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 第34章 说服裘四爷 裘四爷冷笑了一声。 “年轻人,你这是在逼我永绝后患呀!” 我非常平静地说。 “这些资料我都备份在另一个自动的软件里,只要一个小时以后我不去碰,软件就默认我死亡,然后就发遍全网!” 一阵磨牙声不断地刺激着我的脑神经。 大胡上下地打量着我。 “十年前是你让老大摊上牢狱之灾的,十年以后,还不肯放过吗?你为什么要憋足劲跟老大对上?” 我不卑不亢地说。 “虽然大家总有一天要对决,但并不是现在,我现在来解决的,只不过是三多市苏氏集团场地租金问题。” 裘四爷那嚣张气焰瞬间低落。 “你怎么让我相信你?” 我非常平静地说。 “你们的老大白总,已经为他的错误行为买单,错失了十年自由,也就意味着从前的物流王国崩溃,代价够大了。” 裘四爷自然不服气。 “也许是另一版王者归来呢!” 我叹了一口气。 “我承认十年前的白总是一把强弩,但这十年里,诞生了许多后浪,他老人家已经成了强弩之末,还有当年的雄心吗?” 裘四爷的眼睛里露出了杀机,他的手情不自禁探去。 从那一块轮廓看,我知道应该是火铳。 但我并不在意。 “从前的白总可是直接对我用全武行,结果他的众生平等器变成了荡魔召唤令,十年的商业王国一朝崩溃!” 裘四爷的手又尴尬地撤了回来。 “我没有那么傻,我也只想和气生财,只可惜你们苏氏的产业发展太大,蛋糕就这么点,都给你,我吃什么?” 我又拿出了一份资料。 “听说白健森白总的精致儿子白向明,自掏腰包创建一所撩妹学校,自执牛耳,生活得非常滋润,全靠裘总这样的老臣扶持呀!” 裘四爷哼了一声。 “所以说纪大律师十年前打败的也只不过是明面的白总,比起真正的白家底蕴,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这样的冰山我见多了! “想要瓦解冰山也很容易,等白总一死,他的那个儿子秒变散财童子,至于你们这些忠心报国的老臣,就等着树倒猢狲散吧!” 裘四爷就像被泄气的气球,脚下一软,瞬间就要坐到地上。 “你这小子太邪门,十年前白总就败在你的手下,你又要冒什么坏水?” 我非常平静地说。 “我就是个例子,尽心尽力地扶持温总,他是功成名就以后却一脚把我踹到阴山背后,我必须为自己找条退路!” 裘四爷显然有些不相信。 “你的退路就是冲我们来的?” 我摇了摇头。 “只要你们不砸我的饭碗,你们的事我可以不管,商场的事,就交给各自的主管,你看怎么样?” 裘四爷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你小子可真是个鬼才!让你盯着的人十有八九没好果子,只要你不乱说话,你刚才的条件我都答应,原价租房绝不反悔!” 商定细节以后,我们两个来到了大众面前。 温冷然在马芳芳的陪伴下,趾高气扬地说。 “废物就是废物,离开了我,连这么寻常的业务都搞不定!我已经习惯了你的照顾,只要你愿意回来伺候我,不复婚也行!” 如果没有得到三多市四医院护士眼线的报信,她这番话我几乎信了。 昨天我又收到了一些视频。 视频里的陈子奕神色如常,一脸幽怨地看着温冷然。 “姐,你还要跟那傻子做戏到多久,难道让我一直装病吗?” 温冷然满是不耐烦。 “我爸妈一直给我施压,这段时间公司的股票也一降再降,如果不给外界一个交代,我会破产的!” 陈子奕紧紧地抱着她。 “就算是你不离婚,为什么那天谁都没有,我想和你做夫妻,你却拒绝了我?” 温冷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转过了身,脸正好对着外面护士的摄像头。 没有温情,只有烦躁和厌恶! 她也会厌恶陈子奕? 陈子奕却疯狂地拔针。 “姐姐都不爱我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别拦我,我要跳楼!” 温冷然直接叫进了四院的护士。 “让他冷静一下!” 镇静针毫不留情地注入他的静脉。 “在和纪久昇没有结果之前,我是绝不能让你碰的,即使我的心里多么爱你。” 陈子奕在药效没有发作之前问了一句。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给我?” 久久没有等到温冷然的回答,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这时,温冷然给出了答案。 “要么纪久昇被劫匪杀死,要么身患重病而死,我没了束缚,这才能追求自己的爱情!” 也许陈子奕已经想出了千万条妙计,但现在他什么也做不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声冷喝惊醒了我的回忆。 分冷然的保镖,把我和美玉包围在中间。 那女人冷冷地下令。 “把先生带回家里,至于那个女人,随手处理了!” 保安队长仍然是我的熟人,他嘿嘿地一笑。 “对不起,先生!夫人请您回家!” 说得虽然客气,但他的双手恶狠狠地抓向了我的衣领。 还没等够着我,眼前人影一晃,紧接着传来了一声惨叫。 然后我身边那个姣美的身影又退了回来,她对我甜美地一笑: “纪哥,前妻姐身边的保镖都是纸糊的吗,这么不经打!” 这个保安队长的腕骨被打脱了臼,一身力气使不出来。 温冷然冷漠地看了我一眼。 “你好大胆子,竟敢起诉我,我的话永远作数: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现在的我早已百毒不侵。 “还有七天就开庭了,要么你在这七天之内找劫匪干掉我,要么我公布你所有的丑事,让你破产!” 丢下那个气得直打摆子的女人,我带着美玉一起去了分公司 刚到地方,只见分公司的人员都已经被放回来了,见到我他们都千恩万谢。 这些人都是苏轻语带出来的,有许多都跟我共过事,我能随口叫得出他们名字。 “小胡,当年的销冠做了分公司的经理,不错呀!小李,你以前是轻语的秘书吧,现在成了财务总监,可喜可贺!” 第35章 床底刺客 被我点到名的那些人都非常高兴。 “纪哥,这些年我们被那些家伙欺负惨了,苏总又很忙,你又退隐江湖,分公司孤立无援,现在好了,你又成了我们的一员!” 到了第二天,裘四爷派人重新跟分公司签订合同。 那份合同里面清楚地写道:租金还是按着十年前的那个价位,永不涨价,两个公司精诚合作,互利共赢! 我把结果告诉了苏轻语,他非常高兴。 “就知道你一出马,万事太平,快点回来吧,我给你庆功!” 挂断电话以后,美玉进了我的房间。 我大吃了一惊。 “你是代替你苏姐来试探我的吧,你放心,我心如磐石,绝不动摇!” 宋美玉扑哧一笑。 “纪哥你就别表忠心了,苏姐没在跟前!这良辰美景的,难道你真的不想?” 别人不知道,但以我这些年来的经验,一旦相信她对我有意思,那就是大错特错。 人家一不吃我的饭,二不赚我的钱,只是奉了总裁的命令来保护我,凭什么就对我一见钟情? 之所以这么说,还是逗傻子玩儿呢。 念在她一路上尽心尽力保护我的份上,我也没拆穿。 “你再过来,我就喊救命了!” 美玉笑弯了腰,就在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拼命地举起手来。 “纪哥你就别说了,肠子快笑断了!” 随即她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今天咱们在一起睡,是苏总安排的,你就从了吧!” 就在我以为她仍然在逗我的时候,忽然发现她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而是跟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意识到情况有变,就顺着他说。 “美玉,我有一个问题要问,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这副一本正经的神态,让美玉瞬间立正。 “纪哥,有事直接吩咐就行,别整得这么严肃,我害怕!” “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在这个时候,我分明感觉到床剧烈地震动一下。 糟糕,难道是地震了吗? 美玉扭开热水瓶的盖,突然把一瓶热水全部泼进了床底下。 就听床底下l的一声惨叫,有一个人从里面滚了出来。 那个人的脸上冒着水汽却没来得及擦,一道寒光直刺我双眼。 刺客,晚了! 就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旁边伸过来一只小手,抓住了刺客持匕首的手腕,用力一扭。 就听咔嚓一声,那个握匕首的手垂在胸前,匕首也被美玉夺了去。 等那人反应过来,美玉反手一下,直接将他另一个肩膀大筋挑断。 这场战斗说起来复杂,其实也就在一呼吸之间。 等我明白过来一个人已经护在我床边,而那个刺客早已被美誉一脚踢到了门口。 即使在如此的环境下,那个刺客仍然没放弃逃跑的念头,蹬着腿,艰难地往外移动着。 美玉顺手又把他脚上的大筋挑断,那个人彻底没了力气,像这尸体一样躺在原地。 美玉将他翻过来,突然发现他嘴巴在蠕动,迅速地捏住了他的嘴巴,用匕首尖儿从他嘴里挑出来,一个豆粒大小的药丸。 只是这个过程相当粗暴,那个人已经被匕首划得满嘴是血。 “是谁派你来的?” 那个人四肢都动不了,嘴巴又被划伤,嗬嗬地叫着,说不出来话。 就在这时,那人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美玉瞬间将手机拿起来,用那人的指纹解了锁。 “绝命五号,任务完成了没有?” 我意识到这就是那个刺客的金主,随口回答说。 “完成了,我已经死了,我的打款账号是……,什么时候把酬金打过来?” 电话那边的人稍微一愣随即传出了一个狠狠的声音。 “你可真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呀!” 我冷笑了一声。 “白总,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老朋友第一次见面不叙旧,反而派人过来杀人,难道你还想二进宫吗?” 这个人正是当年的物流大亨白健森。 他收买苏氏集团的叛徒,害死了苏轻语的爸妈。 如果不是我出手相助,就连苏轻语也会遭他们的毒手。 只可惜他的事儿做得太干净,就算杀人这种事也自有替死鬼替他顶罪。 没有确实的证据指向他杀人,因此也指以涉及非法活动判他十年。 他就像只踩了尾巴的猫。 “无凭无据的话别瞎说,理解你遇刺之后的愤慨,但想要指控谁,最好拿出证据来,否则我要告你诬陷!” 就在这时,地下的杀手突然说话了。 “白总,我辜负了你的教导,赌场输了钱,想要来这个房间打劫,被他们的保镖抓住,请你帮我自首!” 电话挂断,美玉仍然不甘心。 “再给我二十分钟,就不信撬不开这家伙的嘴!” 我叹了一口气。 “晚了!” 果然,五分钟没到,外面有人敲门。 “牡丹江市治安大队的,接到热心市民举报,在这个房间有凶杀案件,我们特来查看,我们不用害怕!” 美玉把房门打开了一个缝,让他们拿出证件。 一个证件顺着门缝塞进来美玉仔细查看一下,这才把门打开。 “带着匕首潜入客户房间,黯然行凶的就是这家伙,如果不是我的助理,手疾眼快,恐怕我早就死了!” 我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案情,治安员们开始。检查现场。 又把美玉缴获的匕首作为证据,封存起来。 当他们查询酒店的时候,找到了完整的视频。 这个人原来扮成酒店收布草的员工,但是进了房间以后就没有出去。 结合房间里的情况,我猜他一定是那时候就躲在我床底下了。 如果我坚持让美玉去隔壁,现在已经嗝屁了。 坐上专车去治安大队做笔录的时候,我还有些后怕,脸色苍白。 陪伴我的那名男治安员叹了一口气。 “想不到你们这些当律师的也有这么高的风险,干啥都不容易呀!” 做完笔录以后,治安队长告诉我,那个嫌疑犯已经被刑事拘留了,从现有的证据来看,他涉嫌故意杀人罪,已经请示批捕。 第36章 座驾爆炸 这个案子,最终还是那个刺客承担了所有。 他只承认是见财起意,想要杀人越货。 最后以故意杀人未遂移交法办,等待他的必将是正义的严惩。 听到这个结果后,我沉默不语,又在牡丹市多待了一天。 然后用一个隐秘的号段,跟苏轻语商谈了后续的计划。 虽然暂时会有些挫折,但是能够将一些隐患斩草除根。 最重要的是,困扰我多年的感情上的包袱,也会瞬间释然。 于是我故意让分公司的。经理助理给我去车站订票,这一路相当的招摇,整个市里都知道了。 随即我又让经理安排一辆私家车,朝一条非常偏僻的近路返回三多市。 临走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是裘四爷打过来的。 “纪大律师不在牡丹是多玩几天了,虽然我和你敌对,但见不到你以后我会伤心的!” 是含泪拿着我的人头邀功吧! 我的心早已古井不波。 “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总会走,伤心也没用!” 裘四爷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纪律师也是如此豪爽之人,将来我一定觅得珍藏的佳酿,托人给你‘捎’去!” 这番话里透着相当多的诚意,我也非常感动! “想不到裘四爷也是性情中人,既然如此想念我,何必派人去‘捎’,自己过来陪我岂不更好!” 裘四爷呵呵一笑。 “美不美家乡水,裘某还不想那么快过去陪你,你就独美吧!” 既然他这么关心我,我岂有不回问之理? “如果有可能,我也想给四爷你‘捎’点东西呢!” 裘四爷非常尴尬。 “纪律师真会开玩笑,真要这样,就要看谁带来的惊喜更大了,祝你好运!” “你也一样!” 我带着世界上最温和的笑意送去了最后的祝福,挂断了电话。 宋美玉走了进来。 “纪哥,公司的车子我已经检查,果真没有让我们失望!” 我点了点头。 “毕竟这辆车集中了许多人美好的愿望,我不满足他们,怎么对得起他们这么‘热情’的招待!” 坐上这辆保密性能相当好的私家车。我们悄悄地离开了牡丹,是沿着脾经的路走去。 苏轻语给我们安排的替身代替我们上了火车,随时给我们发来消息,表明铁路上一切正常。 别说目的不明的杀手,就连叮咬人的蚊子都没有出现一只。 东边日出西边雨,那边不湿这边湿。 有意思! 果然我听到了车底盘下发出的滴滴声音。 我用暗语对那个司机说。 “同林鸟,各自飞!” 说完以后。我和美玉一人打开一边车门,迅速地从车里跳了出来。 就在落地的时候,我趁机一个前滚翻滚出了很远。 后背被硌得生疼,但也顾不得了,现在还是保命要紧。 那辆车仍然迅速地往前飞驰而去。 美玉从包里取出了两套用于伪装的工作服,我们两个穿上躲进了旁边的树林。 拿着找蘑菇的工具,找到蘑菇就往篮子里面装。 虽然并没有人看着,但我们两个人做得都相当专心。 美玉忽然换了东北大碴口音,和我交谈。 为了和天南海北的人打交道,对于全国各地的口音我也知道了大概。 因此和美玉交流,没有任何障碍。 就在这时候,让车停在路边,来了几个非常诡异的人,给了我一百元大钞。 “大爷,看到有一辆车往前面开去了吗?” “你说的是那辆迈巴赫,看见了,喷了我一口尾气!”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 “谁问你,你也别说见过我们!” 我故意装傻充愣,用大碴话对美玉说。 “孩儿他娘,我的白内障又犯了,什么也看不到了,怎么办呢!” 美玉愣了一下,随即就配合起了我。 “都怪我忘性这么大,今天要去做拨障手术,怎么领你来捡蘑菇了?” 我们两个相互扶持,往树林中间走去。 问路的人上了车追逐而去。 他们没追多远,南方就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美玉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杀机。 “这群人真的丧心病狂了,如果我们还在车上,岂不坐了土飞机?” 说着她,拿出了手机就要报官。 我制止了她。 “你没有任何证据,而且你想要我们命的不止一波,在这种情况下,死人绝对会比活人安全!” 美玉吐了吐舌头。 “幸亏我听到你的建议以后迅速地搞到了这个假身份,从现在起你叫宋安,我叫宋玉,咱们就是亲兄妹!” 我觉得好笑。 “不说好了,是夫妻吗?” 美玉一脸委屈。 “都怪你,你就装得像躲债的一样,人家能信才见鬼,还是扮作兄妹吧!” 我们俩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打车去三多市。 开出大概有二公里左右,果然在那个地方道路被封了一半,有治安大队的人在那里检查。 在路旁,有一辆炸得四分五裂的车子。 我看到了那个炸得破破烂烂的车牌,这个是我们乘坐的那辆迈巴赫。 除了车子的残骸,就是一堆看不出原本形状的血肉。 我们的车子也被例行检查,发现只是正常的,通过就放行了。 据检查车子的治安员说。 这地方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不确定车上有几个人,也不确定有几个伤了几个死掉。 还叮嘱我们如果知道案件的线索尽快举报。 司机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已经收了钱,也只好硬着头皮开往三多市。 该死的人都已经“死掉”了,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得多。 到了三多市以后,我和美玉按照原定计划去温氏集团应聘保安。 保安队长叫陈天柱,是陈子奕的二叔。 自从被陈子奕从山村带到市里,整日都用鼻孔看人,仿佛谁欠他几百万似的。 我进来的时候他翻起了卫生球眼,可是一看到美玉两眼冒光。 “这位小姐,你也来应聘保安?” 美玉维持了从前的高冷。 “温氏集团哪条规定不要女保安?” 陈天柱的眼睛就像扫描仪一样围着美玉乱转。 “这倒没有,如果你能把我打倒,我就破例招了你!” 陈天柱仗着从前学过的一点武术底子扎了一个马步。 “我让你一招,别说我以大欺小!” 第37章 成了温总保镖 美玉是能打绝不逼逼,一级弹提踢到了陈天柱的膝盖,后者惨叫一声,滚倒在地上。 随即他气急败坏地说。 “这两人来历可疑,我怀疑是流窜的杀人犯,快把他们抓起来!” 美玉的嘴角一扯,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不怕和这个废物一样,躺在地上哀嚎,尽管过来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这个声音我听惯了,也就没有任何感觉了,非常警惕地盯着那些保安,唯恐他们偷袭。 美玉作为一个特级保镖,心理素质也是杠杠的。 但是那些保安就不行了,他们马上一个立正。 “报告温总,这里来了两个非常可疑的人,陈队长想要抓他们,反而被他们打伤,申请保镖一组介入!” 在温氏集团,保安和保镖不是一回事。 这里的保安负责维持集团外面的秩序,而保镖分好几个组,二十四小时不停地保护温冷然的安全。 温冷然的眼神相当严厉,扫过了我的脸,显然并没有认出我来。 “你和我身边的保镖打,只要打赢他,你们兄妹都留下,否则,就是商业间谍,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个保镖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居高临下地说。 “在村里种田不香吗?非要上这种危险的地方来,没有入职之前出现什么伤亡,本公司可不负责赔偿,你可要想好了!” 这家伙名叫赵铁柱,是温冷然的忠狗。 为了给陈子奕出气,在私下没少抽我的耳光。 那时候我估计温冷然的脸面全部隐忍下来。 他的身手虽然好,但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轻敌。 我表现得越卑微,他就越狂妄。 经过许多次生死的考验,我也已经变成了戏中人,演谁像谁,肌肉已经下意识地颤抖起来。 “老子数到三,如果你还不滚蛋,就等着断胳膊断腿吧,好好好!” 在他笑得最欢的时候,我狠狠地一拳击打在他躯干的神经丛处。 这个位置是多个神经的交汇之处,一旦被重力打击,就会使人短暂失去战斗力。 赵大柱倒在地上,四肢麻痹,说不出话来。 猛然看了我们一眼,冷冷地说。 “方法给他们兄妹准备一身高级保镖衣服,从现在起,他们两个就是我的贴身保镖,随时守护我的安全!” 作为秘书,马芳芳是相当尽职尽责的。 “温总,那么赵队长该怎么安排?” “他自己是武校毕业的,却输给了名不见经传的人,直接解约!” 赵大柱觉得冤枉。 “我是被这小子骗了,如果再比一局,绝对不会输给他!” 温冷然冷笑了一声。 “想要我命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只有你短暂的一个疏忽,赔上的可就是我的命!” 他做事绝不拖泥带水,随口吩咐马芳芳。 “找人过来把赵队长和陈天柱退回武校,让他们回炉另造!” 马芳芳又问。 “保安队长给谁担任?” 温冷然看向了保镖一组旁边的副队长马强。 “你担任集团保安队长,如果再出现什么纰漏,就唯你是问!” 马芳芳还有一些担心。 “温总的安全重于泰山,交给两个新来的员工,不符合用人程序,不如找一个老员工带他们?” 还没等温冷然说什么,她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取出了手机,接通以后问。 “子奕,你怎么样?” 陈子奕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出来。 “姐,天大的好消息!现在我终于不用装病,可以正大光明地陪在你身边了,你快来接我!” 温冷然的脸刷了一下就变了。尽量克制住情绪,冷冷地回道。 “集团最近有许多合作方解约,对你来说居然是好消息,身为我的助理,帮不上忙也罢了,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陈子奕的绿茶病瞬间发作,委委屈屈地说。 “人家收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有可能扭转您不利的局面,第一时间告诉了你,你反而来训我,太欺负人了,呜呜……” 像他这么超级大的老黄瓜,想要装嫩,恐怕有十桶绿漆都不够他用吧? 玛德恶心死了! 温冷然严厉的目光,肉眼可见地软化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柔和了。 “最近我的事儿比较多,还要应付那个没良心的离婚诉讼,还要面临苏轻语那个女人的打压,说话的语气不好,你别见怪!” 陈子奕的哭声马上止住。 “我永远也不会对姐姐生气的,姐姐你忙吧,不用管我,我打上一支镇定就好了!” 温冷然反而不好意思挂断电话。 “你只有一分钟,如果还说这个废话,就永远别联系我了!” 陈子奕的声音难掩喜悦。 “那个窝囊废的事,你再也不用愁了,因为他在返回三多士的途中,车子突然发生了爆炸,当场嗝屁了!” 温冷然久久没有说话,眼神里无悲无喜。 陈子奕明显是不识时务的,仍然非常兴奋地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姐,我想去满汉楼吃满汉全席,咱们这回点两万元一套的,就当是我们结婚之前的庆祝!” 听惯了这种茶言茶语,我的心早已波澜不惊,就仿佛一个局外的观众在看别人的故事。 “子奕,我最近真的很忙,你在医院多等几天,先别急着表露身份,结婚庆祝的事儿,过几天再说好吗!” 虽然已经决定要释然,可当温冷然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的心仍然难免钝疼了一下。 原来我的存在,一直是他们之间cosplay的道具! “宋安是吧,你经常会走神吗?” 由于极度的悲痛,我的反应慢了半拍,缓缓地抬起头来,早已无悲无喜。 “保安守则,雇主的安全最重要!雇主的隐私,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 温冷然看得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看在你初犯的份上,这次就不扣钱了,下次每走神一次,罚款一千。走神三次,直接卷铺盖走人!” 我恭恭敬敬地回答。 “多谢温总,宽宏大量,一定会珍惜这次机会,绝不会再犯类似错误!” 温冷然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冷漠地丢下一句。 “去四医院!” 马芳芳给他拉开车门,一向镇定的温总在上车的时候不留神,被车门刮了一下。 一个踉跄,差点儿撞在副驾驶的方向盘上。 第38章 温冷然:你去买根棒球棍 作为老板,温冷然和她的秘书应该坐在后面,作为女性保镖的美玉也陪着她,而我只能坐在前面陪着司机。 也不知道温冷然忙中出错,还是对于我们两个保镖本能的不信任。 她自己主动坐上了副驾驶位,把我和美玉赶到后面,跟她的秘书坐在一排。 刚上了车,她就接到了女儿雪荔的电话。 “温雪荔,我警告你:现在我的事很多,别拿你们学校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 听筒里传来雪荔怯生生的声音。 “妈妈,都说爸爸死了,是真的吗?” 温冷然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但他的身躯仍然微不察成的颤抖一下。 “谁跟你说的?” 雪荔变得更加委屈。 “同学们都说陈叔叔是小三,和你一起害死了爸爸,我成了没有爸爸的野孩子,呜呜……我不想爸爸死,我想让他回来!” 我听得怦然心动,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无法挽回了。 温冷然的声音变得更加冷。 “你不一直喊着要换你陈叔叔当爸爸吗,陈叔叔也一直是爱你的!” 雪荔突然尖叫一声,吓得我冷然,赶紧把手机离开耳朵。 “你别说了,让陈子奕去死!” 温冷然彻底愤怒。 “你子奕叔叔对你相当亲近,和咱们更像一家人,你以前很喜欢他的,为什么变卦了?为什么不早说,妈妈都决定和他结婚了!” 雪荔似乎有些失控。 “我跟同学们讲述陈叔叔对我亲近的事儿你知道同学们怎么笑话我吗?他们说我是一个被坏叔叔诱骗的可怜孩子!” 这个说法温冷然几乎第一次听说,他沉默了片刻,声音突然变得严厉。 “谁敢造咱们家的谣,不想活了吗?” 雪荔突然变得非常委屈。 “我们班的夏彩虹同学,就被他的后爸骗大了肚子,有了精神病,只好退学了,同学们都说,把那种坏叔叔招进家里才是最危险的!” 副驾驶座上的女人手不由自主地一松,手机顺着胳膊滑落在座上。 电话那边的雪荔突然颤抖地说。 “那天陈叔叔喝点酒,看向我的眼神相当奇怪,我很害怕,都不敢回家了!本来还想去跟爸爸过,他又死了,呜呜……” 我突然想到不久前监控视频里陈子奕的反常表现,可见雪荔的怕,不是没有原因的! 温冷然也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抓起来手机反复地说。 “不是的,你陈叔叔生性善良单纯,绝不能干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你一定是误解,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越重复声音越小,直到连自己也听不到。 温冷然,你自己引狼入室,自作自受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连累雪荔? 陈子奕,我本就不相信你是一个纯情的小白,想不到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的时候,是这么的肆无忌惮! 看起来我对你的容忍,让你以为能掌控一切了是吧? 报应只会一个一个地找上门来,现在还没轮到你! 美玉不知不觉地握住了我的手,使得我冰冷的身体恢复了一些暖意,充满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陈子奕的事没有那么简单,那个绑匪的证词虽然没有具体细节,但他也逃不了干系! 我倒要看看陈子奕伪装的背后,还有什么深层次的原因! 只要他不自己继续作死,就先让他再蹦跶几天! 也不知道温冷然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但他此后就像一吨木雕泥塑一样,坐在前排,没有任何的表情。 突然路过了一家体育用品店,温冷然冷冰冰地说。 “子奕平时最喜欢棒球,你先下去给他买一根棒球棍!” 听到这种宠溺的言语,原本决定放下的我突然恨意猛增,下车的动作相当缓慢。 马芳芳冷笑了一声。 “耽误了温总的事儿,你担待得起吗,再敢磨蹭,扣你这个月的工资!” 我加快了一点速度下车,进店挑了一根最贵的棒球棍。 马芳芳似乎得到了温冷然的授意,命令我谨慎地抱着那根棒球棍,如果有一点脏了或者擦伤,都让我跪着给陈子奕赔罪! 听了这话,受伤期间温冷然对我的羞辱再次浮现在眼前,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浓,但是脸上却表现得非常恭敬。 到了市医院,我主动下车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让温总下来。 她轻车熟路找到了陈子奕的病房,只带马芳芳进去,却让我们在外面伺候着! 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病房的门并没有关。 那张“楚楚可怜”的白脸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即使没有情敌,仍然是一副风吹即破的“娇花”模样。 “姐,你可来了!那个碍眼的家伙终于死了,拥抱庆祝一下吧!” 温冷然距离病床大概一米左右,看到他伸出手,却并没有回应,只是非常平静地看着他。 “你刚经历过一场自杀,身体能跟得上吗?” 陈子奕拍着胸脯表示。 “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咱们什么时候领证,什么时候举行婚礼?你答应给我30%的股份,什么时候能够签字?” 温冷然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亲近,反而问。 “你这么着急?” 陈子奕一脸委屈。 “没名没分跟了你十几年,终于能够做长久夫妻,我怎能不急呢?” 他这么深情,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 “网上有人说,我和你合谋害死了纪久昇,现在结婚只会落人口实,但也并非没有破局之法!” 被她拒绝,陈子奕刚开始还有些失落,听到能够破局,死寂的心又活了起来。 “什么办法?” “对外宣布纪久昇是个施暴狂,必须由你作为受害人来给媒体提供证据!” 好你个温冷然,陷害亲夫不遗余力呀! 陈子奕却异常欢喜。 “需要我怎么做,我一定配合!” 温冷然直接把我叫了进来,我一进门就迎上陈子奕怨毒的目光。 “他是谁?为什么出现在你身边?” 温冷然没有理会,接过我手中的棒球棍,连封套也没有取下,高高地举起,砸在了陈子奕的左腿上! 第39章 那温柔的一棒 陈子奕惨叫了一声昏了过去,随即又被温冷然命令秘书打来水泼醒。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顾不得腿间剧痛,质问道。 “姐,你这是干什么?小弟弟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吗?” 温冷然的语调突然变得异常温柔。 “姐一向都对你很满意,只不过做戏做全套,没点真实证据,又怎么能证实纪久昇有暴力倾向呢?” 就连我都以为温暖然接下来会一脸温柔地去给陈子奕处理伤口。 看不得狗男女秀恩爱,我就想转过头。 谁知道温冷然手里的棒球棍再次举起来,狠狠地落在陈子奕另一条腿上。 “疼死我了!” 外面的医生护士闻讯赶来,却被门口的美玉挡在门外。 温冷然冷冷地说。 “今天的事儿谁敢说出去,就别想在三多市里混了!” 主治医生和护士们,都自称有事儿离开了。 陈子奕又是可怜,又是委屈地看向了温冷然,想要获得一些安慰。 “为了姐我就豁出去了,这样可以了吗?” 温冷然笑得更加甜,透过对面玻璃镜的反光投射在我眼里,格外诡异。 “姐姐怎么舍得打你呢?就连雪荔也都说,以后找男朋友也要她找陈叔叔这样的,若不更惨点,又怎能引起全网同情?” 棒球棍挂着风声,砸在了陈子奕的肩胛骨上。 咔嚓一声! 那条白皙娇嫩的手臂,刚才还伸出来求抱抱,转眼间就无力地耷拉在陈子奕的身前。 此时的陈子奕完全被恐怖支配,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沉闷地哼了一声。 就算他再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的额头冷汗直冒,眼里透着无比的恐惧。 虽然嘴上还是那么可怜与无辜,但语调已经有些颤抖。 “姐,你误会了!我对雪荔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做的,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呀,莫听别人泼脏水!” 温冷然笑得更加灿烂,满脸都是心疼之色。 “网上的胡说八道,我从来就没信过!你天天给雪荔讲睡前故事,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一边说着手里的棒球棍再次缓缓地抬了起来,就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牵着陈子奕的眼神随着大棒移动。 “姐,我断了两条腿和一条胳膊,这个证据已经足够了,要不咱们就算了吧!我还要留下一只手好好地抱你呢!” 温冷然并没有急于下手唉,非常温柔地说。 “纪久昇那个男人,天真地以为早期对我有些帮助,就可以一劳永逸,哪里知道爱情是需要经营的!” 陈子奕紧紧地咬着嘴唇。 仿佛用那痛感能够强迫他不晕过去,听她这么说,马上附和。 “姐说得太对了,我完全的支持!” 温冷然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哪里知道,对于女人来说,一次陪伴都是一次求爱,绝对没有一劳永逸的丈夫!” “嗯嗯嗯,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姐夫真的该死!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背叛姐姐你的!” 这女人脸上爱意充盈,仿佛要融出水雾来。 “爱一个女人就要爱他的全部,你做得就很好,不但关心我,还关心雪荔,孩子每次向同学们提起你来,都一脸的孺慕之心!” 说到这里温冷然突然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你给孩子讲世界名著《源氏物语》,你自己源氏公子,把我比喻成夕颜夫人,又把雪荔比喻成夕颜夫人跟前夫生的女儿玉鬘!呵呵,还真像呢!” 如果不是双腿被打断,陈子奕早已被吓得跳了起来! “姐,你误会了,我是说等我们结婚以后,我一定向源氏对待玉鬘小姐一样,抚养雪荔的!” 温冷然的神情有些微妙。 “是吗?你还把你自己比成李治,把我比喻成丧偶的贺兰夫人武顺,把雪荔比作贺兰夫人的女儿敏月。” 陈子奕的冷汗滴滴答答地往下掉,他的眼珠子叽里咕噜地乱转,仿佛在想什么托词解释过去。 但温冷然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贺兰敏月可是也被纳入李治后宫呢,怪不得说每个男人都有一颗年轻的心!我的乖乖小弟弟怎能让前人专美于前,哈哈哈!” 听到温冷然这么失态的狂笑,我就意识到不好。 果然棒球棍再次夹带着风声砸了下来。 没有哀号,陈子奕直接晕了过去,他脸色苍白,牙关紧闭,就连呼吸也一度停止。 温冷然面无表情地把沾了血迹的棒球棍丢到我手里。 “脏了,恶心!你拿去冲洗干净,这可是我子奕弟弟最喜欢的礼物,我要让他时时刻刻看到它,出任何差错,找你试问!” 刚才发生的那一串事情太出乎我意料,也太压抑了,我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听到这话如释重负,迅速地赶奔洗手间。 呼叫铃声响起,好几位大夫冲进了病房。 我一边冲洗棒球棍风套上面的血迹,一边在想。 让陈子奕时时刻刻看到这根弄残他的棒球棍,怕不是把他吓死吧! 我相信,以后它一定是陈子奕余生的噩梦! 但我对这小白脸并没有任何同情。 苟以利和,必以利分。 脚上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等我洗干净棒球棍以后,回到病房就听温冷然冷冷地问。 “你们说陈子奕是超雄体质,这是真的吗?” 我刻意刹住了脚步,侧耳倾听。 其中一个专家模样的大夫非常肯定。 “我们检测了许多次,并且利用了基因技术,证明这都是真的!” 病房内沉默了片刻,再次传来了温冷然的无情的声音。 “公司的名誉最重要,超雄体质的事绝不能暴露,先用化学方法为他去雄吧,就算是要装,也要让他装得温良恭俭让!” 那个专家模样的人说。 “温总你对他还是放不下,别的家族出了这种事,他早已被人道毁灭了!就算是做了外科手术,也不能保证他未来不会犯罪!” 温冷然的声音变得冷厉。 “三天以后,是我老公的葬礼,葬礼过后,他必须出现在我们婚礼上,我不想出现任何意外!” 第40章 我的虎皮 刚安排好给陈子奕智商的事儿,温冷然的新助理牛小慧急匆匆地过来汇报。 “温总大事儿不好了,苏氏集团的苏轻语,听说先生意外身亡以后,连夜赶去了牡丹市,想要赢回先生的骨灰!” 温冷然愤然摔碎了心爱的水杯。 “苏轻语这个贱人现在还不死心吗?不但要跟我抢活人,连骨灰也不放过?她越抢,我越不会放手!” 他马上命令马芳芳给自己订连夜去牡丹市的票,随后又指示牛小慧。 “你去法庭撤回先生提交的离婚诉讼申请,人都已经死了,再提离婚,让人还以为我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牛小慧颇为感动。 “温总,你可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女人,季先生遇到了您,简直是三生有幸,他想必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温冷然点了点头。 “我只是尽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罢了,没有那么崇高!” 扑哧! 大多数的时候我都是不苟言笑,除非实在忍不住。 温冷然的目光扫了过来。 “宋安,我的话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我非常平静地说。 “温总的义务就是丈夫外出的时候过来陪你的情人,丈夫死了以后负责把他的骨灰埋进土里吗?” 温冷然瞬间暴跳如雷。 “好你个宋安,你是怎么敢的?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我非常平静地说。 “温总的故事最近在网上出镜率相当高,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和季先生的感情深度,恐怕要通过将他骨灰埋多深来体现吧?” 温冷然的目光变得冷厉。 “你绝对不是一个保安,是谁派你来的?” 我非常不屑。 “好像说出来你敢咋样似的,他就是牡丹是物流行业的开山鼻祖,白健森白总!不光是我,就连你的子奕,也都是他的人!” 话音未落温冷然颓然坐在地上。 “原来是他,我和你们白总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害死我丈夫不算,为什么还要对付我?” 我继续信口开河。 “你可别拿屎盆子乱往人脑袋上扣,白总还说你为了跟你的子奕做长久夫妻,故意在车底下安炸弹呢!我们过来是替天行道!” 温冷然就像见鬼一样尖叫起来。 “你胡说,我没有!最近一段时间,我正在忙着处理温氏集团的解约潮,剩下的就是想要跟我老公复婚,我为什么要害他?” 我却丝毫不为所动。 “据我们白总掌握的消息,温总曾经明白地对你的子奕表示过:你这辈子只有丧偶,没有离婚!难道不是想让他快点行动的意思?” 我仍然就像见鬼一样,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大吼。 “你那是胡说八道,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我那句话的原意是让子奕安分守己,别追求他不该得到的东西!”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信呢? 温冷然的眼睛里忽然闪现出一丝杀气。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混进我公司的。今天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如果泄露了只言片语,我拼着死也要把你们白总的集团灰飞烟灭!” 白健森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稀里糊涂地就被我招来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我嘿嘿一笑。 “纪久昇也没有什么好处给我,白总也只一个月给我开两千多块钱,我也没有必要因为他们冒犯你这样的大神,开个价吧!” 温冷然愣了一下。 “你想要什么价位?” 我非常坚定地说。 “想让我坚定不移地维护你的利益,年薪十万!” 温冷然差点气笑了。 “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地给一个反骨仔月薪十万吧?” 我一把拉过来美玉。 “如果你不答应我马上去温氏集团,相信。就算让他睡前给我月薪十万,他都甘之如饴。” 温冷然气的脸色铁青。 “你还有没有一点人生准则?” 我露出了一丝人畜无害的笑容。 “只要温总的钱给够,我也会很有人生准则!” 再次被我的“无耻”激怒,对面那女人传来了持续的磨牙声。 她的话几乎是从唇缝里挤出来的。 “迟早有一天你会埋到钱堆里面!” 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牛助理,你找到宋安宋玉兄妹从前签的合同全部作废,再重新签一份,给他们兄妹的工资暂定为每月十万元,税后工资!” 我的脸上瞬间绽放了春天般的温暖,以及对于工作夏天一般的热情。 “我现在终于弄明白了,曾总真是这世间最深情的女子,您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温冷然更加郁闷,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需要去小三那里亲手抢回自己老公的骨灰,有什么心想事成的?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即使他骂得再凶,我也没有跟他生气,反而把美玉推到前面。 “温总息怒,我就是长了这么一张臭嘴,在村里就经常挨揍!以下的话由我妹妹跟你说。” 宋美玉不愧是全能型的人才,不要钱的彩虹屁,信手拍上,堂堂的温总瞬间又恢复了自信。 她决定带着我们两个一起去牡丹市参加保卫骨灰大作战。 熊小慧的执行能力相当大,不一会儿票就定下一个小时后的飞机。 离开医院的时候,温冷然又把我支开了。 “前面有一个熟食店,你帮我买一些辣椒面来!” 我一脸敬佩地看向了她。 “温总原来是多面手呀,居然能在飞机上展示您的烧烤才艺,这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温冷然恶狠狠地转过头来。 “从现在起我再听到你风言风语,就把你的嘴缝上!” 我不敢再说,按照他的要求真的给她买了五十克辣椒面。 温冷然把这辣椒面严密的包裹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这女人的安全意识这么强吗,莫非我都猜错了,她是要制作防狼喷雾? 但是这只狼又是谁呢? 卧槽,该不会是我吧? 但又转念一下。 我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而已,何德何能被温总亲自针对? 十个小时以后,准时降落在牡丹市机场。 第41章 眼泪太便宜 也不知道谁泄露的风声,机场周围已经等候了许多记者。 长枪短炮,蓄势待发。 温冷然突然一咬牙将一点辣椒面抹在手指上,在眼前一擦。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早已经泪水涟涟。 她红着双眼走了出来。 “久昇,你别怕,我来接你回家了!” 她的声音发颤,要是没有记录下来,刚才那一幕,连我自己都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在记者面前声泪俱下,诉说着我的好处。 还有人问她。 “听说温总跟自己的助理关系亲密,您丈夫正在跟你提起离婚诉讼,对于这事儿你有什么可说的?” 温冷然呜呜痛哭。 “我和陈子奕之间仅仅是同事关系而已,网上所说关于我和我先生的事儿都是谣言,本司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就在这时,另一架私人飞机上也有人下来。 “天天在媒体上秀恩爱的温大总裁,突然变得深情,有没有人戴望远镜,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从哪边升起的?” 说话的人正是苏轻语! 我冷然的,眼睛仍然通红一片,但说话间已经带出了杀意。 “苏总裁一向以抢别人的男人为荣吗?你出于什么立场来抢我老公的骨灰?” 这种战争没有必要,而且我也不想在机场被人当猴子欣赏。 于是我就对苏轻语使了一个眼色。 其实这一段时间我们一直秘密联系着,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都是计划好了的。 她自然认了出来,随机就说。 “你误会了,我这次前来其实是跟裘总谈生意的,所谓的结丈夫是你自己的事儿,不要把别人牵扯进来。” 发生爆炸以后,这里的治安员们就全市范围内普遍撒网搜寻凶手,然而却一无所获。 现场虽然有血迹,但经过比对,却发现与档案中的纪久昇并不相符。 之所以认为纪久昇也死于这次车祸,安全是因为通过监控摄像头拍到我和美誉上车,据此推断出来的。 也就是说,我其实是被推论死亡的。 治安员向温冷然交代完这些事以后。嗡然又问。 “我的老公有没有可能不死?” 治安员低沉的声音说。 “我们查到了使用炸药的型号,在那种高强度爆炸下,直接坐在爆炸圆上方的,有可能面临的是直接汽化,而非留有什么血肉或遗体。” 所谓的骨灰也只不过是应着温总的要求在车祸现场抓了一把土,象征性更大。 温冷然的手法相当快,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再次红肿。了起来,眼泪唰唰地流下。 “久昇,你可真是个急性子,说走就走了,连跟我道别的时间都没有,一肚子的委屈向谁倾诉呀,呜呜!” 专员们知道。温冷然的身份非常同情他有一位女治安员就直接劝解。 “纪太太,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想想现在最在乎的人吧。” 温冷然抱着骨灰,继续哭道。 “虽然我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再婚,但是无论如何在我心里都有你一块地方的!我们的女儿我会静心抚养成人,你放心吧!” 令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温冷然前脚刚回到三多市,后脚她在机场和治安局的哭诉就传出了视频。 争议最大的还是,在治安局里说的那句话。 有人说温总虚伪,政府尸骨未寒,就承认还会再婚。 也有人说这是真性情,现实社会中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孟姜女一样殉情! 还有人说他早就跟自己的助理有亲密关系,恐怕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结果网上突然有一个名叫轻言细语的网友在下面辣评。 “我是四医院旁边的满意调料店,我家卖的辣椒面,温总用了都说好!“ 一石激起千层浪,真的有好事者将我去调料店买辣椒面的视频也发了出来。 然后我的身份也被扒出来。 网上的风暴一浪高过一浪。 搞笑歌手@梦醒时分:你问我爱你有多深,辣椒水代表我的心。哈哈! 这条蜡瓶溢出。马上被人删帖。 紧接着我就被温总臭骂了一顿。 “还高能保镖呢,做事就不知道隐蔽一些吗?这个机密的事儿都让人拍了去,公司的损失你负责呀!” 听到我被call两个月奖金的时候,我彻底傻眼了。 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拿调料粉当催泪剂的! 随即公关部就做出了澄清。 “保镖宋安先生自己喜欢吃辣豆腐,所以才去店里买调料。” 然后他们又把我和一张辣豆腐的p图放了上去。 网上质疑的声音终于杀了下去。 我除了配合他们摆拍一些澄清的视频,其他的时间都在温冷然和陈子奕之间两点一线。 这时候的陈子奕变得格外乖张。 一听说我是专门去照顾他的,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甚至要指挥市医院的保安揍我一顿。 然而这些保安自从知道他被温冷然用棒球棍废了的时候,也没有人理会! 然后我就看到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废了下去,两只眼直勾勾。盯着咫尺之遥的手机发愣,只可惜连伸手去拿的本事都没有。 我笑着安慰。 “陈先生,温总的意思是明天是季先生的葬礼,让你以私人助理的身份去葬礼上澄清您和温总之间的关系。然后等着去拍婚纱照。” 陈子奕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都已经这样了,结不结婚还有什么意思?” 自从那次事件以后,陈子奕就像换了一个人,格外排斥女人。 就算是护工和护士,只要接近他,小于一米距离,他马上如同见鬼一样尖叫起来。 他从前有多么渴望跟温冷然结婚,现在就有多么的排斥。 不得已,我拿出了温冷然送给他的爱心棒球棍。 “温总让我问陈先生,是您自己配合还是让我帮你配合?” 陈子奕就像斗败的公鸡。 “不管温总吩咐什么,我照做就是。只希望温总在事后给我一个痛快的,别像现在一样钝刀子割人!” 我非常贴心地说。 “温总可是非常虔诚地替你求了一张平安符,让你这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怎能是你想死就能死得了呢?你现在必须活着!” 第42章 马芳芳的私货 就在我想好好收拾一下陈子奕的时候突然接到了紧急的调令,让我和美玉一起去温家别墅。 后才知道,中午的时候温家别墅发生了一件非常让人震惊的事。 温冷然回房间休息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床上有些异常。 她赶紧让秘书马方方查看,不要从里面窜出一条毒蛇,咬伤了马芳芳。 虽然抗蛇毒血清很快调来并注射,然而也让马芳芳落下了个终身瘫痪,这辈子也只能躺轮椅了。 当我居高临下,俯视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秘书的时候,她终于知道害怕了。 “宋先生,从前是我不对,给你道歉,求你别那么看着我,我害怕!” 我笑着说。 “温总对你非常够意思,决定把你送到陈子奕那里,让你和他在一起疗养。” 马芳芳随即尖叫起来。 “我不要跟他一起,那个伪君子会害死我的!” 我和颜悦色地劝道。 “陈先生天性纯真善良,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马芳芳突然尖叫起来。 “救命呀!” 美玉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啪啪给了他两个嘴巴。 “温总正在休息,谁让你在这大呼小叫的?” 她终于认清了现实,知道自己已经被彻底遗弃。忍不住哀求。 “宋小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美玉收回了手,恶狠狠地说。 “如果你再敢鬼叫,我就一刀杀了你!” 她将手里的匕首丢了一个刀花,冷漠地离开。 马芳芳涕泪交流。 “宋安先生,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只要你帮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我扑哧一笑。 “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一个瘫子有兴趣吧,一分钟不给你擦身,你就像猪圈里的母猪一样脏,谁受得了?” 眼见以前百试不爽的招数吃了瘪,她马上又想到另一条。 “我知道这些天你受了陈助理许多气,我这里有陈子奕的一些黑料,可以让你在温总面前扳下一城!” 我阴沉着说。 “黑料在哪?” 马芳芳的眼里闪现出一丝妩媚。 “那是一个优盘,藏在我贴身内衣的夹层里!” 虽然她以为这是个致命的诱惑,但我一点也不想碰这个蛇蝎女人。 于是我去外面喊一声。 宋美玉手里攥着匕首来到马芳芳的跟前,唰地一刀,就划开了她的衣服。 在马芳芳尖叫声中,那优盘落在了美玉的手里。 “温总吩咐,你的保护任务结束,暂时温总跟前当差!” 芳芳的眼泪流了出来。 “谁来管我呀?” 从外面走进了几个脸色冷漠的医护人员,将他放在担架扬长而去。 我刚想抽空跟苏轻语联系,温冷然身边的女管家曹姨叫我。 “宋安,温总叫你过去回话!” 当我赶到的时候,温冷然正在痛苦地捂着胃部,脸色苍白直冒虚汗。 我波澜不惊,非常从容地找到了胃药,并在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他跟前。 “温总,先把药吃了!” 尽管我觉得自己表现非常得体。遭到了温仍然的怀疑,她目光宛如食指盯着我。 “我的卧室你从来没有来过,为什么对药物摆放相当熟悉?你究竟是谁?” 心中一颤,这才知道是无意中的细节暴露了我。 无形中我还把自己当成这别墅中的一员,与这女人并肩奋斗。 如果不是当着她面前,我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两记耳光。 你差点死在这蛇蝎女人手里,还不知悔改吗? 嘴上却不卑不亢地说。 “白总既然视温总为最大的敌人,自然多方面收集您的资料,在我们这些跑腿的眼里,您就是透明的!”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厉。 “除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我非常从容地说。 “现在知道的人只有两个,如果温总真的想对我做什么,许多事可能会全网皆知!” 她就像一个泄气的皮球,凌厉的气势一泄而空。 “马芳芳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没有隐瞒,取出了那个优盘。 “她以身体作为诱惑,劝我帮她。条件是把这个优盘给我,这里面有陈子奕的所有黑料,让我在你面前立一大功!” 温冷然哼了一声。 “想不到这丫头也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原本还打算让她在轮椅上安享晚年,现在看来我对她还是太好了!” 身处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身边的人对她留一手,马芳芳这种行为明显犯了大忌。 我将优盘插进了笔记本,将里面的内容播放出来。 原来是一些视频资料,我先播放了一个十年前的。 画面场景是在温哥华,撞正百般谄媚地讨好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那时候他正好二十来岁,正是富有活力的时候。 温冷然皱起了眉头。 “这个女人是谁?” “据我们的人调查,这女人名叫詹妮弗夫人,是陈子奕的房东,陈子奕在温哥华输了钱,没办法交房租,每陪伴詹妮弗一次,抵消一天的房租。” 温冷然迅速地找出痰盂,狂吐不止。 我又演示第二个视频。 这段视频的背景是在温哥华某传染病科。 里面出现的人物是白健森的儿子白向明,拍摄日期也在十年前。 病床上的人仍然是陈子奕,他不住地哀求。 “白少爷,只要你能让我回国,让我干什么都行,詹妮弗染上了脏病又传给了我,我不想死呀!” 白向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的确有办法治疗你的脏病,也能把你送回国,但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陈子奕毫无节操地说。 “只要您肯帮我。我就是你的一条狗,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白向明等的就是这句话。 “你的初恋女友嫁了一个好老公,他居然联合苏轻语那个贱人把我爸爸送了进去,我要你去吃一下回头草,破坏他们夫妻感情!” 陈子奕吓得浑身颤抖。 “纪久昇那个狠人我可不敢惹,他的势力遍布三多市,一旦我露头,只怕被轰得连渣都不剩!” 白向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根据本少爷多年来的撩妹经验。有一种武器叫白月光的杀伤力!只要你回去站在温冷然的面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投入你怀抱!” 第43章 不错的玩伴 陈子奕眼神闪烁,担心上当。 “温总也是一个美女,为什么白少自己不要?” 就在这时,温梦然狠狠地拍了一下茶几。 “无耻!” 也不知是在骂白向明,还是在骂陈子奕。 我见她发怒,刚要关了笔记本,就被温冷然制止。 “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视频从暂停状态继续开播。 白向明的眼里闪现出一丝恨意。 “她的老公既然能把我爸爸送进去。也就能把我送进去,我又不是她的白月光,就算想也无处下手,再说我又何必为了一片树叶放弃整个森林呢?” 陈子奕陷入了犹豫。 白向明丝毫不慌。 “只要你答应,可以抱得美人归,还能治好你这一身的脏病,换个人早就答应了!” 陈子奕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贪欲。 “冷然是我的前女友,要不是我嫌她是个臭送外卖的,只要我勾勾手,她马上就把什么都奉献给我了!” 温暖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她按了暂停键,转身看向了我。 “陈子奕在医院很乖吗?” 我非常平静地说。 “那里的医生正在全力医治,虽然这次伤得很重,半年以后也能痊愈,虽然未必像从前一样行走,但是拄着拐棍缓慢移动还是可以的。” 她拿起了电话,打给了保镖二组的组长。 “你去医院,让医生多备一些增加病人痛苦的药。虽然还不能要他命,我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挂断电话,她继续看视频。 白向明继续诱导。 “你抱得美人归,成为温氏集团的男主人;而我们趁机打击纪久昇,顺便营救我爸爸出来!这是双赢的局面,你还有什么犹豫的?” 陈子奕也哈哈大笑。 “既然柴火妞已经变成了高贵的天鹅,那就是一个比詹妮弗还要完美的玩伴,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视频暂停以后,温冷然坦然一笑。 “宋安,你也觉得我只是一个比詹夫那老女人略强的玩伴吗?” 我深以为然。 “纪久昇那么精明的男人,都被你迷得奉献出一切,又毫无怨言地被扫地出门,要说你不如詹妮弗,恐怕谁也不信吧!” 温冷然的脸色相当难看,默默地打开下一段视频,继续观看。 这是在国内一家封闭会所里,陈子奕左拥右抱,身边都是那时候当红的年轻女模特。 在他旁边,坐着白大公子。 “第一高冷女总裁的滋味如何?” 白向明的眼神里闪现出一丝戏谑和玩味。 “足够美艳,足够圣母心,足够勾魂!” 放在其中一个模特脸上亲了一口,客观地评价道。 白向明瞬间来了兴趣。 “她的滋味如何?能给我讲一遍吗?” 陈子奕却怅然若失。 “只是在她接机的时候,和我拥抱了一下,那感觉真让我终生难忘呀!” 白向明也被他说得动了心。 “我要不要把她招进我的美女培训学校?” 陈子奕又在另一个模特的脸上扭了一下。 “这恐怕难以办到,我想跟她开房,她说已经有了孩子,老公也对他很好,不想背叛两个人的感情!” 白向明失去了兴趣。 “原来是个老古董啊,我可没兴趣!” 陈子奕突然变得非常得意。 “我只在她身边装了一下可怜而已,她就给了我一张面额五十万的卡让我随便花,我包这俩模特的钱就是从这卡上取的!” 温冷寒仿佛遭到了十万点的暴击,想要关闭视频,点了好几下,始终找不到退出键! 我眼疾手快抢过鼠标点了退出。 温冷然双手捂头,非常难受。 十多年前的回旋镖终于砸到身上了吗? 不过这还不够! 这么多年的账,怎能这样一笔勾销? 起码来说你现在还不能死! 我照顾了她十年,对于她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 我迅速地走到她椅子后面。用手按压了她几处穴道,她的痛苦瞬间减了下来。 就在我想事了拂衣去的时候,却被她按住了手。 “纪久昇,你没死对不对?我错了我不该相信陈子奕的恶心男人的花言巧语,冷落了你,你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的声音客气而又疏远。 “温总冷静,我是宋安!” 她的情绪瞬间崩溃。轻轻地推开了我的手。 “你的按摩手法非常好呀,跟谁学的?” 我非常平静地说。 “我的老师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中医,已经过世了好几年,说出来温总也不认识!”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致,轻轻摆了摆手让我出去。 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凌乱的脚步声,接着被人从后面抱住。 一张脸贴在了我的后背。 “纪久昇,虽然化了妆,但是日常的一些习惯以及走路的姿态却骗不了人,你真的原谅了我的一切是不是?”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后背湿透,想必她也汗如雨下了吧。 “这种煽情的戏,既费辣椒面又费眼睛。真心不适合你,温总!” 一股强大的推力从后背传来。 我情不自禁地踉跄几步,额头重重地撞在房门上。 背后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声音。 “滚,你给我滚呀!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谁也靠不住!” 我的言语里有些讽刺。 “靠得住的男人都成了你和陈子奕cosplay的道具,被你们百般羞辱,然后死在了牡丹市,不是吗?” 然后传来了重重的响声,仿佛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 我回头一看,只见温冷然不知什么时候侧着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不已,脸色苍白,牙关紧闭。 这就受不了了? 不知道以后这漫长的几十年,你该怎样熬过? 我的心早就像干涸了的井,翻不起一丝波澜。 默默地把她抱起来放在卧室的床上,就听她痛苦地说。 “纪久昇我错了,你别走!” 我叫了一声温总,她没有答应,显然是下意识的反应。 我非常温柔地为她按摩,缓解了其紊乱的气息。 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清醒过来。 “宋安,就算你再想为主子卖命,也不该这样刺激我呀,毕竟我也是你的雇主!” 第44章 叛逆期的女儿 我非常平静。 “我现在的主子只有温总你一个,只要你别把我当成别人,咱们相处会很愉快!” “刚才你为什么不顺水推舟,承认自己就是纪久昇?” 我苦笑了一声。 “真的纪久昇都入不了您的法眼,何况是假的?” 她沉默了一下,转移了话题。 “告诉四院的大夫,有什么特效药尽管给陈子奕用,一定要确保明天葬礼他按期出场!” 我退出了温猛然的卧室,刚要出去就听后背有人冷冷地喝了一声。 “你站住!” 听着稚嫩的声音我就知道是雪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冷然把她接了回来。 我转过头来,恭恭敬敬地说。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居高临下地说。 “你又是我的哪个叔叔?” 我是你爹! 话冲到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 就算是她亲爹又怎么样,还不照样被她推进了土匪窝! 我脊背发凉,苦笑了一声。 “我何德何能,敢做大小姐的叔叔?以后叫我老宋就行!” 碰了个软钉子,雪荔略微愣了一下,随即就趾高气扬地说。 “明白就好,从前我有个陈叔叔,比你可帅气多了……” 也是,你不是差点认他当爸爸吗? 这么想着我的嘴角,不经意间扯起,露出了一丝讥讽的微笑。 雪荔却没有察觉到,或者即使是察觉到也不在乎。 “我妈甚至都当着我爸的面搬到了陈叔叔的房间,就这样如何,还不照样打断了他的狗腿?” “大小姐觉得这事很光荣吗?” 别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居然把这事当荣耀? 一声怒吼,几乎冲破了我的耳鼓。 抬头一看,只见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脸色扭曲,一脸愤怒地指着我。 “你,大胆!” 温冷然从卧室里走出来,揉了揉太阳穴,非常不满地问。 “雪荔,你又发什么神经?” 看到妈妈出来,她吓了一跳,随即眼珠一转,指着我就说。 “这乡巴佬居然说你厚颜无耻住进了陈叔叔的卧室,反而觉得非常光荣!” 好大一口黑锅! 不过我并不在乎,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对母女。 还没等我说话,雪荔愤愤不平地指着我。 “乡巴佬,你笑什么?” 温冷然眼眸一凝,显得有些不耐烦。 “多大孩子了,还这么没礼貌?这是保镖一组的组长宋安,应该叫他宋叔叔!” 随即又对我说。 “宋组长你别介意,这孩子我平时疏于管教,对谁都没有礼貌,回头我一定好好说说她!” 雪荔直接开喷。 “宋叔叔?妈,你只会给我送叔叔吗?今天送一个陈叔叔,明天送一个宋叔叔,后天是不是连隔壁的王叔叔也送过来呀?” 滔天的杀意,从温冷然的身上涌现出来。他大步流星走向了雪荔。 “这几天我都没跟你计较,真的以为你能翻天吗?” 猛然发现她双手颤抖,我吓了一跳。 这是他失控的前兆。 两年前陈子奕陷害我,故意将一桶热水泼在自己的手上,随即就冤枉是我泼到他身上的。 温冷然也是这种表情,手也像现在这么抖。 下一秒她就紧紧地掐住我的脖子,不管身边的保姆怎么劝都不听,直到我眼前模糊,张开了嘴,舌头要吐出来,她才罢手。 我再次清醒过后,却发现自己被关在地下室里。 一只饿了三天以后,才被保镖们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去,给陈子奕磕头道歉。 雪荔好像也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可怜巴巴地看着妈妈。 手迅速搭上了雪荔的肩膀。 “你这是找死!”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狠狠推开温冷然,一把将雪荔抱在怀里,迅速后退。 快,远离恶魔! 一股强烈的撞击,狠狠地撞在我小肚子上,我毫无防备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坐在地上。 小兰从我怀里挣脱出来,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你这居心叵测的乡巴佬,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骗取我的信任吗?本姑娘我见多了!我踢死你!” 这小姑娘疯起来比她妈妈还要厉害,十二三岁的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力气贴在身上虽不致命,却也钻心地疼。 “我让你给我讲源氏物语,让你把我比成武则天的外甥女,都是你这个混蛋,害死了我爸爸,长大了,我一定让你们这些狗男女偿命!”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子冲进客厅,迅速抱起我到门口。 “哥,怎么样?” 我先被雪荔偷袭,后来又被她踢了好几脚,虽然没有受伤,却也疼得站不起来。 怪不得这小姑娘如此恨我,原来把我当成了陈子奕! 但转念一想,就算我表明身份又如何? 在我还是她爸爸的时候,她照样能把我推向土匪,丝毫不顾及我会被土匪打死。 不管她恨也好,还是爱也好,从来没有一次是因为我。 “狐狸精!” 雪荔指着美玉破口大骂。 “你帮着这个别有用心的乡巴佬,就是我的敌人!” “够了!” 温冷然忍无可忍。恶狠狠地看向了雪荔。 “你爸爸就是被你打走的,你还想怎么样?” 雪荔正在叛逆期,非常不服气地看向了她妈妈。 然而也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们都是坏女人,是我们一起害死爸爸的,呜呜!” 也没有争辩,跑进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无论雪荔怎么叫,她也不再出来。 这时候不适合再留在这里,美玉直接把我扶了出去,关上了卧室的门。 别墅门口有一个低矮的平房,外面一小间是登记室,在里面不足十平方米的地方。被我们两个人为的割成两间。 美玉把我扶到我的腰间里。 “想不到那小姑娘下这么狠的手!” 我苦笑不已。 “也许他们在别人面前都是温柔知礼的,所有的恶都作用在我身上而已!” 美玉压低了声音。 “你表妹说:要下雨了,当心屋顶漏雨,要准备好伞!” 这是我们提前规定的暗号。 表妹就是苏轻语,要下雨指的是他们要行动。 当心屋顶漏雨,就是说这次的打击面很广。 要准备伞,就是让我们提前把所有的漏洞都弥补好。 这套报复计划一旦启动,就绝对没有反悔的可能,直到一方彻底消灭为止。 第45章 让人恶心的表演 第二天一早。 我和美玉再次被叫进了温冷然卧室前的客厅。 雪荔从房间里出来了,仿佛昨天的事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一脸冷漠地坐在旁边。 温冷然仿佛忘记了昨天的不愉快,一脸平静地吩咐。 “你们两个从现在开始,退出保镖一组。宋玉接替马芳芳做我的贴身秘书,宋安做我的贴身助理,你们第一件任务就是操办我先生的葬礼!” 许多事都交给了专业团队,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推进。 只不过自己操办自己的“葬礼”,还要去擦拭高高摆在灵堂上的遗像,就感觉到格外的讽刺。 世间的某些真相,也许只有等死了以后才能发现。 十年前如果有这个天眼,我绝对不会选择她。 跟她过了十四年,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尽管知道这个葬礼是假的,我的心情仍然非常低落。 看到遗像以后雪荔就扑到遗像跟前跪下来失声痛哭。 “爸爸,我不相信你真的死了,你一定是对我们失望了,躲在那里看着我们呢,是不是?” 雪荔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你一定要在今天闹得大家都下不来台吗?” 雪荔转过身来,指着温冷然。厉声说。 “都是你这女人引狼入室,诱导我管陈子奕那个混蛋叫爸爸,害得我爸爸离我们而去!” 她越说越失控,扑了过去,一头撞在温冷然的小肚子上。 后者猝不及防,坐到地上疼得直皱眉头。 “你是要反了天吗?” 看到女儿仍然没有住手的意思,温冷然冷漠地下令。 “让小姐回去冷静,追悼仪式正式开始的时候再让他进来!” 美玉走上前来,雪荔非常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狗腿子,我自己有腿,不用你管!” 雪荔面无表情地跟在她身后离开了。 温冷然的眼睛眯了起来。 “裘四爷要代表你的雇主来这里吊唁我老公,要不要我给你们腾出一点时间让你们叙旧?” “还是算了吧!” 我直言不讳。 “我们也只不过各取所需而已,工资一停,忠诚归零,也没有什么交情不交情的!” 温冷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我给你的工资再加倍,葬礼结束以后,你代替陈子奕给我领结婚证,只要能把公司稳住,你这名义老公的位置就坐得稳稳的!” 我眯起了眼睛,一脸不屑地看着她。 “像我这样的两用助理,温总这里应该不计其数吧,但不知我是一三五的班还是二四六的班?” 她怒不可遏,狠狠地朝我的脸上抽了过来。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地推开。 ”温总,请自重!” 她的眼睛犹如扫描仪一样,绕着我身上扫描了好久,最后才咬牙切齿地问。 “不知好歹的东西,滚!” 倒是有两个傻瓜知道好歹,一个“死”了,一个残了。 呵呵! 等一切布置好以后,参加追悼活动的人也逐渐到场。 由于温氏集团在这地区影响力很大,所以各界的名流来了不少。 这些人。都一脸悲戚地走进来,对着我的“遗像”鞠躬,默哀。 我可以发誓,如果我活着,这些人见我以后多半都是不屑一顾,今天却面对“死”了的我,表现得如此恭敬。 雪荔终于被美玉从房间里带出来,他一脸冷漠地看着雨慧的宾朋,没有任何悲戚之意。 也只是敷衍似的,行了一个礼。 温冷然对美玉挥了挥手。 “大小姐累了,送她回去休息!” 温父和温母也来了,两个人都实打实地掉了一些眼泪,不厌其烦地向秦鹏诉说我的好。 这时候有人问。 “纪久昇先生的父母来没来?” 温冷然的眼睛肿得像桃一样,低着头说。 “婆婆家里出点事儿,恐怕无法出席追悼会,葬礼完事以后,我也要带着孩子一起去看望公婆。” 还记得七年前我的父母过来看望儿媳和孙女,这对母女当着我父母的面呵斥我,逼着我给陈子奕磕头道歉。 我父母只不过说两句,就被他们联手撵了出去,还声称以后不许来了,你儿子既然和我结婚,死活与你们没有关系! 公婆二字从温冷然的嘴里说出来,我觉得非常恶心。 幸亏这一切只不过是她的表演秀而已,如果我真的死在她的别墅里,听到这些虚伪的追悼,在九泉之下岂不要恶心死? 就在这时候,会场外面有人冷笑了一声。 “你害死了人家的儿子,还要追过去害死公婆吗?” 追悼会现场安静的落针可闻,这声音也格外的响亮。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只见苏轻语左手挽着我爸爸、右手挽着我妈妈,缓步走了进来。 多年没见爸爸妈妈,他们又衰老了许多,他们眼睛红红的,没有任何生气,我看到了无边的死寂。 在看向温冷然的时候,无边的痛恨瞬间闪现出来。 如果不是苏轻语使劲地挽住,恐怕他们就要冲上来拼命了! 双方眼神冷漠地交流,没有任何言语,随即就各自扭转头去。 温冷然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杀机。 “苏轻语,终于来了!” 苏轻语无意间朝我扫了一眼,流露出来一副“你放心”的眼神。 随即她冷笑了一声。 “如果我不来,谁来揭穿你这个谋杀亲夫的潘金莲?” 温冷然的眼神里分明有一些—— 委屈? 虽然诈死是我设计的,但是那个炸弹却有人故意为之。 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清楚,究竟是白总他们还是眼前这位“贤妻”。 有账慢慢算,且看你怎么表演! “你说我害死了自己的老公,有什么证据?无凭无据地污蔑别人是要坐牢的!” 苏轻语似乎料到他要这么说,非常不屑地一笑。 “你和你的助理小白脸陈子奕,整天在各种媒体上秀恩爱,甚至让陈子奕搬到你和纪久昇的婚房,反而让你的丈夫睡杂货间,难道这都是污蔑吗?” 温冷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对外面说。 “把人请进来!” 保镖二组的人推着一个轮椅走进了追悼会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来的这个人穿着非常豪华的病号服,坐着非常豪华的轮椅,看向温冷然的时候,仍然带着无比的温柔。 陈子奕! 第46章 集体清算 尽管苏轻语对于陈子奕恨之入骨,但是在这个场合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父母也看不上这个绿茶男,但也知道自己无法扳倒他只能依靠苏轻语的势力,因此也没有说话。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温冷然的身上,想要看他究竟怎么样表演下去。 “子奕,咱们认识有这么多年了。你向他们解释一下,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也不知道他们给陈子奕用了什么药,即使伤得这么重,还能保持着从容淡定的心态。 他非常平淡地说。 “咱们是十多年的知己呀,我知你深浅,你知道我的长处和短处,互相依赖,互相了解。” 这句话不但没有化解别人对温冷然的怀疑,反而让在场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父母更是大踏步地走向灵堂。 保镖二组的人想要拦,苏轻语冷冷地说。 “不让亲父母祭奠亲儿子,真有你们的!” 温冷然彻底被架在火上烤,只好喝退了手下。 然而父母抓起了我的灵牌,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轻语,我们什么也不想争了,都给他们,咱们走!” 温冷然瞬间炸毛。 “你们凭什么抢夺我老公的灵牌?” 爸爸虽然没有说狠话,但是意志却相当坚定。 “温总,我的儿子在你家只配住地下室或者储物间,现在贸然把他送上供桌,他会受不起的,人已经死了,就不要打扰他的清静了!” 温冷然仿佛被泰山压在了头顶。几乎喘不过气来。 “爸妈,从前的事都是我不对。其实纪久昇的好,我一直记得,我会用一生来向他忏悔,求求您就让他的牌位留下来吧!” 妈妈的声音依旧温柔。 “久昇最大心愿就是跟你离婚,我们也不能违背他的心愿,人都离开了,骨灰自然也要跟我们走,就算埋也要埋到我们家乡的黄土里。” 有些保镖推着陈子奕来到了父母的跟前。 “叔叔阿姨,都是我不好,如果当时能够忍受季哥的猜忌和怀疑就好了,他也不会对所有的事情全部绝望,惨死在牡丹市!” 苏轻语接过了话题。 “陈子奕到现在你还不敢坦诚,你和我冷然那女人的关系吗,你们俩一共睡过几次?” 陈子奕忽然委屈地哭了起来。 “都是我的错,那天看到温姐被季哥冷落,向我诉苦,我不该心软,代替季哥陪伴温姐,更不该食髓知味,还要温总丈夫的名分,我错了!” 听到这话参加我葬礼的这些人,全都愤怒地看向了温冷然。 “曾总,我们都是看着纪律师的面子和你合作的,你为什么做出了这种婚内出轨的事?” 温冷然原本打算让陈子奕帮自己演戏,谁知道这家伙自己就是一个戏精,没和自己商量就改动了剧本。 他怎么敢的? “陈子奕,你在胡说什么?谁跟你睡过了?” 如果陈子奕手脚健全,这时候应该吓得跪在温冷的面前。 但是现在肌肉本能地颤抖,脸色苍白的表情却引起了许多人的同情。 “姐。是我错了,我不该胡说八道!咱们共度美好时光的时候都是清醒着的,到折腾不动,洗洗睡了的。” 什么叫越描越黑,温冷然总算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指着陈子奕,摇摇欲坠。 “你这个混蛋,你……你……” 陈子奕吓得声音变得很小。 “你还说过血缘不代表一切,还要让我做雪荔的亲爸爸!” 雪荔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跑了出来,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削水果的刀子。 “你这坏人,还我爸爸的命来!” 等到温冷然身边的保镖过来强行控制住雪荔的时候,陈子奕身上早已被水果刀划得鲜血淋漓。 幸亏小孩子力气小,也找不着致命的地方,要不然他早已经报销了。 “雪荔,你这是干什么?你曾经说过,要把我当亲爸爸的!怎么反手就弑父?” 雪荔用力一口咬在了一个保镖的手腕上,那个保镖情不自禁地松开他。 迅速地冲到陈子奕面前,两手抬起轮椅,前轮用力一掀。 随着一声惨叫陈子奕,像一个破麻袋一样,软软地摔在了地上。 随即就遭到了雪荔拼命地踢打。 “都是你这坏人,忽悠我末世爸爸,害得我爸爸到死都没有原谅我,打死你这混蛋!” 陈子奕的身上被注了放大痛苦的药,莫说是这么踢的,就算是轻轻地触碰,也会让他剧痛不已。 还没等打几下,他就已经晕了过去。 几名保镖不顾雪荔的反对,直接用宽松的带子将他的手完全地束缚在身上。 然后放在担架上抬着出去。 在临走的时候,她仍然破口大骂。 “我爸爸只有纪久昇一个,谁要敢再自称我爸爸,我让他不得好死!” 然而还没等把人抬出去,就听外面咚咚作响,又进来了几个人。 “都说纪律师是引领一个时代的风云人物,想不到他的死,却闹出了天大的丑闻!” 只见有一个人,左手拄着温明棍,右手握着两个铁蛋,缓缓地走了进来。 这个人化成灰我都认识。 正是我和苏轻语共同的对手,曾经的物流之王白健森。 而随行的那两个人正是我的老熟人,白向明和裘四爷。 “我白某人虽然曾经是他的对手,也为他感到抱不平,今天如果不找出真相,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温冷然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白总,我在南方,你在北方,大家风马牛不相及,为什么来我先生葬礼上捣乱?” 白健森有心想要对着供桌行礼,突然看到那个神主牌已经不在。四周一看正好看见了我的父亲就转过头来。 “季老先生,令郎当年惊才绝艳,靠着做律师赚的钱居然能够撑起一个商业帝国,只可惜识人不明,引狼入室,死于女子之手,也太可惜了!” 以他在江湖中的威望,这话有相当高的可信度。 所有参加葬礼的人都用怀疑鄙视的目光看着温冷然。 “温总,季先生的死疑点甚多,你和这位陈先生的过往也经不起推敲,难道你就真的不愿意给我们这些合作方一个交代吗?” 第47章 莫要中途开香槟 温冷然的脸色铁青。 “白健森,你装什么好心?十几年前我和我先生的感情好好的,是你的儿子白向明,把这个人渣从温哥华带回了中国,安插在我身边!” 白健森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这些年老夫我退隐,你可没少往我家的物流公司安插亲信吧,可是仍然被我儿子揪出来,你之所以上当是因为你本身就不适合经商!” 说一个久享盛名的商界天女,不适合经商,这不亚于指着一个和尚的鼻子骂他秃驴。 “可你白总这么厉害,不也是被我老公送进巴黎的蹲了十年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还以为白健森肯定要不遗余力地封杀孤立,甚至吞并自己,谁知道他居然后退了几步。 “这样的奇才竟被你这个蠢女人给害死了!没有了纪久昇的你,还能经得住下一波伤害的冲击吗?” 这话就仿佛是一个爱好,马上有一个负责给温冷源供货的合作商走了出来。 “温总,我还以为你和你先生和睦恩爱,想不到十年前你就和这位陈子奕先生勾在一起,这大大地影响了我们公司的声誉,必须有人负责!” 温冷然和这家公司老总的商业往来并不多,也没有当回事。 “所以,刘总打算怎么办?” 刘总想了想。 “为了和贵公司做切割,我愿意付违约金,必须马上解约!” 这一出手,温暖下端的一个合作公司也站出来。 “我们之所以会收购你们的成品,是因为你先生亲自向我保证,一定让我赚回该付的利息。但现在你食言了,以后我还是去别家订购吧。”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地站出来。 刚开始我觉得解气,可是越看越不对劲。 这些人明显是受过编排了的,因为他们每个人在交流完以后都与白健森有过眼神的交流。 这绝对不是好兆头! 马上警觉起来,瞬间跟苏轻语完成了一次眼神交流。 她非常默契地点了点头,然后一家人带着我父母就站在了角落里。 等这些人都走完了流程,突然又出现了一拨人,这是银行方面的。” “温总,你上次的那些贷款,必须马上归还,我们绝对不贷款给谋杀亲夫的人!” 猛然后退了好几步,指着这些合作方和银行的人说。 “真的想把我逼上绝路吗?” 一个合作方的代表冷笑了一声。 “何尝给过纪律是活路?” 就在这时候温冷然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接听并按了扩音器。 有人慌里慌张说。 “温总不好了,您和陈子奕一起针对季先生的那些视频突然在网上暴增,公司的股票瞬间跌落到了。一元以下!” 股票下跌也有一个红线,那就是一元,谁的股票市值低于一元,相关部门可能已经做好了让这公司破产的决心。 就在这时,白健森还不忘给他最后一击。 “曾总欠这些钱,我白某可以帮着还,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把你的集团卖给我,我给你一个最高的价格一千万。”这份股权转让协议你还是签了吧。” 更绝的是温氏集团的那些小股东看到这一切炸毛一样反应了过来。 “想当年合作的时候都是看中了纪律师的能力,既然他们已经不在了,你自己也守不住这家公司,我们宣布退股。” 就这样,我花费了十多年时间建造的商业帝国,就此面临土崩瓦解的边缘。 白健森的声音故意拉得相当低。 “温总,我如果是你马上就打定了主意,要不然等着股票变成垃圾的时候,你的工资也就不值钱了。” 从前我一直好奇白健森作为我们的商业伙伴,此时不该联合。温冷然来对付我们吗,怎么也随波逐流,反而攻击起了从前的盟友? 这事就透着邪乎,无意间发现苏轻语也满是担忧,显然也看不懂对方的操作。 “如果你不马上签字,你马上尝尝从百亿富翁到百亿负翁的惊喜!” 到了这里,我猛然想起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趁着有人正在和他硬刚,只要我们一起出力足以能让温冷然想一下后果。 即使是这样,在瓜分利益的时候,我们明显没有白健森他们优秀,能够从敌人的嘴里抢了多少战利品?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弱强联合最吃亏的仍然是那个相对弱的一方。 我们现在做的是表面上能够打败温冷然后为人作嫁,骂名都自己担了好处却被白健森的公司抢走? 这样的冤大头,谁爱当谁就当,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于是,我一个箭步跨了过来弯下腰,轻轻地把温冷然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这时候的她浑身软绵绵的,如果没有支持,马上会再一次地瘫坐在地上。 这时候,我猛然发现,也不知道谁把陈子奕的轮椅推到了白健森这一边。 此时的他已经醒了,正跟白向明谈得风生水起。 温冷然懊悔地说。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没有用的,没有了资金以及合作方,就算我公司再强大,也难逃被灭亡的命运,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我并没有离他而去,笑着说。 “温总,你说话不算可不行,别忘了,我可是你花高薪挖过来的人才,怎能在这个时候离你而去呢?” 白健森根本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他皱了皱眉,然后威胁似的对我说。 “年轻人。你老板只是给你开的有效的工资,买到了你的工作时间却买不了你的命,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我的声音非常冷淡。 “如果你们采取正当的手段,吞并了温总的公司,我无话可说,毕竟他是技不如人!” 我的目光落到了那个郑和白向明聊得风生水起的陈子奕身上。 “可是你们通过安插间谍的方式,你这么下流的手段,夺取公司,我却死也不服!” 美玉和我心意相通,也跟着站在我跟前,一左一右扶住了温冷然。 而温冷然似乎也得到了力量的加持,语气也就强硬了起来。 “不好意思,白总,温氏集团宁可破产也不会卖给你!” 第48章 暂时合作 白健森目光森冷地看着我。 “听说你名叫宋安,这是你的妹妹宋玉?” 我非常平淡地说。 “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白健森的目光变得阴森。 “你的这种操作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不可能呀,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摇了摇头。 “温总正在追悼她的先生,无关人员还是尽快退场为妙,在这里惊扰死者的亡魂,是对死者的不敬,请吧!” 白健森冷笑了一声。 “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是你挽挽救温氏集团的没落吗?” 作为律师,我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处,但是我们早就对所有可能做好了预案,怎么会被这么小小的打击吓到? 就算温冷然再罪大恶极,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他白健森算什么? 我能打败他第一次,就能打败他第二次! 我淡淡地笑了笑。 “白总,现在你开香槟未免太早了吧,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们故意给你看的呢?” 白健森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当年诸葛亮摆空城计,那是因为司马懿不可能派空军侦察,在信息没有绝对安全的状态下,你给我摆空城计不是搞笑吗?” 我悄悄地给苏轻语使了一个眼色,任苏轻语大踏步走过来,非常冰冷的对温冷来说。 “我们两个的仇以后再说,先把外面的强敌打出去,你看如何?” 温冷然一脸疑惑。 “我倒台了以后,这三多市不就是你的天下了吗?” 苏轻语笑了一声。 “但是我绝不允许三多市有外来资本介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年我才把白先生踢出去,今天同样为了这个理由和你合作!” “我现在的资金困境,恐怕也帮不了你什么!” 苏轻语坚定地说。 “只要你跟我签了合作意向书。那些合作商我给你找,银行方面我给你担保,怎么样?” 温冷然瞬间调好了情绪,举起手来和苏轻语对了一掌。 “合作愉快!” 梦然身边的那个助理赶紧把这个消息散发出去 不久就得到了回报。 “报告白总,股票回暖,银行站款收款,您现在有足够的时间来应对这一切!”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杀伐果决的温冷然又回来了。 “白总,你趁我之危,想要吞并我们温氏集团,想得未免也太美了吧,你有什么能耐不妨放马过来,看看你新开的那个。还是物流分部能够存在几天?” 白健森顿感不可思议,转头看向了苏轻语。 “苏小姐,这个女人害死了你从前的初恋,早已和你是不死不休之仇,你真的要帮助仇人吗?” 苏轻语淡淡地一笑。 “面对你这个外来者的时候,就算是再大的仇人也会变成朋友,你的商业模式不适合三多市,请回吧!” 眼见自己准备的纱照全部落空,白健森并没有慌张,而是领着儿子和手下后退了好几步。 “苏小姐十多年前的一箭之仇,我白某人铭感五内,今天我认栽了,来日方长,希望你像今天一样高兴!” 就在他们要走的时候,温冷然冷冷地下达命令。 “保镖二组,拦住他们!” 公司保住了,他们不用再辛苦求职这些保安们格外卖力。一下子把白健森的人包围得水泄不通。 白健森的眼神宛如实质,看向了温冷然。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姓白的已经认栽了,难道你们还想赶尽杀绝吗?” 温冷然的目光落在了陈子奕身上,早已经吓得他惨叫了一声。 “白总,我可是你们的人,千万不要丢下我呀!” 粉仍然没有理会他,目光又落在了白向明身上。 “听说白少想要把我纳入你的选美学校?” 白向明稍微愣了一下。 “你和陈子奕果然是亲密无间呀,连我们私下里说的话他都告诉了你!” 温冷然没有接这个茬。 “我一直不愿意去外地,要不然白少留在三多市开一个选美学校,到时候就可以天天见到我了,就算你想不见也不行!” 听到这个语气的时候,我忽然又想到了他拎起大棒槌无情地砸断,陈子奕的腿的那一刻。 这个大棒又抡向了白向明吗? 白向明哈哈大笑。 “原来温总也想做我的后宫,我忽然想体验一下做曹贼的感觉呢,就是有点对不起你的先生,纪久昇,不过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温冷然转头看向了我。 “白少可是我们的贵客,你和宋玉一定要好好地招待,如果让他瘦了一分,我让你跪着赔罪!” 白向明非常骄傲。 “我不知道温总对我这么深情,否则我早过来三多市见你了,又何必把你这样的尤物白白地让给陈子奕?” 这个蠢货哪里知道,温冷然的话不能单听表面意思。 但是我也没有给他解释的必要,恭恭敬敬地回答。 “温总你尽管放心,不出三天,我一定要让白少胖了三圈!” 白健森突然有所警觉。 “咱们大家斗法,可不能把家人牵扯进来,要保留基本的底线!” 白向明难以甩脱豪门,大少的浪荡习气还有所不满。 “爸,人家温总都给我机会了,如果能够凭借我惊人的魅力,让您统一三多市的商业帝国,岂不是大功一件?” 白健森哼了一声。 “你这个糊涂的东西,被人天天踹大脚扇耳光就那么爽吗?你迫不及待地要过去尝滋味!” 我马上对着白健森双挑大拇指。 “白总就是白总,连这么隐晦的意思都听得出来,果然不愧是称霸物流行业二十多年的大亨!” 白向明这才回过味来。 “温总,你所谓的让我变胖,是让这些人把我打肿了吗?” 温冷然一本正经,没有一丝嘲笑之意。 “白少果然变得聪明了,倒令我意外!” 明明是夸赞的话,却让白向明格外的不爽。 他刚想要命令保镖。保护自己的时候。我瞬间来到了他的跟前。精准无误地抓住了他的腕关节麻筋处,趁着他浑身酸麻的时候,用力一拉就把他带了过来。 保镖二组的一个保镖出动,直接把陈子奕的轮椅也推到了这边。 第49章 割肉补仓 白健森恶狠狠地看着我们。 “商界的事商界了,我警告你们不要做得太过分,否则我拼死一击,也不是你们能承受的!” 温冷然冷冷地说。 “你儿子破坏了我和我先生之间的感情,又害得他惨死,到现在还在羞辱我,如果不给他一点教训,他还以为天下的女人都为他转!” 对于白向明这个财主秧子,我也没有好感,抡起手来左右开弓,首先让他的脸蛋胖了一圈。 白健森这才知道害怕。 “等等,我在三多市这边开的物流公司分部,无偿地转让给温总,你放了我的儿子!” 果然不愧是白大少,随便打打就能爆金币! 啪啪! 又是两记耳光,疼得白向明杀猪一般的残疾。 “你们怎么能随便打人,没有王法了吗?” 我的眼睛微微地眯起。 “想当年白大少爷以别人偷拍你为由,不分青红皂白暴打一个路人,闹到治安局不也是才落得一个暂缓执行的后果吗?” 白向明瞬间哑了口,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私下了,我可是赔了那家伙一百万!” 这家伙先是忽悠我的情敌,过来抢我的老婆是天下最坏的人之一,还奢望我赔他钱,还有天理吗? “不好意思白大少,那是你们牡丹市的规矩,在我们三多市,打你这样的人渣,不需要赔钱!不信你可以去咨询一下!” 温冷然有些不满意。 “宋安你做事怎么磨磨蹭蹭的,不是承诺让他胖了一圈吗?到现在怎么只有脸胖了?” 我非常虔诚地认错。 “对不起,温总!我领会错了,您的意思这就改!” 转头一看,他送给陈子奕的那根棒球棍儿,如影随形地放在他轮椅旁边。 大踏步地走过去,拿下了这根棒球棍。 “白大少,我承诺让你全身胖三圈的,究竟是让腿先胖起来还是让手?你自己选!” “爸爸去哪了,快回来救我呀!” 白健森果断地挡在他儿子跟前。 “年轻人不要冲动,所有的生意都能谈,你先等等!” 他转过身来看向了温冷然。 “能够用利益解决的事,千万别动刀!我在物流方面还有其他的渠道,温总看上了哪一条,我现在就转让使用权!” 虽然他的物流公司现在被苏轻语压着打,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能获得他的那些商业遗产,完全让一个行业小白瞬间变大佬! 温冷然相当满意。 “京都以南的这些渠道我都要,你只要经营好关外的那些就行!” 我一脸玩味地说。 “白总,这么杀人的条件,你千万别答应!儿子没了可以再生,营销渠道要是没了,你可生不出来!” 这种看似帮白健森考虑的话,在他听来却是最致命的威胁! “好,就如温总所愿,京城以南的这些营销渠道全部归你,现在就可以签订合约!” 双方签订了合作意向书以后,白健森就带着儿子还有下属扬长而去。 “白总,不要丢下我!” 陈子奕歇斯底里地大吼,然而却没有人理会。 这时候在场的只剩下了温家人和苏家人。 直到现在温冷然还沉浸在一种不可思议的情绪之中。 原本在破产边缘的温暖源到现在不但没有死,反而因祸得福,商业版图又扩展了一块。隐隐有压倒苏轻语的趋势。 她非常得意地看向了苏轻语。 “我要问鼎物流行业,不久就要和苏总会列于三多市,不知道你准备好了吗?” 苏轻语一句废话也没有。 “过几天我会派人和你来签订合同,我现在有俗务在身,不便久留告辞!” 爸爸妈妈跟在苏轻语的身后往外就要走,却被温冷然的人留了下来。 “把我老公的灵牌留下,否则我不介意跟你玉石俱焚!” 苏轻语句句扎心。 “你都和陈子奕睡过了,再称呼前夫为老公,不嫌恶心吗?” 温冷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我就问你,真的要带走这块神主牌吗?” 他丝毫不妥协地让保镖二组的人直接把苏轻语围在中间。 “咱们两个之间虽然也势不两立,但今天显然不是彻底解决的时候,除非你一意孤行!” 苏轻语悄悄地看了我一眼非常狡猾地对我使了使眼色然后才转过身来。 “好好好,这回我认栽!叔叔阿姨,那个牌位不代表什么,更何况是用他的木头制的,久昇。的灵魂嫌脏,不会附着在上面的,我们走!” 我妈妈将深入牌扔给了温冷然,默默地跟着苏轻语离去。 随着那些大人物们的退场,整个灵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温冷然的目光落在了陈子奕身上,陈子奕吓得浑身颤抖。 “姐,你不要怪我,是白向明那个王八蛋逼着我这么说的!” 谁知道原本弟弟长弟弟喊的温冷然这回居然变得非常冷漠,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保镖二组的人就把陈子奕推了下去。 她的目光这才落在我和美玉的身上。 “宋安宋玉,今天的事儿多亏你们兄妹了,你们先下去休息,我还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没等我们退出去,她已经专心致志地擦深入牌了。 对于这一切,我无动于衷,刚来到外边就被雪荔拦住。 “你是不是想取代陈叔叔,做我的后爸?” 我是你亲爸! 不过我并没有这么说。 “现在温总的眼里只有纪先生,不是任何人都能插足的!” 是的,现在微冷男的心里只有我。 有的只是已经化成神主牌的我。 雪荔哼了一声。 “你知道就好,不然绝对会比轮椅上的那个家伙惨十倍!” 说完,她非常傲娇地走进了灵堂。 我也不知道这母女二人在谈了些什么,只是悄悄地给苏轻语发了一条短信。 作为商场的一个老前辈,白健森没有那么容易服软退出,一定要紧密地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免得他会卷土重来!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杀猪一般惨叫。 “你们别打了,我都说!真的没有碰过温总,都是白家父子让我那么说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地败坏温总的名声,加速他公司的垮台!” 第50章 心还在,人去了 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最后变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温冷然一点也没有受影响,而是坚持将“我”的“骨灰”送入公墓,还非常贴心地刻了一块石碑。 “亡夫纪久昇之墓。”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落款。 “未亡人温氏冷然携女雪荔泣立。” 雪荔并没有出现在公墓现场,只有温冷然在无声地哭泣。 我和美玉远远地站在旁边,看着她深情的举动,只感觉到腿站得有点酸。 等下班以后一定要去足疗室按摩一下,这几天高强度的站立真是要命! 突然听到咚的一声撞击。我非常惊讶地看向了墓碑方向,只见温冷然已经晕倒在当场。 “她真的很痴情。” 美玉忽然叹了一口气。 我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纪先生应该能够含笑九泉,病人不能长久地待在潮湿环境里,宋玉,你去呼叫急救车吧。” 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墓碑,蹲了下去,将温冷然翻过身来,探了探其鼻息。 她的身体比我预想的要糟糕得多,整个身体冰凉,而心脏也似乎停止了跳动。 仅仅在靠近胸口的位置,还有那么一点温热。 这是急性休克,如果不急救,这人恐怕就要交代了。 可是一想到她的出轨行为,拥有严重心理洁癖的我,却有些下不去嘴。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 就算她有十年的不好,总还有一天的好。 更何况现在群狼环伺,她还不能死。 就当是一个陌生人,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于是我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吻住了她的嘴,缓缓地吁气。 强迫她呼吸几下,又进行了胸腔按压。 就在这反复的救护中,她的身体恢复了温热,心脏也开始缓慢地跳动。 就在我要撤离的时候,那心跳又有一些衰减。 没有办法,我只好继续施救。 经过半个小时以后,忽然感觉有一双手臂紧紧地抱住了我。 在我想要继续人工呼吸的时候,她轻轻地咬了咬我嘴唇。 我突然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赶紧放开了她。挣脱了她的怀抱,急匆匆地跑开了十几步,蹲在地上干呕不已。 身后传来了她气急败坏的声音。 “不想救就别救,你这是什么意思?” 坏了。 我为德不卒,不仅没有赢得她的感激,反而成了她憎恨的理由。 我的恶心感渐消,缓缓地站起身来。 “对不起温总,我没有媳妇,也没有女朋友,不适应这种强度的接触,并非针对你个人!” 她的脸色苍白。 “我很难受,救护车来了没有?” 就在这时,美玉带着一群医护人员扛着担架上了山。 众人配合得相当默契,直接将她放上了担架抬着飞跑。 果然是猝发的心脏病,如果没有急救措施,这人还没等送到医院就已经死了。 医务人员对我表达了谢意,我并没有接受。 “那是我的老板,我不救她救谁?” 医生非常尴尬,随即强行笑了笑。 “温总已经没事了,想要见见你。” 我进了病房,却见她已经换下了病号服,下了病床,正在收拾自己的包包。 “我可能要休养一段时间,你和宋玉作为我的助理和保镖,跟我住在一起吧。” 我作为临时的司机,开车送她回去。 坐在后排座椅上,她忽然问了我。 “你救我,真的只是因为我是你的老板吗?” 我非常平静地说。 “那当然,如果你死了,谁给我开工资?”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到了她的别墅,管家曹姨过来汇报。 “陈先生要见您!” 她非常的不耐烦。 “还没有处理掉吗?” 曹姨毕恭毕敬地说。 “现在弄出人命,恐怕先上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宁,五七以后吧。” 温冷然的眉头皱了起来,曹姨却丝毫不退让。 她没有办法,这才说。 “算了,还是找人给他治一下,等到伤痛无大碍的时候,安排他在媒体上露一次面。” 曹姨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 “现在的风声很紧,对于他后续的处理……” 温冷然满是疲惫。 “我讨厌这个名字,以后别让我听到!” 曹姨犹豫了一下。 “可是他在众人面前败坏您的名誉,害得现在网络上仍然有关于您的污蔑不实的言论,造谣的源头就是他。要不要让他再辟谣?” 她捂着额头坐在沙发上。 “事情影响过大的时候,辟谣不辟谣的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把危险源远远地送走,化整为零,分而治之。” 就在这时,雪荔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 “妈从现在起我要改姓!” 温冷然眼神里闪现出一丝杀气。 “温雪荔!”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雪荔非常倔强地说。 “我已经跟老师说好了,以后我改叫纪雪荔,老师答应帮我办手续,更改学籍,把户口本给我!” 曹姨眼见事情不对,赶紧劝阻。 “大小姐,温总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关键时刻你可不能再寒她的心呀!” 雪荔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突然指着我。 “以后我是不是要叫他宋叔叔,然后让他代替我亲爸,为我开家长会?” 半年前的那场闹剧再次被翻了出来,温冷然的手微微地颤抖。 “温雪荔,有种你再说一次!” “叫我纪雪荔!” 雪荔看上我的眼神,有些鄙夷,甚至愤怒。 “你们走了以后,我就让那个所谓的陈叔叔趴在我爸爸的婚房,把他污染过的地板全部舔干净了,妈妈,您还打算让哪个叔叔住进来?” 仿佛为了验证她没有撒谎,果断地调出了监控。 我们的婚房以及客厅,甚至上下的楼梯,全部有陈子奕脸擦过的痕迹。 刚开始他还鬼哭狼嚎,到了后来完全没有了声音。 到后来被保安用绳子拖着,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滑落,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我脸上毫无波澜,就像看一个和自己无关的闹剧。 温冷然似乎也想不到在自己眼里温柔可爱的女儿竟然有如此凶狠的一面。 “你怎么变得这么残忍?” 谁知道雪荔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突然用力地抽自己的耳光。 第51章 她们热了,我冷了 “那天爸爸冒着生命危险解开了我的绑绳,我没有管他,反而去救那个所谓的陈叔,害得爸爸差点被绑匪打死。我要打死我这个坏女人!” 看到她的眼神里有着一丝狠厉,所有的事都已经偏离了预设的轨道,几乎下意识地拦住了他自抽耳光的手。 “大小姐,冷静!” 也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我,又扑到了她妈妈身边。 “我这坏女人受到了惩罚,你为什么完好无损?” 温冷然虽然有错,但不应该由她来惩罚。 我果断地出手,抱住了那小女孩,任凭他把我的手腕咬出了血,也没有松手。 “曹姨,大小姐累了,送她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温冷然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的温度,仿佛是在应对一个犯错了的员工。 曹姨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把雪荔接过去。 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十四五年,我从来也不知道,这位慈祥的曹姨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在她的控制下,雪荔居然挣扎不开,直接被她抱去了房间。 “你伤得很重,先别动,我给你上药。” 她在我们婚房里温柔地给陈子奕上药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宋玉,还是你来!” 温冷然大为失落。 “宋安,你是在厌弃我?” 在美玉为我上药的时候,我非常平静地回答。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保镖,可不想遭到大小姐的记恨!” 温冷然叹了一口气。 “是我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儿,代她向你道歉,你这个月的奖金翻倍!” 这就是温冷然。 恨的时候恨不得将人踩入九幽地狱,爱的时候泼天的利益降临头顶。 从来就没有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我被爱过又被伤过,对此早已古井不波。 “多谢温总!” 她一脸疲惫地挥了挥手,眼见我的手已经包扎好,就吩咐。 “我的心脏病还没好,宋玉,你跟我住一个房间,顺便帮我照看一下大小姐,别让她做傻事。” 美玉也非常礼貌地回应。 她满脸复杂地看向了我。 “你现在身为我的助理,有许多事需要你来参与,不能离我太远,我让人把我隔壁的客房收拾出来,你住在那里吧!” 这么安排,也算变相照顾了女儿的感受。 在临休息之前,她把厚厚的一沓资料丢给了我。 “有这些潜在的客户需要我们去维护,明早之前你从里面优选出一些对我们现在最有帮助的客户,帮我约一下。” 我认命地接过了文件,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房子隔音相当好,不管隔壁怎么吵,这边一句话也听不到。 苏轻语给我来了电话,但是我没有接,谁知道这里有没有隐形的监听装备? 我把这张卡取下来,又换了另一张卡,然后给苏轻语发了一条消息。 “必须给温冷然找一些优质的客户,建立起一套完整的营销渠道,把这公司盘活。” 苏轻语发过来一个呲牙的表情。 “你该不会要重收覆水吧?” “我是要大换血!” 那边延迟了好久,才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明天找个机会见一面!” 约定好了时间我就下线,专心致志地整理这些资料。 这些客户资料还是十几年前我亲自给温冷然创建的,想不到她一边使用我带来的利好,一边把我的尊严踩进了泥土里。 这女人! 第二天我顶着一双熊猫眼,离开了房间,马上就对上了温冷然,冷若冰霜的脸。 “怎么不记得早起做饭?” 我愣了一下。 “我是保镖兼助理,不是厨子!” 曹姨把早已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这是按照您的吩咐,找米其林大厨,按照您的口味定做的,请温总用餐。” 温冷然用筷子夹了一口,刚放进嘴里就吐了出来。 “不是那个味儿,纪久昇给我做的米其林大餐,远比这好吃得多!”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米其林大厨像你丈夫一样,知道他妻子的口味。 雪荔背着书包,从房间里走出来。 突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什么东西,猪都不吃!” 温冷然的声音发冷。 “温雪荔,把牛奶喝了!” “我叫纪雪荔!” 雪荔纠正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户口本,拉着曹怡的手。 “这破家我一刻钟也待不下去,曹奶奶,送我上学!” 直到两人走远以后,温冷然的脸色这才自然了些。 “资料都整理好了吗?” 我将那些客户的资料都表格化,在笔记本上演示给她看。 “这些原始资料,63%的客户受到先生的影响,已经跟您解约。还有35%,已经转行,剩下的那2%,虽然维持合作,但体量太小。” 接过我的PPT,温冷然彻底沉默。 “宋安,你说我从前那么对待我先生,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非常平静地解释。 “这只不过是特定时间造成的寒蝉效应,公司的形象需要慢慢地扭转,急不来。咱们应该抓紧时间跟苏总合作,扭转眼前不利的局面!” 温冷然下意识地否决。 “苏轻语由于我先生的原因,对我恨之入骨,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仁慈了,她会救我?” 这次不一样,因为是我组织的。 “苏总虽然跟您有仇,但是跟钱没仇,她怎么知道不会成功?” 温冷然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下定了决心。 “今早由宋玉送我上班,宋安你代表公司去和苏氏集团的人谈合作,尽最大的可能谈成。当然如果事不可为,也不要勉强。” 我答应一声,刚要走就被她叫住。 “到车库挑一辆车开着去,别给咱们公司丢脸!” 说着打开了一个抽屉,抓了一把车钥匙丢给了我。 我下意识地挑了一辆并不起眼的捷达,反而被她按住了手。 “别的车任你挑,这辆是我先生开始创业时开过的,我不希望任何人碰!” 看到我眼神里有些戏谑,鬼使神差地解释一句。 “陈子奕也没有碰过,我没骗你!” 听够了他的过度解释,我赶紧澄清。 “你呢没有必要向我解释的,温总。” 当看到我信手抓起一辆一百二十万宝马,他眼皮也没有抬,挥挥手让我退出去。 第52章 嘴臭总洗不净 我到地下车库取车的时候,保镖二组的人正在清理车库,里面居然有许多陈子奕留下来的东西。 我用钥匙打开了那辆宝马,一个警示牌赫然映入了我的眼帘。 “子奕专用座位!” 操作台上还有一个摆件,那是两个背着手弯腰的男女。 男的身上刻着“子奕”,女的身上刻着“然姐”。 无意中触碰了启动开关,只见这两个摆件。突然转动了起来,每转半圈就会相遇接吻。 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冲出车子蹲在车旁。对着塑料袋呕吐不已。 远远地就听到温冷然冷冰冰的声音。 “谁在我的车库里呕吐,还有没有功德心了?” 保镖二组的人解释。 “是宋先生,他要开这辆车走,不知怎么却吐了出来。” 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拿出了纸巾,擦了嘴角上残留的呕吐物。 温冷然非常奇怪,然而下一秒就被那个电动摆件的嗡嗡声所吸引。 然后他就看着刻着自己昵称的女像和刻着子奕昵称的男像不住地转圈亲吻。 她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到现在车里还有垃圾,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保镖二组的人无端背了黑锅,哭丧着脸说。 “一个月前您还吩咐,不许碰陈先生的东西,否则就打断四肢……” 温冷然的脸相当难看,更不敢跟我的目光相对,只是冷冷地吩咐保安二组的组长。 “你把陈子奕带过来。” 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愧疚。 但就是这种平静的语调,却让周围的保安们不寒而栗。 还没过五分钟,从头到脚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陈子奕被人用轮椅推了过来。 他的一只眼已经肿得什么也看不见,仅剩的那只眼里流露出无边的恐惧。 “快杀了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温冷然备着脸说。 “原本我打算再也不见你面的,但现在不见面不行了,你给我解释一下!” 她手里拿着那个仍然在不停转动不停亲吻的男女雕像摆件。 “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这个平平无奇的东西却勾起了陈子奕的回忆。 “那天姐夫烫伤了我的脚,你把我接进了你的婚房,让姐夫跪在婚房外面忏悔……” 这件事发生在五个月以前,那时候别说他们母女,就连曹姨也不正眼看我一下。 那杯滚热的咖啡其实是他自己浇在自己身上的,她们母女却问都没问,直接让保镖揍我一顿,强迫我跪在婚房外面忏悔。 忘记了那时候我究竟听到我看到了什么,但从那时起,就已经开始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没有,你胡说,你污蔑!” 温冷然却像踩了尾巴的猫。 “纪久昇是我同甘共苦的老公,就算我再不是人,也不会当着老公的面偷情!” 陈子奕眼里流露出一丝恐惧绝望。 “我现在离死只多了一口气,还有必要撒谎吗?” 保镖二组的人眼见他要说出对温冷然不利的事儿,刚想要上去堵嘴,就被她自己制止。 “都别动,看他还有多少谣言要造出来?” 陈子奕的眼神温柔,陷入了对从前的回忆。 “姐夫跪在外面万念俱灰,心却非常温暖,因为我的然姐终于爱我,胜过了她自己的丈夫!” 温冷然露出了鄙夷地一笑。 “一个曾经用身体交租费染上脏病的人,也配我爱?笑话,你的谎言能不能编得更有脑子一些?” 陈子奕似乎陷入了魔怔,对于温冷然的羽翼,全不理会,只是呆呆地盯着那个不断亲吻的摆件。 “我第一次献上这个创意摆件的时候,故意学摆件上的动作,那时候的你半推半就,比现在可美多了……” 呕呕! 一想起昨天我还给她做人工呼吸,我的肠胃再次造反,然后狂虐手里的那个垃圾袋。 “别说了!” 就连骂人也温文尔雅的温冷然,突然像一个骂街的泼妇,倒出乎所有的人意料之外。 陈子奕却充耳不闻。 “那时候的你,一脸温柔地坐在我怀里,让我抓着你的手,亲手刻上了我们两个的名字,姐夫只是无意间看了一眼,你就把它关入了地下室!” 纵使我对温冷然已经不抱希望,但是亲耳听到陈子奕充满深情的回忆的时候,整颗心又不可避免地钝疼了一下。 陈子奕的回忆杀仍然持续地发挥作用。 “那时候我就像一个得胜的王者,试探地减去你的衣服,指象征性地挣扎一下,就任凭我作为了……” 实在听不下去站起身来。 “要不然我还是去打一辆车吧,顺便把垃圾扔出去!” 陈子奕被我的声音吸引转过头来,这才发现他那仅剩的一只好眼,也视线模糊。 “要不是你猛然发现身上的底裤是姐夫送你的结婚纪念日礼物,那天晚上就是我们洞房花烛夜了吧……” 实在听不下去,我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地下车库。 别墅区离这主干道虽然很远,但是我一口气跑到了地方。 虽然在不停地喘着粗气,就是没有回头看一眼。 半个小时以后,我一脸苍白地出现在苏轻语的办公室。 她大吃了一惊。 “脸色这么难看,那个女人虐待你了吗?” 我没有说话,首先冲进了卫生间。抱着垃圾桶再次呕吐起来。 吐完了以后,又用那里的备用牙刷,疯狂地刷牙,一连刷了好几遍,还是不满意。 苏轻语从背后抱住了我。 “纪久昇,你究竟怎么了呀?别吓我!” 她话里已经带了哭音,我非常不忍。 “不要管我,就觉得嘴里特别的臭,总是祛除不净!” 苏轻语却没有任何感觉。 “我不觉得呀,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 在苏轻语不断督促下,我也只好刷了最后五遍。直到她把牙刷抢去折断,我这才罢手。 “对于温氏集团,你究竟想怎么做?” 我笑了笑。 “你不觉得除了他温总以外,其他的不管合作方也好,供货方也好,都是我们的人,这有多么震撼吗?” 她狡黠地一笑。 “你这可是一点后路也没给你前妻留呀,不过我喜欢!” 第53章 敲定方向 虽说已经敲定了未来的方向,但是有一些细节还是要计划一下的,我跟着苏轻语一起进了她的办公室。 苏轻语忽然伸了个懒腰。 “好累哦,头有点疼,帮我按一下吧!” 她突然的这么一搅局,刚才的恶心感减轻了大半,我傻傻愣愣地跟她到了办公室里间的检疫休息室。 她一脸惬意地趴在自己的床上,头不抬眼不睁地说。 “自己去旁边的衣橱里找衣服,左边是你的,右边是我的!” 打开贵族一看,却见一左半边的门里挂着许多名牌衣服一次未穿,相当的有型。 我心里非常感动。 “轻语,这些都是给我准备的?” 苏轻语的声音里有些撒娇。 “我早就盼望着你能来这里穿上它们,谁知道这一判就是十四五年!” 我到了下方找到了叠得整齐的一身睡衣,去了外面换上,把旁边的自动帘子拉上,换好了以后这才来到她跟前。 猛然发现我们两个睡衣,居然是同种型号的! 情侣衫? 幸亏她现在背对着我,没有看到我的表情,要不然该多尴尬! 就在我要按摩的时候,她忽然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猛然看到穿着同款衣服的我,也愣住了。 “原来男人还可以这么帅的吗?” 居然有人说我帅! 跟温冷然在一起的时候听到的要么是“窝囊废”,要么是“没用的男人”,要么是“你咋不马上死了”,几时有过这么温柔的眼神? “这位我说你咋这么不经夸!” 她有些不满了。 “大男人家的哭什么?” 突然有一种将她抱在怀里的冲动,然而却没敢。 她却非常尴尬。 “别老是哭呀,害得我也想哭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首先扑到我怀里,紧紧地抱住我。 “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多么想就这样在你怀里痛哭一场呀,可是你有了温冷然,眼里就再也没有我了,虽然吹着空调,我却感到格外的冷!” 还没有和温冷然离婚,不能这样! 然而听到她哭得这么惨,我又不忍心推开她。 原本的那些感动以及委屈,在她的委屈面前,简直什么都不是,我只想安慰她。 “这十五年来都怪我瞎了眼,把感情都投入到不值得爱的女人身上,忽略了你,是我的错!” 苏轻语的哭声渐渐停歇。突然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对我说。 “我现在就想做你的女人!” 原本还沉浸在温柔乡的我,听了这话脑子顿时清醒,异常坚决地从她怀抱里挣脱出来。 “轻语,你别这样!” 苏轻语又是自卑又是委屈。 “在你的眼里,我真的比不上她吗?” 那个享受着我多年劳动成果的人对我不屑一顾,而经常无私帮助我的那个女孩却主动对我道歉! 错的明明不是她呀,她究竟图什么! “是我脏了,配不上你!你说我现在也没有离婚,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接受你的感情!” 苏轻语恢复了神智。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按摩了,你也该见见你身边的秘书和助理了,这段时间按照你的安排,他们已经把铺面撑起来了!” 我坚定不移地来到一处跟前,再一次把那个。面环维的隔帘打开,又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在办公室外等了一会儿,苏轻语也换上了干练的职业套裙,打了一个电话,王雪和刘向就出现在我面前。 “纪哥,听说你去执行绝密的任务,现在怎么样了?” 两个人异口同音地问。 我如实相告。 “目前一切都顺利,只不过还有些事没处理完,那个律所你们先盯着,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汇合的!” 刘向苦笑了一声。 “由于你突然‘死亡’,让温冷然抓住了机会,撤回了你的离婚诉讼,这事也就耽搁了!现在我就尝试着接下一些案子,等着你回来处理!” 我打开手机接到了那些案子的电子版,突然发现有一个诉讼的居然是温冷然的子公司! 打开一看,那个子公司的法人居然是陈子奕。 这里涉嫌的问题很大,比如公转私,比如巨额钱款去向不明。 这些案子虽然没有直接说是温冷然做的,但都有他的影子。 我拍了拍刘向的肩膀。 “好样的,刘向!现在你已经要出徒了,这个案子办完,我给你转正!” “可是纪哥,一旦这个案子启动嫂……哦,不……那女人的公司就会加速垮台,你真的希望的汗水毁于一旦吗?” 我对于温氏集团已经没有了任何留恋,我想亲手摧毁他,避免它成为恶人作恶的工具。 “现在我叫宋安!纪久昇的旧账,跟宋安有什么关系?” 刘向苦笑一声。 “老大,你比一代文豪还要会狡辩!” 干完这些事以后我刚出温氏集团,却发现那里有一辆崭新的宝马停在我跟前。 4S店的销售经理恭恭敬敬地对我说。 “宋安先生,一个名为温冷然的女士,特意给你订购了一款新车,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完了,你开着直接上路就行,祝你旅程愉快!” 就在这时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车库里的那辆宝马已经被我砸了,那个摆件我砸碎了,塞进了陈子奕的嘴里,现在他正在医院做手术呢!” 我回了一个哦字。 那边秒回。 “这辆车是干净的,独属于你,作为你这些天对我忠心耿耿的奖励!” “多谢温总体恤下属,您在哪儿?” “你来公司总部,我的办公室找我,做总裁专属电梯!” 再次进入温氏集团,发现和从前大不一样,还没等我靠近所有的保安在我面前排成一列。 “欢迎宋助理回归!” 到了大楼里面,前台小姐主动给我打开电梯送我上去。 刚到了温冷然的办公室外,就听里面有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温总,想当年你和我儿子恋爱,可是自愿的,没有人逼你,你为什么突然反悔还打伤了我儿子?” 温冷然的声音变得森冷。 “因为你的儿子做了不该做的事,我没直接物理毁灭就已经很仁慈了!” 我趁机推门进去,温冷然,突然眼前一亮,露出了喜色。 “宋安,我现在不方见外客,把这位女士请出去!” 第54章 我只对钱宽容 这个老女人是陈子奕的妈,听到儿子被温冷然弄残,过来讨说法的。 我对这老女人也没有好感,直接叫来保镖二组的人将她用皮带束缚紧堵上嘴,丢了出去。 至于她后来是去告还是怎么样,就与我无关了。 见过若无其事地处理掉这个老女人温冷然抬起头来。 “已经跟苏轻语的公司达成合作了?” 我恭恭敬敬地说:“他们会派人来接洽,只要文总签字,公司就会盘活。” 就具有苏氏集团的背书,温氏集团的合作方又逐渐恢复了合作,公司也趋于稳定。 女王般的感觉再次回到身上,温冷然伸了伸懒腰,再一次说。 “跟我去冀州省谈一下生意!” 我非常排斥跟温冷然独处,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答应。 她打电话给外面的美玉。 “宋玉,你给我们订一张当晚去真定市的机票。” 真定是冀州省的省会,也是最大的物流中心。 温冷然从裘四爷那里割了一块肉,自然要发挥更大的作用。 这次出差她只带了我一个,似乎仍然想让我借力,达到她的目的。 不过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再也不会像上次一样太阿倒持,让我自己的努力变成伤我之剑了。 她仿佛非常依赖我,再次把一大堆需要跟进的项目都丢给我,让我酌情处理。 这些合作项目原本都有固定合作方,都是我从前积攒的人脉。 我也通过王雪和刘向暗中联络他们,让他们都听我的指挥,该合作时合作,该撤资时撤资。 正在工作时突然听温冷然问。 “你很讨厌我!” 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恭恭敬敬地站起来。 “你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衣食父母,我讨厌你干什么?” 她笑了笑。 “做我的助理不用那么严肃的,你只要把事情做对,我不会苛求。” 不会苛求? 地下室里已经制造出两个疯子,还不够吗? “是的,温总,我一定努力把事情做好!” 说完以后我又坐了下来,继续处理手中的事。 “你这一生毫无意义,是从哪学的?” 我愣了一下,随口说。 “从小我跟妹妹一起就开始练武,只不过后来在城市工作很少用到而已。” 她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如果不是你有这么好的身手,我几乎怀疑你就是我先生易容过来复仇的!” 我再也写不下去,就把笔放在一边抬起头来。 “温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纪先生温文尔雅,而我则是西装暴徒。纪先生针对法律问题有独到见解,我只是对拳头有独到见解!” 温冷然陷入了沉思。 “你不经意的一些动作,真的跟他很像,尽管你这张脸看起来并不是他。” 当然不是! 车祸以后,我和美玉躲到一个僻静之处,利用医学或者易容术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样貌,就算当面也认不出来。 然而,温冷然仍然从我不经意的动作里看出些端倪。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一定要戒掉它! 我的眼神变得相当贪婪。 “纪先生对心爱的人非常包容,而我只对钱相当包容而已,只要有了钱,不管任何人我都会非常包容的!” 温冷然的脸上有了一丝幽怨。 “如果你愿意按照我先生的相貌易容,陪我出席一些场合,我可以再多给你一倍的工资,干得好还有奖金!” “温总,你是想让我成为你先生的替身吗” 温冷然眼神变得黯淡。 “从前我做了许多错事,我先生也因我而死,这几天我总是梦见他,满身是血地来向我索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就开始做噩梦了,也不知道漫长的余生你该怎么过? “人死如灯灭,春天有多么的冤枉,既然死了就认命了,你不会以为一团骨灰还会出来找人索命吧?” “头很疼,你来帮我揉揉!” 虽然你已经有所怀疑,可我真的不想再碰你了。 “这个不方便,我叫宋秘书进来!” “我不要她,只要你!” 她语气不容拒绝,说完以后就闭上眼睛倚在靠背上。 我站在她的身后,戴上了白色的手套,轻轻地帮她捋头。 “谁让你戴手套了,硌得我头皮疼!” 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挑肥拣瘦,我差一点就摔耙子不干。 “只要你不气着我,现在就给你多加一倍的奖金!你不是对钱宽容吗,怎么没看你表现出来?”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就当他是行走的boss了,只要能爆金币,让我干什么都行! 她的肌肤仍然那样光滑细腻,脸上连油都没有。 她虽然现在已经快到三十五十岁。整个人看起来却像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少妇。 现在只是一个按摩师,不会做一些超出职业范围的事。 突然有一种轻微的鼾声传了出来,低头一看,却发现她已经沉沉睡去。 我找了一条毛巾盖在他的腿上,随即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处理那些文件。 美玉推门进来,将车票放在办公桌上,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我。 “哥,你和温总……” “我只是她的助理!” 美玉压低声音说。 “今天晚上十点应该能到真定,你趁着没事可以休息一下,到了那边可就忙了。” 她刚刚退出,温冷然已经睁开了眼。 “机票买好了?” “一会儿就出发,晚上十点到地方。” 温冷然又让美玉在那边订了酒店,然后就进去化妆,不一会儿已经画了一个霸总的装束。 “办公室里有你的西装领带,你尽快穿戴好,跟我一起出差!” “我妹妹也跟着一起去吗?” “宋秘书是我最信任的人,专业水平也足够过硬,帮我处理公司内部的事!” 到了晚上十点,果真到了预定的酒店,我这才发现我们两个人居然只订了一间房。 “温总,这不合适吧!” 她非常不悦地看了我一眼。用卡刷开了门,我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套间。 只不过主卧相当大,而我分到的那个比较小一些而已。 “宋安,你过来一下。” 我刚洗完澡,正想休息,就接到了温冷然的电话。 刚想要换衣服,那边又来催。 “给你三秒钟,如果不到扣本月的奖金。” 第55章 背叛的真相 我只好穿着睡衣到了她的房间。 “你在做什么?怎么叫了两遍才过来?” 她的神态非常不悦。 “天太晚了,明天还有一场谈判!” 温冷然脸上像是罩了一层霜。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忍了,叫你卡着我的钱包呢! “以后我没有睡,你也不许睡,知道吗?” 她这哪里是训斥下属,分明是一个妩媚的少妇在传递某种信号。 她和陈子奕之间。可能也像现在一样,说不清谁主动就稀里糊涂地在一起了吧。 想到这里,我的心相当糟糕。 “你似乎对我有很大意见!” 我非常平静地说。 “芬总的事业正在转折期。实在不应该想其他的事,陈子奕就是前车之鉴! 终于再次提到了这个讨厌的人,我也非常恶心。 温冷然云淡风轻地说。 “虽然当时我对他有了一些宽容,但并非毫无底线,其实我的心里一直都有我先生,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我冷冷地说。 “据说您的先生这十几年来一直被无端地罚跪抽耳光,甚至还被逼着去给陈子奕买计生用品,第二天还要被您逼着去清理你和陈子奕的卧室。” 温冷然如遭雷击。突然地坐在了床上。 “你一定要提这些不好的记忆吗?” “我只是不想重蹈他的覆辙!” 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传来。 “那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只想赚钱!” 温冷然突然没了任何兴致,冲我挥了挥手。 “你回去吧,记得带上门!” 我刚刚躺好。突然接到一条信息。 “我跟我先生之间有些误解,故意和陈子奕做出一亲热姿态来气他,其实我并不是随便的女人,真的没有跟陈子奕睡过!” 我也很好奇,为什么自从陈子奕回来以后,她对我的态度就急转直下,就直接询问。 “你对他有什么误解?” 对方秒回。 “你对我先生非常关心呀,难道你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我只是在避坑!” 这个信息刚发完,电话就响了起来。 “马上滚过来,要不然后果自负!” 我心里已经把他骂得体无完肤,但是为了赚钱大业也只好再次开门进去。 这女人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跟一个男人出门居然连门也不锁。 那女人的目光变得森冷。宛如实质一般在我的脸上扫描。 “你贪婪冷漠现实,从来就不避讳我,对我说一句好话会死吗?” 我非常平静地说。 “说几句好话不会死,起了不该有的贪念,真的会死!” 温冷然愣了一下,这才说。 “虽然为了公司的稳定,我不能公开再婚的消息,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我也需要男人的关怀,如果你愿意隐婚,咱们马上就去领证!” “为什么是我?” “因为那天你坚定地保护我,让我想起了我先生的影子,我就知道你才是我的真命天子,只要充分信任你,就会像我先生一样保护我!” “可是你先生,却被你和陈子奕羞辱得体无完肤,以后又被,最后又惨死于公路上!” 花几乎要崩溃了,突然紧紧地拉着我的手。 “以前的事我也后悔了,只要你不再提及我的先生,忠心耿耿地为我做事,我绝不会让你蒙羞,我可以发誓!” 我摇了摇头。 “现在不是发誓的时候,哪天我们去洛水谈业务,您再指着洛水向我发誓吧!” “你……” 那个不断亲吻的摆件再次浮现在我的面前,不免有些恶心。 温冷然似乎猜中了我的所想。 “我知道你有精神洁癖,但请你相信,那个摆件是他融了我送给他的珠宝私自做的,当时并没有跟我说上面的小人会动,如果知道,我会亲手砸了它!” 既然你愿意解释,我就当真话听了! 我点了点头。 “你真的如同陈子奕所说,如果不是发现你穿的内衣是你先生送的,真的要把自己交给陈子奕了吗?你和小三儿在房里,丈夫跪在房外,你怎么的?” 她的头瞬间低了下来,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到了现在我就掏心窝子跟你说,我承认那个时候我真的有些迷失自己,但心中仍然有些底线的,不会当着我丈夫和女儿的面儿,干出那种天打雷劈的事!” 发现我不信,又继续说。 “而且失控也只有那一回还没有成功,后来的事就都是表演出来的,即使说我出轨,精神层面的,从来没有实际背叛过先生!” 到了现在肉体有没有出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愿意为了别的男人侮辱你的先生! “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你会抛弃那个扶持你成长壮大的先生投入了小三的怀抱?” 温冷然似乎有所为难哀求地看着我,发现我毫不妥协。最后狠了狠心说。 “你一定要知道?” 我点了点头。 “这可是我内心的秘密,就算是陈子奕也不知道,你一旦知道了,就必须成为我最亲密的人,不管你是想赚钱还是别的什么,你绝对服从我!你想好了?” 我心里非常矛盾。 这方面我想知道背叛的真相,另一方面,由于遭遇残酷的背叛,对这个女人有了强烈的排斥心理。 “如果你到现在还没有想好,马上写离职申请书,我不需要一个三心二意的人留在我身边!” 心思电转,我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我答应你!” 温冷然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又点开了绝密文件夹。 “不管是我先生还是陈子奕,都不知道有这个绝密文件夹,你自己看,看完之后必须彻底忘掉,知道吗?” 我只看了一眼。身体就剧烈地发抖。 原来这是一组照片。 照片上的我正在陪着不同的女人。做一些非常暧昧非常亲密的动作。 这些女人有酒吧的陪酒女,也有和我合作方的女总裁,甚至还有一个重要合作方的妻子! 那可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女人! 别说是做那种亲密的事,就算看一眼都不舒服! 我没有,我没有做过! 第56章 用钱砸到你屈服 我非常奇怪,这些人有的,我只是在照片上见过,有的是在电视上见过,怎么莫名其妙地全部搞到一起去了? 难道是我神游太虚的时候,和他们在梦里相会? 不过看到那个老阿姨,即使在梦里相会,也会恶心到吐吧。 不然我看出了破绽。 “这是陈子奕给你的?” “不是!” 温冷然脸上冷冰冰的,非常忌讳那个名字。 “能告诉我它的来源吗?” “是这些女人发给我的,威胁我早点离婚,把好男人让给她们,那时候我的女儿刚出生不久,以后一看到我先生,我就忍不住要吐!” 非常平静地指着画像中的那个男人。 “这个人脸到脖子相当的自然,但是给他匹配的身子,肩膀特别宽,脖腔也特别宽,只是到了中间却突然细了一圈,你见过这样奇怪的人吗?” 一连找了好几张,都是这样。 看到身材那个人是健壮多胸毛的大汉,但是到了脖子上面,却变成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形象。 “男人在做这种亲密活动的时候,不可能是一副面瘫的表情,会随着环境而变化,你看这几张脸……” 温冷然顺着我的手指看了过去。 “这一张目向远方,丝毫不被怀里的美人所动;这一张好像是在跟人辩论吧,但他怀里的美人非常投入呀,有辩论的样子吗?” 我把所有照片的细节都给找出来,这里面的男人形象就好像是缝合上去的,跟场景完全不匹配。 温冷然手脚冰凉,手机从他指缝间掉了下去都不知道。 “你是说这些都是别人P上去的?” 她突然趴在桌子上放声痛哭。 “我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骗我?” 我打开了自己的备用手机调出了一些图片。 “你看这几个人的老公,身子是不是和图片中一模一样?把一个人头嫁接到不同男人身上,这种拙劣的把戏你也信?” 画面里的照片的场景都是真的,只不过那些女人和各自的老公在过婚姻生活。 别有用心的人盗窃了这些图片,再把我的头像披了上去缝合起来。 尽管他们处理得也相当精妙,然而还是让我找到了破绽。 我还有些崩溃。 “我当时找老公问明白就好了,那时我也气得没有了理智,正好陈子奕回来,我就想报复他,一时糊涂……呜呜……老公,我错了!” 孩子死了,你来奶了! 我并没有同情她。默默地站了起来。 “明天还有事要谈,温总,你早早休息吧!”我还没等走到门口,就听到后面脚步声响,结果被人从背后抱住,有一张脸贴在我的后背。 “老公,你别走!” 没来由一阵恶心,我强行压住要呕吐的感觉,声音也变得相当冷。 “我叫宋安,温总!” 那双手臂松动了一下,没等他继续说什么,我非常果断地拉开房门。快速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上了锁。 好在我这里也内置洗手间,我又不可避免地,刷了好久的牙,又将手洗得干干净净,随即将手机关机,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刚刚打开手机,就被要求过去。 她房间仍然没有上锁,我轻轻一推就进去了。 高档软床上的女人听到了脚步声,连眼皮都懒得睁。 “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美人如水,半睡半醒。呓语娇鼾,如醉如痴。 放在刚结婚的时候,这原本是非常旖旎的场景。 可是十四年后重现,我马上又想起来,他和陈子奕在房间里指挥我去给他们买寄生物品的那一幕。 自行在身上按了几下,把那种恶心感压了下去。 “温总,还是先穿好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不等他说话,自行出去关好了门。 十五分钟以后,里面的人才说。 “我好了,你进来吧。” 她又恢复了干练女总裁的模样。 “你已经知道了我所有的秘密,不应该是这种表情的!” “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仍然不冷不热。 “你不愿意跟我领证,我也不勉强,但你必须成为我最亲密的人,一个知道了我所有秘密又不肯为我所用的人非常危险,你知道吗?” 我的计划还没成,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把身边的事处理好!” “已经在处理了!” 温冷然没有任何留恋。 “我们再回去的时候,一切如你所愿!” “你确定不会再有人跪在你房间外?” 她的脸再次黯淡下来,眼神相当不悦 “你必须忘了那件事,现在我还不想对你用严厉的手段!” “忘不了!” 温冷然紧紧地攥住了拳头,恶狠狠地盯着我,我毫不妥协地跟她对视。 “三倍奖金!” “我很有原则的!” 她再次加码。 “五倍!” 这点诱惑,我并不放在心里。 “作为一个有职业道德的男人,原则就是生命!” 温冷然屡遭挫折,反而激起了她好胜的心。 “十倍奖金,不信你不动心!” “别拿糖衣炮弹考验干部!” 富贵不能淫,在这方面我绝对是个大丈夫! “1%的干股!” 此时温冷然的表情仿佛是一个山神举起了须弥山朝我跑了过来。 就不相信压不垮你! 我瞬间义愤填膺。 “你——”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如果你再不答应,别怪我放大招了!” 稍微犹豫,她直接叫出了最高价。 “5%干股,再拒绝直接离职,然后再送你一张蒲甘北部的单程机票,请你免费体验一次化整为零的旅程!” “我答应了!” 这句话,我几乎是不带犹豫,脱口而出。 “你的原则呢?” 我要赔着笑说。 “原则是我的生命,但是为了最高理想,我宁愿不要命!” 温冷然扑哧一笑,带有一些讥讽。 “你就不怕被糖衣炮弹腐蚀了?” “糖衣吃下,炮弹打回去!” 我拍着胸脯,自信心满满。 温冷然笑了,趁着我不注意,他突然坐在我的膝盖上勾住了我的脖子,嘴唇凑在我耳边。 “我就喜欢你贪财无度的样子,要不然还真的无法掌控你!” 第57章 无法拒绝 酒店的服务员自行把饭菜送到了房间里面,温冷然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赖在我的怀里,逼着我喂她。 我照做以后,她又不满意了。 “你是声控的育婴机器人吗?说一句你喂一口,气死我了,不吃了!” 我这“机器人”非常智能,听他说不吃就将它抱起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随手将饭菜收拾了,然后打电话叫服务员。 那个“巨婴”全程冷眼旁观,眼神仿佛要吃人。 收拾干净以后,我看了看表。 “温总,约定的时间要到了,我们出发吧!” “巨婴”将手里的包往床上狠狠地一摔。 “不去,气死我了!” “这个合作很重要,要是你不去谈不成!” 她耍赖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很难受,要去你自己去!” 我一脸为难。 “温总,这不是我能不能自己去的事,是我代表不了你!” “我的包包里有我私人图章和公司印鉴,你拿了赶紧滚蛋,别烦我!” 连这么机密的东西都能随手给人吗? 这女人怎么敢的! 怪不得陈子奕几乎天天都有奢侈品,豪车民宅更是想买就买。 看到今天她的表现,我明白了。 再次向她确认。 “您真的不去?” 一个抱枕向我飞了过来,正好砸在我眼睛上。 “滚出去!” 我苦笑一声,收好了他私章和公司的印鉴,狼狈地逃出了她房间。 身后又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也不知道她拿什么东西出气。 紧赶慢赶,终于在约定时间里赶到了约定的会所。 和我接洽的那个女人名叫孙丽丽——白氏物流真定分公司经理。 当初为了给儿子卖命,白健森把长城以南所有的物流行业公司都给了温冷然。 我们此行就是为了收编这些市场的。 “没想到温氏集团物流分部的经理居然是这么一个帅哥,早知道是你来和我洽谈,我早就去机场迎接你了!” “孙总客气,我们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 孙丽丽笑了笑。 “合作的事先别谈,我想了解一下贵公司的现状。” 我刚想要问什么,她突然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她自己打开了包包,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摆在她身前。 “咱们要开诚布公,你也这样!” 打开了公文包,把里面的文件和印鉴都取出来,突然发现里面多了一支录音笔,这时候正在工作。 那女人一直表现的温情脉脉,背地里去玩这手! 幸亏我没有买她的船票上她的船,要不然肯定会被她吃得连骨渣都不剩! 我义正辞严地说。 “温总给你们开出的条件也是最好的了,就算你们在白事,也未必有此待遇,在犹豫什么?” 说完以后,我向孙丽丽眨了眨眼。 他非常好奇地看着我。 我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给她看。 “我全程被人监控,就这样聊!” 孙丽丽也将手机递过来。 “为什么不关掉那玩意儿?” 我在手机上回复。 “她会知道的!” 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了起来,只不过说的话和手机上打的字完全不一样。 虽然言语中都是公事公办,但实际上孙丽丽嫌这样太麻烦,直接坐在了我的怀里,用他的手机让我也在上面打字。 我之所以没有拒绝,是有自己的考量。 和温冷然事实上已经不可能,我就是我的,不存在为谁效忠。 更何况就算我以前忠心耿耿又换来了什么? 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得寸进尺的羞辱而已! 我承认还有一种报复的心态,但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考量。 虽然这个女人一见面就非常露骨地勾引我,我也知道她的意思,但两害相权取其轻,此时必须做出有利于我的选择。 “白健森撤出关内,你们就成了无根之木,如果不马上归顺温总,就会被收购,孙总,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手里打的字却是。 “现在的温氏已经是漂泊之萍,让你绝对效忠于我,你的公司我会给一个出路!” “你是谁?” 我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出了一个名字。 “你不是死了吗?” 在手机上打字的手几乎有些颤抖,打错了好几个字。 她随即又高声说了一句敷衍录音笔的话。 “你不觉得死人更安全吗?你们公司的活路其实是我给的,只要我想,温氏集团随时都能收归我有,孙总精明干练,我需要这样的手下!” 这么一长串的字,打得我手酸。 她一边在嘴上跟我吵架,一边又非常冷静地在手机上发问。 “苏氏集团的苏总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在手机上敲出了令她震惊的消息。 “如果不出意外,或许我们会走到一起吧!” “你又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自己人!” “是我以为的那一种吗?” 她一边说一边亲了我的脸颊。 我马上回敬过去。 她果然非常高兴,贴着我的耳朵说了一些话。 “接受我的诚意,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很期待。 虽然各种气氛已到,但是现在并不适合做其他事,更何况在没有彻底和温冷然了断之前,我也不想再惹其他情债。 于是我们就开始了正常的交谈。 “冀州省还有好几个下属的站点,你要不要陪我走一趟?” 恢复正常的她显得相当干练。 “这个我需要请示一下温总,如果她的时间允许,我们愿意和你下去看看。” 于是我以非常专业的手法拟定了合作意向书,意向书打好了以后,直接发了一个文本给温冷然。 不一会儿接到了视频申请。 我接通以后,温冷然正在房间里看书。 她让我用手机照一下房间。 我四周照了一下,孙丽丽也非常恭敬地跟他打招呼。 “温总,宋助理已经把您的条件跟我说了,合同是我们两个敲定的,您先看一下,后给个意见。” 谈到正经事,温冷然就表现得非常理性。 “合同我看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共助理完全能代表我。” 就算再严谨的律师,也不可能在这份合同上看出什么。 因为我和孙丽丽谋划的事儿在合同之外。 第58章 求而不得 我又拿一些细节请示温冷然的意见,后来她不耐烦了,直接挂了电话。 随后,一则消息飙到我手机上。 “我已经完全授权给你了,你是死的吗?” 双方都没有意见,于是我就在合同上盖上了公司的印鉴和温总的私章。 孙丽丽提出要宴请我和温冷然,我承诺把画带回去。 到了酒店以后。我就把谈判结果如实汇报。 温冷然似听非听,等我说完发现他都要睡着了。 “温总,你有没有在听?” 温冷然非常慵懒倚被子上朝我招了招手。 “净说这些无聊的事儿,你是我的新男友,还不过来陪我?” 我非常从容地去了卫生间洗了一个澡,换上了平时穿的衣服。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这才和她并排地躺在床上。 虽然现在亲密无间,可是我的心却已经万箭穿心。 该死的同情心,该死的推理! “别忘了,你可是我的男朋友!难道不该有所表示吗?你自己说要忘记过去,着眼当下的!” 到了现在,真的避免不了了吗? 如果按照以前的计划,或许真的有这么一天,但节奏要比现在慢得多。 只可惜在牡丹市裘四爷他们的行为,使得我不得不临时调整了计划,加快了节奏。 虽然有了显著的效果,但也带来了一些弊病。 比如我的心理建设还没有做好,就要面对重山覆水的问题。 如果不拒绝,特别恶心。 但如果拒绝了,身份就会暴露,一旦让白总他们知道我还活着,有可能跟温冷然达成合作,合力对付我。 尽管我背后有苏轻语支持,但是面临着本土与外地两大集团的围剿,仍然没有胜算。 没登过回应,她已经抱住了我的脖子,吻了上来。 我没有拒绝,却被她默认为同意。 我也被迫地抑制了自己的恶心,被动应付起了她。 她从前带给我的一些记忆瞬间被激活,使得我一度忘记了过往的一些事。 眼前的她依稀是那个青涩的小姑娘。推着外卖车,倔强地表达着对生活的不屈,以及对爱情的憧憬。 婚姻殿堂里,那个纯洁的新娘一脸幸福的唯一在我的怀里,那时她的心里只有我一个。 微笑熄灯双得意,含羞解带两痴情。 突然听到温冷然喃喃的呓语。 “久昇,你还是像当年一样的帅气!” 一句话把我从,往昔的回忆里唤醒,我轻轻地推开了她。 她仍然没有从幻想与现实中走出来。 “久昇,你不高兴吗?” 我非常平静地说。 “请叫我宋安!” 温冷然马上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再次抱着我。 “你跟他实在太像了,这也是我愿意和你亲近的原因,哪怕是在骗我,你也不要在这时候推开我好吗?” 就算是清醒过来,她也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 我一脸无辜地指了指床头柜。 “没有做好安全措施!” 清醒过来的她,带着一脸失落。 “咱们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抱着行不行?” 我悄悄地长出了一口气。 有惊无险。 “温总,那合同的事要不要我给你详细解释一下?” 温冷然撅起了嘴。 “讨厌,谁要听这个了?” 我再次试探地问。 “要不要我马上让前台送一些那东西过来?” 原本以为她会拒绝,谁知道温冷然却哼了一声。 “你死了吗,连这都要我提醒?” 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打给前台那边回应的也相当礼貌,并没有问东问西。 听到外面敲门声,我穿着睡衣。来到门口,接过送来的东西。 正准备拆包装的时候,一阵疯狂的电话铃声传了过来。 温冷然瞬间火了。 “宋安,我说你怎么回事儿,一定要在这关键的时候扫兴吗?” 我一脸无辜地指了指她床头柜上的包包。 “好像是您的手机!” 她的表情仿佛要杀人,打开了包包,刚要摔手机,却发现来电显示上写的是绝影二字。 她马上按了接听电话,示意我不要乱动。 “他在西区的路上被人劫走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快死的人都看不住!” 我的耳朵相当好使。又离温冷然相当的近,依稀能听到听筒里人的回复。 “我们派了十个保安过去,死了九个,还有一个被打晕。等好心人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被扔在一个大垃圾桶里。” “马上给我查,看看谁敢在虎口拔牙?” “他的老母又来公司闹事,要不要仍然给赶出去?” “直接赶走吧,别暴露了我们!” 挂了电话,她跟我解释。 “陈子奕在医院养伤,却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给转走,跟随他的那些保镖,死的死晕的晕没起到任何作用。” 温冷然一脸严肃地对我说。 “大众被一伙陌生的人从医院接走了,还打伤了我的保镖!” 执行的经过我已听到了,并没有多么震惊。 “他被你打了个半死,又塞了一嘴玻璃碴,十条命已经丢了九条,就算救出去又有什么用?” 温冷然非常的严肃。 “只要他恢复说听写的能力,对我将是非常大的威胁,我需要马上赶回三多市。” 没等我催,他直接去了卫生间,洗了一个澡儿,已经换上了自己日常穿的职业套裙。 然后他让我用他的笔记本打一份授权书,通过旁边的打印机打出来。 然后在授权书上签字,让我代表她处理后续事宜,务必拿下冀州省所有的物流份额。 这也是我目前要做的,马上签了字。 “好啦,订完返程票以后,送我去机场吧,处理完这边的事,你自己回来找我。” 不管她说什么,我都一律答应。 登机的时候,她还在威胁我。 “手机24小时保持畅通,如果哪一次你接的慢了,后果自负!” 说完以后,她和我匆匆拥抱一下,果断登机。 结果等到孙丽丽宴会邀请的时候,看到我是一个人来的,非常意外。 “温总呢?” 我把温总的授权书给了她。 “现在我代表温总处理所有的事,有什么要谈的跟我说就行。” 第59章 被摘桃子 孙丽丽预定的酒店在福顺大酒楼四层的梅雪居。 当我俩赶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黑压压的人。 我被让到了首席,旁边是孙丽丽作陪,右边是冀州分公司的副经理何云涛。 其他都是这个公司的各位高层。 孙丽丽清了清嗓子,所有各桌的人都停下了交谈的声音。 “由于业务变动的原因,白总已经把我们冀州的分公司过户给三多市的温总。这位是温总派来的代表宋安宋助理,以后这一片就以他为首。大家欢迎!” 在场的人很多,但鼓掌的几乎没有,反而集中了不少仇恨的目光。 “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有什么好欢迎的?” 说话者是隔壁桌上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那一桌人都以他为主。 他一说话,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孙丽丽附在我耳边,悄悄地跟我解释。 “这位是原公司的副总钱大勇,也是白总的亲外甥。后来因为贪污被白总罢免,换上了现任的何总。他现在任分公司财务总监。” 我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既然是原公司的财务总监。现在这里换人了,你为什么还不走?” 钱大勇扑通扑通地朝我走来,那感觉就像黑瞎子上地磅。 我们这一桌的人都非常恐惧地看着他。 特别是座位对着他的那个人,吓得赶紧把座位让开。 “小子,刚才你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清楚,有种你再说一遍!” 孙丽丽悄悄地在我耳边说。 “他练习过泰拳,我曾经看他一拳打死个大师级的武林高手。利益要紧,咱们别硬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离开了座位,来到了他的对面。 “现在公司姓温了,你们姓白的还在这里做什么?识相的赶紧滚。” 话音未落,一个醋钵大的拳头朝我左边的腮帮子砸了过来。 他快,我的动作比他更快。 在他拳头挥到半途的时候,我的身体一侧,躲过了这记暴击,随即飞起一脚,踢中其小腹。 堂堂的魁梧大汉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一只手支撑着地,直喘粗气,却说不出话来。 孙丽丽一脸崇拜地看着我。 “宋助理,你真厉害!” 随后她马上下令,把这个大汉拉出去。 我冷静地笑了笑。 “还有哪位不服,尽管出来说话!”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人,现在全部变成了鸵鸟。 然后,各处物流点的人纷纷向我表示效忠。 是的。 他们效忠的对象并非温冷然,而是我。 这里也成了我的大本营。 效忠仪式以后,孙丽丽问我。 “手握这么大的资源,完全可以自立门户,你又何必执着于效忠温总?” 我对她解释。 “温氏集团本来就是我创立的,自立门户,就与那个集团完全无关了。现在我保持着在那个集团的职位,将来还有回收的可能!” 孙丽丽压低声音说。 “您是让我们明面上听命于温总,实际上是自成一派吗?” 我点了点头。 “温总到来必须给我绝对尊敬,让她看到对于我们这些人的掌控力!” 有温氏集团挡在前面,可以抵消外部的压力,是拉仇恨,也有温氏集团挡在前面。 这才是这步棋的关键点。 有人忽然起哄。 “宋助理年少有为,孙总也一样,不如你们就在一起吧!” 旁边的人给起哄。 “在一起,在一起!” 孙丽丽满脸羞红,也有很多期待。 我这时候犯了难。 在这种气氛下直接拒绝,把人心弄散的。 但是和温冷然的纠葛还没有了结,我又不可能真心接纳任何一个人。 正在纠结的时候,一个电话打破了宁静。 我刚刚接通,就听电话里传来了一个非常气愤的声音。 “宋安,我怎么听到那边有喧闹的声音?” “温总,我奉命代替您来赴孙总的宴会,处理接收冀州省物流公司的事!” “你骗人!” 温冷然的声音更加不可理喻。 “你身边有女人的声音,还有人在喊在一起,你该不会背着我花红柳绿了吧?” 我恭恭敬敬地说。 “刚才有一个白家留下来的余孽,想要反对两家合并在一起,已经被我打跑了,所有的人都赞成。咱们两家的企业合并在一起,刚才那个女人就是孙总!” 就在我以为她要夸我几句的时候,谁知道下面一句话彻底寒了我的心。 “冀州省的物流公司,我会派保镖三组的组长前去跟你交接,他全权负责冀州省的业务,你火速赶回来!” 保镖三组的组长,不单纯是保镖,还帮着温冷然处理一些绝密的事儿,也包括商业上的纠纷与合作。 早就知道温冷然对我并不放心,没想到这一切来得这么快! 长时间的沉默,让电话那头的温冷然不满意了。 “如果今天晚上十点看不到你,我就让你背上巨额债务,这辈子都还不清!如果再狠点,我的余生就会在监狱里度过!” 我不明白她的脑回路,但对于他这种卸磨杀驴的做法也格外寒心。 挂断电话以后听到我的决定,不管是孙丽丽还是其他人都气得脸色铁青。 “他们为什么要派一些奇蠢如猪的人跟我们合作?当我们是俘虏还是奴隶?” 我及时地安抚住了他们。 “你们既不是俘虏也不是奴隶,而是我的合伙人。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是要在这种高压环境下生存下来,只要听我的,没有人能欺负你们!” 过来交接的人名叫李峥嵘,看外表油头粉面倒有一些陈子奕的风范。 分公司的人对他格外尊敬,但李峥嵘却表现出了另类的特质,他开口就是教训这些人。 “从今以后你们都要绝对忠于温总,对于某些人留下来的臭毛病,一定坚决改掉!你们要记住,温氏集团永远是温,是任何小白脸能插手的!” 即使我拿出洽谈时的所有合同,他仍然不相信认为我还是藏私了,还有一些私密的资料没有交出来。 后来反复查证才知道,果然有这些的时候,他就在合同上横挑鼻子竖挑眼。 后来他直接宣布。 第60章 我不是陈子奕 “经过实地调查,宋助理越权了,这份合同无效,至于该签订什么样的合同,需要我向总部请示,另行签订!” 好在我们对于这一切早有预案,大不了一拍两散。 乾坤未定,你真的以为自己就是钦差大臣? 我交接完毕以后,李峥嵘还特意向温总打了小报告,他举了我许多错误,从一到九十九,男子的愤怒与嫉妒。 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我丝毫没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坐了返程飞机终于在当天晚上十点半到达了温冷然的别墅。 迎面看到了女儿雪荔,她挡在玄关口,一脸鄙夷地看着我。 “你终于要成我的宋叔叔了,究竟想用什么样的故事来驯化我?” 我不卑不亢。 “恐怕要让大小姐失望了,我能动手的地方绝不动嘴,只能创造故事,不能编故事!” 她冷笑了一声。 “所以你才在冀州省养寇自重?” “我不知道大小姐是什么意思!” “背着我妈妈私下宴请冀州省的高层,难道不是想架空她吗?” 我非常平静地说。 “现在我已经全权移交给李队长,他现在才是驻冀州省物流公司的代表,是不是要架空温总,你应该问李峥嵘,而不是问我!” 雪荔仍然没有让路的意思。 “我觉得你不适合做我妈妈的助理,更不适合住在这里,请你离开!” 我非常平静地说。 “给我开钱的是温总,而不是温大小姐,我需要得到温总的确认!” 温冷然一脸疲惫的出现在我和雪荔的跟前,不停地揉着太阳穴问。 “雪荔,你怎么和宋助理吵起来了?” 雪荔不失时机地构陷。 “宋叔叔说陈叔叔没有做好的事,他要接着做,陈叔叔没有达到的目的,他一定要达到,而且比陈叔叔做得要更完美!” 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小女孩有了自己的思想,知道排除异己,虽然用的办法太蠢了些。 温冷然皱起了眉头。 “宋安,你真的这么说过?” 我并没有否认。 “大小姐都指认了,这话自然是真的!” 雪荔暴跳如雷,指着我说。 “你不能总将我当小孩子,我也有自己的是非观念,这个宋安就是居心叵测,要么他走,要么我走!” 我笑了笑。 “那还是我走吧,工作的事明天公司见!” 雪荔的声音在我背后传来。 “妈,我不想上学了,你在集团给我安排一个职务,别的我不做,就做您的助理!免得有些臭男人再来骗你!” 没有听到温冷然是怎么说的,因为我已经坐上了电梯。 然后随手找了一个宾馆住下,直接将这个手机号拨出来,又换了另一个号。 刚刚换好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原来是苏轻语的电话。 “你在哪里?” “玫瑰大酒店!” “把你房间门打开!” 奇怪,这个声音怎么是从门外传来的? 我一脸狐疑打开房间门,就看到一个宜嗔宜喜的脸,情不自禁将她抱在怀里。 看到她拼命挣扎,我愣了一下。 “笨蛋,关门啊!” 她羞又急。 我关上门却失去了他的踪影,紧接着李坚的客房里传来了水响。 十分钟以后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情侣款的睡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并且知道我穿了什么衣服?” 苏轻语笑了笑。 “如果说我有许多人在暗中保护你,你信不信?” “我信!” 否则我只身赶往冀州省,也不会这么顺利。 像上次一样,我们两个并排地躺在床上并没有过分亲热,只是像这样离得很近,就已经心满意足。 我详细地向他解说了冀州省物流公司的事。 苏轻语分析了一下。 “那个李峥嵘个人的物理值虽然强,但处理商业问题就是一个草包!你放心,在那个蓟州物流公司里,我已经安排了咱们自己人,李峥嵘翻不了天!” 正事谈完了以后,我们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最后只觉得越来越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怀里多了一个柔软的身体。 睁眼一看,苏轻语穿着衣服缩在我的怀里,睡得正香。 “久昇,要不然你住我的私家别墅,总比在这里住着好!” “现在还不是时候!” 虽然我也非常想了结和温冷然的这段孽缘,但里面牵扯的利益关系非常多,暂时还无法如愿。 “再等等!” 苏轻语傲娇似的哼了一声。 “就怕你被那女人的糖衣炮弹打晕了!” 我苦笑了一声。 “她现在最想拉拢的是保镖送安,而不是纪久昇!我迟早还是要恢复纪久昇的身份,那时候我们在无拘无束地在一起!” 在和温冷然的关系没有明朗之前,我不会和任何一个人发生事实的关系。 虽然夫妻之间的道德义务在她那里已经糟蹋得一塌糊涂,在我这里仍然是一条难以逾越的底线。 分开以后。我直接出了门,换上了原本的卡。 迅速被漫天的信息轰炸弄得死机。 没有办法,我只好跑步去温氏集团。 刚到温总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疯狂地摔东西声音。 美玉作为秘书被赶出来,站在门口一脸无奈。 看见我过来,她做了一个手势表示,意我不要去碰霉头。 然而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 “宋安那个混蛋回来了吗?让他赶紧给我滚进来,要不然后果自负!” 看到我这个“混蛋”的时候,她彻底破防。 “昨天你滚到哪儿去了?打电话也不接,你想气死我吗?” 我把想好的托词拿出来给他解释一遍。 “太累了,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可不想再忍受噪声的折磨!要钱我有钱,睡宾馆不香吗?” 温冷然愣了一下。 “难道你不该这样说:我不想破坏温总和大小姐之间的感情,所以只好暂时退出了!” 不出所料,这应该是陈子奕的台词吧? 我非常平静地说。 “我没有那么多的圣母心,我只是为了挣钱,对于金主的家庭是什么样子的不感兴趣!” “你……” 温冷然气呼呼地说。 “你一定要气死我才行吗?” 第61章 恶人先告状 我老老实实地向他汇报在冀州省的行动,并且还有一些账目等东西为证。 温冷然不置可否,反而非常情绪化地问。 “为什么我离开以后你的手机就断联?” 不是我的手机断联,而是你的录音笔断联了吧? 不过我并没有反驳,而是非常平静地说。 “宴会期间由于白家的人在那里捣乱,唯恐他们在宴会上有什么窃听的东西,我就下令,从我开始所有人的手机关机,避免有人偷窃机密。” 于是我又把钱大勇闹事的事说了一遍。 她捂着脑袋痛苦地说。 “人家现在还头疼,你就知道气我!” 我没有任何辩解,主动到后面戴上手套为他按摩太阳穴。 她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虽然没问,然而我仍然详细地给他讲述了在冀州省的那些事。 “希望你派过去的那些人能够镇得住场面吧。” 然而温冷然并没有关注这些反而非常情绪化的问题。 “昨天到了家里,你为什么没住,为什么手机关机?” 我苦笑了一声。 “您认为在那种条件下,我还能在家里住得下去吗?” 她非常慵懒地说。 “昨晚我没睡好,你抱我去里间!” 我没有办法,只好抱着她到了里面的床上,突然发现床头放着一盒没有开封的安全用品。 就在我想走的时候,却被她拉住了手。 “现在你要的东西都给你准备齐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借口。” 看来这事是免不了的了。 现在如果不顺从她,那么等待我的就是她的多疑以及残酷的打压。 我新成立的公司没有成型。不能和她正面为敌。 也罢。 这十年都忍下来了,不多这一次。 更何况还没有离婚不是? 她能借着婚姻压迫我,我为什么不能反其道而用之? 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我这才下定了决心。 当温冷然听说我让她转过身去的时候,一脸不可思议。 “我们都要坦诚相待了,你还要让我回避吗?” 我非常尴尬。 “我现在只是不习惯。” 她转过身,我这才放心地脱下背心。 谁知道她马上转过身来,一把抱住了我。 “宋安,我就喜欢你这样肌肉型的男生,就像纪……他年轻时候那样!” 她依稀记得我年轻时的样子,只不过时过境迁,我们都不是初恋时的自己了。 现实容不得我继续回忆杀,这十多年以来断断续续的现实依赖,终究还是让我屈服了。 整个过程中不免有回忆起新婚时的快乐,暂时忘了现实的苦恼。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知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听到外面,有一个冷冰冰的总裁正在训斥一些人。 “李峥嵘,你是傻子吗?” 那个李峥嵘不是全面接手我的工作吗?难道有什么纰漏? 手机放着外音,李峥嵘的声音传到了里间。 “温总,这可不怪我呀。是宋安跟孙丽丽谈的,我只是把他的合同给了一两个字而已,结果到现在孙丽丽居然不认账,还命令人把我赶了出来!” 想不到这家伙摘桃子没有成功,居然把锅都甩到我身上。 一肚子火,不知道朝谁去发,我穿着睡衣去卫生间洗个澡以后。这才换好衣服来到了办公室。 温冷然的怒火仍然没减。 “你别把责任都推给宋安,他刚达成初步合作意向,你就去接替了他,出去的事都是你自己做主,为什么要诬赖别人?” 这句话彻底让我傻眼。 她不是一贯喜欢把所有的错误都让我承担吗?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李峥嵘仍然不服气,继续辩解道。 “温总,真的只是改了两处词呀。” 温冷然冷冷地问。 “你改了什么?” “宋安给他们的底线是每年只需要向总公司让利,两个百分点,我直接把2%改成了10%!” 温冷然气得浑身颤抖,我分明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 “你都说出来还改了什么?” “宋安对于分公司总裁孙立的要求是时刻奉献自己的力量,我只是把力量改成‘身体’而已!” 温冷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还改了什么?” 李峥嵘委委屈屈地说。 “就改了这两处,我作为总公司的代表,孤身一个人在那很寂寞的,她向我奉献,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啪的一声! 震的办公桌上杯具乱响。 温冷然随即紧急揉手腕。 那边又传来了李峥嵘抱怨的声音。 “温总,丽丽太过分了,直接撵我们睡大街,我们没有办法就去找酒店。谁知道那些酒店都跟孙丽丽有关系,直接拒绝我们入住!我们正打机票回总公司呢!” 温冷然忽然转头看向了我。 “一切是不是你指使的?” 当温冷然怀疑你背叛的时候,你最好有背叛的实力,要不然等待你的就是灭顶之灾。 这是一个只看感情写喜恶,不看实际证据的人。 我后退了两步。 “都是我指使的!” 温冷然一脸失望。 “都支持什么了?” 我非常平静地说。 “我指使李峥嵘去那里摘我自己的桃子,又指使李峥嵘。把2%的利润收入改成10%的利润收入汇入总公司,最后又指使他强迫孙丽丽奉献身体!这些都是我指使的!” 温冷然的脸色大变。 “你……” 我非常平静地说。 “那你以为我也包藏祸心,无论如何都要把帽子扣到我身上,索性我自己承认了吧。” 她的身体发抖。 “承认什么?” 我一字一顿地说。 “我承认,我是故意让李峥嵘摘我桃子故意让他像撵落水狗一样把我撵回总公司,故意让他说我坏话,害得我猪八戒照镜子里面不是人的!” 说着我来到了门口。 “按照总公司的规定,背叛者要被开除,我等着温总的辞退报告,告辞!” 不顾身后焦急地呼唤我转身离开了集团。 不一会儿手机再次响起,我不耐烦地挂了机,马上切换到另一张卡。 不一会儿孙丽丽的电话打了过来。 “宋总,那个李峥嵘欺人太甚。那简直就是周扒皮,让我们上交10%的利润,我们一点也不剩了呀!可气的还想让我去酒店伺候他,这事有没有让你受连累?” 第62章 邂逅白向明 我非常平静地说。 “总公司去的人如果好好说话便罢,如果他们不好好说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需要卖我的面子!” 回完电话以后,我犯了难。 现在去哪里? 朋友李君早已背叛,即使没有背叛,他也不认识宋安。 去苏轻语那里,现在她正跟。远房叔叔苏大强斗得你死我活,没时间搭理我。 就这时接到了美玉的电话。 “纪哥,你去了哪呀?温总正在大发雷霆四处找你呢。” 我皱起了眉头。 “发生了什么事?” 美玉有些幸灾乐祸。 “那个去摘桃子的李峥嵘,刚刚回了三多,马上来温总这里告你,温总联系你不到,就逼问我,我说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她就警告我要是找不到你,让我也辞职。” 我真的来了脾气。 “那就辞职呗,你仍然会温氏集团,或者继续担任我的保镖。” 美玉想了想。 “我奉了苏总的命令,本来就是时刻保护你的,这些天给苏总当秘书,她一点也不把我当人,真的干够了!” 我也彻底来气了。 “你帮我也写一份辞职报告,连你的一起交上去!” 挂断电话以后,我直接去了一家酒吧。 正在那里品味红酒,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也不知道我爸怎么考虑的,竟然让我找医生治疗陈子奕那个废物!这个专靠女人兴风作浪,一点能耐没有的家伙,记得我明少这么做吗?” 正是白向明的声音。 旁边那个人继续说。 “明哥,既然那是个废物,为什么不送到蒲甘国,让他们拆卸零件?” 白向明哼了一声。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是考虑到它能制衡温氏集团的温冷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个人非常好奇。 “陈子奕不是被温冷然赶出去了吗?怎么还有影响力?” 白向明非常得意地说。 “以我创办美女培训学校十多年的经验来看,温冷然那是爱之深,则之切。毕竟两个人除了夫妻之事以外的所有事都做了,十多年的感情岂能这么容易戒断?” 那个说话之人继续问。 “温氏集团曾经被你们逼得差点破产,现在又怕什么?” 白向明叹了一口气。 “怕是绝对不会怕的,只不过现在这个集团的未来接班人是雪荔,这是纪久昇的女儿。” 那人继续问。 “这女孩不是也恨她的爸爸吗?” 白向明叹了一口气。 “小孩子没有成熟的世界观,被别人误导了而已。现在也后悔了,开始找回父亲的遗物。” 那人还有些不解。 “即使如此,现在她也形不成战斗力,还是要依托温总而存在的。” 白向明非常无奈。 “只要有雪荔在,纪久昇从前的人脉就会效忠于她。我们王家想要正式进军这个省份,就会受到许多关联企业的抵制,比如苏氏集团!” 那个人也摇了摇头。 “连你的物流集团都进不来,更何况我们赵家的高科技产品!” 白向明信誓旦旦地说。 “只要你们赵佳跟我合作,将来打下这片天空分你们一杯羹。” 那人拍着胸脯说。 “赵天青发誓,生是白少的人,死是白少的鬼!” 我打开了他们包间的门拍手赞美。 “好凄美的爱情呀,想不到堂堂的白少不但喜欢美女,原来还喜欢美男!这要是传播出去,不知道该引起多么大的轰动。” 突然看到我手里的手机。白向明吓了一跳。 “你这混蛋竟敢录音录像?” 抡着拳头朝我打来,我非常轻易地闪过。 “你以为我是被人无端殴打的冤大头,别把你欺负平民百姓的那一套用在本少身上,本少不吃这一套。” 白向明笑出了眼泪。 “你只不过是别人下贱的狗腿子,有什么资格成为少爷?” 他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在包间外就出现了十几名保镖,把我围在中间。 他冷笑了一声。 “少给我俩装横!就算是我让保镖打,把你打死,闹到了治安队那里,也只会判我一个暂缓执行!你信不信?” 律师出身的我百分之百的不信。 毕竟殴打别人和把人打死是两个概念。 一旦出了人命,就算他爸爸是白健森,也保不住他这条小命! 当然无知者无畏,在他自己心里绝不会这么看。 他果断地向那些保镖下令。 “往死了打,出了事我兜着。把他一拳的给一万,踢了一脚的给我,踢到要害部位的给十万!” 一个对上十几个,我还没有那么狂妄。 为今之计,只能下重手夺路而逃。 就在我决定拼命的时候,突然有个美女站在了我跟前。 此人长得和美玉略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纪律师别怕,这些小卡拉米,不够我一个人打的。” 哪知道白向明居然有了爱才之心。 “对这个美女手下留情,我要把他招进我的美女学校。驯服这样的烈马,最有成就感了!” 交起手来以后我才知道,专业的保镖,让我这种业余的根本没法比。 这个美女出手,简洁明快。 能够一招打倒,绝不浪费第二下。 不多久,这十几个保镖都成了滚地葫芦。 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也不知道被他打中了哪里,想爬起来都没有力气。 那个美女来到了白向明跟前。 “出了人命,你真的能兜住?” 看到那美女的拳头,白向明瞬间怂了。 “美女息怒,刚才我只是吹牛而已。真要出了人命,我哪能兜得住?” 他虽然很嚣张,但并不代表他傻。 如果他在美女面前说自己能兜得住,下一秒这位美女就会把他往死里揍。 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是这个意思。 “你还说即使你打死了人,别人也只会对你暂缓执行,要不然你打死我试试?” 白向明继续苦笑。 “这怎么可能?打死人以后我只能拼命地跑,能不能活命就得看老天爷的脸色!” 这当然不是他的心里话,他知道,只要自己对着美女动手,美女就算把他打伤也是正当防卫。 这真心划不来! 第63章 美女无瑕 那个美女长得虽然像美玉,但是性格一点也不像。 比起美玉柔中有刚的性格,这个美女更喜欢暴力。 能够挥拳头的绝对不动嘴,直接把装逼大少白向明搞的彻底哑火。 “这位小姐,刚才是我冲动,在这里向宋助理道歉,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那个美女后退了好几步。 “三多市不是你们白家能够插手的地方,赶紧给我滚回去你们牡丹市,否则本姑娘见一次打一次!” 白向明唯唯诺诺,听到美女说“滚吧”,他仍然不甘心地掏出了自己的名片。 “能不能和您要一个联系方式?我创办的美女培训学校正在招生,你非常符合条件,我愿意特招!” 那美女接过名片,信手一甩,名片瞬间定在包厢的墙壁上。 这样厚的水混凝土墙壁,她怎么能的? 我虽然也有一身不错的武艺,但都是半路出家,论专业性,比美玉还不足,更何况和眼前这位美女比了。 至于白向明和那位赵少爷,更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呼叫手下跟自己撤,可是那些手下都说动不了啦。 美女过去用脚尖在他们身上轻轻踢一脚,每个被踢到的人就像恢复活力一样站起来。跟着他们撤了。 我睁大了眼睛。 “请问这位小姐尊姓大名?你刚才用的是不是传说中的点穴法?” 那个美女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 “我是美玉的姐姐,名叫无瑕,奉了苏总的命令,暗中保护你!” 美玉无瑕,好名字! 我非常尴尬。 “你明明这么漂亮,为什么不愿意露面?” 无瑕明显不善言辞。 “出来见你做什么?看你受老婆的气,还是跟其他美女周旋?” 我刚想说“你太直接了不好”,突然看他不经意地抬了一下手,从手腕到胳膊肘处有一条像蜈蚣一样的缝合伤口显露无遗漏。 吓得我明智地闭上了嘴。 无瑕冷冷地说。 “从现在起,我负责明面保护你的安全。” 我非常好奇。 “那美玉呢?” 无瑕有些不悦。 “她另有任务,你对我有意见?” 无瑕有意无意地拿起了白向明留在这里的一个水晶杯轻轻一捏,就变成了废渣。 我吓了一跳。 “万一人家回来找——” 有的时候我不得不佩服我这张乌鸦嘴,话刚出口,果然看到白向明带领人找了回来。 “美女,你看到我丢下的那个水晶杯了吗?那可是价值百万的高级货,只要提供线索奖励你十万。” 我知道,这也只是看到对方是美女的情况下给的友情价,如果换了其他人,他可就没有这么大方了。 无瑕的手一抬,一些水晶粉落在了地上。 “你说是这些东西吗?” 白向明顿时吓得一哆嗦。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来那个水晶杯落在家里没有带出来,您别生气,这就离开!”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位传说中的大少,彻底变成了笑话。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 “宋安,你这个混蛋!竟敢背着我找别的女人。” 我一抬头却发现温冷然带着美玉和李峥嵘来到了我的跟前。 她一脸敌意地看一下无瑕。 “你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吗?为什么要第三者插足?” 无瑕,仍然发挥了她能动手就绝不逼逼的性格,突然在手机上翻出了一个温冷然和陈子奕秀恩爱的照片。 “你的男朋友不是这位先生吗,怎么跟宋安有关系了?” 温冷然先是一愣,后来勃然大怒。 “那个人渣早已经被我打了出去,我现在的男朋友就是眼前的宋安先生,你敢打他的主意,别怪我不客气!” 无瑕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愿不愿意要你,还要征求我的同意,你信不信?” 就在温冷然要暴走的时候,美玉忽然一脸无奈地说。 “大姐呀,别跟温总开玩笑了,这是我们未来的大嫂!” “大嫂?” 温冷然看了看美玉,又看了看无瑕,再看了看我。 “你们三个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气呼呼地没有说话。 还是美玉介绍说。 “我们兄妹三人,宋安是大哥,这是我的大姐宋无瑕,我是小妹妹。我们三个在一个武校毕业的,是不是很巧?” 李峥嵘一脸仇恨地看着我。 “温总,别被这小子骗了。他拉帮结派为的就是瓦解我们温氏集团!” 温冷然这一次转向了我。 “峥嵘说得都是真的?” 我对美玉狠狠地瞪了一眼,她乖乖地来到我这边站好。 我这才说。 “作为你最信任的心腹,李队长说什么都是真的,哪怕他说鸡蛋结在树上,温总也相信就是,不会骗你的!” 温冷然越来越生气。 “你一心要气着我是不是?” 我非常平静地说。 “在李队长装鸵鸟的时候,我故意顶着被人追杀的风险支持你,在你四面楚歌的时候,我故意拉来的苏氏集团为你背书,为的就是骗取你的信任,然后再被英明的你察觉阴谋赶出去!” 李峥嵘非常高兴。 “温总,他不打自招,赶紧开除他!” 无瑕越听越不对劲,气呼呼地拉着我的手。 “大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如我们去苏氏集团碰碰运气,或许苏总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我没有跟温冷然继续纠缠。 “我们走吧!” 这两个女孩二话不说,跟着我就走。 刚走没几步,忽然就被人从后面抱住。 温冷然哀求的声音传来。 “你别走,我只是向你核实消息,又没有说你一定是别有用心!” 李峥嵘虽然不像陈子奕那样绿茶,但能在温冷然高压之下生存下来的有几个是软柿子? 他委委屈屈地说。 “我为您鞍前马后工作十年之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真的要让这个刚招进来没有三个月的男人取代我的位置吗?以后还有没有保镖三组?” 我冷冷地说。 “我们来得晚的都是别有用心,温总,你还是相信李队长吧,坚持他的原则,最好把冀州省物流公司的分成比例提高到百分之百!” 第64章 一贯手段 然后我就用力去掰她的手指。 “我错了还不行吗?” 温冷然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开始认错。 李峥嵘大受伤害。 “他送安能够做到的事我都能做到,可是温总您先信任了一个野心家陈子奕,就信任这个刚入职没多久的绿茶男,太让人寒心了!” 我明显感觉到背后的温冷然气得浑身发抖,从我身后离开。但仍然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唯恐我借机走掉。 “李峥嵘,你自作主张搞砸了我一次最主要的合作,害得我仍然需要面临白家的压力,现在还想为自己邀功买好,怎么敢的?” 李峥嵘非常恶毒地看着我。 “温总,你别被他表面的豁达蒙蔽了,他其实就是想赶我走,让你孤立无援!” 温冷然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我,仍然是一脸审视。 我非常决绝地说。 “李队长说得不错,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温冷然权衡利弊,过了许久才说。 “李峥嵘从现在起,你不用担任保镖一组的队长了,我让你去沙海分公司做经理,不用左上角分成,只要能保证不亏钱就行!” 李峥嵘非常失望。 “温总,其实我也能取代陈子奕和宋安的角色,而且绝不会像宋安一样跟你顶嘴,也能帮您把雪荔小姐照料得很好!您不如……” 温冷然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李峥嵘,自从把你招进公司那天,你的定位就是保镖三组队长,你忠诚能打,我一直都很信任。但关系也止步于此,希望你别做让我误会的事!” 奇怪,她的头脑怎么这么清醒了? 李峥嵘脸色相当精彩,从失望到愤怒,又到嫉妒,再到绝望。 他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扬长而去。 奇怪,温冷然的公司都是这种非常情绪化的人吗? 果然是独特的公司文化呀! 温冷然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晚安,我们回去吧。” 我非常平静地说。 “温总,我……” 温冷然脸色一沉。 “就算要离职,也要去公司做交接手续,你跟我走。” 美玉无奈地冲我笑了笑,赶紧跟上。 “大姐,要不然你也过来看看吧。” 听到美玉呼唤,温冷然也站住了脚步,一脸期待地看着无瑕。 “大妹,如果你没找到工作,不如接任保镖三组的队长吧,我一定像信任你大哥一样信任你!” 无瑕哼了一声。 “我没有怕老婆的哥哥!” 随即转身向相反方向走去。 我知道这女孩一直在暗中保护我,平时不露面,只要我有危险,她就一直在。 回到了温氏集团,温冷然在电脑上出现了一份离职报告,正是李峥嵘的。 原本以为她会马上批,谁知她直接扣押没有处理。 “温总,我的……呜呜……” 好呀,不讲武德! 不是我不想说吧,而是被她突然亲吻,弄得措手不及。 还没等我决定,究竟是配合还是抗拒,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推着我进了里面的卧室。 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热情,害得我沦陷了第二次。 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出现在办公室里。 温总,你太不讲武德了! 放着柔软舒适的老板椅不坐在我腿上是怎么回事? “老公,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皱起了眉头。 “我现在还是被怀疑对象,别这么叫我,免得你上了大当!” 温冷然仿佛害怕我翻脸,故意讨好说。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那天如果不是老公你出手,恐怕我早就跳楼摔成肉饼了,哪里还有怀疑你的机会?” 一面说一面抓起了我的手,象征性地在她脸颊上拍了两下。 这力道使我坚定不移地相信,哪怕有一只苍蝇站在他脸上,也都会秋毫无犯。 “老公,你打都打了,骂也骂了,该消气了吧?” 咱们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你以为撒个娇就能解决的吗? 她再次撒娇说。 “我给你在最繁华的地方买了一套房产,以后那就是我们俩的家。如果你仍然没消气,就去那里惩罚我,当着外人面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如果是在十四五年前新婚的时候,看到她这么撒娇,我说不定就心软原谅她了。 然而现在我已经对这套免疫。 “说吧,还有什么事让我做?” 温冷然毫不犹豫。 “冀州分公司温总的事,我承认是我草率了,我给她打了许多电话,可她都没有接,不然你帮我联系一下,当面向她道歉!” 怪不得这么讨好,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我非常平静地说。 “等你找到新的保镖三组队长后,我再过去吧。” 温冷然可怜巴巴地说。 “人家已经把李峥嵘骂走了,你……” 我非常不屑。 “你说得不错,我就这么小心眼,你也可以找纪久昇那样心怀宽广的人呀?”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了下来,我分明地看到泪花滴在旁边的文件上。 鼻涕到嘴你知道甩了,孩子死了你来奶了。 早干什么去了? 她现在虽然委屈,但比起我当年受的屈辱,连千分之一都不到。 我没有逼着她跪在我房间外,目睹我和别的女人亲热,已经是给她面子了! 这念头刚一想起我马上警觉。 算了吧。 狗咬我一口,难道我还咬回去不成? 拉低自己的品位! 我理他的时候,他泪眼不断;看到我放任不管,她反而自觉地拿起了抽纸,擦干了眼泪。 “老公我们都冷静一点,承认从前我对于纪久昇非常不好,但我现在改过了,就是别提,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奇怪,怎么看她眼神里有一些真诚? 我心中警铃大作。 障眼法,迷魂汤! 绝对不能信! 我严肃地说。 “以后怎么过是你自己的事儿,可一定要想清楚,千万别后悔!” 她刚想发作,马上又收住赔着笑脸说。 “我不会后悔的!” 就在我一转身,她马上嘟囔着。 “就不知道让女孩子吗?小气鬼!” 小气鬼? 从前我大度到可以踢他和陈子奕去买计生用品,结果换来的是两腿致残,差点就送了命。 呵呵。 第65章 情裂难补 整个一天我也没有给她好脸子。 有的时候无意间一抬头就碰到她几乎要吃人的表情,可是和我对峙的时候马上又服软。 一直到下午两点。 “你可以让宋玉去订机票,我们今晚出发!” 温冷然先是一愣,后来欣喜若狂,抱住了我,大大眼睛里满是渴望。 “真的?” “爱信不信!” 她马上又服软。 “我这就告诉宋玉!” 直到机票订好以后,她这才放心。 “我困了,你陪我休息一下。” 我没有拒绝。 当晚十点我们落脚酒店。 她倚靠在我怀里,拿出了我的手机,揪着我的脸解了锁,翻出了孙丽丽的联系号码。 “老公打个电话呗。” “不打,坚决不打!免得被有些人连夜捉奸!” 我背过身去,闭目装睡。 “你自己联系,免得以为我和别人勾结骗你!” 这话说完,果然激怒了她。 她的动作也简单粗暴,直接扑到我怀里撒娇。 “老公,我还想要你爱我!” 什么玩笑?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你以为我是永动机吗? 我也不想跟她多纠缠,就拿起了手机直接拨打了孙丽丽的电话。 不等那头说话直接开口。 “孙经理,温总为前几天的事向你道歉,你看能不能抽出一些时间,咱们聚一聚。” 那边非常敏锐地换了称呼。 “宋助理,你们公司派的那个代表简直欺人太甚,如果贵公司都是这路货色,以后就别联系了!” 温冷然倚靠在我的怀里,才恢复了冷静。 “孙经理放心,那个家伙横行霸道,败坏本公司名声,已经被我开除了,我这次过来就是向您当面致歉的!” 她说得相当诚恳,丽丽余怒未息,又吐槽几句,这才勉强说。 “既然温总有诚意,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他们双方敲定了联系方式,以及见面的地点。 事情谈妥以后,她也没有了继续作妖的兴致疲惫交加状态之下,睡得比我还早。 原来她也是虚张声势,呵呵。 第二天早晨,我忽然感到呼吸不畅,被迫醒来,就发现温冷然正抱着我亲吻。 夫妻十几年,她养成了一些只有我才能懂的习惯。 如现在,就是她求爱的信号。 由于最近一直做心理建设,突破第一次以后,我也就破罐子破摔,对这事没有那么抗拒了。 做了十多年的夫妻,一次和一百次有什么区别? 应付完她以后,我继续睡懒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才被温冷然推醒。 “老公,陪我去见见孙经理好不好?” 轻轻地推开了她。 “不好,那些人怀疑我跟她勾搭!” 温冷然脸上带着一丝妩媚,风情万种地说。 “现在我相信你了,跟我走一趟吗!就一趟!” 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你自然相信了! 她非常好的,帮我放洗脸水给我挤牙膏,让我有些恍惚。 然而看到他挤牙膏的神情,我忽然想起了两年前发生的一幕。 那时候我已经被撵到一楼去住,清早无意间去楼上的洗手间洗脸。 突然发现温冷然在为陈子奕挤牙膏,那时候她的眼神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找到旁边那个没有开封的牙膏刷了牙。 温冷然虽然非常委屈,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看到她非常落寞的,用自己挤出的牙膏刷牙的时候,我的心再次麻木了。 草草地吃了一些早饭,我们就准备一些资料。 直到。上午九点半的时候才一起到了指定的酒店包间。 在门口遇到了准时赴约的孙丽丽,她非常礼貌地打招呼。 “温总,宋助理,你们早呀。” 看到温冷然对我流露出来的温柔表情。孙丽丽似笑非笑,眼神里却有一丝嘲笑。 我知道她在笑我重收覆水。 我无可辩驳,只能用职业的微笑也是尴尬。 上的菜肴虽然简单,但都是精品。 大家一边吃菜喝酒一边闲聊,显得非常轻松惬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温冷然离座而起,向孙丽丽道歉,并向她表示,合同还是按照我签订那份进行,绝不加码。 最后又向她承诺:自己绝不会再派那样的钦差大臣,以后孙丽丽跟总公司的合作,由我负责。 所有条件谈好,孙丽丽也没有以为谨慎,直接签了合作协议。 温冷然忽然接了一个电话,就一脸歉意地跟孙丽丽说。 “豫州省有一个合作,我需要马上转机,这里善后工作就交给宋助理了,只要他每个星期回去汇报一次工作,我绝不派其他人来插手!” 在我送温冷然去机场的时候,她表现得相当大度。 “从前是我的不对,从现在起,我全心全意相信你,你把这里稳定住。然后咱们总公司见!” 虽然她这时相当真诚,但已经晚了。 复仇计划一旦执行,就连我也制止不了它的推进速度。 我直接去了分公司,突然发现孙丽丽身边多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女子。 “无瑕,你怎么在这儿?” 这位暴力美女冷冷地说。 “要不是苏总委托,你以为我愿意闻你的爱情酸臭味?” 提到苏轻语,我的心里未免有些愧疚。 复仇的计划还没有成功,只好暂时辜负她了。 无瑕拿起了专业的仪器,在我身上扫了好几遍,这才说。 “那女人并没有在你身上放监听装置,你可以随便些了。” 看到孙莉莉一脸幽怨的样子,我也无可奈何。 略微分神,无瑕继续说。 “我只负责保护你,你和这女人之间的事我管不着,也绝不会向苏总打小报告!” 我信你个鬼! 孙丽丽给我安排了一个公司名下的住处,虽然不是别墅,但也足有一百三十多平,使用面积高达一百零一平!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孙丽丽就睡在我的隔壁,而另一侧的房间则留给了宋无瑕。 “温总,你怎么也住在这里?” 孙丽丽笑着说。 “我只有时时刻刻留在你视线之内,才能获得你的信任呀!” 这倒也是。 刚打算在家里休息一下。马上被孙丽丽接到的一个电话打乱计划 “温总,白家人又来公司打砸了,您快过来吧!” 第66章 白家人的反扑 孙丽丽恭恭敬敬地说。 “孙助理,你先在家里待着,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无瑕笑了笑。 “对呀,我们都走了,你在家找其他女人我们也不知道,就当你没找好了!” 我一阵无语,默默地穿好了一些紧身的衣服,转头对无瑕说。 “你有没有可以隐身易容的东西?” 她直接甩给我一个非常精致的人皮面具。 等穿戴好以后,我却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络腮胡子秃顶的男人。 尤其是像那双鹰隼一样的眼睛和鹰钩鼻子,更是引人注目。 她又给我找一些“增肥”的衣服,穿了以后,就感觉到整个人的气质变了。 就算是有人看到,也未必能认出我。 来到冀州物流的总公司,就听有人非常嚣张地说。 “你们忘了这里谁是主子了?赶紧让孙丽丽那个贱人出来受死!” 孙丽丽带了许多保镖,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但是我们还没有上,无瑕就已经冲了出去。 那些砸得起劲的人看着过来一个貌不惊人的女孩,都带着调戏的目光围了过来。 然而下一刻却是他们怀疑人生的时刻。 她瞬间抢过了两根双截棍,非常熟练地挥动了起来。 尽管她没有往致命的地方打,但是打在胳膊、腿、上屁股上也是相当的疼,更有的人被打得站不起来。 带头的是坐在黑色宝马车里的男人,见事情危险要跑,无瑕手里的两节棍甩飞了出去。 号称是能够防子弹的钢化玻璃,居然禁不住她这么随手地一甩。 玻璃碎裂,划伤了那个逃跑之人的胳膊。 就在有人冷静地指挥司机掉头转向的时候,另一根两节棍顺着碎裂玻璃的缝隙砸了进来。 驾驶位上的人胳膊脱臼,吓得赶紧踩刹车熄火。 无瑕拉开了车门,将司机拽了出来扔在地上。 随即看向了那个想要逃跑的中年男人。 那个男人没有见过如此暴力的女人, 看到她拎着双截棍赶过来,吓得高举双手。 “女侠饶命,我也是受人指使的!” 无瑕抓着双截棍的一头,轻轻地敲着那家伙的脑袋,就好像和尚敲木鱼一样。 “别人指使你去死,你为什么不去?” 然后那人就像拖死狗一样,被无瑕拖了出来,拎到了孙丽丽跟前。 “说吧,白健森究竟想干什么?既然把我们输给了外人,为什么要干涉我们的运作?” 那个人并不享受无谓的折磨,也没有那么高的气节,只是稍微威胁一下,就什么都招了。 “白总说,你们应该像一个危险的地雷,埋在敌人的必经之路上,时刻准备着和敌人同归于尽,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做墙头草!” 我冷笑了一声。 “他白总运气又如何?还不是被人抓住把柄,蹲了十年大牢?出来以后,又被逼得和自己的企业做切割?” 男人非常愤怒。 “你这么公开背叛白总,就不怕会被帮规处置吗!” 无瑕最不愿意做的就是这种口舌之争。 “你是要你的帮规还是要自己的命?” 对于眼前这个暴力女人,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帮规是我的性命,但是为了弃暗投明,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真无耻!” 无瑕非常的鄙夷。 但那个人却不敢因为被骂无耻而就继续坚持气节。 “只要你们放过我,我愿意做你们的卧底,随时把白总的动向说给你们听!” 不用我们吩咐,无瑕主动问对方的姓名,随即又用手机查询资料。 “赵文明,无业游民。五年前加入白健森的社会团伙,外号叫熊二,你家住在牡丹市大桥西侧,你老婆最近给你生个孩子,你其实是为她赚奶粉钱!” “你怎么知道?” 赵文明吓了一跳。 宋无瑕笑了笑。 “你想做卧底尽管去吧,我也不怕你反复横跳!” 可是到了现在那个人哪里还敢再次反复?赌咒发誓说自己不会再背叛。 他们也只是把一楼的桌椅砸了个遍,还没有造成核心部件的损坏。 孙丽丽给他开了一个赔偿清单,他二话不说,拿出来一张卡苦笑道。 “这是我们这次活动的经费,里面有十万元!” 我冷笑了一声。 “这么打砸一次就赚十万元,怪不得你们越来越嚣张了!” 赵文明苦笑了一回。 “你想得未免太乐观了吧,这笔钱可是我们前夫五年进行破坏活动的全部经费!老鼠进了我家都得含泪出去,还滋润什么!” 我点了点头。 “那你就是天下最悲催的杀手!” 赵文明苦笑不已。 “人家的杀手都是武艺高强,神出鬼没,我这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打手而已。对于武艺高强的,我们只能干看着,也只能打打那些弱小者!” 我也没指望这家伙回去潜伏能够带来多大好处,只要把他吓破胆不敢再跟我们为敌,终究还是能影响一部分人的。 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孙丽丽愤愤不平。 “不如我们也派高手上他们那里折腾一下!” 宋无瑕对这事最挂心。 “我最乐意做这种事了,交给我吧!” 我苦笑了一声。 “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咬回去不成?直接炖狗肉岂不是更香?” 这二人都看向了我。 “你有什么高招吗?” 我让宋无暇去注意搜集一下白健森父子的罪证,让孙丽丽注意监视着市场,防止白健森背地使绊子做空我的公司。 所有事都安排完了,已经是晚上九点三十分。 我非常疲倦地开车往回走。 突然发现一辆面包车横在小路中间。 就在我减速的时候,从旁边巷子里出了几个拿着棍棒的人,一把拉开了我的车门。 “宋安是不吧,我们老大要见你!” 眼见寡不敌众,我并没有做无谓的反抗。 而是配合着让他们的几个车包围着我,我自己开车跟着他们漫无目的地走。 但是这时候不方便报案,副驾驶座位上就有一个打手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你一年挣多少钱?就这么拼命!” 那人攥着手里的匕首。 “我不想当众行凶,除非你不断地挑衅我!” 第67章 被绑架到医院 我明智地跟那些人裹胁而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栋三层楼房的建筑群。 这里没有任何标志的招牌。有人给我戴上了面纱,走了好一会儿才把我送到一个地方。 面纱揭开以后,满眼都是穿白衣服戴口罩墨镜的人。 他们手里拿着医学用的刀子,剪子,镊子。 旁边推的小车里装着许多输液瓶针管。 没等我说话。就听绑架我来的那个人说。 “这人是情愿捐献造血干细胞的,你们现在就可以给他抽血配型了!” 我非常愤怒质问道。 “谁同意捐献了,你们有没有问过我?” 那个司机呵呵一笑。 “自从我见到你那一刻,你已经就是死人了,死人是没有任何人权的,之所以给你留一口气,是因为想要用你做实验!” 听了这话,我毛骨悚然。 但是对于那些医生想要过来给我打针,我还是誓死不从一瞬间躲到了一个墙角,确定有两个方向不会遭到攻击以后,我突然抢过了一支药针,拿着那个药针上下挥舞。 “我可不知道这药针里是什么药,谁敢再过来,我就一针扎上去!” 吓得那些人不敢继续进攻。 那个司机冷笑了一声。 “你真的想让我把你打残吗? 我非常平静地说。 “最好能一拳把我打死,宁死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小白鼠,你就别做梦了!” 司机被激怒,刚想轮拳教训,我就被旁边的一个护士给拦住。 “既然送到了医院,就一切都按照医院的规矩来,如果你们不想遵守医院的规矩,又何必把他送这里来?” 那个司机愣了一下。 “钱我已经给够你们了,让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这么啰唆干什么?” 主治大夫冷笑了一声。 “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让别人来做。但只要让我主刀,我绝不会在。捐献方没有同意的情况下给他做配型。” 这个司机看向了我。 “其实这个病人还是你制造的呢。” 我没有辩解,也没有追问。 司机非常诧异。 “你这个人怎么练的?刀枪不入的。难道自己故意害人,有病就没有羞愧感?” 不会感固然有可不能当饭吃。 更何况你如何断定我就一定会羞愧,算我羞愧了,你就一定能断定我必须配合你们? 笑话。 外面有人冷笑了一声。 “这人一点公德心也没有,给他打镇静剂让他冷静冷静。” 我心里一沉,一旦这镇静剂打上我还是我吗? 但是我又不能离开这个墙壁,否则就是四面包围的情况了,只比眼前更糟糕。 虽然我做律师之余,暗地里参加了搏击社,还曾经瞒着老婆孩子打过黑市拳。 但我并没有认为自己就是不世出的武林高手,并没有认为这些的医护人员都奈何不得我。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墙壁才是我坚定的战友。 果然有一个护士拿着镇静剂朝我走了过来。 一看到那超过一米多长的注射针头,我吓了一跳。 我勒个去,这些药真要注我身体里,就算我是一头大象也都会被弄晕吧。 现在我的针头比别人小,真要是反击没等我扎到别人,别人就先扎到我。 就见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笑了一声。 “宋安,我劝你还是乖乖配合吧,别逼我们采取手段。” 无比绝望之下,我叹了一口气。 “好,我认栽。不过你们干什么必须得在我清醒的时候,否则,我绝不会配合的。” 如果我被他们弄晕过去,万一他们在我身上动些手脚,我上哪说理去? 那个拿着粗大针头的人看向了司机。 “白先生,你什么意思?” 白先生哼了一声。 “毕竟打了镇静剂的血已经是被污染,就算拿去化验结果也是不准的,他能够配合尽量不要采取过激的手段。” 得到了这个指示,那个拿针头的敌意稍微少了。 往后退了一步,但是针头一直对着我。 “你还是先缴械吧,否则就要我帮你体面了。” 我乖乖地往前伸了一下手,把手掌平摊。 旁边的那个人非常有信心地过来躲我的针头就在他要抓住针头的时候,我忽然在针头的尾部用力一推。 我手中小针头的药液瞬间喷溅到那个手持大针头之人的眼睛。 “啊!” 那人突然惨叫了一声,猛然去捂眼。 趁这时候我已经躲过了大针头的威胁,用力将大针头夺了过来。 大针头在手,江山归我有。 旁边的人都被我吓一跳,那个扬言要制服我的人已经被我用针头注射了那么一滴药液。 也没有任何预兆,那个人就扑通一声晕倒在地上。 我心里一阵后怕,把这大针头攥得更紧。 到现在我才知道没有必要把这里的东西都打到人体内,只要有那么一滴就足以让人眩晕。 旁边那些穿白大褂的人吓得往两边乱跑。这些人虽然都是黑医生,但现在并不是惩罚的好时机,我跨前一步用针头刺向了那个司机。 司机白先生本能地用手里的匕首遮挡。 把趁机推动针头的活塞,有一片针叶落入了白先生的眼睛里。 结果也是毫无悬念地捂着眼缓缓地倒在地上。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我来不及感慨。看到有人过来抢针头,我频繁地推动活塞,每推动一下就有一个人晕倒在地。 不一会儿,这里除了我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 就在这时有个小护士推门进来。 “大夫手术刀送来了,要不要先挖掉他的肾脏? 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是死人了,相互交谈之间居然连隐蔽姿态都懒得做。 突然看着我手里拿的超大号针头,吓得后退两步。 “别让这种怀疑人生的大杀器靠近我,不然我喊人了!” 我逼着他领我去找接受我捐献的那个患者,护士显然对这个大针头相当恐惧,扭头带着我就走,不一会儿来到了住院部,进了三零二房间。 就听里面有人破口大骂: “白向明你这个混蛋,你说过要治疗过坏血病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手?导致这样我就效忠我姐了!” 听声音相当熟悉,我进来一看,原来是陈子奕! 老朋友了! 第68章 又见大壮 这时候的他,浑身简直瘦了一圈,两目无神,他的腿虽然已经愈合,然而看起来更像是不由自主地耷拉着。 看到我进来,他猛然张口喊了一声。 “纪久昇,是你吗?” 早已做过脱敏实验,被他这么一喊,波澜不惊。 “陈少爷现在有点草木皆兵啊,是不是外面的世界很危险?要不要我把你送到温总那里?” 陈子奕的五官极为扭曲。 “你少给我提那个女人,我现在和他不共戴天,你既然来了也好,先给我输血,然后再为我偿命。” 虽然他说得很,但是没有温冷然惯着,我收拾起来就相当容易。 我一步窜到他跟前,引得他破口大骂。 “现在我已经成白总的人了,和你们姓温的没有狗屁关系,如果你动我一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一把进入了他的头发,原本是增大他的痛苦,谁知道他的身体就像一个牛毛一样被我拎了起来,疼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声张。 “我笑了笑,你这废物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了,之所以现在还活着,是我对你的仁慈。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吗?” 陈子奕睁大了眼睛。 “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学着刚才那个大夫催眠我的声音说。 “我说你太累了,抓紧时间给你一次休息的机会,醒了以后再给你做手术。” 陈子奕的戒心全去,闭着眼睛在想自己的心事。 我毫不迟疑地朝着他的大腿扎了下去。 从门外突然射进来一支袖箭,啪的一声将注射器上面的针头劈为两截。 紧接着我拿着那个注射器左右开弓又打飞了两箭,瞬间来到他的跟前,没看清那人究竟是谁,就一巴掌将他抽翻在地。 抽完了仔细一看,却原来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女武者。 我想要质问她什么的时候,她却冷冷地看着我。 医院重地,禁止一切迫害人的行动。” 我取出手机,冷笑一声。 “他们用针扎我可以,我扎他们就不行,这是哪一门子的强盗逻辑?” 的女生就像中邪了一样,不厌其烦地跟我说。 “他打你是他的错,如果你反击了,你不也跟他一样犯错了吗?既然犯错就应该受惩罚。” “凭什么我犯错就应该受惩罚,而他犯错也只是一句他的事了事。” 就在这时,忽然感到背后恶风不善。 我本能地将身体向旁边一滚一把,匕首就贴着我向前刺了过去。 我本能地抓住那个人的胳膊用力一抖就听那人惨叫了一声。 我一回头却发现陈子奕疼得汗珠子直掉,眼里仍然有那么一丝恨意。 我冷笑了一声。 “陈子奕,你的胳膊好医治腿非常难治,对不对,要不要我担任你的主治医生,保准让你以后再没有烦恼。” 陈子奕吓得马上颤抖了起来。 “众安,我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你,但一定是我的错,我这里给你道歉了以后咱们。画dv又如何?” 我二话不说,捡起了被打掉的针头重新安上,对准陈子奕的身子就是一下。 等到外面过来支援的保安到了现场却发现除了我以外,就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那名女护士也吓怕了,转身要跑,给我又一针,打晕在地上。 趁着新保镖没来之前,我马上给无瑕打了电话。 女孩冷冷地一句:“给我五分钟!”之后马上挂断电话。 来不及吐槽,只见医院的保安系统出动了许多人。将这个空间围得死死的。 “小子,如果你不马上投降,等会我们的支援过来以后,就要把你击毙了。” 我非常平静地说。 “那我们之间就得看看谁快了。” 然而还是医院的这些保镖令我奇怪的是这些人身上并没有这个医院的任何标识,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儿纯粹的打手。 他们二话不说,拿匕首的拿匕首,拿棍子的拿棍子朝我冲了过来。 我握着那个大号的注射器,缓缓地推动活塞,对着人群扫射。 这个药液里也有一些专门刺激人,眼睛的东西一凡是被我扫中的人都捂着眼睛蹲在地上。 随着那边医生的传令声,保镖越换越厉害,就在这时候有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 “你也就比我早走一步,咋就摊上这么大的事了?” 我着实无语,人的一生什么事都能预料的吗? 只不过令我佩服的,还是无瑕的武艺。 她首先抢了两根四十多米长的短棍,挥舞起来冲向人群, 凡是被他打到的,总会倒下一大片。 这些人虽然用了他十几分钟时间,但是绝对有效。 打完人以后,他又把自己手里的两根钢管丢给了刚才那个人。 “手机还好,还你的钢管。” 我就把在医院里经历的这一切说了一遍,美玉并没有说什么,一个电话打到了苏轻语那里。 一听说我差点被人拆了卖零件。苏轻语大叫了一声,马上命令人打机票。 这时候孙丽丽也已经带人来了,他已经查到这个建筑,虽然里面装修得和医院一样,其实并没有资格许可证。 这完全就是一个伪装了的猎场。 而我不幸地成为他的猎物。 等到晓兰赶到,这片区域已经被彻底控制住所有在这里上班的人员也都被抓了起来。 苏轻语到了以后,正是挖出了附近不远处的一个窝点,他带着人直接扫荡了一下。 原本的三层小洋楼装饰得也非常巧妙,结果就因为得罪了我。 不久以后,这个黑医院就被化成一片灰烬。 不久以后我结束了在这边的工作,坐上了返程的飞机。 在刚要登机之前,突然接到了一个匿名的恐吓信。 “我们只是按照既定的目标预演了一下,就把你整得人仰马翻。你敢屡次坏我好事儿,咱们就不死不休。” “也好,我就在三多市等你了。” 一直到我回来了,温总那里才后知后觉地知道我被绑架过。 马上命令保镖某组的人过去处理一下。 “没良心的,你还知道回来呀?” 温冷然扑到了我的怀里,放声痛哭。 第69章 陈子奕的电话 我默默地听着温冷然哭了一会,并不以为意。 比起我九死一生的打击,这点痛算什么? 她哭了一会,轻轻地从我怀抱里离开,一脸幽怨地说。 “在冀州省遇到那样的危险,为什么不给我联系?” 我没有当回事。 “这事虽凶险,但是我有能力解决,何必再麻烦远在豫州省的你?” 温冷然叹了一口气。 “你还是不信任我,但是我可以发誓,我绝不会像对待陈子奕一样对待你的,现在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心的!” 就算我还是纪久昇的时候,她也没有骗过我,所有的事儿也都是真心的。 公司功成名就以后,已经不需要我这样包打天下元老,直接就表达对我的冷淡,甚至用陈子奕抵消我的影响。 包括我被土匪打得九死一生,她却在隔壁房间陪伴陈子奕。 我出院回家,她却选择让我给根本没有受伤的陈子奕道歉! 这些也都是真心的。 她真心想要我的命! 就在走神的时候,她不满了。 “看你,又是发呆!就不能说一些话让我满意吗?” “我好感动呀,感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但是延迟一个小时再表达好吗?” 一双玉手捏住了我的耳朵。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我非常平静地说:“我加购的辣椒面需要延迟一个小时才到!” “你……” 她一把将我推在沙发上,不理我了。 我闭目养神,丝毫没有受影响。 就在这时,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当我回忆爱情的滋味,每一次拥抱都让我陶醉……” 这首歌名叫《陶醉》,是温冷然花高价钱找曲爹词爹,为她和陈子奕亲手设计的情歌,还被他们当成了互相的来电铃声。 当年我没少受到魔音洗脑。 站起身来,手已经够到了房门的把手。 温冷然急了,直接挂断电话在后面抱住了我。 “安,你别走!” 我苦笑了一声。 “温总要煲电话粥,我为什么不能走?” 温冷然一脸委屈地说。 “自从人家有了你,可和陈子奕一点联系也没有,要不然你查我的手机通话记录!” 我没有去查。 假如在大海里,我看到露出水面的一小块冰山,那就意味着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冰山大得难以想象。 所以我对冰山的一角不感兴趣。 温冷然越不想接电话,那个电话响得就越勤,几乎到了如果她不接,就要让她不得安宁的地步。 趁着温冷然没注意,我的手鬼使神差地按了接听键。 “接听!” 温冷然的身体向我怀里又缩了几分,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倚着这才冷冷地问。 “我说陈子奕,你烦不烦呀!咱们已经一刀两断了,你还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陈子奕已经带上了哭音。 “姐,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的手擦破一点皮,你都恨不得马上跑到我身边,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很明显感觉到温冷然气的浑身颤抖。 “你这个脏男人还有脸说!” 她一边发泄怨气,一边把手送到了我的手心,我轻轻地一摸,发现她的小手冰凉。 “你在温哥华居然有那么肮脏的房租交易,自己染上脏病,直到回来找我了,现在打电话给我,是炫耀你的战绩吗!” 陈子奕呜呜地哭着。 “姐,那是我少不更事!不过我可以发誓,我是治好以后才回来的,要不信你问咱们班的同学王小安!” 一想到这个男人不但要觊觎自己,甚至都想打起了雪荔的主意,温冷然更加气愤。 “是白向明给你治好的吧,你奉了他的命令来我公司做卧底,离间我和老公的感情,出卖公司的利益,这些账我还没给你算呢!” 陈子奕明显慌了。 “冤枉呀,姐!你看到的那些资料都是别人合成的。他们嫉妒我获得姐姐的关怀,想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忽然感到温冷然有些不适应,无意间一看只见她的胳膊上全是鸡皮疙瘩。 “听说你现在又跟白家人搅到了一起,居然要在黑医院里迫害宋助理!” 陈子奕突然尖叫起来,又像撒娇,又像宣示主权。 “以我的人格保证,那个宋安绝对是包藏祸心,只要你过来,我马上给你提供证据!” 我突然插嘴。 “你有什么证据?” 电话那边马上哑火。 就连温冷然也非常欣赏地看了我一眼。 “多亏你挡住了那个烦人鬼……” 话还没说完,听筒那边爆发出了一声鬼哭狼嚎的尖叫。 “姐,你忘了我们终生相守的誓言了吗?为什么要把别的男人留在身边,你对得起我对你的感情吗?” 就在我的手悄悄地离开的时候,温冷然忽然抓住,又把我的手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身体。 “我对你仁至义尽了,那你怎么对我的?你该庆幸自己被人救出去,要不然,要不然你的归宿就是从四医院搬到火葬场!” 陈子奕不由自主地哽咽了起来。 “就算姐不再爱我了,能不能帮我交一些治疗费,我手里没钱,他们要把我赶出去!” 如果是从前,温冷然只怕是马上乘坐私人飞机找到陈子奕,好好的安慰。 然后回来就拿我撒气。 可今天,她唯恐我,主动地抓住我的手,不让我离开。 “我平生最恨别人骗我,你最好祈祷自己死在手术台上,要不然,哼!” 她粗暴地挂断电话,随即删除拉黑一条龙。 我们俩正要商量工作,温冷然的电话再次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拿过一看,原来是个陌生号。 她刚想挂断,忽然发现我脸色不悦,又乖乖地接听了。 “姐你也太狠了吧,不借钱也就罢了,还拉黑了我,我现在就向你认错,好不好?我们还回到四个月之前,相互之间都有彼此的影子,没有片刻分离!” 温冷然突然问一句。 “你真想和我永远不分离?” 陈子奕一连声地答应,唯恐温冷然反悔。 “那你就忍耐一些,我会多给那里的大夫一些钱,让他们把你的皮剥下来,做成标本,这样我随时观赏,你就随时出现在我面前!” 第70章 女儿被绑架 还没等陈子奕反应电话那边传来了声音。 “我说你还交不交钱了,一个小时以后交不上,就给我滚蛋!” 温冷然果断挂断电话,然后拉黑删除一条龙。 “这样割舍旧情,你心不心疼?” 我忽然问了一句。 温冷然没有丝毫留恋。 “刚开始他撒娇,我还感觉到新鲜,愿意顺着他哄他,但是他拿撒娇当武器,当迷魂汤,未免也太高看自己魅力了吧!”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当年的一缕白月光,终于成了粘在墙上的白米粒。 眼见离下午下班还有一个小时,温冷然就跟我商量。 “阿安,今晚跟我一起去接雪荔吧!” 我一脸为难。 “下来是温总的亲子时刻,我哪里能够占用,要不然您先回去陪大小姐,我去酒店暂住,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 “不行!” 温冷然非常霸气地回应。 “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一定会说服雪荔承认你的!那是一个乖孩子,只要有了正确的引导,她一定会听话的!” 终于等到下班,我直接去下面开车,等她出来的时候,正好候在门口。 等我们到了学校,才刚刚下课铃声响起。 然而我们等了好久,也没有看到雪荔,打电话也打不通。 我找出手机直接给雪荔的老师,打去了电话。 听到我的来意,老师也一脸愕然。 “温雪荔同学不是已经被家属接回去了吗,你是谁?” 没等我回答,就感觉到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我胳膊,手在颤抖。 “我是温雪荔同学家里的助理,奉温总的命令来接雪荔同学的!” 班主任老师大吃一惊。 “我这里有来人登记,这就给你发过去,请家属确认!” 我发现上面登记的是温父温母的名字,就把信息给温冷然看。 在温冷然的催促下,我们一脚油门来到了温父温母的家里。 没有人来接,温冷然喊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应答。 一直来到客房的里间,却发现那对夫妇已经被人五花大绑,连嘴也堵了起来。 我当机立断马上解开了绑绳,又扯下了堵嘴的毛巾。 温母急喘了一会儿这才说。 “冷然,去救我那乖外孙女吧!他被一个贵族女人劫持走,我想跟她讲理,反而被她手下的保镖狠狠揍了一顿!” 从前跟白总他们斗,尽管你死我活,却从来没有殃及家人。 这回终于要撕破脸了吗? 我拿过了温冷然的电脑,一边询问一边手动绘图。 那一家人万万没有想到我有这种本事,都惊呆了。 “这眉毛再往上翘一下,嘴巴太大了,略微改小一些,不是长头发,是短发还略微有些秃顶。” 在老头老太太的指挥下,一张人像画了出来。 “对,就是这个样子!头发是黄色的,就像狐狸尾巴一样!” 我看了一眼温冷然,她马上拿起手机,刚播出了一个“1”,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 我悄悄地联系上了美玉和无瑕。 “手机信号定位,查!” 然后温冷然已经接通了。 一个冰冷的女人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想要你女儿的命,别报官!” 一贯杀伐果断的温冷然突然软绵绵地朝我倒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扶住。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她?” 那个女人几乎失去了理智。 “你这女人,有了丈夫也有了女儿,为什么要勾引我的老公,你害得我成了孤家寡人,我自然也要让你尝尝孤独的滋味!” 温冷然完全不为所动。 “你在骗我吗?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如何抢你的老公?” 她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无端被人怀疑,我比窦娥还冤呀。 那个女人阴冷地说。 “我出房子他出入,我们配合得亲密无间,都怪你这个女人给他治好了病,还让他迅速甩了我回来跟你在一起!” 温冷然后知后觉地说。 “你说的是陈子奕?” 那女人非常平静地说。 “我叫詹妮弗,温哥华人,陈子奕曾经租住过我的房子,我们两个相爱过,都让你破坏了!” 温冷然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果你说的是他,那你就尽管放心,我现在和他毫无瓜葛,他现在冀州省的一家医院里,你可以去找,但别伤害雪荔!” 詹妮弗冷笑了一声。 “他心里有了你的影子,找到了又怎么样,除非你能劝他重新爱上我!” 温冷然直接示弱。 “这个我做不到,我只能告诉你他具体的地址!” 就在这时,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声音。 “妈妈快救我,这阿姨用针扎我!” 我勃然大怒,刚要说话就被温冷然捂住了嘴。 她相当冷静。 “放了孩子,有什么事冲我来!” 电话里雪荔哭得撕心裂肺。 “妈妈我错了,我不该赶爸爸走,不该让陈叔叔取代他,求你救救我,我好怕!” 十年的亲情使得我完全忘了从前的不愉快,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手机上忽然得到了回复。 “三多市第一化工厂,温小姐和那个女人都在主楼的办公室里!” 我悄悄地吩咐美玉。 “你和你姐姐悄悄接近,别让他们跑了,我这就赶过去救人!” 詹妮弗正在狮子大开口。 “打给我一亿米刀,我就放了你女儿!” 温冷然关心则乱。 “把你账号给我,我这就给你打过去!” 詹妮弗突然失控。 “你当我傻吗?一旦我的账户暴露了,治安员马上就会找到我,然后我就要蹲大牢!” “你怎么收款?” “找皮箱送来!” 温冷然仿佛听到了外星笑话。 “那是一亿米刀呀,你要让我拿着皮卡拉着好几十个箱子给你送钱吗?” 詹妮弗有些挫败感。 “我是偷渡过来的,没有正式的身份证明,只能考虑接收支票!” 温冷然马上回应。 “我以温氏集团的名义给你的公司打一亿米刀,报上你的公司名号!” “大白鹅奢侈品公司,专门卖名品包包!” 怪不得这么财大气粗,原来是收智商税的。 温冷然果然找到公司的支票,给那个公司开了一张。 第71章 挑拨离间 我拉着她刚刚出门口,温冷然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刚刚要发作,电话那边传来了她另一个助理楚楚可怜的声音。 “温总,物流界的老前辈白总派的代表遇到了我,想请您吃顿饭!” 温冷然紧紧地捂住额头,一脸疲惫。 “我现在有急事,不能推迟到明天?” 那助理有些为难。 “那个代表相当的嚣张,放下话来说,如果温总不能按时出现,您的公司仍然会爆雷!” 温冷然有些不耐烦了。 “若是非正式接触,你替我出席就行,不能事事都让我参与!” 这时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温总,我们白总是给你面子,这才把长城以南物流企业都交给你,你这么推三阻四的,太不把我们白氏集团放在眼里了吧!” 温冷然没有心思去应酬,直接挂了电话。 可是不一会儿,她的手机上就收到一条信息,随后她尖叫一声。 “停车!” “温总,你疯了!” 我没有惯着他,用力一拍拍掉了她要抢夺方向盘的手。 “我要去谈判,不然会破产的!” 被她烦得实在不行,我马上找了一个道口靠边停车。 就在她刚要摸到门把手的时候,我在她颈后打了一下,她瞬间晕了过去。 人家这是要分你的心呀,啥都不懂。 不是我也挂念着雪荔,就由她去了! 随后我用安全带将她捆在副驾驶位置,试了试发现她不能随意动弹,这才开车往目的地而去。 我这手机开的导航很快就到了原本的位置。 温冷然突然尖叫了起来。 “这是哪?让我下去!” 没完了没了了吗? 我眼神森冷,仿佛要吃人。 她终于害怕了,不敢和我对视。 “我不管你究竟爱不爱雪荔,今天都给我冷静,别因为你的一时冲动,害了别人的性命!” 前面有人叫我停车。 “你先下来!” 我为温冷然解绑一起下去看到一片拿着棍棒的人,为首的那个人阴森森地说。 “宋助理,我们又见面了!” 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把人摘掉了面上的黑纱,我吃了一惊。 原来这人正是钱大勇! “你怎么在这儿?” 钱大勇嘿嘿一笑。 “你以为我们退回了牡丹市,就老老实实地待在那里?现在你们温总的女儿落在我的手里,如果想让她安然无恙,把钱拿出来吧!” 我一脸疑惑。 “你们和那詹妮弗夫人是一伙的?” 钱大勇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 “陈子奕在詹妮弗夫人那里打工,我们能给弄出来,詹妮弗想要报复陈子奕的情妇,我们就给他提供一切有用的信息,这你都不懂?” 原来这一切都跟白健森他们有关! 温冷然后知后觉地问。 “你们所谓的跟我谈判,也只是转移我的注意力?” 钱大勇哼了一声。 “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你的温室集团每况愈下!” 我制止了无谓的斗口。 “也别废话了,你们想要什么尽管直说!” 钱大勇冷笑了一声。 “支票带来了吗?” 我皱起了眉头。 “接收单位和实际接收的人不一致,取不出钱来!” 因为我知道詹妮弗是偷渡过来的,不可能。这么容易取到钱,因此才没有阻止温冷然。 钱大勇冷笑了一声。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我们能够取到钱,你们也能见到人!” 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该不会这个公司也只是挂名在詹妮弗身上,真正的控股人还是你们白氏集团吧!” 钱大勇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还以为你就是一个莽夫,想不到居然有这么高的智商!比较起来也只有温总的前夫纪久昇和你不相上下!” 温冷然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我脸上。 “上次你跟我说,你是白总派到我身边卧底的,故意让我策反你,这都是真的吗?” 没等我说话,钱大勇哈哈大笑。 “我们会对一个卧底一点掌控也没有,你们未免也太小瞧白氏集团了吧!自从纪久昇那个倒霉蛋死后,这个宋安就跃入别人的视野,你究竟是谁?” 温冷然和钱大勇两道目光集中在我身上,都充满了不信任。 我非常平静地说。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劫匪,你们必须放过雪荔!” 就在这时,温冷然忽然用力推了我一下。 “够了,还要骗我多久!不遗余力接近于我,究竟意欲何为,绑架我的女儿,你一共有几个人!” 我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温冷然。 “你在说什么?” 不是我要上前解释,谁知道他如避蛇蝎,迅速往后面退去。 钱大勇吩咐了一声。 “保护温大小姐!” 温冷然被那些保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钱大勇嘿嘿一笑。 “我们白总仔细派人查了一下,这附近并没有叫宋安的!更何况他还冒充我们白氏集团的人,想要给我们两家挑拨离间!” 钱大勇越说,温冷然的脸色变得越难看。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家伙刚开始给我的印象就是个一勇之夫,想不到最擅长的还是挑拨离间。 短短几句话过去,就把我和温冷然之间亲密的关系抵消得一干二净。 眼见温冷然仇视我的目光,即使我立志要骗他,看了以后也不好受。 没有骗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 现在只不过让一切回归本源而已。 温冷然忽然拿出了支票。 “温冷然,你别给!” 我非常焦急。 这钱一给不,但女儿救不下来,恐怕连自己也不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 钱大勇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我只是给温总保存一下而已,这支票该是他的还是他的,你这个骗子,莫不是想自己贪墨?” 我冷笑了一声。 “你可真是巧舌如簧,单凭短短几句话就破坏了我们好几个月的信任!作为收支票的一方,看你要怎么把雪荔的事栽到我头上!” 钱大勇一反刚才唯利是图的表情。 “因为绑架的人就是你,送了白总的命令过来拆穿你的!” 温冷然却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事,直接把那张支票递到了钱大勇手里。 第72章 本来面目 “为了我女儿,我愿意和你们白氏集团合作,让你们帮我找到了她,这些支票就作为酬金了!” 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百感交集。 不管我是纪久昇也好还是宋安也好,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 为了私欲,她可以相信陈子奕。 为了和百事集团合作,可以相信一直敌对的钱大勇。 温冷然呀温冷然,你什么时候能真正地相信我一次? 钱大勇哈哈一笑。 “温总真的爽快,白总也愿意跟您这样的聪明人做生意!这人竟然冒充我们白氏集团的,我们就先拿它清理门户,温总没有意见吧?” 温冷然的眼睛里再也找不到一分爱意。 “按刚才约定的就好,我只要雪荔,支票和这个男人交给你们了,一定要把所有的事都问清楚!” 钱大勇非常佩服。 “温总果然是杀伐果断的商界奇才,来人,将宋安拿下!” 那些拿着棍棒的打手呼啦一下就冲了过来。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枪声。 直接把那几个小混混吓得一哆嗦。 钱大勇惊讶地问了一句。 “谁开的枪?” 这些小混混们都面面相觑。 “老大,咱们虽然凶狠,只不过都拿棍棒炸街而已,带枪是找死呀!” 在这时,一阵笛声由远及近。 钱大勇,你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 “你笑什么?难道治安员是你招来的不成?” 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才想到?真为你的智商着急呀!” 温冷然一脸失望。 “想不到你居然恶人先告状,一会儿我一定要揭穿你!” 不一会儿一辆专车就停在废弃化工厂跟前,许多人荷枪实弹将钱大勇等人围了起来。 “前往的人把你们的棍棒丢了,要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温冷然非常焦急。 “同志,你们搞错了,真正的坏人是那个没拿家伙的,他也不知道出自哪个犯罪团伙,绑架了我的女儿,骗我们出钱……” 单元的目光转向了她,突然听到啊的一声惊叫。 刚才还义正词严给钱大勇辩护的温冷然马上就成了钱大勇的阶下囚。 一把锋利的匕首顶在她的咽喉上。 “温总,你最好别乱动!” 温冷然一脸震惊。 “钱总,你不是要帮我救女儿吗,怎么坚持起我来了!” 其他人都乖乖地缴械,只有钱大勇没有服从,因此这些人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一脸狰狞地大喊。 “别过来,要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女人!” 温冷然被匕首架着,不敢大声说话,仍然哑着嗓子说。 “你不是说宋安是绑架我女儿的真凶,你是帮着我们的吗?怎么马上就倒戈了!” 钱大勇哈哈大笑。 “我如果不这么说,你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把支票给我,不怎么会乖乖地站到我这边给我当人质?” “把我的女儿关在了哪里?” 过了此刻,温冷然才想起了正题。 钱大勇哈哈大笑。 “我和詹妮弗是分工合作的,怎么处置你女儿是她说的算,我要做的就是给她争取时间!” 大颗的泪滴,从温冷然洁白的脸上流下来,砸进尘埃。 不一会儿,湿了的地方就被尘埃重新覆住,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纪久昇救救我,是我害了我的女儿!” 钱大勇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说你也太天真了,好不容易才抓到你,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放了吗,你吃下我们两个省的资源又怎么说!” 温冷然惦记着雪荔,已经彻底崩溃了。 “只要你保证雪荔好好的,我什么都给你!” 钱大勇呵呵一笑。 “这次来得不亏,不仅赚了一亿米刀,还抢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回去足够能吹上一段时间了!” 过来的几个治安员被人质难住了,商量了半天,决定联系钱大勇的家属向他喊话。 不一会儿就联系到了白健森。 “白总,你的手下钱大勇涉嫌绑架抢劫,你帮忙劝劝吧!” 白健森的声音透过话筒清晰地传了出来。 “这个钱大勇人品不过关,早在三个月前已经被我们开除了,所有的事都是他个人所为,另外绑架是严重的犯罪,我也非常愤慨,呼吁罪犯赶紧把人质放掉!” 白健森又是唱的哪一出? 钱大勇不是他的手下吗? 怎么转眼间就将手下给抛出去了? 钱大勇哈哈大笑。 “白总,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吧?既然我决定勾结别人绑架,自然想好了所有的路,你们不给我活路,也休怪我不给别人活路!” 他另一只手拿起了自己的对讲机,喊了一声。 “詹妮弗夫人,把你的杰作端出来吧,我知道你昨晚就要挖那女孩的眼睛,今天应该砍掉手掌了吧!” 话音未落,雪荔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 就在他脖子歪过去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枪响,正好打中了钱大勇的眉心。 怪不得治安员们有恃无恐,还早就安排好了狙击手。 我转头对治安员说。 “在旁边的库房区,真的有一个相当危险的人物,你们多带武器,一定要小心他手里的那个小女孩。”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仓库的大门打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往那里集中而去。 只见温冷然被两个美女抱着。缓步走出来。 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个中年妇人。 只不过她一脸垂头丧气,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尽管再不愿意,我仍然为温冷然施救。 温冷然醒了以后,一脸茫然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喊。 “妈妈,我得救了!” 温冷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雪荔,我的乖宝,我不是做梦吧!” 经历过磨难的雪荔对于母亲格外的依赖。 “就是被那个坏阿姨把我抓住的,要不是那两位姐姐……” 温冷然抬头一看,只见美玉和无瑕正在冷冷地盯着她。 她一脸惭愧。 “实在对不起,宋安,受了坏人的蒙蔽简约冤枉了你,在这里给你道歉了!” 我没有接话,只是领着美玉和无瑕扬长而去。 第73章 她不能没有他 回到苏氏集团顶楼的办公室,落地窗外是三多市奔腾不息的灯火长河。 空气里残留着消毒水的冷冽气味,那是苏轻语特意吩咐人清理过的,只为抹去宋安最后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捏着那张薄薄的 SIM卡,上面还沾着冀州省那场绑架案残留的惊惶汗渍。 我用力一掰,一声脆响,宣告着宋安这个身份的彻底终结。 手机屏幕暗下去,镜子里映出的,不再是那个刻意模糊的助理宋安。 温水洗去伪装,露出底下那张属于纪久昇的脸。 略显苍白,眉骨处一道当年为温冷然挡酒瓶留下的浅疤依旧清晰,只是眼窝深陷了些, 十年律师生涯打磨出的棱角重新浮出水面,带着久违的平静。 苏轻语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久昇,温冷然的电话,打到我这了,有没有什么需要说的。” 一边说着,她一边给我倒了一杯茶递过来。 我端起水杯,感受着玻璃杯壁的温度,没说话。 苏轻语斟酌着说。 “她声音听着很不对,几乎是歇斯底里,追问宋安到底是谁,去了哪里,她说她需要他。” 她顿了顿,语气带上几分嘲弄。 “她说她搞砸了,只有宋安能收拾温氏的烂摊子,她不能没有他。” 一丝冰冷的嘲讽无声地爬上我的嘴角。 不能没有?多么熟悉的字眼。 当年温氏初创,风雨飘摇,她也是这样揪着我的衣袖,满眼依赖与惶恐,说不能没有我纪久昇。 后来呢?陈子奕一出现,我纪久昇就成了碍眼的绊脚石,成了她通往真爱的障碍。 如今宋安这个影子,也不过是另一个可以随时利用、随时丢弃的工具。 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她需要的,从来都是能替她填坑、替她遮风挡雨的工具,纪久昇是,宋安也是,告诉她宋安死了,死在她亲手推出去挡刀的那一刻,死在冀州省那间黑医院里,让她去找她的陈子奕,或者她新找到的依靠。” 其实面对现在这种情况,我很难做到古井无波。 但是,如果让我做些什么的话,那么报复便是最终的行动。 只不过我的报复不能显得太过于低端,而我没想到的是还没等我出手,温氏集团便开始自爆了。 想必温冷然这种智力,还真不适合经营这样大一家集团。 苏轻语深深看了我一眼,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了然,也有一丝为我而起的痛楚。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转了话题,将那份属于过去的软弱彻底压下。 “王雪和刘向那边,律所筹备得如何?他们的能力我是认可的,想必已经办妥了吧。” 苏轻语说道 “万事俱备,只等你这个影子老板归位,久昇律师事务所的牌子已经挂上,王雪坐镇前台,刘向处理文书和前期咨询,都上了轨道,几个你之前暗中接触过的、被温氏和白家打压过的老客户,闻着味儿就主动找来了,案子质量不错。” 一丝真正的暖意,驱散了眼底的冰寒。 眼前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可信之人,有她们在身边,我心里踏实。 这才是我纪久昇的根基。 法律,正义,还有那些被强权碾压过、渴望得到公正的微弱声音。 我走到办公桌后坐下,说道, “很好,从现在起,纪久昇活过来了,但暂时,只活在幕后,前台,是王雪和刘向的舞台。” 我抬眼继续说道。 “温冷然那边,盯紧点,白家咬住猎物就不会轻易松口,让她先尝尝自己酿的苦酒,离婚的日程不变,分居时间一到,立刻起诉,在此之前,我的私生活,必须干干净净,不能给她任何泼污水的把柄。” 苏轻语笑了。 “放心,你的人身安全、行踪保密、包括私生活干净,至于温冷然,她很快就会明白,失去纪久昇,究竟意味着什么。” 桌上的内线电话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气氛。 苏轻语按下免提,是王雪的声音, “苏总,宋小姐,宋美玉那边有加密信息传回,现在如果方便的话,我马上向你们汇报。” 我眼神一凝。 宋美玉,这颗埋在温氏心脏最深处的钉子。 “接进来,现在你什么时候都方便。” 苏轻语沉声道。 几秒的电流杂音后,宋美玉冷静得近乎无机质的声音响起。 背景音是温氏总部电梯间特有的轻微嗡鸣。 “苏总,纪先生,温氏内部风向突变,白健森正式注资,占股百分之四十,他派来的代表贾明哲总监,今日已高调入驻顶层副总办公室,全面接管业务,温冷然全程陪同,姿态相当配合。” 贾明哲?一个陌生的名字。 这个名字从来都不曾出现过,可是此时却出现,必有缘由。 宋美玉的声音停顿了一瞬,似乎在斟酌用词。 “此人言行举止,刻意模仿着一种精英式的傲慢腔调,但细节处漏洞百出,他习惯性用左手小指推眼镜框这个动作,陈子奕在温总面前装斯文时,做过不下百次,还有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消毒水和廉价须后水的味道,即便用了昂贵的古龙水遮掩,依旧若有若无。” 我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消毒水?须后水?那是陈子奕在病床上腌渍入骨的味道! 这个家伙竟然改头换面之后就真的敢重新再来。 温冷然,她竟然真的瞎到了这种地步? 还是说,白健森的手段,已经高明到足以彻底蒙蔽她的双眼? 让一个废人改头换面,重新塞回她身边?这如果不是瞎子,那就是真正的傻子。 “温冷然什么反应?我想这位温总应该也不是个智力障碍吧。” 宋美玉的回答带着一种冰冷的客观。 “全程视若无睹,或者说,她似乎只看到了白氏集团代表这个光环,贾明哲提的激进方案,她都点了头,阻力几乎为零。” 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想想又都在情理之中。 第74章 掏空温氏 我切断通讯,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再有任何新的消息随时汇报。” 苏轻语看着我说道。 “白健森真是好手段,把一条废掉的毒虫包装成总监,再送回到温冷然身边,这是要榨干温氏最后一点价值,顺便彻底摧毁她的判断力?” 我站起身,说道。 “或者,一箭双雕,利用陈子奕对温冷然的了解,更快地掏空温氏。同时,让这个贾总监成为温冷然心口的一把钝刀,白健森在报复,报复温冷然当年背叛他儿子,更在报复我。” 我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 “美玉那边,按兵不动,让她继续观察,收集这个贾总监所有证据,既然她选择引狼入室,那就让她和她的贾总监,好好享受这最后的狂欢。” 苏轻语默默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对温冷然结局的了然。 久昇律师事务所低调开张的第二周,一个重磅消息就在三多市的商圈里炸开了锅。 凯华集团,一家规模中等但以质量严苛著称的精密仪器供应商,其董事长赵凯亲自带着一沓厚厚的文件,闯进了律所。 王雪将他引进了我的私人会客室,这里安装了最顶级的隔音和防窃听设备。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要是他们一直这样欺负人的话,我就跟他们拼了老命了!” 赵凯是个五十多岁、脾气火爆的北方汉子,此刻脸涨得通红。 “你们看看!看看温氏集团干的这叫什么事!” 刘向迅速上前,将文件分拣开。 我拿起最上面一份,是凯华与温氏签订的最新一批特种合金板材采购合同副本。 目光扫过关键的品级要求和价格条款,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王雪递上一杯清茶说。 “赵总,别急,慢慢说,天塌不下来,而且您进了我们的律所,有任何事情只管交给我们来办。” 赵凯灌了一大口茶说道。 “我能不急吗?合作五年了!温氏之前供应的A级板,虽然价格高,但质量过硬,这次续约,温氏那个新来的贾总监,保证供应链优化,价格只象征性上调百分之一,但板材品质绝对保持一贯水准!我们信了!结果呢?” 他指向文件里夹杂的几张照片和检测报告。 “送来的货,抽检良品率掉到了百分之七十五,连B级都勉强!里面掺了次级料、回炉料!我们生产线全停了!耽误的订单违约金,客户那边的信誉损失,这是上调百分之一能补回来的吗?” 照片上,原本应该银亮光滑的板材表面布满细密的砂眼和暗纹,检测报告的数据触目惊心。 王雪和刘向快速翻阅着其他文件,包括双方的沟通邮件记录、质检单据,脸色都凝重起来。 刘向指着其中几份打印件,语说道。 “邮件里,温氏方面,尤其是那位贾明哲总监,一直在模糊概念,回避具体的品质降级问题。当凯华提出严正质疑和索赔时,对方态度极其强硬,甚至暗示凯华不识抬举,威胁要中断所有合作。” 我放下文件,这个贾明哲,或者说陈子奕,真是迫不及待地要替白家把温氏往死里整。 这种自毁信誉的短视操作,也只有被白健森当枪使的蠢货才干得出来。 “赵总,你的诉求是什么,我们知道了你的要求,才好帮你把接下来的官司打到极致。” 赵凯斩钉截铁,说道。 “告到底,不仅要他们赔偿所有损失,还要撕毁这份坑人的合同!让全行业都知道温氏集团是什么货色!不,是让全三多市都知道那个姓贾的和温冷然是什么嘴脸!” 王雪合上文件,看向我,眼神询问。 “证据链很完整。” 这案子本身并不复杂,温氏的违约事实清楚,凯华诉求合理。 关键在于,对手是温氏,是那个新上任的贾总监,背后还站着白家。 “这案子,我们接了,王雪,准备起诉材料,以凯华集团名义,正式向三多市审理队提起诉讼,控告温氏集团,索赔金额按实际损失上浮百分之三十计算,同时,申请诉前财产保全,冻结温氏集团部分流动资金账户。” “明白!” 王雪立刻起身去安排。 赵凯激动地握住我的手。 “拜托了,你们一定要为我讨回这个公道!” 送走赵凯,办公室内气氛并未轻松。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 果然,不到半小时,一辆眼熟的黑色宾利停在了律所对面的街角。 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朝律所这边窥探了片刻,又升起车窗,车子并未停留,迅速驶离。 刘向低声道。 “温冷然的人。” 我扯了扯嘴角,意料之中。 她不会放任任何可能威胁到温氏和那个贾总监的因素存在。 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没说话。 一个刻意拿捏着腔调、显得高高在上的男声传来,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油腻感。 “王雪律师吗?” 这声音经过刻意的修饰,但底子里那股虚张声势的劲儿,和陈子奕如出一辙! 我示意王雪打开录音,将手机放在桌上,按下免提。 “我是温氏集团副总,贾明哲,凯华集团那个案子,我劝你们律所,最好别接。” 王雪的声音平静无波。 “哦?贾总有何指教?” 贾明哲嗤笑一声。 “指教谈不上,只是给你们提个醒,温氏集团和白氏集团的关系,想必你们也清楚,为了一个快倒闭的小凯华,得罪我们两大集团,掂量掂量后果。” “王律师,听说你们那个小律所刚开张?年轻人想出头是好事,但别为了点蝇头小利,就把自己的饭碗,还有身家性命,都搭进去,这潭水很深,淹死个把人,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识相的,就把案子推了,我贾某人还能当没这回事。” 他话没说完,但那股恶意几乎要透过话筒溢出来。 王雪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点头。 “贾总的忠告,我收到了,不过,作为律师,接受当事人的委托,依法维护其合法权益,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凯华集团的案子,我们律所一跟到底,至于后果就不劳贾总费心了。” 第75章 旁听席的熟人 电话那头随即传来一声冷哼。 “好,给脸不要脸!我倒要看看,你们那个破律所,能撑几天!走着瞧!” 电话被挂断,忙音刺耳。 刘向有些紧张。 “纪哥,他们!” 我拿起手机,删掉录音备份,只留下原件。 “狗急跳墙而已。” 这通威胁电话,本身就是一个绝妙的证据。 “按原计划推进,刘向,你负责继续深挖温氏这批劣质板材的来源,特别是和那些次级供应商突然建立了联系,中间有没有利益输送,白家塞人进去,绝不会只为了坑凯华这一单。” 刘向领命而去。 “是!” 我看向窗外,暮色渐沉。 温冷然,还有她身边那条披着贾总监人皮的毒蛇,你们准备好迎接纪久昇的回归了吗? 三多审理队,三号厅。 我坐在旁听席的角落,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 鼻梁上架着一副略显老气的黑框眼镜,脸上做了些简单的阴影处理。 王雪作为凯华集团的代理律师,将证据原件摆放在原告席的桌面上,气场沉稳。 刘向在她身后,抱着厚厚的卷宗扫视着全场。 对面,温氏集团的席位。 温冷然一身昂贵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眉宇间深深的疲惫。 她不时地看向入口方向。 终于,一个身影在几名助理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贾明哲。 他穿着一身显然价值不菲但剪裁略显浮夸的深蓝色条纹西装? 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一丝不乱。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努力模仿着所谓的精英范儿。 他刻意放慢脚步,下巴微抬。 走到温冷然身边时,他低声说了句什么。 温冷然勉强扯了扯嘴角,眼神里却充满了依赖和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这一幕,刺入我的眼底。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将所有的信任和软弱,毫无保留地交付给陈子奕。 历史,正在以令人作呕的方式重演。 “全体起立!” 审理员步入法台,庭审正式开始。 质证环节很快进入白热化。 王雪逻辑清晰,言辞犀利,将温氏集团合同违约的事实一层层剥开。 她出示了各种清晰照片,每一份证据都如同重锤,砸在温氏集团的答辩席上。 贾明哲作为温氏的主要代表,起初还试图强辩,拿着温氏集团所谓的奖状和认证文件挥舞,声音拔高,企图用气势压人。 “审理员!原告方完全是在污蔑,我温氏集团成立至今,口碑有目共睹!这些所谓的劣质板材,完全是凯华集团自身生产环节管控不力,故意栽赃嫁祸!我们提供的,绝对是符合合同约定的A级板材!” 王雪冷静地等待他表演完,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说。 “审理员,被告代理人所言的,并不能直接证明其在本次与凯华集团的合同履行中不存在违约行为。相反,我方提请审理员注意这份证据——温氏集团内部供应链管理部,在本次合同履行期间签发的《特殊批次物料放行单》!” 贾明哲的脸色瞬间一僵。 王雪继续道:“该放行单清晰显示,其内部质检结果明确标注为‘B级料,部分指标临界,不建议用于A级合同,然而签发该放行单,批准这批不合格板材流入凯华集团A级订单生产线的最终审批人签名,正是被告温氏集团的代表,贾明哲,贾总监!” 旁听席上一片抑制不住的低声哗然。 记者们的镜头瞬间全部聚焦到贾明哲的脸上。 温冷然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贾明哲。 她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质问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贾明哲跳起来,指着王雪说。 “绝对是假的,有人陷害我,是你们!是凯华,是你们这个破律所,你们为了赢官司不择手段!” 他的失态和指控,显得如此无力。 王雪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滑稽的小丑。 王雪再次开口说。 “审理员,我方同时提交了温氏集团财务系统流水的部分截屏,以及几家次级板材供应商的证言笔录证据链显示,在贾明哲总监主导下,温氏集团在此次与凯华的合作中,通过内部违规操作放行。” 她继续说道。 “所获得的巨额差价,有相当一部分流入了与白氏集团关联的离岸账户,以及贾总监指定的个人账户。” 铁证如山! 贾明哲彻底慌了,他看着王雪那洞悉的目光,又猛地转向旁听席。 最终,眼神死死地钉在了角落里的我身上! 尽管我做了伪装,尽管我低着头,但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和一种来自本能的直觉,让他瞬间认出了什么。 他猛地指向我,再也无法维持那虚伪的腔调。 露出了底下陈子奕那特有的嗓音。 “是你!纪久昇!我知道是你,你根本没死,你换了身份躲在阴沟里搞这些下三烂的把戏!” 整个审理队瞬间死寂! 所有的目光,摄像机镜头,齐刷刷地顺着贾明哲颤抖的手指,落在我的身上! 温冷然从被告席上站起来,死死地盯着我。 她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贾明哲,或者说,被彻底撕掉伪装的陈子奕,像是陷入了彻底的疯狂。 他指着我的方向,怒道。 “大家都看看,他叫纪久昇!他早就该是个死人了!他用了假身份!他是个骗子,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阴险小人!他根本不配站在这里!不配做律师!他所有的证据都是伪造的!都是阴谋,他是回来报复的!报复温总也报复所有人!” 死寂。 王雪和刘向眼神里充满了警惕,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准备。 台上的审理员眉头紧锁,眼神扫过状若疯癫的陈子奕。 他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但是一直都没有说话。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各种情绪在旁听席和媒体区交织。 我缓缓抬起了头,没有任何被戳穿的惊慌,也没有被辱骂的愤怒。 只有一片平静,平静得近乎冷酷。 第76章 无可挽回 我既然选择隐藏身份,就早已做好了许多准备,将一沓资料递交到审理员手里。 “这是那天车祸的证据,这是我就医的证据,我其实在医院昏迷了一个月,然后进行封闭治疗。” 这份证据显示,我由于强行跳车导致严重骨折,是苏轻语团队安排我去国外治疗,三个月来用什么药,进行什么手术历历在案。 审理员非常严肃:“证据有效!纪久昇不构成欺诈行为!他现在的法律行为有效,辩护意见有效!” 温冷然非常失望地看着我。 “久昇,既然你没有死,为什么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看了看她。 “是啊,你已经把我的户口注销了,我名下所有财产都成了你和陈子奕挥霍的资本,不是吗?” 温冷然的神色非常精彩。 既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愧疚或者怨恨,也没有表现出多么震惊。 “我们的关系,开庭以后再约谈。” “可以!” 法官一锤定音,判决温冷然败诉并承担此次费用。 法庭外。 贾明哲紧跟在温冷然的身边,非常得意地看着我。 “纪久昇就算你回来又怎么样,然总再爱的又不是你,你要想回自己的家,照样需要经过然总同意,而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登堂入室。” 我笑了笑。 “你也可以堂而皇之地帮着你的然总打输官司,然后帮他讲,预赔的款项准备好,交给第三方!” “你……” 贾明哲气得要跟我拼,我自然不用自己动手,无瑕就迅速来到我的跟前。 “纪总!” 温冷然若有所思,拦住了无瑕。 “宋小姐,能不能告诉你的哥哥究竟去了哪里,还有他现在的手机号是多少?” 无瑕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个卑微的女人。 “我哥哥呕心沥血帮你解救女儿,你却恩将仇报指责他是绑架的凶手,他是寒了心,不愿意让你找到,现在正满世界的逍遥呢!” 温冷然大受打击。 “能不能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你放心,我只是要找他道歉,并没有别的意思!” 无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温总可真是专情呀,当着自己老公面,居然敢问情夫的下落,就不怕你老公把你浸猪笼吗!” 温冷然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我。 “我并没有背叛纪久昇!那时候以为他死了,万念俱灰,要不是没有你哥哥的默默支持,我现在已经死了!我会给我丈夫一个交代,但也不会放弃,继续寻找你哥哥!” 无瑕懒得跟她继续说。 “既然如此,就祝你好运!” 无瑕过来拉开我的车门,请我进去。 我头也没回,直接坐进了副驾驶座。 回到家以后。 电话终于继续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下意识地接通里面传出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爸爸,你没死,太好了,呜呜……” 雪荔? 我平静一下。 “其实也跟死了差不多,那段时间我天天在医院治疗,连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你的陈叔叔当了你的爸爸吗?” 雪荔直接哀求说。 “爸爸,我错了!” 这个娇纵的女孩会道歉,倒让我始料未及。 “爸爸我已经知道陈叔……不,已经知道姓陈的那个大坏蛋的阴谋了,他不影响祸害妈妈,还对我有企图,我和妈妈把他赶了出去!” 对于这一切,我是促进者,也是旁观者。 连那个老婆我都可以不要,更何况这样的女儿呢? 可是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雪荔儿时候的天真烂漫,再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 和温冷然离婚容易,但是对于这个无辜的女孩,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从前的事先别说了,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你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过去!” 雪荔终究有些失望。 “妈妈也经常盼你回来,爸爸,要不然你今天晚上就回来吧,我好想和你在一起!” 我叹了一口气。 “你妈妈有了新的感情归宿,我只不过是个过去式,我们的事不久就会有结局的!” 雪荔哭了起来。 “爸爸,你真的不原谅我了吗,我非常后悔那天那么做,那天的情景不断地出现在我脑海里,我早就想跟您道歉了,但是说不出口!” 以后怎么对你,我也说不出口呀。 以你妈妈那个性格,肯定不会转让你的抚养权。 我能做的也只不过随时去探望而已。 我又陪她聊了几句。 尽管双方都在努力克制,但再也回复不到她小时候那种亲密无间了。 又谈了一回,她逼着我给他讲一个睡前故事。 尽管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可能再挽回,但出于父亲的天性我没有拒绝。 我找来了简爱的国语版,从第一章给他读起。 听着听着,她传出了细微的鼾声。 哄睡了小孩,我开始洗澡,刚刚洗完,苏轻语从后边抱住了我。 “纪久昇,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嗯!” 这女孩待我之心,可昭日月。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辜负她的一片痴情。 “你和温冷然的关系不用担心,你找到的那些证据,我又有了新的版本,如果她不同意,你也可以起诉!” 我点了点头。 随着对于温冷然公司的进一步了解,我对这女人越来越失望。 她凭借一己之力成功地将我打造得江山败得一干二净,简直是败家界的奇才。 我没有拒绝小蓝,并和她再次以亲密的方式睡在一张床上。 她似笑非笑地说。 “我允许你干出一些过分的举动,不会告你的!” 我虽然没有拒绝拥抱她,却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我现在还没有离婚,以后怎么样我不敢保证,起码现在我们不能有太亲密的接触!这是我的底线!” 苏轻语笑了笑。 “过分了也不过是个禽兽,如果你现在这个样子,那可真是禽兽……” 不如。 面对这二字的不尽意,我笑了笑,并没有反驳。 就在我们卿卿我我的时候,温冷然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想起身接电话,却被苏轻语紧紧地勾住脖子。 第77章 离婚的条件 我无视她的挑逗,按动了接听键,电话那边有一个冷静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雪荔说,你拒绝回来?”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必须离婚!” 温冷然非常平淡的说。 “刚才那个电话是我让雪荔打的,如果你第一时间赶回来,从前的事我们都不再提,继续做一对恩爱夫妻!” 我嘴角一笑。 “我又何德何能,可以再次拥有你这个‘贤’妻!” 电话那边沉默了。 就在我想挂机的时候,温冷然的声音再次传来。 “明天到九点,一笑楼见!” 我腰上被一只小手狠狠地拧着,只能努力地把音调变得平稳 “好!” 突然间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纠缠了十四五年的感情,终于要画上一个句号。 温氏集团总公司,终于要迎来了其最高光到时刻! 也不知道一切爆雷以后,这个庞然大物会以怎样惨烈的形式呈现在大众面前 挂断电话,苏轻语哼了一声。 “你对她还有感情,现在是玩弄我!” 我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为自己感到不值!” 十五年来的尽心竭力,全都喂了狗。 这种心理创伤,也不知道用什么才能抚平。 怀里的女人突然不老实起来,一点一点地突破了我的心理底线。 就在她想和我坦诚相见的时候,按住了她的手,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今天就止步于此吧,好吗?” 苏轻语回稳了过来,然后我们互道晚安。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我准时地出现在约见地点。 温冷然早已等在那里,这在从前的我们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看到我来,她欲言又止。 这时候我对她已经能够平常心看待了。 不会否定,也不会去刻意接近。 “我和陈子奕并没有发生任何肉体关系,那时候让他住进我们的婚房,主要还是照顾她的身体。” 破天荒地给我解释这么多,这对温冷然来说几乎是头一次。 我没有接这个茬。 “可是你强迫一身重伤的我跪在我们婚房外面听你们两个调情,这又作何解释?” 温冷然张口结舌。 我没有以为己甚。 “我们之所以闹成这样,其实我本身也有错误。” 温冷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也会道歉吗?” 我一本正经地说。 “第一是我眼瞎,所爱非人。第二是对你无原则的纵容,在发现你出格的时候,抽你一记耳光也好。第三爱你爱到没有底线,导致你得寸进尺,直至公然挑衅我做丈夫的尊严!” 温冷然目瞪口呆。 “当时有人嘀咕了许多,你的不雅照片和各种女人的都有,我是认为你出轨了,这才报复你。” 我并没有去变白这种事情,只是非常冷漠的回应。 “如果在我们两个婚姻期间,我让你跪在婚房外面,听我和别的女人调情,你能坦然接受吗?” 温冷然像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 “你怎么敢的,渣男!”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现在做出这种事的是你,按照你的逻辑该怎么回应?” 温冷然就像一只斗败了的雌狮。 “也许我们太熟悉了吧,以至于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我对你已经没有了从前的激情,只想换换口味,没想到陈子奕居然那么恶心!” 我直入主题。 “所以我们离婚吧,你还可以寻找下一个能够让你有激情的男人!” 温冷然非常沉默。 “说心里话,在知道你惨死的那一刻,我真的想为你守一辈子的。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有男人比你更好,我现在仍然忘不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谁,只恐怕她这样的守株待兔,最后会一无所获。 算了,那也是她的事。 我又不是圣母,没有必要拯救所有的苦难众生。 “所以,我们离婚吧!” 温冷然的眼睛里明显有一些失落,最后却演变成痛恨。 “就算你出了车祸,也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让我去照顾你,跟你解释一切,但你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加深了我们两个之间的裂痕,造成了这种结果,你要负责!” 又是我的错! 我没有纠结,又问了一句。 “你要我怎么负责?” 她回答。 “你净身出户,并承认自己诈死,在全网向我道歉,我马上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放你自由!” 我心里悄悄地给她记上一笔,这不屑于做任何过激的行为。 “既然你是这个态度,那我们只好对簿公堂了。” 就在我要走的时候,又被温冷然叫住。 “你只要净身出户,不需要你在全网道歉,而且你必须放弃雪荔的抚养权和探视权!”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我不在乎。 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算你强征过来也没有用。 “好,我答应!” 温冷然不可思议地看了我一眼。 “你真的想好了?” 我非常平静地说。 “真的想好了!” 温冷然打开了自己的小包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签字笔和一份离婚协议。 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个离婚协议真的和他口头叙述的一模一样。 上面绝口不提他犯的错误,却让我承担他犯错误的所有成本。 放弃我对她公司的资助,放弃我在公司的股份,放弃夫妻共同财产,放弃女儿的抚养权和探视权…… 公司股份共同财产是吧,就不知道我签了字,你这公司还能持续几天! 轻轻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真诚的微笑 然后签上了我的尊姓大名:纪久昇! 看着漂亮的花体字,温冷然害怕我反悔,两份文件上签了字,她抽回去一份,将另一份给我。 “现在民政局正好开门,我们马上就去,如果你反悔,我也会反悔!我一反悔,苏轻语就永远做一个情妇!” 我没有理会,就用观察螃蟹的那种冷眼看了看她。 “走吧!” 她反而有些不平衡了,横跨一步挡在我面前。 “就算离婚也是我走前面,你只要同意就好!” 谁走前面无所谓,重要的是终于摆脱了你! 她来到车跟前,车子马上打开了,从驾驶位上下来的却是贾明哲。 “然总,恭喜你马上脱单,离婚完事以后我带你去新开酒吧,享受一下他们的服务吧!” 第78章 葬爱 我打电话给王雪,让她来接我。 温冷然一脸坚持,让我坐她的车。 都已经到离婚的地步了,我实在不想跟她过多牵扯。 谁知道她一脸坚持。 “我赶时间!” 好吧,我也赶时间。 贾明哲开车,温冷然坐在副驾驶座。 我直接到后排闭目养神。 贾明哲故意制造话题,煽风点火。 “然姐,其实我也非常羡慕宋哥那样的好男人,无论如何,我也会陪着你一起找到宋哥的,替你向他求情,让他接纳你!” 温冷然果然面带微笑。 “我相信我的送安一定会宽宏大量,原谅我这次的过失,并跟我好好地过一辈子的!” 贾明哲直接把话题往我身上引。 “纪哥,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兰姐已经找到更好的了,你能正视自身的差距,主动退位让贤,我其实还是很钦佩的!” 透过车内后视镜,我看到了贾明哲得意而嚣张的眼睛。 还是当年的味道,还是当年的配方。 这还用辨认? 活脱脱就是陈子奕! 透过那个后视镜,我无意间发现,温冷然的脸上居然有那么一丝的愧疚与无奈。 对这个话题实在不感兴趣,我只好继续闭目养神。 贾明哲并不想放弃嘲讽我的机会。 “纪哥,能不能分享一下你此刻的心理?想必您对‘爱她就要成全她’领悟颇深吧!” “没有。” 我如实回答。 “我只对另一句话感触颇深。” 无意间看到温冷然的眼神里充满了失落,但我基本无感。 贾明哲继续刨根问底。 “不知哪句话让季哥感触颇深?” “车船店脚牙,不死也该杀!” 这句话刚说出口,猛然闻到一股陈年老龙井的味道。 “纪哥,咱们在商业上是对手,私下里就不能做朋友吗,您的气量为什么这么狭小?” 楚楚可怜之态,很容易唤醒女人的母性。 然而我连这个老婆都不在乎了,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本应该跳脚数落我的温冷然此时也沉默无声。 也好,终于耳根子清静了! 岁月静好的时间往往非常短暂,我一个盹还没打完,已经到了民政局。 我们拿着签好的离婚协议,到民政局领离婚证。 就在民政人员问温冷然是不是已经想好了的时刻,她犹豫了。 那位大姐又看向了我。 “这位先生夫妻生活多年,哪有马勺不碰锅沿儿的?我看你们就互相认个错,还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吧!” 我笑了笑。 “你得问我的这位贤妻了,我等得起,她的那个‘他’等不起!” 我分明看到了一双幽怨的眼光,然而并不理会。 与其现在一脸幽怨,仿佛别人都欠你似的,当初为什么要出轨? 脚上的泡是自己走出来的,还不让人说了? 温冷然直接说。 “我想好了,盖章吧!” 那个女人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温冷然。 “温总,按照程序,你们还有一个月的冷静期!” 我非常平静地说。 “我们已经冷淡了十年,够了吗?” 一滴大大的眼泪从温冷然的左眼里流了出来。 “不用冷静了,直接办理离婚证吧。” 接过了属于我的那个证件,我无喜无悲,转身要离开。 “久昇,你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可说了吗?” 我站住脚步,恭恭敬敬地给温冷然鞠了一躬。 “谢谢你的放手之恩!” 放下吧! 不管是我,还是他。 多年的恩怨,多年的屈辱,随着婚姻关系的结束,全部化为了泡影。 “你……” 她万万没有想到,我会是这么一副表情,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 可是她脸上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非常轻松地转过身,离开了民政局。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后面脚步声响,有两个人紧随其后追了出来。 然而我已经无暇顾及了,前面汽笛声响,只见公路边上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一个知性优雅、满脸阳光的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轻语!” “久昇!” 在这一刻,我们眼中只有彼此。 我心中没有任何挂碍,抱住了眼前等待已久的女子。 “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苏轻语微微一笑。 “这句话我已经等了十五年!” 我叹了一口气。 “觉从前一十五年非,今方是。” “嗯!” 怀抱里的女孩轻轻地答应了一声,我们彼此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 “久昇!” 身后有个仿佛熟悉的女人在喊我。 “难道你认为从前的十五年都是错误吗?” 我轻轻地吻了怀里的女孩一下。 “等一下,我处理一些事。” 于是我回过头来,只见有一个满脸惆怅的女人。正在一个。俊俏的小白脸陪同下,一脸幽怨地看着我。 “你是谁,我们有关系吗?请自重!” 就在那个“陌生人”幽怨的注视下,无瑕过来拉开车门,我和苏轻语一起坐进了后排。 轻轻的我们走了,只留下了一串尾气。 雪荔唯一在我的怀里,我伸手搂过了她的娇躯,两颗心无比的贴近,却都没有说话。 无瑕放置在手机架上的手机响了,接通以后,温冷然的声音传了过来。 “宋小姐,真的不能告诉我你哥哥的去处吗?” 无瑕非常不耐烦地说。 “非常抱歉,工作时间不提私人话题!” 挂断电话以后,她这才请示我。 “纪总,以后这人再问我宋安的下落,我该怎么样回答她?” 我非常平静地说。 “你让他顺着西南方向的一片树林子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有一株高高的桦木,爬上桦木,如果能发现一个小渔村,就能找到宋安!” “你说这个小渔村是在蒲甘国境内吗?” 苏轻语忍不住回应。 “这叫缘木求鱼,你不懂!” 无瑕的眼睛在这一瞬间出现了几颗小星星,一闪而逝,又继续盯着前方的道路。 我们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去了苏轻语的别墅。 还没有进行其他项目,苏轻语就让我去洗澡。 保姆们对我的态度相当好,直接叫我先生,弄得我非常不好意思。 第79章 换我守护你 浴缸里的水事先放好的,等我洗完了以后回到我的房间,却发现房间已成了不知名女孩的闺房,里面并排摆着两件行李。 无瑕从我身后进来,非常礼貌地向我介绍。 “这是我和美玉的房间,按照保镖条约,我们必须离雇主无限的近,妹妹虽然在温氏上班,但仍然坚持每晚回来睡觉。” “那我住在哪儿?” 就在这时,苏轻语从主卧里探出头来。 “傻样,还愣着做什么,快回房啊!” 我跟着他一起回了房间,我发现床头居然摆了一张我们的合影。 房间里的双人床,摆放着我们两个的行李,衣柜里也有我的衣服。 “有多久了?” 我轻轻地问你。 苏轻语非常平静地回答。 “自从你被温冷然赶出来,住在我的别墅,我就开始布置了。” 这么久了吗? 我心中百感交集,幸亏这次路没有选错,否则哪有真正的自由? 她又有些遗憾。 “只不过后来事情突变,你又转变了身份,以宋安的身份活动,这个房间就只能被闲置。幸好还有重启的机会!” 我没有继续说话,再次抱住她,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们的未来就从今天开始吧!” 苏轻语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回没有等到他主动,我先主动地抱起了她,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 由于我非常动情,这一次差一点失控。 要不是看到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滴委屈的眼泪,今天恐怕是另一个结果了。 我的理智瞬间回炉,再一次亲吻,然后放开了她。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但不是今天。太晚了,睡吧。” 苏轻语的眼神里有些失落,但却又长出了一口气 在睡前主动吻了我一下,在我耳边说。 “谢谢你!” 其实刚才也不是完全失控。 我只是觉得,总让一个女孩子主动,未免显得太冷漠了。 从现在起,该换我守护我们的爱情了! 这是一个好女孩,我一定要守护好! 我们二人相处亲密而又不过分,相互聊一些寻常的话题,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一早,我忽然感到身上留着一些幽香,而怀中的女孩,却已经不在身边。 就在这时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苏轻语穿着睡衣在处理一些公司的事务。 我换上了睡衣,洗了脸和手,轻轻地走到了她的背后,为她捏肩。 女孩并没有抵触,而是毫无阻碍地继续处理公务。 这是公司突发的一件事。 苏家董事会的成员要求召开董事会,审核一个议题:恢复一些由于某种原因离开家族的成员在公司的股份。 苏大强的名字赫然在列! 可是这人勾结苏氏集团的老对头,还害死了苏轻语的父母,如果再让此人在苏轻语的面前蹦跶,也对不起我这些年来狠辣的手段! 作为苏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苏轻语一票否决了这个提议,还下令永远不许再提! “要我帮你吗?” 我主动询问她。 “不用,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谁也不怕!” 我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说。 “我也是!” 苏轻语忽然问。 “你和冀州分公司的孙莉莉是什么关系?” 我如实回答。 “我承认当时正在和温冷然钩心斗角,由于心理极度不平衡,有一段时间差一点沦陷,但后来想到了你,就没有发展出什么。” 苏轻语显然对于这个回答非常满意。 “算你明智,哼!” 不一会儿,管家走了进来。 “小姐先生,吃饭了!” 这个称呼完全出乎我们两个的意料,都愣了一下。 一抹红晕在苏轻语的脸颊上升起。她一脸幸福地挽住我的胳膊。 “纪先生,请吧!” 虽然觉得这个称呼非常滑稽,我也充满了幸福。 “这是我的荣幸,苏小姐请!” 这套既古板又滑稽的对话,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说完以后我们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苏轻语笑了一会儿才说。 “算了,这种开场白不适合我们,还是平常心吧。” 我嗯了一声,仍然像当年帮助她一样,和他相处起来。 吃完饭,上班还早。 我忽然接到了雪荔的电话。 接通了以后却没有听到她跟我说什么,反而跟别人吵架。 “我不要贾明哲送,让曹姨送我上学!” 听筒里传来了贾明哲假惺惺的声音。 “大小姐,虽然您父亲抛弃了养育你的责任,但是我会弥补这个缺陷,一定会照顾你的?” 手机里突然传来了啪的一声脆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冷然愤怒地说。 “雪荔,你怎么随便打人?” “打的就是他!” 雪荔寸步不让。 “弥补我缺失的父爱,他配吗?即使随身不带镜子,去卫生间的时候就没有想办法照照吗?妈,你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差劲!” 温冷然似乎被冒犯到。 “你……离婚是你爸爸提的,我已经给了他机会,但他没有珍惜!再说,我跟贾助理没有其他事,不要乱猜!” 雪荔非常严厉。 “贾明哲,如果你再像昨天晚上一样死皮赖脸地上二楼,我还让宋玉姐姐揍得你怀疑人生,什么时候觉得能够打得过宋玉姐姐了,再来当我后爸吧!” 温冷然被雪荔弄得没有了脾气。 “你曹姨今天要跟我办一件事,让宋玉送你去上学!” 美玉的声音也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大小姐,请上车吧!” 电话从此中断。 在我上班的路上,接到了温冷然的电话,我这才想到,忘了拉黑了。 挂断以后,她又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我没有生气,选择了接听。 “纪久昇,我以为你从此再也不搭理我了呢。” “温总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是这样的,今年你给我买的那个快递电动车,到了该报废的时间,我想拿去报废!” 我非常平静地说。 “温总自己私人的事儿不用问我,自行处理就是!” 然而她又画蛇添足地解释。 “贾助理需要帮我处理一些日常事务,他的车总停在小区外面也不方便,空下来的车位,我想让给贾助理!” 第80章 荒唐:死后也能借贷? 既然我自己都已经换了一身新西装,又何必要求别人故剑情深呢? “你自己的车库,你自己的车位,怎么处理是温总自己的事,不必告诉我。” 电话那边沉默好久。才传来一个试探的声音。 “久昇,你现在……苏小姐对你好吗?” 我如实相告。 “十几年前我帮助她打败了内外敌人,她到现在一直都记得。” 电话那边又陷入了沉默。 就在我以为她已经挂机的时候,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从前的事……对不起!” 我直接挂了电话,删号拉黑一条龙套餐。 宋无瑕被我这番操作惊呆了,试探着问。 “您真的一点后手也不留了吗?” 我非常平静地说。 “你妹妹就是后手!” 我的身份早已暴露,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召回宋美玉,就是因为还有一些未了之事,等一切都了结了,她们姐妹就可以团聚了。 到了律所,王雪和刘向把一件案子送到了我跟前。 “纪律师,这是您今天需要处理的。” 我拿起来一看,委托人是一对五旬夫妇。 二十五年前,这对夫妇男方六岁的女儿夭折了。医学死亡证明书、火化证明和销户记录一应俱全。 一个月前,银行的人找到这对夫妇,告知他们的女儿在五年前贷了一百二十五万,时至今日,不管是利息还是本钱分文未还。 银行将他们告到审理队,并扬言如果这对夫妇不还钱,就让他们倾家荡产。 我听说过这个案子,只不过当时一直是刘向在跟。 他已经将所有的证据都收集齐全了。 “纪哥,这个案子今天开庭。银行那边请来了律师天团,一定要把这案打造成铁案。” 我点了点头。 “这是哪家银行,背景是什么?” 刘向还真有这方面的调查。 “三多市发展投资银行,这家银行有白家的股份,一个月前,温小姐也投资了这家银行,成了股东之一。” 原来如此。 我整理了一下这个案件的应诉证据,对刘向说。 “你今天也别闲着,直接去银保监局报案,举报三多市发展投资银行内部人员虚构贷款人信息违规放款!” “纪哥,这行吗?” “这明显就是内外勾结联合骗贷的案例,这个案子今天就会有结果,我倒要看看他们受不受理!” 当事人梁有道和田丽芬夫妇来到了我的律所。 “纪律师,我们相信你,一定要给娜娜洗刷冤屈,绝不能放过那些坏人!” 梁娜,也就是这起案件中的被告。 要是能活到今天,也该三十一岁了。 看到老照片上那纯真无邪的笑脸,我陷入了沉默。 那些坏人什么人的钱都赚,这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梁先生、田老师,这个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正义站在我们这边!” 这对夫妇被那些催债的逼得痛不欲生。 听我这么说,他们千恩万谢。 我们商量好了应诉的策略,距离开庭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正要准备起身的时候。 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接通以后却发现是温冷然。 “这么迫不及待地就拉黑我,你一点前情也不念了吗?” 我没有回答这个幼稚的问题。 “你已有了新的归宿,除了探视女儿以外,咱们就不要联系了!” 温冷然转移了话题。 “梁有道和田丽芬夫妇的案子你接了?” 我非常平静。 “正常的律所业务,温总有何指教?” 温冷然叹了一口气。 “退了吧,这个案子后面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扛得住的,开庭的时候你交给别人,自己最好别去!” 我扑哧一笑。 “想不到温总居然真的关心我,倒让我意外!” 电话那边稍微沉默一下,在我想挂了的时候,温冷然才回答。 “我只是不想让雪荔失去了父亲!” 好吧,这也算是一个理由。 “如果没有别的事儿,我就挂了,时间不等人,温总请便吧!” 挂断电话以后,我把这个号码也拉黑了。 “对手不希望我出现在审理队上,王雪,你陪着梁先生夫妇到庭,我们分开走!” 就在这时,宋美玉给我发来了一个录音。 “陈子奕,老子既然能把你从残废堆里救出来,就还能把你按回去!你真的想单干了是不是?” 这个人的声音蛮横无理,正是白向明。 而另一个声音也很熟悉,独属于陈子奕和贾明哲的声线。 “白少,不是我不想找人动手,那小子身边有一个非常能打的美女,道上的朋友都被那女人打怕了,没人敢接!” 白向明无能狂怒。 “你不号称最了解女人吗,使出你的绿茶本事呀,把那女人变成你的女人!” 陈子奕苦笑一声。 “我以贾明哲的身份接触过宋无瑕,简直是霸王龙的存在,什么温文尔雅,风流潇洒一概不懂,只要我一接近,就是一顿拳脚!” 白向明又给他出主意。 “听说那女人有个哥哥宋安,据说还是温总新任男朋友,就不能把他也绑了吗?” 陈子奕苦笑了一声。 “就连温总这样的势力都找不到宋安,更何况我了!” 白向明又想到了一个计策。 “听说宋无瑕的妹妹宋玉给温冷然当秘书,这个文秘专业的女孩你总能搞定吧,让她做你的女人,及时掌握纪久昇的行动!” 陈子奕沉默半晌,这才说。 “前天晚上我接近大小姐的房间,想要继续给她讲故事,谁知道她就把宋玉那个女人喊来,一个过肩摔,摔得我七荤八素!” 白向明有些不耐烦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能干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纪久昇那个家伙到庭辩护!” 陈子奕忽然阴森地说。 “既然那个姓纪的还不安分,就给他‘物理超度’,就算他再厉害,也挡不住历史的车轮!” 白向明呸了一声。 “你这小白脸什么时候有文艺细胞了,简直逗死我了!” 陈子奕急头白脸地解释。 “这不是文艺,你品,你细品!” 对话到这里结束,我皱起了眉头。 如果对手真的使用这种肮脏手段,这个车轮不管叫历史也好,还是叫化学也好,我都抵挡不住。 第81章 死人还能被说活? “无瑕,你把我的记者证找出来!” 就连温冷然也不知道,我除了是一名律师还有记者证。 业余的时候也曾经作为法律记者,采访了许多重要案件。 最后我又扮了宋安的模样,无瑕,拿着一个小包,里面装着摄像机和话筒之类应用器材。 我俩一人一辆电动车,前往审理队。 这一路上,我格外地留意旁边的道口。 果然,在一个道口里停着一辆遮挡号牌的车,那个司机正在疯狂地往嘴里灌什么东西? 他的眼光一眨不眨地看着。王雪陪着梁有道夫妇进了审理队,一脸失望。 随后又盯着路面。 不好意思,这回恐怕让你失望了。 我果断地对宋无瑕说。 “打电话给交通执法队,就说有人故意遮挡号牌!” 这里离着执法队相当近不一会儿,就有几位穿制服的叔叔,把那个喝酒且故意遮挡号牌的司机带上了专车。 随后又有一辆拖车,把那辆遮挡号牌的黑车装了上去。 整个过程丝滑柔顺,看得我心中暗爽。 危机解除以后,我跟宋无瑕一起来到旁边的一个小旅馆开了一小时的钟点房。 她在房间等着我去了,里面的洗手间又换回来了律师袍。 “纪哥,我们这就进去吗?” “不忙,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庭,该递交的证据,王雪会代理的。”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有一个人高声喊道。 “经理,这家酒店温总包了!所有住房房间的顾客,温总免费送他们一箱红酒,聊表歉意!” 说话的是贾明哲。 奇也怪哉,这个绿茶怎么到了? 就听温冷然颤抖的声音说。 “贾助理,你真的看到宋安和他的妹妹宋无瑕进了这家酒店吗?” 贾明哲拍着胸脯保证。 “我的人也是无意间看到宋安先生骑着电动车过来的,我怕温总您错过这次机会,这才让您推了所有的会议,找过来!” 我给宋无暇使了一个眼色,他换上了一身便装,走出房间瞬间就被温冷然的人包围了。 “温冷然,我说了我哥不会见你,你来也没有用!” 温冷然不信这个邪。 “你哥是什么时候当的记者?” “这和你有关系吗?让开!” 趁着。宋无瑕把人带到旁边的时候,我悄悄地从这房间里走出来,上了另一面的电梯,出来以后就直奔审理队。 至于温冷然那边,我走之后管他洪水滔天。 我拿出了律师证,成功地进来。 王雪小心地向我汇报。 “银行方面要求梁先生他们支付百分之百的违约金,原本带息给他们二百五十万,这才同意庭外和解,按照当事人的意愿,我拒绝了。” “有多长时间开庭?” 梁有道说。 “半个小时以后开庭,纪律师,这一切就拜托您了!” 不管是温冷然还是贾明哲,都被所谓的宋安乱了方寸,恐怕没工夫插手这个案件。 不久就开庭了。 令我感到诧异的是作为原告方的银行方面,竟然请了一个十二人的律师天团,有许多人都是我曾经的对手。 相比之下,我们这边除了我和王雪就是当事人夫妇,显得格外冷清。 在这个时候对面天恒律师所的赵天恒讥讽我。 “想不到纪律师被温总调教了这些年,还这么自不量力,这种必输的官司也敢接,难道是梁小姐给你的勇气吗?” 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审判席上的审理员猛敲法槌。 “肃静!你敢扰乱审理队秩序就被驱逐出去!” 回去给赵天恒一个警告,看到他抛来了怨恨的一瞥,我心中暗爽。 小样。 你以为你换了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 从前那些年你前窜后跳,我没工夫理你,今天既然我到了,就再给你一次完虐的体验吧! 正式开庭以后,赵天恒拿出了贷款人的签字,还有经办人的签字。 然后让梁先生夫妇作为贷款人梁娜的家长,代偿这笔天价贷款以及违约金,总计金额二百五十万元人民币。 我也站起来陈述我方的立场。 银行方面虚构贷款人的贷款资料,违规放款,并转嫁到我当事人已故的女儿梁娜身上。 请审理队方面撤销这笔贷款,还我当事人,女儿一个清白! 平对方律师天团的人轮番威慑,我稳坐钓鱼台。 结果到了质证环节。 面对赵廷恒嚣张地抛出了那些证据,我申请演示我方提供的证据。 二十五年前的医学死亡证明书、火化证明,购买公墓的合同,以及二十年后续签的合同,所有的手续全部齐全。 然后我就质问原告方。 “我方列举的证据已经证明,我当事人的女儿梁娜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亡,证据确凿,事实清楚!” 我转过头来看向了赵天恒以及他身边坐着的那个原告法人代表白健身。 他是白健森的堂弟,调到三多市发展投资银行当经理,已经将近七年了。 这是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很有学问。 “我倒要请问原告方,你们如何能在我当事人的女儿梁娜死亡十九年以后,让她签下贷款合同,并成功领走贷款的呢?” 这句话掷地有声,不管是审理员还是现场的旁听者,全部议论纷纷看向原告方的时候都是一脸鄙夷。 “肃静,肃静!” 审理员猛敲法槌,提示审理队纪律。 王雪他们都以为这个案子必胜,可是细心的我却留意到白健身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难道这里面有诈? 或王雪和刘向他们已经调查清楚,当事人梁先生夫妇的女儿确实死亡,就算他们说出话来,难道还能把死人说活了不成? 果然赵天恒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这才说。 “请审理队演示我的证据,这份证据足以证明被告夫妇伪造女儿死亡的证明,企图帮助女儿逃避贷款,请审理队追究被告夫妇的责任!” 田丽芬听不下去了,哽咽道。 “你们还有没有人性,我女儿如果能活着不更好吗?我为什么要伪造他已经死亡的信息?呜呜……” 审理员似乎有些同情,但当场又无法让他表态,于是就提醒道。 “请被告方冷静,法律是用事实说话的!” 第82章 荒诞:死人活了? 我接过了话题。 “我当事人女儿的死,是经过正规部门验证的,已经当庭确认其准确性,我不知道原告还有什么证据能够推翻官方的检查结果!” 赵天恒站了起来。 “因为我方还有新的证人证明这一切都是梁有道田丽芬夫妇撒谎!请审理员大人允许我们传唤证人!” “请求有效,传唤新证人到庭!” 不一会儿进来了三个人,杨有道都认识,脸色变了。 赵天恒向审理队提出申请。 “我想就一些问题询问一下被告方!” 审理员答应了他的请求。 “别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你问吧!” 赵天恒看向了梁有道田丽芬。 “请问两位被告,这三位证人你们是不是认识?” 梁有道回答说。 “是的,那位徐继红大夫,就是我女儿,六岁那年的主治大夫,死亡医学证明是他给开的;执法队何队长,当年是管理户籍的工作人员,销户是他办的;这位是殡仪馆馆长李嵩,火化证明是他开的。” 赵天恒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被告你可看清楚了,你确定你认识这三个人以及对他们曾经担任的职务是肯定意见?” 我隐隐感觉到里面会有什么猫腻,但又说不出来,也就没有阻止梁有道。 梁有道如实确认。 “是的。” 赵天恒看上了那三个证人。 “请你们如实供述你们协助梁有道,伪造其女死亡,弄虚作假的事!” 首先是那个主治大夫,他坚称二十五年前自己收了梁有道一千块钱,给他女儿办了一张死亡证明,证明亲生女儿已经死亡。 然后是那个管理户籍的,也坚称收受了梁有道的贿赂,给他办了假的死亡证明,其实他的女儿没死。 最后是殡仪馆方面,也说是收了他的贿赂,给他女儿办了虚假的火化证明。 这一下梁有道和田丽芬夫妇,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作为小学老师的田丽芬喃喃地说。 “我女儿没死,我为什么要办这些手续,有那样一个鲜活的孩子不好吗,你们不能这么昧良心说话!” 然而良心这个玩意儿,现在除了在学校的思想品德课本上还见得到,在现实社会中,没有人知道他多少钱一斤。 起码来说,原告方是不知道的。 赵天恒冷笑了一声。 “审理队上可都是凭证据说话,眼泪掩饰不了你们的犯罪事实,你们还是如实供述吧!” 王雪在小声地安慰这对夫妇。 “梁先生,田老师,这事有纪律师呢,所有的事儿都由他代理,你们别着急。” 我举手发言。 “审理员,我有一个与案子直接相关的问题,想要问原告方。” 经过批准以后我直接问。 “所有的行贿都是有利可图的,如果女儿没有死,那么我的当事人办这些虚假的证件做什么呢?” 白健身站了出来。 “自然是为了骗贷呀?” 我直接抓住了问题核心。 “骗贷需要活人才有效,伪造一个死人证件,去你那里办贷款,请问三多市发展投资银行,你们会给死人贷款吗?真要骗贷,难道找一个活人来贷款岂不更方便?” 白健身被别问得哑口无言。 赵天恒看向了我们。 “因为这对夫妇知道他们女儿道德败坏,未来可能骗贷,所以为了逃避责任,故意办理假证件!” 我直接说。 “审理员大人,抗议!原告律师没有经得审理队许可,随意插话,这是藐视审理队纪律,请他退场!” “抗议有效,警告原告律师,按顺序发言。本次口头警告,如果再犯,就请你离场!” 赵天恒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才按规矩申请发言。 到许可以后,他又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我直接抗议。 “请问赵律师,你如何预知一个六岁的孩子未来就成诈骗犯,是根据哪条法律这么判断的?还是医学上有这种判断的依据?” 赵天恒也被我问得卡壳了。 我直接对审理队说。 “审理员大人,赵律师专业素质明显不过关,用猜测性的语言来侮辱我的当事人,请原告方换一个专业素质过硬的律师过来!” 谁知道赵天恒浑不在意,若无其事地看了我一眼,起身对着审理员鞠了一躬。 “对不起!” 道歉完毕以后,就被维持秩序的人员带了出去。 我的心并没有放松,毕竟赵天恒也只是这个律师团队中的一员,他走了并不妨碍审理程序的进行。 久远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金永久站了起来。 “审理员大人,申请传唤我方新的证人梁娜到场!” 这一下把我也给整糊涂了,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梁有道。 梁有道非常确定地说。 “娜娜就死在我们夫妇眼前,我可以对天发誓!” 显然回忆起了伤心的事儿,田丽芬无声地垂泪。 我继续安慰他们。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且看他们玩出什么花样,总不能他说是就是!” 到审理队允许以后维持秩序者又带进来一个三十一二岁的中年女子。 那个人的脸型和田丽芬有百分之六十的相像。 梁有道夫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头子,这个女孩究竟是谁,你们可从来没有见过呀!” 那个女孩来到梁有道跟前。 “爸妈,您二老的女儿梁娜又回来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梁有道就像见了鬼一样,本能地往旁边躲了一下,没有接受这个跪拜。 “姑娘,你认错人了,我的女儿梁娜已经在二十五年前就死了,我不认识你!” 那个女孩非常失望,又看向了田丽芬。 ”妈妈,给我做的那个布老虎,我还一直记着呢,它现在还好吗?” 田丽芬彻底崩溃,失声痛哭。 金永久的风格也是直击灵魂的。 “被告夫妇,现在你们终于可以承认给你们女儿伪造死亡证明了吗?” 田丽芬哀求说。 “算了,老头子!女儿安好比什么都强,要不然我们……” 我制止了梁有道。 “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们一定要冷静,这事既然交给了我,我就一定还你们公道!” 第83章 可笑:你说是就是呀? 那女人忽然指着我尖叫。 “你这个坏人,为什么要阻止我和爸妈相认?” 我非常平静地说。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我当事人的女儿,不是你说就算的,还需要拿出证据!” 那女人哭哭啼啼地对田丽芬说。 “妈妈,别人阻止我们相认!” 田丽芬抬起泪眼哀求似的看着我。 梁有道心也软了。 “纪律师,要不然算了吧。” 我温和地对他们说。 “梁先生、田老师,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你们想相认,那是你们的自由。但既然已经通过了法律,就必须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 审理员猛敲法槌。 “证人说出你的名字,和被告的关系!” 那女人非常平静地说。 “审理员大人,我叫梁娜,是梁有道先生和田丽芬女士的女儿。” 审理员敲了一下法槌。 “证人,根据被告方提供的证据,以证明他的女儿梁娜已经于二十五年前夭折,你有什么证据能够推翻这一切?” 那女人打开了自己楔形的小包,取出了一些文件。 “请允许我向审理队提供新的证据,这些足以证明我和被告夫妇的父女母女关系!” 她恭恭敬敬地将手里的证据提交上去。 金永久马上提出了申请。 “审理员大人,我方要求证人演示她的证据!” 公屏上显示的证据是梁有道夫妇和一个小女孩的照片。 随着照片越来越多,那个小女孩逐渐长大上学,而且还有奖状。 最后毕业参加工作,现在在一个网络信息公司上班。 还有那个女孩的身份证,上面写的名字就是梁娜。 审理员问我们这一方。 “被告方还有可以质证的东西吗?” 那两个人想要相认,但是看到我脸色严肃,又不敢贸然相认。 我非常平静地说。 “我的当事人不否认,女孩一到六岁时的照片,但是六岁以后的照片,缺乏关键性的证据,也就是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又怎么活过来的?” 金永久仿佛早有准备,就申请当庭演示一份证据。 这份证据显示,这个女孩悄悄地送给了张家一对夫妇抚养,而且还开了死亡证明和销户证明。 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于是我又追问。 “我当事人夫妇只有一个爱女,总希望盼着爱女长大成人参加工作,不怎么会故意开死亡证明,证明这人已死了,他们的动机是什么,明显不符合常理!” 在我方提供的证据里,有这对夫妇对女儿未来的规划,以及来往奔波治疗女儿的一些资料,其中也包括到处借款背债的资料。 于是我又问。 “根据这方面显示,我方当事人根本就没有给女儿故意办死亡证明的动机,证人自称是我当事人的女儿,仅凭这些照片证明不了什么!” 金永久又让演示下一份证据。 这份证据出来全场震惊。 原来这居然是一份。和田丽芬之间的亲子鉴定! 上面的DNA比对支持田丽芬是这女孩的生物学母亲! 田丽芬已经彻底失控了,他在审理队上呜呜痛哭。 “老头子,肯定是医院有人撒谎,故意宣称我的女儿死亡,其实是背着我们把真人改编了出去!” 我非常细心观察着这份证据,突然找到了一处破绽。 “审理员大人,这份证据只是对于这位女士和我当事人田丽芬女士的血液检测证明,仅仅血液的DNA相似,证明不了什么!” “抗议抗议!” 金永久举手抗议。 “被告律师的发言违背科学常理,建议审理队不予采纳!” 审理员看向了我。 “被告律师,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吗?” 对于我当事人夫妇的这些状况,我都已经做了系统的调查,看到亲子鉴定的日期,心里就有了底。 “鉴于被告方有了新的证据,双方也申请提供新证据,证明这位女士和我当事人毫无关系!” 得到审理员允许以后,我又提交了一份报告。 “田丽芬女士,于三年前曾经捐献过一次骨髓,拯救了一名白血病患者。这是捐献证明。” 这份证据被如实地演示出来,金永久仍然不服气。 “被告律师,我承认田女士是一个有爱心的人,可是与本案无关,建议审理队不予采纳!” 在审理队看向我的时候,我直接陈述我的观点。 “根据医学常识:接受过造血干细胞移植的人,和提供方的DNA检测一样。所以单凭血液DNA检测,证明不了二人的亲子关系!建议原告方提供更翔实的DNA检测!” 金永久明显不知道这个知识点。 “笑话,如果血液都证明不了什么,那么什么才是准的,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怀疑这位女士提供的血液样本检测报告已经是被污染的DNA,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我非常平静地说。 “建议那位女士提供自己与田女士的口腔黏膜DNA检测报告,以及心脏DNA检测报告,还有头发毛囊DNA检测报告!” 审理员当庭宣布。 “被告方的要求正当,请证人提供更全面的DNA检测报告!” 听到我这么说,梁有道长出了一口气。 “纪律师,我都不知道离婚的一次善举居然被有心人所利用,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多亏你了!” 田丽芬也低下了头。 那个女人犹豫了一下才说。 “这些报告我提供不了,我想我们的亲情不需要DNA证明!” 审理员非常严肃地说。 “原告方证人,如果你不能提供更全面的DNA检测报告,或者拒绝做全面的DNA检测,本庭就有理由推论:被告方主张是正确的!” 那个自称梁娜的女人腿一软,瘫坐在审理队上。 田丽芬一脸失望地看着那个女人。 “孩子,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当年的确义务捐献过自己的骨髓,骨髓穿刺的痛苦,现在还记忆犹新。 按照规定,她不能知道受捐献者的名字。 何曾想到,当年的一场善举,居然成了敌人对付她的一支利箭! 那个自称梁娜的女人晕了过去,原告方申请休庭。 我陪着梁有道夫妇出了审理队,夫妇对此还百思不解。 “纪律师,这也只不过是一百多万的贷款合同,怎么惊动了那么多的大人物来和我打官司?” 我叹了一口气。 “或许有些黑心的集团,想通过这个案子攫取更大利益吧!” 第84章 雪莉要被关小黑屋? 告别梁有道夫妇回律所的途中,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接通以后那人自称是雪荔的老师。 “纪雪荔同学身体不舒服,指名请纪律师前来接她。” 纪雪荔? 我愣了一下。 早就听她表达过有改姓的意思,没想到现在真的改了。 从前都恨不得姓陈的人,应受了什么样的虐待,才主动改回了生父的姓氏? 虽然我放弃了抚养权,但是对于孩子的要求,却做不到完全无视。 于是我果断地命令宋无瑕开车,带我去接女儿。 在路上,我接到了雪荔的电话,接通以后她却没有跟我说话。 “雪荔,我是你的贾叔叔,奉温总之命接你回家!” 雪荔针锋相对。 “除了我爸,谁也不能接我!别说是贾叔叔,就算真叔叔来了,也接不走!” “温雪荔!” 贾明哲生气了。 “小学生应该讲文明懂礼貌,你这样会给温总丢脸的!” “我叫纪雪荔,不叫温雪荔!以后我妈妈找的,不管是送安也好还是贾明哲也好,都跟我没关系,我要去跟爸爸一起过!” 贾明哲显然有些气急败坏。 “雪荔同学,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会履行温总对我的授权!” 跟这两个人吵嘴的时间,我已经来到了小学门外。 突然看到贾明哲带着好几个保镖,把雪荔包围了起来。 “温总说了,如果这次你不听话,就把你关小黑屋反省饿几顿,什么时候学乖了才放出来!” 无意间发现这几名保镖衍生得很,根本不是温冷然身边的人。 停了车我就赶了过来。 “姓贾的,你想做什么?” 贾明哲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发现是我浑身哆嗦了一下。 “爸爸!” 雪荔想要朝我奔过来,反而被一个保镖抓住胳膊。 我大吃一惊。 “干什么?赶紧放开她!” 贾明哲冷笑一声。 “纪先生,别忘了:雪荔同学的抚养权现在属于温总,不管她怎么管教女儿都与你无关,请你让开!” 我冷笑了一声。 “就算是温冷然本人也没有权利把我女儿关地下室饿着,何况你这个外人了,如果你真要一意孤行,就休怪我报警了!” 贾明哲没有理会,我反而吩咐那个抓着雪荔的保镖。 “执行温总的命令,出了事我担着!” 我想硬冲过去把女儿救出来,反而被一个保镖拦住。 这个保镖的身手不弱,其狠辣程度,绝不是温冷然手下保镖所能达到的。 眼见女儿被人强行拖着进了旁边的一辆黑色轿车,我的眉毛皱了起来。 贾明哲冷笑了一声。 “对不起,我要执行温总的指示,为你捶捶肩,捶捶腿!” 看着那些保镖手里的武器,我都怀疑,他们捶肩捶腿的标准,该不会是按照几级伤残来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现那个车门开了,刚才抓住雪荔的保镖被人从车上扔了下来。 紧接着车里传来了雪荔欢快的笑声。 “无瑕姐姐,你真厉害!你真的跟宋玉姐姐是亲姐妹吗?” 原来是宋无瑕抢先他们一步,救下了雪荔。 也不知道贾明哲跟温冷然之间保持什么样的联系,我这边刚救下人,想要离开那边就传来了豪车的轰鸣声。 不一会儿一辆迈巴赫停在我的面前。 温冷然脸若寒霜,难在我们跟前。 “纪久昇,你真的想要跟我抢女儿吗?别忘了,是你主动放弃抚养权的!” 我非常严肃地说。 “我没有跟你争抚养权,是相信你会把女儿管得更好,并没有让你把她关到地下室饿饭!” “你胡说,我没有!” 温冷然脸红脖子粗地和我争论。 我一向不喜欢废话,打开了手机放了录音。 贾明哲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来到温冷然面前道歉。 “然姐,都是我的错,对大小姐要求太严格了,伤害了她的感情,请你原谅我!” 温冷然虽然对贾明哲并没有特殊的感情,但是却异常的相信。 “你这么做也是奉了我的命令,并没有任何不妥!温雪荔,如果你不把姓氏给我改回来,就要受到家法的惩处!” 有了宋无瑕做靠山,雪荔的腰杆也硬了。 “我现在叫纪雪荔,而不是温雪荔,你没权力管我!” 温冷然一脸仇恨地看着我。 “纪久昇,在诉讼官司上,你跟我投资的银行作对,在女儿的抚养权上,你也要跟我争吗?既然这样,咱们就手下见真章!” 贾明哲不怀好意地说。 “大小姐,你一意孤行对抗温总,就不怕他因而迁怒你爸爸吗?” 唯一遗憾的是,温冷然的秘书宋美玉这次并没有随行。 现在我这边能打的只有宋无瑕,可她还要保护雪荔。 虽然我也有一身好拳脚,但寡不敌众,长久下去也会吃亏。 贾明哲继续说。 “大小姐,你忘了上次纪先生就在土匪窝里差点被人打死?难道你还想让悲剧重演吗?” 雪荔非常的痛苦,终于妥协。 “妈,我跟你回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温冷然并不想追究雪荔,听到她愿意妥协,自然是无可无不可。 “你说吧!” “我要爸爸也跟我一起回去,当年他要给我读一篇课文,那时候我没有听,现在我想补上遗憾!” 温冷然看向了我。 “你还愿不愿意再踏进我的别墅?” 我非常平静地说。 “这次是雪荔邀请我,而不是你,我接受!” 雪荔上了我的车,结果这辆车就被温暖了的车队包围着到了她的别墅。 看到了贾明哲跟随温冷然一起去了我们的前婚房,这时候我已经无感。 不管她现在爱的是宋安也好,还是贾明哲也好,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直接跟着雪荔到了她的房间。 雪荔拿出了他三年级的课本,翻开了那篇课文,正是一首童话诗《渔夫和金鱼的故事》。 我没有按照原文来讲,而是进行了发挥。 雪荔。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眼泪忍不住地滚动。 “从前有一对穷苦的夫妇,丈夫是一个渔夫,整天出去打鱼,妻子则守着一个破旧的木盆……” 第85章 老太婆与旧木盆 就在这时,我明显听到门口传来了咚的一声,显然是有人在那里偷听。 讲到最热闹的地方,雪荔忽然问我。 “爸爸,那个老太婆当上了女富翁,为什么要扔掉从前的木盆呀?难道她忘了自己穷苦的日子了吗?” 我苦笑了一声。 “或许他认为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吧!” 雪荔仍然好奇地问。 “可是像她这样贪得无厌,小金鱼还会无休无止地满足她要求吗?” 我让她少安毋躁,继续听我讲故事。 当我讲到那个女富翁又成了女王,结果把她的丈夫赶到马圈里的时候,雪荔忽然哭了。 “爸爸,这个女王一定有自己的女儿,那个小女孩也一定会嘲笑她那个住在马圈里的爸爸的,是这样吗?” 我愣住了,随即如实地解释。 “这个故事里倒没有说,或许有,也或许没有吧。” 于是我又往后讲。 “那个女王贪得无厌,最后竟然强烈要求小金鱼当自己的仆人,替自己掌握宇宙的一切!还让她的仆人押着自己的丈夫跟小金鱼去说!” 雪荔彻底吃惊了。 “这么过分的要求,谁会答应呀?” 我也叹了一口气。 “结果那小金鱼的尾巴轻轻的一划,一言不发的游回了大海。渔夫也被一阵风刮回了自己的家里。” 雪荔吓了一跳。 “这个可怜的渔夫,一定会被他妻子杀掉的!” 我摇了摇头。 “他突然看到,一切景物都变了。什么王国、什么大臣、什么宫殿,全都化为了乌有!他的妻子则躺在一堆脏衣服上面,那个破旧的木盆也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 雪荔听得正起劲,突然点评了一句。 “活该!谁让那女人忘本,丢掉自己木盆的,就让她脏死!” 门被人粗暴地推开,温冷然愤怒地走了进来。 “纪久昇,你在指桑骂槐是不是?” 我非常平静地说。 “我只是给女儿讲故事。” 贾明哲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头。 “纪律师,这分明是在嘲笑温总,丢掉了你给他买的那台破电动车,还诅咒温总脏死,狼子野心何其毒也!” 我不屑于回答,转头看向了温冷然。 却见硕大的眼泪在她的眼睛里打转,她红着眼睛看着我。 “老太太那个破木盆还能继续洗衣服,你给我买的那辆废弃的电动车,现在上路就会被扣车扣分,我不报废又能怎么样?” 我非常温和地说。 “故事就是故事,请勿过度解读。雪荔故事给你讲完了,爸爸这就要回去了,一定要好好学习哦!” “我会每隔四十分钟给你发一条消息的,请爸爸注意查收!” 温冷然的脸色大变。 “雪荔,我们之间一定要闹到这个地步吗?” 雪荔笑着说。 “爸爸,有可能地下室的信号不好,或者完全被屏蔽,你也不要大惊小怪!” 我非常严肃地说。 “温冷然,如果我发现雪荔的信号异常,一定会报官的!” 说完站起身来就要走。 贾明哲乖乖地退了下去。 温冷然犹豫了一下。 “我说要把雪荔关禁闭,只是一句气话,并没有真的想要落实,小孩子心虚,向你哭诉,你千万不要当真!” 对于这句解释,我并没有什么感觉。 “不好意思,我只看后续的疗效,不相信预防针!” 刚要走,突然看到贾明哲端了一杯滚烫的咖啡朝我走过来。 “来的都是客,纪律师,喝一杯咖啡吧!” “停停停!” 我赶紧对雪荔说。 “他们赶紧回你房间,否则这杯咖啡不是泼向我们,就是泼到他自己手上,你给我做证,我们现在可离他很远呢!” 雪荔拉着我的手逃回了她的房间,随即紧锁房门。 紧接着就听到传来了一声杀猪似的惨叫。 听到惨叫声,出来以后我这才开了门,只见贾明哲的脚烫出了一个大泡,正坐在地上惨叫。 那个咖啡杯落到了温冷然的手里,她神色如常。 “贾助理,你脚上的烫伤是怎么来的?” 看到随即赶过来的保镖贾明哲再也不敢嚎叫,忍着痛道。 “是我自己烫的,哎哟,快让我去医院吧!” 温冷然冷笑了一声。 “你记住,在我的公司上班,全凭自己的本事晋升,再让我看你搞这种小聪明,这杯咖啡伤的就不是你的脚,而是你的眼睛!” 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马上过来一名保镖直接把贾明哲拖了出去。 看到我这回真要走了,温冷然这才冷淡地说。 “你放心,以后这个家里绝对没有栽赃陷害的事,想要给雪荔讲故事,你尽管来!” 我来到别墅外面,却发现手机又多了一个信息,而发信息者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贾明哲跟我进去是汇报银行经理的案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 我马上回了一句。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的私事不用汇报给我。” 她马上回复。 “宋无瑕现在在你那做事,能不能麻烦你向他打听一个人的行踪?” “宋安是吧?”我若无其事地回复。 “有人发现他跟无瑕小姐出现在审理队旁边的一家旅馆,给我们找过去的时候,却音讯皆无,我怀疑他故意躲着我!” 你倒是没有忘情,只可惜那个人是永远找不到了! “今天我忙着出席庭审,没有注意你说的这些事!” 说完以后就挂了手机。 宋无瑕若无其事地向我汇报。 “纪哥,治安局的人让你去那里做一趟笔录!” 我非常意外。 “出了什么事?” “今天早晨我们报警抓的那个酒驾司机已经招供,他承认是被人收买,专门为了撞死你而去的,治安员们想要核实一下!” 到了治安局以后。 我就配合他们把我遇到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局长叹了一口气。 “那个酒驾的司机,虽然承认是受了人指使,但是问他细节,却不敢招认了,你有没有具体的怀疑对象?” 虽然白健森坐了十年的牢,但是其散布在社会上的势力并没有因此消亡。 如果我说出来,以目前的情况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给治安局的同志们添麻烦。 因为白健森的事已经相当大了,仅凭一两个单位解决不了。 第86章 要求和解 我非常严肃地说。 “既然这个司机酒驾谋杀未遂,已经成了既定事实,请按照既定的法律程序走吧!” 虽然这次只打掉了对方的一个黑手套,但迟早有一天,幕后的黑手会自己跳出来的,现在倒是不用着急。 出了治安队以后,王雪给我打来了电话。 原来三多发展投资银行的经理白健身离开法庭的时候,就被银保监局的人停职调查,现在都在等待调查结果。 就在这时,我接到了梁有道夫妇的电话。 原来休庭之后,马上有一些不认识的人找到了他们。 对方的态度相当强硬,让他们自己去银保监局,承认自己是诬告,把白经理保出来。 那么他们可以开恩,只让梁家夫妇偿还贷款的本金,免除利息。 否则,他们会为这对夫妇买一个高额的意外险,让这对夫妇享受最优质的保险服务! 而且对方还让他们去一个知名的酒店去协商,答不答应任凭他们自愿,对方绝不勉强。 这算什么自愿,分明是强盗行为! 我怒不可遏,但也想看看这些人是什么货色。 于是悄悄地给宋美玉发了指令,让他迅速来和我们会合。 发出以后,我对梁家夫妇说。 “你们现在什么也不要答应,我这就去,先稳住他们!” 梁家夫妇非常激动地说。 “纪律师,听你这么说,我们就心里有底了,我们一定要为死去的女儿讨个公道,绝不会答应任何条件!” 没过十分钟,宋美玉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是车赶来,匆匆上了我们的车。 “纪哥,咱们好久没有一起共事了!” 我试探着问她。 “你们的温总现在怎么样?” 美玉的脸上瞬间露出了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位温大总裁自从没有了纪哥的帮助,可谓是没头的苍蝇。她除了对两件事感兴趣以外,其余的万事不问,全甩给了那个贾明哲!” 我非常好奇。 “她都对什么事情感兴趣?” “第一件自然是我的好哥哥宋安了,现在他已经成了温总心里的白马王子,只要听见一点风声,就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一次次的热情,一次次的失望,循环往复。” 宋美玉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大哥,要不你再去安慰一下温总?” 除非我是傻子,才会有那种没长心的想法。 温大总裁一向是看不见眼前的,得不到的才最好。 假如总在他身边晃荡,就算有十个宋安也会被她踹掉五双。 我又问。 “第二件事是什么?” “贾明哲拉来的巨额合作项目,不管让她投多少钱,她都毫不犹豫地投进去。集团王董要求她三思,她直接要求王董退股,而且收购价格只有五千万!” 作为温氏集团第二大股东,王总手里的股票现在总价少说也有两亿。 温冷然居然想用四分之一的价格逼人家转让,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没有了王董的车轴,投资项目应该更顺了吧。那么她现在一共签了几笔这样的合同?” 宋美玉有些愤愤不平。 “纪哥,这些资产可都是你储备下来的,你就忍心让她这么败家吗?” “我净身出户那些都已经是他的了,我管不着!” 明明刚离婚没几天,我怎么感觉到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再听到那些蠢事,就仿佛是别人的故事。 既然是别人的故事,与我何干? 宋美玉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以为纪哥给我找到一个长期饭票,看起来马上就要回来继续吃饭了!” 我点了点头。 “那你就帮我计算着,什么时候她贷的钱远超于公司的周转资金,你就可以回来了!” 宋美玉忽然提起另一个事。 “那个贾明哲的身份已经查清了!” 其实结果早在我心里,但我还要确定一下。 “陈子奕?” 宋美玉点了点头。 “就是他!白家抢走了他,还因为历经曲折给他整了容,对的就是物尽其用,让他最后挣扎一次!” 我非常严肃。 “对了,听说陈子奕从前结下了许多仇家,你最近和他们有没有联系?” 宋美玉点了点头。 “一共有八个人,其中不乏社会地位很高的名商大贾,这些年他们找给他们戴绿帽的人总找不到,只要我们提供消息,陈子奕就会被他们净身出户!” 我非常好奇。 “陈子奕和他们的老婆只不过是同居关系,又何来净身出户?” 宋美玉的脸一红,朝前面开车的宋无瑕说。 “大姐,这个问题还是由你解释吧!” 宋无瑕一抬头,那张?冷若九秋霜的脸马上闪现出一些尴尬。 “先净身,后出户!” 听得我心中一凛。 就在这时,我突然接到苏轻语的电话。 “纪久昇,你还回来住吗?” 我一脸歉意地对她说。 “我当事人被人恶意威胁,这里面有一些白家的影子,我必须去看一下!” 苏轻语非常担心。 “我这就派白家安保公司的人过去帮你们!” 我没有矫情,实时分享我的定位。 不一会儿来到了娘家的公寓。 他们家住在一个小户型公寓的六楼,周围都是一些老住户。 许多酱菜坛子占了半条楼道,一路走来就像探险。 刚到门口就听里面有人嚣张地威胁道。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白总好心请你们去吃大餐,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梁有道还试图说理。 “还没听说请客让人绑着走的,告诉你家的白总,他们的饭我吃不起,让他别白费心思了!” 里面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拍桌子声。 “既然你们这么不识相,就别怪弟兄们动粗了,白总说了,就算是抬也要把你们抬过去!” 我朝美玉、无瑕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进去干预。 这种强势安客的场面,我身为一个执法懂法的律师,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很快就听见里面有鬼哭狼嚎的声音完了出来。 “不要把我扔下去,我知道错了!” 还有一个在喊。 “小姑奶奶,别打了,我们学龟爬爬出去还不行吗!” 不一会儿就见房间的门打开,五个保镖模仿着龟爬的样子从里边挪动出来。 第87章 鸿门宴 他们面无表情地从我身边经过,谁也不敢抬头看一眼一直爬到了楼梯口,才怯生生地往。我们这边瞅一眼。 发现我们没有去追,他们这才连滚带爬地下了楼梯。 我非常满意地看了一眼拍下来的这些照片,一转手就发给了白健森,还有非常贴心地给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不知道这闻名江湖的龟爬大法,见到了第几重境界?” 白健森几乎是秒回。 “纪久昇,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了吗?” “白总,这是从何说起,我们早就是不死不休了吧!” 白健身。显然被我气得不轻,听筒里不时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我这里有一些特效的兽用药——狗喘宁,不知道白总要不要试试?” 没有听到他暴跳如雷的声音,我非常遗憾。 不过他也并没有冷场。 “纪久昇,你真的以为现在还能通吃我白家不成?” 我非常赞赏地说。 “怪不得世人都说咬人的狗不露牙,白总可是做了一个很好的示范呀,只不过是汉再好,倒不如不咬人,你说是不是?” 白健森非常平常地说。 “今天我打算请梁有道吃饭,如果纪大律师闲得无聊,也可以过来凑凑趣。” 我一脸嫌弃地说。 “没兴趣,有那时间倒不如和我的女朋友泡一天,何必去你那里无聊闲坐?” 白健森非常诚恳地说。 “我给你准备了许多娱乐节目,绝对不会让你感到无聊的!” 他这么一说,倒也勾起了我的兴趣。 “不知都有什么节目?” 白健森笑了笑:“当然是十三个朋友一起享受的节目,比如可以聊聊钱袋子的事,当然还有一些人会舞剑,如果你对这不感兴趣,当是我最后的诚意了!” 我扑哧一笑。 “白总,你是想用十三个人和最后的晚餐来恶心我?不好意思,我只知道有十三太保,可不知道别的含义!” “真的吗?” 白健森明显不相信。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我挂断了电话,进里面见到了梁家夫妇。 在宋氏姐妹的安慰下,夫妇二人惊魂稍定。 “纪律师,多亏你们赶到,要不然我们真的被他们欺负了!” 听他们这么说,我有一些愧疚。 这个案子原本并不复杂,如果他们找别的律所,拿出这个最关键的证据,往往也很容易就能结案。 只可惜白建森他们一听说我的律所参与进来,就不遗余力地将事情搞大。 他们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这五百万,而是要以这件事为跳板,把我和苏轻语一起打垮,以雪当年牢狱之仇! 但敌人已经磨刀霍霍了,如果我还不振作起来,未免也对不起那些经营多年的老朋友! 我们陪着他一起,到了那家名叫论剑酒店的指定包间。 四周都是欢声笑语,只有我们这个包间,刚一到门口就感觉到非常浓郁的杀气。 我情不自禁地看上了宋家姐妹。 “来者不善,咱们一定要小心!” 我刚到门口,就被两个铁塔一般的汉子拦住。 “里面有人聚会,不想被打扰,请你们赶紧离开!” 既然白建森想要约我见面,没有不通知下属的道理,他这是故意给我上眼药。 如果我让人打进去,恐怕旁边的摄像头马上就记下来,不久就会传遍全网,恐怕连标题都有了。 《震惊,著名大律师居然率众打架斗殴!》 《律师混社会,天理何在?》 …… 我微笑着说。 “但如此,我就不妨碍里面的人用餐了!不过只要把我手里的一些猛料往治安队里一投,某银行的白经理恐怕就要蹲上了十多年!” 其中一个铁塔男,冷笑不已。 “白经理只是负责调查而已,很快就会证明他的冤枉!” 我转头对梁家夫妇说。 “我就说嘛,白家不会请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有那工夫不如回家睡一觉去,走了!” 我们刚想走包间里马上冲出来了一个不怒自威的男人,啪啪两声将两个铁塔汉子打倒在地。 “原来是梁老先生一家和纪大律师光临,真是我白某人的酒店蓬荜生辉呀!” 我笑了笑。 “怪不得白总想要在这里安排我们,原来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精彩项目?” 白健森笑而不答,请我们入内。 可见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似笑非笑地等候在包间里面。 一看到这女人,田丽芬差一点又失控 “你这女人,用我的善心来骗我,居然还敢露面!” 那女人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 “是不是骗您以后自见分晓,说不定这次的检测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呢!” 夫妇二人被他这种阴森森的语气刺激得身体发凉,不住地打寒战。 落座以后,那个女人坚持要坐在梁家夫妇的身边。 宋无瑕走过来 “这位小姐请你自重,这里是我的座位。” 那女人尖叫了一声。 “你这个坏女人,竟敢阻挠我们家人团聚!” 我非常平静地说。 “不知道这位小姐做的检测结果如何了,能不能公之于众?” 那个女人吓得直往白建森他们身后躲。 “你们简直太欺负人了,强迫我去做基因核对?” 我阴沉下来脸看上了白健森。 “拿着没有证明的事出来乱说,白总不会就这点气度吧!” 白健森强压怒火,提出了他的条件。 “只要梁老先生愿意认下梁娜小姐,证明这只是家人的矛盾,我二弟白健身也就会被放出来。这么一件利国利民的事,你们为什么要反对?” 梁家夫妇全场没有说一句话,不管是酒还是菜,愣是没有动一筷。 我再次冷笑了一声。 “把贷款转嫁到一个死去的小女孩身上,你也敢把这件事叫利国利民?” 说完以后我就站了起来,其余那四个人也跟着我的动作站了起来。 “白总今天的菜一点也没有新意,真叫人大失所望,剩下的东西你们自己吃吧,我们不伺候了!” 身后传来了白剑森气急败坏的声音。 “都给老子等着!” 第88章 修成正果 回到了苏家,跟苏轻语交代了一下事情的进展。 苏轻语叹了一口气说。 “这件事还是让美玉和无瑕继续盯着,久昇,你的精力也应该放到我们家族内部的事了。” 我一直都是苏轻语身边的特别助理,律师只是我的副业而已。 我就问她。 “最近你们家族有什么动向吗?” 苏轻语叹了一口气。 “我二爷爷带着四个儿子回来了一定要分家族的股份,还要把他的儿子们安排进集团,现在我正为这件事犯愁。” 苏轻语的二爷爷名叫苏振远,和苏家现任家主苏振堂是亲兄弟。 几年前去沿海城市发展,不知为什么又返回了三多市。 “对了,明天的家宴你必须陪我一起参加,也让你见识一下我们苏家现在这些后起之‘秀’。” 对于这个我基本无感,进去洗了一把脸,出来以后就开饭了。 晚间休息的时候,苏轻语非常的主动。 暗示我今天可以做更亲密的事情。看到她的情绪有些失控,我忍不住好奇。 “轻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苏轻语脸色悲戚。 “你别问,就问你是不是嫌弃我?” 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我怎么会嫌弃呢? 但是出于对他的尊敬,我还是提议。 “轻语,我觉得这么草率地跟你同居是对你的不尊敬,就不能等到领了结婚证以后再说吗?” “我觉得我们的感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久昇,你不要再让我等下去好吗?” 我实在不忍心再让这位女孩为我伤心流泪,于是再次说。 “你知道我有过婚史,而且前妻生的女儿也不可能不管,这样和你同居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没等我说完,一副娇躯就紧紧地投入我的怀抱,动情地亲吻了起来。 所有的辩解,所有的挣扎,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再说我也并非铁石心肠,面对这样美丽温柔的女孩又有什么不满意呢? 于是就用最真诚的回应,来表达我对她的感情。 何处无清风,何处无皓月? 只不过没有像我们这样深情的情侣而已! 美好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 直到早七点的闹钟疯狂地响起来,我们还有一肚子情话没有说完。 “苏小姐,纪先生,吃饭了!” 宋美玉在外面叫了起来。 换好衣服以后,无意间发现苏轻语的脸上有些羞涩,但她仍然挽着我的胳膊,大大方方地打开房门和我一起出来。 “恭喜苏小姐和纪先生!” 我给他们都发了红包,大家一起庆祝。 宋美玉叹了一口气。 “大小姐,纪哥,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你们身边,那位温大小姐的秘书,我是一天也不想当了!” 苏轻语满含情意地看了看我。 “你们现在都是纪哥的人,这事就求他!” 我笑着说。 “按照温冷然那么作下去,也快!不过你们也要果断一些,不然以后直接就恢复原来的身份,把从前易融的资料完全销毁!” 宋美玉叹了一口气。 “现在每次见他们都需要化妆,我也实在烦了!” 没有办法,我只好又给他加了一些红包。 果然红包到手,信心就有。 “纪哥,你放心!就算让我监督到天荒地老,我也能坚持下去!” 我笑了笑。 “各自努力吧!” 我和苏轻语主要是去苏家老宅,去见她二爷爷。 早在我帮助她的时候,其二爷爷就不在三多。 出于好奇我又问,那苏振远究竟是什么性格? 苏轻语叹了一口气。 “我只知道他们跟我爷爷不和,当年也是因为我爷爷当了家主,二爷爷一怒之下,这才带着家人离开的!” 我们简单的备了一些礼物,直接来到苏家老宅。 苏轻语的二叔苏大强早已被逐出门户,苏正堂直接宣布跟他断绝了关系,因此现在即使想回也回不来。 现在能回老宅的只有她的两个姑姑:苏雨晴和苏雨菲。 刚到老宅停了车马上就被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拦住了去路。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十多年前的那个软饭男纪久昇吗!当年想吃我们苏家的软饭,没有吃上,今天又来现眼了不成?” 我非常平静地说。 “王跃峰、马千里,你们不是苏大强的铁杆支持者吗,不跟他去到处流浪,为什么又要回苏家老宅?” “你……” 王岳峰刚想辩护,就被马千里拉住。 “我说纪久昇,你可千万不要挑事!当年的是爷爷已经原谅了我们,正准备把我们的名字写入族谱,就算你要反对也晚了!” 我看了看,这个四肢相当发达的马千里。 “要进族谱就必须改姓苏,就算你愿意,你爸爸愿意吗?” 王岳峰非常不屑。 “我爸当然支持我的行动,还鼓励我们努力去争取呢!” 我转头看向了苏轻语。 “轻语,当年你爷爷答应什么来着,王家和马家的人以后禁止来老宅,时隔不久怎么全忘了,你准备好了吗?” 苏轻语脸上罩了一层寒霜。 “想当年你们勾结外敌,害死我爸爸,要不是爷爷亲自担保,把你们永远逐出家族,你们早就死于非命,今天都长了胆子,要回来挑衅吗?” 就在这时。只听旁边有一个非常温柔的声音说。 “轻语,从前的事大家都忘了吧!咱们打断骨头连着筋,怎能为了这点小事而伤了和气呢?爷爷年纪大了,喜欢热闹,你作为苏家的继承人,胸怀更应该宽广呀!” 苏晴雨看着那两个三十多岁的美妇,眼神里闪现出一丝痛苦,随即就满是仇恨。 “大姑二姑,你们真的以为火童二叔害死了我爸爸,这家产就可以由你们平分了吗,我还没有死呢,远轮不到你们!” 马上又有两个男的走了过来。 一个是苏雨晴的丈夫王亮,另一个是苏雨菲的丈夫马腾飞。 这两人没有多余的废话,但他们的骨头节里发出了一阵爆响。 苏雨菲非常得意。 “轻语,你姑父很久没有跟人切磋了,听说你的空手道不错,跟你姑父切磋一下?” 苏雨晴也说。 第89章 赴宴 “也算王亮一个,他们俩练的双拳合璧,打一个人是俩人齐上,打一百个人也是两人齐上。轻语,你该没意见吧!” 这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还欺负出道理来了! 我怒不可遏,就想给无瑕打电话,被苏轻语拦住。 “这事我能应付,那两个姑父居高临下的,瞅着身体单薄的苏轻语。” “蓝蓝果然有武林高手的风范,即使你今天打败了,也是虽败犹荣!” 王亮拍着手赞誉,眼里却流露出一丝得意。 “我跟你二姑父商量好了,即使你败了,我们也会给你一些巨额资金,就算无法当面给,也会叫人给你‘捎’去!” 轻语嘴角一弯带出一丝甜美的微笑。 “好呀好呀!这也正是侄女我的意思,即使二位姑父不在跟前,将来也会给你们‘捎’去一笔巨额资金,不管你们想要多少栋别墅,侄女都会满足你们!” 只听得我毛骨悚然。 吃着阳间的饭,说着阴间的话。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 马腾飞哼了一声。 “多说无益,轻语,你是晚辈儿姑父们让你先出招,动手吧!” 轻语并没有先动手,而是再次确认一下。 “二位姑父对付一个人也是两人齐上,对付一百一千人也是两人齐上,这个规矩能不能改?” 二人异口同声。 “绝不能改!” 轻语继续追问。 “要是突然改了规矩怎么办?” 二人又是异口同声。 “从头绿到脚,代代当王八!” 等他们发完誓以后,苏轻语直接打了一个电话。 “你们可以过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远处传来了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不一会儿已经聚集了二三百辆。 骑手每个人都戴着面具。黑手套,黑皮鞋 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根棒球棍,呼啦一下就把王亮和马腾飞包围在中间。 这下直接把王亮整不会了。 “侄女,你怎么不讲武德呢?咱们只是切磋武艺,你为什么要群殴?” 苏轻语呵呵一笑。 “两位姑父曾经说你们对付一个人是俩人齐上对付一千个人也是两个人齐上。侄女也只给你找了二百个而已,开始吧!” 这两位姑父还想狡辩,可是苏轻语找的这些人都是一些职业的打手,哪是他们这些花钱秀腿所能比的。 刚开始他们还能招架两下,最后就成了单方面虐菜。 惨叫声此起彼伏。 她的两个姑姑先后跪在她的跟前。 苏雨菲看了看大姐。 苏雨晴硬着头皮说 “侄女,我们错了!现在就带人回家去,再也不如苏家老宅,你放了你的姑父们吧!” 最后听到两声惨叫,苏轻语这才下令。 “切磋结束!” 这些打手来得快,去得也快呼啦一下,散了个一干二净,现场只留下了两个血肉模糊的身体。 苏轻语连理都没有理挽住我的手。 “进去见爷爷!” 我们直接从地上那两个雪人身上迈过去。目光无意间转到那两位表兄弟身上,只见他们两个就像鸵鸟一样,深深地低下头去。 苏二爷家的人毕竟是初来乍到,此时倒是规矩得多。 不一会儿酒宴开始,我就坐在苏轻语的身边,就看到有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正和苏老爷子聊得风生水起。 对于这个兄弟苏震堂虽然表现得相当热情,可是都是天南海北的敷衍话题,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亲热。 苏振堂一眼就发现参与聚会的少了几个人,就皱起了眉头 “轻语,今天也请了你的姑父姑姑们,怎么不见人影?” 苏轻语非常恭敬地说。 “那位姑父最近练了一套联合搏击术,对付一个人是两人齐上,对付千人也是两人齐上,为了表达孝心,孙女就给他们准备了二百人的训练队伍,现在他们正忙得不亦乐乎呢!” 就在这时,别墅管家急匆匆地进来汇报。 “回禀老爷子大事不好了,两位姑爷被人打断了四肢,已经被紧急地送往医院抢救!” 苏老爷子皱起了眉头。 “轻语,你……” 苏轻语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痛。 “当年他们和苏大强一起害死了我父亲,按照他们的罪行,在那一刻就是该死的,他们不思悔改,反而要报复,难道我连反击都不行了吗?” 她越说越气,猛然把头转向了二爷。 “我不知道您今天回来是做什么的,但是想要给姑姑们或者是苏大强说情就免了吧!” 苏二爷被说得脸色苍白,但是也无可反驳,只好尴尬地闭了嘴。 这一顿饭吃得相当压抑,但是我是陪苏轻语来的,总不能自已提前退场。 吃完饭以后,苏轻语就以俗务繁忙为由,告辞出来。 但是我突然收到了一个匿名电话,接通以后,发现却是那个假梁娜。 “纪律师,我跟你分享了定位,你赶紧过来,我有话要说!” 我看向了苏轻语。 “轻语,那个假梁娜要找我,肯定会有要紧的事,不然我去看看?” 苏轻语直接派送无瑕跟着我。不久到了那个五爱公园。 刚来到那假山建筑旁边就听到有人大声喊救命。 然后就传来了一阵阴森森的声音。 “你就别奢望了,你最高光的时刻就是扮成梁娜,既然这个身份已经被怀疑,那就没有必要再存活下去,想起来怎么死了吗?” 没等我吩咐,宋无瑕就冲了过去,一顿拳打脚踢,围困梁娜的那几个人全部被她打倒在地。 我直接来到了惊慌失措的假梁娜跟前。 “梁小姐,你没事吧?” 假梁娜眼睛里闪现出一丝愧疚,压低声音对我说。 “其实我并不是梁娜,我的真名叫段思敏,原本是金山国的间谍组织随形者培养出来的商业间谍,这次假扮一部的梁小姐,就是封了那个组织的命令!” 我点了点头。 “这些人也是那个组织派过来要灭你口的,他们凭什么?” 段思敏叹了一口气。 “他们已经有了新的办法,要打垮苏小姐的公司,你和苏小姐一定要小心谨慎!” 随即她向我表示,自己会去自首,以洗清梁先生夫妇的清白,绝不会让。那对有善心的夫妇债台高筑。 唉,还算你有良心! 第90章 大翻转 由于段思敏的配合,我让她和田丽芬又做了其他部位的DNA检测。 检测结果果然和我估计的一样,不支持二人的母女关系。 我把新的证据提交到审理队,申请重新开庭。 由于苏轻语的支持,我就获得了其余那三个证人做伪证的资料,一并递交了上去。 即使白健身他们有律师天团,面对这山一样的证据砸过来,也都无计可施。 最后审判员直接宣布。 “被告方提供的证据真实有效,可以证明被告梁有道田丽芬夫妇的女儿梁娜已经在二十五年前死亡,这笔贷款和他们无关,不需要偿还!” 原告席上的白健身面如土色。 审判员继续宣布。 “至于三多市发展投资银行的贷款去向,责令该行内部进行自查自纠,找出肇事者,严惩不贷!” 事后,三多市发展投资银行并没有提出上诉,这也就成了终审判决。 段思敏并没有跟着我们一起走出来,而是由于伪证罪,被判了刑。 同时被判刑的还有白健身、赵天恒、金永久等伪证人员,以及同时卷进这件案件的。主治大夫、户籍员和殡仪馆馆长。 他们都被判了不同程度的有期徒刑。 记者早早等在了审理队外面,得到这个结果以后,向梁家夫妇表示了祝贺。 不久这个相当炸裂的案子便在主流媒体上登载出来。 网民们看到以后,纷纷在报道下面批判三多市发展投资银行,吃死者的人血馒头,丧心病狂。 不久,银保监局调查结果也出炉。 该行经理白健身由于炒股失败,办了许多贷款,必须要一笔资金来填补亏空。 这一百二十五万就是填补这个亏空的。 在走程序的时候,他就想找一个僵尸护号作为马甲。 一番筛选下来,他突然把目光盯在了梁有道夫妇的户头上。 通过白家的事例,他很快就得到了这家夫妇有一个夭折的女儿。 同时他也知道田丽芬为了救活一个贫苦人家的女孩捐献过骨髓。 这个女孩就是段思敏。 于是通过白家的势力找到这个女孩,在威逼利诱之下,段思敏同意了这个操作。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只不过我现在纳闷的是:段思敏究竟是认识了白家的人才成了随形者的一员,还是因为她是随行形者的一员,这才和白家人合作? 不管怎么说,双方一拍即合里面肯定有缘故。 回家以后我就托苏轻语找人好生照顾一下段思敏,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苏轻语哼了一声。 “你为什么对这女孩如此上心,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眼见情景不对,我赶紧解释。 “我觉得,这个段思敏可能和你苏家最近遭到的破坏有关系,因为她属于金山国间谍组织随形者的一员,我们必须保留这个线索!” 苏轻语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不管怎么说,今天是我们确立关系的第一天,一定要做一些浪漫的事。 “轻语,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吧!” 电影的名字叫《你一挥手我就在》,写的是一个善良的女孩苦恋白月光,最终修成正果的故事。 其实我对于白月光三个字还是有芥蒂的,但转念一想,并非所有的白月光都是坏的,也并非所有的女人都像温冷然一样。 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买了两张情侣票。 苏轻语撒娇道。 “我们不能只看电影,你去帮我买一桶爆米花吧。” 吃爆米花是女友的权利,而买爆米花则是男朋友的义务。 我非常贴心地去旁边的摊点,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阵茶里茶气的声音。 “然姐,虽然我不如宋哥温柔,但是在你找到他之前,仍然愿意像他一样陪伴你,温暖你那颗冰冷的心!” 无意间一抬头,却见贾明哲陪着温冷然过来看电影。 我分明看到温冷然听了这句话以后,眉头一皱,然而并没有反驳。 随即我苦笑了一声。 他的心里可以有陈子奕,可以有宋安,甚至也可以有贾明哲,但唯独没有我! 从前所谓的美满,所谓的幸福,都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猛然想到了苏轻语。 纪久昇,你想什么呢? 现在你已经有了世界上最好的女孩,还惦记那个前妻干什么? 我拿了那桶爆米花,刚要走就被贾明哲拦住。 “我当是谁?原来是纪大律师呀!没想到你和然姐离婚,这么久了仍然念念不忘,还在跟踪她的行踪!” 文陇然猛然发现我刚开始非常错愕,可是看到我手里拿的爆米花,神态非常复杂。 “你真的在跟踪我?” 我非常平静地说。 “不好意思,还真没有!” 贾明哲指着我手里的爆米花尖叫道。 “你撒谎,如果你不是放不下然姐,为什么还悄悄地买爆米花讨好她?你可别忘了,然姐现在已经有了宋哥,不会再理你了!” 宋哥这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蹦出来,我差点没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温冷然的眼神里,有遗憾也有一丝厌恶,长决绝地对我说。 “在你的眼里,我只是那个丢掉旧木盆的老太婆,既然如此,你还追我干什么?这东西我是不会收的,别自作多情了!” 还没等我说什么,一只柔软的手臂挽住了我的胳膊。 苏轻语跑到了我身边,一脸幸福地接过我手里的爆米花。 “不好意思,前妻姐!这爆米花是给我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两个的进展大大地出乎了对面一男一女的意料。 贾明哲张了张嘴巴,不知说什么是好。 温冷然却恼羞成怒。 “纪久昇,你来电影院是故意羞辱我来的吗?” 我非常平静地说。 “今天是我跟轻语确立关系的第一天,特意来陪他看电影的,对于跟踪你,我一没有兴趣,二没有必要,请温总自重!” “你……” 温冷然又是委屈,又是尴尬,眼眶瞬间湿润。 不过这一切已经和我无关了,我揽住了苏轻语的腰,轻轻的说。 “电影要开场了,我们走吧!” 第91章 破产倒计时 坐在电影院的前排,我分明感觉到有四道怨恨的目光在背后瞄我。 苏轻语却完全沉浸在电影的情节里,对于这一切并没有在意。 她在我的怀里轻生迷茫讨论的情节的走向,李军男主女主的感情线索。充满了对未来的幻想。 散场以后,我跟苏轻语一起来到了车前,突然被身后的女人叫住。 “温冷然,你叫我做什么?” 温冷然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幽怨,咬牙切齿地说。 “你真的忘记了我们曾经的美好,真的要移情别恋了吗?” 事到今日,我已经不接受任何道德绑架,果断地说。 “我们早已经离婚了,不是吗?”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愿意跟她任何的纠缠,果断地揽着苏轻语的腰上车走人。 背后传来的她气急败坏的声音。 “纪久昇,离开我将是你最后悔的选择!” 后悔?也许是吧。 我只后悔当初选择了她。 自从这次见面以后,我好几天没有见到她,更没有听到她的消息。 直到这天,突然接到了宋美玉的电话。 “季哥,大事不好了。温总选择用全部的股权作为抵押,贷了五亿元,和金凯瑞集团达成合作。” 我早已和温氏集团切割干净,对于她要和谁合作漠不关心。 “温氏集团的日常运作和我没有关系,以后也不用汇报给我。另外告诉我的那些关系户,从现在起终止跟温氏集团的合作。” 宋美玉还有一些迟疑,我让她直说。 她犹豫了很久,这才说。 “温总对贾明哲越来越信任,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我反而被排挤到一边。现在我只想辞职,可是他们两个并不在公司,这可怎么办?” 我非常平静地说。 “你想辞职就辞吧,可以现在就回来。我估计温氏集团的灭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实在没有必要陪着他们一起倒霉。” “可是,季哥。” 宋美玉有些不甘心。 “我来这里的初衷是为了不让你的心血被人糟蹋,你这样退出去甘心吗?” 我苦笑了一声。 “凡事有失必有得无所谓甘心不甘心。你怎么知道他们这么折腾,对我不是好事吗?” “可是我该找谁签字?” “直接把离职通知书丢给人事部门,然后该上班上班,该休假休假。三十天以后自动办离职手续走人。” 宋美玉非常高兴。 “季哥,大姐,一个月以后我们就要在一起了,我简直太开心了!” 我忽然想到了金凯瑞集团的背景。 “美玉,你调查一下温总和贾明折究竟去了你那里。另外调查一下贾明哲跟陈子奕之间的关联,调查结果出来以后,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挂断电话以后,苏轻语走了过来。 “我们跟温氏集团的决斗到这里就结束了吗?现在能不能开香槟了?” 百里行程半九十,现在开香槟还早啊。 我不愿意打击她的积极性。 “那就麻烦你准备一瓶好的香槟,咱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一连几天也没有收到美玉的汇报。 我忽然接到了看守所的电话。 “纪律师,我所的5831号犯人申请要见你。” 我愣了一下。 “我并不认识这个人。他见我做什么?” 电话那边犹豫了一下。 “或许5831号想获得您的法律援助呢。” 如果是这样,那就可以理解了,我带着宋无瑕一起到了看守所。 直到看到那个所谓的5831号犯人,我才愣了一下。 “段思敏,怎么会是你?” 段思敏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苦笑,随即真诚地说。 “有一件事,虽然跟我上的事没有关系。但是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希望你能提前做好准备。” 我意识到她要交代的事儿。一定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就非常严肃地说。 “多谢你的坦诚,你说吧。” “所谓的贾明哲其实是陈子奕整容以后的身份,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利用温冷然彻底摧毁你的感情,打击你的事业,给百世集团减少一个厉害的对手。” 她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们这回的目的不仅仅是让你的工作。其中还包括你留在公司里的一些专利都会被他们盗走,流向海外。别忘了当初你收集的这些专业有许多还非常的敏感。一旦泄露,你将会成为罪人!” 我皱起了眉头。 “虽然你提供的这个情报相当令我震惊,但是你口渴不存并没有证据。就算我拿这个去举报,也不会被人采信。” 段思敏犹豫了片刻,这才下定了决心。 “其实。我在被天阿姨救了以后就出国留学,后来被随形者组织看重,发展为核心成员负责的就是物流之王白家,换一个角度说,白家也只不过是我们组织在龙国的一个黑手套而已。” 我拿着录音笔记录下了她的每一个字。 “陈子奕也是你们组织的人吗?” 段思敏明确地说。 “早期不是后来组织上发现它对于破坏你和温总之间的关系有重大用途,就吸收他为初级成员。现在分配到百世集团那里管。” “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这一切呢?” 这段内容明显惊动了外面的看守人员。进来了一个特别高级的管理者。 “由于该犯人涉及的案件牵涉情况,因此你们之间的对话必须由我全程监督。” 段思敏想了一下。 “金水湾22号有我的别墅。在别墅。东面墙的暗格有一个铁匣子。取出来里面有一个芯片,那里记载着我们在龙国活动的踪迹。” 管理人员觉得这是相当严重,马上汇报给上级,请求派人去找证据。 我对那管理人员说。 “这个案子也牵涉到温氏集团内部间隙的问题,如果到时候收集到证据,能让我拷贝相关部分,我留在以后起诉用。” 由于工作人员不懈的努力,真的查获了这些证据。我申请了权限,考虑到了与该案件有关的部分。 通过上述部分证明,那个所谓的白氏集团果然是随形者的黑手套。 得到证据以后,我非常感激地对段思敏说。 “段小姐,你提供的这些东西可救了我。你这应该算主动自首,我一定会给你争取减刑的。” 第92章 开始行动 温冷然和贾明哲是三天前回来的,回来以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是近了许多。 昨天我和苏轻语去逛商场,有意无意地就发现他们两个人也在那里。 不同的是我是去给苏轻语买衣服,而贾明哲作为一个大男人,不但没有能力给温冷然买衣服,反而要花她的钱。 贾明哲却非常得意。 “前夫哥,刚开始争不过陈子奕,后来争不过宋安,现在连我都打不过,像你这样窝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这种公然的嘲讽,对于我现在来说几乎完全免疫了。 我看了看旁边有些纵容的温冷然,就笑了笑。 “贾明哲,你做整容手术的那家医院有没有告诉你,他们给你整容的时候,用了劣质的药品?” 贾明哲脸色大变。 温冷然也警惕起来,跨越一步,拦在了贾明哲的面前。 “纪久昇,你说清楚点!明哲什么时候做整容手术了?” 被一块石头绊倒两次的女人不值得可怜,我也没有义务给她科普。 我淡然一笑。 “其实他做不做整容手术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前提是别舞到我面前!” 温冷然更加吃惊,猛然转身恶狠狠地盯着贾明哲看,看了好久也没明白所以然。 贾明哲瞬间表现得非常委屈,这种楚楚可怜之态和陈子奕有的一拼。 “然姐,要是你不相信我,我愿意马上退出,但请你不要怀疑我的真诚!” 温冷然最吃这一套,赶紧温柔地哄。 “你记住,我们只是姐弟!你未来的姐夫只有宋安,我可以接受弟弟对姐姐的关怀,但你不要逾越!” 贾明哲擦了擦眼泪,马上破涕为笑。 “然姐,宋安哥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做梦都会笑醒,我愿意祝福你们!” 垃圾桶呢? 我要吐! 苏轻语在我耳边说。 “这都是别人的家事,我们还是回家吧!” 然而没等走就被温冷然拦住,他非常严肃地问我。 “是你暗中联络宋玉并唆使她离职的?” 我笑了笑。 “虽然她的姐姐在我这里工作,她并没有,至于你们内部有了什么事,与我没有关系!” 留下在后面抓狂的温冷然,我搂着苏轻语的腰,直接回了公司。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努力接案子,尽快地扩大我的影响力。 温冷然则是持续抵御来自家族内部的压力,我们两个共同承担,又互相鼓励。 痛并快乐着。 一转眼过去了二十多天。 这天清早,美玉突然给我来了电话。 “纪哥,你赶紧过来一趟!贾明哲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次他决定带着温冷然出差,除了要拿下她以外,还要让整个温氏集团背锅,这个锅有可能会追溯到公司第一创始人的身上!” 我差一点跳起来。 “什么?我早就从公司离职了,还有什么锅隔空甩到我这里?” “贾明哲已经被任命为副总开始修改一些原始的数据,要知道有一些标准是你定的,他们现在还在执行,如果出了问题,制定标准的人就要背锅!” 我气得破口大骂。 “温冷然是木雕泥塑吗?这么严重的问题为什么不管?” 宋美玉叹了一口气。 “由于温冷然四处找不到宋安,态度有所软化,已经答应了贾明哲的求婚,这对您相当不利!” 其实现在温冷然跟谁结婚对我根本产生不了太大的影响,但我绝不接受温冷然纵容贾明哲修改一些原始的数据。 “他们现在在哪儿?” 宋美玉压低声音说。 “温总阻止了我辞职的计划,给我加了工资,这次带着我一起到外面的工地监督施工。” 温氏集团除了有快递业务,现在还有一些建筑方面的业务。 一些基本的数据都是我在的时候定的,如果他们修改了一些施工的参数,将来出了问题会推到我的身上。 我直接把一些离婚纠纷案交给了律所另一位资深的律师,让他持续跟进。 随即我带上了宋无瑕,开始赶奔温冷然现在待的芍药市。 在去高铁站的途中,我故意找了地方,又恢复了宋安的身份,在购票的时候,登记的也是宋安的名字。 由于有了宋美玉的内应,很快锁定了温冷然现在的地方。 他们此时正在一个酒店里,宴请一个合作商。 等我到了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供货商正通过贾明哲催促温冷然达成合作。 这家供货商的背景我们查过,有过以次充好的劣迹,而且他们的报价比正常报价要高一点七倍。 总而言之,一旦这次合作达成,被检查出了建筑事故,不但温冷然要锒铛入狱,就连整个公司也会搭进去。 贾明哲帮着合作方马总不停地劝温冷然喝酒。 趁着温冷然喝得恍恍惚惚。贾明哲拿起了温冷然的手沾上印泥,就往那个合同上按手印。 就在这时,我又恢复了宋安的声音。 “温冷然,你在做什么?” 原本有些醉眼蒙眬的温冷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眼神恢复了片刻的清澈,抬头一看也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宋安,终于肯原谅我了吗?” 我的脸色清冷,嘴角带出一丝嘲讽。 “你脑袋被驴踢了吗,这样明显的合同漏洞也不知道,如果你真的爱上了这个手印,将来赔上你公司都不够!” 虽然跟她讲法理讲不通,但是宋安对她的杀伤力不可同日而语。 温冷然瞬间清醒,拿起了合同,仔细一看这份合同的报价瞬间炸毛了,二话不说将合同撕得粉碎。 “马总,你真当我温冷然是泥捏的吗?” 马总非常平静地说。 “我是通过假助理的牵线,跟你合作的,如果不是你们的假助理,上门子求我,我还不来呢!” 温冷然刚想指责贾明哲身子,忽然踉跄了一下。 贾明哲像是想起了什么奋不顾身地过来扶。 谁知道温冷然凭着最后那一次情形,故意倒在了我的怀里。 “宋安,你带我走!” 贾明哲脸上带着一丝委屈。 “宋哥,我帮你守护然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宋无瑕上前一步朝着贾明哲的脸上抽了一巴掌。 “下头男,连我大哥的女人你也敢抢!” 第93章 身份大揭秘 宋美玉赶紧过来劝架,却是直接拦住了贾明哲。 “贾副总,遇事一定要冷静,打赢了的进治安所,打输了的躺医院,你都不划算!” 贾明哲不信邪。 “一个小小的秘书也敢管老子,我看你欠收拾!” 然而他的巴掌抽过来以后就后悔了。 宋美玉并不是他眼中的那个柔弱任劳任怨的女孩,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抖就听咔嚓一声,手腕脱臼。 “然姐,你的小秘书不尊敬副总,赶紧开了他!” 仍然原本是躺在我的怀里休息,这时候慵懒地睁开眼睛。 “宋玉是宋安的三妹,你是让我得罪小姑子吗?” 贾明哲彻底傻眼。 “难道我这顿打白挨了吗?” 温冷然并没有无脑庇护他。 “你先自己去医院,费用找财务报销!” 我想推开他,却被她紧紧地勾着脖子。 “宋安,我找了你好几个月,说清楚你哪都别去!” 为了阻止这次严重的事故,只能跟她虚与逶迤。 “先别说这些,我先送你回住处!” 她勾着我的脖子凑到我耳边,想要说什么不留神亲在了我的脸颊上。 随即我就感觉到呼哧呼哧的酒气非常难受。 “我的住处在十四楼的套间里!” 我扶着温冷然进了电梯,到了指定的那个套间打开门。 只见酒店的床上分明放着一个摆件,是一个相框,用漫画的方式画着一个男孩和女孩。 女孩的名字上面写着然姐,男孩的名字上面写着一个哲字。 我皱起了眉头。 “温总先休息,我把贾副总叫来照顾你!” 温冷然的酒吓得醒了一半,迅速地抓起那个摆件,用力一摔,马上四分五裂。 她还不解气,随即又在上面踹了几脚,然后一个电话把贾明哲揪到跟前。 贾明哲还满脸喜气。 “姐,你终于愿意接受我了吗,我只会比宋安更爱你!” 这种自欺欺人的话,刚一说完就发现摔碎了的相框。 “姐,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它?” 仿佛担心我突然离去,温冷然紧紧地勾着我的脖子,随即就说。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咱们只是姐弟关系,我未来的男人只有宋安一个,你当时答应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做这种小动作?” 贾明哲非常委屈。 “世界上,没有血缘的人哪有纯洁的姐弟关系,认我当弟弟,在我理解就是把我当成了预备男友,放一个亲密的漫画作品,难道不行吗?” 温冷然突然笑得非常诡异。 “当然行了,但是我也喜欢摔这东西听响,不解气的时候还喜欢踩上一脚,你没意见吧?” 贾明哲眼里闪现出一丝嫉妒,用一种杀人一般的眼光看着我。 “姐,别说是我的东西,就算我这个人你喜欢打就打,喜欢踹就踹,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一条胳膊已经掉在了脖子上,手腕处已经安装了固定夹板。 温冷然仿佛选择性的失明。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自己制造的垃圾,自己清理出去,十分钟之内清理不出去,你自己去公司人事办离职!” 贾明哲像一只受伤的困兽后退了好几步,恶狠狠地盯着她。 “温冷然,这半年来我无日无夜地陪着你,没脑子地帮你找男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居然这么对我?” 温冷然非常平静地说。 “我承认你有苦劳,现在不是也把你提拔成副总了吗,还想怎么样?工作上的伙伴并不等于生活中的伴侣,希望你给大家留一个日常相处的余地!” 贾明哲没有说什么,第一时间叫来了保洁,命令他们把地上的这些垃圾扫了出去。 随后,他非常平静地说。 “然姐,我尊重你现在的选择,希望你也无怨无悔!” 温冷然非常得意地偎依在我的怀里。 “稍后我会派人查账,一旦查出了什么问题,管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在宋美玉的驱逐下,贾明哲灰溜溜地退场。 温冷然叫住了宋美玉。 “宋秘书,你安排保镖三组的人悄悄地盯着贾明哲,看看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可是他还是公司副总。” 温冷然此时表现得相当冷酷。 “这段时间我也曾经调查过这个贾明哲,却发现他仿佛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人。没有过去,干净得像一页纸。” 你现在才觉悟,晚了! 唯恐这个无脑的女人彻底改变公司的结构,害得我也跟着吃官司,现在我不能放手就走。 温冷然仿佛明白了什么,直接退了这间房,订了一间更贵的房子,邀请我住进去。 看到我的气儿消了一些,她就像吃蜜一样甜。 “宋安,这次你就不要离开我了吧!从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跟绑匪有关系,事后我也非常后悔,你就饶了我吧!” 她一边说一边哭,一边撒娇似的要跪下来。 我虚扶了一下,但是速度却慢半拍,她直接跪在了我的脚下,抱住了我一条腿。 “这段时间我非常的后悔,从今以后再也不怀疑你了,如果你还不消气,就狠狠地惩罚我!” 说到惩罚两个字,她媚眼如丝。 “听说那个贾明哲给你介绍了许多业务,不管是快递方面的还是建筑方面的,甚至还有一些股市方面的,你对他就这么放心?” 温冷然低下了头。 “我是在故意跟你较劲,你一天不出现,我就一天瞎搞,把公司搞垮给你看看!” 这都哪跟哪呀? 对于这种相当任性的女人,我实在无语了。 “我不管,查账并且拨乱反正的事都交给你了,只要你做得好,公司的老板娘归你所有!” 气氛到了,我再一次迷失了。 第二天早晨,我陪着温冷然从房间里出来,迎面就看着一脸怒气的贾明哲。 “纪久昇,纪律师,纪哥,你瞒得我好苦!” 他仿佛掌握了什么资料。 “姐,你被他骗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宋安,这个人完全是纪久昇假扮的,目的就是想报复你!” 第94章 互相揭发 温冷然大吃一惊,本能地从我怀里挣出去,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面无表情地从脸上揭下来一个仿真的面膜,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温总,你好!” 温冷然的脸色相当的精彩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原来你一直改头换面陪在我身边,为什么要这样?” 贾明哲冷笑了一声。 “那是因为他不甘心被你扫地出门,故意用这种方法夺回公司!” 温冷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傻傻地看着我。 “这是你真正的想法?” 我点了点头。 “是!” 温冷然的脸色相当的精彩,一会儿懊悔,一会儿幽怨,一会儿又有些不舍。 贾明哲非常着急。 “姐,咱们按照正规程序走,你马上去报案,这人涉嫌诈骗,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宋美玉阻止了贾明哲。 “副总,你不能这么冲动!” 贾明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宋玉,宋美玉,一字之差,很容易让人有什么不好的联想。原本是苏轻语的保镖,奉命保护他的心上人,对不对?” 温冷然更加吃惊,转头看向了美玉。 美玉也将自己的头套摘了下来,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他说得不错,我原本就是苏总身边的保镖,和我姐姐一样,都在保护纪先生!” 温冷然一脸幽怨地看着我。 “如果你愿意跟我复婚,尽管明说,看在雪荔的面子上,我也不是不会答应,为什么要采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 我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反而转向了贾明哲。 “我很是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纪久昇的?难道你长了天眼不成?” 贾明哲笑了笑。 “我没有天眼,但是白总的能力足够让他启动天眼,那时候恰好有一颗间谍卫星从你们头顶上经过!” 他公开发起了温冷然一份视频资料。 温冷然拿着这个资料给我看。 那时候正是我狼狈跳车,然后取出了头套化妆的场景。 “你这么做就是为了骗我吗?” 我非常平静地说。 “那时候我在牡丹市,被白家的人围追堵截,甚至在我的车底盘上安上了定时炸弹,事态紧急,我只能先跳车!” 一面说,我一面戏谑地看向了贾明哲。 “而温总身边的好弟弟陈子奕,正跟白总的人勾结,我要在那条路上要我的命,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因此就只有做一个死人,让所有的敌人放松警惕!” 温冷然的身体摇摇欲坠,我们想要过去扶,却被她拒绝,直接坐到了地上。 贾明哲冷笑了一声。 “反正陈子奕已经死无对证,这故事自然你怎么编就怎么样了!” 我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 “你说陈子奕真的死了吗?” 贾明哲脸色如常。 “这已经是被官方确认了的,他死于多种疾病的并发症!” 我恰好把自己收集到的资料也传到了温冷然的手机里。 “你现在可以看看,你那个子奕弟弟真的死了吗?” 温冷然一页一页地翻阅着我给的资料。 那上面有陈子奕被白家的人救走并安排整容的所有资料。 并且还有白家人唆使陈子奕改名贾明哲的音频。 并且那个化名贾明哲的男子信誓旦旦地保证。 “白总,你们放心:那个女人直接把我打残,还往我嘴里塞玻璃碴,我对他已经没有了感情,只是想玩玩而已!” 里面还传来了白向明的声音。 “口说无凭!” 陈子奕继续发誓。 “我陈子奕现在对天发誓,我这次化名贾明哲过去潜伏,原来是弥补我没有得到温冷然的遗憾,好好玩玩她,二来是为了效忠随行者组织!” 在这段音频中还能了解到,等把温冷然的公司搞破产以后,陈子奕也出完了恶气,就要把温冷然卖到樱花国,拍电影赚钱! 看到这些资料以后。温冷然彻底绝望。看着贾明哲说。 “我是该叫你明哲呢,还是应该叫你子奕?” 贾明哲—— 哦,现在应该叫他陈子奕。 他几乎笑出了眼泪。 “纪久昇,想不到你我斗来斗去,最后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我心术不正,固然是被这个女人打过,可你却被彻底扫地出门了!” 他疯狂地大笑 “你们都是假的,你们都来骗我?” 温冷然几乎被这事实震惊得要昏过去。 我非常平静地说。 “若不是你挑衅我的尊严,故意放任陈子奕进入我的婚房,并且对我百般羞辱,我也不会如此报复你,这是你应得的!” 温冷然被我说得恼羞成怒。 “就算我被陈子奕蒙蔽,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就没有错误吗?” 话音未落,我狠狠地甩了她一记耳光。 她半边脸迅速肿了起来。 “你……” 没等他把剩下的话说完,我又在他另一边脸上狠狠地抽了一记。 抽完之后顿时觉得从前的屈辱一扫而空,以前的心魔也无影无踪。 温冷然满脸委屈地看着我。 “明明我都已经后悔了,明明我在千方百计地挽留你,即使离婚以后还给了你复婚的机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冷笑了一声。 “抛开事实不谈,你不觉得一边一个巴掌印更加对称吗?” 就在这时陈子奕疯狂地拍起手来。 “想不到我这个必胜之局,到今天也只不过是同归于尽而已!纪久昇,不愧是做律师的,做事算无遗策!” 我非常平静地说。 “你也不用高兴太早了,你的报应现在没有来,而且也不应该死在这里,趁着我没改变主意,马上给我消失!” 陈子奕哈哈大笑。 “不过就算你再聪明又怎么样?我已经把温冷然的公司鼓捣倒闭了,只要我自己爆料,银行会马再过来催收贷款,所有的合作方会立刻解约!你还是为了你前妻的未来考虑一下!” 宋美玉刚想过去抓住他被我叫住。 “这人不该有我们惩罚,你们马上分享他的实时定位,会有人来收他!” 美玉和无瑕两个姐妹。第一时间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我和温冷然。 在得知所有一切以后,温冷然凄然一笑。 “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和我复婚,我可以既往不咎!要么你就等着被告迷奸,然后进去踩几年缝纫机!” 第95章 眼见她楼塌了 我非常平静地说。 “即使我做宋安的时候,也没有对你不利!相反还帮你稳住了公司,平息了白总的瓜分计划,可是你被人随便挑拨一下,马上就怀疑我的动机!” 温冷然把脸藏在摊开的手掌里,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哭声。 “而且,导致你公司破产的是化名贾明哲的陈子奕,在同一块石头上绊倒两次,除了你,温总也没谁了!” 她仿佛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抱住了我。 “久昇,我不会追究你那些天的行为,我现在真的后悔了,咱们复婚好不好!” 我冷笑了一声。 “然后呢,在看着你带野男人回来羞辱我,然后把我关进地下室?还是你带着野男人开车撞断我的腿,让我陷入生存的绝境?” 温冷然哭得更加伤心。 “久昇,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的身子除了你没给过任何人!如果我口不对心,让老天爷马上打雷劈死我!” 我讽刺一般地冷笑。 “现在你说这些还有用吗,某一段时间里,你恨不得把自己给了陈子奕,那时候你逼着我跪在我的婚房外面,听着你们两个鬼混!” 温冷然的眼睛里忽然闪现出一丝绝绝照着自己的脸蛋狠狠地抽了两只耳光。 这两下他并没有留守,直接把自己的脸抽得更肿。 “我承认,我混蛋,不该那样羞辱我的丈夫,现在我也遭到报应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轻轻地将它扶起来,扶在床上坐好。 “冷然,我相信你这次悔改是真心的,但是事情到了这一个地步,谁也无法逆转,你自己造的孽,必须自己承担!” 温冷然瞬间万念俱灰。 “好!这是我欠你的,你让我承担,我一定要承担!只希望你看在雪荔的面子上,不要让她流落街头!” 这边的事解决完了以后,我直接跟着温冷然一起回到了我们原来的家里。 看到我回归,曹姨非常高兴 “先生,你终于回来了,不管是小姐还是夫人,这段时间一直在盼望你!” 就在这时,雪荔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直接抱住了我。 “爸爸,你真的回来了,以后要跟我在一起吗?” 温冷然突然抱住了我。 “纪久昇,我不求你现在就原谅我,但是雪荔现在正在小升初,学习相当紧张,你能不能留在这里陪陪她?” 我非常平静地对雪荔说。 “几天前来个贾明哲,其实就是你的陈叔叔化妆改扮的,他这次过来不但是要骗你妈妈上当,还有对你的觊觎!” 雪荔低下了头。 “爸爸,我知道错了!那天他仍然想给我讲源氏物语,我就让宋玉姐姐打了他一顿!” 虽然打人不对,但是我对于陈子奕没有丝毫同情之心。 温冷然继续说。 “不管你愿不愿意和我复婚,以后这个家都有你的位置,你随时回来看望女儿,没有人会赶你走!” 看到这个情景,我是真的走不了了。 没有办法,我只好给苏轻语打电话,如实地说出了现在我的处境。 苏轻语非常了解我,鼓励我一定要处理好和女儿之间的关系,还说要等着我回去! 听说我要留下来。那母女非常高兴,一迭声地催促曹姨给我准备房间。 人走了以后,雪荔可怜巴巴地说。 “其实我更盼着你住进我的房间里,从前我没有尽妻子的义务,现在我想补偿你!” 我拒绝了。 毕竟她知道了我真实身份,我没有理由在掩耳盗铃,也只能正常地和她相处。 在临休息之前,雪荔拿着作业来请教我。 我一一地解答,然后她又缠着我讲故事。 我继续拿着英文版的简介,给他读了一遍原著,又给他用口语化讲述了一遍。 “罗切斯特先生明明有了原配,为什么让简·爱当他的情妇?” 我一脸正色地跟女儿解释。 “这大概就是贵族的劣根性吧,爱德华·罗切斯特先生本身婚姻不幸,固然值得同情,可他不该把自己的不幸强加到简·爱的身上!”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一直在等我的苏轻语。 罗切斯特如此,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有许多事,不是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 “你可以理解罗切斯特的委屈,但是你更应该理解的是简·爱的选择。她有自己的尊严,从来没有因为利益,做出违心的选择!” 雪荔似懂非懂,听完故事以后,就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睡觉。 这时候的温冷然满脸颓废,默默地坐在我的身边。 “你所料不错,这段时间我对于陈子奕太过信任了,导致他签的那些合同我都没有审核就盖了章,果然出大事了!” 那些合作方果然是只想套他的现金,我现金以后马上就卷款潜逃,现在整个公司只剩下了空壳。 屋漏偏风连夜雨,就在我给雪荔补习功课的时候,马上又接到了银行的催贷通知。 温冷然一脸苦笑地对我说。 “我知道,这就是我羞辱你的报应,我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她欠的债大概有十几亿,还不上的结果就只有坐牢。 我公事公办地说。 “你可以将公司卖给我,这些钱我帮你出,但丑话说到头里,这些钱仅够你还债,却并不够你维持生计!你可要想好了!” 温冷然脸上五味杂陈,最后咬紧牙关。 “我这就让身边的助理们做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书,咱们今天晚上就签字!” 我知道他于是马上启动了收购计划,从现在起,温氏集团就可以改名为纪氏集团。 收到股权转让通知书以后,我打电话给苏轻语,让她赶紧打钱给温冷然,然后加紧对于温氏集团的整合。 这些工作都处理完了以后,还欠款还差个一百多万,她又把现在居住的别墅也卖给了我。 “温小姐,你还了所有的欠款,马上投简历也不可能不知该怎样维持生计?要不要把雪荔的抚养权转给我?” 温冷然对这个事反应相当敏感。 ”雪荔是我的女儿,你想也别想!” 我长叹了一声。 “我名下还有一个快递公司,正缺一个快递骑手,你愿不愿意干?” 第96章 月光劫 半睡半醒之间,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突然发现怀里多了一个娇软的身躯,吓了我一跳,睁眼一看却是温冷然。 她迷迷糊糊地搂着我的脖子问。 “老公,是你的电话吗?” 我没好气地回答。 “是你的,赶紧去别的房间接电话吧!” 我一面说,一面扯开她抱着我的手臂,想要起来。 谁知道她居然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反而倚靠在我的怀里,将电话划开眼睛半睁半闭地质问。 “一清早地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电话里面传来的是陈子奕的声音。 “别忘了,姐!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给你一个早安吻,不很正常吗?” 我一阵不舒服就用力推她。 谁知道她却越抱越紧。 “陈子奕,你有什么脸跟我这么说话?你做的那些卑鄙龌龊的事,现在东窗事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给我滚!” 就在这时,电话那边的陈子奕突然传来了一阵惨叫。 “几位大哥,再宽限几日,我这就弄到钱给你们,哎呀,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的小甜心又惹上了麻烦,现在不去看看吗?” 电话也不知道落在谁的手里,就听一个粗鲁的男人说。 “你这女人听着,这男人睡了我老婆,没有五百万这事没完!” 陈子奕的惨叫声再次传来。 “我姐对我可好了,别说区五百万,就算是要一千万,她也会给你们快放了我,要不然,温氏集团不会饶过你们的!” 话音未落,马上又变成了惨叫。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 “不动手?你动了我的老婆,还想囫囵个出去?” 分明感到温冷然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但是声音比我预想的还要冷。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这种事不要找我!” 就在这时,陈子奕忽然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温冷然,你别妄想着和纪久昇复婚!我手里可是有你一些私密照片,如果你不想让他出现在纪久昇的手里,就赶紧滚过来赎我!” 就在温冷然想要拒绝的时候。我压低了声音。 “现在就过去!” 温冷然几乎以一种恐惧的眼光看着我。 “老公,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接受去你公司当一个外卖员,就不要折磨我了!” 我压低声音说。 “事情总该有个了结的,我们一起去!” 温冷然终于妥协,对那边说。 “定位给我,我这就过去!” 收到定位以后,我已经换好了衣服。 虽然被她偷袭,陪着他睡了一晚,所幸也只是字面意义上的睡而已,并没有发生更多亲密的事。 来到门口,曹姨正在准备送雪荔去上学。 看到我们从一个房间出来,雪荔放了心,和我们说再见,以后就上学去了。 坐上车的时候,温冷然忐忑不安地解释。 “我可以向你发誓,如果我真的跟陈子奕或者贾明哲发生了什么,就让我被车撞死!发给你的所谓照片证据,都是编造的!” “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没有感情地丢了一句。 “那天你们两个在我的婚房里调情,我却在外面跪了一个晚上!” 温冷然瞬间沉默。 过了好久才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既然你决心要抛弃我,为什么又要以宋安的身份陪伴我?” 我非常平静地说。 “我只是想看看你,假如我不是纪久昇,你会不会以正常人的视角来对待我,结果在雪荔被绑架的时候,终于让我失望了!” 温冷然彻底失控,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耳光。 “我知道从前的事都是我错了,如果你想用羞辱我的方法为你报仇,我接受!” 我非常平静地说。 “我会让雪荔平安地度过童年,也可以陪伴她到十八岁,但是我们两个,终究是不可能了。” 温冷然犹豫了一下。 “如果你和苏轻语结婚以后,我也跪在你们的婚房外面,向你请罪,你会原谅我吗?” 我非常平静地说。 “如果我爱上一个人,心里肯定没有第二个,无论你是不是跪在我婚房外面都改变不了一切!” 似乎感觉到温冷然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在前面开车的宋无瑕提醒道。 “你们还能不能好好坐车了,吵死了!” 温冷然瞬间平静了下来。 “那时候,我不怀疑宋安该有多好!” “你只会无原则地相信外人,而把伤害转嫁给对你最好的人!我们两个还是做外人的好!” 大大的眼泪从温冷然的眼睛里滴了出来。 我扭过了头。 就听宋无瑕说。 “这个地点如此偏僻可见那些人压根没有给陈子奕活路呀!” 吓得我本能地离着温冷然远一些,避免他突然发疯,让我去给陈子奕当替罪羊。 她并没有主动接近过来,反而颤抖着声音说。 “你说得对,从今天起,我们就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说到最后一个字已经带出了哭音,随即又把嘴唇捂住。 此时的她相当无助,但我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抱住她安慰她。 在我们还是夫妻的时候,她多次为了陈子奕而伤害我。 随后又哭得梨花带雨向我道歉,我也无数次地原谅她。 然而,下一次等来的又是残忍的伤害。 现在没有关系了,我觉得很好。 起码现在,你没有因为自己的白月光强行拿我去换他的安全! 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我们现在是陌生人。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继续做陌生人吧! 这条路相当短。 尽管我看表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但是还短得惊人。 陈子奕被人绑在一个特制的梨木椅子上。 那个椅子靠背上平着,伸出了一个长杆,他的手臂就被固定在伸出的长杆上。 而椅子扶手旁延伸出了两个长长的木杆,他的腿分开搭在扶手旁边的长杆上,也被人狠狠地固定住。 而他身上则是缠了许多废弃的电缆线。 在旁边,有一个柳叶形的小刀,还有一瓶高锰酸钾水。 陈子奕的身躯在那里不断地颤抖。 “姐,你快来救我呀!他们诬陷我,勾引他们的老婆,扬言要让我做太监!” 第97章 还想献祭我?做梦! 温冷然的身躯本能地颤抖了一下,忽然发现我嘴角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就在这时,宋无瑕也本能地挡在我面前,一脸警惕地看着温冷然。 “我警告你,倘若对纪先生有什么不利,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温冷然非常的委屈,一脸幽怨地看向了我。 “纪久昇,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个随时会出卖你的犹大吗?” 就听旁边一个粗糙的男子说。 “温女士,不瞒您说,我是一个兽医,在我手下劁过的猪,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一定会让陈子奕先生尝到无痛或微痛的手术效果的!” 陈子奕吓得冷汗直冒。 “姐,你不是说我比纪哥要金贵得多吗?” “你别胡说,纪久昇在我心目中珍贵得多!” 温冷然本能式的反驳,又悄悄地看向了我。 我嘴角露出了一丝无所谓的微笑。 “我不强迫你,你随便选择,我不恨你!” 现在我的心里真的没有一丝怨恨。 谁知道温冷然反而破防了。 “你为什么不恨我,有什么资格不恨我,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 那个绑匪有些不耐烦了。 “想要秀恩爱回家秀去,在我跟前这么调情,未免太不尊重我这个专业绑匪了吧!” 说着,他眼光下意识地往自己工作地点上瞄了一眼。 这一刻,陈子奕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拼命地挣扎。 不要小瞧这个屠夫出身的绑匪,不管是多么强壮的牛马还是猪羊,都未曾从他的手里逃脱过,何况是这个林黛玉式的男人? 他的身体拼命扭曲,但是绑绳却越来越紧,深深地勒进了他的肉里。 “然姐!” 歇斯底里的以后下得温冷然,浑身一颤,再一次看向了待宰羔羊般的陈子奕。 “我还没有娶媳妇,人生还没有开始呀;而纪哥有了你,又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此生无憾了!” 这是什么逻辑? 难道就因为你还没有结婚,我就应该为你献祭吗? 陈子奕继续煽情。 “想当年我们青梅竹马,有一回你被街边的几个小流氓围堵,我为了救你,独自挡住那几个小流氓,导致自己被揍的住了三个月院!” 温冷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本能地瞅向了我,带着一丝哀求。 “纪久昇,你现在有了我,又有了女儿,以后我们会无微不至地关心你的,要不然……” 下面的话没有说,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有一脸恐惧地对我说。 “纪久昇,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习惯了而已!” 我并没有恨她。 “我知道,你尽管表白,反正我现在也不在乎了!” 陈子奕忽然吼道。 “纪久昇,当年可是我故意把然姐让给你的,要不是我突然出国,你怎么会收获如此完美的爱情,你就不该感恩吗?” 我的目光转向了绝望的陈子奕,吓得宋无瑕以为我要做傻事,赶紧拦住我。 “他在PUA你,千万别上当!” 我轻轻地推开了她,直接对那个屠夫出身的绑匪说。 “他说得对,我的确应该感恩!毕竟是由于他的介入,我才知道什么叫水性杨花,什么叫谋杀亲夫,如此大恩大德,岂能不涌泉相报?” 温冷然实在受不了了。 “我没有谋杀亲夫,也没有水性杨花,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发生,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男人!” 但现在已经不是重点了。 我充耳不闻,对着那绑匪说。 “我就替他说个情吧!” 那个绑匪冷笑了一声。 “真的佩服你,有情有义,冲着你我也网开一面,不管你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 听了绑匪这话,陈子奕非常高兴。 “纪哥,你放心:尽管你无法再继续爱然姐了,我一定会好好替你照顾她们娘俩的,你快点做出决策吧!” 我忽然发现温冷然眼里突然有了一种释然,可是看到我平静的表情以后,又觉得一丝愧疚,似乎要说什么又捂住了嘴,颓然地退开。 宋无瑕讽刺一般地说。 “号称忠贞的温总,你的表现真令人失望!” 温冷然的眼神相当复杂,不敢和宋无瑕直视。 “今日以后我欠陈子奕的都还清了,以后完完全全地属于我的丈夫,在我的心里,尽管他以后不能人世,我仍然会爱他!” 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摆在祭坛上的猪头,尽管被人装上了一个近期的盘子,在异声礼乐之中被送上了庙堂,但是我的生命有谁在乎? 宋无瑕的手握得嘎巴嘎巴直响。 “虽然我不能插手普通人之间的口水战,但今天愿意为你破例一次,不管你命令我打谁甚至杀谁,我都答应你!” 我摇了摇头,转而像那个一脸戏谑的屠夫绑匪说。 “那我就向你求个情吧,希望你做手术之前给他打一针麻药,缓解他的痛苦。” 绑匪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这?” 我点了点头。 “不错,就这。” 陈子奕气得破口大骂。 “纪久昇,你装什么圣人!要不是我替你照顾她,她能撑到现在吗!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我看了看旁边茫然的温冷然。 “你也觉得他替我照顾你,是对我的大恩大德吗?” “我……” 温冷然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 我扑哧一笑。 “就算你这么认为,也与我无关了!我现在的身体以及性命,已经属于另一个女人,轻而易举地抛弃他,对我女朋友的不尊重!” 温冷然伤心欲绝。 “你说的是苏轻语吗?” 我没有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只是轻轻地一笑。 “所以你想报答陈子奕对你的照顾之恩,可能要另想办法了,我并不是你报恩的道具!” 温冷然痛苦地蹲了下去,将头埋在自己的膝盖间,哽咽不已。 也不知是因为愧对我,还是因为没有救下陈子奕。 但那又如何? 我叫上了宋无瑕。 “上班快要迟到了,带我走吧!” 宋无瑕有些顾虑。 “温总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 “拆散一对苦命鸳鸯会遭天谴的,我们走!” 第98章 我一直是她的道具 然而,刚要转身,就看到有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拦住了我。 “纪久昇,你等等我!” 我嘴角上扬。 “你不是要拯救你的白月光吗?或许你可以用自己补偿给那个绑匪,换取你白月光的安全!” 温冷然的脸不断地抽搐,就像一个被凌迟的人忍受持续的痛苦一般。 即使这样,她仍然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襟,被我带着走。 不管那个绑匪怎么威胁陈子奕怎么哀求,她也不敢松开我的衣襟。 我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 “其实你可以叫你的保镖过来打断我的腿,然后丢给那个绑匪,救下你的白月光!” 温冷然吓得赶紧表白。 “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你相信我,我不会再害你了!” 宋无瑕接过了话头。 “这可真是奇怪了,从前你这么做,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现在怎么连做的勇气都没有了?” 温冷然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了实情。 “那时候他是我的丈夫,为了妻子受些委屈,天经地义!现在我们是陌生人了,再让他牺牲,他只会让我跌得更惨!” 原来如此! 我爱陌生人。 走了两步,我突然转过身,陈子奕的脸上顿时有了一些喜色。 ”纪哥,难道你良心发现真的要救我于水火了吗?我发誓,我会替你照顾然姐,让他每天都笑口常开!” 出乎我的意料,温冷然不跟我说话,提前表态。 “见到你我就恶心,谈什么笑口常开,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不管你用的什么结果,都是应该的!” 陈子奕的精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顿下去,眼神里也没有了任何神采。 “你说过,精神上要永远属于我的!”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温冷然居然这次狠狠地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就连那个绑匪也有些不可思议。 “你这个女人忒古怪!冤有头,债有主。我又没说要绑你,你这是疯了吗?” 温冷然突然状若癫狂地疯笑了起来。 “连我的丈夫我都会背叛,更何况是你了,本来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坏女人,哈哈哈……” 看到这一幕,本来还有些不甘心的陈子奕突然认命地低下了头。 就算是那个屠夫提前给他的手术部位消毒,他也没有了任何反抗的意思。 这时候我忽然友情提示一句。 “如果你觉得痛,就和这位屠夫大哥要一条毛巾,咬在嘴里!” 说完以后,我也没有管他,领着宋无瑕往外就走。 温冷然跟在我后面,时不时地狂笑一声。 看着自己的白月光落到这个下场,就算她有铁的意志也承受不了。 不过从这一点我也看出,我在她心里始终是个外人。 即使他的白月光背叛她,搞垮了她的公司,在她的心里仍然不希望他遭罪。 而我,曾经被我的这位“贤妻”关进过地下室,曾经被她的保镖打断过双腿,强迫我跪在我们婚房外面听到她和白月光调情。 恐怕她现在无原则地顺从我,并不是发自真心的忏悔,而是害怕坐牢。 今天她的一切丑陋被白月光曝光,又觉得无法向我解释,只能通过这种方式逃避! 可怜这对苦命鸳鸯,也真的难为她了。 只不过有情人都应该得到尊重,我对于温冷然最大的尊重,就是让她和白月光同甘共苦。 来到车边,我拿出一瓶矿泉水,浇在了温冷然的脸上。 她失控的情绪,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水泼得清醒了大半。 随即,眼神也清澈了不少。 “纪久昇,你用冷水泼我干什么?你的报复还不够吗?” 宋无瑕拉开了车门,我非常有绅士风度地扶着温冷然。 “上车吧,我送你去应聘!” 车上一片死寂。 虽然到物流公司的路只有十几公里,但我却感觉走了好几年一般。 这时候集团的牌匾已经换了,温氏集团已经成为历史,现在改成了“久语集团”。 原本的那些员工被辞退不少,这个集团涵盖的其他业务都被我拆分了,只保留了主流的物流业务。 刚到门口新聘用的保安就集体站在我跟前。 “纪总好!” 我非常平静地点了点头。 前台的小姐来自苏氏集团,对于公司的前总裁完全无视。 如今的宋美玉已经成了公司的副总,主动跑下来接我。 “纪总!” 我非常平静地说。 “你们这里还招快递员吗,我给你们送了一个资深的员工,由你亲自负责面试!” 宋无瑕有些不高兴。 “纪哥,我妹妹都成了公司的副总,我现在应该是正总了吧!” 我非常平静地说。 “将来我会成立一个安保公司任命,你做安保公司的总裁,但不是现在!” 宋无瑕哼了一声。 “这还差不多!” 这两个女孩虽然是孪生姐妹,但是性格和能力有着本质的不同。 宋美玉本人虽然也武艺高强,但却是全能式的人才,对于掌控一个公司,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而宋无瑕更体现在武力方面,与其和那些合同斗智斗力,她宁愿跟十个敌人搏斗! 虽然是奉了苏轻语的命令保护我,但毕竟是跟随我的老人了。 对于这种值得信任的老人,我一定要。根据其所长,给她安排最合适的岗位。 而安保公司更适合她。 我们两个在这边谈论成立安保公司的细节,而温冷然则正式开始了面试环节。 对于两个人的对话,我充耳不闻,无意间发现温冷然那无比恭敬的态度,我依稀想起了从前他应聘的场景。 大学毕业以后没有分配到合适的工作,温冷然就在我的陪同下应聘了快递员。 那时候的她唯恐失去这份工作,有十分的精力,恨不能发挥十二分。 从前那个温冷然终于又回来了,虽然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快递员还是快递员,但我们中间却已经隔了重峦叠嶂。 她的应聘也非常成功,不久就填写了入职申请。 宋美玉公事公办地说。 “作为一个资深的快递员,温小姐非常合适,你现在就可以去后勤部门领一辆快递专用车,希望你爱车如命,完成外派的任务!” 温冷然非常谦卑的答应。 现在她已经一无所有,只能保住这最后的饭碗。 扔了一辆旧电动车,换了一辆新的,何必呢? 第99章 落配凤凰 我直接到了总裁办公室,宋无瑕坐在我的旁边拿着一个遥控器,也不知道在运作什么。 看到我瞅过来,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想看就看呗,装什么?” 我不再矫情,离着他近了一些。却见她正在操作无人机那个无人机航拍回来的照片,让我吃了一惊。 原来这个无人机监控的只有一个对象,那就是温冷然。 开惯了豪车的温冷然,猛然接触到快递电动车。还有一些生疏被同事笑话两句以后,又非常不屈地调整了姿态开着电动车就被目的地而去。 她显然低估了这次快递的难度,多日不做,重操旧业,骑了不一会儿,就被交通叔叔拦下。 “这位小姐,未按规定佩戴头盔,罚款二十,念你初犯这次警告,如果再犯,扣车没收车辆!” 温冷然就像斗败了的公鸡,诚恳地认错,然后乖乖地交了罚款。 谁知道很快就遇到了她的一个闺蜜,那闺蜜却冷嘲热讽。 “我当是谁,这不是温氏集团的总裁温总吗,偌大的总裁怎么开始送起外卖了?” 这个闺蜜身边聚集着许多有钱人的小姐妹,显然也都知道温冷然干过的事儿,忍不住也跟着嘲讽起来。 “温总,你跟情人在婚房里调情,让你的丈夫跪在外面反省,是不是格外有成就感,给我们传授一下经验呗?” 原本这些交通叔叔对于温冷然还有些同情听了这些话,马上换了一副鄙夷的神色。 “我警告你们:别在公路旁边聚众闹事,干啥干啥去!” 苏轻语咬住了自己的一缕头发,又花了五十块钱,买了一个头盔继续骑行。 这么一耽误,晚了三分钟。 很荣幸地收获到一个差评,她的脸瞬间变了颜色苦苦地哀求。 收件人是个猥琐男,看到温冷然的容貌起了歪心思。 “想要消除差评也不难,陪我睡一觉!” 温冷然哼了一声,骑着车子往回就走。 背后传来了那个猥琐男的冷笑。 “什么也不付出,就想销评,哪那么容易?” 她强忍泪水,急匆匆赶回公司。 等我下楼的时候,却发现温冷然正在被主管训斥,她可怜巴巴的眼光看了过来。 那位主管知道我和温冷然的关系,吓了一跳,赶紧向我解释。 “纪总,对不起,我不该……” 我阴沉着脸。 “赵主管,我招你来公司是让你提高工作效率的,而不是让你搞人情拉关系的,你的业务能力有待于提高呀!” 说完之后看也没有看,温冷然带着宋无瑕离开了快递公司。 上了车接到了宋美玉的吐槽。 “好好的一个总裁,当起了甩手掌柜,把烂摊子交给了我,你倒狠得下这个心!” 我摇了摇头。 这不是狠不狠心的问题。 做总裁的如果事必躬亲,还要手下做什么? 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了苏轻语的公司。 秘书们不敢阻拦我一路畅通无阻,到了苏轻语的办公室,却发现她背对着我,听到声音也没有搭理我。 我下意识地从背后抱住了她。 她却用力地挣扎了起来。 我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别生气了,所有的事总该有始有终,现在那边的事已经结束了,以后我会留在你的公司!” 苏轻语哼了一声。 “你有那么一个娇滴滴的老婆,现在情敌一个一个被你斗倒,你还不趁机重收覆水,找我做什么!” 我知道和温冷然之间的事样样瞒不过她,然而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轻语,你放心,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会两面三刀!” 苏轻语却冷笑了一声。 “你少来,我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花花肠子!蓟州分公司的孙丽丽,还有美玉无瑕,你们之间都有一些暧昧吧,更别说和你前妻了!” 我也沉默了下来。 苏轻语恶狠狠地盯着我。 “现在也该是你做选择的时候了,要么选择彩旗飘飘,要么选择一个稳定的婚姻生活!” 我早已没有了稳定的婚姻生活,至于彩旗飘飘,见识过了,被亲密人背叛,我哪里还相信什么彩旗彩灯的。 “现在我们的压力并不小,白建森他们也不是单打独斗,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组织随形者!在这些东西没有斗倒之前,我实在无法选择!” 苏轻语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 “其实我家也早已卷进来了,我也没有选择!不过我不同意分手,我不管你在外头怎么糊弄,必须记得回家,不许把‘惊喜’带回家来!” 我点了点头。 “这个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也要保护你的安全!” 就在这时候,苏大强突然打过了电话。 我随手接起,就听里面传来了嚣张的声音。 “纪久昇,就算你得到了苏氏集团又怎么样,我现在仍然不怕你,不久以后你就会尝到被社会毒打的滋味了,哈哈哈!” 我冷笑了一声。 “难为苏老到现在还想为你求情,你看你现在都做了什么?” 苏大强哈哈大笑。 “那老东西是欠我的,生下了我却把财产都分给了老大,哪一点不如苏天强了!” 跟这样的人也说不清楚。 “苏大强,我知道你加入了随形者联盟,可是那又如何,能够打败你们一次,就能打败你们第二次!” 听着我打电话雪荔已经缩在我的怀里身体微微发抖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然而现在我已经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躯,什么也不怕。 苏大强忽然转移了话题。 “听说大壮被人做了外科手术,又要被运到暹罗国去做女孩,有这回事吗?” 我非常不屑。 “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你苏大强也羡慕,我也可以给你争取一次机会!” 电话那边丢下了一句“你等着”,随即挂断。 陪了苏轻语一天就接到了雪荔的电话。 安慰了她几句,就向苏轻语告辞。 回到原来的家里以后,我发现温冷然也一脸疲惫地出现在门口。 她把那辆电动车默默地停进了车库,突然发现存放电动车的地方多了一辆宝马。 宝马的车身上涂着“明哲专用”,看起来格外的讽刺。 第100章 温冷然:我要赎罪! 她一个电话打给曹姨,然后那辆车就被转卖。 我刚辅导完雪荔作业,想要回房间。她就跪在了我的脚下。 “你这是做什么?” 温冷然的头低了下去。 “到了今天我才知道你的难处,从前的一切都是我的不对,你进去睡觉吧,现在该换我在你门口跪一夜了!” 我没有让她继续跪着。 “现在还不是时候,难闻死了,快去洗澡!” 虽然我现在已经掌握了她的命运,但并不想滥用这个权利。 更何况还有雪荔在旁边看着。 温冷然的眼里闪现出一丝欣喜。 “你真的原谅我了?” 我不耐烦地说。 “我从来没有要求你什么,即使你跪到天荒地老,我也不会感激你,要怎么做你随便!” 在她去洗漱的时候,我也来到房间内部的卫生间,开始冲起了凉。 谁知道卫生间门突然被人打开,紧接着一个披着浴袍的女人走了进来,没等我喝吃。她的浴袍缓缓地滑落,紧紧地抱住了我。 “温冷然,你给我松开,你自己房间洗去!” 温冷然却没有松开。 “虽然我们离婚了,然而我欠你的还没有还清,从现在起,我每天都在为自己赎罪!” 我却清醒得很。 “我现在可都有录音和录像,并没有要求你偿还我什么,你也没有理由第二天早晨让人来抓我,告我强奸!” 温冷然急了,赶紧表态。 “我从来没有想告你什么,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不管你怎么对我,我也绝不会告你的!” 我叹了一口气。 “你没发觉我现在很胖了吗?” 温冷然不解其意。 “这是你身体健康的征兆,你没有因为我这个女人变得消沉,没有加重我的罪孽,我很感激!” 我摇了摇头。 “咱们俩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我吃了你太多的甜言蜜语,不变胖才怪呢!” 万万没有想到,温冷然的脸居然变得特别厚。 “其实我也喜欢变胖,老公,你也说一些甜言蜜语呗!” 我冷冷地说。 “想听甜言蜜语,就找那些会说的去,不必过来找我!” 温冷然瞬间黯然。 然而她并没有松开我反而乖乖地给我搓背。 上一次这么做,还是我们两个新婚第二天。 再后来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到有一天连陌生人都不是,我成了他免费的奴仆和出气筒。 不过现在她做什么我也没有拒绝。 诚如她所言,这是她欠我的。 一场酣畅淋漓的恩爱以后,温冷然筋疲力尽的。倚靠在我的身边。 “老公在这里住着多么黑暗,不如回随我回婚房吧!” “这要比地下室亮得多!” 温冷然再一次哑然。 只不过她仍然喜欢偎倚在我的怀里,枕着我的胳膊睡觉。 就在她想闭眼的时候,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接!” 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温冷然尽管非常的尴尬,仍然拿起了电话,慢吞吞地划了接听。 “你是温女士吗,好心人士送来了一个受了重伤的男人,他们给垫的手术费。那个男人的手机里只有你一个紧急联系人,你过来一下!” 我明显地感觉到温冷然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又下意识的往我怀里钻了钻,将我另一只胳膊也扯了过去,紧紧地环绕着他的。脖子。 “除了我老公以外,我不认识任何男人,别人的事也不要找我,实在不行,你们可以将他丢出去!” 说完以后还不解气。直接关机。 我非常平淡地说。 “你们毕竟是十几年的感情,青梅竹马白月光,我理解,你现在过去,我绝不拦你!” 温冷然没有一点要过去的意思,反而紧紧地抱住我的胳膊。 “今天白天我就跟他说清楚了,以后他的事我绝不会再管,他已经害得我家破人亡,难道还想让我也为他殉葬吗?” 我丝毫不怀疑她的诚意,然而也并不感动。 因为她不是忏悔,而是害怕报复。 虽然我也知道她的本性,然而也没有推开她的意思,因为现在我不怕。 第二天早晨雪荔起来洗脸的时候,发现我和温冷然同时从房间里走出来,冲着我们笑了笑。拿起了小牙刷,就去接水。 吃完早饭,陶姨非常默契地送雪荔上学校。 临走的时候对我说。 “先生,太太现在真的知道错了,你就考验她一段时间,如果觉得已经可以了,就原谅了她吧!” 从前曹姨叫温冷然为小姐叫我为先生,那时候我分明就远了一层。 现在她叫我为先生,叫温冷然为太太。 虽然关系没有变,按个中的含义已经大相径庭明显地在向我的橄榄枝。 虽然从前她也虐待过我,然而那都是奉了温冷然的命令而为。看在她对雪荔好的份上,我就原谅她了。 “看在雪荔的面上,我不会让她流落街头的!” 等到曹姨和带着女儿走远,也不知道在哪里躲着的温冷然突然冲出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谢谢你,老公!” 我没有回应。 自行去车库取了车,却发现温冷然艰难地推出了那辆快递车,接了单以后就迅速地离开。 以后的行程都会被无人机航拍源源不断地传送到我的云空间,我随时都可以查看。 再次进入了苏轻语的办公室,突然发现他的二爷爷也在这里。 “轻语,二爷爷只是问你,最近我们苏家的业务大幅度缩水,都是因为纪久昇那个摘星的缘故!家族的股东们对此非常不满意,你有什么话说?” 苏轻语冷冷地说。 “苏二先生当年和我爷爷摔煲分家,当年我爷爷生意到低谷的时候,你也没有过来帮助,到现在又算哪门子股东?” 苏二爷哼了一声。 “我大哥已经答应分给我们20%的股份,我知道这些股份都在你的手里,识相的马上划拨给我们,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苏轻语却丝毫不加理会。 “我手里的这些股份都是继承自我爸爸,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苏二爷的儿子苏小强也急了。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安了什么心,是想把苏氏集团变成纪氏集团,把所有的一切都倒贴给纪久昇那个扫把星!” 第101章 苏轻语被绑架 我正在外面偷听,忽然过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苏总的办公室外面偷听?” 我非常平静地说。 “你是谁,真的不认识我?” 那个眼镜女人非常刻薄。 “那你这身穿着也不像是有地位的人,该不会是来苏总办公室偷盗的吧,有我苏小娜在这里,休想得逞!” 苏轻语家的亲属我几乎都认识,就是没有听说苏小娜是何许人也。 于是我没有理她,想要开门进去,苏小娜直接挡在我的面前。 眼见我的手就要触碰到他身体,忍不住一阵恶心,马上收回来后退一步。 苏小娜露出了得意地一笑,随即拨开手机。 “保安吗,苏总的办公室来了一个下头男,你们赶紧把他赶出去!” 就在这时,苏轻语从里面问了一句。 “小娜,谁在外面吵吵闹闹的?” 没等我说话,苏小娜接过了话。 “苏总,只是一个外来的变态,想要在这里窥探你,我正要让保安驱离他!” 苏轻语的声音冷冷地传了出来。 “这一届的保安质量不行呀,什么人都往里放,赶紧把他打出去!” 到现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大声说。 “轻语,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吗?” 其实我的声音和别人有很大的区别,从前苏轻语只要听到我的声音,就往我跟前凑,仿佛自动开了定位一样。 但是今天不知为什么,这套定位失灵了。 “不管你是谁,也不能擅闯我的办公室,你赶紧走吧,若觉得哪有不公,可以投诉,不要扰乱公司的正常纪律!” 就在这时,一群保安走了过来。 我又是一愣,因为这些人都是些生面孔,和从前我见到的根本就不一样。 为首的那个人是个练家子,他阴沉着脸说。 “你有没有佩戴胸牌就往公司里面闯?还直接闯到总裁办公室的楼层,你想死可别拉着我们!” 苏氏集团肯定出了问题,我意识到了症结所在,也就没有跟这些喽啰们一般见识。 “轻语,我再确认一句,你真的要赶我走吗?” 苏轻语没有回答,却传来了那个强势的苏二爷的声音。 “不管是谁,都不能擅闯总裁办公室,黄队长,赶紧把闹事的家伙丢出去!” 这位黄队长明显是苏二爷的人,根本就不买苏轻语的账,听到命令直接被我冲了过来。 我爱恨身边没有带着宋无瑕姐妹,眼见再争论下去也于事无补就直接转身。奔向总裁专用电梯。 却被黄队长拦住。 “这不是你这种人该走的,给我从楼梯滚下去!” 这些人像押犯人一样,直接把我押送到楼梯口跟前看着我一层一层地往下爬,有不少人还拍视频嘲笑。 “家人们有没有看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就这样的小瘪三还想追求我们总裁,是不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我一层一层地往下跑,那个黄队长拿着手机追着我直播。 “点赞超过一百万,我给你上演一次打瘪三的好戏,也算是我这次节目里的彩蛋!” 然而一直到我出了集团,他的粉丝也没有凑够一百万。 宋无瑕从车上下来,看到我脸色不对,就问。 “纪哥,到底是怎么了?” 我脸色相当难看。 可是还没等解释,就听那个黄队长哈哈大笑。 “终于涨到一百万了,那小子你别走!” 许多人连人带车把我和宋无瑕包围在中间。 “你擅闯我们苏氏集团,如果不受严惩,就不能关注其他人了,你就接受现实吧!” 看到这些人撸起胳膊要揍我,宋无瑕实在看不下去,拦在那些人跟前。 “你知道这是谁吗,这位可是我们苏氏集团的定海神针纪先生,得罪了他就等着被苏总惩罚吧!” 黄队长哈哈大笑。 “这小丫头也配称是苏氏集团的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我警告你,赶紧把本集团的胸牌摘下来,不然就告你假冒公司员工!” 宋无瑕也愣了一下,直接拨打电话给苏轻语。 下一刻却发现电话是苏二爷接的。 “从现在起,苏氏集团归我所有!苏大小姐由于身体原因,已经被安排外出做治疗,以后你们不要联系她了!” 这种情况根本不像我听到的那样,我觉得刚才苏轻语的办公室里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只有两个人。 也许就在那个叫苏小娜的阻拦我的那一刻,小蓝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 虽然我不知道作为旁支的苏二爷,怎么会有这个机会的。 但一想到苏轻语的爸爸苏天强权势那么大,尚且被家贼苏大强勾结外敌害死,更何况苏轻语这个小女孩了!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这次来的敌人足够强大,连苏老爷子都难以应对。 如此看来,刚才苏轻语故作矫情,其实是在保护我。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心里一阵剧痛。 宋无瑕仍然不死心,直接给苏老爷子打电话。 谁知道电话莫名其妙地转到了苏二爷这里。 “我大哥年老体衰,已经去了幸福疗养院去疗养,整个苏家由我说了算,以后不要再联系我大哥了,我必须为他的安全负责!” 黄队长冷笑了一声。 “你们两个你就接受现实吧,乖乖地站在原地,让我出这一口气,我保证不再计较,要不然,就等着下半身躺床板吧!” 这些人嚣张地往上冲,然而他们低估了宋无瑕的武力。 只见他迅速抢过了那些保安手里的短棍,一手一个,保安群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哀号声。 到了最后只剩下那个嚣张的黄队长,此时他正打电话摇人,直接被宋无瑕一棍砸碎了手机。 他愣了一下,随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宋无瑕跟前。 “女侠饶命呀,我们也是奉命而来,不得不这么做!” 宋无瑕手里的短棍,重重地戳在了黄队长。身上。 黄队长惨叫了一声,以一个相当古怪的方式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我意兴阑珊。 “不用再打了,我们走吧!” 上了车以后,我火速命令宋无瑕。 “你立刻传信给孙丽丽他们,和这个苏氏集团断绝往来,另外再传递给其他的省份,暂停和苏氏集团的合作!” 第102章 后苏轻语时代 温冷然的公司曾经吃掉了白健森许多快递行业,苏氏集团破产以后,这些都被我自己整合了,当然名义上是挂靠在苏氏集团。 这也导致苏氏集团比以往的规模大了两倍。 或许。苏二爷等人也正是看到了其中的红利,这才像嗜血苍蝇一样扑了过来。 但是我既然能让他们业务扩张,自然也能让他们的业务缩水。 既然苏氏集团不再是苏轻语的了,是不是破产,关我什么事? 以后我压低声音说。 “苏氏集团可能落入了那个老头子的手,论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上诉并没有证据,更何况大家族的人,也不支持家丑外扬!” 宋无瑕抱住了我的胳膊。 “现在我们已经不被视为苏氏集团的人了,纪哥,从今天起,我们姐妹就是你的人了!” 我的脸腾一下子就红了。 “你们……” 宋无瑕尴尬地解释。 “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说既然苏总已经不在苏氏集团,那么我们姐妹只能依附你,为你工作了!” 我笑了笑。 “就算你们是那个意思,也无所谓,正好混淆一下敌人的视线!” 开一句玩笑以后,我直接让她们姐妹。悄悄地调查,苏轻语和苏老爷子被关押的地点,以便将来能够反击。 姐妹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并没有质疑为什么,迅速地处理起事情来。 我回到了家里,没有想别的,抱头大睡,直到温冷然回家把我推醒。 “老公,你有没有听说苏轻语突然宣布辞去总裁之位,让给了她的二爷爷?” 我点了点头。 “你说得没错,这些都是真的!” “老公虽然有温氏集团的家底,还有自己手下的公司,但是对付苏氏这样的庞然大物,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我不耐烦了。 “别绕圈子,有话直说!” 苏轻语试探着说。 “知道老公最近整合自己的集团相当的累,也愿意为你承担一些,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你说是不是?” 我非常平静地说。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让我考虑一下!” 温冷然的脸瞬间暗淡了下来。 “刚结婚的时候,只要我有所要求,你都想也不想地答应我,今天为什么要变心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发现她的适应能力相当强,很快就适应了普通快递员的生活。 “你现在的同事里又出现了新的帅哥吗!” 温冷然不解。 “老公为什么要这么问,别的男人帅不帅跟我没关系,我只觉得老公才是最帅的!” 清醒时候的温冷然,就算奉承起人来,也让人如沐春风,根本意识不到她就是在奉承。 听了久违的这句奉承,我的态度有所变化。 “如果你能从同事里找到一个超级帅哥带到我面前,我就让你当现在久语集团的财务总监!” 说完以后也没有理会她,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曹姨叫我出去吃饭,我也没有兴趣,连屋都没有出去过。 听到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我就知道来人是谁。 “不用忙活了,我不饿!” 温冷然拿过来的果然是美食。 她会做饭,我一直就知道。 只不过从前我是没有资格吃的,她也只做给陈子奕吃。 “难为你想着,不过我真的没有胃口,让保姆收拾下去吧!” 温冷然撒娇一般坐到了我的怀里,一只手勾住了我的脖子,突然凑上了嘴唇。 我没有迎合,也没有拒绝。 因为到了现在,也不知还能为谁坚持什么。 不经意间被她喂了一口饭,看到我没有咀嚼的意思,温冷然一脸歉意地说。 “顿饭又勾起你不好的回忆了吗,以前都是我的错,就算你再恨我,也不能拿我的错误惩罚你自己,吃饱了才有力气恨我!” 我又不是伯夷、叔齐,还到不了不食周栗的地步。 看到我认命似的吃下她喂过来的东西,她仿佛格外有成就感。 后来我实在吃不下去了,她这才让人端走。 雪荔知道我现在没有心情,也就没有过来缠着我给她讲睡前故事。 我洗洗就睡,温冷然仍然没有回自己宽敞的主卧,继续睡在了我的怀里。 到了第二天,她仍然满怀希望地看着我。 我非常平静地说。 “你现在最该做的还是把账单上那些差评全部消除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虽然她最近非常关心我,但我再也不会无原则地答应她什么了! 到了我的久语集团,我很快就接到了苏二爷的威胁。 “那你手中的快递集团交出来!” 我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凭什么?” 苏二爷趾高气扬。 “就凭你是通过我们苏氏帮助获得这一切的!” 我非常平静地说。 “你想索要这一切也可以,将苏老爷子和小蓝放出来,什么都可以商量,否则,那是做梦!”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吗? 只恨自己这次去晚了一些,没有能救出苏轻语,又怎会屈服在这老东西的手下? 苏二爷冷笑了一声。 “你这个废物,真以为自己能守住这么大的一个集团吗,就算我不要,迟早也会被别人吞并!与其这样,你何不交到我手上?” 我怒极反笑。 “你这个老东西迟早会死,为什么现在不喝砒霜?” 电话那边好久没有声音,不一会儿传来了一个非常急切的声音。 “苏二爷,你怎么样,别吓唬我!” 过了好久,电话那边才传出来了一个长长的哎哟声。 “纪久昇那个混蛋简直气死我了,我们有没有办法制裁他?” 我冷笑了一声。 “老东西,别以为你得了苏氏集团就相当嚣张,你今天占了多少?明天都得给我吐出来,知不知道?” 苏二爷哼了一声。 “反正老头子我活了这些年也活够了,能够凭着我一条老命把你拉下来,也值!” “老东西,今天我不跟你多说,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 愤然挂断电话以后,宋家姐妹全部围绕在我身边。 “纪哥,现在该怎么做?” 我非常的冷静。 “目前需要保住基本盘,估计那老东西也去了冀州省,我还需要过去看看!” 第103章 潜入别墅 我跟宋家姐妹详细计划,该走哪条路由谁来开车。 正说着突然听到门外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意识到不妙,惊问一声。 “谁!”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迅速远去,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只发现地下有一个被摔碎了的玻璃杯,还淌着一地洒出的热水。 “这杯子是谁的?” 宋美玉也一脸迷惑。 “这个玻璃杯太普通了,看不出谁的,但是,您的计划能泄密了,还要不要去?” 我皱起了眉头。 “这件事如此重要,又怎么能不去呢?按照计划执行吧!” 宋美玉为我安排车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联系了孙丽丽。 “苏氏集团有变,不管谁去要你们交接权力,都不要答应!” 孙丽丽对我这边无条件地信任,就答应了。 宋美玉给我安排一个,非常靠谱的司机。 那个司机名叫文三,是退伍兵再就业。 不但开车技术超级过硬,军事素质也非常不错。 我问他:“你会紧急跳车吗?” 文三拍了拍胸脯。 “纪总你放心,宋总找我过来的时候已经把所有可能发生的危险都交代了。” 我这才放心。 当车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我让文三停车。 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问东问西,接到停车指令以后,果断将车停在旁边的一个角落。 我第一时间下车,只见宋无瑕正开了另一辆不起眼的车等在小巷里,我迅速上去。 当文三离开以后,我给他手机发一条信息。 “见势不妙,赶紧跳车,然后找宋总报到!” 那边回复了一个信息。 “收到,明白!” 宋无瑕问我。 “我们现在去哪?” “马上去苏轻语的别墅!” “可是她现在也未必在那儿呀?” 我压低了声音。 “总该碰碰运气!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丢下轻语不管的!” 苏轻语的别墅早已经换了新的保安,但是人脸识别系统并没有升级。 我在那刷脸,马上抬杆放行。 我直接来到别墅门口,用原本的智能钥匙打开了电磁锁冲了进去。 在这时,突然发现别墅旁边巡逻的保安,牵着一个狼狗过来,赶了过来。 我给宋无瑕使了一个眼色,她第一时间踢晕了狼狗制服了那个保安。 “兄弟啊,一个月两三千块钱,犯不着玩命,睡一会儿吧!” 打晕以后,堵上嘴反绑起来藏到一个隐秘处。 我直接上了楼里,突然看到一个扫地的女佣。 这个女佣原本是照顾苏轻语的,这时候却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在扫地。 忽然看到我,眼里一阵惊喜。 她拉开了保姆房,放我和宋无瑕进去。 “你究竟怎么样,你家大小姐是不是被关在这里?” 那个保姆压低声音说。 “昨天一清早,苏二爷就带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人,一进门就叫住了大小姐,然后压着他去公司转让公司的股份交出公司的印鉴。” 我猛然明白,怪不得那时候苏轻语对我恶语相向,原来是故意向我示警,让我马上脱离危险。 “然后呢?” “然后这里就归属了苏二爷的儿子苏小强,他也是大小姐的堂叔,苏小姐的卧室被苏小强和他的女友住着,他们对我非打即骂,我早就不想干了!” 我继续问。 “大小姐现在被关在哪里?” 保姆警惕地往门口看了看,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这才说。 “大小姐的手足被他们打断了,就关在这间别墅的地下室里。这位苏二少爷还说,要渴死大小姐,不许任何人给大小姐送吃的喝的!” 我听了以后气往上撞。 “这群畜生!” “纪先生,我知道你担心大小姐,但是千万别冲动,地下室里现在安了电子报警装置,只要有人经过,马上就会惊动主卧的苏小强!” 其实苏轻语在这里住的时候,主卧也是监控所有区域的地方。 那个地下室原本是堆放杂物的储藏室,现在反而让这些混蛋用来关人! “有什么办法可以进那个储藏室吗?” 那个保姆压低了声音。 “听人说地下室的旁边有几个非常厉害的保镖,据说都是外界的雇佣兵,每个人身上都有人命,三男一女,相当凶残!” 说着保姆非常惊恐。 “纪先生救大小姐的事还要从长计议,现在我必须要冲卫生间,周小强的女朋友要使用卫生间了,如果还没有打扫好,我会被打的!” 她挽起了胳膊,在那条胳膊上鞭打的淤青针刺的痕迹历历在目。 和苏轻语对视一眼。 “赵嫂,快把你的工作服给无瑕小姐,你的活她干了,你有伤在身,先休息吧。” 宋无瑕换上了赵嫂的衣服,拎着拖把和水桶进了卫生间。 仅仅过了五分钟,听到二楼上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赵荷花,还能不能干了,现在还没把卫生间给清理干净吗,昨天那顿打没让你长记性,就让保镖再打你一顿!” 又过了一会儿,宋无瑕回到了保姆房,手里还拎着一个烫着金色卷发的女人。 那个女人被扔在地上还恫吓她。 “不管你是哪来的野女人,今天得罪了我,苏大少就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宋无瑕可不惯着他,轻轻地一掰,就将她的下巴勾了勾。 那女人疼得眼泪直流,却说不出话。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就眨眨眼!” 刚才还非常嚣张的女人,这时候乖得像绵羊不停地眨眼。 她的下巴又被宋无瑕复位,然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就怕了,你们折磨苏大小姐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今天?” 那女人吓得赶紧磕头。 “都是苏小强那个混蛋干的,我没有参加,要报复你们冲他去,我跟着他,只不过是图点钱而已!” “苏小强那个混蛋有没有醒?” 那个女人哆哆嗦嗦地说。 “阿强一般不到早八点半醒不来,我在监控上看到你们进来推他好久都没有推醒!” 这话我一点也不信。 “你发现有外人入侵,就不会想尽一切办法叫醒苏小强?真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第104章 地下室救人 那个女人一脸尴尬。 “小强从大小姐那里得到了公司的控制权,昨天非常高兴,喝多了些,又陪我到了后半夜两点才睡,他睡觉一向很死的!” 原来如此! 我和宋无瑕押着她一起上二楼主卧。 还没等靠近,就听到主卧里传来了重重的打鼾声。 那个女人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一连串地向我们解释。 “我跟苏小强在一起,就图的是他的钱,他做那些缺德事,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有没有关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也是受益者。 温馨雅致的主卧被糟蹋得一片狼藉,就好比野猪闯进了百花园。 看到地上花花绿绿的东西,我忍不住一阵恶心。 那女子用力去推苏小强。 “快点起来,客人了!” 小强连眼睛都没有睁,嘟囔一句。 “你别闹,腰疼呢!” 我非常平静地吩咐宋无瑕。 “让他清醒一点!” 宋无瑕关掉了监控,转身去了卫生间,一会儿就拎了一桶冷水进来,二话不说泼到了苏小强的脸上。 苏小强惊叫一声,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马小丽,你疯了!” 定睛一看,却见马小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而自己面前却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下一秒,宋无瑕的大脚就踹在了他的脸上。 苏小强发出了一声惨叫,捂着鼻子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 “美女,你是我爸给我介绍的保姆吗?您倒是挺标致的,就是太野蛮了,你和马小丽就姐妹相称吧,只要伺候好了,我什么都是你的!” 宋无瑕冷笑了一声。 “好呀,保苏大少爷满意!” 突然发现苏小强伸手去按床边的按钮,宋无瑕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扭就听咔嚓一声,这条胳膊也就耷拉了下来。 苏小强疼得汗珠子往下直流。 “来人呀,家里进贼了!” 在门紧闭的情况下,主卧其实是相当隔音的,任凭他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出声。 他这才回过味来。 “你们是苏轻语那个贱人的同伙?” 我皱起了眉头。 “到了现在你的嘴巴还不干净,无瑕,给他漱漱口!” 宋无瑕二话不说,拿起了一个杯子捏住了苏小强的嘴,一杯一杯地往他嘴里灌水。 苏小强咳嗽不已,拼命挣扎,但是在绝对武力面前无济于事。 不一会儿,苏小强的肚子略微有些鼓,就像死狗一样,被宋无瑕扔回床上。 他一口一口地往外吐着水沫。 “现在愿意好好说话了吗?” 苏小强喘着粗气哀求说。 “女侠,我错了!不管你问我什么,我都愿意说!” “苏大小姐被你们怎么样了?” 苏小强马上祭出了甩锅大法。 “女侠明鉴,这些都不关我的事,都是那个老东西干的!我只不过是那老东西派过来看管苏大小姐的!” 宋无瑕再次打开了饮水机,将水灌满走了过来。 “女侠,实在喝不了了,饶了我吧!” 宋无瑕冷笑了一声。 “听说你下令不许给大小姐送吃的喝的,那么她省下来的东西都给你!” 苏小强一脸恐惧。 “女侠饶命啊,再灌下去我就活不了了!怎么办?我带你们去把苏大小姐放出来还不行吗!” “你这个人反复无常,我信不过你!” 苏小强差点没哭出来。 “我可以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我骗了你们,愿意死在你们的手下!” 看到这家伙如此狼狈,我的气略微消了一些。 “带着这对男女,去地下室!” 苏小强还算配合没?等宋无瑕示意主动关闭了地下室的报警系统。 “下面那几个雇佣兵都是苏振远那老东西找来的,的话他们根本不听呀!” 就在这时保姆给我们找来了两瓶防狼喷雾,看到这喷雾,苏小强吓得哆嗦了一下。 “赵嫂,昨天我说要你陪我,只不过开个玩笑,你就用这玩意儿喷我,那事不是过去了吗,怎么又拿出来这玩意儿!” 看到苏小强已经被控制起来,赵嫂冷笑了一声。 “你的这个女友还让那些保镖抽打了我一顿,这该怎么算?” 马小丽吓得一哆嗦。 我非常平静地说。 “赵嫂,想要收拾他们也不在一时,先跟我去救出轻语吧!” 那两瓶防狼喷雾,我跟宋无瑕一人一瓶。 苏小强这回也不敢隐瞒,说了开启地下室电子锁的密码。 刚到了地下室门口,就听得见一个女人惨叫。 听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那你也是苏家人的份上,由我来审讯你,如果你再不配合,那三个男人想必对这个差事更加热衷,苏大小姐,你想好了吗!” 我终于再次听到了苏轻语的声音。 “苏振远真的以为仅凭公司的印鉴,就能调动公司所有资源吗?劝他不要痴心妄想了,如果我三天不碰控制电脑,所有的资料全部自毁!” 就在这时,顺利地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直接拦在了我们面前。 “想要过来救人,找死!” 他们话音未落,我们手上的防狼喷雾一顿扫射,这三个人同时捂住眼睛。 宋无瑕的匕首非常迅速,趁机挑断了几个人,手上的筋脉。 等那几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足的大筋全部被挑断,像待宰羔羊一样恐惧地看着我们。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冷冷地说。 “你们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苏轻语!” 我的目光和苏轻语对在一处。 尽管她手脚都被打断,浑身血肉模糊,但这一刻却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痛苦。 她居然在笑? “你果然来了!” “轻语,等会儿我送你回家!” “嗯!” 没有更多的话,都知道心里的默契。 那个女佣兵狞笑了一声。 “你们这样纵情惬意的,真当我不存在吗?我警告你们赶紧放下武器,要不然,就让苏轻语死在你们眼前!” 她一只手抱着苏轻语的身体,另一只手将匕首架在了苏轻语的脖子上。 “如果你们现在投降,我可以让这女人多活一段时间!” 苏小强突然插话。 “那你们还是听海伦阿姨的话吧,她真的敢下手的!” 第105章 救出轻语 话音未落也被宋无瑕的匕首架住脖子 “看好我们手里也有一个废物少爷,看谁的刀快了!” 那个叫海伦的女佣兵,不屑地笑了笑。 “苏老爷子私生子无数,在乎这个废物儿子吗,替你动手看我在不在乎?” 苏小强的自尊心大受打击。 “你不过是我爸请来的狗而已,你敢这么说我,你等着!” 海伦并没有因为苏小强的威胁就改变说法。 “既然你是苏二爷的亲儿子,不该为家族的利益而牺牲,你就认命吧!” 宋无瑕笑了笑。 “我还以为这个废物有什么用,原来也不过是私生子的挡箭牌而已,苏小强,我放了你了,你可以自便!” 苏小强一条胳膊脱臼,本来非常虚弱,可是听了海伦的话,对他爸爸也恨到了极点,随手抄起了一根钢筋棍,奔着海伦走了过去。 “你这条狗怎么敢小瞧本少爷,我这就让你知道一下什么是规矩!” 海伦的匕首一直没有离开苏轻语,她非常为难。 “大少爷,既然你脱身了,就赶紧走呀,跟我纠缠干什么?” 苏小强二话不说,抡起棍子就砸。 吓得海伦赶紧后退,在地上拖出了一条血痕。 是苏轻语的! 苏轻语却表现出出人意料的坚强,被这么折磨硬是一声不吭。 “大少爷,如果你再过来,我真的杀这个女人了!” 苏小强冷笑了一声 “这个女人死不死,你以为我在乎吗,我只问你,你是不是那些野种收买的!” 他对海伦的恨远在堂姐之上,手中的棍子故意躲着苏轻语直接砸向了海伦的脑袋。 海伦再次躲开。 虽然她瞧不起苏小强,可也不敢真正地得罪自己的雇主。 要知道自己的佣金还捏在苏振远的手里呢。 这个废物可以死在任何人手里,就是不能死在她海伦手里。 就算是死,也得等自己拿到佣金之后! 是他刚刚挪开,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阵白雾。 接着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趁着这女人在揉眼睛的时候,宋无瑕快速地过去用力一刀,斩断了她握匕首的那条胳膊。 那条胳膊失去了身体的控制,落在了地上。 我迅速地奔了过去,将苏轻语抱在怀里。 海伦也相当凶悍。 她虽然断了一条胳膊,也只是草草地找东西包扎了一下,随后又掏出了一把备用匕首,跟宋无瑕打在了一起。 但是失去一条胳膊的她实力大打折扣,不一会儿就被宋无瑕一脚踹翻在地。 就当她想再次爬起来的时候,苏小强从旁边跳了过来,狠狠地一钢筋抽在她的腿上。 就听咔嚓一声迎面骨被击碎,她那条右腿彻底地废了。 宋无瑕并没有继续攻击,陪着我一起带着苏轻语出了地下室。 “苏轻语你不用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离开地下室的时候,宋无瑕直接一脚把苏小强和马小丽踢了进去。 “里面那个海伦就交给你们了!” 外面还以为我们都是正常的访客,并没有拦截。 虽然我也痛恨这些折磨苏轻语的人,但事情有轻重缓急,现在也只能先治好苏轻语再说。 我二话不说直接将人送到了我现在实控的久语医院。 那里的院长是苏轻语最信任的手下,接到患者以后,马上送进了急救室。 不一会儿,张院长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 “纪先生,大小姐四肢都是粉碎性骨折,虽然能痊愈,可是要想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只怕也需要很长时间!” 我一脸严肃地说。 “她的仇,我替她报!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大小姐治好,不管需要多少钱,用什么名贵的药,所有费用都记在久语集团账上!” 张院长苦笑一声。 “这不是钱的问题,现在医院的医疗条件有限,也缺更好的接骨专家!” 我的眉头微皱。 “知道本省以内谁的接骨技术最好吗?” “当属省医院的冯天骥冯教授!” 张院长毫不犹豫地说。 “曾经有一个患者比这还严重,但是在冯教授的治疗下,不到半年就痊愈了,但是他最近由于身体原因,很少接患者了!” 原来是他! 我二话不说,直接找到了一个私密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瞬间被接通。 “纪律师,你怎么有空跟我这老头子来聊天了?” 我一脸郑重地说。 “我爱人四肢粉碎性骨折,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做个飞刀?” 旁边的张院长几乎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冯教授那么有名的人,你居然能请得动?” 电话那边的冯天骥毫不犹豫地说。 “你们先把病人稳定下来,我这就订最近的机票,不出意外,三个小时以后就到了!” 我非常过意不去。 “冯教授,是真的麻烦你了,等事后我一定重谢!”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不痛快。 “久昇,作为忘年交,说这些废话干什么?等治好病人以后,你不给我道歉,这事没完!” 我挂了电话以后,要求张院长给找最好的病房。 经过一阵急救,苏轻语的病情稳定了下来。 等人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昏了过去。 看到我脸色不悦,张院长无可奈何。 “纪律师,大小姐从前一直紧绷着,所以才能保持清醒,等到你们过来救,她一放松,身体马上就支撑不住了!” 鉴于病人相当严重,马上又被送进了危重病房。 我们并没有等多久,冯教授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现场。 拿过来医生检查的资料。 “病人的状态相当危险,必须马上动手术,久昇,作为她的好友,你签字吧!” 我毫不犹豫地在手术通知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字的时候,我的手微微地颤抖。 冯教授却一脸不屑。 “看你这副怂样,比这还严重的骨折,我都治好过,你尽管放心好了!” 看到人再度被推进手术室,我非常不耐烦地在外面走来走去。 不久一个年轻的护士走了出来。 “先生你这样无济于事,不如保持安静,等待结果吧!” 这时候宋美玉也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简单向她交代了一下苏轻语的现状。 第106章 直捣黄龙 宋美玉不免有些后怕。 “纪总,你和大姐实在太冒险了!” 看着我们不服,她还拿出了一份资料。 “要不是苏振远把几乎所有的保镖力量都用来去劫杀司机文三那辆车,导致后方的防守空虚,你们以为能这么轻松地混进别墅里?” 我马上就问。 “文三现在怎么样?” “车毁了,人逃了,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后,这才朝我们汇报!” 宋美玉说到这些的时候,仍然免不了一阵后怕。 我突然灵机一动。 “美玉,保护轻语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无瑕跟我走!” 宋美玉拦住了我们俩。 “你们还去干什么?” 我笑了笑。 “那个老东西不是想要我命吗,我自己去找他,能不能接得下这意外之喜,就看他自己了!” “这怎么可以!” 宋美玉大吃一惊,赶紧拉住我。 “纪总,你以前不是总教导我们不要冲动吗?你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冲动?人家或者净等你自投罗网呢!” 我非常平静。 “苏振远那老东西既然把人都调出去了,他内部肯定空虚,咱们趁机过去,一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虽然我想带着两名保镖一起去,但是苏轻语的安危也同样重要。 宋美玉说服不了我,也只好对我说。 “既然纪总执意要去,我用特殊的手段帮你黑掉苏氏集团的监控系统,记住你只有十分钟!”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十分钟足够了!” 宋美玉仍然不放心,反复叮嘱我。 “接近那里以后及时给我打电话,我帮你们潜入,眼见势不可为,及时撤退,别做无谓的牺牲!” 这些自然无需她多言,我和宋无瑕换了车,悄悄地接近了苏氏集团。 到这边一看,不由得大失所望。 从前被苏轻语倚重的那些保安,这时候全被排挤到外围搞卫生。 里面倒有一些巡逻的保安,只可惜人数太少,看了一会儿,摸透了他们巡逻的规律。 事不宜迟,我赶紧拿出手机悄悄地给宋美玉发了一条信息。 没过一分钟,宋美玉就回了消息。 “进去吧,十分钟之内你们是安全的!” 公司从前的保安看到了我们,我露出了本来面目。 他们都非常惊讶。 “纪……” 我制止了他们。 “你们知道老爷子被关在哪儿了吗?” 其中一个保安压低声音。 “苏二爷在外面找了一群穷凶极恶的佣兵在监视我们,老爷子似乎被他们关在一个隐秘的所在,只有苏振远那老东西知道!” 我压低了声音。 “我进去跟苏振远谈谈,你们帮我瞭望一下!” 那个保安队长信誓旦旦地说。 “纪先生放心,我们都是大小姐的人,绝不会出卖您的!” 就在这时,一个佣兵满脸杀气地朝这边的保安走了过来。 “你们几个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没等我动手,宋无瑕闪电一样冲了过去,直接给那个佣兵来一个锁喉 那佣兵想要喊,可是眼前一阵模糊,身体逐渐发软。 宋无瑕把人交给那个保安队长 “想办法处理一下!” 这些保安恨透了佣兵们,二话不说,架起那佣兵,往一间偏僻的库房走去。 我压低了声音,对宋无瑕说。 “如果你要去当佣兵,肯定是佣兵之王!” 宋无瑕非常不屑。 “谁愿意做那种没脑子的事,帮着别人打仗,不享受正规军的待遇,没有人权保护,还挣不了仨瓜俩枣,给你当保安不香吗!” 呃,这倒也是。 我们俩趁机潜入了苏氏集团。 前台的小姐也是苏轻语的人,看到我们进来将头一扭。 “哎呀,风迷住了我的眼睛,我的眼药呢?” 我们的行动并不隐秘,但是这些人不是装聋作哑,就是阳奉阴违。 也可见那位苏二爷有多么不得人心。 我们上了总裁专用电梯,到了十四楼,刚出电梯门,马上遇到了一个女佣兵。 这女人反应相当快,发现异常想也不想,手里的双截棍朝我们砸了过来。 只可惜他的动作还没有宋无瑕快,很快就被人捉住了棍头。 她瞪大了眼睛,奋力往回夺。 我趁机拿出了防狼喷雾,照着她的眼睛喷了一下。 这位妖娆的女佣兵猝不及防。突然捂着眼睛蹲了下来。 宋无瑕迅速打晕她,将她拖进了卫生间。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装束,正是那个女佣兵的专属。 甚至头上的头发也变成了黄毛。 “我说你这是怎么弄的?” 宋无瑕压低了声音。 “那位佣兵大姐看破红尘,自己把这三千烦恼丝剃掉了,我就借来用用,做一个发套。” 我非常好奇,她怎么会这么快的? 就见她变戏法一样给我准备了一些胶水还有一些纱布,原来她的发套就是这么做的! 我跟在他身后直接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轻轻敲了下门。 “玛丽,外面是什么情况,怎么那么嘈杂?” 这个玛丽应该是那个黄毛佣兵的名字,宋无瑕直接开门进来。 我紧随其后。 然而还是被苏振远看到了,他迅速地朝旁边的一个按钮按去。我疾步上前一把抢过那个按钮。 宋无瑕更是迅速。直接冲过去将苏振远的胳膊拉脱了臼。 “老东西,如果你敢叫,就让你死在这里!” 苏振远非常明智地闭了嘴。 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有人在外面敲门。 “爸爸,听说我们派出去的那些保镖得手了,纪久昇他们车毁人亡,这回我们可以轻松地占有苏氏集团了!” 苏小娜! 在宋无瑕的胁迫下,苏振远故作镇定地说。 “小娜,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件事吩咐你去做!” 对话的时候,我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锁。 苏小娜迈着傲娇的步伐走了进来,我随之上去,用一条沾满乙醚的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当发现自己的女儿软软地倒在了我的怀里,苏振远终于有些害怕。 “纪久昇,你竟敢杀人!” 我将苏小娜放在地上一脸无辜地说。 “你可别随便冤枉好人,她只是累了,要睡一会儿而已!” 第107章 生吞牛排 门关上以后,空气里只剩了苏振远身上那股子令人作呕的味道。 宋无瑕像拖死狗一样把苏小娜扔在地上,而此刻苏小娜那张脸已经没了声息,看着倒是顺眼不少。 苏振远被宋无瑕卸了胳膊,瘫在老板椅上,他看着我们如同看两个恶鬼一样,但是仍然是倒驴不倒架。 “纪久昇!你们好大的胆子!擅闯苏氏集团,绑架我和小娜,你们知道后果吗?整个苏家和整个商界恐怕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拿起一个玉石镇纸,掂量着笑着说道。 “苏二爷,都这个时候了,还摆什么掌舵人的谱呢?你那些保安呢?你那些佣兵呢?都派去截杀我那辆空车了对吧?后方空虚的滋味应该是不好受吧。” 他显然没料到我们连这个都知道,吓得有些害怕。 可是我没再给他机会,直接把镇纸拍在桌上。 “少废话!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告诉我,苏老爷子在哪里!” 苏振远咬紧牙关,眼神很是怨毒地看着我说。 “想救那个老不死的对吧?我死都不会告诉你!要有种你就杀了我,我就想看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栋楼!” 跟我玩这种混不吝,他还真不是对手。 我笑了一声,眼神看了一眼地上的苏小娜说。 “苏二爷,你真的舍得死吗?你这种人,连亲侄女都能下得去狠手关在地下室渴死,不就是为了享受今天这个富贵和权力吗?你真的舍得死?” 这杀人诛心的话,让他脸更加扭曲。 但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凑近他低声说道。 “你死了之后,你那个私生子苏小强,还有地上躺着的这个宝贝女儿苏小娜,是什么下场?还有那些被你收买、又知道你秘密的佣兵,会不会为了灭口,让他们死得比苏轻语还要惨一些?” 苏振远脸色很难看,他真的是怕死,而且怕自己的一切连同他最为看重的血脉都化为泡影。 可是他现在还是假装硬气说道。 “我知道你不敢!你少在这里吓唬我!” 我直起身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宋无瑕说。 “既然这位苏二爷骨头挺硬,觉得我不敢,那你就帮他松松骨头,开开胃,让他知道我敢不敢。” 宋无瑕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点点头,走向了办公室角落的一个小型酒柜。 拉开冷藏格,拿出来一块早上送来的牛排,像变戏法一样又抽出了一卷军用尼龙绳。 她走到苏振远面前,用尼龙绳在生肉上打了个死结。 苏振远看他这一套操作,不知道想要干啥,但是有股不祥的预感。 “你想干什么?可千万不要乱来呀!” 宋无瑕依然沉默,然后就这么瞪着他,直接伸手捏开他的嘴。 苏振远想要挣扎,可是根本是徒劳无功。 宋无瑕没有犹豫,直接一用力就把那块生肉塞进了他的喉咙深处! 此时的苏振远眼球暴突,恶心的感觉让他干咳起来,满脸是泪。 可是他想吐出来又吐不出。宋无瑕捏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在他的喉结处用力一按! 苏振远疯狂地挣扎,可是那块生肉却带着绳索被他吞了下去,他的胃部快速痉挛。 我在旁边看着他,笑呵呵地说道。 “味道怎么样?二爷?这上等的和牛肉,你平时可舍不得这么生吃吧?那可不是糟践东西了吗。” 他现在已经痛苦得不行了,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 “你们是畜生!是魔鬼!全都不得好死,你们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等着下地狱吧!” 此时的宋无瑕没有任何表情。过了几秒钟,等那块肉在食道里再滑下去一些。 她握住外面的半截尼龙绳,我盯着他的眼睛问了一句。 “现在能和我好好说话了吗?告诉我,苏老爷子现在在哪里?” 苏振远现在明显很难受,可是他的口中还是只吐出了两个字。 “做梦!” 我点点头,看了一眼宋无瑕。她狠狠向外一拽! 此时苏振远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又被宋无瑕按住。 他嘴巴大张着,那块被胃酸包裹、还没消化的生肉连着胃液,被尼龙绳直接从食道里拽了出来! 苏振远浑身抽搐,他看向宋无瑕的眼神此刻已经不再是怨恨,而是恐惧。 他直接崩溃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没有了半分苏家掌舵人的威严。 “求你们了!快点停下吧!我说!只要你们停下来,我什么都说!” 此时宋无瑕动作顿了一下,可是那根连着半截肉块的绳子还是拽着,就看他是不是要耍花样。 苏振远瘫坐在椅子上,像摊烂泥一样,简直是劫后余生。 “在苏家老院别墅…地下的储物间,钥匙在老管家李福的身上…他被我的人看着,现在正在打扫院子…” 我追问了一句。 “老爷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你给我照实说话!” 虽然问到这话的时候,我的心已卡在了嗓子眼里,因为我知道很不想听到不好的消息,但这句话又必须问。 苏振远不敢看我的眼睛,他小声地说。 “他年纪都这么大了,挨了好几顿打,又饿了好几天,只怕不一定能挺得过来。” 我的怒火立刻又上来了!打断苏轻语的四肢,又折磨一位残年老人,这个苏二爷简直就是个老畜生! 我强压着想要弄死他的冲动,对宋无瑕说。 “带上他们俩,马上去苏家老院!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宋无瑕把那块肉块连同绳子扔进垃圾桶,拎着苏振远,又踢了一脚地上的苏小娜。 苏小娜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父亲那副惨状,吓得一声惨叫,却被宋无瑕一个手刀砍得再昏死过去。 我们押着苏振远,拖着昏迷的苏小娜,避开监控死角,从总裁专用电梯到达地下车库。 宋无瑕开了一辆苏振远的防弹车,将苏振远塞进后座,我坐在他旁边,用匕首顶着他的腰眼儿。 苏小娜则像是麻袋一样被扔在后备箱里。 车子直奔城郊的苏家老院。那里此时的情况十分压抑。 第108章 救出苏老爷子 几个穿着佣兵服的家伙正叼着烟,围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在指指点点。 老人正是老管家李福,他正在修剪园艺。 一个佣兵嫌他动作太慢,一脚踹在他腿弯上说。 “你这个老东西!没吃饭吗?动作快点!干不完活的话,今天就别想吃饭!” 李福很艰难地站起来,满是屈辱。可是此时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再去捡掉落的工具。 就在这时,防弹车已经撞开了院门,停在那群佣兵之前! 车门打开,宋无瑕直接下车。几个佣兵先是一愣,随后看到下来的竟然是个女人。 再次看到的是后座上被拎下来的、狼狈不堪的苏振远,顿时有些懵。 其中一个小头目惊讶问道。 “二爷?您这怎么回事?” 我把已经面如死灰的苏振远推下车,匕首在他背后顶得更紧,厉喝一声。 “闭嘴!不想让他死的话就不要说话!” 宋无瑕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扑向那几个佣兵! 动作狠辣!拳脚所致,骨裂声清晰可闻! 那几个佣兵平日作威作福惯了,在宋无瑕面前几乎如同土狗,都没有反抗的机会,几秒钟之内就全都被放倒了! 李福已经惊呆了。 他看着苏振远那副惨状,以及我从车里出来,激动地喊道, “纪先生,您总算是来了!” 我快步上前扶住他说。 “福伯!您受苦了!老爷子呢?是不是在地下的储物间里?” 李福老泪纵横,然后对着我急道。 “在下面!纪先生!快点救救老爷吧!二爷他不是个人,老爷都快不行了!” 我转头,把匕首用力顶在苏振远的太阳穴上说道。 “马上开门带路!老爷子要真出了事儿,我就让你女儿苏小娜也尝尝生肉穿喉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苏振远此时早就已经被宋无瑕吓破了胆。 又被我拿苏小娜进行威胁,哪里还敢反抗? 他哆嗦着在前面带路,走向了那个通向储物间的铁门。 此刻的门正锁着。钥匙就在李福的身上。 李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黄铜钥匙,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把锁打开。 门一开,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淡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宋无瑕率先进入,我押着苏振远紧随其后,李福也急忙跟了进来。 借着手机的微光,只见狭小的储物间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影,正是苏老爷子! 他身上的睡衣早就破烂不堪,沾满了污垢,花白的头发凌乱,脸上布满青紫色的淤痕,显然被殴打过多次。 手腕和脚踝处有明显的捆绑痕迹,旁边散落着几个空的矿泉水瓶子和面包屑,显然是苏振远为了给他吊命才勉强给的。 李福看到这一幕,心如刀绞,扑过去跪倒在地说。 “老爷!您到底怎么了啊!” 他颤抖着手去探老爷子的鼻息,又摸到他冰凉的手腕说。 “您醒醒呀!纪先生来救我们了!纪先生来了啊!” 我的眼瞬间就红了,满心都是杀意! 我把苏振远狠狠地掼在地上,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之上! “呃!” 苏振远闷哼了一声,却不敢说话。 “你这个老畜生!看看你干的好事,这是你亲哥哥!你竟然敢这个样子。简直不是人!” 但现在绝对不是泄愤的时候。苏振远看着角落里气息奄奄的大哥,眼神里有一丝极快掠过的情绪,但更多的却是麻木。 我强迫自己立刻冷静下来,对着悲痛的李福喊道。 “福伯!千万别哭了!现在救人要紧!抢时间,把别墅里还能动的、还忠于老爷子的人全都叫过来!马上送老爷子去医院,去最好的医院!快一点!” 李福被我的喊声惊醒,猛地擦了一把眼泪,急忙应道。 “是!纪先生放心!我马上就去办!绝不会让老爷真的出事!” 说完,他踉踉跄跄地爬起来,直接冲向楼梯,一边跑还一边用尽力气嘶喊: “快点来人啊,纪先生把老爷救出来啦,快送老爷去医院!不能耽误!” 苏振远被我踩在脚下,李福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还在老宅里回荡,很快,杂乱的脚步声就从楼梯上传来。 几个穿着旧式仆人装的老人跌跌撞撞地冲了下来,后面还跟着两个相对年轻些的园丁。 他们看到角落里不成人形的苏老爷子,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是冲天的愤怒。 很快就找来一张简易担架,将老爷子放上去。 苏老爷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李福抹着眼泪,焦急地说。 “纪先生,车在外面!” 我脚上力道又加重一分,踩得苏振远闷哼出声。 “苏二爷,老爷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保证让你女儿苏小娜,把刚才你尝过的滋味,十倍百倍地尝一遍,现在,把苏氏集团的公章和老爷子私人的印鉴交出来!” 苏振远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反抗的意志,哆嗦着手,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两个小巧的丝绒盒子,颤抖着递过来。 “在这里,公章和大哥的私章,我别的不求,就求你们放过小娜。” 宋无瑕迅速接过盒子打开检查,对我点了点头。 “哼,早这么识相,何必受那份罪?” 我冷哼一声,松开脚说。 “福伯,你们先送老爷子去医院,用最快的车,直接去久语医院,告诉张院长,不惜一切代价抢救!我和无瑕随后就到!” “是!纪先生!” 李福和几个老仆人连忙抬起担架,步履匆匆但极其小心地往外走。 我示意宋无瑕把瘫软的苏振远拽起来,又去后备箱把昏迷的苏小娜拖出来,塞进老宅一间堆满杂物的储藏室,用粗麻绳捆了个结实,堵上嘴。 我对那两个园丁吩咐道。 “看好他们,等老爷子醒了再发落。” 两人看着苏振远的惨状,眼中没有一丝同情,只有解恨,用力点头说道。 “纪先生放心,这老畜生跑不了!” 做完这些,我和宋无瑕跳上另一辆车赶往医院。 医院里灯火通明,气氛紧张。 第109章 清理叛徒 苏老爷子已经被送进了最高级别的抢救室。我直奔苏轻语所在的VIP病房。 推开门,苏轻语正半靠在床头。 她脸色依旧苍白,四肢打着厚重的石膏,固定在特制的支架上,看起来脆弱又坚强。 “纪哥!” 我快步上前,轻轻按住她没受伤的肩膀说道。 “别动,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她摇摇头,笑道。 “好多了,冯教授医术高明,说手术很成功,就是爷爷,我刚刚听护士说爷爷被送来了?他怎么样了?” 我坐在床边,握住她没打石膏的手,说道。 “别担心,老爷子救出来了,福伯他们刚送到,张院长亲自带着最好的团队在抢救,老爷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挺过来。” 苏轻语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爷爷被折磨得很苦。” 我打断她,声音带着寒意说道。 “但都过去了。苏振远和苏小娜已经被我们控制住,像两条死狗一样捆在老宅里,苏氏集团的公章和老爷子的私章,也拿回来了。” 苏轻语看着那代表苏家最高权力的印鉴,深吸一口气,看向我说。 “纪哥,扶我坐起来一点,不,等等!”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旁边守着的宋美玉说。 “美玉,帮我拿手机过来,我要录一段视频。” 宋美玉立刻将她的手机递过去,调整好角度。 苏轻语对着镜头说道。 “我是苏轻语,苏氏集团现任总裁及最大股东,鉴于本人目前身体状况及集团面临的特殊危机,现正式授权纪久昇先生,全权代表我行使苏氏集团总裁一切职权,包括但不限于出席董事会、签署文件、做出所有经营决策,此授权即刻生效,在本人康复或另行通知前持续有效,任何质疑此授权效力者,视为对苏氏集团及苏氏家族的背叛!” 录完,她将手机递给我说道。 “纪哥,现在只有你能稳住局面,苏振远虽然被抓,但他的亲信肯定还在集团兴风作浪,董事会里那些墙头草也不会安分。拿着这个,再加上公章和爷爷的私章,你就是名正言顺的苏氏掌舵人!去把属于我们的东西,都拿回来!” 我本想推辞,让她好好养伤,但看到她眼中的信任和,我知道这不是客气的时候。 我握住手中的手机和印鉴,随后便说。 “你放心养伤吧,看好老爷子,外面的事情交给我,保证你们出院的时候,苏氏集团只会比以前更稳固。” 我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她脸上闪现一丝红晕,然后闭上眼睛轻声对我说。 “小心点,我相信你,我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我转身对宋无瑕说:“无瑕,咱们走!” 宋美玉留下来保护苏轻语,我和宋无瑕直接奔向抢救室门外。 老管家李福带着几个老仆人在这里等得很焦急,见我过来,他迎上来说。 “纪先生,院长说老爷的情况很危险,多处器官已经衰竭,此时正在全力抢救。” 我的心也被揪得很紧,但此时绝对不是慌乱的时候,低声说道。 “福伯,你在这里守着,有什么消息立刻给我打电话,我和无瑕要去清理集团的门户,老爷子醒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告诉他,叛徒已经被收拾,苏家还在!” 李福用力点头,然后说道。 “纪先生,您放心去吧,这里有我,我冒昧说一句,老爷子能有您这样的晚辈,那是他的福分,更是我们苏家所有人的福分!”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张院长带着一丝喜色走出来说。 “纪先生,实在是个好消息!苏老爷子抢救过来了!身体虽然还很虚弱,但生命体征已经比较稳定。他已经醒了,想要见您和苏大小姐!” 我和宋无瑕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喜。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我们立刻推着苏轻语的病床,小心翼翼地进入到了旁边的观察病房。 苏老爷子躺在床上,身上插满管子,脸色非常难看,但眼睛已经睁开。 苏轻语看到爷爷真的醒了,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老爷子艰难地转过头,看到苏轻语满身都是石膏,眼中怒火升腾,但看到自己的孙女还活着,那怒火又被巨大的庆幸压了下去。 他张了张嘴,很是吃力地说。 “活着就好,别的都是次要的。” 随后,他把眼神转向我,目光中带着询问。 我连忙把情况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 “老爷子,您只管放心休养,苏振远、苏小娜、苏小强和他的姘头马小丽,还有那个女佣兵海伦,全都被我制服了,如今就捆在苏家老宅。集团公章和私章已夺回,轻语刚才给我录了授权视频,让我全权处理集团事务,把局面先稳定下来再说。” 老爷子听着,情绪有些激动。苏轻语连忙上前安慰。 他喘了几口气,努力平复下来,随后看向我,用尽了力气说。 “把苏振远和那几个人,全都关在老宅的地下室,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能把他们放出去,苏家绝对容不下这样的畜生存在!” 我和苏轻语同时点头称是,实际上,这样的处置正合我意。 让他们亲手在折磨过亲人的地下室里了此残生,比直接杀了他们其实更加解恨! 等老爷子说完这些之后,他盯着我,再次开口。 “久昇,你马上去董事会!把那些魑魅魍魉给我清理干净!现在,你就是苏氏集团的主人了,说话完全说了算!” 我郑重点了点头,随后对他承诺道。 “您只管放心休养,剩下的事交给我,我知道该怎么办。” 有了苏老爷子的亲口命令和授权,我已再无半点顾虑。 留下宋美玉和足够的安保力量在医院,我和宋无瑕带着那份授权视频、公章、私章,以及老爷子苏醒并下令的消息,直扑苏氏集团总部! 此时,苏氏集团顶楼的大会议室里,争吵正酣。 苏振远安插的几个亲信董事,正在攻击着支持苏轻语的几位元老。 第110章 主持大局 一个姓王的董事怒拍着桌子说道。 “苏总现在重伤昏迷!苏老爷子下落不明!二爷是目前苏家辈分最高的人!由他主持大局有何不可?你们不同意,是在故意捣乱!” 一个姓李的董事也跟着随声附和说。 “说得没错!那个纪久昇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外人而已!他仗着苏总信任就想对苏氏下手?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想瞎了他那个心!” 这时,支持苏轻语的刘董气得胡子都开始发颤了,他反驳道。 “你们简直就是一派胡言!纪先生对苏氏集团劳苦功高!苏二爷狼子野心哪个不知道,现在情况不明,你们就想夺权?简直太过分了!” 王董却是直接冷笑。 “少说废话!我们这是稳定大局,谁说这是夺权,我提议,立刻推举苏二爷为代理董事长,主持这里的一切事物!谁要是不服,就是苏家的叛徒!”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王董的话戛然而止。 我和宋无瑕直接出现在门口。我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而宋无瑕则面无表情地抱着那两个装着印鉴的丝绒盒子。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我们。 王董最先反应过来,色厉内荏地喝道。 “纪久昇!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擅闯董事会的?你这种行为,我可以随时让保安把你乱棍打出去!” 对这种跳梁小丑,我根本懒得搭理。 我径直走到会议室的主位,那个本该属于苏轻语的位置,现在,由我来坐。 拉开椅子,我稳稳地坐了下去。 宋无瑕站在我身后,冰冷的眼神扫视全场,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那几个刚才还在叫嚣的董事,立刻闭上了嘴,脸上明显带着对宋无瑕的忌惮。 我环视众人,平静地开口说道。 “各位董事,非常抱歉打扰你们的夺权大会,我来的的确不是时候,但我再不来,恐怕你们就得逞了。” 赵董听了这话,恼火地反驳说。 “你在胡说什么?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污蔑人?这要出大事的!” 我冷笑一声,不再跟他废话。 直接打开手中的平板电脑,点开苏轻语的授权视频,将屏幕转向众人。 “是不是胡说,看看这个就知道了,都给我睁大眼睛,听清楚!” 视频清晰地播放完毕,苏轻语虚弱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荡。 那些支持苏轻语的董事们脸上都露出了喜色,而王董、李董、赵董那几个苏二爷的亲信,脸色则变得极其难看。 王董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说。 “假的!这视频绝对是假的!苏总现在重伤昏迷,能不能醒过来都难说,怎么可能还能录视频?你别在这里混淆视听!” 见他死鸭子嘴硬,我嗤笑一声,从宋无瑕手中接过那两个印鉴盒打开,将里面的公章和苏老爷子从不离身的私人印章拍在会议桌上! “那这个呢?也是假的吗?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看到这两枚象征着苏家最高权力的印章,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尤其是王、李、赵三人,如同见了鬼一样,面无人色。 我知道他们已经说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了,目光如刀般钉在那三人身上。 “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就在一个小时前,苏老爷子已经成功完成手术,苏醒过来了,他老人家醒来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苏振远、苏小强等人及其党羽,永远关押在老宅地下室,永不见天日!” 这个消息如同平地惊雷,彻底炸懵了那三个人! 李董失声尖叫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是在骗人!你是在蒙我们!你太过分了!保安,保安!把他给我打出去!” 我不慌不忙,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直接拨通了苏轻语的病房。 “轻语,是我,方便让老爷子跟这几位‘关心’他的董事说句话吗?他们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 电话开了免提,短暂的沉默后,一个虽然虚弱却带着威严的声音清响起,正是苏老爷子。 “王德贵,李大奎,赵世仁,你们三个吃里扒外,勾结逆贼,苏氏容不下你们,立刻滚出董事会!否则后果自负!你们的处置我全权交给纪久昇定夺!” “老爷子!” 王德贵腿一软,直接瘫倒在椅子上。 李大奎和赵世仁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如同看三堆垃圾。 “听清楚老爷子的话了吗?是你们自己滚出去?还是我叫保安请你们出去?或者,你们想去苏家老宅的地下室,跟苏振远他们作伴,尝尝那不见天日的滋味?”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哪里还敢有半点犹豫? 三人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冲出了会议室,连头都不敢回。 我看着剩下的董事,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 “好了,现在垃圾清理干净了,我们继续开会吧,作为苏总的全权代表,以及苏老爷子指定的集团负责人,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如何让苏氏集团重回正轨,以及如何清除叛徒余孽了。” 会议室里,支持苏轻语的董事们精神振奋,齐声应道。 “一切全凭纪总吩咐!我们听从安排!” 温冷然捏着那张薄薄的快递单冲进我办公室时,连门都没敲 “纪久昇,你看看,你看看这地址!” 我把目光从面前三块并排的电脑屏幕上移开,扫了一眼那张单子,地址栏清清楚楚印着“锦绣花园C区7栋102室”,户主姓名:陈大福。 一个熟悉又恶心的名字浮上心头,那个油上次差点把温冷然逼到崩溃的男人。 我重新看向中间那块屏幕,上面是苏氏集团几个关键账户的最新异常资金流动分析。 ““哦,陈先生家的单子,地址无误,收件人明确,有什么问题吗,温小姐?” 温冷然的彻底怒了。 “有什么问题,你明明知道,你比谁都清楚那个姓陈的混蛋是什么东西,上次他让我在他家客厅学狗爬才肯签收,这次呢?这次他又会想出什么恶心的法子来羞辱我,纪久昇,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想看我被他踩进泥里!” 第111章 要谢,就谢纪久昇 她眼圈隐隐发红,此刻写满了被逼到悬崖边的绝望和一丝对我可能心软的微弱希冀。 我端起手边的黑咖啡抿了一口。 “公司的规定写得很清楚,只要地址准确,收件人信息无误,快递员就必须按时派送,确保客户签收。没有例外,温冷然,这是你的工作。”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对,工作!纪大总裁说得对,我现在就是个送快递的,可就算是条狗,被逼急了也会咬人吧?纪久昇,是不是就算今天我被那个变态按着头吃他吐出来的垃圾,你也会坐在这里,说一句这是你的工作,温小姐?告诉我,是不是?” 我的目光终于从屏幕上移开,落到她脸上。 “是,规则就是规则,温冷然,去送你的快递。” 她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有被彻底碾碎的骄傲,还有一丝连她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彻底解脱。 然后,她转身关门离开,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我调出一个新的监控界面。 屏幕瞬间分割成四个清晰的实时画面。 左上角,是温冷然那辆喷涂着“久语速运”标志的电动三轮车正驶出公司园区,汇入车流。 右上角,是城市高空俯瞰视角,一架小巧的黑色无人机如同幽灵般无声地悬停在几百米高空,镜头牢牢锁定着下方移动的三轮车。 左下角,一个实时定位地图,红点代表温冷然,正朝着锦绣花园的方向稳定移动,右下角,则是一个通讯窗口,显示着“雷豹在线”。 “雷豹。” “在,纪哥,目标已出公司,无人机已锁定,保持安全距离高空跟随,我距离锦绣花园还有十分钟车程。” 我看着屏幕上那个代表温冷然的红点在电子地图上缓缓移动,说道。 “目标车辆预计十五分钟后抵达,你到达后,在目标建筑侧后方隐蔽点待命,注意,目标客户陈大福,有严重骚扰前科,行为模式具有攻击性和侮辱性,非必要不现身,行动准则:确保派送员人身安全并确保客户签收差评消除,录像功能全程开启。” 雷豹的重复了一下我的指令。 “明白,清除威胁,确保签收,录像取证,保持静默,等待指令。” 通讯切断,办公室再次陷入寂静。 很快,屏幕上的红点终于停在了锦绣花园C区7栋102室的坐标上。 温冷然停好她那辆小小的三轮车,她在车边站了足有十几秒,然后才从车厢里拿出一个体积不大的扁平纸盒包裹。 走过去,按响了门铃。 门几乎是立刻就被拉开了,一个穿着松垮睡衣的矮胖男人出现在门口,正是陈大福。 温冷然低着头,快速递上包裹和签收扫描器,语速飞快地说着什么,显然是在走标准流程。 但陈大福根本没接扫描器,他一把抢过那个扁平的纸盒包裹当场撕开。 无人机镜头拉近,精准聚焦,包裹里抖出来的东西,让监控室里的我眼神骤然一冷。 那是一件极其女人衣服,勉强连接着少得可怜的布料,设计之低俗,是对衣服这个词的侮辱。 那团黑色的东西被陈大福拎在手里,显得格外刺眼。 陈大福把那件恶心的东西在温冷然眼前使劲晃悠,唾沫横飞地嚷嚷着。 “嘿嘿,小温啊,上次看你穿工作服就够带劲儿了,这次哥哥特意给你挑的!怎么样,够不够辣?专门给你买的,穿上!就现在!就在这儿门口穿给哥哥看看!只要你穿上转一圈,让哥拍张照留念,哥立马给你签收!不光这单好评,上次那破单子的差评,哥也给你消了!怎么样?划算吧。” 温冷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说道。 “陈先生!请你自重,这不符合规定!请你立刻签收!” 陈大福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油腻的脸上横肉抖动说道。 “在这儿,老子的话就是规定,不穿?不穿你今天就别想走!差评?老子天天给你刷差评!刷到你卷铺盖滚蛋!” 他一边喷着唾沫星子威胁,一边竟伸出那只肥腻的手,试图去拉扯温冷然的胳膊,另一只手还拿着那件恶心衣服往她脸上蹭。 极度的屈辱终于冲垮了温冷然紧绷的神经,她将陈大福那只伸过来的肥手狠狠打开,用尽全身力气,连同那个被撕烂的快递纸盒一起,砸在了陈大福那张肥脸上! “砰!” 纸盒砸中鼻梁的声音异常沉闷。 “你敢打我?” 陈大福捂着瞬间酸痛的鼻子,彻底暴怒,朝着温冷然猛扑过去。 温冷然想要后退,但脚下被台阶一绊,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黑影从陈大福家侧后方的绿化带阴影中出现,速度快得在无人机高清画面中都拉出了一道模糊的残影! 是雷豹! 他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呼喝,瞬间切入温冷然和陈大福之间。 陈大福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只穿着黑色作战靴的大脚已踹在了他肥硕油腻的肚子上! 他接近两百斤的身体像一只被大力打击的破麻袋,双脚离地,猛地向后倒飞出去,撞在他自家那扇厚重的防盗门上,震得门框都嗡嗡作响,捂着剧痛翻江倒海的肚子。 雷豹一击得手,满是鄙夷。 “签收单。” 他伸出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指向温冷然掉落在旁边的签收扫描器。 陈大福被那一脚踹得魂飞魄散,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剧痛让他几乎窒息。 “我签…” 他吓得魂不附体,手脚并用地想爬起来,却又因为剧痛和恐惧而腿软,艰难地伸手去够掉在不远处的扫描器。 雷豹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笨拙的动作。 陈大福终于哆哆嗦嗦地抓到了扫描器,试了好几次才勉强对准屏幕上的签收框,按下了指纹。 扫描器发出“滴”的一声脆响,提示签收成功。 陈大福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慌忙从睡衣口袋里掏出自己屏幕都摔裂了的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忙脚乱地解锁。 第112章 鹰不能喂太饱 到温冷然名下那两个触目惊心的差评记录,抖着手选择了删除评价,然后在雷豹的注视下,哆嗦着手指在最新签收的这单后面,点了五星。 做完这一切,他像虚脱了一样瘫软在地,手机也掉在一边,生怕对方还不满意。 雷豹看都没看他那副怂样,弯腰捡起温冷然掉在地上的签收扫描器,确认了一下屏幕上的签收和评价状态。 然后,他才转过身,看向依旧坐在地上的温冷然。 “温小姐,能起来吗?” 温冷然如梦初醒,扶着旁边的台阶,有些吃力地站了起来说道。 “谢谢你。” 雷豹微微侧身,避开了她说道。 “要谢,就谢纪久昇吧。” 温冷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她猛地抬头,顺着雷豹刚才目光扫过的方向望去。 纪久昇。 是他派来的人。 他全程都看到了!看到她的狼狈,她的绝望,像高高在上的神祇,冷漠地俯瞰着这一切,然后在最后一刻,才施舍般地救下自己。 温冷然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对着屏幕上苏氏集团几个刚被清理干净的股东账户出神。 她没敲门,直接走到我的办公桌前,有劫后余生的惊悸,被看光狼狈的羞愤,还有一丝极力想确认什么的迫切。 “纪久昇,那个雷豹是你的人,对不对?” 我抬起眼,没有直接回答,喝了口咖啡才说。 “温小姐,送个快递而已,怎么还给自己加这么多内心戏?那个陈大福是恶心,但你既然选择了这份工作,就该知道可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至于那位热心市民,人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跟我有什么关系?” 温冷然的脸瞬间白了,她死死盯着我,似乎想反驳,想控诉我的冷酷,但最终却没有说话。 她没有再争辩,低声说:“我知道了。” 然后,她默默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当晚回到家,气氛有些异样。 餐桌上摆着几道精致的小菜,明显不是保姆曹姨的手艺。 温冷然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讨好的笑容。 “老公,回来了?快洗手吃饭,我特意做了你以前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我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目光掠过那些色香俱全的菜,最后落在她那张努力堆砌笑意的脸上,但是没有丝毫动容。 “没必要,我都不管你死活,让你去送那种快递了,你现在做这些演给谁看?不觉得累吗?还是说,你觉得做几顿饭,就能抹平过去,或者让我以后对你另眼相看?” 温冷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站在桌边,像个做错事被当场戳穿的孩子,窘迫又难堪。 “我…我只是想谢谢你,雷豹他救了我,我知道他是你的人,纪久昇,我不是傻子…” “哦?”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问道。 “所以呢?因为他救了你,而他又听命于我,所以你今晚就格外热情?温冷然,你这感谢,是不是太廉价也太有目的性了,你是感谢我派了人,还是感谢我没让你真的被拍视频?” 我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她身上,温冷然的身体晃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绕过桌子走到我身边。 她伸出手臂试图环住我的脖子,说道。 “老公,你别这么说,我是真的想好好跟你…” 我抬手格开了她试图攀附上来的手臂,力道不大,却明显就是拒绝。 “省省吧,你这套我腻了,吃饭或者不吃,随你,别在这里演这些无聊的戏码。” 我重新拿起筷子,不再看她。 温冷然呆呆地站了几秒,终于慢慢解下围裙,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默默地坐到了我对面,拿起碗筷,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饭,全程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第二天清晨,温冷然几乎是立刻就坐了起来,动作带着一种认命的麻木。 她没有像昨晚那样试图靠近我,只是默默地起身,换上了那套洗得有些发白的工装。 临出门前,她站在卧室门口停顿了几秒,背对着我说。 “我去上班了。” 没有期待也没有询问,只是例行公事般的报备。 听了她的话,我根本没当回事,只是靠在床头依然翻着手机,眼皮都没抬。 门被关上后,房间很安静。 我能想象到她走下楼梯,骑上那辆小破三轮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宋美玉打来的。 她说话仍然是这么干净利落。 “纪哥,温冷然昨天那个差评已经处理掉了,还获得了一个五星好评,对于表现有进步的员工,我们会酌情考虑内部晋升,运营部提交了一个提报名单,想把她列入片区主管人选,邮件已经转给您,需要您确认。” 我点开邮箱,果然看到那份名单里面有温冷然的名字。 电话那头,宋美玉还在继续说着。 “这个位置其实已经空缺一阵子了,她最近的派送量和投诉率控制得还行,尤其陈大福那个差评转成好评,运营部觉得是个亮点,如果您没意见,流程可以往下走。” 我想了一下。昨天温冷然那刻意讨好和今天任命而去的样子,其实都在我脑中迅速飞过。 权衡了一下,我只回答了两个字:“驳回。” 宋美玉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语气中充满了诧异,问道。 “纪哥,这是怎么回事?运营部的报告我看过,数据上符合初步筛选条件。” 我打断她,直接说道。 “没有为什么,名单上其她人按照流程走。温冷然的名字直接划掉。” 宋美玉好像不明白,但是她没有追究原因,只是迅速确认说。 “明白,马上驳回温冷然的晋升提名,名单上其她的人按原计划推进,我马上通知运营部。” 我正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宋美玉忽然想起什么,说道。 “纪哥,还有个事儿。驳回理由,系统里面需要录入一个简要说明,您看怎么说?” 我淡然一笑,随后便告诉她说。 “那你就写上:这是一只喂不熟的鹰,喂得太饱,翅膀硬了就该惦记着飞走了。” 电话那头,宋美玉被这个评价噎了一下,沉默了半分钟才回应说。 “好的纪哥,我明白了。” 第113章 参加亲子活动 晚饭后那点勉强维持的平静,被雪荔一阵风似的脚步声撞了个稀碎。 小家伙像枚小炮弹,“咚”地冲进书房,手里那张花里胡哨的通知单甩得哗哗响。 目标精准得很,直扑陷在沙发里,正对着一堆数字报表皱眉的我。 另一只小手也没闲着,闪电般揪住了刚从厨房出来、手上还湿漉漉的温冷然的衣角。 “爸爸!妈妈!你们俩都不许跑!” 带着一股不容商量的命令劲儿,硬生生把我从复杂的现金流迷宫里拽了出来。 那张通知单被她一下拍在我摊开的财报上,盖住了那些令人头疼的数字。 “下周六!学校的家长开放日,有可好玩可好玩的活动啦!老师说啦,必须是爸爸和妈妈一起参加,一个都不能少!” 她小手叉在腰上,小脑袋转来转去,目光在我和温冷然之间来回扫。 “这次谁都不许找理由,谁都不许迟到,老师说了,要拍照片贴墙上的!要贴给所有人看!” 温冷然的手在围裙上蹭着,那点水渍像是甩不掉了。 她飞快地瞟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跟打翻的调料罐似的,有被突袭的慌乱,有被女儿逼到墙角的无奈。 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麻木,底下还藏着点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的小火苗。 最后,这团乱麻拧成了一句带着刺儿的话,扔给了我。 “哦?那得看你爸爸肯不肯批假了呗,我嘛,就是个送快递的,老板让几点到就几点到,老板说啥就是啥。” 雪荔没听懂里面的弯弯绕,只是执着地仰着小脸,眼巴巴地看着我,满脸都写着“爸爸快答应呀”。 我把那张盖在财报上的通知单拎了起来。 纸上还带着雪荔手心的一点温热。 目光扫过上面印着的“趣味运动会”、“亲子手工”、“全家福”的字样,最后落回到女儿脸上。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两汪清泉,映着我这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雪荔,真想好了?” 我身子往前倾了倾,带着点审视的意味说。 “确定要我和你妈妈,一块儿站在你所有老师、所有小朋友,还有他们爸妈面前?不怕我把你那些小伙伴吓跑喽?” 这话问得直接,甚至有点戳心窝子。 温冷然的呼吸明显停了一下,脸色更白了。 雪荔的小脸也皱成了包子,大眼睛里迅速漫上了一层水雾。 她好像终于明白,让爸爸妈妈同时出现,不只是玩那么简单。 她突然松开了抓着温冷然衣角的手,扑过来,两只小胳膊死死箍住了我的小腿。 小小的身子因为抽噎一抖一抖的,眼泪掉在我西裤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爸爸对不起,呜呜呜,以前是雪荔不好,雪荔再也不那样了,雪荔想要爸爸去,也想要妈妈去……” 她含糊的道歉里,夹着“陈叔叔”,那个她以前总挂在嘴边的养父陈子奕。 过去被她推开、被她晾在一边的冷冰冰的画面,跟眼前这张挂满泪珠子、全是依赖的小脸叠在了一起。 人不能总盯着过去看,再深的坎儿,总得有人先抬脚。 我沉默了几秒,书房里只剩下雪荔压抑的抽搭声和温冷然屏得死死的呼吸。 终于,我抬起手,有点生疏地、轻轻落在女儿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揉了两下。 “知道了。” 声音还是平平的,听不出啥情绪,却像按了个开关。 雪荔的哭声一下停了,她猛地抬起头,挂着泪珠的小脸瞬间炸开巨大的惊喜和不敢相信。 “爸爸你答应啦?!” 小手胡乱地在脸上抹着。 我应了一声,目光转向旁边木头桩子似的温冷然。 “假,批了。” 温冷然抬眼,飞快地低下头,喉咙动了动,只挤出个短促的音。 “嗯。” 周六上午,阳光透过学校彩色玻璃窗,在闹哄哄的教室里投下花花绿绿的光斑。 空气里混着蜡笔味儿、橡皮泥味儿,还有孩子们兴奋的尖叫。 雪荔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一手死死攥着我的食指,另一只手抓着温冷然的手腕。 硬生生把我们这对全程零交流、气场诡异的组合,拽到了她那一堆小伙伴中间。 “看!这是我爸爸!这是我妈妈!” 她嗓子又尖又亮,带着一股扬眉吐气的劲儿,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得意”俩字。 旁边几个扎小辫、穿蓬蓬裙的小姑娘立刻围了上来,好奇又羡慕的小眼神在我和温冷然身上滴溜溜地转。 “哇!雪荔,你爸爸好高好高呀!” “雪荔妈妈也好看!” “你爸爸妈妈都来啦!真好!” 雪荔的小下巴翘得更高了,脸蛋兴奋得通红,只是攥着我手指的小手,又紧了紧。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手心那点潮乎乎的汗意和那份生怕我跑了似的劲儿。 “雪荔爸爸,雪荔妈妈,欢迎你们!” 一个温温柔柔的声音插进来。雪荔的班主任王老师,看着就挺和气的年轻女人,笑着走过来。 她目光很自然地先落在我脸上,带着点职业性的欣赏,笑容挺真诚。 “纪先生真是年轻有为,气质出众,难怪我们小雪荔总偷偷画爸爸,画得可有模有样了!” 王老师笑着打趣,又看向温冷然,语气一样温和说。 “雪荔妈妈平时也辛苦了,接送孩子总是风风火火的,今天一家三口能聚齐,雪荔可开心坏了!” 这直白的夸赞让我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雪荔。 搁以前,要有人当着她的面说我帅,这小丫头准是撇着嘴,一脸“也就那样呗”的不屑。 然后忙不迭地把那个陈子奕推出来,嚷嚷“我陈叔叔才帅呢”。 可今天,她没有。 她就那么仰着小脸,大眼睛亮得像星星,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里面盛满了一点儿都不掺假的骄傲和。 温冷然赶紧开口,声音有点紧,微微欠了欠身。 “谢谢老师,雪荔平时让您费心了。” 她今天穿了件干净的米白色薄毛衣,头发也整整齐齐挽在脑后。 可眉宇间那丝散不掉的疲惫和紧绷,还有指关节上磨出来的薄茧,还是让她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第114章 出面解围 第一个活动是“搭个幸福小家”。 要用彩色卡纸、毛线、亮片啥的,跟孩子一起糊个小房子模型。 温冷然明显有点手生,她缩在那小得可怜的塑料凳上,动作拘谨地拿起胶棒。 想把一块剪成屋顶样的红卡纸粘到纸盒上,手指头因为紧张有点抖,胶水涂得歪七扭八。 旁边几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妈妈,一边轻松地帮孩子粘着亮片,一边用眼角余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温冷然,眼神里带着点探究,还有点藏不住的轻视。 一个烫着大卷发、耳朵上挂着闪瞎眼钻石耳钉的胖女人终于憋不住了,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旁边几桌听见,带着股假模假式的“关心”。 “哟,雪荔妈妈,看您这手平时干活儿挺累的吧?在哪儿发财呀?” 她旁边那几个也停了手,支棱着耳朵听,脸上挂着心知肚明的假笑。 温冷然粘卡纸的动作猛地定住了,那点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瞬间碎成了渣。 她低着头,耳朵根一下子红透了,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一个字儿也没挤出来。 雪荔也觉出不对劲儿了,小手不安地攥紧了温冷然的毛衣袖子,大眼睛里全是紧张和迷惑。 就在那片带着刺儿的安静快要把温冷然吞掉的时候,我放下了手里正帮雪荔扶正“小烟囱”的剪刀。 “咔哒。” 剪刀合拢的轻响,在这安静的角落显得格外清楚。 我顺手抄起桌上那张垫在手工材料下面的硬纸板,印着“久语速运”那个大大的Logo。 温冷然习惯性带出来的。 两根手指捏着硬纸板,随意地往桌子中间一推,那个醒目的Logo正对着吴太太那张胖脸。 我微微偏了下头,视线掠过温冷然因为难堪而低垂的侧脸,停了一瞬。 “发财谈不上,我爱人在久语速运上班,公司刚起步,基层岗位嘛,辛苦点,正常。” 我话头一转,目光重新钉在脸色开始发僵的吴太太脸上说。 “不过我们久语,头一条规矩就是尊重,尊重每一个靠自个儿双手吃饭的人,吴太太,您说是这么个理儿吧?” “久语速运?” 吴太太嘴唇哆嗦着,眼珠子死死瞪着那个Logo,问道。 “您…您是纪总?久昇集团的纪总?” 旁边一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失声叫出来。 “久昇集团?哪个久昇?” 另一个妈妈压低嗓门,声音里全是震惊。 “还能哪个?苏氏,不对,现在叫久昇控股那个,电视里天天说!把苏家吃了的那个!” “老天爷!雪荔爸爸竟然是……” 那些原本带着打量或轻蔑的眼神,一下子全变成了敬畏,还有藏不住的巴结。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吴太太,这会儿脸跟刷了层白灰似的,胖身子在那小塑料凳上不安地扭来扭去。 温冷然猛地抬起头,看向我。 那双总是带着疲惫和隐忍的眼睛里,此刻像掀起了惊涛骇浪。 有惊愕、茫然,还有一丝被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护在身后的感激。 我没再看吴太太那张精彩纷呈的脸,只是重新拿起剪刀,对着有点懵的雪荔示意了一下她手里那个歪脖子“小烟囱”。 “这儿,得这么卡住。” 雪荔眨了眨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旁边那些瞬间变得慈眉善目的阿姨们,最后目光落在温冷然脸上。 温冷然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粘那个歪掉的屋顶。 这一次,她的手稳稳当当。 雪荔忽然咧开小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的笑脸,小身子往温冷然那边亲昵地拱了拱,用带着点小骄傲的声儿宣布。 “我爸爸是纪久昇!我爸最厉害!” 家长开放日结束,雪荔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温冷然,像只终于归巢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回味着今天的每一个高光时刻。 她的小手汗津津的,却攥得死紧,生怕一松开,这难得的圆满就会像肥皂泡一样破掉。 温冷然一路上异常沉默,只是偶尔低头看向女儿时,嘴角会牵起一丝极其勉强的弧度。 她那件米白色毛衣在阳光下显得有点单薄,手上的薄茧在开门时被门锁刮了一下,留下浅浅的红痕。 她像没感觉似的,只顾着替雪荔脱掉沾了颜料的小外套。 回到别墅,曹姨已经准备好了午饭。 雪荔兴奋地跑去洗手,餐厅里只剩下我和温冷然,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 我拉开餐椅坐下,习惯性地拿起平板,准备扫一眼早盘收盘情况。 温冷然却没有动,她站在餐厅通往客厅的拱门边,背对着我,肩膀微微塌着。 就在雪荔的脚步声和欢快的哼唱从洗手间方向传来时,温冷然突然转过身。 毫无预兆地,她双膝一软,跪在了大理石地砖上。 我滑动平板屏幕的手指顿住了,抬眼看向她。 她跪在那里,头深深地垂下去,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紧抿的嘴唇。 整个人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只剩下一种献祭般的姿态。 “久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雪荔的脚步声停在了餐厅门口,哼唱声戛然而止。 小家伙大概是被这一幕吓懵了,小脸煞白,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我皱了皱眉,视线越过跪着的温冷然,看向门口吓坏了的女儿,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说。 “雪荔,去曹奶奶那儿,让她帮你把饭端到小客厅吃。” 雪荔看看我,又看看地上跪着的妈妈,小嘴瘪了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跑开了。 餐厅里彻底只剩下我们两人,我放下平板,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说。 “起来说话。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温冷然没有动,反而把头垂得更低了。 她的肩膀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压抑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我不敢起来,久昇,我知道你恨我,瞧不起我,我活该,都是我自作自受,可是今天在学校,你保护我。” 她哽咽着,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那种复杂的感觉。 第115章 太下不来台 我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说。 “你是说,我在你那些体面的家长面前,没让你太下不来台?” 温冷然猛地摇头,眼泪甩落在地砖上说。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害怕,久昇,我真的害怕了!” 她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恐惧。 “你对我那么冷漠,那么无所谓,你肯回来住,肯关心雪荔,可这一切都是为了雪荔,对不对?你只是在敷衍她!你只是在扮演一个爸爸的角色给她看,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也根本没打算原谅我!是不是?” 她仰着头,泪眼婆娑盯着我,像要穿透我的眼睛,看到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我平静地反问,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说道。 “你怕什么?怕我演得不够好,被雪荔看出来?放心,只要雪荔需要,我会把这个角色扮演到她长大成人,有足够的心智去理解这一切为止,至于原谅?温冷然,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这话像一把匕首,狠狠捅进温冷然的心窝。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几乎支撑不住。 “我在你眼里算什么?一个照顾雪荔的保姆?一个你偶尔想起来施舍点怜悯的可怜虫?” 我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说道。 “温冷然,你指望什么?指望我像从前那个蠢货一样,把你捧在手心里供着,还是指望我把过去十几年受的窝囊气都忘掉,跟你上演破镜重圆的恩爱戏码?” 我一字一顿提醒她说。 “其实你有十几年的时间悔悟的,温冷然,从你第一次为了那个陈子奕让我滚出卧室,到你带着雪荔对我视而不见,再到你默许甚至纵容陈子奕那些小动作,最后是你亲手把我推下悬崖,那十几年,每一天,每一秒,都是你悔悟的机会,只可惜,那段时间,你都用来心安理得地欺压我,享受踩着我尊严的快感了,你以为,会这么容易就过去吗?” “轰!” 这番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温冷然紧绷的神经。 她从地上弹起来,朝我嘶吼说。 “那你为什么还和我一起睡?纪久昇!你告诉我啊!既然你那么恨我!既然你觉得我那么恶心!你为什么还要睡在我身边,为什么?!” 她冲到我面前,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衬衫衣襟,疯狂地摇晃着。 “看着我!你看着我啊!你睡我的时候,是不是也在想着怎么报复我是不是觉得特别解恨,还是说你只是需要一个免费的发泄工具,纪久昇!你回答我!” 她整个人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那压抑了太久的怨恨,此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对象却是我这个她唯一不敢真正怨恨、却又不得不怨恨的人。 我任由她摇晃,衬衫被抓得皱成一团。 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看着她崩溃的表演。 直到她吼得声嘶力竭,动作因为脱力而慢下来,我才缓缓抬起手,轻而易举地掰开了她死死攥着我衣襟的手指。 温冷然的手被掰开,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这个问题很简单,如果你觉得这是折磨,或者让你产生了任何不必要的误会和幻想。” 我抬眼,目光扫过她的脸,没有丝毫温度。 “我可以立刻搬出去,搬得远远的,这栋房子,留给你和雪荔,我会保留定期的探视权,确保雪荔的物质生活和教育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我顿了顿,看着她眼中更深的恐惧,说道。 “我能搬走,但雪荔,离不开我,这一点,你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温冷然双腿一软,再次重重地跪倒在地。 这一次,不再是刻意的姿态,而是被彻底击溃后的坍塌。 “不要!久昇,不要离开雪荔,更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她跪爬着扑过来,不顾一切地死死抱住我的腿,脸紧紧贴在我的裤腿上。 “是我瞎了眼,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雪荔!对不起我们的家,我不该那么对你!我不该听信陈子奕那个畜生的挑拨,久昇,你打我骂我,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不要走,不要抛弃我们!” 她仰起头,脸上糊满了眼泪鼻涕。 “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我用我的后半生来赎罪!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只求能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弥补你,哪怕你永远不原谅我,我也认了,只要你别走!别不要雪荔。”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抱着我腿的双臂却用尽了全身力气,箍得死紧。 赎罪?后半生? 我低头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心底却是掀不起一丝波澜。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固然不可信,女人在绝望崩溃时赌咒发誓的忏悔和承诺,听听,也就罢了。 董事会的门在我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像一记闷拳打在了空处。 刚才会议室里苏雨晴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响。 “纪总,您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不过嘛,说到底,苏氏是苏家的根,这笔外岛投资,牵扯太广,风险也大了些,我们这些苏家人,实在不忍心看着祖辈的心血冒这么大的险。您说呢?” 苏雨菲立刻接话说。 “是啊久昇,不是姑姑们不支持你,只是现在外面风言风语传得实在难听,说你唉,说你是想鹊巢鸠占呢!这种时候,稳扎稳打,避避风头总归是稳妥的。” 她的话,扎在“外人”这个字眼上。 整个会议室,除了几个我亲手提拔的铁杆敢怒不敢言,其他那些平日里点头哈腰的董事们,此刻纷纷附和着称是。 好一个苏家的根,好一个稳妥! 我面上维持着平静无波,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这帮人!当初苏氏大厦将倾,是谁力挽狂澜?是谁殚精竭虑让这艘破船重新起航,是我纪久昇! 那时他们怎么不跳出来高喊苏家血脉?如今局面刚稳,蛋糕刚做大,就想把我这个外人推出去,顺便把最肥美的一块切走? 第116章 防备外人 用的还是如此冠冕堂皇、滴水不漏的借口! 主持会议的老狐狸董事,推了推金丝眼镜,一锤定音。 “表决结果,反对票占多数,纪总,这项海外投资方案,暂时搁置。” 我甚至懒得再给那群人一个眼神,转身离开。 只有我自己知道,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的弦,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拨了一下,带着一丝被辜负的酸涩。 回到总裁办公室,巨大的空间此刻显得冰冷。 我挥退助理,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滴。” 我按下遥控器,巨大的电子屏幕亮起。 其中一个分屏显示着苏老爷子VIP病房的实时监控画面。 老爷子靠坐在摇起的病床上,气色比刚从地下室救出来时好了许多。 但眼神深处那份疲惫骗不了人。苏雨晴和苏雨菲姐妹俩,一左一右,姿态亲昵地围在床边。 苏雨晴正微微倾身,在老爷子耳边低语着什么,带着恰到好处的忧心。 老爷子半眯着眼听着,放在锦缎被面上的那只枯瘦的手,无意识地捻着被角。 然后,我看到他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幅度小得几乎难以察觉,却像扎进了我的眼底。 老爷子,你也这么想吗? 就在这时,内线电话急促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电话那头是苏轻语主治医生冯教授的声音。 “纪总,苏小姐最新的神经功能深度评估报告出来了,情况有些反复。” 我的心一沉,问道。 “说清楚,冯教授。” “数据显示,她受损的臂丛神经丛区域,信号传导效率较上次检查出现了轻微但明确的下降趋势,且伴有异常的波动信号,这通常意味着神经修复过程可能遇到了预料之外的阻碍,或者存在某种干扰因素。” 冯教授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们团队内部紧急会诊后,强烈建议,尽快安排苏小姐转往外岛大学医院神经再生中心,现在时间很宝贵,纪总。” 听筒在我手中变得很重。 “反复”?“阻碍”?“干扰因素”? 这几个词砸进心里,明明前几天轻语还带着点小兴奋告诉我,感觉手指尖有点麻麻的痒,是好事。 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 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是谁?目标是我还是轻语?或者两者皆是? 我挂断电话,一种被无形之手推着走的紧迫感压过了之前的憋闷。 轻语!我必须立刻见到她! 推开苏轻语VIP病房门的瞬间,一股消毒水混合着淡淡花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室内的景象却让我脚步微顿。 苏老爷子竟坐在轻语的床边,轻语半靠在床头,脸色比记忆中更苍白。 他侧对着门口,似乎没察觉我进来,正对着轻语低声说。 “轻语啊,爷爷知道你心里苦,久昇那孩子能力是有的,爷爷不否认。” 他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 “可树大招风啊!你看看现在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说他心太大,想把苏氏这艘船开到他纪家的码头上去,今天董事会的事,爷爷在隔壁听着都揪心,他太年轻,太想证明自己,步子迈得太急,这心气儿,唉!” 他握着轻语手腕的手微微紧了紧,传递着一种无言的担忧。 “听爷爷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这身子骨,是咱们苏家的命根子,经不起大风大浪了,什么权啊势啊,都是过眼云烟!什么都没有你健康重要,咱们把心放下来,好好治病,至于公司里那些烦心事,交给你两个姑姑先担着,她们是自家人,知根知底,总比外人更让人放心些,再不济,还有你二叔苏大强呢,他以前是走了岔路,可到底是咱们苏家血脉相连的亲骨肉,打断骨头连着筋啊。” “骨肉”和“外人”的对比,在他口中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苏轻语似乎被他的话语牵引,又或者只是身体的不适让她反应迟缓。 她转动了一下眼珠,空茫的目光下意识地循着声音望向门口,正对上我复杂难辨的眼神。 那一瞬间,她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惊惶、无助,还有一丝被最亲近之人话语裹挟的茫然。 我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揉了一下,酸胀得厉害。 不是为了那些恶意的揣测,而是为了她此刻眼中那份纯粹的无助,以及老爷子那番看似关怀备至、实则暗藏机锋的话语带来的刺痛感。 我看着她,一步一步,尽量放轻脚步走到病床边。 苏老爷子这才像刚发现我一样,略显吃力地转过头。 他的脸上迅速堆起一个关切中带着点歉意的笑容说。 “久昇?你来了?快坐。” 他拍了拍床边空出的位置。 我没坐,目光落在轻语苍白的脸上。 她那只没受伤的手,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想挣脱老爷子覆盖的手掌,又因无力而放弃。 我深吸一口气,将那份《股权代持及总裁职务授权书》抽了出来。 洁白的纸张上,“纪久昇”三个字的签名依旧遒劲有力。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我将文件轻轻放在老爷子病床旁的床头柜上,正好压住了他那只紫砂茶杯的杯垫。 “爷爷,您说得对,治病,比什么都重要。” 老爷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亮光。 “好孩子,你能这么想,爷爷就放心了,轻语她就交给你。” 我没等他继续那套说辞。 俯下身,动作极尽轻柔,避开那些冰冷的支架,一手稳稳地穿过她的腿弯,一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背脊。 她的身体很轻,骨头硌着我的手臂,带着一种让人心疼的脆弱。 我收拢手臂,将她整个打横抱起,稳稳地纳入怀中。 我有些疲惫地说道。 “咱们走了,老公带你去治病。” 抱着她转身,迈步。 就在转身的刹那,看到苏老爷子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的笑容。 那笑容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充满了对家业重归自家人掌控的满足。 心头那点被算计后的委屈感,瞬间被一种冰冷的自嘲淹没。 第117章 算计都写脸上了 原来,我拼尽全力护住的家,在有些人眼里,自始至终都写着外人止步。 抱着轻语走出病房门,我低头,看着怀中女人紧闭的双眼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喉结滚动了一下。 您觉得这局棋,您赢定了吗,爷爷? 那么,如您所愿,只是这棋,还没下完呢。 苏老爷子的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气短和一种刻意放大的焦急。 “久昇!等等!久昇啊!” 他枯瘦的手终于扯住了我的西装后摆,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阻拦意味。 我被迫停下脚步,转过身。 老爷子眼中有愧疚,有担忧,但最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如释重负。 他另一只手颤抖着伸进病号服的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深蓝色丝绒布袋,针脚细密,一看就价值不菲。 不由分说就要往我怀里轻语盖着的薄毯下塞。 “拿着,孩子!拿着!” 他声音发紧,带着一种表演式的急切说。 “爷爷这点体己钱,你带上,轻语这病在外头用钱的地方多,别委屈了她!拿着!” 那布袋眼看就要碰到轻语毫无知觉的手臂。 一声厉喝炸响在安静的走廊。 “爸!” 苏雨晴到了我们面前,身后跟着她那永远像影子一样的妹妹苏雨菲。 她毫不客气地直接指向我的鼻子,几乎要戳到我的脸皮。 保养得宜的脸都是刻薄的怒意,带着一种要将我钉在耻辱柱上的狠劲。 “纪久昇!你还要不要脸?啃老啃到我爸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头上了,苏家被你祸害得还不够吗?现在卷铺盖滚蛋了,临走还要刮一层油水,你当我们苏家是开善堂的吗!” 她一把从老爷子手里夺过那个布袋,动作快得让老爷子一个趔趄,被旁边的苏雨菲“及时”扶住。 苏雨菲立刻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扶着老爷子,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她对着老爷子低声抱怨。 “爸!您看看他这德行,我们早就说了,他眼里只有钱,只有苏家的产业,现在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轻语都这样了,他还想着从您这儿掏钱,他早把自己当外人了,心就没在咱们苏家身上过!” 老爷子被两个女儿夹在中间,脸上那点刚刚酝酿出来的愧疚和关切,瞬间被尴尬的退缩取代。 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辩解什么,又像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浑浊的目光躲闪着,不再看我,也不再看怀里昏迷不醒的亲孙女。 那无声的姿态,已是默许。 走廊只剩下苏雨晴和苏雨菲那假惺惺的抽噎声。 我看着眼前这出配合默契的闹剧,看着老爷子那矮下去的身形和躲闪的眼神,一股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却在触及怀中轻语冰凉的脸颊时,硬生生被压了下去,化为一种平静。 我抱着轻语,微微侧身,避开了苏雨晴的手指。 目光平静地掠过苏雨晴扭曲的脸,掠过苏雨菲那虚伪的泪眼,最后落在老爷子那不敢与我对视的花白头颅上。 我的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起伏,却清晰地盖过了苏雨晴的喘息和苏雨菲的假哭。 “爷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让轻语的脸颊更贴紧我的颈侧。 “不过,您多虑了,我纪久昇现在再落魄,也养得起自己的老婆,这点骨气我还是有的,犯不着啃您这点养老钱。” “你!” 苏雨晴被我轻描淡写却又字字如刀的话噎得满脸通红,指着我的手指都在抖。 “你装什么清高,离了苏家,你纪久昇算个什么东西?” 苏雨菲立刻帮腔说。 “就是,爸您听听,他这是怨上我们了,怨上苏家了,他早就不把自己当苏家女婿了!” 我不再理会这对聒噪的姐妹花,目光重新落回老爷子脸上。 带着最后一丝或许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确认,说道。 “既然轻语现在这个情况,无法再出任苏氏总裁,我这个外人,也没必要再挂着代理的名头,惹人闲话,平白让姑姑们操心,从今天起,我纪久昇带着苏轻语,离开苏家,苏氏的一切事务,与我再无瓜葛。” 老爷子抬起头,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真实的慌乱,他下意识地想上前一步说。 “久昇!你别冲动,轻语还是苏家的女儿!” 苏雨晴厉声打断,一把用力挽住老爷子的胳膊,几乎是把他往后拖。 “爸!”您还看不明白吗?人家翅膀硬了,瞧不上咱们苏家了,人家要带着轻语远走高飞呢,您留他干嘛?等着他以后再把苏家掏空吗!” 苏雨菲也紧紧抓住老爷子的另一只胳膊说。 “是啊爸,让他走,走了干净!轻语有我们照顾,我们才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老爷子被两个女儿死死架住,那句挽留卡在喉咙里,最终变成了几声无力的咳嗽。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无奈,有叹息,或许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轻松。 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够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我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老人,这个在关键时刻永远选择血脉和稳妥的老人。 心头那点被算计后的委屈,彻底被一种冰冷的决绝取代。 “告辞。” 我吐出两个字,抱着轻语,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身后,传来苏雨晴的声音。 “纪久昇!别忘了,轻语在南山那栋别墅,可是苏家的产业,钥匙我下午就派人去换锁,你们那些东西,趁早搬走,别占着苏家的地方!” 苏雨菲假惺惺的劝慰紧随其后。 “姐,算了算了,人都走了,提这些做什么,显得咱们小气,爸,您别难过,二哥下午就回来了,他总归是咱们自家人,住进那别墅,也好帮轻语看着房子不是?” 电梯门无声地滑开,我抱着轻语走进去。 金属门缓缓合拢,将那些身影彻底隔绝在外,宋无瑕沉默地驶离医院。 车子驶向城南,轻语婚前一直独居的南山别墅。 第118章 那就等着瞧 那里曾是她逃离苏家大宅的一方小小天地,也承载着我们许多短暂的温存时光。 远远地,就看到别墅雕花铁艺大门敞开着。 几辆陌生的豪车嚣张地停在精心打理的草坪边。 别墅门口,几个神情倨傲的男人正指挥着工人往外搬东西,那是我给轻语定制的梳妆台,她最喜欢的懒人沙发,还有一箱箱打包好的属于她的衣物。 一个穿着骚包亮紫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矮胖男人,正叉着腰站在台阶上,唾沫横飞地指挥着。 正是刚从避难状态被召回的苏家二爷,苏轻语的二叔苏大强。 “动作快点!磨蹭什么!这破桌子碍事,给我扔仓库去,还有那些衣服箱子都给我堆车库,下午新家具就送来了,这房子以后是我苏大强的,得按我的品味来!” 他身边,苏雨晴派来的一个心腹管家,正谄媚地笑着,将一串崭新的黄铜钥匙毕恭毕敬地递到他肥厚的手掌里。 “二爷,钥匙给您,大小姐交代了,这别墅以后就归您打理了。” 苏大强一把抓过钥匙,掂了掂,发出满足的哼笑。 “哼,算她们姐妹俩还有点良心!知道这苏家的东西,最后还是得落到真正的苏家血脉手里,那个吃里扒外的纪久昇?呸!带着那个半死不活的丫头滚蛋最好!” 我们的车无声地停在路边。隔着被雨水冲刷的车窗,苏大强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清晰可见。 他正拿着那串钥匙装模作样地欣赏。 后座,我抱着轻语,她的脸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但她手心依旧冰凉。 车厢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将站台上最后一丝喧嚣隔绝。 商务舱特有的静谧包裹上来,混合着皮革与消毒水的味道。 我把轻语轻轻放在铺着雪白软垫的座位上,她依旧昏迷着。 宋无瑕迅速放下我们仅有的两个随身小包,动作轻巧无声,随即转身。 一寸寸扫视过这节车厢的每一个角落,窗外,城市的灯火飞速倒退,拉成模糊的光带。 她确认安全后,压低声音,将一部特制的加密平板递到我面前说。 “纪总,匿名警告的源头做了七层跳转,最终锁定在苏氏集团内部一个废弃的服务器节点上,手法不算高明,但很干净,没留直接尾巴,发送时间,正好是我们改道高铁站、私人飞机按原计划起飞后的五分钟。” 屏幕上,那行冰冷的文字再次刺入眼帘:【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字里行间透着不加掩饰的恶毒和笃定。 我的目光落在轻语毫无生气的脸上,说道。 “苏大强没这个脑子,也没这个资源,苏雨晴和苏雨菲,倒是做得出来。至于老爷子,他或许真不知情,但他一定知道他那两个宝贝女儿和二儿子是什么货色,防着我这个外人坐大,才是他心底最深处那根刺,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们闹,只要不真把苏氏搞垮,他大概觉得无伤大雅吧。” 宋无瑕点点头,眼神冷冽如霜。 她迅速在平板上操作着,调出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 “这是机场贵宾通道附近,我们在改道前五分钟捕捉到的可疑目标,一共三个,特征符合外岛秃鹫佣兵团的外围成员,他们目标明确,直奔我们原定登机的停机坪方向,飞机起飞后,他们立刻撤离,消失在监控盲区。” 图片上,几个穿着普通工装、帽檐压得极低的身影,动作间却透着训练有素的紧绷感。 我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看来,苏家那几位,为了除掉我这个心腹大患,是真舍得下血本。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家族倾轧,而是买凶杀人! 我沉声吩咐说。 “联系影子,启动最高级别预案,查清楚苏雨晴、苏雨菲最近三个月所有异常资金流动,尤其是流向海外几个特定离岸账户的,还有苏大强,他那个草包,钱和胆子都有限,重点查他身边最近出现的高人。” “明白。” 宋无瑕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跳动,指令瞬间发出。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躺着的苏轻语,身体突然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她原本就微弱的呼吸骤然变得紊乱,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眉头紧锁起来! “轻语!”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所有关于阴谋算计的念头被巨大的恐慌取代。 我立刻俯身,手指探向她颈侧的脉搏,入手一片冰凉,脉搏微弱得几乎难以捕捉,而且跳动得异常急促! 宋无瑕也瞬间绷紧了身体,目光如电扫过轻语的情况,同时一只手已按下了紧急呼叫按钮。 “纪总!情况不对,她体温在快速下降!脉搏紊乱!”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在车厢内响起,打破了死寂。 “怎么回事,冯教授不是说暂时稳定了吗?” 宋无瑕语速飞快,她迅速从随身携带的小型医疗箱里取出一个便携式心电监护仪,动作麻利地给轻语贴上电极片。 “神经损伤引发的自主神经功能紊乱!可能受到强烈刺激或体内环境剧变诱发!肾上腺素分泌异常,导致血管异常收缩和心律严重不齐,必须立刻稳定心律,提升血压!” 屏幕上,代表心跳的曲线疯狂地上下乱窜,血压数值低得触目惊心! 不到一分钟,列车长和随车的医疗人员就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 为首的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到心电监护仪上的数据,脸色也变了。 “窦性心动过速伴随低血压休克前期!病人有严重基础病史?” 我快速回答,眼神紧紧锁住医生,说道。 “重度神经损伤!需要强心针和升压药!立刻!” 医生显然经验丰富,没有废话,一边指挥护士准备药物,一边迅速检查轻语的瞳孔和生命体征。 “准备盐酸肾上腺素零点五毫克静推!多巴胺二百毫克加入五百毫升生理盐水快速静滴!快!” 第119章 不能再出意外 护士手忙脚乱地配药、扎针。 冰冷的药液顺着透明的输液管,一滴滴注入轻语青色的血管。 我看着那细小的针头刺入她毫无血色的皮肤,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心电监护仪上那疯狂乱跳的曲线,在强效药物的作用下,终于开始有了平缓的趋势。 虽然依旧虚弱,但不再那么惊心动魄地乱窜,血压数值也极其缓慢地开始回升。 医生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长长吁了口气说。 “暂时稳住了,但情况非常脆弱!病人神经极度敏感,任何微小的刺激,情绪波动,甚至环境噪音,都可能再次诱发危险,必须绝对安静!绝对平稳!到达目的地后,必须立刻进入ICU级别的监护和治疗,路上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我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一股巨大的后怕和虚脱感瞬间袭来。 “谢谢。” 我声音干涩地对医生说道。 医生点点头。 “我们会留一个护士在这里随时监护,先生,请务必保证病人情绪的绝对平稳和环境安静。” 医生和护士留下必要的监护设备,低声交代了护士几句,便带着其他人退出了车厢。 只留下那个年轻的护士紧张地守在角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监护仪。 车厢再次陷入一种死寂的紧张中,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和列车高速行驶时与铁轨摩擦发出的轰鸣。 宋无瑕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守在靠近过道的位置,扫视着车厢连接处和所有可能进入的通道。 她的平板电脑放在膝上,屏幕幽幽地亮着。 “纪总,影子有反馈了,苏雨菲的私人助理,一周前通过一家皮包公司,向一个与秃鹫关系密切的掮客账户,转入了一笔三百万美刀的款项,汇款备注是设备维护费。” 她将屏幕转向我,上面是复杂的资金流向图和一个模糊的外岛账户信息截图。 我冷笑一声,说道。 “好一个设备维护费,苏雨菲看来是等不及了。” 苏雨晴的城府或许更深,但苏雨菲的歹毒和急躁,同样致命。 就在这时,宋无瑕的耳机里传来一阵极轻微的电流杂音,随即是加密频道内影子冷静的汇报声。 她凝神听了片刻,切断通讯说。 “刚收到岭南方面紧急密报,车站医疗急救中心在五分钟前,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声称我们乘坐的这趟列车商务舱有危重病人突发心衰,要求他们立刻安排救护车和经验最丰富的急救小组在站台指定位置待命!” 我的心猛地一沉!岭南站,这是算准了我们的目的地! “经验最丰富”的急救小组?这哪里是救人,分明是等着“接收”猎物! 苏家的手,伸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还要毒!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对方点名了站台位置?” 宋无瑕语速飞快,说道。 “是,C3站台西侧VIP通道出口,影子已经控制了车站安保监控,正在筛查那个时间段所有接近电话亭的可疑人员,但对方很狡猾,用了变声器,打的是公用电话。” “好一个‘十五’的见面礼。” 对方显然知道我们躲过了空中的“初一”,就立刻在陆地的终点站布下了杀招! 利用医疗急救这个看似合理的幌子,一旦轻易被他们的人接手,在混乱的转运途中,或者直接在那辆“救护车”上,后果不堪设想! 我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说道。 “立刻接管C3站台西侧VIP通道出口区域!控制所有待命的急救人员,一个都不许放走,注意,对方很可能有后援,另外,联系我们在岭南安排好的私人医疗团队,让他们立刻改变接应方案,直接进入站台,就在列车停靠的车门处接手病人!动作要快。” “明白!” 宋无瑕的手指再次在平板上化作残影,一道道加密指令瞬间发出。 我低头,看着轻语依旧苍白却暂时平稳的睡颜。 宝贝,别怕。 豺狼的爪子伸过来了。 但想动你,得先问问我手里的刀,答不答应。 车轮碾过铁轨的单调声响,最终被医院特有的死寂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味儿取代。 岭南,这座湿漉漉、闷得人喘不上气的南方城市,眼下成了我们临时的落脚点,或者说,是另一处看不见硝烟的生死场。 宋无瑕的安排起了作用,车刚停稳,我们的人马和请来的顶尖医疗队已经卡死了车门。 无缝衔接的转运,让苏家摆在普通出口那套“急救”的把戏扑了个空。 轻语被一路绿灯送进了“博雅国际医疗中心”。 这地方在神经修复和疑难毒素这块儿名头很响,是私立里的顶尖货色,按理说该是苏家势力够不着的地界,至少,我之前是这么笃定的。 出来接我们的是神经内科兼毒素研究中心的头儿,林凤芝教授。 六十上下,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挽在脑后,金丝眼镜后面那双眼睛,锐利又沉静,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子学界大佬不容置疑的派头。 她身后跟着的精干团队,态度专业,透着一股子热情劲儿。 “纪先生,苏小姐的情况,资料我们初步研判过了。” 林凤芝翻着宋无瑕早传过来的那厚厚一沓病历和检查单,眉头拧起说。 “这种复合神经毒素,非常罕见,破坏力强,代谢路径更是诡异。我们博雅在神经保护和毒素拮抗方面有些独到的心得,会尽全力。” 她声音四平八稳,带着股让人不由自主想信服的笃定。 我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松了一丝缝。 特别是亲眼看着她团队围着轻语做检查,动作麻利又细致,林凤芝本人更是寸步不离地盯着仪器上那些跳动的数字。 那份专注,让我近乎绝望的心底,总算透进了一点微弱的光。 我这话说得真心实意,连日来的疲惫和悬着的心,让我对这初见的热络生出了几分感激。 “劳您费心了,林主任,轻语,就托付给您了。” 第120章 治疗是个持久战 林凤芝目光扫过病床上依旧沉睡、全靠仪器吊着一口气的苏轻语说。 “职责所在,纪先生也得顾着点自己,苏小姐的治疗是场持久战,家属的配合和耐心,至关重要。” 头几天,情况看着确实像印证了她的话。 靠着博雅中心顶级的生命支持系统和林凤芝拿出的针对性神经保护方案,轻语那眼看就要崩溃的生命体征,竟然奇迹般地稳住了。 人还是昏迷着,但之前那种紊乱到濒危的状态消失了。 心电监护仪上那条线,虽然跳得微弱,却总算有了个让人心安的规律。 负责的医生告诉我。 “林主任的方案见效了,毒素蔓延初步被按住,苏小姐暂时脱离了最凶险的阶段。” 一点微弱的希望,像颗火星子,在我心底悄悄燃了起来。 我甚至开始盘算,也许岭南真是我们的福地,林凤芝就是那个能改写结局的人。 对她和她团队的能耐,我是打心眼里服气的。 可这希望,到底没能撑住几天。一周过去,十天过去轻语的状态就像被钉死在那儿。 毒素没再恶化是真,可也看不到丁点好转的迹象。 她依旧沉睡,对外界没半点反应,像只被封在冰冷琥珀里的蝶,美则美矣,却没了生气。 每次专家会诊,林凤芝的说辞都大同小异。 “病情稳定,但神经修复极其缓慢,毒素对关键区域的损伤是深层且顽固的,需要时间,也需要点运气。” 时间?运气?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像小虫子一样,在我心里钻,啃噬着那点刚燃起的火星。 苏家那无处不在的阴影,从来就没真正散开过。 真正把我那点侥幸彻底浇灭的,是那个深夜的巧遇。 那晚,轻语的情况不知怎的有点不稳,血压往下掉。 我守在病房外的休息区,坐立难安。 凌晨一点多,实在熬不住,想去茶水间倒杯水提神。 路过医生办公室那片区域时,最里面林凤芝那间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 “苏先生,您放一百个心,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苏先生?!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脚底板瞬间钉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屏住了。 林凤芝的声音还在继续,职业化的冷静底下,隐隐透着一丝算计。 “病人情况非常稳定,毒素没扩散,但也没清除,她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生命活动。这样,既不会让您背上‘杀侄女’的恶名,也确保她永远不会醒过来给您添麻烦。这是我能做到的,最‘稳妥’的结果,您那边承诺的后续研究经费,也该到位了。” 后面的话,被一阵刻意模糊的电流杂音盖了过去,大概是对方在回应。 我杵在门外,走廊惨白的灯光打在身上,血液却仿佛瞬间冻成了冰碴子。 苏先生?后续经费?杀侄女的恶名?永远不会醒! 岭南!博雅!林凤芝! 这个道貌岸然的权威,竟然是苏家埋在这里的钉子! 苏家对轻语的忌惮,已经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连岭南这块我原以为的“净土”,也早已被苏家的触角死死缠住!我带着轻语,简直是自投罗网! 一股滔天的怒火直冲脑门,几乎要把我的理智烧成灰烬。 我勉强压住破门而入、当场撕破脸的冲动。 不行!轻语还在他们手里!现在翻脸,只会把她推入更深的火坑!必须忍! 我悄无声息地退开,像什么都没听见。 但心底对林凤芝那点感激,早已冻成了冰,化作了刻骨的恨意。 原来所谓的有效遏制,所谓的需要时间,全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他们不是在救人,是在用最体面的方式,行慢性谋杀! 几天后,林凤芝拿着份新方案找上了我。 脸上依旧是那副严肃专业的表情,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纪先生,经过这段时间的密切观察和反复研讨,我们认为苏小姐目前的状态,需要一个更为纯粹和绝对可控的环境来促进神经系统的自我修复。” 她把一份装订精美的方案书推到我面前,说道。 “我们建议启动超净无菌隔离+深度神经诱导的封闭式治疗方案,简单说,就是将苏小姐转入最高级别的无菌隔离病房,切断一切外界干扰,包括光线、声音,以及家属探视,这个过程可能持续数周甚至数月,期间家属无法进入,只能通过外部监控屏幕了解情况。” 她的目光透过镜片,像探照灯一样落在我脸上说。 “这是前沿的方案,也是我们认为对苏小姐最有利的选择,外界任何微小的刺激,包括情绪波动、携带的细菌病毒,都可能干扰脆弱的神经信号,功亏一篑,希望您能理解并配合。” 配合?切断探视?把我这个唯一的监护人和保护伞彻底隔绝在外。 任由你们在那个所谓的超净环境里,继续执行苏家那可控的谋杀? 我拿起那份方案书,指腹捻着纸页,慢条斯理地翻看。 “林主任,方案听着挺前沿。不过,作为轻语的丈夫,也是她的第一监护人,我有几个问题。” 林凤芝微微点头。 “请讲。” 我抛出问题说。 “这个方案的治愈率,具体是多少?有没有公开的、权威的临床数据支持?尤其是针对轻语中的这种类型神经毒素?” 林凤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像被什么硌着了。 “纪先生,这些属于核心医疗机密和专利范畴,涉及到商业机密和知识产权,详细配方恐怕不便向家属公开。副作用在可控范围内,我们会严密监测。” 我轻轻呵了一声,那笑意半点没渗进眼底。 “林主任,商业机密我理解,但躺在里面的是我妻子,她不是实验品,我对她的治疗方案拥有绝对的知情权和决定权,如果连用在她身上的药是什么、有什么风险我都无权知道,这恐怕不合医疗伦理,也不符法律规定吧?”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第121章 就是不信任 林凤芝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纪先生,我们是专业的医疗机构,一切操作都严格遵守伦理和法律规范,您这是不信任我们?” 我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钉子般牢牢锁住她。 “信任是相互的,林主任,冲着对贵中心专业性的尊重,我选了这里。但冲着对我妻子性命负责的绝对责任,我要求对治疗过程拥有全程知情监控权,方案的核心是隔绝干扰,不是隔绝家属的知情权,我的要求就三点:第一,所有关键用药和治疗操作,必须有详实记录,我有权随时调阅;第二,我需要一个专门的、与无菌区物理隔绝但能实时观察的监控室,我要能随时看到轻语的状态和治疗过程,包括你们团队在病房里的一举一动;第三,所有重要的医疗决策,尤其是用药和方案调整,必须事先告知我并拿到我的书面签字。” “解毒过程,我要全程看着,这不是商量,林主任,这是作为监护人的底线。” 林凤芝脸上那层专业的从容面具,终于裂开了一道缝,还有被戳中要害的心虚和忌惮。 她万万没料到,我会提出直指核心的要求! 全程监控,这岂不是把她精心设计的可控彻底摊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还怎么在苏家的授意下精准维持轻语那种不生不死、永不醒来的稳定? “纪先生,您的要求太过分了!这是对医疗专业性的干涉,无菌隔离环境要求绝对洁净,额外的监控设备本身就存在污染风险!而且,治疗过程涉及大量专业操作和内部讨论,家属在外面实时监控,会给医护人员造成巨大的心理负担,严重干扰正常诊疗判断,这绝对行不通!” 我冷冷地回视着她,寸步不让。 “林主任,现代医疗级别的实时监控技术早就成熟了,完全能在保证无菌的前提下做到,至于干扰诊疗,如果堂堂博雅中心的顶级专家团队,连在透明环境下做合规诊疗的心理素质都扛不住,那我对贵中心的专业水准,确实得打个问号了,我的要求不变。如果贵中心办不到,很遗憾,我们只能换地方。” 林凤芝被我这话噎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她显然没料到我这么硬气,更没想到我会直接拿转院当刀子捅过来。 她心里门儿清,我们一走,苏家的计划就得见光死,她承诺的稳妥结果和后续那的所谓研究经费,统统都得泡汤。 她死死地瞪着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住翻腾的情绪。 “纪先生的要求非常规,我需要和团队以及院方管理层慎重讨论,在得到明确答复前,您的要求恕难执行。” 她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完,猛地站起身,逐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也站起身,理了理袖口,语气平淡说道。 “希望林主任的讨论别拖太久,我妻子的病,耽误不起。” 一踏出林凤芝的办公室,立刻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医院里弥漫开来。 之前对我还算客气的护士,眼神开始躲闪。 路过的医生,看我的目光带着审视和疏离,连打扫病房的护工,动作都轻手轻脚,仿佛我是什么瘟神。 很快,一些风言风语就在医护人员的小圈子里悄悄传开了: “那位纪先生太难伺候了!对林主任的方案指手画脚,根本不懂装懂!” “听说他疑心病重得要命,怀疑医院要害他老婆,非要装监控盯着,这不是打人脸吗?” “唉,苏小姐摊上这么个控制狂丈夫也是遭罪,林主任那么好的人都被他气着了。” “就是!林主任可是咱们岭南神经科的定海神针,多少大人物求着她看诊,哪受过这种窝囊气?我看他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这些闲言碎语,像长了腿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上来。 想把我孤立,把我塑造成一个不知好歹、干扰治疗、甚至精神有问题的人。 林凤芝在用她的影响力,织一张舆论的网,想逼我低头,或者自己滚蛋。 我走在医院的走廊里,那些刻意压低却又刚好能飘进耳朵的议论,听在耳中,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愤怒?早在听见林凤芝电话那一刻就冻成了冰。 孤立?我纪久昇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眼光? 他们以为用孤立和口水就能逼我就范,就能让我放弃守着轻语,任由他们在暗室里继续那龌龊的勾当? 回到轻语病房外的专属休息室,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那些窥探的目光。 岭南的夜晚闷热潮湿,消毒水的味道混在里面,让人胸口发堵。 博雅国际医疗中心顶层的VIP病房区安静得吓人,只有远处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像催命符一样响着。 我站在落地窗前,外面城市的灯光闪烁,但照不进这个充满阴谋的角落。 玻璃映出我的脸,冰冷,眼睛里压着火。 轻语就在隔壁病房,无知无觉,像个被精心保存的脆弱瓷器。 林凤芝那张“专业”的脸在我脑子里转,还有她在办公室里那句冷冰冰的确保她永远不会醒过来。 “笃笃。” 很轻的敲门声,带着点小心的意思。 门滑开一条缝。一个微胖、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中年男人闪身进来,动作挺利索。 他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喘了口气,额头上有点汗。 是陈启明,博雅的行政副院长,几年前他公司快不行了,是我投钱把他拉回来的。 他声音压得很低,有点后怕,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用密封袋包着,里面是大概十毫升的无色液体,递给我。 “纪总,拿到了,林凤芝自己配的,躲开所有人,就加了这个在今天输液的药里,我的人差点被发现,太悬了。” 冰凉的玻璃瓶到手,寒气好像顺着手指往上爬。 瓶子上啥标签都没有,干净得邪门。 这就是让轻语睡着的毒药?林凤芝的“专利”? “谢了,老陈。” 陈启明眼神里全是担心,说道。 “您千万当心,林凤芝在院里势力大得很,是块金字招牌!没铁证,谁也动不了她,苏家那边也不好办。” 第122章 这意思我懂 他没说完,意思我懂。 我捏紧了那个小瓶子,像捏着林凤芝的命,也捏着轻语能不能醒的希望。 “我心里有数,结果最快啥时候?” 他停了下,又说。 “我亲自送去我老朋友那儿,绝对可靠,加急,最晚明天下午,纪总,林凤芝开始动手了,今天下午院办收到她交的报告,写得挺专业,但核心意思就是您瞎掺和治疗,严重干扰他们工作,影响病人恢复,建议严格限制甚至取消您的探视权,报告已经给董事会了。” 我扯了下嘴角,说道。 “动作够快的,想把我彻底挡在外面?门儿都没有。” 陈启明走了,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我把那瓶药小心收好,紧贴着胸口,这是唯一的筹码。 没过多久,病房门被不客气地推开。 林凤芝带着一股冷风进来,后面跟着个推治疗车的年轻护士。 她脸拉得老长,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向我。 “纪先生,今晚苏小姐的输液,我亲自来。” 她扫了眼病房,带着审视说。 “另外,探视的事,院方评估了,您待在这儿情绪压力太大,对病人恢复不好,从今天起,您每天下午三点到三点半可以探视,就半小时,请您配合。” 我站起来,眼睛盯着她说。 “林主任,我是她丈夫,是她的法定监护人,你这是通知我?” 林凤芝语气强硬,带着不容商量的权威说。 “这是医疗规范和专业判断,纪先生,请您理解,一切为病人好,您要是不配合,我们只能采取更严的措施。” 她转向护士说。 “准备输液。” 护士紧张地应了声,开始操作。 林凤芝站在床边,盯着轻语苍白的脸,像在欣赏一件快完工的作品。 她拿出一支小安瓿瓶,用砂轮划开掰断,把里面一点淡黄色的粘稠液体抽进注射器。 我心猛地一沉,就是这东西! 就在护士要把输液管接上留置针时,我开口说。 “林主任,刚才换药,好像跑针了。” 护士手一抖,差点掉了管子。 林凤芝猛地回头问。 “什么?怎么回事?” 她目光刷地扫向轻语的手背。 我语气平静,甚至带了点歉意说。 “刚才护士调整输液架,可能不小心碰了下,我看见回血了,赶紧让她拔针重扎,浪费了点药,不好意思,护士技术挺好,很快就扎好了。” 我指了指旁边垃圾桶里,一个丢掉的输液针头套。 护士脸都白了,求救似的看着林凤芝。 林凤芝皱着眉,狐疑的目光在我脸上和垃圾桶之间来回扫。 她检查轻语的手背,确实有个新的针眼,旧的被敷贴盖住了。 她没看出破绽,但眼里的疑虑和一丝焦躁没散。 她严厉地瞪了护士一眼,声音冰冷说。 “下次注意点!苏小姐的情况经不起折腾!” 她亲自检查了输液速度,确认没事,才冷着脸走了。 临走,那警告的眼神又落在我身上。 病房门关上,我走到窗边,对着角落那片看似没人的阴影低声道:“无瑕。” 阴影动了,宋无瑕悄无声息地站出来,像块冰。 “纪总。” “从现在起,你守在这儿,任何人,特别是林凤芝,只要她想对轻语做任何超出正常治疗的事,立刻控制住,等我回来,必要时候,别手软。” 宋无瑕的声音毫无波动。 “明白。” 第二天下午,时间过得特别慢。 窗外岭南的天灰蒙蒙的,压得人难受。 手机终于亮了,是陈启明加密号发的信息:“成了,老地方。” 心脏重重跳了一下,我最后看了眼病床上沉睡的轻语,她安静的样子像钝刀子割着我的心。 角落阴影里,宋无瑕朝我点了下头。 离开博雅,消毒水味好像还沾在鼻子里。 车子拐进僻静巷子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茶室后院。 陈启明已经在私密包厢里等着,脸色难看得很。 “纪总!”他见我进来,立刻起身,把一份纸质报告推到我面前说。 “您自己看吧。” 我坐下,没急着翻。 包厢里只有旧空调嗡嗡响,空气像凝固了。 “说吧,什么结果。” 陈启明深吸一口气,像要鼓足勇气说。 “成分很复杂,除了对抗已知毒素的药和营养神经的常规药,还检出一种非常罕见的合成物。” 他舔了下发干的嘴唇,声音发涩。 “这东西结构特别稳,劲儿大,专压中枢神经,它能彻底切断脑子里的清醒信号,让人一直昏迷不醒。更要命的是…” 他顿住了,眼神里全是惊骇。 “关键是什么?” “这化合物,报告里有它的研发代号和结构特征指向太明确了,它登记在林凤芝个人名下的独家专利!没公开过,没在任何药单上!全世界只有她,才可能有这东西的配方和成品!” 我慢慢重复这三个字,明白了。 什么“前沿方案”,什么“需要时间”,什么“最稳妥的结果”! 全是鬼话,她用专业身份和独家专利,给轻语套了副无形的枷锁! 苏家,够狠!林凤芝,够毒! 怒火冲上来,烧得我脑子发昏。 我攥紧拳头,刺痛才拉回一点理智,不能乱!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屏幕上跳出宋无瑕的名字。 立刻接通,宋无瑕的声音传来。 “纪总,林凤芝刚带人过来,想强行换一组没在治疗计划里的‘特殊营养液’,被我拦了,她炸毛了,说这是关键治疗,骂我妨碍医疗,去叫保安了。” 我猛地起身,抓起报告塞进怀里,对陈启明丢下一句。 “拦住她!控住场!我马上到,老陈,谢了,后面你别沾手!” 转身冲了出去。 一路飙车,冲进博雅VIP病区,老远就听见林凤芝尖着嗓子喊。 “你们这是谋杀病人,那个保镖是疯子,她不让我们做关键治疗,苏小姐出问题,你们负得起责吗?叫你们院长,给治安队打电话。” 走廊里围了些医护人员和保安,但都被宋无瑕那堵墙似的身影和冰碴子似的眼神吓住,没人敢上前。 第123章 一尊门神 林凤芝被两个她带来的医生护着,脸气得铁青,指着宋无瑕的手直抖。 宋无瑕像尊门神,死死堵在轻语病房门口,右手随意垂着,但我知道,那是随时能拔枪的位置。 “怎么回事?林主任,火气不小啊。” 我的声音不高,走廊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看过来。 林凤芝猛地转头,看到我马上就说。 “纪先生!你来得正好,看看你的好保镖竟敢阻拦治疗,你立刻让他滚!” 我一步步走过去,人群自动分开条道。 看了一眼病房里,轻语还安静躺着,输液架上挂的还是原来的药。 宋无瑕朝我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我走到林凤芝面前,离得很近,几乎能感觉到她喷出的热气。 “哦?暴力阻拦?我保镖只是在执行命令:保护我老婆绝对安全,防止任何没我允许的、可疑的医疗操作靠近她,这,有问题?” 林凤芝像被踩了尾巴,声音拔得更高。 “我是她主治医生!我的方案就是权威,你一个外行懂什么?你这是用你的无知杀你老婆。” 我打断她,声音变厉。 “林凤芝!” 直接叫她名字,像一记耳光抽过去,周围瞬间死寂。 “你的权威,就是拿你那见不得光的专利药,故意延长我老婆昏迷,把她变成活死人,好满足别人的脏心思吗?” 林凤芝像见了鬼。一个字也吐不出。 “你血口喷人,你诽谤!我要告你!你……” 我冷笑一声,猛地从怀里掏出那份还带着体温的鉴定报告摔在她脚下。 纸散了一地,刺眼的标题和结论像针一样扎人。 “看看这是什么!林大主任!你的独家专利,你那没上市的药!就混在我老婆的点滴里!这就是你的前沿方案和最稳妥的结果!” 林凤芝的目光盯在地上的报告纸上,看到那个熟悉的分子结构和“林氏专利化合物”几个字。 她身体晃了晃,踉跄着后退一步,被身后医生扶住才没倒。 周围的医护人员一片哗然!震惊的低语像潮水一样漫开。 之前觉得我无理取闹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惊疑。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我的私人手机急响。是宋美玉。 我接通,按了免提。 宋美玉清晰冷静的声音立刻在死寂的走廊里响起。 “纪总,苏氏集团董事会刚结束,苏振堂老爷子亲自主持,宣布苏轻语总裁因‘身体原因需长期静养,无法履职’,任命苏大强为新总裁!轻语总裁名下大部分核心股权被冻结托管,只保留象征性的一成!苏大强在会上说,轻语总裁这些年为苏氏操劳过度,以后就安心养病,集团事务不用操心了,现场有元老质疑,直接被苏老爷子压下去了!” 宋美玉的每个字,都像颗冰冷的子弹。 苏振堂!苏老爷子!原来是他!轻语的亲爷爷! 这场针对亲孙女的慢性谋杀,幕后黑手,竟然是苏家的定海神针! 积劳成疾?安心养病,一成股份?好一个体面的剥夺! 好一个“仁慈”的放逐!林凤芝做的这一切,都是在给苏老爷子摘果子铺路! 让轻语变成“合理”退场的活死人,好让苏大强上位! 所有的碎片,瞬间拼上了! 林凤芝显然也听见了电话,她猛地抬头看我突然发出一声不像人的尖叫。 “哈哈,纪久昇!你知道了又怎样?揭穿了又怎样?!晚了!全晚了,没有我的药!没我专利药里的核心稳定剂压着她体内的毒素,她早死了!早被那毒烧成白痴或者直接心停跳了,是我是我林凤芝吊着她的命!让她躺在这儿!” 一股火在胸口烧,冻得我骨头缝都发麻。 宋美玉的话还在耳朵里嗡嗡响,像把钝刀子来回剌。 苏振堂!轻语的亲爷爷!苏家那根定海神针! 合着是用亲孙女的命,给他儿子苏大强铺路,披着“体面”的皮! 林凤芝装得人模狗样,就是他们挑好的刽子手,用她那些的鬼话,干这钝刀子割肉的阴毒勾当! “是我!是我林凤芝吊着她这口气!让她躺在这儿,让你还能对着这张脸装你那深情款款!” 她胳膊乱舞,金丝眼镜歪在脸上,头发也散了绺儿。 活脱脱一个输急眼的赌棍,手指头差点戳到我鼻子上。 “你以为拿到几张破纸就赢了?那药就是吊命的绳,你现在砍了它,苏轻语立马就咽气,你才是亲手杀你老婆的凶手!懂不懂?!” 走廊里的医生护士全傻眼了,死寂一片,保安们互相瞅着,根本不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 我看着她那张扭曲的脸,冷笑道。 “林大主任,你这吊命,就是把她变成个活死人,好让苏大强顺顺当当接手苏家?你好接着拿苏家塞的钱,搞你那医学研究?算盘打得真响啊。” 我往前逼了一步,压根不看她喷火的眼珠子。 “轻语的命用不着你这双沾了脏的手来吊,你那药,从今儿起,一滴都别想进她的血管!” “你凭什么?” 林凤芝嗓子都喊劈了,说道。 “我是她的主治大夫,只有我知道怎么稳住她,你这是谋杀!” 我声音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说道。 “就凭我是她男人!是她法律上第一个说话算数的,还凭你用的压根不是什么救命药,是害人的毒,是见不得光的脏东西!” 我话音刚落,走廊那头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个一脸不好惹的男人,打头的是个国字脸,快步分开人群走过来。 领头的这位叫赵铁军,岭南地面上能办事儿的人物,我认识多年了。 赵铁军走到我跟前,目光沉稳地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疯疯癫癫的林凤芝身上。 “纪先生,您递过来的东西,我们看了,情况紧急,按规矩,现在要对这VIP病房A07号的事儿,还有这位林凤芝女士,做个现场调查取证!请配合!” 林凤芝一看见这阵仗,尤其是赵铁军那张刚硬的脸,脸上最后那点血色也没了。 第124章 这就是报复 她色厉内荏地叫着,脚底下却忍不住往后蹭。 “你们想干什么?我是林凤芝,是岭南神经科的权威!你们没凭没据!这是污蔑,是纪久昇报复我!” 赵铁军眼皮都懒得抬,大手一挥说道。 “把人看好!现场封起来,小刘,带人进去,重点查病人苏轻语现在挂的药水、最近用的所有药、开的单子,尤其是林凤芝今天想换的那袋‘特殊营养液’,碰过这些药的,都先留下问话,动作麻利点儿!” 俩人上前,跟铁钳子似的,一把架住还想扑腾的林凤芝。 另外几个快步进了病房,宋无瑕默许着,开始有条不紊地封东西,护士和那辆小车也被看住了。 林凤芝被架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放开我,我要告你们!我要找律师!” 赵铁军冷冷瞥她一眼,说道。 “林主任,犯不犯法,查清楚了再说,现在,请你闭嘴配合,带走!” 林凤芝被硬生生拖走,整个VIP病区死寂一片,医生护士大气不敢出,看我的眼神全变了。 之前那些说我“难搞”、“有病”的闲话,这会儿听起来简直像个笑话。 我走到赵铁军边上,压低声音说道。 “赵哥,那玩意儿是关键。还有她办公室,特别是她藏东西的柜子,没准儿有方子或者账。” 赵铁军心领神会,用力点头说道。 “纪先生放心,该查的一样落不下,我亲自盯着,用最快的速度弄明白那东西到底什么成分,危害多大,岭南这边做这行的老陈,我信得过,嘴严手快。” “辛苦。” 我拍了拍他肩膀,这人情我记心里了。 博雅的院长副院长这帮人总算被惊动了,慌慌张张跑过来,一看赵铁军杵在这儿,再看我那张冷脸,都识相地闭了嘴。 站一边儿,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快得惊人,不到一天,赵铁军的电话就来了,声音里压着点抓到把柄的兴奋说道。 “纪先生,结果出来了,板上钉钉!” 我立马赶过去,在他那间办公室里,桌上摊着厚厚一沓盖着红戳的检测报告,还有几份问话记录。 赵铁军翻开报告关键一页,指着结论说道。 “您看这儿,从林凤芝自个儿柜子里搜出来的药样,还有昨天封的那袋‘营养液’,都查出来一种叫‘沉渊’的玩意儿,浓度高得吓人!根本不是什么专利稳定剂,是国际上早就禁了、咱们这儿也绝对不许碰的毒药!” “这东西,短时间用,能把人弄成个只剩一口气儿的活死人样儿,可要是用久了,脑子就彻底废了,变成真真正正的植物人,没跑儿!而且这玩意儿邪门,平常查血都查不出来,性质太恶劣了!” 他又拿起一份问话记录,是那个被林凤芝骂过的小护士的说道。 “小护士全招了,林凤芝每次都是自己配药,或者给她一个没标签的小瓶子让她偷偷加进去,还吓唬她不准往外说,还有,技术那边把她办公室碎纸机里的渣子拼了拼,凑出点汇款单的边角料,钱打到一个外岛空壳公司,跟苏家脱不了干系。” “人呢?” 赵铁军朝审讯室那边努努嘴,说道。 “在里面关着呢,刚开始还硬扛,仗着自己是什么狗屁专家,嘴硬得很,等我们把这份铁打的报告和小护士的口供拍她脸上,再告诉她‘沉渊’用久了必成植物人,她整个人就垮了。” 赵铁军脸上露出点鄙夷,说道。 “您是没瞧见,那脸,比停尸房的还难看,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愣那儿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好几分钟,然后…” 他顿了下,比划着说道。 “突然就跟中邪了似的,嗷一嗓子从椅子上弹起来,使出吃奶的劲儿,脑袋瓜子就冲着那水泥墙撞过去,那架势,是真不想活了!” 我挑了挑眉,这倒像她能干出来的事儿。 “哼,想死?门儿都没有!” 赵铁军冷哼一声。 “咱们的人也不是白吃饭的!早就防着她这手呢!她刚一动,旁边俩兄弟就扑上去了,一个拦腰抱住,一个死死摁住她脑袋,离墙还有半尺远就给摁地上了,脸都蹭破了,别提多狼狈,现在给她上了铐子,单独关小屋里,俩兄弟轮班盯着,保证她‘好好的’。” 正说着,审讯室的门开了,一个年轻点的小伙子拿着份刚写好的记录走出来,说道。 “赵哥,纪先生,撂了!全撂了!” 他把记录递过来。 “这女人彻底崩了,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该说的不该说的,竹筒倒豆子全吐了!” 我和赵铁军飞快地扫着记录,林凤芝交代的东西,看得人脊梁骨发冷: 她认了长期用那药,故意让苏轻语维持半死不活的植物人状态。 认了是苏家上头的人,虽然没直接点苏振堂的名,但傻子都明白是谁指使的,给了大价钱。 认了那“独家专利”就是个幌子,这玩意儿,是她早年掺和非法药物研究时偷摸攒下的方子改的。 最让我感到有些诧异的,是她的老底被掀了! 那小伙子补充说道。 “她压根儿不是单纯被收买的,她以前是苏大强在外岛念书时偷偷搞上的老相好,后来苏大强回国接班,扛不住家里压力娶了门当户对的老婆,就把她‘安置’了,给了笔钱打发到外面念书,前些年,苏大强觉得她这医生身份有用,又偷偷把她弄回来,塞进博雅,一步步捧成专家,这次对苏轻语‘特殊照顾’,就是苏大强亲自给她派的‘活儿’!她还说苏大强话里话外暗示过,等事儿彻底稳了,苏轻语成了真植物人,他大权在握,就给她个名分。” 小伙子说着,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恶心。 老相好?派活儿?名分? 好你个苏大强!好一个情深义重的好叔叔,好一个“安置”! 原来打从轻语踏进博雅那刻起,甚至更早,这张由旧情人亲手织的的网,就张开了! 怪不得她能掐得那么准,怪不得她能给出苏家要的解法! 第125章 超乎想象 我慢慢合上记录,所有线头,所有疑团,到这儿都串上了,苏家的脏,超乎想象! 我看向赵铁军,说道。 “赵哥,这份东西,连带着所有查到的玩意儿,我要一份最全的,林凤芝肚子里,肯定还藏着别的货,让她慢慢想,慢慢吐,苏家这根藤上,还挂着哪些瓜,我都要知道。” 我话说得平淡,但赵铁军这种老江湖,也听出里面那股子渗人的寒意。 在规矩之内,把她最后一点油水都榨出来。 赵铁军郑重地点头,说道。 “您放心,到了这儿,由不得她不说,这事动静太大了,上面盯着呢,已经专门派人来查,林凤芝是头号口子,她跑不了,也绝没好果子吃,她那点名声和地位算是彻底到头了。” 我站起身走出了赵铁军的办公室,却听到了后面的叫嚷。 “我怀上了,我肚子里是苏家的种!是苏大强的骨血!你们敢动我试试?!” 林凤芝的声音哑得跟破锣,还带着股豁出去的疯劲儿。 我脚步没停,苏家的种?这是狗急跳墙了,这种下三滥的招都使出来了? 当护身符?搁我这儿,这就是催命符! 刚走到楼下大厅,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就凑了上来,脸上堆着假笑,手里捏着个厚文件夹。 “纪先生,幸会幸会!鄙姓张,苏氏集团的法律顾问,受苏振堂老先生和苏大强先生委托,特意在此恭候您。” 我眼皮子都没抬,直接当他是空气,迈步就走。 那姓张的律师脸上假笑一僵,赶紧小跑着追上来说。 “纪先生留步,您看,关于林凤芝女士的事,可能有些误会,她情绪激动,说话欠考虑,但这毕竟牵扯到苏家的血脉…” 我猛地刹住脚,把他后面的话噎回去。 “她给我老婆下毒,想把她变成活死人,这叫误会?她肚子里揣了谁的野种,关我屁事?” 张律师被我盯得后退半步,赶紧翻开文件夹,抽出一份文件,双手递过来说。, “”纪先生,您消消气,苏老先生的意思,家丑不可外扬,林女士为是欠妥,但考虑到她现在身子特殊,还有可能影响苏家名声,苏家愿意给苏轻语小姐最大的补偿,只要您在这份谅解书上签个字,不再追究林女士,一切都好说!苏家保证,后续轻语小姐所有治疗费用,苏氏全包!” “啪!” 我没等他说完,直接一挥手,把那叠纸狠狠扇飞出去,白花花的纸片哗啦啦散了一地,跟被惊了的蛾子似的。 张律师彻底傻眼了,目瞪口呆。 我盯着他,一字一顿说道。 “林凤芝那贱人,跟苏大强穿一条裤子,要害的是我老婆的命!是要让她变成个再也醒不过来的活死人,现在,你拿着这堆废纸,跑过来跟我说谅解?让我放过她?就凭她肚子里那块不知道是谁的烂肉?” 我往前逼了一步,几乎贴到他脸上说。 “你都要杀我老婆了,我凭什么谅解你?凭你苏家钱多还是凭你苏家势大?还是凭她肚子里那块烂肉!” 张律师脸白得跟纸一样,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他那些狗屁法律条文、谈判技巧,在我这杀人的眼神跟前,屁都不是。 我直起身,嫌恶地甩了甩碰过文件的手。 “滚回去告诉苏振堂,告诉苏大强,想让我签这破玩意儿?除非我老婆活蹦乱跳站我跟前,亲口跟我说她原谅了!否则,林凤芝,还有她后头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这笔血债,老子跟他们不死不休,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说完,我再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身后,就剩个面无人色的律师,和一地狼藉的“谅解书”。 后来听宋无瑕没啥表情地学,苏大强果然跑他老子苏振堂那儿哭去了,说我“嚣张”、“不给苏家脸”、“连他未出世的孩子都不管”。 结果呢? 听说苏老爷子当场就把最爱的紫砂壶摔了,指着苏大强鼻子骂。 “蠢货!王八蛋!你还有脸哭?!林凤芝算个什么东西?她肚子里那野种又算个什么玩意儿,也配跟轻语比?!纪久昇那小子是条疯狼!他认定了是你指使林凤芝害轻语,你现在还去让他签谅解书?你是嫌这把火烧得不够大,想把整个苏家都点了吗,没用的废物!” 苏大强碰了一鼻子灰,被骂得跟孙子似的,屁都没敢放一个就滚了。 我坐在博雅顶楼套房的落地窗前,听着宋无瑕复述,手里把玩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宋无瑕不知咋弄来的样品。 苏老爷子?呵,老狐狸。 骂苏大强,那是骂给我听的,撇清自己,想保苏家。 可他真以为能把自己摘干净?轻语是他亲孙女!苏大强敢这么干,没这老东西默许甚至点头?鬼才信! 他是真老了,老糊涂了,老得忘了有些线不能碰,碰了就得拿命填,老得该彻底歇菜了。 “无瑕。” 我开口,没啥情绪。 宋无瑕跟影子似的冒出来。 我掂量着那小瓶子,冰凉的。 “记得老爷子年轻时在西南待过,有些老战友,后来在岭南疗养院养老,身子骨都不行了吧?常年得挂点营养液调理?” 宋无瑕眼神都没动说道。 “是,有几个,走得近。” “苏大强呢?最近是不是也嚷嚷着累,血压不稳,老往他那‘康泰’私人医院跑,打点保养针?” “是。固定医生,固定疗程。” 我把那小瓶子轻轻搁茶几上,说道。 “好东西,别糟践了,省下来的,总得用一下才行,老爷子岁数大了,苏大强也‘操劳’过度,都该好好‘补补’,苏晓晴、苏雨菲那俩女的,最近蹦跶得也挺欢,瞧着也虚,一块儿照顾照顾’。” 我顿了顿,看向窗外黑沉沉的暮色。 “东西怎么加,量怎么控,让他们看着办。记住,要‘慢慢来,要像自个儿得的病,稳当就行。” 宋无瑕目光在小瓶子上停了不到半秒说道, “明白,药到病除且不着痕迹。” 第126章 慢慢走,不回头 接下来的日子,岭南这天儿好像更阴了。 轻语这边,没了林凤芝那黑手,我砸下金山银山请来的国内外顶尖专家团接手了。 清理沉渊的毒,修补坏了的神经,慢是慢,磨人得很,可那条代表活气儿的线,到底是在往好了走,慢归慢,没回头。 每次仪器上那脑电波轻轻蹦跶一下,我这颗死了一半的心,就跟着裂开道缝儿,透点光。 苏家那头,消息跟岭南的梅雨似的,滴滴答答没停过,可听着就一股子霉味儿。 先是小道消息乱飞:苏大强“老毛病犯了”,在康泰静养,情况不妙,听说晕过去好几回,医生查不出个所以然,就说神经乱了套。 接着是苏晓晴,苏家那个出了名刻薄的大姑奶奶,正主持个要紧的家族基金会议呢,毫无预兆地一头栽在会议桌上,口吐白沫。 送医院就再没睁开眼,诊断写得模棱两可,突发严重神经功能紊乱。 再是苏雨菲,苏家二姑奶奶,更绝。 说是跟她那帮牌友搓麻将,摸到一手天牌,正嘎嘎乐呢,笑着笑着,声儿就卡壳了,眼一翻,直接瘫麻将桌上了。 送医院,跟她姐一个待遇,深度昏迷,病因?查无此人。 最后压垮骆驼的,是苏振堂老爷子自己。 连着打击,加上本来年纪就大,想开个家族会稳住局面,看着底下那群六神无主、各怀鬼胎的子孙旁支,一口气没上来,也栽了。 抢救是抢救回来了,可半边身子瘫了,嘴歪眼斜,话都说不利索。 满打满算不到一个月,苏家顶梁柱那拨人,除了躺医院靠机器吊着的苏轻语,几乎被连锅端了! 苏氏集团乱成一锅烂粥,股价跳水跳得没眼看,合作方纷纷撕合同,银行堵着门要债,里头的烂事儿丑闻跟雨后春笋似的往外冒。 风雨飘摇,眼瞅着就要塌房。 这天,我刚从轻语病房出来,宋无瑕就递过来个震动的加密电话,屏幕上跳的号,是苏家老宅那几乎没人用的座机。 我接了,没吭声。 电话那头,传来个苍老还带着点哀求的声音。 “久…久昇…是…是我…爷爷…” 是苏振堂。 我没搭腔,等着。 那头呼哧带喘,夹着氧气机的嘶嘶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艰难地响起。 “苏家完了,撑不住了,爷爷求你,带着轻语回来管事儿,只有你们能救救苏家了。” 主持大局?救苏家? 我拿着电话,走到大落地窗前。 苏家?那个拿亲孙女血肉铺路,靠下三滥手段撑门面的玩意儿? 一股子冰冷的、带着血腥气的痛快,混着恶心,在我胸口翻腾。 电话那头,苏振堂还在挣扎,声音透着穷途末路的绝望。 “这是祖宗的基业,轻语她姓苏啊。” 我终于开口了,干脆利落地打断他那没用的哀求。 “苏老爷子,您老都这样了,消停养着吧,少操那份闲心,兴许还能多喘几天气儿。”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只剩呼哧呼哧艰难的喘气声。 我顿了下,继续说道。 “至于苏家?什么大局小局?一个靠吸自家人血、靠下三滥手段撑着的破烂摊子,塌了就塌了,这样烂到芯儿里、没救了的苏家,不如让它彻底破产!关门大吉!” 说完,没等那头有啥反应,我直接掐了线。 随手把电话丢给宋无瑕。 “这号废了。” “是,纪总。” 我转身,目光又落回病房方向。厚厚的玻璃后面,轻语还安静躺着。 可监护仪上那条线,看着好像比之前稳当点了? 岭南那黏糊糊的热乎气儿总算散了些,医院那股子消毒水味儿也没那么冲鼻子了。 博雅医院顶楼那间最安静的病房,阳光从百叶窗缝里钻进来,在地上拉出几道亮杠杠。 床上那人,眼睫毛忽然轻轻抖了一下。 我坐在床边,攥着苏轻语那只冰凉的手,几天几夜没合眼,累得骨头缝都发酸。 可就这么一下轻颤,像股滚烫的开水猛地浇进心窝子里,啥累都忘了。 她眼皮子费劲地动了几下,慢慢掀开一条缝。 她眨巴眨巴眼,眼珠子一点点定住神儿,最后,落在我脸上。 “久…昇?” 她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俩字儿,又干又哑,轻飘飘的,带着点不敢相信的试探。 我声音也放得轻,生怕吓着这刚找回来的宝贝疙瘩。 “轻语,醒了?感觉咋样?” 一股子酸气儿直冲鼻子顶,我死命攥紧她的手,好像要把自个儿那点劲儿都灌给她。 她傻愣愣地瞅着我,眼神儿里的迷糊劲儿慢慢变了,掺进去好多东西。 有刚活过来的怕,有瞅见我一脸胡茬、眼珠子通红的疼,还有沉得能压死人的愧疚。 “我睡挺久了吧?” 我压下心里那翻江倒海,扯出个笑,拿棉签蘸了点温水,小心地给她润那干得起皮的嘴唇。 “没多久,就做了个长点的梦,醒了就好,啥事都没了。” 她闭上眼,两行泪唰就下来了,流进鬓角头发里。 “久昇,对不起…” 我赶紧给她抹眼泪,心揪得更紧了。 “傻不傻,说啥胡话呢,你醒了,比啥都强。” 她犟劲儿上来了,死命摇头,眼泪淌得更凶。 “是我拖累你,要不是我,你压根儿不会蹚苏家这浑水,不会得罪那么些人,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她喘气都费劲,每一个名字都像鞭子抽她身上。 “我看见了,我知道他们怎么对付你,林凤芝,还有爷爷,都赖我!就因为我姓苏!就因为我挡了他们道儿,才害得你这样。” 她说不下去了,只剩下压着的抽抽。 “久昇,咱俩散了吧。” 空气一下子冻住了。 我擦泪的手停在半空,她看着我,泪还没干,眼神儿却冷得吓人,清醒又绝情。 “散了吧,久昇,趁我还喘气儿,也趁你还能拔腿跑,离开我,离开苏家这烂泥坑,凭你的本事,没我这累赘,你肯定能爬得更高,我不能瞅着你再为我…” 我猛地打断她,一下把她后面的话钉死在嗓子眼儿。 “累赘?拖累?苏轻语,你啥时候这么瞧不起自个儿了,没你苏轻语,我纪久昇算个屁?!” 第127章 骨头不能断 她被我吼懵了,泪珠子还挂在睫毛上打颤。 “当年在云城,谁把我从臭水沟里捞出来的?谁在我被所有人踩脚底下的时候,朝我伸了把手,谁教会我纪久昇,啥叫挺直腰杆儿活?是你教会我,脊梁骨不能折!是我纪久昇这辈子,唯一认的救命恩人!” 她傻愣愣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现在,你有事了,你躺这儿了,你跟我说散伙?苏轻语,我纪久昇在你眼里,就是那号忘恩负义、只能享福不能遭罪的孬种?是那号瞅见老婆落难就夹尾巴溜的软蛋!” “我没…” 她下意识地反驳,声儿小得像蚊子哼哼。 我嗓门带着不容商量的劲儿。 “那你告诉我,我纪久昇的女人,轮得着你来安排?苏家的烂摊子,我掀了!算计你的王八蛋,我废了!挡你道的石头,我踢开了,现在你醒了,告诉我,你想跑?” 我松开她的脸,两手撑在她身子两边的床沿。 “门儿都没有!苏轻语,你这辈子,生是我纪久昇的人,死是我纪久昇的鬼!想甩了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甭想!” 病房里就剩她压着的哭声和我呼哧的动静。 过了老半天,她抬起手抓住我撑在床边的那条胳膊,把脸深深埋进我胳膊弯里。 那一瞬,我知道,她心里那堵自己垒起来的高墙,哗啦一下,塌干净了。 博雅医院那扇门慢慢滑开,我推着轮椅,苏轻语坐上面。 她穿了身挺括的米白色羊绒长裙,外头套件薄风衣,脸上抹了点淡妆。 人是还瘦,可那双眼睛,神儿回来了,带着刚熬过大病的那种沉静和韧劲儿。 门外,车队早等着了,一点声儿没有。 打头那辆加长幻影旁边,宋无瑕见我们出来,下巴颏微不可察地点了下。 “纪总,夫人。” 她声儿还是没啥起伏,可眼神扫过苏轻语时,带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暖意。 “回家。” 我干脆利落,小心地把轻语扶进暖和得跟小被窝似的车里。 车门一关,把岭南那点湿气儿和博雅那憋死人的记忆全挡外头了。 纪氏集团总部,戳在市中心最金贵的地界,大玻璃墙在太阳底下反着冷光。 车队直接钻地下专属通道,电梯上了顶楼。 电梯门一开,一整面墙的落地大玻璃,外头半个城都能瞅见。 两边齐刷刷站满了人,全是纪氏的核心骨干,脸上绷着恭敬,可那激动劲儿快从眼珠子里冒出来了。 “纪总!” 我眼神扫过一张张熟脸,最后落在旁边轮椅上的苏轻语身上。 她腰杆儿挺得笔直,那份当苏氏总裁的范儿,一点没让病给磨没了。 我淡淡应了声,推着轮椅,朝那张象征纪氏最高位子的大办公桌走。 “都瞅啥呢?该干嘛干嘛去,纪氏,打今儿起,照常运转!” 人群散了,各回各位,手脚麻利得很。 我把轻语的轮椅推到那扇大玻璃窗前说道。 “瞅瞅,这儿,以后也是你的地头儿了。” 她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盖在我搭在轮椅的手背上。 那些之前还探头探脑、想趁机从纪氏身上咬块肉下来的,立马缩了脖子。 可第一个找上门的人,一点儿不意外。 电话直接打我新的加密的私人号上,来电显示是苏家老宅。 “久昇,方便不?爷爷想请你…喝口茶。” 地方定在城边上一个私人疗养院,环境倒是不赖,花花草草,跟苏家现在快塌了的惨样儿一比,刺眼得很。 进了一间古里古气的茶室,我看见了苏振堂。 他瘫在一张宽大的红木轮椅里,身上裹着厚毯子。 以前在苏家说一不二的老头儿,现在瘦得脱了相,半边脸僵着歪斜,哈喇子顺着嘴角往下淌。 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工正拿吸管给他喂水。 “久…久昇…来啦。” 他看见我,那混浊的眼珠子亮了一下,挣扎着想坐直点, 结果只是在轮椅里晃荡两下。护工赶紧扶稳他。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桌上那杯刚沏好的顶级龙井,碰都没碰。 就平静地看着他,眼神儿里没恨,也没可怜。 “苏老爷子。” 苏振堂眼神费力地聚焦在我脸上,又好像透过我看别的地方。 “轻语那丫头,还好?” 我回得也听不出情绪。 “托您的福,死不了。” 苏振堂脸上肌肉抽抽了一下,想挤出个笑,结果把歪嘴弄得更歪了。 他闷了足有半分钟,护工大气不敢出,脑袋快埋胸口了。 终于,他像是下了啥决心,抬起那只还能稍微动弹的手,哆嗦着挥了挥,让护工出去。 护工低着头一溜烟跑了,轻轻带上门。 茶室里就剩我俩,那檀香味儿浓得有点呛人。 苏振堂死盯着我,差点从轮椅里栽出来,带着股豁出去的哀求。 “久昇!我晓得大强他们对不住你,对不住轻语!他们该死,可大强他到底是咱苏家的独苗啊!他要是完了,苏家就真断根儿了!” 他伸手想抓我袖子,被我躲开了。 他抓了个空,手垂在扶手上,眼神卑微说道。 “我不求别的,就求你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给大强留个后,只要能留个种,让苏家香火别断!” “只要留下这个种,大强他随你处置,蹲大牢到死我都认,苏家剩的那点东西全给你,都给轻语!我就求求苏家,还有个人能给我坟头烧张纸啊,久昇!” 他死死瞪着我,泪顺着脸上那沟沟壑壑往下淌,混着口水,别提多埋汰。 茶室里死静,我看着为个烂念头连脸都不要了的老头儿,心里最后那点涟漪也没了。 我端起桌上那杯早凉透的龙井,然后,把杯里冰凉的茶水,一股脑全泼在他轮椅前头的地板上。 清亮的茶水泼开,跟苏家已经玩完了的命一样。 “留个种?” 我微微弯下腰,凑近他说。 “苏老爷子,您老糊涂油蒙心了吧,苏大强那种从骨头缝里就烂透了的坏种,您还想让他留个祸害秧子下来?让他留个后接着祸害人,接着把你们苏家那点脏血往下传?等他长大了,再学他爹、学他那些姑,为了点权儿钱儿,连亲爷爷、亲姐妹都能算计着弄成喘气儿的死人?!” 第128章 消停会吧 苏振堂跟被雷劈了似的,身子猛地一抖,那只还能动的手死死抠住轮椅扶手。 我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瞅着他,眼神儿里没一点波纹。 “那样的坏种,那样的脏血,就该断子绝孙!留着,才是对祖宗、对所有人的作孽,您老,消停养着吧,苏家的香火?” 我停了下,语气轻飘飘的,可带着斩草除根的劲头。 “灭了,挺好。” 说完,我眼风都没再扫一眼轮椅上那具躯壳,转身离开。 病房里非常安静。苏轻语坐在床上,我递过去一个平板,上面是宋无瑕汇总的这段时间苏家所有问题的报告。 她仔细看了看,发现了最近的一切事宜:苏大强的婚礼、苏晓晴和苏雨菲精神失常,以及苏老爷子半身不遂的消息。 竟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说了一句:“没什么可多说的,一切就都是报应而已。” 她放下平板看向我:“这些年我也不是白混的,有些人应该给我还债了。” 我等着她的下文,但她没有继续说,只是拿起旁边的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王律师,康泰医院那边,苏大强的情况让他稳定下来即可,至于苏家两个女人的精神评估报告,我要尽快看到永久丧失行为能力的结论。至于苏老爷子,让他安心养着就行,别操心外面的事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您放心吧,苏总,最迟三天的时间就给您确切消息。” 挂掉电话之后,她看向我说了一句。 “这件事情必须办得干净利索,不能留任何的尾巴。” 我笑着点头说道:“你只管放心就好,这件事情宋无瑕会盯着的。” 接下来几天,岭南的气氛有些压抑。 苏大强那边“稳定”得很快,但在几次“意外病情”和“优化治疗”后,彻底成了植物人。 至于苏晓晴和苏雨菲的权威评估报告也很快出炉,结论就是已经永久性丧失了民事行为能力,需终身监护治疗。 消息传到苏家老宅,老爷子当场昏厥过去。经过抢救缓过来了,这时他的半边身子已彻底瘫软。 第一次请苏轻语回去的,是苏家一个旁支叔公。 仗着辈分挺高,带着两个小辈拎着东西来到了病房里。 他摆出长辈的样子训斥苏轻语。 “轻语啊,苏家遭了如此大难,风雨飘摇!你是苏家的女儿,身上流着苏家的血!祖宗基业眼看就要垮了,你得跟我回去主持大局!怎能在外面如此躲懒?” 苏轻语甚至连眼皮都没抬,只是看着碗里的清粥。 “叔公啊,这苏家的血差点把我堵死,主持大局?我回去看谁呢?是看我那植物人叔叔,还是那两个疯了的姑姑,还是那瘫了的爷爷?这大局啊,您自己主持就好,我身体不行,受不起啊。” 叔公的脸色很难看。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现在苏家需要你!你要是不回去那就是不孝顺!” 苏轻语抬眼看他,眼神很冷。 “苏家需要我的时候,就是拿我当成垫脚石来踩,当绊脚石搬开的时候。墙塌了才想起我这块砖?晚了!宋无瑕,送客!” 宋无瑕出现在门口,指着他们说道。 “几位请吧。如果你们不想出去的话,那我就帮你们出去。” 叔公气得发抖,指着苏轻语说不出话来,但最终还是被请了出去。 第二次来的是苏老爷子身边的老管家福伯。 他一进门就直接跪在了苏轻语的病床前哭喊着。 “大小姐啊!老爷子都快不行了,一心念叨着您!他知道错了!求您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回去看看吧!苏家可不能没有主心骨啊!您说是不是?” 苏轻语看着福伯哭诉,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 “福伯,您伺候了爷爷几十年,但您说这话我不爱听。所谓的血脉亲情?他们用‘沉渊’害我的时候想过吗?苏大强想把我变成活死人的时候又想过没有?现在苏家快垮了才想起亲情来,是不是太可笑了?苏家的主心骨早就烂透了!您回去告诉爷爷,安心养病。苏家的棺材板,我会订结实的。” 福伯脸色很难看,被宋无瑕搀扶起来,只得离开。 过了不久,苏老爷子竟然亲自来了。 他被安置在特制轮椅上,盖着毯子,戴着氧气面罩,形容枯槁。福伯和护工在旁边。 苏老爷子很艰难地摘下面罩,盯着苏轻语。 “轻语…爷爷…真的是错了,大错特错…可是现在苏家快完了…求你救救祖宗基业…也只有你才能救苏家了…只要你肯回来,苏家以后就是你的!久昇…你们的孩子就是苏家唯一的继承人!难道这样还不行吗?” 这话一出,旁边的福伯和护工全都惊呆了。 苏轻语眼神波动,满是嘲讽,但沉默了许久。 久到老爷子彻底没了希望,她才缓缓开口说道。 “爷爷,您似乎忘了吧。从你们对我下手那一刻起,苏家在我心里就已经死了。至于说继承?您觉得我苏轻语,或者纪久昇的孩子,会稀罕一个沾满亲人鲜血的破摊子吗?” 苏老爷子身子在颤抖。 苏轻语站起身来,对着他说。 “不过,既然您来了,苏家这块牌子还有点用,我可以回去。但是,我有条件。” 听了这话,苏老爷子立刻像有了希望,声音卑微地问。 “你说吧!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你只要说出来,我没有不同意的!” 苏轻语转过身,几乎面无表情地说道。 “从今天开始,苏氏集团已经不存在了。我会以纪氏集团名义,全面接收苏家所有财产、业务和人员。合并后的新公司叫‘纪苏集团’而你,苏振堂,签署所有文件。签了之后,你还能在疗养院过完最后这点体面日子。如果不签…你知道什么结果。”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老爷子已经知道意思了。无奈之下,他只得沉重地点了点头。 三个月后,岭南顶级酒店宴会厅,是纪苏集团成立的日子。 水晶吊灯之下,我和苏轻语并肩而立。 第129章 有人砸场子 司仪正准备宣布庆典开始,忽然宴会厅的门被撞开了! 一个身影闯进来,面容憔悴难看,手里抓着一个纸牌,上面写着大字。 “纪久昇和苏轻语你们两人不得好死!” 是白健森!那个曾经翻云覆雨的大反派,竟然没有逃跑,或者根本没逃远! 司仪慌忙喊保安拦住他,可他却用尽最后的力量继续大喊。 “你们就是不得好死!我要诅咒你们断子绝孙!老天爷看着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我脸上的笑容消失,刚要动作,苏轻语已向前一步。 只得紧随其后,走到被控制住的白健森面前。 我看着他说道。 “白健森,诅咒是失败者最后的哀鸣,根本没有意义。今天是纪苏集团成立的日子,我站在这里,凭的是资本、手段和实力,而不是某些人见不得光的龌龊!至于苏家怎么倒的,你最清楚。你是一个输光筹码的赌徒,不配在这里谈什么诅咒!” 说完,我便示意保安。 “把他拖出去,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纪苏集团的庆典刚结束没几天,岭南商圈还在消化这场变动的余波,一份加急报告就摆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宋无瑕站在桌前,声音依旧平稳。 “纪总,出事了,我们旗下快达快递承运的一单特殊货物出了问题,收件方收到的不是约定的物品,而是一盒普通苹果,客户已经投诉到总部,要求高额赔偿并公开道歉。” 我放下手中的钢笔说。 “什么货物?价值多少?” 宋无瑕报出数字,说道。 “一部定制版的眼镜蛇手机,镶嵌了钻石和红宝石,货值初步估计在一百八十万左右,更麻烦的是,这单货物,是温冷然这个刚提拔的小组长负责的承运线路。” 温冷然?我的前妻?她现在负责快达快递一条重要的城际干线。 这个位置,还是我看在她能力尚可,又需要一份稳定工作的情况下安排的。 “温冷然?把她叫来,立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温冷然眼圈发红,显然是哭过,她手里攥着几张快递单和照片,快步走到我桌前。 “久昇!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全程盯着流程的!从转运中心接收,到我安排司机老张派送,每个环节我都确认过封箱完好!标签清晰!可到了客户手里,打开就是一盒苹果!” 她把照片拍在桌上,照片里,一个礼品盒敞开着,里面是几个苹果,与快递单上标注的“眼镜蛇手机,保价一百八十万”形成对比。 “客户当场就急了,说要告我们!媒体也知道了!久昇,我完了…”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没什么波动,但事情本身透着蹊跷。 快达的流程我清楚,尤其是高保价物品,监控严密,交接严格。 苹果变手机?这很离奇。 我打断她,说道。 “哭没有用,把你经手的每一个环节,接触过的每一个人,从源头到末端,所有细节,再说一遍,现在。” 温冷然被我的语气震住,哭声停住,她抽噎着,努力平复呼吸,开始复述。 “货是从迅风快递的分拨中心发过来的,昨天下午三点十五分,迅风的干线车到我们转运中心。我亲自带人去接货,当时封箱完好,外包装有迅风的专用封条和标识,重量符合。我签收了,货物进入高价值物品专区暂存。” 我看着她。 “接着说。” 温冷然声音又带上绝望,说道。 “晚上八点,我安排夜班司机老张派送,出货时,我、老张、库管小王,三个人再次检查了外包装和封条,确认完好才装车,老张的派送路线有GPS监控,直达客户指定的会所…然后…客户打开就是苹果了,久昇,这怎么可能?封条都没破,东西怎么就变了?” 我冷笑一声,说道。 “人心比鬼复杂,宋无瑕!” 宋无瑕立刻应声。 “在,纪总。” “三件事,第一,立刻调取转运中心高价值专区昨天下午三点到晚上八点之间,所有监控录像,仔细查看!重点查货物签收后到装车前在专区内的状态,以及所有接近过那件货的人!第二,联系迅风快递分拨中心,我要他们那边这件货从收寄到装车的全部监控和操作记录,立刻!第三,让技术部仔细分析那个装苹果的盒子,看有没有痕迹!” “明白!” 宋无瑕领命,快步离开。 办公室只剩下我和还在抽泣的温冷然,我揉了揉眉心。 “行了,别哭了。坐那边等着。” 时间过去,温冷然坐立不安。 我靠在椅背上,闭目思考,封条完好?内部调包? 大约一小时后,宋无瑕回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纪总,查到了。” 我和温冷然看向她。 宋无瑕点开平板,说道。 “问题出在源头,迅风华南分拨中心,这是他们分拨中心高价值物品区域的监控,时间,昨天下午两点四十分。” 画面显示,一个穿着迅风工作服的年轻快递员,戴着帽子和口罩,在操作台前。 他面前放着两个相似的快递盒,都贴着高价值标签。 用小刀片,沿着其中一个盒子底部边缘的折缝处划开,没有破坏表面的封条粘合部分。 然后,他迅速将里面的手机取出,塞进旁边准备好的水果盒里,又将水果盒里的苹果倒进那个被划开的手机盒。 最后,他用一小卷透明胶带,将划开的底部边缘重新粘合抚平。整个过程很快。 做完,他将调包后的手机盒放回传送带,装着真手机的水果盒塞进自己工作服里,离开了监控区域。 温冷然站起来指着屏幕,说道。 “是他,他调包的!” 宋无瑕补充,说道。 “技术部确认了,我们收到的那个装苹果的盒子,底部边缘有细微的人工二次粘合痕迹,用的是快速固化的透明胶,手法专业,不易发现。盒子本身,是进口晴王葡萄的包装盒。这个快递员,叫李豹强,是迅风分拨中心刚入职三个月的临时工。” “李豹强?人呢?找回来!” 第130章 金蝉脱壳 宋无瑕声音凝重,说道。 “已经派人去了他登记的住址,但是晚了一步,他跑了,住处收拾干净,值钱的东西没了,邻居说昨天半夜看到他离开,手机号都是假的。” 温冷然刚升起的希望破灭,瘫坐回椅子上说。 “他跑了,那责任还是我,赔偿公司的声誉,久昇…” 我压下怒火,好一个金蝉脱壳!栽赃嫁祸,然后消失? 目标很明确,搞臭纪苏的快递业务,同时打垮温冷然。 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说道。 “假身份?临时工,手法专业?拿了钱就跑,哼,真当岭南是法外之地,当我纪久昇好对付?” 我转身看向宋无瑕,说道。 “宋无瑕!” “纪总!” “第一,动用所有关系网,全力追查这个李豹强!找出他的下落!重点查他最近接触过什么人,银行账户变动!第二,立刻联系迅风快递总部!告诉他们,这件事,他们华南分拨中心管理有重大疏漏,甚至可能内部有人配合!让他们的最高负责人,十二小时内来见我,给不出满意的交代和赔偿方案,我纪苏集团不介意帮他们迅风在华南换个招牌!” 宋无瑕领命而去。 “是!” 我又看向瘫软的温冷然,说道。 “至于你,温冷然,管理失察的责任你跑不掉,停职反省,在事情损失追回前,职位由副手暂代,现在,回家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温冷然被我严厉的语气吓得一颤,抬起头,看着我冰冷的眼神,她知道这是极限了。她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惨白着脸,站起身,慢慢地走出了办公室。 门关上。 我坐回椅子,手指敲击着桌面。 李豹强…一个小卒子,背后必然有人。 是谁?是苏家的残余?是眼红的竞争对手,还是白健森的余党? 不管是谁,敢把手伸进来,玩这种栽赃嫁祸,就得准备付出代价。 那就让风雨,来得更猛烈些,我拿起内线电话。 “通知安保部,全面升级集团所有物流枢纽、分拨中心的安全等级。尤其是高价值物品流程,加装独立监控,双人复核,物理锁封,再发现任何可疑行为,按规程处理!” 凌晨三点。 城市的光透过办公室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扭曲的光斑。 桌上的加密手机突然响起,我靠在椅背里没动。 屏幕是乱码,但我知道是谁。 铃声响了七声,我才拿起,按下接听,没说话。 白建森的声音传来。 “纪久昇,没睡?纪总忙,怕是没空合眼。” 我沉默,白建森不在意,声音带着恶意说。 “温冷然那女人,现在怕吓得不轻?雪荔才多大?招人疼。” 他顿了下,继续说道。 “她后半辈子是坐牢,还是守着女儿过日子,全在你,要么把快达快递一半的股权转给我!要么我就让温冷然进去,坐实调包的罪名,一百八十万的货,够她蹲到雪荔长大!到时候,你女儿就是没妈的孤女!选吧,天亮前答复!” “嘟…嘟…嘟…” 电话挂断,忙音刺耳。 我放下手机,目光落在桌角的牛皮纸袋上,温冷然下午塞给我的“申诉材料”,字迹潦草,沾着泪。 她当时哭得脱力,抓着桌沿,说道。 “久昇!你信我!我拿雪荔发誓!手机不是我弄丢的!我盯死了!封条好好的,怎么会是苹果?他们冤枉我,雪荔不能没妈妈!她才那么小!久昇求你了,看雪荔份上救我。” 她的哭诉和白建森的威胁重叠。雪荔的小脸闪过。 我闭眼再睁开,眼底冰冷。 烦躁上来,我拉开抽屉,摸出烟和打火机,点燃了烟。 辛辣的烟雾吸入吐出,温冷然蠢,被人当枪使,但白建森这是阳谋。 把温冷然和雪荔绑一起,逼我就范,快达快递是纪苏物流的关键,刚起步就被盯上。 放弃温冷然?让雪荔有个坐牢的妈? 这念头一闪,被压下去,我女儿,不该这样。 可把快达送人?笑话! 烟雾中,我盯着火光,僵局,白建森算准了我投鼠忌器。 时间过去,窗外黑暗浓重,烟灰缸里多了几个烟蒂。 天色将明,另一部工作手机震动,显示“博雅医院王院长”。 博雅?不是轻语,我接通免提。 王院长声音紧张,说道。 “纪总,抱歉深夜打扰,有突发情况必须汇报!” “说。” 我声音沙哑。 王院长语速很快,说着这些。 “是白向明!白建森的儿子,一小时前送进特需病房,情况特殊!情绪激动,保安快按不住了!” 白向明?白建森那个儿子?我挑眉问道。 “车祸?打架?” 王院长压低声音,尴尬说道。 “都不是,是一种烈性皮肤性病,送来时全身,尤其隐私部位和腰腹,大面积红斑水疱,多处溃烂流脓,他控制不住抓挠,场面难看!” 我夹烟的手一顿,白向明,有这种隐疾? 电话那头,王院长的声音被白向明的嚎叫盖过去了。 “别碰我!爸!救我!那贱人害我,我要杀了她,医生!打针!杀了我吧!” 凄厉惨叫传来,接着是重物倒地、玻璃碎裂,医护保安呼喊。 “按住!镇定剂!加量!” 王院长把电话搁下,杂音一片。 我缓缓摁灭烟蒂,僵局?无解是嘛,这机会不就来了。 白建森的电话下午再次打来,他伪装没了。 “纪久昇!我儿子的事,你知道了?” 我靠椅背,看着窗外高楼说。 “听说了,白公子玩得花?王院长说棘手?你肯定有办法是吧。” 白建森怒道。 “那是血蔓,国际罕见!传染强,破坏大,博雅专家也没辙,再拖我儿子就毁了,我知道纪苏医药有药!‘清源’!三期临床那个,只有它能救!” 办公室寂静,只有他喘息。 我端茶杯,喝茶,沉默蔓延。 白建森已经彻底急了。 “纪久昇,开条件!只要用‘清源’,温冷然的事我当没发生过,痕迹我抹干净,她明天就能回家陪女儿,我说话算话!” 第131章 一场好交易 我笑着回答说。 “白总这买卖,我吃亏?清源的价值,比小组长位置金贵,那是救命的药,救你宝贝儿子。” 白建森气抖,说道。 “纪久昇!别太过分,温冷然死活,雪荔有没有妈,你真不在乎?” 我声音转冷,说道。 “在乎,所以得算清楚,白总,交易讲诚意更讲对等。” 电话死寂,只有压抑喘息。 “这样吧。清源我给你,救你儿子,温冷然的事,一笔勾销。” 白建森似乎松气,我接着说道。 “不过,有个附加条件。” “什么?” 白建森警惕。 我身体前倾,一字一顿说道。 “我要你白建森,亲自来我办公室,带上签好字的,放弃对快达主张、永不介入纪苏物流的保证书,然后,亲手从我这里拿走救你儿子的药。” 白建森咆哮出声。 “你休想,纪久昇!这是对我的羞辱!” 我轻笑了一声。 “言重了,这是公平,你儿子惹的烂摊子,得你这当爹的处理,顺便看看你的筹码在我这儿值多少,提醒你,白向明的溃烂等不起。”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 “好。” “恭候。” 我挂电话,半小时后。 办公室门推开,宋无瑕侧立,白建森走进来。 一天,他老了十岁。 我安坐高背椅,没起身,手边放银色医用恒温箱。 “东西。” 他上前,把文件夹重重拍我桌上。 我眼皮不抬,拿过文件夹翻开。 一页纸,保证条款,下方是白建森签名,建森实业红章。 终于,我合上文件夹,丢桌角。 “白总效率不错。” 白建森腮帮咬紧,他死盯银色箱子。 “药呢?” 我手指点银色箱体,说道。 “药在这里,不过,白总,交易完成前,有个疑问。” 白建森眼神难看,问道。 “纪久昇!还要耍花样,我人来了,字签了章盖了,你还想怎样?” 我后靠椅背,说道。 “好奇,温冷然那单快递,调包手法专业,李豹强这‘临时工’,消失干净,不像临时起意。白总为了吃快达,布局多久了,什么时候觉得,能用温冷然勒住我脖子?” 白建森脸色难看,眼神闪烁说道。 “不知道你说什么,李豹强?不认识!调包与我无关,我只是恰好看准机会!” 我冷笑一声。 “白总看准真毒,连温冷然手下司机老张,老婆重病急需钱手术这事,都看准了?那笔善款真是及时雨,你说,温冷然要知道,她最信任的老员工,检查封条时心乱,没看清底部细微二次粘合痕迹,让她背锅,她会怎么想?” 白建森身体一晃,脸上血色尽失,眼神里,清晰露出恐惧。 我不再看他,伸手将银色恒温箱往前一推箱子滑到白建森面前。 “药在里面,三支,用法里面有,冷藏,尽快用吧,拖久了不止皮肤溃烂。” 白建森目光钉在箱子上,他扑过来,一把抱住箱子,像抱着儿子生还的希望。 他抬头看我,眼神复杂,恨意汹涌,但被更深忌惮压住。 他张张嘴,挤出两字说。 “谢了。” 我没应,端茶杯喝茶,看窗外夕阳。 白建森抱着箱子,不敢停留,脚步踉跄冲向门口。 宋无瑕拉开门,他踏出门时,我的声音从后响起。 “白总慢走,提醒一句,岭南的天亮堂,但风没停。” 那场苹果引发的风波,表面上被“清源”药压住了。 温冷然回家抱着雪荔哭了一场,下周一回岗。 快达的业务在安保部整顿下,暂时稳住了。 白向明用了药,命保住了,但听说整个人蔫了,看见女的就哆嗦,白建森也消停了点。 商界的暗流,好像暂时绕开了纪苏。 直到那份烫金的邀请函,放到了我和轻语的早餐桌上。 “紫星星联盟?” 我放下咖啡杯,手指摸过邀请函上那个紫色碎钻镶的标志。 这名字花里胡哨,透着股装神秘的劲儿。 “什么来头?没听过。” 苏轻语刚晨练完,额头有点汗,气色好多了。 她拿起邀请函翻看,说道。 “国际背景的新资本,这两年窜得快,手笔大,专投生物医药和尖端物流,这次是他们头儿主动找上门,想深度参与咱们纪苏医药的‘星链’冷链系统,还有几个新药项目,条件开得很肥,投资额非常大。” 我哼了一声,看邀请函上的地点时间,岭南顶级的凌霄阁,明天下午三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尤其这种突然冒出来、名字都邪乎的。” 苏轻语放下邀请函,拿温毛巾擦手,走到我身后,手搭我肩上说。 “纪老板,被蛇咬过就怕绳子了,白建森刚消停,你就觉得谁都想害你?” 我抓住她手,拉到嘴边亲了下说。 “不是我瞎想,是纪苏现在目标太大‘星链’是咱们医药冷链的命门,刚有突破,这紫星星就闻着味儿来了?轻语,这浑水我去趟就行,你刚缓过来,集团整合也到关键,不用亲自去。” 苏轻语抽回手,绕到我面前,弯下腰看着我,很坚持说道。 “不,久昇,这次我必须去。” 她声音软了点,有点撒娇的意思说。 “你知道,医药是我的心头肉,‘星链’更是我的心血,从苏家那会儿就开始弄了,现在眼看要成,我不想交给别人,我也想亲眼看看,这紫星星是真佛还是假菩萨,放心,我带团队去,宋无瑕跟着,在你眼皮底下,能出什么事?” 她很少这么坚持,更少用这种语气。 阳光照她脸上,眼神清亮又固执。,我心里那点坚持有点化。 “宋无瑕?” 她点头说道。 “你不是总说她是你最放心的‘锁’吗?让她跟我,行了吧?纪老板?” 我看她几秒,最后还是败在她那眼神里,不由得叹口气,捏捏她脸说。 “行,苏总要亲自出马,我哪敢拦,不过让宋无瑕寸步不离,有任何不对,立刻撤,那什么负责人,底细让无瑕再挖挖。” “知道啦,管家公!” 苏轻语笑着应了,飞快亲了下我脸颊,转身去换衣服。 第132章 紫星星联盟 第二天下午,凌霄阁顶层,大玻璃墙看出去,岭南尽收眼底。 会客区弄得挺豪华,空气里有股雪松味。 我和苏轻语带着团队先到了,宋无瑕一身黑西装套裙,站在苏轻语斜后方半步,眼睛扫着入口和每个服务员。 三点整,大门被侍者推开。 一个男人走进来,剪裁不错的烟灰西装,显得人挺精神。 脸长得相当好,鼻子高,嘴角天生有点笑模样,眼睛深,看人像带钩子。 走路带风,很会来事儿,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 “苏总,纪总,久仰。抱歉,让二位久等。” 他直接走向苏轻语,伸手说。 “林哲,紫星星联盟首席投资官很高兴见到您,苏总,您本人比新闻里还亮眼。” 他目光定在苏轻语脸上,欣赏得很直接。 苏轻语保持商务微笑,跟他轻握了下说。 “林先生过奖,幸会。” 她介绍我说。 “这是我先生,纪久昇,纪苏集团董事长。” 林哲这才像刚看见我,侧身,笑容不变地向我伸手说。 “纪董,久仰大名,今天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我没什么表情,跟他握了下,手劲不小。 这人身上有股古龙水混着点说不清的味儿。 简单招呼完,各自坐下。 林哲坐主客位,正对苏轻语。 他助理立刻打开厚厚的计划书和投资意向书。 谈判开始,林哲确实有两下子,对纪苏医药的管线、“星链”系统的技术、市场前景说得头头是道。 问题问得刁,投资方案也确实像轻语说的,肥得流油。 他说话不快,逻辑清楚,很能忽悠人。 连我们团队的人都听进去了,苏轻语也点头,很认真。 但我的心思没在那些数据和条款上。 我靠沙发里,手指无意识摸着冰凉扶手,眼睛看着林哲,其实在仔细打量他。 不对劲。 他太顺了,履历、说话、方案,都太顺,顺得像排练过一百遍。 特别是他看轻语的眼神。 面上是欣赏和尊重,商业精英看优秀同行那种。 但他偶尔低头或端咖啡时,眼神深处会飞快闪过一点东西,不是纯粹的欣赏,更像猎人盯猎物那种评估。 藏得很好,快得很,但逃不过我眼睛。 而且,他看似跟所有人说话,但所有注意力,所有关键问题,都冲着苏轻语去。 他在使劲儿展示自己,目标很明确就是苏轻语。 我瞥了眼苏轻语身后的宋无瑕。她没表情,但身体绷着,显然也感觉出林哲那点不对劲。 “所以,苏总,紫星星带来的不只是钱,是全球的渠道网和最先进的技术,我相信,纪苏医药和‘星链’,只有靠我们才能真正起飞,走向世界,您是这里头的关键。” 苏轻语想了想,明显心动了,她刚要开口。 我声音不高,但打断了她。 “林先生,方案挺诱人,不过,我有个问题。” 所有人看过来,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皮没抬。 林哲脸上笑容一点没变,转向我问道。 “纪董请说。” 我放下杯子,盯着他眼睛问。 “紫星星联盟,名字挺特别,我好奇,你们联盟的老大是谁?或者说,真正拍板的是谁?林先生在联盟里算哪根葱?这么大的投资,关系到我们纪苏的核心技术和以后的路,总得知道,到底在跟谁合作吧?” 空气好像冻了一下。 林哲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阴狠,快得像错觉。 他马上哈哈笑起来,靠回沙发说。 “纪董真谨慎,紫星星的创始团队背景深,人低调,有些原因不方便露面,但我林哲,作为全权代表,说话绝对算数,这点,正式合同里会写得明明白白,纪董放心。” 我语气平淡,但带着压力说。 “林先生这么年轻就能管这么大摊子,本事不小啊,以前在哪高就?怎么让紫星星这么信你?我这人念旧,喜欢跟知根知底的人玩。” 这几乎是明着怀疑了。 我们这边的人脸色有点怪,苏轻语也轻轻皱了下眉,看我一眼,没说话。 林哲脸上笑容淡了点,眼底那点冷又冒出来,被他压下去。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才说。 “纪董说笑了,我的履历,之前资料都给了。至于联盟为什么信我。” 他放下杯子,看着我,眼神带点挑衅说道。 “当然是因为我值这个价。就像我相信,苏总的价值,也值得我们紫星星全力投入一样。” 他又把球踢回给苏轻语。 苏轻语适时接话,把话题拉回技术细节和条款,气氛缓和了点。 会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初步意向算定了,约了后面细谈的时间。 林哲起身告辞,临走又向苏轻语伸手,笑容完美。 “苏总,期待跟您和纪苏深度合作,下次见,希望能看到‘星链’更棒的进展。” “一定。” 苏轻语跟他握手。 林哲又转向我,伸手。 “纪董,后会有期。” 我站起来,跟他握了一下,手上加了点力,盯着他眼睛,声音不高但清楚。 “林先生,岭南风大,走路看着点道,看好自己东西,别老惦记别人的,容易摔。” 林哲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眼神变得像刀子,直直扎向我。 那眼里的阴狠冰冷,一点不藏了。 我们之间空气像结了冰。 就一秒,他飞快抽回手,脸上又挂起那副假笑,但眼底冒寒光说。 “谢纪董提醒。我方向感好得很。告辞。” 说完,带着助理大步走了,背影带着火气。 门关上。 苏轻语松口气,揉揉眉心看我说。 “久昇,你刚才有点过了林哲这人吧是有点浮,但本事是真有,方案也够意思。你这么咄咄逼人,万一…” “万一什么?” 我打断她,走到大玻璃窗前看楼下说。 “万一吓跑财神?轻语,天上不掉馅饼,越是看着完美的饵,底下钩子越狠,这个林哲,他看你的眼神不对,那不是谈生意的眼神。” 苏轻语一愣,笑了。 “你想多了吧?他顶多就是有点自恋,爱显摆,生意人不都这样?” 我冷笑道。 “那他显摆给谁看?为什么偏偏是你?从进门起,他目标就是你!他所有本事,所有好处,都是为了把你推出来,让你当这个项目核心!他想把你从纪苏核心层里摘出来,单绑在这项目上!” 第133章 就是护犊子 苏轻语笑容没了,皱起眉,像在回想。 宋无瑕这时上前一步,声音清冷。 “纪总说得对,苏总,林哲有问题,他表情控制很好,但每次看您超过三秒,瞳孔会微微放大,嘴角肌肉会不自觉地紧一下,这是典型的的狩猎反应,他助理带的那个黑箱子,会议后半段,侧面散热孔有规律的红外信号,很弱,但我们设备抓到了。他在尝试扫描或偷听。” 苏轻语脸色变了。 “偷听?他敢在这儿…?” 我走到她身边,握住她有点凉的手,说道。 “‘凌霄阁’的安保在他眼里可能屁都不是,所以记住,后面所有谈判,宋无瑕必须寸步不离,任何文件,任何接触,都要在无瑕眼皮底下,这个紫星星联盟,还有那个林哲,绝不简单,他们要的,恐怕不止‘星链’。” 苏轻语反握住我的手,用力点头。 “我懂了。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她转头看宋无瑕,说道。 “无瑕,后面辛苦你了。” 宋无瑕微点头。 “应该的,苏总。” 我搂住苏轻语的肩,看着玻璃上我俩的影子。 “不管他们想玩什么,敢打你主意,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紫星’变流星。” 凌霄阁那次见面后,紫星星和林哲这根刺,一直扎在我心里。 苏轻语嘴上答应会小心,但“星链”是她的心血,加上对方条件确实诱人,她还是决定亲自去玉州,到紫星星的地盘探探虚实。 “玉州水不浅,紫星星总部,不是善地。” 苏轻语在整理文件,抬头说道。 “我知道你担心,但星链就像我的孩子,眼看就要成了,我不能因为疑心就放弃,林哲有问题,正好去他老巢看看斤两。” 她走过来靠着我,语气软了点。 “放心,我带着核心团队,还有宋无瑕,她是你最信任的‘锁’,有她在,你该放心了?” 我转过身,双手捧住她的脸。 “宋无瑕!” 门边像影子一样的宋无瑕无声上前。 “纪总。” 我的目光锁住她,每个字都透着冷意。 “听着,去玉州,你只有一个任务,跟着夫人,寸步不离!眼睛睁大,耳朵竖起来,紫星星总部的每个角落,林哲的每个眼神、每句话,接触的每个人,哪怕一条狗,都给我盯死!” “是,纪总。” “通讯加密提到最高,和我保持单线联系,记住,是‘实时’!夫人去洗手间,你也要在门外给我发安全信号!发现任何不对劲,立刻启动预案,把人安全带出来,同时,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的目光转向苏轻语,说道。 “轻语,不管谈判桌上对方扔出什么诱饵,没有宋无瑕的安全确认,没有我点头,任何实质性协议,一个字都不许签,明白?” 苏轻语无奈地叹口气,伸手环住我的腰说。 “好啦,宋无瑕是影子,你是后台老板,行了吧?保证听指挥,不擅自行动。” 她踮脚亲了我一下,说道。 “别太紧张,我是去谈生意,不是打仗。” 我搂紧她,声音低沉说道。 “在有些人眼里,商场就是战场,更凶险,保护好自己,我这边处理完事随时过去,记住,你的安全,最重要。” “嗯。” 她在我怀里应了一声。 第二天,看着苏轻语和宋无瑕的车驶向机场,心里的弦绷得更紧了。 玉州,林哲,紫星星,这笔账,迟早算。 压下担忧,我开车去温冷然住处。 雪荔要去吴越市读少年班的事,她电话里提过,似乎不愿意,我得问问。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吵得厉害。 温冷然的声音又急又硬。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吴越市多远?你才多大?一个人去那么远,人生地不熟,出点事我赶得及吗?!” 接着是雪荔带着哭腔的反驳。 “我十四了!不是小孩!那是国家少年班,多少人想去!这是我的机会,你凭什么不让去?就因为你怕?就因为你离不开我?!” 温冷然声音高了,带着火气。 “纪雪荔!怎么跟妈说话的?我是为你好!” 雪荔声音失望说道。 “为我好,就是把我拴在身边?让我放弃梦想,你总说为我好,问过我想要什么吗?我现在叫纪雪荔!不是温雪荔!我的事,爸爸说了算!你管不着!” “温冷然被噎住,明显被那句“纪雪荔”和“你管不着”刺到了。 我推门进去,客厅里,温冷然脸色难看指着雪荔。 雪荔小脸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仰着头。 看到我,雪荔的委屈爆发了,眼泪掉下来,扑进我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 “爸爸,你管管妈妈,她不讲理,不让我去少年班!那是我的梦想啊!” 温冷然见我进来,脸更白了,眼神复杂。 她吸口气,想端住家长的架子说。 “久昇,你来了正好。你看看这孩子,为了个少年班,跟我吵翻天!吴越市那么远,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去。” 我没让她说完,轻轻拍着怀里哭得发抖的女儿的背。 “好了,雪荔,不哭了,有爸爸在。” 雪荔抓着我衣服,抽噎着。 我抬眼看向温冷然,说道。“少年班的事,雪荔说了是国家级的,能进去是她的本事,是机遇。” 温冷然被我看得有点慌,忙辩解。 “我知道是机遇!可久昇,她才十四!从没离开我那么远!吴越人生地不熟,万一她被欺负遇到坏人,我们够不着啊!风险太大了!女孩家,安安稳稳在岭南读高中不好吗?将来考好大学。” 我打断她,嘴角带了点冷意说。 “我纪久昇的女儿,想去哪读书,需要担心被欺负?生病没人管?遇到坏人?”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自信。 “岭南到吴越,飞机两小时,雪荔需要,我的飞机随时待命,医疗团队随时出发,安全问题?” 我顿了下,眼神扫过她发白的脸说。 “你觉得,在吴越,谁敢动我纪久昇的女儿一根头发?我会让他后悔活在这世上,这点风险,在我这儿不存在。” 雪荔在我怀里不哭了,抬头看我,眼睛发亮。 温冷然被噎得说不出话,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知道我的能量,知道我护短。 第134章 就是惯着他 但这种被彻底否定碾压的感觉,让她憋屈又怨。 “久昇!你惯着她!你总是这样,什么都顺着她!” 她忍不住了,声音带着委屈和埋怨说。 “你从不想我的感受!我是她妈,我有权担心!你凭什么替我做主?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带她……” 我的声音冷下来,带着威严压住她的话。 “够了,温冷然,摆正位置,你是雪荔母亲,我尊重,但雪荔的未来,不是你填安全感用的,她的天赋梦想,比你那点不放心重要一万倍。” 我低头看女儿,语气不容反驳说道。 “雪荔,听着,吴越少年班,你想去,爸爸送你去,开学时间和要准备什么?直接跟我说,或者找宋无瑕阿姨,爸爸给你安排好一切,学校、住的地方、安全、生活助理,都不会有问题,你只管安心学习,追你的梦。” 雪荔破涕为笑,紧紧抱住我说。 “真的?谢谢爸爸!爸爸最好了!” 我揉揉她头发,说道。 “嗯,现在回房间,洗把脸,休息,明天让人把少年班的资料安排拿给你。” 雪荔高兴地亲了我脸一下,看也没看温冷然,跑回房间了。 客厅安静下来,只剩我和温冷然,空气里都是尴尬和怨气。 温冷然眼圈发红,死死瞪着我说过。 “纪久昇,你太过分!你凭什么替我决定,你凭什么做主?雪荔是我女儿,你这是在抢我做妈的权利!你眼里还有我吗?” 我理了理被女儿弄皱的袖子,抬眼看向她说。 “权利?温冷然,你所谓的妈的权利,就是把她当你的东西,用你的怕和小心眼,拦着她飞?” 我向前一步,无形的压力让她退了半步。 “看看你自己,除了在快达快递组长的位置上怕出错,怕连累雪荔,你还干了什么?你真关心过雪荔要什么,关心过她除了东西还缺什么?你脑子里,除了你那点可怜的安全感和怕过去,还剩什么?” 温冷然被我刺得脸无血色,想反驳却找不到词,眼泪流下来。 “雪荔姓纪,她的未来,我纪久昇护着,你的担心我懂,但不准挡她的路,做好你该做的,照顾好她生活,她的前途和安全,不用你操心。再让我听见你用这种理由拦她,后果自负。” 说完,不再看她失魂落魄流泪的样子,转身大步离开。 关上门,隔绝了温冷然的哭声。 夜色中坐进车里,揉了揉眉心,家事烦心。 车门刚关上,引擎刚响起低沉的轰鸣,副驾驶的车窗就被急促的敲响。 “久昇!等等!纪久昇!” 温冷然的声音穿透玻璃,带着哭过的沙哑。 她连外套都没穿,单薄的居家服在夜风里显得脆弱。 我降下车窗,车内仪表盘的光线勾勒出我的侧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还有事?” 温冷然双手扒着车窗边缘,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透着一股豁出去的劲儿。 “对不起!久昇,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雪荔,更不该那样跟你说话,我太害怕了,我怕失去她,怕她离开我身边我就什么都没了。” 她语无伦次,胸口起伏,试图从我眼神里找到一丝松动。 但我眼底只有一片冷。 “温冷然,道歉有用,世上就没那么多因果了,你刚才指责我抢你做妈的权利,指责我眼里没你的时候,那股劲儿哪去了?” 她被我噎得脸色更白,嘴唇哆嗦说道。 “我那是气话,昏了头,你别怪我。” 我打断她,说道。 “昏头?清醒点吧,在纪苏集团这棵大树下,你都活得战战兢兢,生怕踏错,可你想过没有,雪荔的未来,不会只蜷缩在这里,她的舞台比你想象的大得多,危险也多得多。” 温冷然想反驳,被我接下来的话钉住。 “你呢?你在三多市留下的那些足迹,结下的因果太重了,你以为时间能抹平一切?天真,商场如战场,步步有敌人,有些债你躲不掉,那些人,那些事,像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扑出来咬你,甚至咬向雪荔。” 温冷然喃喃重复,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三多市…” 那是不堪回首的过往,是她背叛的起点,她以为那些旧账被掩埋了。 我冷笑一声。 “我怎么知道?温冷然,你太小看我了,岭南的天,是我撑起来的。任何可能威胁到我女儿、威胁到纪苏的风吹草动,我都清楚,你的过去,就是悬在你和雪荔头顶的一把刀。” 她像被抽干了力气,扒着车窗的手滑落,整个人脸色更加难看。 车内短暂安静,几秒后,我才再次开口。 “现在,有件大事要交给你去做,非你不可,但也九死一生。风险,我说清楚了,温冷然,你还愿意去吗?” 温冷然抬头,几乎扑到窗前。 “大事?交给我?我愿意!久昇,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能赎罪,能证明我还有用!但是雪荔她一个人去吴越,我还是不放心。” 女儿的担忧终究是她最深的软肋。 我没有改变自己的主意。 “她的安全,不用你操心。我纪久昇的女儿,在吴越,只会比在岭南更安全,至于你,机会只有一次。” 我微微侧身,一字一顿说道。 “我要在吴越市,开辟新的物流战场,名字想好了,叫温迅物流。” 温冷然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瞪大。 “温…温迅?” 我嘴角那点冷意更深,说道。 “没错,温,是你温冷然的温,迅,是迅风快递的迅,我要你用这个带着你烙印,也带着对头影子的名字,去吴越从零开始,拉起一支队伍,给我撕开吴越物流市场的口子,把温迅的旗子插稳!资金,我投,人脉,我铺路,但怎么在虎狼环伺的吴越站稳脚跟,怎么把纪苏物流的触角伸过去,是你温冷然的事。” 温冷然的声音彻底变了调,根本不敢置信。 “你要给我投资?让我去吴越开公司当老板?久昇!你不怕吗?不怕我再背叛你,就像以前那样。” 第135章 别动歪心思 她艰难吐出那个词,眼神里充满对自己的唾弃和对我决定的惊疑。 我的反应,平静得像深潭,没有愤怒,也没有讥讽。 我轻轻嗤笑一声,目光越过她说。 “温冷然,你太高看自己了,以前能伤到我,是因为那时我还年轻,太在乎一些不该在乎的东西。” 我的视线缓缓收回,重新聚焦在她脸上,那双眼睛里只剩下一种绝对的掌控。 “现在我绝不会受伤,给你机会,是看在你生了雪荔,看你还有点可以利用的价值,你若能成事,是给自己挣条活路,也给雪荔未来多道保障,你若失败,或者再动歪心思…” 我停顿了一下,车内气压骤降。 “后果,你自己掂量,纪苏集团失去的,不过是一笔前期投资,而你失去的,将是你最后赖以生存的一切,包括再见雪荔的资格,我纪久昇,说到做到。” 这平静话语中的冷酷和力量,比咆哮更慑人。 温冷然浑身一颤,那股因机遇升起的狂喜熄灭,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寒意。 她沉默了,时间凝固了几秒。 终于,她像下了决心,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最后一丝侥幸消失,变成一种近乎绝望的臣服。 “久昇,我愿意去,这次,我不发誓。” 她积攒勇气,然后从口袋里摸索出一个用透明密封袋包着的U盘。 她颤抖着,却郑重地双手捧向我。 “这个给你,里面是我整理的东西,这些年,我做过的一些亏心事,见不得光的交易记录,联系过的不该联系的人,还有一些为自保留下的证据。”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羞耻,却坦诚。 “都在里面了,备份只有这一份。” 她抬起头看着我,有恐惧,有哀求,也有一丝解脱。 “我知道,我的誓言在你眼里一文不值,比不上司马懿的洛水之盟。这个,算是我押在你这里的投名状,如果我背叛,或者办砸了,你随时可以把它公之于众,我温冷然绝无怨言。” 我看着那个小小的U盘,又看看温冷然那张终于彻底屈服的脸。 她终于不再是只会哭闹、用“雪荔妈妈”身份试图绑架我的女人了。 她终于明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情感牌无用,唯有致命的把柄才能换取一丝机会。 我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我伸出手拿住那个密封袋。 “这才像点样子,总算上道,你的誓言,确实比不上洛水之盟的边角料,这东西勉强算个敲门砖。” 我随手将U盘丢在副驾驶的真皮座椅上。 “回去收拾东西,准备接手温迅的前期资料和启动资金,宋无瑕会安排人对接,具体怎么做,自己想清楚,记住,你在吴越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你自己的命,和雪荔将来看你的眼神。” “机会给你了,温冷然,别让我失望,更别让我有理由用这个。” 话音落下,车窗无声升起,隔绝了她的脸和夜风。 车内,我靠在后座摩挲着那个冰冷的U盘,目光投向窗外飞逝的流光。 岭南的暗流刚平,玉州有轻语涉险,吴越的棋局,又由温冷然这枚充满变数的棋子落下第一子。 一切,正从四面八方汇聚。 车子驶离,温冷然的身影在后视镜里消失。 那个U盘在指尖留下冰冷的触感。吴越这盘棋,温冷然是棋子,生死看她自己。 玉州那边,轻语有宋无瑕,暂时也只能信她。 接下来主要忙雪荔的事,少年班手续繁琐,宋无瑕安排的人处理得很细。 雪荔很兴奋,但兴奋底下,好像藏着什么。 出发前两天晚上,她抱着枕头溜进书房,我正看一份关于玉州紫星星的报告。 “爸爸…” 我放下文件,问道。 “怎么了?东西收拾好了?” 她蹭过来,绞着枕头角,犹豫着小声说。 “爸爸,你能不能陪我去吴越?就待一阵子?” 我有点意外,说道。 “不是给你安排了助理和安保?学校也安全。” 她立刻点头,说道。 “我知道!爸爸安排的我都放心,不是安全问题!就是吴越那么远,新学校,新同学,妈妈创业肯定忙,我怕想家也想你。” 最后几个字声音很低,带着依赖。 她抬头看我,眼神恳求说道。 “就陪我去嘛,等我适应就好!而且爸爸你在岭南的事也差不多了吧?去吴越就当散心吧。” 我看着女儿眼里的依赖,她很少这样直接要求。 岭南刚稳,玉州不明,留下更合理。 但看着她那双眼睛,权衡的念头淡了。 苏家的事,温冷然的纠葛,商场的算计那些都远了。 解释?不需要。就是不想拒绝她。 我开口,很平静。 “好。” 雪荔眼睛瞬间亮了。 “真的?爸爸答应了?!” 我揉揉她头发,说道。 “嗯,陪你过去。” 她欢呼着扑进我怀里,小脑袋蹭着我胸口,之前的担心没了,只剩高兴。 “耶!爸爸最好了!” 温冷然知道我也去,表情复杂了一下,还有点慌,但最后只低声说。 “也好,雪荔安心些。” 她学乖了,在我面前收起了多余情绪。 于是岭南纪苏由宋无瑕远程管着,我带着女儿,还有温冷然这个“温迅物流”的创始人,飞去了吴越。 我没声张,在吴越安保好的湖边别墅区买了套房。 雪荔的少年班在城东科技园,给她安排的公寓就在学校边上,安保和生活助理都到位了。 我住的地方,离她的公寓和温冷然的临时办公室都不远,但保持距离。 雪荔入学后,能力让我有点意外。 以为她要适应繁重学业,尤其那些远超普通中学的科技项目。 但她像块海绵,拼命吸收知识。 晚上视频,她叽叽喳喳说实验室新发现,怎么解决编程难题,眼睛发亮,一点不累,只有兴奋。 她不仅跟上了,在同龄人里都算拔尖。 那份热情和天赋让我明白,女儿长大了,她的天地比我想的宽。 温冷然的温迅物流,我按约定没插手。 第136章 温迅物流 钱分批给了,人脉通过纪苏在吴越的渠道铺了点,剩下的,看她自己。 她憋着股劲,早出晚归,电话不停,人瘦了,眼神里多了种以前没有的狠劲和专注。 她很少跟我汇报,我也不问。我们像隔着条河,她在那边拼命,我在这边看着。 唯一的交集,是这房子的晚上。 不管多晚,应酬到几点,温冷然都会回来。 房子大,她通常睡离主卧远的客房,但不知何时,界限模糊了。 有时深夜,我处理完邮件出书房,看见她蜷在客厅沙发睡着,笔记本还亮着,映着她疲惫的脸。 我顺手关电脑,给她盖条毯子。 有时我刚躺下,门被轻轻推开。她带着夜里的凉气,悄无声息滑进被子,带着刚洗过的味道。 不说话,不试探,理所当然。 没有矫情,没有疏远,像寒冬里互相取暖的人,心照不宣。 不想就安静躺着,听呼吸,感觉身边有个人,大房子不那么空了。 想的话,她就温顺靠过来,黑暗中默契回应。 没有情话,没有承诺,完了,她有时沉沉睡去,有时去洗洗,回自己客房,或就留我身边到天亮。 这关系简单直接她需要什么?也许是躲开创业压力的地方,也许是对过去的赎罪,也许只是习惯性依赖。 我不深究,懒得定义。 我呢?也许是对她沉默臣服的掌控感,也许只是这偌大吴越夜里,需要一个活人驱散那点孤寂? 不,纪久昇不认孤寂,大概,就是随心所欲。 像答应雪荔来吴越,没为什么,就是想。 这天深夜,窗外湖面映着灯火。温冷然又晚归,一身酒气和疲惫。 她没开灯,摸索着进来,动作有点慢。 我靠在床头看简报,屏幕光映着她有点苍白的脸。 “应酬?” 我问了句。 “嗯,见几个物流园区的人,难缠,喝多了。” 我没说话,继续看屏幕。 她坐了一会儿,缓过点劲,侧头看我,黑暗中,她眼神有点迷离,酒后的直白。 “纪久昇,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像个拼命想证明自己,又离不开你施舍的可怜虫?” 我滑动屏幕的手指停住,抬眼,屏幕光在她脸上投下阴影。 我的语气没变,说道。 “温冷然,你现在是温迅物流老板。拿着我的钱,在吴越跟一群狼抢食,证明自己?是你该做的。至于离不离得开…” 我放下平板,伸手扣住她手腕,力道不重但不容置疑,把她拉近。 “现在想这些,不如想想怎么活下去,或者,想想怎么让我觉得,这笔投资不亏。” 黑暗中,她呼吸一窒,身体僵了一下。 然后那根弦松了,她轻轻叹息,带着认命的顺从,倒向我。 没有回答,也不需要。 风暴平息,她趴在我胸口,呼吸平缓。 窗外,吴越夜色深。女儿在城东公寓安睡,梦想在科技土壤里发芽。 温冷然在我怀里睡去,她的战场天亮就要重开。 而我,纪久昇,在这漩涡中心守着暂时的平静,心里没波澜。 做不做,去不去,只凭心意,明天?明天自有明天的棋。 吴越这鬼地方,湿气重得能拧出水,黏糊糊地贴着人。 我在书房里看着文件,温冷然坐在旁边,确实有些魂不守舍。 她的温迅物流刚开张就碰到了麻烦,这事儿我根本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万事开头难就算了,还能这么下作。 霍瑶姬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是我心腹王雪的表妹,自然信得过,现在正给温冷然当律师兼助理。 “纪总,温总看上的那块地在武林区,黄了,事儿没办妥!” 我端起杯喝了一口,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她仍然不紧不慢地说着。 “地主叫苏百亿,是苏半城的那个小儿子,是他亲自和温总谈的,不仅没谈妥,还口出狂言。” 我听说过这个苏半城,在吴越市的地面上名号叫得响,算得上是当地的土皇帝。 至于这个苏百亿,败家子的名号比他老子还响。 我淡淡地问。 “既然是去谈判了,谈出什么花儿来了?我倒是很想听听。” 霍瑶姬那边顿了一下,像是压着火气说。 “这个苏百亿说,地可以租给温迅物流,但是温总本人得陪他‘好好吃上几顿饭’,‘深入交流’,不然,武林区的地界,温迅物流连根毛都别想沾到!” 我手里的杯盖轻轻合上,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书房里很刺耳。 一股邪火“噌”地就顶了上来,实在压不住。 温冷然就算是我扔出去的一枚棋子,是死是活,是好是赖,那也得由我纪久昇说了算! 她可以撞南墙摔跟头,在我划的圈里怎么折腾都行,但绝不能让苏百亿这种下三滥,用这么恶心的手段摁在泥里糟践! 这打的自然不是温冷然的脸,是踩我纪久昇在吴越划下的道! 我开口问道。 “温冷然对这事儿什么反应?” 霍瑶姬汇报得很机械,但那口窝囊气我能感受得到。 “温总脸都气白了,硬是忍着没当场翻脸,只说按规矩办。苏百亿立马就炸毛了,骂温总‘给脸不要脸’,让她‘滚出吴越’!而且温总走的时候,苏百亿的人还堵着门,嘴里很不干净。我亮出律师身份,那帮人才稍微收敛点,现在温总回了临时办公室,人看着有点垮。” 我向后靠进椅子里,马上说。 “瑶姬,交给你个事。” 她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纪总您吩咐,我绝不推辞!” 我带着一股子狠劲儿,淡然说道。 “事儿也不复杂:把人护住了。地皮的事儿,先跟他耗着扯皮。苏百亿不是想要交流吗?告诉他,想谈可以,让他老子苏半城亲自来跟我谈!至于他苏百亿?算个什么东西,根本不配!” 霍瑶姬透着股利落劲儿,自然明白我的意思,马上应道。 “明白!温总的安全交给我。苏百亿那边,我会陪他慢慢玩儿,您放心。” 我撂了电话,对她还很是信任的。 第137章 谁敢玩阴的 书房里很安静,可苏百亿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好像就在我眼前晃悠。 行啊,想玩阴的?老子就陪你玩票大的! 我拿起一部加密手机,划开屏幕,调出一个特殊线路。 几秒后,电话接通。 “是我。”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电流的底噪证明那边在听。 我淡然说道。 “放个消息出去,范围:整个吴越市律政圈,最上头那拨人,级别:顶格。” “内容就一句:天平战神歇了三年,现在回吴越了,头一单买卖搞苏百亿,跟他打对台官司,要求:动静要大,大到震翻整个武林区!” 霍瑶姬放出“天平战神”要对付苏百亿的消息,在吴越律政圈里炸开了锅。 我等着看苏百亿和他老子苏半城怎么接招。 结果,招没等来,一张描金请柬送到了我湖边的别墅。 一个穿长衫的侍者送来的。 “纪久昇先生亲启,苏百亿敬邀,印月居,西子湖畔,静候光临。” 印月居?名字好听,圈里人都知道,那是苏家在西子湖边最烧钱的地方。 传说在那儿,一碗白米饭都要几千块。 温冷然拿着请柬,手指发白。 “久昇,别去,是鸿门宴。” 我弹了弹请柬,说道。 “怕什么?项羽请刘邦,最后死的可不是刘邦,我去看看这位苏公子搞什么名堂。” 印月居很气派,临湖而建,推开紫檀木门,一股混合着线香和金钱的味道。 穿旗袍的服务员引我穿过回廊,来到一处水榭。 苏百亿坐在主位,换了月白真丝唐装,手里盘着核桃。 他身后站着几个穿黑T恤、肌肉结实的汉子,眼神不善。 “哟!纪总!大驾光临!” 苏百亿皮笑肉不笑,抬抬下巴指我对面的椅子。 “坐!” 我拉开黄花梨椅子坐下。 桌上就两样东西:一套旧天青釉茶具,一碗冒尖的白米饭。 “苏少破费了,听说印月居一碗饭值千金,见识了。” 苏百亿哈哈一笑。 “招待贵客,不能寒酸。” 他朝旁边一努嘴。一个穿素白茶服的女子上前温杯、洗茶,她从玉罐里舀出点像雪的东西放进茶壶。 苏百亿身体前倾,带着炫耀说。 “纪总尝尝,这可不是普通茶,水是去年腊月采的梅树梢头初雪,存到现在,配上明前龙井嫩芽,就我印月居拿得出。” 茶汤倒进薄胎杯,淡黄清亮。 我端起来闻了闻。 一股清冷气,夹着点土腥味。 在苏百亿的目光下,我抿了一口,入口冰凉,茶味淡,土腥味更明显了。 我放下杯子,直接开口说。 “一股土腥子味,苏少,你这‘梅雪’,是扫了树根底下的积雪?还是梅庄的梅花长烂泥塘里?” “啪嗒!” 苏百亿手里的核桃掉在桌上。 他脸上的笑僵住,错愕变成怒火,身后的打手肌肉绷紧,眼神凶狠。 “纪久昇!你什么意思?给脸不要脸?!” 我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桌面说。 “实话实说,苏百亿,绕这么大圈子,用这碗天价饭和这杯不知道哪来的雪水请我,就为让我夸你水好喝?还是你觉得我纪久昇,跟你那些用块地皮就能逼着交流的女人一样,好打发?” 苏百亿脸由红转青再转黑,他猛地拍桌站起来,打手围了上来。 “纪久昇!别装蒜!我知道,你在三多市威风是吧?你以为吴越是岭南?这是武林区,是老子的地盘!敢放话搞我?你活腻了!” 他一脸狰狞,说道。 “识相的,带着你那破温迅和你那前妻,立刻滚出武林区!滚出吴越!否则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让你这战神栽在西子湖!” 水榭里空气凝固,只有苏百亿的喘息和打手捏拳的声响。 外面湖面平静,我缓缓起身,整了整袖口,平静地看着苏百亿喷火的眼睛。 “哦?苏少这意思,你打温冷然主意,不是看上她,是看我不顺眼,想把我纪久昇从吴越物流赶出去?” 我向前一步,离我最近那个打手退了半步。 “承认吧,苏百亿,什么武林盟主?你们苏家自封的,你们怕了,怕纪苏物流进来,怕吴越这块肥肉被撕开,引来别的狼,你们这群地头蛇,吃独食惯了,见不得新来的肥肉,就想用下三滥手段,在我还没站稳时,把我打残赶走,好接着做你们的土皇帝梦,是不是?” 我目光扫过打手,落在苏百亿扭曲的脸上。 “可惜,我纪久昇要走的路,没人拦得住,想让我滚?你苏百亿,还有你那老子,不够格。” 我微微倾身,靠近他,声音压低带着寒意说。 “至于栽在西子湖?就凭你后面这几块料?” 苏百亿被我彻底激怒,双眼赤红,像疯狗一样挥手嘶吼。 “给我打,打断他的腿!扔湖里!出事我兜着!” 光头大汉吼着,拳头砸向我面门! 旁边精瘦汉子一脚踹向我膝弯,另外两人左右夹击,拳捣腰肋,下手狠辣。 拳风扑面! 我猛然后仰,避开光头拳头,左脚闪电般踹在精瘦汉子小腿骨上! “咔嚓!” 精瘦汉子抱着腿倒地惨叫,借力滑步旋身,右手肘狠狠砸在光头肋下! 光头眼珠凸出,捂着肋骨跪倒! 左右拳到!我左臂后格架开左边一拳,右脚后踹,鞋跟狠蹬右边偷袭者肚子! 那人被踹飞,撞碎角落青花瓷瓶! 剩下那个被我架开的,还没缓过劲,我已贴近! 一手扣住他手腕脉门,另一手在他肩颈一按一错! 他半边身子麻了,瘫软下去。 从下令到四个打手躺地上哀嚎,不到十秒。 水榭一片狼藉,苏百亿傻了。脸上的怒容僵着,眼神只剩惊骇,张着嘴说不出话。 我掏出方巾,擦了擦手,走到瘫在椅上的苏百亿面前。 他身体一抖,惊恐看我。 我俯视他,眼神冰冷。 “苏百亿,回去告诉你那‘武林盟主’,吴越的天,该换了,你们苏家那套下三滥,在我这儿,行不通。” “想要地盘,真刀真枪来,再敢动我的人,下次躺这儿的,就不止这几条狗了。” 第138章 千金白米饭 苏百亿瘫在黄花梨椅子里,那身月白真丝唐装皱巴巴的。 他装模作样盘核桃的手停了,只剩两只手神经质地绞在一起。 他脸上最后一点强撑的凶狠彻底垮塌,混杂着巨大的惊骇。 我从西装内袋抽出白手帕,动作从容。 苏百亿那几个手下,刚才还凶神恶煞,此刻都丧失了战斗力。 手帕被我随意丢在狼藉的桌面上,盖住那碗号称价值千金的“印月白米饭”。 我踱到主位的八仙桌旁,目光扫过桌角。 那里摆着几瓶贴着精致外岛标签的矿泉水。 我信手抄起一瓶,指尖点了点标签上烫金的“一千八一瓶”,又瞥了一眼桌上被手帕盖了一半的白米饭。 “矿泉水,一千八?一碗白米饭,两千?” 我晃了晃瓶子,视线从瓶子移到苏百亿失血的脸。 “苏少,你这印月居,做风雅生意,还是开黑店?苏家这武林区‘盟主’的椅子,靠这种价码坐稳的?” 苏百亿从椅子里弹起半截,手指哆嗦着指向我说。 “你少放屁,谁叫你自投罗网!进了我苏百亿的地盘,是龙得盘着!今天这顿打,你自找的!活该!” 他眼神深处的狼狈暴露无遗。 “能打就了不起?我告诉你纪久昇,这里是吴越!武林区!我苏家说一不二!这事儿没完!你等着吧。” 我语气平淡,脸上讥诮冻结,化为一片寒潭。 同时,另一只手从裤袋掏出手机,屏幕亮着,显示“苏半城”正在通话。 在苏百亿惊疑不定的目光下,我拇指精准按下“免提”键。 “苏百亿!你这个孽障!!” 苍老却蕴含暴怒的吼声猛地炸开,那声音带着气急败坏的颤抖和惊惶,瞬间充斥水榭! “你是不是想死?谁给你的狗胆敢动纪总?你想把天捅破吗,想把苏家这点家底全赔进去吗!你想让老子明天跪在执政官门口磕头请罪是不是?” 苏半城的咆哮,每个字都砸在苏百亿头顶。 苏百亿像被雷劈中,彻底僵直在椅上,眼珠子几乎瞪出来,死死盯着我手中的手机,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他张着嘴,先前那点戾气被碾得粉碎。 “爸,我…” 苏半城怒吼打断,说道。 “闭嘴,老子没你这个儿子!现在,立刻给纪总跪下,磕头认错,把你那混账话舔回去,纪总少根头发,老子亲自打断你的腿,沉西子湖喂王八!” 苏百亿的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脸上肌肉扭曲,最终,恐惧压垮了最后一丝尊严。 他像烂泥从椅子上滑下,双膝重重砸地,上半身猛地前扑,额头狠狠磕下! “咚!” “纪总,我错了!我苏百亿有眼不识泰山,我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该死!求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手机里,苏半城的咆哮带着疲惫和命令。 “滚回来,立刻!滚回祖祠跪着,没有命令,敢踏出一步,打断你的腿!” 苏百亿如蒙大赦,连滚带爬挣扎站起,双腿发软,试了几次才勉强撑住。 “是…是!爸!我滚!这就滚!” 他看都不敢看我,顾不上地上呻吟的手下,踉踉跄跄冲出这噩梦般的水榭,背影狼狈不堪。 水榭彻底安静。只剩窗外微弱的水声。 我拿起手机,取消免提,放到耳边。 “苏先生,管教无方啊。”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苏半城声音压抑着疲惫和小意说。 “纪总,家门不幸,让您见笑!苏某无地自容,您没伤着吧?百亿那个畜生。” 我打断他,语气淡漠说。 “皮外伤没有,苏少这待客之道,印月居的物价,让我大开眼界。苏家在武林区,确实说一不二。” 苏半城声音充满惶恐。 “纪总!您言重了,那孽障的话当不得真,印月居明日停业整顿,所有不合理定价取消!至于温总看上的地,纪总放心,苏某亲自督办!明早,最优惠的合同就送到温总手上!一切按规矩办,绝无二话,只求纪总高抬贵手!” 我淡淡应道。 “苏先生是明白人,到此为止,令郎好自为之。” 苏半城声音带着如释重负。 “多谢纪总!多谢纪总宽宏!” 我没回应,挂断电话,屏幕暗下。 走出印月居紫檀大门,湖对岸霓虹在水波里碎成迷离光斑。 回到湖畔别墅,灯火通明,却静。 我倒杯冰水,刚在临窗沙发坐下,外面传来急促的高跟鞋声。 温冷然几乎是冲进来的。 她穿着下午的职业套裙,领口扣子松了一颗。 发髻有些散乱,几缕发丝垂落,呼吸不稳,眼睛亮得惊人。 她几步冲到沙发前,声音因激动变调说。 “久昇!成了,武林区那块地,租下来了!苏家刚派人把合同送来了,条件比预想还好!霍律师看过,没问题,签字就能进场施工!” 她语速飞快,挥舞了一下手臂,那份合同被她紧紧攥在手里。 话音落下,她脸上狂喜猛地一滞。 她看着我,眼神从狂喜变成极度的惊恐。 “我没有,我没做任何交易!没答应他任何东西,我发誓!苏百亿提的那些恶心要求,我一个字没答应!我没有卖身,你相信我!” 她慌乱解释着,眼神充满哀求。 “哼。” 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她没有“卖身”。 苏百亿没那资格,她的恐惧和辩解,恰恰说明她清楚自己在这盘棋里的位置和价值。 客厅死寂,我放下水杯,杯底轻响。 “合同,放桌上。” 温冷然猛地一颤,慌乱抬头看我笨拙地双手捧着意向书放在水杯旁边。 放好,立刻缩回手,不敢看我,整个人僵立着,等待指令。 我甚至没瞥一眼那份合同。 那块地皮,白纸黑字买下了产权。 温迅物流在吴越武林区,有了真正的根基,苏半城这次是彻底服软了。 温冷然承受不住这压力,拖着步子,无声地退回自己房间,别墅安静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吴越表面平静。 温冷然像上了发条,全身心扑在温迅物流的建设上。 第139章 一股子狠劲 买地、规划、招标、监工……事事亲力亲为,带着一股狠劲。 她早出晚归,人瘦了,眼下带着倦色,但眼神里有种以前没有的火焰,证明自己,或者害怕再掉下去。 我则待在湖畔别墅,处理岭南纪苏的核心事务,看玉州宋无瑕发来的关于苏轻语和紫星星的简报,关注雪荔在少年班的情况。 温迅物流的具体操作,我一概不问。 大部分时间穿着家居服,在书房对着电脑,或在露台看湖,像个闲人。 我的“闲”和温冷然的“忙”,对比鲜明。 一个周末傍晚。 雪荔从少年班回来,小脸兴奋,叽叽喳喳说着实验室的新发现。 温冷然难得提前回家,一家人一起吃了晚饭。 雪荔像只快乐的小鸟,温冷然沉默些,有些疲惫,但看女儿时眼神柔和。 饭后,雪荔缠着我下国际象棋,最后“险胜”,心满意足回房看书。 客厅剩下我和温冷然。她坐在对面沙发,捧着杯凉透的花茶,眼神放空。 突然,她抬起头看我,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纪久昇……”。 我翻着财经报纸,头也没抬。 “嗯?”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我放下报纸看她。 “什么?” 温冷然身体前倾,问道。 “为什么最近我做事这么顺?顺得有点怪,武林区那块地,苏家低价卖了,后续审批快得吓人,之前卡脖子的几个部门负责人,突然好说话了,最难搞的几家本地物流公司,态度也软了,有的还主动谈合作。像有只手在背后帮我扫障碍。” 她紧盯着我,问道。 “是不是你?你在背后做了什么。” 我端起清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目光迎上她探询的眼神。 我的声音很笃定。 “温冷然,你顺,是因为身份不一样了。” 她忽然愣住了。 “身份?” 我向后靠进沙发,说道。 “因为你现在,是给我纪久昇做事。”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温冷然瞳孔放大,脸上满是惊愕。 我重复说道。 “给我做事,就打上了纪苏的烙印,吴越地面上,消息灵通,苏半城低头赔罪,把他儿子关祠堂,这事瞒得过谁?” 看她神色变化,我继续说。 “他们对你客气,行方便,主动示好,不是因为你温冷然有多大本事,现在还不够。他们是在看我的面子,掂量得罪纪苏的后果,这就是‘事半功倍’,你借了我的势,或者说,你本身代表的就是我在吴越落下的一子,他们不是在帮你,是在向纪苏示好,或者避祸。” 温冷然脸上血色褪了些,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原来她的顺,源于背后的靠山。 我看着她的脸色,语气不变说道。 “如果你觉得我像个废人,只是宅在家里,什么都没干,让你不舒服了,或者嫌这份顺来得不纯粹。” 我目光扫过客厅,看向窗外吴越的夜景。 “我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回三多市,那边才是纪苏大本营,事多,留在这儿,显得我碍眼。” “不要!”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是温冷然,带着惊慌。 另一个在楼梯口。 雪荔站在那儿,显然听到了后面的话,小脸焦急懊悔。 她穿着睡衣,快步冲下来,跑到我身边,紧紧抱住我的胳膊,生怕我消失。 “爸爸,我不许你回三多市!这里才是家!你和妈妈都在的地方才是家!” 她用力晃我胳膊。 “我从来没觉得你宅在家不好!一点都没有!我喜欢每天回来看到你!喜欢周末和你下棋!喜欢听你说话,这几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真的,爸爸,相信我!” 她又转向温冷然,有点埋怨。 “妈妈!你怎么能那么说爸爸?爸爸明明一直在帮我们!那块地还有好多事,要不是爸爸…” 她虽不懂商场,但直觉家里平静和妈妈顺利,都跟这个“闲”爸爸有关。 温冷然被女儿问得有些狼狈,脸上红白交错。 看着女儿紧抱我的样子,看着那双挽留的眼睛,她心里那点不甘失落被压了下去。 渴望安稳,害怕失去顺利,不忍破坏女儿依恋。 温冷然声音干涩,吸口气,目光转向我,变得示弱讨好。 “久昇,雪荔说得对,是我糊涂了。” 她站起身,走到我和雪荔面前,微微低头,声音放轻,带着刻意的温顺。 “我刚才不是那意思,我怎么会觉得你碍眼?更不会觉得你是废人,你能在这儿,我和雪荔都安心。” 她抬眼,努力显得真诚。 “真的,不管你在家做什么,上网、看书、或者只是看湖,只要你在,这房子就有主心骨,我们心里就踏实,不管老公你怎么样,在我心里你都是天。” 客厅安静,雪荔抱着我胳膊,用力点头。 我看着温冷然,她眼神里有恐惧,有依赖,有刻意表现的温柔,或许还有点认命的顺从。 那话听着情真,但我知道几分真假。 像在绝对力量前的生存智慧,基于利益和恐惧的讨好。 不过,无所谓了。 就像雪荔纯粹的依恋让人心软,温冷然此刻的放低姿态,刻意表现的臣服,听着也顺耳。 至少,她摆正了位置。 我抬手,拍拍雪荔紧抱我胳膊的手,示意她放松。 目光落回温冷然努力温顺的脸上。 “是吗?” 没信,也没说不信。 我伸出手,在那份代表温迅立足吴越的意向书上点了点。 “东西收好,既然觉得顺,就抓住机会,把温迅的牌子,在吴越给我立稳了,别辜负这份顺。” 温冷然身体一震,立刻应道。 “是,我明白!我一定做好!”她快步上前,像捧宝贝一样,小心收起意向书。 雪荔松了口气,小脸重新笑开,撒娇晃我胳膊。 “爸爸最好了!明天周末,我想吃上次说的生煎包,一起去好不好?” “好。” 我应道,揉揉她头发。 温冷然站在一旁,看着我们,脸上挤出笑容,那笑容深处藏着复杂。 窗外的西子湖,映着城市灯火,水面下,暗流依旧。 吴越的棋局,温迅的开始,我这个深居简出的闲人,仍是执棋的手。 第140章 女律师怀孕了 最近一段时间,瑶姬经常莫名其妙地恶心呕吐。 还有就是工作期间经常犯困,写着文件突然就睡着了。 这天,她在垃圾桶旁边吐了个昏天黑地。 雪荔非常好奇。 “瑶阿姨,你是得病了吗?” 瑶姬有些尴尬,耐心地解释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温总,我想请假去看医生!” 温冷然看了看我。 “老公,瑶姬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一个女孩子家自己去医院,恐怕有些不便,我想陪她一起去。” 我最近也没有什么事,而且武林最近乱得很,也非常担心她们俩的安全。 我犹豫了一下才说。 “让无瑕开车,先把雪荔送去学校,我陪你们一起去检查!” 瑶姬身体不便,需要保持空气畅通,于是让她坐上了副驾驶位置。 我坐在左侧的窗子,温冷然坐在右侧的窗子。 而小雪荔则坐在我们中间。 她偎依在妈妈的怀里,非常平静地看着我,露出来一丝恬静的微笑。 上一次这样温馨的时光,还是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 这些年时过境迁,什么事都变了。 “爸爸,我很幸福,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维持下去吗?” 真的能维持下去吗? 我并不知道。 但是,我不想让她失望。 “只要你想。” 雪荔嗯了一声。 温冷然的眼睛里闪现出一团雾气,尽管她拼命的忍,但仍然毫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温冷然取出了两张抽纸,递了过去。 “妈妈,所有的事都过去了,您就别哭了!” 温冷然拼命地点头。 “对,都过去了!” 自从陈子奕因为勾引别人的老婆被仇人送去暹罗嘎腰子变女人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大概率是不省人事了吧。 最大的变数已经不存在了,自然也就过去了。 现在温冷然又拼命地改正错误,即使我打定主意,不会再跟她复婚,但由于我们共同的女儿,又不可能彻底地不要断开联系。 她和陈子奕之间并没有过度的肉体接触,只是精神出轨而已。 虽然令人恶心,但还没有到深恶痛绝的地步。 况且她有重大把柄在我手里攥着,我也不担心她二次反叛。 因此,即使我有许多的无法释怀,现在也只能过去了。 把雪荔送到学校门口,又亲眼看着她进了学校大门,我这才陪着老婆一起把瑶姬送到了医院。 为了表达对瑶姬的关爱,我们挂了这里最顶尖的专家杨玉伟的号。 这位大夫大概三十多岁,医生整洁利落的白大褂,一个镶着金边的眼镜,透着严谨与儒雅。 他未曾开言,先露出了一副温和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等听到瑶姬诉说的症状以后,他直接开出了一个单子,然后让她先做一个B超。 不久,B超检测的结果传到了杨玉伟的电脑上。 他仔细查看一下,这才温和地说。 “这位女士,恭喜你:您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什么? 我和温冷然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瑶姬。 温冷然更是一脸抱怨地说。 “好呀瑶姬,你一向倡导不婚主义,想不到居然暗度陈仓谈起了恋爱,为什么不告诉我?” 瑶姬也被吓得手足无措,她的表情有些意外,又有些愤怒。 “杨大夫,我还是姑娘呢,连男朋友都没有,怀的是什么孕?” “这可说不准哦!” 那个大夫也非常皮,一副“你认命吧”的表情。 “玛利亚也没有老公,也能诞下耶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既然有了小生命,就善待他,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瑶姬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上。 我和温冷然都手足无措,杨大夫当机立断,让我们赶紧给瑶姬办理住院手续。 武侠的办事效率相当迅速,不一会儿就办了入院手续。 经过多轮的检查,都证明瑶姬的体征正常,只需要在医院观察七十二个小时。 如果没有什么大碍,就可以出院了。 过了好久,瑶姬这才醒来。 她非常紧张地抓住了温冷然的手。 “冷然姐,刚才的检查结果错了,对不对?我其实染上了一种很严重的病,因此才需要住院的,对不对?” 温冷然摇了摇头。 “检查结果是对的,你难道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瑶姬的眼睛里流出了非常屈辱的泪水。 “这段时间我连恋爱的心思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怀孕,难道也像传说中的玛利亚一样,这孩子是天生的吗?” 这话不知怎么的传到网上,在有心人的推动下,网上骂声一片。 #莫名其妙怀孕的无德律师! #某律师业务能力一般来到武林地区,为的居然是借种做胎! #震惊:我白天给他的妻子当律师,晚上给他当小妾!他究竟是谁? 看到这些超话,我和温冷然都不淡定了,赶紧到医院去看瑶姬。 谁知道,她现在却在急救室里。 杨玉伟还一脸责备地吐槽我。 “你这个男人,背着妻子跟女孩子偷情也就罢了,这样放任女孩子自杀太没品了吧!” 你骂谁呢? 我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我什么时候背着妻子跟女孩子偷情了,有证据吗?” 杨玉伟梗着脖子红着眼睛对我狂吠。 “这个女孩子跟在你老婆身边,又跟你有说有笑的,不是你干的是谁?” 我也不惯着,直接拿出了电话,开了录音录像功能。 “现在我在录音,麻烦杨大夫把你的话好好说一遍!” 杨玉伟吓得脸色苍白。 “你这个人怎么不识逗,就不能开个玩笑了吗?” 旁边的人看我们吵得凶,都在这看热闹。 我随便指着一个一脸鄙夷的人对他说。 “医院需要安静,看你爹都不高兴了吗?” 杨玉伟一看对面男人一副麻子脸,不由得一阵恶心。 “你在说什么?” 我哈哈一笑。 “我说你是他儿子呀,你爹不高兴了,你不去安慰一下?” 杨玉伟的脸涨得通红。 “你怎么骂人?” 我哈哈一笑。 “杨大夫,你也太不识逗了吧,开句玩笑就急了!” 第141章 又来一个小白脸 他刚想发火,猛然想到这句话是他刚跟我说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我是一个有涵养的人,不和你一般见识!” 以后这位杨大夫见了我过来就躲出去。 王陆的伤虽然很严重,但也只不过是皮外伤,包扎以后,只要静养就行。 这件事对她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吓得她几乎不敢出门。 指望她继续为温冷然办事,已经不可能,于是我就下达了招聘广告。 不久,来一个新律师过来应聘。 此人也就二十四五岁,长了一张娃娃脸,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还有一些内向,不敢看人。 温冷然的眉头皱了起来。 “老公,这人太内向了吧,能打赢官司吗?” 外面面试经理问一句,他才答一句,显得非常拘谨,经常不由自主地搓手。 怪不得温冷然有这种感觉。 现在武林的商场竞争相当激烈,这人真的能撑起一片天吗? 我按下了她的肩膀,自己从里间走出来,示意那个经理让一下位子。 那个经理看到我来了,就站在了旁边。 “这是我们纪总,你好好表现!” 我没有看原始的资料,非常随意地问。 “你叫什么?有什么履历?” 这个小青年明显不敢跟我的目光相对,非常拘谨地说。 “我叫孙伟,外号叫孙益达。刚刚获得了律师资格,你们这里的工资待遇很高,我想来试试。” “你期望的年薪是多少呀?” 我非常从容地问。 他抬起了头,看到我那深邃的目光以后又再次低下去,非常不自信地说。 “老板看着给吧。” “我觉得你只值一千五百块钱,如果愿意留下,马上签合同,不愿意留,我也不勉强!” 那个小青年非常愤怒地看着我,眼里流露出无限的委屈。 这个表情咋这么熟悉呢? 我忽然想到自己刚刚见到陈子奕的时候,她也是这副表情。 原来就这种受气包的样子,却唤起了温冷然的无限同情。 以后的事,不管谁是谁非,一律都是我的错。 出于对温冷然的包容,我忍下了。 谁知道反而让她们更加肆无忌惮,不仅逼着我在卧室外面听两个人在里面调情,还把我关地下室虐待。 甚至连我的女儿都被她们策反。 想起了这些,我的心就像被一只虫子不住地吞噬。 我突然有些讨厌这个人,于是把温冷然叫出来。 “你才是总经理,要不要用他,你说得算!” 说着我非常郁闷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监控录像,可以监控到各个地方。 分明发现孙伟无意间看到温冷然,眼前一亮,随后又是一阵委屈。 温冷然皱起了眉头。 “要不要留下你自己拿主意,没有人强迫你工作,这是在做什么?” 那个男人非常愤怒地看着温冷然,眼睛红红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刚才那个先生欺人太甚,武林市最低工资是不能低于24元/小时吧,一个月有八天的休假,最起码也要4224元吧!” 我在那时就像一个受气包,我离开时居然告我黑状,这小子不简单! 谁知道温冷然也非无下阿蒙。 她一脸玩味地看着那个人,轻轻地转着手中的签字笔,朱唇轻启。 “你说的是非全日制的工资,按照小时计算。如果是全日制的,每个月工资是不低于两千五百元!” 孙伟更加委屈。 “可是他凭什么扣了我一千元?我家里有一个瘫痪的妈,还有一个上中学的妹妹,这钱根本不够用!” 上学的妹妹,瘫痪的妈。 支离的家庭,破碎的他。 这是谎言标配呀! 我忽然觉得有些蹊跷。 听到瑶姬被抹黑休假,马上就有律师送过来,而且还都是温冷然喜欢类型的。 想必这些人知道我的身份以后也曾经去三多市调查过,怎么看都像是量身定制。 难道是苏百亿那家伙干的? 只不过他也太小看我了吧。 以前我会忍让这种事,是因为对温冷然的爱。 现在我连温冷然都不忍了,还会忍你这个小白脸吗? 不过现在什么迹象也没有,我也犯不上去跟他正面硬刚。 一来是我和温冷然已经离婚了,现在男未婚女未嫁,只是凑合着过。 一旦她有了明确喜欢的对象,我发誓绝不会再回头看她一眼。 不过这些人明显把我当软柿子捏,那我也不妨跟他们玩玩! 都是千年狐狸,玩什么聊斋?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我抬头一看。 只见前面应试的人已经没有了。 而温冷然看着门口的方向,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 也不知道她们谈了什么内容,竟然把孙伟给气走了。 不过我也不后悔。 对于她的选择我不过问,也不干涉。 谁知道温冷然马上就走了进来。 “这个天真的孩子,以为这个世界都围着他转,说走就走了,可笑!” 我没有接话,平静地看着她。 温冷然却非常认真地向我解释起来。 “那孩子对于一个月一千五百块钱的工资非常不满,像受气包一样跟我解释,这些钱不够花!” 够不够花与我没有关,重要的是你的选择。 我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温冷然并没有察觉,继续跟我说。 “我问他,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值更多的钱?她就破防了,指责我是一个黑心的资本家,宁死也不在我这打工!” 我仍然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倒给一个反应啊,不要‘哦哦’地做复读机!” “可是你并没有解决他的实际问题啊!” 温冷然非常自信地说。 “过不了三天,他马上会回来求我的,你信不信?” 要给点反应,不能在这傻傻地听着! 我从善如流追问。 “何以见得?” 温冷然非常傲娇地哼了一声。 “这种小丈夫我见得多了,别看,这样硬撑着面子却不想想,连里子都没了,要面子有什么用?” 我非常平静地问。 “他回来了,你还要吗?” 温冷然完全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要,为什么不要呀?有人愿意给我白打工,求之不得呢!” 不知怎么的,听他这么说,我非常的不舒服,久违的屈辱感马上充斥了心头。 第142章 难以弥合的裂痕 温冷然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忽然发现我没有了反应,抬头一看,非常意外。 “老公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什么话说错了吗?” 我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一边颤抖着一边收紧了力气。 “老公,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她一脸愕然的样子,我的双手逐渐收紧,仿佛要将她的骨骼捏碎。 “我要你亲口回答我,当初我用半律所的钱帮着你实现梦想,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是不是把我当初的付出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温冷然的肩膀嘎吱嘎吱吱响,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没有了力气。 “老公,你弄疼我了!” 我的目光森然。 “你是不是认为别人就应该无偿地给你打工,而你自己找小白脸虐待自己的丈夫都是理所应当?” 温冷然的脸色大变,哀求一声。 “老公,你快放手,我很难受!” 看到她疼得脸色惨白,汗珠子嘀嘀嗒嗒往下直掉,我意识到自己失控就松开了手。 “苏百亿在生意上为难你,你的律师瑶姬怀孕,知道你身边没有了得力的助手,马上又投其所好,送来一个英俊的小律师!” 温冷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抱住了我的大腿。 “老公,我只是想赶紧找一个业务熟练的律师,从来没有想再找一个小白脸!” 我的声音变得森冷。 “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要不要再找一个,是你的自由,我从来没有说要干涉!只是想知道,我用所有的钱帮你创业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温冷然低下了头。 “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卖员,生怕人家刷差评,拼命地工作!是老公你把我从逆境中救了出来,让我有了现在的成就!”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带着温馨的笑容。 当我想起她这个温馨的笑容,同样也投射在陈子奕的身上时,忍不住一阵嫌弃。 我觉察到了什么,她唯恐我走,紧紧地抱住我的大腿。 “那时候咱们的生活多么的温馨,我真的想就这样永远地过下去!” 我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可惜的是,她最终还是背叛了自己的誓言。 当自己的初恋白月光出现的时候,她马上就忘记了自己的誓言,全心全意投入了他的怀抱。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这就是你的感激!” 温冷然非常惭愧,跪在地上,低下了头。 “老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可是我也遭了报应,你看在我现在非常可怜的分上,饶了我吧!” 我的脸色冷了下来。 “你的报应不应该是应得的吗?我为什么要一再原谅你?” 温冷然嗫喏道。 “看在我给你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份上,老公,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她面如死灰,楚楚可怜。 雪荔那温馨的笑脸再一次出现,我的心已经软了下来,哼了一声。 “如果不是看在女儿份上,你还能完好无损地坐在我面前?” 想到最近几个月,自己重操旧业遭遇的屈辱,要不是这男人暗中保护,自己早已被人踩进泥土了! 她再也说不出话,泪水沾湿了我的大腿。 我叹了一口气,把她扶了起来。 “孙伟这大男孩柔弱英俊是你欣赏的类型,如果你真要动心了,不用感到对不起我,我马上返回三多市。” 温冷然马上赌咒发誓。 “老公,你别说了!就算他来,我也不会要他的!就算我再没有心,也不能大了,大了还让女儿瞧不起我!” 我认真地跟她说。 “咱们现在并非夫妻关系,只不过因为雪荔的原因在一起搭伙过日子而已,我尊重你的选择,但前提是你不能骗我!” 所有的事儿都说开了,我们两个人也就释然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温冷然的助理走进来,汇报说。 “温总那位孙伟律师又来了,请求你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愿意接受一个月一千五的工资,也愿意接受加班!” “老公,你看……” 温冷然完全没有了主意,非常不自信地看着我。 我一脸严肃地说。 “敌人是针对你的弱点精准打击,如果超脱不了自己,何谈东山再起?再说,我相信你上过一回当不会上第二次。” 想起从前自己被陈子奕骗得团团转,她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既然他们愿意玩,我就跟他好好地玩一场,倒要看看他们派来的这个蒋干有什么本事!” “决心可嘉,但你不要轻敌!” 一个决策者最忌讳的就是把别人都当成阿斗,最精明的捕猎者往往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我仍然耐心地提醒她。 “你先不要这么盲目自信,也许人家把你当成阿斗了呢?” 温冷然挥了挥手,对助理说。 “我就不下去看了,你随便接待一下就行。现在赌咒发誓什么的都没有用,关键是我想看到他的诚意!”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和她都非常默契地没有再提起。 当晚温冷然没有睡好,第二天黑着眼圈跟我说。 “老公你放心吧,我不会再犯糊涂!我们随时保持联络,不懂的事我随时请教你。”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慵懒,像是在表态,又像是在讨好我。 想起昨天她热情如火,我的怨气又消了不少。 “就这样办,你们之间的事儿自己掂量着办,不用事事都烦我!” 她满心欢喜地上班去了。 瑶姬不相信这个结果,又去了好几家医院做检查,但结果都相同。 这下让她彻底破防了。 当我再去看她的时候,她一脸担心地向我说。 “纪哥,怀孕的事我表姐王雪知道了,问我那个男人是不是你?” 我没好气儿地说。 “这段时间我忙得焦头烂额,并没有和你们在一起,有这个作案时间吗?” 瑶姬低下了头。 “这些天里那些人乱写,害得我抬不起头来,就算在梦里,仿佛也有许多人揪着我的头发打我耳光,骂我不知羞耻!” 我实在受不了了,就答应她。 “既然你在冷然的手下做事儿,这件事我替你扛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给你摆平!” 第143章 反常的医院 瑶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但随即被她掩饰起来。 “太好了,纪哥!要不然我就说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情不自禁发生了关系,只要你配合我在网上说一声就行!” 我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你是想让我给你当接盘侠吗,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瑶姬吓得一激灵。 “哥你别生气,我真的没有这个想法!但是我妈还不知道,如果真的传到他们耳朵里会打死我的!” 我阴沉着脸。 “怕别人知道,做这事的时候为什么不小心?” “我没有男朋友!” 她的脸上虽然挂着泪花,仍然非常倔强地跟我说。 发现她的神思不像是在说谎,我的气这才消了一些。 “最近一段时间你有没有接触过别的男人,或者有什么反常的事情?” 瑶姬想了很久,这才说。 “有一次我去医院做阑尾炎手术,就是杨大夫接待的我,一直在安慰我,让我不要怕,没事的!” 往事在她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地过,宛在目前。 做手术的时候,给自己做了一个全身麻醉,自己情不自禁地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醒了以后,除了动刀缝合之处仍然疼以外,一些难以言明的部位,也好像有些异常,但是有什么异常,自己又说不上来。 那个医生似乎是温柔过头了,总忍不住向她的身边靠近。 当时她非常反感,当杨玉伟查房的时候,曾经提醒过他。 谁知道他一脸严肃地说。 “在我们医生的眼里,只有患者没有性别!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机器人就行,别把我当人!” 当时她觉得好笑,直接把自己的包包挂在那个大夫的脖子上。 杨玉伟非常生气。 “这位小姐,你太过分了吧!” 当时她还扑哧一笑。 “既然你想让我不把你当人,我把你当衣服架还不行吗?在那乖乖地站着,不要乱动哦!” 后来她还乖乖地跟姐姐煲了很长时间电话粥,那个大夫一脸无奈,可也没有采取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非常得意,故意等了半个小时,这才把包包取下来。 “好了,限你三分钟之内在我身边消失,现在我不需要衣服架了!” 杨玉伟如释重负,仓皇地逃出了病房。 在这以后每次查房的时候看到瑶姬,她都下意识的将头扭到一边,然后公事公办的问她感觉怎么样? 一直到她拆线的时候,那个大夫才一脸郑重地向她道歉。 她早就将这个事忘到了九霄云外,还非常大度地拍了拍杨玉伟的肩头。 “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原谅你了!只不过以后待人接物不要这么自来熟,非常的油腻,你知道吗!” 杨玉伟还一脸虔诚地向他请教,怎么样才不会被喜欢的女孩子讨厌? 她又“敲诈”了那个大夫一顿病号饭,这才煞有介事罗列了许多应该注意的地方。 原本以为这些鸡汤会被他喷一顿,谁知道这大夫却像一个未涉及情场的小白煞有介事地拿起了小本子,一条一条的记了下来。 记完了以后,还让她给校对一番。 然后,杨玉伟又煞有介事地对着她演练了一回,逗得她忍不住咯咯地大笑。 可是就当杨玉伟又假装入戏要亲她的时候,仍然被她拒绝了。 “杨大夫请,你自重!” 杨玉伟就像触电一样迅速把手撤回去,原本的温柔一闪而过,马上变得相当严肃。 “对不起,瑶姬小姐!是我错了!” 瑶姬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你这个人就会装傻充愣,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杨玉伟没有否认。 “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例外,不知道小姐你觉得我怎么样?” 瑶姬并没有察觉什么,还煞有介事地拒绝。 “你?太油腻了,让人忍不住想吐!” 一边说一边做出了非常夸张的干呕动作。 这一下彻底把杨玉伟搞自闭了。 郑重地道歉以后还想解释什么,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却是领导让他回去紧急加班。 看到他狼狈逃走的样子,瑶姬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可是,等她回来以后就情绪低迷,总会半夜饿醒,贪吃喜睡。 一直到几天前被检查出怀孕,这才如遭霹雳 等她把所有的事都说完了以后,我也感觉到这事儿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再好好想想,你急性阑尾炎的时候是哪一天,这很重要!” 瑶姬双手托着腮,认真地想了起来。 过了好久也不得要领,她焦急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抽屉,找出了一份病历递给了我。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月之前。 上面的日期对得上。 “难道说让你怀孕的人就在那医院之内!” 温冷然仍然非常困惑。 “可是在医院里我也没感觉到遇到不好的事情啊?没有感觉到有谁在欺负我!” 我非常严肃地说。 “或许真正欺负你的并不是男人!” “这是什么意思?” 瑶姬愤怒了。 “难道我是那种不自爱的女人吗?” 我压低了声音,跟她解释道。 “你听没听说过人工授精技术?” 她睁大了眼睛。 “这怎么可能,我当时还病着呢!” 我非常严肃地说。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要相信!这世界上的事只有想不到,没有不可能发生的!” 随即我想起了一些事儿。 “你的那个一向都很正常吗?” 瑶姬低下了头。 “最近时间跟着温姐一起出门,又加班看文件,那个相当的紊乱,还以为自己的生活不够规律,没有想到……” 话刚说了一半,她忽然非常懊悔地拍着自己的脑袋。 “怪不得动完手术以后,我就感觉到怪怪的,一直没有往那方面去想,真的有这么无耻的人,他会是谁呢,难道是他们的院长?” 我借助自己的人脉,调出了那个院长的资料 张文,四十岁,科班出身的医学博士。 在医院里风流韵事不断,成了许多漂亮的女护士追逐的对象。 温冷然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仇恨。 “好你个张院长,这件事我记下了!” 第144章 谁是真凶 看到瑶姬痛不欲生的样子,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自从来到这家医院那天开始,我们就已经卷入了进去。 在抓不到真凶之前,所有的劝慰都是徒劳。 我心里打定了主意,就安慰她好好在家休息。 “纪哥!” 她叫住了我,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也算是你的娘家人,对娘家人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瑶姬犹豫了很久, “这个孩子是个孽种,我不想留,纪哥,你能不能给我找一个合适的大夫做流产手术?” 其实她现在打胎倒少受了一些罪,只需要简单的吃些药,而且还没有副作用。 但是如果现在真的打了,将来抓住了让她怀孕的真凶,想要追责也就没有了证据。 我非常严肃地对瑶姬说。 “你先别忙着打胎,这件事儿非得弄清楚不可。不管究竟是不是那家医院的副院长,我们都不能放过他。” 瑶姬嗯了一声。 “那么我现在怎么办?” 我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算你病假,在家里好好休养一阵。我先去摸摸底,有了结果以后,再跟你商量。” “谢谢纪哥!” 我看到她那忐忑不安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好了,你先在这休息吧,等我的结果。” 回到家里,温冷然已经等了很久。 “老公,瑶姬的事究竟怎么样了?” 我就把瑶姬回忆的那些事儿说了一下,温冷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这样?那不是三甲医院吗?” 不说这三甲医院还好,听到这个医院的名声,我就格外的反感。 “你说得不错,那就是三‘假’医院:假名声,假医生假手术!” 温冷然笑了笑。 “老公,你也不要这么偏激嘛,那里的大夫多数都是好人,坏的只是其中的一两个而已。” 好一碗毒鸡汤! 还没等喝,闻着这味儿我就要吐了。 “你说的都对,可就这一两个坏人却害得我们灾难不断,想要告状,都不知道找谁去。” 眼见我言语不善,温冷然不敢继续这个话题。 “你打算怎么办?” 我忽然想起了那些天做过的事儿,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那个传奇人物宋安少不得又要重出江湖,我倒要看看这些宵小究竟有什么把戏!” 一听到这个名字,温冷然仿佛想起了从前的事儿,黯然失色。 “老公,从前的事你还没有忘吗?都是我的错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我想也没想,就制止了她。 “这次我针对的是那个医院,并不是你,你最近工作很努力,我也很放心,希望你再接再厉!” 时至如今,我也厌倦了每句话都让她道歉的日子。 有些事儿该怎么办,她应该自己拿主意才是,如果我指出来,她再照做,那可就无聊之极了。 也许是受了我的鼓舞,这天晚上她格外的热情,也得到了我很好的回应,不知不觉就到了第二天早晨。 满脸幸福的温冷然,欢快地向我告别。走到车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回过头来。 “老公,那个孙伟又被我叫回来了,但是我们只有工作上的接触,私下我可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我点了点头。 “按照你既定的目标去干,只要关键的时候别犯浑,你会二度创业的!” 看在我女儿雪荔的份上,我愿意给她提供东山再起的机会,但是不会投入太多。 至于温冷然以后能不能再创辉煌,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像以前那样不遗余力地支持她,从而让她有足够的闲暇去养小白脸,回头再背刺我,这种傻事儿绝不能再做了! 我再次利用化妆技术,把自己化妆成了宋安的模样,就连声调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 这次我依然挂的是杨玉伟的号。 “这位先生,我能帮您什么?” 我把资料都递给了他,趁他核实的时候,声情并茂地夸赞他。 “听说您是一个全能的医生,我有一些生育方面的问题想要请教您!” 杨玉伟并没有多少意外的表情。 “这是许多大龄青年心中的痛,但是到了咱们医院,你就别担心,不管你现在处于什么状态,我们都能解决!” 我抓住他的手,谀词如潮。 “多谢您了,大夫,如果没有您,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说着,我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在上面填了十万元的金额递给了他。 “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请您笑纳!” 他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宋先生,你这是干什么?医者都有仁心,难道是贪这种黄白之物的吗?” 我非常诚恳地说。 “我现在没有配偶,也没有孩子,想要一个亲生的孩子,不知您有没有线索?” 杨玉伟一听就炸毛了。 “就算你再心急如焚,也不能采用这种不正当的方式!本院的医生都是有医德的,绝不会为了这种利益而出卖自己的节操!” 我非常愉快地陪着笑把支票收了回来,这才说。 “杨大夫的高风亮节,我们都非常佩服。我就是一个小市民,没有受过什么教育,请杨大夫不要怪我!” 他这才非常满意地哼了一声。 “这就对了,把你从前的病历给我,结合你从前的病历,我要综合分析一下你的现状,再有针对性地给你安排手术!” 我去旁边翻找病历,同时又开了一张十万的支票,收款人写的也是杨玉伟的名字。 然后,我将这两张支票夹在所有病历里,递给了他。 刚才还道貌岸然的杨大夫,翻了一下病历,马上就变了一个人。 “医者仁心,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看不得别人受苦。你的事我管定了!” 我非常担心地说。 “这事是不是有伤您的节操?” 他一脸严肃地跟我说。 “节操就是我的生命,但是为了解决你现实的痛苦,我宁可不要这条命!” 他给了我厚厚的一摞表单让我填。 看到那些表格的内容,我难掩心中的怒火。 这哪里是给不孕不育病人治病的表单,分明是找人代孕的合同书。 瑶姬肯定是在这里被算计的! 第145章 手术室外的风暴 老陈的电话像冰水浇头。 “老弟,别碰!那合同书只是冰山一角,他们背后势力太大,你那点东西砸进去没声响!” 我捏紧手机,问道。 “陈哥,我妹就活该吃这哑巴亏?被人弄大肚子,没地方说理?” “理?” 老陈苦笑,声音更低了。 “老弟,这世道,有些理姓钱不姓公,听我的,忍忍,从长计议,硬碰就是鸡蛋撞石头!” 病房消毒水味刺鼻,霍瑶姬靠在床头,眼神空洞。 老陈的话透过听筒,每个字都刺着她。 “纪哥,他们怎么说?” 我挂断电话,走到床边。 她猛地抓住我手臂,问道。 “说实话,是不是没办法?” 我看着她的绝望,说道。 “瑶姬,事情复杂,硬来不行,但不会算了。” “不会算了?哈!” 她短促地笑,眼泪涌出来了。 “那我呢?纪哥,你看我!肚子里揣着个不知哪来的孽种,我恶心想吐!受不了了!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带着它,纪哥,现在就安排手术吧,哪都行!我一天,不,一小时都等不了!” 她眼中的疯狂让我心惊,我马上就说。 “好,现在就走,换个地方解决。” 我没选公立医院,联系了家私立妇产医院,走了地下车库VIP通道。 走廊安静,铺着地毯。 护士推霍瑶姬进检查室,我靠墙站着,平复心绪。 老陈的话在耳边,杨玉伟的脸在眼前,张文院长的资料乱成一团。 突然,杂乱的脚步声打破寂静。 拐角涌出一大群人!摄像机、录音笔、手机,瞬间堵死走廊。 “纪先生!霍律师在吗?” “霍律师!您是来做流产?孩子父亲是纪久昇先生吗?” “您标榜独立不婚,现在未婚先孕秘密堕胎,是否虚伪?” “纪总,温冷然女士知道您陪霍律师来吗?” 霍瑶姬被护士扶出检查室,准备进手术室,被这阵仗包围,猛地一晃,全靠护士扶着。 她捂住小腹,身体发抖,眼神惊恐。 “让开!” 我低吼,跨前一步挡在霍瑶姬前面,冷眼扫过最前面的记者。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记者群后面,一个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猛地推开人,窜到前面。 他手里抓着打开的矿泉水瓶,二话不说,抡圆了胳膊就朝霍瑶姬脸上泼来! “贱人!去死吧!” 刺鼻的酸腐味弥漫开来! 不是水,是稀释硫酸! 我脑子一嗡,本能快过思考。 我猛地转身,用尽全力将吓傻的霍瑶姬死死圈进怀里,后背迎向毒液! “嗤啦——” 滚烫的灼痛瞬间穿透衬衫,烙在肩胛骨和左上臂! 像无数钢针刺入,剧痛让我眼前一黑,闷哼出声,冷汗冒出。 霍瑶姬被我护着,溅到零星几点,也痛叫出声。 “纪哥!” “走!快走!” 我咬牙,后背剧痛让太阳穴直跳。 我半拖半抱着瘫软的她,朝VIP通道猛冲! 记者被袭击惊了一下,随即更疯狂,闪光灯连成白昼,话筒手机拼命往前伸。 “纪先生受伤了!霍律师被泼东西!” “拦住他们!快拍!” 我用手臂格开挡路的机器和人,眼神狠戾说道。 “滚开!” 那股气势逼退了几人。护士尖叫喊保安。 趁乱,我挟着霍瑶姬冲进VIP电梯,猛按关门键。 门合上前,看到外面记者扭曲兴奋的脸和闪烁的闪光灯。 电梯下行,狭小空间里只有霍瑶姬崩溃的啜泣。 她看着我后背衬衫上扩散的焦黄痕迹和破洞。 “纪哥…你的背…” 我靠壁站着,后背灼痛阵阵。 “没事,死不了。” 我知道,麻烦才刚开始。 当晚,互联网炸了。 热搜榜首爆了: #纪久昇霍瑶姬医院私会# #霍瑶姬疑遭泼硫酸# #纪久昇护霍瑶姬受伤# 置顶视频剧烈晃动:光线暗淡的医院走廊,我半搂着惊恐苍白的霍瑶姬,狼狈前冲。 后背衬衫破了大洞,周围深色灼痕触目。 霍瑶姬发梢肩头沾着可疑水渍,身后记者追赶,闪光灯狂闪。 这画面配上标题,如同铁证。 评论区彻底沦陷。 “实锤了!纪久昇真和女律师搞一起了!看他护的!原配温冷然惨!” “还精英女律师?立独立人设?背地当小三怀了偷偷打?活该被泼硫酸!泼得好!最好毁容!” “太狗血了!纪久昇不是和温冷然要复合?转头陪小三打胎?贵圈乱!纪久昇挡硫酸?真爱?” “楼上圣母滚!小三就该这下场!最好一尸两命!纪久昇也不是东西!温女王快甩渣男!” 恶意如浪,每个字都扎在霍瑶姬心上,也扎着我。 我划着手机,后背灼痛转为闷痛,比不上心头怒火。 霍瑶姬蜷在沙发,裹着毯子,攥紧手机,恶评她一条没落。 她眼睛红肿,满是屈辱地说道。 “纪哥!他们怎么能这么说?那些话…” 她哽咽,说不下去。 我放下手机,走到窗边看灯火说。 “狗咬人,你还指望它吐象牙?瑶姬,记住,被狗咬,不是对叫,是一棍子打死,或者找到狗主人,连根拔起。” 茶几上私人手机震动,屏幕显示温冷然。 霍瑶姬看到,身体绷紧,眼中慌乱,毯子裹得更紧。 我拿起手机,接通,免提。 “喂。”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温冷然的声音传来。 “看到热搜了,你后背的伤严重吗?” 第一句问伤,我意外。 “皮外伤,处理了,死不了。” 空气凝固,只有霍瑶姬压抑的呼吸。 “她…瑶姬她怎么样了?” 温冷然声音低了。 我看霍瑶姬,她咬唇,眼泪滑落。 “人在这,情绪不好,今天的事是局,泼的是稀释硫酸,目标是他。” “硫酸?” 温冷然声音拔高,震惊后怕。 “告诉治安队了吗?人抓到了?谁干的?” 我冷冷道。 “报了,人没抓到,跑得快,有准备,谁干的范围大,也可能小。” 电话那头又沉默,十几秒后,她声音再响起。 “久昇,我不管你和她怎么回事。但现在,她是我的律师,是我的人!有人敢光天化日对她泼硫酸,就是在打我的脸!这事,没完!” 语气斩钉截铁,透出久违的狠厉。 “你们在哪?安全吗?我马上过去!” 第146章 亲手送他下地狱 霍瑶姬抬头,难以置信地看手机,又看我,眼中情绪复杂。 我对话筒报了地址。 挂断电话,房间静了。 霍瑶姬裹着毯子,鼻音浓重。 “纪哥…冷然姐她…好像…信我们?” 我扯嘴角,牵动伤处疼。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她说。 “她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瑶姬,你现在是靶子,也是鱼饵,怕了?” 霍瑶姬迎着我冰冷目光,身体还在抖,话说却带着恨。 “怕?我现在只想把泼硫酸的王八蛋,和他背后的畜生,亲手送进地狱!” 网上那场风暴,像是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热搜下沉,恶评隐匿。 公关团队花了大力气,代价不菲,只换来片刻喘息。 霍瑶姬缩在我安排的安全屋里,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手机边缘。 私人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我眼神一凝——孙伟。 我接起电话,孙伟带着颤抖的声音传来。 “纪总!出事了!温总在公司突然胃疼得厉害,脸色煞白冒冷汗,吐了,里面好像有血丝!我们刚把她送到仁康医院急诊!医生说得马上手术,情况不好!您快来吧!”他语速极快,惊慌显得刻意。 胃疼?吐血?又是仁康? 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 苏半城!霍瑶姬的事还没完,这就对冷然下手了?利用孙伟这颗钉子,把她送进那地方? “哪间手术室?” “三…三号手术中心,五楼!” 孙伟似乎被冻得一哆嗦。 “看好她。” 我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后背的灼伤带来闷痛,只让我眼神更冷。 霍瑶姬惊慌起身。 “纪哥?” “待着,锁门。” 我冲出房门。 引擎咆哮,一路闯过红灯,仁康医院的白色大楼再次出现在眼前。 我甩上车门,冲向电梯。 五楼手术中心走廊异常安静,惨白的灯光照着冰冷的瓷砖地面。 消毒水和金属器械的气味混合在一起。 三号手术室的门紧闭着,门上“手术中”的红灯亮着。 两个穿着深蓝色保安制服的男人守在门口。 他们身材魁梧,制服绷紧。 一个留着寸头,眼神凶悍;另一个年轻些,眉宇间也有戾气。 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很清晰,刚踏入这片区域,两道警惕的目光就锁定了我。 我没有停顿,径直走向那扇门。 “站住!” 寸头保安猛地向前一步,胳膊横在我胸前,差点撞上我。 “里面手术!不准靠近!滚远点等!” 我脚步微顿,目光越过他手臂,看向那扇门。 “让开。” “嘿?听不懂?” 寸头保安见我顶撞,脸上横肉一抖,旁边那个年轻保安也上前一步,形成夹击,眼神轻蔑不耐烦。 年轻保安嗓门更大,伸手就朝我肩膀推过来。 “耳朵聋了?滚蛋,医院重地!再不走,老子扔你出去!” 那只手眼看就要碰到我肩膀,我动了。 身体向侧面一滑,那只手擦肩落空。 同时,我左手快如闪电,叼住了年轻保安收回的手腕脉门,五指发力一拧! 惨嚎撕裂了寂静。年轻保安手腕剧痛,半边身子发麻,被一股力量带着向前趔趄,脸朝下摔向地面! 年轻保安结结实实摔在地上,下巴磕在地砖上,眼前发黑,手腕剧痛,一时爬不起来。 “敢动手!” 寸头保安没料到我出手如此狠辣,惊怒交加。 他怒吼一声,钵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直捣我面门! 我眼神一冷,不退反进。 拳头即将及体的瞬间,上身猛地一矮,从他腋下钻过,同时右臂屈肘,借着前冲势头,向后一记肘击! “噗!” 这一肘撞在寸头保安左肋下方。 寸头保安脸上的凶狠被痛苦取代,眼珠凸出,脸憋得紫红。 左肋剧痛,肺里空气被挤出,惨叫卡在喉咙,身体蜷缩着跪倒在地,捂着肋部大口喘气。 从冲突爆发到两人倒地,不过几秒。 我甚至没看他们,后背的灼伤因为动作传来刺痛,但这痛感只让我眼中的戾气更重。 我推开厚重的金属门。 门内的景象让我血液一滞。 惨白的无影灯下,温冷然毫无知觉地躺在手术台上,脸色苍白。 她的双手双脚,被医用白色束缚带牢牢绑在手术台两侧的金属支架上。 一个穿无菌服、戴口罩的主刀医生站在台边,手里拿着连接管路的注射器,针筒里是浑浊的液体。 站在他对面,正递过去一支未拆封、标签模糊小玻璃瓶的,正是孙伟! 他脸上没有惊慌,只有紧张和贪婪的亢奋! 我的闯入打破了死寂。 “哐当!” 孙伟手中的小瓶脱手砸在器械车上,滚到边缘。 “谁?” 主刀医生回头,眼中全是惊骇和凶光。 “滚出去!无菌手术室!” 孙伟像见了鬼,血色褪尽,指着我哆嗦。 “纪…纪久昇?!你…怎么…” 我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小瓶、医生手里的注射器、温冷然被绑的手腕——绑架、假药、谋害! 我掏出手机,解锁,对着手术台上的温冷然。 她身上的束缚带、器械车上的小瓶、医生手中的注射器、孙伟惊恐的脸,连续按下快门! 闪光灯在手术室里刺眼地闪烁。 “住手!你干什么!” 孙伟彻底疯了,赤红着眼扑向我的手机。 “给我!删掉!” 主刀医生也凶光毕露,丢下注射器,抄起一把不锈钢手术剪扑来! “苏半城就让你演这出?” 我侧身避开孙伟,冰冷的嘲讽刺向他,同时右腿如鞭,抽在医生握剪的手腕上! 骨裂声和惨嚎响起。手术剪脱手飞出。 孙伟扑空,双手死死抱住我的腰试图摔倒,嘶吼。 “毁掉证据!不能发出去!” 后背灼伤被拉扯剧痛,我眼中戾气一闪,左肘向后猛击,砸中孙伟太阳穴! “呃!”孙伟嘶吼中断,眼珠上翻,软倒在地昏死。 主刀医生捂着手腕后退,撞在器械车上,眼中只剩恐惧。 “别过来,是苏半城他逼我的,给钱…” 我一步跨到他面前,沾着孙伟血迹的拳头在他瞳孔中放大。 “砰!” 第147章 不明药物 击打声闷响,医生的求饶中断,靠着器械车滑倒。 手术室只剩下仪器声消毒水。 我走到温冷然身边,解开她手脚上的束缚带,白皙皮肤上的红痕刺眼。 做完,我拿出手机拨号,电话秒接。 “老陈,仁康医院,三号手术室,意图使用不明药物故意伤害,证据链完整,动手,一个别漏,重点照顾苏半城那条线。” 挂断,我走到昏迷的孙伟身边蹲下。 冰冷灯光打在他脸上,我掏出手帕,仔细擦掉指关节上他和医生的血迹。 染血的帕子丢在他脸上。 手术室门被猛地撞开! “不许动!治安队!” 治安员涌入,枪口指向唯一站着的我。 带队治安员看清室内:被绑过的温冷然、倒地的医生孙伟、散落的药品器械。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缓缓起身,将被血染红一小块的衬衫袖口挽好,动作从容。 抬脚,用皮鞋尖踢了踢孙伟盖着血帕的脸说。 “等他醒了,带话给苏半城。”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两人,落在治安队长脸上,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这次,是断手。” 视线移向孙伟的脖子。 “告诉他,管好他的狗下次再伸爪子,断的,就是脖子。” 审讯室灯光刺眼,空气里是消毒水和绝望的气味。 孙伟缩在金属椅里,脸上糊着血和鼻涕,剧烈发抖。 对面,治安队长包子豪把一沓照片摔在铁桌上,声音不高,却带着压力。 “泼硫酸那小子,撂了。” 包队指着照片上帽檐压低的模糊身影说。 “钱是你给的,路线是你透的,医院VIP通道的门禁卡,也是你搞到的,孙伟,说说,跟霍律师多大仇?非得毁了她?” 孙伟猛一哆嗦,眼神乱飘,不敢看照片,更不敢看阴影里的我。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她挡了温总的路,也挡了我的路…” 我手肘压着铁桌,问道, “用稀释硫酸泼脸,叫挡路?孙伟,你后面的人胃口不小。” 孙伟冷汗直冒,带着哭腔嘶喊。 “我说!是苏半城!都是他逼我的,他不止要毁霍瑶姬,他还要温总的命!” “温总办公室的咖啡机,我…动过手脚,就今天温总喝的那杯,加了能让胃出血的东西,剂量不大,看着凶险,送医及时死不了,苏半城说,就是要温总进仁康医院手术室,进了那里,杨大夫才能失手。” 包队马上追问。 “失手?怎么个失手法?说清楚!” 孙伟抖如筛糠,说道。 “杨大夫,他手里那针管不是治病的,是能让心脏慢慢停跳的,查不出来,苏半城说了,只要温总手术意外死在台上,纪总您肯定乱,他就能趁机…” 审讯室死寂,一股冷怒爬上我的脊椎。 “霍瑶姬呢?她的意外怀孕,跟杨玉伟,跟你,跟苏半城,什么关系?” 孙伟声音极低,说道。 “霍律师,阑尾炎手术…杨大夫主刀全麻,手术中途…” 他咽了口唾沫,几乎崩溃。 “他就在手术台上,做了药品调包,苏半城要彻底毁了她,让她身败名裂,再没脸在温总身边,也还有别的安排。” “也什么?” 包队厉声问。 “也…报复纪总,苏半城说…您跟霍律师走得近,毁了她等于剜您的心…” “砰!” 审讯室的金属门被巨力撞开,门板砸在墙上。 一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逆光站在门口,气场凌厉。 他身后跟着两个西装保镖,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律师。 屋内的治安队员下意识摸向腰间,气氛紧绷。 黑衣男人无视警惕目光,视线扫过审讯室,停在桌上霍瑶姬受害的报告和照片上。 他大步走进来,径直走到审讯桌前,拿起一张霍瑶姬病床上的照片。 “周…先生?” 包队认出他,脸色微变。 周清河没理他,盯着照片几秒,他抬起头,目光刺向孙伟。 “孙伟?很好,动我周清河的人,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你未来的牢房够结实。” 孙伟浑身剧震,眼珠上翻,直接吓晕,脑袋砸在铁椅上。 周清河把照片丢回桌上,他转向我。 “纪久昇?霍瑶姬是我的人,她的事,谢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我起身,握上他的手,他的手很冷。 “周清河?人是在我眼皮底下出的事,我也有账要算。” 周清河盯着我两秒,他收回手,对律师偏头说。 “那就,各算各的吧,张律,这里交给你,程序走干净。” “明白,周先生。” 周清河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大步离开,保镖紧随身后。 包队看着他消失,又看看桌上证据,叹气抹脸说。 “得,这位爷出手,省事了,也够狠了,十五年?看这俩能不能熬过十五个月。” 时间过去三个月,网上的风暴平息。 温冷然公司位置空着,担子压在她肩上,人瘦了,眼底疲惫惊悸。 霍瑶姬搬出安全屋,据说和周清河在一起。 她恢复中,孩子没了。 傍晚,残阳染红办公室落地窗。我靠在椅背闭目养神,后背硫酸灼伤的疤痕偶尔发痒。 桌上手机震动,显示包队。 “喂,包队。” “老弟,” 包队声音传来,带着疲惫和一丝古怪。 “跟你报备一声,孙伟和姓杨的,折了。” 我睁眼,看窗外夕阳说。 “牢里不好过?” 他短促一笑。 “岂止,孙伟,三天前,监狱食堂后厨意外失火,一大桶滚沸热油泼翻,正好浇他头上,深度烧伤,全身百分之七十以上,呼吸道严重灼伤,命保住,但下半辈子靠导管进食,全身没好皮,眼睛废了,生不如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杨玉伟更巧,昨天半夜,从监区通往医务室的楼梯,失足摔下,五层楼高旋转铁楼梯,脑袋着地。送到医院人已完了,法医看全身骨头,尤其颈骨碎得厉害。” 办公室里安静。 “现场勘查很干净,没他杀痕迹,那段楼梯监控事发前半小时,例行检修,结论自然意外。” “意外?” 我重复了这个词。 “是,意外。” 第148章 那都是意外 包队声音沉下来说。 “上面打了招呼,定性了,这事到此为止,老弟,心里有数就行了。” “知道了,谢了,包队。” 我挂断电话,坐在皮椅里,没开灯,周清河的处理确实彻底。 不知多久,办公室门推开一条缝。 温冷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步步挪进来。 她穿着素色套装,走到办公桌前几步远,停住。 “久昇,我接到治安队电话,孙伟和杨玉伟…,他们…” 她说不下去,肩膀抖动,下一秒,她双腿跪在地上! “老公,都怪我,我瞎了眼!我引狼入室,孙伟那个畜生就在我眼皮底下,我居然还差点信了他!我招他进来,让他有机会对瑶姬下手,还差点害死我自己!” 她哭得喘不上气。 “要不是你那天警觉,闯进手术室,我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还有瑶姬,她这辈子差点毁了!被我…亲手推进火坑,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好怕…” 黑暗中,她的身影显得脆弱,往日的精明强势荡然无存。 我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 没扶她,平视她沾满泪痕的脸。 “温冷然,这次,错不在你。” 她猛地抬头,眼中惊愕。 “孙伟,是苏半城送进来的毒箭,他钻的,是你刚经历背叛、急需重建的空子,利用的,是你对弱者的惯性信任。” 我继续陈述事实。 “他的伪装骗过很多人,你,是其中之一。” 她嘴唇哆嗦,眼泪又涌出。 “可是,瑶姬她受了那么大的罪,就在我身边…” 我打断她,继续说道。 “霍瑶姬的事,是苏半城针对她,也是针对我的毒棋,根源不在你,你也是受害者,孙伟下的药,是真的,手术台的绑带和针管,是真的。” 温冷然身体一抖,她下意识捂胃。 “记住这种感觉,记住被人当鱼肉的感觉,商场上,没人同情眼泪,苏半城,不会因你忏悔收手。” 我站起身,阴影笼罩她。 “擦干脸。收拾好,这笔血债,苏半城没还完,你躺地上哭,等不来公道。” 温冷然仰头,泪水滑落,但眼底绝望里似乎有了微弱火星。 几天后,霍瑶姬暂住的临江公寓里,空气里还有药膏味。 她穿着睡袍,靠在沙发里,捧着热茶。 窗外是江景,阳光不错,但暖不了她眼里的冷。 我坐在角落,翻着本财经杂志,没说话。 门铃响了。 霍瑶姬捏紧了茶杯,她看了我一眼,我合上杂志,点点头。 门开了。 门口站了两个人,前面是个夹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头发油亮往后梳,脸上堆着假笑,眼神乱瞟。 后面跟着个一脸横肉、戴粗金链子的壮汉,抱着胳膊扫视屋里。 “霍律师,打扰了,我姓王,代表仁康医院,来谈后续处理。” 王经理边说边挤进来,金链壮汉堵在门口,带来一股劣质香水混汗味。 王经理目光在霍瑶姬身上转了一圈,停在睡袍遮住的地方,咧嘴一笑。 “霍律师气色挺好嘛,看来那点小意外,没啥大事。” 霍瑶姬没动,眼皮都没抬,吹了吹茶。 王经理讨了个没趣,自己走到客厅中间,在霍瑶姬对面坐下,公文包放茶几上。 他拉开拉链,抽出一张纸甩在玻璃面上,推到霍瑶姬跟前。 “霍律师是明白人,咱们直说,医院前阵子出了点事,有员工太激动,干了点过火的,那个临时工,开除了!当然,给您添堵了,院方本着人道,想快点平息这事,恢复秩序,专门弄了这份谅解协议。” 他手指戳着纸,继续说道。 “您签个字,意思就是这事翻篇了,以后也不乱说话影响医院名声,我们马上给十万块补偿!现金!” 他加重现金俩字,又从包里摸出几个厚信封,扔在纸旁边。 金链壮汉配合地哼了一声,往前挪了小半步。 霍瑶姬放下了茶杯。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很响。 她没看协议,也没看信封,目光落在王经理脸上。 “王经理,苏半城手下,是找不到个明白人了?还是他觉得,我霍瑶姬鬼门关溜达一圈回来,就成法盲了?” 王经理脸上的假笑僵住了。 霍瑶姬带着点轻蔑,把那纸拨到自己面前。 “主体错误,赔钱的是那个干坏事的个人?王经理,你告诉我,那泼硫酸的临时工,他泼的是自己带的硫酸,还是你们仁康医院仓库的?他那事儿,是在你们保安眼皮子底下干的吧,医院的管理责任、安保责任,喂狗了?弄个临时工就想顶包,当审理队你家开的?” 王经理脸白了,嘴动了动。 霍瑶姬没给他机会,继续点问道。 “十万块?我的医药费、后续治疗、养伤、误工、精神损失费,王经理,你觉得我霍瑶姬这张脸,就值十万?还是你们仁康医院觉得,拿稀释硫酸毁人脸没成功,十万块就能打发叫花子,再加个零,我都嫌脏手!” 王经理额头冒汗,金链壮汉抱着的手放下了,眼神犹豫地看头儿。 “还有这免责条款,签了就不能再用任何方式要任何东西,王经理,你们是当《合同法》第五十二条死了?还是觉得律师都死光了?逼人签、明显不公平、推掉自己责任的格式条款,法律上就是废的!拿这种废纸糊弄我?苏半城是法盲,还是当我是文盲?” “啪!” 王经理猛地一拍茶几,站起来,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说。 “霍瑶姬!别给脸不要脸!叫你声霍律师是看得起你!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被人搞大肚子又差点毁容的破鞋!苏总给你条活路,你还挑三拣四?十万块不少了!识相点赶紧签了拿钱滚蛋!不然饶不了你。” 金链壮汉配合地往前一大步,胳膊绷紧。 霍瑶姬终于抬起眼。 “不然怎样?让你后面这条狗,再泼我一次硫酸?还是像对付孙伟、杨玉伟那样,让我也意外一下?” 王经理和金链壮汉脸色大变! “你少放屁!他们那是自己倒霉!” 角落里,我放下了杂志,平静地掏出手机,解锁,手指点了几下。 收件人:周清河。 内容:临江公馆,苏狗送脸来打,速来。 第149章 周清河出手 王经理和金链壮汉的目光瞬间钉在我身上,又惊又怕。 霍瑶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时间一秒秒过去。王经理汗珠子往下滚,金链壮汉眼神往门口瞟。 突然!王经理兜里手机响了! 他吓得一哆嗦,手忙脚乱掏出来,屏幕亮着“苏总”! 他脸刷白,手直抖,慌里慌张接起。 “喂…喂?苏…苏总?”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暴怒的吼声,隔几米都能听出那头的恐惧! “是…是…是!周…周先生…我…我不知道…我该死!我该死!苏总您消消气!消消气啊!” 王经理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对着手机点头哈腰,话都说不利索,脸像死人。 金链壮汉彻底傻眼,只剩惊恐。 王经理死死攥着手机,抖得像筛糠。 “明白!明白!苏总放心!一定办好!一定让霍律师满意!求您跟周先生说说好话,说几句好话啊!” 电话被狠狠挂了。 王经理像被抽了筋,手机掉地上。 他抬头看霍瑶姬,眼神全是哀求。 “霍律师!误会!天大的误会,是我们瞎了眼!是下面人办事蠢!那协议是垃圾!是废纸!您大人大量!您说!您说怎么赔!只要您开口!求您在周先生跟前替我们…替我们求求情吧!” 霍瑶姬放下茶杯,往前倾身,拿起茶几上那份最初的B超报告和恶毒报道。 她动作很慢,光脚走向书房,打印机嗡嗡响起来。 片刻,她拿着两张刚打出来的纸回来,坐下,把一张推到抖成筛子的王经理面前。 标题:《赔偿及公开道歉协议书》。 霍瑶姬声音又冷又稳,没商量。 “第一,赔钱:医药费、后续养伤、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一共两百万。一次结清,账号稍后给。” “第二,仁康医院和苏半城,在各大网站首页显眼地方,发视频道歉,内容我点头才行,挂满三天。” “第三,签完三天内,钱和视频道歉必须到位,敢耍赖,除了赔四百万违约金,我还接着告,你们放弃一切辩解的权。” 她拿起笔,签下名字,把笔放纸上,推过去。 “签,或者带着苏半城的好意,还有他手下那俩的榜样,一起滚。” “签!签!这就签!” 王经理抢过笔,看都没看,哆嗦着签了名,又哆哆嗦嗦掏出章哈口气,使劲盖上。 金链壮汉赶紧在见证人那儿按了个红手印。 霍瑶姬拿起那十万块信封,看都没看,随手扔进旁边垃圾桶,纸钞闷响。 “钱,打我账上,道歉视频初稿,今晚六点前发我邮箱,现在,滚。” 王经理和金链壮汉抓起签好的纸,连地上的手机都顾不上捡,连滚带爬冲向门口。 就在门快关上时,一直没说话的我开口了。 “告诉苏半城,上次是断手,这次,是断指。” “让他管好狗爪子。下次再伸过来,断的,就是脖子。” 门外传来一声短促压抑的抽气,然后是慌乱的、差点绊倒的脚步声,跑远了。 门关上,屋里静了。 霍瑶姬靠回沙发,闭上眼,长长吐了口气。 门铃又响了,清脆的三声。 霍瑶姬睁开眼,看我。我起身开门。 门外是温冷然。 她穿了套米白色西装,头发挽着,脸瘦了点,但精神不错,眼神亮。 抱着花,大步走进来。 “瑶姬!” 她声音带着高兴和一股劲儿,把花放在霍瑶姬面前的茶几上。 “恭喜回来!休息五天,够了。从今天起,温氏律所,首席诉讼律师的位置,给你留着。” 她停了一下,笑容里带着并肩作战的锋芒。 “武林区这地界,那些牛鬼蛇神也该擦亮眼睛了,往后,我们姐妹,是武林双绝。” 武林区表面平静,底下暗流涌动。 “双绝”律所的招牌很亮,温冷然和霍瑶姬在圈子里有了分量。 温冷然脸上的惊悸褪去,恢复了干练。 霍瑶姬眼神更冷,那些屈辱似乎被她压缩成了坚硬的内核。 我坐在久昇顶楼办公室,后背被稀释硫酸灼伤的疤痕偶尔发痒。 内线响起,老陈的声音带着点警惕: “老弟,苏半城最近很老实,大门不出,但他手下那个松彪,最近很活跃。” “松彪?” 我端起茶喝了一口,对这个名字印象模糊。 “对,苏半城养的一条疯狗,专门干脏活的,脑子不太好,但够狠够忠心,最近在我们地盘收保护费,看架势,像是憋着劲儿要替他老大出头。” 我嗤笑一声。 “出头?就凭他?一条野狗,也配在我面前提出头?盯着点,别让他脏了我的地方。” “明白。” 老陈挂了电话。 对这种小角色,我懒得费心思。 苏半城都被压得抬不起头,他手下一条狗,能翻出什么浪?无非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但我低估了松彪的下限。 几天后,一个早晨。 我刚到办公室,温冷然电话就打来了,声音压着怒火,还有一丝后怕。 “久昇!有人在我们律所大门泼了红油漆,还写了很多难听的话!” 我眼神冷了下来。 “人抓到没?伤到你们没?” 温冷然深吸一口气。 “没有,是半夜干的,保安早上发现的,写的是针对我和瑶姬的,还有那些旧事。” 她没说具体,但我们都清楚指的是霍瑶姬被陷害的事。 我声音没什么起伏。 “保护好现场,让瑶姬拍照取证,交给治安队处理。” “好。” 温冷然顿了顿。 “瑶姬已经去调监控了。” “嗯,按流程走,别为这种垃圾动气。” 我安抚了一句,眼底寒意更重。松彪,你找死。 治安队来了,拍照、取证、询问。 油漆洗掉了,但刺鼻的味道和墙上隐约的痕迹,黏在律所门面上。 霍瑶姬全程冷着脸配合,眼神锐利,记下每一个细节。 松彪觉得这警告不够劲,或者以为我被苏半城压制后,连他都能踩一脚。 骚扰升级了。 温冷然开车去法院,一辆破旧面包车几次恶意别车,惊险万分后扬长而去。 第150章 替大哥出头 霍瑶姬和助理在餐厅吃饭,邻桌几个混混故意大声谈论“女律师靠什么上位”、“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还把汤水溅到霍瑶姬裙子上,助理想理论,被霍瑶姬按住。 她冷冷扫了那些人一眼,拿出手机拍下他们的脸,直接叫经理给治安队打电话。 助理小刘气红了眼。 “温总,霍律师,这样下去不行!太欺负人了!” 温冷然坐在办公桌后,捏着眉心,刚签的文件被压皱了。 她看向对面沙发上看手机监控截图的霍瑶姬。 “瑶姬,证据固定得怎么样?” 霍瑶姬抬起头说。 “别车那面包是套牌,查不到。餐厅那几个是松彪底层的小弟,治安队抓了最多关几天,罚点款,松彪就能捞出来,泼油漆没直接指向松彪的证据,他在玩擦边球,恶心人,但够不上重罪。” 温冷然低声骂了句。 “久昇那边怎么说?” 霍瑶姬放下手机,眼底压抑着风暴。 “纪哥让我们按兵不动,交给治安队,他在等,等松彪自己作死,作个大的。” 温冷然沉默片刻,拿起内线。 “小刘,通知安保部,以后员工上下班,两人一组,特别是我和霍律师外出,安保必须全程跟随,发安全提醒邮件。” “好的温总!” 松彪见骚扰没让我们乱起来,反而加强了戒备,似乎更恼羞成怒。 他需要一次更直接的战绩表功,于是盯上了我新投资的“灵犀科技”。 公司不大,创始人张锐是个技术狂,有项物联网安全专利,潜力大但缺资金,我投了钱和资源。 这天下午,我刚结束视频会议,手机狂震,是张锐的号码。 “纪总,救命!公司被人砸了!张总他被打得满脸血!那些人还在!” 电话那头一片混乱。 “位置?” 我猛地起身。 “灵犀科技!纪总您快来!他们说要废了张总的手!” “锁好门,保护自己,我马上到!” 我抓起外套往外走,拨通老陈电话。 “老陈,灵犀科技出事了,松彪的人,让你的人先过去控制场面,我十分钟到。” 车子冲入车流,我脑海里闪过张锐那张执拗的脸和他的团队。 赶到创业园区那栋小楼时,楼下停着治安队的车和两辆老陈的黑色商务车。 空气里是油漆味和一片死寂。 我推开变形的玻璃门,眼前的景象让我瞳孔一缩。 一片狼藉。 桌椅东倒西歪,电脑屏幕碎裂,主机箱变形,文件资料铺满地,混着墨水和红油漆。绿植摔得粉碎。 几个年轻程序员瑟缩在墙角,脸上有惊恐和淤青。 张锐被两个同事扶着,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 眼镜碎了,一只镜片不见,眼睛肿得睁不开,嘴角破裂流血。 一条胳膊不自然地垂着,手背血肉模糊,还在抖——那是敲代码的手。 一个治安队员在给他包扎,老陈的人控制住了几个被按在地上的混混。混混还在挣扎叫骂。 带头的是个莫西干头的壮汉,正梗着脖子对治安队员叫嚣。 “看什么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张锐借钱不还!砸他场子怎么了?有本事抓我啊!彪哥明天就放我出来!” “彪哥?松彪?” 我声音响起,所有人看过来。 张锐挣扎着想站起,声音嘶哑。 “纪…纪总…对不起…” 我抬手止住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员工脸上的伤,最后停在张锐那只血肉模糊的手上。 我一步步走向那个莫西干头,皮鞋踩在碎玻璃上咯吱响。 治安队员让开路。 莫西干头被我盯得发毛,但仗着人多,强撑着骂。 “看什么看,告诉你,这事没完,彪哥说了,这破公司开一天砸一天,直到还钱,嘿嘿,把那破专利交出来!” “谁干的?” 我停在他面前一步远,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莫西干头气焰弱了点,嘴硬。 “老子干的!怎么样?松彪彪哥的人,识相的滚蛋,不然连你一起…” 话没说完,我的右手像铁钳,闪电般扼住了他的喉咙! 莫西干头眼珠凸出,脸色由红变紫,双脚离地,徒劳踢蹬。 叫骂卡死在喉咙里,只剩嗬嗬声。 混混噤若寒蝉,治安队和老陈的人屏息。 我凑近那张因窒息扭曲的脸,说道。 “告诉松彪,他砸的,是我纪久昇的碗,我要断的,是他全家的灶,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手指松开。 莫西干头瘫倒在地,捂着喉咙剧烈咳嗽干呕,鼻涕眼泪糊脸。 我掏出手帕擦手,像擦掉脏东西,目光转向带队的老治安员,肩章两道杠。 “王队,入室抢劫、毁坏财物、伤人致残未遂、寻衅滋事,人证物证俱在,监控应该也清楚,这些,够不够钉死他们,还有后面那个松彪?” 王队抹了把汗,连忙点头。 “绝对够!纪总放心,一个都跑不了,马上深挖!” 我点头,看向张锐和员工们。 “叫救护车,所有受伤员工,安排最好医院全面检查治疗,公司损失我担,张锐的手找最好的骨科和神经外科专家,不惜代价治好。” “纪总…” 张锐声音哽咽。 我抬手止住他。 “安心养伤。灵犀不会倒,砸烂的东西,让他们十倍百倍赔回来,你的心血,毁不掉。” “带走!全部铐上!” 王队挥手,治安队员把哀嚎咒骂的混混拖了出去。 办公室安静下来,只剩下狼藉和惊魂未定的员工。 “老陈。” 守在门口的老陈立刻进来。 “纪总。” “清理现场,统计所有损失,列清单。安排人保护张总和所有核心员工安全。找最好的装修公司,三天内恢复原样,设备全部换最新最好的。” “是,纪总。” 老陈应声。 “松彪那边怎么办。” 我淡然回应说。 “一条仗势乱吠的野狗,还不配我亲自下场,他不是喜欢砸场子吗?那就让他尝,自己吃饭的家伙被砸烂的滋味。” 我拨通电话:“无瑕。” “老板。” 电话里是女保镖宋无瑕清冷的声音。 “给你十二小时,我要松彪名下所有产业、据点、资金流向、社会关系,特别是他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事无巨细,重点是他最来钱、最得意的场子。” 第151章 耗子洞都要翻出来 宋无瑕回答干脆说。 “十二小时,资料送到您桌上,不会有任何的耽误。” “嗯。” 我挂断,对老陈说道。 “你配合无瑕,提供必要信息和人手,要精准,要彻底。” “放心,纪总。” 老陈眼中闪过一丝光。 “保证连他藏私房钱的耗子洞都翻出来!” 十二个小时后。 我的书房灯光昏暗,书桌上摊着一份详细的报告。 宋无瑕一身黑衣,站在桌前。 “查清了,松彪,苏半城早期收的亡命徒,脑子不灵光,但够狠够忠,名下主要产业:两家挂羊头卖狗肉的洗浴中心,最核心最赚钱的是西郊废弃工厂区深处的地下拳场,黑石角斗场。” 她指着报告里的航拍图和偷拍照说。 “每周三、六开擂,赌资流水巨大,有外围盘口,养着几十个拳手,看场子的是他核心打手,那里是他的钱袋子和老巢,线报说,今晚有比赛,松彪本人很可能到场。” 我拿起一个金属打火机,说道。 “既然他砸了我的碗,那我就断了他锅里的灶,通知下去,今晚拜访黑石角斗场,目标:现金、监控、还有他那几个最能打的打手,下手有分寸,别出人命,但要让他一辈子记住教训。” 宋无瑕眼中寒光一闪。 “明白,老板,留字条吗?” 我点燃打火机说。 “留,就写:动我碗里的饭,断你锅里的灶—纪。” “是!” 宋无瑕转身离开。 工厂区深处传来喧嚣,厂房被改成斗兽场,铁笼里,两个壮汉在搏斗。 松彪坐在二楼的包厢,叼着雪茄,搂着个女人,听着手下汇报灵犀科技被处理干净。 “哈哈哈!干得漂亮,纪久昇?呸!敢跟苏爷叫板?老子今天就让他知道,在吴越,是龙得盘着!砸他公司是开胃菜!惹急了老子,把他老婆孩子都…” 狠话没完,异变陡生! 厂房卷帘门被狂暴的力量撕裂撞飞! “什么人?” 特殊消音的强力射钉枪和震撼弹打向高处的灯和监控探头! 灯光大半熄灭,应急灯闪烁,监控屏幕墙爆出火花,黑屏。 “敌袭!保护彪哥!” 迎接他们的是更恐怖的存在。 十几道黑影在昏暗中出现,动作迅捷,配合默契。 为首的宋无瑕,手上戴着战术手套,松彪的头号打手铁塔挥着开山斧劈来。 宋无瑕不退反进,侧滑避开斧刃,右腿如电踢在铁塔手腕上! 骨裂声清晰。 铁塔惨叫,斧头脱手。 宋无瑕借力旋身,左肘重锤般砸中他太阳穴! 沉闷撞击后,铁塔倒地昏死。 其他黑影的战斗同样高效,松彪的打手们如同待宰羔羊,关节技、擒拿、精准重击,每一次出手都废掉行动能力。 混乱持续不到五分钟。 最后一声惨叫停歇,拳场死寂。 赌徒缩在角落发抖,拳台上的拳手也停了。 现金兑换处,保险柜被撬开,现金被扫空。 宋无瑕站在狼藉中,脚下是昏死的铁塔。 她冷冷扫向二楼包厢,松彪面无人色瘫在沙发里,女人尖叫着躲到桌下。 宋无瑕抽出一张折叠的A4纸,抖开,走到拳台中间,用一枚钢钉钉在染血的地板上。 白纸黑字,刺眼: “动我碗里的饭,断你锅里的灶—纪。” 她对着耳麦低语。 “撤。” “纪…纪久昇!” 松彪回过神,发出嘶吼说。 “老子跟你没有完,我要你死!要你全家死绝!” 断掉的财路,被打残的手下,被踩烂的脸面,烧毁了他的理智。 一个愚蠢至极的计划在他脑中出现,绑架我的女儿,纪雪荔! 吴越市一中放学,雪荔背着书包,和几个同学说笑着走出校门。 她刚在省数学竞赛拿了金奖,心情不错。 一个女生问。 “雪荔,明天周末,一起去新开的书店吗?” “好啊,听说那里有很多原版书…” 雪荔笑着点头。 校门对面一辆灰色面包车里,两个眼神阴鸷的男人盯着雪荔。 副驾的男人对比着偷拍的照片。 “目标确认,动手!” 面包车门拉开,两个戴鸭舌帽口罩的男人快步穿过马路,手揣在兜里,直奔雪荔。 他们刚走出几步。 “站住!治安队!” 四五个治安员从校门两侧闪出,瞬间合围!动作迅捷。 两个绑匪手腕被扣住,匕首顶在后腰。 “别动!” 绑匪僵住,兜里的电击器和绳索掉在地上。 雪荔和同学吓了一跳,但看到治安员出示的证件和控制坏人的动作,很快镇定。 “同学,没事了,几个小毛贼,被我们按住了。吓到了吧?赶紧回家。” “哦哦,谢谢叔叔!” 同学们松了口气。 雪荔却微蹙眉头,感觉这些人不太像普通治安员,更像爸爸身边的陈叔叔那些人。 她没说话,对说话的治安员礼貌点头。 “谢谢叔叔,我们走了。” 消息几乎同步传到我耳中,当时我站在顶楼落地窗前。 老陈汇报完校门口发生的一切,一种冰冷的杀意从我心底炸开。 窗玻璃映出我的脸,最后一丝温度消失。 雪荔,松彪竟敢把爪子伸向她? 没有犹豫,我拨通了那个辗转确认的、苏半城本人的隐秘号码,电话响一声接通。 我没有废话,直接说道。 “苏半城,管好你家的疯狗。” 电话那头死寂,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我一字一顿。 “再伸爪子碰我女儿,我让你苏家,绝后。” 死寂持续了三秒,然后是一个声音。 “好。” 电话挂断。 我放下手机,看向一旁的老陈。 “通知霍瑶姬,收网,我要松彪,和他那条线上的人,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明白!” 温氏律所,首席诉讼律师办公室。 霍瑶姬放下电话,她面前早已堆满材料。 松彪团伙所有能找到的罪证,详尽周密。 她拿起内线说。 “小刘,通知所有诉讼组,半小时后大会议室,最终战前会议,联系包队,通知治安队准备联合收网。还有,” 她嘴角微冷,继续说道。 “把准备好的素材,按计划,透给那几位擅长深挖的记者,这把火该烧起来了。” “是!霍律师!” 第152章 一夜清算 几家影响力巨大的媒体平台,几乎同时爆出黑石角斗场深度报道。 紧接着,松彪团伙多年逼死人、欺压商户的血债被扒出。 松彪一夜臭名昭著。 舆论炸锅同时,霍瑶姬以温氏律所名义,联合治安队,正式向审理队提起对松彪的诉讼。 松彪名下及控制的两家洗浴中心,当天下午迎来多部门联合突击检查。 更致命的是资金,松彪惊恐发现,他藏在多个秘密账户资金,瞬间冻结!一分钱动不了! 墙倒众人推。松彪手下眼看老大成过街老鼠,加上治安队审讯和老陈手下热心群众的规劝,开始反水。 一个接一个,为求宽大,交代松彪更多罪行,互相攀咬,跑路的也大有人在。 短短几天,松彪从呼风唤雨的彪哥,变成丧家之犬。 他不断更换藏身处,惶惶不可终日。 疯狂拨打苏半城电话,永远无法接通。 冲到苏氏总部楼下,被保安赶走。 最后,只得到一个苏半城心腹转达的口信。 “彪哥,苏总说了,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扛,苏氏集团跟您没关系,您好自为之。” 这句话击垮了松彪最后侥幸,绝望化作疯狂。 “扛?纪久昇不让我活,老子跟他同归于尽,老子要亲手崩了他!拉他女儿垫背!” 他抓起一把私藏的砍刀,带着两个被戾气支配的手下,撞向了为他准备的铜墙铁壁。 地下停车场入口,一辆破旧套牌面包车撞断收费杆,冲进负二层。 车门拉开,松彪双眼血红,面容扭曲,一手持枪一手提砍刀跳下,身后跟着两个手持钢管匕首的打手。 “纪久昇!滚出来,出来啊!老子弄死你全家!” 回应他的只有死寂,以及突然亮起的刺目强光灯! 数道高功率探照灯从关键角落同时亮起,雪白光柱交叉锁定松彪三人,将他们暴露无遗! 强光刺得他们抬手遮眼。 “有埋伏!”一个打手惊叫。 就在他们被强光致盲的刹那。 数道微不可闻的破空声!特制高压电击飞镖精准射中松彪三人颈侧、手臂、大腿!强劲电流贯穿全身! 凄厉惨叫响起!松彪全身肌肉失控,如同被钢针攒刺,剧烈麻痹灼痛,眼前发黑,武器落地。 身后两个打手直接瘫倒抽搐,口吐白沫。 松彪凭凶悍意志,强忍电流想捡枪,但晚了。 数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承重柱后、通风管上、面包车底盘下滑出! 动作极快!防爆盾瞬间顶前封死角度,几名队员手持特制防暴叉和抓捕网扑上! 松彪只觉手腕脚踝剧痛,天旋地转,被狠狠掼在水泥地上! 防暴叉锁死脖子手臂,沉重膝盖顶住后腰,呼吸困难。 另一名队员麻利反剪他双手,冰冷手铐锁死。 整个过程,从闯入到制服,极短。快、准、狠。 松彪的脸被按在冰冷粗糙的地上,屈辱绝望淹没了他。 他徒劳挣扎,发出呜咽。 “纪久昇!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女儿……” 咒骂被一只战术手套粗暴捂住,只剩含糊呜咽,停车场只剩微弱电流声。 我站在监控室,看着松彪像死狗一样被按住,眼神淡漠。 老陈快步进来。 “纪总,苏半城的人来了,在楼下大堂,说要见您。” 我嘴角微冷,说道。 “来得正好。让他们上来。” 几分钟后,两个带着公文包的男人在安保陪同下,来到地下停车场。 为首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是苏半城心腹,法务部头号人物刘铭。 他看到地上的松彪,瞳孔微缩,迅速调整表情,堆起职业化的歉意笑容,快步走向我。 “纪总!实在抱歉!让您受惊了,苏总听闻此事,第一时间派我向您表达最深歉意!” 他扫了眼松彪,语气变得痛心疾首。 “苏总让我务必转告,松彪早已被苏氏集团开除,他的犯罪行为,与苏氏集团无关,苏总对您和家人受到的困扰深表歉意!并愿意进行合理补偿,表达诚意!” 刘铭取出精美文件夹双手递来,说道。 “这是武林区旧城改造部分优质地块优先合作权的意向书,苏总的一点心意。” 他微微倾身,压低声音说。 “另外,苏总保证,松彪进去后,他和手下人的嘴会很干净。不该说的,绝不会有。不会再给您添任何麻烦。” 我没接那份意向书,目光如冰锥刺在刘铭脸上。 灯光下,松彪的呜咽和刘铭额角的汗珠可见。 “管好你自己的人,这是最后一次。” 目光在文件夹上停留不到半秒,漠然移回松彪身上。 刘铭手僵在半空,他身后的助理脸色发白。 “明白!明白!纪总放心!苏总一定严加管束!绝无下次!” 刘铭立刻收回文件夹,腰弯得更低,语气斩钉截铁。 我没再看他,微微偏头对老陈示意。 “把人交给治安队,证据备份好。” “是,纪总。” 老陈应道,手一挥。安保队员像拖垃圾一样,将松彪和两个还在抽搐的手下拖起,走向入口处的治安车。 松彪被拖过我面前时,想骂我,却已经开不了口。 我淡漠地看着他被塞进治安车。苏半城弃车保帅的戏码演得不错,那份补偿是他精明的试探。 但他似乎忘了,他才是那条毒蛇。 松彪不过是他放出的疯狗。疯狗被打断脊梁扔进笼子,但毒蛇,还在暗处。 “最后一次?” 我心中无声重复,苏半城,我们的账,才刚开始清算。 随着霍瑶姬意外怀孕案的最终宣判,以及收拾了松彪,这事告一段落。 赶过来救场的宋无瑕也回到了玉州,在苏轻语旁边陪着。 温冷然现在主要负责筹建武林区分公司的任务,虽然劳心劳力,但一切都在稳健地进行中。 她的眼睛里闪烁出渴望的光芒,仿佛要把我活活地吃掉。 “老公,你不觉得我们等孩子太少了吗?” “不觉得呀!” 我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以前的雪荔虽然不尽人意,但现在已经改好了。 第153章 遥不可及 既然爱情已经变成了遥不可及的东西,接下来的时间,难道我不该全力培养女儿吗? 温冷然突然一把抱住我。 “老公,要不然我们再要二胎吧,也免得雪荔太过孤单,求你了,这算你帮我一次好不好。” 说着,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东西丢在了一边。 “现在我们就开始努力要二胎,好不好?只要是你答应我,我什么都愿意陪你做。” 说心里话,我不想跟她要二胎。 可是她又掌握着我分公司的大部分业务,又不能完全无视她的诉求。 “你最近的工作很忙,如果现在就要二胎可能影响质量,不如等闲下来再开始备孕吧!” 雪荔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老公,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该说的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不愿意再和她扯皮。 “你太累了,先歇歇吧,明天还要上班。” 气氛都到这里了,温冷然也不愿意就此放弃亲近我的好时机。 “我愿意把从前欠你的都补回来,我们还是别辜负着良辰美景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边传来了一阵娇细的鼾声。 如果不考虑温冷然过去恋爱脑的行为和曾经对我的伤害,这个还是一个非常理想的伴侣。 奈何所有的爱意都消散在时间的洪流里,我们谁也回不去了。 手机轻轻地震动,原来是紫星星联盟那边传来了消息。 这个联盟成立在申城市。 它的第一任盟主是京海商会的会长许震天。 而苏轻语现在去的那个紫星星联盟,只是这个联盟在玉州的分部而已。 更要命的是,这个紫星星联盟背后的老大居然是金山国的随形者联盟! 那可是一个狠角色。 虽然号称是商业经营联盟,但是却通过直接和间接的手段,操纵着许多国家的经济命脉。 而紫星星联盟,也只不过是他诸多变身中的一个而已。 这个信息是我在申城市的一个律师朋友给我的,据说这个联盟在申城市的口碑非常差,经常跟本土企业产生龃龉。 而龃龉的后果就是本土企业被告到倾家荡产,而紫星星联盟却成功地吞并了那些破产的企业,越做越大。 他们这是盯上苏氏集团了吗? 我越想越不安,披上衣服到了书房,悄悄地给苏轻语拨了一个电话。 没想到都这么晚了,苏轻语还没有睡。 “纪久昇,你不是在家陪着你前妻和女儿吗,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难道是想我了吗?” 我决定如实相告。 “最近一段时间,我已经把三多市的业务都转到武林市,咱们久语集团,已经完全控制了冀州、三多、吴越的物流!” 苏轻语的声音有些幽怨。 “可是你却把吴越的物流大权交给了温冷然!” 我沉默了一下,决定跟她道歉。 “对不起,轻语!温冷然给我生了女儿雪荔,我不可能完全无视她的!我们之间的事,要不然……” 没等我说完,就被她粗暴地打断。 “占完了我苏轻语的便宜就想跑,哪那么容易?”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想怎么办?” 电话那边传来了深呼吸声,虽然她并没有在我面前,也能知道其此刻的心情。 想必她也在强压怒火吧。 过了好久电话里传出了愤怒而又非常克制的声音。 “你和她在吴越怎么胡闹我不管,但你们不能捂到我跟前来,要不然我就让她知道我苏轻语的厉害!” 浓烈的愧疚感瞬间占领了我全部的身心。 “可这对你不公平!” 到了现在我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我被温冷然虐待,是你拯救了我,可知道现在我还没有跟她断干净,我简直是个混蛋!” 电话那边瞬间沉默了。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答复我的时候,她的声音再次传来。 “咱们两个之间的恩怨,还用得着分得那么清楚吗?” 她的声音里有些幽怨。 你当年年把我从仇人魔爪里救下来,我又在你落难的时候帮助过你,然后你又把我从必死剧毒中解救下来……” 也许从我看到这个女孩子在仇敌的逼迫下仍然倔强反抗时起,就注定我们之间恩怨纠缠,已经非今世所能解了。 仔细算起来,到底是谁欠了谁?已经说不清楚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们之间的相互绑定过深,早已不是单纯的分手所能解决的了。 果然,苏轻语也是这个意思。 “今生我们的命运注定拴在一起,我们将来必然会结成夫妇。不管是良缘也好,孽缘也好,谁也逃不掉。我,认命!” 门口传来了粗壮的呼吸声。 究竟是温冷然还是雪荔? 她们为什么深夜来偷听我的电话?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的局势该怎么破解。 “你在玉州还好吗?” 苏轻语的情绪早已恢复了正常。 “我公司的业务在这里开战的非常顺利,再过不久我就回三多市了,你回来吗?” 我刚想说,在武林地区的发展并不顺利,恐怕没空回去。 但她期盼的眼神瞬间浮现在脑海,我心一软。 “你什么时候回三多市告诉我一声,我会定最快的机票回去看你!”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 “我把宋无瑕从你身边调走,你身边的保镖还够用吧?” 电话那头传来了苏轻语不满的哼声。 “你这个没良心的,就会干撤梯子的事儿!要不是我苏家百年世家的底蕴,早就被人收拾了!” 苏轻语手下有好几个保镖小组,不仅是她身边人才储备基地,也是她对抗这些世家的底牌。 我现在最信任的美玉无瑕姐妹,也是出自这个保镖小组。 据她们两个透露,以及现在的实力,也只不过在这里排中上等。 由此也可见,整个个保镖团队绝不是软柿子! “轻语,你孤身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及时给我打电话!” 她被我念紧箍咒式的嘱托惹烦了,不耐烦地说。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你还有完没完了?” 第154章 最终还是会离去 还没等我解释什么?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无奈摇了摇头,突然听到开门声,一回头,只见温冷然一脸黯然的走进来。 “冷然,你怎么醒了?你在想什么。” 温冷然一脸悲戚地看着我。 “你最终还是会离我们而去吗?我知道留不住你,可是希望你能多陪我们几天,这是奢望吗?” “其实,我也没有想好。” 我非常坦诚地说。 温冷然紧紧地抱住了我。 “老公,我觉得我们受孕计划应该提前了,现在我的身体就是最佳状态,不如我们行动起来吧!” 没有指责我花心,也没有哀求我不要走,而是换了一种策略挽留我。 我偏偏又无法拒绝,只好跟他去了卧室。 第二天早晨温冷然上班,我直接把宋无瑕叫了过来。 由于最近相对安全,她没有了紧急的任务显得格外悠闲。 “纪哥,不是又有新的刺激任务,等着我呢,这次必须要涨工资!” 跟了我们这长时间,她再也不是那个以下肯干的女孩子,偶尔也跟身边人开起了玩笑。 我笑着说。 “你的工资不是我给你涨的,而是你自己涨的,具体要长到什么程度,有你自己说的算!” “真的吗?” 宋无瑕的眼前一亮,仿佛眼前就是一条金光大道。 “年薪一千万行不行?” 话刚出口,她就迅速地低下了头,显然自己也没有底气。 “当然可以,但是不同的钱有不同的政法,你都能接受吗!”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气。 “首先声明,不接受潜规则!” 为了表达自己的态度,她还把小拳头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笑了笑。 “我想让你成立一个市场信息公司,用来统筹和分析所有的市场信息研究市场动向,积累人脉开拓市场。你自己担任总裁,能不能干好?” 宋无瑕笑了笑。 “比起这个我更愿意成立一个安保公司,我还有许多退役的战友姐妹,我也想给她们找一碗饭吃。” 我点了点头。 ”这个也可以有,你自己写一个计划交给我,等审批通过以后你就可以收到拨款,然后尽管去干!” 宋无瑕喜出望外突然用力抱住了我在我的身上亲了一口。 “纪哥,你真好!” 我当时愣在了原地。 “无瑕你这是干什么?” 宋无瑕手忙脚乱,尴尬地解释说。 “对不起,纪哥!你别误会,刚才只是表达我对你的谢意,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可不想介入你和苏总的感情!” 她的眼睛里什么表情都有唯独没有爱情我这才相信她所说的那些话。 这天我忽然接到了苏百亿的电话。 “纪总,我攒个局,不能赏脸过来聚一聚?” 我皱起了眉。 “我们有什么可以聚的?” 苏百亿呵呵一笑。 “当然有呀,比如你们现在竞争的武南七十六号地,再比如你们雇用的建筑队有重大的质量问题,再比如,你不想知道谁选择对瑶姬下手吗?” 听他这么说我就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时间地点,你定!” 苏百亿非常得意,仿佛马上就能赚到百亿。 “那你就来丰乐楼吧!” 他说的丰乐楼并不是始建于宋代的古建筑群,而是同名的一个商业会所。 这里也是会员制,由于初来乍到,我并没有办会员,到门口就被几个人拦住。 “我说你谁呀,没有会员卡就往里闯?” 我皱起了眉头。 “不是我愿意来的,而是苏百亿苏总让我来的!” 门童冷笑了一声。 “苏总交往的都是达官显贵,和你这个穷鬼有什么关系?你少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我非常的生气,“现在我就给苏总打个电话!” 然而电话打过去却显示是空号。 就在这时突然涌现几个记者把这一幕都录了下来。 还有一个人已经将话筒怼在了我的嘴边。 “这位先生,请问您家里是刚刚脱贫的农民,还是收破烂的暴发户?与其上这种高消费场所,倒不如把钱存起来更经济,你说是不是?” 我突然拿起了一部手机,对着那个记者扫了一下。 随即我念道。 “记者苏白,是知名自媒体记者,网名为一颗大白菜。曾经因为侵犯女性入狱三年,出狱以后,仗着苏家为其翻白,做了网红记者!” 跳出来侮辱我的那个记者,听了脸色大变。 “你……你这是窥探他人隐私!” 其实也不算是窥探他人隐私吧。 作为一个知名律师,我和苏杭地区的律政圈都是联网的,我们有一个特定的信息群名叫刨根问底。 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资料,只要分享出去,马上就会有结果。 我非常淡定地说。 “就算我只是一个农民的后代,也比你这个侵犯女性的败类要高尚得多,不知道苏大记者意下如何!” 原本有许多看热闹的观众,听到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记者居然如此不堪都议论纷纷。 那个记者吓得赶紧收起了摄像机,狼狈逃窜。 我看了看旁边的几个记者。 “今天我既然出席在公共场合,就做好了舌战群儒的准备。不知还有哪位记者朋友愿意友好地交流一下,鄙人不受欢迎!” 从人群里走出了一个小白花,操着一口流利的夹子音问我。 “据不完全统计,每天有想见苏总的人超过一千个,这些人往往都通过非正当的渠道,但是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被拒绝了,不知道阁下是不是其中的一个?” 看了看门童,我苦笑了一声。 “现在已经确定了,我就是那百分之九十中的一个!但是那又如何?” 看着我举起手机,小白花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脸。 “不要拍我!” 我苦笑了一声。 “拜托小姐把话筒收回去,都要打到我的门牙了!” 这个记者慌忙地把手里的话筒抽回去背过身,戴上口罩又戴上墨镜,这才转过身来。 “你这个人过于大男子主义,肯定是没有女孩子喜欢吧!” 我噗嗤一笑。 “起码来说你的喜欢对我毫无意义!” 第155章 许家染的邀约 就在这时,我新选的保镖来到我的跟前。 “纪总不接受任何采访,请你们退开!” 他的身后跟着一批业务精练的保镖,都是退役的战士,有男有女。 那些记者吓得纷纷后退,我从容不迫地上了车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把我刚才录到的一切都发到网上。 还给取一个题目。 “苏半城的儿子苏百亿好大的架子!” 这个视频在网上阅读量超过了百万,有许多人都在骂。 苏家的人果然受不了了,苏半城马上朝我打来了电话。 “纪总,我们好好谈谈?” 我笑了笑。 “苏总,你觉得现在还有谈的必要吗,从现在起,永远拒绝和你们苏氏集团合作!” 说完后,我挂断了电话。 刚开始苏家的人满不在乎,苏百亿就亲自在我发表的声明下面评论。 “我家邻居张屠户死了,我岂不是要吃带毛的猪肉了?” 关于苏家在武林市的地位,这句话很快就被顶上热搜,而我的声明也成了群嘲的对象。 但这些和我本人没有任何关系,我一直是非常热爱和平的,更不想得罪整个武林的商圈。 看到我没有回应,有许多人隔空向我喊话。 “纪总,何必闹得这么僵呢,我觉得你向苏家道一个歉,让他们分给你们久语集团一些业务也未可知。” 我在那个人的评论区下回复。 “我在地里听到许多蝼蛄叫,请问还能种地吗?” 评论区下面一片寂静。 温冷然也相当的努力,不久就把横跨吴越闽赣的物流网建立了起来。 建立了许多物流仓库,并召集了一大批车队。 本地虽然也有物流业,但是没有温冷然的经验多,她的服务和理念很快赢得了许多客户的认可。 而我通过不断的投资,也收购了许多这里的物流企业,使得我的快递行业很快成了吴越的翘楚。 这一切是那些人没有想到的,又过了一段时间。 苏百亿再次给我打来电话。 “纪久昇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有很大的合作空间,需要进一步的谈判,我在丰乐楼会所攒一个局,希望你赏脸呀!” 我毫不犹豫地说。 “好说好说,我会考虑的!” 挂断电话以后我就乘坐专机飞到了玉州。 看到了我的到来,苏轻语非常的高兴。 “啊,你总算来了!想死我了!” 实在的我也想她。 “你在这边还好吗?” 苏轻语的眼里含着眼泪却连连点头。 “好好,你新成立的市场信息部解决了我很大的问题,有许多隐形的合同陷阱都被他们规避掉了!” 其实市场信息部里也有许多法律方面的顾问,调查消息,核查消息是他们主要的责任。 久语集团本来就是我和苏轻语的,所有的资源都是共享的。 她领着我先去成周、新郑、大梁旅游一圈,然后才把我领到了她在玉州的家。 未婚夫妻见面自然有一番亲热。 她非常默契地没有问我和温冷然之间的事,只是讲我们二人的感情。 可我有许多话也没有机会讲出来。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维持这种关系,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断舍离。 我忽然问她:“这个所谓的紫星星联盟,有金山国随行形者联盟的背景,你知道吗?” 苏轻语哼了一声。 “你以为我是幼儿园大班刚毕业的小白吗?这里究竟什么情况?我已经理解了,起码局面已经打开了,在禹州的物流界已经是我们久语集团的天下了。” 我点了点头。 “这个紫星星联盟可能和京海市商会的许震天有联系,你一定要小心他的介入。” 苏轻语大吃了一惊。 “据说许震天是京海市首富呀,而且紫星星联盟少盟主小许总,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人呢,不信你看看这个介绍!” 这个小许总是一个布料集团的董事长,名叫许家染。 也是玉州商会的会长,他已经把这地方所有有潜力的商家都拉入了紫星星联盟,在这个联盟之外的企业,日子都不好混。 “老公再告诉你一个震撼的消息:小许总说咱们久语集团的资质已经达到了加入联盟的标准,正在给我写推荐书,要获得三分之二以上的联盟成员同意,我就能加入了!” 通过苏轻语的介绍。我才知道她在这里的处境。 紫星星联盟的成员在这里可以少掏许多税种,而联盟之外的由于没有玉州当地政策的支持,需要多掏百分之二十以上的税。 这些个家伙简直把联盟排位玩到了极致。 我问她。 “如果我们创立一个黑猩猩或者大猩猩联盟,能不能和他这个紫星星联盟抗衡?” 苏轻语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久昇,你是认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 “我们久语物流不是他许家染手底下的一匹布,也不是他想怎么染就怎么染的!” 苏轻语却一脸愁容。 “老公,如果你不承认这个联盟后续的日子会非常难过,要不还是仔细考虑一下吧!” 自从父母双亡,爷爷叔叔背叛这些事发生以后,苏轻语变得非常敏感和务实,没有了当初的那种闯劲。 我非常严肃地说。 “当然我也要先礼后兵,你给我安排一下,我见见这位小许总!” 苏轻语雷厉风行不久,我就见到了许家染。 我们相约在大相国寺见面,正是牡丹争奇斗艳的时刻,观赏牡丹的人络绎不绝。 我们选了一个很好的卡位,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闲谈。 我身边陪伴的自然是苏轻语,而许家染身边陪着的则是紫星星联盟舞蹈队的领队白若薇。 这个白若薇不愧是搞艺术的,一举一动透着优雅,而且她很快跟苏轻语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 许家染毫不避讳地说。 “实不相瞒,白小姐是我的未婚妻,而苏轻语则是纪总的未婚妻,咱们这也算是夫人外交了!” 我没有表态。 “我们久语集团有极大的诚意加入玉州商圈,为什么小许总不给我们这个机会,反而要多收我们百分之二十的税?” 许家染非常的优雅。 第156章 让你夫人请我抽雪茄 “玉州的商圈非常的包容,但也极端的排外。” 我不动声色。 “愿闻其详!” “说他包容对于自己的亲生孩子,也就是紫星星联盟内的成员,只要你不自己作死挑衅法律,其他的事完全能包容下去!” 我的神色有些凝重。 “究竟包容到什么地步?” 许家染轻轻地搂住了白若薇的腰,将她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柔荑。 ”只要你的集团名字还在,哪怕有破产的风险,咱们联盟也能给你兜住,想要多少投资尽管说话,包你能东山再起!” 我平静地点了点头。 “相当排外又是怎么说,难道我们久语集团已经在你们排斥的对象范围内了吗?” 许家染拍了拍白若薇的小手。 “别在那看着了,去给纪总点一支烟!” 白若薇袅袅婷婷的走到了我的面前,非常优雅的,点燃了一支雪茄,在自己的嘴里吸了一口,然后递给了我。 “纪总,抽一支!” 我微微的一笑对许家染说。 “君子不夺人之所爱,小许总的东西就您自己欣赏吧,抱歉!” 许家染的眉头皱了起来。 “还没有人敢拒绝我许家染递上的雪茄,你是第一个!” 我轻轻地笑了笑。 “雪茄可是尊夫人先吸过的,如果我接过来吸了,岂不是跟她间接亲吻了?这个玩笑开不得!” 许家染却毫不在乎。 “对于我而言无所谓,毕竟这是江湖的礼节之一嘛。而苏总能不能融入玉州商圈,我看她能不能入乡随俗了!” 苏轻语的脸一沉。 “小许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家染冷笑了一声。 “没什么意思,我许某人已经将诚意奉献给二位了,要不要接住就是二位的事了,言尽于此——来人,送客!” 我非常优雅地站起身来,挽起了苏轻语的手,往外就走。 不料马上有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拦在了我们面前。 “请二位留步!” 我皱起了眉头。 “难道小许总想强行留客不成?” 许家染非常不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轻语。 “只要苏总能够敬我一支雪茄,我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我缓缓地看向了许家染。 “小许总,我有一事不明想要当面请教!” 许家染毫不在乎,一边摸着白若薇的柔荑一边非常从容地说。 “我最爱给同行答疑解惑了,你问吧?” “难道您不觉得自己的言行非常欠揍吗?” 许家染倒是相当坦率。 “有你这样想法的不在少数,但是人那些想揍我的人,现在骨头渣都找不到,而他们的妻女,正在我的高档会所里做技师!” 我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人紧紧的攥住,而那双手却不断地颤抖,似乎相当的愤怒。 我笑了笑。 “小许总该不会是要告诉我,苏轻语也在你的名单之内吧!” 许家染摇了摇头。 “如果你愿意这么想,我也是没有办法!” 话音刚落,我的拳头精准地砸在他的鼻子尖。 我的力道绝对比马大师的更大,瞬间就制造出了一个塌鼻梁。 “我碰到了你的鼻子,你输了!” 却没有得到大呼的回答,只听到白若薇非常焦急地说。 “阿染,你究竟怎么了呀?” 白若薇还想打电话摇人,我疾步上前控制住了她。 “白小姐稍安勿躁,这人死不了!” 令人难以想象的是,白若薇居然处乱不惊。 “不管你想对我做什么,都是不理智的行为。再不说你夫人愿不愿意原谅你就是牢饭,也不是你能享受得了的吧!” 我压低了声音。 “我只想麻烦白小姐护送我们出去!” 白若薇冷笑了一声。 “如果我说不呢?” 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你原本是父母双全的女孩,却在六岁那年父母意外身亡,你知道杀害他们的真正凶手是谁吗?” 白若薇的脸色一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 “一个人想过富贵安定的生活无可厚非。可气的是认贼作父!” “你有什么证据?” 我非常平静地说。 “只要白小姐送我出去,咱们约时间另谈。” 到了外面坐上了车,我温柔地给苏轻语系好了安全带,这才摇下车窗说。 “究竟想怎么干,全凭白小姐你自己的意思了!连年的聚麀之耻,难道你还没够吗?” 白若薇脸上流露出一丝屈辱。 “这是我自己的事儿,和你无关!” 我没有再说开车回家。 苏轻语是个性急的人,当下问我。 “今天你说的这些事儿,我怎么全听不懂?” 我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市场信息部的人这些匪夷所思的事儿,就连我也不懂,咱们回家再说!” 回到了家里,我这才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一遍。 六岁那年,白若薇成了孤儿,在孤儿院的生活也不是很好。 不久以后紫星星联盟的创始人许震天,在视察孤儿院的时候,发现了白若薇的舞蹈天赋,于是给她请名师培养,终于造就了她舞蹈王后这个荣誉头衔。 她也成为了紫星星联盟舞蹈队的领军人物。 在白若薇十八岁那年爆出了她和许震天的暧昧。 但是很快就由本人和许总出来辟谣,并且追究了一些传播谣言的“不良媒体”。 又过了三年,二十一岁的白若薇爆出了和。紫星星联盟的少盟主许家染的恋情。 两个人经常在公开场合秀恩爱,让别人以为他们才是最好的一对。 然而江湖上也流传着另一个版本,也就是把许氏父子比成了红楼梦的贾珍贾蓉父子。 而这位白若薇小姐,不可避免地成为了那个尤物秦可卿。 听说苏轻语要和紫星星联盟合作,我不放心。于是我就对这个联盟进行调查,却调查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 听完了我的讲解,苏轻语汗流浃背。 “久昇,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凡的紫星星联盟居然有这么深的水分!如果不是你拉着我,我险些就一脚踏进了深渊!” 令我意外的是许家染并没有起诉,这件事不了了之。 第157章 我爸是许震天 然而,又过了一段时间,在这片土地上成立了一个紫星星物流的企业。 这个企业对外放出话来。 所有物流公司如果不使用紫星星快递的车队,将被加征百分之十的税收! 我知道这是那个联盟在向我们叫板。 苏轻语有些没底。 “老公我们拼搏到现在也不容易,要不然就向他们道歉!” 我哼了一声。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还以为我们道歉这事就能了结吗?这个联盟想要吞并我们已经是很久的事了,说不定就等着我们跳坑呢!” 由于我没有过去谈判第二天物流的前线就有人给我打回了电话。 “纪总,咱们的车队在玉州边境被扣了,理由是车辆涉嫌非法改装,他们逼迫我们卸货,然后没收车辆!” 于是我又派出了好几辆车,但只要是挂着久语物流的,一律被扣下没收。 我心急如焚,让苏轻语看守这边的摊子,自己得到了玉州边境。 接待我们的居然是星星快递的董事长许家运。 “纪总,你们公司违反玉州商圈的规定,该怎么办?你拿出个章程吧!” 我非常严肃地说。 “你们这只不过是一个商会的规定,还大不过法律,你们这么搞是非法的,你知道吗?” 许家运笑了笑。 “如果我说在玉州,我们许家就是法律,你信不信?” 我笑了笑。 “你把我们的车怎么拿走的就怎么给我送回来,要不然,勿谓言之不预!” 许家运并没有一点要还车的诚意,冷笑了一声。 “我就是不送,想看看你怎么对我言之不预!” 我当着他的面拨了一个电话。 “赵队长,我的车在这边被扣了,双一没有法律的批文,二没有合法的官方身份,明显就是一些劫匪,你看着办吧!” 这话被许家运听到了,他直接冲着电话里嚷了一句。 “我爸是许震天,你们看着办!” 电话那边并没有理会,我挂断了电话。 许家运冷笑了一声。 “爷给了你摇人的机会,你也已经摇过人了,但似乎没什么作用呀?” 他身边的狗腿子纷纷嘲笑我,但是我却充耳不闻,只是默默的作数。 “许少爷,这小子该不会是二傻子吧,这么大了才学会数数,是来搞笑的吗?” 就在这时,天空上传来了轰轰的机器轰鸣声。 紧接着一辆直升机悬停在公路上空,紧接着有一群人开始了索降。 许家运还有些不屑。 “好精彩呀,到这里给爷来玩杂技了!我要不要赏你一个钢蹦,让你们再接再厉?” 无知者无畏,我也不愿意再搭理他。 不久,只见那些人荷枪实弹对准了许家运。 “你就是紫星星物流的许家运?” 许家运点了点头。 “家父许震天,向各位长官们问好!” 其中有一个拿出了一个小本本,许震天看了脸色大变。 就听那个为首的说。 “听说这里有一些劫匪冒充官方身份,行抢劫之实,影响相当恶劣,马上予以拘捕!” 咔嚓一声,一副银手镯扣在了许家运的腕子上。 许家运的脸色苍白,万万没有想到仅仅是这么频繁的举动,就把自己送上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时候直升机已经落在了旁边的平台上,那些协助许家运扣车的人也被送了进去。 接着那些人对着这个强制进行的扣车点喷了一个大大的拆字。 许家运还有些不服。 “我们这是正规的企业,你们没权利拆我们的扣车点!” 那个为首的人说。 “只有官方才有权利查车扣车,你们所谓的紫星星联盟,只不过是一个民间联盟组织,没有权力做这件事!” 许家运当起了“认爹牌”复读机。 “我爸是许震天,我给他打电话!” 那个长官将电话给他。 许家运颤颤巍巍地拨通了电话,哭诉道。 “爸爸,人拆我们许家的扣车点,你快来让这家伙下课!”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阴沉的声音。 “你们究竟是哪部分的,竟敢管我们许家的事?” 那个男子非常严肃地说。 “我们是清理路霸路障特别行动队的,我叫姚洪!” 许震天马上变了一副颜色。 “原来是姚队长,请问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姚洪哼了一声。 “你儿子非法在路上设置路障,非法扣车,已经构成了冒充官身抢劫罪,他设置的路障被依法取缔,你有什么意见吗?” 那边的许震天马上哑火。 “那个逆子一向不服管教。这件事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绝不会找关系说情!” 许家运彻底崩溃了。 “爸爸,怎么会这样?” 许震天哼了一声。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我许震天的儿子一定是遵纪守法的模范,想不到你竟然敢背着我胡作非为,藐视枉法,自己做的孽自己偿还吧!” 许多铲车马上被叫了过来,一阵雷厉风行的工作,他们建立的这个扣车路障终于被拆除了。 不久,许震天在京海市也发表了声明。 这全是许家运那个畜生个人所为,和我们紫星星联盟无关。 我许震天,作为许家运的父亲,要大义灭亲,建议严惩! 同时他还表示,对于那些被许家运扣车的人可以凭借着当时开具的证件去领车,确认车被转卖或者销毁的,可以得到两倍的赔偿! 久语物流的那些车辆被顺利的要了回来,而紫星星物流由于这种雷霆的动作,也风流云散。 我再次接到了许家染的邀请,再度来到了大相国寺。 “纪总,对于贵公司遭遇的一切,我本人深表遗憾,幸亏这事得到拨乱反正,你也没有吃什么亏,不如咱们和解吧!” 我要紧盯着他。 “但不知和解的条件是什么?” 许家染看了看白若薇。 “我家若薇最敬重的就是英雄,如果纪总答应给我们紫星星联盟辟谣,我可以让若微加入到你们久语物流,做你的私人秘书!” 我笑了笑。 “我需要一个文秘方面的秘书,而不需要一个会凌波微步的白仙子!” 白若薇笑了笑。 “其实我属于十项全能的,神秘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项而已!” 第158章 拒绝白若薇 我摇了摇头。 “神秘也罢,公开也罢,我不感兴趣!如果小许总没有别的事儿,就失陪了!” 我饶有兴致地盯着许家染的鼻子。不知道怎么的,他的鼻子比以前更坚挺了,但在细微不可查的地方有缝合的痕迹。 “小许总的隆鼻之术相当高明,佩服佩服!” 许家染冷笑了一声。 “纪久昇,你不说风凉话会死吗?” 我摇了摇头。 “不说风凉话或许不会死,但这口窝囊气不出,的确会死!” 许家染也摇了摇头。 “那只是许家运个人的事,和整个紫星星联盟没有任何关系!” 我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告辞!” 就在这时,白若薇站到了我跟前。 “纪总,只是让你辟个谣而已,又没有让你掏多少钱,有必要搞得这么剑拔弩张吗?” 我玩味似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尤物。 “辟谣自然没什么问题,但是许家运的事并不是造谣啊!” 许家染冷笑了一声。 “听说纪总最近要贷一笔款,扩建你们久语集团?” 我点了点头。“难道这不是正常的事吗?” 许家染非常平淡地说。 “你知道玉州商圈的钱庄归谁说的算吗?” “愿闻其详!” 他非常得意。 “玉州总钱庄的庄主是我的大哥,他不但能够发钱,还能造钱!” 这货怎么当上染布企业董事长的?这智商难道是负数吗? 这种杀头的事也敢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嫌他大哥吃的花生米不够多吗? 我对此并不感兴趣,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 再次有几个保镖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看了看其中一名保镖。 “对于小许总的大哥能造钱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那个保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纪总什么时候变成侦探了?只不过你如果去举报,没准儿会得一个热心好市民奖呢,要不要我给你提供一些证据?” 我无意识地瞥了许家染一眼。 “当着你们小许总的面,你竟敢这么说?” 许家染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这是你和保镖小张之间的事儿,别牵涉到我,你们爱咋办咋办!” 这位名叫小张的保镖,取出了一个塑料封装的袋子,里面放着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这就是我们小许总的大哥造的钱,想不想要?” 好家伙,关键的罪证都敢往外掏。 这许家人吃的是恐龙胆吗? 且住!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呵呵一笑。 “想要你会给吗?” 那个保镖毫不犹豫。 “只要你能帮着我们紫星星联盟辟谣,我就可以做主,把这张证据正式移交给你!” 我去,这是什么剧本? 九子夺嫡还是废长立幼? 我的手伸到一半,突然发现许家染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难以琢磨的微笑,迅速把手抽了回去。 “不好意思,我对这个毫无兴趣!” 小张愣了一下。 “听说纪总是律师出身,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儿,难道你真不想尽一个普通市民的责任?” 我呵呵一笑。 “作为一个光荣的人民律师,我免费指点你一下。有证据而不举报,你这是典型的知情不报,可能会吃牢饭的哦!” 小张像吃了苍蝇一般,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我,又转头看向许家染。 许家染毫不在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小张从容不迫地把那张百元大钞又重新放了回去。 “纪总,我都替你有些遗憾,明明是一个绝佳的举报机会,被你就这样放弃了!” 我却不认为这是什么遗憾。 “小许总,我觉得由你来举报,更显得你们许家大义灭亲,加油吧,我看好你!” 就在我想走的时候,又被小张拦住。 “你还没有答应小许总的要求!” “让我辟谣也不是不可以,可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白若薇在旁边打圆场。 “我去做你的秘书,不管有事没事,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待岗,你看行不行?” 我摇了摇头。 “我买东西的时候都买原装,对于二次组装甚至三次翻新的货不感兴趣,抱歉!” 白若薇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人家本来还想和纪总你探讨一下人生,想不到你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无可奈何了!” 我伸了个懒腰。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告辞!” 眼见小张还要拦我,我迅速来了一招断子绝孙腿。 小张弯着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轻轻迈过他,大踏步往外面走去。 刚要上车,就听身后有人焦急地说。 “等一等!”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白若薇就已经坐到了副驾驶座,随即扣上了安全带。 “随便拉着我去一个地方,咱们详谈!” 我二话不说,把她拉到了最近的一家宾馆,开了四个小时的钟点房。 “白小姐,有什么话尽管说!” 白若薇一脸幽怨,一滴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没有落下来。 “你刚才为什么没有答应?” 我摇了摇头。 “答应这件事儿,对我没什么好处!” 白若薇差点没哭出来。 “可是答应了对你也没什么坏处呀!扣下的车子已经还给了你,而老许总也向你道了歉,给你赔了误工费!” 我非常严肃地说。 “难道这些不是应该的吗?有什么额外的好处吗?” “你……” 白若薇羞怒交加,指着我的手指不断颤抖。 “眼见还有一步,我就能完全摆脱许家负责控制,过上海阔天空的生活,都怪你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害得我还要重新坠入苦海!” 我阴沉着脸。 “你说这些和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双马同槽,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不是!” 白若薇彻底失态,扑到沙发上放声痛哭。 “许震天那个老东西强迫我的时候我就想反抗,可是他居然威胁我说,只要我敢反抗,就用我来犒赏那十几个保镖!” 想不到人间竟有如此的畜生。 对比起来,小说里的镇关西简直是洁白无瑕的君子了! 我非常同情白若薇的遭遇,但并没有想帮助她的意思! 第159章 被人勒索 “世界上许多事儿都没有对错,关键是你自己怎么选择!” 白若薇更加伤心。 “后来那老东西说自己的这个二儿子有些失控,让我以他的名义过来监视,其实也只不过是给他的二儿子当人形工具而已!” “可是你仍然没有挣扎反抗,不是吗?” 幽怨的目光瞬间变成了憎恨,白若薇冷冷地说。 “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冷血,我真是信错你了!” 我噗嗤一笑。 “可是你相信我,也没给我带来任何好处呀,没打着狐狸反而惹了一身骚!” 白若薇哼了一声,愤然走到门口,扭住门把。 我好奇的是,轻轻一扭就能开的门,却被他拧了好几下都没有打开。 “你别拦我,算我看错了你,以后再也不见!” 自从白若薇进来的时候,我就一直悄悄用手机录制。听她这么说,我笑了笑。 “白小姐请便!” 白若薇回过身来。 “姓纪的,你骗取了我的身子,还想甩开手?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你就等着我告你吧!” 我并没有辩解。 “如果你真的认为我伤害了你,告我是你的权利,请便吧!” 白若薇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 “你真的不想辩解?要知道这些东西发出去,真的能叫你身败名裂!” “那也只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相干?” 对于这些我并不在乎。 “名誉是人第二生命,你就这么自暴自弃,还配做人吗?” 见她拍打门把手的动作吵得我心烦,我非常有诚意地指点她。 “像你这么拍,就算拍一辈子也打不开门的。你需要弯下手掌用力压住门把,然后往外一拉,这门自动就开了!” 白若薇并没有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反而掐着腰看着我。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 我噗嗤一笑。 “不希望你走,难道还想看你那些力战双雄的直播片吗?” 白若薇没有继续说话,用力一扭,门果然被她打开了,她扬长而去。 我从容不迫地去退了房,回到了家。 苏轻语一脸严肃地说。 “你跟白若薇开房了?” 我慌忙解释。 “开房是真的,但并没有和她发生任何关系!你如果不信,我有视频为证!” 虽然她嘴上说不在乎,但仍然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呸了一下。 “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个白若薇看起来像个清纯玉女,真相却让人大跌眼镜!” “五音令人耳聋,五色令人目盲。城市的灯红酒绿早已让她耳聋目盲了,不能把她当成正常的女孩!!” 说完以后,她把手机丢到我面前。 “这是今天早上网络刚爆出来的,里面清楚看到你跟白若薇去开房,而且一待就是一个小时!” 我有些纳闷。 “待一个小时就一定是做那种事?难道就不可能去谈判吗?” 当我把这个质疑在一位网友的猜测下面进行回复时,马上引起了群嘲。 “好笑,男女之间有真的友谊吗?我看你们做的什么事儿,不言而喻了吧!不过哥们儿你可真幸运,干了我们想做而没做的事!” 接下来,有人在网上发布了白若薇舞蹈的视频。 这个视频的技术含金量可以说是相当震撼,不愧为舞蹈皇后。 而字幕上却配着我和白若薇发生关系,然后始乱终弃的画面。 甚至还有人散播了一些所谓我和白若薇之间不可描述视频的种子。 我截取了一张图,却惊讶地发现。 虽然图片上的脸确实是我和白若薇的,但是那个男人的体型,以及手足样式和我完全不一样。 于是我艾特了那个散播种子的男人质问他。 “像你这样的缝合怪,为了钱居然做这种肮脏的事,就不怕我起诉吗?” 评论没发表多久,这张图片瞬间被删除。 不久就有许多人打电话警告我,不许惹白若薇。 我没有理会,自动下了线。 看起来风平浪静。不过没几天,报复就如风雨一般呼啸而至。 我向玉州最大钱庄申请贷款,被卡在了那里。 没说给办,也没说不给办,他们跟我玩太极。 我找了一些渠道,想和钱庄的总庄主许大公子进行谈判,结果电话打到他秘书那里,马上就被拒绝了。 对方给我的答复是不符合贷款条件。 我追问为什么,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算了,也不用再费力气了,想必又是许家人搞的鬼。 这还没完,当晚有人给我发来了信息。 “我知道许大公子印钱的秘密,一千万给我,我提供证据!” 证据?晚了! 其实自从看到那张百元大钞以后,我就悄悄做了一番调查,然后决定放弃追查这件事。 但对面那个家伙明显不知道我要这么干。 本着没事遛狗的心态,我给他回复了一句。 “一千万太多,不如我们见面探讨吧!” 对面迅速回复。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你再想想吧!” 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好想的?我直接屏蔽了那个家伙。 然而这次又换了一个陌生的号码,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 “我手里也有许大公子印钱的证据,我不要一千万,只要你派苏轻语过来谈判就行!” 我故意歇斯底里地骂了那家伙几句,那家伙一直平静地听着。 等我骂完了以后,他才若无其事地说。 “骂完了,你的气儿也消了,有没有决定让苏轻语过来?” 我故意停顿了半秒,这才说。 “把时间地点发给我,这就过去!” 那人把见面地点定在了一家地下的棋牌室,有几个人正在那里打桥牌。 其中有一个穿着相当暴露的女人问我。 “咱们这可是正规的棋牌室,禁止现金赌博。你必须得在我们这里办一张娱乐卡,然后才能享受到我们这里高级VIP服务。” 对于这件事我无可无不可。 “你说吧,在哪里办理?给个痛快的!” 美女把我领到了一个吧台前。吧台那个老板非常轻蔑地对我说。 “一百万起办理,请问你办理哪一档次的套餐?考虑一下呗。” 我笑了笑。 第160章 摧毁黑手套 我噗嗤一笑。 “你们还说这是正规的娱乐场所?花一百万办卡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桌子上的那些计数的筹码,该不会能换钱吧!” 那个妖娆女子的脸拉了下来。 “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我已经如约到了,你们所谓的证据呢?” 妖娆女子冷冷地看着我。 “你就是那个纪总?” 我点了点头。 “你就是那个自称‘花儿为你开’的网友?” 妖娆女子点了点头。 “我叫王雅琴,你应该叫我琴姐!” “好,咱们不多说废话了。我要的东西呢?” 琴姐笑了笑。 “你琴姐我不见兔子不撒鹰,你先办了一百万的会员再说!” 我二话不说,在这里真的开了一百万的会员。 琴姐马上换了一副笑脸。 “其实这里起充的金额是十万元,你这金额应该享受超级VIP,请跟我来!” 我跟着琴姐一起去了负三层。 这里相当幽静,除了机器声,什么干扰也没有。 有两粒骰子放在我面前。 “咱们比点儿大点儿小。我随手一掷,追上我算你赢!” 我直接问。 “你赢了怎么说,我赢了怎么说?” 琴姐噗嗤一笑。 “我这可是正规的娱乐行业。我赢了,你要为我唱一支歌;你赢了,我发自内心地朝你笑一笑!” 我制止了她。 “这个条件不行,必须换一个!” 琴姐非常严厉。 “首先声明,不许提钱,否则就算我琴姐有权利把你送进治安队!” 不提钱才有鬼。 对于她这种做作的表现,我只冷眼旁观。 “这样吧。你赢了,我想方设法把你逗笑;我赢了,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把我逗笑。这总不该是赌钱吧?” 琴姐点了点头。 随手将两枚骰子丢进了碗里,一个五点,一个六点,凑成了一副锦屏牌。 “该你了!” 我轻轻晃了晃骰子,并没有听到水银的响动,便轻轻投了下去。 掷出了一个五点,一个六点,属于虎头花色! “琴姐,请开始你的表演!” 琴姐的手轻轻拍了一下,马上进来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唰的一下,一把匕首插在了桌子上。 “不笑我弄死你!” 我一脸无语地看了看琴姐。 “一点也不好笑,太差劲!” 那打手拔出了匕首,扎向我拍在桌子上的手指。 我手里瞬间亮出了一个餐叉,准确无误地扎进他拿着匕首的手腕上。 那打手惨叫了一声缩回了手。 我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 “琴姐这次的节目很刺激,但仍然不好笑,再换一个!” 琴姐脸色大变。 “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只想拿走我应得的东西!” “我已经讲了‘笑话’,你笑不笑就不是我的事了!而且你打伤了我的保镖,需要赔偿医药费!” 我开门见山。 “一百万的会员费我已经充给了你,我要的东西你也应该给我。要不然……” 琴姐哼了一声。 “老娘我是吓大的呀?要东西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办!” 我还以为她只是拒绝交出我需要的东西,哪知道这句话居然是个暗号。 外面传来了咚咚咚的跑步声,接着有两个女子站到了琴姐的左右。 “这小子居然出千,教训他一顿!” “王雅琴,你真的打算杀人越货?” 琴姐冷笑了一声。 “杀人不存在的。我们只是不打算让你离开这里而已。旁边那个坑又宽又大,住进去以后每天还能享受两杯免费的米酒,你是不是觉得很幸福?” 也不知道她踩了哪里的机关,只见我们俩中间的地面,马上出现了一个黝黑的大坑。 “对于出千的人,我们都会把他丢进你下面的硝镪水池子,让他来个原地消失!” 那两个保镖,硬生生地走向我。看她们的步伐以及眼神,我知道这都是多年的女杀手。 我呵呵一笑。 “事情居然玩到这一步。恭喜你们,每个人都为自己喜提一枚花生米!”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地动山摇,仿佛连整个建筑都要被震塌。 紧接着,姚洪队长带着手下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纪律师,我们接到你的举报,查抄这个地下的非法组织!他们涉嫌非法牟利以及故意杀人罪,已被上级批捕!” 王雅琴歇斯底里地说。 “我们这是正规的店铺!你们这些都是诬告!我要请律师!” 而警员们却挪开了我们刚才掷骰子的桌子,用手电特意照了一下,发现那个黑洞洞的坑口里面是一些斜着往下走的阶梯。 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地道。 其中有一名警员带好了防护设备,下了地道。不一会儿向上汇报。 “地道的尽头是一个充满了硝镪水的池子,池子旁边还有一些没擦干净的血迹,需要对那些血迹进行采样化验!” 原来地下的那个水池装的居然是连黄金都能融化的硝镪水吗? 等我跟着王雅琴一起出来以后,她仍然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姓纪的,你来我们棋牌室,原来不是要那个证据,而是要扫平我们这里的,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提供给我的那张百元大钞,其实都是真钱。原因就是那位许大少爷是这里某铸币厂的厂长,不管造多少钱都是合法的!” 王雅琴彻底傻眼。 “我们负三层地下室根本没有信号,你是怎么把消息传递出去的?” 我噗嗤一笑。 “我在你这里登录我自己的账号向你转钱一百万,会在绑定的银行留下痕迹的。他们一旦发现巨额资金流转异常,马上会报告给银保监局!” 离开这家棋牌室,回到家里,马上接到了许家染的电话。 “姓纪的,你真的打算这么跟我们玩?” 我非常平静地说。 “王雅琴开的明面上是棋牌室,暗中却是你的那些黑手套,专门为你解决一些脏活累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许家染彻底崩溃。 “原来你装作探究我大哥的底细,都是在跟我演戏?” 我笑了笑。 “恭喜你会抢答了,不过没有奖品,是不是有点遗憾呢。” 第161章 第三条路 王雅琴那家“棋牌室”被连根拔起,消息在玉州商圈迅速传开。 姚洪队长行动利落,证据确凿,许家染用来处理脏活的黑手套算是彻底废了。 我知道许家染不会罢休,果然,没过两天,他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地点约在“紫宸会所”,一个只对紫星星联盟核心成员开放的地方。 守卫很严,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我被带进一个奢华的包厢,窗帘紧闭,空气里混合着雪茄和威士忌的味道。 许家染独自坐在沙发里,手里夹着雪茄,烟雾缭绕,看不清表情。 白若薇不在,这有点意外。 “纪久昇,好手段。” 许家染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 “一个正规场所,就这么被你扣上帽子,连根拔了,姚洪真是你的好帮手。” 我在对面坐下,笑道。 “许总过奖,正规不是靠嘴说的,硝镪水池子、非法拘禁、杀人越货,哪样算正规?我只是尽义务,帮治安队清理毒瘤,姚队长秉公执法,功劳是他的。” 许家染冷笑一声,用力摁灭雪茄。 “纪久昇,少装腔作势!王雅琴那地方,不过是玉州商圈无数个灰色角落之一,你打掉它,除了证明你破坏玉州的商业稳定,还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多少人靠它吃饭?你这一下,断了多少人的生计!” 我看着他,笑了一下说。 “许总真是体恤下情,那些靠放高利贷、设局坑骗吃饭的生计,断了就断了,玉州更干净,靠欺诈维持的表面稳定,是沙滩上的城堡,一推就倒,我纪久昇,不稀罕这种稳定。” 许家染脸色难看,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俯视着。 “好一个不稀罕!纪久昇,你清高,那我们谈谈你稀罕的!你们久语物流急着扩建,急需巨额贷款吧?我现在告诉你,这笔钱,你们别想拿到,一分都别想!” 我很是平静问道。 “哦?玉州的银行,姓许了?许总手伸得够长。” 许家染嗤笑,带着得意说。 “天真,玉州总钱庄的庄主是谁?是我亲大哥,许家铸,他一句话,整个玉州金融的水龙头,开还是关,给谁开,我说了算,你以为打掉一个王雅琴就能翻天?幼稚!在玉州,金融命脉永远在我们许家手里!” 他坐回沙发,翘起腿,弹了弹指甲。 “久语物流,想在紫星星联盟的地盘蹦跶?还想跳出我们手心?纯属做梦!你现在只有两条路,没第三条!” “愿闻其详。” 我平静地看着他。 “第一条,识时务,让我入股久语物流,占百分之五十一。以后久语就是紫星星联盟的资产,贷款?要多少有多少!资源?随便用!在玉州,保你畅通无阻,财源滚滚!” “第二条呢?” “第二条?” 许家染露出残忍的笑。 “等着破产倒闭!没有贷款,没有资金,我看你的仓库、车队、员工能撑几天!到时候,你的久语物流,会被我们紫星星联盟用最低价收走!而你纪久昇,就带着苏轻语滚出玉州,或者彻底消失!” 包厢只有他嚣张的话在回荡,他盯着我,像在等我的恐惧。 我缓缓站起身,迎着他的目光,脸上反而露出笑容。 “许总,你这两条路,都不怎么样。入股百分之五十一?久语是我和轻语的心血,不是破布。破产倒闭?我纪久昇白手起家,靠的不是施舍,也不是被吓大的。” 许家染脸上的得意僵住。 “那你什么意思?想硬抗?别给脸不要脸!在玉州,金融命脉在我手里,捏死你的物流公司,就像捏死蚂蚁!” 我轻笑摇头。 “许家染,你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我了,谁说只有两条路?” 我直视他骤然收缩的瞳孔说。 “我选第三条路。” “第三条路?” 许家染嗤之以鼻说。 “你以为你是谁?玉州的天是你开的?还第三条路?说出来听听!” 我向前一步说。 “我的第三条路,就是把你们这个藏污纳垢、欺行霸市的‘紫星星联盟’,从玉州的地图上彻底打出去!” 许家染拍桌站起,指着我鼻子说。 “你找死!打掉紫星星联盟?就凭你?一个外来的?你算什么东西!信不信,我让你今天走不出这个门!” 他撕下了伪装的优雅。 “哦?” 我环顾包厢,嘴角嘲弄更深。 “终于要动粗了?许家染,你就这点格局,你以为,靠你埋伏在门外那几个货,就能留下我?要不要试试,今天到底是谁走不出这个门?” “狂妄!不知死活!” 许家染彻底暴怒,对着门口歇斯底里大吼。 “来人!给我废了他!手脚打断,留口气就行!出事老子兜着!” 话音未落,包厢门被撞开!四个彪形大汉冲进来。 两人扑向我双臂,一人攻我下盘,最后一人抄起黄铜烟灰缸,砸向我后脑! 面对合围,我眼神一厉。 在第一个打手碰到我肩膀前,脚下步伐一错,身体向侧面滑开半步,避开抓向手臂的两只手。 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扣住攻我下盘那人的脚踝,一拧一拉! “咔嚓!” 骨裂声响起! 那人惨叫,抱着变形的脚踝倒地,失去战斗力。 另外三人一愣,我腰身一拧,左手手肘向后狠狠撞去! 肘击砸在拿烟灰缸那人肋下!他脸上转为痛苦,口鼻溢血,昏死过去,烟灰缸掉地。 剩下两人又惊又怒,同时扑上,一人挥拳捣我心口,另一人化爪抓我咽喉! 我不退反进,右手张开,精准扣住对方手腕! 那打手手腕一麻,拳头无法前进,我手腕猛地一抖! 打手手臂剧痛,身体趔趄。 他重心不稳的刹那,我左腿闪电般扫在他支撑腿上! 闷响伴随骨裂,打手惨嚎侧飞,撞翻茶几,杯盏碎裂,抱着变形的小腿翻滚。 最后那个抓向我咽喉的打手,动作慢了,眼中惊骇取代凶狠。 他的爪子离我咽喉还有几寸时,我的左手已扣住他手腕!他试图挣脱,纹丝不动! 我冷冷看着他惊恐的眼睛,右手并指如刀,快如闪电在他手臂内侧麻筋连点三下! 他闷哼,手臂酸软垂下。 还没完,我扣着他手腕的左手向下一压一拧,右膝向上狠狠顶出! 膝盖撞击他小腹丹田! “噗——!” 他眼珠暴突,喷出带胃液的血,身体蜷缩,剧痛让他发不出声,软倒在地,失去意识。 从许家染下令到四个打手全部倒地哀嚎或昏迷,不过十秒钟。 第162章 你的人不中用 我缓缓收回手,呼吸平稳,眼神平静,深处蕴着寒芒。 抬眼,看向沙发前彻底石化的许家染。 他脸上的嚣张消失了,只剩余恐惧,精心挑选的打手,像纸糊的玩具,被眼前这个纪久昇,呼吸间全部废掉。 “许总,看来,你的门不太结实,你的人也不中用。” 许家染被逼得后退,后背撞墙,退无可退。 “你怎么敢?” 我停在他面前一步,居高临下看着他说。 “我是你惹不起的人。”声音带今天,只是教训,记住我的话,第三条路,我选定了,玉州这片天,你们紫星星联盟遮不了!” 我微微俯身,凑近他因恐惧扭曲的脸,低声说。 “回去告诉你那个能‘造钱’的大哥许家铸,还有你那个老子许震天,洗干净脖子等着,你们欠的债,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收回来,玉州的规矩,该改了。” 说完,不再看瘫在墙角的许家染,转身跨过地上哀嚎的打手,走向那扇被撞开的包厢大门。 许家染的威胁还在耳边,我刚回到久语集团玉州分部。 还没来得及喝口水,苏轻语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声音带着惊慌。 “久昇!出事了!我们所有的账户,包括对公账户、所有子公司账户,还有我个人的账户,全被冻结了!” 我心里一沉,面上维持着冷静。 “怎么回事?银行怎么说?” “是玉州总钱庄!他们发函,说久语集团,主要是我名下的账户,涉嫌大规模洗钱!需要立即冻结所有资金配合调查!” 苏轻语的声音有些发颤说。 “没有理由,没有证据,就一封通知函!所有流动资金都被锁死了!” 洗钱?莫须有的罪名。 我刚想说话,办公室门被急促敲响。温冷然脸色难看地冲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焦急的分部高管。 “纪总!市里七八个部门联合检查组突然到了!说接到举报,我们玉州最大的物流中转仓库存在重大消防隐患、安全生产不达标、税务也有问题!不给解释和整改机会,直接贴了封条!仓库被封了,所有货物进出中断,车队也被勒令停运检查!” 温冷然语速很快,账户冻结,资金链断裂! 仓库封停,业务瘫痪,许家兄弟的连环杀招。 这不是警告,是要直接摁死久语物流。 办公室气氛凝重,高管们面面相觑,脸上带着绝望。 温冷然紧咬着嘴唇,眼神里有愤怒,也有一丝动摇。 苏轻语在电话那头沉默着,只剩沉重的呼吸。 这时,我的私人手机响起。屏幕上跳动着那个名字,许家染。 我按了免提,许家染带着戏谑说。 “喂?纪总?听说最近有点小麻烦?账户被冻,仓库被封,物流公司没了钱又没了地儿,还怎么玩?跟瘫痪了没区别嘛!” 我冷冷问道。 “许家染,你做的?” “哎哟,纪总别冤枉好人!” 许家染夸张地说。 “紫星星联盟可是遵纪守法的,银行按程序办事,接到可疑线索当然要冻结调查!那些部门是职责所在,看到安全隐患当然要封停整改!” 他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让办公室里的人攥紧了拳头。 “所以呢?打电话就为告诉我我有多倒霉?” “当然不是!” 许家染笑声更大。 “我念旧情,看到老朋友落难,心里也不好受,这样吧,我大哥许家铸,玉州总钱庄的庄主也在,他觉得这事有转圜余地,他想亲自跟你聊聊,看能不能拉你一把,纪总,赏个脸?哦,苏总要方便也一起来,账户的事她是当事人。” 又是紫宸会所! “时间。” 我直接问。 许家染说完,挂了电话。 “就现在,我们等着!” 办公室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看着我。 温冷然第一个出声。 “纪总,不能去,是陷阱!” 一位高管附和。 “是啊纪总,他们现在占尽上风,去了没好事!” 苏轻语在电话里急道。 “久昇!他们没安好心,想想别的办法!” 我站起身,整理了下袖口,目光扫过众人说。 “冷然,稳住公司,安抚员工,告诉大家,天塌不下来,轻语,你也过来,到紫宸会所楼下等我,没我通知别上去。” 我的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他们看着我。 “相信我。” 我说完这三个字,走出了办公室。 再次踏入紫宸会所那个包厢,气氛不同。 许家染大剌剌坐在主位沙发上,晃着红酒,脸上满是得意。 他旁边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梳着大背头,这就是许家铸。 角落里,上次被我打伤的保镖缠着绷带,怨毒地盯着我。 “纪总!欢迎!真守时!” 许家染夸张地站起身,指向许家铸对面的沙发。 “请坐!苏总没来?纪总心疼夫人,怕她吓着?” 我没理他,走到沙发前坐下,看向许家铸说。 “许大庄主,久仰,不知今天叫我来,有何指教?” 许家铸放下雪茄,慢条斯理开口说。 “纪久昇?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锋芒太露,不懂审时度势,容易栽跟头,玉州的水比你想象的深。” 我微微点头说。 “许庄主说得是,水深水浅,总得趟过,不过眼下,我公司账户被贵庄冻结,仓库被查封,水深得快淹死人了,许庄主有何高见?” 许家铸笑了笑,笑容没温度。 “高见谈不上,觉得事情搞成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许家在玉州以和为贵,今天请你来,是想看有没有双方都能接受的办法,和平解决。” “和平解决?” 许家铸身体前倾,双手交叉说。 “第一,关于苏轻语账户涉嫌洗钱的指控,我们可以内部协调,让总钱庄重新评估,确认是误会,解冻资金不是问题。” “第二,那些联合检查,许家在玉州经营多年,各部门给点薄面,仓库封条,只要你们承诺限期整改,我找人疏通尽快解封,恢复运转。” 听起来像让步,我等他的后续条件。 果然,他话锋一转说。 “不过,许家不是开善堂,帮忙的话,需要看到纪总的诚意。” 我直接问道。 “什么诚意?” 许家染忍不住插嘴说。 “放我三弟许家运出来!他不过在自家地盘查扣几辆车,你们至于动那么大阵仗抓他?纪久昇,你够狠!” 第163章 攻守易形 许家铸抬手让许家染闭嘴,目光锁住我说。 “家运年轻气盛,做事冲动,但罪不至被如此对待,纪总,只要你松口,不再追究,甚至帮忙说句话,证明是误会,让家运尽快出来。那么,我刚才说的两点,立刻兑现,作为额外诚意,我可以做主,先给久语物流放一部分贷款,解决燃眉之急。后续贷款审批优先考虑。如何?这条件够有诚意了吧?” 包厢安静下来,许家染得意地看着我。 许家铸抽着雪茄,等我屈服。 放掉许家运?帮他证明是误会?换取施舍般的解冻、解封和贷款?这是羞辱和敲诈。 我沉默几秒,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笑容,慢悠悠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机。 “许大庄主,许二少,你们的条件听起来诱人。放掉许家运,换公司生机?听起来划算。” 许家染嗤笑。 “算你识相!” 许家铸微微点头,我手指滑动手机,点开一个音频文件,音量调到最大,放在茶几上。 “不过,在回答之前,请两位先听听这个,听听你们许家,到底有多少诚意?” 下一秒,手机扬声器清晰传出许家染嚣张的声音。 许家染:“玉州总钱庄的庄主是谁?是我亲大哥,许家铸!他一句话,整个玉州金融的水龙头,开还是关,给谁开,我说了算!你以为打掉一个王雅琴就能翻天?幼稚!在玉州,金融命脉永远在我们许家手里!” “久语物流,想在紫星星联盟的地盘蹦跶?还想跳出我们手心?纯属做梦!你现在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识时务,让我入股久语物流,占百分之五十一……第二条?等着破产倒闭!没有贷款,没有资金,我看你的仓库、车队、员工能撑几天!到时候,你的久语物流,会被我们紫星星联盟用最低价收走!” 许家铸脸上的从容消失,变成惊愕和一丝慌乱,看向许家染! 许家染如遭雷击,他瞪大眼睛盯着手机,身体僵住! “你录音?” 我无视他,拿起手机说。 “许大庄主,你刚才说,玉州总钱庄按程序办事?接到可疑线索才冻结账户?请问,录音里这位许二少,威胁要捏死我公司,逼我交出控股权或等着破产被低价收购,这些话,算不算可疑线索?” 我身体前倾,继续说道。 “还有,许二少亲口承认,他大哥许家铸,玉州总钱庄庄主,能造钱?虽然我知道他指印钞厂,但以许家一贯作风,这个造钱二字,会不会被有关部门解读出别的意思?比如伪造货币?或利用职权非法运作资金?” “你血口喷人!” 许家铸起身,他没想到蠢弟弟被人录下如此致命的把柄! 我冷笑,晃晃手机说。 “证据在这,要不要我现在发给相关部门,顺便也发给今天查封我仓库的那些部门领导听听?让他们了解下,他们支持的紫星星联盟,背地里是什么货色?” 我看向吓傻瘫在沙发上的许家染,语气轻蔑。 “许二少,你刚才问我敢不敢?现在回答你。我不但敢录音,还敢把这份录音送到该去的地方!” “许大庄主,现在,不是你们跟我谈条件,放不放许家运,给不给贷款,而是我,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份能让许家万劫不复的录音公之于众!” 我缓缓起身,俯视着这对从猎人变猎物的兄弟。 “你们不是问我选哪条路吗?现在,路在我脚下,而你们,可以求我!” 许家铸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我吼道。 “你在污蔑我,这就是合成的东西!你想伪造证据诬陷我,让我屈服根本不可能!” 旁边的许家染也从沙发上弹起来,直接怒吼。 “你敢阴我?今天要是不把手机交出来,我让你横着出去!” 他作势就要扑过来抢手机,却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毕竟上次他那些保镖被我收拾的惨状,他记忆犹新。 我非但没动,反而轻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直接启动了“千里眼”程序。 “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家铸厉声质问,他旁边的许家染也跟着喊道。 “姓纪的,你搞什么鬼?把手机放下,咱们好好谈谈!你要什么,说不定我们都可以给你,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我根本没把这哥俩的色厉内荏放在眼里,轻松笑道。 “急什么?等一会儿,你们就什么都知道了。” 话音落下不过几分钟,甚至可能更短,整个包厢陷入死寂。 许家铸和许家染两兄弟还想故作镇定地整理领带,向我展示他们的无畏,可那颤抖的手几乎连领带都抓不稳了。 时间飞速流逝,我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任务完成的提示,下方清晰地排列着文件路径、缩略图。 几张不同面额的伪钞设计稿赫然在目,上面标注着“玉州总钱庄”的通讯记录摘要。 我收起手机,目光锁定许家铸。 “许大庄主,时间到了,现在,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许家铸强撑着抬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知道什么了?少在这儿装神弄鬼,我可不怕你!” 我向前逼近一步。 “我知道你的禹州总钱庄,背地里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私活,胆子不小啊,许大庄主!敢把伪钞的模板拿到自家印刷厂代工,真以为这玉州姓许了?把这种杀头的事当儿戏,我倒是挺佩服你的。” 许家铸指着我跳脚。 “诽谤,我许家铸清清白白!我要告你,我要让你把牢底坐穿!绝不会给你任何机会在这里诬陷我!” 许家染也彻底慌了神,立刻帮腔说。 “对!没错!这就是诽谤!纪久昇,你就是个疯子,印伪钞?怎么可能!大哥,我们让治安队来抓他!” 他手忙脚乱地去掏自己的手机。 我嗤笑一声。 “省省吧,抓我?不用你们费心,这事儿,我早就办妥了,证据确凿,治安队的人效率比你们想的快多了,这会儿,怕是已经到门口了。” 许家铸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 他死死地盯着我。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许家染则完全懵了,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疯子,你这个疯子根本不懂人情世故。” 第164章 不讲人情世故 到了这一步,再谈什么人情世故,无疑是天大的笑话。 包厢大门被撞开! 姚洪队长带着一队治安员涌入,将现场牢牢控制。 他径直走到面如死灰的许家铸面前,抽出一张拘捕令。 “许家铸!我是玉州治安队负责经济案件的姚洪,你已经被我们盯上很久了,现在,依法对你执行拘捕!这是拘捕令!” 许家铸吓得嘴唇哆嗦,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姚洪手一挥,两名治安队员立刻上前,将他反手铐住。 “你们不能抓我大哥!这都是纪久昇陷害他的!” 许家染像输红眼的赌徒,扑上来想阻拦。 旁边的治安队员早没了耐心,在他扑上来的瞬间,直接用握柄顶在他的腹部! 许家染蜷缩在地,干呕起来。 姚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许家染,急什么?你的账也跑不掉。” 许家铸被治安员押着,踉跄地经过我面前时,说道。 “纪久昇,你小子是块材料,够狠!但你以为你赢了?许家不会放过你的,我父亲许震天会让你生不如死,你等着!” 许家铸还想维持最后的体面。 “姚队长,这绝对是误会!有人栽赃陷害,我爸是许震天,你们抓我,考虑过后果吗?许家的怒火不是你们能承受的!” 姚洪面无表情,甚至懒得看他一眼,只是对队员挥挥手说。 “带走!证据确凿,有什么话到局里再说。” 就在这时,瘫在地上的许家染连滚带爬地扑到姚洪脚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姚队长,抓得好!抓得对!大快人心啊!” 他这突如其来的大义凛然,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包括押着许家铸的治安员。 许家铸更是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亲弟弟,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许家染根本不敢看大哥,他死死抱住姚洪的小腿,生怕对方走了。 “姚队长!我举报!我实名举报!我大哥许家铸,他利欲熏心!他胆大包天,他背着联盟,背着父亲,利用职权,搞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我早就看不下去了,我苦劝无果啊姚队长!” 他指向许家铸说。 “就是他,都是他干的,伪钞模板是他弄来的,印刷厂是他联系的,收益也是他独吞的,我虽然是他弟弟,但我一直身在曹营心在汉!我早就想揭发他了,今天,今天多亏了纪总!多亏了纪总深明大义,搜集证据,为民除害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瞥我,那眼神充满了哀求。 这拙劣至极的切割表演,简直令人作呕。 姚洪显然也被许家染的无耻刷新了三观,他厌恶地抽了抽腿,冷声道。 “许家染,松开,我们会调查。现在请你配合我们工作,不要妨碍执法!” 他眼神示意旁边的队员,另一名治安员立刻上前,将像鼻涕虫一样黏在姚洪腿上的许家染扒拉开。 “姚队长!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作证!我可以当污点证人!” 许家染被扒拉开,又想去抱队员的腿,被对方眼神制止,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手臂喊叫。 姚洪根本懒得再搭理他,这种临阵倒戈的货色,在他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他转向我,微微点头说。 “纪先生,感谢你提供的线索和证据,后续可能还需要你配合调查取证。我们先带许家铸回去。” “应该的,姚队长辛苦。” 我平静地回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淡淡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许家染看到姚洪要走,彻底慌了神,又想扑向我。 “不!姚队长!等等!纪总!纪总你帮我说句话啊!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啊!” 我轻轻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看着他说。 “许二少,你大哥刚才有句话说得对,玉州的水很深,现在,该淹死的,一个也跑不了,你的忠心,还是留着去跟治安队说吧。” 姚洪不再停留,带着押着许家铸的队伍迅速撤离了包厢。 许家染知道,许家铸这棵大树一倒,他许家染在玉州商圈的地位将一落千丈,甚至可能被牵连进去。 我掸了掸烟灰,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出了这令人窒息的紫宸会所。 阳光有些刺眼,但空气格外清新。 接下来的几天,效率高得惊人。 久语物流玉州最大中转仓库门上的封条,在许家铸被捕后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被相关部门派人撕掉了。 连个撤销的正式文件都没看到,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之前气势汹汹的检查组人员,连影子都见不着。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玉州总钱庄那边。 一个自称是副庄主的人亲自打来电话,恭敬得近乎谄媚。 “纪总!哎呀,实在抱歉!天大的误会!都是许家铸那个败类一手遮天,滥用职权!我们内部刚刚进行了彻底清查,确认苏轻语女士以及久语集团所有账户的交易完全合法合规!资金冻结已经全部解除!另外,为了表达我们总钱庄的歉意,我们决定,对久语集团之前申请的扩建贷款,给予最优惠利率,并且开通绿色通道,最快速度审批放款!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 我拿着电话,听着对方滔滔不绝。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这世态炎凉,在利益至上的商圈,演绎得淋漓尽致。 苏轻语走进我的办公室,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 “账户都解冻了,资金一分不少。仓库那边也恢复正常运转了,温冷然正在指挥调度,积压的货物很快就能发出去,这速度也太快了。” 她看着我的眼神复杂,有钦佩,也有后怕。 我笑了笑,说道。 “打蛇打七寸,许家铸倒了,他们自然知道该站哪边。” 就在公司上下都开始全力恢复业务时,一个不速之客再次来访。 秘书通报说。 “纪总,许家染先生在会客室,说想见您。” 苏轻语眉头立刻皱起,说道。 “他还敢来?不见!” 我摆摆手说。 “让他进来吧,听听他想说什么。” 会客室里,许家染憔悴了许多,眼窝深陷,西装也带着明显的褶皱。 他看到我进来,脸上堆满了极不自然的笑,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纪总!纪总您来了!” 第165章 笑比哭还难看 他快步迎上来,想握手,见我毫无伸手的意思,又尴尬地缩了回去,搓着手说。 “纪总,我是特意来向您赔罪的,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狂妄自大,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他姿态放得极低。 “我大哥许家铸他罪有应得!他活该,我早就知道他心术不正,一直想跟纪总您这样的正人君子合作!真的!” 我走到沙发前坐下,示意他也坐,平静地看着他表演。 “许二少,直接说吧,找我什么事?赔罪就不必了,我承受不起。” 许家染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纪总,是这样的,您看,许家铸倒了,他名下的产业肯定会被清算,我们紫星星联盟内部也会进行重组,我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纪总您实力雄厚,手段高明,在玉州已经打开了局面!” 见我没有说话,他又继续说道。 “我们紫星星联盟虽然之前和您有些误会,但根基还在,资源和人脉都是顶级的!我想代表联盟,邀请您加入,和我父亲许震天平起平坐!以后玉州的生意,咱们两家说了算!强强联合,所向披靡啊纪总!” 他越说越激动。 “您放心,条件您随便开!股份?只要您开口,我回去一定说服我父亲!咱们化干戈为玉帛,一起赚大钱,岂不快哉?纪总,您意下如何?” 许家染说完,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他需要一个能稳住他在联盟地位的强大盟友,在他看来,抛出这个条件没有人能拒绝。 我静静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许家染笑容僵在脸上。 “纪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条件不合适的话,我们可以再谈!或者……” 我打断他说道。 “许二少,我对你们那个什么紫星星联盟,一点兴趣也没有。” 许家染如遭雷击,彻底懵了。 “没兴趣?纪总,您知道紫星星联盟在玉州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来的地方!” 我轻笑一声,带着轻蔑说道。 “你觉得很光荣?现在,我完全有能力,自己建一个‘红星星’联盟,或者,‘黑猩猩’也行?名字不重要。” 许家染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这根本不是拒绝合作!这是宣战! 是当着他的面,宣布要彻底掀翻紫星星联盟在玉州的统治! “你……你……” 许家染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纪久昇!你欺人太甚,你这是要与我们许家,与整个紫星星联盟为敌!你以为扳倒一个许家铸,就能撼动我许家的根基?就能无视紫星星联盟的能量,你太天真了!我爸许震天还在,紫星星联盟的底蕴不是你这种暴发户能想象的!” 他继续嘶吼道。 “你给我等着!纪久昇!今日之辱,我许家染记下了!我们紫星星联盟,与你不死不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狠话放完,许家染几乎是踉跄着,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会客室,背影狼狈不堪。 我站在原地,看着被他重重甩上的会客室门,面无表情地掐灭了手中的烟蒂。 不死不休?很好。 喧嚣终于被关在了门外,我和苏轻语总算能喘口气。 那天晚上,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推开家门,客厅柔和的灯光下,苏轻语正窝在沙发里。 她手里捧着本书,眼神却有些飘,不知神游到了哪里。 “回来了?” 她听到动静,抬起头。 “嗯。” 我应了一声,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手臂很自然地环上她的肩膀。 她温顺地靠过来,头枕在我肩上,发丝蹭着我的脖颈,有点痒。 “累吗?” 她在我肩上蹭了蹭,声音带着点疲惫后的放松。 “看着公司一点点好起来,再累也觉得值,而且能看到你在我身边,心里就特别踏实。” 苏轻语抬起头,脸颊微微泛红。 “久昇,我们是不是该考虑要个孩子了?” 我笑了,心头暖融融的。 这话题不是第一次提起,但在这风浪暂歇的夜晚,她的声音格外郑重。 我收紧手臂,把她更深地拥进怀里。 “好,轻语,我们要个孩子,属于我们俩的孩子。” 她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桃子,手臂也悄悄环上了我的腰。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依偎的剪影,还有窗外渐浓的夜色。 “不早了,休息吧?” “嗯。” 她点点头,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尽,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们牵着手上了二楼的主卧,房间布置得很简单。 关上门,苏轻语先去洗漱。 我习惯性地走到窗边,撩开一点窗帘缝。 庭院里一片寂静,安保系统的红外线栅栏在黑暗中闪烁着规律而稳定的绿光。 许家那边肯定还没消停,但此刻的安宁,让我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松弛下来。 苏轻语很快就出来了,丝质的睡裙勾勒出柔和的曲线,长发湿漉漉地披散着。 她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我笑了笑。 我回她一个笑,正准备转身去浴室。 就在这一刹那! 刺耳的爆裂声毫无预兆地炸响!卧室那整面墙的落地玻璃窗瞬间粉碎! 一个裹在浓黑夜行服里的身影,像道扭曲的鬼影,以快得惊人的速度,翻滚着撞了进来。 目标极其明确,直扑床边刚刚坐下的苏轻语! 动作狠辣刁钻,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太快了,快得让人脑子一片空白! “轻语!趴下!!”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嘶吼出声!身体比思维更快,用尽全身力气把吓呆了的苏轻语扑倒在地毯上! 几乎就在我倒下的同时,一道寒光紧贴着我的后颈皮肤擦过! 余光瞥见,那歹徒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刃口泛着幽蓝的短匕! 刚才那一下,分明是冲着轻语的喉咙或者心口去的,只差毫厘! 一击落空,杀手没有丝毫停顿,手腕一翻,再次凶狠地刺向我身下被护着的苏轻语! 角度阴毒,算准了我会用身体去挡! 太快了,这家伙的身手,跟之前许家那些打手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我一只手死死护着轻语的头颈,另一只手本能地向上格挡他持刀的手腕! 手腕相撞,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我整条手臂都麻了! 那淬毒的刀尖,已经刺破了苏轻语肩头的睡衣布料! 第166章 黑冢的刺客 千钧一发! 又一声巨响,这次是从我身后那面主卧与书房相邻的墙壁传来! 墙上挂着的一幅装饰油画被掀飞,灰尘弥漫中,露出了后面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一道身影从暗门中冲出! 全身包裹在哑光的黑色战术服里,脸上戴着遮住口鼻的黑色面罩,战术背心上插着弹匣和匕首,动作没有一丝多余! 这变故让杀手刺下的动作明显一顿! 而我,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我的别墅里?我的主卧墙上?竟然藏着我不知道的暗门?里面还冲出个女人?她是谁?! 那战术服女子没有丝毫迟疑!她的右腿精准无比地抽向杀手握着匕首的手腕! 骨裂声响起,力道太狠了! 杀手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变形,匕首再也握不住,脱手飞出,打着旋儿狠狠钉进了远处的衣柜门板上! 杀手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本能地就想抽身后退。 但女子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连绵不绝! 她左手扣住杀手已经软垂无力的右臂关节,向反关节方向狠狠一拧! 同时,右膝带着全身的力量向上顶出! 两声响几乎同时炸开!杀手连惨叫都没能发出,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跪倒在地,眼神瞬间涣散。 女子右腿抬起,带着千钧之力,精准地踏在杀手唯一还能动弹的脖颈上! 力道控制得极其精准,既让他瞬间窒息,又不会立刻踩断他的脖子。 直到这时,女子才微微侧过头,眼睛扫过我和苏轻语。 确认我们身上没有致命的伤口后,她的目光才重新落回脚下濒死的猎物身上。 从暗门炸开,到杀手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整个过程快得让人窒息,绝对不超过五秒! 干净!利落!狠辣到极致! 我扶着浑身发抖的苏轻语慢慢坐起来,把她紧紧护在身后。 “谁派你来的?目标是谁?说!三秒。” 杀手回答说。 “目标纪久昇和他女人,要求不留活口,是是黑冢组织。” 女子脚下松了一丝,让杀手能勉强吸进一丝空气。 “对,玉州地下没人敢惹,我们只是接单,放过我,我只是工具。” 杀手抓住这丝喘息的机会,语无伦次地求饶。 “工具?” 女子嗤笑。 “回去告诉你的雇主,就说任务失败,人,我保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有本事,下次派点像样的货色来,或者让你们那个惹不起的存在,亲自来试试?” 最后那句“亲自来试试”,她刻意咬得很重。 那杀手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动静,不是被打晕,是活活吓晕了过去! 女子这才收回脚,像踢开一块碍眼的垃圾,把昏死的杀手踢到墙角。 她没有再看我们,也没有任何解释的打算。 那个女子确认了苏轻语没有问题之后,又看了我一眼,没有停留,直接便走。 这时,我下意识开口说。 “等一等。” 她微微侧了一下头,黑色面罩把脸遮住大半,直接看着我,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 我尽量让语气平静一些,说道。 “感谢出手相救,请问尊姓大名,日后必有所报答。” 话没说完,苏轻语掐了我胳膊一下,从我怀里挣脱出来。 她脸色依旧苍白,可是我却能够看得出来,这明显带着一些嗔怪。 “纪久昇,你又犯毛病了是吗?见人就问名字。救了我们我自然感激,但是人家明显不想理你。” 她顿了一下,声音更低,还带着点吃醋的意思。 “宋无瑕和宋美玉两个还不够吗?这个一看就不好惹,你可别动歪心思,我告诉你,不许问,更不准查!” 我被她这个警告整得有些发愣,而且还有些无奈。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吃醋?不过精神恢复得倒挺快,让我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 我叹了口气,重新抱紧了她,说道。 “轻语,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想感谢人家,再说,顺便问问这个暗门是怎么回事?” 我指了一下墙上的入口说。 “这东西在我主卧里面,我竟然不知道,这种感觉的确是不太妙。” 苏轻语避开了我的直视,把头埋进我胸口,说道。 “谁还没点秘密呢,反正不是害你的,快看那个杀手怎么办?还有这个窗户得尽快封上。” 她成功把话题给转移了。 我当然知道她身上有秘密,但没想到这秘密竟然这么硬核。 那女子身手绝对是顶尖的水准,比起我的武力值来,还是在我之上的。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问了,秘密就是秘密吧,只要你是我的就行。至于这个杀手,姚队会感兴趣的。” 我拿出手机,拨打了姚洪的私人号码。 “姚队,我家被袭击,杀手目标是我和轻语,但人已经被制服了,重伤昏迷,地址你自然是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之后,传来了姚洪的声音。 “黑冢?玉州最凶的杀手组织!纪先生,你和宋小姐没事吧?我马上就到!” “还好,不算什么大事,受了点小惊吓而已。” 等到安保人员赶到的时候,看到卧室景象都吓呆了。 我让他们守住现场,对苏轻语说。 “这里不能呆了,咱们先去客房,这里让保姆收拾就行。” 折腾到半夜之后,姚洪带人处理了现场,带走杀手并做笔录。 看到那扇暗门,姚洪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但没有多问,只是嘱咐我们注意安全。 苏轻语全程低头,绝口不提那个女子。 直到天光有些放亮的时候,才平息了这种喧嚣。 我们重新躺在客房的床上,苏轻语忽然说。 “纪久昇,许家他们是不是疯了?竟然做这样的事?” 我搂紧了她,说道。 “狗急跳墙而已。许家柱已经进去了,许家染成了丧家犬,徐震天坐不住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会加速他们的灭亡而已。” 苏轻语仍然很是担忧,问道。 “那个黑冢很厉害吗?” 我其实没有太当回事,直接就说。 “再厉害不也被打成泥了?放心吧,经过这晚,安保升到最高级,而且宋无瑕和美玉也会常住这边,不会再让人轻易摸进来的。” 第167章 不许多问 提到宋无瑕,苏轻语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在我腰上拧了一下,带着点娇嗔说道。 “说到无瑕美玉,你刚才还想问那个黑衣服的名字,不许再有第三个!” 我笑了一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 “放心吧,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我的纪太太,睡觉吧,天都快亮了。” 苏轻语也是神经紧绷了一晚,放松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的确是太累了。 到了第二天,我们坐在餐厅里吃饭。 昨夜显然没睡好,都顶着个黑眼圈。 秘书的电话打了进来,有些为难地说道。 “纪总,紫星星联盟的高管刘金彪非要见您,说有要事相商,态度还是不好。” 我放下牛奶杯,和苏轻语交换了一个眼神,这许家真是一刻不停。 我告诉秘书。 “让他去会客室等着,我马上就到。” 苏轻语搅着碗里的粥,说道。 “许家染刚跑,这又派来个送死的,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擦擦嘴角说。 “听听他们说什么也好,无瑕,跟着我去会客室。” 一直在旁边呆着的宋无瑕点头,脸上没有表情,跟在我身后,长发竖起,自有一股英气。 推开会客室的门,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大咧咧地站在那里,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背后还跟着两个保镖。 看到我,没有起身,反而一脸鼻孔朝天说。 “纪总贵人事忙啊。鄙人刘金彪,紫星星玉州南区负责人,我代表徐老爷子过来跟你聊聊。” 我没有理他伸出的手,坐在对面。宋无瑕也站在我身侧看着对方。 我笑着说道。 “刘金彪?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徐震天派你来?有话直说,我很忙。” 我的无视让刘金彪脸上一抽,眼中闪过怒意,随即换上假笑。 “纪总真是快人快语,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年轻人有股子冲劲是好事,你来这才多久,闹出这么大动静,连许家铸都送进去了,不过老爷子宽宏大量,念你是个人才,昨天的事儿既往不咎。” 随即他身体往前凑了一下,压低声音,似乎带着施舍的口吻说。 “老爷子说了,只要你识相,把许家染那里讹去的东西退回来,再登报道歉承认坏了规矩,紫星星联盟的大门依旧为你敞开,你的公司在玉州我们还可以给关照。” 我脸上露出玩味之色。 “还回去?登报道歉?然后加入你们那个紫星星联盟,当许家的一条狗?是不是啊?” 刘金彪直接把假笑都收了起来,一拍桌子。 “纪久昇!你给我放尊重点,别给脸不要脸!以为有点成绩就了不起了吗?玉州的天,永远姓许!老爷子跺跺脚,玉州抖三抖。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外来暴发户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指着我的鼻子继续骂道。 “昨天的小礼物感觉如何?够刺激吧?那只是个开胃菜!黑冢的手段你没听说过?这只是警告!下次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到时候连你老婆都得给老子收拾。” 话说到这里,我不想听他继续说完了,淡淡说道。 “嘴太臭了。” 我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宋无瑕直接就动了。 身影快得根本看不清,下一秒已到了刘金彪的面前。 对方来不及反应,一只手掌在他面前急速放大,随即就是四声清脆的耳光。 宋无瑕力道控制绝妙,不会打死,但每一掌都带着剧痛和羞辱。 刘金彪的脑袋左右狂甩,他被彻底打懵了,耳朵嗡嗡作响,脸颊肉眼可见地肿起来,血水混着口水。 他身后两个保镖刚反应过来,直接朝着宋无瑕扑了过去。 宋无瑕连看都没看,抽完最后一巴掌,随即就是一个旋身避开左侧保镖的手,右腿却是直接踢了出去。 那保镖惨叫一声,窝在地上翻滚。而右侧的保镖还想动手,却被她一个过肩摔给扔在了地上。 从宋无瑕动手到刘金彪变成猪头,还有他两个保镖一残一昏,整个过程也就几秒钟而已。 此时,宋无瑕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看着瘫在沙发上像猪头的刘金彪,站起身说道。 “刘金彪,回去告诉徐震天,他送的小礼物我挺喜欢的,那我就收下了。礼尚往来,今天揍你这一顿就算回礼,希望他能喜欢。” 他现在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我又走到他面前,继续说道。 “你放心,玉州的天他许家是遮不住的,下次再派你这种货色过来,我不介意帮他清理垃圾。” 随即对宋无瑕说。 “无瑕,把这三坨垃圾给我扔出去,扔远一点。” 宋无瑕应声上前,一手一个抓起地上昏死和断腿的保镖,然后看向瘫软的刘金彪。 刘金彪吓得语无伦次。 “别过来!我自己走,我自己走还不行吗?” 宋无瑕根本不和他废话,直接用手抓住他西装后领提了起来。 刘金彪再也说不出话来。宋无瑕面无表情,一手提着另一个保镖,另一只手提着嚎叫的刘金彪,大步走向会客室大门。 提三个壮汉像提垃圾袋一样,随即不久后,三声沉闷的落地声从别墅门外传来,伴随刘金彪最后的惨叫,随后没了声息。 宋无瑕拍了拍手,转身站回我身后。 我走回了餐厅,苏轻语正在门口,显然听到了动静,看到我回来,说道。 “打得好!这种人渣就该扔出去。不过……” 她瞄了一眼严肃的宋无瑕,小声嘀咕。 “这姐妹花武力值还都这么高……” 我假装没听见她吃醋的声音,随后揽住他的腰,说道。 “真是清静了呀,昨晚没睡好,咱们再回去补个觉吧?” 苏轻语脸色一红,嗔道。 “补什么觉!公司一堆事儿呢!还有昨天的‘造人计划’都被搅了,得重新安排时间才行…” 看着她有些娇羞倔强的样子,我笑着说。 “好吧,一切都听纪太太安排。时间嘛,自然是有的是。” 我当然很清楚,徐震天的反扑接下来只会更疯狂。 黑冢失手一次,不会罢休。可是这条地头蛇既然已经开始挑衅,那就看看是我的刀锋更利与否了。 我绝对不会再让他有任何向我挑衅的机会。 不管他再使出什么样的招数,我都已经有所准备了。 第168章 花了血本 我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纪久昇,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会一直盯着你,直到你死!” 苏轻语也发现了这条消息。 “这是谁发的?” “是黑冢组织!” 这些人的行事风格我早有耳闻,因此也非常笃定。 “我们把他们的杀手送进了治安队,他们自然咽不下这口气,这回肯定要和我们不死不休了!” 苏轻语并不害怕。 “如果只是他们,我什么也不怕!” 然而她刚表态没过三天,就被一辆疾驰而来的货车撞飞,送进医院昏迷不醒。 我第一时间赶到医院,询问大夫怎么回事。 大夫叹了一口气。 “幸亏伤者反应相当迅速,躲开了致命部位,她的那条腿只是有些骨折,休养三个月以后会恢复的!” 就在这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一看号码原来是许家染。 “听说苏总被人撞伤,不知现在怎么样?” 我的眉头一拧。 “不甚乐观,听说以后可能就是植物人了,彻底醒来的几率很小!” 许家染冷笑了一声。 “那些歹徒简直是无法无天,因此我非常愤慨,不过纪总,现在你可以答应我投资你们久语集团了吗?” 我非常平静地说。 “久语集团愿意和四海的商家合作,你可以投资,我给你百分之一的股份!” 许家染有些意外。 “我的投资占比这么高,你只给我百分之一的股份,这不是诈骗吗!” 我非常平静地说。 “我们还没有签约,如果你嫌吃亏也可以不投资!” 许家染挂了电话。 我知道他主要的目的是来验收战果,并且看我的笑话,绝没有真心投资。 但这些我已经不在乎了。 不管什么紫星星集团还是黑冢组织,我都没放在心上。 苏轻语很早就醒了,但是仍然在高危病房住着。 当然这也是策略的需要。 我被请到了里面,跟她说起让她暂时装作植物人的样子。 肯定会有人来做什么,到时候只管看好戏。 没想到好戏很快就开场了。 有一个装扮成大夫模样的人过去查房。 明显看到对方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但并非医院所专用的,更像是市面上卖的那种一次性的。 我悄悄发了一则消息,并没有动。 那个人刚想给苏轻语注射,突然从苏轻语的床底钻出了一个女人,一脚踢在他拿注射器的手腕上,那只注射器飞向天空,最后落到那女人手里。 那杀手眼见败露,刚想走,突然感觉到自己脖子动脉一麻,仿佛被人注射了什么东西。 他不可思议地看了过去,只见那个女人手里的注射器药物已经空了。 “你这个女人好歹毒!” 杀手几乎要疯掉。 那个女人就是潜伏在苏轻语周围,关键时候救过我们一命的。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而且她也不经常出现。 “你这是自作自受!” 那个杀手的脸一瞬间变得青紫丑陋,不一会儿倒了下去。 医院的保安闻讯赶了进来,报了案。 治安队的很快来到,拿手机拍照往通缉案榜上一发,马上得到了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刘光明,绰号鬼影,黑冢组织排名前十的杀手之一。 他擅长暗杀,经常杀人于无形。 这次针对苏轻语的刺杀,如果不是苏轻语早有准备,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遭到毒手。 法医化验那个杀手中的毒,发现是黑冢组织专用的毒药,名叫鬼王七步液。 也就是注射以后,再走七步的时间就会发作。 那个女保镖的名字我也知道了,名叫张十五。 我严重怀疑这不是真名字,而是她在苏轻语这里的编号。 “十五姑娘!” 我叫住了她。 张十五皱起了眉头。 “以后我们最好不要直接联系,不仅不利于我的任务,也不利于你们的安全!” 我也非常认同她的话,再一次向她道谢。 张十五非常不以为意,身子一晃,已经消失在我眼前。 但我知道她有特殊的隐身术,使得别人无法发现。 一旦苏轻语有事,她第一时间出现。 我跟苏轻语一起商量了对策。 “这个黑冢组织不能再留了,我一定要挑了它!” 苏轻语非常凝重。 “这是一个相当神秘的组织,到了现在我都没有把信息收集齐全,你有把握吗?” 我点了点头。 “不用我们找他们,他们会找我们的!” 告别了她,我在外面继续演戏。 这天忽然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请帖,让我去赴约,但是末尾却没有署名,只是表明没有恶意。 我来到了约会的那家酒楼雅间,看到一个非常严谨的中年男人。 那个男人自我介绍。 “我就是黑冢组织的掌门人,别人叫我春虫化贝,对你非常感兴趣!” 我皱起了眉头。 “不好意思,对于樱花国的男人,我一向没有兴趣,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春虫化贝并没有生气,反而非常从容地说。 “不愧是经历过我们两次暗杀还安然无恙的人,要不然你带着你的久语集团加入我们吧,我们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 我非常纳闷。 “怎么知道我对你们有要求?” 春虫化贝非常神秘地说。 “你说对我们樱花国的男人没兴趣,肯定会对我们樱花国的女人有兴趣,我给你介绍一个有魅力的女人包你满意!” 我非常好奇,追问了一句。 “这人究竟是谁?” 春虫化贝笑了笑。 “我的太太眠狂久香!” 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男人。 “你说什么,要把你太太介绍给我?” 春虫化贝并不是在开玩笑。 “放心,眠狂久香身上没有那种传染病,尽管银幕上也有许多她的倩影,自从她决定放弃事业婚嫁,签约公司已经下架了她的作品!” 原来还是一个国民女神级的女人。 我非常好奇地问。 “既然你太太做过女神,你为什么愿意娶她?” 春虫化贝倒是非常务实。 “因为有了我太太的加入,我很快就打通了我家乡社会上的许多关节,事业也越做越大,这是一个贤内助!” 第169章 放线钓鱼 我非常平静。 “既然春虫先生这么有诚意,我考虑一下!” 对方显然非常满意。 “我知道纪先生是一个非常多情的男人,不仅对你前妻温柔有加,对你的女友也没有放下,我相信你也不会亏待我太太的!” 这个黑冢组织对我的威胁很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必须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理由加入进去,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 会见结束后我去见了苏轻语。 没说几句话,耳朵已经被她狠狠地拧住。 “好呀,纪久昇越活越花了是不?和你的前妻藕断丝连,那是历史问题,我可以不追究。但这个眠狂久香算怎么回事?” 我苦笑了一声。 “大姐你吃什么飞醋?我现在还没有开始呢,只是计划着要接近!” 苏轻语哼了一声。 “计划接近也不行,我苏轻语的男人谁敢觊觎!” 在这一刻我猛然醒悟。 眼前这个女孩子再也不是上学的时候那样天真的人,已经恢复成了那个杀伐果断的女总裁。 我耐心地劝她。 “黑冢组织我是一定要接近的,我一定要从内部瓦解他们,让他们为自己轻率的举动付出代价,苏轻语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 结束会见以后,我已经打定了主意。 果然到了第二天一早,春虫化贝又给我来了电话。 “我们约在温泉度假区,我已经订好了,房间号发到了你手机上,到时候会有开门禁的密钥,通过这里你可以来到我们私密的会所!” 我知道商业重大的事儿,保密是最重要的,现在就要接触到那个邪恶组织的核心了,我兴奋得长久不能平静。 一切准备就绪后,再度去探望了苏轻语,苏轻语这回没有阻拦,而是反复叮嘱我要活着回来。 我向她保证。 “我还要让你过上好日子呢,绝不会把命就此交代!” 很快就来到了温泉度假区,到了特定的房间,用手机上的密钥按了开门密码。到里面一看却是一个非常高档的温泉浴池。 并没有春虫化贝的身影,就在我意识到要被人放鸽子的时候,有一个温柔的女音从背后传了出来。 “都说纪总一表人才,从前我还不信,今日一见,这身材果然不在我邂逅的那些明星之下!” 我回过头来,只见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穿着他们民族的服装樱花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眠狂的临时男友了,要不要来一次深入的了解?” 我并不是一个急色的男人,尤其对于这种危险的女人更不是。 “夫人既然已经从良,又何必重操旧业?” 眠狂久香呵呵一笑。 “我可以告诉你,春虫化贝不行,又舍不得我给他拉来的那些人,于是就跟我做了表面夫妻,在外界我们俩夫妻相称,其实并没有办结婚手续!” 我瞬间明白了,原来春虫化贝对于这女人也只是利用而已。 “我知道你已经被黑冢组织盯上了,如果想安然无恙,必须得听我的!要不然不仅你们夫妇性命难保,你们的公司也会被我们抢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事急从权。 只要在关键的时候不让她得手,其他的一些表面上的亲密,也只能忍一下了。 “我答应你,做你临时的男朋友!” 眠狂久香这才笑逐颜开。 “这么想就对了嘛,人家还会害你不成?我们下水吧!” 我换了一身非常保守的泳装,遮蔽了身体百分之七十的皮肤。 眠狂久香却穿了一套连体泳装,虽然也并不暴露,但仍然有让人心动的魅力。 我们惬意地泡着温泉,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你必须得跟我们去黑冢组织的家乡樱花国,到那里总部开祠堂认证你的身份,还有你必须有一个樱花国的名字,掩饰你的真实身份!” 我点了点头。 “可以,知道我该是什么身份?” “从现在起,对外你就是我的男朋友,我给你取名叫花田三茨郎,你可要记住了,真叫你答不上来,会被黑冢组织清除掉的!“ 眠狂久香直接依靠在我的胸膛,牵过了我的手,环绕着她的身体。 “好强壮的男人,三茨郎,我现在就想要你陪我,在这温泉里留下一个纪念!” 我非常平静地说。 “在这里我的身份非常敏感,不适合这么做,我们还是踏足到你们那里再说吧!” 眠狂久香伸了一下懒腰,一脸不耐烦地说。 “你的规矩真多呀,带着这些规矩,生活不累吗?” 累不累的我不知道,但我绝对不可能和眠狂久香有超现实的接触,谁知道眠狂久香有没有染上病毒? 又畅聊了一下人生,我觉得时间到了,再逗留下去肯定会刹不住车,于是就礼貌地告辞。 “夫人,明天见!” 眠狂久香却抓住我的手,不愿意松开。 “再陪我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我直接上岸,然后换回原来的衣服,对眠狂久香说。 “多谢夫人盛情款待,明天见!” 回到了医院,苏轻语在我身上乱嗅。 我皱起了眉头。 “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用鼻子,你在找什么?” 苏轻语哼了一声。 “我想判断一下你身上究竟有没有那种恶心的气味!” 我过去抱苏轻语,她并没有拒绝,我知道自己过关了。 “算你聪明,如果你真的把持不住自己,以后就别碰我!” 我主动说起了今天见面的情形,苏轻语皱起了眉头。 “你真的想去黑冢组织总部?” 我点了点头。 “为了我们以后的日子能舒心一点,这趟必须得去!” 然后我们约定了联络的暗号。随后我又用手机给温冷然发了一条消息。 大概意思就是去远方考察,让她带着雪荔好好生活,等着我回来。 第二天接待我的是春虫化贝身边的助理,对我倒是多了几分客气。 眠狂久香也在随行人员之中,当着春虫化贝的面也不好意思跟我表现得太过亲近。 飞机冲天而起,不久就降落在樱花国机场。 第170章 黑冢义安 出了机场,突然看到一些黑衣白手套的人杀气腾腾地朝着我们这边看来。 为首一个秃顶男人,不经意间朝我看来。 这个人长着一双吊死鬼眉,一双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睛,一个鹰钩鼻子,显得格外阴鸷。 春虫化贝介绍说。 “纪先生,这位就是我们黑冢组的东家黑冢义安!”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眠狂久香解释说。 “我们黑冢组真正投资人就是眼前这位黑冢义安先生,而春虫化贝是给他打工的,虽然名义上以春虫化贝为主,但底蕴都是黑冢义安的!” 原来如此。 “欢迎纪先生加入我们黑冢组!” 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态。 “我纪某人在国内也只不过是个律师,和我的爱人合伙开了一个快递公司,并没有什么能帮到阁下的,为什么热衷于我的加入?” 黑冢义安的眼神一变,突然爆发出一阵杀气。 这种情景我看多了,并不害怕。 “而且根据我们龙国的法律,是不允许加入帮派的,我也不能真正加入你们!” 黑冢义安显然更加不悦,不愿意搭理我,春虫化贝在旁边解释。 “帮派在我们樱花国帮会是合法的,也可以做一些放贷娱乐等活动,也并非像你想的那样让你每天拎刀出去砍人,也有正经生意!” “那你们希望我做什么?” 春虫化贝想了想。 “我们在龙国也有一些正经生意的投资,但是懂得你们龙国法系的专家不多,希望纪先生能够担任我们的法律顾问!” 我想了想,这才说。 “你们黑冢组其他的生意不要告诉我,我也不会插手,而且在龙国投资,不能以黑冢组的名义,我也只能代理法律上的业务!” 黑冢义安有些不耐烦了。 “今天不适合谈东西,春虫化贝,先给纪先生安排住处,有机会了再谈!” 我被安排在了当地滨野酒店,更没料到的是,眠狂久香也住了进来。 我拿起了樱花国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川端康成写的《睡美人》无聊地消遣。 就在这时忽然闻到了一股薄荷香味,抬头一看,眠狂久香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我的身边。 “你看得懂原著?” 我点了点头。 “专业问题,之后需要跨国谈业务,也学了一些樱花语。” “你对这样一些睡美人感觉如何?” 说心里话基本无感,只是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好像看一部阴间的小说,那里的女人就像女鬼一样。 我非常敷衍地说。 “一时睡不着,只是找一本书做消遣,有事?” 眠狂久香风情万种地笑了。 “其实我也可以扮演一个睡美人,在睡梦之中和你相见,你也可以扮演书中的男主角。” 我摇了摇头。 “我不会像那男主角一样恶心,不会趁你睡着了关掉你电褥子,让你后果自负。” 眠狂久香非常高兴。 “就知道你不是那么恶心的男人,要不然你真的做我的男人吧,哪怕不结婚,只是保持秘密的感情也行。” 我索性直白地说。 “其实我对感情是相当专一的,我有了未婚妻!” 眠狂久香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听说你跟你的前妻还藕断丝连,又谈什么专一?” 即使不算专一,我也不想和这个女人发生什么,谁知道她从事风俗演出,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病? 于是我摇了摇头。 “也许咱们的价值观不同吧,对于事物的认知也不同,以后同框出现只是掩人耳目就好,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眠狂久香突然失控了。 “你是在排斥我以前做的职业吗?可是我现在已经进入了正常的生活,目前的作品也已经下架了,这还不行吗?” 我摇了摇头。 “我还没想好!” 眠狂久香抱住我的肩头,不让我转过身去,非常执着地说。 “从前我们樱花国有一个导师,去你们京海演出,和你们国的赵叔握手呢,赵叔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我非常平静地说。 “我不知道你说的赵叔是谁,也无法验证你的话真假,但我们平常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我不想染一身病!” 这话已经说得相当直白,就不信她听不懂。 眠狂久香又是委屈又是羞愤。 “我第一次这么主动的示爱,就连对春虫化贝也没有,你……你是怀疑我不干净?” 她后退了好几步,一脸失望。 我笑了笑。 “我尊重你的生活习惯,但也请你尊重我。好了,这个话题就到这里,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由于一些生活的惯性以及女儿的羁绊,我和温冷然并没有断得那么干净,但也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和所有的女人都那样。 但是眠狂久香还有一些不甘心。 “我会向你证明,我绝不像你说的那么肮脏!” 看到她一脸委屈的样子,我并没有感到愧疚。 因为她现在首先是一个杀手组织的成员,其次才有选择自己感情的权利。 之所以对我这样,不是因为爱,只不过是要互相绑架而已。 不愧是演员出身的,演什么像什么,也是我佩服的原因。 关上了门,还想继续看下去,却觉得索然无味,就把那本书放下了。 就在这时候,宋无瑕发来了一些信息。 “我的人已经找到了黑冢组在龙国的分部,那是一个非常偏僻的酒馆,简陋破败,欺骗性很大!” 我非常从容地发布指令。 “既然客人来了,赶走太过失礼,就留他们在龙国永久地住下吧!” 宋无瑕相当干脆。 “我的那些师兄师妹们都来了,他们的专业更加强悍,你回来的时候要不要见见?” 我苦笑了一声。 “其实也没有必要吧,你做事我放心。” 宋无瑕发来一个相当不屑的表情。 “少在那煽情,你不是我的菜!”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无瑕,你认识张十五吗?” “你说的是小十五呀,我们是同一期的,那个小妹妹有些内向害羞,不过悟性相当高,现在也应该出师了吧!” “那么你有没有编号?” 我有些好奇。 第171章 记者的围攻 “你猜?” 看到对方回复过来的消息,我有些吃不准了。 “还是算了吧,女孩的心思我不猜!” 不过宋无瑕明显没有让我失望,又给我发来了一个闪传图片。 看到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孩子,正是年轻时期的宋无瑕,她在那个小组里的编号叫宋五。 同时还看到了一个名叫宋六的,正是宋美玉。 就当我纳闷的时候,照片自动报废。 这丫头,做事一点痕迹也不留呀! 我把聊天记录保存进了私密信箱,然后又把聊天界面的东西全部清空。 实在困得受不了,便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晨,突然做了一个梦。 梦到我自己被一只八爪鱼怪缠住,越挣扎缠得越紧,眼见就要被一只血盆大口吞下去,我奋力挣扎,醒了过来。 突然发现眠狂久香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缠在我身上,正在动情地索吻。 我心中一凛,赶紧将她推开,然后迅速地检查全身。 一边检查一边祈祷。 苍天呀,大地呀,可别叫我中招呀。 还好,底线仍在,只是生理反应,让我非常尴尬。 眠狂久香非常受伤,一脸幽怨地看着我。 “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堪?” 这个我真不知道,然而我有我的一些坚持。 “刚才的事就当你和我开玩笑,在不面对公众的时候,希望小姐自重!”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暴力撞开,接着许多长枪短炮对准了我疯狂地拍摄。 原本以为眠狂久香会替我辩解,谁知道她就像傻了一样,只是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一脸惊慌地看着我。 我轻轻地推开了她,若无其事地穿好衣服,眠狂久香也学着我的样子,然后躲在了我身后。 我一脸阴沉地看着那些记者们。 “你们这是在侵犯别人隐私,信不信我去告你们?” 时候有一个话筒怼在了我的嘴边。 “这位先生,玷污了我们的国民女神,有什么想交代的吗?” 又一个男人不怀好意地说。 “好好一颗大白菜,让猪给拱了,不说清楚,我们绝不饶你!” 这时候眠狂久香站了出来,像老鹰护小鸡仔一样护住了我。 “这是我的新男友花田三茨郎先生,我们两个是正常恋爱,你们不要打扰我们!” 只听啪的一声,一名男性记者的话筒跌落在地上。 “眠狂小姐,我可是你忠实的粉丝呀,当时我买的都是正版光碟,是正版的坚决拥趸,你可不能背叛我们呀!” 我的嘴角扯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就是这种笑容,却让眠狂久香相当受伤。 “息影以后,已经和我的合作公司达成了协议,下架我所有的作品,避免宣传我现在的生活,你们打扰到我了!” 那个记者名叫松下次仁,就见他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眠狂女神,你怎么能找男朋友呢?我现在努力在报社工作,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向你求婚,你结婚了我怎么办?” 眠狂久香非常平淡地说。 “我没有义务照顾你所有的情绪,我现在连身带心都只属于我的男朋友花田三茨郎,请你们马上离开!” 谁知道这些记者不但不离开,反而疯狂地拍摄,甚至还有人马上做起了现场直播。 眠狂久香突然蹲下去拍了拍松下次仁的肩膀。 “你真的是我的拥趸?” 松下次仁受宠若惊,他一脸痴迷地说。 “女神,你真愿意低下头来看我了吗?这样很好,就算让我马上去死,也毫不在乎!” 眠狂久香笑得非常灿烂,轻轻用一把毛巾为他擦脸和脖子。 “我怎么会让我的粉丝受伤呢?看你脸上这些汗都流到脖子了!” 松下次仁非常感动,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忽然发现自己的喉咙底下一凉,仿佛吃了一粒仁丹,又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相当的痒。 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了一下,却摸到了一手鲜血。 他一脸问号看着眠狂久香,满脸的不可思议。 眠狂久香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 “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黑冢组的间谍杀手,你看我是不是称职?” 松下次仁一脸恐惧,尸体软软地摔倒。 在这时候突然进来了一帮黑衣人,二话不说,把那些不良记者往外就扔。 在看到松下次仁横尸当场的时候,那些记者就噤若寒蝉,这时唯恐惹祸上身。 春虫化贝出现在我们房间外,一脸冰冷地对那些记者说。 “对于你们几家报社,我们黑冢组都是有投资的,谁要是管不好嘴巴,哪怕在说梦话的时候泄露了,我也不会让你们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这些记者非常忌惮黑冢组,不得不依次在一些文书上签字。 他们被迫承诺,对于今天的事只字不提,而且当着春虫化贝的面把拍摄到的东西全部删除,并把卡都拿出来交给了春虫化贝。 春虫化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松下次仁记者由于心脏病发作死在了这里,尸体会马上火化,麻烦各位回去通知他家属一声,来本酒店领赔偿!” 这些人纷纷承诺为黑冢组作保,然后狼狈逃窜。 这时地上的尸体早已被黑冢组的人带走,血迹也擦干了。 春虫化贝一脸真诚地跟我说。 “刚才的事儿,不但这些记者不会乱讲,就连酒店的监控也都删了,纪先生尽管放心!” 到了现在还有什么放不放心的? “这些记者究竟是谁带来的?” 我总感觉这事蹊跷,按理来说我名不见经传,下榻某一个地方,然后就能被人精准地找到,还故意过来拍照挑衅。 如果说是巧合,这未免太巧了吧。 春虫化贝敷衍道。 “这事我会去查,不管涉及到谁,一定让他们闭紧嘴巴,纪先生尽管放心!” 我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阁下还有事吗?” 春虫化贝非常坦诚地说。 “既然外界已经不安全了,还请阁下跟我们一起去黑冢组的总部,在那里你会看到一个非常精彩的世界,包你不虚此行!” 我知道这事是迟早会来的,就算他们不来找我,我也一定会去找他们。 第172章 黑冢组内部 樱花国的帮派虽然合法,但是却有许多奇葩的规定。 比如早晨七点必须上班,你可以成立组织,但是当街杀人或者是搞恐怖活动,就是犯罪。 因此,更像是一个口袋阵。 也导致那里的帮派生活举步维艰,印象中的人都是带着大砍刀当街砍人,但现实中的却是几个混混堵着门口大骂。 至于动刀,那是不敢的。 在跟随他们去黑冢组的路上,我就看到几个穿着西服戴着白手套的人堵着商铺门口大骂。 结果那家商铺直接报告给治安员,治安员先检查那些人有没有携带非法装备。 却发现他们手里并没有什么可以犯罪的东西,就说他们扰民了,让他们离开店铺十米,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 我觉得有些奇葩,又有些不可理解。 但是我非常明智地没问。 看到我的不屑,春虫化贝苦笑了一声。 “其实相比那些财阀,我发现我们这些帮派才是最委屈的,要不然怎么会拿以前攒的钱去别的国家投资做生意?” 我压低了声音说。 “我不想说这个,只想问你们三番两次针对我和我的爱人,究竟为了什么?” 就在这时发现那些被驱赶的小混混来到了春虫化贝跟前。 “掌门人,那家店铺拖延着不交租金,刚才又报告给治安队,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砍了他们?” 春虫化贝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们一眼。 “愿意砍你们尽管砍,只不过后续被人怎么追究,别牵扯出我们来!” 几个混混知道老大这是拒绝了,于是愁眉苦脸地想了半天才说。 “老大,我想起解决的办法了!” 春虫化贝看了他们一眼。 “说说看?” 其中一个混混压低声音说。 “我发现那家店铺的发财树长得很旺,等一会儿我烧一壶开水,浇在他们店铺的发财树上,让他们知道我们黑冢组的厉害!” 另一个人也说。 “我也可以把他们鱼缸里养的发财锦鲤,捞出来炖着吃了,看他们还怎么发财?” 就这? 我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些混混和龙国那些底层混混有什么区别? 所想的招数也都大同小异。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进了黑冢组,再次见到黑冢义安。 “纪先生,想必你也看到我们这个帮派在樱花国的处境,我们现在想转型做正经生意,聘请你当法律顾问,你愿不愿意?” 我还有一些意难平。 “既然你们在樱花国遵纪守法,为什么在龙国敢杀人?” 黑冢义安苦笑了一声。 “实在是许家染他们给的太多了,当时我也抱着侥幸的心理,只想赚这一票,没想到人没杀成,自己的人反而陷了进去!” 我摇了摇头。 “你们不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杀手组织吗?怎么怂成了这样?龙国街头的小混混打架都比你们精彩得多!” 黑冢义安继续说。 “知道你跟前妻处于离婚状态,虽然有未婚妻,但毕竟没有结婚。我们的组员眠狂久香,是一个有魅力的女孩,要不要把她收编了?” 我皱起了眉头。 “咱们的合作里可没有这一条!” 黑冢义安哼了一声。 “咱们合作里倒是有,我们给你注资三亿米刀,掌控你们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现在看来你也不准备履行合约了!” “如果这样还履行合约,那我的脑子才真的进水了!你们这是拉我下水!” 黑冢义安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答应合作,不但眠狂久香会恨你,你和她一些暧昧的照片还会传到你未婚妻那里,然后你们也会分道扬镳!” 虽然我心里非常愤怒,但现在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如果过早地暴露底牌,不但婚姻难保,恐怕我自己也要永久地留在黑冢组。 “你说吧,到底想怎么样?” 黑冢义安露出了一丝看起来相当真诚的笑容。 “你放心,我不是想要让你加入黑冢组,而是我们要成立一个如梦寿司集团会社,聘你当那里的法律顾问,这可是我们为数不多的正当企业!” 我追问了一句。 “仅限于这个如梦寿司集团会社的法律顾问?真的不让我拎刀去杀人?” 黑冢义安摇了摇头。 “能够躺着有钱赚,谁愿意拎着刀子去拼命?” 我非常诧异地看着他。 “你确定你真的是黑冢组的董事长?怎么看你像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黑冢义安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动产和不动产加起来是三十亿米刀,当你有我同样多钱的时候,你才知道最大的悲剧是人死了,钱没花了!” 我想了想还说。 “你们想雇用我当法律顾问也好说,但是我不想再看到前妻和现任未婚妻被你们惦记!” 黑冢义安站起身来。 “至于那个记者的事,你们放心。当时我们已经给你了一个新的身份,那就是出生在横滨的花田三茨郎,别人骂也只能骂这个人!” 他还有一半话没有说出来,我心知肚明,但也不会傻傻地去问。 “让你亲口保证,不能再去针对我在乎的人!” 结果不但是春虫化贝还是黑冢义安,都做了郑重的保证。 “对了,眠狂久香现在是你的生活助理,对外宣称是你的现任女友,一些重要的场合,希望你们俩共同出镜!” 我刚想拒绝,黑冢义安继续说。 “我也不想让你签什么协议,大家还是有共同的利益纠葛才好,如梦寿司集团会社有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你以技术入股!” “我不会做寿司!” 我差一点跳了起来。 黑冢义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我们有专业的人员,不需要你亲手去做,你要的就是当我们在龙国公司里的法律顾问,处理一些法律问题就好!” 我点了点头。 “没问题!” 于是我们签订了股份持有协议,并且我要担任那个集团会社的法律顾问。 用的自然是花田三茨郎的这个身份。 黑冢组这边处理内部的事务,黑冢义安和春虫化贝这几天没有露面。 至于要创建如梦寿司集团会社,这个问题只能是我和眠狂久香去跑。 第173章 约会许家 我们一起回到了龙国。 眠狂久香建议把集团会社的注册地址放在龙国,认为这样别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个龙国企业,会获得消费者认同。 而且这份协议里还规定,这个厂子只能聘用龙国的工人,解决一些失业率。 我仔细审核了一下他给予工人的福利,以及这个厂子的建设程度。 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这才领着她去办理手续。 眠狂久香也采纳了我的建议,这个品名叫做如梦寿司公司。 当天晚上,作为公司董事长的眠狂久香,再次出现在我的卧室,看到我一脸戒备,她相当心伤。 “你真的觉得我是那么不堪的人?” 我压低了声音说。 “尊重你们的文化习俗,也理解你的不得已,但是我们真心不合适!” 眠狂久香突然把背在背后的右手拿到前面,手里有一张单子递给了我。 “这是什么?” 我皱起了眉头。 眠狂久香苦笑了一声。 “我是在向你证明,当初参加这个职业是迫不得已,而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脏,这是我的体检报告!这个医院就在龙国,可以查证!” 我看了一眼这个体检报告,发现结查结果呈现阴性,也就是没有。 但那又如何? 我和她本来也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追究她过去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我把报告还给了她。 “我为我从前的误解向你道歉,但是我们的生活习惯不一样,对事物的理念也不同,只能怪我们有缘无份!” 眠狂久香非常执着,抱住了我的胳膊。 “我承认刚开始接触你,的确有拉你下水的意思,但是这些天咱们相处下来,我有没有害过你?” 说心里话,虽然她时刻都想勾引我,但也只是出于自己立场的一种表演,真的没有害过我什么。 “久昇,我不想和你的未婚妻争,也不想和你前妻争什么,希望你不要拒绝我,让我在你身边!” 我皱起了眉头。 “别忘了在名义上你可是春虫化贝的女人,虽然并没有什么结婚手续,都是约定俗成的!” 眠狂久香苦笑了一声。 “那时候我刚刚退出行业,唯恐受到从前粉丝的骚扰,就和他签了一个协议,我为他拉一些人下水,他让我免受打扰,根本不算夫妻的!” 我想了一下才说。 “可是我不能离开龙国,跟了我,你会后悔的!” 眠狂久香咬了咬牙。 “只要你愿意让我像无瑕小姐一样留在你身边,什么我都愿意!” 我非常不自信地拿出了镜子,照了一下自己。 本来我的年纪已经不轻了,再加上这几天风尘仆仆,胡子邋遢,如果不被叫做乞丐就算万幸了,说魅力那是一点也没有的。 “其实我觉得你那些前粉丝们也有不少美男,你也可以找他们呀,没有必要找我的!” 眠狂久香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屈辱。 “不说了,以前宠粉那是工作,现在想找一个男人依靠,这是生活!” 我低下了头。 按照自身的原则是不能接受她的,而现在拒绝,只能把她推向敌人那边。 “只是想问一下,你为什么选中了我!” 眠狂久香低下了头。 “在樱花国,我有许多那样的粉丝已经不堪其扰,只有在远离本土,才能找到一个心灵净土,不用面对那些不堪的过去!” 我点了点头。 “可你还没说那个人为什么只能是我?” 眠狂久香这才说明了原因。 “你是他们第一个允许我接触的男人,其他的我都没有接触到,自然就是你了!” 我还以为自己有多大魅力,原来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管怎样,弄明了事情真相就好。 “我可以答应和你做朋友,也可以答应作为朋友帮你赶一些苍蝇,如果你有了心仪的对象,我们马上分手,绝不纠缠!” 眠狂久香这才高兴,仍然坐在我身边拿出了一份合作方案。 “我们和玉州许家的一些合作,现在可以终止了,作为本公司的法律顾问,你陪我跑一趟,免得我有些法律生疏,误了大事!” 当天晚上她决定和我在一个房间睡,虽然我并不想这样,但听她诅咒发誓绝不会发生过分的事,这才默许了。 谁知道第二天早晨醒来一看,两个人又毫无形象地抱在一起,所幸没有突破我的红线。 这天眠狂久香非常高兴,主动做起了早点。 吃完饭以后,我们从京海坐飞机飞去了玉州。 那边早有人听说我们过来,真的有人接站,可是看到这个接站的人,我的眉头就一皱。 许家染! 他同时也看到了我,脱口而出:“纪……” 眠狂久香眉头皱了起来。 “许总,你认错人了!这是我的男朋友,花田三茨郎,连名字都叫错,你太不称职了!” 许家染赶紧解释。 “我以为是我的一个老朋友,看起来是我多疑了,眠狂总裁,接下来我们要谈一下进一步合作的事!” 眠狂久香皱起了眉头。 “在这里不宜讨论合作的事,去你办公室!” 我们一起来到了紫星星联盟的办公室。 我若无其事地坐在谈判的主位上,而眠狂久香则站在我身后为我捏肩。 这一幕落在了许家染的眼里。 “你这个下属简直太没礼貌,把你们的上司当成下属了吗?如果我是黑冢组的代言人,会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还没等我说话,眠狂久香笑了笑。 “现在我不是总裁,而是花田君的女朋友!” 这话一出口,分明发现,许家染闪现出一丝杀机! 这种表情,就像谁抢了他老婆一般! 我非常平静地说。 “我只是法律顾问,没有随身携带骨头的习惯,许总就不要对我呲牙了!” 许家染非常激动,蹭一下站了起来。 “你这小白脸,竟敢骂我是狗!” 我非常优雅地笑了笑。 “许总爱是什么是什么,没有必要向我汇报,我是尊重动物自主权的!” 眠狂久香忽然拉了拉我的衣袖,似乎怪我说话太过激烈。 我并没有一丝愧疚。 紫星星的许家原本和我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既然一时打不倒他,倒不如占足了口头上的便宜! 第174章 新的任务 当然,和许家的谈判确实不欢而散。 不过由于我身上携带一种特殊的信号传输器,把我这一路走来的消息都传给了市场信息部的宋无瑕。 甚至在谈判的时候,利用我身上携带的信号传输器,竟然入侵了许家的一些电脑网络,找到了他们家的一些违法乱纪事迹。 然后我直接下令,彻底封杀玉州的紫星星联盟,同时攻击黑冢组的龙国窝点。 当眠狂久香睡醒一觉以后,得知了黑冢家族在龙国的分部被一网打尽的消息。 所有的犯罪团伙都被一个名叫姚洪的大队长抓捕归案。 这时候许家,也乱成了一锅粥。 遭到了苏轻语的全面绞杀,最后无可奈何,只好狼狈地退回京海市,找他老爹去了。 就在这时,远在樱花国的黑冢组。 在我来的时候已经入侵了黑冢家族的安全网络,得到了一些证据,直接送给了他们的一些利益相关的人。 结果黑冢家族四面楚歌,他们的上级就是金山国的随形者联盟。 这个联盟指责黑冢家族太过招摇,几乎要暴露了随形者联盟的底牌,于是动用了他们庞大的势力,彻底瓦解了黑冢组的总部。 在黑冢组总部。 春虫化贝说道。 “老大,随形者联盟太欺负人了,这是要把我们献祭呀,咱们杀出去,再卷土重来!” “好兄弟!” 黑冢义安拍拍他肩膀,端起了两碗酒,将一碗递给春虫化贝,另一碗留在自己手里。 “生死之交一碗酒,咱们满饮此杯!” 春虫化贝义愤填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大哥,咱们马上杀出去!” 然而突然觉得肚子剧痛,身体无力,瘫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大哥,你……” 黑冢义安也吐出了一口鲜血。 “咱们的上司让我为此事负总责,但是许多事都是你参与执行的呀,为什么让我一个人死?咱们两个共赴黄泉,再做兄弟!” 春虫化贝满脸吃苍蝇的表情。 “黑冢老贼误我,我可真是蠢货呀!” 黑冢义安冷笑一声。 “你本来就是个孤儿,是老夫把你养大的,你以为春虫化贝这个名字是白叫的吗,把它们合起来看看?” 在生命弥留之际,春虫化贝猛然醒悟: ‘春’字加两个‘虫’,合成一个‘蠢’字;‘化’字加‘贝’,合成一个‘货’字。 怪不得我觉得这名字不伦不类,原来是在骂我‘蠢货’! 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黑血,发不出任何声音,头一歪,气绝身亡。 那边的黑冢义安,摇了摇头。 “我何尝不是在自己骂自己呀,被人当枪使了!”说完以后,吐了一口鲜血,也歪倒在自己义弟的身边,气绝身亡。 在这边,如梦寿司公司。 眠狂久香说:“公司账户里的钱都是干净的,这个公司完全就是当地的一个企业,和所谓的黑冢没有关系!” 纪久昇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个公司完全交给你,也希望你引以为戒,好自为之!” 眠狂久香恋恋不舍。“你就不能留下来吗?” 我摇了摇头。 “咱们从前的事儿其实都是掩人耳目,事情结束了,还是各自安好吧,以后见面就当朋友。” 眠狂久香知道自己留不下这个男人,叹了一口气,就放我走了。 回到了久语快递总部,苏轻语直接走过来,在我身上嗅来嗅去。 最后放下心来。 “你的身上总算没有恶心的味道,算你过关!” 其实她算是抬举我了。 在当时我有很多时候都想放纵一把,但一想到后果不划算,在关键时刻还是放弃了。 我不是一个完人,却精准地避开了这些大坑。 “紫星星联盟在玉州是绝迹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我也不想再继续扩张下去。 新增的这些地盘需要合理的消化掉,盲目扩张,只会暴露出自己的短板。 戒急用忍。 这天,突然有一个手下慌慌张张地来见我。 “纪总,这有一份快递,其他的兄弟公司都不愿意接单,我们接吗?” 我拿过来一看,原来是寄往茶州的。 我把那个寄件人叫进来。“你的邮件为什么别的公司拒绝了?” 那个人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的这份邮件需要寄到茶州,那里地广人稀,又多山,运输成本太高,没有人敢接单。” 苏轻语有自己的考虑。“既然这单的难度这么高,不如我们就不接了,现在确实还没有往那么远、那么偏地方送的能力。” 我算了算,这一单至少要走出一千公里,又是过河又是过江,还要爬山。目的地道路相当崎岖,怪不得没有人接。 那个顾客有些不耐烦。 “还说你们久语集团使命必达,我看有的时候也未必到达,我自己认倒霉了!” 听了这话,我气得牙根直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放心,这一单我接了!只不过其中的艰难险阻你也知道,这一单必须得三倍价钱,要不然你另请高明!” 那个人咬牙切齿地签了合约。 于是我召集手下的员工,询问谁愿意接这一单,把邮件送到指定的地址。 当看到收件人地址:茶州市茶神山无底沟乡沟边村一组,收件人名叫杨满仓。 员工们默契地都不愿意接单。 于是我又发布了一个特聘令:不管是谁愿意接这一单,都有双倍的工资。 下面的人鸦雀无声。 我非常好奇。“你们为什么都不愿意接这一单?” 其中一个人苦笑了一声。“纪总,只要您亲自去一趟那里,就知道我们为啥拒绝了。” 最后我心一横。 “这一单不用别人去跑!茶州市还没有分站,这一单我自己跑,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我都要把它送到!” 我下定了决心,在快递单上贴上了我们久语物流的标志。 员工们都睁大了眼睛。 “纪总,您可真勇!” 现在不勇又该怎么办?其他快递公司敢不接,是因为他们有广泛的客户基础。 不像我们公司刚成立不久,还需要和他们竞争市场。 这单不接,就意味着可能失去信誉甚至倒闭清算。 苏轻语走了过来。 “老公,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我自己驾驶着快递车,走高速,一路上过河过江,大概开了三天左右,才到达茶州。 喜欢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请大家收藏:()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5章 天堑无底沟 三天后,车子终于开上了茶神山。 在山根的加油站里加满了油,我就问工作人员无底沟乡在哪里。 一听我要去无底沟乡,全都愣住了。 “你可真勇啊,老哥!这个地方你也敢去?” 我皱起了眉头。 “难道那里还有土匪恶霸不成?” 那些人笑着摇了摇头。 “具体怎么回事我们就不说了,你自己体验一下就知道了。” 我打开地图导航,沿着山路继续前进。 又开了大概半天,公路到了尽头,前面只剩下人工开凿出来的简易山道。车子根本无法通过。 好在车上只有一份邮件,我背上背包,徒步沿着山道往前走。 又走了两个小时,眼前赫然出现一道深不见底的天堑,沟壑对面离这边大约有十丈宽。 我壮着胆子往沟底望去,只见雾气弥漫,透过雾气,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树木的树梢。 但即便是那些树梢,离沟沿少说也有十几丈高。我扔了一块石头下去,好久没有听到回响。 吓得我连忙后退一步,突然瞥见旁边立着一块路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无底沟!几个苍劲的隶书大字,填着红漆,显得既庄严又恐怖。 放眼望去,隐隐约约能看到沟对面有一些农夫在田间耕作。 ‘那边居然还住着人,这些人究竟是怎么过去的?’ 算了。 既然我自己过不去,只能拨打收件人的联系电话,让他自己过来取了。 我拿出快递单,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接通了。 “你好,这里是无底沟乡沟边村大队,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说!” 我说道:“请问您是叫杨满仓吗?有你的快递!”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孩子,她为难地说。 “杨满仓哥家是在沟边村,但离我们村部还有五里路呢,还是麻烦你自己送过来吧!” 我皱起了眉头。 “可这无底沟我怎么过去啊?” 那个女孩子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没有来过我们无底沟乡?” 我非常诚恳地说。 “我是久语快递的快递员,这里有杨满仓先生的一份快递。能麻烦你转告他一声,让他来取吗?” 那个女孩子显得相当为难。 “可是村干部都下乡慰问五保户去了,我这儿也走不开,实在没办法。还是麻烦你自己送过来吧。” 我再次问道。 “可是那条大沟我怎么过去啊?” 那个女孩子笑了笑。 “你在界碑旁边往上瞅,那不高悬着一根钢丝绳吗?你就顺着那个溜索溜过来!” 我大吃一惊。“这让我怎么溜呀?” 两岸之间果然高悬着一根粗壮的钢丝绳。 钢丝绳上似乎还涂着润滑剂,在杨满仓下闪着光,显然是经常保养的。 难道这些人真的把我当成走钢丝的艺人? 就算想让我走钢丝,起码也要给我介绍一个培训班吧? 这让我怎么走?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一个小伙子来到了沟边。“我说你这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赶紧过去?” 我一脸苦笑地说:“只有这么一条钢索,你让我怎么过去啊?” 那个小伙子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一个带滚轮的钢制卡扣。 只见他把滑轮严丝合缝地卡在钢丝绳上,双手抓住卡扣,双脚在沟沿用力一蹬。 他整个人就像腾云驾雾一般,顺着钢索溜了过去。 大概五分钟不到,就溜到了对岸。 他脚踏实地后,取下卡扣滑轮,朝我这边喊话。 “小伙子,你该不会连这点胆儿都没有吧,赶紧溜过来呀!” 我彻底愣住了。 “那位大哥,我没有经过杂技训练,你这玩意儿有安全隐患,能不能给我叫一台索道车过来?” 那个男人不理我了,扭头就走。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从山道那边走过来。 我拦住那个女孩子,虚心请教:“小妹妹,这条钢丝绳的索道车,什么时候开通啊?” 那个女孩子穿着朴素,眼睛却相当灵动。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取出了一个带滚轮的钢制卡扣。 “你要想到对岸,难道连这个玩意儿也没有吗?” 我摇了摇头。 “这东西在哪儿能买到?” 那个女孩笑了笑。 “沟这边没地方卖,必须去我们无底沟乡供销社买,只有那儿才有,五十块钱一个!” 我有些难为情,取出了一百块钱。 “麻烦你帮我去供销社买个滑轮过来好吗?这一百块钱你拿着,买完剩下的就当是辛苦费了。” 那个女孩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你究竟是干啥的?” 我苦笑了一声。 “我是往无底沟乡送快递的快递员,被这道天堑拦住了去路!” 那个女孩笑了笑,接过一百块钱,又塞回五十块给我。 “帮你捎一个滑轮没问题,但钱不能多要你的,你在这边等着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接下来的事就令我非常汗颜,那个女孩熟练地把她的滑轮卡在钢丝绳上,双手抓住卡扣,若无其事地双脚用力一蹬。 不到十分钟,她就稳稳地滑到了对岸。 这情景让我看得目瞪口呆。 ‘如果拍一个武侠片,这个动作应该叫什么呢?对了,就叫它凌波微步!’ 大概又等了半个小时,那个瘦弱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对岸,熟练地用溜索滑了回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滑轮。“这个是我给你挑好的,只要你仔细着用,足能用十年!” 我有些后怕。 “如果不仔细用呢?” 那个女孩噗嗤一笑。 “要么就顺顺利利滑到对面,脚踏实地;要么万一滑轮坏了,卡在半空中,那就嘻嘻!” 她每说一句,我的心就跟着哆嗦一下。 别人送快递要钱,尼玛,我送快递要命! 我忐忑不安地拿着那个滑轮,反复掂量。 “这个玩意儿真没事吗?” 那个女孩看了我一眼,指着卡扣两边的把手说。 “溜索的时候,你得用布带子把把手和手腕牢牢绑在一起。这样就算手滑抓不住了,还有最后一道保险!” 我心中暗想:‘这应该是本世纪最惊险的一个旅行吧!’ 虽然我在平地上跟人打架丝毫不怵,可看到这套溜索工具,双腿竟不由自主地开始发软抽筋。 喜欢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请大家收藏:()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6章 凌空飞度 就在这时,一群小学生放学路过,看到我挡在沟边,非常不满。 “我说大个子,要过就过,不过就让路!” 山里孩子淳朴,但没有恶意,我不好意思地让开了路。 只见一个约莫十二岁的男孩,非常熟练地把自己的滑轮卡在钢丝绳上,然后用一条宽松结实的布带把自己的手腕和滑轮把手连接绑好。 我刚想说声“危险”,那孩子已经双脚在沟沿用力一蹬,迅速地滑向了对岸,到岸以后还对我做了一个鬼脸。 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一个个都熟练地滑了过去,我非常吃惊。 “小妹妹,这明明是很危险的举动,你们家长和老师为什么放任他们这样过?” 那个女孩非常严肃地说。 “因为我们这里就这个环境。这根钢丝绳还是最近几年才换上的呢,这种滑轮出现才只有三年左右!” 我更加惊讶。 “那你们从前怎么过去的?” 女孩子苦笑了一声。 “以前我们都用结实的牛羊皮,用药水泡硬了,再抹上厚厚的油脂,做成皮兜子挂在老旧的铁链上滑过去。” 我更加吃惊了。 “万一皮兜子磨断了怎么办?” 那个女孩叹了口气。 “是啊。更早以前用的那种皮兜子,用上几个月就得换新的,来不及更换的,这两百年来也出过十几起事故了。” 我摇了摇头。 “你们还是考虑搬家吧,沟那边太危险。搬到沟这边起码交通方便些,安全也有保障。” 女孩子再度叹了口气。 “可是沟这边好的土地都是别的乡的,我们沟那边有肥沃的茶田,还产名贵药材,沟这边的人还羡慕我们呢!” 我一时语塞。 “可是安全无小事啊,你们难道不为下一代考虑吗?” 女孩噗嗤一笑。 “可是我们那边的人已经有小孩子了呀,就算搬过来,生活就没有困难和危险了吗?难道因为生活条件简陋,我们就不活了吗?” 一个村姑绝对不可能随口说出这样的话,我非常好奇。 “听姑娘说话条理清晰,不像是普通人,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边?” 那个女孩非常平静地说。 “我叫刘静,原本是应届大学生,后来爱上这里的孩子,就申请到这里来支教,到现在已经有两年多了吧!” 我更加不可思议了。 “这么危险的环境,你一个城里来的大学生真能适应?我服了!” 刘静笑了笑。 “你看孩子们都过去了,你还怕什么?跟着过去吧!” 我颇有一种英勇就义的觉悟,心一横,走到了沟边。 只可惜双腿却不听使唤,到了沟边就不停地打颤。 刘静笑了笑。 “看你这送快递的也挺不容易的,我帮你!” 她直接让我抓稳了滑轮两边的把手,然后用准备好的布带把我的手腕和把手处牢牢绑在一起。随即站到我身后说。 “别怕,你先滑,我在后面跟着你!”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莫名其妙地安定了一些,腿抖得也没那么厉害了。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双脚用力一蹬沟沿! 耳边立刻响起呼呼的风声,吓得我紧紧闭着眼,感觉只要一睁眼,下面就会有妖怪把我拖下去。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扔出去的包裹,双腿僵硬地垂着,嘴巴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滑行的速度骤然减慢,身体停了下来。 我还以为自己卡在了半空中,就听身后传来刘静不耐烦的声音:“喂!到岸了,快解开绑绳啊!” 我这才敢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停在离沟沿几米远的对岸索道尽头。 我哆哆嗦嗦地去解手腕上的绑带,可双手抖得厉害,半天也解不开。 刘静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见状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上前麻利地帮我解开了。“这回能走了吧?” 我点了点头。 “能……能走了。” 刚迈出两步,一阵剧烈的抽痛袭来,我“哎哟”一声蹲了下来。 刘静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我龇牙咧嘴地揉着小腿:“腿……腿抽筋了!” 刘静无奈地叹了口气。 “杨满仓家就在沟边村,从这往下再走五里路就到了。我还要赶回去备课,就不等你了!” 说完,她背起自己的东西,快步朝村里走去。 我勉强爬着远离了沟边,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心脏砰砰直跳。 过了好一会儿,那股眩晕恶心的感觉才慢慢消退。 没办法,这剩下的五里路,也只能靠我这双还在发软的腿走过去了。 我刚走到沟边村村口,突然几条大黄狗狂吠着从路边冲了出来,直扑向我! 我吓得一激灵,下意识蹲下身想捡石头。 那些狗似乎也是虚张声势,在离我七八米远的地方狂吠着,见我蹲下,马上又后退几步;看我起身,又龇着牙作势欲扑。 ‘那道天堑欺负我也就罢了,你们这群畜生也来欺负我?我……我跟你们拼……’ 没等我发狠,一个约莫八九岁的男孩从旁边跑了过来,对着狗群呵斥道。 “四眼!黑子!你们又来欺负人,赶紧滚开!” 那些狗似乎很怕他,立刻夹着尾巴四散跑开了。 孩子跑到我跟前。 “你就是刘老师说的那个送快递的吧?她让我来接你一下,带你去杨满仓叔家!” 我的脸色大概还煞白着。 “你们村的狗……也太多了吧?” 小男孩咧嘴一笑。 “这么大个人还怕狗吗?既然怕狗,走路怎么不拿把弹弓防身?”一边说,一边得意地拍了拍别在腰间的弹弓,腰间还挎着一个装石子的布囊。怪不得那些狗怕他。 我问他杨满仓家在哪。孩子指着村子深处。 “喏,还得往里走,差不多五里地吧。” 我没办法,只好跟着他继续往村里走。 路过一个小卖部,我实在渴得厉害,就进去买了两瓶红茶,递给他一瓶。 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手:“我们刘老师说,帮人是应该的,不能要别人东西!” 我笑了笑。 “这不是你要的,是我谢谢你帮忙,送给你喝的!”孩子这才开心地接过去,学着我的样子拧开盖子喝了起来。 喜欢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请大家收藏:()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7章 这陷阱太粗糙 生锈的钢索在脚下延伸,消失在对面翻滚的浓雾里,深不见底的沟壑在脚下张开。 我站在这无底沟的悬崖边,手里捏着快递单,收件地址——茶州市茶神山无底沟乡沟边村一组,杨满仓。 我扯了扯嘴角,拨通电话。 “喂,无瑕,” 风声呼啸,声音很稳。 “查茶州这个单子,为什么所有快递公司都不接?特别是这个‘杨满仓’。” 电话那头传来宋无瑕敲键盘的声音:“稍等。” 山风卷着尘土,对面悬崖能看到几处土坯房。 几分钟后,宋无瑕的声音响起。 “查到了,纪总,‘杨满仓’是假名,套用已故五保户身份,真正的收件人,是茶州道上叫‘山魈’的强盗,马三翎,这单子,是陷阱。” 果然。 我看着脚下的深渊,无底沟,钢索,山里的强盗窝,指向“杨满仓”的包裹,等着把我这个久语集团的老板兼快递员留在这里。 “想借刀杀人?用山匪的刀?” “纪总,太危险!” 宋无瑕语气急促,说道。 “马三翎手下都是亡命徒,盘踞多年,地形熟,治安队几次围剿都扑空!您一个人……” “危险?” 我打断她,弯腰从背包侧袋摸出一副黑色手套。 手套掌心是特殊摩擦材料,指关节嵌着小滑轮,腕部有磁吸装置。 “无瑕,危险是对普通人讲的,对我纪久昇来说,这叫送货上门,顺便收点利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宋无瑕的声音恢复了冷静。 “明白了。需要我做什么?” “盯紧点。等我信号。” 我简短回答,目光扫过钢索的固定点和锈蚀程度。 深吸一口山风,我双手抓住钢索,磁吸装置“咔哒”吸附,脚下用力一蹬崖壁! 身体悬空,风声呼啸。 生锈的钢索在滑轮下摩擦作响,身下是翻涌浓雾的深渊,速度加快。我眯起眼,身体保持松弛。 不到一分钟,脚下触地。 我翻滚卸力,站住,拍了拍尘土,抬头看向前方蜿蜒进山坳的泥路。 强盗窝?我来了! 沟边村一组,像是几栋依山势搭建的窝棚凑在一起。 空气里有牲畜粪便和劣质烟草的气味,几个穿着破烂、眼神警惕的汉子蹲在墙根,看到我这个背着快递包、戴眼镜的人,目光变得不善。 “干什么的?” 一个脸上带刀疤的汉子站起身,堵在路中间。 我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微微弓腰,递出包裹说道。 “大哥,送快递的,找杨满仓先生,请问他家在哪?” “快递?” 刀疤脸打量我和包裹说道。 “这地方还有人寄快递?寄的什么?” 说着伸手来抓。 我赶紧把包裹往回一缩。 “大哥,这可不行,公司规定,得本人签收,就是点药材种子?收件人写的杨满仓。” “药材种子?” 刀疤脸旁边一个瘦猴似的男人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刀疤脸脸色变了变。 “跟我来。” 刀疤脸粗声说,转身走。 我跟上,眼角的余光扫视周围:散乱的木料、废弃轮胎、泥地上的车辙印,还有几间屋子门口油布盖着的突起。 空气里,除了牲畜味,还有一丝汽油和枪油味。 七拐八绕,到了村子最里面一栋较大的土石房子前。门口站着两个挎着土制猎枪的汉子。 “老大,送快递的,找‘杨满仓’。” “进来!” 一个沙哑粗粝的声音传出。 我走进去,坐着一个精壮的中年男人,鹰钩鼻,下巴一道疤痕延伸到脖颈。他敞着怀,腰间鼓鼓囊囊。 这就是“山魈”马三翎,浓重的汗味、烟味扑面而来。 “杨满仓?” 我声音带着点哆嗦,递出包裹说道。 “您…您的快递,麻烦签收一下。” 马三翎没接包裹,眼睛盯着我:“哪家快递的?以前没见过你。”声音沙哑。 “久语快递,新开的线,我负责这片,大哥,您看签个字?” 我掏出笔和签收单。 马三翎盯着签收单看了几秒,又看看我的样子,嘴角扯了扯,他大概觉得我吓破了胆。 他抓起笔,在单子上划拉了个符号。 “行了,滚吧。” “哎,好,好!谢谢大哥!” 我如蒙大赦,点头哈腰,飞快收起签收单,转身就往外走,脚步踉跄。 就在转身背对他们的瞬间,我藏在袖口里的手指一弹,一个米粒大小的透明微型追踪器,粘在门框内侧一个凹陷处。 走出屋子,我才感觉后背衬衫被汗浸湿了一小块,我加快脚步,在那些喽啰的目光中,“狼狈”地离开村子。 重新站到悬崖边,我戴上手套,抓住钢索,滑轮摩擦声响起,身体滑向来时的方向。 风声呼啸,深渊在脚下。 双脚踏上对面土地,我立刻掏出手机,屏幕上,一个闪烁的红点显示在追踪器的位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拨通加密号码。 “姚队,坐标发你了,茶神山无底沟乡沟边村一组,最里面那栋大石屋,马三翎的老巢。” 电话那头是姚洪沉稳的声音。 “消息可靠?马三翎很滑!” “我亲自送的快递,追踪器信号正常,油布盖着的武器,院子东角柴火堆后面,像有个地窖入口。” 姚洪倒吸一口气。 “好!这次绝对连窝端,突击队半小时到!” “动作快点。” 我挂断电话,最后看了一眼深沟对面,转身走向快递车。 当晚,京海市,久语集团顶楼办公室。 落地窗外是城市夜景。室内亮着一盏台灯。 我靠在座椅里,手里端着加冰的威士忌,电视正播放茶州地方台晚间新闻。 女主播播报。 “我市治安力量出击,成功捣毁长期盘踞茶神山区域的武装强盗团伙,现场抓获以马某为首核心成员七名。” 画面切换,是现场抓捕镜头,马三翎被特写,双手反铐,脸上带着惊愕,被按在地上。 他身后的院子里一片狼藉,掀开的油布下是成箱赃物。 新闻还在播报,我的目光离开屏幕。手机亮着,上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五十岁上下,油亮的大背头,穿着丝绸唐装。 他坐在红木茶海后,手里盘着核桃,脸上带着笑意。背景隐约是“红莲商会”的牌匾一角。 卢天雄,红莲商会副会长。 我晃了晃杯中的酒,新闻里,主持人正总结。 “此次行动,铲除危害茶州多年的祸害。” 喜欢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请大家收藏:()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8章 轮到我了 我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办公室里剩下台灯光晕和冰块轻响。 将酒一饮而尽,辛辣感滑下。 我拿起手机,屏幕光照亮脸,在卢天雄的笑脸上敲了敲。 “想让我死在山沟里?用马三翎那把刀?很好,现在该我了。” 几天后,久语集团顶层会议室。 环形会议桌旁坐满高管。投影幕布显示财务图表和数据,数字不乐观。 财务总监声音有点紧,目光扫过全场,落在我身上说。 “西南市场物流节点建设,加上并购‘飞驰’的整合,投入远超预期,外部环境也收紧,纪总,现金流压力很大。” 会议室安静,所有人看向我。 我向后靠近椅背,抬手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 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右手边的苏轻语侧头看我,我捕捉到她的视线,几不可察地眨了下眼。 她表情凝重起来,我马上说道。 “压力很大,项目不能停,扩张不能收。钱是个问题。”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需要新的融资渠道,各位有什么想法或门路,都说说。” 消息悄然扩散。 两天后,卢天雄带着笑容,走进我办公室。 “纪老弟,听说贵公司最近遇到点风浪?老哥哥我心急啊!” 我起身,笑着迎上去握手说道。 “卢会长消息灵通,一点困难,见笑了。请坐。” 寒暄落座,卢天雄端起茶杯,打量着我。 “哪里的话,纪老弟年轻有为,生意做得好,红莲看在眼里。这年头,哪家企业没点资金周转问题?正常!” 他话锋一转,说道。 “红莲想找个靠谱伙伴,听说老弟你需要帮助,我们几位当家的连夜开会,拿出诚意!” 他伸出三根手指,说道。 “五十亿,真金白银,只要你点头,三天到账!” 办公室安静,卢天雄看着我,眼神带着压力。 我端起茶杯,感受杯壁温度说道。 “五十亿,卢会长,红莲的诚意我心领,只是三成股份太多了,久语是我和轻语的心血,让出这么多不合适的。” 卢天雄立刻打断,手一挥说道。 “眼光要长远,五十亿进来,久语走得更远,市值翻倍指日可待,到时,你这七成比现在十成还值钱!” 他靠回沙发,翘起腿说道。 “当然,为了让你放心,我们可以签个对赌。” 他示意律师递来文件。 “条款简单,我们注资五十亿,占股三成,如果半年内,久语市值没翻倍,红莲有权以象征性价格,获得久语控股权,风险共担,公平吧?” 我接过协议翻看,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翻动声。 良久,我合上文件,轻叹一声,抬头看卢天雄,眼神无奈。 “卢会长,步步紧逼啊,看来,我没更好选择了?” 卢天雄眼中精光一闪。 “合作共赢,纪老弟,签字吧!久语未来光明!” 我拿起笔,笔尖悬在签名处,停顿,写下纪久昇三个字。 卢天雄笑容绽开,拿起协议看了看,递给律师,握住我的手摇晃。 “纪老弟,爽快,一家人了,合作愉快,我这就回去准备打款!” 他离开了,门刚关上,一直沉默的苏轻语立刻起身,快步走到我身边。 拿起协议副本翻到关键页,点着条款。 “久昇!这协议有问题!对赌市值半年翻倍?市场多变,几乎不可能,这是卖身契,红莲胃口太大!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脸上的沉重消失,端起微凉的茶,喝了一口,抬眼看向苏轻语说。 “轻语,看东西要看全,重点在这,第七条补充条款:若甲方在协议期内,因自身原因导致核心资金链断裂,无法履行后续支持承诺,则乙方有权以人民币一元价格,回购甲方所持全部股份。” 苏轻语看去,眼眸睁大。 我放下茶杯,压低声音说。 “你以为,卢天雄那五十亿,红莲那资金池,真的牢靠?” 我拿起加密内线电话,按了一个键。 “无瑕。” “纪总。” 宋无瑕的声音传来。 我声音平静,说道。 “红莲咬钩了,盛宴计划启动,把你查到的红莲外岛亲戚的线索,尤其是资金流向的关键点,钉死,一根线头都别放过。” “明白。” 宋无瑕回答。 “行动已锁定目标。” 红莲商会总部顶楼,卢天雄私人会客室。 窗外是京海夜景,卢天雄陷在沙发里端着酒,一脸得意,面前站着心腹和技术负责人。 “成了!” 卢天雄大笑。 “纪久昇那小子,还是嫩!被五十亿砸晕了,他还真敢签,控股权半年?市值翻倍?哼,让他三个月都撑不过!” 他放下酒杯,对技术负责人下令。 “听着,协议签了钱没到,黄金时间,今晚让你手下最好的黑客,黑进久语核心财务系统,找到原始账目,改,把窟窿改大!我要让他们的财报没法看,现金流枯竭?不,我要它变成荒漠,负债累累!让所有投资人立刻抛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技术负责人点头说道。 “老板放心,幽灵组准备好了,久语防火墙不是问题,保证不留痕迹。” 卢天雄重拍桌子,说道。 “事成重赏,去!我要明天太阳升起前,看到久语的‘死讯’!” 几乎同时。 久语集团地下三层,安保严密的房间。 服务器机柜低鸣,环形操作台上,屏幕显示网络和数据流。 张十五坐在终端前,穿着黑色作战服,手指在键盘上移动。 突然,她动作骤停,屏幕上,一个异常数据流被标红,源头弹出。 “目标出现。” 张十五声音传来。 “入侵路径确认,来源:红莲技术部,代号幽灵。” 我在顶楼办公室,大屏幕同步显示地下监控和入侵路径图。 “十五,给他们开‘门’。开放蜜罐集群,最高权限,伪装成核心财务入口,让他们偷。” “明白。” 张十五应道。 另一块屏幕上,宋无瑕出现。 随着蜜罐开放,代表红莲黑客的数据流涌入陷阱。 “目标已接入蜜罐,反向追踪程序植入成功,正在锁定真实目标,红莲海外离岸资金池核心节点坐标确认!” 屏幕上,资金链条被点亮、锁定,汇聚向几个位于加勒比海和开曼群岛的账户。 宋无暇报告说道。 “目标坐标锁定。” 喜欢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请大家收藏:()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9章 账单已寄出 红莲技术部深处,昏暗房间。 几个黑客盯着屏幕。屏幕上显示着他们攻破的久语核心财务数据库界面,进度条前进。 “成了!老大,进去了!”一个黑客激动道。 “久语防火墙就这水平?” 技术负责人露出笑容。 “干得好!快把账本传回来!” 压缩文件包传回红莲主服务器开始解压。 解压完成的瞬间,刺耳警报声响起! “怎么回事?!”技术负责人脸色大变。 主控屏幕上,刚解压的文件开始崩解,乱码、警告符号和错误提示弹出! 一股逆向数据流,沿着入侵通道,反冲回来! “陷阱!自毁程序!还有……反制代码!” 一个老黑客尖叫,狂敲键盘,指令无效,服务器防火墙瓦解! “拔网线,物理隔离!” 太迟了,红莲技术部所有联网电脑屏幕,突然变红。 屏幕上,一个由跳动的字符组成的骷髅头图案浮现,下方一行白字。 “感谢惠顾。账单已寄出。” 紧接着,所有屏幕黑屏。焦糊味从主机里飘出。 整个技术部陷入黑暗。只有应急灯的光。 几乎同时。 久语集团顶层办公室。 我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城市。杯中威士忌只剩一点,冰块轻响。 苏轻语站在我身侧。张十五立在角落。 加密通讯器里,宋无瑕的声音传来。 “纪总,账单已投递至红莲核心服务器,反向追踪程序确认红莲离岸账户坐标,归零指令就绪。” 我举起酒杯,对着窗外灯火,一晃。 “付账时间到。” 声音平静,杯中的冰块,轻响。 次日,股市开盘。 久语集团的股价如卢天雄所料,突然开始暴跌。 恐慌性抛盘涌现,并持续下滑。 红莲商会总部,交易室。 卢天雄盯着屏幕上持续下跌的股价,脸上难掩兴奋,对着电话吼道。 “跌!继续砸,全力做空!有多少空单下多少,杠杆用足!我要让纪久昇今天就把久语吐出来!” 他好像已看到久语崩盘,自己掌控大局的场景。 整个上午,久语股价一路向下。午间休市时,市值大幅蒸发。 交易室里气氛热烈,红莲的交易员们脸上带着贪婪的笑容,卢天雄靠在椅背上,点燃雪茄。 久语集团顶楼,办公室。 苏轻语看着屏幕上绿色的跌幅,脸色很难看。 “久昇,跌幅太大,市场恐慌了。” 张十五沉默地盯着监控屏幕。 宋无瑕的声音从加密频道传来。 “纪总,红莲的空单已达峰值,杠杆很高,资金基本入场。” 我看了一眼腕表,离下午开盘还有五分钟,拿起内线电话说。 “公关部,按计划发布公告和财报。信息部,启动净化程序,目标:所有造谣源头和水军账号,无瑕,归零指令,执行。” 下午一点,股市开盘。 红莲交易员正准备继续做空时,久语集团的官网和主流财经平台同时发布两则公告: 第一则:《久语集团关于近期市场不实传闻的严正声明及真实财务状况公告》。 措辞强硬,指控有人恶意造谣操纵市场。附上四大会计师事务所联合审计的详实财报,显示现金流健康,西南物流节点建设超前,并购顺利,盈利稳健提升。 第二则:《关于红莲商会及其关联方涉嫌财务造假、非法资金转移及市场操纵的实名举报材料(部分证据公示)》。 材料图文并茂,清晰展示红莲通过离岸架构转移利润、虚增资产、伪造交易流水,以及近期恶意做空久语的证据链。其中包含加勒比海和开曼群岛被锁定的账户信息。 两则公告引爆市场。 前一秒还在狂欢的红莲交易室,所有人僵在原地,盯着屏幕。 久语股价在开盘第一分钟被直线拉升。 买单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吞没所有卖盘。 不到三分钟,股价不仅收复15%的失地,还强势翻红,涨幅迅速扩大并持续上涨。 红莲商会持有巨量高杠杆空单,股价暴力反弹意味着巨额浮亏指数级增长,强平线被瞬间击穿。 卢天雄捶打桌面,怒道。 “假的!都是假的,顶住平仓!快平仓!” 但市场恐慌转向红莲,无人接盘,亏损如黑洞吞噬保证金账户。 “卢总,保证金不够了,系统在强平其他资产补仓!” “强平来不及亏损太大!” “杠杆爆了!卢总!爆仓了!初步估算,亏损超二十亿!” “二十亿!” 卢天雄身体晃了晃,他抓起水晶烟灰缸砸向显示巨额亏损的电脑屏幕。 “砰——哗啦!” 屏幕粉碎。 “纪!久!昇!我要你死立刻死,阿彪!” 守在门口的心腹阿彪推门而入。 “卢总!” 卢天雄喘着粗气,吩咐说。 “去联系血杜鹃,目标:纪久昇!地点:京海,不计代价,不留活口,明天日出前我要他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 阿彪转身离开。 三天后,云顶酒会。 久语股价逆转重创红莲的消息是焦点,我周旋于试探和恭维之中。 我端着香槟,脸上是社交微笑。 一位身着酒红色鱼尾裙、气质冷艳的女人端着两杯红酒,径直走来。 “纪总,久仰。幸会。” 她递过一杯红酒,说道。 “星穹资本,杜娟,敬您一杯,祝贺久语漂亮的反击。” 星穹资本,背景神秘的外岛投行,出现在此合理。 “杜总过奖。” 我平静接过酒杯,酒没问题,问题在杯沿,一种无色无味、遇唾液即溶的神经毒素“夜莺之吻”。 “纪总谦虚了。” 杜娟眼神幽深,说道。 “能让红莲栽这么大跟头,不止是运气,纪总下一步打算怎么对付那条疯狗?” 她轻晃酒杯,等待我的动作和毒发。 我没有犹豫,酒杯送到唇边时,舌尖顶破藏在舌下的微型透明胶囊,宋无瑕特制的广谱解毒剂瞬间化开,中和毒素。 我仰头一饮而尽。 血杜鹃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她抿了口酒,等待。 五分钟,十分钟,目标应出现眩晕麻木,无声倒下。 然而,我依旧站着,眼神清明,甚至带点玩味地看着她,又拿了一杯香槟。 血杜鹃的笑容僵硬了。眼中闪过惊愕,她的毒从未失手。 在她心神剧震的瞬间,我贴近她,耳鬓厮磨的距离。 喜欢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请大家收藏:()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0章 夜莺之吻 外人看来是亲密私语,我声音低沉,只有她能听清。 “杜总,或者说‘血杜鹃’?”你们红莲的东西,从资金到毒药,都这么假?这夜莺之吻纯度也太次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血杜鹃身份暴露,毒药失效,恐惧和羞辱淹没她。 她本能后退,右手滑向暗袋,微型陶瓷枪! 我动作更快,她手指刚触枪柄,我的左手如铁钳扣住她手腕,力道让她感觉骨头欲裂。 同时,右手的万宝龙钢笔帽滑开,露出微型针头。 在灯光掩护下,针头精准刺入她脖颈侧面大动脉! 强效神经麻醉剂瞬间注入! 血杜鹃眼中的惊骇愤怒瞬间凝固,她张了张嘴,无声,力量消散,软倒。 我顺势搂住她的腰,将她“亲昵”地半扶半抱,对旁边投来目光的宾客点头说。 “杜总不胜酒力,头晕,我扶她去休息。” 无人怀疑。 我半抱着失去行动能力的血杜鹃,走向僻静的贵宾休息室。 张十五无声出现,推开休息室门,挂上请勿打扰。 休息室内,我将她平放沙发。她眼神涣散,仅剩呼吸,宋无瑕远程接入加密通讯和监控。 “无瑕,目标已控,深度麻醉。开始催眠引导。” “明白,音频引导启动,脑波监测同步。” 宋无瑕的声音传来,舒缓、特定频率的暗示性音乐响起,配合天花板的微光频闪。 我坐在对面沙发,点燃一支烟,目光冰冷。 约半小时后,血杜鹃呼吸平稳,嘴唇开始无意识开合,发出模糊音节。 “杜娟,告诉我你的鸟巢在哪里?那些需要清理的‘垃圾’都堆在什么地方?名单念出来。” 血杜鹃眉头痛苦皱起,一串清晰但毫无感情的名字和地点。 核心成员和致命命脉的名字、藏身地、安全屋、资金枢纽,逐一暴露。 宋无瑕的声音传来。 “名单接收,坐标锁定,信息加密传输给姚队!” 我靠回沙发背,看着沙发上的人偶,望向窗外京海的灯火,杯中的冰块已化。 休息室里,只有血杜鹃无意识的呢喃和空调送风声。 我拿起桌上那杯失泡的香槟,对着虚空,轻轻一晃。 血杜鹃瘫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嘴唇机械地开合,吐出红莲最深的秘密。 “名单确认,坐标锁定,信息传给姚队了。” 宋无瑕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 “收到。” 我应了声,站起身理了理西装袖口。 窗外,京海的夜色依然繁华,霓虹映在玻璃上,红莲出局了,但脏东西还得清理。 我拿出加密通讯器,找到红莲二把手周琨的号码。 这人野心勃勃,盯着卢天雄的位置很久了。 我把血杜鹃供出的名单,卢天雄的核心死党和他们掌握的犯罪证据藏匿点发了过去。 信息就一行字。 “清理门户,红莲归你,名单上的垃圾是你的投名状。” 信息刚发出去,我的手机就响了。 我按下接听,语气随意里带点懒散。 “周总?这么晚,有事?” 电话那头,周琨的声音压着激动。 “你是谁?那名单什么意思?” “我是谁不重要,名单是真的。卢天雄完了,红莲这船要沉,你是跟着沉,还是当新船长?” 周琨的声音透着怀疑。 “怎么证明名单是真的?卢老大他怎么了。” 我嗤笑一声。 “他这会儿大概正忙着指挥他那帮废物黑客,或者砸钱买我的命呢。血杜鹃在我这儿,她挺能聊,周总,机会就一次,名单上的人,是卢天雄的死忠,也是你上位的绊脚石,清理掉,红莲就是你的,想证明真假?名单上随便挑一个,动动手不就知道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十几秒,最后,周琨的声音带着股豁出去的狠劲。 “我干,但事成之后,红莲…” “红莲归你。” 我打断他说道。 “我对一个烂摊子没兴趣,我只要卢天雄彻底消失,干干净净,明白?” “明白!” 周琨马上就说。 “您放心,天亮前,名单上的人,一个都不会碍事,那些垃圾,我亲自送到您指定的地方!” “等你消息。” 我挂了电话,这一夜,对某些人来说,是终点。 第二天早上。 苏轻语坐在我对面,脸上有点倦意,但眼神很亮,张十五像影子一样,立在角落。 “昨晚动静不小,红莲那边,好几个中层和高管,听说出了意外?车祸、火灾、心脏病…” 她看着我,带着询问。 我耸耸肩,拿起桌上的平板,点开加密邮箱。 里面躺着一个新邮件附件,加密的电子账本,发件人匿名。 “周琨动作挺快,看看。” 苏轻语疑惑地接过,看了几页,她脸色变了。 “这是红莲近五年的走私记录?时间、地点、货、钱、经手人,数额这么大,范围这么广!谁给的?” 我语气平淡,说道。 “卢天雄的情人,林曼,周琨动手太狠,把她吓跑了,跑路前把这个当保命符,匿名送了过来,聪明。” 苏轻语深吸一口气。 “这账本太要命了!一曝光,红莲立马完蛋!卢天雄死定了,你早料到会有人送来?” “树倒猢狲散。” 我喝了口咖啡,说道。 “卢天雄作恶太多。周琨的刀一亮,自然有人想活命,这账本,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现在怎么办?直接曝光!” 我摇头,拿起内线电话。 “直接曝光便宜他们了,也容易打草惊蛇,要送,就送到该收它的地方,喂,无瑕。” “纪总。” “红莲的核心走私账本,收到了,最高加密,匿名发给京海市经侦总队和省经侦处,就说是‘红莲内部良心员工’举报的。” 宋无瑕回应干脆。 “明白,加密传输启动,发送成功,接收确认,无痕。” 我放下电话,看向苏轻语和张十五。 “现在,泡杯茶,等着看戏吧。” 红莲集团,总裁办公室。 卢天雄双眼通红,头发凌乱,西装皱巴巴的。 他在屋里焦躁地走来走去,桌上的电脑屏幕还亮着,久语股价那刺眼的红色涨幅,像在嘲笑他的惨败。 第181章 网开始收紧了 一夜之间,他的心腹死的死,跑的跑。 周琨那混蛋,居然敢背叛他,更糟的是,他感觉一张无形的网,正飞快收紧。 他抓起水晶烟灰缸砸向墙壁,碎片飞溅。 “周琨,林曼!血杜鹃,还有纪久昇,我要你们都去死!” 门被猛地撞开,他的心腹阿彪冲进来。 “卢总,糟了!出大事了!” 卢天雄吼道。 “慌什么,天塌了?” 阿彪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比塌天还糟,刚收到信儿,大批经侦的人带着搜查令,把咱总部、港口仓库、您那几处别墅,全围了!说接到实名举报,要封账冻钱抓人!” 卢天雄脑袋像被重锤砸中,眼前一黑,扶住桌子才站稳。 彻底完了,账本,肯定是那该死的账本漏了! 林曼!绝对是那个贱人! “快把电脑里所有跟许家染,跟紫星星的来往记录,全删了,马上,一点痕迹都不能留!” 卢天雄嘶吼着扑向电脑,手指发抖地点鼠标。 阿彪也扑向备用电脑,两人手忙脚乱,疯狂删除邮箱、聊天记录、云端备份,他的冷汗湿透了衣服。 “删干净了,卢总!” 卢天雄瘫在椅子上,看着空空的邮箱界面,挤出个惨笑。 “好,删干净就好,许家这条线不能断,只要许家还在就行。” 他话没说完,刚清空的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纯黑对话框,一行白字刺眼: “卢总,删得挺快?可惜,晚了,你删的只是本地备份,从你用这台电脑联系许家染开始,所有邮件、附件、聊天记录,包括你刚才删东西的记录,我这儿都有完整备份。高清,无码,丢不了,张十五替纪总问好。” 紧接着,一个压缩包被强制传过来,自动解压。 里面全是卢天雄和许家染勾结、算计久语和我的邮件截图、通话记录文字版,甚至有些模糊的资金证据! 卢天雄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在红木桌面和屏幕上。 他眼睛血红,说道。 “我要你死!要苏轻语死!同归于尽,跟你同归于尽!” 他一把推开想扶他的阿彪,抓起加密卫星电话,拨了个绝密号码。 “喂!灰熊,是我卢天雄,最后任务目标:苏轻语,地点:京海,立刻给我绑了她,什么手段都行!我要活的,过程里让她吃点苦头,只要能把纪久昇那杂种逼出来,要多少给多少,弄死他们就行!” 久语集团地下三层,网络作战中心。 大屏幕分割着城市监控、数据流图和一个加密通讯监听界面。 张十五面无表情坐在主控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移动,锁定了卫星信号和“灰熊小队”的位置。 宋无瑕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 “目标锁定,灰熊小队,前三角岛成员,五人,装备好,已潜入京海,正往苏总可能出现的地方去。” 我在顶楼办公室沙发上,听着卢天雄最后的疯狂,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一丝冷光闪过。 “十五,接灰熊队长频道。” 张十五回应。 “接好了,加密覆盖,单向透明。” 我拿起变声器,调成一个沉稳略带沙哑的男声,接通了和灰熊队长的通话。 “灰熊,这里是‘观察者’。” 车里,脸上带刀疤的光头壮汉一惊,握紧方向盘,警惕地盯着通讯器。 “观察者?谁?怎么进来的?” “我是谁不重要。” 我的声音带着掌控感,说道。 “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接了卢天雄的单子,目标苏轻语,酬金他答应翻倍甚至三倍?” 灰熊队长沉默几秒,说道。 “按照规矩,任务信息不能说。” 我轻笑,带着不屑说道。 “规矩是给活人定的,卢天雄的红莲,正被经侦抄家,他本人也上了通缉令,一个自身难保、账户快冻结的丧家犬,他承诺的天价酬金,你觉得他还付得出吗?或者,你们拿了钱,有命花吗?” 频道里传来其他队员吸冷气的声音,他们显然还不知道红莲垮得这么快。 灰熊队长说道。 “你想说什么?” “简单,放下苏轻语。换一个目标。” “换谁?” “卢天雄。” 我吐出名字,说道。 “把他活着带到我指定的地方,要完整的,能说话的。” 灰熊队长低吼。 “开什么玩笑,卢天雄是雇主!” 我纠正说道。 “曾经是,现在,他是你们的负资产,一个会拖死你们的烫手山芋。想想,为一个注定完蛋、付不出钱的疯子卖命,得罪一个能一夜碾碎红莲的对手,值吗?” 我顿了顿,抛出筹码说道。 “卢天雄答应给多少?不管多少,我出双倍,现金,加密货币,黄金,随你们挑,立刻付一半,任务完成结清全款,我保证你们拿到钱,安全离开龙国,既往不咎。” “纪久昇?” 灰熊队长失声惊呼,声音充满震惊,车里其他队员也屏住了呼吸。 频道里一片死寂。我能想象他们的挣扎。 一边是穷途末路、付不出钱的旧雇主和死亡,另一边是实力恐怖、出手大方的新雇主和一条生路。 “双倍,立刻付一半。” 灰熊队长喃喃重复,声音干涩。 “对。” 我加上最后一把火,说道。 “你们现在掉头去红莲总部,时间刚好,经侦还在清点,场面乱,卢天雄就在顶层办公室,像只无头苍蝇,抓他,比抓一个被重重保护的苏轻语,容易一百倍,怎么选,三十秒。” 只有电流声,十秒,二十秒。 第二十五秒,灰熊队长粗粝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决断和一丝讨好。 “纪老板,成交!目标改卢天雄!要活的,马上掉头!” 他冲车内通讯吼。 “所有人注意,目标变更!地点:红莲集团总部!目标:卢天雄,行动!” 听着频道里引擎转向和队员确认的声音,我嘴角微动。 “行,账户信息发你们加密邮箱,祝狩猎顺利。” 我切断了通讯。 一个小时后。 红莲集团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撞开。 正在疯狂砸东西、对着电话咒骂的卢天雄愕然抬头,看到冲进来的灰熊小队,脸上瞬间狂喜! “灰熊,来得正好!快带我…” 第182章 灰熊队长反水 他看到灰熊队长脸上没有恭敬,其他队员迅速堵死退路。 “你们想干嘛?” 卢天雄脸上的喜色冻结,变成惊恐。 灰熊队长咧嘴一笑。 “卢老板,别紧张,我们就是换个雇主,纪老板想请你过去喝杯茶,聊聊。” 卢天雄如遭雷击。 “不!你们不能这样,我给过钱,你们不守规矩。” “你的钱?” 灰熊队长嗤笑一声,大步上前,动作快如闪电,没等卢天雄反应,一记手刀砍在他颈侧。 卢天雄眼一翻,肥胖的身体软倒下去。 “捆紧!纪老板要活的!” 灰熊队长下令。两名队员上前,用高强度扎带把昏迷的卢天雄手脚捆死,嘴塞上布团,像扛死猪一样扛起来。 “撤!” 他一挥手,一行人扛着卢天雄,在混乱的红莲总部快速消失。 又过了两小时。 京海市治安总局门口,一辆无牌旧面包车急刹停下。 车门拉开,一个捆成粽子、昏迷的胖子被推下车,重重摔在台阶上。面包车扬长而去。 值班治安员吓了一跳,上前查看。看清那人的脸,惊叫。 “卢天雄?” 几乎同时,红莲集团总部大楼,顶层总裁办公室。 贴着封条的空房间里,紧闭的落地窗“咔哒”一声轻响,锁扣弹开。 一阵穿堂风呼啸而入,吹飞了桌上的文件。 紧接着,没有任何外力,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猛地向外洞开! 呼啸的风中,一个肥胖的身影像断线木偶,从窗口直坠下去。 几秒后,楼下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楼下,赶到的经侦人员看到卢天雄的身体扭曲地躺在水泥地上,身下一滩暗红血迹,已经没气了。 在他西装内侧口袋,发现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生意失败,负债累累,无颜面对股东同仁,一切罪责在我,与他人无关。卢天雄绝笔。” 现场哗然。赶来的记者闪光灯狂闪。 久语集团顶楼。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城市,苏轻语靠在我身边。 张十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卢天雄确认死亡,现场遗书按计划放好,经侦和媒体都到了,灰熊小队收到尾款,已离开,周琨清理完垃圾后想整合残部,被姚队带走,许家染删了所有本地记录,但云端备份已由无瑕提交给经侦,作为卢天雄的补充证据,红莲集团完了。” “知道了。” 我应了声,目光看向远处。 窗外阳光正好,京海的天,看着更蓝了。 苏轻语轻声问。 “结束了?” 我揽住她的肩,语气平静笃定。 “红莲结束了,但游戏才开始,下一个,该是那位躲在幕后的许大少了。” 苏轻语抬头看我,眼中是信任。她靠在我怀里,没说话。 水晶吊灯照亮了京海明珠酒店顶层的宴会厅。 空气里浮动着香槟、雪茄和香水的气息。 这是久语集团解决红莲商会后,我设下的庆功宴。 我和苏轻语站在人群中心,四周的恭维声浪很高。 “纪总,好手段!红莲盘踞多年,您这一出手,连根拔起!” 一位挺着将军肚的地产大佬端着酒杯说。 我微微笑了一下,手中的香槟杯与他轻碰。 “李总过奖,做生意讲规矩,红莲的路走窄了,怨不得别人。” 旁边一位女投资人接口道。 “纪总说得轻松,谁不知道红莲卢天雄是条疯狗?这次栽得这么彻底,连那遗书都写的那样。” 苏轻语站在我身侧,闻言只是抿了口果汁,目光与我短暂交汇。 我捻了捻杯脚,说道。 “下棋得看清对手,卢天雄以为自己是执棋人,可惜,他连棋盘边都没摸到。以为用点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掀桌子?太天真,久语靠的是阳谋。他想借刀杀人,我就让他的刀,反噬其身。” 几句话,将一场商战归结为对手的天真和久语的阳谋。 无形的压力在谈笑间弥漫,让周围的老狐狸们目光多了忌惮。 人群忽然安静了几分,入口处被分开。 许家染来了。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梳着大背头,脸上是温和得体的笑容。 他径直穿过人群,向我走来。 “纪总,苏总,恭喜久语,扫除阴霾,这一仗,赢得漂亮!” “许少。”我颔首,苏轻语也淡淡点头。 许家染叹了口气,脸上显出惋惜说道。 “卢天雄这人,原本也是一方人物,可惜啊,一步错,步步错!野心太大,心术不正,最终误入歧途,落得如此下场,咎由自取啊!” 我晃了晃酒杯,冰块轻响。 “成王败寇,各凭本事。卢天雄选错了路,用了不该用的手段,结果自己承担。许少不必介怀。” 许家染笑容更温和。 “纪总说得对,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红莲已成历史,我许家染,最重规矩,最恨破坏秩序、不讲道义的害群之马!” 他身体微倾。 “红莲倒了,格局要变,我真心希望与久语这样有实力、讲规矩的伙伴化干戈为玉帛,携手并进!纪总意下如何?” 他抛出橄榄枝,带着试探和不易察觉的逼迫。 宋无瑕的声音透过耳麦传来。 “纪总,目标锁定,许家染身后,两点钟方向穿深蓝西装、寸头、左耳有微型通讯器的保镖,十点钟方向侍应生打扮那位,还有他身后低着头的助理,三人是梅花国‘隐流’的路子,杀气重,目标是您和苏总。十五就位。” 同时,站在我侧后方阴影里的张十五,脚步极轻微地向前挪了半步。 我的目光掠过许家染身后低头的“助理”。 就在我扫过的刹那,那人眼帘极轻微地抬了一下,杀意凛然,快得如同错觉。 许家染还在等我的回答。 我笑容不变,举杯迎向他的杯子。 “叮——” 碰杯声清脆。 我给了个模棱两可的承诺。 “许少言重了,久语做生意,朋友来了有好酒,利益共享,合作的大门随时敞开。” 许家染眼中精光一闪,放下酒杯,从内袋掏出一张暗金色请柬,双手递来。 “为了表达诚意,也为了共商未来,三日后,我的私人游轮海皇号在近公海的外岛海域休整,我做东办个商业前瞻论坛。” 第183章 超级项目 他身体再次微倾,压低声音说。 “论坛上,有个关于未来十年东南岛物流枢纽和能源通道的超级项目,体量巨大,唯有纪总和久语这样的实力,才有资格操盘!不知二位能否赏光?” 周围的宾客瞬间就变得目光炽热起来。一个超级项目和公海游轮,这好像是挺有意思的事情。 众人目光聚焦在我身上,苏轻语看向我,张十五的气息更是不一般。 我脸上带着从容笑意,眼神中似乎有些玩味。 众人注视之下,我直接将那张请柬从许家染手中抽过来,看也没看就递给苏轻语,随即说道。 “许少如此盛情,公海风光还有超级项目,我听着很有趣。这杯酒我自然是喝了,三日之后,海皇号,我与轻语会准时赴约,见识见识许少说的大场面。” 许家染见我如此轻易就答应,马上说道。 “纪总胆魄果然令人佩服,既然如此,说定了,三天之后海皇号上,我静候两位,定让你们不虚此行!” 说完举杯和我碰了一下,将酒喝入口中,带着保镖离开了。 庆功宴上,我身边的氛围还是凝重了些。 苏轻语拿着请柬问我。 “久昇,许家染这分明摆的是鸿门宴,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我抬手说。 “回去准备一下吧,记得带上那套趁手的鱼竿。” 苏轻语微微一愣。我却笑着说。 “公海的鱼养肥了之后就该收网,不然他们还真的以为没有什么能制约他们的。” 开船后不久,海皇号驶向公海。 甲板之上,果然是一副雪茄和香水的味道,宾客尽欢。 这里便是许家染准备的“商业前瞻论坛”。 他在宾客之中穿梭,目光很是殷勤,看向我和苏轻语的时候却带着一股冷意。 随即便过来和我碰杯。 “纪总、苏总,两位能来我很是荣幸,公海风光的确很壮阔,对吧?” 我抿了口酒之后,看向甲板旁边几个随意站立的人影,回应说。 “开阔得很呐,简直让我心旷神怡。” 苏轻语在我身侧也是微微点头。 许家染大笑道。 “纪总真是好兴致,既然是这样,论坛快开始了,不过在此之前有个私密的观景舱视野也挺不错的,咱们正好聊聊那个超级项目的细节,其他人可以等一等,事关重大,我只和你一个人聊,你觉得如何?” 我笑着回应说。 “既然如此郑重,看来项目的确不一般。” 许家染眼神之中一动,随后便说。 “那是自然了,纪总,这边请,咱们上旁边去聊。” 我们跟着他走向船尾一层舱室的区域。 张十五不动声色地跟在了苏轻语身后半步,气息内敛。 舱门厚重,许家染在密码锁上按了几下,门向内滑开,他随意说道。 “两位里面请。” 舱内的空间的确不小,三面落地观景玻璃,中间有沙发和小茶几,视野很不错,却透露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我和苏轻语进入舱内,张十五在后紧随,许家染最后一个进入。 这时,轻微的插销声响了起来,舱门直接被锁死了! 头顶灯光一下子灭了,里面一片黑暗。 张十五马上低喝。 “小心!肯定有事儿!” 随着这声低喝,他挡在了苏轻语身子前面。 这时,几道黑影从舱顶和沙发后面骤然窜了出来,速度很快,是梅花国的忍者杀手! 他们全身漆黑,行动无声,三把弧形忍刀,分别刺向我的咽喉、苏轻语的心脏以及张十五的后腰,连闪避的空间都全给封死了! 张十五声音冰冷,她不闪不避,身体一拧,说了一句。 “找死!” 随即扣住了那刺客刺向苏轻语的手腕,骨裂声清晰响起——手腕直接被拧断了! 张十五顺手往下一扯,那个忍者被拽得直接倒地。 同时,他右脚撩起,踹向第三名试图攻击我的忍者小腹,力道凶猛,直接将其踹得内脏破裂! 被拽倒的忍者撞翻同伴滚作一团,被踹中的忍者却飞了出去。 瞬息之间,张十五直接废掉两人! 而就在这时,第四人胧月出动了。 他的动作很诡异,瞬间就出现在了张十五的视觉死角,距离苏轻语只有三步,我马上提醒说。 “小心暗器!” 可是真的太晚了!胧月右手拂过腰间,马上掏出了一把暗器,对着苏轻语的咽喉就扔了过去! 那暗器明显泛着幽蓝,说明淬有剧毒。 张十五感知到威胁已来不及格挡,他根本没有犹豫,身体猛然向后一靠,用后背护住了苏轻语! 只听一阵轻微的穿透声,那枚幽蓝的星形匕首,直接没入了张十五的后背肩胛骨下方。 他马上就感知到了,很快,一片青紫在他身体上蔓延开来。 苏轻语伸手去扶他,可是胧月一击得手,身影疾退。 就在这时,我向前一步,手腕一翻,一只万宝龙钢笔滑入掌心,笔帽脱落。 随后,一道银线掠过最后一名扑向苏轻语的忍者咽喉。 那忍者还没反应过来,咽喉之处便出现一道血线,栽倒在地! 同时,我的手腕一抖,笔尖对准飘退的胧月跳跃而出。 胧月的左手腕被我划中,忍刀脱手!电流冲击让他身形踉跄。 张十五强忍剧痛,抓住机会,右脚蹬地,一拳轰出了他最后的意志! 这一拳势若奔雷,直接将胧月的头颅打得稀巴烂。 然而,这一拳也耗尽了他的气力,毒素瞬间爆发,身体软软向后倒去! “十五!” 苏轻语喊着她的名字冲上去,抱住她下滑的身体,跪坐在地上。 张十五这时已经倒在了苏轻语的怀里,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她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丝歉意。 “纪总,轻语姐,你们保重,以后,我再也不能保护你们了。” 最后一个字“了”尚未出口,她头一歪,倒在了苏轻语的臂弯中。 我站在原地,心中已是暴怒,手指紧紧握住刚才那支被我当作武器的钢笔。 此时,观景舱的一侧亮起了灯,变成了巨大的监控屏幕。 第184章 皇后号的秘密 屏幕之上是许家染的脸,他坐在船长椅上端着红酒,看着这一切,身后是全副武装的保镖。 他晃着酒杯,带着嘲弄之意说道。 “怎么样啊?两位,我这份合作大礼,二位还喜欢吧?之前被你们两人拿捏得够呛,可我许家染是绝对不会随便屈服的!不过看起来,你们这还真是主仆情深啊,不过,游戏到此为止吧,很遗憾通知你们,这艘海皇号,就是你们的终点站了,享受最后的海景吧。” 说完之后,他马上对着通讯器下令。 “引擎全速,目标,梅花国隐约岛!立刻出发!” 同时屏幕熄灭,船身剧烈震动,开始加速行驶。 船舱之内,只剩下了苏轻语的抽泣声和胧月死后的尸体。 我缓缓抬手,拂去了镜片上沾染的血迹,重新戴上眼镜。 随后,我的眼神之中一片寒芒。 “这场游戏?许少,你搞错了吧?这从来都不是游戏。” 随即,我告诉苏轻语说。 “松手吧。” 我从她的怀里接过了张十五,平放在一个角落,脱下自己的外套,盖住她,遮住了伤口和毒镖。 我看了一下他们附近的金属盒,知道信号屏蔽器已经被破坏了。 随后,我按下通讯钮。 “无瑕,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短暂静默之后,宋无瑕的声音传了过来。 “纪总,信号很弱,但能够接收。现在你和苏总怎么样了?十五的信号已经不存在了…” 我心情沉重,但只得如实说。 “十五已经牺牲,为了保护轻语,她中了毒镖。” 通讯器那头是死寂般的几秒,宋无瑕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明白了,目标:许家染。坐标:海皇号,开启清除模式,纪总,请你指示吧。” 我没有过多的话,马上说道。 “这艘船是我的了,立场,无瑕,你一定要做好一切,我信得过你。” 这时,宋无瑕马上回应。 “是!最高权限获取中,正在接管海皇号系统,航行数据已交代完毕,许家染的信号已被锁定,监控部分有些损坏,尝试恢复中。”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说。 “优先监控许家染和安全屋。标记所有非我方热源,接管附近海域所有能用的航标和商船频道,掌握动向。” 宋无瑕马上回应。 “明白!热源扫描完成。保镖,十七人,主要位置:驾驶舱、安全屋通道和甲板通道附近,安全屋有两个微弱信号,疑似忍者,卫星定位已覆盖,九十秒内可将其全部清除!” 我走向舱门。 “够了,这个时间没有问题,解锁这间舱室,保持通讯静默。按标记进行行动。” 随即,舱门解锁,划开了一道门缝。 我没有回头,直接说道。 “轻语,你呆在这里,守着十五,门锁着,除了我,没有人能打开。等我回来。” 苏轻语的声音带着哭腔。 “久昇,你一定要小心!你绝对不能再出问题了!” 我重复了一遍:“等我。我没事。” 随即闪身出门,舱门在我身后直接锁死。 走廊之中空荡无人,只有引擎的轰鸣声。 我无声移动,宋无瑕的声音在耳麦中继续响起。 “纪总。前方左转十米后右转楼梯,楼梯上方平台,两名保镖警戒,视野较差,建议从左侧通风管上方迂回。” “不用。” 话音未落,人已瞬间掠过拐角。平台上两名保镖刚察觉风声,咽喉已被我的金属笔尖点中! 身体瞬间软倒。我捞起其中一人手里的武器,说道。 “目标清除。继续。” 宋无瑕马上说道。 “左转直行,通往轮机舱通道,三名保镖巡逻,每次间隔七秒。” 我贴墙隐在影子里等待。 第一名保镖走过拐角,我直接过去捂住他的嘴,手臂一勒,瞬间勒断了他的颈骨。 在他倒地的瞬间,我将他推向第二名想要抬起武器的保镖。 第二名保镖在死去的瞬间,我已从尸体后面闪出,用枪托砸中他的太阳穴。 目标刚要举枪,我的钢笔甩出去钉入他的手腕。 剧痛让他很快失准,随即被我踹晕,整个过程根本不到五秒,通道又恢复了死寂。 宋无瑕的声音很是冰冷。 “效率真高,纪总,前方安全,轮机舱有三名工程师,没有武装,危险系数低,建议您避开,只取底层安全屋核心。” 我边移动边说:“许家染呢?” 宋无瑕马上回应。 “还在安全屋内,信号很稳,他启动了最高防御,独立供氧供电,合金堡垒难以爆破,他察觉异常,通讯合约好像正在呼叫梅花国那边的接应。” 我冷笑一声。 “好吧,既然这么大的阵仗,正好一锅端了,无瑕,迅速锁定他们的通讯和指挥。” 宋无瑕提醒说。 “我正在渗透,但这需要时间,纪总,安全屋是硬骨头,强攻的风险很高,时间也很紧。” 我直接回答。 “谁说我要强攻堡垒?从内部攻破,无瑕,给我转接动力压载水平系统控制权。” 宋无瑕领会说。 “明白!您指动力和压载水舱?全线就绪,随时接管。” 我的嘴角动了一下。 “好吧,那就让这铁棺材先动一动。” 很快,我就来到了底层安全屋的外部。 我只是在门口看着,并未进入。此时的许家染冷汗直流,监控屏大半已经雪花和漆黑。 剩余画面中,他的人无声倒下。我在他的眼中,几乎如同死神一样。 许家染对着通讯器怒吼。 “废物!拦住他!让他进到我这里,那我就会死掉的!增援在哪里?” 一名心腹保镖的声音有些绝望。 “许少,我们的人全没了!他简直就不是人,完全是魔鬼啊!” 刚说完这句话,他的惨叫声就中断了。 许家染砸掉通讯器,很是恐惧。 他拍打着控制台,对着加密的频道吼道。 “井上先生!快点救命啊!那纪久昇简直是个疯子,他杀光了我的人,现在就在我的门外,想要破坏掉我的门进来杀我,快来吧,我给你加钱,三倍的价格!” 第185章 冷静不下来 频道那头的人直接说。 “许先生,你冷静,快艇和支援船已经加速,二十分钟之内必然赶到,你放心,安全屋他是进不去的。” 此时的许家染已经有些崩溃。 “二十分钟?你们是在开玩笑吗?他用不了二十分钟的!他在外面,我已经听到了!” 此时,我开始敲击他的合金门,随即顺着通话器对他说。 “许少,开门吧,我和你聊聊你所说的超级项目,我还是挺感兴趣的。” 这时的许家染吓得直接后退。 “休想!纪久昇,你是进不来的!不要再做妄想了,梅花国的船马上就到,等他们来了你就死定了!” 我的声音带着嘲讽。 “是吗?看来你对这个铁棺材挺有信心的。只是,这船好像并不太听你的话。” 话音刚落,海皇后号猛地一震,船身开始不自然地左倾。 许家染怒声叫道。 “怎么回事?船长!快来给我解释一下!” 内部通信器里传来了船长惊慌的声音。 “许少,完了,动力已经失控,引擎全停,左舷压载水舱注水,平衡失效,我们在倾斜!” 许家染面无人色。 “什么?你们给我解释清楚!我不想死!” 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我说的,船想休息了,许少,海水挺冷的,你准备好游泳了吗?” 我站在屋外的安全通道里,脚下是油污和上涨的海水。 宋无瑕的声音传了过来。 “纪总,动力核心已经熔毁,引擎停掉。此时压载水舱已注水超过九成,倾斜十五度,梅花国的快艇进入我们目标距离,高压喇叭喊话要求停船。武装渔船已经逼近,他们要亮武器了。” 我冷笑说道。 “那就让他们喊吧。” 我的眼神锁定了安全屋的内部。 随后,宋无瑕告诉我。 “氧气循环是正常的。许家染已经极度恐慌,正命令手下尝试手动重启通风备用系统,就是您前面那个盖板后的通道。这是一个机会。” 我眼神一闪,马上从工具架取了高爆切割焊条和氧气罐。 将焊条弄到盖板的缝隙之中,连接了氧气罐,设置定向爆破。 随后,我藏身到钢架后,后退隐蔽。 随着一声轰隆闷响,火光浓烟直接充斥了整个通道。 海水灌入缺口,安全屋内传来了惨叫声,缺口之处,海水倒灌。 安全屋的主门在水压差和内部恐慌之下,响得非常厉害。 宋无瑕直接向我发出警告。 “门要开了,纪总小心!” 果然,一声巨响,主门从里面拼命被推开。 混着海水冲出来的,是几个狼狈的身影,许家染和他最后两名心腹,被水呛得咳嗽,满脸惊慌之色。 我走出藏身之处,拦住逃生通道,拿着武器指向他们。 这时,许家染像见了鬼一样,推开两名心腹,跪在海水里。 “纪久昇!纪总!饶命吧!我有钱!我在外岛银行的钱全都给你,有上百亿了!还有梅花国的那些秘密,以及针对龙国的计划,我全告诉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两名心腹此时也在跪地求饶。 我看着跪在污水里的许家染,眼前闪过了张十五那张苍白的脸。 我抬起飞镖对准他的额头。 “钱?和秘密?许家染,你真是搞错了,十五的命,你还不起!” 随后,我一飞镖扔过去,他直接被砸进海水之中,被海水淹没了。 此时他正想呼救,可是被一个浪头摁了下去。 两名心腹也吓傻了,不敢去救人。 海水灌入他的口鼻,身体浮沉几下,彻底只剩了海中的气泡。 我收回眼神,看着吓到瘫软的心腹,转身按宋无瑕规划的紧急脱出路线,在海水和船体中快速穿行。 随即她说。 “纪总快一点!底层淹没加速了,梅花国的快艇靠近右舷准备登船!武装船弦重机枪已经在瞄准!” 我攀上了倾斜的梯子,踢开逃生的舱门。 “接应点在哪里?” 宋无瑕应答。 “船尾右舷下方,高速快艇已然就位,信天翁的人很可靠,快跳!” 此时,我发现下方黑色快艇。倾斜的船体舱上,有个穿着防水服的汉子对我挥了挥手。 我没有犹豫,直接跳了下去,落在了甲板上:“快走!” 汉子推动操纵杆,我们向着中国的领海狂飙。 这时,快艇窜出的同时,子弹打在我跳下的位置,溅起水花。 梅花国的快艇传来了警告声,武装渔船试图追击。 可是我坐的快艇速度很快,马上就把追击者甩开了。 我回头看着,“海皇后号”仍在倾斜下沉。 梅花国的船只围在周围,没有人敢越线。 他们只能打捞残骸,和已经被泡烂的许家染的尸体。 宋无瑕有些疲惫地说。 “目标已确认清除。电子痕迹清理完毕,包括许家染所有加密通讯和资金记录都已覆盖,信天翁确认安全护送返回。梅花国隐约导火线已中断。” 我望着消失的混乱景象:“收到,你辛苦了。” 此时,许家染死了,十五的仇报了。 可是,这只是开始。 幕后黑手还在,我知道,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风暴并未平息,或许才刚刚凝聚。 青南市的市郊,南山墓园。 照片里,张十五的表情很平静。可是我知道,他就算走,还是带着遗憾的。 没有花圈和哀乐,只有我和苏轻语撑着黑伞,以及旁边站着的宋无瑕。 几个张十五生前的行动组好友穿着便装,站在稍远的地方。 我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里的脸,想起来当初在“海皇后号”舱室里的身影,以及死前对我那一声“保重”。 苏轻语把一束马蹄莲放在他的碑前,很久没有说话。 宋无瑕在我身后提醒说。 “纪总,已经确认了,许家染的尸体在梅花国海域捞到,早已经破烂了。许家内斗,抢钱抢地盘,也乱了,梅花国没人敢吱声,姚队那边,红莲集团最后一点根也早已铲除干净。”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表面上看来,是风平浪静了。” “风平浪静?十五的血还没冷呢。这平静下面,藏着多少鲨鱼?” 宋无瑕沉默一瞬。 “是的,纪总,京海的水还没清,许家和红莲虽然是倒了,可是又冒出来一个新东西,叫‘星火资本’。” 第186章 吃相太难看 宋无瑕语速很快。 “成立不到三个月,背景却查不清楚,创始人叫秦烈,三十岁左右,人很嚣张,传说背后有很深的关系,具体哪条目前查不清楚,但他手段很激进,吃相也很难看,这三个月趁我们处理红莲和许家,吞并了红莲和许家的好几块关键渠道,市场份额涨得吓人。” 我重复着这个名字 “秦烈…” 我似乎以前从未听说过他,但是既然能够这么冒出来,只怕就是个可怕的对手。 宋无瑕带着忧虑说。 “他这个人,在公开场合放话说咱们久语集团是暮气沉沉,占着好资源没有进取心,还说您被红莲和许家吓破了胆,只想守成。” 苏轻语抬起头来,满是怒火。 宋无瑕继续说道。 “还有更直接的,秦烈的人最近两周频繁接触一个叫威远建材的赵总、通达物流的李总、海鑫科技的王副总,都是我们多年的合作伙伴,开价很高,想把人撬走,另外,下周土地交易中心的那块地,我们本来志在必得,可星火资本也报名了。秦烈说他绝对不会让我们拿到的。” 我缓缓转过身,眼神只剩下了冰冷。 “星火?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而已,十五的账,一笔笔都记着,到时候要连本带利地拿回来。” 一周之后,京海市的土地交易中心拍卖厅里混着各种味道,也有许多人在这里等着望海角地块的拍卖。 我和苏轻语坐在前排靠左的位置,她气质清冷,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年轻男人过来,三十岁左右,很是有些张扬,身边跟着几个美女助理和几个精算师。 这就是星火资本的秦烈。他的出现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他很享受这种关注,带着睥睨众人的样子。 很快,他的眼神就锁定了我,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带人走过来说。 “这不是久语集团的纪总吗?你今天竟然也有空来这里拍卖?听说前阵子你家不太平,损失不小吧,你们集团的资金链撑得住这种场面吗?” 他身后的团队也发出一阵嘲笑。苏轻语也是有些皱眉。 我连眼皮都没抬,好像没听见。随即便对苏轻语轻声说道。 “轻语,感受到没?这里的空气似乎不太好。” 苏轻语听到这里,拿出手帕,掩住口鼻,点点头。 她将秦烈的挑衅当成了小丑的噪音,满是轻蔑。 秦烈眼中闪过羞怒,哼了一声,带着他的团队走向前排竞标席。 这时,拍卖师落锤。 “望海角地块起拍价三十五亿,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千万!” 很快竞价就开始了,并迅速白热化,开发商开始举牌。 “三十六亿!”“三十七亿!” “三十八亿五千万!” 竞价开始攀升。秦烈那边气势也很盛,加价幅度不小。 美女助理举牌干脆得很,每次举牌前,秦烈都侧头看我一眼,带着挑衅的意思。 我和苏轻语坐在那里,我偶尔喝着茶,苏轻语翻着拍卖手册,都没怎么说话。 价格接近五十亿的时候,竞争者少了,只剩两三家还在焦灼。 我才第一次示意助理举牌。 “五十亿!” 秦烈那边立即跟上。 “五十一亿!” 我抬手,助理再举牌。 “五十一亿五千万!” 秦烈却加到了:“五十二亿!” 接下来几轮就成了星火资本和玖宇集团的较量。 秦烈大幅加价,我这边只是在他报价之后,再加上五千万的最低额度,咬住对方,将价格推向新高。 价格突破六十亿,全场哗然。 拍卖师有些激动,这都意味着巨大的压力和风险。 秦烈转身,和他的团队紧急讨论。 最终他下了决心,举牌喊道。 “六十二亿!” 这个价格让拍卖厅内没人再说话,所有人的眼神都聚焦在我身上。 秦烈死死盯着我,期待我再举牌或就此放弃。 我放下茶杯,抬头看过人群,也看向拍卖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证明我已经放弃了。 拍卖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落锤。 “六十二亿,第三次!成交!恭喜星火资本获得望海角地块!” 随着锤声落下,掌声与议论声随之响起。 秦烈直接僵住了,脸上先是茫然,随即转为狂喜。 “我成功了!我打败了纪久昇!” 他脸上满是胜利的笑容,目光落在我脸上。 “看到了吗?纪久昇,时代已经变了,现在不是你为所欲为的时候了!我赢了!” 我平静地起身,没有搭理他。 旁边的苏轻语合上手册,站了起来,经过秦烈身边时,我侧头看着苏轻语,用周围能听到的语气说。 “对了轻语,早上宋总监是不是提了望海角那边的最新勘测报告出来了?” 苏轻语点点头。 “是的,报告显示望海角地块下有一条未探明的断裂带,未来大型基建项目,施工难度和加固成本保守估计在三倍以上,风险评级很高,也就是说,这块地等于说是废地。” 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各种同情和幸灾乐祸的眼神全聚焦在了秦烈身上。 他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随即因羞辱而愤怒,竟以六十二亿天价买下了一块有严重地质隐患、开发成本暴增的地,简直被人当成了猴子耍。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啊,看来秦总还真是为京海建设做了巨大贡献,恭喜秦总拿下‘宝地’,希望星火资本的资金链够粗,能够撑得起这份贡献。” 说完,我也不再看他,带着苏轻语直接离开,身后传来秦烈发泄般的怒吼。 杀人何须见血?诛心才是上策。 久语集团的顶层会议室里,供应链总监孙大明看着眼前的红色预警进度条说。 “星火那边开的价格是成本价的两倍,钱有财当场就同意了,今天上午,精益科技的正式中止合作函也送到了咱们这里,说产能不足和不可抗力,单方面终止了我们的订单,下个月的生产计划无法进行了。” 会议室安静下来,负责生产的副总赵业愤然道。 “钱有财就是个混蛋!当初他的厂子困难是我们帮了他,现在竟然这样做!” 第187章 没有后悔药 法务部李总监说。 “那必须向治安队控诉他们!但是恐怕也难以解决眼前的问题。” 见我不说话,孙大明看向我。 “纪总,是不是先和钱有财谈一谈?哪怕接受他暂时的提价,或者说,我们直接找星火资本?秦烈这么做,无非是逼我们在望海角那块地上让步。”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我。 我靠着椅子,拿着那只万宝龙钢笔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一直看电脑没说话的宋无暇身上:“无暇,钱有财最近在外岛开的那个星河厂,情况如何?” 宋无暇抬起头,在键盘上点了一下。会议投影屏上立刻显示出文件扫描件和银行流水记录。 “钱有财过去的三个月里七次往返京海和外岛,主要在星河娱乐场贵宾厅活动,累计输掉了一亿两千七百八十五万龙币,这里有监控截图和他的支出记录。” 宋无暇继续道。 “他输了很多钱。上个月底,他用精益科技的法人权限三次划走了八千万龙币,款项给了外岛一家尼克账户,并且兑换成了筹码,这笔钱没有归还,公司提到的‘新型设备’根本不存在。”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唏嘘之声。之前喊着要告他的高管们脸色都变了。 这样的情况,性质已完全不同。 我看了一眼惊呆的众人。 “八千万的公款,加上他在外岛输掉的一个亿私房钱,秦烈猜得不错,他的财务窟窿确实很大。” 我又看向宋无暇说。 “联系精益科技的第二大股东陈国栋,还有协助钱有财走账挪钱的财务人员王经理和李主管,把查到的资料原样给他们看看,问他们是选择和钱有财一起承担责任,还是想换个负责人。” 宋无暇点头。 “明白,纪总,资料和沟通内容会在一小时内送达陈总和那几位财务人员手中。” 我转向李总监说。 “法务部给钱有财发律师函,索赔金额按他挪用的那八千万公款,加上合同约定的最高违约金一起算。” 李总监表示:“今天下午下班之前一定送到。” 我补充道。 “给星火资本,特别是给秦烈本人,也发一份正式的告知函,告知他们,其从精益科技获得的‘优先供货权’,其资金来源并不合法,久语集团保留法律追诉权利,并且提醒星火注意接收来源有问题的货物。措辞要准确。” 李总监马上表态。 “会让秦总收到这份文件,并且让他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几乎同一时间,星火资本总裁办公室。 秦烈站在窗前端着酒杯,脸上带着笑容,几个下属围着他。 他喝了一口酒说。 “纪久昇现在该很头疼了,生产线停工、订单违约,我看他怎么办?望海角这笔账,我一定要连本带利拿回来!” 一个戴眼镜的男助理奉承道。 “秦总高明,钱有财咬死了产能不足,久语集团短时间内找不到替代品,他们要么高价求我们打过招呼的供货商,要么只能来求我们——条件由我们定。” 另一个女经理附和说。 “久语集团那些人该让位了,京海是秦总您的舞台。” 秦烈听着下属的话,仿佛已看到我来求他、久语集团被星火资本压制的场景。 办公室门被推开,秘书手里拿着两份快递文件袋进来。 “秦总,久语刚发来的律师函,还有给您的告知函。” 秦烈脸上的笑容转为不悦。 “慌什么?什么律师函?拿来我看看!” 他一把夺过文件袋撕开,看到了给星火资本的告知函,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说。 “胡说八道!” 他随即把告知函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又拆开那份给钱有财的律师函副本,怒道。 “八千万加违约金?纪久昇这是疯了吧!” 办公室气氛骤冷,下属们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秦烈感到不妙,立刻拨打钱有财的电话,但显示已关机。 他又拨了几次,仍是关机,他对秘书吼道。 “快给我找!马上找到钱有财!不惜任何代价!” 久语集团地下停车场,深夜。一辆黑色轿车冲进来停下,一个肥胖的身影几乎是滚下车。 钱有财头发凌乱,眼袋深重,身上满是烟味,手里紧握着律师函副本,跌跌撞撞地冲向总裁专属电梯。 他一边跑一边喊。 “纪总!我错了,我钱有财不是人,我昏了头了!求你放过我吧,给我一条活路!” 电梯到达顶楼,钱有财冲出电梯扑向总裁办公室的门。 “纪总啊!快开门吧!求你见我一面!我给你跪下了!” 他的呼喊在走廊回荡,从哀求变成咒骂,又从咒骂变回哀求。 “纪久昇!你不能这样,我给你干了这么多年,咱们合作不是挺愉快的吗?是秦烈害我!他逼我的!纪总!快开门吧!我把工厂股份给你,只求你放过我!” 安保主管走过去,平静地说。 “钱先生,纪总下班了。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们工作,否则我们只能请你出去了。” 钱有财抬起头,脸上写满绝望。他知道,这扇门不会再为他打开了。 我根本不想见他,等待他的,只有法律的追溯和牢狱之灾。 第二天清晨,财经快讯突发消息。 精益科技今日早间发布重大人事变动公告。公司创始人、董事长兼总经理钱有财,即日起辞去所有职务。 董事会选举第二大股东陈国栋兼任董事长,并代行总经理职责。 京海市金融中心顶层餐厅,窗外是浦江的灯光。 空气里有食物的香气。我靠在椅背,苏轻语坐在对面,看得出有些疲惫,但眼神很清醒。 侍者刚收走前菜,正要上主菜。 “嗡…嗡…嗡…” 我放在桌边的私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在桌面上打转,屏幕亮着“秦烈”的名字。 苏轻语抬眼看了我一下,没说什么。餐厅里有人看过来。 我拿起手机,手指停在挂断键上,等了一下。 震动停了,但下一秒,手机又开始更猛烈地震动,还是“秦烈”。 我这才接通,把手机放在耳边,身体没动。 “纪久昇你阴我!从一开始就在给我下套,望海角那块地,有钱有财,还有银行,是不是你干的!我要弄死你,弄死你全家!” 秦烈的吼声很大,苏轻语微微皱了下眉。 餐厅彻底安静了,所有人都看向这边。 第188章 喝口水说去去火 我喝了口水,等秦烈吼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 “秦总?嗓子怎么了?天干物燥,火气大伤身,喝点菊花茶,加点冰糖,降降火。” 电话里传来倒气的声音,接着是更失控的骂声和摔东西的噪音。 “菊花茶?你少装!我的贷款!我的投资人,是不是你搞的鬼!星火完了!你满意了?” 我打断他,语气冷了下来。 “秦总,做生意,输赢各凭本事,输不起就别玩,银行和投资人怎么想,是他们的事,跟我没关系,有功夫发火,不如想想怎么收拾你的烂摊子,祝你好运。” 说完,我没等他回应,直接挂断,把手机调成静音,屏幕朝下扣在桌布上。 “吵。” 苏轻语说了一句,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最后一场戏罢了,味道可以,尝尝?” 这时,餐厅墙上的大屏幕换了画面,财经新闻女主播的声音响起来: “【最新消息】久语集团今天联合龙国发展银行、鼎盛资本、宏远实业等机构,在京海宣布成立‘启明未来产业投资基金’。基金首期规模一百亿龙币,重点投向高端制造、信息技术、生物医药等领域。久语集团主席纪久昇表示,基金将整合资源,推动产业升级。” 屏幕上放出了发布会的画面,我穿着西装站在发言台后,台下闪光灯不断。 画面和正在吃饭的我,形成一种对比。 苏轻语看着屏幕,嘴角微动,端起酒杯向我示意。 餐厅里那些目光,从好奇变成了敬畏。 刚才秦烈的崩溃和现在久语的风光,对比太明显。 三天后。 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在京海的街道上行驶。 我在后座闭着眼,苏轻语看着窗外,车里放着音乐。 前排的宋无瑕回头说。 “纪总,前面是星火大厦。”我睁开眼。 车窗外,星火资本那栋曾经光鲜的大楼,现在一片混乱。 大楼门口挤满了人,声音隔着车窗也能听到。 “还钱!秦烈滚出来!” “星火诈骗!还血汗钱!” “姓秦的,你不得好死!” 愤怒的叫喊、哭声、推搡…人群举着标语。 “星火还我血汗钱”、“秦烈诈骗犯”。 几个男人正用红油漆泼向大楼的外墙和“星火资本”的招牌,红色的油漆顺着玻璃和金属流下来。 保安躲在门里,不敢靠近。 曾经风光的星火资本,现在成了风暴中心。 车子在稍远的路边停下。 苏轻语收回目光,看向我,语气平常说。 “星火的核心牌照和几个干净项目,还有点价值,现在收购,价格会很低,要吗?” 我放下车窗。外面的吵闹声和凉风吹进来。 我手里的烟积了长长的烟灰。我朝窗外弹了弹,烟灰立刻被风吹散。 目光扫过那片被红漆弄脏的大楼,像看一堆垃圾,那“星火资本”的招牌在油漆下扭曲变形。 我升起车窗,把混乱和噪音关在外面。 “一堆烂摊子,还有一堆窟窿要填的负资产,脏手。”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彻底把那个曾想取代久语、叫嚣要踩倒纪久昇的“星火资本”和它的主人秦烈,钉在了耻辱柱上。 宋无瑕对着耳麦说:“开车。” 引擎发动,库里南平稳驶入车流,把身后的混乱甩开。 苏轻语重新看向窗外,我靠回椅背闭上眼。车里的音乐继续响着。 京海的天际线在车窗外掠过,玻璃反射着阳光。 这座城市还在运转,但节奏已被胜者掌控。 红莲的灰烬冷了,许家的爪牙断了,星火的火彻底灭了,棋盘上的对手,一个个被抹去。 风暴没停,它只是等着下一个挑战者。 我闭着眼,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着,像在计算下一步棋。 金海明珠酒店里,久语集团正设宴庆祝击败星火资本。 我挽着苏轻语的腰,她在我身边,看着眼前金海商界的顶尖人物们,他们自然说着恭维的话。 “纪总果然是雷霆手段,秦烈那小子在您面前简直就是个毛头小子。您这一把火可是给他烧得干干净净了。” 我笑着回应。 “张董你言重了。市场有规矩,不懂规矩的自然就被淘汰了,星火是不自量力的飞蛾,他们自取灭亡而已。” 旁边一位女投资人接着说。 “纪总真是谦虚了,星火倒得这么快,银行抽贷那么及时,要说不是您的手笔,我可不信,秦烈怕是到死都没明白栽在哪里。” 苏轻语在我身旁抿了一口果汁,轻声道。 “各位,你们可别夸了,再夸下去,他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我扫视众人说。 “各位,人贵有自知之明,他先前以为自己很厉害,实际上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想借刀杀人?最终那刀只能反噬自身。” 人群忽然让开一条通道,温冷然来了。 她身着宝蓝色长裙,气质出众。 如今,作为久语集团旗下负责高端地产行业的云顶置业总经理,她自然代表着成功。 她穿过人群,目光落在我和苏轻语身上。 “纪总,苏总,恭喜久语集团。如今金海格局可是大不相同了,这一仗赢得漂亮。” 我点头回应。 “温总今晚很是出众,云顶置业的项目,你功不可没。” 温冷然作为我的前妻,不便多言,只公事公办地说。 “职责所在而已。” 这态度也显出了她的分寸感。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端着酒杯走近。 “抱歉打扰三位了。” 他转向温冷然说。 “温总,刚才见到您,觉得您的气质与云顶即将落成的观澜艺术中心绝配,我叫林灿雷,是环宇资本的合伙人,很荣幸受邀来到这里。” 随即他转向我和苏轻语。 “纪总,苏总,久仰了,今晚的盛宴实至名归。” 我点头说道。 “林先生好。” 苏轻语则只是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林灿雷显然意在温冷然,他接着说。 “温总,刚才您提到的观澜项目,真巧。我上周刚拍了两册嘉静版的《营造法式》,保存得相当好,一直苦于无人欣赏,不知温总可有兴趣?若有时间,改日请您品鉴。” 第189章 你的立场,我懂 温冷然的确对此有兴趣,作为地产掌舵人,她对建筑史有研究,深知这样的善本极为珍贵。 “《营造法式》嘉静版?还带教习批注?这的确难得,林先生好眼力,能找到这么好的东西。” 林灿雷愈发谦逊地说。 “一点小爱好而已,恰巧能和温总的事业契合,算是班门弄斧了。您若有兴趣,随时联系我,对了,下周五我有一个东方园林主题的策划聚会。” 他拿出一张深灰色的卡片,是一份VIP邀请函。 礼物贵重却不显铜臭,邀请贴心且格调高雅。 这套组合下来,温冷然显然有些动心,点头道。 “林先生果然有心,那就谢谢你了。” 眼见目的初步达到,林灿雷见好就收,随即转身离开,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我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苏轻语在我肩头轻笑。 “这位林先生很会投其所好,看来温总要芳心暗许了。” 我淡淡回应,揽着她手臂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随她吧。” 毕竟温冷然只是前妻,我不会太过在意。 此时宾主尽欢。宋无暇的身影悄然出现,低声说。 “纪总,宾客背景初步扫描完成。林灿雷,环宇资本合伙人,公开学历是沃顿商学院毕业生,曾在多处任职,此人个人信息近乎完美,社会关系网没有任何污点。” 我淡然一笑。 “太干净了,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干净得不像是活人留下的痕迹,反而更可疑,盯紧他,尤其是他和温冷然接触的时候,每次见面、通话的细节,我都要得到。” 宋无暇眼神一凛。 “明白,您放心,我会把他盯得死死的。” 宴会接近尾声,宾客散去。 我独自站在窗前,看着不远处苏轻语正和几位女性合伙人寒暄。 此时,我看到温冷然似乎准备提前离开。 一直在附近徘徊的林灿雷立刻注意到了,快步上前。 “温总这就要走了吗?外面起风了,有点凉。” 说着,他作势要给温冷然披上自己的外套。 温冷然有些意外,婉拒道。 “谢谢林先生提醒。” 林灿雷伸出手,极其绅士地示意。 “小心着凉。期待下次和您探讨。” 温冷然看了他一眼,眼神似有一丝触动,但并未多言。 林灿雷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眼神停滞了几秒,随即恢复如常。 我看着这一幕,指间的烟蒂将尽。 他的每个动作、每句话、甚至眼神,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这让我感到一丝不祥。 苏轻语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在看什么呢?” 我掐灭烟。 “没什么。只是觉得,又要起风了,这个林灿雷,不是个一般人物。” 温冷然翻开那本家藏版的《营造法式》,分批看过扉页批注。 发现书中的见解确实非常精辟精到,的确是本不可多得的好书。于是便说。 “林先生这份礼物太贵重了。家藏版本本来就是珍稀之物,加上这样的批注,堪称孤品。” 林灿雷站在不远处的办公室门口,说道。 “温总言重了,书到了懂它的人手中才算是有了价值,能遇到温总是它的福气。” 他很谦虚,却直接把温冷然抬到了一个鉴赏家的位置。 那份认同感,直接让温冷然对他生出了很大的好感。 “林先生过誉了。这个我收下了,谢谢。” 林灿雷笑容不变,目光扫过温冷然身后的分布图,转变了话题。 “温总喜欢就好,最近寰宇也在评估东南岛的基础设施项目,配合能源布局,注意到云顶在外岛,特别是能源管道工程方面颇有建树,不知温总对外岛大型基建风险的管控,特别是地缘变动与成本平衡有何见解?” 此时他的姿态放得挺低,既认可了对方专业能力,又给了对方展示空间。 温冷然果然来了兴趣:“林先生问到了关键。 外岛项目,尤其是能源通道这样的战略工程,风险管控乃是生命线。” 他侃侃而谈。林灿雷听得专注,时时点头,给出关键追问,引得他思想更为深入。 林灿雷从来不打断,也不打听寰宇集团的内部机密,只围绕宏观趋势和管理哲学进行交流。 每一次请教都精准地满足了温冷然作为专家的表达欲。 气氛融洽,直到助理敲门提醒下一个会议。 林灿雷立刻起身告辞。 “时间过得真快。听温总一席话,确实受益匪浅。我不能再耽误您的时间,关于上次提到的离岸基金架构,我完善了几个细节方案,晚点发到您邮箱里,或许您的外岛布局能为此多添一道屏障。” 温冷然起身相送,态度明显亲近了些。 “林先生费心了。咱们来日方长。” 久语总裁办公室。 苏轻语将一杯刚泡好的雨前龙井放在办公桌上。 她看着屏幕上宋无瑕发来的加密邮件摘要。 “这个林灿雷,对冷然姐,殷勤得有些过了头。” 我端起茶杯,目光仍在屏幕上。 邮件是林灿雷名下某个离岸账户的流水分析——三个月内,十七次小额汇款,金额不等,时间无规律。 收款方最终都指向代号“灰鼬”的东岛地下钱庄,这些转账没有任何商业备注。 “灰鼬……” 我低声重复问道。 “无瑕那边有进展吗?” 苏轻语在我对面坐下,说道。 “正在溯源,对方很狡猾,层层嵌套,最终资金指向开曼的空壳公司,控制人身份不明,无瑕怀疑,这可能是情报组织或专业掮客的洗钱通道。” 情报掮客,这个词让林灿雷完美的履历和对温冷然的精准投好,有了串联的可能。 “提醒过她了?” 苏轻语点头,眉宇间有些无奈。 “提醒了,昨天下午茶时,我说,林先生风度翩翩,学识渊博,出手大方,只是礼物送得实在太合心意,合心得有些刻意,冷然姐当时笑笑,说我想多了,几本书而已,正常的社交。” 苏轻语顿了顿说。 “她还加了一句,纪太太,你的立场,我完全能够理解。” 第190章 前妻和现任 “立场?” 苏轻语声音低了些,说道。 “前妻和现任的立场,她觉得我的提醒,可能掺杂了别的情绪。” 办公室内一时沉默。 窗外,京海的天际线在阳光下闪烁。 温冷然的骄傲,我清楚,苏轻语以现任纪太太身份提醒前妻小心追求者。 无论初衷如何,在温冷然听来,都可能带着审视甚至醋意,这种提醒,效果恐怕相反。 我放下茶杯,手指在键盘上敲下回复,发给宋无瑕。 “查灰鼬背后金主,重点监控温冷然的北溪能源管道项目,所有数据流、人员异动、合同变更,实时预警。 北溪能源管道项目,云顶近两年倾注心血、被温冷然视为打通欧洲市场关键的战略工程,一夜之间陷入危机。 先是核心特种合金材料的供应商,突然以不可抗力为由撕毁协议,坐地起价三十倍。 接着,负责关键标段的最大建筑承包商,毫无征兆地宣布因内部审计问题无限期暂停合作。 最后,项目所在新上任的环保主管,质疑已批复的环境评估报告,要求全面停工重审。 三重打击,瞬间卡死项目咽喉。 资金链紧绷,违约罚金每天燃烧,工期无限拖延。 温冷然站在落地窗前,背对门口,脊背透出疲惫。 连续不眠不休,在她妆容下刻下痕迹,眼底布满血丝。 助理站在门口。 这时,门被轻轻敲响。温冷然没回头。 “说。” 门开了,进来的是林灿雷,他提着保温食盒,脸上带着关切。 “温总,刚听说北溪项目出了状况,我正好在附近,带了些吃的,身体要紧。” 温冷然缓缓转身。 “林先生有心了,只是现在我吃不下。” “我明白。” 林灿雷放下食盒,动作从容。 “事情我大致了解,特种合金,斯考格公司?他们的汉森,是我沃顿校友,刚才在楼下,我和他通了电话。” 温冷然猛地抬眼。 林灿雷迎着她的目光说道。 “汉森那边,不可抗力水分很大,我以寰宇资本和他个人顾问身份做了担保,承诺帮他解决点资金周转问题,他松口了,同意恢复供应,价格比原合同高一半,明天新协议就能发来。” 一半!比起三十倍,已是救命稻草,温冷然眼中燃起希望。 “至于维萨建设,他们的董事会主席,欠过我人情,我已和他通话,他答应立刻解除暂停,最迟后天复工,工期延误损失后续谈,至少人先进场!” 又一个死结被撬开,温冷然扶住窗沿,看着林灿雷,戒备几乎被感激取代。 “林先生,我真不知怎么谢你!” 林灿雷摆手,毫无居功之色说。 “举手之劳,现在最棘手的是环保部门,新主管背景深,卡在环评程序上,硬碰或拖延都很麻烦。” 他走近一步,声音压低。 “温总,恕我直言,北溪项目暴露的问题,根源在于对外岛风险的预判不足,这种狙击以后会更多。” 温冷然的心沉了下去。 林灿雷观察着她的神色说。 “我有个建议,我们可以共同成立一个离岸基金,把项目部分核心资产和未来收益装入其中,基金设在监管宽松、保密性高的地方,由双方共同控制,但通过设计,切断与云顶的直接股权关联。这样,可规避未来制裁风险,另一方面也是向能左右局势的关键朋友展示诚意,有了它,很多麻烦会有人替我们挡掉,当然,启动需要一笔启动资金作为诚意,我这边可筹措部分,但温总这边,可能需要调集不少于五千万美刀,或以云顶在北溪的部分核心股权抵押注入基金。” 五千万美刀!或核心股权! 温冷然的心一抽,几乎是要交出项目的心脏。 但林灿雷描绘的前景很好,尤其是在他刚解决了两个燃眉之急后。 “林先生,这建议我需要时间考虑,和团队评估。” “当然!” 林灿雷立刻表示理解,说道。 “这么大的决策,要慎重,我只是提供思路,粥快凉了,温总多少吃一点,我在隔壁会客室,随时叫我。” 他体贴地退出,留下温冷然独自站在办公室,对着那份救命方案陷入挣扎。 林灿雷带来的好消息让云顶团队稍振,温冷然召集高管开会,讨论补充协议和林灿雷的离岸基金提议。 会议进行中,财务总监计算着涨幅的成本影响时,助理神色慌张地推门而入。 “温总!急事!” 温冷然心头一沉。 “什么事?没看开会吗?” “斯考格公司,汉森亲自来电,说之前的毁约涨价是严重沟通误会,是内部主管擅自做的错误决定,已被解雇,向云顶致歉,原合同立即恢复!已发货材料按原价结算!后续供应保证,甚至愿付象征性赔偿金!” “什么?” 会议室哗然,高管们惊呆了。刚还为涨价肉痛,转眼恢复原价还有赔偿? 温冷然也懵了,林灿雷不是说靠他担保才换来一半吗?怎么对方CEO亲自道歉恢复原价了? 没等众人回神,助理手机又震。她看了一眼。 “是维萨建设办公室!” 温冷然心跳几乎停止:“接!免提!” 助理按下免提,一个恭敬的男声传出。 “温总,万分抱歉,我们老板让我务必第一时间联系您,之前暂停合作,经查完全是内部系统录入错误造成的乌龙,责任人已严惩!维萨建设深表歉意,已撤销所有暂停指令!施工队两小时前全面复工,工期延误损失,我方承担全部责任,希望亲自飞京海,向您致歉并商谈赔偿!” 会议室彻底死寂。 乌龙?系统错误?老板亲自飞来道歉赔偿? 这比斯考格的误会更离谱! 温冷然僵在原地,一股寒意窜上脊椎。 一个巧合?两个呢?都在林灿雷斡旋后,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解决?太诡异了! 她想起林灿雷温文尔雅的脸,想起他提出的离岸基金和五千万美刀,一个可怕的念头缠绕上心脏。 第191章 麻烦制造者 这时,她的私人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加密信息: 环保主管,搞定。 温冷然握手机的手指节发白。她感到眩晕,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解决麻烦的速度,快得令人心寒,快得像麻烦本身就是他制造的! “温总?” 温冷然回过神,她挥手。 “会议暂停,所有人,出去。” 高管们面面相觑,纷纷离开。 手机又震,是林灿雷的短信,语气体贴。 “温总,刚听说斯考格和维萨有转机?太好了!看来事情向好。基金的事不必有压力,随时联系。” 温冷然盯着信息,将手机反扣桌上。 是谁?谁有如此恐怖的能量,将两个巨头玩弄于股掌? 答案呼之欲出。 办公室门被人推开。 温冷然惊怒抬头,逆着光,一个高大身影站在那里。 林灿雷的脸出现在百叶窗前,他拎着保温盒走进了温冷然办公室。 我看着里面,只是轻微地说了一声。 “愚蠢。” 他的判断力在麻烦面前总是会失效,林灿雷这个糖衣炮弹,就是一个不靠谱的鱼儿,可温冷然已经靠近钩子了。 之前温冷然跟我说的那些话,看来是真的已经影响到了。 原来温冷然一直在吃苏轻语的醋,那句“苏太太”就是一个明证。 不过此时,我没有心情再想别的。 宋无瑕的声音响起来。 “斯考格的执行官汉森已经确认收到支付违约金,维萨建设的声明稿是林灿雷助理起草的,三分钟前已经送达。” 我应了一声之后,继续盯着温冷然的门。 林灿雷在里面抛出了离岸基金的方案,五千万美刀的和亲股权。 温冷然已经有些动摇了,隔着门就能够感觉到。 门开了,林灿雷走出来,有些疲惫地对着温冷然的助理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向了隔壁的会客室。 经过我的门前,他看了一眼,我站在百叶窗后面,根本就没有动。 手机此时亮了起来,温冷然的助理发来了会议通知。 北溪项目的紧急评估会。我转身按下内线通讯说。 “无瑕,盯紧林灿雷所有的通讯节点,尤其是加密通道,我要让他背后的每一根触须都尽在掌握。” 会议室隔音很好,但温冷然的话仍然还是透了出来。 此时的转折,应该是到了时机正好。 我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温冷然站在主位旁,身体绷紧,脸色有些惨白。 听着桌上林灿雷带来的“救命稻草”,那份离岸基金协议书。 我走到长桌的另一端,并没有坐下,看了一眼文件,最后看着温冷然,随后便说。 “你的麻烦,久语会帮你解决。” 温冷然猛然一震,抬头却是满脸的怒意。 但我没等她继续说话,就说。 “离那个林灿雷远一点,他接近你,从头到尾都是在给你下套。” 下套这两个字像是耳光一样,让她的体面瞬间就荡然无存。 她已经没有了对我往日的恭敬,对我说。 “纪久晟,你以为你是谁呀?我的麻烦用不着你对我大发慈悲,你说他下套,证据在哪里呢?他至少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解决问题,你除了冷眼旁观还在做什么?干涉我的项目还不够?我跟谁交往都管?现在咱俩都离婚了,你就觉得我是蠢货和可怜虫,对吗?他是人是鬼,我会判断,轮不着你来说,我不再是你的附属品了!” 吼完之后,她还是瞪着我,一副很难堪的样子。 这时,我看着他发泄完才开口说。 “棋子吗?温冷然,你还没有看清,你连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了,你现在就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鱼肉”这两个字直接伤了她最后的骄傲,她身体一晃,手撑着桌面,才勉强站得稳。 我不再看他,转身走向门口。 手扶着门把时,留下了一句话。 “北溪项目的尾巴,三天之内久语会扫干净,至于那个林灿雷下的套,还没有完,你想死,可别拉着整个云顶陪葬。” 门已经关上了,宋无瑕无声出现,说道。 “纪哥,你看看这个。” 他递过来平板,我拿过来一看,里面是林灿雷在会议室的多画面监控,隐约能听到声音。 “搞什么鬼?斯考格和维萨难道和纪久晟有什么关系?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我切换着屏幕画面,一张张照片滚动出现,是林灿雷和不同的女人在游艇、私人飞机以及拍卖会的合影。 这时,宋无瑕又继续说道。 “已经查实了,这个‘幻影’组织的核心成员,代号‘银狐’,近五年至少针对六起女性企业家进行‘情感投资’,实际上就是诈骗,目标锁定的就是离异且有巨额财产掌控的单身女性,涉案金额加起来总共超过十亿美刀,现在,温总是他最大的目标了。” 屏幕定格在一张地下钱庄的照片,林灿雷正推金条给一个男人。 宋无瑕把画面扩大,聚焦在男人袖口一个烟雾状的纹身上。 “他是‘灰鼬’的联络人。资金流向已然锁定,汇入到了开曼群岛的空壳账户,证据链很完整。” 我盯着屏幕上林灿雷的脸,然后笑着说。 “把他继续盯死,摸清他所有的安全屋、通讯方式以及转移资产的渠道,尤其是他给温冷然的那份文件。” 宋无瑕收起平板说。 “明白,你放心。一切都在掌控,我会把他料理好的,林灿雷和他的‘幻影’,收网时必定会很‘顺遂’。” 至于温冷然,需要让她付出足够的代价,当然,这还不够。 我与温冷然不欢而散之后,关系直接降至冰点。 宋无瑕的监控屏上,温冷然的办公室成了重点。 林灿雷出现的频率剧增,他坐在沙发上陪她加班,递茶,给出一些看似专业、实则埋软钉子的建议。 林灿雷的声音传来。 “冷然,你还为那天的事儿烦心吗?纪先生或许是关心,只是方式强硬了些,他或许还是放不下吧,毕竟你们曾经是夫妻。” 温冷然沉默了,烦躁地翻过文件。 “灿雷,我还是不明白,他凭什么就那样断定呢。” 第192章 婚前协议 林灿雷的声音更加柔和。 “或许是无法接受你走出了他的阴影,有了自己的判断,这会蒙蔽他的理智,别让他影响你,我们之间才是最重要的。” 几天之后,林灿雷带来了一份文件夹,语气郑重说道。 “冷然,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关于我们,关于未来,北溪的事情平息了,但纪先生和久语集团始终是变数,我担心他会继续干涉,为了我们未来的真正安稳,我们需要紧密地站在一起,进行利益绑定,这是我和律师草拟的婚前财产协议,以及深度绑定的共同投资计划。” 温冷然抬头。 “婚前协议?共同投资?” 林灿雷说道。 “这是给彼此的保障,婚前界定财产,而这份共同投资则是核心,我注入寰宇资本的大部分权益资金,你这边需要个人名下的现金储备以及优质子公司的股权作为基石,一旦绑定,任何外力都无法分开我们。” 温冷然仔细又看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了我那句“你只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 “这太突然了,灿雷,而且涉及金额和股权,我需要时间来仔细看。” 一丝不耐烦掠过了林灿雷的脸,但他笑容依旧。 “当然,冷然,这么大的事情你自然要慎重,慢慢看吧,有疑问随时来问我,我们的未来值得你认真对待。” 监控屏幕前,我端起咖啡杯,看着这一幕。 温冷然的质疑是她最后的清醒,而林灿雷已经离他作死的道路越走越近。 几天之后,一场盛大的求婚在京海之巅的云镜餐厅举行。 包场的顶层铺满了玫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 温冷然被蒙着眼带了上来,眼罩揭开之后,她瞬间捂住了嘴。 林灿雷一身白色礼服,单膝跪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硕大的粉钻。 “冷然,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漂泊半生寻找的人就是你,嫁给我吧,我用余生来守护你,给你安稳,给你幸福!” 此时的惊喜已经冲垮了温冷然心中最后的迟疑。 “我愿意,灿雷!我愿意嫁给你,成为你最美的新娘!” 林灿雷把她拥入怀中,监控中心的屏幕,求婚现场占据正中,温冷然满脸幸福。 另一个屏幕上,林灿雷的加密通讯软件后台,一条指令发出。 “目标已然入局,马上准备违建,启动‘银狐’最终收割协议,安全屋坐标确认,三天之后正式启用。” 宋无瑕站在我的身侧说道。 “纪总,所有与‘幻影’和林灿雷相关的节点、资金路径以及转移通道已全部锁定,‘灰鼬’成员位置也已确认。” 我看着屏幕上温冷然幸福的脸,说。 “等他拿到那份文件,等他签字笔落下之前,就收网。” 此时,温冷然独自回到办公室,兴奋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不安和空虚。 那份婚前协议和共同投资计划压在办公桌上。 林灿雷温柔的声音还在耳边。 “冷然,为了安心筹备婚礼,你快签字吧,签了字,我们就可以规划未来了。” 温冷然看着文件夹的封皮,说。 “灿雷,这么大的事,我要找王律师再仔细过一遍,他跟我父亲很多年,我信得过他。” 林灿雷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但迅速调整了一下。 “冷然,你是不是不信任我?我们现在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风险共担,利益共享,你找外人看,让我觉得有点儿受伤。” 温冷然默然无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林灿雷打断了他的沉默。 “我理解,毕竟涉及你的心血。看吧,尽快就好,不过时间不等人,有些机会错过不会再有,为了未来,我们需要尽快打牢基础。” 温冷然低声说道。 “我明白。” 送走了林灿雷之后,温冷然立刻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王明翰律师是他父亲生前最为信任的人,一小时后,王律师来到他办公室,没有任何寒暄。 温冷然直接推过文件夹说。 “王叔,麻烦你用最快的速度看看这个,特别是股权转让和资金去向条款。” 王明翰拿起文件,仔细翻阅。 时间过去了半小时,他直接把关键的一页拍在桌上。 “这是胡闹,强盗条款!你看这份婚前财产隔离协议完全不对等!要求你的所有财产都要详细申报接受核查,而林先生那边只模糊提及‘寰宇资本权益’,具体多少一概没有!这是单方面对你财产的摸底和限制!” 温冷然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王明翰指着那份计划说。 “这个磐石基金架构险恶,你看!你的注入资金、股权资产没有日常管理决策权。还有这里,基金存续期间所有的增值归属于整体资产,退出机制却是要求转让份额的执行委员会一致同意,而且还得按注入资产的三成回购结算。” 王明翰脸色还是有些难看,继续说道。 “个人名下三亿美元的现金定存,云顶旗下最赚钱的议程股权,这些东西一旦注入的话,就等于说是直接送给了对方,你不仅没有控制权,还根本没有监管的职能。” 这时,温冷然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但是王明翰还是继续抬头说道。 “温总,这可不是共同投资,就是一个掠夺合同!一旦你签署了,个人财富的七成以上将化为乌有!而且说白了,就是一个金融诈骗!那个林灿雷,到底想干什么?” 王明翰的怒斥直接让温冷然眼前发黑,扶住周边才没瘫倒。 所有的碎片被拼接在一起,温冷然抖得不成样子,问道。 “王叔,你确定所有的条款都是这样的吗?” 王明翰确定无疑地说道。 “温总,我以我四十年的从业生涯来担保,这条条都是索命的条款,这个林灿雷,其心可诛,你必须马上远离他,甚至告诉治安队赶紧抓他都不为过!” 这时,温冷然直接拿起手机拨了林灿雷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林灿雷很是温柔地说。 “喂,冷然?想我了?文件看完了吗?我正好去律师楼,咱们可以随时签字。” 第193章 就是骗你 温冷然马上怒吼道。 “林灿雷,那份婚前协议和计划,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那些条款,股权和资金去向,你给我解释清楚!你是不是在骗我?” 林灿雷的声音一瞬间冷了下来,很是不高兴地说。 “冷然,你说什么?那是为了我们未来保障制定的专业文件,是花重金请顶尖团队来设计的!” 温冷然有些失控说。 “放屁!王律师已经看过了,全是陷阱,你想骗我的钱和股权,是不是?” 电话那头,林灿雷的声音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他直呼其名,说道。 “温冷然,看来,你对我的信任,不过如此,我为你殚精竭虑,铺路搭桥,在你眼里就是算计?找律师?既然你选择质疑,那我们之间所谓的未来就没必要继续了,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温冷然如遭雷击。 “对,温总,好自为之。” 温冷然握着断线的手机,无数只手将她拖向深渊。 到此为止?不,这绝不是结束! 她抬头看向王明翰说道。 “王叔,帮我联系。” 王明翰看着崩溃的温冷然,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纪先生,温总这边醒了,情况很糟,林灿雷翻脸威胁,那份文件,是要她命!” 久语顶层,窗外京海灯火璀璨。 宋无瑕立在战术指挥屏旁,屏幕上密集光点标记着幻影节点。 最大光点是林灿雷的位置,半岛酒店顶层套房。 红色通讯链路连接着他与其他点,一条红线延伸向城郊物流仓库区安全屋 宋无瑕声音响起。 “老板,王明翰的预警。” 我站在窗前,温冷然看清陷阱的模样,透过清晰投射。 我淡淡应道。 “嗯。” 宋无瑕继续汇报,调出监控和通讯记录说道。 “林灿雷受惊了,他与温总翻脸后,启用最高加密通道联系幻影上线教父,汇报目标警告,计划受阻,执行银狐撤离预案,三天内尝试强制收割温冷然资产,若失败,立即销毁痕迹,启用安全屋离境,林灿雷已开始远程清空设备,真实撤离路线指向安全屋,灰鼬已激活,在安全屋做最后准备。” 她继续说道。 “林灿雷本人,预计一小时后前往半岛酒店地下车库,使用套牌黑色宾利,亲自去安全屋转移罪证确认路线,已经监控。” 我的目光落在林灿雷刺眼的红色光点上。 “等他进安全屋,银狐归案,灰鼬同步清理,幻影亚太的根今晚拔掉,行动组待命。” “明白!” 宋无瑕点头。 我拿起桌上那份幻影组织罪证档案副本,封面上是林灿雷的照片。 温冷然背对门口,僵坐在沙发里,她对面,林灿雷手指敲着桌面。 看到我进门,他站起来撞倒了椅子,脸上血色褪尽。 “纪久晟?你怎么敢闯进来?这是私人会面。” 我没看他,目光落在温冷然的背影上。 宋无瑕越过我,身后四名安保人员无声地堵住了所有出口,压迫感充满了包厢。 “对着我的前妻敲诈勒索,林灿雷,或者说银狐先生,这还够私人吗?” 林灿雷忽然一愣。 “什么银狐,纪久晟,你少血口喷人,诽谤是要付出代价的,冷然,你看到了,他见不得你好!你再犹豫,就别怪我不念情分了。” 我打断他,目光落在他脸上问道。 “是这几张废纸吗?” 宋无瑕递过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我掂了掂。 下一秒,我手腕一抖,文件袋砸在林灿雷脸上。 “啪!” 林灿雷趔趄一下,眼镜歪斜,脸上现出红痕,文件散落满地。 “看清楚,这就是你选的人。一个靠吸食女人血肉活命的虫子。” 温冷然转过身,扫过地上的文件,伪造合同影印件、资金流向图、受害者档案、不堪入目的照片,视线最终停在狼狈的林灿雷身上。 “灿雷,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是吗?” 我看向林灿雷,说道。 “银狐,你的戏该落幕了。” 林灿雷捂着脸,怒道。 “纪久晟,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幻影动动手指,就能让久语灰飞烟灭,你敢动我?” 他的咆哮停住,扫向温冷然。 “贱人,都是你害的!” 他朝温冷然扑去,手指抓向她的脖子,要拿她当人质! 温冷然闭上了眼,预想的钳制没落下。 一道黑影切入两人之间,宋无瑕动作极快,擒住林灿雷手腕,反关节一拧! 林灿雷惨嚎,身体被扭转下压! 他的脸被掼砸在铺着桌布的茶几上,一只作战靴重重踏在他背上。 我走上前,皮鞋踩过散落的文件,停在林灿雷旁边,在手机屏幕一点。 一段清晰录音流出,是林灿雷的声音,带着得意和算计。 “教父放心,温冷然这蠢女人陷进来了,婚前协议和磐石基金计划,就是她的棺材,云顶的议程股权,加上她三亿美金现金,很快是我们的。” 录音里的林灿雷低笑。 “等她签完字,资金股权过手,她就没用了,放出准备的材料,保管她身败名裂,云顶股价崩盘,久语想吞并云顶?正好,我们低价吸纳,借着温冷然这跳板,伸进久语核心,等榨干她,下一个就是他纪久昇!” 每个字,都像针扎进温冷然心脏。 她呆呆站着,身体晃了晃,脸上最后只剩下灰败。 “都是假的,游艇日出,拍卖粉钻,温柔承诺都是假的?” 羞辱和后怕彻底击溃了她。 她双腿一软,直挺挺向前瘫倒。额头磕在茶几棱角上。 包厢门再次推开。 苏轻语走进来,她没看我,目光落在地毯上崩溃的身影上。 她穿着月白色套装,脸上没有倨傲或同情,走到温冷然身边,扶住她抖得不成样子的手臂,试图将她搀起。 温冷然想挣脱,涣散的目光对上苏轻语平静的眼眸。 “起来吧,纪太太扶你,不丢人。” “纪太太”三个字,像一道惊雷。 温冷然哭声一窒,随即抖得更厉害,呜咽起来。 她放弃了挣扎,任由苏轻语将她半扶半抱地搀到旁边干净的沙发上。 她蜷缩起来,脸埋进臂弯,只剩断断续续地抽泣。 第194章 就啃硬骨头 包厢外传来脚步声,几名特别治安队队员在宋无瑕示意下进入。 带队的队长向我敬礼,看向地上的林灿雷。 “纪先生,人我们带走了。” 我点头,视线掠过林灿雷声音说道。 “从严处理。” 四个字,定下了基调。 “是!” 队长应命,两名队员上前,将烂泥般的林灿雷拖拽起来,手铐锁死手腕。 林灿雷想挣扎叫嚣,被枪托在肋下一顶,只剩惊恐喘息,被拖离包厢。 苏轻语无声地放下一方干净手帕在沙发扶手上,退开几步,与我并肩而立,她看着崩溃的女人。 我最后看了一眼沙发上颤抖的身影,转身。 “无瑕,扫尾。” “明白。” 我大步离开,没再看温冷然。 几天后,云顶集团发布简短公告,总裁温冷然因个人健康原因休假。 其负责的议程科技,将由久语集团派遣团队提供必要的协助,以确保稳定运行。 公告措辞官方,波澜不惊。 温冷然消失在了京海的名利场。情感欺骗的精神重创,这些需要时间独自消化。 久语顶层办公室。 苏轻语将议程科技最新的季度运营简报放在我桌上,数据平稳。 “她助理来过电话,替温总道谢,另外,转达温总的意思,议程那边,我们的人做得很好,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我目光掠过数据,看向窗外。 “知道了。” 苏轻语停顿一下。 “王明翰律师传话,温总状态很糟。心理医生判断有重度抑郁倾向,需要安排更专业的心理疏导团队吗?” 我端起黑咖啡,抿了一口。 几天之后,办公室里还是很安静。 但门被推开的时候,温冷然却站在门口。 她没穿往常的套装,只是穿着一件灰色羊绒衫,黑色长裤。 而且额头上还有一道疤痕,那是他崩溃撞墙时留下的,她没有立刻进来,办公室里只有空调的微弱声音。 “纪总,我来了。” 我放下钢笔,没有抬头。 “我来为自己的愚蠢道歉,谢谢你把我从悬崖边上拽回来。” 我抬眼扫过他额头的疤痕,说道。 “久语需要你的能力,我也希望你能够做好你的事情。” 除了这句,我并没有多余的话。 温冷然嘴角紧了一下又松开,说。 “明白,纪总,我现在要回去休息,还是要感谢你。” 说着,她转身离开。 我又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还是没有说话。 京海的瓶颈很快就被打破了。东南岛科技公司的星链科技,手握一项可能改变通讯格局的技术,正在龙国寻求合作伙伴。 这个消息出来,资本圈很是震动。 久语集团自然是首当其冲,但是初步接触的效果并不好。 宋无瑕推门进来说。 “纪哥,星链集团老板周天野是个滑头,我们的人过去态度很客气,但谈及实质条款的时候总是打太极。” 他继续说道。 “我查了,他表面是白手起家的科技新贵,但越这样越可疑。” 于是我翻开文件,然后说。 “你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宋无瑕冷笑说。 “顺着一条旧债的线索挖到东西,周天野第一桶金是靠搞地下钱庄,帮他处理亏钱的是许家染当年幕后的白手套钱坤,正好是许家染那帮人最厉害的时候,周天野是在钱坤手下,在东南岛经营的关键人物。” 这个名字又让我眼神沉了下去。 “原来是许家染的残党,看来有人想用星链科技当鱼饵,钓我这条他们想拖下水的大鱼。” 宋无瑕直接就说。 “明白,我会把他身后的残党查个底朝天,保证让银狐的事不会重演。” 一周以后,京海顶级会所直中,又一场交流会。 星链科技的老板周天野是全场的焦点,我端着酒杯看着他被簇拥着。 此人四十来岁,穿着礼服,笑容很亲和,正在和别人交谈。 宋无瑕靠近我,压低声音说。 “纪哥,周天野的核心团队里,至少有三个人曾经服务于钱坤的空壳公司,尤其是女助理,就是当年钱坤手下负责特殊渠道的中间人,另外,半小时前他在走廊里洗手间和宏泰资本的刘董聊了十几分钟,刘董是许家染老婆的远房表亲。” 我眼神一凝说:“知道了。” 此时我才明白,周天野的出现绝不简单。 许家染的旧怨正借着星链指向久语集团。 这时,一个人端着酒杯向我走来,是温冷然。 她额头上的伤疤没有遮掩,在我面前站定说。 “纪总。” 我并未说话。 温冷然的眼神越过我投向周天野说。 “星链科技这个项目,请交给我吧,我知道前面的路很难走,也知道对手是谁,但请你相信,这一次我不会再被迷惑,也不会让情绪干扰判断。” 她顿了一下说。 “这道疤就是我的入场券,我会用它替久语把星链这块硬骨头给啃下来。” 我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晃了一下酒杯说道。 “周天野和他背后的人胃口很大,手段很脏,你要啃的不只是硬骨头,而且很可能是一个毒饵。” 温冷然眼神更加深沉,说道。 “我知道银狐的教训,我还记得,这次我会只看目标,只听该听的,他们想玩任何套路,我都奉陪。” 话说到这份上,我只能说。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信你一次。” 温冷然挺直脊背点头说。 “谢谢纪总。” 我把目光投向周天野说。 “不用谢,你用结果说话,我等着看你的结果。” 随后,温冷然转身走向了会场中心的周天野。 宋无瑕的声音再次响起。 “纪哥,温总这把刀已经磨锋利了,不过,周天野边上那个穿香槟礼服的女人,你看到没有?她一直往这边瞟,这眼神不太对。” 我视线扫过去,发现周天野的侧后方,一个女人斜倚在吧台旁边,端着香槟杯子,眼神却一直在盯着我。 那张脸有几分熟悉,原来是许家染的妹妹许曼婷,她竟然在这里,还出现在周天野的身边。 此时,她放下酒杯,滑入人群,已经消失了。 我喝完了手中的酒,随后吩咐说。 “无瑕,告诉温冷然,鱼饵已经咬钩了,让她盯死了周天野。至于那条美人鱼和那些阴沟里的老鼠,我倒想看看能翻出来什么样的风浪。” 第195章 太过精准了 久语竞标星链科技的团队抵达外岛不到二十四小时,坏消息接连传来。 第一个电话打进来时,我正在听苏轻语调取集团东南区域的备用资金预案。 宋无瑕的声音透过免提。 “纪哥,出事了,团队下榻酒店的保险柜被技术性开启,所有关于星链技术底层架构分析和我们拟定的第一轮报价策略全没了,手法干净,专业。”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浓茶,没说话。 苏轻语停下笔,抬眼看向我说。 “这么精准?只针对技术分析和报价?” “对。” 宋无瑕声音肯定说。 “其他财物未动,对方目的明确,就是冲着打掉我们的竞标根基。” “知道了。” 我放下茶杯,杯底与托盘轻碰。 “查,从酒店内部监控开始筛,接触过保险柜权限的人,一个不漏。外岛那边,我们的人要稳住。” “明白。” 宋无瑕挂了电话。 苏轻语看着我说。 “预案需要提速吗?” “按原计划推进,这点动静,翻不了船。” 然而,浪头一波比一波急。 第二天傍晚,宋无瑕的电话又来了。 “纪哥,负责核心算法验证的赵工,栽了,被当地一家小报堵在酒店房间里,拍到了他和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衣衫不整的照片,标题是大陆科技精英外岛找女人,久语集团颜面扫地,赵工赌咒发誓是被人下套,那女人他不认识,进门就脱衣服,紧接着记者就冲了进来。” “赵工人呢?” “被当地治安队带走了,说是配合调查,手续拖沓,我们律师在交涉,阻力很大。” “舆论呢?” “那家小报隶属一个叫海风传媒的皮包公司,查不到实际控制人,消息已经在本地论坛发酵,针对性明显,而且,半小时前,星链科技负责对接我们的副总亲自来电,语气遗憾,说鉴于目前突发情况造成的不良影响,原定明天上午的首次关键性技术交流会,无限期推迟,理由是周天野临时有重要紧急事务。” 重要紧急事务?这套组合拳,一拳打掉核心资料,一拳废掉技术骨干,再一拳取消接触机会,环环相扣。 苏轻语说道。 “手法专业,目标明确,就是要让我们在外岛寸步难行,彻底出局,不是普通的商业竞争。” “当然不是。” 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宋无瑕,顺着海风传媒这根藤,给我摸下去,对方下了血本,总会留下点马脚,我要知道,是谁在替周天野干这种脏活。” 宋无瑕的声音带着专注,说道。 “已经在追,线索开始收束。初步追踪到的资金流和操作模式,很像是黑石的手笔。” “黑石?” 宋无瑕肯定说道。 “那个盘踞在东南岛专接高风险、高回报脏活的黑石私人服务公司,只要钱到位,背景深,行事狠辣,许家染当年想搭上他们的线,没成功。” 我转过身问道。 “黑石?许家染当年最想舔却舔不到的骨头,现在骨头自己蹦出来,想替他讨债了?无瑕,给我挖,挖穿黑石的底,要知道他们现在的老板是谁!还有,他和周天野之间,除了钱,还有什么勾连!” “明白!” 宋无瑕的声音带着兴奋,说道。 “给我点时间!” 电话切断,办公室里剩下我和苏轻语。 “对方来势汹汹,目标恐怕不仅仅是阻挠我们拿下星链。” 苏轻语缓缓开口说。 “这套组合拳,更像是要把久语拖进泥潭,利用这次竞标设一个重创我们的死局。” “胃口不小。” 我走回办公桌后说。 “可惜,牙口好不好,得啃过才知道。” 一个计划迅速在脑中成型。 “既然他们这么想要我们的底牌,那就送他们一张。” 一周后,一份标注绝密的久语集团《关于星链科技天穹项目核心技术风险评估及最终收购预案》文件,通过一个隐秘却能被对方捕捉的渠道,流向了周天野和其背后黑石。 这份报告指出了天穹技术存在的几个致命缺陷:鉴于风险,久语对星链的估值需大幅下调至少四成,并附加严苛的免责和对赌条款。 几乎同时,久语内部适时爆出一桩丑闻。 负责竞标财务模型搭建的核心成员之一,一位财务副总,被匿名举报多年前并购案收受回扣。 证据模糊,但影响恶劣。 集团迅速反应,宣布该副总暂时停职,配合内部审查。 一时间,久语团队受挫、机密外泄、高管涉腐的消息甚嚣尘上。 股价应声下挫,竞标前景蒙上阴影。 宋无瑕的声音从加密线路传来。 “鱼儿咬钩了,咬得很死,周天野收到报告后,紧急召开闭门会议。黑石几个顾问也秘密入场了,看他们反应,是真信了我们被吓破胆。” “还不够。” 我站在落地窗前,说道。 “让他们再得意几天,温冷然那边?” 宋无瑕回道。 “温总配合很好,她负责的区域公司在媒体上动作频频,宣布加大非洲矿业投资,推进东南岛合作,信号明确,久语似乎真的在战略重心转移,对星链兴趣大减。” “很好。” 我微微点头。 “轻语呢?” “苏总坐镇中枢,所有试探和流言,都被她挡了回去,集团内部稳定,她让我转告您,家里有她可以放心。” 家里有她,这四个字,熨帖了心底一丝紧绷。 宋无瑕继续说道。 “黑石的老板,摸到边了,代号蝰蛇,真名巴勃罗·门多萨,他跟许家染勾连很深,是许家染在南美矿脉和洗钱通道的保护伞,许家染倒台,他损失惨重,这次针对我们,是新仇旧恨。” “蝰蛇?门多萨?” 我咀嚼着名字,说道。 “一条毒蛇,也配来讨债?通知我们的人,按计划准备登船。” 海神号游轮漂浮在公海夜幕下。 周天野一身白色礼服,被簇拥在中心。 他身边跟着一个穿香槟色长裙的女人,许婷。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我身上。 “纪总,久仰大名!” 第196章 把戏有点幼稚 周天野看到我携苏轻语走近,热情迎上,伸出手说。 “苏总,幸会,二位光临,蓬荜生辉!” 我伸手与他礼节性一握。 “周总客气,海神号名不虚传。” “哪里,小打小闹。” 周天野目光转向苏轻语,说道。 “苏总光彩照人,纪总好福气!” 苏轻语微笑。 “周总过奖,星链才是未来之光,久语对合作充满期待。” “期待?” 一个声音插进来,宏泰资本的刘董,许婷的表亲。 “苏总这话,我怎么听说贵公司最近流年不利?资料被偷,高管被查,股价下跌,自身难保,还谈什么期待?别拖星链下水!” 苏轻语笑容不变,看向刘董。 “刘董消息灵通,不过,久语风浪见多了,倒是刘董您,宏泰去年南非矿的投资,被当地工会闹得损失不小,还有年初那笔流向开曼的咨询费,账目别致,久语虽有小麻烦,但每一分钱都干净,您说呢?” 刘董脸色很难看,由红转白再转青,一个字也吐不出。 周天野眼中掠过惊讶,随即用笑声掩盖。 “苏总快人快语,商场起落常事!纪总,苏总,里面请!待会儿闭门会议是重头戏。” 他侧身让路,我目光掠过刘董的脸。 “周总,久语要的东西,从来用实力拿,旁门左道,只会自取其辱。” 说完,我迈步向前,苏轻语跟上。 周天野坐在主位,笑容消失说道。 “纪总,苏总,我理解各位对天穹的热切,但合作需要诚意和信任!贵方方案,尤其是免责条款和报价调整。” 他拿起桌上那份假报告副本,拍在桌上说道。 “恕我直言,毫无诚意,如果贵方坚持,星链只能寻求其他伙伴!” 他右手边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立刻接口。 “周总说得对,久语自身麻烦不断,还漫天要价?环宇资本的方案,资金保障,技术支持、风险承担都更有担当,久语拿不出更好条件,不如退出!” 环宇代表发言点燃导火索,其他竞标方代表纷纷发言,或明或暗附和指责,试图孤立无语。 苏轻语面色平静,我靠在椅背,目光扫过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 “说完了,你说久语麻烦不断?” 那代表气势弱了几分,问道。 “难道不是事实?” 我忽然笑了。 “事实?环宇去年港口项目,强行征地引发冲突,死了十七人,这事被你们压下去,需要我提供日期和名单吗?” 环宇代表脸色很难看。 “你这是血口喷人!” 我目光转向另一个代表,笑着说道。 “还有你,蓝海科技,你们自主研发的量子通讯模组,核心代码从哪里借鉴来的?需要我把比对报告和前技术总监证词发出去吗?” 蓝海代表猛地站起。 “纪久晟!污蔑!诽谤!” “诽谤?” 我嗤笑,目光落在主位脸色铁青的周天野身上。 “周总,管好你请来的这些货色,久语来谈生意,不是听一群自身不干净的聒噪。” 我身体前倾,压力笼罩会议室。 “再多说一句,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那几个代表脸憋得通红,惊惧羞愤,周天野拳头紧握。 就在这时,沉闷的枪声撕裂死寂,玻璃爆裂。 会议室大门被撞开,几名穿黑色作战服涂油彩、持匕首的身影冲进来,刀刃寒光锁定所有人。 “不许动,手抱头蹲下!” 为首脸上带刀疤的光头壮汉咆哮。 周天野吓得后缩,黑石动手了! 刀疤光头扫视全场,目光停在我和苏轻语身上说。 “纪先生,苏女士?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老板想谈谈。” 他话音未落,一只手抓向苏轻语肩膀! 就在那瞬间,一声轻微高频率蜂鸣瞬间扩散! 整个会议室所有电子设备,灯光、音响、通风口、雇佣兵的通讯器,屏幕爆出雪花,随即熄灭! 灯光全灭,只有舷窗透进的月光。 电磁脉冲干扰! 突如其来的黑暗和瘫痪,让雇佣兵惊愕混乱! 就是现在! 我动了。 灯光熄灭刹那,我手中水晶香槟杯,带着全部力量砸向光头手臂! “咔嚓!” 脆响,杯子在手臂上碎裂,碎片扎进皮肉。 光头惨嚎缩手,同时,我身体弹射而起。 左手如钩扣住光头咽喉,拇指食指掐住颈动脉! 窒息剧痛让光头失能! 右臂屈肘,全身力量凝聚,肘尖狠狠砸向光头左脸颧骨! 骨裂声,光头头颅向右甩去,带血牙齿喷出瘫软在地,失去意识。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动手!” 会议室外搏斗声爆发,我带来的安保小队动手了。 刀刃碰撞,木屑纷飞,会议室其他雇佣兵回神怒吼扑来! 我更快! 一脚踢开瘫软光头干扰扑来的雇佣兵。 身体侧滑避开刺来的匕首,欺近另一个雇佣兵,左手扣住他持匕首手腕向上一托! 匕首刺空,右拳轰在他心窝! 雇佣兵喷血软倒。 混乱中,一道黑影从侧面扑出,匕首刺向我肋下,许婷眼神有疯狂恨意! 我侧身,匕首擦过外套,左手如钳扣住她手腕发力一拧! “啊!” 许婷痛呼,匕首掉落。 右腿向后迅猛扫出,踹在她小腹! “嘭!” 许婷飞起撞在酒水台,酒瓶碎裂,她蜷缩在玻璃渣中。 会议室战斗爆发快结束更快,冲进来的七八名黑石精锐,连同头目和许婷,不到一分钟被制服,死伤一地! 外面搏斗声稀疏,宋无瑕声音在耳麦响起。 “纪哥,外围清理完毕,蝰蛇想跑,被我堵在船长室了!” 我西装沾了几点血迹,苏轻语快步走来,递给我手帕。 我目光扫过狼藉的会议室、缩在角落的代表和主位抖如筛糠的周天野。 “周总,戏看够了?该谈谈了。” 周天野嘴唇哆嗦。 我对耳麦下令说。 “无瑕,放礼物。” 宋无瑕声音带冷意:“明白。” 会议室投影屏幕亮起,刺目白光,屏幕播放偷拍视频音频。 周天野和蝰蛇巴勃罗·门多萨在密室密谈。 “门多萨先生,搞定久语,天穹就是我们的,您拿七成,我三成!海外市场您铺开!” 第197章 互相抱怨 星链科技的收购方案已经彻底搞定了,周天野和门罗萨大概正对着铁窗,互相抱怨吧。 我此时听着宋无瑕在复盘那场登船行动的细节。 苏轻语坐在我的对面,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她没怎么说话,一直安静地喝茶,听着宋无瑕在说。 “能看到她这么放松,比拿下十个星链科技都值得让我高兴。” 我笑着打断说。 “无瑕,再说下去,那‘蝰蛇’都快被你吹成三头六臂了。说到底还是你情报准、时机掐得死。” 宋无瑕得意地抓了块儿点心塞进嘴里说。“那是!不过纪哥,你那几下子才叫利索呢!咱也不是说跟你商业互吹,我就挺佩服你的……” 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秘书沈巍推门进来说。 “纪总,苏总,打扰了,楼下大堂出了点儿情况,你们快去看看吧。” 苏轻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放下茶杯问。 “什么事?” 沈巍飞快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对苏轻语说。 “有几位自称是苏总的舅舅、舅妈和表弟,刚从外岛回来,在大堂闹着说要见您,前台请他们登记,他们态度却很激动,说什么‘外甥女儿当了大集团老板,不认识穷亲戚’、‘苏轻语架子太大’。现在咱们大堂围了不少员工,正在看热闹呢。” 苏轻语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脸上流露出极大的无奈和难堪。 此时宋无瑕也无心再聊点细节,她看了一眼苏轻语,又看看我。 我的心也是沉了一下,外岛的苏家旁支?这时候怎么就回来了? 当年苏轻语的父母在本家都快被欺负死的时候,那些旁支之人也没见回来看看。 现在却要蹦出来,不知道想干什么。 我站起身来,走到苏轻语身边,按住了她的肩膀说:“轻语。”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疲惫地对我说。 “久晟,对不起,我估计是苏国富、王翠花,还有苏志强,很多年没联系了,没想到会找到这里来。” 我捏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说什么傻话?你的事儿不就是我的事儿吗?” 我转向沈巍。 “沈秘书,请那几位去三号会客室,客气点儿,就说苏总和我稍后就到。” 沈巍立刻点头。 “是,纪总。”随即快步退了出去。 我转向有些愣神的宋无瑕,说道。 “无瑕,你留在这儿梳理星链技术团队整合的要点。” 宋无瑕正色道。 “纪哥你放心,不过有什么问题,你们随时打电话叫我下去。” 我低头看着苏轻语。 “你也在这儿歇着,或者回办公室等我?这事儿我去处理吧。” 她顿了顿,轻轻摇头说。 “不,我一起去。迟早要面对他们的,走吧。” 电梯门在三号会客室的楼层打开。一个男人正在那里嚷嚷。 “叫苏轻语下来!我是她亲舅舅,你们算什么东西还敢拦我!” 这时又一个女人说。 “我外甥女是你们集团的老总叫你们纪总也出来,我是她舅妈!” 还没等别人说话,一个年轻男人嚷道。 “废什么话,再拦着我,让我表姐开了你们!” 我和苏轻语转过拐角,看到那一家三口在那里折腾,三个保安正在维持秩序。 为首那个男人,苏国富,挺着个啤酒肚,穿着廉价衣服,唾沫横飞。 旁边那个一脸刻薄的中年女人,大概就是王翠花了。 那个苏志强,带着个假的金链子,眼神飘忽,这一家三口可真是无语。 大堂上一些路过的员工驻足观望。 苏国富一眼看到我们,尤其是苏轻语,他脸上的恼怒顿时换成了谄媚。 “轻语,我的好外甥女儿啊,舅舅可算是见到你了!” 他推开保安就想往这边扑。 王翠花也是一脸的假笑。 “轻语!舅妈太想你了!看看,越来越有老板的派头了!” 苏轻语却停住了脚步,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站定,没有说话,表情满是疏离。 我走上前去,不动声色地把苏轻语护在了身后,随后伸出手说。 “苏先生,苏太太,还有苏公子,久仰了,我是纪久晟,三位远道而来,辛苦了,里面请坐。” 苏国富伸到一半的手没人握,他很尴尬,但顿时又堆起了假笑说。 “哎呀,纪总,侄女婿呀!咱们可是一家人,别客气!” 他的手汗腻腻的,让人别扭。 王翠花也挤出笑容说。 “对!纪总,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没接这个话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会客室的门关上,苏国富一下子坐在真皮沙发上颠了颠。 “还是轻语有本事,这地方可真是气派,比咱老家强多了!” 王翠花坐下后眼神四处乱扫。 “可不是嘛,轻语打小就有出息,可不像我们命苦啊,在外头待了半辈子,做生意赔了个底掉,连棺材本都赔进去了!” 苏轻语坐在我对面,一言不发,苏志强却抖着脚,翘着二郎腿。 他爹苏国富直接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 “轻语,舅舅和舅妈这次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投奔你。我们外岛的生意全完了,落脚的地方都没了,你如今是大老板,纪总也是大人物,不能看着亲娘舅一家流落街头啊!” 王翠花立刻接过话头说。 “轻语,我们要求不高!你舅舅本事大,管个厂子没问题;你表弟志强脑子也活络,安排个总监锻炼锻炼;我帮你管后勤采购,咱们自家人放心!还有,你先拿个几百万给咱当安家费吧!” 苏轻语半天没说话,忽然抬头看向王翠花,语气冷淡说道。 “舅妈,久语集团姓纪。我苏轻语是给纪总打工的,你说的这些,我说了可不算。” 苏国富当时脸就沉下来了。 我端起秘书刚送来的咖啡喝了一口,压下了心头的烦躁。 花钱能买个清净也是好的,也当给轻语的母亲尽最后一点儿心意。 只要这三个找上门来的亲戚能识相一点儿,那也算给个面子了。 我放下咖啡杯。 “苏先生,苏太太,轻语的意思是,久语集团用人有着严格的制度流程。” 第198章 仁至义尽 苏国富显然要发作,我抬起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说。 “三位既然是轻语的亲人,于情于理,我们不会袖手旁观,集团旗下有几家不太核心的子公司需要人手,城东有家悦享生活服务公司,主管后勤业务;城西的文化传媒公司,做文化推广,我可以安排三个职位:苏先生去悦享公司那边做个后勤顾问,很清闲;苏太太去文化传媒那边做个行政副总监,处理日常文件;至于苏志强,去文华公司做个项目协调员,学点儿东西。薪资待遇和子公司经理同等标准。” 我看了一眼他们似乎不太满意的神情,直接堵死说道。 “安家费的几百万是没有的,集团提供三个月的酒店住宿作为过渡期,三个月后找到住处就搬出去。” 会客室里一片死寂。苏国富脸色难看,王翠花嘴角抽搐着,一脸不甘。 苏国富憋着气说。 “纪总,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我打断他说。 “苏先生,这是我看在亲情的面儿上,给你最后的体面,久语集团有规矩,这三个职位,是看在轻语和她母亲的份儿上,我只有一点要求:安分守己,不该碰的别碰,不该说的别说。你们只是员工,如果做不到,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苏国富的脸抽搐了一下,王翠花还想说什么,直接被他按住了。 苏志强没说话,把头扭向一边。最后,他们终于答应了。 然而,花钱买来的清净,只维持了不到一周。 当我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苏轻语正站在落地窗前想着什么,手里捏着几张纸。 听到开门声,她转过身来,把那几张纸放在办公桌上,声音带着疲惫。 “久晟,对不起,我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我拿起那几张纸。是文化传媒和悦享生活两家子公司的总经理提交的报告。 他们反映的问题很明确。 新入职的这几个人工作态度极其散漫,频繁带朋友来参观,要求提供高档茶点,不按流程办事还暗示要“表示心意”,考勤更是糟糕,上班时间公然玩游戏。 更严重的是,他们在办公室扬言说“久语集团是自家开的”,让经理们“谁管谁滚蛋”。 下面附加着几张监控截图打印件:王翠花带人在办公区指指点点,苏志强嬉皮笑脸地调戏女员工,苏国富指着老主管的鼻子训斥。 一股怒火窜上心头,花钱养这帮废物也就算了,还敢动我的员工,还扬言久语是他家开的? “轻语,这不关你的事。” 我把报告放下,压着怒火说。 “是我低估了他们的道德底线,别担心,这事儿我来处理。” 我拿起内线电话说。 “无瑕,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几分钟后,宋无瑕推门进来,看到报告和苏轻语的脸色,已然了然一切。 她拿起报告快速扫了一眼说。 “纪哥,苏总,这几位‘皇亲国戚’玩得挺花呀?需要我怎么办?” 我冷冷地说。 “看着点儿就行。如果他们安分点儿,就当养闲人,如果再敢越界,伸手的剁手,伸脚的剁脚。证据得盯死。” 宋无瑕点点头。 “明白。” 苏轻语看着我,显得心力交瘁。 “久晟,实在是对不起,我给你添的麻烦太大了。” 我打断她,说道。 “放心吧,有我在,天就塌不下来。” 几天之后,宋无瑕带来的报告扔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纪哥,苏总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就连我都看不下去了!你们先别说别的,先看看这份报告吧!” 等到报告摊开之后,我真是有些不知该如何说了。 那个苏国富利用后勤顾问的身份,在各种日常采购中大动手脚,和妻子王翠花里应外合收回扣。 各种商品采购的价格虚高一倍,且质量很低,甚至连中秋月饼盒都以次充好,然后把那些发霉的东西发给员工,惹得天怒人怨。 而苏志强则是看上了天盾项目组的技术骨干谢雨薇,屡次被拒绝后,利用自己身份向负责人施压,说要开除对方,并暗示自己是苏轻语的表弟。 项目负责人张峰迫于压力妥协,而谢雨薇直接辞职,团队联名抗议,项目几乎崩溃。 更为恶劣的是,有员工匿名向集团举报他一家三口的恶行,却是被苏国富的同伙、后勤主管赵德才给截获,甚至直接转交给苏志强。 苏志强带人到了举报人的家里连夜砸门,导致人家连夜搬家。 我看着报告,苏轻语坐在对面沙发上,脸色很难看。 她拿起报告,尤其是看到谢雨薇辞呈照片和苏志强威胁举报人的监控照片时,她脸颊涨得通红,一股子愤怒已是忍不住了。 “久晟不能再留了,这些人就是蛀虫和祸害!” 我合上报告,看着苏轻语决绝的脸,眼神落在宋无瑕身上说。 “无瑕,证据链必须要完整,特别是威胁举报人的身份,人证都要定死了。” 宋无瑕说道。 “几个放心,所有的转账记录、录音、监控、口供都固定好了,苏志强那几个混混儿的底细也早就已经摸清楚了。” 我的容忍是给苏轻语和她去世很早母亲最后的面子,但不是苏家亲戚肆意妄为的资本。 “最后一次,让苏国富上来,我和他说话,就他一个人。” 二十分钟之后,苏国富推门进来,还带着谄媚的笑说道。 “纪总,您找我?是不是青云那边儿有什么事儿啊?” 我指着对面的椅子说:“你先坐下吧。” 苏国富在椅子上坐下之后,我的眼神看着桌角一份文件说。 “采购耗材虚报价格,吃回扣百分之四十以上;员工福利月饼以次充好;体检套餐偷换;威胁技术骨干逼迫辞职,导致项目崩盘;收买后勤主管赵德才;以及让苏志强恐吓举报人的事儿,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每说一条,苏国富脸色就难看一分,他站起来说。 “这是污蔑!是栽赃!我是轻语的亲舅舅,有人想挑拨离间!” 第199章 该收网了 我看了一眼他扭曲的脸说。 “污蔑,是吗?那你听听这段录音。”随即,这段录音被放了起来: “老赵啊,价格按说好的报上去,返点儿明天给你,我外甥女是老总,纪总都得给她面子,什么月饼牌子那么贵?找个小厂子贴牌儿,盒子弄更漂亮点儿……” 这段录音放完之后,苏国富浑身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我拍出几张单据推到他眼前。 “银行流水显示是王翠花和苏志强,还有这一张照片,上面是苏志强带人围堵别人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苏国富带着哭腔说。 “纪总,我们是一家人啊,轻语妈妈是我的亲妹妹,她放不下娘家。看在轻语和她妈妈的份儿上,给我们一条活路,别赶尽杀绝……” 看我没有反应,他变了一个态度说。 “纪总,我们是轻语的亲娘舅!你把我们逼上绝路,轻语名声还要不要啊?她传出这样的名声好听吗?你们久语集团股价受得了吗?你最好是想清楚!” 我看着他的脸,冷笑一声说。 “你们也配和我谈亲情吗?轻语的名声轮不到你们来玷污!至于久语集团的股价,不是你们所能撼动的。” 我说完这话,苏国富吓得浑身哆嗦,脸色难看得很。 “你们把钱一分不少地吐出来,从我的公司消失,滚出这个城市!这是我最后的容忍,赶紧滚!” 苏国富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我的办公室,我站在原地,已没了心底最后一丝仁慈。 宋无瑕无声进来,说道。 “纪哥,那老东西出去的时候眼神不太对,不像认栽的样子,倒像是狗急跳墙。” 我倒了一杯酒,两杯威士忌,随后递了一杯给她说。 “意料之中。赌徒输红眼的时候只会压更大的注,盯死他们,尤其那个苏志强,如果有异动的话,立刻摁死。” 宋无瑕一饮而尽,快步离去。 办公室里又是死寂,我有些疲惫,但是我知道,轻语的心里只怕比这酒还要更苦。 接下来几天很平静。苏国富一家消失,赃款如数退回。 宋无瑕的人回报,他们龟缩在酒店的公寓里,深居简出,看似很正常,实际上这就是风雨前的平静。 苏志强很快被他的狐朋狗友撺掇,打起了卖消息的主意。 他接触了一家二流科技公司,叫瑞进科技,瑞进科技公司与久语的天盾项目有重叠,一心想要取代我们。 苏志强顶着苏轻语表弟的名头出现,对方老板钱寿仁如获至宝。 交易很快达成,瑞进科技许诺两百万的信息费,换取久语近期的内部消息。 苏志强拿到定金很是狂喜,他其实根本接触不到什么核心的东西,但是凭借道听途说的零碎信息加上恶意揣测,编造了一份久语集团即将收购北赛博顿公司的“绝密”报告。 报告说三个月后我们就要进行收购,报价九亿美金。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胡诌了几个谈判的关键人物,并且伪造了一份带着久语抬头的会议纪要。 这份漏洞百出的“机密”直接被苏志强以一百五十万卖给了瑞进公司。 钱寿仁虽有疑虑,但是被他的所谓近亲光环所蒙蔽,研究一顿之后决定在久语之前拿下赛博顿公司。 他依据久语的报价上限九亿美金上浮了一层,砸出了十亿美金的天价,并且承诺优厚的现金支付和转移条件。 瑞进的报价让赛博顿公司彻底陷入了狂喜之中,各大媒体也开始疯狂报道。 在久语总部的会议室里,此时北赛博顿并购的负责人陈峰脸色很难看。 “纪总,苏总,瑞进报价十亿美金,比我们心理底线上限高出两成!这逻辑不太对劲儿,可怕的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项目组是不是有内鬼?” 高管们脸色有些难看,苏轻语坐在我的旁边说。 “我来处理这件事情吧。” 她随即宣布了散会,显然不想让这种难堪继续下去,随后我说。 “陈峰留下,其他人各司其职。股价的事情不用慌,我们永远不会出任何问题。” 高管们离开之后,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我们寥寥几人。 门关上之后,宋无瑕立刻上前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 “纪哥,苏总,我要收网了!证据链已经形成了闭合!” 随后文件夹打开,里面显示了厚厚的一堆文件,可谓是环环相扣。 陈峰看着证据说:“苏志强!这是个败类……” 话未说完,苏轻语就说。 “够了,不要再说了,无瑕,人控制住了吗?” 宋无瑕马上说。 “苏总放心,酒店公寓所有出口有二十四小时的监控。苏国富、王翠花以及苏志强,谁都跑不了,随时可以‘请’回来。” 苏轻语点头,看向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久晟,这次你不要动,让我来,我家里的人,我自己收拾,这些人不是我的亲人,只是苏家的败类而已。” “保安部,我是苏轻语,三号目标酒店公寓,苏国富、王翠花和苏志强,马上全部带走!” 会议室坐满了人,来自涉事的悦享生活、文化传媒两家子公司,以及集团总部相关部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以及我旁边此刻空着的座位,那是给苏轻语的。 我走到台前,目光扫过全场说道。 “今天召集各位,只有一个议题:肃清蛀虫,正本清源。” 话音落下,李经理立刻上台,没有寒暄,直接点开身后投影。 “经集团第一阶段调查,现已查明苏国富、王翠花、苏志强三人存在严重违纪违法行为。” 一张张单据、表格、照片投放出来。 “苏国富,利用后勤顾问身份,在悦享生活采购中伙同供应商虚报价格、以次充好牟利。仅上月办公耗材,报价虚高市场价一倍,中秋月饼采购,用发霉劣质品冒充品牌货发放员工!” 屏幕上显示虚高发票、劣质月饼照片,以及苏国富向供应商索要回扣的录音片段。 “王翠花,在文化传媒行政副总监任上,多次利用职务收受礼品、礼金,违规安排亲属参观接待,耗费公司资源,影响秩序!” 第200章 痛打落水狗 屏幕上闪过她带人在办公区指手画脚的照片,签收礼品的清单。 “苏志强,在文华公司项目协调员岗位,长期旷工怠工,并利用身份,多次骚扰天盾项目组核心技术骨干谢雨薇,被拒绝后,威胁项目负责人张峰,声称‘不开除谢雨薇,就让我表姐开了你!’导致谢雨薇被迫辞职,项目组人心浮动!” 屏幕上显示骚扰记录截图、谢雨薇辞职信照片、项目组联名抗议书。 “更严重的是,有员工匿名举报三人,举报信被后勤主管赵德才截获,转交苏志强,随即纠集社会人员,深夜前往举报人家砸门威胁,导致该员工全家连夜逃离!” 台下瞬间炸开,愤怒的低吼在人群中滚动。 “人渣,开除,送他们坐牢!” “谢工被逼走了!” “举报人都被威胁!” 群情激愤,看向面无人色的苏家三人。 苏国富脸涨得通红,挥舞手臂朝台上吼。 “栽赃!李经理,你收了谁的钱?我是苏轻语的亲舅舅,是纪总的舅丈人!你们敢动我,轻语!苏轻语呢?让她出来!” 他的唾沫几乎喷到前排员工脸上,两名安保立刻上前,按住他肩膀,将他摁回座位。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王翠花哭嚎着瘫坐在地,拍打地面说道。 “白眼狼,苏轻语,我们是你亲舅亲舅妈啊,你就看着外人糟践你亲娘舅?你的良心呢?” 苏志强在看到自己堵门的监控画面时,彻底瘫软,从椅子上滑落在地。 我冷冷看着这场闹剧,会场再次陷入寂静。 “苏国富、王翠花、苏志强三人,严重违反公司制度,我宣布:立即开除,集团将依法追究其法律责任,追缴非法所得,赔偿公司损失,包庇者赵德才,一并开除,追究责任!” 每一个字落下,砸碎苏家三人最后侥幸,苏国富停止挣扎,眼神涣散;王翠花哭声卡住;苏志强昏死过去。 台下爆发出喝彩和掌声。 宋无瑕走上台,脚步轻快,径直走到控制台前操作,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各位,蛀虫清除,大快人心,不过,这几只蛀虫还想当内鬼,把久语的核心情报,拿去喂外面的野狗。” 投影幕布画面切换! 嘈杂背景音传出,画面亮起,是私人会所包间。镜头对准两人。 穿着花哨衬衫的苏志强,对面是戴金丝眼镜的瑞进科技老板钱寿仁,对话清晰播放,最后画面定格在苏志强抓钱袋的贪婪表情。 接着,屏幕切换出银行流水,瑞进科技账户向苏志强账户转账五十万。 然后是通讯记录截图,苏志强在群里炫耀。 “搞定,钱老板上钩了,白捡一百五十万,久语算个屁,我苏志强才是捞钱的神!” 会场彻底沸腾,刚才的贪污是内部蛀虫,此刻的卖主求荣是背叛,员工看向苏家三人的眼神只剩鄙夷唾弃。 宋无瑕关掉投影,说道。 “瑞进科技,收买我司人员苏志强,非法获取虚假商业信息,恶意抬价,证据确凿!” 会议室大门再次被推开。 几名治安队员走进,为首目光定格在苏家三人身上。 “苏国富、王翠花、苏志强,跟我们去治安队吧,有问题要说清楚。” 被押着到门口的时候,苏国富抬头,那扇门开了。 苏轻语静静站在那里,像是看一块石头。 然后,在苏国富绝望注视下,在数百员工见证下,她漠然转过身,门在她身后合拢,彻底隔绝。 苏国富眼中最后一点光熄灭,他头猛地耷拉下去,被治安队员拖拽着消失在出口。 掌声和欢呼声再次爆发,经久不息。 夜晚,久语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窗外是城市灯火。办公室内只开一盏暖黄落地灯。 我站在窗前,身后传来轻微疲惫的脚步声。 苏轻语没有回座位,径直走到我身边,身体微微晃了一下,轻轻将额头靠在我肩膀上。 “对不起,久晟,给你添了这么大麻烦,我没想到,他们能蠢到这个地步,能坏到这个份上。” 我侧过身,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该说对不起的,从来不是你,是那些不长眼又不知死活的东西。” 两天后的会议室,我站在台上,目光扫向人群后方那个试图缩进阴影里的身影,后勤主管赵德才。 屏幕上那些他截获举报信、私下交给苏志强的证据,把他牢牢钉在了耻辱柱上。 “肃静!” 偌大的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聚焦到那个筛糠般的胖子身上。 我有些纳闷问道。 “苏志强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把举报自己顶头上司的信,亲手递到恶棍手里?让你当一条咬主人的狗?” 赵德才腿一软,瘫跪在地说道。 “纪总,我错了,苏志强他威胁我,他说我不照做,就让他表姐开了我全家!我糊涂啊纪总,求您看在我干了十年的份上,饶我一次吧。” 他语无伦次,磕着头。 “干了十年?所以就更该知道久语的规矩是什么,更该清楚背叛的代价!” 我的目光扫过台下,说道。 “保安部!” 会议室大门被推开,几名保安走进来,架住了烂泥般的赵德才。 “打断他一条腿,然后扔出去,让所有人看清楚,在久语,当内应、出卖同袍的下场,赵德才在职期间所有非法所得,追缴,涉及违法的,法务部移交治安队!” “是!纪总!” 保安队长沉声应命。 “纪总饶命啊!” 赵德才被捂住嘴,像拖死狗一样被迅速拖离。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背叛者的下场,就在眼前。 我的目光转向台下几个眼神躲闪的中层,悦享生活和文化传媒两家子公司的负责人。 “王经理、李经理。” 被点名的两人浑身一颤,几乎站立不稳。 “三天。” 我竖起三根手指,说道。 “我只给你们三天,两家子公司内部,从上到下,所有与苏家三人、赵德才有过利益输送的,无论职位高低,一律清退,该追责的追责,该送进去的送进去,三天后,我要看到干净的名单和整改报告,做不到,你们的位置换人坐!” “是!纪总,保证完成!” 第201章 项目组辛苦了 两人忙不迭地大声应诺,后背衬衫早已湿透。 敲打完毕,该安抚人心了。 我转向天盾项目组的方向,尤其是属于谢雨薇的位置。 项目组负责人张峰和其他骨干,脸上还残留着愤怒。 “张峰,天盾项目组,辛苦了,也受委屈了。” 张峰抬起头,眼神复杂。 “所有组员,本月绩效按最高档结算,额外发放项目风险补贴,每人五十万。” 话音落下,项目组区域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我继续说道。 “谢雨薇工程师,是久语的技术骨干,因为小人的行径被迫离开,是公司的损失。” 我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说。 “法务部,立刻以公司名义,向谢工追加补偿金两百万,同时,以我个人名义,向她发出正式邀请函,职位、薪酬、项目资源,由她开条件,久语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并且我承诺,她回归后的项目环境,会绝对干净。” 这承诺和补偿,像一股暖流。 张峰用力地点了点头,项目组其他人的眼神也亮了起来。 “散会。” 我最后环视全场,人群开始有序而安静地退场。 晚上,我和苏轻语一起加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 “我妈她走得很早,不是病,是被那些人逼死的。” “那时我还小,只记得家里天天吵,砸东西,我妈护着我,被苏国富推倒撞在柜子上,额头全是血,苏家的旁支,那些亲戚,看我爸老实,抢我家的房子,抢我妈最后一点首饰,她是心气郁结,加上伤一直没好…” 她说不下去了,肩膀耸动,泪水洇湿了我的肩头。 “我妈临走前拉着我的手说,轻语,要争气,离那些人远点,他们不是亲人,是吃人的狼。” 她抬起脸,说道。 “我恨他们,我拼命往上爬,就是不想再被他们踩,可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一样缠上来,用最下作的方式,还想毁了我的一切。” 我低头,擦去她眼角的泪说。 “都过去了,以后,没人能再动你,那些狼,来一只,我打断一只的腿,来一群,我就连窝端了。” 桌上的加密内线电话震动起来,苏轻语迅速直起身,拭去泪痕,恢复了冷静。 我松开她,走过去按下免提键。 “说。” 宋无瑕的声音传出。 “纪哥,苏总,瑞进那边有动静了,钱寿仁那老狐狸,在医院‘突发心脏病’躺了两天,演的成分居多,董事会那边鸡飞狗跳,破产清算的提案压不住了。” 她顿了顿,语气玩味说道。 “有意思的是他儿子,钱小瑞,大概觉得他爹那套装死不管用了,开始自己蹦跶,昨天下午和晚上,他跑了城南两个场子,接触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角色,重点来了,”其中一个,是八爷手下干脏活的马仔,绰号‘刀疤刘’,钱小瑞跟他在金鼎会所包厢里密谈了快一小时。” “八爷?” 苏轻语看向我。 我轻笑一声,走到酒柜旁,取出一支红酒,拔开木塞。 “垂死挣扎的虫子,以为攀上阴沟里的泥鳅,就能翻出浪?连让我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我抿了一口酒,说道。 “无瑕,盯紧那条小泥鳅和他找的那些人,他们不动,就让他们在泥坑里烂掉,他们敢动,就给我摁死在臭水沟里,另外,瑞进的核心资产和客户渠道,该梳理的梳理,该接触的接触,等他们咽气,我要用最低的价,吃下最肥的肉。” “明白!” 宋无瑕的声音透着兴奋,说道。 “刀疤刘那几个的底我都扒干净了,就等他们作死,瑞进那边,核心技术团队和海外分销渠道,猎头已经在关心了,随时可以打包带走,您等着看戏吧,纪哥。” 电话挂断,办公室里恢复安静。 苏轻语走到我身边,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酒杯上,又看向窗外。 “八爷,他们真是什么都敢沾。” 我将酒杯递到她唇边,她抿了一小口。 我揽住她的肩,说道。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地上的规则,地下的规矩,都是废纸,他们想玩火,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引火烧身,尸骨无存。” 花钱买来的清净没几天,新的幺蛾子又来了,这次,动静不小,甚至还挺专业。 早上刚到办公室,负责集团旗下高端地产板块“云顶国际”的赵总,就顶着一张被霜打了的茄子的脸冲了进来。 “纪总,苏总,出大事了!” 苏轻语刚放下咖啡杯,问道。 “赵总,慢慢说,哪个盘?” “就是刚开盘的玺园!” 赵总喘着粗气,说道。 “售楼处,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消停过,先是来了个老头,往咱们样板间的地毯上一躺,硬说被咱们的吊灯晃了眼,摔断了腿,张口就要五十万医药费,咱们的保安刚去扶他,不知道从哪儿就钻出来几个扛着摄像机的,对着保安就拍,嚷嚷着大集团打人,那老头立马配合着嚎得惊天动地。” “碰瓷?” 我往后靠进椅背,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着,这手法,太眼熟了。 “不止!” 赵总急得快哭了,继续说道。 “这只是开胃菜,网上突然冒出来几百个新注册的小号,清一色地在各大平台给‘玺园’刷一星差评,内容都差不多,什么‘虚假宣传’、‘偷工减料’、‘销售态度恶劣’。” “更绝的是今天早上,呼啦啦来了七八波人,个个都像模像样地要看房,张嘴就是大户型顶楼复式,把销售顾问们支使得团团转,又是准备资料又是算价格,结果临到签认购书了,就是各种问题,有一个更过分,签了认购书,刷了十万定金,转头就打电话投诉说我们销售欺诈,要求退定金还要赔偿精神损失,这明显就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专门来搞臭我们名声,拖垮我们售楼处运转,影响现金流回笼啊!” 苏轻语脸色很难看,问道。 “手法这么专业,不是普通闹事的,查到什么没有?” 第202章 上门闹事 赵总摇头说道。 “暂时还没有,对方很滑溜,闹事的那些都是生面孔,网上那些水军IP也乱七八糟,追查起来需要时间,但损失已经造成了,现在售楼处人心惶惶,正常客户都不敢上门了,网上的负面舆论也在发酵。” “知道了。” 我摆摆手,示意他冷静说道。 “先稳住现场,正常客户该接待接待,闹事的,让保安控制好,全程录像,别动手,保留好所有证据,网上的差评,法务部和公关部联动,该举报举报,该发律师函发律师函,至于那些假客户,下次再来,直接请进VIP室,好茶好水伺候着,让他们签详细的看房确认单,留下真实联系方式,告诉他们,既然是大客户,我们会安排专人贴身服务,直到他们买到满意的房子为止。” 赵总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眼睛一亮说道。 “纪总,高!这招好,恶心死他们!” “去吧,按我说的做。” 打发走了赵总,我看向苏轻语,她眼中也带着冷意。 “钱小瑞?” 我嗤笑一声,说道。 “除了这条急疯了的野狗,还能有谁?他爹装死躲清闲,他倒好,自己跳出来作死,还玩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宋无瑕!” 几秒后,办公室门被推开,宋无瑕风风火火地进来,脸上带着点兴奋说。 “纪哥,苏总,是不是‘玺园’那边的事?我正想汇报呢!” “查到了?” “必须的!” 宋无瑕把手里一个平板啪地拍在桌上,说道。 “这帮孙子动作挺快,藏得也还行,可惜碰上了我,带头的叫‘疯狗’,真名刘二彪,脸上有道疤挺显眼,是八爷手底下专门干脏活的头号马仔,网上那些水军,也是他们找的第三方公司操作的,钱,是钱小瑞私人账户分批转给一个空壳公司账户的,走账很小心,用了好几道弯,不过还是被我捋出来了。” “八爷?” 我念着这个名字,盘踞本地多年的老地头蛇了,靠着收账、看场子、倒卖点灰色信息吃饭,上不得台面。 钱小瑞这是慌不择路,连阴沟里的泥鳅都敢搭上了。 “对,就是那个老棺材瓤子。” 宋无瑕撇撇嘴,说道。 “钱小瑞现在估计是真疯了,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凑了一笔钱,就想咬我们一口。”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咬我可以商量,动我老婆?那就是找死。” 苏轻语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但眼神柔和了些。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很少动用但绝对够分量的号码。 “城南,老八,他那几个摇钱树,太吵了,影响市容,棋牌室,无证KTV,还有那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信息咨询’公司,辛苦,改天喝茶。” 电话挂断,前后不到两分钟。 宋无瑕眼睛瞪得溜圆,说道。 “纪哥,你这效率” “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讲规矩。” 我看向宋无瑕,说道。 “你继续盯死‘疯狗’和钱小瑞,特别是钱小瑞,看他下一步想干嘛,另外,给那位‘八爷’递个话:管好他的狗,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帮他清理门户,连窝端。” “得令!” 宋无瑕兴奋地应了一声,抓起平板就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了不少。 “玺园”售楼处再没出现大规模的闹事,网上的差评也被专业的公关手段压下去不少。 据说城南那边,八爷的几个重要据点被突击检查,抓了好几个骨干,损失惨重,气得老头在家摔了好几个茶杯,把“疯狗”骂得狗血淋头。 钱小瑞那边暂时没了动静,估计在憋更大的坏水。 这天晚上,苏轻语代表集团参加一个慈善拍卖晚宴。 这种场合,她一向游刃有余,我因为要处理瑞进那边最后的收购细节,没陪她去。 没想到,意外就出在这晚宴上。 我正和法务团队敲定收购瑞进核心专利包的最后条款,苏轻语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熟悉她如我,还是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久晟,我这边遇到个人,一个自称是我妈妈旧友的男人,姓陈,让我叫他陈伯。” “说了什么?” 苏轻语的声音低了下去。 “他说知道我妈妈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还说外岛苏家本家当年对我们母女,亏欠很多,他想讨个说法,或者要点补偿。” “人呢?” 我声音冷了下来。 苏轻语深吸一口气,说道。 “还在宴会厅,我没理他,让沈巍挡开了,但我感觉他还会找我,久晟,我妈妈的事我其实知道得很少,他说的那些我心里有点乱。” “别慌。” 我立刻说道。 “这种时候冒出来的‘故人’,十有八九是闻着腥味来的鬣狗,你先别回应他任何话,保护好自己,我让无瑕去接你,马上回来,这个人交给我处理。” “好。” 苏轻语应道,声音稳了些。 挂了电话,我立刻打给宋无瑕说道。 “无瑕,去慈善晚宴接轻语,马上,有个自称姓陈的老东西缠上她了,说是她妈旧友,查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挖出来!” “明白!苏总没事吧?” 宋无瑕声音也严肃起来。 “没事,人已经挡开了,动作快!” 安排好苏轻语那边,我强压下心头的戾气,把注意力拉回眼前的收购案。 瑞进科技,这个钱寿仁父子最后的依仗,已经彻底被我逼到了悬崖边。 天盾项目那边传来的消息不算好,谢雨薇的离职确实造成了技术断层,加上项目本身遇到的技术壁垒,进度严重滞后。 几个竞争对手开始频繁接触我们的核心工程师,开出的价码一个比一个诱人。 “纪总,三组的张工,还有五组的李工,今天都收到了猎头电话开价是目前年薪的三倍。” 天盾项目的临时负责人陈峰向我汇报。 “三倍?看来有人是真急了,告诉张工和李工,久语的大门是敞开的,来去自由,但如果他们信得过我纪久晟,信得过久语集团,就再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他们还想走,我亲自给他们写推荐信,今年的年终奖翻倍发。” 第203章 证据打包 陈峰有些愕然,说道。 “三天?” “对,三天,瑞进那边,该收网了。” 久语集团的官方账号和几个影响力巨大的财经媒体,同时发布了一份经过技术处理的“证据包”。 舆论瞬间爆炸,瑞进的股价,在经历了之前的暴跌后,本来靠着钱寿仁“病重”的消息勉强稳住了一点,此刻如同雪崩直接触发熔断。 股民骂声一片,合作伙伴纷纷解约划清界限,银行催贷的电话直接打爆了瑞进总部。 紧接着,久语集团法务部发布正式公告。 针对瑞进科技及其相关责任人的不正当竞争、商业间谍、损害商誉等行为,已正式告知审理团队,索赔金额高达十亿。 双重打击下,本就风雨飘摇的瑞进科技,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挣扎的可能。 董事会连夜召开紧急会议,破产清算的提案被强行通过。 而就在瑞进宣告进入破产程序的前一刻,我派出的收购团队,以低得令人发指的价格,拿下了瑞进抵押给银行的核心专利包,以及他们海外分销渠道团队。 最讽刺的是,瑞进技术团队里几个关键人物,正是天盾项目目前急需补充的领域专家! 消息传回,正在医院“静养”的钱寿仁,据说当场又吐了一口血,心电监护仪尖叫了好一阵子。 而钱小瑞,则彻底失去了踪影。 “纪哥,钱寿仁这次是真快不行了,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至于钱小瑞这小子把家里最后那点能变现的古董字画,换了现金,然后消失了,我的人正在找。” 宋无瑕在电话里汇报,带着一丝猫捉老鼠的戏谑。 我忽然感觉有点可笑,问道。 “跑?他能跑到天边去?重点还是那个‘陈伯’,查得怎么样?” “有点眉目了,这人叫陈水生,早年在苏家本家在外岛的船运公司当过小管事,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被撵走了,这些年混得不咋地,就是个老混子,专门靠坑蒙拐骗过活,他跟苏轻语的母亲确实认识,但绝对谈不上什么深交,更不可能是托付什么重要东西的‘旧友’!他就是个想来敲诈的烂赌鬼!” 果然如此,我正想说话,内线电话响了,是苏轻语。 “久晟,那个陈伯他直接找到我办公室来了。” “我马上过来!” 当我快步走到苏轻语办公室门口时,就听到里面一个油滑中带着贪婪的男声。 “苏小姐,哦不,现在该叫苏总了,你看,这些可都是你妈妈当年托我保管的东西,千真万确啊!” 透过门缝,我看到一个穿着不合身旧西装的干瘦老头,正从怀里掏出几封泛黄的信封和一些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摊在苏轻语的办公桌上。 “当年你妈妈离开外岛,走得急,被本家那些人逼得走投无路啊!她悄悄把这些交给我,说里面是苏家本家侵吞她嫁妆的证据,还有些唉,涉及到一些不太好的旧事,具体是什么,她也没细说,只说万一将来轻语你有出息了,能帮她讨个公道或者,至少能换点钱,让你过得好点。” 陈伯搓着手,眼睛死死盯着苏轻语说道。 “我老陈可是冒了天大的风险,替你妈妈保管了这么多年!现在苏总你发达了,家大业大,是不是该给我点保管费?还有这封口费你放心,只要钱到位,这些东西我立马给你,那些陈年旧事,我烂在肚子里!” 苏轻语无意识地攥紧了钢笔,母亲是她心底最深的柔软和伤痛,这个老混蛋精准地戳中了她的软肋。 那些泛黄的信封和模糊的照片,像带着某种魔力,让她明知可能是陷阱,却无法完全置之不理。 “陈伯,你说你是我妈妈的旧友,这些是她托你保管的,口说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些东西的真伪,我需要验证。” 陈伯嘿嘿一笑,带着市侩的笑容说。 “苏总,你这就是信不过我了,这东西怎么验证?找你本家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家伙吗?他们不会承认的!我保管的这东西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吧?我不多要,给我五百万,拿到现金,我马上就走,再也不来打扰你了。” 这时,我推门而入,带着一股寒气说。 “五百万?果然是口气不小啊,用来买你手里这几张废纸和一堆鬼话吗?” 办公室两人同时看向门口,苏轻语看到我,明显放松了些。 陈伯则被我的突然出现吓得一哆嗦,但贪婪立刻压过了胆怯,他直接说。 “纪总,你来得正好!你是大人物,要讲道理,这些东西关系到苏总母亲的名誉和苏家!就是五百万买个安静,你觉得贵吗?” 我走到苏轻语面前,冷冷地看着桌上那些所谓证据。 信封是旧的,但上面的字迹确实太粗糙了;照片更是模糊不清,连人脸都看不清,真是有些太拙劣了。 我盯着那个叫陈伯的人,一字一句地说。 “钱,不是问题,可是我的钱,从来不会花得不明不白,你说这是轻语母亲托你保管的证据?东西,我留下,如果鉴定完了是真的,别说五百万,一千万我也给你,但如果是假的,你就是在敲诈,数额还特别巨大,够你这辈子把牢底坐穿了!” 陈伯的脸色瞬间慌乱起来。 “纪总,您这话说的,怎么鉴定?都多少年了。” 我打断他说道。 “怎么鉴定是我的事,东西留下,人可以走了,结果出来之后,我会让秘书联系你。” 陈伯急了,伸手想去抓桌上的信封和照片。 “不行!你们这是想赖账!东西不能给你们!不给钱,我就把这些东西卖给小报,让所有人都知道苏家大小姐母亲的那段往事!” 他的话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宋无瑕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说。 “纪哥,苏总,不用鉴定了。” 随即她把文件夹拍在陈伯面前。 “陈水生,六十二岁,外岛苏氏货运集团仓管员,三十年前因为监守自盗被开除,劣迹斑斑,被治安处理记录多达十七条,最近一次是半年前,因为设局诈骗一个孤寡老人被抓进去二十多天,刚放出来没多久,是吗?” 第204章 一个老骗子 宋无瑕翻开文件夹,里面是各种档案复印件和治安记录扫描件,她指着其中一张说。 “这些所谓的‘旧物’,就是你上个月在旧货市场买的吧?花了八十块,八十块钱的东西,你想讹诈五百万?你是穷疯了吧!” 铁证如山,陈伯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他刚才的狡诈荡然无存,只剩下了恐惧,他看看宋无瑕拍在桌上的证据,又看看我的眼神,一下子跪倒在地。 “我错了,纪总,苏小姐,我实在是该死,我就想弄点儿钱还赌债,你们饶了我吧!” 他已是涕泪横流,磕头如同捣蒜。 苏轻语看着地上这个卑鄙的老骗子,想到他竟然拿自己死去的母亲做文章,心中最后一点怜悯也已消失殆尽。 她站起身来,背对着他,不想再说话。 我看了一眼地上如烂泥一样的陈水生,对宋无瑕说。 “给治安队打电话吧,敲诈未遂,数额巨大,人证物证俱全,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宋无瑕麻利地掏出手机,打了电话后离开。 处理完这件事之后,苏轻语显得格外疲惫,我低头对她说。 “放心吧,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来讹诈你,也不会有人敢动你一个手指头。” 苏轻语靠在我的怀里,她知道,这份安全感是无可替代的。 这时,电话又打来了。 我接起电话,知道是宋无瑕,便问。 “有事吗?” 宋无瑕连忙说。 “纪哥,苏总,钱小瑞彻底疯了,他找到了八哥手下最狠的打手刘二彪,还有三个亡命之徒,现在目标很明确,就是你和苏总!他们的线报显示,计划明天苏总去城西福利院参加捐赠仪式的路上动手。钱小瑞放话说要你们的血!” 我拿起卫星电话直接说。 “无瑕,给我盯死他们,明天福利院的捐赠仪式,苏总照常出席,路线也按原计划,至于那条疯狗嘛,等他们露头,全部给我打断腿!不过,那个钱小瑞要留着活口,我要让他亲眼看看,他这点最后的念想是怎么被灭掉的。” 电话那头,宋无瑕的声音带着点兴奋。 “明白,纪哥,我保证办得干干净净!” 电话挂断之后,办公室里一片死寂,我这张网已经张开,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 “轻语,明天你坐在车里,别看外面,外面的事我来处理。” 她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只剩冰冷的平静。 “好。” 第二天,阳光刺眼,长长的黑色车队驶离久语大厦。 我和苏轻语坐在中间那辆特制的防弹车里。 车窗隔绝了大部分光,车内昏暗。 苏轻语靠在我肩上闭着眼,但我知道她放在腿上的手一直绷紧。 车载加密频道里,老鱼的声音规律地报出坐标。 “目标A组,两辆黑色本田,左后方两条街,目标B组,灰色面包车,前方路口待命,疯狗刘二彪在面包车副驾。” 车队驶入一条两侧有高大梧桐的僻静辅路。 “来了!” 老鱼的声音陡然拔高! 前方路口冲出那辆灰色面包车,一个甩尾,轮胎撞向车队领头车。 几乎同时,后方引擎咆哮,两辆黑色本田高速追尾,直冲苏轻语的车。 撞击声响起,但车队只是剧烈一震。 特制的车架和防撞梁扛住了冲击,领头车和我们的车甚至没怎么偏移。 “动手!” 老鱼的声音在频道里炸开,路边几辆“故障车”瞬间活了。 车门弹开,人影扑出,动作迅疾精准且狠辣。 只有沉闷的撞击声、骨头碎裂声以及歹徒的惊叫。 一个想掏刀的歹徒,手刚摸到刀柄,就被一只脚踩碎手腕。 另一个刚推开车门,直接被摔晕在路面上。 灰色面包车门被拉开。刘二彪的脸刚露出来,一只拳头就砸在他太阳穴上。 他软倒被拖出,反剪双臂顶住后腰,瞬间制服。 战斗爆发快,结束更快,不到三十秒。 八个亡命徒被制服、铐住、扔在路边,混乱平息。 一辆银灰色轿车停在后方,车窗被砸开。 钱小瑞被揪着衣领拖出来,西装蹭满灰,双腿发抖。 我降下车窗。 冰冷的目光穿过距离,钉在瘫软的钱小瑞脸上。 他看着我,眼中只剩恐惧。 我开口,声音不高,清晰穿过寂静: “替你爸收尸的时候,记得告诉他惹错人了。” 车窗升起,隔绝外面的一切。车队启动,平稳驶离。 阳光依旧,梧桐叶响,好像刚才只是场短暂的噩梦。 善后由宋无瑕处理。老鱼队员的执法记录仪拍下对方制造“车祸”、持械行凶的全过程,成为铁证。 钱小瑞、刘二彪和三个通缉犯,被定为有组织故意杀人未遂,当天关进看守所。 “八爷”那边反应激烈,宋无瑕带着刘二彪攀咬的录音和钱小瑞转账记录去找了他。 “八爷”脸色难看。 隔天,一个和田玉摆件和一张承诺字条,由一位圈里的老人送到宋无瑕手上。 宋无瑕掂量着玉,说道。 “八爷客气,东西收下,但眼睛会一直看着。” 钱寿仁得知儿子入狱,在病床上签下瑞进科技破产文件。 久语的法务和商业团队迅速行动。瑞进的核心专利、实验室和东南亚分销渠道,被久语以低价拿下。久语股价上涨。 天盾项目迎来转机,从瑞进接收的技术骨干,加上我从鬼谷重金挖来的两位技术大牛,项目团队在一周内攻破了关键算法瓶颈。 负责人张峰在庆功会上端着酒杯手发抖,眼圈发红说道。 “兄弟们,憋的气今天吐出来了!”团 队士气高涨,办公室窗外,城市灯火璀璨。 苏轻语站在窗前,背影纤细却坚韧,端着杯水望着远方。 我走过去,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下巴抵着她头顶。 “都结束了。”。 她身体放松,靠近我怀里说。 “嗯,都结束了,久晟,谢谢你。” “傻瓜,夫妻之间,说什么谢。” 办公室门被敲响,沈巍说道。 “纪总,苏总,有位苏文远先生,代表外岛苏家本家,想见二位。他说是关于家族旧事。” 第205章 家族旧事 怀里的苏轻语身体瞬间绷紧,我感觉到她体温骤降。 外岛苏家! 我拍拍她手臂。 “请他到三号会客室,我们稍后到。” 沈巍退下。 苏轻语直起身,脸上柔和消失,只剩冰冷的疏离和戒备。 她走到桌边,拿起镜子和口红,一丝不苟地补妆,镜中的脸美丽却覆着寒霜。 “走吧,去见见本家来客。” 三号会客室的门推开。 沙发上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穿深灰色中山装,面容清癯,戴金丝眼镜,气质儒雅,像位学者。 看到我们,他立刻起身,脸上堆起长辈式的微笑,姿态放低地迎上几步。 “轻语侄女,多年不见,气度非凡,苏家这一代,无人能及。” 他话语温和,姿态谦恭。 苏轻语径直走到主位坐下,只微微点头:“苏先生,幸会。” 苏文远笑容一滞,马上调整,转向我,更加谦和地躬身说。 “这位是纪总?久仰!久语一日千里,令人钦佩!” 我只淡淡道。 “苏先生过誉。请坐。” 苏文远坐下,双手交叠膝上。 他清了清嗓子,换上沉痛表情说。 “这次来,一是代表本家,对苏国富、王翠花、苏志强三人的行为表示谴责和歉意,他们辱没门楣,死不足惜,本家感谢纪总和轻语侄女清理门户,维护苏家清誉。” 苏轻语端起茶杯,眼皮没抬。 “苏先生言重了。清理门户?他们算什么户?不过是几条吸血的臭虫,清理他们,是为久语除害,与苏家清誉无关。” 这话直白打脸,否认了联系,踩了“清誉”! 苏文远脸上的沉痛凝固,秘书放下茶杯迅速退出。 死寂持续十几秒。 苏文远深吸气,压下情绪转换话题说。 “咳,轻语侄女快人快语。过去不提了,本家派我来,是看到久语的成就,家族引以为荣,东南岛是苏家根基,港口、矿产、旅游都大有可为,本家希望与久语联手!久语的资本技术,加上苏家在东南岛的人脉资源,必能开创大业!双赢!” 他顿了顿,声音放低,带着暗示说。 “为表诚意,弥补遗憾,本家族老决定,为轻语侄女在族谱正名!给你母亲这一支应有地位!认祖归宗,回归家族,这也是你母亲所愿吧?” “认祖归宗?” 苏轻语终于抬眼。 目光清澈却冰冷如寒潭,她看着苏文远,冷笑一声。 “苏先生,当年我父亲被你们旁支构陷,夺产,郁郁而终时,族谱在哪?” 苏文远笑容彻底僵住。 苏轻语继续说道。 “当年我母亲被苏国富推倒撞伤,奄奄一息,苏家‘亲人’抢她首饰,骂她‘丧门星’,逼她含恨而终时,族谱,又在哪里?!” 最后几字,如同惊雷! 苏文远身体猛颤,眼镜滑落,狼狈扶住。 他想辩解,但在苏轻语刺骨目光下,一个字说不出,儒雅从容被彻底撕碎! 我伸手揽住苏轻语微颤的肩膀。目光迎上苏文远惊惶的眼神。 “苏先生,轻语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合作,基于平等互利,商业规则,久语欢迎,至于认祖归宗?重入族谱?你们苏家也配?!” “也配”二字,如同耳光抽在苏家尊严上! 苏文远脸由白转红转青再变死灰。 “你们好,好得很!” 他抓起公文包,仓皇狼狈。 走到门口,他停步没回头。 “纪总,苏轻语,久语树大根深,不过,外岛的水,深得多,浑得多,有些旧事,旧人未必真了,好自为之!” 说完,他拉开门,带着戾气和狼狈,消失不见。 门合拢。 苏轻语身体放松,软软靠进我怀里。 我紧拥着她,感到她身体的颤抖和强压的情绪。 “没事了,轻语,一切有我在。” 她在我怀里点头,闭眼,睫毛似有湿意。 片刻,她睁眼,眼底是疲惫后的决绝。 “我知道,从今往后,外岛苏家与我苏轻语,恩断义绝。” 我和苏轻语都清楚,苏文远最后的警告不是空话。外岛被掩埋的旧事旧人,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我确实直接冷笑一声。 “恩断义绝?怎么能够呢?他们欠下的债,应该连本带利来清算了。” 这是加密电话,忽然想起来,我按一下免提,是宋无瑕的声音。 “纪总,苏总,我现在已经在外岛了,情况比预想的复杂,也肮脏许多。” 苏轻语死死盯住电话,听着宋无瑕的话。 “我撬开了苏家老宅一个老管家的嘴。二十多年前,苏总的母亲被逐出苏家远走本岛,表面说是私德有亏,实际上是她无意撞破了苏家当时的命脉生意,走私。” 我忽然一愣。 “你确定吗?” 宋无瑕却是满脸的冷意,直接就说。 “哪里是普通走私?可能涉及外岛最危险的一些势力。苏家当时的主持人是苏文远的父亲苏振雄,还有他那几个兄弟是操盘手,规模很大。” 苏轻语也有些难以置信:“这走私的生意怎么会被我妈知道呢?” 宋无瑕的声音低了下去。 “根据老管家的回忆,您母亲在老宅地位尴尬,但是察觉到了账目上的资金流动,有一次,她听到了苏振雄兄弟俩在密室的争吵,试图私下了解一下结果,结果被苏振雄的人发现了,苏振雄的反应狠辣,用私德有亏的借口,怕她掌握更多毁灭苏家的证据,因此被严密监视着离开,名义上是分家,实则就是流放。” 我冷声问道。 “她带着轻语回到本岛之后,苏家依旧在监视,对吗?” 宋无瑕强忍着怒气说。 “没错!苏家在本岛一直有人‘照看’她们母女,名义上是照顾,实则是监视,让她别乱说话。而且最不对劲儿的是,苏总母亲后来身体的急剧恶化。” 苏轻语吸了口气,依然认真听着。 宋无瑕继续说。 “老管家回忆,苏家在这边的人会秘密往本宅传消息。她无意看到过一份密语报告,提到了‘慢性药’和‘效果稳定’而时间点,就在苏总母亲病情急转直下之前。” 第206章 竟然是谋杀 此时,苏轻语身子一晃,她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我。 “不是病死的?是他们害死了她?是谋杀!” 最后几个字在办公室里回荡,她的身子似乎已经撑不住要倒下了,我低声对她说。 “轻语,你放心,一切有我在。” 她抬起头来说。 “我要他们都死!我要整个苏家的本家给我母亲偿命!这就是血债血偿!” 我告诉她说:“你放心,还是那句话,只要有我在,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 三天之后,外岛的金融市场掀起了一阵狂涛。 苏氏集团在外岛的核心公司“振邦航运”被直接冲垮,股价跌幅三成,直接停牌。 而苏家做金矿的“黄金海岸”度假村项目,本来应该与某个财团签约了,签约前两个小时,久语旗下的一家公司忽然杀出,投资高出星辰集团百分之二十,并且承诺三年内全部完工,包前期问题。 星辰集团直接离席,苏家项目负责人、苏文远的堂弟苏振业签字时都握不住笔,因为苏家未来五年的现金流就被抽走了。 宋无瑕的情报网还在运转,这一段不太光彩的往事通过加密网络悄然散播。 信息真伪难辨,旁系和不满的族人都知道危险,把电话打给了苏振雄和苏文远,质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在外岛的深水港区,深夜之中,保安老张巡逻完点了支烟,忽然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抓起手电和对讲机冲过去问道。 “什么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想要干什么?” 手电光线扫过去,发现十几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和摩托车冲了进来,几十个蒙面杀手手持钢管跳下车,扑向边缘的几台进口控制电柜。 老张要拦住他们,可是却被棒球棍打翻。 控制柜很快就被毁掉,然而,几个凶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栽倒在地,那个蒙面头目喊。 “有埋伏!抄家伙,干死他们!” 这时,这些人确实发现,袭击他们的人人数虽少,但是动作很高效,每次接触都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和一声闷哼。 场面简直就是一边倒的狂虐,凶徒的斗志已经彻底崩溃了,他们丢下武器逃跑,不到五分钟,事儿就结束了。 几十个凶徒躺在地上翻滚,断手断脚的不少,面包车和摩托车轮胎全被破胎器给扎了。 袭击领头蒙面人却被一个身影拖到探照灯下,摘掉头套,原来是外岛的打手头目,人称“疯狗强”。 这个带队的收拾他们的人,就是我手底下的老鱼。 他蹲下,匕首顶在了疯狗强的膝盖伤口边碾了一下。疯狗强痛得大怒,但老鱼没管那么多,问道。 “谁让你来的?” 疯狗强被踩得抽搐发疼,只得说。 “是苏家的苏振业!他堂口的马仔,叫黑皮的人找我,给了我五十万,说砸机器,要给点儿颜色看看。” 老鱼移开了匕首,起身说道。 “纪总,已经确认了,苏家本家苏振业指使之事,益禾堂的疯狗强是执行人,人赃并获。” 此时,外岛的一个老渔村里,宋无瑕穿着灰色运动服,在一扇木门前停下,敲了几下。 门开了一条缝,身后是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是当年伺候苏轻语母亲后被赶走的李妈。 宋无瑕压低声音。 “李妈,是我,小宋。别害怕,咱们进去说。” 里面的人眼神有些躲闪,随后两人在屋内说话。 宋无瑕说道。 “苏轻语小姐,就是您照顾的那位太太的女儿,她现在有本事了,但是不知道她妈妈受了多少委屈,是怎么没的,只有您能告诉她真相。您忍心让太太含冤吗?” 李妈眼里满是泪水,二十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 “小姐活着就好!” 随即,她走向角落的一个木箱,挪开箱子,摸出了一个油纸包。 打开那个布包,是一块叠得方正、发黑的旧布片儿,是旗袍的残片,里面有血迹。 “太太走的那天晚上,咳了很多血,吐在她这件旧旗袍上,拉着我说是‘他们真是好狠的心呀。’她让我告诉轻语小姐,一定要争气。” 此时的李妈早已泣不成声,说道。 “太太不是病死的,她就是被人害死的呀!被那黑心药一天一天给熬干的。” 宋无瑕看着血衣,听着这话,感觉寒气直冲头顶,简直无法接受。 随即她打开录音笔,拿起物证袋说。 “李妈你别害怕,慢慢说。到底是谁下的药?是苏振雄还是别人?” 李妈咬牙切齿说道。 “是苏振雄指使的,跑腿儿的是管太太药的人,刘管家!太太被赶出来后身体不好,苏家假惺惺的每个月都来送‘药’,太太开始还信,可是发现每次喝完药心口绞痛,喘不上气儿来,她脸色越来越差,偷偷倒掉过几次药,但被送药人威胁,说再不喝药就直接动手,她是没有办法,硬生生被毒药耗死的!最后连孩子他们都不想放过。” 一天之后,在久语大厦的办公室里,我看到了那个血衣残片以及录音笔。 投影仪里播放着李妈的控诉。苏轻语站在落地窗前,握紧了拳头。 我按下免提,是秘书沈巍的声音。 “纪总,丰隆集团执行副总裁陈世襄来访,没有预约,但是坚持说要见您,他说事关外岛大局。” 我笑了一下:“丰隆这条外岛巨鳄,终于下场了,是吗?” 在苏家本家已经摇摇欲坠,我们手握证据的时候,苏轻语转过身来,说道:“看吧,闻到血味儿的鲨鱼来了。” “请他到一号会客室等着。” 一分钟后,陈世襄走进来,看着五十上下的样子,保养很好,带着上位者的从容和骄傲,身后有一个助理提着公文包,他主动伸手说。 “苏总,纪总,深夜打扰,有些失礼了。” 我没有起身和他握手,说道。 “陈总坐吧,咱们也不必再客气了,你深夜造访,是有要事?” 陈世襄笑容僵住了,他落座之后才说。 “纪总快人快语,丰隆集团关注外岛发展,久语集团近期在外岛的动作魄力很大,但也引起了波动。” 第207章 怎么个合作法 我面无表情等着他往下说。 陈世襄则继续说道。 “苏家盘踞多年,树大根深,贸然受冲击是不理智的,你公司的‘意外’,纪总也知道吧?对抗下去,对你们集团不是好事儿。” 他继续说道。 “丰隆集团在外岛根基很厚,我们欣赏纪总的实力和久语集团的魄力,咱们不如合作吧?” 我冷笑一声说。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合作法?” 陈世襄直接就说。 “由丰隆集团进行调停,说服苏家本家接受现实,停止抵抗,保证核心成员安全,作为交换,苏家的核心资产,三成由久语集团接手,同时,我承诺未来十年,外岛的重要基建优先和久语集团合作,共享未来。纪总,苏总,你看,这才是双赢吧?” 他在这里侃侃而谈,描绘未来蓝图。 苏轻语却发出一声极冷的嗤笑。 “那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陈世襄却冷哼一声。 “苏总有不同看法吧?” 苏轻语却是满脸嘲讽。 “你说的双赢?是用我母亲的血,用苏家的命债,换来丰隆接手马空航线和优先合作?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响!但别人却不是傻子!” 陈世襄彻底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竟会这么直白地撕破脸,随即便说。 “苏总这话从何说起?商业合作,利益当先。陈年旧怨,何必再计较?” 苏轻语打断他,站起身来怒吼。 “陈年旧怨?是吗?我母亲被人用慢性毒药一天天熬干,是陈年旧怨?苏振雄和苏文远这些畜生,为了掩盖走私的罪行,连弱女子都不放过,威胁襁褓婴儿,这叫陈年旧怨,是吗?!” 陈世襄脸色惨白,看着苏轻语,又看着我冰冷的眼神,终于知道这不是商业纠纷,而是不死不休的血仇,他的助理也吓得后退了半步。 苏轻语死死盯住陈世襄,直接就说。 “丰隆集团想捡便宜?可以!除非现在就把苏振雄、苏文远以及所有沾我母亲血的苏家人捆好送我面前!否则……” 我起身走到苏轻语身边,揽住她的肩膀,对陈世襄说。 “那你回去告诉苏振雄和苏文远,告诉苏家本家每一个还能喘气儿的,我只给他们七十二个小时。交出主谋,以及所有参与谋害我岳母的执行者;交出苏家走私的原始证据;并公开登报,向我妻子苏轻语和含冤而逝的岳母磕头认罪,并赔偿一切损失,否则,七十二个小时之后,苏家在外岛,会直接消失。” 李妈缩在墙角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怀里紧紧抱着油纸包,眼睛死盯着漆黑的门口,耳朵竖着听外面的动静。 “宋姑娘说今晚不太平。” 屋外,一片漆黑。 老鱼和他带的四个兄弟,像几块石头,藏在屋后杂乱的灌木丛和破渔网堆里。 夜视仪幽绿的视野里,只有海浪声。 突然,一阵轻微的引擎震动透过地面传来。 老鱼藏在渔网下的手握紧了拳,做了个手势,灌木丛里几双眼睛瞬间锐利起来。 几道黑影,从村口废弃的晒鱼场方向摸了进来,动作很快,落地几乎无声。 他们目标明确,直扑李妈那间孤零零的土坯房。 领头的壮汉手里拎着砍刀,后面跟着的几人,手里握着钢管、撬棍。 “动手!” 老鱼的声音在喉麦里响起。 几乎同时,黑影扑到李妈门前,领头壮汉抬脚就要踹门! 三支弩箭钉在冲在最前面三个打手的大腿,力道让他们身体一歪。 “有埋伏!” 领头壮汉反应快,砍刀护住身前,猛地回头。 晚了! 老鱼像从黑暗里扑出的豹子,速度快,一个擒抱摔,手臂勒住壮汉的脖子,膝盖顶在他后腰上。 壮汉闷哼一声,身体被掼倒在地,砍刀脱手飞出。 另一个兄弟顶住壮汉背心,冰冷的匕首塞进他大张的嘴里:“动一下,死!” 另外两个被打中的打手,药效发作,身体发软,被扑上来的老鱼队员卸掉关节拖到墙角。 剩下两个打手吓懵了,转身想跑,一个刚跑出两步,后颈挨了一记手刀,软倒在地。 另一个窜到晒鱼场边缘,一道黑影从矮墙跃下,双腿绞住他的脖子,两人砸在地上。 老鱼队里那个叫“猴子”的队员翻身骑在他背上,手铐“咔嚓”锁死。 从发现敌情到控制,不到一分钟。 老鱼扯下领头壮汉的头套,露出一张凶悍但惊骇的脸,下巴被枪顶着。 我蹲下身,匕首刃贴着他脸上。 “谁派来的?说!” “苏家苏文远说灭口” 他挤出几个字,带着血沫。 我眼神更冷,匕首拍拍他的脸说。 “苏文远让你杀老太太灭口?” 壮汉眼神闪烁。 “带走!看好了,都是活口证据!” 我起身说道。 “无瑕,搞定了,人赃并获,指使者苏文远。” 久语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投影幕布上,染血的旧旗袍残片,血迹刺眼,旁边是李妈泣不成声的录音。 “太太不是病死的,是被人害死的,被那黑心药熬干的!是苏振雄指使的,跑腿儿的是刘管家,太太倒掉过药,被威胁说再不喝就直接动手连孩子他们都不想放过” 苏轻语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证据链完整了。” 宋无瑕打破死寂,她指着幕布说道。 “结合李妈口供、袭击者指认、苏家走私资金记录,可以确定:苏总的母亲是被苏振雄、苏文远等人,用慢性毒药谋杀,灭口,因为她掌握了苏家核心走私罪证!” 她顿了一下,指向投影最后一行。 “李妈还提供了线索:苏轻语女士的母亲在察觉危险后,曾告诉李妈,她把苏家非法资金流向最核心的证据,一本加密账本的线索,藏在了一个地方,账本原件可能已销毁,线索指向外岛一家银行的保险箱!密码只有她知道。” 苏轻语猛地转身! 她脸上没有泪,只有冰封的恨意。 “我妈用命换来的东西藏在哪里?久昇,我要他们死,我要整个苏家本家偿命,一个都不许跑。” “放心,我答应过你,有我在没人能逃,血债,必须血偿!” 第208章 打开保险柜 我抬头,看向宋无瑕说道。 “无瑕!” “纪哥!” 宋无瑕立刻站直。 “第一,立刻联系外岛的关系,动用最高级别资源,不惜代价,定位那个保险箱,我要里面的东西,必须打开它!” “明白,我亲自过去安排!” “第二,苏家不是内斗吗,把李妈口供录音,泄露给苏家内部墙头草,重点给苏文远的对头!再提醒他们,我的耐心,只剩七十二小时,想活命,拿苏振雄、苏文远和当年沾血的人来换!” “第三,启动‘断流’计划!苏家在外岛剩下的码头、矿场、度假村,所有现金流都掐死,我要让他们连棺材钱都凑不出!” “是!” 宋无瑕声音带着果断,快步离开。 外岛,苏家老宅。 “苏文远,你个丧门星,自己找死,别拉全族陪葬!” 旁支族老苏振业气得发抖,指着脸色灰败的苏文远大骂。 “你派人灭口,还被人抓活口!你是嫌纪久晟刀不够快?” “蠢货!” 负责矿业的苏明辉拍桌而起,说道。 “丰隆刚说能调停,这下全完了,纪久昇七十二小时的通牒悬着!怎么办?” “怎么办?” 苏文远抬头,脸上疯狂说道。 “你们以为投降能活?纪久晟要我们的命,他老婆要我们陪葬!调停?丰隆陈世襄巴不得我们死绝,拼了!苏家百年基业,还没完!码头还有船” “拼?拿什么拼?” 苏振业冷笑打断说。 “断流计划没看见?银行账户冻了,货轮查扣,矿场停工!工人闹事!供应商堵门要债!看场子的钱都发不出!还拼?” “够了!” 主位上,一直闭眼的苏振雄睁眼,说道。 “吵有用吗?文远有错。但现在不是内讧时,丰隆陈世襄也不是善茬,他调停,是想要苏家骨头渣子还有马空航线,与其便宜外人,族里谁能联系久语递话,只要能保苏家一丝血脉,我们可以谈。” “爹!” 苏文远不敢置信。 苏振雄闭眼挥手,不再看他。 丰隆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 陈世襄坐主位,听汇报,手指敲桌面。 “苏家彻底乱了,内斗激烈,苏振雄有松动,想私下接触久语。” “松动?” 陈世襄冷笑。 “苏振雄老糊涂了,纪久昇要赶尽杀绝,哪来宽大?苏家完了。他们唯一价值,是拖住纪久昇精力,给我们时间。” 他放下杯。 “马空深水港项目,招标结果今天下午公布?” 助理回答。 “按流程,久语中标,方案和报价最有竞争力。” 陈世襄嗤笑道。 “实力面前,竞争力算个屁,给规划署王署长打电话,说丰隆对这项目关切,久语在外岛激进扩张影响本地稳定。为大局,慎重考虑中标结果。” 助理心领神会。 “明白,我确保结果暂缓公布。” 陈世襄纠正说。 “是重新评估评估期间,丰隆提交更符合本地利益方案,懂?” “懂!” 助理点头。 陈世襄靠回椅背,目光投向久语大厦方向说。 “纪久昇,苏家这块肉,你吃得下,也得看牙口,跟我丰隆抢食?” 久语集团,顶层会议室。 投影幕布上,马空深水港项目招标公示页面,本该显示结果的位置一片空白,提示中标结果公示暂停。 港口事业部总经理赵明。 “纪总,苏总,刚接外岛规划署和港务局通知,说收到‘重大关切’,质疑久语在外岛‘商业行为’影响稳定,暂停公布结果,进入‘重新评估’,这是刁难,丰隆搞鬼!” “砰!” 我面前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粉碎,所有人看着我。 我缓缓起身,脸上没表情,目光扫过全场。 “稳定?丰隆那条老狗,跟我谈稳定?” 我一掌拍在会议桌上,震得文件水杯跳起! “放屁,他丰隆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久语谈稳定?他以为他是外岛的王?还是觉得我纪久昇的刀,砍不动他丰隆的头?!” 我走到落地窗前,背对众人。 “苏家倒了,正好腾地方,丰隆想吃肉?行!先问我久语的牙口够不够硬! “传令,第一,调集集团所有能动用的资金!所有!我要丰隆在外岛所有项目,从今天起,寸步难行!融资掐死,供应链断掉,他丰隆看上的地,我久语加价三成抢!他丰隆想做的工程,我久语赔本也要搅黄!我要陈世襄知道,在外岛,跟我久语作对,他连口汤都喝不上!” “第二,法务部、公关部联动!把苏家走私、行贿、勾结蛀虫的黑料,挑最劲爆、能牵扯丰隆或他们老朋友的,往外放!别一次放完,慢慢挤,我要外岛官场,天天地震!” 我目光落在宋无瑕身上,说道。 “无瑕,苏家那边,火候到了收网,名单上的人,一个不少,请到该去的地方,特别是苏振雄、苏文远!我要他们活着!” “是!纪总!” 宋无瑕霍然起身。 “是!纪总!” 全场高管齐刷刷站起,苏轻语坐我旁边主位,沉默。 她看着群情激奋的会议室,最后目光落回我身上。 眼里翻涌复杂情绪。放在腿上的手,依旧紧攥。 三天! 久语的资本机器在宋无瑕情报指引下,对外岛市场展开饱和攻击。 丰隆在外岛的根基,迅速崩塌,刚谈妥的基建项目,关键供应商突然断供,转投久语,重要子公司股价断崖式暴跌,负面消息充斥市场。 丰隆集团总部,陈世襄办公室,瓷瓶碎一地。 “废物,资金链为什么被卡?规划署姓王的昨天保证,今天就被带走,你们干什么吃的?” 电话那头辩解,陈世襄听不进,手机砸在红木桌上! “纪久昇!” 他策划的截胡失败,引来久语更疯狂反扑,久语的资本力量和狠辣手段,超出预估! 同时,外岛苏家本家的末日到了。 在久语推波助澜下,苏家内部分裂,互相出卖。 苏振雄在太师椅上被带走,他看了一眼窗外阴天,瘫软下去。 苏文远在公寓被抓,他跳窗逃跑,被楼下治安员拎回,西装扯烂,脸上擦伤。 “不能抓我,我是苏文远!丰隆陈世襄答应保我的!他答应过的!” 第209章 绝笔信 回应他的是治安员冰冷的呵斥,押运车载着苏家最后的核心成员,驶向小黑牢。 久语大厦顶层办公室,电视屏幕直播苏家成员被押上治安车。 我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掌心摊开一个陈旧的牛皮纸信封。 苏轻语目光落在信封上,身体微颤。 “无瑕用了最高资源,保险箱打开了,里面只有这个。” 苏轻语伸出颤抖冰凉的手,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东西。 不是账本。 只有一张薄薄的、泛黄的纸。纸上,是几行娟秀的钢笔字。 “吾儿轻语:若你见此信,母已长眠,莫悲,莫恨,苏家如虎狼穴,非你久留之地速离!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平安喜乐足矣。万勿为我报仇!切记!箱内之物,于你无用已毁之,留此信,盼吾儿一生顺遂,母绝笔。” 外岛西郊,滨海墓园。 天色阴沉,铅云低垂海面。海风又冷又咸,大雨将至。 苏轻语撑着黑伞,站在一座素净墓碑前。 墓碑照片里,温婉美丽的年轻女子,眉眼像她。 我站在她身后一步,撑着黑伞。 苏轻语蹲下身,放下一束白百合。 她伸出手,轻抚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冰凉。 “妈,我来看您了,那些畜生苏振雄、苏文远害您的人,帮凶一个都没跑掉,他们完了!苏家本家彻底完了!全被抓了,他们会付出代价,在牢里烂到死!” 海风呜咽。 苏轻语从包里拿出一本线装、封面破旧的册子,苏家族谱。 她拿出打火机,“嚓”一声轻响,幽蓝火苗跳动。 火苗舔舐族谱纸页,迅速蔓延,噼啪作响,橘红火焰在风中跳跃。 “苏家,从今往后,世上再无苏家本家,您还有我与苏家,恩断义绝!” 久语集团总部大楼,锃亮的旋转门前,总有人驻足观望。 苏家本家那座盘踞外岛百年的庞然大物倒塌的烟尘,似乎还弥漫在财经头条里。 连带那些与苏家盘根错节、吸饱了苏家血的姻亲家族,杜家、赵家之流,也一夜之间跌落泥潭,损失惨重,元气大伤。 久语,或者说纪久昇这个名字,成了悬在他们头顶的一把刀。 没人敢明着再提“苏”字,但那被连根拔起后留下的巨大利益真空和刻骨仇恨,却在暗处无声发酵。 顶层总裁办公室,落地窗外是城市奔流的车河。 喧嚣被隔音玻璃过滤成背景音,室内只剩下苏轻语翻阅文件的沙沙声。 难得的安静,苏轻语将母亲那份浸透血泪的绝笔信,锁进了办公桌最深处带密码的抽屉里。 动作轻柔,带着疲惫释然。 “下午的行程,三点,和港务队碰头,新泊位规划需要最后敲定。” 我嗯了一声,苏家覆灭的震荡余波未平,后续市场重塑,每一项都耗人心力。 内线电话急促响起,是沈巍。 “纪总,前台有情况。一个叫温松岭的人,自称温冷然经理的亲堂弟,态度强硬,吵着要立刻见您。” “温松岭?” 这个名字遥远得如同隔世。 沈巍的声音压低了些。 “他闹得很厉害,在大厅里嚷嚷,说什么纪久昇见了我都得客气三分、我姐跟纪总什么关系你们懂不懂?现在前台围了不少人。” “什么关系?” 我嗤笑出声。 “前妻的堂弟也来碰瓷了,让他滚吧,如果再废话,直接扔出去。” “明白。” 沈巍应道。 我补充了一句。 “如果他还赖着不走,或者嘴巴不干不净,带他去安保室休息。” “是,纪总。” 电话挂断。 苏轻语放下文件,看向我:“温家的人?” 我淡然回答。 “温冷然那个不成器的堂弟,大概是听说他堂姐在久语,觉得可以来打秋风了。” 苏轻语了然地点点头,温冷然这个名字,早已是无需多言的禁忌。 只是没想到,还能衍生出如此不知死活的附骨之蛆。 楼下大厅。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温松岭脸涨得通红,唾沫几乎喷到保安脸上。 他穿着不合身的廉价西装,头发油亮,显得滑稽。 “温冷然是我亲堂姐!亲的,她可是纪总亲自安排在外岛的经理!你们纪总见了我,都得给面子,赶紧叫姓纪的下来,耽误大事,你们担待不起!” 他越说越起劲,仿佛自己真是久语座上宾。 那股市井泼皮的无赖气焰,熏得路过的员工皱眉侧目,低声议论。 “温冷然?外岛分公司那个新经理?” “这人谁?这么嚣张?听说以前跟纪总有点关系。” “有关系也不能这样吧?” 前台保持着职业微笑。 “先生,没有预约,真的不能这样的。” “预约?老子见自家亲戚还要预约?” 温松岭打断了她。 “赶紧打电话,再不打信不信我让我姐开了你?我姐一句话,姓纪的都得听!” 几个黑衣安保无声围上,为首的沈巍。 他面无表情,眼神落在温松岭脸上。 “温先生,纪总要见你。” 温松岭的气焰一滞,随即被“纪总要见我”冲昏头,脸上堆起得意谄媚的笑。 “我就说嘛,快带路,耽误我和纪总谈正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沈巍眼底掠过一丝嘲讽,侧身做请的手势。 两个安保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温松岭,朝角落的安保室走去。 温松岭浑然不觉,还在喋喋不休抱怨前台和保安的有眼无珠,吹嘘自己和堂姐的地位。 安保室铁门在身后关上,温松岭被推进来,下意识整了整西装领子,脸上挤出笑容,寻找我身影。 下一秒,笑容僵住。 房间深处,我靠坐在金属椅里,手指间把玩着金属打火机,开盖,合拢,发出单调的“咔嗒”声。 那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一下很清晰。 温松岭刚才的叫嚣底气泄了个干净,他想喊姐夫,但被我的眼睛逼得咽了回去。 沈巍沉默站在我侧后方,温松岭额角渗出冷汗,腿肚子发软。 他终于意识到,这不像亲戚见面。 “纪总,我是温松岭,温冷然的亲堂弟!” 第210章 帮个小忙 他终于喊出这层关系。 “哦?” 我缓缓抬眼,目光落在他脸上,那眼神没有温度,打火机声停了。 这声毫无波澜的“哦”,浇灭温松岭最后一点侥幸。 他急急往前蹭半步,又猛地停住。 “纪总,我姐温冷然,在外岛给您干活,辛苦得很,她让我来,找您帮个小忙,就一点点小忙!” “帮忙?” 我身体微倾,问道。 “说。” 温松岭仿佛抓住希望。 “是这样纪总,我有个大项目,稳赚,就是资金周转有点紧,差启动资金,不多,就五百万!” 他伸出五根手指。 “等我项目做起来,十倍奉还!不,二十倍!” 我重复问道。 “温冷然让你来的?” “对对对!就是我姐,亲口说的!” 温松岭点头如捣蒜,说道。 “她说您念旧情,照顾自己人,这点钱对您九牛一毛吧。” “呵。” 一声轻冷笑声,冻结了温松岭后面的话。 我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到温松岭面前。 他比我矮大半个头,只能仰脸,眼神惊惶,身体向后瑟缩。 “温冷然?她算个什么东西?” 温松岭猛地瞪大眼睛,嘴巴张开。 我带着凛冽寒气,说道。 “你也配在我面前提她?装亲戚?要钱!” 温松岭彻底吓懵,双腿一软,差点瘫倒,他终于明白自己有多愚蠢。 “不是,纪总…” 他语无伦次,我嫌恶地后退半步。目光转向沈巍说。 “打断他一条腿。” “是,纪总!” 沈巍应声如铁,一个眼神,旁边两个安保扑上。 一人铁钳般捂住温松岭的嘴,将他惨叫堵死,另一人冷酷屈膝,膝盖带着全身重量砸向温松岭左腿膝盖外侧! “咔嚓——!” 沉闷骨裂声响起! 被捂嘴的温松岭眼球暴突,身体剧烈抽搐痉挛,脸因剧痛扭曲。 他像烂泥瘫软,全靠安保支撑。断腿以诡异角度扭曲。 沈巍面无表情俯视地上的温松岭。 “扔出去,告诉所有人,再敢打着温冷然或任何人旗号来久语闹事、攀关系要钱的,这就是下场!” 两个安保架起温松岭胳膊,粗暴拖向铁门,断腿在冰冷地面上拖出痕迹。 铁门拉开,温松岭被抛了出去。 “噗通!” 他蜷缩在冰冷大理石地面,抱着断腿痛苦翻滚,西装沾满污渍。 大厅瞬间死寂,随即爆发出惊呼议论! “天哪!” “刚才闹事的?” “腿断了?保安扔出来的!” “真打断腿扔出来了,活该!”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哀嚎的温松岭身上,手机拍照声此起彼伏。前台捂住了嘴。 沈巍出现在门口,说道。 “纪总说了,此人温松岭,冒充集团高管亲属,寻衅滋事,敲诈勒索,打断其腿以儆效尤,日后若有再犯,或再有人以此攀附骚扰集团、纪总及苏总者,一律严惩不贷!” 宣告如铁律,烙印在每个人心头。 集团保安迅速上前,架起痛苦呻吟的温松岭,拖着他断腿,在众目睽睽下走向旋转门。 “哗啦——” 旋转门转动,温松岭被推出久语大厦,重重摔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 外岛,市中心医院,骨科单人病房。 窗帘紧闭,只有床头壁灯昏暗的光,照亮病床上那个左腿打着石膏、脸色蜡黄的男人。 温松岭。 他半躺,眼神空洞盯着天花板,只有腿部的剧痛让他抽搐时,眼底才爆发出疯狂。 “纪久昇,苏轻语,不得好死,老子这条腿,要你们百倍、千倍还回来,要你们生不如死!” 他抬手砸向金属护栏,震得手骨生疼。 那日被当众打断腿、像垃圾丢出去的羞辱,日夜啃噬理智。 病房门无声推开。 一个穿着深灰色羊绒大衣、身形瘦削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手里拎着黑色公文包,是杜家掌舵人之一,杜明浩。 他反手带上门,嘴角一丝轻蔑闪过,随即被沉同情取代。 “温老弟,伤筋动骨受苦了。” 他走到床边,目光扫过石膏包裹的断腿。 温松岭转头,死盯杜明浩问道。 “你是谁?” 杜明浩没回答,将公文包放在床头柜上。 他拉开拉链,直接拿出厚厚一沓崭新钞票,全是最大面额。 钞票在昏暗灯光下,散发着诱人光芒。 温松岭眼睛瞬间直了。 杜明浩将那沓至少十万块的钞票,随意丢在温松岭腹部上,钞票的重量压得他一沉。 “一点心意,补补身子。” 温松岭下意识抓住钱,入手厚实沉甸。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给我钱?” 杜明浩拉过椅子坐下,姿态从容,压低声音说。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温松岭捏紧钞票,问道。 “敌人?纪久昇吗?” 杜明浩没直接回答。 “你恨他入骨,他打断你的腿,把你像野狗扔街上,让你成笑柄,你那位在外岛替他卖命的堂姐温冷然呢?她为你做了什么?替你讨公道了,还是屁都不敢放?” 句句诛心! 温松岭说道。 “那贱人,在纪久昇面前连狗都不如,我断腿,她电话都没有!废物!” 杜明浩身体再前倾,声音更低。 “想不想讨回点利息?你这条腿不能白断,你堂姐受的委屈,也不能白受,纪久昇和久语欠你们的,总得有人收点账。” 温松岭呼吸粗重。 “想,怎么不想,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你说怎么干?!” “很简单。” 杜明浩笑道。 “你有个最大优势,你是温冷然的亲堂弟,温冷然现在在外岛,替久语开拓市场,外岛水深,关系复杂,久语刚弄垮苏家,那些和苏家沾亲带故被断财路的人,谁不恨?久语在外岛,是外人也是靶子!” “你只需要用你温冷然弟弟的身份,不用你喊打喊杀,你只需要让你那位辛苦的堂姐,在外岛的日子,更难过一点。” “难过?” 温松岭皱眉,不明白。 杜明浩笑容玩味,问道。 “她不是要开拓市场?要见客户、跑关系、签合同?想想,如果她最重要的客户,突然知道她有个弟弟,因为敲诈久语被纪久昇亲手打断腿,像垃圾扔出来,那些客户会怎么想?怎么看这位温经理?还会放心合作吗?” 第211章 败事有余 温松岭眼睛猛地亮起! 杜明浩继续说道。 “如果她谈好的项目,总在最后关头,因为一些意外黄了,纪久昇那个冷血动物,还会容忍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经理吗?” “妙啊!” 温松岭激动得想坐起,牵动断腿疼得龇牙,眼中疯狂更盛。 “让她滚蛋,也让她抬不起头,让纪久昇付出代价!” 杜明浩看着癫狂的温松岭,眼底轻蔑。 他又拿出一沓崭新美刀,丢在温松岭身上。 “这些,是路费和活动经费。到了外岛,会有人联系你,告诉你怎么做,把哪些消息透露给哪些人。” 杜明浩声音带着蛊惑和警告。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背后有很多朋友,都盼着久语在外岛栽跟头,盼着纪久昇焦头烂额,好好干,你腿的仇,你堂姐的气,还有更多好处都在后面。” 他不再看温松岭被贪婪仇恨吞噬的嘴脸,整了整衣领,转身离开。 房门轻轻关上。 病房里,只剩温松岭缓缓扯出一个恶毒的笑容。 “温冷然,我的好姐姐,纪久昇,你们等着吧,好戏才开始!” 外岛,久语分公司,温冷然办公室。 温冷然背对门口,指间的烟快烧完了,烟灰摇摇欲坠。 窗外是港口忙碌的景象,巨大的轮船和吊臂林立,但此刻这些喧嚣被隔绝在外,显得沉闷压抑。 分公司内部暗流涌动,关于她,关于被打断腿扔出总部的堂弟温松岭,关于那段被剪辑的视频的流言,在四处传播。 视频已在外岛小媒体和论坛流传。 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几个原本谈妥的合作方,电话要么不通,要么被秘书以“领导在开会”为由推脱。 她温冷然,仿佛一夜之间成了麻烦。 门被粗暴地撞开,带进一股医院消毒水和廉价发胶混合的气味。 温冷然猛地转身,烟灰簌簌落下。 温松岭! 他拄着崭新的金属拐杖,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裤管卷起,露出绷带。 “温冷然!” 温松岭声音嘶哑,用力杵了下拐杖,发出闷响,身体晃了晃才站稳。 “我亲爱的好姐姐,看到我这样,痛快吗?” 温冷然心一沉,掐灭烟,声音冰冷说。 “温松岭,谁让你来的?出去!” “出去?” 温松岭怪笑一声,拄着拐杖,一步一顿地挪进来,拐杖撞击地面的声音敲打着温冷然的神经。 “我可是你亲堂弟,我被纪久昇打断了腿,像死狗一样扔在大街上,全本岛都在笑话我,笑话我们温家!” 他停在温冷然巨大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 “你呢?我的好姐姐,你在外岛当经理,吃香喝辣,你替我说过话吗?替我讨过公道吗?你连个屁都没放!” 温冷然被他身上的汗味逼退半步,胃里翻腾。 她强迫自己冷静,说道。 “温松岭,你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自己清楚,你跑去总部闹事,打着我的旗号敲诈,纪总没送你坐牢,已经是仁慈!你还敢……” 温松岭猛拍桌子,桌上的东西震了一下。 “打断老子一条腿叫仁慈?那是羞辱,是踩我们温家的脸,温冷然,我告诉你,老子这条腿不能白断!这口气,咽不下去,纪久昇欠我的,苏轻语欠我的,久语欠我的,都得还!就从你这儿开始!” 他伸出脏手指,几乎戳到温冷然鼻尖。 “五百万现金,现在就要!还有,我要个职位,就在你这分公司!部门经理,油水要足,这是你欠我的补偿!” 温冷然只觉得血冲上头,气得眼前发黑。 “温松岭!你疯了,五百万职位?做梦吧,你滚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叫保安?” 温松岭压低声音说。 “好啊,把保安叫来,把记者也叫来,让全外岛看看,看看久语经理是怎么对待断了腿的亲堂弟的,顺便,我也跟他们聊聊,聊聊当年你怎么爬上纪久昇的床的?用了什么手段?又是怎么被玩腻了扔到外岛的?还有,你在外岛这一年,借着久语的牌子,捞了多少?吃了多少回扣?账干净吗?要不要我帮你回忆,或者编点更劲爆的?” 温冷然浑身剧烈颤抖,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办公室里炸开! 温冷然用尽全力,手掌火辣辣地疼。 温松岭被打得头一偏,脸上浮起清晰的五指印,嘴角渗出血沫。 他慢慢转回头,先是错愕,随即是更疯狂的怨毒。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口厚重的百叶窗缝隙后,一部处于录像模式的手机镜头。 悄无声息地捕捉到了温冷然挥掌打人的瞬间,以及温松岭捂脸后退、脸上掌印和血迹的特写。 录像,戛然而止。 久语集团总部,顶层总裁办公室。 投影幕布上播放着一段精心剪辑的视频:温冷然愤怒的脸,扬起的手,温松岭捂脸踉跄后退的特写,最后定格在打着石膏的断腿和歪倒的拐杖上。 视频下方配着标题:“久语高管疑因利益纠纷,对断腿亲弟暴力相向,知情者爆料:温姓经理在外岛中饱私囊,数额惊人!” 苏轻语坐在沙发上,宋无瑕笔直地站在幕布旁,脸色冰冷。 我靠在高背椅里,脸上没有表情。 “纪哥,苏总。” 宋无瑕打破沉默,声音冷硬说道。 “已经查清楚了,一、视频里的男人,温松岭,温冷然堂弟,三天前,杜家核心人物杜明浩,秘密去本岛市中心医院骨科单人病房探望过他。病房监控缺失关键二十分钟,之后,温松岭账户收到一笔十万现金,来源是杜明浩私人助理名下的不记名卡,第二天,温松岭不顾医生劝阻,执意出院,坐最早班机到外岛。” 红点移动,指向打人画面。 “二、视频恶意剪辑,原视频已恢复,冲突起因,是温松岭对温冷然勒索五百万现金及职位,并威胁曝光其隐私及捏造其谋私谣言,温冷然是在被极度羞辱威胁后失控动手,所谓‘中饱私囊’的爆料,纯属捏造,IP追踪到外岛一家网吧,登记信息假,物理位置在杜家控股的康健药业大厦对面。” 第212章 再断一条腿 激光笔红点最后重重落在“康健药业”上。 “三、幕后推手,杜明亮,杜明浩亲弟,杜家在外岛灰色产业操盘手,康健药业兼总经理,杜家,与刚被我们拔掉的苏家本家二房是姻亲,杜家在外岛根基深,明面靠‘康健药业’洗白,暗地控制外岛近四成地下药品走私。” 她说完,关闭激光笔。 苏轻语抬头看我,眼中带着询问和凝重。 我抬眼,目光落在幕布上杜明亮和康健药业。 “杜家?苏家的狗,牙口还没掉干净?看来打断一条腿的教训,有些人没看懂。” 我微微侧头,视线扫过宋无瑕,最终定格在门口阴影处的沈巍。 “那就让他们彻底记住,沈巍。” “纪总。” “你亲自去外岛,找到温松岭,在他再次骚扰温冷然时,堵住他,当众出示所有证据,然后告诉他,‘纪总说,一条腿不长记性,那就再加一条。’”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苏轻语的手微微蜷缩。 “当着温冷然的面,把他另一条腿打断,彻底废掉。” “是!”沈巍斩钉截铁。 我继续说道。 “做完之后,把他移交给外岛治安队,证据链,让无瑕的人配合你钉死。” “明白!” 沈巍再次应命。 我转向宋无瑕,说道。 “杜明亮那边,先盯死,等我收拾完这条野狗,再来料理毒蛇。” “纪哥放心,他跑不了。” 宋无瑕声音带着自信。 沈巍没有任何废话,转身大步离开,门无声合拢。 温冷然办公室,距离上次冲突仅过去一天。 她坐在办公桌后,咖啡早已冷了,她强迫自己盯着报表,数字却在眼前模糊。 门,再次被推开。 还是那根刺眼的金属拐杖,然后是温松岭那张亢奋的脸,他今天换了件干净点的衬衫。 “姐!想好没有,五百万现金,加个部门经理,这点要求对你毛毛雨!我可是你弟弟,你总不能看我饿死吧?” 他挪到办公桌前,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说。 “昨天那巴掌,我可记着呢!要是让记者知道,你堂堂经理打自己断了腿的弟弟,还有那些‘故事’,要是哪天不小心说漏嘴了呢。” “温松岭!” 温冷然猛地站起身,怒道。 “你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滚!出去,不然我报治安队了!” 温松岭夸张大笑。 “报啊,看看治安员抓我这个断腿的可怜虫,还是抓你这个打人、贪钱的经理!” 办公室门被完全推开。 几个穿着久语安保服的男人鱼贯而入,封锁门口,他们身上散发出铁血的肃杀之气。 为首一人,正是沈巍。 他穿着深色西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越过温冷然,落在温松岭瞬间由得意转为极度恐惧的脸上。 温松岭如同被掐住脖子,他看着沈巍,看着沈巍身后的男人。 他认识这张脸,在本岛,就是这个男人把他拖走,然后他的腿断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 温松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抓紧拐杖,身体不受控制后退,断腿石膏在地上摩擦出刺耳声。 “这里是外岛!别乱来,姐,救我,快叫保安!” 他看向温冷然,温冷然也懵了,大脑空白。 沈巍没理会,甚至没看温冷然。 “温松岭,昨天下午三点十七分,你向温冷然经理索要五百万现金,并威胁若其不满足要求,将散布其个人隐私及捏造其利用职权谋私谣言。” 沈巍从西装内袋取出微型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温松岭威胁的声音。 沈巍收起录音笔,又拿出几张银行流水单,清晰标注杜明浩助理不记名卡向温松岭转账记录,及温松岭抵岛后异常小额支出。 “基于以上事实,我正式告知:你已构成敲诈勒索罪、损害商业信誉罪。” 温松岭彻底崩溃,想往墙角缩,被身后安保堵住退路。 沈巍看向瘫软如泥的温松岭,缓缓开口。 “纪总说,一条腿不长记性,那就再加一条。” 温松岭发出嚎叫,拼命想把完好的右腿往回缩。 晚了。 沈巍身后,一个铁塔般的安保一步上前,动作快如闪电,带着精准冷酷。 右脚如同战斧高高抬起,带着全身力量和爆发力,对着温松岭完好的右腿膝盖外侧,狠狠跺下! “咔嚓!” 极致的骨裂声在死寂的办公室炸响! “嗷!” 温松岭的惨叫拔高到顶点,又因剧痛扭曲变形。 双手死死抱住瞬间变形、呈现诡异角度的右腿,身体在地上疯狂抽搐翻滚! 温冷然愣在原地,看着残忍一幕发生,看着他那条刚刚还支撑身体的右腿扭曲变形。 沈巍眉头都没皱。他平静拿出手机拨号。 “外岛治安队吗?久语集团分公司,有人涉嫌敲诈勒索、损害商业信誉,现场已控制,人赃并获。” 报完地址挂断,目光扫过地上只剩本能抽搐呻吟的温松岭,最后落在几乎虚脱的温冷然身上。 办公室门敞开着,外面走廊上,被惊动的员工惊恐探头,又被那景象吓得缩回,噤若寒蝉。 她看着地上蜷缩抽搐的温松岭,按下免提键。 “嘟——” 忙音只响一声就被接通。 “温冷然。” 她双腿一软,死死抓住桌面。“……纪…纪总…” 我没有任何寒暄铺垫,开门见山。 “管好你的垃圾亲戚。” 温冷然身体剧烈一晃。 “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任何牵扯到你、损害久语的事情发生,外岛分公司经理的位置,连同你这个人,一起消失。” 电话被干脆挂断,温冷然是灭顶寒意和绝望。 她很了解我,知道我能说到做到! 温松岭似乎被最后的话语刺激,身体抽搐了一下。 这压垮了温冷然紧绷的神经,看着地上那摊彻底成为废物的烂泥! 纪久昇的话在她脑海轰鸣。 她脸上再无血色,看向沈巍说道。 “沈秘书,把他清理出去交给治安队按规矩处理,我和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从今往后,温家任何人,敢打着我的旗号在外岛出现,敢靠近久语半步,不用请示,直接当垃圾处理掉!” 第213章 庆功宴风波 沈巍脸上无表情,微微点头。 “明白,温经理。” 一个眼神示意,两个安保上前,像拖垃圾一样朝门口走去。 办公室门被最后一名安保轻轻带上,房间里只剩温冷然一人。 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沿着桌沿滑坐到地板。 杜家这个毒瘤,连同他们康健药业的伪装,被我彻底铲除。 杜明宇最终在一艘开往公海的渔船上被抓,狼狈不堪,没了杜二爷的威风。 事情结束,庆功宴设在“海天阁”,外岛最贵的地方。 我坐在主位,苏轻语没来,本岛有更重要的事。 也好,这种场合她不在,我少些顾虑。 人们敬酒,说着恭维话。 我举杯回应,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很冷,直到感觉一道目光,那是温冷然。 她穿着贴身的墨绿色丝绒长裙,皮肤显得更白。 作为分公司负责人,她自然在席,她端着酒杯穿过人群,再次向我。 “纪总,我敬您,没有您出手,杜家不知还要害人多久。” 我和她碰杯。 “你是公司员工,我帮你也是应该的。” 她又凑近一步,身上的香水味压过了烟酒味。 “您太辛苦了,这杯,我代表分公司感谢您。” 酒很辣,连日紧绷的神经,在胜利后的松懈和这刻意营造的暧昧气氛里,像被拉到了极限。 “纪总,这杯,我自己敬您。” 温冷然的声音更低,几乎贴着耳朵说。 “谢谢您还肯给我机会。” 酒杯又被满上,周围的声音模糊了,只剩下她的脸和那双眼睛。 “……好。” 我的声音有点哑,带着疲惫。酒杯空了,酒劲有点冲头。 后来的记忆断断续续:散场时脚步不稳,温冷然扶住我。 车里她身上浓烈的冷香,她凑近说。 “纪总,杜家资产转移的细节,电话里说不清…” 脑子昏沉,我无力分辨,只觉得累,非常累。 “去你那儿说清楚吧。” 我听见自己模糊地说,再睁眼,是被阳光刺醒的。 头痛欲裂,喉咙干得像着火。 视线清晰后,看到陌生的米白色天花板吊灯,一股子陌生的气息。 一股不祥预感猛地攥紧心脏!我猛地转头。 温冷然躺在旁边,墨绿裙子皱在腰间,露出肩背和腿。 她侧身蜷缩着,头发散乱,闭着眼,睡得很沉。 空气里有酒气和她的冷香,混合成甜腻的味道。 视线下移,凌乱的床单,地上的衣物,一切都说明昨晚发生了什么。 轰! 我几乎是滚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慌乱地抓起地上的衬衫、西裤,手抖得扣子都扣错,镜子里是一张苍白慌乱的脸,眼里布满血丝。 支票簿在西装口袋里,我扯出来,在支票上写下一个巨大的数字。动作没有犹豫,只想抹去这耻辱。 支票放在床头柜上,压着她的一只耳环。 旁边,是从记事本撕下的纸,上面四个冰冷的字:忘记昨晚。 没再看她一眼,我拉开门,冲了出去,门锁在身后合上。 门关上的瞬间,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温冷然眼中没有睡意,她坐起身,露出锁骨上的红痕,看向那张支票。 巨大的数字刺得她眼睛疼。 屈辱! 强烈的屈辱感吞噬了,用钱就能打发的玩物?这四个字像鞭子抽在她脸上! 不甘心,蚀骨的不甘心缠绕着她的心脏。昨晚他短暂的迷乱,他掌心的温度这些碎片在屈辱之上,又生出一丝她自己都唾弃的期待。 也许不只是酒精?也许我心底还有一点旧情? 本岛,久语集团总裁办公室。 我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城市,指间的烟积了很长的灰。 从外岛回来一周了,心却像缺了一块。 那晚醒来时的恐慌和自我厌恶日夜折磨,面对苏轻语时,心虚和愧疚勒得我喘不过气。 “久昇?” 苏轻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回神,烟灰掉在地毯上。迅速掐灭烟,转身,脸上挂起惯常的笑。 “嗯?怎么了轻语?” 苏轻语端着一杯茶放在桌上。她穿着米白色毛衣,头发挽起,看起来温婉,但有些疲惫。 “没什么,看你站了很久,想什么呢?外岛的事还没完?” 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看到了我眼底的闪躲,推掉应酬陪她,提的画展第二天就送来邀请函,显得刻意。 “差不多了,杜家核心资产接收了,剩下的无瑕在办,翻不起浪。” 我拉她在沙发坐下,手臂环住她。 “倒是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太累了?别什么都自己做,身体重要。” 苏轻语靠在我怀里,闻着熟悉的木质香,心头却蒙上阴霾。 这份过分的体贴让她不安,外岛、温冷然,这两个词在她心里盘旋。 办公室门被敲响。 “进。” 我应道,手臂没松开。 宋无瑕推门进来,看到我们后说。 “纪总,苏总,外岛收尾完成,杜家相关股权变更办妥了。另外,温冷然经理那边情绪不稳,报告有低级错误,秘书说她这两天请假去了几次医院。” “医院?” 苏轻语的心一沉,从我怀里直起身,看向宋无瑕问道。 “她病了?严重吗?” 宋无瑕摇头说道。 “不清楚,请的病假,没说原因,但看她状态不太好。” 我的心猛地一撞,医院?请假?情绪不稳?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难道是那个可能?握着苏轻语肩膀的手收紧了。 苏轻语心头那根刺扎得更深,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知道了。” 我强迫自己松手,语气恢复冷静。 “状态不好就调整,该休息休息,该看病看病,别耽误事,分公司刚接手,一堆事,没空看她闹情绪。” 这话是说给宋无瑕听,更是在撇清,安抚自己,也是给苏轻语表态。 宋无瑕点头说。 “是,纪总,我会转达。” 她捕捉到我语气里的烦躁,汇报完其他工作就离开了。 门关上。 苏轻语放下茶杯,清脆一响。 “久昇,温经理在外岛压力很大吧?杜家刚倒,局面复杂,我看她有心事?” 第214章 格局不够 怎么面对轻语?怎么处置温冷然?每一个念头都烫在心上。 我深吸气,迎上她的目光,脸上扯出疲惫但镇定的笑,再次握住她微凉的手。 “压力肯定有,杜家倒了,但还有些死忠在搞小动作,处理起来麻烦,温冷然能力有,但格局不够,估计扛不住了。” 我把她的手拢在掌心,拇指摩挲她的手背,眼神专注而沉重地看着她。 “别担心这些了,轻语,外岛的事我会处理。你顾好自己,我只在乎你。” 这话像誓言,也像紧箍咒。 苏轻语静静地看着我,看着那片深不见底的温柔。 她没再问,轻轻回握我的手说。 “嗯,我知道。” 外岛,一家偏僻陈旧的私人诊所。 空气里是消毒水和旧家具的味道。 温冷然独自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墙上贴着褪色的妇科宣传画。 对面的老医生眼皮耷拉,夹着快燃尽的烟,烟灰掉在油腻的桌面上。他瞥了一眼桌上显示两条红杠的试纸。 “喏,有了。” 医生含糊地说,烟灰抖落。 他没看温冷然煞白的脸,在破本子上划了几下。 “头仨月注意,下一位!” 温冷然走出诊所,手里的试纸很轻,却压得她心口发闷。 阳光刺眼,她抬手挡了一下,那张简陋的证明在透出模糊的红线。 有了? 被发现怎么办?苏轻语会怎么做?她会像她堂弟一样被扫进垃圾堆。 但绝望深处,一丝微光升起。 孩子是筹码,是刺伤苏轻语的武器,也是她最后的希望! 最终,狠厉占了上风。 久语集团总裁办公室,苏轻语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文件。 我站在窗边,背对着她们,指间的烟积了长灰。 温冷然站在桌前,穿着米白色套装,妆容精致。 她声音平稳,汇报外岛杜家资产接收进展。 “纪总,苏总,康健药业的专利已转移登记,港口泊位手续后天完成。” 她条理分明,目光偶尔掠过窗边我的背影,又落在苏轻语脸上。 苏轻语听着,目光在温冷然脸上逡巡,她感觉到一种紧绷感。 汇报结束。 “以上就是主要进度。” 温冷然合上文件夹,办公室里只有空调的低沉送风声。 窗边的我掐灭烟蒂,转过身,目光审视地落在温冷然身上。 温冷然迎上我的视线,心跳加速。 她避开苏轻语,只看着我,手伸进手包。 拿出来时,捏着一张折叠过的打印纸,那家诊所的诊断证明。 “纪总,还有一件私事,必须汇报,我怀孕了,时间就在外岛庆功宴之后。” 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烟灰缸被我猛地扫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你再说一遍?” 几乎同时,办公桌后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气。 苏轻语手中的文件飘落在地,她抬头看我,眼神里是无声的质问。 我的视线从温冷然强装镇定的脸,转向苏轻语。 看到她眼中的死寂和心碎,恐慌和怒火淹没了我。 “宋无瑕,立刻进来!” 办公室门几乎立刻被推开,宋无瑕站在门口,脸上没有表情。 “纪总!” 我马上就吩咐道。 “带她走,去圣心医院,最高规格保密通道,做最权威的检查,我要确切的结果!” 我的目光转向温冷然,继续说道。 “全程监控她接触的每个人、每样东西,离开视线一秒都不行,盯死她,听清楚没有?” “是,纪总!” 宋无瑕回答毫不犹豫。 我向前一步,俯视她说。 “温冷然,你最好祈祷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知道我会怎么处理掉这个麻烦,如果是假的…” 我眯起眼,眼神已足够说明。 温冷然脸上只剩恐惧,她想说什么,被宋无瑕一步上前扣住手臂。 “温经理,请。” “纪总!苏总!我……” 温冷然挣扎,目光慌乱地在我和苏轻语之间逡巡,可没有人再看她。 我的注意力全在苏轻语身上,她缓缓从皮椅里站起来。 动作很轻,带着决绝,她没有看任何人,那眼神是失望,是心死也是疏离。 她绕开办公桌,走向门口。 “轻语!” 我伸手想去拉她,声音带着慌乱。 她甩开我的触碰,没有回头。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宋无瑕和被扣住的温冷然。 我伸出的手悬着,看着紧闭的门。 我转身,对着宋无瑕和温冷然,每个字都像从喉咙碾磨出来。 圣心国际医院,顶层诊疗区,医护人员行动无声高效。 温冷然被宋无瑕和两名女安保夹在中间,走过长廊,只有她急促的心跳声。 她被带进独立的检查室,戴着口罩的医生和护士等着。 宋无瑕站在门内一步,目光锁定温冷然,房间里有监控摄像头闪烁。 “请躺下,温女士。” 温冷然躺上冰冷的检查床,她打了个寒颤。 最初的孤注一掷在精密冰冷的环境和宋无瑕的注视下瓦解。 她看着天花板刺眼的白光,恐惧缠绕心脏,这里不是她能耍花招的地方。 时间流逝,抽血的针头刺入血管,探头移动。 检查结束,护士递给她纸巾。 温冷然坐起身她看向宋无瑕。 宋无瑕看了一眼腕表,对医生问道。 “结果多久?” “定量最快一小时,综合判定约两小时出最终报告。 “等。” 宋无瑕的语气不容置疑。 等待煎熬,温冷然坐在金属椅上,双手紧握放在膝上。 她回想诊所的简陋,医生的态度,那张试纸,一个念头缠绕上来。 万一错了呢? 不,不会的。她明明有反应!她下意识抚摸小腹。 时间流逝。 诊疗室门被推开。医生走进来,拿着报告单。 他的目光扫过宋无瑕和温冷然,落在宋无瑕身上,摇头说道。 “宋助理,温女士检测效果远低于妊娠参考值,盆腔超声显示,子宫大小形态正常,宫腔内未见孕囊及胚芽,双侧附件区未见异常。” 医生将报告单递给宋无瑕。 “综合判断,温女士目前没有妊娠,所有指标在正常非孕范围。” “不!” 温冷然从椅子上弹起,眼睛瞪圆说。 “不可能,是你们骗我,被他收买了,搞错了吧,再做一次!” 第215章 一切清零了 她扑向医生想抢报告单,医生后退。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 宋无瑕动作极快,反手一记耳光抽在温冷然脸上。 力道让她趔趄着撞向墙壁,发出闷响。 温冷然捂着脸,顺着墙滑坐在地,头发散乱妆容花掉。 宋无瑕居高临下看她,她弯腰捡起报告单,又从公文包抽出几张纸,诊所调查结果。 她蹲下,将未孕报告和调查结果重重拍在温冷然红肿的脸上。 “看清楚了,温冷然。” 宋无瑕的声音冰冷说道。 “看看你选的好诊所,过期试纸。医生无证,操作台发霉,垃圾桶里有带血纱布,这种垃圾堆里的诊断,也敢拿到纪总和苏总面前?” 宋无瑕带着怒火说。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拿这种伎俩要挟纪总,恶心苏总?” 诊所调查结果展现在温冷然眼前:过期试纸照片、肮脏环境、医生写诊断的影像、他承认随口结果的录音稿,铁证如山。 温冷然的目光钉在证据上,最后一丝侥幸被碾碎。 羞耻感和绝望吞没了她。她瘫坐在地,捂着脸,发出压抑绝望的呜咽。 我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僵硬。手机屏幕亮着,宋无瑕的信息。 未孕,诊所误诊,温已崩溃。 办公室门滑开,宋无瑕走进来,脚步无声。 她将圣心医院的权威报告和诊所调查报告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我缓缓转身。窗外的光勾勒出冷硬的侧脸。 目光扫过报告。未孕的结论刺目诊所的肮脏草率像耳光抽在脸上。 为了这样一个用下作手段算计的女人,我失控了,暴怒了,让苏轻语看到了我的慌乱暴戾,亲手把刀子递给了温冷然去捅苏轻语的心! 一声低冷笑声从我喉咙溢出,带着寒意。 我抬眼,目光落在宋无瑕平静的脸上。 “好。很好。” 我缓缓点头。 “温冷然,你真是胆大包天。” 视线转向那份未孕报告,又仿佛穿透墙壁。 温冷然被宋无瑕反剪着双臂拖了进来。 苏轻语坐在侧面的沙发上。她换了件月白色丝质衬衫,头发挽着。 目光落在温冷然身上,平静得可怕,只有彻底的漠然。 宋无瑕把人往前一搡。温冷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得闷哼,不敢抬头。 我慢慢把烟摁熄在烟灰缸里。 “温冷然,你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温冷然猛地一颤。 “拿着过期试纸,从黑诊所搞来的诊断,就敢跑到这里演怀孕的戏?谁给你的胆子?以为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就能要挟我纪久昇?就能在久语,在轻语面前闹事?” 温冷然嘴唇哆嗦。 “纪总,我昏了头,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求您放过我吧。” “闭嘴!” 我厉声打断说。 “你不配提不敢,更不配提旧情,即刻起,解除你外岛分公司经理职务,解除你在久语集团一切职务!你名下持有的久语股权、期权,全部清零!” 温冷然身体一僵,瘫软下去。 “给你半个小时。” 我冷酷地看着她,说道。 “收拾东西,滚出久语大厦,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在久语相关场合,或我和轻语出现的地方,看到你,或温家任何人!” 我的一字一句说道。 “记住,温冷然,这是最后的机会,再敢兴风作浪,再敢靠近轻语半步,再敢提那晚的无耻要求,温松岭的下场,就是你的榜样,我会让你还有温家,比他惨一百倍。” “物理毁灭”的威胁悬在头顶。 温冷然彻底瘫软,连呜咽都发不出,只剩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 这时,苏轻语缓缓放下茶杯,杯底轻碰茶几。 她站起来,一步步走到瘫软的温冷然面前,居高临下。 “温冷然,你机关算尽不择手段,出卖尊严,赌上一切,到头来,只是场自取其辱的笑话。” 她微微倾身,声音压低说。 “以为用下作手段就能得到什么?高位垂怜,还是妄想取代谁,你连做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从头到尾,你只让我觉得恶心,记住他的话,消失,永远。” 说完,苏轻语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向门口,身影消失在合拢的门后。 没有愤怒,只有冰冷的疏离。 “带她走。” 我的声音有些疲惫,是对宋无瑕的命令,目光却追着苏轻语消失的方向。 “是,纪总。” 宋无瑕应道,她朝门口示意,两名壮硕的安保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温冷然。 温冷然的腿拖在地上,丝袜磨破,掉了一只鞋,头发遮住脸。 她被拖出办公室,拖过走廊。 午休时间,员工们被惊动,无数目光投来。 议论声钻进温冷然耳朵,她闭着眼,徒劳地挣扎了一下,换来更大道拖拽。 她被拖进电梯,拖出大厅旋转门,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台阶下。 温冷然挣扎抬头,最后看了一眼高耸的久语大厦。 她的职业生涯,她的幻想,彻底终结。 苏轻语坐在位置上,面前摊着文件,手中的钢笔很久没动。 我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 “轻语,那晚是我混蛋,喝多了昏了头。” 苏轻语没抬头,我走到她桌前。桌上放着一个打开的深蓝色丝绒盒,露出里面古朴卷轴的一角。 “我知道,说什么都弥补不了,你妈妈生前最喜欢‘林溪散人’的画,尤其念念不忘那幅失传的《春山晓霁图》。” 苏轻语的目光动了动,落在盒子上,母亲是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我动用了所有关系,查访了十几年,请动了老藏家,上个月,在一个私人拍卖会上找到了真迹,我知道你难受,我们去散散心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找个雪山小镇,抛开一切。” 苏轻语缓缓抬头,眼神平静近乎空洞,她没碰盒子。 “画,很贵重,拍下来的价格,应该和那晚你留在酒店床头柜上的支票,一样新吧?”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支票,她知道了! 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苍白可笑。 苏轻语收回手,拿起钢笔,笔尖悬在文件上。 “谢谢纪总费心,画,我会让秘书收好,散心就不必了,最近并购案关键,走不开。” 第216章 有事要说 久语集团顶层,我背对着门口,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办公室门推开,宋无瑕走进来,她说。 “纪哥,有事要和你说一下。” 我没有回头,只是应了一声。 宋无瑕汇报说。 “外岛参与的苏家势力也没有死心,三房苏振业的儿子苏文博,还有几个旁支,最近很活跃,他们在废弃渔港和旧船厂已经碰头三次,资金流向有异常,做了很多伪装,但最终指向了一个离岸账户,有外部资金注入,规模不小。” 我转过身去把烟掐灭,随后问。 “丰隆集团怎么样?陈世襄那条老狗应该不会死心,一定会有动作的。” 此时,宋无瑕也说道。 “陈世襄表面很低调,丰隆集团的业务在收缩,但是他在接触一家新崛起的外岛资本,叫海通资本,背景很干净,主营科技和能源,但是陈世襄和他们的掌舵人林海通秘密会见了两次,地点很隐蔽,我们的人根本看不到内容。” 我默念着这个名字,说道。 “海通资本?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陈世襄想借壳吗?那我们就把他们查清楚,天网的资源全部让你用,三天之内,我要看清所有底细。” 宋无瑕干脆地回答。 “纪哥放心,有了这个安排,我会把一切都查清楚,三天之内,一定让你看通、看清海通的底细。” 我再次看向办公室最里边那道门,那是苏轻语的办公室。 自从温冷然的事件之后,我送去的话和安排的行程全都没有任何回应。 金钱和权力第一次显得无能为力,她的沉默就像打了我一记耳光。有些东西,根本没办法衡量。 我收回了目光,问道。 “温冷然去哪里了?” 宋无瑕停顿了一下说。 “她离开本岛之后行踪不定,最新线索是在外岛的一个灰色酒吧里,好像是做了伪装,那个酒吧是海通资本有往来的一个地下钱庄联络点。” 我冷笑一声,说道。 “蛇鼠一窝而已。把她纳入天网监控,让外岛分公司打起精神来。苏家的残渣和海通的爪子,包括温冷然,只要他们敢露头,就给我碾碎!” 宋无瑕领命之后想要离开。随即,我又问。 “苏总她母亲遗物的调查,有没有新的进展?” 宋无瑕摇头说。 “苏总那边没有任何新信息,她好像在独自跟进线索,很是谨慎,而且不希望让我们插手。” 我的心又是沉了一下,轻语……连现在这样的事情都不愿意和我并肩了。 “好了,你下去吧。” 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我坐回椅子,考虑着这些事情。 现在的苏轻语已经对我非常冷漠,我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这段感情。 一周之后,在瀚海拍卖行的包厢里,我和苏轻语坐在一起。 她气质清冷,从上车到落座话很少,只是在坐下的时候说了声“谢谢”,更显得跟我很是疏远。 我指着拍卖图册上的胸针说。 “今天的压轴叫‘星辰之泪’,我记得岳母旧照里戴过一枚相似的家传之物,后来遗失了,这次我想拍下来给你。” 这是我能够找到最接近她母亲遗物的东西,我想这也是一次表现的机会。 苏轻语的眼神落在了图册上,有了一丝波动,但很快又消失了。 她看向拍卖台说。 “纪总也算是有心了,不过,就算是再像,也不是我母亲当年那一枚了。” 话说到这里,实际上就是一种拒绝。 拍卖进行中,当“星辰之泪”被捧出来的时候,那颗蓝钻吸引了全场目光。 拍卖师宣布起拍价三千万,竞价很快就攀升上去。 我举起牌子,每一次加价都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价格也很快就超过了八千万,因此只剩了两家竞争者。 这时,一个笑声从斜对面传来:“九千万!” 我回头一看,原来正是陈世襄,他端着酒杯向我举了一下。 我眼神一冷说。 “原来是陈总,那一个亿,你还要跟吗?” 陈世襄的声音带着些嘲弄地说。 “那就再加一千万,久语集团在外岛雷霆手段让人叹为观止,但是吃相太猛就容易得罪人了,这些生意人也容易心惊胆战,但是我不怕你。” 包厢之中,苏轻语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她还是没有说话。 我直接说道。 “一亿五千万!陈总多虑了,久宇集团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至于得罪人?我纪久声行事,何须看他人脸色,要是有挡路的石头,我直接碾碎,至于这星辰之泪,我要定了!” 拍卖师声音激动。 “一亿五千万!纪先生出价一亿五千万,这已经是天价了!” 陈世襄没料到我如此强势。他摊手笑道。 “纪总豪情,我也佩服得很,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东西归您了。” 他放弃了竞价,但整个拍卖场的氛围已被搅动。 最终,胸针落到了我的手中。 服务员把锦盒呈上来,我起身走到苏轻语面前,取出胸针说。 “轻语,它属于你的母亲,现在也属于你。” 我亲手将胸针别在了她礼服左胸的位置。 苏轻语没有反抗,她接受了。 但是,那份疏远的感觉比拒绝更让我心里堵得慌。 陈世襄的搅局成了背景板,这场胜利显得很是空洞,不知是否有意义。 拍卖会结束后的几天,宋无瑕的情报再次印证了我的警惕。 她指着电子屏幕上的关系图说。 “天网初步有了结果。海通资本的水很深,表面的林海通只是个前台,七成以上指向了一个代号‘深蓝’的对冲基金,该基金背景成谜,与多家情报机构有间接关联。” 随后,屏幕上的红线开始延伸。 “苏文博、杜明礼和赵永辉,这些曾经被打压的家族残余,都通过一个中间人接受了资金和指导,另外,确认温冷然还在外岛,但取了一个化名叫做林薇,现在是海通旗下‘绿洲环保咨询公司’的公关经理,这家公司,正是近期煽动我们港口项目环保抗议的幕后推手。” 第217章 幕后的推手 看完这些资料,我冷哼一声。 “陈世襄果然是搭上了过江龙。目标很明确:利用残部仇恨、家族怨气以及温冷然的报复心,想要制造混乱,从外岛下手撬动久宇集团的根基,果然是找好了棋子。” 这时,电话响起,外岛分公司的经理张涛说道。 “纪总,苏总出事了,新港核心泊位工地被‘外岛生态守护者’的人堵死了!他们不仅拉横幅捣乱,还带来了媒体,说我们破坏环境,导致港口瘫痪!还有,最大的设备商宏基重工突然宣布停止和我们的合作,转投了海丰机械!可是我查了,那海丰机械实际上就是海通旗下的!舆论还在一边倒地骂我们,纪总,实在是顶不住了!” 他话音刚落,我就彻底愣住了。 “稳住局面!让苏总安全第一,我马上处理!” 我立刻对宋无瑕下令说。 “启动应急预案,公关部立刻反击舆论,法务部介入宏基违约案!无瑕,你亲自带人去外岛,三件事:平息现场,控制那个环保组织的头目,拿到铁证!查清宏基违约的猫腻,让他们付出代价!拉出分公司所有内鬼!找到温冷然,我要知道她现在扮演的确切角色!” 宋无瑕答应一声,随即转身离开。本岛总部开始高速运转。 宋无瑕抵达外岛之后行动迅猛。不到二十个小时,详尽的调查报告和录像,就已经送到了媒体和治安队的案头。 宋无瑕当众揪出了那个“黄会长”和所有捣乱骨干。 “黄大伟!” 宋无瑕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 “你收受海通旗下绿洲公司一百五十万,捏造事实,煽动非法集会,带走!” 治安队员给面如死灰的黄大伟戴上手铐。 宋无瑕法务团队精准打击,拿出宏基坐地起价证据,并通过“天网”挖出宏基董事长在外岛欠下巨债、被海通关联财务公司帮助的把柄。 同时,久语切断宏基关键原材料进口渠道,宏基陷入三重绝境,股价暴跌。 宋无瑕手段酷烈,分公司采购副经理王斌被证实多次泄露标底和计划给海峰机械,收受巨额回扣。 证据确凿后,在全体中层会议上,王斌还在狡辩,宋无瑕走到他面前说道。 “拿下。” 两名安保上前,王斌惊恐挣扎说道。 “我是元老!宋无瑕你无权…” 话音未落,一名安保侧踢狠踹在王斌左腿膝盖外侧,骨裂声清晰。 王斌惨嚎倒地,全场死寂,宋无瑕目光扫过众人说道。 “这就是背叛的下场,拖出去,移交法办,他的下场,都看清楚!” 绿洲环保陷入混乱,温冷然行踪更诡秘,暂时失去确切位置,但锁定几个藏匿区,布下网。 宋无瑕判断她可能已转入为海通或“深蓝”提供情报的暗线。 短短数日,海通第一波攻势在久语情报、资本和宋无瑕的铁腕下瓦解,令海通颜面扫地。 外岛暂稳,我渴望打破与苏轻语的隔阂。 “轻语,外岛稳定了,雪山度假村项目需要最终视察,就当散散心,就我们两人。” 苏轻语在看她母亲遗物调查的文件,最终轻轻合上文件说道。 “好,就当工作考察吧。” 这话像根小刺,但让我涌起一丝悸动,她同意了!我立刻安排专机、顶级度假屋,力求完美。 临行前夜,宋无瑕带来警报说道。 “刚收到最高预警,海通背后‘深蓝’基金核心人物之一,代号‘柳小姐’,已秘密入境本岛,此女神秘狠辣,是深蓝王牌,入境后行踪隐匿,天网暂时失去目标。” “加强所有核心人员,尤其是苏总身边安保,行程照旧。” 我不愿因威胁放弃独处机会。 雪山脚下,我尝试营造氛围,提议堆雪人,在壁炉边读她母亲日记里提到的雪山诗歌。 苏轻语回应仍有距离,接过咖啡说“谢谢”,看到歪扭雪人时嘴角有极淡笑意。 夜幕降临,苏轻语裹着披肩坐在沙发上,我坐在对面,难得的宁静弥漫。 致命的危机在最宁静时降临,度假屋剧烈摇晃!水晶吊灯狂摆。 定向爆破,目标就是这里! “轻语,趴下!” 爆炸响起的瞬间,我本能地扑向沙发上的苏轻语! 裂纹的落地窗承受不住第二波冲击,轰然爆碎,碎屑和玻璃渣打在我背上。 训练有素的袭击者!目标明确就是苏轻语,要制造事故假象,更要趁乱绑架或击杀! “找死!” 我抱着苏轻语翻滚躲到沙发后,说道。 “待在这,别动!” 同时从沙发暗格抽出匕首,脚步声快速逼近,配合默契,至少五六人,战术专业。 从爆炸到六名袭击者毙命,不过三分钟,屋内一片狼藉,我看向沙发后面,苏轻语蜷缩在那里,眼睛死死盯着我。 “纪…久昇?” 苏轻语的声音干涩发颤。 “我在。” 我将她搂进怀里,随即软倒在我胸前,额头抵着我的颈窝。 “没事了,轻语,一切都有我在。” 怀里的人轻微战栗着,耳麦里传来宋无瑕的声音。 “纪哥,现场已接管,活口招了,是一个叫暗影的中间组织接的单,目标明确是苏总,雇主信息抹得干净,资金源头是海外匿名账户,初步指向开曼群岛,天网在溯源。” 我眼神一冷,搂着苏轻语的手臂收紧。 “给我挖,所有关联账户、通讯、接触点一个不留,我要知道是谁!” “明白!” 宋无瑕很干脆,说道。 “活口处理干净,增援三分钟后到,接应撤离。” “尽快!” 我切断通讯,低头看怀中,苏轻语闭着眼睫毛颤动。 “我们回家。” 车队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离开雪山,苏轻语裹着毯子靠在我身边,一路无言。 死寂被骤然打破! 滋滋! 仪表盘屏幕疯狂闪烁,最后变成雪花,车载通讯爆出杂音,保镖嘶吼。 “报告,车队遭遇强电子干扰!通讯导航全部失效!” “前方发现路障!疑似重型车辆横置!” 第218章 碰到底线了 引擎轰鸣从侧后方山坳逼近,几辆重度改装的迷彩越野车包抄上来! 夜空中亮起数点红光,几架小型攻击无人机俯冲而下! “无人机,攻击型号,锁定我们了!” 前车保镖吼声破音。 “找死!” 我眼中戾气一闪,一把将苏轻语按倒在座椅上,身体覆压上去,几乎同时! 密集子弹砸在防弹车身和玻璃上,撞击声连绵不绝,车窗炸开蛛网白痕,弹头嵌在夹层! 我对加密通讯器低吼。 “稳住方向,开启主动防御!” “蜂巢已启动!” 驾驶位的阿泰声音沉稳,手指在隐蔽面板操作。 嗡! 无形电磁脉冲扩散,俯冲的无人机旋翼停转,冒烟栽向山谷! “干扰源锁定,坐标上传!” “收到!” 宋无瑕的声音从另一加密频道切入。 “蜂群反制启动,空中支援就位,地面伏击坐标分发,打掉他们!” 两声闷响从车队后方传来,两架久语的黑色武装直升机从山脊后现身,机腹火光一闪! 微型火铳将两辆包抄的越野车炸成火球! “空中单位,压制侧翼!” 加特林枪管旋转,火舌抽打在侧翼越野车上,改装车瞬间千疮百孔,油箱殉爆! 伏击圈崩溃,残余敌人四散奔逃。 “清理路障,确认安全!目标车优先通过!” 宋无瑕的声音毫无波澜。 阿泰猛踩油门,库里南撞开卡车残骸,碾过燃烧碎片,在直升机护卫下冲出陷阱。 我松开护住苏轻语的手臂,坐直,理了理衬衫袖口。 车窗上弹痕映着外面燃烧的烈焰和盘旋的直升机。 “跳梁小丑。” 我吐出四个字,苏轻语抬起头,脸色苍白,但看向我的眼神透出复杂的光芒。 回到久语顶层办公室,苏轻语在休息室沉沉睡去。 宋无瑕无声推门而入,将一份加密文件放在黑檀木办公桌上。 “纪哥,柳小姐身份,初步浮出水面,海通资本副总裁,履历高度加密。表面沃顿毕业,入境后四十小时内,与暗影组织东南岛代理人有高度加密卫星通讯,内容未破译。 “暗影?” 我盯着屏幕上林薇的脸,说道。 “果然是她,深蓝的前台?” 宋无瑕手指滑动,一封电子邀请函弹出,落款林薇。 “她刚发来正式会晤邀请,议题是探讨外岛深水港项目潜在合作机会,实现共赢。” 我低沉冷笑。 “刚在雪山放火,转头就想谈生意?鸿门宴挺好,我纪久昇赴宴,只带刀,你回复她,时间地点她定。久语集团总裁纪久昇,携夫人苏轻语,准时赴约。” 宋无瑕点头说道。 “明白,安保启动最高等级。” 休息室门推开,苏轻语走出来,换了月白色家居服,长发挽起,显然听到了对话。 “我也去。” 她走到我身边,目光扫过林薇照片。 “雪山这笔账,还有合作,我要当面听她的共赢解释。” 我看着她眼中的锋芒,伸手握住她的手。 “好,咱们一起去。” 会面在云巅会所顶层,落地窗外是城市与海湾。 林薇独自靠窗而坐,香槟色套裙,姿态闲适。 看到我们进来,她起身,笑容无可挑剔。 “纪先生,苏小姐,幸会,听闻雪山意外,苏小姐没受惊吧?” 我虚握即松,脸上疏离淡笑。 “劳林副总挂心,老鼠清理干净了,林副总消息灵通。” 苏轻语未伸手,声音清冷说道。 “费心,无碍。” 林薇笑容不变,示意落座。 “一切平安就好。” 随即为我们斟上红酒,寒暄几句,林薇切入正题。 她放下酒杯,从手袋取出银色文件夹,推到茶几上。 “纪先生,苏小姐,海通对深水港项目很有兴趣,项目体量大,前景广,但也面临阻力,比如环保组织过激行为,宏基重工变故,想必带来困扰吧?”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说。 “海通扎根亚岛,资源深厚。希望能成为伙伴,我们带来资金,更能用影响力,让项目更顺利,这是初步意向书。” 清除障碍?宏基反水,环保闹剧,雪山爆炸,背后不正是海通和深蓝? “林副总,久语做事有规矩,深水港是核心项目,不需要外人润滑或清除,至于麻烦,你我心知肚明来源,久语能碾碎一次,就能碾碎百次,谁伸爪子,就剁了!想分蛋糕?拿真金白银和干净实力谈!搞盘外招…” 我冷笑一声,杀气弥漫。 林薇眼底掠过阴鸷,旋即换上更深笑意。 她没反驳我,转向沉默的苏轻语。 她自然地从文件夹抽出一张磨损的银行支票,放在意向书上,指尖点了点右下角签名。 “前些日子在外岛,遇到一位姓温的故人,处境潦倒,她托我把这旧物还给纪先生,物归原主总是好的。” 她停顿,目光在苏轻语脸和支票间流转说。 “毕竟,有些过去像影子甩不掉,苏小姐,您说呢?” 苏轻语身体一晃,那张支票!温冷然事件的象征,此刻被林薇带着羞辱推到面前! “林薇!” 水晶杯在掌心爆裂,酒液玻璃四溅! 林薇反而靠进沙发,无视我的怒火,目光再转苏轻语说。 “苏小姐,令堂苏夫人当年在本岛风华绝代,可惜,天妒红颜,我听说她离开前,似乎对苏家某些旧事和故人知道得有点太多了?有些秘密掀开一条缝,苏夫人泉下有知,也会后悔当初的好奇吧?” 苏轻语脑中惊雷,每一个词都像毒匕捅进心底最痛的伤口,母亲病逝前的疑点被撕开! “你!” “够了!” 我起身怒道。 “林副总,你的关切诚意,我们收到了,会晤结束。请吧。” 逐客令下了,林薇优雅起身,整理裙摆,笑容依旧得体。 “期待下次建设性对话。” 苏轻语僵坐沙发,关于母亲的话在脑中轰鸣! “轻语…” 苏轻语缓缓抬头,刺向林薇消失方向。 “纪久昇,动用你所有力量!查林薇,查海通,查我母亲当年的事!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关联的人!我要知道真相!我要亲手撕开他们的喉咙!” 第219章 查清谁在伸手 “宋无瑕,启动天网最高权限!林薇、海通、深蓝,所有线索,彻底清查,特别是她提到的轻语母亲的事,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我要知道当年谁伸的手!” “明白,纪哥!” 宋无瑕手指在加密平板上快速操作。 “所有资源向深蓝倾斜,数据库比对、通讯追踪、资金流溯源,最高优先级。” 苏轻语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显得单薄。 “纪久昇,苏家旧部里还有些认我父亲的老关系,我去问,母亲也不能白死。” “好。” 我走到她身后,手放在她微凉的肩膀上,感觉到轻微的颤抖。 “我们一起,把藏在暗处的那些混账给揪出来。” 久语集团的商业网络和深潜的“天网”系统高效运转,外岛,海通资本的堡垒开始动摇。 宋无瑕的汇报很简单。 “纪哥,绿洲环保,资金链已断,我们的人拿到了他们伪造报告、雇人闹事、贿赂记者的证据链,另外,他们核心的两个技术高管,接受了我们外岛实验室的条件,下午辞职。” “不够。” 我看着屏幕上绿洲断崖式下跌的股价。 “让法务部把证据匿名交给那几个闹得最凶的环保记者,不小心泄露给监管,我要绿洲明天就臭名远扬。” 宋无瑕调出另一份文件,说道。 “明白,宏基重工那边,他们董事长在外岛赌场的巨额债务,以及接受海通‘援助’的秘密协议,已到手,我们掐断的原材料渠道,他们的替代方案有严重缺陷,生产线部分瘫痪,撑不过三天。” 我点头说道。 “告诉宏基股东,现在回来,用股份填违约的窟窿,还能留口气,否则,宏基就是下一个破产案例。” 关键突破来了,宋无瑕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纪哥,锁定林薇接触的关键人物,陈伯年,退休医生,当年是苏夫人后期医疗团队核心,海通通过离岸账户,支付了他瘫痪儿子的天价医疗费,承诺顶级疗养,他儿子就是人质!” “位置?” “城郊静心苑疗养院,顶层VIP区,海通的人守着。” “立刻控制,替换掉守卫,确保陈伯年父子安全,我要亲自问话!” 我转向苏轻语,她已来到桌边,脸色苍白。 “轻语?” 她抬眼,眼底是痛楚和决绝。 “我跟你去,无论是什么情况,我都要亲耳听!” 静心苑顶层消毒水味被紧张取代,陈伯年坐在轮椅上,形容枯槁,看着更换的守卫和我们,眼中只剩绝望。 当苏轻语把母亲一张旧照放在他手上时,老人崩溃了。 “他们用我儿子逼我,夫人…她体质特殊,对一种进口药有罕见过敏,记录被要求删了,用药剂量也被暗中调过,加速了器官衰竭。” 他猛地抓住苏轻语手腕,说道。 “苏小姐,我有罪,我对不起夫人,对不起苏先生,他们用我儿子的命逼我啊!” 苏轻语身体一晃,我立刻扶住她,将她紧紧抱住。 她额头抵着我的肩,压抑地呜咽。 我沉默地抱着她,手臂收得更紧。 “宋无瑕,转移陈伯年父子到安全点,所有口供、物证要形成链条,林薇那边记得收网!” 林薇嗅到危险,她疯狂销毁记录,更换设备,安排私人飞机外逃,但一切都在监控下。 反击由我发起,久语集团全球记者发布会。 闪光灯下,我站在台上,身后巨幕展示铁证。 宏基的秘密协议、海通向“暗影”付佣金的账户流水、绿洲伪造报告、陈伯年证词片段。 “各位,这就是海通资本,或者说它背后的深蓝,在本岛及外岛的罪行,商业欺诈、恶意竞争、操纵舆论乃至买凶杀人!” 最后四字落地,会场死寂后哗然! 同时,久语的资本力量在外汇和证券市场精准狙击海通。 海通股价断崖式暴跌,恐慌席卷,林薇的一切都摇摇欲坠。 苏文博、杜明礼收到林薇指令,纠集亡命徒冲击久语外岛总部,制造混乱掩护她撤离。 可他们低估了久语安保,大楼入口,挥舞砍刀铁棍的暴徒冲来时,迎接他们的是三排沉默的安保,防爆盾瞬间合拢成墙。 “顶住!” “哐!哐!哐!” 砍刀砸在盾牌上。 “电击棍,放!” 盾墙缝隙刺出幽蓝电弧的警棍,前排暴徒惨叫倒地。 “匕首队!穿插分割!” 第二排队员持匕首迅猛扑出,精准放倒数人,切割人群,惨叫声和碰撞声混杂。 杜明礼反抗,被侧踹踢掉刀,肘击砸晕,苏文博想溜,也被匕首抵喉。 不到十分钟,冲击瓦解,头目被铐走,大楼前只剩狼藉和安保冷冽的身影,残余威胁已经清除。 最终情报指向城北隐秘会所“云水居”,林薇最后的藏身处,身边只剩高价雇佣的亡命保镖。 宋无瑕在耳机里说。 “纪哥,热成像显示目标顶层东侧套房,保镖四人,客厅门口,林薇内室,结构图已同步,通讯已屏蔽。” 我检查腰间匕首,身边是阿泰和四名精锐近卫,黑色作战服,配备甩棍,军刺和强弩。 “行动。” 我们沿路线无声突进,解决两个外围暗哨只用几秒。 顶层套房木门被无声顶开缝,阿泰闪入,客厅保镖警觉拔刀扑来! “动手!” 阿泰甩棍横扫,砸断一人手腕,另一人刀锋被近卫军刺格开! 另一近卫强弩激发,麻醉箭射入第三人腿,迟滞间被阿泰甩棍击倒。 内室门开,最后保镖冲出来,光头壮汉,手持狗腿刀,直劈向我! “纪总小心!” 阿泰喊道,我侧滑半步避开刀锋,匕首精准刺向他持刀手臂腋下神经丛! 壮汉闷哼,手臂发麻。 另一拳砸向我太阳穴,我矮身避开,匕首划过他肋下,剧痛迟滞了他的动作。 我抓住机会,膝撞顶腹,匕首柄砸后颈,壮汉轰然倒地。 过程极快,宋无瑕声音传来。 “内室设备摧毁,林薇加密终端获取正在破解,数据保全!” 我甩掉匕首血珠,走向内室门。 第220章 深蓝要灭口 林薇瘫坐沙发,发髻散乱,她紧捏一个微型存储器,看我走进,如同见鬼。 “别过来,你母亲所有细节在里面,当年经手人名单,深蓝要灭口!制造事故,放我走,否则我毁了它,苏轻语永远别想知道全部!” 她的威胁戛然而止。 我的匕首稳稳抵在她咽喉,刃口压出一道红线。 “试试?动一下,你看不到下一秒太阳,至于真相…” 我看向门口,宋无瑕走进,拿着解密的平板,屏幕显示着刚恢复的记录:通讯、指令、加密通话转译稿。 其中一条是林薇向深蓝高层汇报确认苏夫人意外的处理结果! 宋无瑕声音平静说道。 “林副总,你要销毁的筹码,都在这里,包括你和深蓝讨论如何伪造过敏反应、收买陈伯年的记录,深蓝指令不留后患,你执行得很到位。” 林薇瘫软下去,存储器掉在地上,她的脸上只剩绝望。 “不可能的,你怎么会做到的。” “带走!” 我收回匕首,两名近卫架起崩溃的林薇拖走。 海通崩塌,深蓝触手被斩断,苏家、杜家残余,一切都烟消云散。 久语顶层办公室,胜利报告堆积如山,我和苏轻语隔着办公桌站着,空气安静。 我将一个厚重加密文件袋推到她面前,里面是她母亲之死的所有调查结果、证据和代价。 “轻语,关于你母亲是我疏忽了,当年苏家内斗,我只盯着明面对手,没深挖医疗记录里的毒刺,对不起。”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 “还有温冷然那件事,是我的错,喝酒不是借口,那一刻的昏聩软弱是事实,我的优柔寡断给了她机会,让你承受痛苦羞辱,对不起。” 苏轻语没碰文件袋,她抬头,眼里蓄满泪水,无声滚落。 我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对不起,轻语。” 这一次,苏轻语没有推开。 她纤细的手臂抬起,环住我的腰,手指紧紧攥住我背后的衣服。 窗外的灯火无声流淌,办公室里只剩她的哭声和我的心跳。 堆积的报告远不及怀中痛哭的女人重要,漫长的黑夜透进了一丝光。 餐厅里,暖黄的灯照着,饭菜香味飘着。 外面城市夜景挺美,但都比不上苏轻语这会儿的眼神,这些天绷紧的弦,总算松了点儿。 我把一块挑干净刺的鳕鱼放她碟子里,说道。 “尝尝这个,按你以前口味弄的。” 她嘴角弯了一下,拿起叉子,刚碰到鱼肉,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那点笑意冻在脸上,捂住嘴,另一只手撑住桌子,身体往前弓,肩膀抖得厉害。 “轻语!” 我站起来,椅子哐当一声砸地上。 桌上的盘子杯子跟着晃,红酒泼出来,在白桌布上洇开一大片红。 她根本说不出话,只有压不住的干呕声从手指缝里漏出来,脸在灯光下看着灰白灰白的。 “医生,快叫医生!” 我冲着门口吼,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后几步绕过乱糟糟的桌子,半跪在她旁边。 想碰她又不敢使劲,只能扶着抖得厉害的肩膀说道。 “轻语别怕,医生马上来!” 那些刚压下去的可怕画面,加上她现在这样,疯狂地撕扯着我的神经。 是不是毒没清干净,林薇的人还在捣鬼?我不敢往下想。 家庭医生几乎是跑进来的,拎着药箱和仪器。 他麻利地检查,低声问着,手指搭在她手腕上。 时间变得特别难熬,我在她旁边来回走,地毯都快被我磨穿了。 每次她干呕的声音都像针扎在我心上。 终于,医生收起听诊器,又看了几张试纸。 他转过身,脸上那严肃劲儿没了,反而带着点轻松的笑意。 “纪先生,恭喜您,苏小姐没事,没中毒也没别的疾病,她这是典型的怀孕初期反应。” “怀孕?” 我像被钉在原地,耳朵嗡嗡响,这两个字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才明白意思。 医生肯定地点点头。 “按苏小姐的症状看,大概六周左右,算算时间,应该就是在雪山那阵子怀上的。” 雪山,遇袭那晚! 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一下子冲进脑子里,那个绝望的夜晚,居然埋下了这么滚烫的希望。 “轻语!” 一步跨到她面前,双手有点抖地捧住她苍白的脸,擦掉她眼角因为呕吐出来的泪水。 她眼睛睁得很大,还带着难受的水光,被我突如其来的狂喜弄得有点懵。 “听见没?我们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 我声音激动得变了调,什么仪态也顾不上了,我弯腰,胳膊穿过她腿弯和后背,一下就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啊!” 她短促地叫了一声,下意识搂住我脖子。 “我们有孩子了!” 我抱着她,像个捡到宝的小孩,在餐厅中间那块空地上转起圈来。 皮鞋踩过地上的酒和汤汁,裙角飞起来。 世界在转,吊灯的光成了流动的河。 怀里的人开始身体有点僵,带着惊吓和懵懂。 但慢慢地,在我怀里,在我胸口的热度里,那点僵也化开了。 她搂着我脖子的手紧了紧,那张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慢慢地、更深地埋进我肩窝。 然后,我清楚地感觉到,一个很轻很浅的笑意,轻轻蹭在我脖子上。 像片羽毛,却重得让我心里所有翻腾的东西一下子都平了。 日子总算安稳下来,久语集团在宋无瑕手里运转得挺好。 我和苏轻语的心思,全转到那个还没显怀的小家伙身上了。 她透着股当妈的韧劲儿,办公室里开始出现营养品、育儿书,甚至悄悄放了个没用的小摇篮模型。 直到那天下午。 我正在看文件,内线电话突然响了,是楼下保安头儿,声音带着压不住的惊讶和为难。 “纪总,大厦正门,温冷然跪在那儿。” 我眉头拧紧。 “谁?” “温冷然,纪总。” 保安的声音更低了,说道。 “她看着特别惨,一直在哭喊,求着要见您和苏总,说要条活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们赶不走,也不敢硬来,您说怎么办呢。” “废物!” 第221章 试探底线 我把手里的笔拍桌上,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那个名字,那些恶心的算计、假怀孕的把戏、勾结外人背叛的事,一下子就把这些天的平静撕碎了。 “让她滚,再敢靠近久语一步,按闹事处理,她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吗!” 我冲出办公室,连专用电梯都没等,直接冲进普通电梯。 久语大厦气派的旋转门外,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指指点点。 保安紧张地维持秩序,效果不大。 人群中间,跪着个像烂泥一样的东西。 是温冷然,但都快认不出来了。 以前精心打理的卷发现在像一窝脏草黏在脸上脖子上。 身上那件不知道哪捡的灰外套又脏又破,袖口磨烂了。 整个人瘦得脱了相,颧骨凸着,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且脸色蜡黄。 她整个人趴在地上,额头死死抵着地,肩膀随着哭嚎一耸一耸的。 “纪总,苏总!求求你们给条活路吧,我真知道错了,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别让我死啊,海通倒了,他们要杀我,讨债的也要杀我,我真没活路了,求你们发发慈悲吧!” 她那副鬼样子加上这要死要活的哭喊,冲击力十足。 围观的人议论更大声,手机拍照的光闪个不停。 一股混合着恶心的怒火直冲我脑门,我拨开挡路的保安,几步跨到她面前,影子把她整个罩住。 “温冷然,你还有脸提情分?还有脸跪在这儿装可怜?” 我低头看着脚边这摊烂泥,眼神里没一点温度,只有彻底的鄙视和怒火。 “当初在庆功宴上灌酒、爬床,那是情分?拿过期试纸,搞假诊断,跑我办公室演怀孕逼宫,那是情分?勾结海通和结林薇,背后捅刀子,想害轻语,那也是你温冷然的旧情!” “你落到今天这步,是活该,是你自找的,每一份苦果,都是你自己作的,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也配要活路?” 我一挥手,指向大门外说。 “滚,马上给我滚,再让我看见你靠近久语,再敢提一句那晚的破事,再敢靠近轻语半步,我保证,你接下来的日子,会比现在舒服十倍。” 早就等着的保安立刻扑上去,一左一右架起温冷然的胳膊,毫不留情地往外拖。 “纪总,求求你们,再给次机会,最后一次,求求了!” 温冷然脚在地上乱蹬,那绝望的眼神,在混乱中死盯着大厦里面,好像想抓住点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等一下。” 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声音一下子全停了。 我猛地回头。 苏轻语正从专用电梯那边走过来,她穿着米白色羊绒套裙,头发松松挽着。 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种沉淀下来的平静。 阳光从大玻璃窗照进来,给她身上镀了层金边,和门外那个乞丐样的温冷然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 保安下意识松了劲,温冷然软倒在地,又慌忙抬头看着光里的苏轻语,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苏轻语走到我身边,目光压根没扫地上的温冷然,像看块垃圾。 她看着前面,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儿。 “拖出去,或者让她签协议留下从最底层干起,结果都一样,她这种人,早不配当对手了,赶尽杀绝没必要,也脏地方。” 她这才微微侧头,说道。 “签份协议,保密,还有永远不许以任何方式骚扰我和纪久昇,不许提任何过去的事,违反任何一条,后果你绝对担不起。” 她顿了一下,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然后,去行政部,档案组,或者会议支持组,随便哪个最基础的岗位,从最底层的专员做起,接受最严的监督和考核,没捷径,没情面,能不能留下,能不能吃上饭,看你自己的本事。” 苏轻语的目光扫过温冷然那身破烂和干瘦的脸,眼神里没同情,只有一点点属于赢家的悲悯。 “这是你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要面子还是要命,自己选。” 温冷然瘫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筛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 她看着苏轻语,屈辱像刀子割心,但比屈辱更狠的是灭顶的怕。 海通倒了,债主像狼一样咬着她最后那点东西,林薇的下场就在眼前。 苏轻语随手扔下的这条带刺的活路,竟然成了她黑漆漆世界里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她挣扎着,最后,那点可怜的求生欲压倒了一切。 “我签,谢谢苏总给机会!” 宋无瑕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了,面无表情地把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协议,连笔一起,扔在温冷然面前的地上。 档案库房顶上的灯管嗡嗡响,空气里一股子灰尘、旧纸和消毒水混在一起的怪味。 久语大厦行政部最里头,一排排灰铁皮柜子。 温冷然穿着统一的深蓝工装,袖口和胸前蹭得脏兮兮的。 她驼着背,坐在一张吱呀响的破凳子上,面前堆着山一样高的、等着重新编号的老项目文件。 她的手指捏着根便宜圆珠笔,正往一张打印表格上,机械地抄那些密密麻麻、没一点用的档案号。 手腕又酸又痛,眼睛又干又涩。 旁边手机上的倒计时冷冰冰地跳着,离宋无瑕定的“罚抄一百遍错号”时限,不到二十分钟了。 一个同样穿工装、板着脸的中年女人又抱来一摞文件,砰地砸在她快被埋了的桌角。 “温专员,市场部三季度的旧合同,三天内全录进电脑,按新模板做索引,宋助理说了,错一个标点,重来。” 温冷然的肩膀抖了一下,抄得更快了,带着股绝望的急。 档案库的大铁门开了条缝,外面走廊的光亮闪了一下又没了。 两个年轻女职员抱着文件进来,看见角落里的温冷然,立刻压低声音。 “啧,就她啊?以前不挺牛的吗?现在怎么就不行了呢。” “嘘,小声,宋助理亲自盯的,听说以前没少干恶心事,差点害了苏总呢!” “活该!苏总真是心善,还给口饭吃,要我早让她滚蛋了!” 第222章 最后的骄傲 声音不大,温冷然听得清清楚楚。 她逼着自己低头,继续那没完没了的抄一行又一行。 那些数字和条款,像一群蚂蚁啃着她最后那点骄傲。 久语大厦顶层。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空气里有柠檬清洁剂的味道,还有一点苏打饼干的香气。 我放下签好的文件,看向休息室门口。 苏轻语扶着门框,手按着胸口,脸色不太好。 “又反酸了?” 我几步走过去,手臂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拿过她手里的小半块苏打饼干。 “慢点,说了别穿这带跟的鞋。” 她靠着我缓了缓,那股难受劲儿似乎过去些,才白了我一眼说。 “够了哈,就两厘米的跟,跟平底有区别?再被你这么伺候,我真成伤残了。” 话这么说,身体却靠得更实。 “伤残我也认,乐意,今天怎么样?小家伙闹没闹?” 我的手掌小心地覆上她的小腹,那里已经有了明显的弧度。 “还行,早上挺乖,刚闻到楼下咖啡味,有点不舒服。” 她放松靠着我,手指无意识在我胸口画圈说道。 “比之前好多了,至少能吃下东西。” “那就好,咖啡味?我让行政部通知,顶层禁咖啡!” 我立刻要去拿电话。 “哎!别!” 苏轻语按住我的手,哭笑不得说。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人家喝咖啡工作怎么了?你还能管空气,我躲着点闻就行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 我很郑重说道。 “我老婆闻着不舒服,就是道理,提神喝别的也行,养生茶不好?” 看她坚持,我放下电话,带她往沙发走。 “行,听纪太太的,坐下歇会儿?宋无瑕说下午没事,要不早点走?婴儿房送来的衣服玩具还没拆。” 提到婴儿房,苏轻语眼睛亮了,刚才的不适好像没了。 “好啊,那个星空投影仪我还没试。” 她脸上带着柔和的光,是即将做母亲的期待。 “行,听你的。” 我应着,蹲下身,自然地帮她脱下那双两厘米的小跟鞋,换上旁边的软底拖鞋。 久语集团地下停车场,专属电梯通道。 温冷然从普通员工电梯挪出来,墙上挂钟指向晚上十点四十。 档案库堆积的旧合同索引,像座翻不过去的山。宋无瑕关照的任务,没人敢帮她。 她捏着一个便利店买的冷三角饭团,塑料包装窸窣作响。 这是她的晚饭。胃里空空泛酸,嘴里尝不出味道,只有疲惫。 深蓝色工装套在她瘦削的身上,显得空荡,袖口领口沾着灰尘和纸屑。 卷发失去了光泽,油腻地贴在脸上。 她低着头,只想快点走到自己那辆破旧的二手车旁,离开这里,每一步都很沉。 快拐过柱子时,眼角瞥见专属电梯的下行指示灯亮了。 她猛地停住,像受惊一样缩回柱子后的阴影里。 心脏狂跳,一股寒意窜上来,那是我和苏轻语的电梯,竟然还没走? 电梯门无声滑开,明亮的光线倾泻出来,和昏暗的停车场形成对比。 温冷然先看到我,我穿着剪裁很好的深灰色羊绒大衣,身姿挺拔。 但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边人身上。 我弯着腰,一手小心地环抱着苏轻语的腰背,另一只手紧握着她的手。 动作很稳,像护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慢点,抬脚,小心台阶。” 我的声音很温柔,是温冷然从没听过的语调。 苏轻语依偎在我的怀里,穿着宽松的孕妇装,外面裹着米白色羽绒服。 小腹隆起明显,一只手习惯性地护着,她脸上带着安静的笑,神态放松。 我侧耳听着,嘴角有笑意,眼神专注不时低头看她隆起的小腹,那眼神里的珍视,瞬间刺破了温冷然藏身的阴影。 “好,知道了,回去给你煮小馄饨,不加虾米,多放紫菜,是吧?” 苏轻语笑着点头,由我小心护着,走向不远处的黑色库里南,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 温冷然死死贴在冰冷的柱子上,屏住呼吸,手里的冷饭团掉在地上,滚了两圈沾满灰。 她没察觉,只是瞪大眼睛盯着。 我的眼中毫不掩饰的珍视,苏轻语脸上安然享受的幸福,这是外人无法插足的默契。 每一幕,都像烙铁烫在温冷然心上。 过去自以为是的旧情,用身体尊严下的赌注,在眼前真实的幸福面前,显得卑劣和不堪。 她终于明白了,输得一败涂地,不是苏轻语更美更年轻,也不是苏家背景,更不是她温冷然不够努力。 温冷然从未得到过我这样的眼神,一丝都没有。 过去没有,那晚之后更没有。他醒来时的愤怒、厌恶和那张支票,才是真实。 她以为的筹码,在我对苏轻语纯粹的爱面前,轻贱如尘土。 一声压抑的呜咽从她喉咙挤出来,不是表演而是崩溃。 但这次,她竟生出一丝清晰的认知,那就是自己的不堪。 她看清了自己过去汲汲营营的丑陋,一丝真正的悔意,源于对自己所作所为的厌恶,悄然滋生。 她看着我小心护着苏轻语的头,让她坐进车里,然后自己也上车。 车门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库里南无声启动,平稳驶离,尾灯的红光消失在出口。 温冷然像被抽掉骨头,顺着柱子滑坐到地上。 那个野心勃勃、试图攀附我的温经理,彻底死了。 剩下的,只是一个在久语大厦最底层档案室里,苟延残喘的温专员。 她认命了。 私人庄园午后,花房温暖如春,隔绝了初冬寒意,花香弥漫。 苏轻语坐在铺着厚软垫的藤摇椅上,盖着羊毛毯。 她侧身专注地修剪一束白色郁金香,孕肚在毯下隆起,阳光洒在她身上。 我端着一杯温度刚好的鲜榨橙汁走过去,轻轻放在旁边小几上。 “歇会儿,喝点水。” “嗯。” 她应了声放下剪刀,拿起橙汁小口喝着,目光还在花上。 我在旁边的藤椅坐下,看着她安静的侧脸。 目光落在她小腹上,伸出手,隔着毯子很轻地摸了摸。 “小家伙今天乖吗?” “嗯,挺乖的,刚才动了几下,像跟你打招呼。” 第223章 行尸走肉 她放下杯子,手覆在我手背上,笑意温柔。 我们安静地待了一会儿。花房里只有安静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我像随意提起。 “轻语,前两天温冷然在档案室,好像因为数据录错,被宋无瑕罚抄了一百遍规范。” 我注意着她的表情,继续说道。 “底下人说,她现在看着挺安分,就是有点像行尸走肉。” 苏轻语修剪的动作顿了一下,睫毛垂下。 她没立刻回答,拿起一朵剪好的郁金香,插进旁边的青瓷花瓶,调整位置。 “嗯,我知道。” 我有点意外她的平静,继续道。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当初在大厅,为什么给她机会留下签协议?以她做的那些,让她消失,或者给笔钱打发走才解气,也干净,让她留在眼皮底下,还是最底层,看着都烦。” 苏轻语抬起头看我,眼神很静。 “久昇,当时,我确实很想让她立刻消失,像扫掉一粒灰。” 她停顿一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藤椅扶手。 “但那一刻,我肚子里有了他,心境不一样了。戾气没那么重了,看着她像丧家犬一样趴在那里,为了活命连脸皮都不要了,我突然觉得,赶尽杀绝,挺没意思,也有点脏手。” 她话一转,目光落回我脸上。 “让她滚,或者给钱打发走,对她,可能还是解脱,她会觉得,用那些下作手段,至少换了点东西,哪怕封口费,她心里那点值了的念头,断不了根。” 我心头微动。 苏轻语端起橙汁喝了一小口,继续说道。 “让她留下,在最底层,在最辛苦也最没尊严的岗位上,每天被琐碎工作磨着,被周围人看着,这才是最彻底的惩罚,她为了一口饭吃,就得时刻面对自己过去的愚蠢和现在的狼狈,她得在泥里挣扎,永远爬不上来,只能仰望她妄想取代的位置。” 她的语气平淡,却像在剖析。 “更重要的是,久昇,我要让她看着,看我们怎么过,看你怎么对我,看我们期待孩子,让她在每个加班的深夜,拖着累垮的身体离开时,或许能幸运地看到你小心扶我上车的样子,让她清楚看到,她出卖一切也得不到的东西,在我这里是平常。” 花房很安静。 苏轻语声音很轻,却很有分量。 “这才是真正的救赎,让她自己认清自己,死心也认命,这比任何惩罚都有效,也更深,另外我让她留下,签那份严苛协议,也是想彻底斩断你心里,可能存在的最后一点牵连。” 我一愣,有些很是不解。 “我?我对她,这是什么意思。” 苏轻语轻轻抬手止住我。 “我知道你现在只有厌恶,但过去呢?那晚之后,你醒来时,除了愤怒和想用钱抹平,有没有一丝因为这个而产生的责任感或者牵扯?哪怕一闪念?” 我想立刻否认,但看着她通透的眼神,那些深埋的细微情绪,好像被照见了。 是,在最愤怒厌恶时,那万分之一的不适感,确实有过。 很微弱,有点像根细刺。 苏轻语看到我眼神细微的变化,她笑了笑,带着了然说道。 “看,是有的吧,哪怕一点点,人性复杂,但现在,我把她放在这里,放最卑微的位置,让你亲眼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看清她不择手段到什么地步,也让你每天看到我们的幸福圆满。” 她伸出手,轻轻覆上我放在她小腹上的手背,暖意传来。 “这种强烈对比,会让那根细刺,被我们实实在在的幸福化掉,以后无论怎样,你再想起她,想起那晚,都只会是纯粹的厌恶和彻底的不值一提,不会再有别的模糊感觉,你的心,要完完整整只装着我们的小家。” 我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更紧地环住她肩膀,小心拥入怀。 “轻语,我真的…” 我忽然一时说不出话。 她靠在我怀里,轻轻拍我的背说。 “好啦,纪总别肉麻了,橙汁要凉了。” 我忍不住低笑,胸腔震动。 这才是我的纪太太。心思缜密,看得透人心,用最温柔的方式护着我们的小家,也扫清不堪的过往。 “好,不肉麻。” 我松开她一点,端起橙汁递到她唇边,眼神温柔说道。 “纪太太,请用,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纪久昇,认了。” 苏轻语就着我的手喝了一口橙汁,眉眼弯起。 “这还差不多。” 花房里,花香依旧。 阳光暖融融地裹着我们,还有掌心下正在长大的小生命,外面的风雨都被挡在外面。 未来很长,而我们,正一起走在光里。 深夜的外岛渔港,海风刮得脸生疼。 那艘锈迹斑斑的拖网渔船在海浪里起伏,船舱里,昏黄的灯泡晃荡,光线明灭,映着两张同样阴沉的脸。 陈世裹紧大衣,对面是刀疤刘,“铁手会”的头目,胸口盘踞着恶虎刺青。 “看看这个。” 他压低声音,带着竭力抑制的兴奋,从内袋小心摸出几张撕下的纸片,边缘参差不齐,摊在油腻的小桌板上。 “姓纪的尾巴,露出来了。” 刀疤刘凑近看了一眼,说道。 “哈!产权担保条款,附加赔偿金,这是‘永丰号’沉船货轮的旧合同残片?当年老子是见证人,为了那批货,差点把命搭上,结果呢?姓纪的翻脸不认人,诬陷老子私吞高精密仪器,害老子在本岛混不下去!” 陈世襄笑道。 “刘老大,此一时彼一时,纪久昇现在风头盛,树敌也多,他那块肥肉,多少人盯着?我丰隆集团,加上你铁手会的人马,再扯上这笔烂账够他喝一壶了。” 刀疤刘抓起桌上劣质白酒猛灌一口,砰地把酒瓶砸在桌上说。 “干了,陈老板,你说,怎么弄?” “简单。” 陈世襄身体前倾,眼中是算计的精光。 “你的人,去他久语集团在外岛的货运码头,狠狠闹一场,砸车、放火,动静越大越好,逼他纪久昇亲自出面跟我谈,只要他露面,被我拖住,我就能趁机下手,用最低价,一口吞掉他旗下最肥的物流公司‘迅捷通’,等他反应过来,生米已成熟饭!” 第224章 果然是爽快人 刀疤刘盯着陈世襄,伸出粗糙的大手:“成交!” “爽快!” 陈世襄也伸出手,两只手在昏黄灯光下重重一握。 “放心,我会让人把料不断递给你的人,让那滩水越浑越好!” 宋无瑕向我汇报了档案库房的情况:温冷然被罚抄档案号,神情麻木绝望。 她故意撞翻待销毁文件,混乱中,将几张更碎的“永丰号”合同残片混了进去。 宋无瑕带人赶到,精准搜出碎片,温冷然被当场带走。 凌晨四点,外岛久语货运码头。 海风呜咽,引擎咆哮撕裂死寂!几辆无牌面包车猛冲进来! 车门拉开,数十蒙面暴徒手持钢管和砍刀蜂拥而下,直扑待命货车! “砸,狠狠砸!” 领头大汉嘶吼,钢管抡向货车挡风玻璃! 安保铃拉响,队长阿泰带人冲出,黑色作战服,防暴盾牌电击棍,迅速组成防线! “顶住!盾墙!” 重击砸在盾牌上,闷响连连,安保队员死死顶住。 “电击棍!放! 阿泰下令,幽蓝电弧窜出,被击中的暴徒抽搐倒地。 “匕首队!穿插分割!” 手持战术匕首的队员迅猛扑出,格挡、突刺,精准放倒暴徒,切割人群! 暴徒人数众多,悍不畏死,一人突破拦截,砍刀劈向货车驾驶室! “拦住他!” 千钧一发,一根撬棍砸中暴徒肩胛,骨碎声清晰,装卸工汉子红着眼加入! 杯水车薪,暴徒分兵缠斗安保,破坏车辆攻击工人。 三名手无寸铁的码头工人被围住,棍棒如雨落下! 当安保冲开包围,三名工人已倒地,头破血流,一人小腿扭曲骨折,两人昏迷。 治安车声隐约传来,领头暴徒吹响口哨,残余暴徒迅速钻回面包车,引擎轰鸣,消失在夜色。 现场狼藉,十几辆货车损毁。 阿泰脸颊带血,他蹲下,从污血旁捡起一个东西,劣质铁片标记。 铁手会的标记! “队长,小张和老李不行了!伤太重。” 队员抱着昏迷工人,声音带哭腔。 阿泰看着标记和工友的血,眼中怒火滔天,对着通讯器嘶吼。 “报告纪总,码头遇袭,铁手会干的,三名兄弟重伤,重复,三名兄弟重伤!” 我站在巨大监控屏幕前,回放着码头袭击。 暴徒打砸、安保抵抗、工人倒下、铁手会标记特写。 “他们要逼你露面。” 苏轻语坐在侧面沙发,披着米白开衫,一只手无意识覆在小腹,眉头紧蹙。 我没立刻回应,缓缓转身,走到苏轻语身边,拿起薄毯轻轻盖在她腿上。 门无声推开,宋无瑕快步走进,拿着一份报告。 “纪总,苏总,现场勘察结束,袭击者很专业,目标破坏恐慌,遗留标记确认,铁手会刀疤刘指挥。” 她递来报告,继续说道。 “从重伤工人衣服提取的微量纤维,与十年前刀疤刘团伙走私包装材质吻合,肯定是他。” 我接过报告,看都没看,丢在黑檀木桌上,发出闷响。 “刀疤刘,十年前,他吞了我三千万建材款,像丧家犬跑路,十年后,骨头硬了?敢回来当别人的疯狗?查所有和铁手会有牵连的灰色产业,有一个算一个,我要它们,在今天太阳落山前,从外岛消失,连根拔起!” “明白!” 宋无瑕毫无犹豫,转身执行。 我的目光落回苏轻语身上,看到她护着小腹的手,眼底暴戾稍压。 “别怕,不过就是一些跳梁小丑,上不了什么台面。” 苏轻语反手握紧我的手,没说话,目光再次投向监控屏幕。 办公室门再次推开,宋无瑕回来,脸色更冷。 “纪总,苏总,温冷然试图销毁混入废纸堆的,是永丰号合同残片,手法拙劣,另外,前台收到一份特殊快递,说是指明您亲启。” 她将一个无标识的牛皮纸文件袋放上办公桌。 我掐灭烟蒂,走过去拿起文件袋,撕开封口,先抽出一张揉皱的劣质信纸,字迹歪扭蛮横。 “纪老板,码头的小菜味道如何?想让你的人少断骨头,就一个人来老地方聊聊,明晚十一点,废弃三号仓,过时不候,刀疤刘敬上!” 信尾画着潦草铁拳标记,我继续掏,很快掏出一小块发硬血渍的深蓝色布料,边缘撕扯不齐,残留半枚久语安保盾形徽章! 安保制服碎片,沾着我兄弟的血! “陷阱!” 苏轻语声音惊怒,冲过来夺过信纸。 “他要你的命,你不能去!” 我没动,低头看她泛红的眼眶,看她护住小腹。 可是目光缓缓移向办公桌,那里静静躺着我惯用的战术匕首。 我伸出手,拿起匕首。 “轻语,十年前,他吞我的钱,跑了,十年后,他以为抱上新主子大腿,就敢回来朝我呲牙,还敢动我的人,这笔债,拖太久了。该清算了。” 废弃三号码头仓库区,深夜十点五十分。 外围阴影里,几辆集装箱货车停泊。 车厢内,二十名伪装工人的精锐安保静默肃立,涂伪装油彩,握着甩棍、强弩和战术匕首。 宋无瑕在副驾,盯着监控,画面之一显示我的车驶向仓库大门。 “A组,B组,目标区域清场,无外围伏兵,目标仓库热源集中,约三十人,二楼平台和后门通道。” 宋无瑕的安排永远都是那样周到。 “收到,等信号,只留刀疤刘喘气,其他人直接清理。” 十点五十八分,我的黑色轿车停在卷帘门前,我独自下车。 二楼锈蚀平台,刀疤刘身影显现。 脏皮夹克,身后影影绰绰几十打手,手持钢管砍刀,目光锁定了我。 “纪总,十年不见,胆色还是这么足,一个人敢闯老地方?佩服!” 我在仓库中站定,缓缓抬头,昏黄光线落在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刀疤刘,十年了,你还是只敢躲在暗处,像老鼠一样带着群废物,玩下三滥?” “姓纪的,你死到临头还嘴硬!” 刀疤刘挥手咆哮道。 “给我废了他,打断腿,我要他跪着说话,一起上啊!” 我原地不动,冲最前的几个暴徒扑到近前,砍刀钢管呼啸砸落。 第225章 狂风扫落叶 我右手闪电探入风衣内侧! “锵啷!” 金属脆响,精钢战术甩棍滑入掌心,手腕一抖,甩棍尖啸,精准迎向劈顶砍刀! 巨大力量传来,我手臂贲张,脚下生根,持刀暴徒虎口剧痛,砍刀几乎脱手! 动作无停顿,格挡瞬间,左脚为轴,右手甩棍借离心力,化乌黑闪电,带恐怖风压,狠抽左侧抡钢管暴徒手腕! “咔嚓!” 更多暴徒围拢上来,棍棒砍刀狂风暴雨砸来! 我身影闪动腾挪,甩棍如活物,点刺手腕肘关节,横扫肩胛肋骨,格挡精准,反击狠辣致命! 暴徒捂手腕抱断腿倒下,黑色风衣翻飞,随即犁开血路! 敌人太多,侧面死角,一暴徒甩铁链缠我脚踝,另一暴徒趁机抡沉重扳手砸我后脑! 我刚格开正面砍刀,眼角瞥见偷袭,避之不及! 千钧一发! 两支弩箭如索命幽影,从高处通风口飞出,一支钉入甩链暴徒肩胛,一支穿透抡扳手暴徒大腿,两人惨叫倒地! 同时,几个阴暗角落蹿出十几道灰色身影。 伪装安保,甩棍、军刺、强弩寒光爆发,如虎入羊群杀入战团! “杀,一个不留!” 阿泰甩棍横扫,两暴徒吐血倒飞! 生力军加入,瞬间扭转战局! 围攻阵型垮塌,仓库陷入血腥混战,就是一首地狱挽歌! 刀疤刘在二楼,看着狼群被收割,得意凶狠变成惊骇恐惧。 他拔出一把狗腿砍刀,眼中亡命徒狠戾,此刻的唯一生路,就是抓住我或同归于尽! 趁我被两暴徒缠住瞬间,刀疤刘猛冲而下,不顾侧面捅来军刺,肋下划开血口,眼中只剩我后背! “纪久昇!死去吧!” 刀疤刘高举狗腿砍刀,全力劈向我后颈,刀锋撕裂空气,死亡尖啸! 我在刀锋触发梢刹那,猛地矮身旋步,狗腿砍刀擦肩劈中废弃油桶! 刀疤刘全力落空,惯性前冲,中门大开! 我眼中寒光爆射,旋身无停顿,借旋转力,右手甩棍带全身力量冰冷杀意,由下至上反撩! “噗!” 沉重甩棍结结实实砸在他右腿膝盖外侧半月板! “咔嚓——!” 沉闷恐怖骨爆声炸响! 刀疤刘惨叫出非人频率,右腿反向扭曲,人如抽脊梁骨轰然前扑,狗腿砍刀脱手飞出! 他抱完全变形、骨茬刺破裤管的右腿,地上翻滚抽搐,惨嚎涕泪血污糊脸! 我一步上前,黑色皮鞋坚硬鞋底,踩在他断腿伤口! 他眼球暴突,身体弹跳,无法挣脱如山岳重脚! 我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看他剧痛恐惧扭曲的脸。 “谁给你的胆子?又是谁递的刀?” 刀疤刘痛近昏厥,求饶道。 “饶命,纪总,是陈老板陈世襄,他指使的,钱也是他给的,还有还有你档案室那个温冷然,是她偷拍合同递料出来,都是她!” “温冷然?” 我踩他断腿的脚力道加重,眼神幽深冰寒。 西郊,丰隆建材厂,巨大厂区如钢铁坟场。 厂区深处仓库,应急灯惨白,灰尘和机油味弥漫。 陈世襄身后七八惊惶打手,手持砍刀钢管。 仓库角落,撬开木箱散落违禁品:弩弓、砍刀、两把锯短霰弹枪! “都是废物,刀疤刘这个蠢货,几十人都拿不下纪久昇,竟然还卖老子!” 他转身,血丝眼死死盯住仓库角落里的温冷然! 她被人揪来,穿着深蓝工装,沾满灰尘,面无血色。 “温冷然!” 陈世襄冲到她面前,狠狠掐住她脖子,窒息让她惊恐瞪眼! “合同,永丰号的原件在哪?” 温冷然泪涕涌出,没有说话。 “说!” 陈世襄手上力道加重,说道。 “那是老子最后筹码,拿不到,老子死,你也别活,东西在哪?!” 死亡威胁淹没她,求生本能压倒一切。 她抬颤抖手,指仓库外久语大厦方向。 “档案室最里面,带指纹锁的加密铁柜,底层暗格里面。” 陈世襄猛地松手,温冷然瘫软在地,咳嗽不止。 “好!很好!” 陈世襄直身,对手下大吼道。 “看好她,老子拿到东西,她就是护身符,开车去久语大厦!” 话音未落,治安车由远及近,四面八方把这里包围了! 烟尘弥漫,我踏入仓库! 黑色风衣沾尘,无损冰冷杀伐气,身后的安保员涌入,强弩甩棍封死出口路径! “陈世襄,你的游戏该结束了。” 仓库空气瞬间抽干,陈世襄看我如神兵天降,他知道自己完了。 “纪久昇,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弄死她!” 陈世襄掐温冷然脖子,另一手拔匕首,刀尖死死抵她后心,拖她当盾牌,退向建材堆! “退后,退后!否则捅死她!” 温冷然被勒脖子,窒息感冰冷刀锋刺激下,疯狂念头炸开! 不!她不要死!陈世襄完了! 陈世襄拖她退到武器箱堆旁,对我嘶吼,温冷然猛地张嘴,全力狠咬陈世襄掐她脖子的手腕! 他猝不及防剧痛惨嚎,手下意识松力! 就是现在! 温冷然爆发出惊人力量,挣脱钳制,扑向角落蒙尘金属档案柜,陈世襄早年藏物处! “陈世襄,你休想!” 温冷然双手疯狂拉开底层抽屉乱翻! “贱人,找死!” 陈世襄剧痛回神,明白意图,丢开手腕,眼中都是毁灭杀意,又握紧匕首扑向她后背,全力捅去! “纪久昇!救我,我给你证据!合同在这!” 温冷然终于在抽屉深处摸到油布包,脸上狂喜希望,转身高举油布包大喊。 她转身举包瞬间,陈世襄匕首刺到她后背,刀尖直指后心! 千钧一发! 乌光如闪电撕裂空气! 我手腕一抖,紧握军用匕首脱手,带惊人腕力精准控制,击打陈世襄匕首刀身侧面! “铛!” 陈世襄只觉巨力传来,手臂酸麻,虎口崩裂,匕首猛地打偏! “噗嗤!” 锋利刀锋擦她后肩胛骨划过,深蓝工装皮肉割裂,深可见骨伤口绽开。 温冷然撕心裂肺惨叫,剧痛冲击扑倒,手中油布包脱手飞出,重摔冰冷水泥地。 “拿下!” 弩箭复仇尖啸,阿泰强弩激射,贯穿陈世襄持刀右臂手肘! 陈世襄惨嚎,匕首落地! 第226章 去废品站吧 更多安保扑上,甩棍砸碎膝盖骨,战术匕首抵喉,剩下丰隆死忠瞬间击溃制服,惨叫声骨裂声起! 混乱几秒结束,陈世襄被死死按地上,脸贴水泥。 陈世襄被塞进特制“医疗舱”,直接空投去了西非一个只有矿场和监工的偏僻地方。 他几个没死的手下,下场类似,要么去矿坑,要么被阿泰他们处理干净。 刀疤刘断了腿,被扔进外岛最乱的贫民窟深处,估计活不过三天。 至于温冷然,宋无瑕拿着最终处理意见来找我签字时,我正靠在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流。 外岛码头的事被压了下去,砸坏的车换了新的,受伤的兄弟拿了丰厚的抚恤金,正在最好的医院养伤,家属也安排了工作。 “温冷然,肩胛骨开放性粉碎骨折,神经肌腱严重受损,顶级医疗团队评估,手术能保命,但那条胳膊基本废了,精细动作和重活都做不了。永久障碍。” 我“嗯”了一声,没回头。 宋无瑕停顿了一下,说道。 “按您之前的指示,考虑到她最后关头试图提供‘永丰号’合同,以及苏总早先的协议,命留着,废品处理站缺个登记员,位置在远郊,靠近垃圾焚烧厂,条件艰苦,降级调过去,永不升迁,永不接触核心信息。监控等级提到最高。” “可以。” 一个废人,扔在垃圾堆旁边登记造册,成为久语机器里一颗生锈的螺丝钉。 这比杀了她,更符合苏轻语当初的意思。 宋无瑕在电子屏上点了几下,流程走完。 温冷然这个名字,在久语内部,彻底成了档案库里一个灰色的、带着“伤残-高危监控”标签的记录。 尘埃落定。 紧绷的弦松开,日子慢了下来,苏轻语的孕肚一天比一天明显。 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安宁,胎动变得频繁有力。 有时夜深,我的手覆在她肚皮上,能感觉到里面小拳头小脚的动静。 “哎哟!” 苏轻语轻呼一声,放下手里的育儿书,拍了下肚子。 “小祖宗,又踢我肋骨,跟你爸一样劲儿大。” 我凑过去,耳朵贴上去,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听见没?抗议呢,嫌你妈看书不专心。” 她白我一眼,嘴角却上扬,手指无意识地梳理我的头发,阳光透过花房的玻璃顶棚照进来。 这份宁静像是短暂的港湾。 直到某天上午,一阵带着浓厚乡土口音的哭嚎声打破了平静。 宋无瑕的内线电话打进来,声音里带着一丝烦躁。 “纪总,楼下,有点情况,您老家,山南纪家坳那边,来了七八个人,堵在大厦正门口,领头的是您五叔公家的纪老五,还有个远房表叔纪有田,他们坐在地上哭说您发达了不认穷亲戚,要饿死他们了。” 老家?纪家坳? 我捏了捏眉心,一些模糊的记忆浮现。 灰扑扑的山村,泥泞的土路,几张刻薄的脸孔。 那点稀薄的血缘,在我父母早逝、独自挣扎的年月里,从未带来暖意,只有冷漠。现在倒想起“血脉至亲”了? “让他们派个能主事的,去旁边接待室等着,其他人,清走。” “是。” 宋无瑕应下。 没多久,接待室的监控画面切到我屏幕上。 两个中年男人被保安带了进来,领头的黑瘦且一脸算计,是纪老五。 另一个年纪大些,满脸褶子,透着懦弱和贪婪,是纪有田。 他们身上带着尘土气,坐在真皮沙发上,眼神贪婪地四处打量。 纪老五搓着手,挤出悲苦的表情。 “久昇啊,可算见着你了!老家日子难熬啊,山洪冲垮了田,房子裂了缝,你五婶子病得起不来,药都抓不起,娃娃们饿得叫!走投无路了哇!” 纪有田跟着叹气。 “是啊久昇,一笔写不出两个纪字,你是咱纪家坳飞出去的金凤凰,当了大老板,手指缝里漏点,就够我们活命了,不能看着老家的亲骨肉饿死啊!” 我看着屏幕里两张涕泪横流的脸,只觉得反胃。 去年老家风调雨顺的报告还在我案头,他们去年新盖的两层小楼照片,也在助理文件夹里。 我拿起内线电话,拨给宋无瑕,声音足够让监控听到。 “宋助理。” “纪总。” “老家来了几位长辈,生活不易,念在同乡之谊,你安排一下,后勤部、物业,或者郊区工厂,看看有没有清闲点的位置,工资,按集团最低标准走,保险公积金一样别少。” 我强调了清闲点和最低标准。 屏幕里,纪老五和纪有田的哭声停了,随即闪过一丝狂喜。 清闲位置?大公司的最低工资?也比老家强,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宋无瑕回答说道。 “明白,纪总,我这就协调。” “嗯。” 我挂断电话,不再看屏幕,那点乡情,就值这点代价了。 接下来的日子,表面平静。 纪老五和他儿子纪强,被塞进一个存放办公耗材的偏远小仓库当库管。 纪有田被安排到集团下属物业公司,当了只管几个人的“绿化主管”。 还有个远房侄子纪小栓,被打发到远郊包装箱工厂做质检员。 位置够清闲,但理论上没油水。 宋无瑕的汇报很客观。 “纪强在库房,一周内‘损耗’签字笔两盒、A4纸三包、抽纸若干,监控拍到夹带,纪老五虚报鼠害治理费和清洁费,金额不大,纪有田负责的绿化,新购花木价格高于市场价两成,存活率低,供应商是其外甥,纪小栓对瑕疵产品放行,收受香烟白酒。” 汇报末尾,她加了一句。 “其他没安排的纪家人,每日纠缠人事部和我助理,要求更好的位置,言语有怨怼。” 我靠在椅背上,说道。 “警告一次,让财务部介入,查虚报的费用和采购差,该赔的赔,该退的退,再犯,就按规矩办。” “是。” 宋无瑕领命而去。 我以为算是敲打了,几个土包子呛几口水,该知道深浅。 事实证明,我高估了某些人贪婪的胃口和愚蠢的下限。 第227章 没下限的亲戚 那天中午,久语大厦员工餐厅深处,一个包间里。 酒气熏天,桌上狼藉,空啤酒瓶东倒西歪。 坐着纪强,纪老五,纪有田,纪小栓,他们吃得满面油光,脸红脖子粗。 纪强打了个酒嗝,灌下最后一点啤酒,一脸不痛快。 “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天天守着纸笔,屁油水没有,还有监控,拿几包纸回家写作业怎么了?还查!” “就是!” 纪小栓抱怨,手指夹着烟说。 “破纸箱子,有啥好验的?人家递根烟,说好话,意思意思就过去了,结果被人捅上去!差点丢差事!操!” 纪有田压低声音抱怨。 “久昇这孩子,心硬了,安排个闲差打发叫花子?一点活路不给。” 纪老五闷头喝酒,他猛地灌了一大口,劣质白酒辣得他脑门一冲。 他“啪”地把空酒杯掼在桌上。 “活路?他纪久昇眼里还有活路给咱们?你们还没看明白?他早不是纪家坳那个野小子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纪总,上等人,我看他就是被那个姓苏的狐狸精迷住了心窍!迷得连祖宗姓啥都忘了,装清高,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呢。” 污言秽语即将从他嘴里喷出来。 “砰!!!” 一声巨响,包间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得从门框上撕裂,整扇门板向内拍在地上! 他们惊恐地看向门口。 逆着光,一道纤细的黑色身影堵在破碎的门框处。 “宋无瑕!” 她穿着黑色西装套裙,长发束在脑后,眼神刺骨。 她身后,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安保,他们封死了退路。 纪老五的脸瞬间惨白,刚才的恶毒疯狂,在宋无瑕的目光下碎成渣。 宋无瑕的目光扫过四人,最后钉在纪老五脸上。 “我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 她往前踏一步,视线烫在纪老五惊恐的脸上。 “苏总,也是你能侮辱的?” 纪老五魂飞魄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宋无瑕没给他机会。 就在纪老五“我”字出口,宋无瑕动了! 快如残影,她前冲,右手张开,带风,狠狠抽向纪老五的脸!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脆响炸开! 纪老五被打得双脚离地,横飞出去,口中喷出血沫和碎牙。 他重重砸在堆满残羹冷炙的圆桌上,杯盘碗盏瞬间粉碎。 纪老五瘫在碎片污秽中,半边脸迅速肿起,紫黑发亮,血水外冒。 这一幕吓傻了另外三人,纪强离得近,被溅了一身。 纪有田和纪小栓腿一软,瘫跪在地浑身发抖。 宋无瑕甩甩手,没看纪老五,目光扫过瘫软的纪强、吓跪的纪有田和纪小栓。 “拿下!” 两个字,冰冷无情。 她身后的安保,一步踏进包间。动作迅猛! 纪强想挣扎,刚抬手,就被一名安保抓住手腕,一个擒拿反剪,“咔嚓”脆响,脸按在地砖上! 纪有田和纪小栓被另一名安保一手一个,揪着后领提起来掼在地上,膝盖磕地,疼得嗷嗷叫,丧失行动力。 不到十秒,四人全被按在地上。 宋无瑕踩过狼藉,走到脸肿如猪头纪老五面前。 她抬起高跟鞋,鞋底踩在他沾满血污的脸上,用力碾了碾。 “呃…呜…” 纪老五窒息呜咽。 宋无瑕俯身,说道。 “你的舌头,还有你那库管儿子的职位,到此为止。” 她直起身,目光扫视全场。 “通知安保部和人事部,立刻行动,所有靠着纪家关系进来的人,不管在哪,彻底清查,凡有违规违纪、怠工贪占的,一律顶格处理,追缴所有非法所得!一分钱不能少!” 她的目光落在脚下和旁边的几人身上,如同看垃圾。 “至于这几个,废掉谋生手段。然后,连同家眷,打包塞进车,扔回山南纪家坳老家,永世不得再踏入本市一步!” “是!宋助理!” 两名安保齐声应喝。 宋无瑕厌恶地看了一眼脚下,收回脚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宋无瑕的执行力是闪电。 命令下达不到一小时,久语集团运转起来。 安保部、人事部、财务部组成“清扫小队”。 目标:所有“山南纪家坳”背景的员工。 清扫快、准、狠。 纪老五和纪强父子最先被拖走。纪老五除了烂脸,双臂被卸掉关节韧带。 纪强作为从犯和偷盗证据确凿,被废掉双手拇指和食指。 而且纪有田和纪小栓也没幸免。纪有田膝盖被粉碎性打击,纪小栓被敲碎右手腕骨和左手两根关键手指。 其他手脚不干净的纪家亲戚,被揪出来,当众开除,勒令返还非法所得。 财务部追缴通知精准送达。一份详述劣迹的公函发往山南纪家坳所属乡镇府和村委会。 清洗雷厉风行。 当天下午,一辆旧大巴停在集团后门装卸区。 纪老五、纪强、纪有田、纪小栓,还有其他几个被开除的纪家男人,连同哭天抢地的女眷塞进车厢。 纪老五瘫着,脸肿,双臂无力。纪强抱着废掉的手抽搐。 纪有田瘫在过道,膝盖包着渗血纱布,纪小栓盯着变形的手腕呜咽。哭嚎咒骂和尖叫混成一团。 “开车。” 安保队长下令。 车门“哐当”关上,引擎低吼,卷起烟尘,载着一车断手断脚的废人和破碎的美梦驶向山沟,等待他们的是鄙夷和艰难余生。 消息传遍久语,所有员工噤若寒蝉,手脚不干净的人吓得连夜退还东西,夹紧尾巴。 久语内部因关系户和贪腐滋生的浮躁懈怠,被这场风暴涤荡一清。 风气肃然,效率提升。 宋无瑕的名字,在久语内部,代表着一柄悬在头顶的冰冷利剑。 傍晚,夕阳给顶层公寓露台镀上金色,落地窗开着,凉风吹进。 苏轻语穿着居家服,靠坐在铺着绒毯的躺椅里。 孕肚隆起。她拿着童话书,对着肚子低声念着。 “于是,勇敢的小王子穿过了荆棘森林。” 她的声音轻柔,夕阳勾勒着她柔和的侧脸,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腹部。 我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过去,脚步放轻。 “念到哪了?” 我把牛奶放在小圆几上,低声问。 她抬头笑了笑。 “小王子要去找智慧泉水了。” 我在旁边矮凳坐下,安静地看着她,露台外是渐次亮起的都市灯火。 “今天,宋助理处理事情,动静有点大。” 苏轻语放下牛奶杯,目光平静地看着我,陈述道。 “嗯。” 我应了一声,伸手轻轻覆盖在她隆起的腹部,掌心下,能感受到小家伙有力的踢动。 第228章 动静大了点 我的手指在那温热的弧线上轻轻摩挲着。 “动静是大了点,不过也好。” 我抬起头,目光投向远处暮色中灯火辉煌的久语大厦。 “以后,就没人敢再嚼舌根了。” 无论是关于她,还是关于孩子。 苏轻语静静看了我几秒,她没说话,伸出一只手,轻轻覆盖在我放在她肚子上的手背上。 她的手微凉。 晚风拂过露台,掌心下的小家伙又轻轻顶了一下。 夕阳沉下,露台柔和的夜灯亮起,将我们包裹。 天气闷热,铅灰色的云层低垂,没有风,空气粘稠。 苏轻语靠在我身边,一只手习惯性地护着隆起的腹部,另一只手翻着厚厚的孕期营养指南,眉头微蹙。 车队驶出市区,开往郊区庄园。 前后四辆黑色SUV拱卫着中间的加长座驾,阿泰坐在副驾,扫视前方空旷些的高架桥。 车载加密通讯器响起,宋无瑕的声音切断了音乐说。 “纪总,物流中心,飞龙帮的人又来了,领头的叫丧狗,还是收管理费那套,被我的人请走了。” 我哼了一声,手指在苏轻语手背上轻轻摩挲说。 “警告过了?” “按您的意思,当面警告了。” 宋无瑕声音毫无波澜。 “我说,久语不需要保护,再伸手,伸哪只,剁哪只,让你们老大龙三把爪子收干净。’” “龙三什么反应?” “据说,龙三拍了桌子,骂久语‘女人当家,房倒屋塌’,说我宋无瑕算个屁,放话要给咱们点颜色看看,让咱们知道谁才是这片地上的爷。” “爷?” 我声音一沉,苏轻语停下翻书,看向我。 “他想当爷?那就让他明白,什么叫阎王爷!” 话音未落! “吱嘎!” 急刹声猛地从前方传来,引擎咆哮! “敌袭,防御阵型,快!” 阿泰的怒吼在通讯器里炸开! 前方岔路口,几辆无牌的破旧面包车强行别出。 车轮摩擦出焦糊味,将车队最前头的引导车逼得打横。 后方同时传来刹车和撞击声,我们这辆车被前后夹击,惯性带着车身猛地前冲! “啊!” 苏轻语惊叫前倾,我左臂环过她肩膀,右掌抵住前方座椅靠背,用身体护住她。 她额头撞在我胸口,闷哼一声。 “低头,别动!” 暴雨般的砸击声响起,几十个身影从面包车里冲出,手持砍刀扑向被围困的车队,凶器砸在防弹车窗和车身上。 “保护纪总,苏总!” 阿泰的吼声穿透噪音,安保车辆引擎怒吼,轮胎摩擦出白烟,迅速靠拢挤压,在混乱中挤出一个防御圈,护住核心座驾。 “哐当!” 车门推开,久语的安保队员迅速下车,左手擎起防爆盾牌砸地,组成盾墙。 右手握着电击棍或战术匕首,冰冷的杀气弥漫开来。 “顶住!” 阿泰站在盾墙最前,甩棍斜指。 “电击棍,准备!” 几根电击棍从盾牌缝隙刺出,幽蓝电弧爆响! “呃啊!” 冲在最前的两个打手被电流击中,剧烈抽搐着倒地,口吐白沫,砍刀掉落。 “干死他们!” 一个刀疤脸小头目眼红嚎叫。 “他们就这点人,堆死他们!冲!” 飞龙帮人数占优,短暂惊愕后再次扑上,钢管和砍刀雨点般砸向盾墙! 闷响震耳,盾牌剧烈震颤,队员咬牙顶住! 混战爆发,盾墙缝隙间,电击棍蓝光闪烁,每一次刺出都有人惨叫倒地。 同时,手持战术匕首的队员从盾墙两侧穿插而出,格挡突刺、踹膝!精准放倒敌人! 一个打手硬挨电击余波,怒吼着抡起撬棍撞开防御间隙,直扑座驾后窗,高举撬棍就要砸下! “纪总小心!” 外围队员厉声示警! 弩弦锐响,一支黑羽弩箭撕裂空气,贯穿壮汉全力抡起撬棍时暴露的右腿大腿。 壮汉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撬棍脱手,身躯轰然扑倒。 撬棍砸在车尾盖上留下凹痕,他抱着血流如注的大腿翻滚哀嚎。 弩箭发出的同时! 一个身影趁阿泰被缠住,像毒蛇般钻过防线缝隙,反握匕首扎向苏轻语一侧的车窗缝隙! “找死!” 阿泰眼角瞥见暴吼中,右手战术匕首被他全力甩出! 匕首化作银光,凄厉变调的惨叫,甩出的匕首将偷袭者的右手手掌连同匕首一起,钉穿在车门框上! 鲜血顺着车门淌下。 偷袭者被钉住,徒劳挣扎抽搐惨嚎。 这两下反击,让飞龙帮残余打手的凶焰被恐惧取代。 “妈呀,跑啊!” 不知谁喊了一声,剩下的打手斗志全无,丢下武器,连滚爬爬冲向面包车。 破车哀嚎着撞开杂物,狼狈冲下高架桥消失。 现场瞬间安静,只剩伤者的呻吟和喘息。 地上躺着七八个重伤员,久语队员也有几人挂彩,保持警戒。 阿泰快步走到车旁,手臂伤口渗血,声音带着怒气。 “纪总,苏总,没事吧?” 苏轻语身体微颤,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我轻抚她的背说。 “没事了,轻语,一切有我在。” 她靠在我怀里,深呼吸平复心跳,点了点头,眼神惊悸未消。 安抚好她,我目光扫过狼藉现场、哀嚎的敌人、队员身上的血迹,落在阿泰身上。 “阿泰。” 我的声音不高,字字带着刺骨杀意。 “给我找到龙三,扫平飞龙帮!鸡犬不留,用他们的血,把今天泼在久语脸上的脏,洗刷干净。” 城乡结合部,帝豪娱乐城巨大的招牌散发着浑浊的光,这里是飞龙帮的核心据点。 凌晨两点。 几辆黑色轿车滑入娱乐城侧面的幽暗小巷。 车门无声打开,宋无瑕下车。她身着黑色皮衣皮裤,长发盘在脑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身后,十名深色便装的安保精锐迅速分散,融入后门附近的人群和阴影。 宋无瑕带两名队员径直走向娱乐城厚重的后门,门口两个看场马仔叼着烟。 “喂!干什么的?” 一个马仔伸手想拦。 宋无瑕脚步不停,身旁队员快如残影,一记掌刀切在马仔颈侧! “呃!” 马仔瘫倒,另一个马仔惊得烟掉了,想喊叫摸家伙。 “砰!” 另一队员的拳头重砸在他胃部,马仔弓身倒下。 第229章 人仰马翻 宋无瑕走到防盗门前,后撤半步,右腿如攻城锤般弹起! 整扇防盗门连同门框向内爆裂飞脱,淹没通道里几个惊愕的小混混! 宋无瑕第一个跨过扭曲门框踏入大厅,锁定深处紧闭的办公室大门。 “动手!” 人群尖叫推搡鼠窜,筹码、扑克牌、酒瓶乱飞,桌椅撞翻!混乱至极! 宋无瑕目标明确,办公室大门,她在混乱中笔直前行,阻挡者迎来冷酷裁决! 一个纹身大汉嚎叫着抡椅子砸来! 宋无瑕身形向左一滑,椅子砸空。 同时右手反握甩棍由下而上,精准抽在大汉右腿膝盖侧面! 大汉惨嚎跪倒,抱着扭曲的右腿翻滚。 宋无瑕脚步不停,甩棍在她手中或点或抽或砸,每一次出击都伴随惨叫和倒地的敌人。 办公室内。 音乐掩盖不住外面的混乱和惨叫,龙三烦躁地对着电话吼叫,身边围着五六个紧张的心腹。 “外面搞什么鬼?!” “三哥,不好了!” 一个马仔撞开门,满脸惊恐汗血。 “杀进来了,是姓宋的带人杀进来了,我们顶不住啊!” “什么?” 龙三霍然站起,脸色煞白,眼中惊骇! 办公室门再次被撞开,两个浑身是血的飞龙帮骨干惨叫着倒飞进来,砸在赌桌上,筹码酒瓶散落一地! 她一步步走进,甩棍尖端滴落粘稠鲜血。 “宋…宋…” 龙三嘴唇哆嗦,他猛地意识到错误! 一把抓起办公桌上沉重的开山刀,刀尖指向宋无瑕。 “老子跟你拼了!” 他双手握刀猛冲过来,刀锋凶狠劈向她的头颅! 宋无瑕纹丝不动,直到刀锋几乎劈开额前碎发! 身体向右侧滑开半步,刀锋擦肩劈空! 就在龙三招式用老、身体前倾的刹那,宋无瑕右手精准狠辣地砸在龙三全力劈砍后暴露的右手腕关节上! 龙三发出最凄厉的惨嚎,开山刀脱手飞出,右手腕向外翻折,白森森骨茬刺破皮肉! 剧痛让龙三软倒。 宋无瑕动作不停,左腿膝盖带着全身力量,顶在龙三毫无防备的小腹上! 龙三惨嚎噎住,身体后弓! 在他后仰门户大开的瞬间!宋无瑕右手甩棍回收蓄力,化作乌黑残影,由下而上反手狠狠抽在龙三左腿膝盖外侧! 龙三左腿小腿向外扭曲,轰然跪倒,身体因剧痛抽搐。 宋无瑕一步上前,重重踩在龙三刚被抽断的左腿膝盖伤口处,鞋底碾磨碎骨和皮肉! 更加凄厉绝望的惨嚎挤出!龙三身体弹动,无法撼动那只脚! 宋无瑕俯身,左手握着的战术匕首,稳稳抵在龙三因剧痛恐惧而颤抖的咽喉上,刃口压出一道血线! “飞龙帮,到此为止。” 她看着脚下扭曲的脸: “谁给你的胆子,动久语的人?” 刀锋的冰冷和咽喉的刺痛,压垮了龙三,野心和面子碎得干净。 “宋姐饶命,我错了!瞎了狗眼!吃了熊心豹子胆!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狗命,我当牛做马,钱地盘都给您!” 宋无瑕眼中冰冷厌恶,她直起身,刀锋依旧钉在咽喉。 “废掉双手双脚,扔到外岛‘黑水’码头,自生自灭。” 她的目光扫过角落吓瘫的心腹,以及通讯器里阿泰扫荡其他据点的冷酷汇报。 “其他人,按规矩办。” “是,宋助理!” 身后队员肃杀应喝。 几天后傍晚,郊区庄园花房沐浴在夕阳里。 玻璃隔绝纷扰,温暖静谧。苏轻语穿着宽松孕妇裙,靠在铺着绒毯的躺椅里,腹部隆起。 她闭着眼,唇角带笑,手轻轻搭在肚子上。 我坐在旁边藤编矮凳上,削着一个苹果,果皮断断续续,形状歪扭。 苏轻语睁开眼瞥了一眼,轻笑。 “你这削苹果的手艺,还不如阿泰用匕首削得整齐。” 我把苹果递给她,无奈笑笑。 “能削出来就不错了。以前哪干过这个?” 她接过苹果小口咬着。花房里只有咀嚼声和鸟鸣。 过了一会儿,她侧头看我。 “那个龙三,还有飞龙帮,都处理干净了?” “嗯。” 我点头,拿毛巾擦手。 “宋无瑕和阿泰办的,利落。龙三在外岛黑水码头安家了,手脚废干净,飞龙帮没了。” 苏轻语静静看我,没追问细节,轻轻哦了一声。 我低头,目光温柔落在腹部,手轻轻画圈。 “宝宝出生的时候,外面能稍微清净点。” 我伸出手,手掌覆盖她放在肚子上的手。 掌心下是她手背的微凉,和隔衣传来的、孩子充满生命力的温热搏动。 一下,又一下。 夕阳暖光流淌在我们交叠的手上,她的侧脸上,和掌心下那个成长的小小世界上。 顶层办公室,我靠在椅背,目光落在对面巨大电子屏幕上。 代表久语物流线的绿色光点沿着交通网络平稳高效流动,比之前更顺畅密集。 宋无瑕内线传来。 “安保部抚恤和嘉奖方案,最高标准执行完毕,受伤兄弟恢复良好,另外,黑水码头消息,龙三还活着,不过比死狗强不了多少,码头苦力拿他当乐子。” “知道了。” 我淡淡应道,目光移向桌角一个精致的星空投影仪模型,苏轻语为宝宝挑的。 心头的戾气被这份即将到来的圆满悄然抚平。 拿起内线电话,拨通宋无瑕专线。 “宋助理。” “纪总。” “从明天起,集团日常运营事务,你全权负责,非重大决策和战略方向,不必请示,你和现有管理层,我放心。”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传来宋无瑕平稳郑重的回应。 “明白,纪总。” 挂断电话,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脚下城市川流不息,灯火流淌。远处,暮色中是郊区庄园方向。 纪苏宝宝百日宴的日子,在本市顶层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这已经超出了家族庆典的范围,成了久语集团实力和纪久昇个人影响力的展示。 请柬烫金,暗纹精致,分量十足,能收到它,本身代表一种身份。 庄园内外,气氛截然不同。 安保人员随处可见,黑色西装,戴着耳麦,仔细检查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第230章 族老又来了 草坪经过精心布置,白色遮阳棚和鲜花拱门点缀其中。 侍者安静地穿梭,银盘上托着鱼子酱、鹅肝和香槟。 宾客们衣着光鲜,交谈得体,每个人都带着适度的矜持。 我和苏轻语站在主宅二楼的露台上,看着下面的场景。 她穿着合身的香槟色长裙,产后身材恢复得很好。 抱着我们的孩子,纪苏。 小家伙裹在柔软的白色襁褓里,只露出小脸,大眼睛好奇地转动,看着下面的人群,很安静。 “小家伙今天很乖。” 我侧过头,下巴蹭了蹭苏轻语的鬓角,手臂自然地环住她和孩子,掌心传来她的体温。 苏轻语低头,用鼻尖碰了碰宝宝的额头,声音温柔说。 “他知道今天重要,要给他爸爸妈妈撑场面呢。” 她靠进我怀里,目光扫过草坪上的人群说。 “这排场,是不是有点大了?” 我收紧手臂,说道。 “我纪久昇的儿子,配得上最好的。这排场?只是个开始。” 这不仅是排场,更是力量和地位的展示。 这时,宋无瑕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纪总,苏总,庄园入口,有不请自来的客人。” 我和苏轻语同时转头看她,宋无瑕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有一丝冷意。 “谁?” 我心里掠过一丝不快,这种场合,谁敢不请自来? “山南纪家坳的纪老栓,带了三个族老,还有两个年轻人,“打着认祖归宗、贺喜添丁的名号,人被拦在入口外的缓冲区,纪老栓要求您亲自出去迎接长辈。” 我冷笑一声,眼神瞬间冷下来。 纪老栓,我名义上的大伯,当年父母双亡后,第一个跳出来想抢我家田产的就是他! 其他几个族老,也都是当年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的人。 苏轻语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宝宝,安抚他轻微的扭动。 “闻着味儿就来了?脸皮真够厚的。” “他们说了什么?” 我问宋无瑕。 宋无瑕复述说。 “纪老栓原话说,久昇这孩子,发达了就不认祖宗了?我们这些老骨头来贺他儿子的百日,连个正门都进不去?叫他出来,纪家的血脉认祖归宗天经地义,久语这么大的产业,没有纪家坳本家的扶持,他能有今天?’旁边一个叫纪有德的族老帮腔,声音不小,暗示久语产业,该有纪家一份。” 扶持?产业有他们一份? 荒谬的贪婪涌上心头,当年大雪封山,父母尸骨未寒,就是这群所谓的长辈,抢走了我家仅剩的水田。 把十四岁的我堵在破屋门口,骂我是克死爹娘的丧门星,让我滚出纪家坳! 那些寒冷和屈辱,从未忘记。 如今,他们竟敢打着血脉长辈的旗号,来分享我拼下的一切?还想搅和我妻儿的喜宴? 一股怒火在胸腔翻涌,我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苏轻语抱着孩子,无声地提醒我:下面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今天的主角是我们的孩子。 我压下怒火,看向宋无瑕,声音冰冷说道。 “你去处理,按规矩办,别让他们坏了今天的喜气,也别让宾客看笑话,记住,今天是小少爷的日子。” “明白。” 宋无瑕眼中寒光一闪,转身离开。 庄园入口外的缓冲草坪上。 纪老栓拄着黄杨木拐杖,穿着不合体的深蓝色礼服,努力挺直背。 他身边站着三个老者,同样穿着新衣,眼神精明。 两个年轻后生,穿着不合身的西装,畏缩地站在后面。 他们与庄园的氛围格格不入,安保人员面无表情,将他们围在中间。 纪老栓脸色难看,他想象中的欢迎没有出现,反而像被晾在这里供人打量。 “反了天了!” 纪老栓用拐杖顿地,对着面前的安保队长怒吼。 “纪久昇呢?让他出来!我是他亲大伯,你们这些看门的,也敢拦我?” 安保队长身形高大,面对纪老栓的咆哮,眼皮都没动。 “老先生,请安静等候,宋助理马上到。” “宋助理?一个丫头片子,也配打发我们长辈?” 旁边的胖族老纪有德扯着嗓子叫起来。 “我们代表纪家坳本家!是纪久昇的根,他不出来磕头迎接,就是不孝!久语这么大的家业,没有我们本家的吗?” 他的话突然停了。 一道纤细却极具压迫感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宋无瑕来了。 她穿着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长发盘起,眼神毫无温度,她没看那些族老,目光落在安保队长身上:“怎么回事?” 安保队长微微躬身。 “宋助理,这几位自称是纪总的宗族长辈,要求纪总亲自迎接,情绪激动。” 宋无瑕这才看向纪老栓等人,像看路边的石头,看得纪老栓心头一紧。 “按纪氏宗族旧例,外归子弟认祖归宗,需备齐三代亲供文书,由族长及三位族老联名具保,先行告祭祠堂,焚香卜筮,得祖宗允准后,方可开中门迎入,行归宗之礼。”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们错愕的脸。 “几位远道而来,想必亲供文书、卜筮吉器尚未齐备?纪家坳宗祠离此遥远,开祠堂行告祭非一日之功,按规矩,此刻不便迎入正堂,以免冲撞吉庆,更恐祖宗不喜。” 一番话,用他们信奉的老规矩,把他们挡在了门外,还暗示他们不够格。 纪老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胡子直抖。 他身后的族老们也懵了,想用宗族压人,没想到对方搬出更繁琐的祖宗规矩,憋屈得要命。 “你胡说,什么亲供卜筮?我们是来贺喜的,是至亲!” 纪有德跳脚反驳,显得无力。 宋无瑕仿佛没听见,侧头对安保吩咐说。 “几位老先生累了,安排车,送他们去翠湖居休息,按普通宾客标准招待。” 翠湖居是郊区一家三星酒店,普通宾客标准把他们划到了最外围。 纪老栓气得发抖,指着宋无瑕说。 “你敢怠慢尊长!纪久昇呢?我要问他,眼里还有没有祖宗家法!” “纪总正筹备小少爷百日宴,无暇处理宗族旧务。” 宋无瑕语气毫无波澜,做了个请的手势说。 “几位,请吧,车已备好。” 几个安保无声地向前一步。 纪老栓的脸彻底黑了,他看着宋无瑕毫无表情的脸和周围的安保,知道再闹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他攥紧拐杖,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好,我们走!” 第231章 奇耻大辱 一行人,来时带着贪婪和倨傲,此刻在安保冰冷的护送下,灰溜溜地坐上了开往翠湖居的车。 庄园入口恢复平静。 翠湖居酒店,普通标间。 “岂有此理,奇耻大辱!” 纪有德气得在房间转圈,一脚踹翻垃圾桶。 “一个丫头片子,也敢对我们指手画脚,把我们打发到这种地方!” 纪满囤坐在床边抽旱烟,脸色阴沉。 “纪久昇是真发达了,心野了,不要根了,派个女人搪塞我们,这是打祖宗的脸!” “就是,还搬出亲供卜筮?狗屁!” 纪有德唾沫横飞,怒道,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那些保安跟看贼似的!” “都闭嘴!” 纪老栓打断他们,坐在椅子上。 他纪老栓在纪家坳当了几十年土皇帝,如今被这样折辱,像打发叫花子,这口气,他咽不下! “久昇这孩子是被钱迷了眼,被那姓苏的女人灌了迷魂汤了!” 纪老栓声音嘶哑。 “连血脉宗亲都不认了,忘恩负义,没有纪家坳的风水祖宗保佑,他能有今天?” 他环视众人,声音压低,带着阴冷的蛊惑。 “他以为能打发我们?想得美!明天才是正日子,那么多有头脸的宾客都在,我看他敢不敢当众把我们这些穷亲戚再轰出去,他不要脸,久语集团还要脸!” “对,明天直接去庄园门口!当所有人的面,看他怎么下台!” 纪有德立刻响应,脸上露出恶意的兴奋。 族老纪老蔫开口说。 “可是,老栓哥,那些保安凶得很,万一真动手,我们也就倒霉了。” “动手?” 纪老栓冷笑,眼中闪过狠辣。 “让他们动,最好当着大老板大官的面动,我看他背个当众殴打长辈忘恩负义的名声,生意还做不做,他儿子百日宴还吉不吉利!” 他顿了顿,带着决绝。 “都打起精神,明天豁出老脸去,把当年怎么照顾他的恩情,都哭出来,让所有人听听!” 纪老栓不再说话,摸索着从贴身衣袋掏出一个破旧手机。 屏幕光映着他怨毒的脸,他枯瘦的手指滑动,找到一个没存名字的号码。 他盯着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犹豫片刻,最终没按下去,只是死死攥紧了手机。 先闹,闹到无法收场! 如果不行,纪老栓眼中狠戾一闪,那就别怪他找点真正的大麻烦了! 第二天,阳光很好。 庄园的百日宴气氛达到高处,宾客云集,欢声笑语。 我正陪几位重要朋友说话,苏轻语抱着打扮好的纪苏,被几位夫人围着。 小家伙很精神,穿着小礼服,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周。 这时,宋无瑕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侧。 “纪总,苏总,他们来了,在庄园正门外闹起来了。” 我和苏轻语交换眼神,该来的还是来了。 “去看看。” 我放下酒杯,向客人致歉。 苏轻语也向夫人们致歉,将宝宝交给育婴师,和我并肩走去,宋无瑕紧随。 还未到大门,那带着乡音的哭嚎声已经刺耳地传来。 “没天理啊,发达了不认人啦,亲大伯来贺喜,门都不让进啊,把我们当贼关起来啊!” “纪久昇,你出来,你爹娘死得早,是谁拉扯你?是谁给你饭吃?良心被狗吃啦!” “大家评评理,纪家坳穷,可我们是他的根啊,他这么对血脉至亲族中长辈?要遭雷劈啊!” “虐待老人啊!要把我们逼死啊久语大老板这么对穷亲戚的?” 是纪老栓、纪有德几人! 他们显然计划好了,纪老栓坐在地上拍腿干嚎。 纪有德和纪满囤扶着他叫嚷,纪老蔫在地上打滚蹭泥,两个后生躲后面低头。 他们堵在正对主草坪的大门口,确保大部分宾客能看到听到。 这番撒泼果然吸引了无数目光。宾客们纷纷侧目,议论声嗡嗡响起。许多人停下交谈看过来。 安保围在周围阻挡,但没强制动作,这让纪老栓几人更卖力哭嚎。 “纪久昇,白眼狼,你出来当大家面说清楚,眼里还有没有祖宗长辈!” 场面混乱难堪,喜庆氛围被撕开一道口子。 就在喧嚣顶点,我和苏轻语出现在门内。 我穿着深色西装,身姿挺拔,面沉如水,目光冰冷扫过地上几人。 苏轻语站在我身侧,香槟色长裙优雅,表情平静。 我们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哭嚎声诡异地停了。 纪老栓看到我们,眼睛一亮,哭嚎更凄厉,挣扎着要爬过来。 “久昇啊,你可算出来了,看看你这些族里爷爷叔伯,被欺负成什么样了!我们一片好心。” “住口!” 我的声音不高,瞬间压下所有喧嚣。 我向前一步,目光如刀刺向纪老栓。 “大伯?长辈?纪老栓,你配吗?” 我的声音拔高,带着积压二十年的怒火。 “当年我父母双亡,尸骨未寒!是谁带人第一个冲进我家,抢走仅剩的三亩水田?是你!纪老栓,你当时怎么说?‘这田是纪家的,不是你个丧门星的!’” “那年冬天大雪封门,是谁把十四岁的我,从祠堂拖出来踹进雪窝?骂我克死爹娘的灾星,滚出纪家坳,别脏祖宗的地?是你还有你们!” 我划过纪有德、纪满囤的脸。 “是谁在我饿得偷挖红薯时放狗追我?是谁在我病得快死路过时连口水都不给,还嫌晦气吐唾沫?纪有德,纪满囤,要帮你们回忆吗?” “血脉至亲?宗族扶持?纪家坳的根?” 我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我的根,在父母死在你们袖手旁观时,在被你们像野狗赶出祠堂时就断了,被你们亲手斩断的!” 我的控诉,每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过往。 宾客哗然,这些亲戚,原来是群吸血的豺狼! 纪老栓几人脸由红转青再转白,一片死灰。 他们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肮脏往事被当众撕开暴露在阳光下。 苏轻语上前一步,轻轻挽住我的手臂,她看向纪老栓说。 “大伯,还有几位族老,既然今天提到穷亲戚活不下去,那就解决一下吧。” 她目光转向宋无瑕,宋无瑕立刻上前,递上一份文件。 第232章 当众打脸 苏轻语翻开文件,声音平稳。 “这是山南纪家坳近十年的村集体收入及分红明细,官方备案资料,应该不假,去年,仅村集体企业分红,纪老栓家分得六十三万七千元。纪有德族老,四十八万五千元,纪满囤族老,五十二万元。纪老蔫族老,三十九万八千元,这还不包括田地、山林出租收入和职务津贴。” 苏轻语抬头,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几人,停在纪老栓脸上,轻声反问。 “山南地区平均年收入不过三万出头,大伯,您说说,您这穷亲戚,是怎么个活不下去法?是六十多万不够吃喝,需要您带着族老,跑到亲侄孙的百日宴上撒泼打滚,讨饭吃吗?” “轰!” 宾客席彻底炸开! “六十多万!” “比我家收入高多了!” “这哪是穷亲戚?是吸血鬼!” “太不要脸了!跑到百日宴上闹事?” “亏我刚才有点同情,呸!活该!” 纪老栓眼前一黑,纪有德和纪满囤面如死灰。 我揽紧苏轻语肩膀,目光冰冷扫过地上几人说。 “诸位亲朋都看到了,听到了,这就是我纪久昇所谓的血脉宗亲,贪婪成性,寡廉鲜耻!” “今天,当着诸位亲朋的面,我纪久昇郑重宣告:自此刻起,我纪久昇一家三口,与山南纪家坳纪家本家,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此誓,天地为证!” “安保!” 我厉声道。 “把这几块垃圾,清出去!扔远点!别脏了我儿子的百日宴!” 几个安保立刻上前,架起瘫软的纪老栓等人,在鄙夷的目光中,将他们拖离大门,塞进路边的车带走。 喧嚣落幕。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余怒,转身面对宾客,脸上恢复沉稳从容,举起侍者递上的酒杯。 “一点家事风波,扰了各位雅兴,久昇赔罪,扫兴地走了,吉庆犹在,今日是我儿纪苏百日之喜,感谢诸位莅临,薄酒一杯,愿诸位尽兴!干杯!” “干杯!” “恭喜纪总!苏总!” “小少爷百日吉祥!” 宾客纷纷举杯响应,气氛重新热烈起来。 我放下酒杯,侧过头。苏轻语温柔地看着我,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在她额头轻吻。 “谢谢你。” 她靠在我怀里,摇头微笑。 “是他们自己把脸送上来打的,我们儿子看着呢。” 她示意育婴师怀里的宝宝,小家伙似乎感受到气氛放松,咧着小嘴咿咿呀呀。 百日宴那场风波,总算消停了。 久语集团的名声没砸,反倒因为我公开跟吸血宗族划清界限、拼命护着老婆孩子,圈里人看咱的眼神还多了几分佩服。 宋无瑕管得不错,集团稳稳当当的。 可这平静底下,水可浑着呢。 最近金融圈冒出来个新茬子扬豚资本。 这家伙手脚贼快,背景神神秘秘。才几个月功夫,就把几家跟久语在物流、高端制造上抢食的公司给吞了,还整得有模有样。 更要命的是,扬豚开始偷偷摸摸地撩拨我们那些核心合作伙伴,动作又阴又准,明摆着是来试探挖墙脚的。 扬豚背后的大佬叫林海圭,也跟着露面了。 中年男人,身材挺板正,总是一身看着就死贵的深色定制西装,架着副金丝眼镜。 表面上看,这人特别懂规矩,上流社会那套玩得溜熟,可那股子从容劲儿底下,总透着一股“我说了算”的味道。 关于他啥来头,传得五花八门,但都指向一点:这人背景硬得吓人,能量大得没边。 这不,在一个国际大投行办的慈善酒会上,林海圭成了全场焦点,端着香槟跟人谈笑风生。 他那眼神扫了一圈,最后钉在了我身上。 我正跟几个商场上的朋友聊着天,林海圭端着杯子,直接冲我就来了。 “纪总,久仰大名啊,今天总算见着了,果然名不虚传,我是林海圭,扬豚的。” 我转过身,目光直接对上他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 我俩视线就那么碰了一下,旁边几个人说话都卡壳了。 “林董,幸会。” 我举了举杯子,说道。 “扬豚最近动静可不小,想装不知道都难,林董才是大手笔。” “纪总太抬举了。” 林海圭笑了笑,那笑看着挺和善。 “就是顺风做点小买卖,倒是纪总的久语集团,那才叫根深叶茂,让人眼馋啊。” “根深?” 我眉毛挑了一下说。 “久语能有今天,是全集团兄弟伙一拳一脚拼出来的,是市场选出来的,根扎得稳不稳,市场说了算。” “市场当然重要,不过嘛…” 林海圭语气立刻柔和下来。 “历史的沉淀,家族的底蕴,那也是看不见的根基,能让人在大风大浪里站得更稳,纪总白手起家,打下这片江山,这份魄力,林某佩服。” 他话锋一转,听着温和,里头却带着刺说。 “这么大份家业要传下去,光靠一代人猛打猛冲,是不是单薄了点?” 周围空气好像都冻住了几秒。 我脸上那点笑还在。 “林董这想法挺新鲜,传承?久语的传承,在技术壁垒,在天网系统,在规章制度,在服务客户、创造价值这个死理儿上!这些才是扎扎实实的根基,至于什么历史沉淀、家族底蕴。” 我故意停了一下,说道。 “锦上添花罢了,撑不起大梁。久语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这份单薄,以后,它也只会在单薄但踏实的道上走下去,甭管多大风浪,久语都接得住!” 话说得清清楚楚,林海圭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意外。 “纪总这份自信,让人佩服。” 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样子,继续说道。 “希望久语真能一直乘风破浪。期待以后有机会合作。” 他又举了举杯,眼神里那意思,深着呢。 “我也很期待,林董。” 我淡淡地回敬了一下。 这第一次碰面,不咸不淡几句话,算是把两大山头对撞的序幕拉开了。 酒会散了,我回到庄园,脸沉了下来。 “无瑕!” “纪哥。” 第233章 盘根错节 宋无瑕跟影子似的出现在书房。 “给我查林海圭,掘地三尺也要查,钱从哪儿来的,过去干过啥,他背后到底是谁!特别是他刚才好像对轻语多看了好几眼。” “明白!”宋无瑕领命,闪人了。 几天后,初步消息来了。 “林海圭的资料干净得离谱,履历完美得像假的,钱流巨大又复杂,绕了好几个离岸公司和交叉持股的圈子,初步追下去,核心的钱跟一个几乎快被人忘了的顶级大家族林氏有关系,林氏年头太久了,产业遍布全球但低调得要命,关系盘根错节,深不见底。” “林氏?” 我手指敲着桌面,说道。 “继续挖,搞清楚林海圭在林氏到底算哪根葱,还有扬豚死盯着久语,到底图啥!” 林海圭这老小子,出手真够毒的,直接捅我心窝子苏轻语。 一份密封的档案袋,通过一个自称跟轻语妈妈生前慈善项目有关的“热心王女士”,送到了轻语手上。 里头是几份关于苏夫人最后那段时间医疗记录的补充材料。 材料不全,关键地方被涂得黑乎乎的,但指向性贼明显。 它没推翻海通/深蓝集团是黑手这个结论,却把苏夫人病情恶化时,苏家内部一些被忽略的破事挖了出来。 一份救命特效药的签批被意外拖了;一个要命的时间点,苏家老宅的通讯记录居然是空白的。 甚至暗示有不明身份的专家插手过治疗方案,材料最后还阴阳怪气地写着。 “真正的影子,往往藏在最亲的人身后。” 这些玩意儿像毒针,一下子扎进轻语刚平静点的心湖里。 她捧着那几张纸,手指抖得厉害,脸唰地就白了。 那些痛苦的回忆全涌上来,难道苏家自己人,她的亲人,也掺和了?就为了权,为了钱? 痛苦和愤怒差点把她淹了,她一阵头晕,肚子也发紧,育婴师一看不对劲,立马通知了我。 “轻语!” 我冲进卧室,看见轻语缩在沙发上,手里死死攥着那几张破纸。 “谁送来的?!” 我一把抢过来扫了一眼,看到那些暗示苏家内部有鬼的内容。 “一个说是妈妈以前慈善基金的人叫王女士…” “宋无瑕!” 我对着通讯器吼道。 “立刻给我查清楚来源,揪出那个姓王的,查她跟林海圭、扬豚、林氏有没有勾连,我要知道是谁!给我挖到底!” 我扔掉那几张破纸,紧紧抱住轻语,手捂在她小腹上说。 “轻语,看着我,别怕,管他是林海圭还是林氏,敢碰你的痛处,敢用这种下三滥手段伤你和孩子,我把话撂这儿,一定掀了他的棋盘!” 我的话像块石头,稍微压住了轻语的恐惧,她靠在我胸口,眼泪掉了下来。 “阿昇…” “我在,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我亲了亲她头顶,眼神刀子一样刮向窗外。 “林海圭,跟我玩阴的?” 我拿起通讯器,说道。 “宋助理,除了查源头,启动猎影计划,给我反着查林海圭,把他那些见不得光的黑料、把柄、脏事儿,全给我挖出来,他的家人、相好、见不得人的交易,动作要快!” “是!纪总!” 宋无瑕回答得斩钉截铁。 林海圭这老狐狸,大概是嗅到我要反击了,他倒好,没等,直接撸袖子开干了,真刀真枪的商战! 扬豚资本突然对久语旗下最核心的子公司发起了恶意收购。 开价贼高,同时还在股票市场上疯狂砸久语的盘子。 一大波不明来路的钱涌进来,拼命卖空砸价,搞得市场人心惶惶。 网上也突然冒出一堆说久语的坏消息,这波攻势又猛又狠,配合得严丝合缝,久语的股价跟跳水似的往下掉。 久语集团总部,战略指挥中心。 大屏幕上数据刷刷地跳,气氛跟凝固了似的。 我站在指挥台前。 “纪总,对方砸得太狠了,感觉动用了天文数字的资金在市场上搞事,我们护盘压力山大。” 操盘手额头冒汗。 “林海圭有备而来。” 我转向宋无瑕,问道。 “天网分析结果呢?找到他们的进攻节奏和钱从哪来的了吗?” 宋无瑕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 “锁定了,主力资金从七个离岸账户涌进来,攻击波次很明确,下一波最猛的攻击预计在十三分钟后,目标是把迅捷通的股价砸到崩盘点,好给他们收购开个口子。” “好!” 我眼神一厉,说道。 “就让他们在最高点摔个狗吃屎,在他们攻击冲到最高点前30秒,把礼物给我放出去,目标:扬豚这次收购的桥头堡锐锋科技!” “是!” 命令立刻传了下去。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指挥室里静得能听见心跳。 屏幕上,久语的股价还在往下掉,眼瞅着就要跌穿危险线。 “宋无瑕盯着屏幕报数。 “放!” 我一声令下,几乎就在同一秒! 网上炸了锅: 劲爆!锐锋科技董事长夜会神秘女郎,疑涉权色交易。 锐锋核心技术涉嫌剽窃!被剽窃方怒晒证据链! 这些宋无瑕团队早攥在手里的铁证,就在扬豚把锐锋包装得人模狗样的关键时刻,精准无比地捅在了它的心窝子上! 舆论瞬间就爆了,锐锋的股价在盘中断崖式暴跌,直接触发熔断停牌。 所有跟扬豚沾边的股票,全都跟着一起崩盘! 久语的股价来了个大反弹,嗖嗖地往上窜迅捷通的股价更是冲天炮一样涨! 指挥中心里,久语的股价曲线像打了鸡血一样往上冲! “报告,对方主力资金剧烈波动,正在大规模割肉止损!” “锐锋熔断了!扬豚系全线崩,我们这边压力解除!股价稳住了!” “迅捷通被收购的威胁基本解除!”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 我看着屏幕上扬豚那边乱成一锅粥的数据流,拿起通讯器说。 “林老板喜欢玩收购?那咱就陪他玩点更刺激的宋助理,启动反噬程序。他怎么搞我们,我们就怎么搞回去,目标:扬豚刚吃下去的,我要它在三天之内散架,用最狠的招,让他们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是什么下场!” “明白!” 第234章 彻底歇菜了 宋无瑕领命,更狠的命令发了出去。 第一回合算是扛过去了。但我心里门儿清,这才刚开场。 林海圭背后那个林氏,那份指向苏家内部的“毒资料”,还有轻语心里那个解不开的疙瘩,都预示着更大的风暴还在后头。 扬豚资本在锐锋科技这颗雷炸响之后,攻势彻底歇菜了。 林海圭砸进去护盘的钱,损失惨重,收购迅捷通彻底没戏了。 林海圭的反应倒是出奇的平静。扬豚就发了个不咸不淡的公告。 这份忍劲儿,反倒让金融圈的人觉得更瘆得慌。 久语的指挥中心里,气氛一点没松。 宋无瑕报告,说道。 “林海圭在股票市场上亏得肉疼,但家底厚,核心资本没伤到骨头,大部分风险都转嫁出去了,他现在正玩命地收拢资金,看样子在准备下一波。” “他在舔伤口,等机会反扑。” 我看着数据。 “反噬行动进展怎么样?” “已经启动了。” 宋无瑕调出“扬豚物流网”的资料,说道。 “扬豚本身毛病一大堆,被扬豚硬吞下去之后,内部乱成一锅粥,现金流绷得死紧,我们在三个地方同时下刀子:第一,直接去找它那几个核心大客户,用我们久语的方案撬墙角;第二,联系评级机构,准备下调它的信用评级;第三,”宋无瑕停顿了一下,眼神有点冷,“发现扬豚为了完成对赌业绩,搞了系统性的财务造假,虚增营收超过二十个亿,证据链的,二十四小时之内就能弄全。” “好。” 我点点头说道。 “财务造假就是它的死穴,一旦坐实,扬豚投进去的钱全得打水漂,还得惹一身监管的麻烦,证据弄扎实了,直接捅给监管部门,网上同步给我引爆,我要让扬豚三天之内在业内臭大街!” “是!”宋无瑕立刻去安排。 庄园里。 轻语的身体暂时是稳住了,但那份“毒资料”带来的冲击太大,她变得沉默寡言,常常对着妈妈的照片发呆。 我回到她身边。 “轻语,还在想那些东西?” 轻语靠在我身上说道。 “我知道林海圭没安好心,可那些细节太真了,那份被拖延签批的申请单复印件,那个通讯记录的空白点,我查了,当年老宅的通讯日志,确实在那要命的两小时被人手动清除过!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是苏家自己人?” 她身体微微发抖,我抱紧她说。 “轻语,看着我,不管真相是什么,不管背后是人是鬼,我都会把它挖出来!血债血偿,但现在,林海圭甩出这些东西,就是要让你难受,让你分心,你不能让他得逞!你得信我,护好你自己,护好孩子!妈妈在天上,最想看到的是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她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阿昇,我不会再让他得逞了,我会好好的,为了你,为了宝宝,为了妈妈,我一定要亲眼看到真相!” “这就对了。”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 “宋无瑕在追查那个姓王的,至于苏家内部,等收拾了林海圭,我亲自去拜访苏家那些老东西,新账旧账,一块算!” 宋无瑕动作快得惊人,不到二十四时,对方财务造假的铁证。 假合同、虚开的发票、资金流水、关键人员的录音、见不得光的关联交易证据被送到了证券监管、税务稽查和几家大财经媒体的桌上。 结果一点没意外。 监管反应极其严厉。第二天一大早,联合经侦支队就杀进了总部,直接立案调查,把主要账户全给冻了! 同时,财经媒体的头版头条全是扬豚造假的新闻:《扬豚涉嫌二十亿惊天造假!》《扬豚踩大雷!吞下的竟是定时炸弹!》 消息一炸,扬豚股价开盘就跌停,卖都卖不出去! 恐慌彻底炸了锅,债券被疯狂抛售,债主们挤破头要钱! 公司直接瘫痪,信用彻底完蛋! 扬豚砸进去的巨额资金瞬间蒸发,还得等着被人索赔! 扬豚总部。 林海圭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助理汇报完情况。 “纪久昇…” 林海圭的声音听不出波澜。 “好手段。” 他转过身,脸上居然露出一丝近乎欣赏的笑意,但那笑意深处,是更浓的杀机。 “用我收购的刀,捅穿了我的盾,小看了这只猛虎啊。” 助理大气不敢出。 林海圭慢悠悠地倒了杯茶,说道。 “扬豚嘛,废了就废了。不过丢了个过河卒子,纪久昇以为这样就能伤我筋骨?太天真。” 他放下茶杯。 “告诉风控部,扬豚的损失按最坏情况计提坏账,启动新计划,目标不变,纪久昇越在乎他老婆,这根软肋就越明显,那份资料的效果看来还不够劲。再给他后院添把火,烧旺点。” “是,林董。” 扬豚这艘花架子战舰,在财务造假这颗核弹的轰击下,几乎瞬间就解体沉没了。 监管的铁拳砸得又快又狠,冻结、立案、调查三连击,彻底把它钉死。 财经媒体的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扬豚的股价彻底跌穿地板,连带着林海圭的“神秘光环”都黯淡了。 集团指挥中心里紧绷的气氛终于松动了一丝。 屏幕上代表扬豚核心资产的几条线彻底崩盘,变成刺目的红色断崖。 操盘手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疲惫和轻松。 “纪总,扬豚系核心资产确认崩盘,我们的反噬行动资金正在安全撤离,收益率可观。” 负责金融狙击的小组长声音带着兴奋后的沙哑。 宋无瑕站在我侧后方,补充道。 “扬豚物流网内部彻底混乱,我们撬动的那几个大客户已经正式发函,终止与扬豚物流网的合作,转投我们久语,评级机构的降级报告预计两小时后发布。” “很好。” 我点了点头,目光没有离开那块显示着林海圭个人近期公开行程和资金异常流动的副屏。 扬豚是废了,但林海圭本人,核心资本损失远没有外界想象的惨重。 他太安静了,这安静本身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低气压,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林海圭本人动向?” “异常低调。” 喜欢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请大家收藏:()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5章 背后掐脖子 宋无瑕调出另一组监控数据。 “扬豚崩盘后,他只在公开场合露过一次面,是在一家私人银行的贵宾室,停留时间很短,随后,他的几笔主要资金流入了几个我们暂时无法完全穿透的离岸信托,似乎在重新构筑防火墙,另外,天网捕捉到加密通讯痕迹,指向他在频繁接触我们上游的几家核心原材料供应商的实控人,内容高度加密,但行为模式分析,施压的可能性超近九成。” 果然,正面战场打不赢,就想掐我的脖子。 “供应商名单列出来。” 我转身走向主控台。 一份名单迅速投影在大屏上,三家,都是久语在精密电子元件和特种合金材料领域合作多年、几乎无可替代的伙伴。 其中两家甚至参与了“天网”系统某些核心传感器的研发供应。 “重点监控这三家实控人及其核心高管的通讯、行程、财务异常,天网深度扫描,我要知道他们公司内部,有没有足以致命的‘病灶’。” 我的手指划过那三个名字。 “林海圭想玩釜底抽薪,我就让他看看,他找的这几根薪,自己是不是引火烧身的材料!” 命令下达,“天网”系统无声运转起来。 指挥中心再次进入高速运转状态,只是这一次,攻守已然易位。 几天后,林海圭的攻势如期而至。 首先是市场部总监内线接入,声音急促。 “纪总,华晟科技和拓锋材料的王总、李总刚刚分别来电,语气极其为难,说说由于不可抗力因素,他们无法保证下季度对我们关键型号芯片和X7型特种合金箔的稳定供应了!理由含糊,只说上游产能调整和合规审查!” 紧接着,助理推门进来,脸色凝重。 “纪总,扬豚资本,不,现在应该叫林海圭控制的离岸基金‘磐石资本’,刚刚召开了一场发布会,宣布与包括凌锐金属在内的另外五家材料巨头达成深度战略合作,重点投资方向就是我们久语目前高度依赖的那几个关键原材料领域!” 助理递上平板上刚刷出来的新闻页面,标题刺眼,《磐石资本强势布局,打造新材料供应帝国》。 断供的威胁,加上竞争对手突然获得强大资本背书并宣布扩大产能,意图再明显不过,林海圭要彻底锁死久语的咽喉。 办公室里,几位核心高管的脸色都变了。 这意味着生产可能停滞,订单可能违约,股价将再次面临巨大压力。 “林海圭,这是要逼死我们!” 一位负责生产的老总拳头砸在桌上。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川流不息的城市。 “逼死?那要看他找的这几块石头,够不够硬,能不能砸死人了。” 话音刚落,宋无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步履如常,手里拿着一份薄薄的电子文件夹。 “纪总,目标供应商的体检报告出来了。” “念。” 我转过身说道。 “华晟科技:其核心专利低功耗高频芯片架构,经天网溯源及技术拆解比对,确认抄袭自三年前破产的微芯科技未公开遗作,证据链完整,包括内部邮件、源代码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的分析报告,以及关键研发人员的离职协议与保密补偿金支付记录。” 办公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宋无瑕继续说。 “拓锋材料:过去三年,其销往外岛某敏感地区的特种合金箔数量,远超其申报的民用配额三倍以上,物流单据、出口报关单造假痕迹明显,实际最终用户指向清单上的外岛研究机构,涉嫌严重违规出口管制物资。” 这下连呼吸声都轻了。 “凌锐金属,其位于西南的旗舰冶炼厂,环评报告存在系统性造假,天网接入其内部监控及当地环保部门非公开数据库,获取其近一年持续偷排高浓度重金属废水、篡改在线监测数据的直接影像与日志证据,污染程度触目惊心。” 死寂,绝对的死寂。 这三份报告,每一份都足以让对应的公司瞬间崩塌,负责人锒铛入狱。 我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林海圭一个半公开的商务号码。 电话被接起,传来林海圭沉稳的声音。 “纪总?这个时候打来,是准备谈谈供应的问题了?” 我对着话筒,说道。 “林董,久语这边是遇到点小麻烦,不过,在谈供应之前,我这边刚收到几份挺有意思的资料,关于您新盟友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华晟的专利官司,拓锋的出口清单,还有凌锐冶炼厂那条被染红的河,林董,您挑盟友的眼光,还真是别具一格啊?他们自身难保的样子,恐怕没空陪您玩围剿的游戏了。” 电话里是更长久的沉默。 半晌,他才开口,透出一丝惊疑。 “纪总的消息,总是这么灵通。” “做生意,总得把朋友和对手都看清楚点,对了,友情提醒一下,这几家公司的问题,性质太恶劣,我实在看不过眼,刚刚已经‘匿名’向专利局、出口管制委员会还有环保督查组都‘热心’举报了一下。林董您新搭建的‘供应帝国’,怕是还没开张,就要先塌几根顶梁柱了。真遗憾。” “呵……” 电话那头传来林海圭一声极低的轻笑。 “纪总的手段,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准备得够充分。” “过奖。” 我淡淡回应说。 “林董,下次想玩,挑点结实耐用的棋子,慢用,不送。” 办公室里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林海圭精心策划的围剿,在“天网”挖掘出的致命黑料面前,成了一个笑话。 那几个供应商,不仅立刻收回了断供的威胁,甚至反咬一口,公开指责磐石资本利用不正当竞争手段胁迫他们。 林海圭的釜底抽薪,彻底破产。 他的邀约来得很快,在我挂断那通电话的第二天下午。 地点选在城郊一处极其隐秘的私人茶室,“静庐”。 没有招牌,隐匿在竹林深处,安保森严。 林海圭独自一人坐在临窗的茶台主位,正往两个白瓷杯里注入茶汤,穿着一件深灰色的中式立领上衣。 “纪总,请坐。” 喜欢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请大家收藏:()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6章 身份不好使 我拉开椅子坐下,宋无瑕无声地侍立在茶室入口的阴影里。 林海圭将一杯茶推到我面前,自己端起另一杯,轻轻嗅了一下茶香,才缓缓开口。 “纪总的情报能力,确实让我惊讶,天网名不虚传,我本以为在国内,我的资源网络已足够深厚。” “林董过谦了。” 我端起茶杯,没喝。 林海圭放下茶杯,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纪久昇,我今天约你,不是来谈生意,也不是来论输赢的,我是林晚照的亲弟弟,林晚照,是苏轻语母亲苏云袖生前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闺蜜。” 这个名字像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林晚照,轻语母亲那个早逝的闺蜜?我眼神骤然一凝。 “家姐晚照,与云袖姐情同姐妹。当年云袖姐骤然离世,家姐悲痛欲绝,不久也郁郁而终,她临终前,最放不下的,除了云袖姐的冤屈,就是她留下的独女,轻语。” 他抬眼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审视。 “我这次回来,两个目的。其一,为故人讨一个迟来的公道!其二,考察你,纪久昇,是否真的有资格、有能力守护好轻语,守护好云袖姐留下的唯一血脉,那个孩子!” 我冷笑出声。 “林董的讨公道方式真是别开生面,先是利用轻语丧母之痛,给她送去那份刻意诱导的所谓‘毒资料’,在她孕期搅得她心神不宁,接着又是恶意收购,又是断供围剿,无所不用其极地打击我的事业,想把我们一家逼入绝境,这就是你林海圭,替故人讨公道的方式?这就是你所谓的‘守护’姿态?” 我的声音带着战场上淬炼出的煞气:“轻语和我的孩子,自有我来守护!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至于你的‘考察’…” 我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刀,直刺林海圭的眼底:“我纪久昇行事,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护得住妻儿周全!你的认可,我不需要!你的评判,我更不在乎!收起你那套居高临下的姿态,林海圭,在我这里,你什么也不是!” 茶室内的空气凝固了。林海圭脸上的从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被我这番毫不留情的强硬回应噎得脸色微变,握着茶杯的手指关节泛白,镜片后的眼神剧烈闪烁。 足足沉默了近十秒。 林海圭才缓缓靠回椅背,脸上的愠怒和惊愕褪去,化作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叹。他端起微凉的茶,抿了一口,再抬眼时,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欣赏。 “好…很好。” 他放下茶杯,声音带上了一种郑重。 “纪久昇,你果然和调查中的一样,甚至更硬,云袖姐的女儿,没看错人。”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深邃。 “不过,事情还没完,这潭水,比你想象的更深,你护得住一时,未必能看清所有的暗流,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没有再多言,端起茶杯,做了个无声送客的姿态。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转身离开,宋无瑕无声跟上。 刚回到庄园,就看到苏轻语抱着宝宝坐在客厅,眼神怔怔地望着窗外,手里紧紧捏着一张质地古朴的米白色信笺。 育婴师站在一旁,神色担忧。 “轻语?怎么了?” 苏轻语像是被惊醒,她将手中的信笺递给我。 “刚刚,苏家老宅那边派人送来的,是远山叔公……” 苏远山?我心头一凛。 苏家那个早已边缘化、远离权力中心多年,但辈分极高的叔公? “轻语吾孙如晤:老朽苏远山,沉疴难起,大限将至矣。苏家血脉,凋零至此,痛彻心扉。汝父早夭,汝母含恨,汝为苏氏嫡脉唯一骨血。老朽残躯,有秘辛藏心,关乎汝父之死,关乎苏氏传承之重器,关乎袖儿当年未尽之言!命若游丝,盼见汝与苏氏未来之承嗣最后一面,亲口相告,以了残念,告慰泉下,切切!远山绝笔。” “关乎爸爸的死,还有妈妈当年未尽之言?苏氏传承的重器?” 苏轻语喃喃自语,眼圈瞬间红了。 “阿昇,叔公他快不行了,他说有秘密,关于爸爸和妈妈,我想去!我一定要去,这可能是弄清楚妈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爸爸唯一的线索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苏远山?病危? 偏偏在林海圭刚亮明身份、暗示苏家内部有暗流之后?这巧合太刻意! “轻语!” 我反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说道。 “这太危险了,林海圭刚威胁过,苏家内部情况不明,这很可能是陷阱,利用你对父母秘密的渴望设下的圈套,我不可能让你和孩子去冒这个险!” 苏轻语抬头看我,眼中的悲伤瞬间被倔强取代。 “圈套?阿昇!那是我叔公!是苏家现在辈分最高的人,他都要死了,他能设什么圈套害我?害他的重孙?这是关于我爸爸和我妈妈的事情啊!我等了十几年!现在线索就在眼前,你让我因为一个‘可能’就放弃吗?我知道你担心,可这是我必须去面对的事情,我是苏云袖的女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看着她的泪光,心被揪了一下,但未知的风险,尤其是她和孩子的安全,我绝不敢赌! 我们之间第一次出现了如此激烈的争执,育婴师抱着宝宝,退到了远处。 看着妻子眼中那痛苦和受伤的眼神,我胸口堵得发闷。 “好。” 苏轻语似乎没想到我会松口,愣了一下。 “你想去,我陪你。” 我盯着她的眼睛说。 “但是,地点必须由我们定,就在我们久语控股的仁和国际医院,最顶层的VIP专属病区,那里有完善的医疗设备和安保系统,整个一层,立刻清空,只服务叔公一人。” “时间,由我们来安排,确保我们准备充分。” “安保,宋无瑕亲自负责,寸步不离你和宝宝,医院内外所有通道、监控、医护人员,全部换成我们核心可靠的人,叔公那边,只允许一个送信的人跟着来,而且,这个人从进入医院范围开始,到离开为止,必须处于我们绝对的监控之下!” 我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扣住她的肩膀。 “你想去听外公的秘密,我护着你去,但你和孩子的安全,一丝一毫的风险,我都不会让它发生!这是我的底线。” 苏轻语靠在我怀里,身体慢慢放松下来,那股倔强渐渐被安心和依赖取代。 她闭上眼睛,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哽咽。 “嗯!阿昇谢谢你。” 我拥着她,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暮色。仁和国际医院的VIP层,将成为一座绝对安全的堡垒。 苏远山的秘密?林海圭的暗流? 无论是什么,都休想在我的地盘上,动我妻儿一根汗毛! 喜欢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请大家收藏:()妻女都爱白月光,那离婚怎么求我原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7章 都是意外身死 仁和国际医院顶层,VIP专属病区。 空气里是消毒水的味道,气氛紧张,整层楼只有核心医护和我们的人。 走廊、电梯口、消防通道,包括通风管道的拐角,都站着宋无瑕挑选的安保人员。 最里面的特护病房检查过三遍,守卫严密。 苏轻语坐在床边,握着床上老人干瘦的手。 他瘦得脱了形,育婴师抱着裹好的纪苏,在隔壁的单向玻璃后面。 我在隔壁监控室,面前是一排高清屏幕,显示病房内外以及老人的心电图。 宋无瑕在我身后半步,目光扫视屏幕,戴着微型耳机听着各处的汇报,阿泰守在隔壁育婴室门口。 “叔公…” 苏轻语声音哽咽,说道。 “轻语来了,带着您的小重孙,在外面,您坚持住,我们都在。” 苏远山眼皮颤动,费力地睁开一条缝。 “轻语,好孩子,你总算来了。” “是,叔公,我来了。” 苏轻语俯下身,凑近去听。 “听我说,你爸爸苏承业,他不是意外而死。” 苏轻语呼吸停顿,监控屏前,我的眼神变冷。 “是有人不想他活,挡了路。” 苏远山的声音带着恨意和恐惧。 “苏家里头鬼,一直有盯着家主位子。” “谁?叔公,你说谁害了我爸?” 苏轻语带着哭腔追问。 苏远山猛地一阵呛咳,脸色发紫。 医生立刻上前处理,缓了一会儿,他的眼神更加涣散,像要熄灭的灯。 “名字不能说,说了,你们都危险,他们现在傍上了更大的势力,外面厉害,姓沈?不对,林子大…” 林海圭?苏轻语心头一震。 监控室里,我攥紧拳头。 宋无瑕的目光紧盯着屏幕上老人刚才看过的方向。 苏远山的声音越来越小。 “在老宅祠堂,祖宗供桌底下,暗格第三块青砖左三下,右七下,敲钥匙锁,苏家的根在在里头。”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苏轻语的手腕。 “护好了,孩子,苏家完了啊…” 话音未落,那只手松开,垂了下去,心电监护仪上,跳动的绿线拉直,发出一声长鸣。 “叔公!” 苏轻语的哭喊在病房里响起。 医护人员抢救无效,苏远山咽气了。 病房里一片哭声,一个穿着旧布褂子,约莫六十多岁的老仆福伯,从墙角走出来,对着苏远山的遗体深深鞠了三个躬。 他是跟着老人来的唯一随从。 宋无瑕的目光却钉在福伯身上。 就在福伯直起身,抹泪准备退出去时,他的眼神,似乎无意又刻意地穿过单向玻璃,深深地看了隔壁育婴室一眼育婴师正抱着纪苏。 “纪总!” 宋无瑕说道。 “那老仆有问题,最后看小少爷的眼神不对,我立刻控制他!” “准!” 我下令说道。 宋无瑕带人刚推开病房门,福伯猛地转身撞开护士,冲向紧急疏散通道。 通道门在他冲入的瞬间,被外面安保从里面反锁了,这是预案。 “追!” 宋无瑕下令,同时按通讯器吩咐。 “所有出口!目标男,六十左右,深灰布衣,从B区紧急通道跑了!封锁!” 监控屏上,福伯的身影在楼梯间一闪消失。 外围封锁的队长很快回报。 “宋助理,目标不见了,B区楼梯间三楼到一楼,所有地方都翻遍了,没人。一个大活人,消失了!” “废物!” 宋无瑕声音带着怒意。 “调取医院外围所有街面监控。必须找到!” “是!” 几乎同时,宋无瑕返回苏远山的病房。 她仔细搜查房间。最后,目光锁定在病床床头柜后面与墙缝接壤的角落。 戴上手套,小心拨开一根伪装的电线头,从后面取下一个粘得很牢、比指甲盖还小的黑色装置,微型窃听器! 她将装置装入屏蔽袋,送到监控室。 “纪总,苏老床头柜后发现的,商业级高端货,隐蔽性强,有效距离远。电池耗尽,初步判断至少窃听了四十八小时以上。” 宋无瑕声音冰冷说道。 “有人一直在监听,老人的遗言,很可能泄露了!” 我看着那个装置,心中一凛。 林海圭,他的动作真快,连垂死的老人都不放过! 他的目标,不止是久语,更是苏家的秘密和那玉锁! “轻语怎么样?” “苏总情绪崩溃,育婴师和女安保陪着,小少爷安全。” 宋无瑕回答。 “立刻安排她带孩子回庄园,安保增加三倍,这里交给医院和后续人员。” 我站起身,说道。 “至于玉锁,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急。” “纪总,苏老说的地方…” 宋无瑕问道。 我果断下令。 “对方想听,我们就去拿!带最精锐的小队,阿泰带队,你坐镇指挥,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抢。” 苏家老宅位于城西旧城区,荒废已久。 大门朱漆剥落,石狮长满青苔,院内杂草丛生,夜色掩护下,几辆无标识的黑色越野车停在后方暗巷。 阿泰带领六名安保精锐翻墙而入,装备轻便,战术背心,配备强光手电、电击枪、捕捉网、甩棍、电击手套。 头盔集成夜视和通讯,宋无瑕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 “阿泰,目标祠堂,确认位置,红外扫描显示老宅内无热源,保持警惕,外围封锁,遇异常格杀勿论,确保物品到手!” “收到!” 阿泰声音沉稳,打出手势,小队呈楔形向祠堂潜行。 祠堂在老宅深处。推开沉重布满蛛网的木门,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 月光从破损的窗户照入,桌上,祖先牌位布满灰尘。 阿泰目光扫过地面,根据遗言,很快锁定供桌正前方第三块青砖,颜色和缝隙略有不同。 “目标确认,准备取。” 阿泰示意队员警戒,自己单膝跪地,取出工具,用探针沿砖缝探查内部结构。 然后,按“左三下,右七下”的节奏,用工具柄敲击砖块特定位置。 阿泰手指发力,青砖被掀起,露出下方小暗格。 暗格里没有灰尘,静静躺着一枚巴掌大的古式玉锁。 锁身刻着云纹,中间是抽象兽头。正是苏远山所说的信物! “目标物确认,玉锁。” “立刻撤离!” 第238章 神奇的玉锁 指挥中心,宋无瑕下令。 就在阿泰将玉锁放入特制防震盒,正要塞进战术背心内袋的瞬间。 “咻!咻!咻!” 细微的破空声响起,几支尾部带幽蓝光的麻醉针从祠堂两侧阴影和屋顶破洞射出,直袭阿泰和身边两名队员! “敌袭!掩蔽!” 阿泰反应极快,瞬间侧滚闪避并大声示警。 两名队员迅速矮身,袭击突然角度刁钻,一名队员肩膀被擦中,闷哼一声,麻药生效。 更多麻醉针钉在供桌和地面。 “动手!”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七八个身着深灰紧身作战服、蒙面的身影从房梁、柱后、供桌下窜出。 动作迅猛,配合默契。 武器是电击甩棍、强光手电和捕捉网,目标是抢东西制造混乱,非致命。 “护住物品!” 阿泰怒吼,拔出电击甩棍,他横扫逼退两人,同时迅速将玉锁盒塞进内袋。 近身格斗瞬间爆发! 久语安保的精锐们爆发出强大战力。虽被偷袭且人数略少,但凭借默契配合和精良装备顶住了攻击。 “A组堵门!B组清高点!东西在阿泰身上,围住他!” 灰衣人头目代号秃鹫,用变声器嘶吼,亲自带两人扑向阿泰。 一名灰衣人向阿泰发射捕捉网,阿泰拧身躲过,反手带电甩棍砸中对方手腕。 另一灰衣人侧面偷袭,电棍捅向阿泰肋下。 阿泰格挡瞬间,秃鹫逼近,一记手刀切向阿泰装玉锁的内袋! 阿泰眼中凶光一闪,硬扛侧面一棍,剧痛闷哼,动作不停! 左手铁钳般扣住秃鹫手腕,右手电击棍雷霆般直捣秃鹫面门! 秃鹫仓促偏头,电击棍擦过秃鹫耳朵,电弧烧焦面罩和耳廓,惨嚎后退。 其他队员也全力反击,一人用电击手套放倒对手。 另一人用强光晃瞎梁上偷袭者,配合队友将其制服,守门队员顶住冲击。 战斗激烈短暂,久语安保精锐个人能力和团队配合更胜一筹,装备优势明显。 不到三分钟,五名灰衣人倒地,剩余三人被逼到祠堂角落,背靠墙喘息,眼神惊骇不甘。 秃鹫捂着耳朵,盯着阿泰内袋嘶吼。 “东西留下!不然…” “不然怎样?” 阿泰声音冰冷,甩棍电弧闪烁,步步逼近,队员围堵退路。 秃鹫眼中闪过绝望疯狂,抬手欲将东西塞入口中! 阿泰更快扑上,在秃鹫手抬至嘴边,一粒米粒大胶囊尚未咬破时,铁钳般的手已死死掐住其下巴! “咔嚓!” 下巴关节被脱,他发出痛苦呜咽,口水混血丝流下,胶囊掉落。 “控制,检查空腔,其他人缴械捆绑!” 阿泰下令,队员迅速将三人捆成粽子,仔细检查。 “报告指挥中心,玉锁安全。遭遇伏击,击毙零,制服八,俘虏三,头目秃鹫试图服昏迷剂未遂,下巴已卸,我方一人麻醉针擦伤,已处理。” 阿泰汇报。 指挥中心,我看着屏幕上的画面,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神色平静。 “任务完成,阿泰,把礼物带回来,重点秃鹫,清理现场后撤离。” “是,纪总!” 庄园地下深处,隔音审讯室。 下巴脱臼的秃鹫被捆在特制椅上,惨白灯光照亮他痛苦恐惧的脸。阿泰和宋无瑕分立两侧。 我坐在对面,手中把玩着那枚古玉锁。 它在灯光下温润冰凉,外表普通,秘密显然在内。 “说吧,名字,来历,雇主是谁?谁派你抢这个?” 我将玉锁轻轻放在金属桌上。 秃鹫眼神涣散,剧痛让他无法言语,只能叹气。 宋无瑕上前,精准复位其下巴关节。 “我不知道,就是收钱办事…” “收钱办事?” 阿泰冷笑,拿起桌上资料说。 “王振,前雪狼安保A级队长,三年前因任务失败被开除,化名秃鹫,在东南岛接特殊物品押运、回收、抢夺业务,最近三个月,你的账户收到三笔来自离岸账户的汇款,共三百万美刀需要我念具体路径和最终指向吗?” 王振脸色惨白。 “雇主是‘深瞳信息咨询’我只接触中间人,不知真正老板…” “‘深瞳信息咨询’?” 宋无瑕想了一下。 “开曼群岛注册,法人虚假,实际资金流指向‘磐石资本’离岸基金,‘磐石资本’最大股东及控制人,林海圭,还要继续吗?” 王振最后防线崩溃,他瘫在椅子上。 “是磐石资本林先生的人,找的我,他们提供了苏家老宅结构图、物品位置,要求不惜代价拿到玉锁,死活不论,只要东西,佣金翻倍,我们只负责行动。” “不惜代价?” 我手指敲敲玉锁,问道。 “包括对婴儿下手?监听垂死老人?” 王振急摇头说。 “不!孩子不在任务里,监听也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只管抢东西!” “林海圭要玉锁做什么?” “真不知道!” 王振辩解说道。 “中间人说,这东西对林先生至关重要,关系到苏家一个古老秘密和某种权限,具体我们这种人不配知道,他们只要结果。” 古老秘密?权限?这与苏远山说的“苏家的根”吻合,玉锁可能是钥匙或密码载体。 宋无瑕突然问。 “那个失踪的老仆福伯,是你们的人?” “福伯?” 王振一愣,茫然摇头说道。 “不认识,不是我们的人,任务简报没提过。” 看他反应不像伪装,福伯失踪指向更深的水或林海圭的另一手。 审讯近一小时,榨干王振所知信息,他只是执行层棋子,对林海圭核心计划和玉锁秘密一无所知。 “纪总,处理?” 阿泰问道。 我起身,拿起玉锁对着光细看,内部似有极细微纹路。 “他交代完了,这个人交给影子安置,以后可能有用,至于玉锁,宋助理,联系顶尖的材料分析和密码破译专家,用无损方法解析它,所有技术都用上,我要知道它藏的秘密,让林海圭不惜暴露‘磐石资本’也要抢夺的原因!” “是!纪总!” 宋无瑕领命。 我补充说道。 “福伯这条线不能断,加派人手,动用所有渠道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苏家内部的浑水,林海圭伸进来的手,我要都斩断!” 第239章 伤我之子必死 林海圭的邀约在预料之中,地点还是他城郊的“静庐”。 茶室里很安静,只有炭火煮水的声响,他穿着深灰色薄衫,不紧不慢地烫着杯子,动作从容。 “纪总,请坐。” 我在他对面坐下,宋无瑕守在茶室入口的阴影里。 林海圭推给我一杯茶,他自己端起另一杯,闻了闻说道。 “纪总手段高明,祠堂那局我输了,东西,拿回去了?” 我手指搭在杯沿,回应说道。 “林董的手伸得太长,伸到我老婆的娘家祠堂,差点碰到我儿子,这笔账,我记下了。” “误会了。” 林海圭放下茶杯,双手放在膝上,姿态诚恳说道。 “我承认派了人,但绝不是抢,更不会害孩子,纪总,你信我,我再怎么样,不至于对一个婴儿下手,玉锁,关系到苏家几代的秘密,牵连很大,苏远山叔公走得急,话没说完,我派人,只是想‘保管’,怕它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出大乱子,轻语侄女还年轻,你纪总再强,毕竟是外人,苏家这潭水很深。” “保管?” 我笑了一声。 “林董这保管法,真够特别,连我儿子百日宴都差点保管没了。” 林海圭脸上的诚恳绷不住了,问道。 “纪总何必句句带刺?苏承业的死,云袖的死,背后是多大一张网?单靠你,或者轻语侄女,能撕开吗?我们目标一样,都想讨回公道!合作才是出路,共享玉锁的秘密,找出真相,揪出苏家真正的黑手,你说呢?” 一声脆响打断了他。 我手中的白瓷杯被我捏碎,滚烫的茶水和血混在一起,碎瓷片扎进手心。 我把碎片甩在茶案上,血水和茶水溅到林海圭的衣服上。 “林海圭,你听清楚,我老婆的血仇,是我的债,我老婆家的公道,轮不到你来插手,苏家的东西,是我老婆苏轻语和我儿子纪苏的,谁也别想碰!” “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嘴脸,你想要的,从来不是公道!你想用我老婆家的血,铺你的路,你想控制苏家的资源和那个‘传承重器’,想踩着苏家的骨头,再堆一座金山!” 林海圭脸色铁青,我靠回椅背,继续说道。 “至于你的底细,磐石资本怎么用离岸通道洗钱,还有你在西南用白手套搞的那些矿,真以为披了几层皮,就没人知道?林董,你的手伸得太长,也太脏,再敢碰我老婆孩子一下,我不介意把你那些脏事,一件件晒出来。” 茶室里死寂,林海圭死死盯着我,只剩下怨毒和惊怒。 就在这时,我耳中的通讯器传来宋无瑕冷静的声音。 “纪总,出事了,苏总和小少爷在‘云端’商场三楼的童梦园,巨型装饰柱掉了,目标是婴儿车!安保介入了!” 眼前林海圭的脸瞬间模糊。 “林海圭!” 我带翻了椅子,隔着茶案盯住他惊疑的眼睛,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儿子少一根头发!我让你林家,鸡犬不留!” 话音未落,我已冲出了茶室。 “云端”商场三楼,童梦园早教中心。 空气里有粉尘和石膏味,童趣的区域一片狼藉,断裂的巨大装饰柱露出金属骨架,碎砖和玩具混在一起。 育婴师小陈脸色惨白,瘫在婴儿车旁,额角有血痕,身体发抖。 婴儿车里,纪苏小脸通红,被苏轻语紧紧抱着。 孩子被巨响吓坏了,放声大哭,苏轻语跪坐在地毯上,背靠着特制的防撞婴儿车,顶住了部分冲击。 她将儿子死死护在胸口,一只手拍着孩子的背,另一只手抠进地毯里。 四名便装安保围护在她们身前,警惕地扫视周围。 其中两人手臂和肩头有擦伤淤青,是他们第一时间用身体和防爆盾扛偏了柱子主体,挡住了大部分飞溅物。 不远处,商场经理带着保安满头大汗地维持秩序,驱散人群,脸上是惊恐和茫然。 我冲进来,目光立刻锁定了那抱在一起的身影。 “轻语!儿子!” 我几步跨过狼藉,冲到她们身边,单膝跪地,声音有点抖。 苏轻语像被惊醒,抬头看到我,强行维持的冰冷瞬间崩塌,恐惧和后怕涌上来。 “阿昇,柱子砸下来,就差一点砸到宝宝的车了,他们要杀我儿子。” 纪苏感受到母亲的剧烈情绪,哭得更凶。 一股狂暴的杀意冲垮了我的理智,我伸出手,小心地控制着不抖,将她们母子一起紧紧抱住。 儿子的眼泪蹭在我脖子上,苏轻语的身体在我怀里抖得像落叶。 我抬起头,扫过断裂的柱子,扫过现场,最后看向宋无瑕那张冰冷的脸。 “查,掘地三尺,谁干的,我要他死!” 久语集团总部,顶层战略指挥中心。 环形屏幕发着幽蓝的光,所有高管通过视频接入,屏息凝神。空气里是压抑的低气压。 我站在指挥台前,背对屏幕,掌心缠着纱布,透出血迹。 “人,带来了?” 隔音门滑开,两名穿黑色作战服的安保架着一个瘫软的男人进来。 男人穿着久语中层管理的灰色西装,此刻皱巴巴的,腿软得被拖着,是后勤保障部副经理,赵启明。 哗啦! 他被掼在指挥台前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哼,想爬起来,被一只黑色战术靴狠狠踩在背上! 是宋无瑕,她面无表情,脚下用力。 赵启明脸贴在地上,视频里的高管们脸色都变了。 我缓缓转身,刺向地上颤抖的身体,抬手打了个响指。 啪。 主屏幕瞬间亮起,分割成画面。 左侧是“云端”商场监控回放。 时间定格,一个穿清洁工制服、戴口罩的男人,鬼祟地靠近装饰柱底座。 他用身体遮挡,用工具飞快拧松了关键螺栓!拧完后,还用脚踢了几下底座连接处。 右侧画面:赵启明的电脑屏幕截图,是安排的一切。 “赵副经理,我儿子纪苏的命,在你眼里值多少?那几百万美刀?还是苏家哪个老东西许你的前程?” 赵启明被踩着,鼻涕眼泪糊了一地。 “我是被逼的!是苏家,是苏家二爷苏振业,他抓了我挪用备用金的把柄,说只要做成这件小事,就帮我抹平,还能给我苏氏肥缺,我鬼迷心窍啊纪总,我不知道他们真敢对小少爷下手,我以为是制造混乱!” 第240章 上门算账 他语无伦次,指挥中心死寂,只有赵启明的哭嚎和喘息,高管们脸色煞白。 我走到赵启明面前,看着他扭曲的脸。 “制造混乱?把我儿子砸死,在你眼里是制造混乱?” 赵启明抖得像筛糠,说不出话。 我不再看他,目光扫过屏幕上一张张惊骇的脸。 “赵启明,即刻开除,把他从入职到现在的账、所有违规,翻个底朝天,该追偿追偿,该起诉起诉,通知所有合作方、同行,久语集团全面封杀此人,我要他在这行,永世不得翻身,无论谁,无论背后是谁,动我妻儿者,这就是榜样!” “宋无瑕!” “在!” 宋无瑕脚下用力,赵启明又是一声惨哼。 “带上这废物,还有证据备份,去苏家老宅拜访二叔公!” 苏家老宅。 宋无瑕带四名影子,沉默地守在紧闭的大门前,阿泰带另外六人,迅速散开,控制了所有侧门后门及制高点。 大门从里面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老仆布满皱纹的脸,他还没看清,一股巨力猛地从外传来! 大门被阿泰一脚踹开,老仆吓得一个趔趄。 我揽着苏轻语的肩,她紧紧抱着睁大眼睛好奇张望的纪苏,踏入庭院。 宋无瑕拖着死狗般的赵启明跟在后面,两名影子架着哀嚎的赵启明,一股煞气冲散了老宅的阴霾。 “谁?!谁敢闯我苏家宗祠!” 苏振业在两名穿长衫的族老陪同下,急匆匆迎出。 他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穿着洗得发白的绸面唐装,拄着紫檀拐杖。 看到我们,尤其看到被拖着的赵启明,他脸上浮起震怒,拐杖重重顿地。 “纪久昇!你好大胆子,这是我苏家祖宅,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带着你的人,滚!还有,把这东西也带走,我苏家的事,轮不到你外人插手,轮不到你污蔑宗亲!” 他身后的族老也怒斥。 “岂有此理,滚出去!” 污蔑宗亲? 我没说话,只看了宋无瑕一眼。 宋无瑕上前一步,拿出一个全息投影仪,一道光束投射在庭院石板上,形成清晰的影像区。 苏振业身后的族老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影像,又看看苏振业,说不出话。 一直靠在我身边的苏轻语,抱着纪苏,稳稳向前踏出一步。 她脸上没有泪,没有愤怒。 庭院死寂,只有投影里赵启明的哭嚎。 “我爸当年走的时候,喝的那杯你亲手递过去的‘安神茶’,味道好吗?” 这句话像道惊雷劈在苏振业头顶! 他身体一晃,死死捂住胸口,脸上的威严彻底崩塌,只剩下被撕开最肮脏秘密的惊骇恐惧。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他喉头滚动,喷出一口暗红的血,直挺挺向后栽倒! “二爷!” “振业兄!” 他身后的族老惊骇扑上去搀扶,院子里顿时混乱。 苏轻语抱着纪苏,静静站着,看着倒下的老人,脸上没有表情。 空气中有仪器运转的细微嗡鸣,这里是庄园地下,“天工”实验室。 我站在观察窗前,抱着纪苏。 小家伙睁着眼睛,看着玻璃窗后面的灯光和人员。 苏轻语站在我旁边,一只手紧握着我的手,她的目光穿透玻璃,锁住那枚玉锁。 这东西承载着父母的仇恨,苏家的覆灭,现在是我们一家人生死的关键。 “纪总,苏总,准备就绪。” 宋无瑕的声音通过内线传来,她站在操作台旁,看着数据屏,周围是几名穿着无菌服的专家。 “开始。” “启动第一阶段:物质成分与结构无损扫描。” 数道光束笼罩住玉锁。扫描仪发出嗡鸣,全息投影在操作台上方构建出玉锁的立体模型。 “外层为和田羊脂白玉,纯净度高,无现代加工痕迹,判断年代超过四百年,内部结构异常复杂。发现未知有机聚合物嵌合体,与玉质共生,形成独特的生物-矿物复合结构。” “生物结构?” 苏轻语低声问,握紧我的手。 “是,苏总。” 宋无瑕说道。 “初步光谱分析,该聚合物包含多种稀有生物碱基,排列具有遗传信息特征,与您和苏老先生的基因图谱,存在高度同源片段,初步推测,这是一种血脉锁。” 血脉锁! 这三个字像重锤敲在心上,苏远山遗言中的“苏家的根”,竟是以这种方式绑定在血脉上! “点阵激活!正在捕捉点阵变化规律!” 操作员声音急促。 玉锁内部的幽蓝光点骤然停止,瞬间坍缩,向上投出一幅清晰的立体星图,星图旋转,一条明亮光点构成的路径指向一个特定方位坐标。 龙渊!苏家真正的根脉所在! 我低头看向怀中的纪苏,苏轻语也看着儿子,又看向玉锁。 “宋无瑕,目标点周边三百公里范围,天网监控,任何异常接近者,标记为最高威胁,授权先行处置!” “明白!” 宋无瑕领命。 “纪总,福伯的线,有重大突破。” 宋无瑕的声音在加密频道响起时,我正站在庄园最高处,看着升级后的防御。 “说。” 宋无瑕的身影出现在全息投影中。 “福伯,本名苏福,表面身份是苏远山老仆,实际上是隐卫,苏夫人离世后,被苏振业等人清洗,福伯是仅存元老,以老仆身份潜伏,守护苏家秘密。” 一个被遗忘的守护者。 “他并非被掳走,而是主动消失。” 宋无瑕调出监控截图,福伯在医院楼梯间看似跌倒,手隐蔽地在消防栓金属牌上按了几下。 “我们复原了他触碰的位置,发现他用指甲留下了盲文密码。” 投影显示解码信息: 祖祠东墙,第七列青砖下三尺。慎!画皮。 “祖祠东墙?苏家老宅祠堂?” “是。我们的人秘密潜入,在东墙第七列青砖下三尺深处,发现了一个密封的钛合金暗格。” 宋无瑕展示照片说道。 “暗格内有一本用特殊材料包裹的日记本,署名苏福。” 投影切换,日记本的特写和关键内容扫描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