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揭皇榜，我逆袭成逍遥王》 第60章 哑口无言 龙川海点头，“那就这么定了，按周尚书说的来。” “周尚书，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周博远很快回答：“陛下，我那边有个叫周勇的将领，可以带一千人跟秦大人练的兵过招。” 王伦听了，心里有些担忧。周勇的名声他听过，对方确实是兵部的狠角色，并且手下都是精挑细选五百精锐。 一千对五百，经验和底子也都很强。这场演练，秦阳压力不小。 王伦看了秦阳一眼，虽然没说话，脸上有几分揣测和担心。 秦阳的表情很淡，似乎全没把这些当回事。他只回了一个字： “行。” 很干脆，也没多讲。 场面很快清理干净，西山大营校场落下了安静。 秦阳带的五百兵丁，在校场一边列队。他们穿着同样的黑色衣甲，外头罩着新式的胸甲，武器是长枪和秦氏连弩。 阵型紧实整齐，比一般兵多了种杀伐锐气。 另一边，周勇和兵部的一千士兵摆开阵线。他们装备老式明光铠，手里长刀重盾，看起来也很齐整。 周勇骑在马上一侧，眯着眼瞧秦阳这边人少，眼神露出轻蔑。 “秦大人，我敬你有本事。演练若是伤了人，你可别见怪。” 他说得不小声，还特意面对点将台。 秦阳站在队前，没回应，只平静地望着他。 龙川海发号令：“开始！” 鼓声响起，场面都紧绷了一下。 周勇大喊：“兄弟们，上！把他们压过去！” 兵部一千人马如浪涌，朝着秦阳的五百兵发起了进攻。 他们气势汹汹，想靠着人多一下子冲垮对方的阵型。 点将台上，周博远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在他看来，胜负已经定了。 王伦等人则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面对像狼一样冲过来的千军，秦阳手下五百兵丁的阵型一点都没乱。 前排的长枪像树林一样，稳稳地扎在地上。 “举弩！” 随着一声命令，后两排的兵丁迅速举起手里的秦氏连弩。 “放！” 密集的弩箭像暴雨一样射向冲锋的兵部士兵。 这些弩箭都是特制的破甲箭，穿透力非常强。 冲在最前面的兵部士兵，身上的铠甲虽然厚，但也挡不住。 惨叫声一片一片地响起，人仰马翻。 周勇的冲锋势头，竟然被这第一轮箭雨硬生生给挡住了。 “稳住！举盾！继续冲！” 周勇又惊又怒，他没想到对方的连弩威力这么大，射速这么快。 兵部士兵慌忙举起盾牌，但秦氏连弩射得太快，箭又刁钻，总有倒霉的从盾牌缝隙里中箭。 “变阵！自由射击！压制！” 秦阳阵中，旗号一变，连弩手不再是一起射，而是分批轮流射，形成了持续不断的火力压制。 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些连弩手一边射击，一边慢慢后退，始终跟对方保持着要命的距离。 而前排的长枪手，则像一道铁墙一样，冷静地对付着冲到近前的零星敌人。 周勇的部队，在付出了近百人“伤亡”的代价后，才勉强冲到秦阳阵前。 演武用的是特制的钝头箭，中了就算“阵亡”。 “杀！” 周勇怒吼着，亲自挥刀砍向秦阳的军阵。 他想用白刃战来挽回局面。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秦阳军阵的再次变化。 “两翼突击！中央阻击！” 只见秦阳军阵中间的长枪手还是稳如泰山，而原来在后排的连弩手，打完一轮箭匣后，竟然迅速从腰间拔出短刀，从两边包抄上来。 他们的动作快得不行，配合也默契，三五个人一组，专门攻击兵部士兵的薄弱地方。 这些经过秦阳特训的兵丁，不仅远程射击厉害，近身格斗能力也比一般人强得多。 周勇的部队，本来就因为之前的箭雨损失惨重，士气不高。 现在再被两翼夹击，阵型顿时大乱。 周勇左冲右突，想稳住阵脚，却发现自己的士兵根本是各自为战，完全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反观秦阳手下的兵，虽然人少，但个个勇猛，配合精妙，像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 半个时辰后，战鼓又响了，演武结束。 校场上，周勇手下一千人，还能站着的不到三百。 而秦阳手下五百兵丁，“阵亡”的不过几十人。 胜负差别这么大，一眼就能看出来。 整个西山大营，一下子安静下来。 点将台上，龙川海早就站了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激动。 太子龙天两眼放光，对秦阳的佩服又多了一层。 王伦捋了捋胡须，嘴角带着笑，心情舒畅。 周博远的脸色发白，嘴唇抖动，半天也说不出话。 他这次的失利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面子也丢光了。 他千方百计精心设计的底牌，在秦阳面前就像不值一提，很快就瓦解了。 秦阳这个他一直瞧不上的书生，不但能造军械，还能带兵成军。 “好，好，好。” 龙川海一连说了三声好，声音很响，军营里的人都听得清楚。 “秦卿，你今天又立下大功，真是我大乾的栋梁！” “你训练出来的士兵实打实地厉害，朕一定重赏你。” 秦阳向前走了一步，“陛下，这主要是将士辛苦，训练法门起到一点作用。” 如果把这套训练法推广到全军，大乾的兵力肯定会明显提升。 龙川海此时对秦阳更信任了。 “你提出的训练推广，我同意了。你尽快把这套训练法整理好，再送到各军采用。” “还有，你要兼任西山大营总教习，带着大家一块儿用新方法练。” 这西山大营总教习还是头一次设立，权责很大，等于是把军队练兵这事全权交给了秦阳。 周博远脸色变了，下意识地扶住椅子。 这样一来，他这个兵部尚书在军里的地位，已经落在秦阳后面了。 秦阳本来低调，如今靠着本事一点点爬到了现在的位子，看着已经盖过所有老将。 王伦对自己当初站队秦阳感到庆幸，觉得是选对人了。 他开始觉得，有了秦阳，大乾或许真能把版图扩大，做些大家盼了很久都没做到的事。 秦阳对这些荣誉挺平静的。 他清楚现在只是起点，朝中的争斗还远没结束，周家还有威胁，他还得找更多办法让自己稳住局势。 第61章 情定佳人 龙雨菲的婚期也越来越近，这场皇家联姻会让他的地位稳固下来。 皇家婚礼一向很热闹，这次他们的结合自然成了京城的大事，整个城里喜气很多。 大婚这天，秦阳穿着大红礼服，骑马上宫里接新娘。 龙雨菲戴着凤冠，穿着礼服，在一群宫女中安静等待。 仪式过后，秦阳牵着龙雨菲回了府里。 秦府里早就张灯结彩，宾客不断，有不少重臣来祝贺，包括王伦、李元庆这些原本很少露面的。 龙川海今天晚上也过来了，看起来态度比平时好多了。 入夜后，秦阳掀开龙雨菲的红盖头，烛光下她的样子安静又漂亮。 龙雨菲看着他，低声叫了一句夫君。 秦阳愣了下，过去他专心研究医学，没想过身边能有一个伴。 穿越以后，他绞尽脑汁只想在新环境立足，觉得感情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可这时候他发现，慢慢在这里有了归属感，真的卸下不少防备。 他握紧了龙雨菲的手。屋子里灯光温暖，把他们的身影映在一起。 这一夜很安稳，对秦阳来说反而格外踏实。 成亲才三天，他又忙着去军营整理训练手册，每天监督操练，还要把新式连弩做优化。 他知道这些事环环相扣，直接影响底下人和国家。 龙雨菲过门以后也帮着把家里事情安排得很妥当，几乎不用秦阳操心。 偶尔她也会到大营来看秦阳练兵，安静地坐在一旁不打扰他。 秦阳的训练方式，很快收到了很多关注。 一些老将一开始还坚持原来的法子，不太愿意改变。 但等大家真正看了秦阳练出来的士兵，发现差别很大，态度就慢慢变了。 尤其是普通官兵、底层军士，对新制最为支持。 因为新法不仅能提升战力，奖罚、晋升也分明，给了那些没后台却能拼的将士更好的出路。 一时间，整个大乾军队掀起新操学习和训练热潮。 军队的面貌开始发生变化。 与此同时，有些人难免心里不是滋味，甚至生出妒忌。 尤其兵部的周博远，看着秦阳越来越有威望，自己权力也被慢慢架空，内心更加不平。 不过，他现在已拿秦阳没有办法，只能暗里攒着力气，伺机而动。 他很清楚，周家这个隐患，必须尽早解决，不然，迟早会是个大麻烦。 他一边巩固自己在军中的势力，一边让王伦加紧搜集周家勾结土匪的罪证。 周奎虽然死了，但黑风寨的案子还没彻底完结。 王伦顺着蛛丝马迹，又挖出了一些跟周家有牵连的线索。 只是，这些线索还不够把定国公府这样的大势力一下子扳倒。 现在刚结婚，又是春天天气好，龙川海特意在京郊玉泉山搞了个皇家春游。 名义上是春游，其实也是让秦阳这个新驸马，多跟那些皇亲国戚和有钱有势的家庭走动走动。 秦阳带着龙雨菲一起去，王伦的女儿工部侍郎王祁年的女儿王若兰、吏部尚书李元庆的女儿李婉儿，也都被公主叫上了。 玉泉山景色的确不错，泉水叮咚，花开得也旺，真是个好地方。 皇家别院里头，早就弄得舒舒服服的，帐篷华丽，音乐也响着。 秦阳穿了身月白色的便服，人看着清爽，龙雨菲穿着明黄色的宫装，漂亮得很。 两个人并排走着，自然成了全场的中心，好多人都瞅着他们。 王若兰还是那股子飒爽劲儿，看秦阳的眼神带着点儿服气。 李婉儿就文静多了，悄悄跟在龙雨菲旁边，眼神却老往秦阳那边飘。 “秦驸马现在可真是得意，皇上那么看重。” 一个有点酸溜溜的声音传过来，几个有钱人家的少爷走了过来。 带头的是兵部侍郎魏成的儿子魏康，他爹跟周博远关系挺好。 旁边一个是御史中丞顾英的儿子顾辰，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 这俩小子，在京城年轻一辈里，也算有点小名气，但跟秦阳比，那差远了。 他们看秦阳一个平头百姓出身，就靠医术和连弩爬这么高，心里早就不痛快了。 特别是秦阳搞新方法练兵，动了不少老派将领的蛋糕，魏康他爹就是其中一个。 龙雨菲眉头轻轻皱了皱，她当然听出来对方话里有刺。 “魏公子，顾公子，父皇办宴席，是为了大家一起乐呵，难道你们有什么不高兴的？” 公主开了口，话虽然说得淡，但带着皇家的气势。 魏康皮笑肉不笑地说：“公主殿下说重了，我们就是佩服秦驸马的本事。” “一个学医的，居然能对国家大事指手画脚，还管军队，这可真是咱们大乾开国以来没见过的新鲜事。” 这话听着是夸，其实是讽刺秦阳不干正事，瞎掺和。 王若兰性子直，当场就哼了一声。 “秦大人的能耐，西山大营比武的时候已经给大家看明白了。” “有些人自己没本事，就知道背后说人闲话，也不怕说漏了嘴。” 魏康脸沉了下去，王若兰她爹王祁年虽然是文官，但人正直，不好惹。 顾辰在旁边阴阳怪气地接话。 “王小姐这话不对，军队国家的大事，哪能当小孩过家家。” “秦驸马那个练兵法子，听着是挺新鲜，可真拉到战场上，管不管用，还两说呢。” “毕竟嘴上说说，跟真刀真枪地干，那完全是两码事。” 秦阳一直很平静，好像没听见这些挑衅的话。 他只是轻轻拍了拍龙雨菲的手，让她别生气。 然后才看着魏康和顾辰，淡淡地笑了笑。 “战场上的事，当然是战场上见真章。” “不过今天出来玩，说这些，有点扫兴了。” “两位要是有兴趣，不如咱们比点别的，也给宴会添点乐子。” 魏康和顾辰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偷着乐，这正合他们心意。 他们本来就想找机会让秦阳丢脸，没想到他自己撞上来了。 “哦？秦驸马想比什么呢？” 魏康顺口问了句，“听说秦驸马文采不错，今天是要比写诗作词这些吗？” 他心里揣测，秦阳武艺医术或许行，写诗未必能拿出手。 秦阳摆了摆手：“写诗只是娱乐。今天出来踏春，不如比点贴合时节的。” 他目光瞥过射箭场和一旁开阔的草地。 “这边正好有靶子和好马，干脆试试骑马射箭。” 他这一提议让魏康和顾辰先是一愣，紧接着心里都觉得占了便宜。 骑射是他们这些出身富贵人家的长项，自幼就在马上和弓箭上下过功夫。 第62章 骑射场上较高低 秦阳学医出身，就算练过武功，论起骑射应该还远远不及。 “秦驸马倒是有胆，又对得起这场春日踏青。”魏康笑着说，“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当然奉陪。” “就是这骑射，可不是耍嘴皮子，要是输了，驸马可别挂不住脸。” 顾辰也跟着说：“是啊，拳脚没长眼，弓箭不认人，万一出点啥岔子，那可不好看了。” 龙雨菲有点担心地看着秦阳，她知道秦阳武功不差，但骑射毕竟是专门的技术。 “夫君，他们……” 秦阳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没事，就是玩玩，输赢不用太当真。” 他越是表现得不在乎，魏康他们就越觉得他是在硬撑。 王若兰倒是眼睛一亮，她可知道秦阳在西山大营露过一手箭术。 “好！就比骑射！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真没本事，光会吹牛。” 李婉儿虽然没说话，但那双清亮的眼睛里也带着点期待和紧张。 很快，这事儿就传开了，大伙儿都围过来看热闹。 太子龙天也听说了，挺有兴趣地看着场子中间。 他知道秦阳不是个毛躁的人，既然敢接下来，肯定有他的道理。 场地很快就清了出来，下人牵过来几匹特别神气的御马，又准备好了弓箭。 魏康挑了匹浑身乌黑的宝马，翻身上去，动作挺帅。 他拿过一张硬弓，搭上箭，对着百步开外的靶子稍微瞄了瞄。 “嗖！” 箭飞了出去，稳稳地钉在靶心红点上。 “好！” 周围一片叫好声，魏康脸上挺得意。 顾辰也不示弱，同样上马开弓，虽然没射中靶心，但也射进了内圈，得了些称赞。 他们俩，确实有点真本事，不完全是草包。 轮到秦阳，他随便挑了匹看着比较温顺的黄骠马。 拿起弓箭，掂了掂，好像不太顺手。 魏康见了，嘴角的嘲笑更明显了。 “秦驸马，这弓马可不是看看就行的，要不要换把轻点的弓？” 秦阳淡淡一笑：“不用了，这把就挺好。” 他慢慢骑马到起射线跟前，没急着拉弓。 场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龙雨菲手心有点汗，心里默默给秦阳加油。 王若兰倒是一脸肯定，她相信秦阳一定能让大家吃一惊。 李婉儿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 秦阳调整了一下呼吸，手臂一抬，弓就拉满了。 他动作不花哨，却稳得出奇，好像跟马长在了一起似的。 弓弦轻响，箭矢飞射而出，如同流星划破夜空。 众人还未来得及看清，那箭便已钉穿靶心，力道将全木靶都带得晃了几分。 箭尾还在抖动，发出微微的颤鸣。 这一箭稳稳正中。 有人出声赞叹，说这箭劲头，比魏公子的更足。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比刚才还要激烈的叫好声。 魏康脸上的笑容凝住了，明显有些震惊。这一箭不只是更准，更直接、有力，远超过了方才他的表现。 顾辰的神色也微微一变，心里有些意外秦阳的箭术原来高到这种程度。 龙雨菲长舒一口气，嘴角止不住上扬。 王若兰忍不住开始鼓掌。 “这一箭，可真够让人服气的。” 李婉儿眼里闪过一抹愉快的光，神色温和。 太子龙天拍着手称赞，“秦爱卿果然藏得深，这一箭，有大将军的风范了。” 秦阳神色还是那么平静，好像就是做了件小事。 他翻身下马，把弓箭还给下人。 “献丑了。” 魏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本想让秦阳丢脸，结果自己倒成了陪衬。 他不甘心，咬着牙说，“骑射骑射，光射得准还不够，还得看马上的功夫。” “不如我们再比跑马射箭，射三轮，看谁射中的环数最多，怎么样？” 这是要比动态射击，比站着射靶子难好几倍。 他相信在马术上，秦阳绝对比不过他。 “行。”秦阳还是简单一个字。 这下，连太子都觉得有点意思了。 魏康和顾辰又上了马，这次他们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第一轮，跑马射三箭。 魏康仗着马术好，三箭射出去，中了二十一环。 顾辰差了点，中了十八环。 轮到秦阳，他骑马出去，速度不算快，但特别稳。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连续射了三箭。 “咻咻咻！” 三支箭几乎同时射出，全都射中了靶心，三十环！ 全场又一次沸腾了，这次连那些自认为骑射很牛的老将都动容了。 跑马射箭，还能箭箭靶心，这简直是神技。 魏康的脸彻底黑了，他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顾辰更是脑门上见了汗，不敢再小看秦阳了。 龙雨菲眼睛里亮晶晶的，她只知道秦阳医术武功都厉害，却不知道他骑射也这么牛。 王若兰激动地拽着李婉儿的袖子。 “婉儿妹妹，你看见没？秦大人太厉害了！这下看他们还怎么说！” 李婉儿使劲点头，看秦阳的眼神里，全是崇拜。 第二轮，难度加大了，靶子换成了活动的，由下人举着在远处晃来晃去。 魏康咬紧牙，拼了老命，三箭射出去，勉强射中两箭，得了十三环。 顾辰更惨，只中了一箭，五环。 秦阳还是那么从容，骑马跑着，弓弦响了三次。 三个活动靶子应声落地，箭都是从靶心穿过去的。 又是三十环，这下，再没人怀疑秦阳的骑射本事了。 魏康脸跟死灰一样，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第三轮已经没必要比了。 秦阳拉住马，平静地看着魏康。 “魏公子，还继续吗？” 魏康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顾辰更是低下了头，不敢看秦阳。 太子龙天哈哈大笑。 “秦爱卿，你这骑射功夫，就是军队里的大将军，也不一定比得上啊。” “今天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秦阳谦虚地说，“太子殿下过奖了，我就是懂点皮毛。” 龙雨菲走到秦阳身边，亲手给他擦了擦额头上其实没有的汗，动作亲密得很自然。 “夫君辛苦了，这些人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非要自己找不痛快。” 这话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魏康和顾辰耳朵里，更是让他们脸都没地方搁。 魏康又羞又气，猛地一甩马鞭，就想骑马走人。 “等一下。”秦阳突然开口。 魏康动作僵了一下，回头瞪着秦阳：“你还想干嘛？” 秦阳微微一笑，“魏公子好像忘了，我们比试前，是有彩头的。” “虽然没明说，但照规矩，输了总得意思一下吧。” 第63章 轻取龙纹佩 魏康这才反应过来，的确有这套说法，败的人得给赢的人送点赔礼。 他片刻语塞，今天面子丢光，还得搭进宝贝。 “你想要什么？”魏康紧着问。 秦阳打量周围，目光最后停在魏康腰间系着的龙纹玉佩。 这块玉佩温润细腻，雕工紧致，一眼就看着来头不小。 “我觉得魏公子的玉佩挺好，就送这个吧，怎么样？” 这玉佩是魏康爷爷的遗物，他一直看得很重，这会儿是真的舍不得。 不过被人围着看，魏康硬咬着只能把玉佩摘下来。 “给你。”他一把扔给秦阳，脸色不善。 秦阳收下玉佩，随手看了看，笑着说,“那就多谢魏公子的好礼。” 转头把玉佩递到龙雨菲手里，“这块玉挺不错的，给你留着吧。” 龙雨菲接过玉佩，语气轻松地说：“那我就收下了。” 魏康的脸更沉了，心头的怒意压不住。 秦阳赢下魏家的玉佩，顺手送给公主，当场让魏康很难下台。 周围的人都把这一切看得清楚，大家对秦阳的身手和做事手法更认可了。 他不仅赢得爽快，还直接让对方挂不住面子，手法干脆利落。 魏康脸色阴沉，也不想再待下去，拉过马便走，顾辰跟在他后面一声不吭。 这场小风波很快就过去，京城贵公子圈里，对秦阳的评价更高了。 太子龙天也越看越觉得秦阳顺眼。 “秦兄，今天你不光赢了赌注，又让大家对你更佩服了。” “这些从小张扬的少爷，要没有本事，根本镇不住他们。” 秦阳只是平静地回答，“今天确实挺顺的。” 宴席继续，大家情绪更活跃了。 好些原本有些犹豫的官员和富家子弟，大家主动过来和秦阳打招呼。 王若兰完全掩饰不住佩服，频频敬酒，还时不时和秦阳聊兵法。 “秦大人，你那箭法实在厉害，有时间一定要教教我。” 秦阳回应很自然，“王小姐已经很聪明了，多练几次肯定能学会。” 李婉儿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小心帮秦阳添酒夹菜。 她虽然不多说，但温柔的心意其实早在举动里体现出来。 龙雨菲坐旁边看在眼里，心里又自豪又多了几分复杂。 夫君这么出色，很多人喜欢他也就很正常。 酒席正热闹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进来通报。 “报太子，陛下，宫里来急信，太后突然身子不适，让秦驸马赶快回宫。” 众人都吃了一惊。 太后身份极其重要，身体有失，大乾形势立刻会跟着紧张起来。 太子龙天马上变了脸色，“秦兄，太后的身体最要紧，你和我立刻回宫。” 秦阳没有迟疑，马上起身，“臣领命。” 他只是朝龙雨菲、王若兰和李婉儿略点下头，匆匆跟着太子离开。 玉泉山的春游因此提前结束。 一路上马车疾驰，秦阳在心里权衡情况。 太后本就体弱，这次临时发作轻重难定。 更关键的是，太后在宫里分量极重，她的健康直接影响朝堂格局。 有人借机生事，很可能立刻掀起波澜。 赶到皇宫后，秦阳紧接着和太子去了慈宁宫。 宫门口已有几位御医站着，神情十分紧张，见到秦阳明显松了口气。 “秦大人，多亏您来了。”带头的刘御医主动招呼。 “太后娘娘忽然胸闷气短、出汗，我们针药都试了，略有缓解但又反复。” 秦阳点头，快速进内殿。 龙川海守在太后床前，看见秦阳进门，连忙呼唤他。 “秦卿，麻烦你给太后看看。” 秦阳上前诊脉，太后脸色苍白，呼吸急躁，手心全是汗。 太后脉搏十分虚弱，又断断续续，这是心气暴脱、血脉不畅的状况。 病势发展很迅速，必须争分夺秒施救。 “陛下，太后这是真心痛，非常凶险。” 秦阳认真汇报，“药效太慢，需要立刻施针，再配合急方或许能见效。” 龙川海听了，态度坚决，“你尽管全力去救。” “臣遵旨。”秦阳打开医箱，拿出金针。 他专心选穴落针，动作利落精准。 很快，心口、膻中、内关几个要穴都扎好了金针。 随着仪式性一搓，微微的热力透进身体。 太后一紧的眉头缓缓松开，呼吸也不再过分急促。 旁边的御医们都暗自佩服，心知自己技法还差得远。 针完之后，秦阳又另写了一张药方吩咐火速煎药。 处方里用了人参、附子、红花等温补和活血止痛的材料。 这些药性用得不轻，寻常郎中不太敢这么调配，秦阳却掌握得分寸刚好。 熬好的药汤，他亲自喂到太后嘴边。片刻后，太后脸色慢慢恢复了些红润。 太后说话的力气还不大，但明显有了精神：“官家……” 龙川海这时终于放了心，握着母亲的手问：“母后，现在觉得怎样？” 太后点点头，语气缓和下来，“已经好转很多，胸口也不难受了。” 她的目光落在秦阳身上，眼里多了些感激。 “秦驸马，这次要没你，哀家可能就撑不下来。” 秦阳轻声说了句，“娘娘放心，这是我分内之事。” 龙川海心里对他更信服了些。 “爱卿这次救了母后，该得赏。” 秦阳态度淡然，只把情况说了清楚，“陛下，太后虽然见好，但底子还弱，后头还要慢慢调理。” “药我会再配，其余还得多歇息，别分心管杂事。” 龙川海忙道：“你说得对，这些我都安排妥当。” 这以后，秦阳在宫里的地位显著提升。 太后也常把他叫进宫里，问他养生之道。 他也借机细细观察起宫中的局势。 他发现权相周博远的妹妹周贵妃和太后关系亲近，在后宫的话语权很重。 周贵妃仗着哥哥和太后的支持，一向作风强势，有点傲慢。 秦阳看得出，这就是日后针对周家的入口。 几天后，秦阳在府里琢磨新式连弩的图纸。 张武突然进来报告，“少爷，宫里来了人，说周贵妃要找您，有要紧事想请您过去一趟。” 秦阳稍稍思索，心里已经明白，周贵妃突然要见他，多半没那么简单。 “知晓大致什么事么？” 张武摇了摇头，“没人说细节，只强调您一定要入宫。” 秦阳一边琢磨，一边下定决心先看看周贵妃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备车，要进宫。”他换好衣冠，上车赴皇城。 一个小太监一路把他引到翊坤宫。 翊坤宫极尽讲究，委实奢华耀眼。 第64章 顺藤摸瓜 周贵妃三十出头，姿色亮丽，保养得当，眉宇间有掩不住的自负劲。 她慵懒地靠榻而坐，手里还逗着只波斯猫。 见秦阳进来，也只是略抬抬眼。 “你就是秦阳吧。”她语气带着点层次感的漫不在乎。 秦阳行礼，“下官秦阳，参见贵妃娘娘。” 周贵妃微微一笑，“现在秦驸马可是在宫里风头正劲，连太后都念叨你呢。” “今天本宫叫你，是有事想请你张罗一下。” 秦阳看清了她的架势，面上客气应下，“娘娘但讲，只要我能做的，绝不推辞。” 周贵妃坐直了身子，眼神变得有点厉害。 “本宫最近老觉得不舒服，听说你医术特别神，就想请你给本宫调理调理。” “要是调理好了，本宫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秦阳眼神一凝，周贵妃身体怎么样，他一眼就能看个大概。 这女人气血挺足，没什么大毛病，说不舒服，多半是瞎掰。 她叫自己来，恐怕有别的目的。 “贵妃娘娘身体挺好，不知道具体是哪儿不舒服？”秦阳装作不知道地问。 周贵妃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笑着说。 “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最近老头晕眼花，吃不下饭，想来是太累了。” “秦驸马只要给本宫开点补身体调养的方子就行了。” 秦阳心里明白了，这是想借调理身体的名义，跟自己套近乎，甚至想控制自己。 看来，周家已经开始从后宫这边下手了。 “既然这样，我就给娘娘把把脉。” 秦阳上前，给周贵妃诊脉，脉象平稳，稍微有点紧，是肝气不顺，想得太多造成的。 这跟她说的头晕眼花、吃不下饭倒也对得上。 不过，这不是什么急病重病，随便哪个御医都能调理。 她特意把自己叫来，绝对没这么简单。 秦阳诊完脉，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娘娘确实肝气有点郁结，我给您开个方子，调理几天症状就能缓解。” 他写好药方，递给身边宫女。 周贵妃看了两眼方子，并不在意地放到一旁。 “那就有劳驸马了。”她话一转，“我听说你和我兄长周尚书关系紧张。” 秦阳语气淡定，“我和周尚书共事都是为了陛下，谈不上什么成见。” 周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你那点糊涂心思，在我这儿可瞒不过去。” “我哥哥这人性子正直心中只有国家，有时和你想法不一样，但他没有私心。” “你年纪轻，坐在这位置上，最容易让人提防。小心自己被人算计，当了别人的枪使。” 她一半善意提醒，一半警告。 秦阳暗叹，这位周贵妃，手段远没她那兄长周博远高明。 “谢娘娘提点，您的话我记住了。” “我能有现在的位置，全凭陛下信任，自然不会辜负期望，更不会轻易站在朝中栋梁的对立面。” 他答得直接，不卑不亢，也算给了周博远面子。 周贵妃还没说完，秦阳就已经起身。 “若娘娘没有别的吩咐，臣先回去了，太医院还有公事。” 周贵妃虽然有些不快，还是点了头，“那本宫便不留你了，驸马请。” 秦阳离开翊坤宫，嘴边露出淡淡的冷笑。 周家开始行动了，连后宫都出面了。 只是周贵妃这点试探，对他没有什么压力。 若真想让他收手，光靠说几句，根本不能让他后退。 这一趟来，他反而更加确定关键所在。 周贵妃的确是周家的核心支柱。 如果她出了问题，周家影响自然大大削弱。 秦阳回府后，立刻下令查周贵妃的来历，盯紧她日常有什么不便公开的举动。 与此同时，王伦那边盯着黑风寨残党，也有了突破。 他们捉住一个小头目，从嘴里撬出了重要线索。 原来黑风寨每年劫来的钱，只一部分交给周奎，剩下的通过暗线送去京城，最终流进一家奇珍阁的古玩铺。 这家奇珍阁，其实归周贵妃弟弟周显暗中所有。 周显仗着国舅这层身份，在京城横行惯了，收黑钱、捞外快，什么都敢做。 奇珍阁成了他主要的销赃点，也是掩护黑钱流转的据点。 王伦打听到这些情况，立刻判断这是能动手的突破口。 他把得到的情报全送给了秦阳。 秦阳一边听一边把思路理了起来。 周显、奇珍阁、黑风寨，这三股势力最终都聚在同一个盘子上。 “这些事得悄悄查，不能让我提前有一点风声，不然周显一警觉就麻烦。” 秦阳把需要注意的地方交代清楚，“这人天生心眼多，身边还养了不少打手，想要揪住能定罪的证据不容易。” 王伦明白里头的厉害，“我一定多留个心眼儿，有线索我先查，再决定要不要报给你。” “奇珍阁人进出都查，轻易混不进去。” “周显谨慎又凶，一般办法搞不定。” 秦阳思考了下，“我还真有个合适的人选，或许可以进去。” 他想到自己在太医院收服、擅长暗查的小太监小安子。 小安子算得上机灵鬼，如今就安插在宫里几个角落替他探消息。 他能溜进溜出、注意极细，如果叫他去查奇珍阁，说不定真能有所收获。 秦阳立刻写了封密信，通过人送到小安子手里。 几天后，小安子发来回报，说终于潜进了奇珍阁的账房，发现了一本秘账。 账本记得很仔细，往来银子的路数和走向一清二楚，黑风寨同奇珍阁的账被一笔笔写得明明白白，价目和宝物也都有明细。 关键几笔银钱还直接进了周贵妃的翊坤宫。 这些账目对周家不利，漏洞成证。 秦阳收下账本的抄件，放下心来。 有了这份证据，周家决计翻不了身了。 他立刻把证据交给了王伦，“王大人，可以动手了。” 王伦看着手里的证据，也激动得很。 “秦兄，这次要是能成功，你可是头功！” 秦阳淡淡一笑,“扳倒周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陛下英明，王大人尽心尽力的结果。” 两人商量好了，决定先拿周显开刀。 只要周显被抓，周贵妃肯定会受牵连。 到时候，再把周博远勾结黑风寨的证据一起扔出来，一定能让周家彻底完蛋。 行动定在三天之后。 这三天里，京城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 秦阳还是每天照常处理公事，陪着老婆们。 龙雨菲好像察觉到秦阳最近有心事，却也只是默默地支持他，从不多问。 王若兰和李婉儿也时常来府里陪公主，三个人相处得还挺好。 秦阳偶尔也会跟她们说笑几句，享受这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平静。 第65章 狼烟起英雄请战 三天后，晚上。 大理寺的精锐士兵，在王伦的亲自带领下，像影子一样，包围了奇珍阁。 周显正在阁楼的密室里，跟几个心腹喝酒作乐，商量着怎么把新到的一批“黑货”卖出去。 完全不知道，大祸已经临头了。 “砰！”密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王伦手拿尚方宝剑，满身杀气，第一个冲了进来。 “奉旨查案！所有人，都不许动！” 周显他们吓了一大跳，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王伦！你好大的胆子！本国舅的地方，你也敢闯？”周显硬撑着面子吼道。 王伦冷笑一声，“国舅爷，你涉嫌勾结土匪，销赃藏罪，证据确凿，还是乖乖投降吧。” “来人！把周显拿下！” 几个像狼一样凶猛的士兵冲上去，把周显死死按住。 周显的心腹们想反抗，却被大理寺的士兵全都制服了。 王伦在密室里仔细搜查，很快就找到了那本秘密账本，还有大量没来得及处理的赃物。 人赃俱获，周显再也赖不掉了。 “王伦，你敢动我，我姐姐不会放过你的！”周显还是不甘心地叫着。 王伦理都没理他，“带走！” 消息传到宫里，周贵妃像被雷劈了一样，当场就瘫倒在地上了。 她万万没有料到，亲弟弟竟然被卷进了这样的大案子。 如果罪名落实，不仅周显活不成，连她也难逃牵连。 周贵妃赶紧差人去告诉哥哥周博远，打算商量应对之策，可是一切还是慢了半步。 周显刚被拿下那会儿，龙川海已经从王伦那里收到了关键证据。 皇帝勃然大怒。 “定国公，周贵妃，国舅周显，我对周家恩养有加，他们却这样胡作非为，和土匪结党，把国家和百姓都害苦了！” 龙川海马上吩咐，把周显押去天牢，由大理寺细查。 同时下令，把周贵妃软禁，对翊坤宫彻底搜查。 定国公周博远也停了职，被留在家里听候处理。 朝中顿时陷入震荡。 众人惊讶于过去风头无两的周家，会在几天之内崩塌。 秦阳听到消息，挺淡定，一切都在他计划里。 周家垮了，朝堂变了天，秦阳的位子更稳了。 他原想着，之后能跟龙雨菲、王若兰、李婉儿她们好好过段安生日子，起码歇口气。 每天不是改改连弩图纸，就是去西山大营看看新兵训练。 偶尔进宫陪陪太后，或者跟龙雨菲在御花园聊聊天，日子挺舒服。 朝廷里那些以前的钩心斗角，好像因为周家完蛋都消停了。 可惜，好日子不长，更大的麻烦已经在路上了。 这天早朝，龙川海刚赏了秦阳和王伦，说他们整顿朝廷有功。 文武百官都道贺，气氛挺好。 就在这时候，一个边关来的传令兵，盔甲上都是血，冲进了金銮殿。 “陛下！北狄、西戎两国突然不认盟约了，合伙派了五十万兵，分三路打过来了！” “到处都起了狼烟，边关好几个重镇都丢了！我们损失很大！” 这话一说，金銮殿里先是没人出声，接着就乱成一团。 大家都没想到北狄和西戎居然会联手。 五十万大军，这数目太吓人了。 龙川海脸都白了，一下子从龙椅上站起来，声音有点抖。 “快说！具体情况怎么样？边关的将军呢？” 传令兵跪在地上，声音很悲痛。 “北狄的骑兵是他们国主亲自带的，特别厉害，已经攻破雁门关，快打到中原腹地了。” “西戎的山地兵，翻山越岭，拿下了陇西，把我们西边的粮道给断了。” “守雁门关的李将军战死了，陇西守将王都尉打败了被抓了！” 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让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朝堂上，刚才的高兴劲儿一点都没了，气氛特别压抑。 不少官员脸都吓白了，还有的腿软得快站不住。 大乾太平日子过久了，虽然边境上偶尔有点小冲突，但从没遇到过这么大规模的入侵。 两国联军，五十万兵，这差不多是大乾建国以来最难的一次。 “太不像话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龙川海气得全身哆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传我的命令，叫各地州府马上组织军队，支援边关！” “让兵部赶紧调粮草军火，不能耽误！” 可是，命令是下了，大臣们心里都明白，这救不了急。 北狄和西戎攻得太快太猛，大乾的防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连几天，战报不停地送到乾京。 东路军败了，中路军被包围了，西路军联系不上了。 敌人攻势很猛，到处烧杀抢夺，老百姓到处逃难，太惨了。 乾京城里，人心不安，谣言到处传。 有人说敌人已经打到城下了，有人说皇上准备搬首都。 东西价格猛涨，治安也乱了，以前热闹的京城，现在被战争的阴影盖住了。 龙川海吃不下睡不着，一再叫大臣们来商量办法，可一直没好主意。 朝里能打仗的老将，要么年纪大了，要么在周家倒台时受了影响，一下子竟没人能用。 新提拔上来的将军，没打过大规模的仗，对着这么厉害的敌人，顶不住。 “各位爱卿，现在国家有难，谁愿意替我分忧，带兵去打退敌人？” 龙川海看着底下的官员们，声音里有点累，也有点盼望。 但是，没人回答他，一片安静。 那些平时说得头头是道的官员，这时候都低着头，生怕被叫到。 带兵出去打仗，对着五十万凶猛的敌人，十有八九回不来。 王伦皱着眉，他虽然是大理寺卿，但打仗不是他的强项。 李元庆也愁眉苦脸，吏部的事儿多，调兵遣将他干不了。 就在皇帝和满朝官员束手无策，朝局动荡时，有个人声音清楚地响起。 “陛下，臣秦阳，愿意领兵迎敌，守护大乾。” 众人顺势望去，发现秦阳身穿朝服，从文臣中走了出来，神态镇定。 他的发声让所有人都意外。 一屋子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毕竟秦阳原是个太医，按理说跟领兵打仗搭不上边。 这么选，很可能就是拿命去换。 有人开始猜测，更多人则觉得难以理解。 龙川海短暂一愣，把视线投向秦阳，心里颇多想法。 秦阳以前的本事，龙川海很清楚。不论是医术、还是做连弩、练士卒，都做得挺出彩。 可眼下面对的是实打实刀枪和精锐的敌军。 “秦爱卿，你这份心意，我记下了。” 龙川海顿了下说，“不过，带兵作战绝非小事，你有十足把握吗？” 秦阳答道：“陛下，我在西山营地操练过新兵，也积累过一些经验。” 第66章 匹夫不可夺志 “新的连弩也给神机营装备上了，要是配合好，不一定不能跟敌人打一打。” “现在国家有难，我作为大乾的人，吃着皇上的俸禄，当然要为皇上办事。” “再说，我的家人朋友都在乾京，要是城破了，我也没地方待了。” “为国家，为家庭，为自己，我必须去！” 他这话说得很实在，也很坚决，让人不容怀疑。 龙雨菲要是在这儿，肯定会为他担心，也会为他骄傲。 王伦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秦阳。 “陛下，秦大人虽然不是武将出身，但他头脑灵活，办过不少大事。” “西山大营最近的操练成效，陛下都亲眼见过，比从前的方法有效得多。” “这时候国家有难，最该找靠得住的人帮忙，不该太在意出身。把重任交给秦大人，我觉得合适。” 李元庆也开口道：“陛下，秦大人考虑这些，其实也是为了他和公主殿下自身安危。” “危急关头，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会全力以赴，这是本能反应，也是忠心和胆气表现。” 但也有人当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一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将军，柱国大将军陈泰，站出来反驳。 “陛下，绝对不行！” 陈泰声音很大，“秦大人医术好，对国家有功，我也佩服。” “但是带兵打仗，是我们这些武将的事，不是懂点医术就能干的。” “两国联军五十万，都是打老了仗的精兵，他们的头领更是经验丰富的老将。” “秦大人这么大的仗还真没带过，让他领兵，只怕会连累国家，全民都跟着遭殃，大乾的最后一丝希望可能也就断了。” 兵部的张敬在旁边接了一句：“陈大人说得没错。” “秦大人练兵也就是几百号人，神机营的连弩确实不赖，可数量有限，能顶什么用呢。” “对上人家几十万军队，这连碰一碰都算不上，简直以卵击石。” “陛下真的该再考虑一下，最好还是交给更靠谱、稳妥的将领。” 争论很快分裂成了两派，彼此都不肯退让。 有人力挺秦阳，觉得他脑子活、有办法，说不准真能赢。 也有人完全不信他，觉得换了谁都比让秦阳去冒这个险强。 龙川海一直皱着眉头，内心再次摇摆起来。 他明白秦阳不是没有能力，但这一次关系太大，要是输了，大乾的处境就会更难收拾了。 “秦爱卿，你来说说，要是让你带兵，你有什么办法打退敌人？” 龙川海看着秦阳，这是最后看他行不行。 秦阳表情没变，心里很有数。 “陛下，敌人人多，我们兵少，正面硬打，赢的机会不大。” “我认为，应该先躲开他们的主力，引他们进来，再找机会消灭他们。” “北狄的骑兵虽然厉害，但不擅长攻城，也打不了持久战，粮食补给是他们的弱点。” “西戎的兵虽然勇猛，大多是步兵，跑不快，而且不适应这边的环境。” “我想用地方换时间，一层层地防守，消耗敌人的锐气和粮食。” “同时，调动神机营，用新的连弩配合骑兵，专门打他们的精锐和补给线。” “等敌人累了，军心乱了，再集中主力，跟他们决一死战！” 秦阳说得很流利，把自己打仗的想法清楚地告诉了大家。 他分析得很有条理，抓住了重点，既有长远打算，也有具体办法。 那些本来怀疑他的官员，听了之后，也忍不住点头。 起码，这听起来比那些没办法的说法要靠谱多了。 老将陈泰还是摇头：“秦大人说的，都是纸上谈兵。” “战场上情况变化那么快，可不一定都按你想的来。” “引敌人进来，要是控制不好，就是引狼进屋，战火打到京城附近，这责任谁来负。” “北狄国主打仗很狡猾，西戎的头领也不是笨蛋，他们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 秦阳淡淡一笑：“陈老将军担心的有道理。” “打仗嘛，就是骗来骗去的。战场上，真真假假，本来就是一场较量。” “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敢主动要求带兵。” “请陛下给我临时决断的权力，军队里的事，都由我来管。” “粮草军火，要优先供应，不能有人拖后腿。” “要是这场仗打赢了，功劳是陛下和大乾的。要是不幸打输了，我愿意用死来谢罪！” 他这话说得很有力，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决心。 他把自己的命和大乾的未来，都赌在了这场仗上。 龙川海看着秦阳，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现在这情况，也没别的更好办法了。 与其等着完蛋，不如拼一把，说不定秦阳真能搞出点奇迹。 “好！”龙川海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秦爱卿有这份胆量，我就信你一次！” “我命你做征讨大元帅，管着全国的兵马，马上出发，去打北狄和西戎的联军！” “给你尚方宝剑，就跟我亲自到了一样！谁要是耽误了军事，或者不听调遣，你可以先斩后奏！” “全国的仓库，你随便用！要多少兵，我会下令各地赶紧召集！” 这命令一下，朝堂上的人都惊呆了。 谁都没想到，皇上居然真把大乾的命运，交给了秦阳这个太医出身的驸马。 反对的人脸色难看，支持的人则精神了不少。 老将陈泰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秦阳跪下接旨，声音很稳。 “臣，秦阳，接旨谢恩！一定不辜负陛下的信任，拼死保卫大乾！” 他站起来，目光扫过殿里的大臣们，身上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气势。 这时候，他不再只是神医秦阳，驸马秦阳。 他是大乾王朝的征讨大元帅，是保住国家不亡的最后希望。 退朝后，秦阳马上去了兵部，开始安排兵马。 张武早就收到消息，带着神机营的几个主要人物在兵部门口等着。 “大人，您真要带兵出征？”张武眼睛里有担心，也有点激动。 秦阳点头：“情况紧急，不能等了。神机营马上准备，三天后跟我出发。” “这次出去打仗，你们是主力，是关键，一定要把连弩的威力全都发挥出来。” 他又对王伦说：“王大人，京城的防务，要多麻烦你了。” “特别是粮草运输，后方稳了，前线的兵才能安心打仗。” 王伦认真地点头,“秦帅放心，我一定尽力，保证后方没事。” 李元庆也过来说：“秦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吏部上下，一定全力帮忙。” 第67章 敌军压境，死战不退 秦阳对大家拱了拱手，然后大步走进兵部衙门。 兵部的官员看到新来的大元帅到了，不敢慢待，都上来听命令。 秦阳一点没客气，直接说事。 “传我的命令，京城附近所有能打的兵，马上集合，三天内赶到前线。” “各地的援军，让他们赶紧往定好的作战地方靠拢，不能耽误。” “所有造兵器的工厂，白天黑夜地赶造军火，特别是箭和火药，有多少要多少。” “户部马上准备粮草，保证大队人马一个月的用量，后面要不断送来。” 秦阳一道道命令发出去，有条有理，又快又准。 兵部的官员本来还有点瞧不起他，现在看他安排得这么好，指挥得这么稳，也不敢小看了。 这位年轻的元帅，好像真有两下子。 消息传遍了京城，老百姓都在议论。 有人夸秦阳忠心勇敢，有人担心他太年轻，干不了这事。 秦府里，气氛很紧张。 龙雨菲得到消息，马上就赶到书房。 她看着秦阳，眼圈有些红，泪光在眼底闪了闪，却始终没有落下。 “夫君，这一趟不轻松，你……” 秦阳走到她面前，把她的手握住，语气一软，“雨菲，别担心。我说过，会护着你，护着这个家。” “到了战场上我会注意的，你在家也得安好，等我胜利归来。” 王若兰和李婉儿也听说了消息赶过来，神色里全是担忧。 “秦大人，北狄和西戎那帮人可不好对付，你得处处当心。”王若兰语速很快。 李婉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上前，帮秦阳理了理衣襟。 “放心吧。”秦阳望着她们三人，心里多了几分踏实。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乾京城外，十万大军集合好了，旗子飘着，很有气势。 这支军队，是秦阳匆忙间能调动的全部主力，里面有五千神机营的人，装备了最新的秦氏连弩。 其他大多是京城的禁军和临时招来的新兵，打仗的本事有高有低。 秦阳穿着黑甲，腰上挂着尚方宝剑，骑在一匹好马上，眼神很亮。 龙川海亲自带着文武百官，来给大军送行。 “秦帅，大乾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了！”龙川海亲自给秦阳倒满了送行酒。 秦阳接过酒碗，一口喝光。 “陛下放心，我去了就回来！” 他没多说什么漂亮话，只是一句普通的话，但比什么誓言都有力。 “大军，出发！” 秦阳一声令下，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战火纷飞的北方去了。 太阳下山的时候，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带着一种悲壮和坚决。 京城内外，好多老百姓自己来送他们，把最后的希望，都放在这位年轻的元帅身上了。 没人知道，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秦阳回头看了一眼高大的乾京城楼，还有城楼上那个穿黄袍的人影。 他深吸一口气，果断地掉转马头，骑马奔向那不知道情况的战场。 他明白，这一去，要么打胜仗回来，出名。 要么，死在战场上。 但是，他一点也不怕。 大军行进路上，秦阳没急着跟敌人主力碰面。 他按照之前定好的计划，一边派探子去到处打探敌人情况，一边指挥部队修防线。 他很清楚自己手下兵不够，而且大多是新兵，不适合硬打。 最重要的是稳住军心，拖时间，等各地的援军。 “张武，让神机营分成三队，轮流去骚扰敌人的探子和小股部队。” “记住，主要用连弩远距离射击，不要打久了，打一下就退。” “我们的目的是让他们搞不清我们有多少人，不敢随便往前冲。” 张武接令走了，神机营的连弩，很快就在战场上显示出厉害。 北狄和西戎的探子，好几次被不知道哪来的箭射中，损失很大。 他们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就被密密麻麻的弩箭射死射伤不少。 这让敌人的头领非常生气，但也没办法。 秦阳的另一道命令，是让工兵在路上的重要地方，挖沟，设路障，修简单的工事。 这些防守的东西虽然简单，但能有效地减慢敌人前进的速度，消耗他们的力气。 同时，他还下令把沿路村镇的老百姓和粮食，全都转移到后方去。 不给敌人留下一粒粮食，一口水。 “报告！元帅，北狄先锋大将呼延灼，带了三万骑兵，正朝我们左边快速过来！” “报告！元帅，西戎大将莫顿，带了两万山地兵，已经绕到我们后面，不知道想干什么！” 军情一个接一个地来，秦阳表情平静，在帅帐里的沙盘上不停地调整兵力安排。 “传令左翼王将军，守住阵地等援军，不准出击，用工事一层层地挡住他们。” “传令后军李将军，靠着险要地势，小心敌人偷袭粮道。” “告诉他们，拖住敌人，就是赢了。” 秦阳的指挥，又稳当又灵活，总能在重要时候做出最对的决定。 手下的将军们，从一开始有点怀疑，到现在慢慢服气了。 这位年轻的元帅，好像真懂怎么打仗。 可是，敌人的攻势还是那么猛。 北狄国主耶律洪，西戎大单于呼屠，都是有本事的人。 他们很快就看穿了秦阳拖时间的战术，下令不计任何代价，全线进攻。 几十万大军，一下子涌向大乾的防线。 一时间，到处是战火，杀喊声震天。 大乾军队虽然拼命抵抗，但在敌人绝对人多的情况下，还是一点点后退。 防线一条条被攻破，死伤的人越来越多。 军队里开始有人觉得没希望了，有些兵甚至私下说，这场仗肯定输。 “元帅，顶不住了！兄弟们死伤太重了！” “元帅，我们撤吧！再打下去，就全完了！” 不停有打败仗的将军，冲进秦阳的帅帐，哭着求救。 秦阳脸色很不好看，他知道，最难的时候来了。 如果稳不住军心，大军马上就会散掉。 “慌什么！”秦阳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很大。 “当兵的，死在战场上，本来就是命！” “现在敌人就在眼前，你们不想着拼命杀敌，反而害怕想退，像什么样子！” “陛下把大乾的安全交给我们，我们怎么能辜负他！” “往后退一步，就什么都没了！我们身后，就是爹娘老婆孩子，就是大乾的土地！” “谁敢再说一个‘撤’字，按军法办！” 第68章 兵策扭转乾坤 秦阳这番话，震住了那些慌张的将军。 他的眼神很尖锐，扫过大家，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势。 “传我的命令，各部队死守阵地，一点地方都不能丢！” “神机营预备队，马上增援各个重要地方！” “告诉士兵们，援军很快就到，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下，就能赢！” 秦阳知道，这只是说来鼓舞士气的话。 真正的援军，还在很远的地方，短时间里根本到不了。 他现在能靠的，只有自己手下这点兵。 还有，他那个还没完全用出来的绝招。 夜很深了，秦阳一个人站在山岗上，看着远处敌人营地连片的灯火。 冷风吹着他的帅袍，呼呼地响。 他知道，明天，就是决定输赢的一仗。 敌人已经包围了他们，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他们想一下子解决战斗，把大乾这最后一点能打的兵，全都干掉。 “张武。”秦阳轻声叫道。 张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大人，有什么吩咐？” “今晚，让神机营的兄弟们，好好歇歇。” 秦阳停了一下，眼神变得有点狠。 “明天，我要让他们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图纸，递给张武。 “这是我最新改好的轰天雷，威力比以前的更大，做起来也更简单。” “让工匠营连夜做，能做多少做多少，明天，我要用这个来招呼我们的客人。” 张武接过图纸，眼睛里有点兴奋。 他知道，秦阳大人，又要想出新点子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号角声响遍天空，北狄和西戎的联军，发起了总攻。 黑压压的敌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气势很凶。 战鼓咚咚响，杀喊声震天。 大乾军队的阵地上，箭不停地射，石头乱飞。 士兵们拼死战斗，靠着烂了的工事，跟比自己多好几倍的敌人死磕。 长枪断了，就用刀。刀砍钝了，就用拳头和牙。 每一块地，都在抢来抢去，每一会儿，都有人倒下。 秦阳亲自在中军指挥，冷静地调度战斗。 他的帅旗，一直立着，给快绝望的士兵们带来一点希望。 “元帅，左边快顶不住了！” “元帅，右边被攻破了！” “元帅，中军也受到猛攻！” 战况非常惨，秦阳的亲卫队，也上去打了。 就在敌人以为快赢了，马上要攻破大乾最后防线的时候。 突然情况变了！ 只听“轰隆隆”一阵大响，声音特别大。 敌人冲得最密的地方，突然冒出好多火光和浓烟。 无数敌人被炸得血肉模糊，断手断脚到处飞。 “轰天雷！是轰天雷！” 大乾阵地上，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秦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改过的轰天雷，不但威力大，还在里面加了铁砂和毒药。 一炸开，铁砂乱飞，打中的不是死就是伤，毒药更是沾血就死。 这一下突然的打击，让本来气势汹汹的敌人，一下子乱了阵脚。 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吓人的武器，一下子都给炸傻了。 “继续扔！给老子狠狠地炸！” 秦阳抓住机会，下令把所有轰天雷，全都扔向敌人。 一时间，爆炸声响个不停，敌人队伍里，哭爹喊娘，乱成一团。 北狄国主耶律洪，在后面看着，看到这情况，脸都绿了。 “这是什么怪招？大乾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东西了？” 西戎大单于呼屠，也看傻了眼，心里有点发毛。 “传令！后退！暂时后退！” 两个敌军头领，都下令撤退。 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好兵，白白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爆炸里。 大批的敌人，来得快，退得也快。 大乾阵地上，士兵们爆发出逃过一劫的欢呼。 但是，秦阳脸上，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赢。 轰天雷虽然厉害，但数量不多，不可能一直靠它。 敌人虽然暂时退了，但主力还在，很快就会再打回来。 真正的难关，还在后头。 “点点死了多少伤了多少，救治伤员，修好工事。” 秦阳有条不紊地发着命令。 “告诉士兵们，今天我们大胜！杀了好几万敌人！缴获了好多东西！” 他需要用一场编出来的大胜仗，来更好地鼓舞军心，提高士气。 果然，好消息传开，军队里士气一下子上来了，之前的丧气都没了。 士兵们对秦阳的佩服，也到了极点。 这位年轻的元帅，不但脑子好用，而且还有这么厉害的绝招。 跟着他走，也许这没希望的仗真能翻盘。 秦阳心里有别的算盘，就他手里这些兵，哪怕再加几个轰天雷，正面对几十万敌人也顶不住。 眼下他既需要援手，也得找人助力。 更重要的是，必须抓准转败为胜的关键点。 这突破口，多半要想办法从敌军下手。 北狄和西戎看着同盟，底下其实各有算计。 他们合伙就是看中好处，关系本就不靠谱。 只要让两家起嫌隙，就可能搅出局面。 秦阳望着敌军大营那头琢磨。 他打算派人混进敌营，散布小道消息，搅和一池水。 目的很明确，让北狄和西戎互相猜忌，最好能内讧闹崩。 这法子风险极大，失败了只会更被动。 但要是压根不尝试，眼前这局就永远死水一潭。打仗本就像是在赌注上抡命。 秦阳把张武叫过来，把打算细细说了一遍。 张武听完，脸沉了些。 “头儿，这事儿真棘手。” “敌人防备严密，还有不少狠角色，谁去都凶多吉少。” 秦阳只点头：“现在只能带拼命赌一回。” “所以这事得交最信得过的人，半点闪失都不行。” “你先挑几个靠得住的兄弟，带队亲自上，必须心细胆大。” “碰上不对就撤，命重要，别逞能。” 张武清楚，只要秦阳下决心，这事无回头路。 他答应下来：“大人吩咐的事，我拼了命也给你办成。” 当天夜深，张武挑好手下最稳当几个兄弟，从大乾营里溜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他们的活儿是混进敌营，把个假消息撒出去。 内容就是北狄国主耶律洪，私下和大乾通气，想甩了西戎自己打算脱身。 这个流言真假掺半，琢磨不透。 说是假的吧，其实耶律洪没真和大乾谈。 可也说得上算真的，因为一旦到关键时刻，任何结盟都未必能保得住。 秦阳看中的，就是西戎大单于呼屠性格多疑这点。 还有，两国之间本身就藏着很多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