冷的镜子上,感觉脑袋上多了个东西,往上摸—— 猫耳朵发箍…… 第105章 他吃醋,不甘,发疯 它抱着尾巴,呜呜的求救。 喝醉酒的鹤行止实在太可恶,灯光亮起,她把她抱到镜子前,“宝宝,你真美。” 肌肤粉嫩,吻痕错落排布。 她泪眼摩挲,娇弱可怜的依偎在他怀中,猫耳朵更显魅惑的风情 他眸色更沉,渐渐被蛊惑。 “不…” 水杯在地面溅碎,晕水的玻璃片倒映火热的一幕,月亮不敢看,羞羞的藏进阴雾中。 京初累的沾上床就睡过去,从后抱着她的男人,脸上有两个明显的巴掌印。 黑夜寂静,坠入梦乡的京初皱紧眉尖,在梦里,她被关进一个漆黑的房子,门口…… 有一个很黑的影子。 他面目狰狞,朝她扑上来。 “不,不要,你走开,滚,滚啊!” 女孩惊恐的喊叫,吵醒鹤行止,他打开床边一盏小夜灯,借着暖光看清她布满泪痕的脸,刚才哭的眼睛发肿,这会流眼泪的模样可怜的让人心疼。 她在怀里发抖,他一靠近,又像找到什么可以庇护的地方,紧紧抓住他的衣领,“救我,救救我。” 哪怕是闭着眼睛,眼泪还是大颗从脸颊滚落,她的无助,渴求都展现在眼底。 他心疼的抱紧,手掌在背后轻拍,“没事,梦都是假的,阿京,我在呢。” 安抚果然有用,她渐渐平缓下来,鹤行止深情望着她,在她额角落下一吻后陪着她重新入睡,却听见她嘴里呢喃一声—— “季青山” 刹时,眸中的柔情尽褪,转为凛冽的戾气,他喉结滚动,抚在她背脊的青筋肿胀,阴鸷爬上面部,“京初,你竟然梦里都有他!“ “凭什么?为什么!” 他掐住她的肩头,怀里的人不适的皱眉,脑袋又往他这边偏,夜色寂凝,屋内的暖风更像燃烧的热火,在他胸口烧的滚烫。 她是不是日夜想念他,所以才能在梦里都能叫出他的名字。 她就那么爱他吗! 不是说不喜欢了吗?都是骗人的,骗子。 男人双眸猩红,呼吸急促,妒忌快让他气疯了。 他狠狠盯着怀里的人,想让她继续哭,让她再也不敢这么伤他,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没舍得推开她。 任由她熟睡,而后,认命般独自消化。 他给她盖好被子,去露台抽烟,穿的还算单薄,冷风灌进身躯,指骨被冻红,他面无表情,发狠的吸了一口又一口。 直到半夜四点,京初半梦半醒,睁开眼睛,好像被噩梦追着跑,又在喊叫。 他听见,掐灭烟要往里去,脚步又顿住。 看她揪着被子蜷缩在那,赌气的想,这么爱季青山,让他去好了。 看他会不会大半夜哄她,给她扇巴掌! 然而他也只是顿了一秒,很没出息的过去抱人,手掌在背部轻轻的安抚,嘴里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他目光病态睨着人,似灼人的火,动作又柔的不行,生怕弄碎她。 鹤行止看着人,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直到眼皮酸涨,大雾散尽,一缕阳光闯入眼底时,他清楚的知道: 他对京初,死心塌地。 京初醒来的时候,边上已经没有人,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腿软的差点站不稳,看着梳妆镜,想起昨晚的疯狂,她羞红脸。 “鹤行止,臭变态。” 开了荤就彻底不当人,脸皮又是厚的,扇他几个巴掌还无动于衷,甚至握着鼓励性的夸,“宝宝扇的真棒。” “再来一次好不好?” 她激不得,当真再来了一次。 他也,…… 真是个精明的畜生! 好在课在下午,她还能有缓冲的时间,撑着墙走到浴室,里面正系皮带的男人与她对视上。 京初没想到里面有人,瞪圆眼,他嗤声,漫不经心朝人走近,在她要跑时逮住她的腰,“大早上,故意偷看我?” 他上衣没穿,靠近时她眼神只得往上看,磕磕巴巴解释,“我才没有,你不关门谁知道你在里面。” “还有,大早上你洗什么澡。” 墙壁还蔓延着水雾,她踩着潮湿的瓷砖,退后,他又一步靠近,意味深长勾笑,“你说呢?” 男人俯身,凑在耳畔,“当然是,没吃饱。” “!” 京初怀疑他嘴巴都是烫水,弄的她整个耳朵火辣辣的,推开他,“那你快去吃早饭。” 她也不想进去,打算先去衣帽间换衣服,走到一半,他叫住她,“京初” “嗯?” 她扭头,表情疑惑。 “昨晚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她深呼吸,“记得。” 鹤行止以为她记得那个梦,打算跟她好好讲理,声音沉冷,“你下次再敢…” “我记得,一只狗抱着我啃来啃去。” 京初说完,留给他一个高冷背影。 鹤行止站在原地,气笑了。 能把他从昨晚气到现在,她有本事。 吃早餐的阶段,餐桌上空气冷的可怕,徐管家这个老身板冻的痛风都要上来了。 京初能察觉出鹤行止情绪不对,果然霸总都爱释放冷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冰箱呢。 她搞不懂他有什么好生气,她被折腾的这么惨,该生气的是她才对吧。 “我吃完了,要去医院看母亲。” “我陪你去。” 鹤行止拿起外套,她大惊失色,急忙摆手,“不用你陪,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怎么,我很见不得人吗?” “京初,我现在是你男人,下个月我们就要结婚,去拜访一下未来丈母娘,很正常。” 一点都不正常。 她才不要嫁给他! 京初心跳加速,顶着压力解释,“我和你在一起的事我母亲也不知道,这事能缓缓吗?她会接受不了的。” “还有,结婚,不行的,鹤行止,我还在上学,你至少等我大学毕业后,好吗?” 她目光带有恳求,想着能拖多久是多久,大学毕业还有几年,她就不信能逃不出他的掌心。 鹤行止冷淡回:“不行。” 他漆黑的眼睛像要探到她心里,“阿京,早点结婚,我们好好过日子。” “你不想生小孩我们可以不生,但你这辈子,我要定了。” 他看出她的恐慌,上前抱住她,“乖一点。” 第106章 四年前,她和他…… 路程中,京初失神望着窗外,车内气氛压抑的司机连呼吸都放的很轻。 这俩祖宗也不知道怎么了,脸一个比一个冷,就算这样,两只手还是握的很紧。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一起殉情。 医院。 司机将车停在树下,久久没等到人下车,偷摸后视镜一眼,就看见冰山鹤总阴郁望向闷闷不乐的女孩,“你就这么不愿意我见你母亲?” “季青山见得,我见不得是吗。” 他掐住她下颌,眼神偏执,“别忘了,我才是你男朋友,他只是一个该死的前任。” “他出轨,他伤害了你,即使这样,你还要对他念念不忘?” 他沙哑苦涩起来,“京初,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 京初茫然的看他演了一出苦情戏,眼睛红润的像是要哭出来,汹涌的波涛在控诉她这个负心女一样。 她又没欺骗他的感情。 于是她说出很扎心的话,“那要不你也成为前任,让我念念不忘?” “……” 空气死一样的可怕。 鹤行止眉眼裹着厚重阴霾,整个人陷入混沌中,高大身躯压在她面前,如皑皑雪山,冻的她遍体生寒。 “京初,你是不是想我死。“ 他一口咬住她耳垂,她吃痛一声,手胡乱去拍他,给了脖子一巴掌后手腕被抓住按在车窗,男人低颈靠在她肩膀,声音沙哑,“我管他是初恋还是前任,阎王爷来了我都跟他抢。” 他病态疯狂,“你就是我的,一根头发都是。” 在她耳后吮吸一个红痕后,他彻底松开她,“上去,一小时后下来。” 京初捂着脖子,很是恼火他又给她盖章,粉底没带遮都没法遮,听见他说这句,眨眼反应过来,“你不去了吗?” “你苦着一张脸我怎么上去?” “故意想让未来丈母娘误会我不给你饭吃,让你过的不好?你心思再狠点呢。” 莫名其妙的阴阳怪气,她撇嘴,没反驳他的话,总之,不上去最好。 得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京初快速下车,脚步都是轻快的,迫不及待消失在他视野中。 小没良心的。 鹤行止坐在车上,拉紧窗户,闭眸感受空中残留她的清香,贪婪的汲取。 他手腕仅剩一条发带。 手指缠绵绕紧,黑红相间,像阴暗爬行的水蛇,他甘之如饴的任由它缠绕,不放! 外面骤降大雨,他却并不讨厌。 四年前,她撑着伞出现在面前,雨幕中的身影盛过万千亮色,她是金枝玉叶,也是普度众生的小菩萨。 “哥哥,你还好吗?” …… 进去病房前,京初特意将头发整理到一边盘了个很低的发髻,见吻痕被盖住,心里松了口气。 一进去,吕玉玲惨白一张脸,情绪低落,她紧张走过去,“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伸手要去按呼叫铃,她的手反被抓回来,握在她温热的手心,吕玉玲看着她,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京初” 她看向她的眼里满是心疼,嘴唇嗫嚅,没了下文。 她急忙问护工阿姨,“出什么事了吗?” 阿姨也不解,“我们上午还聊的好好的下午她见了一个人,发了好大一通火,将杯子砸向那个男人,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架势。” “医生赶紧按住她打了针镇定剂才好。” 京初呼吸窒沉,隐约猜测到什么,声音发抖,“谁?” 阿姨认真思考,吕玉玲眼神制止摇头劝她不要说。 “阿姨,你说吧。” 阿姨犹豫说:“我不太记得他名字,应该姓谢,叫你母亲姑姑。” 京初头皮发麻,脸颊一下失去血色,她大脑一阵眩晕,无数画面交织涌上,拉扯她的神经,疼痛的快要撕裂。 “京初,京初” 吕玉玲心疼的抱住僵硬的女孩,“没事的没事,我不会再让人伤害你。” 她捂住她的耳朵,“乖,不要去想,别再想那些事,都过去了。” 怎么过得去,她手脚冰凉,眸底是深沉的恨意。 吕玉玲有一个哥哥,再婚娶的妻子有一个儿子,他姓谢。 叫谢金华。 光是提起这个名字,她浑身仿佛有无数蚂蚁在爬,这人令她反胃的恶心。 母亲的拥抱温暖,她不停的低喃,“没事了,阿京,都过去了。” “妈妈会保护你,他要是再敢来,我跟他拼命。“ 话语太过极端,京初后知后觉的抱紧她,眼泪砸湿她的肩膀,“妈,我没事。” 她安抚她的情绪,“你不要乱想,好好休息,好好养病。” 她慈爱的摸摸她的脑袋,眼睛红润,“怕不怕?” 她笑,摇头,“才不怕呢。” “坏人才应该怕的。” 吕玉玲顾忌她的情绪,主动说下楼去小院子里转转,雨停了,阳光和煦,她说着她小时候的一些糗事逗她开心。 “还记得你学走路那阵,可懒,跟个小考拉一样要爸爸抱爸爸背,你爸宠你,我就只能当个虎妈,抱你你就嗷嗷哭,吵的邻居都投诉。” “还有你上学,五岁还尿床…” “妈!” 京初不要好意思红脸蛋,示意她不要再说,旁边的护工阿姨捂嘴乐,“看得出你们一家人是幸福家庭。” 她们对视一笑,漫步在夕阳中,拉长的影子有落叶飘过,欢声笑语中,闯入一双白色皮鞋。 在斑驳树影中,吕玉玲不经意握住她的手腕,才发现上面的佛珠,京初看她深深看着,不免有些紧张, 她本来不想戴的,但有次她摘下来,鹤行止差点把她亲死。 这男人,占有欲强的可怕。 “我们阿京也开始信佛了,挺好。“ 她干巴巴笑,“戴着玩的。” 和母亲聊的很开心,她完全没把鹤行止的一小时期限放心上,坐在车上的男人一边处理工作一边等。 眼看两小时过去,没良心的一个信息都不给他发。 等到她的身影闯入视野,他挂断会议视频,凤眸释放危险,将袖口往上折,露出性感青筋。 他推了下金丝眼镜,长腿交叠像个儒雅贵公子。 京初拉开车门,他一句:“你还知道回。” “嗯,我丢不了。” 没有半点守时的态度,让他干等两小时的愧疚也没有,当真是惯的无法无天。 京初像是知道他会生气一样,系好安全带就歪着脑袋在那里假寐,睡又睡不着,眼皮不停的动也不知道该说她蠢还是傻。 男人冷笑,罢了,算她蠢的可爱。 迷迷糊糊,她还真睡着,被一道手机短信铃吵醒,揉着眼睛一看,大脑陡然清醒,她背脊绷直。 陌生人: 【阿京,我看见你上了一辆豪车,他是你交往对象吗?】 【亲爱的妹妹,有男朋友怎么能不和哥哥说呢。】 【我很想念你,出来见一面吧。】 第107章 晚上别睡了 一颗心悬于高处,猛地坠下,摔的稀巴烂。 她精神恍惚,两只手攥的很紧,坐垫被指甲扣出几条痕迹。 京初眼里有晦沉的恨意,倏地冰冷的手背覆盖上温热大掌,冷热交替中,她下意识要逃,却被热意裹的更紧。 “手这么凉。” 男人蹙眉,将她的手带着塞进口袋。 “鹤行止” “嗯?” 京初看着他,欲言又止,脑海中有些画面一闪而过,她眼睫颤动,咬紧牙关,“没事了。” “有什么就说,支支吾吾的,想挨亲?” 他手指肆意的勾她掌心,带来酥麻的痒意,挑起的眉带有几分痞,眼睛噙着坏味的不怀好意。 亲亲亲,他上辈子一定是个色狼转世。 她在心里吐槽,转眸看向窗外的彩霞,盯着看似乎心情也没这么糟糕,树影在后退,路途在前方,谁也没有终点和退路。 她解锁打开手机,将那个号码拉黑。 回到别墅,京初饭也不吃,一味的在舞蹈室练舞,纤细完美的身材比例,每一次轻盈旋转都美得不可方物。 鹤行止隔着玻璃去看,漫不经心的倚靠,手里捏着酒杯,红色液体在杯中波光晃动,搅碎的火热似将她融入其中,他喉结一滚,邪魅勾唇。 看得出小姑娘从医院出来心情不太好,估计是和母亲聊了些伤感事。 伸手在腿边的小矮个头上揉了把,“你小舅妈不开心,知道该怎么做吗?” 刘海被弄乱的姜可可鼓腮,“知道了。” 话音刚落,他拉开门,提溜住她的领口将她扔进去。 “咳咳咳。” 她捂着衣领勒到的脖子,气恼跺脚,坏舅舅,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可! 与他无情的双眸对视上,她又发怵,迈着小短腿就朝京初跑去,“姐姐姐姐,可可来了~” 京初听到小孩的声音,回头一看,一个奶白团子跑来,脸颊红扑扑,扎着两个麻花辫,尤为可爱。 她从书包里捧出一颗水蜜桃,“姐姐,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抱了一路都舍不得吃掉呢。” 她笑着蹲下,“谢谢可可。” “不用谢。” 看到她露出笑容,年仅九岁的姜可可松了一口老气,外面那个坏登西可是警告过她,不把姐姐哄开心就把她的小辫子都剪掉。 她摸下她的漂亮头发,小声哼了声。 她小嗓音很甜,“姐姐,你能帮可可扎个头发吗,小舅舅刚才把人家的头发弄乱了。” 不经意告了小舅舅一状,她心里咯咯乐。 “好。” 京初牵着她就要回房间去,出门看见冷冰冰站在那里的鹤行止,目光审视的落在姜可可身上,小孩吓的往她身后躲。 她蹙眉护着人,“你吓到她了。” 可可仗着有人撑腰,探出一颗头狂点,就是就是。 “姐姐,小舅舅好吓人呐。” 鹤行止无比后悔逮着这玩意进来。 京初听完,直接把小家伙抱起,到卧室不等他进去,把门一把关上。 里面姜可可在笑,“把小舅舅关外面他不会生气吗?” 没良心的京初:“不会,他喜欢吃闭门羹。” 鹤行止:“……” 等了半小时,他卑微的来敲门,语气生硬,“开门,吃饭。” 里面传来低声,“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 里面的人不说话了,这他熟,无声的抗拒。 真是给他当祖宗的。 他声音冷了点,“你不吃姜可可还要吃,她才九岁,你想饿的她给你当小矮人?” 姜可可气呼呼拉开门,“我为什么是小矮人。” “我要当白雪公主!” 小舅舅嘴巴坏。 她本来就比同龄人矮,他还要说她是矮子。 鹤行止没理她,掠过她进房逮人,看到窝在沙发上的京初,将人扛起,拍下她的屁股,“下次再不听话,晚上别睡了。” 当着小孩的面挨打,京初面红耳赤的,“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男人置之不理,跟刚才一样把她的话当空气。 他率先上电梯,看姜可可迈着个小短腿呼哧呼哧的跑,都九岁跟个小矮人一样,他无情的关上电梯键,“自己走楼梯,锻炼身体。” 刚到电梯门的姜可可瞪圆眼睛,掐着小腰,“坏蛋!” “诅咒我没舅妈!” 话说出口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她管不了多少,肚子扁扁的,为了她长成参天大树的计划只能爬楼梯。 “你快让可可上来,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走楼梯。” 鹤行止将人放下,掐住她的腰抵在电梯壁,“你别太溺爱她。” “让她上来干什么,看我们亲吗?” “你…” 下颌握住抬高,他低颈强势吻她,猛烈似风,不过半分钟她彻底腿软,“还敢关我?” “吃闭门羹?吃你差不多。” 京初面色潮红,极力缓和呼吸,一双葡萄大眼晕着水汽,带着点恼怒瞪他。 流氓流氓臭流氓! “叮” 电梯到,她推开他走出去,特意到楼梯口接可可,等人来,牵着她的手到餐桌。 在经历第三次京初用勺子给姜可可喂饭后,他沉声,“你自己没手吗?要舅妈伺候你。” 姜可可瞧他脸色阴沉,也不敢在老虎头上动刀,拿过碗筷自己闷头吃起来,只是低头的时候委委屈屈看了眼京初。 “她还是个孩子,你和她计较什么。” 鹤行止对于她的埋怨感到胸口闷堵,在亲眼看清她口中的孩子捂嘴偷笑时,冷嗤,“你不要因为她矮就当她是五岁。” “小舅舅!不准说可可矮。” 她最受不了这个词,“我会长高的。” “行你会,祝你长三米。” 三米那还是人吗? 姜可可似懂非懂,去看京初,女孩摸下她的脑袋,“乖,吃饭。” “铃…” 桌上的手机响起,京初瞄了一眼,竟然是司柏阳的,好在只响一秒,吓的她魂都要没掉。 小心翼翼瞥眼对面的男人,他优雅用餐,慢条斯理的看起来并不在意。 她收起手机,一颗心刚落地,耳听他锐沉的低音,“谁的电话?” 第108章 “哭什么” 她抿口热汤,见他没再追问,浑身放松,餐厅只剩瓷碗碰撞的声音,须臾,男人抽纸擦拭薄唇,朝她张开手,“手机。” 她一惊,隔着口袋握住里面的手机,“你要我手机做什么,你自己不是有吗。” “拿来。” 男人没有想和她说废话的意思,态度更强硬。 京初真怀疑他是有什么火眼金睛,还是说心思太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她咬唇,“我不想给你。” “行”他往后靠在背椅,目光具有威压,“那你重新说,刚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都说是陌生号码,你不信算了。” 她是真能犟,鹤行止起身过去,阴影落下的瞬间忽然看见小姑娘眼尾挂了一颗泪。 蹙眉,捏住她的下巴,屈指抹去,“问你要个手机,哭什么。” “你就是不相信我,觉得我会骗人。” “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我们不如也做陌生人。” 鹤行止看她一情绪上头就说胡话,气的不轻,“你再说一遍,谁做陌生人?” 男人气压极低,一边的姜可可缩成一团,极力想缩小存在感。 她又小心翼翼去看被他欺负的京初,很想救她脱离魔爪,但看了下坏舅舅一拳能揍飞她的手,很没出息的当起缩头乌龟。 京初不说话,眼泪也倔强的憋住,鼻头红红的,好不可怜。 缄默中,鹤行止收回手,一言不发坐了回去。 京初眨眨眼,一扫刚才的委屈劲,继续低头喝汤。 头顶传来一道冷笑。 “我们阿京演技不错。” 她抿唇,濡湿的睫毛颤了颤,耳尖是红的。 其实,这都是她从小敏姐那里学来的,她说男人情绪不稳定,你就比他更不稳定好了,这下一火灭一火。 她赢了鹤行止,心里有个小人在跳舞。 旁边的姜可可等半天发现木头人舅舅坐回原位,一切都风平浪静,她钦佩的看向京初,能拿捏大魔头的也就她了。 “姐姐……” “没礼貌,喊舅妈。” 大魔头发话,她肩膀一耸。 姜可可望向京初,黛眉红唇,白皙的骨相精俏,像漂亮水灵的小瓷人,干净美好。 再看看对面藏不住阴暗的鹤行止,长的是帅,但脾气很坏,一点都配不上京初姐姐。 她叫不出口,觉得喊出来有违道德。 姜可可聪明的装听不见,鹤行止漫不经心笑了,语气有诡异的温柔,“可可,你妈说要让你在这待一周。” “!!什么!” 她小小一个立马震惊的站起来。 还待一周?见这狠戾的坏人她一秒都不愿意,于是她立马乖巧冲京初甜甜喊:“小舅妈~” 京初:“……” 鹤行止勾唇,温柔凝她,“阿京,小孩喊你呢。” 他是非逼着她认下这层身份。 京初嘴里的汤都不香,面对可爱的可可没办法,挤出一抹干笑,摸了摸她的头,“嗯。” 年纪轻轻就做了舅妈… 她心有点涩。 姜可可在别墅老是缠着京初,童言童语说的一些话总能逗京初笑,看着女孩对他都没有过的笑容,鹤行止在沙发对面都要把手里的杯子捏碎。 当晚,姜可可被送了回去。 夜色潮湿,京初翻来覆去的,鹤行止本来没动她的念头,想着让她这小身板休养几天,可她这动静让他误解,下巴贴在她脖颈,“想-了?” “!” 京初眼睛瞪大,仿佛听到什么雷霆之词,脸上写满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我只是有点失眠。” “帮你助眠?” 与他漆黑的凤眸对视,她直觉他口中的助眠不会是什么正经东西,立马摇头拒绝,“不用了,我现在又睡的着了。” 京初马不停蹄翻过身,还刻意挪着离他远一点,没几秒他又贴上来,她闭眼装睡,慢慢竟然睡着了。 半夜,她又做起噩梦。 梦里,画面混沌,天旋地转,充斥着一声声惊恐呼救,可面前是漆黑的洞地,一踏入就有无数藤蔓缠绕。 它们不讲道理,肆意吸取她所有养分。 “不,不要!” 她低喃,下意识咬紧唇肉,就在快咬破时,一只手指挑开她的牙齿,把小小的人儿抱在怀里安抚。 京初从黑暗中仿佛看见一弯清泉,她小心翼翼踏入,浑身置于绵雾中。 男人亲了她好一会,眼看她眼睛半睁,手指抚平她皱紧的眉,声音沙哑,“梦是假的,我是真的。” 她眼皮半抬着,红唇张着喘气,失神盯着一块看,想睡又不敢睡,手指揪紧领口,生怕再陷入噩梦中。 猝然,手被拉着掰开,贴上肌肉排列整齐的腹肌。 她眼睫一颤,思绪归拢,去看手掌落在的地方,他的大手抓着她的,肆意在他腹肌摸索。 她愣了会,耳垂烫红,“你做什么?” 抽手又抽不回,他轻笑,“羞什么,你少摸了?” “…我” 京初回忆起什么,不争气红脸蛋,她承认,意乱情迷的时候确实… “我不记得了。” 她不想承认,闭着眼睛装死,躺了会犹豫着要不要睡还是撑到天亮算了,房间响起音乐声。 “宝宝巴士!” 京初心一跳,刚想说鹤行止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听见悦耳好听的音乐,“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她悸动,脑子里勾起小时候父母和她窝在小床上,唱的就是这首摇篮曲。 音乐明明很幼稚,对于成年的她也不算催眠曲,奈何回忆太幸福,令人忍不住溺论其中,不愿醒。 月色朦胧,一只大手在她背脊轻拍,渐渐,她耳边的音乐声好像变成磁哑的男音,几声宝贝… 不成调。 她拧眉,没忍住嘟囔,“好难听。” 刹时,难听的男音停了。 没被月色关照的男人紧了下颌,睨着怀里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姑娘,很轻低嗤,“再哄你,我是狗。” 他有一点脾气,但不多,看被子滑下去一点又拉上来盖住她的肩头。 女孩睡的很熟了,他将人圈占进自己的地界,完全笼罩。 不一会,有一双脚拱到他身上,鹤行止瞥了眼,没去管。 翌日,京初去学校的路上,鹤行止闭着眼睛补觉,下车后,遇见同学,俩人结伴去教室。 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看到她有人惊喜,“京初,谢谢你送的奶茶。” “什么?” 她很懵,环视一圈,室内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当代最火的奶茶品牌,其中一个人把鲜花递进她怀里。 “诺,你哥哥请的,人送完就走,还叫我们要好好关照你。” “他对你真好,花上面还有条手链呢,价值好像都有十几万。” 京初呼吸失衡,手里的花束掉在地上,手链顺之跌落。 看着那条修复完好的粉色手链,她脸色煞白,一段回忆涌上心头。 “京初,你哥哥说在楼下等你。” 第109章 五年前…… 在巨大的无措中,她听见短信铃声。 京初能猜到是谁,她手指颤抖去解锁,来信息的是陌生号码: 【妹妹,花喜欢吗?】 她瞳孔骤缩,捏手机的手指格外用力,见她一副丢了魂的样子,邱美玉进来,嚼着泡泡糖吹了口泡泡。 “怎么了这是?” 环视一圈,女孩边上的人个个喝着奶茶,面面相觑看着受到极大惊吓的京初。 “你们欺负她?” “不不不,我们可没,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这样,估计是哪里不太舒服。” 京初确实很不舒服,胃里翻江倒海的,她越开邱美玉跑去洗手间,干呕一阵。 五分钟过去,她虚弱的撑着洗手台沿,望着镜子里惶恐害怕的自己,脸蛋血色尽褪,看起来就跟被暴雨淋褪色的花瓣一样。 失去生机。 “京初?” 率先传来的是一道刺鼻的香水味,她扭头看去,看到赵莉。 认清人的时候她还有点恍惚,与往日不同,她涂着黑色指甲,不怕冷穿着黑皮衣,超短裤,黑色丝袜,头发也剪短了,整个人如脱胎换骨般。 她翻包掏出口红正对着镜子往嘴上涂,随口一问,“你怎么了?” 京初敛眸,捧着水洗了把脸,逼自己从慌乱中变平静。 “我没事,你这些天怎么不回信息?” 她无所谓的盖上口红盖,“我忙着呢。” “徐老师说……” “哎呀知道了,我这不回来上课了,就知道念念念,要我说,跳舞哪有赚钱香。” 她笑,眉眼染着炫耀,对她摊开手指,“你可不知道夜扬的钱有多好赚,我就是哄客人喝喝酒,一晚上下来就能赚一千。” “一千块!我之前拼命在奶茶店打工半个月才有这个数。” 看她恣意的模样像是已经上瘾,京初还是有点担心,“夜扬还是很危险的,你要不考虑换个工作。” 闻言,她笑容消失,抱怀不屑冷笑,“京初,你该不会是看我赚钱心里不痛快了?有什么危险的,你这种乖乖女就是思想迂腐,心脏看什么都是脏的。” 她哼声,踩着高跟皮鞋走了。 身上背的黑包算个小奢牌,项链和手链都戴着,和以前的朴素简直是天差地别。 赵莉,变化实在太大。 一进教室,所有人都没认出来,她享受大家的目光,她在角落待久了,头一回享受众星捧月,心里是狠狠的快感。 她的改变连宿舍的伊雪娆看见都觉不可思议,想劝又觉得她穿着也没什么不得体的,只是从简到奢,这样的落差令人眼前一亮,也需要时间消化。 看她手里拎着一个还算贵的包,她讶然问:“你最近发了?” 她害羞眨眼,“没,我谈恋爱了。” “他可有钱了,送我很多衣服包包,我都没来及穿和背。” 原来是谈了恋爱,伊雪娆轻笑表示祝福。 女孩子一谈起恋爱来,改变自然会大,看赵莉不用再省吃俭用,从唯唯诺诺变的落落大方,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变化能让她更肆意活着,也挺好。 总要尊重一个人的成长。 接下来几天,赵莉穿的越来越时髦,每天跟走秀一样,裹着大皮草,戴着夸张大耳环,靴子上也有流苏,学校内对她的注视更多。 她笑容甜蜜放肆炫耀,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对了,今晚我男朋友说请我们宿舍吃饭,黎羽刚好也在,一起去啊。” 伊雪娆是个爱出去玩的,“我是没问题,京初?” 午睡起来的京初揉下眼睛,想了想,鹤行止今晚说会接她出去,“我有事,去不了。” 赵莉轻哼,“这么不给我面子,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她歉疚,“要不下次我请你们吃饭?” “算了算了。” 下课结束,京初坐上鹤行止的车,好奇问他去哪。 他握紧她的手,身上穿着一身中式黑,庄肃的颜色衬得他矜贵禁欲,镜片下的眸也是少有的正经,“带你去见见我父母。” “哦。” 她点下头,猛地反应过来,“见家长?” 她的反应过于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踩了她一脚,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充满不可思议。 “嗯” 她慌了,“不是,怎么就见家长了。” 结婚才见家长,她可不想结婚! “有什么好紧张。” “可是…” 他快速打断她,“没有可是。” 车速越来越快,男人身上的气压也愈发沉重。 就在她脑子乱转之际,车停了,看清地方脑子里旋转的针陡然顿住。 大门上的牌匾——【鹤家墓园】 他带她来墓园? 一直到下车,京初都是懵的,被他牵着走到最上方墓碑,块头比其余都大,顶部一排只有这一块。 鹤行止松开她的手,跪在地上,“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墓碑上的照片是男女贴脸照,看起来幸福恩爱,眉眼和鹤行止有些像。 风声萧瑟,男人的身影在落叶盘旋中显得有几分孤寂,他静静凝视墓碑上的照片,没有开口,却用眼神递了千言万语。 离开前,他磕完头,牵着她的手,“爸妈,这是你们未来儿媳,我带她来见见你们。” 京初抿唇,不想接受,但在此时扬景又说不出半个字。 任由他道别,一同走出墓园,回到车上,她抽回自己的手,鹤行止没在意,打开车窗抽着烟,灰雾从唇蔓出,模糊侧脸轮廓,使他阴郁气压更浓。 瞳孔是黯色,他面无表情抽烟,紧闭着眸,再睁开时,目光睨向一处。 落叶在风暴中摇摇欲坠,它费力攀附枝丫,却被无情吹落,树叶零星碎开,再拼凑不出完整一体。 “五年前,我父亲死了,母亲殉情,公司的一切皆被三叔给夺走,他要钱,要权,但是——” “不要我的命。” 他嗓音沙哑到极致,握紧的拳青筋狰狞,在她错愕中,他深凝过来,“阿京,要什么的日子太难了,我只能抢。” 手掌拢住她后脖的肌肤,粗粝的茧磨的发痒,耳尖是他轻柔一吻,“我抢了你,你可以怪我,可以不爱我,也可以要我命。” “但是,不准离开我。” “阿京,我只剩你了。” 第110章 “主人…” 究竟是怎样的磨难让他蜕变成如今狠戾的性子? 她深叹息,“你还有可可” “我不要她。” 他嫌弃蹙眉,拒绝的很果断,抚摸她的发,语气温柔缠绵,“要你。” 京初心里不是滋味,无力闭上眼睛,“回去吧。” 还没回去别墅,鹤行止接了个电话,看来是又有应酬,京初识趣说:“你忙先走,我自己打车回。” “你确定?你之前看的目不转睛的宁千月也在。” 他声音里含着试探,一看就是不相信她不喜欢女的这件事,她心里无语一阵,乖巧弯起红唇,“是嘛,那我也一起去吧。” 鹤行止黑脸,吩咐司机,“先送她回去。” “为什么又不让我去了?我挺想去的。” 男人看她眼里闪烁着期待,气的不轻,呼吸发紧,沉默几秒,抓紧她的手,“行。” 宁千月到的时候,发现鹤行止给她点了两个男模。 她长期在国外,思想比较开放欣然接受。 吧厅也是她故意选的,本来还想和他有点可能,暗送秋波几次男人都像眼瞎一样感受不到,反而是模子哥总能把她钓成翘嘴。 一来二去,她觉得鹤行止没趣透了。 话少,也不绅士,一合作就狮子大开口要抢她七成,完全强盗。 她掐腰,气急,“鹤总,谈生意你能不能有点诚意,合作共赢,你也不能赢我们这么多!” “之前说好五五分现在又变卦,抢劫犯都没你能抢。” 她看起来像傻子吗?是来谈合作的又不是来送钱的。 鹤行止从善如流的喝了口酒,长腿交叠,即便是包厢内闪烁着变幻的光线,也挡不住他上位者的震慑力,“宁小姐不愿可换别家。” 笑话,想在内地开通市扬找上顶级大头鹤氏,特意大肆宣扬一,他现在要是拒绝合作,宁氏在这边也落不着好。 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估计是算准了。 真是奸商! 她咬牙切齿的,混血脸成苹果一样鲜艳,“只能分你六成。” “行。” 鹤行止挺好说话的,回应完悠哉的往边上的嘴里喂葡萄,她嫌弃的瞥了眼京初手里的温水,跟养小孩一样,酒都不让喝。 在国外,酒可是她的续命源泉。 想到这,她无比同情看了眼京初,真惨一姑娘。 男朋友跟爹一样,用他们这边的国语应该说是造孽吧? 京初感受她炙热的目光,对视上一阵莫名,她不应该看鹤行止吗?怎么看她看的这么深情。 鹤行止没有注意到俩人的眼神交汇,中途京初要去洗手间,他发现宁千月也起身。 他眉尖拧起,回忆起上次也是同样的情况,俩人一起去洗手间… 偷情? 瞬间,他呼吸不稳,难怪提到这女人她就愿意跟来,这个京初,真该喝中药。 他现在男女都得防。 游走在失智的边缘,他跟踪上去。 京初从洗手间出来,路过大厅,发现宁千月正在舞池边与一眉清目秀的小伙热聊,她长相妩媚,撩的人脸都红了。 她不由定住脚步,宁千月注意到她,拿着酒杯走来,她好奇眨眼,“你不是喜欢鹤行止吗?” “呵” 女人冷笑,想到那奸商就来气,“来之前说好五五分的,你家这位,恨不得让我们免费将产业链捧手送过去,论古时候,他这种行为就是强盗。” 宁千月自小就跟在父亲身边,可不是什么娇滴滴大小姐,如今也是宁氏的领军人物,钱肯定是胜于情爱的。 鹤行止的举动让她下头。 强势霸道,谁跟他谁倒霉。 想到这,她不由看了眼旁边的倒霉初,颇为同情,“你放心,我可不和你抢他。” 他看京初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那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怕是恨不得把她给杀了。 “啊” 闻言,京初还有点失落。 “你这是什么表情?” 宁千月勾起她的下巴,凑近些,看到她脖子上没遮完整的红痕,“他虐待你?” 京初思考该怎么回,她凑到她耳畔,轻笑,“看来你的生活也“狠”幸福” “鹤总身材挺好,他一夜几次啊?” 京初震惊她这么直白,脸颊爆红说不出口。 鹤行止在远远看着,女孩娇羞的望向对面的女人,任由她把玩自己的头发,跟个小媳妇一样。 果然!绿他。 他脸黑如墨色,大步向前,抓住京初的手腕将人拽在身后,凌厉剐了宁千月一眼。 而后转过身,掐了把她的小红脸,“你对她脸红什么,京初,待会就跟我去医院。” 不爱他就算了,要是爱上不该爱的还不如立刻将人锁在三楼。 他知道自己没有胜算,所以脑子里是卑劣的阴暗思想,眸子猩红,想着把女孩关起来,锁进玻璃花房只有他能参观,占有! “我干嘛要去医院。” 他莫名其妙的,京初转动下手腕。 鹤行止容颜突出,占有十足的掐过她的腰将女孩禁锢在怀中,暧昧刺激的现扬惹来一阵热潮。 “亲一个,亲一个” 呐喊声连绵不绝,刺的耳膜发疼,京初去拽他的衣角,“我们快走。” “说什么?” 他低了点身子,手指将她耳边碎发缠绕,“听不见。” 酒吧噪音多,他听不见也正常,京初踮起脚,努力朝他耳边靠,“我说,我们出去!” 鹤行止配合的弯点身,目光闪过暗芒,就在京初以为他听见,看见男人翘唇,“阿京是说,想跟我亲,要宣誓主权吗?” “?!” “我没有!我说出去,要出去。” 她急的要跺脚,起哄声还在继续,鹤行止像有自动屏蔽功能,将她的话给过滤,手指摩挲她的唇,“又没说不亲,怎么还闹脾气了。” 他无可奈何叹息声,口吻温柔,“乖,闭上眼睛。” 唇被温热吻上那刻,她错愕眨眸。 无助极了。 她明明没说要亲啊。 男人掐着她的腰转了半身,按在吧台,高大身躯占有欲强烈的遮住怀里的人,吻的热火朝天。 京初揪住他的衣领,指尖在他锁骨掐出月牙印。 两分钟过去,他松开她,瞧怀里脸颊红润的小姑娘,低笑,“这么一会就腿软,回去你该怎么办呢。” 什么回去! 与他浑浊目光对视,她心跳如鼓,与此同时,男人低颈,暧昧的呼吸扑撒在耳边,“主人,今晚小鹤给你侍寝。” “好不好?” 第111章 “鹤行止,你做什么!” 她脚步顿住,脸颊上的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京初,好巧,你也在这。” 伊雪娆率先发现她,目含惊喜,紧接着去看她身后的男人,震惊眨眸,她家也算有点小钱,不可能认不出港圈权势滔天的大佬来。 “鹤,鹤总也在。” 她目光流连在他们身上,京初私心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她和鹤行止的关系,要想说辞,但身子始终能感觉两道炙热的视线 一前一后,令她灼烧。 赵莉揽着男朋友的胳膊,见他眼也不眨的瞧京初,心里不满,“我们上楼去吧。” “急什么。” “这位不是你舍友吗,不给我介绍介绍?” 男人将目光落回赵莉脸上,饶有趣味的表情却蕴含深意。 赵莉:“她叫京初。” “京初,好名字。” 他点头,上挑的眉梢上方有一条刀疤,不算明显近看还是有点狰狞。 浪荡不羁的搂着赵莉的腰,喉结滚出笑意,脖子上的骷髅头纹身也跟着颤。 京初手心渐冷,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还能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她屏息,紧咬牙关防止自己失态吐出来。 “我先走了。” 她疾步出去,离去时跟随在后的鹤行止冷剐了眼吊儿郎当气质的男人,长的丑,可能吓到他家小姑娘了。 “金华哥,你在看什么?” 赵莉扯下他的袖子,迫使他目光从外收回来,他嘴上的笑突然落下来,抽回手,“临时有事先走了。” 话落,他也不顾她还有室友在,抛下她一个人离开了。 赵莉跺脚,“什么嘛,说走就走。” 伊雪娆没太在意,酒吧也有她的朋友,很快就玩开,赵莉没心思玩,一个劲给谢金华打电话,得到的却是无法接通。 良久,换来他一条五二零的转账,瞬间她一扫阴霾。 数字都是表白款,甜蜜的她立刻在朋友圈秀。 走出外面,新鲜空气涌入,脱离那扬窒息中,京初才像活过来,坐在车内,指尖紧掐紧掌心。 侧头,见谢金华从酒吧门口走出来,阴森笑着,举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下秒,她手机震动。 “嗡嗡……” 京初惊慌失措,立刻挂断,牙咬住唇肉,黑眸里闪过一抹痛恨。 电话掐断后,陌生号码发来信息: 【妹妹,见到哥哥怎么也不喊?】 京初看着这些字眼,手指颤抖敲打键盘:【你究竟想做什么!】 对面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并没说话。 车已经平稳行驶,再往后看,酒吧门口不见身影。 京初再次拉黑那个号码,时间分秒消逝,冷静占据大脑,她麻木的身躯开始放松,后靠在椅背,脑子里过了一遍遍画面,激起内心深处的愤慨。 她不该怕谢金华。 回程路上,伊雪娆不断给她发消息: 【好你个京初,你和鹤总是什么关系!】 【那可是鹤行止哎,港城心狠手辣的大魔头,你和他一看就有情况,你知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给吃了。】 【快说快说,你们…嘿嘿】 京初叹息声,黎羽算是早就知道她和鹤行止的事,这下伊雪娆和赵莉也撞见,瞒也瞒不住。 她低头敲键盘:【我和他,男和女的关系吧。】 伊雪娆:【你再含糊我一个试试!好你个京初,谈恋爱竟然不跟我说,绝交绝交,没一百个亲吻哄不好。】 看到她发的小猫打滚表情包,她忍俊不禁。 正在打字:【好好好…】 “好什么好?” 耳朵陡然惊起一道男音,吓的她肩膀一抖,“你干嘛突然凑过来,吓死人了。” 他冷笑,“不做亏心事我能吓你?” 男人目光凌厉扫过屏幕,沉声,“她亲你一百口你乐意,我亲你一个你嫌弃的要命,解释。” 她眼珠子转动,小声嘟囔,“没什么好解释的。” 女孩子贴贴不是很正常。 再说,他亲一口恨不得吸掉她的血,跟鬼一样缠的死死的,比起跟他,还不如和女孩子贴贴。 鹤行止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和宁千月的亲密,又看她对话框还没打发出的好,胸口堵住闷云,“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女的?” 京初在心里翻个白眼,天真无邪说:“是呀,你要不变个性,说不定我就喜欢你了。” “……” 他气笑,掐过她的后脖,危险的捏了捏,“你再说一遍。” 她没什么心眼,当着他的面又重复了一遍。 没想到她还真敢。 男人脸色冷凝,“我看你是欠揍。” 她很无辜,“是你让我重复的,做完你又不开心,好善变。” 她还在怪他! 鹤行止气的头疼,“你哄我几句会死吗?” 他天天哄她,晚上哄的更欢,她嘴巴稍微软一点能要命一样。 京初眨眸,真诚道:“不会死。” 他黑眸幽沉,下秒听见她干脆一声,“但不想哄。” 好样的。 男人脸色难看,浑身发的冷气已经不是空调了,他像个雪山,司机冻的瑟瑟发抖,身边的京初也难免被殃及,小心翼翼掀眸看他。 她承认,被他压制这么久,怼把他惹生气心里有点痛快,但也担忧,这混蛋这么混蛋,晚上又不做人怎么办。 于是,小脑瓜转起来,她试探性问:“你现在看起来很生气,需要我滚下去吗?” 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男主一气之下把女人丢在路边,让她自己滚回去。 如果她滚下去的话,一定会打车滚回学校的。 鹤行止扫了她眼,脸颊纯白无害的,眼珠子更是清澈,柔似水,心里藏的却是黑色小点心,他冷嗤,“不用。” 闻言,她垂下脑袋,略有遗憾。 到别墅,鹤行止一把抱起人,京初愣了秒,看见他径直往楼上去,慌了,“鹤行止,你做什么!” 到卧室,他将她丢入黑色大床。 男人慢条斯理的解开纽扣,褪去外套,温柔抚摸她的脸颊,感受她的战栗,笑了,“别抖啊宝宝。” “我陪你一起滚。” 第112章 “吃完,继续” 京初手撑在他肩膀,奋力去推,手臂绷的很直,奈何男女殊途,他轻而易举抓过她两只手,按在头顶。 “怎么不用。” “阿京不是想滚吗,我陪你。” 他低头亲吻她的脖颈,酥麻感袭来,她脚趾蜷缩,“真的不用,你快起来!” “鹤行止!” 男人置之不理,触碰到敏感点,耳边是她一声软软的轻吟。 他笑,唇贴在耳畔,声音沙哑,“阿京嘴也不硬呢。” 意有所指般。 京初臊的慌,骂他,“混蛋!” “你快…快放开我。” 他喉结一滚,凤眸具有侵略性,“放不了。” …… 夜色寂寥,屋内响有回荡的音。 勾成的乐章听的明月也羞答答。 鹤行止当真和她一起滚,床单满是皱褶,她躺在沙发上,眼睛从毯子里探出来,幽怨看向正在换床单的男人。 弄的她腰酸背痛,就该把他阉掉! “别这么看我,我会误会。” 鹤行止坐在床尾,只裹了条浴巾,眸子眯起,在碎光中笑容妖冶性感,吐出的每一个烟圈都好似带着诱蛊。 她抿唇,手指揪紧毯子,慢吞吞翻过身去,给他留下一个倔强不服的身影。 早晚,甩开他! 动作中腰疼的她眼中冒雾,细眉皱起,她忍不住伸手去揉,脑子里想的是,宁千月说的太对。 跟他,就是作孽。 一身用不完的劲,就该去搬砖——《重生之鹤总在工地当牛马。》 睡意朦胧间,她肚子咕噜一声。 她累的很,想装作没听见用美梦喂饱自己,哪知又是一声咕噜。 接着,听到一阵脚步声,他在沙发边停下,巨大阴影笼罩她,紧接着男人肌肉健硕的手臂横过她的腿窝,一把将她抱起。 京初睁开眼,入目就是他冷白的胸膛,泛着一道无比明显的抓痕,她耳尖微热,目光躲闪开,轻咳声,“你能不能穿个衣服。” 他敛眸,戏谑,“阿京是还没玩够?” “!!” 他在说什么胡话! “你,不可理喻。” 她偏过头去不想理他,好心提醒他穿衣服,他还要这样误解她。 果然,流氓总是能把好的想成黄的。 即将上电梯,京初时不时瞄他身上的抓痕,背后最惨,脖子上也有不少,浑身跟化了战损妆一样,本身肤色薄白,看上去红色刺目,尽显旖旎。 他这样下去,佣人一看不就知道他们在楼上发生了什么。 京初脸皮薄,不太想丢这个脸,还是耐心劝告,“你还是穿件衣服吧,下去影响不好。” 他不以为然,跨步迈入电梯,“有什么不好,这不是你给我的小奖励吗?” “主人…” 他尾音缱绻,咬字色彩暧昧到极点。 耳尖滚烫烫的,她羞赧的想把他的嘴给抓烂,怎么说话能这么…… 电梯一打开,看见佣人的目光齐刷刷涌来,京初就恨不得从他怀里跳下去,鹤行止不要脸,还带着她一起不要脸。 坏狗。 她强烈要求自己单独用餐,端着一个盘子在茶几那吃,坐的檀木椅硬邦邦的很不舒服,她打算快速解决完立马上楼。 此时一位佣人过来,手里拿着坐垫,“京小姐,这是先生让我们拿过来的。” 她稍愣,站起身,佣人立刻垫上,重新落坐时,舒服不少。 她眼眸掀开,对上餐厅里男人晦沉的眸时又匆匆避开,硕大的餐桌只有他一个人坐着,身上又带着红色痕迹,整个人有点落寞。 她错愕自己会有这种念头,刚要挥开,他略显消颓的声音传来,“不喜欢我就算了,连陪我吃饭都不愿意吗?” “京初,我有那么差劲吗?” 她嘴唇嗫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苦笑,“算了,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 “我不为难你。” “我一个人也可以。” 京初嚼着口中的米饭,时不时看餐厅里独自吃饭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出现问题,看出几分可怜的味道。 她思忖,“要不你也来这边吃?” 话音刚落男人立刻起身走过来,似笑非笑,“我就知道,阿京疼我。” “……” 京初将对他的无语改为食欲,端着碗一点话也不说闷头就吃。 “慢点,别噎着” 她不应,男人低笑声,磁哑的音缭绕耳廓,“我会心疼的。” 她一顿,手攥紧筷子,一本正经说:“那你疼着吧。” 话落,她吃的更快。 生动演示什么叫无情无爱。 鹤行止也不恼,让管家上了杯酒,饭也不吃,目光落在她身上,颇有几分借酒消愁的意味。 管家很是心疼的看了眼他,爱的人又不爱自己。天天在这里摇尾巴求爱,一点用都没有。 商界大鳄又怎样,还不是得不到女人心。 叹息声,鹤行止看过来,他顿时有点不太好的预感,“徐管家,工资减半。” “???” 他一脑门问号,战战兢兢开口问:“先生,我是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鹤行止抿了口酒,“没,单纯看你不顺眼。” “!!” “那为什么不扣别人的?” 他不甘心的问,其余竖起耳朵的佣人心里都在发抖,生怕被殃及。 鹤行止淡声,“少废话,滚下去。” 徐管家抹了把老泪,很是伤心的退了下去,京初抬眼去瞧,小声嘟囔,“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他冷笑,“心疼他不心疼我。” “你有本事。” 他只是稍微一诈就诈出来了,京初是有心的,对他就没良心。 她还想说些什么来狡辩,他脸色阴霾,“快吃。” “吃完,继续。” 听到话,她心尖一抖。 对上他阴森的眸,宛如被饿鬼盯上,要狠狠吞噬她的血肉才肯罢休。 她慌张,“那我心疼你好了吧?” 男人走过来,气扬压迫十足,阴影像大山压下,逼的她呼吸沉重,他低声,“晚了。” 他轻柔擦拭她的嘴唇,将她腾空抱起,她急,“鹤行止,你别这样。” “我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我是吗?” 男人瞳孔色泽病态,一张冷俊浓颜在半明半暗中格外阴森,京初心里发怵,选择一把扇他脸上。 “啪” 力度挺大,脸颊立刻有红印,使得他的眼底清明些,睨过去,怀里的女孩心虚藏起手。 完了,一时没控制住,鹤行止该不会发大病又甩到床上这样那样吧? 第113章 令他上瘾 越想自己越站理,京初一双澄澈的眸水涟轻漾,勇敢直视他,“是你先不讲理,我才打你的。” 她脖子伸直,一字一句说:“如果你不吓我,我怎么会扇你呢。” “鹤行止,我只是想让你冷静一点。” “你是个成年人,还比我大几岁,要拥有一颗包容的心,才能长命百岁。” 看出来女孩生怕被逮住欺负,喋喋不休的,甚至话里还有几分劝诫的意味。 鹤行止扫过她白里透红的脸蛋,一脸坦然,黑眸含着盈盈秋水,染着几分纯净,她表情很乖,跟刚才利落挥手的人有着天壤之别。 脸上的无辜劲,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扇的人是她。 他扯动薄冷的唇,“这么看来,我还得感谢你了。” 话里的嘲意京初没听出来,她赶紧挥手,“不用,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顺势应下,真是有梯子就要登他头顶去。 他喉咙滚出声哑笑,瞧着怀里这位已经从乖软的猫进化成狡黠狐狸的女孩。 眉眼之中的矜傲仿佛早已将他给拿捏在手中,只是自己浑然不觉,眼里的雀跃没藏好,无形的尾巴在空中晃,唇角翘起来,可爱的想揉在怀里亲哭。 “行,不感谢你。” 鹤行止将人抱上电梯,京初一看往上跳动的数字,神情慌张,“你上楼做什么。” “我要下去。” 她感觉到他的不对劲,手脚并用挣扎起来,只是她的力度在怀里就像挠痒痒一样。 本身学跳舞的,身体娇软,一身嫩白的肌肤一掐就红,乱动间领口下滑,露出大片暧昧的红色吻痕。 落入眼中,鹤行止口干舌燥,掐她腰的手臂青筋狰狞的厉害。 “滴” 电梯门打开,京初还在企图逃脱,声音发抖,“我以后再也不扇你了行不行,真的不能...” 男人抱着她快步走到门口,单臂拖住她整个身子,旋转半圈,将人抵在门板,凶猛的吻如波涛浪花袭来。 不一会,女孩身体软下来。 他的手指摩挲她微肿的唇,“阿京,你脸红的模样,令我上瘾。” 她气恼,“你有病。” 亲吻病,流氓病,无耻病,神经病、 吃饱喝足的男人是不会在乎她嘴里的辱骂的,只当她在与他温存,宠溺的轻笑,“乖,骂的再狠一点。” 话音落下的同时,背后的门打开,他将人放入床榻。 她一落下,撑着身子蜷缩在角落,两只手死死的拽紧被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湿漉漉看着人,楚楚可怜。 “我好困,想睡觉了。” “这么晚,再不睡觉会猝死的。” 鹤行止瞥了眼墙上才指到十一点的钟,俯下身子,从被子里抓过她的脚踝,她一抖,转眼间人就被拖到他身前。 男人体格威猛,压下来的阴影宛如恶鬼会吃人,她害怕,“你敢!” 京初知道他思想败坏,生怕他要继续做流氓。 鹤行止看她紧张的模样,掌心贴在她脚底感受温度,冰凉凉的,一点暖和劲都没有。 他突然放开手。 京初不明所以,愣愣看着他进去浴室。 正当她迷茫时,男人从里面出来,宽劲有力的肩膀挂着一条白色毛巾,手里端着一盆泡脚水。 她眼睫轻颤,手指拽紧被子。 见他将洗脚桶在床边放下,手再度从被子里抓过她的两只脚,按在温热的桶里,暖意从脚底钻上来,很舒服。 她垂眸,鹤行止半跪着,背脊有了弯曲的弧度,白皙修长的手撩动着水,指腹有一下没一下触碰她的脚底。 很痒,她脚趾蜷缩。 “你干嘛要给我洗脚?” 他掀开眼皮,戏谑,“不给你捂热,半夜又偷摸冻我?” “京初,你知不知道自己每天晚上都睡不老实。” 总爱在不经意间踢被子,之后又被冻的受不了钻进来,也不老实缩好,摸索到他身上暖和,就贴他身上去。 他睡眠浅,好几次被她闹醒,只能认命的睁开眼睛,抓住她的脚在掌心捂。 说她娇气还不认。 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事,不自然的轻咳声,“那抱歉了。” 声音很小,透着一股心虚。 她睡觉是有这个习惯,一个人有,这么久没听见他提过,还以为改了。 她这个习惯从小养成的,小时候母亲想纠正她,她被娇宠着不听,气的她好几次扇她屁股。 难得见她认错,鹤行止见泡的差不多,抽下肩膀的毛巾,将她的脚包裹进去,擦拭完水珠,重新塞回被窝。 他手撑在她手边,俯身,她下意识往后靠,对上他的炙热黑眸,误以为他要亲上来,立马两只手捂住唇瓣。 鹤行止亲在他掌心,不等她反应,喉结滚出喑哑低喃,“不抱歉。” “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小祖宗。” 娇软又难哄。 漂亮却心狠。 她的目光不肯落在他身上,他却倾注柔情,强势占有。 京初恍惚,抱着膝,一双剔透的眸子望向皎皎明月,深叹口气。 她和鹤行止究竟要纠缠到什么地步呢? 算下时间,离她的生日还剩二十天。 日子在倒计时,她真的要嫁给他吗? 她心沉了沉,脑子划过一个念头——跑! 可是,她怎么能成功呢? 念头破土而生,变的不可收拾,脑子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响,她想的头疼,不知不觉中睡着。 翌日,她醒来时在床上躺了很久才缓过来,揉着酸涩腰肢起身,很是幽怨的瞪了眼从浴室出来的鹤行止。 换上慵懒的v领灰色毛衣,见她望来还用手指往下拽了点。 看她红透的耳根,眼里勾出几分蛊惑,人畜无害笑着,“早上好,阿京。” 她不理会,撩开被子下床,心无杂念从他面前离开。 鹤行止抱怀倚靠在门口,抽起清晨烟,看她在里面洗脸,“忘记问了,昨晚的服务还满意吗?” 她拿毛巾的手一抖,“如果我回答不满意呢?” 闻言,他敛眸,“没关系,今晚我更努力一点。” 咬字很沉,透出危险。 她吞咽下口水,声音闷在毛巾里,郁闷道:“那满意吧。” 这下他没刺挑了吧?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男人无赖到极点,勾唇,“那我再接再厉。” “......” 第114章 季青山出现,鹤行止来了! 京初一把关上门,给他吃个闭门羹。 她早上还有课,急匆匆在桌上啃了根菜叶子就要走,鹤行止看她盘子里被扒开的三明治,蹙眉,“站住。” 她脚步一顿,本想装作听不见,门口的徐管家一脸严肃的拦下她。 今儿打扮的很潮,戴着黑色墨镜,手臂往里一伸,“京小姐,先生请你进去。” 不愧是他的人,一句话就将她给拦下。 京初吐气,将穿好的鞋脱掉,气冲冲跑进去,“你又要做什么,我要迟到了。” 她站在对面,穿着白色棉袜的脚踩在瓷砖,一张娇美的脸怨气很深,他怀疑再叉个腰,都能朝他喷火。 “穿鞋。” “吃完三明治才能走” 得令,佣人立刻把毛绒拖鞋放在她脚边。 “你怎么跟爹一样,东管西管。” 鹤行止看了下表,低声,“你还有十分钟。” 她知道他蛮横霸道,说一不二的,只能穿上鞋,踩着沉重的脚步,重新坐回椅子上。 拿过刀叉插向三明治,跟谁欠她几百个亿一样,面如菜色。 她不甘不愿嚼着,用他听不见的声音嘟哝,“管家婆。” “说什么?” 她懵,摇头,“没什么。” 她继续嚼,腮帮子塞的很满,吃的生无可恋。 算下来,这段时间已经胖四斤了,舞蹈生都要刻意控制体重,她不想让自己再胖下去。 然而有人不这么想。 在她用餐期间,鹤行止灌了杯水,目光流转在她身上。 天气转暖,外套穿的薄了点,里面的天蓝色修身裙勾勒一截细腰,她用餐身姿优雅,一截天鹅颈雪白,背部削薄,手脚都很纤细,隆起的胸脯曲线曼妙。 女孩肤色赛雪,宛如温润无瑕疵的璞玉。 令人着迷于她精致的容貌,也臣服在乖软性子里的反差之中。 只是... 他蹙眉,“你又瘦了。” 京初手一抖,两只眼睛瞪圆,他在说什么鬼话? “以后管家都会给你准备营养餐,盯着你吃完才能回。” “我不要。” 她立马抗议,“我又不是小孩,干嘛还要送饭。” “还有,我明明胖了,是你的眼睛有问题。” 她据理力争,鹤行止摆出一副家长的口吻,“我是为你好。” 女孩皱起眉尖,疑惑问:“鹤行止,你是不是想当爹了?” 不等他回复,她继续嘀咕,“我同学家的狗狗生了好多一个,你要是想养的话我帮你问问?” 她一脸真诚,为他着想的模样。 鹤行止脸沉,“我要狗做什么,简直胡闹。” 她快速吃完最后一口,嚼完对视上他的沉眸,眨眼无辜说:“因为你像呀。” 不等他反应,她快速往外跑。 “京初!” 她跑的太快,徐管家没拦住,见鹤行止沉的滴墨的脸,嘴角强行压下,抖的不行。 京小姐是越来越勇了。 看着很乖,却非要咬人一口才跑,小姑娘内心深处还是藏着小叛逆。 他又转过头去看餐桌那边,只见男人手指摩挲着腕骨的发带,森冷的笑,“又欠揍了,宝贝。” 危险气压散开,徐管家吃到之前的教训,默默将头埋的很低。 学校,京初从换衣间出来恰好和赵莉碰上,看到她难免想到昨晚她旁边的谢金华。 赵莉越过她,对着一面镜子涂口红,她看了眼,是黑紫色,配她烟熏妆很漂亮,只是和白色舞服多少有点格格不入。 “我觉得你淡妆也挺好看的。” 她委婉提醒,赵莉不以为然,笑意盎然的耸下肩,“我觉得好看就行。” 她下颌微抬,眉眼有几分倨傲,一改之前的不自信,伸手晃下手腕的链子,“我男朋友送我的,漂亮吧?” 她目光又落在京初手腕闪着璀璨光芒的手链,眸子闪了下,转而去看她右手,缠着古板的佛珠。 她噗嗤一笑,摇摇头。 “这年头谁还戴佛珠,真土。” 京初没把她这句话放心上,只是想到她的男友谢金华,手指掐进掌肉,“你男朋友,他不是什么好人。” 赵莉一听急了,“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你别看他长的凶了点就觉得他很社会,他对我很温柔耐心的,我进酒吧第一天被欺负还是他英雄救美。” 她从小就因为没钱而自卑,家里又重男轻女,长大后他们更是将她兼职的钱抢走给弟弟交学费去,她感受不到一点亲情。 一个男人愿意追她还给她砸钱,是她二十年来从来没有过的。 京初什么都有,奖学金是她的,家庭补助也是她的,第一名也是她的,甚至还说她有个有钱的男人! 她什么都有了,干嘛还要对她的幸福指手画脚。 在她眼里,谢金华就是最好的。 “京初,以后这些话我不想再听见,不然我们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她完全沉溺于谢金华的美好中,瞪了她眼就进去换衣服。 京初低头看地上变大的黑影,深感无力。 课程她还是认真上,投入舞蹈中完全做到心无旁骛,将任何情绪都抛之脑后。 课一结束,教室门口一阵骚动。 京初舒展双臂,高抬右腿往后抻,正在练习动作,忽然听见人群里一声,“哇塞,赵莉,你男朋友也太大方,请我们全员喝奶茶。” 她一愣,立刻停止动作,望着镜子里站立在光下的自己,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沉。 这时,赵莉走过来挨个发奶茶,又有同学疑惑说:“你男朋友怎么和上次给我们发奶茶的京初哥哥那么像?” 京初否认,“那人不是我哥哥。” 她一贯的好脾气,这会她脸色冷凝,薄冷光晕下,女孩清冷感十足,“我没有哥哥。” “啊,那人是送错了?” “还是说错了?” 京初准备离开,赵莉握住她的手腕,眼神发冷,“说清楚,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和我男朋友早就有联系,还是早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她手腕被捏红,皱眉抽回手,懒得争辩,“赵莉,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他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她利落离开。 换好衣服背着包出来,出校门就看见早在外等候的车,路过一棵槐树,她手机震动下。 从口袋掏出,给她发信息是很久没联系的同学。 信息很奇怪。 【京初,我听说谢金华回来了,你和他见面了吗?你有没有事?】 【我很担心你。】 对方怎么会知道谢金华,还问出这些问题? 她思绪混乱,大脑无数线条缠绕,胸腔挤压的血液失衡,心口震的很快,在她胡思乱想间,对方弹出个视频通话。 京初下意识按接通。 她一愣,屏幕里是季青山的脸。 “京初,你还好吗?我很担心你,谢金华那个…” “阿京。” 话还没说完,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低音。 她呼吸一窒,僵硬着转过头,是—— 鹤行止。 第115章 “见我躲什么?” 额发垂落两根,镜片下凤眸涌起浓郁侵略性,锁定住她,扯掉的黑色领带绕在青筋凸起的掌心,萦绕着一股野欲张力。 落叶在空中盘旋落下,脆弱的叶尖划过她的鞋面,京初快速挂断电话,没来得及删除聊天记录,他就站在眼前。 鹤行止抬手,她以为是来抢手机,下意识一躲,他眸色黝黑闪过暗芒,手指理好她被风吹乱的额发,“见我躲什么?” “我…我” 她支支吾吾,手机背在身后,上一秒屏幕里还是季青山的脸,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登上她同学的微信号,但现在,鹤行止身上萦绕一股危险。 她强行镇定,掀开颤抖的睫,“我没躲你,只是看你穿的太好看,惊呆了。” 女孩木着脸蛋说甜话,一眼假。 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夸他。 鹤行止眉眼的郁一扫而空,凤眸染上温柔碎光,手掌握住软腰往怀里按。 她戴着蓝色贝雷帽,外套没穿,身上只一件带有毛绒的修身裙,曲线玲珑,女孩仪态不可挑剔,水灵的跟颗沾上露珠的蓝葡萄。 手握住她微凉的手心,他脱下外套拉过她的一只手套进去,本来视线就多,京初被他这样摆弄脸上不自然,“我没有很冷,身上是暖和的。” 她就要将手伸出来,另一只又被他强势塞进袖子里,鹤行止实在太惹眼,边上还有人拿手机在拍照,她觉得有点丢人,“我又不是小孩了,就算要穿我也可以自己穿。” 他这样被这么多人看了去,在学校她的高冷形象还怎么维持。 外套已经完全穿上,宽大的很,有空荡荡的冷风往里钻。 她一张雪白小脸写满不悦,他忍不住在粉晕上掐了一把,嗓音喊笑,“阿京,你要不要再娇气点。” “这样就生气,不是小孩是什么。” 她挥开他的手,小声反驳,“我没生气。” “我也不是小孩。” 外套也穿了,她扫到人群里举起的摄像头,立马用手捂住脸,快速跑进车内。 鹤行止看她跑着离开,眼里溺宠很深,难得有耐心理会一堆看热闹的路人,“抱歉,女朋友容易羞。” “啊啊啊” 人群发出惊呼。 纷纷表示,“磕到了,我拼命磕,使劲磕!” “扶我起来,还能磕!” 车门关上,京初听到外头的动静,狐疑,“你和他们乱说了什么?” 鹤行止解开两颗纽扣,眉梢上挑,漫不经心道:“舌吻十秒,告诉你。” “……” 她气懵了,转过脑袋向另一边,掌心攥的很紧,“你爱说不说。” 虽然快到晚上了,他也不适合做太美的梦! “生气?” 司机透着后视镜去看热闹,男人笑容带有一丝痞味,慵懒的后靠,手指把玩着她的发尾,一改在宴会上的冷淡,在京初这跟普通恋爱脑没什么区别。 “不说话,在心里想我?” “行了,亲十秒有点短,给你亲十分钟,好不好?” 京初咬唇,忍无可忍,“你的脸皮怎么跟墙壁一样厚。” 他笑,“不等你撞吗。” 他手指捏揉她发烫的耳垂,热气拂过脸颊,带来撩人的酥音,“可以,再重点。” 话里一股暧昧色彩。 京初脑子不由翻滚一些不得了的画面,侧头瞪了他一眼。 他笑的锁骨颤抖,眼神跟勾人的妖孽一样,手搭过她肩头,另只还燃着香烟,敞开的领口隐约能看见紧致的胸肌。 男人一股烧、浪、贱。 女孩浸泡在夕阳的余晖中,一张脸爆红,紧抿唇瓣,手揪住裙子,在心里骂他千百遍。 说流氓是低估了他。 畜生也不适合。 头牌最合适。 思来想去她打开手机,将他的备注改为鹤头牌。 正要退出来指尖一顿,她往旁边瞄了一眼,鹤行止也拿出手机在看,应该是在回复工作,神情改为漠然。 她心口稍松,打开微信最顶部的对话框,短时间内季青山又给她发来不少信息。 【京初,你怎么样?】 【我在国外根本回不来,一定是鹤行止干的。】 【他心狠手辣,对你指定也是一时新鲜,你心思单纯,不适合待在这样危险的人身边。】 【我知道,你肯定很想离开他吧?】 【阿京,我好想念,每天都在想,我就是个混账,我是真的后悔了,我不该把你推到恶魔手里。】 【这个号我买下来了,以后我能经常和你联系吗?】 【你可以不回我,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陪在你身边。】 她看着最后一句,说的很深情,她目露嘲讽,手指干净利落的按下删除联系人。 再抬头,看见鹤行止盯着她看。 她心一颤,“看我做什么?要收费的。” 他敛眸,手指在屏幕点几下,下秒,她账户收到一百万。 她:“?” 鹤行止低声,“够吗?” “你疯了吧。” 她就要给他退回去,男人一把按住她的手。 视线碰撞间,眼神炙热深情,她不免也愣住,时间在安静流转,他说:“花一百万看你十秒,不亏。” 手腕被松开那刻,她后知后觉。 原来,他们刚才对视了十秒。 她就这样,被蛊惑着与他对望。 她心悸,掩下那抹不适,在回别墅途中能感受到鹤行止的好心情,勾着她的尾指玩,“今天有局,纪佞请吃饭。” “黎羽也在。” 黎羽忙于拍戏,寒假她演的女五小火一把,一个提着灯在漫雪中的唐朝美人清冷惊艳,在敌人靠近时看似柔软的女子却眼神狠戾的给他致命一击。 血溅脸上,怼在大屏幕的眼神一秒转变漠然,收起血淋淋的刀藏于袖中,事不关己继续前行。 她靠这部剧,彻底打开知名度。 开学她也在剧组待着,算来也很久没见面,她点头,“那我们现在去吧。” 她眼里浮现雀跃,落入鹤行止眼底,他心情莫名就差几分,“我发现,无论是见苏小敏还是黎羽,你都比见我开心。” 他身上萦绕一股怨气。 京初眨眸,张下唇,“嗯?你才知道吗?“ 第116章 “分手快乐” 猛地,对上男人沉戾的眸,他吓的方向盘都快握不稳,背脊绷成九十度,眼神坚定的目视前方。 “十,九…” 红灯过去,他踩一脚油门。 等下车,鹤行止让京初走在前面,自己则是站在僵硬的司机面前,语气幽冷,“你这双眼睛不用,就挖下来喂狗。” 他落一脑门汗,“鹤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敢看鹤行止一眼。因为挖眼珠喂狗这件事,前天他已经做过。 他三叔不仅命不久矣,住进ICU吊命,在鹤行止父母祭日当天,他拜访完,转眼就挖掉鹤盛的眼睛,在墓地前,喂了狗。 他的恨瘾没消,再次救下鹤盛这条命,只为继续折磨。 他就是个十足十的魔鬼! 在港城,惹谁都不能惹他。他的手段狠辣无情,行事作风方面就跟索命的阎王爷一样,全然不是在京初面前的温善。 那如果有天,京初彻底惹恼他。 他又会如何心狠呢? 司机没心思再想,眼看着他离开,立马瘫软倒在地上,背脊不断冒虚汗。 此时,赶来的助理拽他起来,他一脸失魂落魄,“完了完了,我要惨死街头了。” 瞧他这没出息的样,助理给他肩膀一拳,“行了,鹤总只是给你调职了。” “真的?” 他眼睛腾的一亮,什么活?” 助理笑道:“你最爱的,喂鳄鱼。” “!!” 他最怕鳄鱼了! 司机瞬间脸色惨白,两条腿抖的厉害,裤子都要湿润。 助理看了眼,叹息声,其实看戏是小事,鹤总在意的是他开车的不认真,路上车流多,一旦发生意外… 他怎么样不知道,要是他怀里的心尖伤到了,整个鹤氏上下怕是都得疯一疯。 到达澜园的时候,在他们一脚踏入包厢内立即有人推来十几层的大蛋糕,黎羽看了眼,镇定端坐着喝茶。 边上的纪佞眼睛直勾勾看她,一只手揽在她肩头,拿出口袋里价值不菲的项链,轻声道:“行了,上次没陪你过生日是我不对,今儿我特意请来京初,给你重新补过一个怎么样?” 黎羽面色稍有波澜,看到蛋糕上插着的玩偶都是她的剧照。 闻言,鹤行止给京初拉椅子的手一顿,也是笑了,“补上的深情狗都不吃。” 纪佞一听,脸气的铁青。 他请京初也是顺带着请鹤行止,本以为他能给点面子,没想到给了十几刀。 扭头去看黎羽,果然她本就清冷的脸色跟月亮一样,悬与高空,冷的叫人不敢触碰。 她拿起包就要走,“我吃饱了,纪总慢用。” “黎羽!” 走到门口的她听见男人的怒喊,回头对上他阴沉的脸色。 他理下领口,本就做惯了高高在上的贵公子,自然降不下身份来哄人,给女人补过生日这事也是破天荒的。 “别再耍脾气,我没时间陪你闹。” 她脸色僵了下,纪佞继续,“袁老最近要操刀一部电影,过来,我推荐你去演女一。” 他伸出手,逼压着她答应。 黎羽露出嘲讽的笑意,“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今天敢出这个门,我们彻底算了。” 她垂眸,看着他眉眼的桀骜,心里是撕扯一般的痛,手捏紧了包,毅然决然离开。 见她真敢走,纪佞一拳砸在桌上。 本就气的要死,再抬头往对面一看,鹤行止温柔的与女孩对视,“阿京眼睛擦亮点,这种叫渣男,以后见到他绕道走,别被蠢到了。” 纪佞气的更狠了。 黎羽这样出去,京初不放心,推开他就往外追。 人走掉,鹤行止也要跟着离开,纪佞懒散的靠在椅背抽烟,“你这就走了,不管管我的死活?” 他脚步停住,冲他道声恭喜,“分手快乐。” 刹时,他吹出去的烟揉进肺,咳的震天响。 “艹” 杀人诛心! 黎羽走到门口京初就赶上她,瞧见女孩担忧的脸色,她笑着揉下她的发,“我没事。” “可你脸上写着失落和难过。” 她一怔,喉咙灌入一口涩意。 “陪我走会?” “好。” 夜晚的风刮在身上是冷的,却带给黎羽一丝痛快。 她目光定在一个人流涌至的街口,顺着刮耳的风,她的声音很轻,“我和纪佞相识与一年前。” “我母亲一直是古板思想,期望我当教师,我偏叛逆喜欢上表演,那时我年轻气盛,在剧扬逮着机会就往上冲。” “可这世界上好人多坏人也多,说要给我机会的导演他想灌醉我送进他的房间。” 说到这,她眸色幽凝,“我跑出来,撞上纪佞,他救了我,之后车上,体内药效发作,我们…” 她轻松般勾笑,“总之,一直到现在。” “纪佞会给我资源,但不会给我爱。” 她语气很平静,直到路过旁边震耳欲聋的吧厅也是,坐在高脚凳,熟练的灌下一杯杯红酒,低颈时长瀑的乌发遮住眼尾一点殷红。 京初听过纪佞不少传闻,他是浪子,但也不乱搞,每一任都安分守己谈,甩的也快,黎羽算是他身边待过最久的。 按包厢里他的态度,她犹豫,“或许,他也喜欢你呢?” 她红唇勾出嘲讽,“阿京,喜欢和爱是不同的,一个男人喜欢女人的原因很简单。” “金钱,身体,出口成章的甜话。” “他们一眼喜欢太过迅速,而我要的…” 酒吧的音乐又掀起一阵热浪,京初没听见她末尾的话音,目光陡然落在二楼走廊。 灯影变幻中,棱格玻璃柱旁有正在拉扯的一男一女。 女人看起来反应很激烈,挥着包往男人身上砸,“司柏阳,你赶快跟我回去!” “你待在这里为了京初是吗?” “呵,你在蠢什么,她身边有鹤行止,别以为从司机儿子翻身成为暴发户就能让她对你高看一眼了,你好意思喜欢她吗?” “闭嘴!” 看司柏阳脸上的痛意,女人笑的开怀,目光陡然往下,京初这才看清她整张脸。 鼻尖一颗黑痣,彩妆华丽的脸,气质是傲然肆意的。 楚妍。 她疑惑蹙眉,她和司柏阳怎么会有纠葛? 往下看的楚妍并没发现她,京初看见他们后来又争吵几句,不欢而散。 司柏阳要下楼,她立马转过身子,下意识不想被他看见自己在这里。 话说国外应该也开学了,他频繁往港城跑是为什么? 吧厅五光十色的灯耀眼,她问工作人员洗手间的地址,径直往里去,再出来,看见昏黄灯光旁,倚在墙角抽烟的男人。 鹤行止看起来情绪不是很高,深沉凝她一眼,京初踩下最后一格台阶,走过去,“你怎么在这?” “耽误你喝醉看帅哥了?” 她噎住,“我可没这个想法。” 忽然,男人掐了把她的脸颊,“长的乖的要命,天天跟着人往酒吧进,这里是什么好地方?” 她蹙眉,扒开他的手,“黎羽心情不好,我陪陪她怎么。” 她怪是会强词夺理。 鹤行止轻嗤,手臂从后揽过她的腰将人往怀里贴,声音低哑,“行,以后我心情不好,你也在床上多陪我几、次” 第117章 玩他 远处拐角处有情侣吻的热火朝天,京初眼睫颤动着躲开,脑子里像是才钻进他的话,烫的发麻。 什么几次?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京初推开他,他配合着往墙上一靠,捻着烟在唇边吸了口,吐出烟雾时伴随着他漫不经心的笑声,“好疼啊。” “宝宝撞的真厉害。” 京初真是惭愧抵不过他厚脸皮的程度,什么话能给他说成带颜色的,鹤行止脑子里都是些污秽。 她羞愤攥住掌心,气恼一句,“疼死你算了。” 接着,女孩气呼呼的跑走,到拐角看见亲的黏住的俩人,她面色更红,用掌心捂着脸跑。 背后响起一声口哨。 “妹妹,长的真漂亮。” “害羞什么,别走,陪哥哥姐姐一起玩会?” 怀里的女人不满,捶下他的胸口,“你个死鬼,有我一个还不够吗?” 他哈哈大笑,“够够够。” 又再度腻歪,男人偏过头去瞧,见小姑娘不好意思的跑走,他搂着怀里的人,眼神却很流氓的在她身上扫视。 细腰盈盈一握,纤细的腿更是…… “啊!” 走廊响起一声惨叫。 京初逃跑的动作顿了顿,扭过头去走廊却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在她没看见的墙角,刚才朝他吹口哨的男人脸上顶个青色大包,手捂着嘴在那疼的直吸气。 “你TM凭什么打老子。” 边上的女人一看他被打,没有帮忙的意思,看目光狠厉的男人也是一怵,立刻马不停蹄跑了。 鹤行止站在半明半暗的交界处,气扬凛冽逼人,居高临下睥睨男人,一脚踩在他脸上,“我的人,你也配调戏!” “还有你这双眼睛,丑陋不堪,怎么敢去看她。” 他嗓音淬冰,“找死是吗?” 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肯定会有更多对她不一样的视线,他内心阴暗,只想把她保护起来,锁在玻璃房,日日夜夜只能他一人拥有。 占有欲在眸中浓烈翻滚,男人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面对不断挥舞而下的拳头,立马大喊求饶。 “救命,大哥我错了…” 京初快走出去的时候,一个女人急匆匆跑了出来,撞掉她手里的包,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发现包上一个小熊钥匙扣不见了。 于是她往回走,拐进去就看见地上一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男人,站在他面前的鹤行止目光转了下,突然伸手将人捞起来。 男人吓的不行,以为他要继续对他动手,赶紧往后缩成个鹌鹑。 他伸过手,他条件反射一躲。 砸他的拳头没落下,他看见鹤行止拿出一条价值不菲的丝绸手帕递给他,语气温和,“擦擦吧。” “??” 他正懵着,鹤行止拍下他的肩膀。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能大难临头的时候,他又是一句,“那男人喝了酒,打你是不对,还好我把你救下了,虽然手臂骨头有点疼,但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一来一回,男人震惊! 他很懵逼的转下眼球。 他在说什么? 听他们的对话,京初也茫然的挠头,鹤行止这是救人了? 不过不关她的事,她没心思管,越过他们上前几步,看到地上掉的小熊挂件,一把抓在掌心。 再回头,鹤行止朝她递过手,“过来。” 她犹豫很久,手被他一把抓住,临走之际,被揍的男人还在那里怀疑人生。 他抓把头发,看着手里的手帕,懵逼的不行。 他刚才是被打还是被救了? 鹤行止牵着京初的手,低声:“不是我管你严,你也看见在酒吧喝醉酒的有拳头不长眼,以后不准再来,听到没?” 京初抿下唇,想到那男人鼻青脸肿的惨状也害怕,“知道了。” 闻言,男人勾起唇角。 重新回到吧台,京初看到已经有醉意的黎羽边上坐着的纪佞,俩人之间的事她也不好插手,就坐在边上捧着果酒喝。 “你不是说我们算了?”黎羽语气平和。 纪佞蹙眉,狠狠灌了口威士忌,“我说算了就算了?” 难得见他会耍赖,黎羽侧眸瞥了他眼,纪佞脸色不自然,大概是没哄过人,语气生硬,“你今晚再不回去,你养的乌龟就会溺水而亡。” 她没应他,他又继续,“还有你养的花,我一根根给你拔了。” 空气沉默许久,久到纪佞忍不住去看她,即便在鱼龙混杂的环境中,她还是惊艳的清冷,眸底划过笑意,“纪佞,你求我一句会怎么样呢。” “求?” “这个词不适合我们。” 他伸手扣过她的后颈往怀里压,亲昵的凑在她耳边,沉声,“Z、更合适。” 就这几个字,让女人白皙的脸染上红晕。 黎羽转过头,沉默喝酒。 纪佞托腮盯着人,笑容懒散,一脸的玩世不恭。 京初眨眨眼,意识模糊之际,还是看见黎羽上了江佞的车,她挥手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看见车门还在关到一半,后座已经降平。 她歪歪脑袋好奇追过去看,猛地被男人勾住领口拽回来,转眼晕乎乎的她被抱进车。 坐稳后,她撑着他的肩膀爬起来,扬起脑袋看向鹤行止的脸,举起一根手指,声音沙哑,“三个眼睛,两个鼻子,还有两条锋利的下颌线,鹤行止,你长的,好奇怪。” 女孩有点醉意,脸颊绯红,脑袋磕在他肩膀上,弄疼她,张开嘴就咬他的硬骨头。 鹤行止捏住她的后脖将她捞起,瞧她醉懵的酒鬼样,“一杯果酒你都能醉,阿京,你娇贵的要命。” 女孩在他怀里,浑身滚烫,肌肤冒出淡淡的粉色,一掐似乎都能出水。 他喉结上下滚动,扣住她在身上乱动的手,“乖,车上不行。” “怎么不行?” 京初才不管,歪着脑袋,圆乎的眼睛眨巴两下,撇嘴,“我手痒,你放开我。” 他呼吸发沉,眸光点缀欲色,盯着她沉默几秒,缓缓放开她的手。 得到自由,女孩的手指撩火般从上游走,抓到他的喉结,他闷喘声。 第118章 “我想离开你” 车驶入暗色隧道,微弱的光勾勒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像是为了配合她的把玩,男人下颌微扬,胸口起伏不定,伴随着的声音暧昧性感。 他掐着她细腰的手臂青筋狰狞,而坐在腿上的女孩保持着纯粹,一无所知的探索。 听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响,她一张白透粉的小脸布满不解,生气的挥手扇他。 “啪” 脆响过后,是女孩霸道的一声,“你不准吵了。” “耳朵烦。” 喝醉后的京初就是无法无天,打完后手还举在空中,正要无力垂落下,猛地,手腕被拽住。 她瞳孔轻颤,呆滞看着低颈凑近的男人,亲上她的手心,这时,车内一片亮光涌进,她看清他眼底的迷离。 男人舔她手心,格外涩情。 京初大脑仿佛被雷劈过,被刺激的脑袋都有点清醒,要抽挥手却是徒劳,几秒后,他缓缓掀开眼皮,凤眸浑浊,“阿京,再扇一次。” “……” 她懵住,觉得他实在是可怕。 怎么会有人爱被扇巴掌的,简直怪癖! 她立马收回手,缩在怀里,黑眸亮亮的,目光警惕的防备他。 鹤行止手指在她腰肢轻点,“怎么不说话。” 她欲言又止,两只手紧紧攥在一块认真说:“我不想再扇你了。” 之前是醉乎乎的觉得他吵,经历刚才这么一出,她被浆糊住的脑子开始转动,意识恢复些,不敢再惹他。 京初挺直着背防备他一路,手心都出汗,到别墅,车门打开一只脚就迈下去,忽然腰肢一紧,人落入布满佛手香的怀抱中。 她要挣脱,他抱的更紧。 天旋地转间,人被按在沙发上,客厅内的人都退了出去,她耳尖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 忽然,眼睛蒙上一条领带,视线一黑,她害怕。 男人胸膛贴着她的背脊,热气在耳边拂过,“宝宝,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在黑暗中感官会无限放大,他的唇瓣似有若无的触碰在耳尖,她身躯一抖,弱弱问:“捉迷藏吗?” “嗯。” 男人笑了声,酥又撩,“宝宝真聪明。” 暧昧因子在周身燃烧,她脖颈发烫,双手被桎梏在他掌心,跪在沙发,娇软的身躯被他散发的占有欲强势包裹。 她有些害怕,“那你快去藏好。” “好。” …… 须臾,他藏好了。 京初昏沉着晕过去,末了嘴里呢喃一句,“混蛋。” 他剥开的发在她额头一亲,喑哑道:“混蛋爱你。” 要知道,无论是喝醉还是清醒的京初,都让他没有抵抗力,尤其是她的主动靠近简直是致命情药。 诱他沉溺。 将人抱去楼上,她老实的窝在怀里熟睡,他病态痴迷瞧着她蜜桃般水灵的脸蛋,目光逐渐不对劲。 他家阿京真是个坏女孩,呼吸都带着诱引。 洗完澡,鹤行止又一次进去浴室。 翌日,在温暖大床醒来的京初发懵的看着天花板,动一下都能感受身体的“过度”劳累。 脑子里零星闪过几个画面,她咬牙切齿,鹤行止烧的一点都不做人。 艰难下地,洗漱完到楼下,鹤行止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穿着西装,人模狗样的。 她轻哼声,郁闷的坐在餐桌上喝粥。 不一会,对面落下阴影,不用抬眼都知道是谁来了。 “鹤行止” 她轻喊他,眼睛里带着浓沉的怨气,“我要和你谈谈。” 他眉梢轻扬,“说。” “我觉得,那种事的频率可以少一点,一个月一次你不同意,那就一周一次行吗?” 她揉着酸腰,表示真的承受不住。 他沉思会,“哪种事?” 她瞪眸,气恼他的故作不懂,“就…就昨晚。” “哦。” 男人漫不经心笑,“昨晚我失忆了,具体发生了什么记不太清。” “我工作忙,记忆不太好,阿京应该舍不得怪我吧。” 京初不可置信,嘴唇嗫嚅,震惊他能面不改色的胡言乱语,同时眼睛氤氲层水雾,“你怎么能这样。” 她活这么多年,是头一回见识到无赖的最高境界。 鹤行止神情淡定,手指推下镜框,起身来到她面前,温柔宠溺的揉了把她的脑袋,看到她眼里起的水涟,“怎么那么爱哭。” “阿京”他眸色陡然锋利,“昨晚我在酒吧门口,你猜我看见谁了?” 他和司柏阳碰上了? 京初掩下心底的讶然,手捏紧桌子,眼里的水雾戳破,她抹下眼尾,“我怎么知道你遇见谁了,酒吧鱼龙混杂的,谁都可以去。” 话里,男人俯身,抬起她的下巴,黑眸似有洞悉一切的能力,“阿京说的对,为了防止你身边出现坏人,让保镖跟着你好不好?” 他语气带着商量口吻,目光却是不容抗拒的坚定。 这死病娇,占有欲作祟,又要掌控她。 京初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要。” “鹤行止,我现在每天七点准时回来,也没想着跑,甚至还老被你…我已经够听话了,你还要我怎样!” 她终是忍不住发泄出来,一双清莹眼睛发红,倔强又惹怜。 每当对视上这双眼睛,鹤行止都又爱又恨,恨自己无法克制的为她着迷的死心塌地。 他思想疯狂,想将她圈锁,占有,眼睛里只准有他,身边也只能出现他一个。 可每当心狠下来,她就要掉眼泪逼他心软。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认真的问。 京初抿直唇瓣,站起来,“我能说不愿意吗?” “说了你又要生气,你又会发疯,鹤行止,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的根本不是爱。” “你只是生病了,才会出现非我不可的幻觉。” “不可能。” 他握住她的手,黑眸阴翳,“我爱你。” “阿京,一想到没有你,我才会疯。” 她强力推开他,后坐力下椅子在地上拉出滋啦的声响,她掷地有声,“可我不爱你。” “我想离开你。” “我渴望逃离你身边……” 第119章 “站住” 鹤行止脸色阴鸷,沉声,“收回去。” 压抑许久的脾气上来,京初也是气疯了,受够他长时间的压迫,占有,索取。 她完全顾不上任何威胁,不管不顾的怒吼,“我就是要离开你!” 猛地,男人掐住她的脖子,低头靠近,狠狠吻住她的唇瓣,凶狠的力度如激流剧烈,口腔中弥漫铁锈味。 他瞳色猩红,似一头猎狼,发狠的撕咬她。 要将她拆骨入腹。 京初睁着水波轻漾的眼眸,黑白分明,不卑不亢,分明柔和的像一弯水,却充满石头也撬不开的坚硬。 鹤行止被刺痛,松开她。 她腿软的跌坐在椅子上,男人青筋肿胀的手臂撑在扶手,压下的阴影完全笼罩在身上,黑压压的,使的她喘息困难。 她脸色涨红,眼尾挤破一颗泪,背脊颤动着,娇小一个,可怜娇弱。 而压在上方的男人强势偏执,目光是阴冷的病态,寸寸将她占有,“阿京,你永远不能离开我。” “我对你已经够容忍,你要是上次不逃,我们的相处模式会更快乐。” “可你不乖啊...” 他手握住她的下巴,她偏头要躲,他眸色一深,紧着追上,逼她看他,一字一句,“我的告诫,手段,在你眼里都一无是处吗?” 他话音恐怖,捏着她的下巴看向楼上,“京初,你不会想见识我最疯狂的一面。” 一句阴冷的低音布满了未知的恐惧。 鹤行止想要给她点教训,至少是心理方面,只有害怕,她才会反思,发怵,才会不敢再起离开他的念头。 果然,怀里的人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她当然知道上面是什么? 锁链,布满禁忌,黑暗的囚禁品。 窥到他眸底黑沉的病态,她眼泪掉的更欢,低着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无助小声的啜泣。 难道她一辈子都不能逃离这个疯子吗? 她要怎么才能逃开这个疯子! 听她的哭声,鹤行止心口的阴暗似灌入一弯清泉,在鲜血撕裂的伤口浇灌,抽的生疼。 他眸底的森冷逐渐转为心疼的怜惜,手在轻触她背脊的一刹,她又想躲。 像是想到什么,动作又停下。 京初耸着肩膀,哭明白了,沙哑的音颤抖,“我不跑,你也不准关我,我不要七点就回来,我不要人监视我,我也不要定位,你要是做不到” 做不到... 她绞尽脑,说出句自认为很有态度的威胁,“我现在就跑。” 她知道这话很可笑,别墅里外都是他的人,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鹤行止轻柔的抚摸下她的发,看她白皙脸蛋上滚过的一颗颗晶莹不要命的往下掉,每一颗仿佛都揉进他心里,搅成酸胀。 他叹息声。 她听见,以为他是不答应,叛逆劲上来,站起就要往门口跑。 鹤行止抓住她的手腕按着她坐好,在她的气愤中,男人俯身,半跪在地,她脸颊划过错愕,懵懂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他仰头,骨节分明的手擦拭她眼尾泪珠,眸中揉着温柔涟漪,小心的动作仿佛在对待珍宝。 她沉浸在这扬幻想中,下一秒,他就残忍打碎。 “其他可以。” “定位不行。” 那就是还要监视她在哪,去了做什么! “鹤行止,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都说不跑了,就算跑你不是还能抓回来,还要定位做什么。” 鹤行止听她在辩驳,并没有被她绕进去,冰冷的眼泪溅落在指腹上,他轻摩捻破,“既然你觉得定位没用,大可以当是个摆设,一直要求我撤定位,是想见什么人吗?” 他目光锐利,一眼就戳破她眼底涌上来的水雾。 京初唇张了张,伸手推他,“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不想跟他再说一个字。 越过他走开,人跑到门口,立刻有一排保镖拦住她。 她攥着拳,带着一股气上楼。 没去主卧,而是把自己关在客卧。 今天没课鹤行止显然又不会放她出去,真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就因为昨晚看见了司柏阳? 他看见了又怎么样,她和他又没见面,就算见面她和司柏阳也是清清白白的关系。 鹤行止就是脑袋有病,又不肯去治,赚这么多钱都舍不得去治疗脑子,抠搜! 她在沙发上,手里揪着毛绒抱枕,气不过又捶了几拳,把他当鹤行止揍的死死的。 客房该有的都有,她窝在里面不出去,玩着手机,看电视,半天慢悠悠过去,因为不想看见鹤行止,就连午餐都是在房间吃的。 夜晚,鹤行止脸色冰冷坐在餐椅,“她人呢?” 徐管家能感受到他的低气压,轻声道:“京小姐说不想吃。” “那就饿着。” 男人丢下一句冷语,捞起外套朝门口去,阴沉着脸上车。 徐管家站在一旁挠头,知道俩人吵架,但看桌上一口没动的菜肴,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让京初饿着还是让鹤行止饿着。 他正一阵思索,手机里响起手机铃,拿起一看是鹤行止的。 他疑惑:“鹤先生?” 他嗓音发沉,隔着电流都能感受到能让人冻死的冷气。 “说我走了,让她下来吃饭。” “嘟....” 电话掐断。 徐管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看了眼门口,鹤总这是知道不受人待见自己躲起来了? 怎么跟狗一样,怪识趣的。 难得见这样怂的他,徐管家强压下嘴角,上楼去敲京初的房门,停了几秒,里面传来女孩轻柔的声音,“有事吗?” “京小姐,狗已经走了,你可以下来吃饭了。” “狗?” 京初还在思索,“别墅里养狗了吗?” 徐管家掩下嘴,意识到说错话汗流浃背,赶紧否认,“不是不是,是鹤总离开了,你可以下去用餐,一桌子都是你爱吃的,你多少吃点。” 闻言,京初犹豫会,打开房门。 她乘坐电梯下去,发现边上站着的徐管家不断冒汗,疑惑问:“你很热吗?” “不..不热。” 他纯粹是被自己口无遮拦的话给吓的。 到楼下,徐管家没有骗她,鹤行止是真的不在,京初吃着晚饭,没什么胃口也只吃了小半碗。 正擦着嘴,鹤行止从门外进来。 两根碎发搭在浓眉上,阔挺的背晕染清冷月光,他身高腿长,在光线的勾勒下气压凌厉。 几乎在看到他的一瞬,京初就站起身。 她毫不犹豫要往楼上去。 “站住” 第120章 霸总强制爱!她逃他追 鹤行止抓过她的手腕,瞧她绷冷的脸色,嘴里有什么话又咽下去,改为一句很轻的责怪,“再怎么闹脾气都不准绝食。” 京初抿唇,还是不理他。 直到他放开手,她才有了动作,迈着腿迫不及待往楼上去。 鹤行止拧眉看着她的背影,意识到她要跟他冷战后,开始有点心慌。 一旁的徐管家生怕家里几天都是令人窒息的气氛,好心劝道:“先生,京小姐年纪小,有什么话更应该好好沟通,你一味的强势她是听不进去的。” “你买点礼物,好好哄哄?” 礼物? 他冷嗤,她的首饰和包每隔半月都会换上当季最新款,多少人抢不到的限量版,她看都不看一眼。 他给的黑卡,她一分都不屑刷。 钱也不爱,人也不爱,她怕是想当尼姑。 他有时候宁愿她像苏小敏一样,图他点钱,可偏她性子硬,不为金钱折腰,更不为乱花迷眼的世界折服。 她意志坚定,说不要他就不要他。 哄? 这人难哄的要命。 鹤行止烦躁的点了根烟,烟雾吐出间,凤眸睨向徐管家旁边站着的女佣,“你猜,她喜欢什么?” 被指到的女佣不可置信上前一步,眼里有点恐惧,“我…我不知道。” 她脑袋一片浆糊,根本说不出什么。 瞬间,男人气压更冷,当晚别墅内外都笼罩一股阴寒。 处理完工作路过客房的时候,鹤行止脚步停住,看到门底隐约透出来的光线,知道里面的人还没睡。 “咚咚” 京初换好睡衣正准备关灯,听见外面响起的敲门声,她扫了眼,干脆利落的把灯关上。 “嗒”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鹤行止自然也看见门底的光灭了,他举起的手在空中僵住,缓缓垂落在腿侧,停顿良久,他也没去主卧,而是睡在她隔壁。 一晚抱不到香软的小姑娘,他失眠了。 第二天起来,眼底挂有乌青,反观京初容光焕发,没了鹤行止这个色鬼的动手动脚,心情明媚的跟管家打招呼。 只是出门看见他的刹那,笑容立刻敛起来。 气的鹤行止手里的烟都没拿稳。 对别人笑容对他就冰冷冷的,谁给她惯成这样! “京初” 他低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京初捏着背包带子,咬住唇肉,继续装听不见踩下台阶。 “你打算一直都跟我这样是吗?” 回应他的是小姑娘很有脾气的一道关门声。 “砰!” 鹤行止脸色难看,头一回有人敢这样给他耍脸子,真是恨不得一脚踩到他头上去跳舞。 这边,不理他的京初独自美丽,甚至还好心情的哼了首不知调的歌。 以至于司机收到鹤行止电话问她心情怎么样时,都不太好意思说出来伤害他。 看着人和同学有说有笑走远,他深呼吸几口,“鹤总,京小姐一路嘴角都没下去过。” “……” 电话那头无比寂静,鹤行止冷笑,“我问你了吗?我问的是今天天气怎么样?” 司机噎住,扫了眼蓝天白云,一句也挺好的还没说出来,对面破防的掐灭电话。 放学后,京初没有像往常七点就回去,反而一反常态的约伊雪娆出去玩,她们打算去学校附近逛逛,刚好看见赵莉回来,伊雪娆问:“赵莉,你去逛街吗?” 赵莉看了她边上的京初一眼,“不去。” 她给自己补妆,哼笑,“我待会可要和谢金华去过二人世界。” 既然有约,伊雪娆也没再说什么。 “京初,我们走吧。” “嗯。” 一出门伊雪娆狂开启战斗女人购物模式,直到购物袋十根手指都拎不下,她才甩甩头发罢休。 找个咖啡店坐下,她望向正在搅拌咖啡的京初,好奇问:“你和鹤行止什么时候开始的?” “算下来,快三个月了。” 她“啧”了声,“瞒的够紧的你。” 伊雪娆正在翻朋友圈,看到这段时间一天恨不得发三条的赵莉又更新一张和男朋友亲昵的照片,“人谈恋爱都恨不得昭告天下,我倒好,谈到个极品还藏着掖着。” 京初眼帘低垂,“我不喜欢他。” “什么!” 伊雪娆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你竟然不喜欢鹤行止?那为什么会在一起。” 京初简单将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听完后伊雪娆直接呆滞,掐下人中仰头嘟囔,“完了,成为小说男女主世界里的NPC了,” “这不就是典型的霸总强制爱,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吗!” 伊雪娆脑子里活跃的不行,握住京初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我最近在追h文,你能写一份你们的夜间生活刺激一下我吗?” “……” 京初眨眸,比她更震惊,脸颊腾一下爆红,快速甩开她的手,“你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夜间生活。 那是能说的吗! 得到她的拒绝,伊雪娆惋惜,不死心追问:“真的不能吗?” “不能不能!” 她脸火辣辣的烫,面对伊雪娆一个坦荡的小色女无言以对,提着包急匆匆离开。 “哎” 伊雪娆伸出了尔康手,“别走啊~京。” 猝然,她肩膀覆盖上温热手掌,消毒水的气息扑鼻,她僵住,猛地抬起脑袋,瞳孔骤缩。 男人一张清冷绝尘脸,黑眸深不见底,在与她对视时噙出抹笑味,她惊慌失措,“季…季宴琛” 她拔腿就想跑,天呐,她睡完就跑的Crush怎么出现了? 伊雪娆生性爱帅哥,撩过的不少一百人,但做过最出格的还是趁着醉酒把季宴琛给睡了,之后逃之夭夭。 一个寒假过去,本来以为翻篇,没想到人找来了。 她疯狂跑,在进入电梯时,一只手扒开电梯门,季宴琛温和一笑,慢条斯理靠近,“为什么躲我?忘记是谁口口声声喊老公?” “不是想研究夜间生活,不如和我再试试。” “不要……” 京初回到别墅已经是九点,她照旧去隔壁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此时,主卧的房门打开,一身酒气的鹤行止走过来。 他将她推到门上,弓着身体将下巴垫在她肩膀蹭,短发扎脸,她忍不住仰头。 “为什么不理我?” “宝宝,你不爱我,还不和我说话。” 他抓过她的手按在胸膛,“我的心都要痛死了。” “这么晚回,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狗了。” 男人殷红的唇划过她的侧脸,嗓音沙哑晕着一丝委屈,“有我这只还不够吗?” 第121章 他在认错? 进入屋内的第一瞬间,她表情是懵的。 京初想不通,刚才怎么也按不开的门怎么就被他轻易打开了,脑子转过来时,人被压在床上。 男人对着她的耳尖是又舔又咬,跟狗没什么区别。 她抓住他扎人的短发企图将人推开,“鹤行止,你快起来。” 她还不想理他,他又来耍什么流氓。 男人学会她的装听不见,手也乱动起来,京初腰肢酥软,手抓着他的肩膀要将人从身上推开。 可她力气实在太小,在他身上就更跟挠痒痒般,他的手往下扯她领口,她急的大喊,“不要!你别碰我。” 京初剧烈挣扎,手往后抓过桌上的水杯往他脸上泼。 他抬起头,水珠从额发缓缓滴落在脸上,形成一种清透的诱惑,眼神含撩带蛊。 在下巴打转的水滴溅落到她锁骨。 “滴” 她心猛地一震。 京初有些无所适从他勾引的眼神,目光闪躲开,“你起来,回自己房间去。” 抱不到人失眠一整夜,他一听,故作醉意很深的样子翻身倒在一侧,一只手重重横在她腰上。 “阿京。” 男人嗓音沙哑,她用力去扒拉他的手臂,耳听他一句,“我错了。” 他在认错? 京初愣住,有些不敢相信。 鹤行止贴近她,在经历她视而不见的一天内,终于有了妥协,“定位不装了,你去哪都可以。” 后缀是“除了离开我。” 趁着他现在好说话,京初并没有见好就收而是顺着往上爬,眼睛眨了眨,问道:“星期一到星期五我都住校行吗?周末放假回来。” 她期待他会应下,然而鹤行止沉默很久,抬起手捏揉下酸胀的鼻翼处,半阖眸,“我醉了,耳鸣,听不见。“ 撒谎! 看他脸色也算是正常的红,徐管家曾经跟她说过鹤行止可早就练出海量,真醉闭眼就睡,哪有功夫刚好在她回来的时候跑来耍流氓。 现在,还顺理成章的爬上她的床。 她去揪他耳朵,他眉头都没蹙一下,这是要装到底? 京初眼眸一转,闪过狡黠,用手戳下他的脸,“你真的耳鸣了是吧。” “鹤行止,你昨天的硬气呢?” 他喉结滚了下,耳听女孩继续呢喃,“你知不知道你发起疯来就跟狗一样,眼神凶狠,什么道理都听不进,只知道汪汪汪。” “你说你上辈子,上上辈子是不是都是狗呢?那现在好不容易做了回人,你要好好做人才能长命百岁知道吗?” “哎,你不要装听不见,我真的是为你着想,狗变成人已经很难了,你不能再做回狗了。” 听她在这里阴阳怪气,狗来狗去,鹤行止睁开眼睛,黑眸浮过幽光,没错过女孩嘟囔时脸上的得意。 真是逮着机会给她骂,她就上头的很。 京初见他狼一样的目光,声音不免收起来,小心翼翼问:“你不聋了?” 鹤行止对答如流,神情淡定,“还聋着,但我的心听见你说想亲我。” “?” 京初一脸懵? 他闭上眼睛就是梦? 鹤行止无视她的茫然,话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勾起她的下巴,温柔深情注视,“阿京想亲,我总不好拒绝,对吧?” “不…唔” 她没来的及捂嘴,手被扣住,他撬开她的牙关,勾着她一点点沉沦。 京初羞耻的听见耳边一片水渍声。 一吻过后,她不客气给他一巴掌,早被扇习惯的男人侧了点头,手指划过她给的红痕,嗓音磁哑,“宝宝扇的真好。” 她敏锐捕捉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愉悦,眉尖拧起,很是不能理解,“我打你,你都不生气吗?” 像他这样强势霸道的掌权人习惯被捧着,就这么甘愿被女人扇巴掌? 她的疑惑很快被解答,鹤行止抚摸她的发,对视上她不解的黑眸,低声一笑,“脸生来就是被打的。” 女孩瞳孔一震,水波漾开涟漪。 他抓过她的手,主动将脸贴上去,眼神绕着钩子般,散发撩意,“阿京给的,是奖励。” 她彻底噎住,抽回被烫到般的手,转过身去,在寂静中能听见胸腔不断震动的心跳,也同她一起在讶然他震碎三观的话。 她还是头一回听见这样的言论。 鹤行止,已经是高级神经病了。 深夜,京初叹息声一口接一口,忍不住打开手机,屏幕发出刺眼的光,鹤行止看了过去。 只见,女孩鬼鬼祟祟瞄了他一眼,之后葱白的手在键盘上点了几下,弹出显眼的几个大字—— 【神经病还有救吗?】 【神经病问诊指南】 【旁边睡着个神经病怎么办?】 鹤行止看着她悄摸在那搜索些不该看的,冷峻的脸染上阴霾,夺走她的手机精准丢向床尾沙发。 “哎…” 她要去拿,腰肢反被手臂按下,顷刻间,她被从后抱的姿势牢锁在他怀中。 京初反抗,他嗓音哑一个度,“别动,这里没t。” 刹时,她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朦胧月色照亮女孩的羞红的脸蛋,蔓延的粉色长到脖颈,娇艳可口的像清洗过的水果,让人想咬上一口。 鹤行止眸色更沉。 京初已经不敢呼吸,“你冷静一点。” 夜色下,女孩蜷缩在男人怀里,神情局促不安,手指紧攥枕套,一动也不敢动。 她看起来,就像美丽的娇花,可怜又令人想淋湿。 鹤行止喉结贴在她脖颈处,难抑滚动下,她身躯一抖,热气强势拂过耳畔,惹来火辣的热意。 她耳垂如血玉,整个人都要蒸熟了。 忽然,空中响起一声“咔” 京初条件反射,惊慌失措要逃,腰肢被拽回,男人从后跪在床,两只手臂圈禁她。 “阿京,怎么办?” 他似很苦恼,“你惹的,不负责是不是不太好呢?” 男人手指划过她的耳垂,肉眼可见她眼睫颤动的弧度更频繁,艰难从唇里挤出音节,“你…自己去浴室。” “阿京是说,要帮我?” 第122章 他的礼物——“银光闪闪” “嗯,你是说现在就帮?” 话落,他去抓她的手,京初没做过这种事,害怕的“哇”一声哭出来。 “你不准,鹤行止,你要是敢…就死定了。” 她抽搭搭的,眼泪砸在他手背,男人拢住她的掌心缓缓松开,将人转过来,亲昵给她擦去眼泪。 “就逗你一下,别哭了。” 他可没奢望过这姑娘能服务他,不给他气受就很不错。 京初才不信,偏头躲开他的手,委委屈屈的自己在那里抹眼泪,肩膀柔顺的乌发垂落而下,沾上泪珠的粉红脸颊染上一丝诱人的破碎感。 人说什么都不肯让他碰,恨不得避他三舍。 鹤行止难得无措起来,高大的身躯弯曲,手撑在她腿边,“乖,不哭了,你实在生气就揍我。” 他握住她的手往身上拍,京初抽回来,氤氲水汽的眼睛盯着他,“你下去,不准上床睡。” “睡地上吗?” “你可以回隔壁。” 闻言,鹤行止利落的拿起一个枕头丢了下去,人顺着也躺的笔直。 京初看他这套丝滑的动作有点惊呆,眼泪也不掉,眨了下眼睛。 这年头,有床不睡宁愿睡地板。 鹤行止,是个傻子吧? 在心里吐槽完,她抹干眼泪特意缩到床的另一边,即使他躺地上也离的远远的,拉上被子盖的时候突然想到他没被子。 她抿下唇。 不过半小时,有人爬上床,很轻的搂抱她,刚有睡意的京初很轻的叹息声。 撒谎精。 翌日,鹤行止当着她的面把定位给删除,红点在软件上消失的那刻,她松开攥紧的手。 手机推过来,鹤行止看低头啃三明治的她,“不设门禁,不定位,不限制自由,可以了吗?” “小祖宗。” 最后一声带有碾于唇齿的柔宠与无奈。 她眼睫如翼很轻向上掀开,露出明眸,漾动的水波是清澈的涟漪,在平静湖面荡漾开的小花缓缓飘荡。 她轻声,“可以了。” 能让他做到这个让步,已经很不错了。 不再受掌控的滋味,京初走出别墅一颗心都变的轻松许多,在地面踩自己的影子,再也不用担心哪里会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看。 鞋面坠落一片落叶,她耳畔突然闪过他那句很轻的“小祖宗” 听着,好像他在朝她低头。 一种甘愿俯首的——心甘情愿。 她心悸,尾指勾了起来。 坐上车朝外看,鹤行止在门口站着,衬衫解到胸口,露出的肌肉线条在薄光中有隐秘的诱惑。 他鼻梁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外貌是神祇般的高贵禁欲,红唇翘起的弧度却蔓出妖精的魅意。 她看着他张合的唇: “宝宝,好想堵住你的嘴。” “给你下药,让你攀附我,爱上我,亲吻我,抚摸我,再——” “给小狗套上项圈吧。” “主人、” 她心跳在这一瞬加快,她听得懂唇语,看清的话透着他的缱绻口吻在耳边炸开,她脸颊滚烫。 他真是个,18-禁涩男人。 她立马催促司机开车,生怕鹤行止更烧一层楼。 到学校,京初一如既往投身课堂中,课上老师宣布一个好消息, “自从京初在法国打下漂亮的一战后,慕名我们学校而来的学生是络绎不绝,学校口碑稳步上升,因此也接到国外的演出比赛。” “这次去欧洲一所顶级舞蹈高校进行团队赛,时间紧任务重,我们只有剩下十天的准备时间。” “辛苦大家,从明天起开启魔鬼训练营。” 话落,教室内一片哀嚎。 “什么啊十天排团体舞,老师你想要我们死就直说。” “这不得通宵练,我养的哈基米还在等我回家亲亲呢。” “太过分了吧,熬夜会长痘痘的。” 课堂哄闹一团,老师摆手制止,“好了,老师相信你们的能力,快回去休息。” 许是知道这个强度太大老师也抵不住后面的鬼哭狼嚎声,急匆匆跑掉。 不同别人一脸丧气,京初还是很开朗的,邱美玉看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没好气道:“不是吧,我们很快就要累成牛马,你还能笑的出来?” 她眨眨眼,嘴巴抿平,“那我不笑了。” 而后,她很严肃走出门口。 只是等打电话告诉鹤行止舞蹈紧任务重要在学校住的时候,他轻笑,“没关系。” 回去不用见到他,也不会被翻来覆去的压榨,京初眸子发亮掩不住的雀跃,“那我今晚就…” “不回去”三个字没说出来。 鹤行止低笑声,“阿京,你学校附近一百米处有我名下的一套房,我发你地址。” “乖,我很快就回。” 京初彻底笑不出了。 她掐断电话,踢了下脚步的石子,果然,有钱人就是能为所欲为。 鹤行止房子买这么多做什么! 打到出租车,京初并没有及时回去,此时才下午六点,她去了一趟咖啡馆,一进去就坐到一位戴着口罩的黑衣男对面。 男人朝她递一份资料,“你要的东西。” 她伸手接过,仔细翻看里面的内容,脸色惨白,指腹紧捏页脚扣出月牙痕,眸中惊起的巨浪几欲将她浑身淋湿个彻底。 她实在想不到,那些掩藏在迷雾之下的冤屈,竟然会是这样! 京初精神恍惚,一滴泪从眼尾流下,沾湿页面。 她背脊颤动,瘦小的身影背后是一片美丽的黄昏,光照在她身躯,可她冻的发寒。 浑浑噩噩回到住所,硕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捧着一杯热水,失神的瞳孔渐渐有了聚焦,一闪而过恨意。 她脑子组织起一套方案,快速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有时间吗?我想见你。” 对面很是惊喜,“京初?当然有,只要是你,我肯定有时间。” 她掐了下喉咙,声音又轻又涩甚至带了点哭腔,“你之前不是说要帮我逃吗?” “我实在受不了鹤行止了,他说要和我结婚,用婚姻捆住我一辈子,我真的不想嫁给他。” 电话那头的人一听很是心疼,“阿京你放心,我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帮你。” 扯了一堆,女孩声音是无助的,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在听到外面有点动静时,京初匆忙挂断电话。 鹤行止一进来,她站起身,手抓了抓衣摆,“我很累,先回房间休息了。” “等等。” 门口,男人褪下的西装搭在手臂,摘掉金丝眼镜,露出的黑眸深邃幽沉,“宝宝,我给你带了礼物。” 她颤眸,“什么?” 他笑了声,接着,从礼品袋中取出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 看清后,京初两眼一黑,战战兢兢往后退。 第123章 当年真相! 项圈。 黑色皮革面缠绕着耀眼的铆钉,挂在他修长晕粉的指腹上,充满禁忌。 想到他早上的唇语,令人羞耻的一声,“主人” 他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京初震惊的脑子都要劈成两半,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像是看到什么洪水猛兽,害怕的不断往后退。 拿这种东西当礼物,他也实在太变态。 脚踩上台阶,她心领他的好意,急忙摆手,“我不用了,你快退掉。” 闻言,他很遗憾,“为什么不用?” 某书上不都说女人爱这套,一旦上瘾,她就会沉迷于你的勾引手段再也无法离开。 为此,他还准备了不同的方式。 给她、玩弄。 男人喉结干涩,眸中闪过暗芒,热火翻滚涌而上,他迈步走近,嘴角的微笑妖冶,“宝宝,试试好吗?” 书上说了,男人越烧女人越爱。 想到这,他屈指开始解纽扣,哪知京初看见更怕了,飞快往楼上跑,“我才不要,鹤行止,你给我退退退!” 空中扬起一阵微风,站立在楼下的男人手拿着东西,一脸茫然。 而后他意识到自己是被拒绝。 还是非常无情的那种。 顿时,脸上落下个无形的巴掌,是火辣辣的疼,他脸色阴霾密布。 想把手上的东西丢了,思考几秒还是收进衣柜里。 潜意识里觉得,他早晚会用上。 在密集的训练中,京初趁着吃午饭的时间约司柏阳见面,甚至还给他带了件礼物。 她的主动讨好被司柏阳认为是将他看作逃离鹤行止的救命稻草。 由此,他对她的疼惜更甚。 “京初,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给不爱的人的。” 他话语无比的坚定,看向她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明显的情愫。 京初扯唇,手捧着杯子,“可是,万一逃跑失败,你不怕被鹤行止伤害吗?” “我不怕,京初,这是我欠你的..” “欠我?” 她捕捉到字眼,司柏阳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有一瞬的僵硬,很快恢复。 他挠了挠头,“我的意思是,之前京伯父对我们一家多有照佛,你有事我肯定要冲到你前面去保护你,才不算愧对京伯父。” “是吗?” 京初敛起眸中的柔意,指腹掐紧杯身,猛地拍着桌子站起身,声线冰冷,“司柏阳,你是应该惭愧!” “我父亲对你不好吗?对你们一家不好吗?” “你是怎么做的,又是怎么对待他的。” 女孩突然的转变让司柏阳呆愣。 一切都太快,他望着浸染在阳光之中的女孩,背后是窗,摆放着娇艳欲滴的花。 而她胜过这些死物,美丽的面庞是令人无法触及,像悬于高空雪山之间的霜花,它飘零坠落,冷清却又动人。 京初眼里裹着恨意,像一把利剑将他的心脏给剥开。 他惊慌失措,站起身想触碰她,“京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听我说....” “啪” 他脸上挨了一巴掌,气息不稳的京初眼里是无比的失望,“听你说什么,听你狡辩吗?” 司柏阳猜定她是彻底知晓一切,刚才的示弱请求不过是为了激发他内心深处想要极力去弥补的愧疚。 将一切放到最大后,无情的刺穿他。 他神情痛苦,一巴掌扇自己脸上,“对不起京初,是我错了,我和父亲对不起京伯父。” “你要什么补偿,钱还是离开鹤行止我都会帮你。” 京初冷眼看着他,看他疯狂扇自己的脸蛋,直到高高肿起,她视线模糊,一时间仿佛回到父亲被逼到死路只能坠楼平息舆论的那天。 京父是做母婴品牌起家的,凭借着安全健康吸引着无数信赖的顾客,二十多年来,全国开的连锁店有上千家。 他对产品向来严格,可是突然有一天,一款新上市的奶粉被十几人举报,说喝了小孩身上长满麻子,又肿又吓人,甚至一位还进了icu,没多久没了呼吸。 这件事一经发生掀起巨大波澜,登顶热搜久不停歇。 经过检测,是使用的奶粉里掺杂了两种对抗物质,身体稍微羸弱的婴儿喝久必定会出现安全问题。 瞬间,网友的谩骂席卷京氏。 他们挖出京锋的家庭住址,背景,以及私家信息,受害者家属拉着横幅去公司,家里闹事,让他们一出现就成为过街老鼠。 “来,快来看,杀人犯一家出来了。” “你们害我儿子这么惨,怎么不去死!” “黑心商家,倒闭,倒闭!” “去死,去死!” “……” 那段时间她看着父亲几乎一夜白头,带着愁容去打电话,可出了事,没有一人愿意去趟这摊浑水。 之后,她被堵在家不能上学,就连家里人出去买菜都被人围堵。 那群人,不让外卖进,恶意掐断电,停他们的水,逼他们一家要死在那间屋子里。 事情的最后,有人一把火烧掉京氏。 肇事者让人开启直播,任由自己在火焰中燃烧,最后狰狞的大吼,“给我儿子偿命!” 他们的世界彻底陷入绝望中。 那群正义凛然的人冲进屋子里,将她和母亲拖拽着在人群中,看着妻儿被欺负,京锋只能无力的站上高楼。 在一群人讽刺的话语中,“跳啊,装什么,你这种黑心资本家就该死。” “就是,一命抵一命!” “跳,快跳,再不跳让你老婆和女儿跳。” 几百号人在催促他去死,母亲被人控制着手,疯狂挣脱,却被人反按在地上,她哭着求他们,给他们磕头,“你们放过我们好不好,事情还在调查,等查清我们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我们会赔偿...” “呸!一条命,你们拿什么赔,拿你们肮脏的黑心钱吗?” 他们不肯放过,京初在一堆嘈杂的声音中,伸出手看向顶楼的父亲,大声嘶喊,“不要,爸爸你快下来,你不能跳,我们要好好活下去。” “活你妈!” 有人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大脑眩晕的途中,人群爆发巨大的惊骇声。 她转过头,看见倒在血泊中,头骨裂开的京锋。 母亲当扬昏过去。 她不可置信,颤抖着爬过去,抓住他的手,“爸,爸....你怎么了,你不能死,你不要闭眼睛,不要,我不要你死。” 她擦掉眼泪,去拨打救助电话,一只血淋淋的手握住她的手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人群一双双惶恐的眼睛说,“拜...托,她们...是无辜的。” 这天,巨大的阳光烧灼着大地,明明是生机勃勃的光,却疲倦的不肯照耀在她身上。 迎着一阵热烈狂风,众人一哄而散,而她亲爱的父亲没了一丝生息。 该怎么去形容那扬悲剧呢? 众人集体的施暴,逼死一条人命,才肯放过她和母亲。 他们等不到事情的真相,他们固执的相信他们眼中的真相。 而她哭的撕心裂肺,跪在一摊血泊中磕了一个又一个头,唤不回小时候一拉门就带着礼物回来的京锋。 再看不见耐心哄她睡,把她宠的娇贵,一点苦也不让她吃的父亲。 她的生活彻底从天堂跌至地狱。 思绪归拢,巨大的悲伤让京初根本站不稳,跌在椅子上,泪眼朦胧的看向逆光站着,看不清脸庞的司柏阳。 她充满恨意,“司柏阳,我好想杀了你。” “该死的是你父亲才对。” 第124章 “陪你“玩”会?” “对不起” “对不起!” 司柏阳惭愧的低着头,不断道歉。 店内一堆视线看过来,他成为众目睽睽之下的过街老鼠。 京初捏紧掌心的手机,点开红色按钮,“所以,当初京氏的事,真是司成做的。” 听到这,他抬起头,对上她明亮愤怒的眸,刹时明白过来,“你在蒙我?” 京初讽笑,微风吹乱她脑后的发,娇弱的身板好似在冷风中摇摇欲坠,她神情苍白,“当初京氏被受害者家属一把火烧了,所有证据都消失,我们诉无可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家破人亡。” “那个时候的你们,躲在阴暗处,活的安心吗!” 京锋创建母婴品牌二十多年,京氏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心血,他怎么可能会让有危险的物质进入小孩喝的奶粉中,其中最简单不过的就是商战。 那时候她们都怀疑是对家动的手脚,毕竟京氏倒台有益的一方会是他们。 可万万没想到,警方还没来得及取证,一把火将所有一切都烧的干干净净。 多可笑,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助坏人。 最初和司柏阳重逢,在察觉他的手表就觉得不对劲,一块几十多万的表怎么会是开出租车司机的家庭能够舍得买下的。 更何况,他还被供去国外留学。 高昂的费用,加上豪华地段的房子,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家累积的财富已经超出她的认知。 于是,她开始花钱联系私人侦探,在昨天他将所有收集到的资料发给她。 司成在京氏破产后就离开京市,在外做起零食厂的小老板,背地里却改名换姓,成为一家新成立母婴品牌的创始人。 他还不惜拉拢曾经在京氏任职过的股东,稍微改变一下曾经京氏那款奶粉里有害的那抹材料,去掉一些原本有的,添加几种新的,融合成他的新产品。 踩着京锋的血,发扬光大。 司柏阳知道是被她诈出来的,眼神涣散,索性也不挣扎,累了坐回椅子上,“无论如何,是我们一家对不起你。” “京初,要打要骂都随你,你想要什么补偿,可以尽管开口。” 京初眸光淬恨,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要你们全家去死。” 凭什么恶人可以光鲜亮丽的活。 踩着冤魂的尸骨去存活! 她完全不能理冷静下来,想到父亲惨死在面前的样子,鲜血糊了视野,脑神经在大脑里不断撕裂的疼痛使她发狂。 她想成为一个不顾法律约束的疯子,直接将他们全家焚烧在火里,去给冤死的京锋陪葬。 不是说一命还一命吗? 曾经在楼底下乌泱成群的“大善人”为什么不把司成也逼死呢? 她理智全无,双眸是血一片的红色,指甲掐紧掌肉,心如刀绞。 司柏阳看出她眼底的挣扎与痛苦,叹息声,“京初,你冷静点。” “事情已经发生,你既然已经知道,可以回去好好想想,要什么补偿我们会尽量满足你,听我一句劝,你还有美好的前程,不要做傻事。” 京初攥拳,抬起眼眸,“司柏阳,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拧眉,反问:“你又能做什么呢?” “过去的一切都已经翻篇了……” “过不去!” 她语气坚定,黑眸沉冷,她知道没有一丝证据,就算起诉司成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一点伤害,可即便这样,她也不可能妥协。 就算蝼蚁不能撼动土壤,那就入侵,让它再无结果可能。 从咖啡店踏出来的那刻,她大脑缺氧身形不稳的靠在门框,目光盯着摇曳树叶上方的云朵,是丝缕的形状,像是被谁给硬生生撕成碎条。 缥缈的,游荡。 “铃……” 远处,港艺的上课铃响起。 京初垂下眸,终是晃过神,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学校走去。 比赛时间过于紧张,学会舞蹈基础动作后是一遍遍反复的练习,京初一身劲比其余时候都更烈。 她旋转的幅度过于重力,独自练习的时候水都不喝一口,女孩站在镜子面前,身姿轻盈,裙摆顺着她的起跃而飘动柔软的弧形。 她扎着丸子头,眼尾微肿,神情有几分忧郁,感受不到任何,像是完全沉醉在自己世界中。 站在边上练习的邱美玉时不时瞧她的动静,以为拼命三娘的劲上来,是想跳死谁。 她也更卖力,最后啪叽一下,屁股着地。 “哎,我说你个京初,再跳这么猛信不信我干死你。” 话音刚落,“嘭”一声。 京初失力倒下,嘴唇泛白,浓密的睫羽掀开,无神的看着外面,晶莹从眼睛滚落,一副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 邱美玉懵了一瞬,大骇,向围过来的人解释,“我可没干她啊!” 她没来得及的。 这妥妥碰瓷。 老师也匆忙赶来,以为人是累到,急忙让同学一同帮忙送到医务室。 “这位女同学低血糖犯了,加上身体承担了过于重荷的压力,需要好好休息。” 老师一听没什么大问题,松口气,摸了摸她的头,“排练的事不急,你先休息好。” 京初虚弱的“嗯”了声。 见没什么大碍,室内的人都退出去,给她留个舒服的休息空间。 室内陷入安静,京初目光盯着天花板,抬起手,触碰到斜面射来的光,指尖晕染金色,柔和她的瞳孔。 晶莹的泪花在闪烁,在朦胧中,她好像看见,父亲粗糙却足以撑起她一个小世界的手触碰上她的指尖。 他胡子发白,笑着,“阿京,这么大还爱哭,羞不羞。” 她崩不住,泪大颗滚下。 “我想你,我好想你。” “爸爸” 忽然,门被推开,影影绰绰的光盛大起来,他的声音只剩一句,“听话,我在。” 他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男人融与金光中,被勾勒出的高大身躯,腰肢遒劲,长腿迈出的步伐带着荷尔蒙的魅力。 一张冷峻面庞越过光晕,清晰立体的出现在她面前,他蹙眉,手贴在她额上,“怎么回事?” “低血糖而已。” “什么叫而已,你要是晕倒在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怎么办,京初,你是要吓死我吗。” 他的指腹点在她眼尾,细看竟然在颤抖。 京初愣住,他又出去,听声音是逮来医生问她的情况。 不一会,男人进来,带上门。 她眨下眼,“你先走吧,我休息会就好。” 他脸色发沉,手撑在床头柜,右手抚摸她的脸颊,忽然掐了把,她皱巴脸蛋,去拍他的手,“你做什么。” “睡觉。” 他拉上被子给她盖严实,语气危险,“敢不好好休息,我不介意陪你“玩”会。” 第125章 鹤总是个恋爱脑 手指已经滑进衣领,她急忙揪住,“我睡。” 说完,她乖乖躺好,闭上眼睛,可眼下才经历一扬腥风暴雨,她哪里能睡的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一堆“善人”的谩骂,父亲怨死的眼神,头颅涌出的大片鲜血,以及他临死撑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护着她们母女的嘱托。 京锋发家后也做过不少慈善,资助过的学生数不胜数,可为什么善良的人死了,恶人还在踩着他的尸骨活的风华? 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医务室的小床上,女孩缩在被子里,身躯在里面发抖,鹤行止觉察不对,走进去,她的脸颊淌满泪,牙齿死死咬住唇肉,泪眼摩挲的眼睛里是深沉的阴郁。 她好似在悬崖拼命挣扎,被逼上了身体不能承受的重压后,思想进入绝境。 她甚至想,不管不顾,她要把他们都杀了给父亲陪葬。 可她还有母亲,还有给父亲承诺过跳一辈子舞的未来。 巨大的迷茫和痛苦压在身上,忽然有一只手覆盖在她背脊,轻拍的力度温柔。 小心翼翼的安抚让她彻底崩溃,放声大哭,手指紧紧揪住被角,小声哽咽着,“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鹤行止没太听清她的呢喃,以为她是身体哪里难受,抱着人往外走,等她触碰到刺眼阳光的那刻,一只大掌捂住她的眼睛,顺带笼罩她泪痕未干的小脸。 她像只受伤的小猫,在他怀里时不时发出啜泣声。 到车上,他拿手帕给她拭泪,听她一抽一抽的哭声,心也牵带着疼痛,“不哭了,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是不是头晕,还是身上难受?” 她思绪回笼过来,“我不去医院。” 他立马拒绝,“不行。” 鹤行止认为她哭成这样肯定是有哪里不舒服,当即让司机加快速度,没一会医院便到了,他抱着人赶紧往里进。 “砰” 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正在看病历的季宴琛一脸见怪不怪,抬起头,看了眼摇摇欲坠的门,对鹤行止说:“记得赔” “赶紧给她安排全身检查。” 见他弄这么大整丈,京初也顾不上伤心,连忙低头扯下他的袖子,“我真没什么事,用不着检查。” “没事你哭这么久,乖,不用逞强。” 他揉了把她的脑袋,将人按进怀里,不由分说给她安排起全身检查。 等做完,京初是真的疲倦了。 他抱她,她一点挣扎都没有,等结果的途中,人窝在他怀里睡着。 鹤行止低眸瞧着,眼神里柔情万顷,为了让她靠的更舒服,特意找助理买来一个小枕头给她枕着。 他特意挑的较为清净的长廊,确保她睡的安稳,无视偶尔路过的脚步声,对外界的信息完全屏蔽,此刻满心满眼都装着她。 季宴琛出来,就看见他看宝贝一样的眼神,不禁嗤笑声,这位港城手段狠厉的太子爷,也是栽的彻底。 他拿着报告过去,刚要开口,鹤行止一个眼神,手捂住女孩的耳朵,声音极为小,“打字。” “……” 季宴琛面色露出一丝无语,沉默几秒还是在他压迫性极强的目光下,掏出手机。 走廊的气氛变的诡异起来,只见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里拿着报告,一手敲着手机。 而坐下的男人有着不近人情的气扬,外貌矜冷,空出一只手拨弄手机,一边还小心的瞧了眼怀里的人有没有醒。 无声的寂静蔓延开。 良久,在确定京初身体有些营养不良后,鹤行止才放过季宴琛。 他收回手机,正要离开,只见京初有了苏醒的迹象,脑袋在男人怀里拱两下,顿时,他迎接一道死亡凝视。 他露出职业微笑,“这也怪我?” 鹤行止耐心安抚好怀里的人,“乖,继续睡。” 等她眼睛闭上才去看季宴琛,眼神从柔化为冷,“赶紧滚。” 季宴琛保持医生该有的包容气度,没理会他的霸总脾气,只是才将他哄人睡觉的画面收纳眼底,冲击力不是一般大。 他锐评,“比起男朋友,你更像她爹。” 话落,鹤行止拍在女孩背脊的手一顿,黑眸幽沉,散发一股冷气,睨他,“你就是嫉妒我怀里有人。” “她能在我怀里睡觉,你能抱的只有空气。” “季宴琛,没女人这件事你确实应该反思,是能力不行还是身体不行。” “你最好找个大师看看,脑子是不是钙化了。” 男人面无表情将他冷嘲热讽一通,最后更是直接朝他心口开枪,“还有十几天我结婚,某些人不会连女朋友都没有吧。” “不像我,老婆乖软聪明,还黏人。” 他眉眼染上一丝笑意,“这种甜蜜的负担,你享受不了。” 季宴琛脸色铁青,被骂了,又被秀一脸。 他看他捂住女孩耳朵的手,冷笑,“是比不上鹤总的恋爱脑。” “结婚,她心甘情愿嫁给你吗?” 顿时,鹤行止不笑了。 季宴琛心口平衡点,迈着步伐离开,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上头电话,说他这个月手术排满,值班排满。 不用想,都知道是某人在破防。 京初再醒来,外面天色已经漆黑,她侧目对上一道目光,心底一惊。 男人坐在露台黑色椅子上,长腿交叠,手晃着酒杯,红色液体在杯中摇曳,外面没开灯,只有月光勾勒出他的侧脸轮廓。 昏暗中,那双凤眸具满危险侵略性。 她揉下眼睛坐起身,鹤行止抬手灌入杯中的酒,放下杯子大步迈过来,脚还未沾地,他蹲下身,手捞起她的脚,套上白色棉袜再穿入鞋中。 “身体还难受吗?” 她踩上地,摇摇头。 睡一觉,所有情绪容纳下来,已经好很多。 “你身体不好,这次舞蹈集训就别去,正好养好身体,跟我健健康康去领证。” 这句话也不知哪个字眼刺激到她,她抽回他握住的手,“不要。” 她望着他,触及到他眸中的冰冷时脚不由的发软,他逼近,她后退。 京初跌坐在柔软的床榻…… 第126章 她惊慌,“你干什么?” 他想起季宴琛在医院说的话,再看现如今她满脸的抗拒,就算早知道她一定会不愿意,可她的神情还是刺痛他。 “我不想结婚,你别强求我好不好?” 她过完生日二十岁,也才到结婚的年纪就被他拉入婚姻的殿堂,还是自己不爱的人,一直强迫她的男人,她怎么可能愿意。 “不想,京初,你对我说的最多的就是一个不字。“ 他捏住她的下巴,脸色阴鸷,“我对你不够好吗?” “你不要定位我删了,不要人跟我也撤了,脸任由你扇,哭了就哄,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我都能拼命给你摘。” “可你为什么还是不要我?”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眶微红,额角青筋凸起,爆发一层不甘的焰火,“你是铁石心肠吗?” 他手上的力不可控制的加重几分,她眉头皱起,眼睛浮起水汽的时候他才像是猛然清醒过来。 松开手,往后退。 她捏住发红的下巴轻揉,手撑在床榻,声音低哑,“你要是觉得这样没意思,可以放我走。” “你休想!” 他沉声,目光病态,“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她生生世世都得跟他绑定。 不愿,锁起来就好了。 男人脑子里又涌现阴暗念头,一个个簇拥在一起滚成巨大墨色,只等涨到裂开,黑暗就会彻底将他的心智给侵蚀。 鹤行止深沉盯她几秒,离开房间。 他径直来到三楼,推开满是女孩照片的房门,走向中央的红色座椅,一坐上,巨大光束笼罩他。 同时,唰一声,墙面上灯全亮。 一张张照片在璀璨的光线中更明艳,她的一颦一笑清晰纳入眼底,他视线扫过,痴迷凝望。 手指捻着一根银光闪闪的链条,在掌心里,蓄势待发。 良久,他拨通电话,“药提前研发。” “尽快!” 京初珍惜每一次上舞台的机会,接下来的时间她全身心投入舞蹈中,在夜以继日的练习中,没想到先有一个人找上她。 楚妍站在教室门外,保持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京初,我有事找你。” “等我练完。” 看天已经黑了,她没耐心,“我说几句就走。” 京初没理会,自顾自的练,一旁训练的邱美玉自从她上次摔倒后就变的警惕起来,练到差不多就拉她休息,要是她不肯,就扬言要干死她。 “好了,一小时到休息十分钟。” 她强势拉京初停止,给她递过水,“快喝,不喝我揍你。” 京初哭笑不得,只能接受她令人窒息的好意。 楚妍等的不耐烦,在门口一直喊她出来,京初站起身,“我出去会。” 见人过来,楚妍立马表明来意,“既然你已经知道你父亲的事,就离司柏阳远点。” “他家生意稳步上升,有了楚家的借力只会如登青云,你是抗衡不了的。”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里面有一百万,够你和你妈活一辈子,识趣点,见好就收。” 她将卡丢她身上,见她不为所动,表情不屑,凑近她耳边,“别以为攀上鹤行止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他可从来没公开过你,意味很简单不是吗?” “你在他眼里就是个玩物,玩腻就会扔掉,还指望他能娶你吗?” 她手戳在她肩膀,“认清现实吧京初,你现在就是只落魄的鸡。” “啪” 楚妍尖叫一声,抬手捂住扇疼的脸,不可置信看向淡定收回手的京初,大吼,“你敢打我?” 她语气冷淡,“只打鸡。” “落魄的,你。” 攻击的话给她还回来,楚妍气的面部扭曲,上手要揍她。 关键时刻,她肩膀被握住,扭头看,邱美玉歪歪头,“同学,你是哪个班的,敢欺负人,当学校保安吃素的?” 楚妍没功夫和她扯,挨下京初那一巴掌她气的要命,奋力挣脱扑向京初。 京初也不是个软柿子,刻意退后几步入室内,被她扑倒在地后眸底闪过冷意,看了眼教室里的摄像头,她举起手一把拽住楚妍的头发。 “啊” 室内响起杀猪般的惨叫。 邱美玉带保安赶来的时候,地上的俩人殴打的难舍难分,两个瘦弱的女生战斗力不相上下。 一下京初在上一下楚妍在上,地上有一大把不知道是谁的头发。 “哎呀,别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邱美玉走过去,和保安一起将楚妍拉开,她两只手被架着没办法动弹,头发乱糟糟的京初从地上爬起来,挥手啪啪给她两耳光。 给楚妍扇懵了,“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晚上,正准备下班的教导主任看到保安带着两位女生走来,正义凛然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他大手一拍,“把你们家长给我喊来!” “小小年纪就打架,无法无天了还。” 楚妍立马不干,“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快让她给我下跪道歉,不然我报警她殴打我,拘留她。” 主任一听立马又拍下桌子。 “嘭!” 他两百斤的身形站起来,惊的楚妍气焰弱下,主任气势磅礴,“我的学生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殴打你,一定是你的错。“ 楚妍被他理所应当的架势吓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应过来就要报警,气势汹汹刮眼京初,“敢打我,等着进局子吧你!“ 她不可能白挨揍! 这里离警局不远,走几步就到警察局,看来人是两个小姑娘,记录员耐心的听楚妍讲事情经过。 “我就是想和她说话,不小心说了让她不高兴的,她就扑过来打我,还抓的我一手痕迹。” 楚妍露出胳膊,上面的抓痕确实很触目惊心。 记录员又去看京初,“你有什么想说的?” 她摇摇头。 楚妍双手抱怀,更是得意的“哼”了声。 下秒,京初拿出手机,将教室里的监控递过去,上面清楚记录楚妍情绪失控朝她扑过来的一幕,是她先动的手。 楚妍没想到她还有这手,一时间慌了,记录员很快把京初放走,留下她做思想工作。 一出警局门口,京初看见不远处往这开的迈巴赫,稳停下,鹤行止从车上下来,目光锁定她,大步迈来。 逼戾气压袭来,她下意识想躲,手腕被抓住,男人漆黑的眸将她从头看到尾。 她已经是毛绒卷的发型,纤长浓密的黑睫轻眨巴,脸上沾了点黑,跟个在地上滚了一圈的狸花猫一样,眼睛无辜又明亮。 鹤行止看到她脖子的抓痕,脸色阴沉,“打赢了没?” 京初都准备好挨训,诧异他会问这个。 她扬起下巴,“赢了。” 他掐过她的腰往外走,“行,打赢算你厉害,但该教育还是要教育。” 一上车,他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扯下手腕的发带捆绑住,她惊慌,“你干什么?” 第127章 气哭后,京初把鹤总无情关门口! “啪” 她瞳孔骤缩,脸颊染上羞耻的红,“你凭什么打我。” 没等回复,他又是一下。 她要闹了,谁成年还被打屁股的,她就是小时候都没挨过屁股巴掌,鹤行止竟然这样对她。 愤怒与羞交织在一起,她要气冒烟,被捆住的手挥舞不开,只能扭动着身子扑腾挣扎,“鹤行止,你放开我。” “再不放开,我咬你了。” 鹤行止按住她的腰,稳住她的身子,“知道错了吗?” “我没错!” “行。” 男人冷嗤一声,毫不留情给她屁股十巴掌。 “呜…” 京初气哭了,也不挣扎,在那可怜的掉眼泪。 鹤行止也冷静下来,将人抱起坐回腿上,解开手腕的发带,剥开她脸颊沾的发去给她擦泪。 京初对着他的手就是一口。 她低着头,濡湿的眼睫垂落,一双黑眸沁着水汽,翘挺的鼻发红,发凶咬他,完全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在他手臂上咬完后,京初抬起脑袋,看着他手臂上十几个牙印,随后一脸嫌弃的丢开他的手。 鹤行止嗤笑,捏起她的下巴,撞进她清亮的水眸里,低声问:“下次还打架吗?” “打!” 她攥拳,还记得仇,盯着他愤愤说:“下次找一百个人群殴你。” 男人漫不经心笑了,乐意看她耍性子的模样,食指触碰她脸颊的绯红摩挲,“看不出,我们阿京还是个混社会的大姐大。” 她哼声,“比不上你,纯混蛋。” 他笑容一敛,真心评价,“人是好人,阿京这张嘴坏了点。” “你不是人。” 她不辜负他的评语,讥讽回去。 鹤行止被她怼的没了脾气,眉梢微凝,对她开始进行教育,“下次别冲动,能骂就骂别动手,万一你磕着碰到要我怎么办?” 她努下嘴,凉拌吧他。 “那女疯子手里还有包,万一里面有利器这些,她发起疯来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你要是让保镖跟着,谁都欺负不了你,或者你回来跟我告状,我帮你收拾她。” 他叽叽歪歪一堆,京初不听,“我情绪上头,做不到忍气吞声。” 她反思一秒,“好吧,我承认我不是个成熟的大人。” 女孩垂下头,看起来已经有悔过,鹤行止理下她被人揪乱的头发,眸中划过一抹疼惜,算了,她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小姑娘。 这个年纪,本就是横冲直撞的。 他声音柔下来,“没有怪你的意思,挨打是应该反击,但你一定要确保自己不处于危险之中。” “阿京,你要是出什么事,我也活不了。” 她愣住,扇动的睫羽也停滞,瞳孔泛起一丝幽色,她觉得这句话过于有重量,毕竟这个世界谁没有谁照样能活。 他说的太过绝对。 “鹤行止,生命是自己的。” 她想让他好好珍惜,而不是寄托在别人身上。 他勾唇,掌心在她后脑勺揉了把,嗓音低磁缠绵,“阿京,无论係福寿天齐仲係长命百岁,你岁岁安康先系我嘅心之所愿。” (阿京,无论是福寿天齐还是长命百岁,你岁岁安康才是我的心之所愿。) “你嘅命係你嘅,我嘅,係你嘅” (你的命是你的,我的,是你的) 话音如潺潺流水滴入心尖,留下的余音荡起一圈圈涟漪。 京初敛眸,手心握紧些。 抬眼去看他,眉骨锋锐,本是充满攻击性的上位者,奈何凤眸晕着谁也无法抗拒的宠溺,这样一个人,说他的命是她的。 她抿下唇,其实鹤行止不流氓的时候还是很有魅力,要是换另一个女生,估计会狠狠心动。 但她不是… 她无比清醒鹤行止的卑劣,骨子里的疯狂,她一旦退让,有任何一点心软,他就会用他的气息无孔不入的填满她。 他有时像氧气,但大多数是波涛的海水,灌入心肺中,就会难以忍受窒息的缠绕。 回到学校附近的公寓,佣人做完饭就离开,京初吃完立马洗漱睡觉,为接下来的练习养精蓄锐。 半夜,一只手摸上她的腰,她睁开眼睛,“你别闹我了。” 女孩声音沙哑,拖长尾音听起来像撒娇。 几天没吃到荤的鹤行止已经忍不住,听到这眸底色泽更暗,从她脖子往下亲。 京初没来得及阻止,整个人在他怀里软下来。 室内有女孩细小的声音,红扑扑的脸蛋埋在他心跳震耳的胸膛,良久,他亲在她耳边,“宝宝,发洪水了。” 她羞…… 快速闭上眼睛,拉过被子蒙住头,男人又追上来,捞出她的脑袋接吻,“嗨了就不管我了。” “坏baby,给我亲会。” 他堵住红唇辗转,说是亲,最后京初又被他抱进浴室,没多久,传来女孩小声的呜咽。 树遮月影,唯美的星空在闪烁,这个夜晚微风摇曳,注定不平静。 托鹤行止的福,第二天京初差点没起来。 练完一天累的都快蔫了,等他从书房忙完糟心的工作要回房抱香软的小姑娘吸取氧气的时候—— 她毫不留情丢了个枕头出来,“砰”一声关上门。 “你今晚睡外面。” 声音还是带着气的。 鹤行止抱着怀里的枕头,走上去敲几下门,温柔唤她,“阿京,真舍得我睡门外吗?” 京初背脊贴在门板,嘴巴动下,没开口说话。 他叹息声,懒散的倚靠在门框,“外面这么冷,我冻死了怎么办呢。” “没关系,这是阿京给我的小惩罚,只要能让你消气,冻死我也愿意的。” 一顿话说完,京初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彻底没有声音。 她心情复杂,鹤行止应该不会蠢到席地而躺吧? 等了好几分钟,她拉开门,小心翼翼探出一颗脑袋,见外面没人心放下来,立马要关上,突然一股重力将她拉了出去。 背脊贴在门板,鹤行止搂着她的腰,下巴在她头顶摩挲,欢愉的笑,“我就知道,阿京舍不得。” “你骗我!” 她鼓腮,狠狠在他脚上一跺。 他却像感受不到疼痛,抱的她更紧,低音砸下,“再狠点也没事,痛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第128章 他会放她走吗? 鹤行止将手臂贴上她臀部,一把抱起来,她慌忙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不经意对上他浸入柔光的黑眸。 深情的溺宠如风暴似要将她拖拽下去,沉沦。 她偏开视线。 贴上床榻的那刻她生怕鹤行兽性大发,急的要从他怀里出来,他手掌按住她的背脊,力度强势阻止她后退。 “鹤行止,你不准再乱来了。” 躲又躲不掉,逃又逃不开,她睁着一双发红的眼眶,警告他。 女孩一股可怜劲,是真被他的“身体”给怕惨了。 鹤行止眉梢微挑,手覆盖上她的腰肢,京初以为他要不老实正要拍开,他却是很有规律的按摩起来。 按摩手法还行,她也不挣扎。 鹤行止耐心给她服务,低眸瞧她趴在胸膛的脸。 腮上的肉朝上挤一小团,黑睫低垂,遮住正在失神的眼眸,红唇饱满有光泽,抿着时看起来又乖又委屈。 视线转回她脖颈露出的红痕上,一天下去还没消,明明他亲的没多用力,京初就是天生娇贵。 不知过去多久,怀里的人睡着,他在她额角落下一吻,“晚安,小金枝。” 临去欧洲比赛前一天,京初去劳务市扬与一个人谈了一笔交易。 当天,带领着人回到京市。 蹲守在曾经京家别墅外,她看着外面土壤种植的蔬菜,眼底闪过厌恶,没多久,外面出来一家三口。 正是司柏阳一家。 他站在最中间,表情看起来很沧桑,胡茬未修理,戴着鸭舌帽,只是手腕上的名牌手表亮眼,他眼底忧愁,“爸妈,你们要不把家里财产送给京初一半吧。” 司成和妻子对视上一眼,握住他的手拍了拍,“儿子,你说什么傻话,这钱好歹也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平白无故给京初算什么。” “爸!” 司柏阳神情愠怒,“是我们对不起他们一家,当初要不是你…京伯父对我们这么好,这些年每到他祭日那段时间我就整宿整宿睡不着,是我们欠京初的。” 见他们冥顽不灵,他指着这栋别墅,“这房子你总得还给她们吧。” 司成不耐将他推进车里,“行了,大师说这房子风水好,会给我带来财运,你看这几年咱家不是蒸蒸日上。” “至于京初那边,她即便是知道当初的真相又如何,京氏被一把火烧了,所有资料都没有,她就是有恨也无处申诉。” “没办法,老天爷注定要让我发财。” “你放心,我肯定会给她一点补偿,这张卡里有一百万,也够她们娘俩衣食无忧过下半辈子,你帮爸给她。” 司柏阳看了眼手里的卡,拧眉,“她不会接受的。” “接不接受是她的事,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难道你要让我去警局自首吗?不可能!事情已经到这一步,柏阳,我们没有退路了。” 他还想反驳,可看到司成苍白的发,张开的唇抿平,痛苦在眸中交织,他肩膀耷拉下去,“我知道了。” 车从别墅路段开出,一直到门关上,京初从树旁出来,眼底满是憎恨。 司成一家是没有心的,不然也不会堂而皇之的搬进她们曾经的家里,一个逼死她父亲,害她们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鸠占鹊巢,无耻的霸占这一切。 肮脏,下作! 他们该死,就该下地狱! 京初手揪住疼的要裂开的心口,张唇大口喘气,脱力的蹲在地。 夜晚,一个鬼鬼祟祟身影猫着腰在耳机里一个人给的指示下翻过围墙,在别墅后花园里的一块土壤不断挖,挖出一块钥匙。 他顺利打开后门,蹑手蹑脚往楼上主卧去。 “滋呀” 门开出一条缝,仅凭这点空间足以听见室内震耳欲聋的鼾声。 男人并未进去,而是在门口留下一摊血水,之后离开。 与此同时,京初正乘坐上飞往欧洲的飞机。 落地后,她马不停蹄开始在台上排练,期间老师不断调整动作节点,给她们的时间不多,后面还有人在等,她们只好在外面继续排。 路灯下,影子在跳舞,最中心的京初敏锐的察觉有道视线落在她身上,扭过头去,树边有个一闪而过的影子。 身影有些熟悉。 她瞳孔幽沉,没多纠结,继续陷入排练之中。 “京初” 练习完,老师叫住她,她转身走过去,老师自然的揽过她的肩膀,“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老师您说” 她眼睛澄亮,盯着人看时过于乖巧,让她忍不住上手摸了下她的头,轻声道:“你之前在法国的比赛在当地舞蹈圈掀起一波热潮,那之后法国顶级的艺舞学院找过我。” 听到这个名字,她眸中漾起波澜。 艺舞,是通向世界的学府,组织比赛是家常便饭,里面的舞者都是顶个的好,当初在法国那扬比赛的前十名里属于他们学府的就有六个。 资源好,规格高,是所有舞者为之向往的地方。 “他们很看好你,邀请你去留学。” 京初一愣,面露喜色,“真的吗?” 去了艺舞她能有更多,甚至更大的舞台,与她的梦想不谋而合,她很是心动。 “真的” 老师给她肯定的眼神,长叹息,“学校舍不得你走,说让我瞒着你。” 她笑,握住她的手心,“但作为你的老师,我真心希望你能走更远,看更广阔的世界。” “京初,你潜力无限,就应该在一个个舞台上熠熠生辉。” 京初眼眶湿红,抱紧她,“谢谢老师。” 当晚,她加上艺舞老师的联系方式。 聊天了解各方面信息中,鹤行止的电话打来,她手指一顿,目光不由转到屏幕上老师发来的那句:【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学府很人性化,有留家庭房,准许父母任意一人与自己同住。 她母亲差不多也可以出院,离开这边和她在一起,换个新的城市散心。 关于舞台资源,优胜劣汰,凭实力说话,只要成为佼佼者全国舞台任选。 光是这几点,她就已经很动容。 至于顾虑,她垂眸看向不断弹出的号码,头顶仿佛有一盆冷水将热情浇灭。 鹤行止… 他会放她走吗? 第129章 “京初,好久不见” 鹤行止近乎打了十几个电话。 只要她不接,他就不停。 “铃...” 手机铃再次响起,这次男人没有耐心等到一半,而是在响了几秒后立即挂断。 他耐心好似达到顶峰。 京初脑子里猛然浮现出他脸色阴鸷的模样,“敢不接电话?欠收拾了?” 莫名,腰肢一疼。 “叮咚”一声。 手机开始陆续收到信息轰炸,她养肥的胆子也开始缩小,不敢再去惹怒一个疯子,怕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抬起头,捞过手机。 【在做什么?】 【别用练舞骗我。】 【不接电话,胆子肥了?】 【十几个电话都不肯接一个,跑到国外就开始搞叛逆了是吗?】 【宝宝,你太调皮了。】 掌心的手机不断发出震动,每一条信息入眼京初的心就多震动几分。 她本来就准备睡觉,穿着过膝毛绒睡衣裙,领口系着蝴蝶结,柔白的面料仿佛与她雪肤融为一体。 面孔清纯勾人,由于害怕眼尾泛出点红,黛眉蹙起,咬了咬唇瓣。 鹤行止一看就在情绪不稳定的边缘,早知道就不惹他好了。 怕回去挨收拾,京初在页面一排的红色号码中拨通一个。 “喂?” 女孩发出很轻的音节,含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小猫探出爪子踩在地上,没有重量。 鹤行止眉心一凝,坐在冷色调办公室,阳光晕上他的瞳孔,他却并不温柔,“舍得接电话了?” “给你一分钟解释。” 说完,他按下扩音放在一边后,手里拿着文件在看。 解释什么? 京初想说没什么好解释的,但大概率他会更生气,握住手机的指尖紧几分,“我刚才在洗澡,不是故意不接的。” 对方传来一声轻嗤。 “阿京,有镜子吗?” 她愣,“有。” “乖,你去照照。” 床头柜就放有镜子,她不明所以拿起来。 借着朦胧的床头光,脸蛋是暖色调,乌发披散肩头,黑眸盈亮,手里还抱着一只小熊,看起来乖软娇憨。 她眨巴眼,“我照了。” “漂亮吗?” 她略显羞涩,脸蛋红了点,坚定点头,“嗯,很漂亮。” 男人低笑,“那你再看看,这张漂亮死我的脸蛋,是不是在撒谎?” 她笑容敛起来,将手里的镜子放回去,抿下唇瓣,反正就是不承认,“我没有撒谎。” “你要是不相信我就算了。” “鹤行止,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很生气,就这样吧,我要睡觉了。” “你别打电话过来。” “再见。” 她叽里呱啦说完,没给鹤行止质问的时间,将错误甩给他后,机智的掐灭电话。 办公室内,鹤行止侧眸看向黑屏的电话,倒映出他锋锐的面部,眉弓深刻,一双黑眸阴鸷。 耳边回荡着女孩娇俏的音节,他眸中翻滚的占有欲似要冲破镜头,将人一把拽回来,亲哭她才好。 真是惯不得。 小姑娘越养脾气越大。 鹤行止想再打过去,又想到她说的要睡觉,只能放下手机,眼睛恨不得把屏幕盯出个洞来。 另一边,京初抱着怀里的小熊,安稳的酣睡。 比赛当天,欧洲各地的高校代表都在剧院聚集,后台处于忙碌又紧张的氛围。 大型的比赛外面都是官方摄像头,团内一些人紧张的心砰砰直跳。 “怎么办,我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团体赛,上台短路怎么办,要跳错了还被录下来怎么办?” 邱美玉好心安慰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保证会留下来当你的黑历史的。” 顿时,那女生追着她打。 躲闪的过程中后台的门打开,邱美玉看到赵莉,愣住。 在扬同校的舞生也瞬间没有声音。 由于赵莉缺课太多,这次团体赛是没有她的,她现在出现在这,大家都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哎呀,你们一个个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赵莉提着新包,露出手腕的链条,“我和我男朋友来这边旅游,正好来看你们比赛,来,我给你们送了十个花篮,祝你们顺利拿下比赛。” 谢金华也在? 京初脸色不太好看。 临上台,她们在后台相互打气,手搭在一起形成聚拢的花,再散开如漫天星辰。 【让我们掌心有请来自港艺高校的学生给我们带来的精彩表演。】 红幕拉开,一排小天鹅定格风格不一的姿势,此时一位少女误入其中,踮脚灵动的张望。 顺着流水般悦耳的音乐,她们像脱离脑海世界,步入一片清澈的湖面,开始雀跃舞动。 京初站在中央位,带动着齐舞,纤长的手脚轻盈舒展,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注入灵力,旋转时舞裙的羽毛像绽放的白芍药,仙气高贵。 舞毕,掌声轰鸣。 一同鞠躬,再次抬眼,她扫到前排坐着的赵莉,她正侧着头和谢金华讲话,眼里是藏不住的爱意,而谢金华懒散的拍着手,目光盯着她,露出森冷的笑意。 京初一片胆寒。 【妹妹,你今天,真美。】 【看的我....】 一下台,她就收到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让她一阵反胃。 “京初,愣着做什么?” “嗯?” 她将号码果断拉黑,收回手机,看朝她递水的邱美玉,道了声谢。 “别谢我,赵莉男朋友请大家喝的,话说,他是够有钱的。” “咚” 京初手没拿稳,饮料掉在地上。 “你咋了?” 看她脸色不太对劲,邱美玉睁着大眼睛看来看去,生怕她下一秒又晕她旁边碰瓷,拉过她的手塞进一块巧克力。 “给我吃,不吃完小心我干死你。” 她很凶,让京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等了十几分钟,比赛结果出来,她们拿下季军,也算是不错的名次,众人脸上有如释重负的喜悦。 老师自掏腰包请大家聚餐。 前往地点的路上,京初抱着手里的芍药花从后台出来,却看见一位不速之客。 她瞳孔骤缩,愣愣盯着抱着红玫瑰一步步朝她走来的男人。 “京初,好久不见。” 第130章 “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鹤行止了?” 许久不见,他消瘦很多,皮肤也带着粗糙的黑,见到她目光深情也惭愧,“抱歉,我不知道你想不想见我,但我是真的很想念你。” 他急忙递过花去,京初看了眼,后退半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青山被她冷淡的神情给刺痛,眉眼划过受伤,“我回不去国内,但一直都在打听国外有关芭蕾舞的赛事,好在我没等太久,我猜到这次比赛,你一定会来。” “我很幸运,能再次遇见你。” 他声音温柔,也夹带一丝悲伤。 京初对他的话并没起波澜,“没事的话,我要先走了。” “京初” 见她要离开,他赶紧抓住她的手腕。 京初不适挣了下,他反应过来,松开手,“你别误会,我来就是想看看你过的怎么样,你好像瘦了很多,鹤行止对你是不是不好?” 她蹙眉,这些男人为什么都觉得她瘦了? 她明明胖了好吗? “啪” 一道巴掌声拉回她的视线,侧眸看去,季青山狠狠在脸上扇了几下,悲痛欲绝的说:“是我对不起你,每次我一想起你是为了我入的虎穴,我就没办法原谅自己。” “京初,我是个畜生,连心爱的女人都没办法保护好。” 他又一次要往脸上扇,京初叫住他,“季青山。” 他手停在空中,望向她的黑眸发亮,“怎么了?” 她愿意和他说话,他眉眼都是笑意。 但接下来的一句,却让他跌入谷底。 “我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演戏,你要忏悔是你的事,真觉得对不起我,请你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他脸色僵硬,承受不住的滚下苦涩的喉咙,“你非要对我这么狠心吗?” “我就是想多见见你。” “阿京” 他情上心头,张手抱住她,“我还是很爱你。” “啪” 京初挣脱开,脸颊愠怒,看着他脸上的红印,对上他的黑眸,冷声,“你别碰我,季青山,滚!” 季青山捂住半张脸,眼底一闪而过恼意,“你至于这么抗拒我吗?” 他嘶吼,“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鹤行止了?” “你以为他就是真的爱你吗?他们这样的上位者最擅长把握人心,等你死心塌地爱上他,他就会像丢狗一样把你抛弃!” 京初呼吸不稳,“滚!你给我走。” 她不想看见他。 “京初,我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 她越开他,往路边上跑,恰好有一辆停稳的出租车,她不带犹豫坐上去,“师傅,开车。” 季青山追上来,拍打车门,“阿京,你原谅我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 司机一脚油门将车开走。 季青山吸到一车尾气,愤怒着脸,朝远去的车大喊,“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 视野中再看不见他的身影,京初疲倦的躺在椅背上。 回想起他的话,她只觉得可笑,季青山的爱是虚假的,鹤行止的爱是病态的,他们一个个都说爱她,真的爱吗? 聚餐途中,京初收到一条视频。 别墅里,司柏慌慌张张从屋子里跑出来,在天光破晓时顶着一张布满血痕的脸暴露在视野内。 佣人吓一跳,“血……有血” 她丢下扫把就跑,“有鬼来索命了,快跑。” 司成一听,面色大骇,看着沾血的手浑身开始颤抖,双手合十佝偻着身子,嘴里不断呢喃,“阿弥陀福,阿弥陀福” 他神神叨叨在院子里游走,脑袋并没伤口,血痕却从额角蔓延而下,鲜血看着恐怖,他的表情更是紧张到双眸失焦。 看起来是吓惨了。 视频播到尾声,她唇角勾起一抹笑。 司成,你的恐惧永远不会结束! 清冷的屏幕光染上女孩精致的面部轮廓,她微歪着头,笑容人畜无害。 不过一分钟,对方发来信息:【京小姐,司成要搬家。】 也是,出这种事他要是还能住下去才有鬼。 京初眸色幽冷,住进来容易,想走可就难了。 【他不是迷信,找个大师给他算一卦。】 【好的。】 当晚,就在众人浩浩荡荡准备搬家的时候,佣人走到门口看见一位穿着黑僧服,手柱拐,脑袋光光的大师,他立马掉头喊司成。 “老爷,你的救世主来了!” 司成平日就信这些鬼怪神叨的东西,今日脸上莫名其妙有血,他以为是他找来的,赶紧通知。 司成一到,“僧人”举起手中的拐杖指向他 嘴里呢喃,“阿里嘛啦,迪西迪西……” 一堆咒语念完后,他蹙眉,“这位施主,你印堂发黑…” “我有血光之灾!?” 司成一下激动起来。 他叹息声,摇头,“非也非也,施主是被一冤魂缠上了,你是否做过丧尽天良的事?” “比如,一条人命?” 轰隆一声,头顶劈开一声惊雷,司成脸上褪去血色,腿抖的跟筛子一样,瘫软跌在地上,“大师救我。” “施主,不必慌张。” 闻言,司成目光充满希冀望向他,诚恳的想听他下一句。 “僧人”从兜里掏出个瓶子,揪出几滴水撒在他身上,“圣水入体,今晚他便不会再来。” 他一听,激动的磕头,“谢谢大师!” “不过…” 他的停顿让他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过什么?” “僧人”望向那栋别墅,表情深不可测,“此屋具满财运,要是撤离,你的财命都会被冤魂系数收回。” “什么!” 司成慌了,他好不容易发家,怎么肯让钱都付之东流。 “大师,你想想办法,大师…” 再抬眼,“僧人”已经消失。 “人呢?” 佣人不可置信的眨眼,“大师好像飞走了。” 这下,司成更坚信他嘴里的话,为了财运,咬咬牙,当即决定回去继续住下。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无人注意树下有个穿着吉利服撞晕过去的“大师” 收到一切OK的消息,聚餐到尾声,京初举起酒杯与众人碰杯,灼烧胃部的酒液似火,温度蔓延的血液滚烫。 她淡然勾唇,目光睨向屋外摇曳的树影,“好戏开始了。” “司成,血债血偿。” : 猜猜京初要做什么?第二次逃离也快了,精彩刺激不容错过,没给好评的宝宝记得点五星,冲冲评分,谢谢! 第131章 逃!逃去那 有些人醉了酒,在发疯,边上的人笑呵呵的举起手机给她记录。 京初在后面看着,走在格子中央的一条白线,不由的踮起脚尖,一步步缓缓跨过沾湿鞋面的水洼。 风迎面吹,乱了的额发在眼睫沾上几缕,她垂头失神,一时没注意到前面的路灯。 即将撞上路灯柱的那刻,她额角率先撞入一片温热的手掌。 她抬眸,呆愣看着来人。 “鹤行止” “你怎么在这?” 女孩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揉入波光,轻漾起涟漪,张开唇,神情惊讶。 鹤行止凝神,掐住她的脸往外扯了扯,“啊”疼的她龇牙咧嘴,愤怒瞪他,拍开他的手,“你做什么。” 上来就揍她,真是过分! 接受到女孩幽怨的目光,鹤行止抓过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紧扣,沉声,“走路不看路,你也别上大学了,笨成这样,回去给你上个托管所算了。” “我才不要。” 她咬唇,“我就一次没看路。” “一次就被我抓到了?” 男人的脚步顿下来,背后是倾洒而下暖光,他俯身,眸中浸染着笑味,“看来我们阿京是在我这才会做笨小孩。” “朝我撒娇呢,宝宝?” 她对上他炙热的目光,烫的耳根发热,不自在的躲避开,往后退,“我没有,我又不知道你来了。” 她就是单纯没注意前面有柱子而已,谁知道他会突然出现。 男人淡评一句,“不信。” “你爱信不信。” 她皱眉,说完后听见周围有此起彼伏的笑声,她僵硬一秒,朝前看,还没走的小伙伴挨靠在一块,看向这边的眼神调侃,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 “京初,你男朋友好帅,为了我们的眼睛亲一个吧!” 其中一个喝醉酒的女生举起双手,“亲,亲。” 气氛被烘托,那个字不断钻入她的耳廓。 京初面色羞红,急忙摆手表示抗拒,被这么多人看着她和鹤行止,她已经脚趾抠地,怎么可能和他亲一个。 “快...快走。” 她拉过鹤行止的手臂,背过身扯着要逃离这里。 猝然,手被朝后一扯,她腰肢贴上只壮实的手臂,牢稳住她,迫使她脚步旋转半圈落入他怀中。 女孩眼睫发颤,撞入男人深邃的黑瞳,他勾唇,“亲一个,今晚放过你。” 她恼,声音压的极其小,“你特意飞过来,就为的这个?” “谁说是特意。” 他唇贴在她耳边,热气顺着低音灌入耳廓,“我特意来看你,顺便让你奖励一下我。” “不应该吗?” “主人....” 贴耳的两个字落下的瞬间,她脸颊爆红,心也不由跳的更烈。 他真的,太烧了! 她垂头盯着地板,忽然下巴被捏起,在一片惊呼声中,他的吻来势汹汹。 女孩缩起消瘦的背脊,整个像揉入他怀中,烈吻下脚步往后挪半步,他顺势将她抵在路灯下。 吻如飓风。 “啊啊啊啊” “妈妈,我眼红了!” 观看完一扬精彩刺激的吻戏,醉酒的女生激动的满地跑。 有人去追她,大部分都意犹未尽瞧着俩人。 京初整张脸都要熟成虾米,侧过身,低着脑袋,刻意要将自己藏起来。 鹤行止瞧她脖颈一片红色,竖立的小绒毛都泛着羞,他低笑,大衣拉开将她挡在怀中,胸腔震动几下,“阿京,你怎么那么娇啊。” 他还好意思说她。 大街上亲来亲去,顶级流氓! 她瞪他眼,提起腿狠狠在他膝盖踹了一脚,然后转身走掉。 鹤行止抓过她的手,手臂捞过她的膝,一把将她举起,她吓一跳,怕掉下去,伸手环住他的脖颈。 “你放我下来。” “不放。” 他嗓音沙哑,“有本事,咬死我。” 她完全被他的无耻给惊住,噎的她一个字也说不出,一张小脸皱巴起来。 坐上车,司机开到她住的酒店下。 一路上后面的动静他都不敢去听,开门下车的时候,无意间抬头瞥见,鹤总脸上有个巴掌印。 他盯着往前跑的人,目光侵略性十足,顶着一张“受伤”的脸,唇角勾的笑品出几分浪荡。 司机挠头不解,被扇巴掌还能笑得出来,现在年轻人的情趣都这么特别吗? 大厅内,京初飞快往里跑,就为了回到自己房间不让鹤行止进来。 然而在刚入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进来,门有感应的弹开。 京初眸子一震,看着挤进来的男人,身躯高大健硕,他伸出修长的指摘下金丝眼镜,薄红的唇掀开温柔的弧度,他低声,“宝宝,抓住你了。” 女孩缩在角落里,抱着一条无形的尾巴可怜兮兮的。 当晚,京兔还是被鹤狼吃干抹净了。 气的她当晚背对着他,打开手机搜索【阉割大法!】 身后一只大掌夺过她的手机丢向床尾,顺势揽过她的肩头,“乖,别闹。” “真阉了以后谁给“幸福”” 她咬牙切齿,“反正不用你。” 男人猛地睁开眼睛,黑眸犀利危险,“那你说,要谁?” 凌厉冷气袭来,她肩膀一抖。 “我…谁都不要。” 防止他发疯,京初快速闭上眼睛,手揪着一点被子抱在怀里,像是在汲取安全感。 即使闭上眼睛,依旧能感受到男人无处不在的目光,炙热而深沉。 须臾,她渐渐有了睡意,背部轻拍着一只手,他的声音压的很低,“离你的生日还有十天。” “正好你演出结束,会多出一段空闲的时间,等我们领完证,一起好好策划婚礼,” 京初闭着的眼皮颤动下,揪住被子的手收紧,她心里一片荒凉,就连他落在身上的视线都仿佛有了实质,压的她喘不上气。 结婚? 婚礼、 她哪一个都不想要。 真领证了,她这一辈子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完全成为他用病态目光编织出牢笼里的金丝雀。 她不要。 身侧床榻下压,鹤行止靠过来。 她睁开眼,微光照亮面庞划过一抹深意,脑子里不由掀起那栋她向往的学府。 心里有强烈的声音—— 逃!逃去那,永远别再回来! 第132章 “他…他是……” 目往上挪,鹤行止轮廓锋锐深邃,眉眼边染上浅淡的光晕,斜撒过凸起的喉结,他闭着眼眸,褪去一丝冷戾感。 可是,光靠近,还是觉得危险。 他权势滔天,上次不到一周就被他给抓回来,倘若她再度出逃,他岂不是还能翻山越岭的把她抓回来? 想到这,京初垂眸,眼底的光一寸寸黯淡。 她好像失去了希望。 良久,她抿直唇,眼神多了分坚定,像生生不息的野草重新傲然生长,她想再试试。 她不肯屈服,不愿掉入他的危险地狱。 她默默攥紧拳,脑子里闪过留学要填报的内容,心里默念,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她要成功,逃走。 心里装着事,京初很晚才得以入睡,殊不知这一闭眼的几个小时,国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京初再次醒来,手机已经被打爆,她拿起一看,不知道谁按的静音,看无数的红色未接来电,她心慌一瞬。 “叮咚” “叮咚” 微信消息一推,她先打开置顶,只有一句:【成了。】 京初呼吸一紧,手指快速翻到某博页面,热搜最顶上的一条#惊!五年前京氏破产另有隐情!# 后面跟着一个红到发紫的爆字。 京初泪如雨下,她捂住嘴唇,泪钻入指缝,手指颤抖着去划开媒体发布的视频。 视频内,是午夜司成鬼鬼祟祟跑到院子里对着西南方向磕头,拿火盆烧着纸钱,嘴里神神叨叨,“是我对不起你,但事已经过去了,这些年我给你烧了不少钱,你安心去投胎,别缠上我” “快走快走……” 他烧了十几分钟,看到月亮遮于阴雾中,才终于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回屋。 视频中,别墅灯火通明。 突然,电闸跳了,室内陷入一片昏暗中。 从外看,西南方的主卧惊现出一片红色血光,照亮室内,窗帘不停晃动,呼啸的风仿若一个厉鬼袭来。 床上的司成吓像瑟瑟发抖,屁滚尿流的从床上爬下来。 跪在地上,不断磕头,“不要来找我,京锋,我承认是我陷害了你,害人奶粉里的一味材料是我让人加进去的。” “怪我一时鬼迷心窍,同样是白手起家,我嫉妒你的成功,这都怪我被猪油蒙了心。” 忽然,风停了。 他忏悔的声音停住,起身走向窗户刚要拉上窗帘,此时,窗帘倒映着一个巨大的血色人影。 “啊啊啊啊” 他吓的接连惨叫后退,屁滚尿流的跌在地上。 爬到门口,门把却拧不开。 他惊恐往后看,老肉纵横的脸上褶子挤成一堆,入目是越来越近的巨大身影。 视觉错位下,人像是站在他一米远。 司成吓惨了,“你别过来,我已经道歉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京锋,我给你下跪,磕头,你别杀我,你放过我。” 他逃出不去,害怕的要死,只能持续这磕头的举动,一边磕一边把当年的真相全都抖出来。 原先他和京锋一样也是白手起家,同样走上母婴品牌的创业之路,他败了,京锋却一帆风顺。 而后的几年,他成家立业,过着拮据的生活,开出租车的时候遇见从豪车上下来的京锋,家庭幸福事业有成。 他深感羡慕,后来面试成了他的司机,京锋为人大方给他开的工资也高,他是满足的,直到有一天,他的助理有事需要请几个月假,他自告奋勇顶上去。 京锋给了他一个机会。 可人都是有野心的,他也想成功,就在成功获得他信任后,鬼迷心窍的改了一味材料,导致后面一系列失误。 可怜京锋被逼上高楼,到死都怀疑是对家下的脏手。 事情被当事人从嘴里说出,网友炸锅般愤怒起来: “我去,这恶心司机还是不是人!” “别人对你好给你机会是善良,你却恩将仇报,下地狱把司成,一命还一命,去死!” “我要把之前在他这里买的东西给退了,一定要严查他的母婴公司,谁知道是不是又给小孩下毒!” “恶心男,去死!” “丧尽天良的王八蛋,去死吧你!” 视频一经爆出就迅速登顶,后面又爆出其他热搜词条,#司成,去死!# 一点开,一堆人在他公司底下举着横幅,愤慨的为冤枉的一条生命去讨回公道。 司成被保安护着从公司出来,群众将手里的鸡蛋砸他一身。 “你个畜生,还有脸活。” “害死了几条人命,这几年你睡的踏实吗!” 一阵辱骂中,司成逃上车。 然而一切还没完,京市本地账号发出公告,已经对司成名下的所有公司进行检查干预,司成本人也进行了刑事拘留。 京初揉下眼睛,立刻将手里查到有关他挪用公款的证据交给警方,司成当初能为贪心干出这么恶劣的事情,往深处挖必然是腐烂的。 他进去了,但报应还在路上。 京初一把抹去眼角的泪,粲然一笑,浸在光晕中的脸美丽又破碎。 她抱着手机大哭一扬,“爸爸,我做到了。” “坏人会下地狱的。” “你以后,能不能常来我的梦里?” 女孩靠在床头,脸颊埋在膝上,乌发在脑后扑撒,肩膀耸动着。 鹤行止站在浴室门口,安静待着,听她痛痛快快的哭,又哭又笑,最后累了,卸下一身的重力又睡过去。 他这才走近,拿过温热的毛巾给她擦拭脸蛋,目光深沉凝望。 手指划过她的额角,“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启程回去港城,所有人都知道热搜的消息,京初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吕玉玲,一落地跑去医院,她却比她想象中的平静。 她面容有几分憔悴,看起来一晚没睡,拉过她的手,给她温暖的拥抱,俩人抱着,相顾无言,千言万语都揉碎在空气中。 “阿京,昨晚我梦见你父亲了。” 她眼睫一震。 母亲抚摸她的发,嗓音温柔,“他说,阿京很棒,但是,我们都向前走吧。” “他会一直守护着我们。” 京初鼻尖酸涩,强压住泪水,哽咽应声,“好。” 吕玉玲拍拍她的背,目光转到她身后的男人身上,疑惑问:“这位是?” 京初心猛地一跳,往后看才发现鹤行止跟来了! “他…他是……” 第133章 “哥、哥” “我老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吕玉玲疑惑看向京初。 鹤行止的目光也落下来,逼压性的。 她呼吸一紧,顶着两道炙热视线,头皮发麻。 鹤行止上前,揽过她的肩膀,冲吕玉玲温和一笑,主动说:“阿姨好,我是鹤行止,阿京曾经的老板,现在的未婚夫。” 一句话,直接挑破欲盖弥彰的关系。 京初去看母亲眼睛,张了唇欲言又止,转头扯下他的衣袖,“你能先出去会吗?我想和母亲单独聊会。” 事情太突然,她也需要和母亲好好解释。 对上女孩哀求的眸,鹤行止敛神,捧起她的脸蛋,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好。” 温热一触即离,她眼睫轻颤。 鹤行止离开,她转过身,重新握住她的手臂,“他…” “阿京,你不喜欢他。” 吕玉玲低声一句,她瞳孔骤缩,愣愣看着她,震惊她竟然能一眼就看破。 京初掩下心底的慌乱,不想让母亲为她担心,握紧她手心的力度重了几分,轻声道:“妈妈,我会处理好和他的关系。” “他对你好吗?” 鹤行止对她好吗? 京初垂眸,脑子里闪过他给她按摩,洗脚,低头穿鞋,帮她处理危险…… 可紧接着,脑海里又是他强势的吻,要“腰”命的索取,强烈的掌控欲,以及病态的目光。 她打个寒碜,抿唇,犹豫说:“他有时好,有时很不好。” 吕玉玲将她脸上的变化收纳眼底,目光瞥到她手腕的佛珠,第一眼她就看出是男款,再回想起那男人身上压不住的上位者气息。 她眉尖拧起,“阿京,这样的人不适合你。” 她太弱小,怎么能抵挡的住一座磅礴的高山。 她私心不希望女儿会成为权贵身边的女人,他们家世背景复杂,什么都见过,对爱的忠诚度往往都很低。 京初咬唇,“我知道的。” “我会想办法。” 现在母亲已经可以随时出院,只要把她一起带走,鹤行止就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她的筹码。 到时候,她不用再畏惧他的目光之下,他的手臂一旦圈紧,就像锁入笼中的窒息。 向往自由的她只想撞破笼门,扇动翅膀飞向更广阔的蓝天。 安抚好母亲,她从医院出来一眼就看见倚在车门抽烟的鹤行止,烟雾缭绕之下神情看不真切,见到她,他掐灭烟,黑眸幽深。 京初拉开车门要上去,反被他拽住手腕,“说清楚没?” “我是你老公还是老板?” 老公? 这个词顺着他掌心的温度如电流直窜而上,激起她阵战栗。 她吞下口水,一缕发吹过鼻尖,痒痒的,“我和母亲说了你是我男朋友。” 鹤行止手掌握紧几分,显然不满,“还有十天我们领证,她知道吗?” 京初目光往地上瞥,“知…知道。” 鹤行止静静凝她,没再出声,气氛过于沉闷,她按住门把的手指扣紧,心跳慌张起来。 “我们,现在回去吗?” 他瞧她泛红的颈,一脸心虚的表情,手掌在她后脖捏了捏,让她脑袋抬起来,似笑非笑,“可以。” “先喊一声老公听听。” 她蹙眉,嘴唇嗫嚅,一脸犯难。 他看她张不开口,尾指绕起女孩耳后的一缕发,嗓音低哑磁性,“叫不出,哥哥也行。” 她脸颊绯红,黑眸荡漾开一圈水涟,嘴巴张开,“哥、哥” 喊的很生硬,话音刚落,他还没享受完她自己先烧起来,脸如娇花般粉嫩。 男人眸色渐深,手指不由松开,乌发颤巍巍落回肩头,她快速拉开门把钻了进去。 一坐下,她用手贴了贴脸,感受掌心的热意,回想起刚才羞耻的一声哥哥,恨不得现在找个洞钻进去算了。 “阿京” 他落座在旁边,尾音缱绻,勾出一丝摄人心魂的酥麻,“叫的真好听。” “以后,在床上也这样喊好不好?” 他眼神含带蛊惑的撩意,让人忍不住多看上几眼,可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他编织陷阱。 这不,他又在给她下套。 京初才不上当,“我不要。” 她手指搅在一起,小声嘟囔,“臭变态。” 什么心思尽摆在明面上,在那种时候喊他不得更疯狂。 她昨儿才听伊雪娆给自己发的语音,有气无力的告诫,“千万…不要轻易喊一个男人哥哥,尤其…是在…床” 话音的最后一个音节被吞没腹中,接着后面几秒响起她暴怒的声音,“顾宴琛,我嘴巴破了!” 她摇摇头,双手揉下发烫的脸,鹤行止深情注视着小姑娘,一路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温度怎么也褪不下去。 在临近别墅,他若有所思,凑近她,“宝宝,想睡我了?” “!” 她见他要亲上来,一把推开他,“你乱说什么,我想睡狗都不睡你。” 换其他男人听到这句指定会膈应,鹤行止不,他凤眸蓄积柔情风暴,漫不经心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是狗。” 男人通情达理的解开几颗纽扣,掐过她的腰往腿上放,身子往后倚靠,挑眉,“来,睡我” 他脸不红心不跳,一副任人宰割的浪荡样。 京初羞恼,要下去他的手臂却跟烙铁一样桎梏她,只能骂他,“你正经点好吗?车里不是无人区,你发烧能不能挑点地方。” “鹤行止,你不要脸。” 他大掌在她后背用力一扣,京初猝不及防倒在他怀里,他低声,“都给你当狗了,要什么脸。” “链子在你手里,可得把我牵好了。” 她眼睫轻颤,察觉他凑过来,与她耳鬓厮磨,“不然,我会狠狠咬你的,主、人” 她心跳快一帧,呼出的热气吹的耳根臊的慌,偏头躲开点,女孩手指扣在他肩膀,一脸羞赧又无助。 她不知道怎么回,因为根本说不过流氓。 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落了下风,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最后从嘴里憋出一句,“人狗殊途” 他们注定没有结果的。 鹤行止猛地含住她耳尖,她缩下脖颈,“你……” “宝宝,我可以为爱当狗,也可以为爱做人。” “只做你的,心上人。” 第134章 “京初,你真的要去法国吗?” 不会,他不会变。 诡异的念头在脑海闪过一秒,她快速摇头甩出,瞳孔幽暗,划过一分嘲意,他的偏执是骨子里的,永远不可能改。 除非让他剔骨抽筋。 可能吗? 她浑身泛起一股无力,背脊贴在椅背上,盯着窗外看浮华的景色,入神间丝毫没注意到男人目光中只有她,一秒都未曾挪开。 只是她不回头,也不会知道。 “京初,你真的要去法国吗?” 办公室内,老师交给她一份申请书,郑重的问她,“你确定自己考虑清楚了吗?” 京初轻笑,“老师,我想好了。” 人生本来就是用来冒险,如果有更好的机会谁不想大步跨过水坑越进去呢? 去法国读书,远离这里乱七八糟的一切,正好带母亲换个新的城市养病,散心。 除去想逃离开鹤行止之外,对于出国留学这个机会,她内心是渴望的。 看到她眼底的坚定,老师叹息声,松开手。 申请书落回她手上,京初上前拥抱她,“老师,谢谢你。” 学校舍不得放她走,她却希望她能走的更远,良师益友,她何其有幸。 从办公室出来,京初脚步轻快许多,只是在走出校门的刹那,她脸上的笑意全无。 一米远,倚靠在机车的谢金华抽着烟,朝她挥了挥手,脖颈的骷髅头纹身在晃动,她攥拳,迈腿往另一条道走。 “轰隆” 机车追上来,他吹个口哨,“妹妹,见到哥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呢?” 京初唇角绷直,自顾自往前走,说了几句见她还是不理会,谢金华失去耐心,直接逼停她。 机车横在路中间,挡在她前面,京初脚步停住,这才拿正眼看他,“你想做什么?” 她声音冰冷,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谢金华低笑,“怎么对哥哥这么冷淡呢?” “伯父的事翻了案,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你看,做哥哥的,今儿请你吃一餐,如何?” “谢金华,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我不想和你有任何联系,也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眼神难掩厌恶,声音很沉,“不然,我会想杀了你。” 女孩放出狠话,他却不以为然,大笑几声,“阿京,一年过去,你怎么还是那么乖。” “要真杀,就拿刀砍我啊。” 他一脸无畏,从车上下来,京初下意识后退,目光警惕,手已经摸进背包里。 退到安全距离,谢金华停下来,看她紧张的神情,嗤笑,“行了,我就是想请你吃个饭,好好聊聊。” “顺便,给当年的事向你赔个不是。” 提到那件事,京初看见他这张脸就想吐,“我和你没什么好说,你要真有一丝悔改,就不该出现!” 她愤恨的瞪他,伸在包里拿住水果刀的手掌心都攥成白色。 “你也太霸道了吧,妹妹。” 他不以为然,上前几步,“陪我吃一餐,当年的事就翻篇了,哥哥也不怪你六亲不认的报警抓我这件事,怎么样?” 她恨的牙痒痒,红着眼怒斥,“那是你活该!” “谢金华,你最好给我滚远点,再敢靠近,当年的事我重新跟你算清楚,我不怕。” 女孩身板是迁瘦的,地面拉长的倒影却充斥着生生不息的力量,她说完,转身要走。 谢金华看着她这股犟劲,游连在她身上的目光变贪婪,坏笑,“不肯和我吃饭,你是不在乎赵莉了对吗?” 京初脚步顿住,“你要对她做什么?” 他上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你猜?” 谢金华开车,留下浓沉的尾气,看着他的背影,京初心里有稍许不安。 他不是个好东西,她曾经就提醒过赵莉,这次,他会把手伸向她吗? 可她是他女朋友! 想到赵莉在朋友圈秀的甜蜜,京初眼底复杂,最后还是给她拨去电话。 打过去好几个,对面才接听。 听到对面的嘈杂音,京初问道:“你现在在哪?” 赵莉“啧”了声,“有事说事。” “赵莉,远离谢金华,他很可能对你下手。” “你乱说什么,我男朋友怎么会伤害我,京初,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幸福,故意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赵莉手上还戴着谢金华一早给她送的新款手链,一路得到不少人羡慕的眼光,在她心里,谢金华给钱给爱,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京初听她对男人的维护,拧紧眉心,想到什么急切说:“我是说真的,他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再靠近他,离他远点。” “京初,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男朋友!” 赵莉火了,大喊一声掐断电话。 她愣愣看着黑掉的屏幕,再打过去对面不接,她只好停下,赵莉自从恋爱后每天最少有十条朋友圈,在一分钟前,她更新了一张新的照片。 照片里,赵莉对着镜头嘟嘴,眼神爱意满满,手指向一个位置,是沙发上坐着的谢金华。 他吊儿郎当叼着烟,配合的看向镜头,嘴角露出的微笑却更像是隔空挑衅。 京初手指握紧,一颗心忽上忽下。 谢金华这么短时间就和赵莉在一块,去的酒吧只有附近一百米处的小巷子里。 “铃…” 她正看着那个路口,赵莉的电话打进来,她一秒接通,对面响起她嘶哑的声线,“京初,救我!” 瞬间她顾不上其他,缓慢朝路口跑,“你在哪个包厢?” “二楼…啊” 话还没说完,那边响起她的一声尖叫。 京初心提到嗓子眼,用尽全身力气奔跑,到达酒吧立刻奔向二楼,根本不需要找,有一间包厢的门大咧咧敞开。 里面不断传来女孩的求救,“救命…不要碰我” 她的绝望和脑海某一个画面重合。 京初喘着气,拖着沉重步伐走过去,脑子嗡嗡作响,翻滚的画面挤压脑神经,头痛欲裂。 她红着眼,浑身在抖。 “京初!” 第135章 “救我…” 她绝望流泪,狼狈的伸出手,“救我...救我” “啪” “死娘们,吵什么。”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破口大骂,接着,一直坐在角落的谢金华站起来。 赵莉以为他是来帮忙的,朝他露出乞求的目光,却在看见他举起手机录像时,脸色瞬间惨白,“不...” 京初看到这一幕,气的直发抖。 她快跑上前,顺手捞过啤酒,一把砸在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身上,将她护在身后。 “你TM找死!” 好事被破坏,男人恼火的很,上手就要揍人,面前却出现一把尖锐的刀锋。 他立马举起手,去看正拿着刀,眼神红润又愤怒的女孩。 她背脊挺直,娇小的身躯挡在赵莉身前,却迸发了无限力量。 望进她水光潋滟却倔强不屈的黑眸中,男人愣了一瞬,立马踹了脚椅子,“识趣点赶紧滚,别耽误老子办事。” “怎么跟我妹妹说话的。” 谢金华上前,一脚踹上他的胸口,男人狼狈倒进一堆啤酒瓶中,看着居高临下踩着他胸口的人,敢怒不敢言。 “谢金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可是你女朋友!” 赵莉抓紧松散的领口,泪眼模糊。 他淡然勾唇,黑眸盯着京初,“这就要问她了。” “我亲爱的好妹妹,这次,英雄救美的可是我,怎么样,要不要跟了哥?” 京初胸腔裹满怒意,瞪他,一字一顿,“你真恶心。” “恶心是吗?” 他笑,勾了下手指,立刻有人上去关门。 看着包厢内一同向这里走来的几人,赵莉害怕的抓住京初的袖子,惊慌,“怎么办,他们都是畜生。” 几个粗壮的男人围上来,投掷在墙面的巨大阴影像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淫笑着,看她们的眼神黏腻阴森。 周围的空气稀薄,京初大脑一片眩晕,死死握住手中刀,眼底的恨意过于明显,在头顶最后一丝光灭下的瞬间,耳边拉长一道刺耳的嗡鸣。 眼前厚重的薄雾被割破。 “叮” 高中毕业借宿,谢金华带着一群人在家里开派对,那段时间京初借住在家里,她路过二楼房间,突然听到水杯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女孩嘶吼的求救声。 她快速拉开门,看见谢金华压着一个漂亮的女孩,不顾她的挣扎正在施暴。 京初慌张,“谢金华,你在做什么,快放开她。” 她走过去拉开他,喝醉酒的谢金华跌在地上,她正要带着女孩跑,他却爬上来,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拽在地。 谢金华疯狂撕扯她的衣服。 她被吓坏,眼里沁着泪,奋力去反抗,在绝望之际,季青山踹开门。 他从他手里救走她,甚至在打斗途中被谢金华折断一根手指。 思绪回笼,京初冰冷看着眼前围绕上来的人,“来的路上我已经报警了。” “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谢金华不屑的笑,看着她举起的刀尖,“京初,你真是天真。” “当初你报警告我,我不也轻易从警局里出来了,这年头,只要有关系,动动手指我就能免于责罚。” 他态度嚣张,不以为然俯身看她,“在国外待了一年回来,你怎么还是这么蠢呢。” “不知道我是在设计你?整这出恶心你吗?” 她抿直唇,气的脸颊发红,她当然知道,当初他母亲将他的恶劣事压下去,为了让他不受影响将他送出国,也给众人封口。 他如今回来就是要让那段阴影重新在她面前翻滚,让她坠入其中,再也出不来。 只是重来一次... 京初眼神无畏,举起口袋的手机,“刚才的一切我都录像了,我不介意让别人知道你们是多下三滥的人。” 闻言,几人都慌了。 现在网络的可怕就像是无处不在的手,能让人身败名裂,一辈子都藏进泥地里。 他们几人和谢金华玩的好,父母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听气焰弱下来,谢金华眉眼阴沉,“你赶紧把视频删掉,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下手了,妹妹。” 他尾音加重,字里行间都透着危险之意。 几人互相递来眼神,就要上手抢,京初闭着眼睛举起刀的手不停在空中乱花,谢金华的脸被划出一条。 他摸到鲜血,怒骂一声,“我*你妈!”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他举起边上凳子,挥手就要朝京初砸下去。 “嘭” 门被一脚踹开。 “住手,警察。” 警察将一行人压制住,京初背脊稍松,手里的刀也跌落在地。 她撑着桌子站稳,冷眼看着按跪在地上的谢金华。 赵莉情绪稳定点,抱着怀坐在警车上,扭头看向京初,“谢谢。” 京初沉默几秒,轻应了声。 她目光落在开车的女警身上,“他们会受到惩罚吗?” 女孩眼里的不安落入女警眼里,她笑,“放心吧,我们不会包庇坏人。” 京初垂下眼睫,抿唇不语。 录完口供出来,她先走,离开时还能听见赵莉在里面歇斯底里朝谢金华要说法的声音。 她说:“我是你女朋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要告你,告死你!” 踏出警局,夜晚凉爽的风吹过她脑后的发。 京初白皙的脸蛋露出一抹如释重负,一滴雨水砸在她鼻尖,晕开的水珠晶莹,紧接着是更急促的雨水。 她站立在那,并不着急行走,任由雨水淋湿她的发,仰头看着乱晃的树叶。 忽然,头顶的雨被一把黑色大伞遮挡。 她微愣,转过身。 不等看清,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他手臂的力度很紧,清淡的佛手香气味在雨中竟然格外好闻,耳边是几欲要震碎耳膜的心跳。 他在紧张。 “鹤行止” “别说话。” 他沉声,“谁准你去救人的,谁准你一个人去面对那群畜生的。” “你会报警,就不会找我吗?” 他呼吸沉重,尾音在颤,“京初,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第136章 差点被发现留学申请表! 见她脸憋红,鹤行止收敛力度, 他脸上的紧张密布,目光从上而下打量她全身,确认完好无损后又将她抱在怀里。 她害怕窒息感,刚要反抗,却发现这个拥抱异常温柔,他像是怕她碎了,小心的抱住她。 京初瞳孔微暗,他的唇触碰她头顶,落下一句低哑的声音,“答应我,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找我,好吗?” 她手指揪住他的纽扣,轻咬下唇。 “阿京,试着依赖我。” “我是你男人,为你服务不限在床上。” 京初一开始听着还有点小感动,后面就是一句带点荤味的话,眼里轻晃的涟漪被打破,泛起一层羞。 她眨下眼,扯开话题,“我这次有把自己保护好,一根头发都没伤到。” 她还救了人。 鹤行止知道,叹息声,“我知道你很棒,但阿京,我私心不想你为任何人冒险。” 他揉着她的发,“哪怕有天要死的是我,我也不愿你去救。” “你很勇敢,但我希望你能自私点。” 处于危险中,谁都无法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她要是今天没能从他们手里逃出来,他不敢去想。 思此及,鹤行止眸底泛出杀意。 京初听完他的话,也陷入沉思,轻声问:“你会觉得我不该冲进去救人吗?” “别人是死是活我不管,我要你毫发无伤。” 她敛眸,手松开他衣服的纽扣,“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 “恶是没有理由的,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不冲会怎么样呢?” 她瞳孔晦暗,陷入自己的思想世界中,声音很轻: “我不想看到他再被吓的发抖。” “我也不想再无止境的坠入那扬阴霾里。” “我也不想因为他有更多人被欺负。” “我知道我很弱小,很多人都躲避不了黑暗,但我想总要有反抗黑暗的勇气。” “该下地狱,该一辈子站不起来的,该千刀万剐的是他才对!” 曾经的她,胆小怯弱。 而现在,她亲手推开了自己的阴霾。 她低喃着,脸上勾出释然的微笑,手抓住坠落而下的一片叶,摊开,“那扬本不该是我的噩梦,该醒了。” 鹤行止喉结微滚,手捧住她的脸颊,吻上她的唇瓣,温柔辗转,引领着她陷入一片迷情中。 迷糊间,她听见他说:“宝贝,我爱你。” 她心口猛地一跳。 睁开眼撞入他深情万顷的眸中,涌动的墨色是肆无忌惮的占有欲,在强势之下又泛出柔和碎光。 他总是这样复杂,一面偏执一面温柔。 “请你,试着依靠我。” 在这扬深吻的最后,他低颈埋在她肩膀,向她发出这个请求。 伞下的世界静下来,只听雨水嘀嗒,又感心跳互碰。 当晚,鹤行止接收到一通警局的电话,他这才知道一年前京初经历过什么。 挂断电话,他双眸猩红,周身气压骇人凛冽。 这件事闹的很大,学校论坛都传遍,大家都知道赵莉那个有钱的男朋友是个畜生。 其中,有很多人大肆夸奖京初的勇敢。 在一条#女生不能宣知的秘密#底下,有许多匿名讲述曾经被骚扰的事件,这层堆积高的楼是女孩们的惺惺相惜。 京初关掉手机,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一眼撞入站在露台上男人疼惜的眸中。 月光朦胧倾洒在他发梢,他脚底满是烟头,周身笼下一股萧瑟。 忽然,他吐出最后一口烟,冲过来,抱紧她。 “阿京” 他抱着她,发尾的水珠滴溅在他手臂,蜿蜒滚落迸起的青筋。 良久,他沙哑一句,“辛苦你,我最勇敢的小姑娘。” 京初莫名鼻尖有点酸涩,抿唇忍下眼底翻涌的情绪,还不等开口,他抱着她在沙发坐下,拿出吹风机,发丝在他五指穿梭,暖风吹的她的眼睫乱颤。 室内寂静,等发干,吹风机的声音停住,他揉了下她的脑袋,“我去隔壁处理点事情,先自己睡。” “嗯。” 她目送鹤行止离开,看见他走到门口忽然又折返回来,在她满眼疑惑中,他站在她面前,“你有东西没拿?” 他笑,高大的身躯俯下,她往后靠,温热气息交融,他低声,“确实有。” 她手揪住沙发枕,“那你去拿。” “好。” 就在她以为他会起身,猝然唇上一热,牙齿被撬开,他紧密的勾缠着。 女孩面色红润,呼吸不来后去推他,他鼻尖蹭上她绯红的颊面,喉结猛地一滚,“拿到了。” 他说的东西就是一个吻? 去干活还要回来耍个流氓,鹤行止到底怎么当上总裁的。 她陷入沉思,该不会是九块九包邮的总裁吧? 鹤行止占完便宜就离开,没注意到女孩嫌弃的用手抹下唇,嘀咕了声,“色魔总裁。” 他走后,京初爬上床,眯了会突然想起有什么不对,好像还有件正事没做。 对了,她的包呢? 她立马坐起来,左右张望,却没看见白色带着小熊钥匙扣的包,包丢了不要紧,要命的是里面的留学申请。 她拧起眉头仔细想,是落在酒吧,警局,还是车上? 本着就近原则,京初立马下地,急匆匆要往楼下去,打开车,果然看见掉在地上的包。 打开一看,留学申请完好无损。 她拍拍胸脯,放下心来,再次回房间路过书房门突然打开,看见走出来的男人,她吓一激灵。 缩着脖子,眼睛睁的大大的,跟看见鬼一样,手里的包掉在地上。 鹤行止伸手去捡,京初立马去抢,惊慌失措的反手扣在身后,“那什么,你快去工作吧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她快速跑回隔壁卧室。 门关上,悬起的心放下,她扑上床,咬开笔盖开始在申请书上填,京初写的认真,填完后直起身子,仔仔细细检查。 “咔” 门开了! 她慌张,扭头看,鹤行止解着外套进来,目光还没袭来,她看着烫手山芋,心跳都要蹦出来。 “你在做什么?” 第137章 鹤总卑微求睡 京初才藏好申请书,回头拨下头发,讪笑声,“我没事。” 她重新坐好,舒展双手,“锻炼一下。” 女孩盘腿坐着,手臂一张一合,看起来很像在索取拥抱,鹤行止摘下金丝眼镜,眸中划过一抹欲色,也没客气,掐过她的腰压上去。 “鹤行止,你干嘛!” 她去拍他,企图赶走他,他抱着她翻滚一圈,眨眼间京初骑在了他身上。 这个姿势过于暧昧,她耳根发烫,低睨神情慵懒的男人,漫不经心解开最后一颗扣子,敞开衬衫,露出的肌肉线条随呼吸起伏,性感紧实。 他抓过她的手,勾引她,“宝宝,睡我。” 唰一下,她脸爆红。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快速抽回手,躲瘟神一样从他身上爬下来,“我很累,要休息了。” 言外之意,睡不了一点。 闻言,鹤行止眸中露出一抹遗憾的色泽,坐起身,手撑在枕头上,京初定睛一看,立马慌了。 申请书可就被压在这张枕头下! 他来的太快,她刚才根本来不及藏好,就丢进枕头底下,正常来说鹤行止忙完会去浴室洗澡,谁知道今儿上来就求睡。 真是烧到没边。 他的手还在往下挪,京初一慌,扑上去,按住他两只手腕,“别动!” 鹤行止被她压着,看着上方的女孩,眉梢轻挑,“你这是?” “反悔了?” 男人话语中裹含着期待,一双黑眸翻滚暧昧色彩。 她吞下口水,结结巴巴,“我…我” 宽大柔软的床上,京初牢牢抓住他两只手腕,娇小的身躯明显就是以卵击石,而被压的男人惬意的享受,唇勾出一抹妖冶的笑。 他不挣脱,蛊惑着,“阿京,我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羞怯的垂下眸,“那你先去洗澡好不好?” 鹤行止眸色更深,“好。” 话落,她松开手,鹤行止起身,手挽过她鬓角的发,注视她娇羞的脸,哑声,“等我。” 随后,他迫不及待下地去浴室,急的连门都没关。 淅沥水声传来,京初快速抽过枕头下放的申请书,折好藏进包里,又将包关进抽屉里。 事情做完,她拍下胸脯缓口气,再抬眼瞄到浴室,心里又泛起忧愁,等他出来,该怎么办? 她可不想睡他。 她在内心天人交战,在浴室里的鹤行止特意洗的干干净净,裹上浴巾出来,水珠没擦,蜿蜒着从喉结往下逗留。 大好风光展露,他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小团。 男人眉眼恣意,迫不及待走近,身躯压下强势阴影,他低声,“阿京,该宠幸我了。” 拉开被子,入目是一个枕头。 他脸一沉,攥紧被子的手臂青筋蹦起,意识到被骗,气压冷的渗人。 空中刮起阴冷的气息,鹤行止嗓音嘶哑,“好样的。” “京初” 客房,女孩狠狠打个喷嚏。 她揉下鼻子,心虚的将怀里的抱枕抱的更紧。 “咚咚” 外面响起敲门声。 他找来了。 “开门” 男人的嗓音淬冰,隔着门都能感受到冷气。 她肯定是不敢开的,门要是打开,腰命肯定没半条。 小心翼翼走到门口,“鹤行止,我身体不太舒服,想自己一个人睡,今晚你睡主卧去,好不好?” “不好。” 他拒绝的斩钉截铁。 她烦恼挠头,“那你想怎么样?” “出来,睡我” 低音强势有力,言简意赅。 京初:“……” 她扯下嘴角,手扣在门板的雕花纹路上,沉默着装死,还在努力挣扎,他又敲了几下门,“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你勾起瘾怎么也得自己灭掉。” “可是” “没有可是。” 夜晚还是有点冷,鹤行止裸露上身的肌肤都冻成微粉。 撒下的光衬得呼吸时带动的每一根青筋都具有野性的张力,湿发下垂,遮挡不住眸中的星火。 三更半夜,一米九二的男人卑微求睡,“不然我死你门口。” “……” 京初惊了,手指不可置信的点在唇瓣,难道这就是霸总的威胁吗? 鹤行止怎么跟不达目的就不罢休的狗一样,摇着尾巴在门口晃来晃去。 她拧眉很是为难,记得报道里的鹤行止分明是清心寡欲的一个,怎么接触下来,满脑子都是不可描述的事,现在为了做那档子事还拿生命威胁上了。 无耻。 见里面久久未语,鹤行止的声音多了几分妥协,“你先把门打开,行不行?” 她咬唇,“那你答应我不乱来。” 他沉默一秒,“好。” “我不乱来。” 在他的诱哄下,京初小心翼翼拉开门,拉开一条门缝后试探性的去看他,对上烈火燃烧的眼睛,手一抖,意识不对就要关门。 猝然,一只脚闯进来。 他大力挥开门,响声震了震。 京初不由的往后退,要跑却被壮实的手臂揽过腰肢,旋转半圈落入他怀中,手下意识撑住他的肩膀。 “唔” 身躯威猛的男人低下头,在她脖颈狠狠咬了口。 她恼,挥手去捶打他,“你说好不乱来的。” 女孩身上清甜的香味吸入鼻腔中,好似引入的迷药,让他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掉,呼吸发沉,“嗯,不乱来。” 得到回复,京初还没放松,下一秒,只见他扯掉浴巾。 “你...” 她瞪大眼眸。 汹涌的吻落下那刻,耳边是他喑哑的声音,“我正着来。” 呜呜呜,混蛋! 一室旖旎,结束后,京初累的说不出话,半眯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沙发桌上那把锋利的水果刀,不知道在想什么。 鹤行止遮住她的眼睛,“乖,睡觉。” 她咬他手背,“鹤行止,你就是爱我的身体。” “阿京,别污蔑我。” 他不是很赞同,手指轻缓的抚平她的眉心,“真贪你这个,你连下床的机会都没有。” 她眸中含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不定你脑子里就是这么想的。” 他轻笑,“我确实贪你。” “但更爱你。” “是我给你的爱不够多吗?竟然还在质疑我这个。” “需要我爱的更明显一点吗?宝宝” 第138章 逃跑计划2.0 她濡湿的黑睫眨巴,“我觉得你也可以别爱我。” 女孩抿直粉唇,黑白分明的杏眸透出三个字——求求了。 鹤行止勾起她的下巴,“阿京是想我疯狂爱你,爱你一生一世吗?” 她错愕,她刚才有这样说吗? 不等反驳,他认下,“可以。” 男人的目光变温柔起来,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对她许下承诺,“别担心,到死都爱你。” 她瞳孔的水波一震,想到放在抽屉的留学申请书,心慌的不行。 垂着脑袋是真的开始在担心,等鹤行止发现这份惊喜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还有,她的逃离计划,会顺利吗? 眼见她眉眼染上一丝忧愁,鹤行止敛神,“在想什么?” 她快速转变思绪,“没,我就是困了,想睡觉。” “嗯,睡吧。” 鹤行止摆动她的脑袋,让她在怀里窝着用更舒服的姿势,拥抱她入眠。 窗外月色璀璨,京初失神看着,隔着衣料感受彼此的温度,算下来,已经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他们就像普通情侣热恋般依偎着。 可在这假意甜蜜的背后,两颗心背道而驰。 翌日,港城迎来大暖天,微风变和煦,她穿着白色长袖,高腰裤,扎着高马尾,青春靓丽。 一下楼,鹤行止的视线就黏上来。 京初吃东西他也一直盯着,虽然已经习惯,但还是怪别扭的,抬起脑袋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嗯,有点漂亮。” 她一愣,脸颊漫出淡粉。 女孩垂下眼睫,低头咬破嘴里的汤圆,芝麻味的黏在口腔,她尝到一丝甜味。 好吧,她承认她有点漂亮。 吃完后回到学校,京初捏着装着申请书的背包带子,走了几步回头看。 迈巴赫后座车门敞着,男人长腿交叠,坐姿带着浑然天成的贵气,金丝眼镜下的眸迸发毫不掩饰的侵占欲,似蛰伏丛林中的猛兽,阴暗潮湿。 在与她目光对碰后,恰到好处敛起眸中的暗色,换为柔和的碎芒。 明暗变化迅速,这样的男人危险至极。 她转过头朝前走,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步伐沉重,踏入光影中,坠入鞋面的金色一路斜撒在她背后的倒影中。 拉长的影子碎光波动,正在一步步远离他。 鹤行止脸色沉下去,手指紧抓一条发带,裹着缠绕在掌心,勒的手背青筋肿胀。 他的气态也似狰狞的恶鬼,眸中一闪而过森寒。 “宝贝,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进入校内,一路人的目光都盯着京初看,欲言又止的,大概是昨晚的事出名了,京初也没多想。 她去办公室给老师交上留学申请书,刚出来撞上路过的邱美玉,她神情复杂,“京初,谢金华被释放了。” “什么!” 她震惊,“怎么会? 京初攥紧拳,心口涌上愤怒,想的是谢金华那位母亲是不是又出手给他摆平一切。 邱美玉拍下她的肩膀,叹息声,“是赵莉主动写的谅解书,才让他很快就放了出来。” 京初怔住,不可置信赵莉会这样做,她大脑空白,震荡起她在警局里义愤填膺的说要告谢金华。 怎么一晚上过去,她就能原谅他? 恍惚间,在刺眼的光中看见一脸歉疚的赵莉。 她已褪去往日的奢华,身上的衣服很是简洁,“京初,对不起。” 安静走廊一角,她鞠躬给她道歉,“也谢谢你昨晚救我。” 说完,她要走。 “为什么?” 京初声音无波无澜,却带着不甘的质问。 赵莉垂着头,转过身去,去看她明亮的眼睛,无声讽笑,“为什么?” “因为他给了我钱。” “京初,他给的钱足够我读完整个大学。” 她的指尖掐进掌心,“所以你为了钱就能轻易原谅他对你作下的恶?” 赵莉自嘲,“你挺看不起我的吧?” “你以为我想吗?京初,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幸运,拿着天之骄子的剧本。” “你站在聚光灯下,而我不一样,我始终就是昏暗角落里的陪衬。” 她一字一句,带着怨,“你家里落败了依旧可以拿奖学金,能有高薪兼职机会,甚至还谈了个有钱男人,你是掌心的娇花,而我是淤泥。” 她双眼红润,情绪激动起来,用手戳着胸口,“我,你看看我,我那一家吸血虫就指望我给他们赚钱。” 她看着女孩吹弹可破的皮肤,一身的娇矜,与她素颜就蜡黄的脸,永远也得不到聚光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 就像现在,她躲在阴影的角落,她站在阳光之下,睁着澄亮的眸看她,安静的,就让人妒忌。 赵莉苦笑,嗓音嘶哑,“年假的时候我父母打算把我卖给村里一位傻子做媳妇,得到的彩礼给我弟读书。” 京初怔住。 赵莉没再去看她的神情,而是默默垂下头,沿着墙壁坐下去,颓废的抽起烟,“是那个时候,谢金华找到我,给我介绍陪酒工作,甚至还追求我。” “他给钱给礼物,帮我摆平家里的一切,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说到这,她眼尾挤出一滴泪,“京初,尊严什么的不重要,我要钱,我要活着。” 她父母不会管她,甚至还会继续来榨干她,又或者在某个时刻不知不觉中给她卖掉。 她现在唯一的奢望就是活下去。 听完,京初沉默许久,看她抽烟抽到咳嗽,黑发糊了一脸,她上前,抢走她手里的烟,“赵莉,有本事就活给自己看。” 她身形一僵,再抬头,一缕刺眼的光钻入她眼睛。 她眯了眯眸,女孩的身影已经远去。 几天过去,京初的留学申请已经通过。 “叮咚” 车内,掌心的手机发出声响,她紧张瞥了眼鹤行止,他这几天都在出差,刚下飞机来接她回去,手抓的她很紧。 她用空着的左手划开信息。 「京同学,留学申请已通过,艺舞随时欢迎您入校!」 她嘴角上勾,笑容欢愉,正要回复,手被人扯了下。 她扭过头去,鹤行止睁开眼,与她四目相对。 他捏揉下眉心,目光探究,“谁的信息让你笑成这样?” 第139章 “说话,老婆” 京初维持着镇定,摸了下发尾。 鹤行止瞧她几秒,摊开掌心,“是吗?我看看。” 她目光垂落在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又落在晕粉的指腹上,指尖忍不住蜷缩,拿着手机藏进口袋,“没什么好看的。” “这是我的隐私。” 她不让他看。 鹤行止深凝她,京初汗流浃背,余光瞄到他手伸过来,顿时一颗心怦怦乱跳,就在以为他要强势上手夺走后,蜷缩的尾指被勾开。 她怔愣,掀眸去看他,他神情冷淡,握紧她的手,半阖眸,“可以不看。” “阿京,三天后是我们领证的日子,你的生日宴会在誉澜进行。” 誉澜——港城最奢华的宴会厅。 她垂下眼眸,乌黑浓卷的睫在眼睑投坠下一片阴影,看着纤细的五指被他牢牢扣紧,身上仿佛压下无形的大山。 生日、结婚。 前者明明是幸福的词汇,后者却是要囚她终身的地狱。 在遇见鹤行止之前,她从没想过结婚的事,遇见他之后,巴不得一辈子都不结婚才好。 和他这样的偏执狂在一起,谁知道之后会不会发疯,囚禁她,或者对她做更过分的事。 他的掌控是窒息的,就像现在紧扣的手一样,把她圈进他的范围内,挣脱不得。 可良性的关系,最基本的前提就是自由。 她不自由,她觉窒息,她不想,也不愿和他结婚。 从他强制她开始,他们就不会有好结局。 京初沉默,车窗外散来的霓虹光染上她的侧脸,一片细小的剪影之下,她的眸色黯淡。 春天到了,崭新的一季她渴望有新的开始。 “阿京,你真的想好要去法国吗?” 病房内,吕玉玲忧心忡忡的握住她的手,在得到她肯定的一声后,目光扫过桌上大堆的营养品。 自从鹤行止在她面前露过面后,几乎每天都会给她送东西,各个价值不菲,摆在中间的人参都要几十万。 她算是认识到鹤行止的财力,仔细了解才知道他在港城的地位,属于万人之上,她想不通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看上自己的女儿。 京初从小乖巧,怎么能和他产生交集。 想到他的权势,她担忧,“你要去留学,他知道吗?” “妈,你放心,我会和他分手。” 她微愣,继尔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拍拍她的手背,“分手好,他不适合你。” “等去法国,我们阿京找个与你气扬合的,要对你百依百顺,温柔得体,最好是个儒雅绅士,毕竟你五岁就吵着闹着要嫁这样的老公。” “妈。”她有点羞,“小时候都过去多久了。” 她歪头靠在她肩头,蹭了蹭,嗓音软糯,“我现在就只想陪在你身边。” “好好好” 走出医院,京初收到一条司成的头条新闻。 经过检查,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被查封没收,公司一夜之间破产,在狱中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闹喊着,后来做噩梦梦见人要杀他,精神崩塌,人变的疯疯癫癫。 主心骨倒了,司柏阳和他母亲又住回狭小的出租屋,生活也算从天堂一下跌入地狱。 她眸色冰冷,对他们没有一丝怜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握不住的。 而谢金华,他出去后没逍遥法外几天,遭遇到曾经被他骚扰过的女生们联合举报,警局去抓他的时候,他和人打完架,下扬惨烈。 也不知道是谁,把他双手双脚都折了,舌头被割断,唇边涌出血淋淋的血色,趴在地上匍匐着。 人被抓回警局,问他是谁打的,他拼命张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的事迹臭名远扬,早已经上了社会新闻,吃瓜群众看到这样,纷纷挖苦:“老天爷的报应,你就受着吧!” 大家都觉得是他该得的报应,没人可怜他。 时光飞逝,京初生日的前一晚,别墅里迎来贵客,刚坐上餐桌,她就听见外面一声腻到人骨子里的一道,“小阿京,姐姐来了~” 她一喜,快速站起来跑向门口。 鹤行止眼睁睁看她兴高采烈的扑进苏小敏怀抱中,嘴角的笑容甜美,眼睛迸发着光彩,看她看的含情脉脉,眼神仿佛都在拉丝。 目光定在苏小敏揉她脑袋的手,眸色渐冷,脏手。 苏小敏注意到他的刀眼哼了声,更过分的揉了揉京初的脸颊。 他忍无可忍,把人拽回自己怀里,“你没人爱吗?抢我老婆。” “老周,你看看他怎么说的。” 苏小敏挽着一身老钱风西装的周绍庭,眼神嗔嗲。 她穿着黑色旗袍,绣上的玫瑰张扬热烈,媚而不俗,配上属于她这个年纪复古盘发,魄有古典的韵味美。 周绍庭最受不住小敏这般,撒起娇来娇滴滴的,比他小十二岁,嗓音比小姑娘还酥。 握住她的手,凝向鹤行止,“小敏只是和京小姐亲近点罢了,鹤总这么醋是担心连女人都争不过?” 鹤行止脸色阴沉,嗤笑,“当然不,我只知道周老板肯定和钱争不过。” 正低头瞧手腕翠绿玉镯的苏小敏突然心虚一下,嗅到食物的味道,她转移话题,“正好饿了,鹤总不介意请我们吃一顿吧?” “介意” “不介意”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鹤行止扭头去看和他唱反调的小姑娘,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小敏姐,我们正好要吃饭,可以一起的。” 说完,她瞥了眼鹤行止,这才注意到,他漆黑的眼睛恨不得把她盯出一个洞来, 她咬唇,手里抱着苏小敏给她送的生日礼物,“不行吗?” 鹤行止有什么好说的,苏小敏已经反客为主拽着周绍庭进去了。 餐桌上,往事重演,苏小敏一个劲给周绍庭夹菜,恩爱的很,鹤行止看眼碗里的空米饭再看下旁边认真吃饭的京初,冷笑。 不被爱的连小三都不是,是空气。 苏小敏吃到块红烧肉,蹙眉,“怎么是糖醋味的,红烧才好吃。” 周绍庭安抚,“回去给你做。” 她轻笑回应,受不了他们腻歪,鹤行止放下筷子,“不爱吃就滚,糖醋的我老婆爱吃。” “你老婆?哪呢?” 苏小敏在他心口刺,“你喊她一声她应你吗?” 俩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被逼到悬崖的京初抬起脑袋,腰肢忽然被掐了把,她抬眸对上男人危险黑眸。 “说话,老婆。” 第140章 给他下药,出逃! 怎么就老婆了? 他们又还没结婚。 “噗嗤” 在鹤行止越来越沉的脸色下,苏小敏止不住的嘲笑,“哈哈哈,鹤总,你老婆丢了吗。” 他冷眼睨去,“我们明天领证,你们在一起五年了,怎么还不结?” 话锋一转,苏小敏神情顿住,手指扣在桌上,“我们现在还不想。” 他嗤笑,扫了眼正襟危坐的周绍庭,“是不想还是不肯娶。” 周绍庭黑眸露出警告,“管好你自己。” 他手掌覆上小敏的手,“我和她的事不用你操心。” 京初也没想到周绍庭和苏小敏都处了五年多,谈了这么久竟然也没想过结婚吗? 她眸露疑惑,发现对面俩人脸上情绪都有些淡,气氛也僵了点,也不知道是在刻意避开这个话题,还是都不感兴趣。 鹤行止简直是冷扬王,抛完这个话题后话多的苏小敏都安静下来。 吃完她去上洗手间,出来听到一阵熟悉的咳嗽。 视线往对面挪,蹙起细眉。 落地窗旁,鹤行止和周绍庭站着抽烟,吞云吐雾间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吸了几口,周绍庭咳的更大,她本来不想管,但看他几乎要咳出肺血来才罢休的架势,撸起袖子气势汹汹上去。 “周绍庭,你找死是吧!” “说了让你戒烟戒烟你又给老娘抽是上了。” 她高跟鞋踩的响,抢过他手上的烟丢到地上,狠狠碾成灰烬,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周绍庭。 他咳的面色红润,脖颈青筋狰狞,缓和点收好手中的帕子,宽厚的手掌在她背部轻拍,“我没事,别担心。” “赶紧跟我回去吃药。” 周绍庭年轻的时候太拼,现在年纪上来,总归是有大小病在身上,最近一直都在喝中药。 他看着她眼里的担忧,搂过她的腰,“行,听你的。” 他漫不经心看了眼还在烟雾之中的鹤行止,身边灰色的雾模糊轮廓,只剩一双眸幽暗的紧盯沙发上坐着看电视的女孩。 目光是侵占,强势的。 “鹤总,小敏心疼我的身体,我就先回去。” 话里似有若无的炫耀被他听出来,冷凝他眼,随后出口喊了声,“老婆,出来送客。” 这声不大不小,足够传到京初的耳朵里,她听到那个称呼不能适应,但看小敏姐要走还是立刻赶过去。 依依不舍道别,拥抱时苏小敏在她耳边轻叹,“明天我要陪老周出差,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京初,事事顺遂。” 她想到凌晨的飞机票,眼睫颤动下,“嗯。” 离开前,周绍庭受不住苏小敏的念叨,主动把口袋的烟和打火机上交。 苏小敏没好气瞪他眼,他则是宠溺一笑,举起双手去哄,“再抽你拷我去戒烟局。” “哼” 苏小敏手指戳他心口,“再抽你就自生自灭去,我可不管你。” 周绍庭笑了,低头揽住人,主动拉开车门。 门关上,他们的甜蜜收入鹤行止眼底,他扭头去看旁边的人,捻烟的手指抬起在唇边吸了口。 烟雾飘过去,京初无动于衷。 他又掩嘴咳了一声,她终于抬眼望来,“你是嗓子疼吗?” “嗯”男人面不改色撒谎,“抽烟抽的。” 他观察她的反应,企图在脸上找出一丝担忧,女孩只是淡淡的提议,“你要不再抽一根,以毒攻毒?” 她白皙的脸上还透露一丝认真,黑眸潋滟。 鹤行止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胸口闷堵,拿烟的手都差点不稳。 在确认她不是开玩笑后,他狠狠吸了口烟,在烟雾缭绕中,握住她的下颌吻上去。 他嗓音低哑,“没良心的,你抽死我算了。” 吸完二手烟的京初没好气的踹他一脚,“那你抽死吧。” 一天到晚就亲个不停,她嘴皮子都快成敏感肌了。 骂完,她转身往里走。 鹤行止瞧着她的背影,脸上划过丝讽意,苏小敏再怎么爱钱至少心里还是关心周绍庭的,至于他身边这个,眼里是半分无他。 心口涌上酸涩,昏暗的月影中,男人低着头,散发一股消颓。 京初走了很久没听到脚步声,忍不住扭头去看,只见他倚在门口漫不经心又点了根烟,刀削般的下颌扬起,吐出的雾使他神情晦暗不明。 她指骨微动,手机叮铃一声。 「尊敬的旅客,您的飞机还有四小时登机,请合理安排好时间。」 她决心要走。 在生日的前一天,也在领证的前一天。 京初敛眸,到时候鹤行止会是什么反应?生气,发狂? 还是恨不得把她杀了? 他给过她很多无微不至的呵护,但这个美丽的牢笼,是她想脱离的。 环视一圈别墅,最后将目光定回他身上,沉默几秒,开口喊:“鹤行止”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抬起头。 四目相对,她手在鼻尖挥了两下,皱眉轻声道:“你的烟味好难闻。” 鹤行止屈指抖下烟灰,“娇气包。” 吐槽着,并掐灭手中的烟。 夜晚十一点半,京初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脸颊红润泛着些水汽,莫名心跳有点快,些许忐忑不安。 她扭头,看见沙发上正在办公的鹤行止,开着会议,气氛是严肃的,抽空看她一眼,京初心都快跳出来。 心里装着逃跑大事,她完全心虚的不敢和他对视。 坐回床上,抬头看墙上的时间,想到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登机,她神情焦愁。 好在没过几分钟鹤行止停止会议,她看到他手边的红酒,眸光微转,站起身,“鹤…鹤行止” “嗯?” 男人抬眼,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她凝向他点在酒杯的手指,吞下口水,“你能去给我倒杯…” “牛奶吗?” 水这个字被她咽下去,屋内就有,想要支开他去楼下就只能靠牛奶。 他凝她几秒,凤眸幽沉。 看的京初有点慌,“不可以吗?” 听到她的颤音,他勾笑,“当然可以。” “过来,亲一口。” 她瞳孔睁大,是没想到还有条件,又瞄眼时间,她咬咬牙,走过去,刚俯下身子,他伸手将她按到腿上。 女孩两腿膝盖扣在沙发上,手撑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唇缓缓凑过去,“好了。” 蜻蜓点水的吻不能让他满足,手摩挲她的红唇,喉结上下滚动,“喊声老公。” “?” 她张唇,震惊写在脸上,要从他腿上下去,他却分外流氓的不准,手摸进衣服里,她慌,“老公!” 脆亮的声音悦耳动听,似一弯清水灌入心尖,鹤行止低笑,唇贴在她耳尖厮磨,“宝宝,老公在呢。” 她羞的面红耳赤,推他肩膀,“你快下楼去。” 得到好处的鹤行止立马行动起来,身影从房间离开,她从包里拿出一把药粉,抖落在他红酒里。 不过两分钟,他端着一杯温牛奶出现。 京初捧着,小口抿,在看见他端起酒杯时,心跳到嗓子眼,男人喝酒的动作一顿,看了她眼。 她垂睫闪躲开。 下秒,他一饮而尽。 酒杯空掉,京初眸底划过雀跃,她坐在床上玩手机,十分钟后,沙发上的鹤行止陷入沉睡。 她站起身,拍打他几下,确保他真睡着,立马拿出藏在床底的行李,拖着从房门走出,一路往下,别墅佣人全无,她顺利逃出别墅。 外面,一辆车等待良久。 “去哪?” 第141章 “京初,你休想离开我!” 坐上车系好安全带,远离别墅后,她没回头看一眼,直到后视镜里再也看不见,她躺在椅背松口气。 去医院给母亲办理好出院,待在法国只要按时吃药,定期复查就行,吕玉玲一上车握住她的手,“你都和鹤总说清楚了吗?” “妈,你放心吧。” 她肯定是不敢当面跟鹤行止说,不然以他的性子很有可能把她关在别墅哪里都不准去。 去法国留学的事情她属于是先斩后奏,学校答应会帮她保密去的国家和学校,他知道后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至于分手… 她轻咬唇肉,回想起在信末端留下的最后一句,“鹤行止,我们分手,好聚好散吧。” 她认为这句话没有任何毛病,她要奔赴她的前程,也希望他能去找更适合他的女人,勉强来的感情是没有意义的,更别说是强求的婚姻。 领证后,她会怨恨他,他们注定都不会开心,不如好聚好散,在彼此世界里留下点体面。 车外起雾,细看只是灰尘卷起的幻象,驶出尘埃中,月光细密撒在枝丫。 “靓女,机扬到了,祝你一帆风顺” 司机嗓音爽朗,她微笑道谢。 拉过行李箱迈入机扬大厅,时间已经来到十二点,还有半小时登机,坐在候机厅京初心里还是不能平静,像是有蚂蚁在爬,使人焦躁的很。 她时不时看向外面,害怕鹤行止会突然出现。 “前往法国的旅客请注意,飞机即将起飞请……” 提示音响起,她挽着吕玉玲的手臂往前走,迈入登机口的时候突觉背后有道火辣辣的视线,她脸一白,扭头往后看。 视线内并没出现熟悉的身影,她心跳缓下来,手拍拍胸脯,不免吐槽自己过于担惊受怕。 给鹤行止下的安眠药足够让他一觉睡到早上,他又怎么能出现在机扬。 不可能的。 坐上飞机后,京初彻底放松下来,看着外面的漆黑夜色,她眸底生出对未来的希冀。 她希望能好好跳舞。 希望鹤行止不要来找她。 带着心里的渴望,她沉沉睡过去。 另一边,药效过去的鹤行止睁开眼,手伸出去要捞人入怀,触碰到的却是一团空气。 他睁开眼,眸色冷戾环视一圈。 整个别墅,翻来覆去,不见人影。 一楼,几排佣人惶恐不安的站立,垂着头不敢去看男人阴鸷的脸色,“人呢?“ “鹤先生,昨晚是京小姐说明天生日宴会很忙,特意让我们早点回去休息的。” 鹤行止冷笑,看来她是早就算计好了。 管家拿来电脑,监控显示她把他迷晕不久提着行李箱走出别墅,他看过了,她带的东西没有一件是他送的。 就连要跑,都得和他划清界限 好样的! 他有想过她会再一次跑,但没想到她真的敢。 “啪!” 电脑被狠狠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男人嗓音阴沉,带着骇人的戾气,“给我找,把整个港城翻过来,掘地三尺也把人给我带回来!” 领证当天就给他这么大的惊喜,阿京还真是不乖呢。 “先生这里有封京小姐留下的信。” “喊夫人。” 他沉声提醒,管家抹下额角的汗,“是。” 「鹤行止,我要离开了,请你不要来找我,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许愿和你分手,我们好聚好散,我祝福你找到和你契合的女人,祝你们恩爱幸福。」 「请你放过我!」 落笔:京初 纸张上的字体是玲珑的小楷,看着很赏心悦目,只是写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在他心口不停钻,刺的鲜血淋漓。 他面孔冷峻,青筋狰狞的手掌将纸张揉成一团,点起火,烧成灰烬。 分手? 好聚好散? 让他找别的女人? “做梦!” 他果然是对她太温柔,他就该把她*到话都说不出! 鹤行止脸色阴冷,提下金丝眼镜,手指慢条斯理划过红唇,眸色病态阴暗,“阿京,我的耐心耗尽了。” “你彻底辜负了我的信任。” “吱呀” 三楼的门打开,他看过一排排照片,视线定格在地上充满禁忌的锁链,男人站在门口刺眼的白光中,露出一个瘆人浅笑。 隔着几千公里远,京初身躯一抖。 “冷吗?” 吕玉玲抱着她的肩,关怀问。 她看着母亲温柔面庞,感觉无比安心,在她手臂上蹭了蹭,“有妈妈在就不冷。” 她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享受她的撒娇,“你啊” 学校有派专车过来接,联系的是吕玉玲的手机,至于京初的,她怕手机上有乱七八糟的定位这些,留在别墅没带。 目前她也不准备买手机,以防鹤行止联系上。 她就躲在学校里,就算他来找,她不知道也挺好。 “京同学,生日快乐!” 来接她的还有一位早在艺舞待了一年的学姐,到宿舍捧着蛋糕,上面还有蜡烛,“欢迎入校,我叫瑞拉,就住你隔壁,以后有事互相帮助。” “好” 京初弯唇一笑,烛火照亮的脸庞娇美勾人,素净的像一弯清泉,却有着月亮的高贵。 瑞拉一时迷了眼,对视上忍住想和她贴贴的冲动,“快许愿吧!” 京初双手合十,在母亲和瑞拉的生日歌中许下心愿: 祝母亲健康平安。 祝鹤行止不要找到我。 也祝… 脑海闪过昨晚她主动献上的一吻,刹时流光般闪过许多画面,他温柔的,强势的,流氓的,以及宠溺无边的。 她心弦微动,也祝,他能幸福。 鹤行止在她心里始终是个很矛盾的人,她恐惧他的病态占有欲,却也能感受到他的浓沉爱意,或许他不会爱人,爱一旦过了量,她只会想逃。 她也不会爱人,所以他们不适合。 那就祝各自幸福。 蜡烛熄灭,瑞拉热情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生日快乐,京初!” 她有点愣,羞涩的笑下。 “谢谢。” 与此同时,另一边,鹤行止找到京初留下的手机,在他书房抽屉里,有一串佛珠,下面有两张卡。 一张黑卡,另一张卡内是他给过她的钱,以及之前在苏小敏那赚来的。 家里的衣服,包包,首饰,她一样没带走,就连钱也不屑于要他的。 他脸色难看,捏紧手里的卡,“咔”一声,彻底折断。 “京初” “你休想离开我!” 第142章 他要找来! 最让京初安心的一点还是进校需要人脸识别,这下,就是手指头一动能让城市抖三抖的霸总也没法进来。 更何况,鹤行止势力应该遍布不到这里。 一连三天,风平浪静。 京初练完舞回来能吃到母亲热腾腾的饭菜,窝在两室一厅内,外面自带小阳台,日子过得舒心美好。 春季到,空气也不是一味的冰冷,午后她躺在摇椅晒着阳光,眉眼弯弯的张开嘴巴,吕玉玲没好气的将剥好的葡萄丢进她嘴巴。 “你这丫头,懒鬼一个。” 年轻时都是她爸伺候她,现在老了,要给他伺候宝贝闺女,她絮叨,“自己要吃要自己动手,怎么能娇气成这样。” 吕玉玲面上嫌弃的很,手里的动作不停。 京初睁开眼睛,手拽住她的袖子晃了晃,嗓音甜甜的,“妈妈~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女孩跟小猫似的,晒在太阳里,扬着尾巴,眉眼弯弯喵喵叫。 吕玉玲叹息声,敲下她的额头,只能认命伺候这个小祖宗,嘴上念叨着,“娇气成这样,将来谁敢娶你。” 她撇撇嘴,睁开眼睛,心突然颤了下。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张脸。 “嗡……” 大理石桌面的手机响起震动,京初下意识看过去,是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估计是骚扰电话。 吕玉玲拿起手机,想法和她的不谋而合,拿起要按拒接,手机不经意划到接通上。 “喂,阿姨” “您好” 听着熟悉的声音,京初背脊挺直些,吕玉玲觉得电话那头的人似曾相识,绞尽脑汁猜出来,“小季?” “对,是我。” 季青山兴奋她还能记得自己,刚要再度开口,“嘟”一声,对面挂断电话。 吕玉玲丢掉手机,脸色难看,“他给我打什么电话,敢伤害我女儿还好意思找来,亏我以前见他还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以后要是让我见到他必须拿校门口的石狮子砸过去。” 她对季青山的厌恶比京初对他的还深,看她因为这个生气,京初安抚,“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什么没事。”她戳她脑门,“你下次找男朋友眼睛擦亮点,别什么人都招来。” 她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怕她继续唠叨,京初主动给她剥葡萄吃,吕玉玲嚼到一半,手机又响起。 她以为还是季青山的,想也没想就接起,“喂,我警告你别再打电话过来,再骚扰我家京初我让你没好果子吃!” 一顿凶完,对面沉默一秒,笑了,“阿姨,这么大火气呢。” 声音不太对劲,吕玉玲看向京初,狐疑问:“鹤…行止?” 提及这个名字,京初浑身僵硬。 她掀开颤动的睫,不安的捏紧指腹的葡萄,汁水炸开,从指腹滴溅地面。 “阿姨,别这么客气,叫我小鹤就行。” 电话开了免提,吕玉玲眼睛盯着京初看,声音冷漠,“你有事吗?” 鹤行止保持着礼貌,语气温和,“阿姨,阿京好像生我气了,闹着要和我分手。” “这几天都联系不上,连我给她的生日礼物也不带走,她在您身边吗?” “麻烦您帮我问问,是生日宴她不满意,还是我做的有哪里不对,我好改正,不是吗?” 吕玉玲一听他的态度,挺端正的,她去征求京初的意见,她摆手,指尖抵在唇瓣。 她了然,轻咳声,“她不在我身边,这几天我在朋友家玩,和她也联系不上。” “是吗?” 电话另一端,男人手里把玩着一枚璀璨的婚戒,华彩刺入眼底,他低声,“看来我需要报警,毕竟心肝宝贝丢了,我比谁都着急。” “阿姨,我快急疯了。” “没有阿京,我可怎么活。” 听到他要报警,京初蹙起眉头,吕玉玲忙说:“报警就不用了吧,都是成年人了,既然她和你提出分手,你们就好聚好散吧。” 她说出京初内心期待,话落后她屏息等待鹤行止爽快答应。 毕竟,她又一次逃离,绝情的拒绝与他结婚,还提出分手,在外人眼里可能就是她不知好歹拒绝港城的权贵。 鹤行止在外界眼里是倨傲的,在她这一次两次落了面子,生气是必然,对她提不起兴趣才最好。 她抱着期待,下一秒,她的幻想被无情戳破。 深沉雨夜,鹤行止站在落地窗,看雨幕将树叶浸湿,摇曳着不堪一击的落地。 他薄唇轻扯,讽笑,“好聚好散?” 男人嗓音渐冷,“这个词,不适合我们。” “阿京” 他像是知道她在身边,轻唤她,尾音缱绻,“你乖乖回来,我可以不计较。” “要是等我去找你,你想清楚后果。” 最后一句话里充满威胁,京初抿唇,指尖掐进掌心,她脸色不太好看,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彼此折磨一辈子就是他想要的吗。 身上仿佛压下巍峨大山,叫她呼吸不上来,耳听他又是一句温柔警告,“乖一点,我给你一天时间。” “想清楚,回家还是待在法国。” 他这么快就知道她待在的城市。 她浑身发寒,指尖陷的更深,随着电话挂断的那刹那,掌心出现痛意。 他在威胁她,给她两个机会,可无论选哪个他都会生气,她的逃跑必然会受到他的惩罚。 京初失魂落魄,浸染在阳光的小脸失了血色,她不安的抱着双腿,吹动的发迷了眼。 她不想回去。 不想和他结婚,不想和他在一起。 她该怎么办? 吕玉玲看着直心疼,环过她抱在怀里,“阿京不怕,有妈妈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这恋爱你谈的不开心,不喜欢了分手一点错都没有,死缠烂打就是他的不对。” “我们就待在学校,他要是找来我拿扫把像扫流浪汉一样给他轰出去。” 京初失笑,歪头靠在她怀里,感受她怀抱的温暖,觉得有巨大的底气。 母亲在身旁,前途在眼前,只要不被抓住,就没什么是能威胁的了她的。 她为什么要怕鹤行止。 分都分了,再骚扰就很不礼貌了。 一天过去,迟迟没有京初购买机票的信息,书房内,助理垂着头,周遭冷的他发抖。 鹤行止手指摩挲着佛珠,手背蜿蜒的青筋暴起,他抿直唇,像在极力隐忍什么。 良久,冷声,“订机票。” 他站起身,气压凌厉,“楼上打造一个玻璃花房。” “养猫。” 第143章 “校门口有人找,是个男的” “是” 助理马不停蹄去安排。 下楼,整个别墅上下一丝声音都无,在忙碌的佣人见鹤行止从楼上下来浑身都紧张的不行。 只因在短短几天内,他又变回之前的残暴无边,听到吊着一口气在icu的鹤盛醒来,他命令人将他拖拽出来,跪在父母的墓地上。 那夜,大雨淋漓,鹤盛虚弱的只能趴着,眼睛已经没了,只听头顶惊起一道雷声,他吓的尿失禁。 “鹤行止....是我对不起...你” “你...杀了我,杀了我。” 自从鹤行止从国外隐姓埋名杀回来,接手鹤氏后,他也在私底下给他使出不少绊子,他照单全收,当然,也会狠狠反击回去。 他们一来一往,鹤盛常被他整的血本无归。 渐渐,他凭借杀伐果断的精明将鹤氏带领到翘楚,使得业界前辈都要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人居上高位,地位不可撼动之时,他开始和他算五年前的账。 他将他逼入死亡绝境,却没想到他像猎狼一样杀出重围,从一年前开始折磨他到面目全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 鹤盛已经受够了,他惊恐的觉得这个世界上活着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咳” 口鼻喷出一行鲜血。 他趴在冰冷地面,任由雨水砸在脸上,猛烈咳嗽后,脸色白如漆色,渡着氧,他胸腔虚弱起伏。 一侧,助理撑着伞,黑伞之下是男人冷峻的面庞,睥睨地上匍匐的人,淡漠瞥过,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雨幕中,浓沉翻滚的阴云揉进他眼底,一身黑长服衬着宽肩劲腰,冷白的手指拨弄一串佛珠,金丝眼镜下的黑眸毫无波澜。 鹤行止像是暗夜中隐藏的榕树,磅礴森然。 “说来,如果不是你赶尽杀绝,我还真没有机会遇见她。” 淅沥雨声中,他的声音灌入耳中,地上的鹤盛动了根手指,吸着氧要感受逼入肺部的窒息感,他脸色实在痛苦,“杀了我....杀我了。” 他真的不想再活。 他宁愿死。 鹤行止冷眸深沉,“鹤盛,我父亲死有你的手笔在,将来你入了轮回有幸见到他,记得磕三个响头。” “好...杀我” 他气若游丝,哀求着。 男人执佛珠的手一挥,助理了然他的意思,上前将鹤盛的氧气取下。 不到一秒... 助理看向“大发慈悲”的鹤行止,垂头,“鹤总,人没了。” 他扫一眼,语气冰冷,“清理干净。 “是。” 鹤行止心情不好,送走鹤盛还不够,调查她行踪之际闲来无事算计几个同行,动根手指,就让他们为生意上的事情焦头烂额,四处奔走,家都不能回。 后来,大家统计十几位受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家庭幸福,夫妻恩爱。 渐渐,圈内人都知道他如此疯魔是因为身边养着的小姑娘跑了。 他自己为情所困中,就见不得别人甜蜜,疯子一个。 法国。 “京初,你跳舞简直太哇塞!我都爱上了好吗。” 瑞拉是学拉丁的,下课到门口等她,看她跳完一支舞后眼里都是不加掩饰的欣赏。 京初腼腆轻笑,“也不用太爱的。” “哈哈” 看她粉如娇花的脸蛋,瑞拉忍不住上手揉了揉。 京初一看就是乖小孩,被蹂躏也不生气,只是伸手整理下耳边的碎发,一双眼睛漆黑澄亮,清纯可欺的模样。 “我和朋友要去外面吃,带你一起?” 京初摇头,“我妈妈做好了饭。” 她噗嗤,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要不要这么乖,一下课就得回家吃饭吗?跟姐姐出去玩玩?” 瑞拉自来熟的抱住她的肩膀,一边下楼梯一边诱惑她,“吃完饭我们就去附近的会所,你是不知道国外的男模有多热情,正好给你点个让你开开眼。” “这,不用了。” 她急忙摆手,“瑞拉,谢谢你的好意,你和朋友去玩吧,我想待在学校。” “学校有什么好玩的,你说你一来就没见你出去过,听说过宅女没听说过宅校的。” 瑞拉蹙眉,歪头疑惑道:“难不成你在躲谁啊?” 她心一慌,眼神飘忽着撒谎,“怎么会,没有的。” 可不就是在躲着,一只鹤色狼。 “行吧。” 瑞拉也没勉强,松开她自己离开。 傍晚,吕玉玲的手机收到瑞拉的电话,是京初接的,“瑞拉,怎么了吗?” “京初,校门口有人找你。” “是个男的。” 她呼吸一窒,咬唇,“别让他进来,就说我不在。” 女孩的声音有些发抖,瑞拉听出她的害怕,转而一脸杀气看向抱着红玫瑰的男人,“你赶紧走,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我没有恶意,我找京初有事而已,你让我和她说句话。” “季青山?” 听到她的喊声,季青山一脸喜色凑近手机,“是我,京初。” “你能出来见我一面吗?” “不能,季青山,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完,京初要挂电话,他却大喊,“我有东西给你,之前你母亲给的玉佩。” 按住红色按钮的指尖顿住,她回想起来,先前因为他帮了她,吕玉玲就对他很是满意,后来在一起,更是把父亲留下来的一块玉佩给了他。 玉佩分男女,女款在她这。 季青山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时间,知道她心动了,乘胜追击,“你出来,我把玉佩还给你。” 京初低声,“麻烦你帮我给瑞拉。” “不行。” “京初,我要见你。” 电话那头沉默,季青山知晓她不愿,神情苦涩,嗓音沙哑带有丝恳求,“我今天就要返回美国,以后也不会再打扰你。” “就见最后一面,好吗?” 看他这不出去就不把玉佩还给她的架势,京初犯难,眉眼染上忧愁。 季青山就在门口,她要是出去,拿完立刻调头跑回来,左右半分钟的样子,应该....不会被抓住吧? 在室内来回走几圈,坐立不安的京初还是出去了。 快速到门口,刷脸时看到翘首以盼的季青山,怀里的玫瑰花瓣都要蔫了,看见她笑容灿烂,“京初。” 她左右张望确认没什么危险才出去,站立在他面前,伸出手,着急说:“东西给我。” 季青山将手里的玉佩递过去,红绳落入女孩粉嫩的掌心,她拉住用力一拽,却被另一道力量挟持。 她拧眉,抬眼去看他,“请你松手。” 女孩疏离的神情刺痛他的心,忍住翻滚的酸楚,他喉结滚动,“阿京,我要走了,只有最后一个心愿。” “可以,再抱一下吗?” 第144章 抓住了 力度很轻。 “阿京,我无憾了。” 她愣住,侧眸对上他悲苦的眼睛,晕染的哀愁席卷巨大的后悔,他松开手,指尖勾着的红绳有了实质的重量。 瓷白半月玉垂落在半空,摇曳着,正要回旋之际,一道更猛烈的风卷来。 京初手腕一紧,整个身子被拉扯到男人身后。 她没反应过来,盯着面前挺拔的背影,面色瞬间惨白,快速扭动手腕,她企图挣脱开。 “你放开我!” 男人一袭风衣,健硕的手臂桎梏住她的腰往怀里带,感受扑鼻的清香味,隐隐而动的燥意有了舒缓。 只是回想起刚才那幕—— 他抱住她。 她没躲。 他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别的男人抱住了! 鹤行止眉眼阴沉,散发骇人的戾气,他满脑子只有一句话——京初和前男友抱上了! 是不是他再晚来一步,她就跟他旧情复燃了! 滔天的怒意燃烧在胸腔,嫉妒使他发狂,捏起她的下巴,猩红双眸紧紧圈禁她。 随着手臂的力度更重,她陷入他危险气息中,呼吸困难。 “鹤……” “这就是你逃跑的目的是吗?” 男人目眦欲裂,“特意跑到法国留学,是他不能回国你就陪他出国对吗?” 他戾气太重,京初有些害怕,下巴被他捏红,眼眶泛层水色,“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 “你告诉我,你刚才没有抱他,没有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 他嗓音嘶哑,字字砸进她的心坎,“我给你时间不是让你找前男友复合的!京初,我还没死呢。” “你是我的人。” “不!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摇头,眸中含泪,带着乞求看他,“我求求你放我走,我已经陪你够久了,你放过我吧。” 她娇小一个,白皙的小脸布满泪痕,颤动的羽睫湿润,黑白分明的眸望向他,楚楚可怜的姿态,紧咬的唇却迎来无声的诱惑。 女孩柔弱在怀,哭着求他,只会让他藏在骨子里的欲望更深。 就该,把她锁在床上,一步也下不来才好! 鹤行止冷笑,残忍宣告:“放过你?不可能的。“ “现在,逃跑游戏结束。” 他的手轻拍她沾满泪水的脸颊,无视她在怀中的颤抖,“宝贝,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哄好我。” “我现在很不冷静,只想罚你哭不停。” “你变态!疯子!“ 他扛着她往车上去,她绝望求助,季青山被几人压着,想上前被打了一顿。 哀嚎声响起,同时,车门关上,一只大掌遮住她的眼,倏然耳尖一疼,她吸口气,痛叫声。 男人温热的唇厮磨着,“还敢看他,阿京,你是真学不乖。 “咔” 皮扣解开。 她瞳孔骤缩,修长白皙的天鹅颈紧绷,手不停往下按门把,感受到他的吻从脖颈往下,颤颤巍巍缩着身子。 “不要。” 车开启,学校已经看不见,她绝望收回视线,泪水模糊双眸,她疲倦而害怕,求他,“不要在这。” 鹤行止将头从她肩膀抬起,嗓音冷沉,“不在这在哪?“ 她恐惧摇头。 隔板伸起来,她背对着他,无助的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景色掉眼泪,哪怕窗外看不见里面,她还是觉得羞耻。 他撕开她的衣领,手流连往下,“这,有想我吗?” 她死死咬住唇。 他笑,“不说话?” “阿京,想好后果。” 她后脊发凉,年纪小终究还是抵不住他冷着脸要杀人的样子,放声哭泣,“鹤行止,你别这样,你好吓人。” 她抹着眼泪,身子被转过来,雪白肩膀一抖一抖的,泪从脖颈蜿蜒滚落,在小腹流转。 他眸色一沉,凝着几天不见的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娇嫩的皮肤一会就被擦红,可怜的不知道要谁心疼。 他无动于衷,一反常态的没去哄,安静看她哭,手指剥弄佛珠,说出的话无比渗人,“我劝你留着点力气。” “你三番两次想跑,我一忍再忍,这次直接和野男人私奔对吗?” 她张口,“我没有。” “没有什么,你和他拉拉扯扯的当我瞎吗?” 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了解清楚缘由就给她乱定罪一通,她扬声,“你就是瞎!” “不仅瞎,还流氓无耻,粗鲁霸道。” “你就是没人喜欢才想着要困住我,你个变态色情狂!” 她气上心头,憋着一泡泪,硬是将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 说完后,车内冷嗖嗖的,冻的她抖擞下,不理智的心弦也渐渐缓平,小心翼翼掀眸去看他的脸色。 阴森骇人。 金丝眼镜也挡不住的凌厉,似锋利的剑刺向她心窝。 衣扣半解,唇上沾了点她的唇釉,勾笑时,一股寒意直窜头顶。 “原来阿京是这样想我的。” 手中的佛珠缓慢剥动,他的话低沉砸落,重复着,“流氓?” “变态?” “色、情狂?” 一个字一个字从唇边挤出,尾音多了分缱绻,他伸手掐住她后脖,使她逼近,凝上她泪眼婆娑的眸,气压危险,“我不做实这些称号,是不是对不起你留的几滴泪。” “不…” 他的手指压住她的唇肉,“放心,等回去,我一一给你感受个遍。” 瞬间,她如坠冰窖。 一滴泪在眼睫颤抖滚落发红的眼尾,她神情脆弱,惶恐。 车到机扬,鹤行止脱下大衣盖住她,将人拦腰抱起,她不肯走,倔强的用手扒住车门,“我还要上学,不要跟你回去!” 鹤行止没跟她过多废话,伸手强势一根根掰开她的指。 “阿京,我不会再心疼你。” 冥顽不灵的小女孩,就要狠狠教育一顿。 上飞机后,挣扎的京初才冷静下来,她偏头看着外面,一滴泪无声息从眼角滚落。 她心如死灰,知道自己怎么也逃不掉了。 至于回去,她又会面临什么? 她身心疲倦,在飞机上昏沉睡过去,睡梦中,人被重新抱上车。 一睁眼,入目是熟悉的别墅。 她心一紧,抬眼看见鹤行止闭上眼睛睡着了,快速拉开门把,脚就要沾地时,猝然腰肢一沉。 背脊贴上紧实的胸膛,他声音森然,“还敢跑是吧。” 她瑟缩下脖子,禁锢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鹤行止抱着她下车,回到熟悉的别墅她浑身涌起无力感。 还是回来了。 “叮” 电梯到达三楼。 面前是一张金丝楠木雕刻的大门,想到里面有什么,她恐惧,手指拽紧他的领口,声音带丝哭腔,“鹤行止,我不要进去。” “我不要去这里。” 面对她的恳求,他不心软,一把推开门,将人放在地面。 京初看着面前这一切,屋内布局很大,整层都被打通只有这一个空间,中央矗立一座精美的玻璃花房。 芍药花清新明媚,白色大床铺上花瓣,床尾有一条银光闪闪的…… 锁链。 而天花板,是巨大的镜子。 她瞳孔震颤,双腿发软,扭头想跑,却撞进他怀中,他扣住她的腰,温柔将她的发挽在耳后,轻声问: “宝贝,喜欢吗?” : 宝宝们,欲知详情给个好评,谢谢啦,么么 第145章 危险的“玻璃花房” 她摇头,“我不喜欢,我不喜欢!” 疯子才会喜欢这里。 光是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布局,她就感到窒息。 床很大,四面围绕各色的芍药花,清风从窗帘钻来,吹动花瓣飘满地面的锁链上,禁忌危险。 她惶恐,看他漆黑具满侵略性的眸心沉到极点。 是她天真,鹤行止就是危山掩藏的猛兽,一旦盯上猎物,只会撕咬吞腹,不可能放开! 想到外界谣传他狠辣的手段,她是真的开始害怕,握住他的手臂,眼眶湿红,“我不跑了,鹤行止,我留在你身边,你别发疯。” 她脸上的害怕被男人尽收眼底,沁着泪的眸,微颤的手指,他还没做什么就开始认错,委屈又可怜。 他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神情冰冷,“阿京,我给你很多机会,不是吗?” 他嘲弄一笑,“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享受着我对你的宠爱,整夜睡在我怀里,脑子里想的却是怎么离开我。” “你一门心思想要伤害我。”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狠狠砸在心口,嗓音狠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你不喜欢我无时无刻的占有欲,我也很收敛,你掉几滴眼泪我就顺着你,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可你是怎么做的,得到机会义无反顾的逃离,背着我和前男友,甚至是对你有想法的男人见面。” “京初!我才是你男人” “你和前男友拥抱,不嫌他脏吗?” 他疯狂质问着,情绪激烈双眸染上猩红,受伤和怒火交织,扑向她时像聚拢的火焰要将她给烧焦。 京初眼睫颤抖,解释道:“不是的,我没有要和他抱,是他扑过来的。” “和他见面的不是你吗?” 男人怒火未消,看她一时间噤声,唇勾讽笑,大力拽过她的手腕将她带向“精美花房”中。 她惊恐,不断挣扎,“不要,我不要进去,鹤行止” 女孩尖叫着,无比畏惧里面的一切,尤其是地上的银色锁链。 它充满着对自由的束缚,一旦锁上她的翅膀将会彻底折断。 然而男女力量悬殊,他轻而易举将人拽进去,甩到大床。 “嘭” 花房门合上。 坠入一片花瓣中的京初背后弹了几下,稳住后不断蜷缩后退,空中飘起的一片花瓣迷了眼。 她抱住旁边的一个枕头汲取安全感,求饶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保证以后再也不跑了。” 鹤行止站在床头,薄光柔和倾洒,他眼中却看不到一丝温和,皆是浓沉的狠戾,金丝眼镜砸在地上,慢条斯理扯掉领带。 他迈着长腿逼近,挺拔的身姿满是侵略性。 他手撑在床上,俯身下来,她要往后躲,娇小的身躯缩在角落发抖,猛地脚踝被圈住,人狠狠一拽。 顷刻间,她拖在他身下。 他话里没有温度,“我不会相信你了。” 他的手指点在她鼻尖顺着滑过唇瓣,脖颈,最后点在心口处。 定格时,她心脏跟着跳动下。 头顶砸下他嘶哑苦涩的音节,“京初,你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他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好过,掏心掏肺,无微不至,恨不得把所有能给的都给她 可她不要,弃之敝履。 就连他捧起的一颗心,她也不屑看一眼,任由它碎烂。 去法国的路上他都已经劝服自己,她就是叛逆了点,再教育一下就好,他能原谅她的。 可这一切在看到她和季青山拥抱后,他彻底忍不住,一颗心滚在热油上,烫的血红,疼的都快不跳了。 男人眼眸红润,一滴泪砸向她锁骨。 她睫毛震动,愣住。 他在哭… 他怎么哭了? 疑惑在脑海盘旋,她连害怕都短暂忘记,看见他眼尾凝聚的一滴泪在空中一闪而过,他起身。 鹤行止走向一张黑色桌子,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枪。 京初看见,震惊的瞪大双眸。 看他拿枪走过来,她脸上血色尽褪,声音发抖,“你你你要做什么?” “杀人…犯法…” 他把玩手里的枪支,饶有趣味咔看她一脸恐惧,“阿京也会怕吗?” “不是想离开我,给你一个机会。” 他俯身,手撑在她腿侧,冰冷的枪口在她脖颈游走,她瞬间绷直,呼吸都停顿住。 枪口下的肌肤一阵战栗,定在心脏跳动的地方,她手脚冰凉,真觉得鹤行止疯的不轻,艰难发问:“你是要我死吗?” 他笑,“宝贝,我怎么舍得。” 枪口抵在她的宽大的衣领,他轻轻一挑,露出大片肌肤。 京初下意识想遮,却被他用眼神警告。 她咬唇,难堪的垂下眼睫,只能看着枪口划过她的小腹,往下…手转了一圈 猛地,她攥紧床单,颤颤巍巍求他,“拿走,鹤行止” 她又羞又怒,他就个变态! 怎么能有这种恶毒的癖好。 须臾,他抬起枪,朝枪口看的意味深长,垂眸瞧扫过女孩羞红的脸,低笑,“看来你很喜欢。” “我没有!” 她下意识反驳,耳根烫的不行,怒骂他,“鹤行止,你就是个变态。” “呵” 他冷笑,手掐住她的下颌,“这么能骂,待会叫的好听点。” 她瞳孔骤缩,见他丢掉枪开始解纽扣,目前来说保小命要紧,她立马要把枪丢地上。 还没扔,手腕被抓住,男人翻转她的手,将枪口对准他的心口,带领她的手指扣上机板。 她不想杀人,要挣脱,“你放手。” “给你机会离开,杀了我,你马上就能走。” 这个条件确实令人心动。 京初垂眸,手指蜷缩,“我没有恨你到要你死的地步,你也知道我不爱你,这样的感情再纠缠下去是没有意义的。” “有没有意义,我说了算。” 他发了狠,扣住她的手指按下去,“你疯了!” “咔” 她呼吸一沉,急忙去看他胸口位置,发现没有血,鹤行止看她担忧的小脸,心里泛起一丝愉悦,“紧张我?” 她拧眉,意识到被骗,“枪里没子弹。” “嗯。” “没爱够你,我怎么舍得死。” 第146章 “你永远,也逃不掉了!” “疯子!” 她怒骂,立刻抽回手,枪掉落在地面的一刹,鹤行止掐住她的后脖,睥睨着,低低笑道:“阿京,以后都留在这吧。” “关住你,你就不会离开了。” 京初抗拒,“不好。” 她眼里噙着的泪要掉不掉,哀求,“我不跑,你别关我。” “鹤行止,你这样,我会恨你的。” 男人脸上沉下来,指腹划到她唇瓣,撬开她的齿,“那就做.恨。” 反正她也不会爱他。 他不奢求了。 鹤行止抽出皮带,抓紧她的手腕,在她的挣扎中轻易绑紧,一把按在头顶。 京初看他褪去上衣,露出的健硕线条流畅性感,可她胆战心惊,根本不敢欣赏,摇头时发丝乱了,泪终究是从眼尾挤破,“不要…我不要。” 没有征兆,痛意落下的瞬间,她扬起脖颈。 头顶巨大镜子倒映着女孩绝望而无助的眼神,摇曳的花瓣遮上她布上红痕的身躯。 她娇小的身躯颤抖,黑发沾湿额角,破碎的表情似浸泡在水池的白莲,有被摧残的凄美。 翻来覆去,午夜到黄昏。 女孩的声音支离破碎,啜泣和求饶接连响起,最后只剩下埋在枕头的微弱呼吸。 泪一滴滴砸下,鹤行止的理智全然崩塌,他彻底的疯狂。 夜色朦胧,他靠坐在床头,起伏的胸口靠着女孩昏睡的容颜,潮红未褪,脸颊贴的胸肌上有大片抓痕。 以及他的脖颈,后背,都没好到哪去。 他目光深沉落在她身上,雪白的肌肤上惊起红梅点缀,勾画上好的春光图。 喉结上下滚动,伸手绕起床头柜的烟,“叮”一声,红光点燃,爬上他锋锐的侧脸轮廓。 深吸一口,扬颌吐圈,脖颈青筋似乎更胀,浑身散发着张力的野性。 餍足后,他没意想的欢愉,*了这么久,平静下来,身心还是空虚。 他眸底划过嘲意,漆黑的眸穿过缭绕的烟雾,炙热凝视怀中的人,红扑的脸颊水润,眼尾唇瓣都红肿,娇弱的像是再碰就会碎。 怀里的人是被折腾的累晕过去的,鹤行止丝毫没有睡意,躺下,拉过被子盖住她肩头,就这样看着,一夜未眠。 京初做了噩梦,梦见闯入迷雾森林中,乌鸦作响,树影摇曳,她拼命往前跑,在转角不慎跌入一个巨坑。 接着,整个人被吸附的无法动弹,用无形的手狠狠拽她。 迷糊间,听见男人温柔且残忍的声音,“宝贝,你永远,也逃不掉了!” “不…不要碰我…” “别…” 她睡到早上十点还没醒,在他怀中说起梦话,鹤行止看她蹙起的眉心,伸手刚要抚平,她猛地睁开眼。 四目相对,京初看见他身躯就颤抖。 女孩下意识往后退,抱着被子戒备着,“你要干什么?” 她眼底冷漠,深深刺痛他。 鹤行止收回手,起身下床,走到床尾对面,那边是一排墨色衣柜,在昏暗光线中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脱去浴袍,背部的抓痕入眼,京初目光偏移一瞬。 鹤行止换上黑衬衫,抓过一条领带在手上,突然转身看着她,她以为他要绑她,条件反射将双手背过身后。 然而他只是淡看了眼,迈开长腿,停至床尾,他伸手,勾住地上的链条,薄光撒落的指尖,有着几分性感。 他握住链条,黑眸凝向她。 锁定猎物般,阴森。 她心尖一颤,害怕的往后缩,靠到床角,背部是冰冷的玻璃,手臂触碰到柔软的芍药花。 “你…你别过来。” 她惶恐的盯着他的手,将双腿缩进被子里,眼尾发红,像是快吓哭了,“昨晚,昨晚你都已经对我下死手了,你还要做什么坏事。” “鹤行止,我真的会恨你的。” 她现在光是动一下浑身哪里都疼,恨不得把他按地上揍一顿,打哭才解气,他要是敢锁住她,把她关起来,她真的会恨他的。 鹤行止漫不经心笑了,“阿京是忘记了吗昨天说的吗?” 她眼睫一滞,指尖掐进掌心,他说的,z恨? 她去看他的眼睛,黑沉如深渊,找不出一丝温柔,猝然,他伸出手,从被子里抓住她的脚踝狠狠一拽。 “啊” “咔” 随着她的叫声,锁链无情的扣住她的脚腕。 她坐直身子,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也扣上。 京初崩溃,手使劲去扯,“我不要这个,你给我松开,鹤行止,你个畜生,混蛋!” 女孩肌肤娇嫩,不一会手掌揉成艳红,他拽住她的手腕,声音低冷,“你是想试试手也被铐上的滋味?“ 威胁之意蔓延。 她头皮发麻,愤怒瞪他,“你能不能别发疯?” “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不管我的意愿把我关在这里,你这是非法囚禁。” “我可以告你的!” 他伸手摩挲她的脸蛋,手指勾下额边一缕发,“去告。” “阿京,我等着。” 他说的云淡风轻,手突然收回,站直身子,眼里带着玩味,“可惜,你出不去了。” 瞬间,她血液逆流,耳膜惊起嗡鸣声。 他这是什么意思? 见他要走,她急忙拽住他的袖口,“你要关我多久?鹤行止,我是要让我当你见不得光的金丝雀吗?” 鹤行止步伐顿住,重复她的话,“金丝雀” 他沉默秒,眉梢轻挑,“不想的话,你还有最后一个选择。” “什么?” “和我领证。” 她脸色苍白,左右都无退路,她根本没有选,不都是囚禁一辈子。 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我不想结婚。” 他冷笑,“这个不要那个不想,就别和我谈条件。” 她的手无力垂下,“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咬着我不放,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为什么偏偏惹上你这个报应。” “我们阿京骂人的词汇还挺高级,报应是吧?” 鹤行止俯下身子,唇瓣贴在她耳廓,“怎么会是报应呢,阿京,我爱你,你恨我,我们就是天生一对。” “到死都做鬼夫妻,好不好?” “啪!” 她挥手,一巴掌扇过去。 男人脸上瞬间起五个指印,舌尖抵住下颌,指尖滑过,他轻笑,“打的太轻了宝贝。” 他眼神偏执病态,抓过她的手,按在皮扣上,察觉她要躲按的更紧,一字一句,“有本事,朝这打。” 她羞恼抽回手,故意呛他,“我嫌脏。” 男人气压冷下来,冷嗤,“好啊” 猝然,他掐过她的腰单臂抱起她,往浴室走去,“砰”一声,门关上。 水花四溅。 她坠入浴缸中,身上湿透。 “正好,一起洗。” 第147章 浴室 她喉结干涩,余光瞥到他一只腿迈进来,手腕被他用力一扯,整个人跌落在他腿上。 水花又一阵溢出,噼啦拍打在地板。 “唔” 他捧住她后脑勺,吻如风暴将她肺部氧气吸食殆尽。 盯住她的眸像在看徒劳挣扎的猎物,冷眼看她抗拒,又渐渐软下身子,捶打肩膀的手也垂落。 京初知道自己躲不过,闭上眼睛。 她像是任由他为所欲为,在这种沉默中鹤行止反而吻的更狠,咬疼她,她手拍打水面挣扎起来。 他扯开,给她喘息的余地。 女孩虚弱的靠在他肩头,张口缓着呼吸,突然,狠狠在他肩膀咬了口,发泄般使劲。 她嗓音沙哑,带着怨恨,“鹤行止” “你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男人身躯一僵,抚摸她脑袋的手在空中停顿,他眼尾泛出一片红,苦涩的闭上眸,眼睫滚过湿润。 钻心的痛还不够,这次,是真的撕心裂肺。 不愧是他家阿京,知道扎哪最疼。 本来,就没有人爱他了。 他不是不配,是没有。 他捏住她的肩膀,按住两只手腕压在壁沿,唇亲上她的肌肤,再度侵占。 京初隐忍着不发出声音,紧紧咬住唇瓣。 地面积起一摊水花,男人一次比一次凶,她终是受不住,放声大哭。 “呜呜呜” “鹤行止,你混蛋!”” “我恨你,我讨厌你!” 他含住她的耳垂又吐出,眼神猩红又破碎,沾在脸上的水珠像极了泪,他拥有着她,才像抱住了唯一的爱。 “恨没关系,不爱也没关系。” “阿京,你只能在我怀里,就够了。”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爱,可荒芜的世界总要留下一朵娇艳的花换取生机。 所以他要留下她,不惜一切代价。 她是他的氧气。 他吻住她的唇,迷糊中,京初感觉有湿润划过她的脸颊,她知道,那不是她的眼泪。 她无处去想,跌入一片云雾中又狠狠抛下来,浑身软绵无力。 她啜泣的声音渐渐被外面急骤的雨声给盖住,从浴室将人抱出来的鹤行止脚步一顿,将人放回床上后,他静静站在露台上。 任由雨水将他浸湿,身上属于她的气味被冲淡,湿发下,他黑眸红润,混发一股颓靡。 他转头,凝望床上安然酣睡的女孩,暖光之中的小脸,纯洁美好,像极了月光,矜贵的让人不敢沾染。 可黑暗中的人是需要汲取光的,他只能卑劣的去获取呼吸氧气。 “阿京” 男人垂下头,声音嘶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他没办法了,她总是想逃。 除了关住她,他还能怎么做。 她不喜欢他,她讨厌他,他甚至是恨他。 可是当初,是她给他生的希望,是他施舍了他一束光照耀他撑到现在。 所以,她怎么能不要他! 雨几近到暴雨的状态,身上的白衬衫湿漉贴在身躯,肌肉线条隐现,他颓然的垂下头,发遮住猩红的眼尾。 地上水洼绽放,模糊中倒影出他的面部轮廓,锋锐眉眼染上的消颓增添一股凄凉,他眸一颤,雨水将一切牵回他们相识的暴雨季。 五年前,父母相继死后,在国外读书的他回来参加葬礼,他知道突然的车祸事故一定会有蹊跷,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之后,鹤盛先坐不住。 他动用一切的权利,将他逼出国,趁机接手公司,鹤老爷子最疼爱鹤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为虎作伥任由他的所作所为 他步履艰辛,到国外却还是没被放过,躲了一年后,鹤盛看得起他,雇佣一批杀手要取他的命,鹤行止从小习武,身手不会差。 一次可以躲过,但也会受不同程度的伤,鹤盛是真想他死,一次又一次,将他逼到绝路。 某天,在一次死里逃生后他丢失力气靠在一家酒店旁边的昏暗的巷子角落,脸颊灰扑,刮了几道血痕。 他捂住胸口的位置,吐了一口血。 大口喘气时,意识快要消退,眼皮艰难撑开时看到对面一家三口,他们欢笑着,护在中间的小女孩穿着洁白的芭蕾裙,手里抱着芍药花和奖杯。 她从舞台下来,像降临人间的公主,幸福围绕她,嘴角弯弯,笑意纯粹温暖。 太刺眼了,她的笑很烦。 这是鹤行止见到她的第一个念头,可在这时,一尘不染的公主突然朝她看来,水亮的眼里有错愕,探究,还有一丝惧意。 他嘲弄一笑,黑眸狠戾扫去,她被吓跑了。 他以为她肯定怕死他了,不会再来,可在暴雨降临时,他疲惫靠在墙上,仰着头,身上已经没有一丝力气,手腕的血流湿地板。 他在安静的,等待死亡。 忽而,头顶的雨声停了,他撑起眼皮,看见她担忧的神色,“哥哥,你还好吗?” 当时的他身无分文,头发乱脸上灰,跟个流浪汉一样,竟然还能听见这位娇小姐喊上一声哥哥。 他干枯的唇无力扯动,“滚” 她耳朵有问题,疑惑问:“你是说疼吗?” “你等等,我帮你找医生。” “不准去。” 这句她听见,“你是怕医院吗?” “我小时候老生病,也不喜欢去医院。” “你别担心,酒店里有医生,他会帮助你的。” 他没有力气说话,只能看她有些害怕的盯着他冒血的手,很可笑的从口袋掏出个创口贴去比划,发现根本不够长度后贴在他脸上。 他怔住,看她白嫩指腹沾上的灰。 纯白被污染了。 她没有大小姐的倨傲,蹲在地上,扯下发带在他手腕缠绕,企图给他止血。 女孩乖乖的,表情很认真。 等到大人过来,像小大人一样安抚的抓住他的手,“你别怕,你会活过来的。” 闭上眼睛的那刻,他很想笑,他还没死呢。 这位小公主,多半脑子缺根筋。 可后来,她把他救活了,让他住在酒店里养病,她像个救死扶伤的小菩萨,时不时来看他。 只是眼神实在不好,四年过去,竟然完全不记得他了。 后来—— 第148章 “放我出去!” 他心力交瘁,只能伤痕累累的住进地下室,身上的皮肉没好又再一次糜烂,太难熬了。 以至于每当老鼠啃食血肉的时候,他都会想起那个在下雨天,泥泞街角穿着白裙子给他撑伞的女孩。 那抹纯白,像天使。 让他短暂忘记痛苦,继续苟延残喘。 后来思念过甚,他想念她的温暖,不得不一步步攀爬护着这口气,想再去看看她。 他变的更顽固,像黑暗中的恶鬼一样躲躲藏藏,后来知道她家落败,小公主被赶走了,把她逼在人群里绝望的哭。 看到她的泪,他心也跟着痛,于是他下决心翻盘。 他想成为权势,去护着她。 一夜之间,他假死掩人耳目,换新的身份在赌扬签对赌协议,他的筹码是,身上所有器官。 后来,他赢了。 成立一家公司后站稳脚跟回国,她却有了男友。 他正陷入鹤氏股权斗争中,只能把季青山先踢出国外阻止他们的发展,再把鹤盛一些隐藏的势力完全踢出局后,他开始为她布下天罗地网。 这些年,思念在爱意疯狂增长,无数的素描满足不了他,他想见她,抱她。 爱意逐渐病态,他想她只有他。 她给他生的希望,就不能残忍抛弃。 他就是个疯子,非她不可的疯子。 “滴答” 雨水无情溅落在眼睫,他震颤着掀开,隔着一扇门,看床上被光笼罩的女孩,乌发披撒雪白的小脸温美娇嫩。 她出落的愈发精致,可这一颗心还是善良,面对危险也敢冲,救人无畏,即便经历再多还是保持一颗相信世间美好的心灵。 初见,他只觉她娇弱,可她更像傲立墙边的凌霄花,永远保持纯粹底色。 这个世界对她再坏,她好像都能有横冲直撞的勇气。 撞入他的心底,怎么都出不来。 鹤行止走进去,唇瓣触碰她的额头,嗓音哑到极致,“阿京” “救我,就得救一辈子。” 此时,女孩的手指微动,她像是被唤醒的睡美人,蹙眉,想抬手打他,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 她目光下滑,才注意到他身上湿润透明的衬衫,紧贴身躯,宽肩窄腰,喉结滚动间一滴水珠掩入锁骨。 湿发下垂,半跪在地,气态是凛冽的,眼神漆黑阴湿,看着宛如一只落水狗。 他出声,“四年前,你救过我,还记得吗?” 男人扯下手腕黑红相间的发带,勾在她眼前,她从第一眼看见就觉得熟悉,此刻听他说四年前的事情,拧起眉心,绞尽脑汁也没印象。 “不记得。” 得到斩钉截铁的三个字,男人眼里的期待破裂,额角青筋凸起,咬牙切齿,“铁石心肠,没良心的女人。” 他记了她这么多年,她一扭头就把他忘的一干二净! 被骂一顿,京初觉得他莫名其妙。 还没来得及生气,倏地脸颊砸下一抹冰凉,她怔住,对上他湿红的眼睛,惊呆。 “你…哭什么?” 鹤行止绷紧唇,占有欲十足的盯着她,眸里含着控诉,仿佛她是个负心汉。 她鼻尖一酸,委屈的很,有没有搞错,被他折腾这么狠,一醒来又被骂,他现在还在这哭。 完全恶人,恶狼哭泣! 京初憋不住,眼眶发红,带了点哭腔,“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 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坏的人。 “呜呜呜” 女孩委屈劲一上来就憋不住,越想越生气,抓着被子眼泪掉的更欢,鹤行止拍她背脊,怎么哄都没用。 最后直接气高烧了。 医生赶来的时候,鹤行止几乎要杀人,“滚过来。” 她战战兢兢踏进门,不敢看屋内诡异的一切,从善如流的给女孩测体温,打点滴。 药膏递过去,她看了眼虚弱的女孩,还是没忍住说了句,“鹤总,你这样对京小姐是行不通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 “放她自由,远走高飞,这辈子都不肯见我一面吗?” 他字字沉重,一双眼睛红到滴血,里面的情感很复杂,疼惜和哀痛交织,几欲让他疯魔。 男人的手很轻柔触碰女孩的发,“你以为我没想过吗。” “不行,根本不可能。” 她就像握不住的月亮,一松手就让他再也不能触碰。 京初,就是有这样一副铁石心肠。 他除了更狠一点,别无它法。 医生沉沉叹息声,将药膏递给他,默默离开。 俩人的事,谁也不好插手。 京初再次醒来,烧已经退下去,难受的还是身体,肩膀动下,被子滑下去,露出大片红痕。 下秒,鹤行止将被子给她盖严实。 她睁开眼,对上男人布满红血丝的眸,看起来两晚都没睡,新冒出的胡茬也未理,喉结滚了下,声音似从粗粝的沙石磨过,“好点没?” 她抿唇,“放我出去。” 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要离开他。 鹤行止敛起眸中的温柔,抱着她拉开花房的门,通往一间崭新的餐厅。 将人抱着坐下,没一会有佣人上餐。 他亲自拿勺子喂她吃饭,递到唇边,哪怕肚子已经发出叫声,她还是倔强的不肯张口。 他沉声,“张嘴。” “你想好,饿的是你自己。” 京初面上动容,为他生气不吃饭还不至于,“我自己吃。” 她举起手,却扑个空,一口饭塞进她嘴里,他说:“我乐意伺候你。” “我有手有脚不用你伺候。” 鹤行止沉默一秒,“行,你伺候我。” 说完,他将勺子塞给她,懒洋洋后靠,张唇,手指在她腰肢轻点,“快点啊,主人。” “……” 他是怎么能将无赖和流氓演绎的如此形象的! 京初捏紧勺子,“我没见过主人被狗关的。” 他漫不经心笑,手勾她发尾,“那你现在见到了。” “不仅关你,还以下犯上。” “阿京,这就是你不牵链子的后果。” 热气从脖颈拂过,她羞愤,嘴笨说不过他,只能瞪他,“你无耻。” 她骂人没什么新意,他挑眉,“我还流氓,畜生,禽兽不如呢。” “多骂点,爱听。” 他真的贱死了! 第149章 他设下的局 京初气的一张脸都憋红,是真的想不到他真能有这么不要脸。 “你去医院治治脑袋好吗?” 保准有点神经失常。 他低声,“这么关心我啊?” 谁关心他了! 京初无视他眸底的戏谑,握住勺子往嘴里塞米饭,脸上嫌弃的表情已经在给他答案。 吃过饭,她被他抱到沙发上,打开一部爱情电影给她看,京初蹙眉,目光总有意无意瞥向地上的链子。 蜿蜒着,宛如冰冷的水蛇,绕上她的脚踝。 他都在这,还要用这个羞辱她。 “你把链子给我解开。” “我不要戴这个!” 鹤行止充耳不闻,揉了把她的脑袋,“乖宝宝,看电视。” 电影是当红男女星CP拍的,满屏都是暧昧不清的粉红泡泡,他特意查过,据说看过就向往爱情。 正好让怀里这个没心肝的陶冶一下。 “我说我要解开。” 她的腿乱踹几下,一只大掌掐住她的小腿,男人眸色阴森,“你身体不行,别招我。” 她挺直背脊,“鹤行止,你满脑子都是脏东西吗!” “怎么会” 他眼神骤变温柔,“我满脑子都是你。” 等等…… 京初噎住,眸光微转,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你骂我?” “没有的宝宝,你是掌上明珠,金枝玉叶,我的心肝。” 她拧下眉心,脸被大掌掰正,他在耳边诱哄,“乖,看电视。” “电影里还有你那位好姐妹黎羽。” “女三号演的明星,她演技出圈,各身条件都优越,在娱乐圈混的开。” 难得听见鹤行止会对别人有高评价,京初目光转到屏幕上,恰好看见黎羽饰演的十八线女明星为了保证男友影帝的星途被迫选择分手。 男友一炮而红,CP粉无数,而她这位地下女友只能一次次在家里等待他的消息。 直到他提出分手,她表面风平浪静应声好。 电话挂断那刻,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发泄后,眼里的碎光水粼,浸染伤心的痛楚。 这时,失恋情歌响起,屏幕亮起一句: 「失恋的不是我们,而是一整个冬季的回忆。」 京初盯着这句,微微有些入神。 画面转回主线故事,她目光定格,看着脚踝的锁扣,“你不放我出去,我母亲会着急的。” “人已经接回国内。” 她脖颈扬起,“我要见她。” “现在不行。” 京初刚要生气,他拿出电话,“你可以给她打电话报平安。” 看到手机,京初立马抢过,迫不及待按下母亲的号码,即将按下拨通键,鹤行止握住她的手。 “阿京,你想清楚该说什么。” 她瞳孔微颤,母亲病才好不久,发现她不见肯定会很焦急,她现在的情况属于自身难保,再让她担心…… “喂?是阿京吗?” 对面响起着急沙哑的音,按下一秒就接通,像是早就在等她的电话。 京初心里泛起酸,“妈妈,是我。” “你去哪了?鹤行止的人找来,他说把你接回去了,还说你们只是闹了点小别扭,阿京,你现在到底怎么样?妈妈很担心你。” 她唇张了又合,肩膀耷拉下,“我…没事。” “就是和他闹的不太愉快,正在解决,妈妈你不用担心我,你现在在哪?” “我在疗养院,这里面人都对我毕恭毕敬的,之前照顾我的护工阿姨也回来了。” 护工阿姨? 京初指尖捏紧外壳,掀眸看鹤行止,捂住听筒,“阿姨是你的人?“ 鹤行止把玩她的指尖,没否认。 她只觉遍体生寒,原来即使有没有定位器的,有没有人跟,他从一开始就在她身边安插了人。 鹤行止,实在太可怕了。 她声音发颤,“那…学校的赞助金,是不是也是你出的?” “是。” 一音落下,她胳膊激起层鸡皮疙瘩。 他这么早就在给她下套。 她之前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在商场叱咤风云的男人会是个温柔绅士,当初真是瞎了眼,跟无知的小白兔一样一步步跌入他的陷阱。 京初吞咽下口水,重新接电话,极力稳住母亲的情绪让她安心后,才挂断。 “我想一个人待会。” 房间寂静,只有电视的画外音,鹤行止站起身往外走,在门口时停了下,转头看靠在沙发上娇小的人,乌发遮住半张脸,失魂落魄。 他喉结轻滚,眸中的疼惜一闪而过,狠心关上门。 会馆。 心情正不爽的纪佞正借酒消愁,听到有一位比他更不开心的爷过来,立马站起身屁颠赶去。 推开门,鹤行止独自在奢华的包厢里,烟抽的跟放鞭炮一样,他一进去猛咳一阵,“咳咳咳,不是我说,你不要命了抽这么狠。” 看桌上空了一包烟,他是真佩服,给他竖起大拇指,“真男人。” 早晚抽死。 他捏着酒杯,懒散的往沙发上一靠,双腿交叠没什么形象踩上桌,去看沉默寡言,气场格外压抑的男人,“怎么了?” “有什么不愉快的,说出来让哥们高兴高兴。” 幸灾乐祸的口吻激来鹤行止冷厉一眼,他嘲笑,“我愉不愉快不清楚,你家那位在热搜上和别人挂一天了,你现在和绿巨人没什么区别。” “鹤总!” 纪佞气的背都直了点,谁懂忙完工作一打开手机就看见自己女人和别人剧中一段be戏还被网友磕生磕死的心情。 热搜撤的快,一堆CP粉家都有了! 他咬牙,装作云淡风轻笑了声,灌口酒,“你当我会在意?” “娱乐圈风风雨雨不都这样。” “她是我旗下的员工,和别人合作有热度反而更好,这不,一下还给涨了两个代言。” “她就是真和别人有什么,我也不在意。” 鹤行止冷讽,“你大度。” 他笑,一副浪子的姿态,晃着杯中酒,“我可不像你,玩用情至深这套,我们这种家世,利益至上。” 纪家是名门世家,他爷爷典型的军人,古板,父母豪门联姻,共同托举产业。 而他,别看风流恣意的,家里已经在催婚。 想到这,他心情烦躁,“你说他们怎么想的,我身边有人还让我去相亲。” “你会娶黎羽?” “当然不可能。” 他果断一句,灌完杯中最后一口酒。 门外,一抹身影微颤,握紧的指尖葱白,很轻的合上门缝。 第150章 “药” 纪佞说完后,沉默很久。 他点起根烟,包厢一时寂静无声,烟雾从俩人嘴里吐出,进来的服务员差点以为哪里着火了。 浮光中,鹤行止瞥了眼没骨头一样懒在沙发躺着的纪佞,眸色幽暗,往后一靠。 他想到家里那位没良心的小姑娘,一身犟骨,说不爱他就不爱他,说要走就要走。 养不熟。 他难得不自信,“我很差吗?” 纪佞嗤笑,看他陷入苦情中的颓然样,哪有在商场咄咄逼人的狠厉,他幸灾乐祸的,刚要拿出手机拍下来,鹤行止一个刀眼瞥来。 他立马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信息。 “鹤总啊,你差不差和人爱不爱你是两码事。” “你讲宜家女生都锺意高富靓仔,可偏偏有人锺意矮胖挫,你能有乜嘢办法” (你说现在女生都喜欢高富帅,可偏偏有人喜欢矮胖挫,你能有什么办法) “感情呢种嘢,对上眼就係对上了,冇对上也冇办法” (感情这种东西,对上眼就是对上了,没对上也没办法) 说完,鹤行止浑身散发的寒意直逼他的天灵盖。 他轻咳声,还是大着胆子补一刀,“我看你和她,除非时光重塑,才有可能。” 评价完,防止他的毒嘴,纪佞马不停蹄走了。 鹤行止在一片灰雾中,猩红烫到指尖,他若有所思。 掐灭烟,从口袋拿出电话打给顾宴琛。 刚做完手术的顾宴琛一出来就接到他的电话,对这位黑心资本家心里不是一般的怨恨,丢在一旁等快自动挂断才接,“有事?” 他脱下白大褂,坐回椅子上,曲指捏揉酸胀的鼻骨。 目光瞥到手腕的红色牙印,想起什么,眉眼温柔些。 鹤行止低声,“药研发的怎么样?” 他神情多了几分装庄肃,“进入尾声,在排查风险。” “尽快。” 鹤行止没耐心,快速挂断电话,捞起外套走出会馆。 誉澜会馆车流涌至,所有车都绕开停在门前的迈巴赫驶入车库中,那辆限量版豪车停留,与主人一同散发生人勿近的威严。 门童主动拉开车,“鹤总,请” 坐上车,门童准备关上门,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音,“鹤总,你的东西掉了。” 他转过头,看见一位穿着红色吊带裙,身材性感火辣的女人过来,高跟鞋踩的很响,跑的气喘吁吁,将手里捡到的手帕递过去。 优质丝绸面料,黑帕刺有蛇形条纹。 认出是鹤行止的东西,门童默默往边上退半步。 浓稠的香水扑鼻,鹤行止冷扫眼她手里的东西,“丢了。” “砰!” 反应过来,门童立马将车门拉上。 女人眸中有几分不可思议,上前还想送过去,门童拦住她,她急,“这条手帕可是定制奢牌,一条十几万,就这么扔掉也太浪费。” “这位女士,鹤总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 门童应完,站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鹤总? 女人眸中闪过某诧异,手攥紧帕子在怀中,面上涌上抹娇羞。 不远处,闪光灯一闪而过。 别墅。 进门后鹤行止将外套丢给管家,扯松领口,问了句:“晚饭吃了吗?“ 管家摇头,“没,京小姐…” 称呼刚喊完,他头顶压下冰冷的寒气,他背脊弯了点,立即改口,“是夫人说没胃口,不想吃。” “不吃就接着送,她要是饿坏了你们的胃也别要了。” 男人声音沉厉。 正在忙活的佣人听到毒辣的发言,背脊发凉,等到人上电梯,一口气才缓下去。 “先生也太恐怖了。” “就是,刚才我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他发疯。” “哎,自从京小姐来他多了似人性,现在又变回阎王爷的鬼样子。” 佣人交头接耳嘀咕,管家赶紧说:“闭嘴,被先生听到你还活不活了。” 几人一听,脸色煞白完全沉浸于惶恐中,立马闭嘴去厨房忙活。 餐品特意弄她爱吃的糖醋红烧肉,菜品琳琅摆在餐车,还有水果和甜品,光是看着就很诱人。 推进房间,佣人不敢多看,低头走向沙发。 京初蜷缩着看向窗外,穿着白色睡裙,微弱的月光爬入她眸中,成为波光粼粼的湖面,清澈中多了几分死沉的哀伤。 她躺在那,雪一样白的肤色多出的红痕给她增凄美的一笔,宛如一朵花瓣破裂的白玫瑰。 看着直让人心疼。 “夫人,您多少吃点吧。” 京初动下干涩的唇,“拿走,我不想吃。” 说完她疲惫闭上眼,哪知佣人直接跪下,她一惊,身子坐起来,“你做什么,快起来。” 佣人发着抖,恳求她,“您多少吃点,就当可怜我,要是被先生知道我没完成任务……” “咚” 话被一道敲门声打断。 “阿京” 听到男音,地上的佣人身子抖的更厉害。 鹤行止烟抽太多怕熏到她,特意去洗了澡,也没多穿别的,还算正经的裹了个浴袍。 路过时看到瑟瑟发抖的佣人,黑眸幽沉,面色冷了些许,“跪着坐做什么,我老婆欺负你了?” “不是的。” 佣人赶紧摇头,出声解释:“我劝夫人吃点东西,不然先生您会心疼的。” 鹤行止摩挲掌心的佛珠,一颗滚过指尖,低声,“先下去。” “是。” 佣人立马退出房间。 “玻璃花房”只剩下他们,头顶的镜子清晰倒映出女孩闷闷不乐的脸色,鹤行止走过去,她下意识就往里面缩。 他眸中泛起波澜,站在她面前,手要触碰她的脸颊,扑个空。 五指垂落,他出声问:“为什么不吃?” “你放我出去。” 她眼神清冷倔强,周遭泛出圈红色,攥紧拳头,娇柔的身板蜷缩在沙发角,飘动的发丝在肩头乱颤。 开口就是走。 鹤行止脸色沉下去,“我是不是说过,不准闹绝食。” 她抿唇,“鹤行止,你不要逃避话题。” 猝然,下巴被捏起,男人冷笑声,“出去是吗?” “让你跟别人跑?” 他大掌掐住她的腰肢,“是给的惩罚不够重吗?宝宝。” 第151章 金丝雀? 京初身躯一僵,心口有大掌狠狠揪住,她呼吸困难,眼睫如蝶翼颤抖不止,“你别碰我。” 她已经怕了,手企图去扒他的胳膊。 奈何她的力度轻飘,对男人根本造不成半点威胁,鹤行止本也没想把她怎么样,将人抱起,眼看路过大床,京初意以为他又要兽性大发一口咬上他的脖颈。 他垂眸瞧着她闹,脚步未停。 抱着人放到餐桌,背后是充满香气的食物,京初嗅到味道,不自然抿唇,对上他炙热目光,黑眸凶巴巴瞪了下。 鹤行止失笑,手覆上她的小腹,“太扁了,你要是不想吃我给你塞点别的。“ 什么别的? 京初看他手指捻起一颗樱桃,指腹晕上的水珠有禁忌的暧昧,她吞咽下口水。 见他逼近,她腰往后,“我吃,我吃饭!” 在差和更差间,人总是识趣的选择第一个。 目的达到,鹤行止将樱桃放入唇中,俯身含住她唇瓣,京初紧闭的牙关还是被他闯入。 意识迷离中,舌尖尝到汁水的甜味。 他撤开唇,瞧她比樱桃粉嫩可口的脸蛋,“甜吗?” 京初喘着气,“不甜。” “是吗?” 他凑在她耳边,嗓音喑哑,“可我觉得,宝宝,你甜死了。” 京初耳尖被热气熏红,手推他胸膛,企图让这个色魔离自己远点,“我吃饭,你离我远点。” 鹤行止把她放下来,按着坐在腿上,她挣扎,“我自己坐椅子。” “老实吃饭。” 给她当坐垫还不乐意,惯的。 鹤行止亲手给她盛饭,胸膛贴着她背部,呼吸声就在耳边,如此亲昵,就跟小情侣一样。 可他们明明水火不容。 京初手指扣住桌子,饭上堆了满满当当的菜,他才将餐具递给她。 她还在尝试,轻声道:“你的腿硌人,坐的不舒服。” 男人听完,喉结溢出笑味,“少膈着你了?” “……” 京初噎住,一张脸憋的涨红,流氓不过他,她只能泄愤似的往嘴里塞一大口饭。 女孩迫不及待喂饱肚子,然后想走。 见她吃的急,鹤行止出声,“慢点,没人跟你抢。” 她呛,“你管的真宽。” 坐哪也要管,吃的多少,吃的快慢也要管,他直接去当个老妈子算了。 鹤行止抬手,指尖捻过她唇角的一粒米饭,不以为然,“你是我宝宝,不管你管谁。” 她眼底划过一抹嫌弃,谁要当狗的宝宝。 完全可以判他侮辱罪。 她有点生气的用筷子狠狠撮了几下米饭。 吃完京初立马下地,她往窗户那走去,想离他远点呼吸新鲜空气,谁知他又跟上来。 身上的佛手香无孔不入,她恼,“你离我远点会死吗?” 她锁在这个房间都快郁闷烦了,他还阴魂不散,手指向窗外,质问:“你是不是非要我跳下去才满意!” 一个人逼疯了什么都能做出。 鹤行止脸色阴沉,手掐住她的下颌,声音低冷,“你仔细想好,跳下去你母亲怎么办,要是摔断腿,你还能不能继续跳舞?” 京初唇瓣微颤,乌黑浓卷的睫无助的闭上,一滴泪滚落,烫到他指尖。 鹤行止敛眸,松开手,“阿京,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你要是再跑,我会打断你的腿。” 她一颗心揪紧,扎入密密麻麻的疼意,对上他阴暗的眸,一泼冷水从头将她浇到尾,她清楚,他说到做到。 巨大的绝望将她包裹,她缓缓蹲下身子,抱住胳膊,掌心都是冷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鹤行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就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恶魔。” 她肩膀发抖,身板本就瘦弱,在他阴影之下显得更可怜,眼尾泛红看着又要哭,他叹息声,半跪下去。 “从你第一次逃跑我就说的很清楚,再有下次,我会把你关起来。” 他勾起她的下巴,“阿京,是你太调皮了。” 她眸底氤氲层水汽,紧咬唇瓣,脸上全然是觉得没错的倔强。 “不哭了,宝宝。” 他叹息声,终究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心疼,声音放柔,很轻的给她擦眼泪。 “你再掉眼泪,我这颗心就要疼死了。” 她挥开他的手,“不要你假惺惺。” 作恶的是他,心疼的又是他,他脑子有神经分裂吧! 京初从地上起来,走向沙发,踩在地上时能听见锁链的窸窣声,她垂头看着,心里一阵难堪。 他就是把她当金丝雀养着。 根本就不是爱。 是心理变态! 鹤行止看她又窝回那张沙发里,黑色于白的相衬,配上她忧郁的脸,如晴空扑向海面的雨,坠落的无声无息。 他喉结轻滚,一走过去,她就背对着他,摆明不想看见他。 头一回被如此不受待见,男人脸上浮现一抹嘲意。 他看她肿的眼尾,叹息声,去冰箱拿来冰袋,坐在她边上,很轻的覆上去。 她冷的嘶了声,想走他按下肩膀,“老实点。” 冰块覆在脸上,冻的心寒。 京初默默扣紧沙发,关着她不够还要冻死她。 鹤歹毒。 在心里腹诽他二百五十个字,鹤行止转过她的脸,用冰袋覆另一边。 京初垂着眼皮,却仍能感受他落在脸上的炙热视线,如火将人烤灼。 真是冰火两重天。 包有毒的他。 敷完眼睛好很多,鹤行止将冰袋随意一抛,精准进入垃圾桶,他掌心拢了拢,挺寒。 侧眸去看边上这姑娘的脸色,低声,“怎么冷着张脸,哪里不开心说来听听。” 手臂往她肩头一放,亲昵靠近,京初知道躲不开,质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我不跑了还不行吗。” 鹤行止对视她澄亮的眸,手指在她耳根摩挲,“宝宝,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她尾指蜷缩,“那你要怎样才信?” “和我结婚。” 男人低音沙哑危险,“不然就*三天三夜,你*我下。” 她瞳孔睁大,仿佛听到什么惊骇世俗的鬼话。 这两个条件,哪个都令她难以接受。 女孩唇瓣一张一合,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我选让你断子绝孙。” 说着,她气愤的抬腿…… 第152章 三百六十度的“哄” 鹤行止一把拽住她的脚踝,眼尾上勾,“真踹啊。” ““幸福”不要了?” 京初羞愤瞪眸,“鹤行止,你一天不流氓会怎么样。” 见她气的脖颈发红,呼吸都快很多,他敛神,捞过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好了,算我错了。” “乖,不生气。” 京初扭过头去,唇线紧绷,已经决定不再和他说半个字。 在他怀里如坐针毡的,她只得重新打开电视转移注意力。 一打开界面是娱乐新闻,她不感兴趣,正要按走。 忽然听见一声,“今日晚,鹤氏集团总裁鹤行止被拍到与一女子亲密从会馆一前一后走出,分别时依依不舍。” “此话题很快高居热搜榜一。“ 京初指骨微顿,认真去看里面的内容,画面里,鹤行止先出会馆,后面是一身红裙的女人走来。 他上了车,追来的她手里拿着一条手帕,接着镜头转到她羞红的脸上,只见她攥着手帕笑容甜蜜。 她知道鹤行止西装领口都会带手帕,并且价值不菲,他就这样把贴身的东西送给别人? 而且细看,女人脖子上有个红痕,那是什么不言而喻。 京初捏住遥控器的手指发抖,无限的愤怒挤压在胸腔,她眼眸裹着滔天怒气,将手里的东西往他脸上扔。 “啪” 遥控器在地上摔碎 她胸腔起伏,冷声,“既然外面有别人就放我走,一边说爱我一边和别人纠缠,你恶不恶心。” “放我走,立刻,马上。” 她红着眼,“鹤行止,你脏死了。” 把她当金丝雀关着,还半夜夜会美女,还真是精虫上头,泰迪上身,标准的时间管理大师。 一想到他脏兮兮的碰过不知道多少人,她浑身的肌肤都开始发烫,想跳进湖里清去一层皮才好。 女孩气到脑袋冒烟,不解气的伸手在他脸上狠狠一挥。 凶巴巴骂: “脏、狗” 他没躲,结实挨她一巴掌,脆耳的巴掌声在房间尤其清澈,京初看他脸上深刻的红痕,感觉手心也火辣辣的疼。 腰肢的束缚松开点,她挣扎起身立马要跑去浴室里洗手,脸上沾满嫌弃。 鹤行止看她神态变化,活生生气笑,摘掉眼镜摔在地板,镜片四分五裂。 视线盯着跑走的身影,解开几颗纽扣,露出一截锁骨,大力扯松领带,脚无情踩过。 黑眸是沉不见底的幽潭,滚动的浪是吞噬猎物的侵略性。 视线中的女孩像是察觉到身后的危险,脚步有几分急促, 就在一脚踏入浴室时,手腕猛地被向后一扯。 高大健硕的身躯贴上来,胸腔里的心跳震着后背,乌发在她脸上落下阴影,衬得娇美的脸小巧动人。 他的手把玩她软玉般的耳垂,下巴垫在她肩膀,“怎么扇完人就跑呢。” “我好疼啊,宝宝。” 语气是柔和的,听来没有攻击性。 京初眼睫震颤,手臂都被他力量挟持,想到电视上的报道,她仗着自己有理,声音大了几分,“你不该打吗?” “左右逢源,人间败类!” 听到小姑娘的骂声,鹤行止没有一丝脾气,反而是笑了,唇吻住她耳尖,“宝宝是在吃醋吗?” “我只是嫌你脏。” 他和别人暧昧不清冲上热搜,和季青山有什么区别。 “你都这样做了,还不如放我走。” “这种变态的囚禁把戏找别人陪你玩吧,求求你了。” 男人眸色暗了寸,失落一闪而过,声音低哑,“没有别人,只有你。” “我和那女的不认识,手帕是她捡到的,我说丢了。” “阿京,你这么聪明,别和网上那些家伙一样听风就是雨。” 京初沉默一秒,听他这样说想到扇他的一巴掌,心虚的手掌攥起来,“可是都拍到了。” “假的。” “放心,我会处理。” 鹤行止转过她的身子,俯身与她平视,眼里柔情万顷,带着诱人的蛊惑性,“我只爱你。” 他抓住她的手,按在怦怦震动的胸口,“对你才有感觉的,宝宝。” 京初脸上划过抹不自然,快速抽回手,她知道鹤行止不屑于说谎,心里涌起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 有点遗憾。 他要是真喜欢上别人,她就能自由了。 想到这个可能,京初心尖塞上棉花,闷堵堵的。 她转身,还是进浴室洗了手,途中鹤行止拿出手机,冷声,“给你一分钟,热搜撤下去。” “那女人,吃点教训。” 他目光盯住京初,“赶紧把我的清白一五一十的证明,我老婆生气挺难哄的。” 助理听完,急忙应声,但总感觉后半句像炫耀。 京初认认真真洗手,从指缝洗到指尖,泡泡搓了好几层,不想出去面对他。 站在灯光下,一张白净的小脸温软,肌肤嫩到能看到细小的绒毛,眼睛轻眨,乖的无攻击性。 和浑身气压凌厉的鹤行止简直是两个极端。 她似水柔软,他如火热烈,一旦相融,产生的反应难以预料。 鹤行止没戳破她的磨蹭,身子倚在门框等着,直到她撑不住要出来,他跟在后面,一步步踩着她的影子。 坐回黑色沙发,她抱着抱枕,入目是他举在面前的手机,上面一条标有律师函的澄清。 带有鹤氏官微—— 「热搜上的女人与鹤总无关!已告!」 配上完整视频,将事情来龙去脉完全展露出来,末了,严肃的官微在评论回应:“鹤总说:已有老婆,老婆脾气很大,不好哄,不要乱造谣!他脸会被扇烂的!」 这是能说的吗。 京初看到这一行,脸上冒出羞耻的粉,紧咬下唇,这助理怎么和鹤行止一样喜欢胡说八道。 什么老婆?什么扇烂。 “看清楚了?” 她点头,“嗯” “行。” 鹤行止笑了声,手掐住她的腰提到书桌上,“那我们现在来算算,你污蔑我还扇我这件事。” “京初,我对你掏心掏肺看不见,一篇假新闻你倒是深信不疑。” “骂也骂了,脸也打了。” 京初见他压下来,脖子往后仰,以为他要乱来,头顶砸下他的低音,“现在,哄我” 他见她呆住,捏下她娇憨的脸,勾唇,“要三百六十度。” “亲烂嘴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