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大学，被绝美学姐拿捏命脉》 第858章 死里逃生 身后传来引擎轰鸣，第一波雪浪已经越过冰丘，白色死神般朝车队扑来。 林凡迅速冲回装甲车内。 装甲车速度极快，调头就开始跑。 “南极雪崩时速可达300公里，冲击力足以掀翻坦克。”科考人员开口道，“林厅长，我们得快点儿，加快速度！” “否则一定会被活埋的。” “妈的，时速三百的雪崩。再这么快的速度能行？”林凡啐了一口，“我感觉要出事儿啊！” “陈默，你们那边怎么样？！” “不太好。”陈默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我们这边也出事儿了。” “也是雪崩？”林凡开口道。 “对，几乎是同时的！”陈默声音刚落，通讯设备又中断了。 “操！”林凡猛地拍打通讯器，回应他的只有刺耳的电流声。 车窗外，雪浪如同白色海啸般席卷而来，距离已不足五百米。 “林厅长！”驾驶员老刘的吼声在引擎轰鸣中几乎听不见，“履带被卡住了！” 林凡一把扯开安全带扑到驾驶座前。 仪表盘上三个警示灯同时闪烁，右侧履带显示异常。他透过结霜的侧窗看去。 一根断裂的冰棱像长矛般刺入履带缝隙。 ？？？ 这他妈能不是人为的？！ 可这他妈怎么能是人为的？！ 林凡人傻了，这什么情况？ 这不是人为的，你是告诉我在这片白茫茫的雪地上，有一根断裂的冰棱能精准的戳断履带？ 这是人为的，你是告诉我这个情况下。 在南极，有人能够追上全力奔跑的雪地装甲车，然后拿起一根断裂的冰棱精准的插断雪地装甲车的履带？ 算了，不是管这些的时候了。 “全员弃车！”林凡踹开车门，寒风裹着冰碴劈头盖脸砸来，“往三点钟方向的冰丘跑！” 眼下考虑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最好的情况就是跑！ 能跑就好！ 二十名队员下了车后迅速分成两组。 技术人员在战斗人员护送下冲向指定地点。 林凡最后一个跳出车厢，落地时作战靴在冰面上打滑，高频震动匕首弹出，深深扎进冰层稳住身形。 雪崩的轰鸣已近在咫尺。 “老大！”萧峰的声音突然从耳麦中断断续续传来，“我们...东侧...冰洞...” “说清楚！”林凡边跑边吼，回头看见雪浪距离车队已不足百米。 雪地车已经像玩具般被掀起，在半空中解体。 耳麦里传来一阵刺啦声，接着是陈默冷静到可怕的声音：“东侧300米有冰洞，坐标已共享。” 林凡手腕上的战术终端突然亮起，一个红点在不远处闪烁。 他立刻调转方向：“全体注意！转向东侧冰洞！” 队伍在齐膝深的雪中艰难转向。 背后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强，林凡不用回头也知道雪浪距离他们可能只剩十几秒钟。 “快！”他拽起一个摔倒的技术员，推向前方，“老刘！带他们先走！” 名为老刘的龙尊成员二话不说架起技术员就跑。 林凡留在队尾，看着队员们一个个跃入冰洞。 最后一个人影刚消失，白色巨浪已经扑到眼前。 林凡纵身一跃。 世界突然安静。 此时的林凡感觉自己像被塞进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间不知撞上多少硬物。 极地作战服不断发出警报，但很快被积雪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停止。 黑暗。 绝对的黑暗。 林凡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上半身还能活动，但双腿被死死压住。 面罩上的呼吸阀结了层薄冰，每次吸气都带着铁锈味。 “咳...有人吗？”林凡试着呼叫，声音在狭小空间里沉闷地回荡。 没有回应。 摇了摇头，林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摸索着找到腰间装备包，掏出一根荧光棒。 “咔”地一声掰亮，幽绿光芒立刻填满这个不足两立方米的雪洞。 “操...”他苦笑着看自己被埋的姿势。 呈跪姿卡在冰缝里，后背顶着块不知从哪来的金属板，正是这块板子给他撑出了生存空间。 但好在，战术终端居然还能用。 屏幕裂了道缝，但数据显示外界温度零下61度，氧气含量19%。 没啥问题，只是有些糟糕的是，定位信号全无。 林凡试着动了动腿。 右腿传来剧痛，可能是被掉落的冰块砸伤了。 他咬着牙从大腿外侧的急救包抽出止血带，摸索着绑在伤处上方。 “萧峰...陈默...”他继续呼叫，耳麦里只有沙沙声。 一直到手中的荧光棒开始变暗时，林凡终于听到头顶传来细微的“咯吱”声。 一听这声音，林凡顿时眼神一凛。 神情满是警惕。 议会？还是萧峰他们？ “老大！”萧峰的声音突然穿透雪层，“下面有活人吗？” 在听到萧峰的声音后，林凡终究还是松了口气：“你他妈再晚点就能给我收尸了！” 上方的萧峰在听到林凡的声音后顿时乐呵了起来。 接着是机械运转声。一根探测杆突然刺穿雪层，差点戳到林凡鼻子。 “轻点！”林凡骂道，“老子脸还在呢！” “毁容了赖你。” 一直到半小时后，当林凡被拖出雪堆时，第一眼看到的是萧峰那张冻得通红的脸。 “卧槽老大！”萧峰一把抱住他，“我还以为你...” “滚蛋！”林凡推开他，环视四周。 临时营地搭在背风处，二十名队员一个不少，但个个挂彩。 三辆雪地车全毁了，装备散落一地。 陈默走过来，墨镜上结满冰霜：“损失40%物资，通讯设备全毁。” 林凡沉默地拍拍他肩膀，转向一名技术人员道：“能修好通讯吗？” 那人摇了摇头：“量子终端主板断裂，需要专业工具。” “咱们这趟并没有携带。” “那就用最原始的办法。”林凡从废墟中翻出信号枪，“发求救信号，让科考站派人来支援就好。” “是。”陈默点了点头。 转身要走的时候，林凡突然发现少了什么赶忙开口问道：“对了，科考队的人呢？” “怎么感觉少了几个？” 这话一出，陈默脚步一顿，萧峰表情一僵。 林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冷漠道：“说。” 陈默沉默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道：“雪崩时走散了。我们找到七个...剩下的...” 第859章 科考站出事儿了？ “你什么意思？”林凡顿时眼神一凛。 “老大，这件事情...”萧峰正欲开口，林凡便立马打断道，“我问你们，意思就是人没了？” “不，不确定...”陈默也被林凡这气势吓到了。 在他看来，林凡一直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模样。 的确，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林凡都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即便他是红龙科技的董事长，但在日常情况下看，他都是个普通人。 虽说有时候气场很强大，但毕竟年龄摆在这。 只是眼下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就连陈默看着林凡的眼神，都有些胆战心惊。 要知道，陈默可是龙尊的队长啊！ 陈默是什么人？ 那可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 对他来说，什么人他没见过？ 但对于林凡，他还真没办法评价。 这个小子太悍了。 这个眼神，陈默都感觉到有些害怕。 “什么叫不确定？”林凡的眼神中满寒意，“人就这样没了？” “可以找的。”萧峰赶忙开口。 “找！务必给把人找出来！”林凡喊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 这...这怎么找？ 雪崩这么大，怎么找？上哪去找？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想找到这几个人，那无异于是难如登天。 “老大...这...”萧峰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林凡眼神一凛，“找，必须给我找！” “活我要见人，死也得把尸体抬到我面前来！” “是。”萧峰见林凡这般模样，也不再迟疑了。 对于林凡来说，任何一个队员，都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牺牲的。 这些队员都是大夏的精英，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他们远渡重洋来到南极这边科考，为了帮自己完成任务跟自己出来。 结果你跟我说人不见了？ 去你妈的！ 没有这种说法。 必须得把人找到！ “老...大...很不...幸...我得...打...断你...们了。”周宇的声音从耳麦里面断断续续的传来。 “周宇？！通讯不是坏了吗？”林凡听到周宇的声音后瞬间一喜。 “我找到了你的信号源，现在只能够短暂的和你们取得联系。”周宇开口道，“先回科考站，那边有事情发生。” “什么？”林凡眉头一皱，“什么事情？” “不清楚，只知道发生了一些事情，现在要你们回去。”周宇回应道。 “一定要现在吗？”林凡有些不悦。 “是的，现在，尽快。”周宇点了点头，“不能拖延，所有人都要回去。” “楚站长已经在派车去接你们了。” “行吧，我知道了。”林凡叹了口气，随后转头看向众人，“龙尊的队员留下来寻找。” “务必给我把人找到。” “其余人跟我先回科考站！” “是！”陈默等人应声回应。 “老大，真就这么回去？“萧峰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哈出的白气在零下六十度的空气中瞬间凝结成冰晶。 他踢了踢脚边半埋在雪里的通讯器残骸，金属外壳上结着厚厚的霜花。 林凡没立刻回答。 只见他蹲下身，从雪堆里扒拉出一个战术背包，抖落上面的积雪。 背包侧面的红龙科技标志已经被冰碴刮花，但还能辨认。 林凡拉开拉链检查装备，动作很慢，像是在拖延时间。 “林厅长...”陈默走了过来看向林凡淡淡道，“龙尊会找到人的。” 林凡的手指在背包里停顿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陈默的意思。 在这种环境下失踪超过两小时，生存几率已经微乎其微。 但让他就这么放弃那几个跟着自己出来的科考队员... 说实话，林凡做不到。 有些事儿，一定得去做。 一是交代，二是安心。 “老大！”周宇的声音突然从耳麦里炸响，比之前清晰了不少，“你们他妈到底动身没有？！” “科考站这边...”信号又断断续续起来，周宇的声音传来，“全乱套了！” 林凡猛地站起身，积雪从作战服上簌簌落下。 他看了眼身后正在整理装备的队员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冻伤。 有个年轻技术员的手指已经肿得像胡萝卜，还在坚持调试那台摔变形的量子通讯终端。 “别调试了。”林凡看向那技术员摇了摇头，随后看向陈默，“陈默，留六个人继续搜索。” 林凡终究还是开口了，声音比南极的风还冷，“其余人跟我走。” “回科考站。”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萧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陈默一个眼神制止了。 龙尊队长利落地点了六个队员，把剩下的急救包和口粮都塞给他们。 没人说话，只有风雪呼啸的声音。 返程的路比来时更难走。 没了雪地车，二十多号人只能在齐膝深的雪里艰难跋涉。 林凡走在最前面开路，高频震动匕首插在冰层里当拐杖用，每走一步右腿就传来钻心的疼。 止血带勒得太紧，血液循环不畅，整条腿都麻木了。 “老大，你腿...”萧峰凑上来想扶他。 “管好你自己。”林凡甩开他的手，“注意警戒，我总觉得这雪崩来得太巧。” 事实上，林凡的腿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现在真的觉得很奇怪，这雪崩来的真的太过于巧合了！ 林凡在心里盘算着，眼下这个情况，三支队伍同时遭遇雪崩，通讯全断，履带被冰棱精准刺穿... 这特么要是自然现象，他宁愿把战术终端吃下去！ 但没办法，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问题了。 队伍沉默地行进了约莫两小时，气温已经降到零下六十五度。 极光在头顶诡异地扭动着，把雪地照成幽绿色。林凡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确保没人掉队。 “有车！”队伍末尾突然有人喊。 林凡眯起眼睛。远处确实有几个黑点在移动，身后扬起长长的雪雾。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特制步枪，直到看清车上涂装的大夏国旗林凡才松了口气。 三辆改装过的雪地卡车轰鸣着停在他们面前。 车门打开，跳下来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卫，领头的居然是楚风本人。 科考站长裹着厚重的极地服，眉毛上结满了冰霜。 “林厅长！”楚风几乎是扑过来的，“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林凡被他撞得后退半步，右腿一阵刺痛：“轻点...怎么回事？” “周宇说科考站出事了？” 第860章 南极会议 一听这话，楚风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 他看了眼林凡身后的队员们，压低声音：“不只是我们...所有国家的科考站都出事了。” “走，先上车，上车说。” 卡车内部比外面暖和不少，但也好不到哪去。 林凡把冻伤的技术员安置在最靠近暖气的位置，自己坐在车厢尾部。 随着引擎轰鸣，车队调头向科考站驶去。 “从昨天开始。”楚风摘下手套，在暖气上烤着通红的手指，“毛熊的东站最先报告设备异常。” “他们的钻探设备在冰层下1500米处发现金属反应。” 林凡皱眉：“又是金属结构？” “不止。”楚风从怀里掏出个平板，屏幕已经冻得有些失灵，“灯塔国的默多站监测到强烈电磁脉冲。” “足球国的司令站记录到冰层下机械震动...” 楚风一边划动屏幕一边开口道，“最诡异的是阿三的巴拉站，他们拍到了这个。” 平板上显示一张模糊的照片：暴风雪中隐约可见几个人形轮廓，通体发着蓝光，正朝镜头方向移动。 “这他妈...”萧峰凑过来看了一眼就骂出声，“P的吧？” 楚风摇头：“巴拉站用三台不同设备同时拍到的。” “而且...”楚风说着，深吸了一口气，“两小时后，他们站就有三名队员失踪了。”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轰鸣和暖气运作的嗡嗡声。 林凡盯着那张照片，胃里像塞了块冰。 蓝光人影...这不就和楚风之前提到的目击报告对上了？ “议会。”林凡突然说。 楚风一愣：“什么议会？” “没什么。”林凡摇摇头，“科考站现在什么情况？” 林凡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那个所谓的议会。 但现在很明显，南极绝对是有其他人存在的。 说实话，林凡倒真的希望是那个议会。 因为最起码能够证明，那是人。 跟人玩，那就没问题了。 但如果不是人的话... 说实话，林凡不敢细想。 因为谁都不知道南极这么个鬼地方会发生什么。 “全乱套了。”楚风苦笑道，“现在各国的站长都快把通讯线路打爆了。” “南极条约组织的紧急频道里吵成一团，有人说这是外星人，有人坚持是某国的秘密实验。” “最后大家决定召开联合会议。” 萧峰吹了声口哨：“所以叫我们回去开会？在这种时候？” 一听这个原因，林凡是有些不悦的。 毕竟这特么就因为开个会这种破事儿，就让自己回去？ 那丢了的那些人怎么办？ “因为林厅长是唯一正式派来调查的特派员。”楚风看向林凡，“其他国家都是科考站自行处理，只有大夏是直接从国内调人。” “现在各国代表都已经到我们主站了，就等你们回去。” 听着楚风的话，林凡没说话。 他望向车窗外白茫茫的荒原，极光在天空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这一切太巧合了。 他们刚发现毛德皇后地的异常，整个南极就突然集体出事，逼得他们中断调查返回... 这感觉就像有人在下一盘大棋，而他们所有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 “老大...”萧峰小声问，“你觉得真是那个什么议会搞的鬼？” 林凡收回目光：“摸不透，到了就知道了。” 卡车驶入科考站时，林凡第一眼就注意到停机坪上多了几架不同涂装的飞机。 一架机翼上涂着毛熊国旗的安-74运输机尤为显眼，旁边停着灯塔国的LC-130滑雪专机。 “阵仗不小啊。”萧峰扒着车窗吹了声口哨。 “悠着点，你的身份，估摸着这里头有几个你的仇人也说不定。”陈默淡淡道。 “戚，正规班出身的就是不同昂。”萧峰翻了个白眼。 科考站主楼前站着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卫，看到车队立刻迎上来。 林凡刚跳下车，右腿就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这才发现作战裤已经被血浸透，止血带不知什么时候松了。 “医疗兵！”楚风大喊。 “用不着。”林凡扯出绷带开口道，“先办正事。” 他现在太好奇了，他太想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主楼会议室门口挤满了人，各种语言混杂在一起。 十几个不同国家的科考队员和军官在走廊里三三两两交谈，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焦虑和困惑。 “让一让！”楚风在前面开路，“大夏特派员到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无数道目光落在林凡身上。 有好奇的，有怀疑的，还有几道明显带着敌意。 尤其是在看到林凡的样子后，每个人都有些不爽。 在他们看来，这特么这小孩不过才二十来岁出头，他凭什么来当这个特派员？ 这是把他们这群老东西当什么了？ 会议室大门推开时，里面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长桌周围坐着二十多人，看肩章都是各国科考站的高层或军方代表。 主位上是个白发苍苍的白人老者，胸前别着南极条约组织的徽章。 “林特派员。”老人站起身，大夏语中带着浓重的北欧口音，“我是条约组织的秘书长埃里克森。感谢你能及时赶来。” 林凡点点头，目光扫过会议室。 毛熊的代表是个满脸胡茬的壮汉，正用俄语低声和副手交谈。 灯塔国那边是三个穿军装的，领头的女军官眼神锐利得像鹰。 阿三的代表... 就一眼，林凡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那哥们裹着厚厚的羊毛毯，还在不停发抖，显然不适应南极气候。 估摸着是刚调过来的。 “容我介绍一下。”埃里克森指向林凡，“这位是大夏特别调查组的林组长，红龙科技的实际掌控者。”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语。 林凡看到好几个代表露出惊讶的表情，尤其是灯塔国那女军官，眼睛瞪得溜圆。 “红龙科技？”她脱口而出，“那个造火箭那个？” 说实话，在场不少人都是听过红龙科技的大名的。 毕竟这个集团在全世界太有名了。 只是不少人都没有听过林凡。 毕竟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常年在南极的。 “安静。”埃里克森敲了敲桌子，“林组长，还请麻烦你们分享你们的发现。 “在分享之前。”林凡走早自己的座位坐下后慢悠悠开口，“我想知道为什么突然召集这个会议。” “南极出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偏偏选在今天？” 第861章 季老来电 林凡这话一出，全场先是一片寂静。 随后整个会议室内便是一阵骚动。 毛熊那边的代表咧开了嘴笑了笑道：“好问题，年轻人。”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埃里克森便叹了口气道：“因为情况恶化了。” 说着，埃里克森拿出遥控器按下。 投影仪亮起，显示出一张南极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满了红点：“过去48小时，我们收到37起异常报告，是过去三年的总和。” 林凡盯着地图。 红点几乎覆盖了整个南极大陆，但最密集的区域... 正是毛德皇后地！ 奇怪...真的奇怪。 三年的总和，这太不对劲了。 全部集中在最近爆发，这也太抽象了吧？ 这种情况下你跟我说没人在背后搞事儿，谁信啊！ “这还不是最糟的。”灯塔国的威廉姆斯上校站起来，调出另一组数据，“我们所有科考站的通讯都受到干扰，量子加密频道全部失效。” “更可怕的是...”威廉姆斯上校点击屏幕，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显示的是某座冰川，突然毫无预兆地裂开一道大口子，像是被无形巨刃劈开。 裂缝中隐约有蓝光闪烁。 “这是六小时前发生在麦克默多站附近的。”威廉姆斯声音紧绷，“我们派了无人机探查，然后...” 视频切换到无人机拍摄的画面。 裂缝深处可见金属结构，排列成蜂窝状。 镜头突然剧烈晃动，最后定格在一只泛着蓝光的人形手臂上。 那东西正抓住无人机。 视频到此中断。 会议室鸦雀无声。 阿三代表吓得连毯子都掉了，哆哆嗦嗦地划着十字。 “所以，”林凡打破沉默，“你们认为这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毛熊代表拍桌而起，“肯定是灯塔国的秘密实验！就像当年的HAA计划一样！” “放你娘的狗屁！”威廉姆斯上校直接爆粗，“我们所有项目都公开透明！倒是你们毛熊的东站去年突然扩建...” “够了！”埃里克森大喝一打断了你声，“这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 埃里克森说着，转向林凡：“林组长，你们在毛德皇后地发现了什么？”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到林凡身上。他注意到威廉姆斯上校的手悄悄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毛熊代表的金牙咬得咯咯响。 妈的，看着这群人。 林凡有些烦躁了。 能不能好好聊？ 怎么感觉这些人像是动不动就要拔刀拔枪的选手。 你特么能聊聊，不能聊能不能滚啊！ 但没办法，此时也不是去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了。 林凡深吸了口气开口道：“什么都不清楚，一点信息都没吃到。” “就很奇怪，一去就遇事儿，上来就雪崩。” “根本就没法玩。” “但是有一点。”林凡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金属小盒。 随后楚风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块泛着蓝光的冰晶碎片。 这些正是萧峰之前发现的异常冰结构。 碎片在会议室的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斑，像有生命般微微颤动。 “这是什么鬼东西？”威廉姆斯上校凑近观察。 “我们暂时称它为‘蓝冰’”。 林凡说着，把盒子推到桌子中央开口道：“成分分析显示它含有大量稀土元素和某种未知合金。” “结构类似量子计算机的晶格。” 林凡这话一出，会议室内顿时再次骚动起来。 埃里克森的脸色变得煞白：“你的意思是...这是人造的？” “不仅如此。”林凡调出自己终端上的数据，“这些碎片会发射特定频率的电磁波。” “正好能干扰我们的量子通讯。而且...” 林凡说着，在屏幕上放出一段频谱图：“它们似乎在接收什么信号。” 毛熊那边的代表猛地站起来：“接收信号？从哪里？” 林凡没有回答。 他看向窗外，暴风雪正在加剧，极光在云层间诡异地扭动。 “林组长？”埃里克森看着林凡催促道。 林凡收回目光：“从冰层下。深度约1500米，坐标...” 林凡说着，调出地图，指向毛德皇后的中心点：“就在这里。” 这话一出，会议室内顿时炸开了锅。 各国代表同时站起来争吵，有人要求立即组织联合考察队，有人主张先撤离所有非必要人员。 威廉姆斯上校正在和国内紧急联络，毛熊代表则大声嚷嚷要调轰炸机来。 林凡趁乱给萧峰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悄悄退出会议室。 “安静！安静！”埃里克森拼命敲桌子，“我们必须制定统一行动计划！” “行动？”林凡突然提高音量，压过所有噪音，“你们还没明白吗？这不是什么科学现象，也不是哪个国家的秘密项目。” 他指向窗外，“有人在南极冰层下建了东西，而且已经活动多年。现在，他们不想再藏了。” “就这么简单，还在这吵什么东西？！” 林凡是真的被这群煞笔气无语了。 一个个怎么都不带脑子的啊！ 这种情况还用得着聊什么吗？ 果然，在林凡的话语出来后，整个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盯着林凡，空气中弥漫着恐惧和不安。 “你有什么证据？”威廉姆斯上校看着林凡，双手颤抖的质问。 林凡刚要回答，会议室大门突然被撞开。 萧峰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手里拿着个通讯器。 “老大！”他顾不上礼节，“周宇这边来了通话，有人要和你聊。” 林凡接过通讯器开口道：“有什么事情吗？” 周宇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来：“老大...是...光庭院...季老要和你通话...” 听着周宇的话语，林凡微微皱眉。 季老？ 季老这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 虽然有些疑惑，但林凡还是看了众人一眼，随后起身朝外走去接通了电话。 林凡站在通讯室门前接通了通话。 “老大。”萧峰递给他一个防窃听耳机，“季老指明只跟你一个人谈。” 林凡戴上耳机：“季老？” “小林子，”季国光的声音伴随着电子杂音，“你发现蓝冰了？” 林凡一听这话，顿时心头一震。 季老？他知道蓝冰？ 这是什么情况？ 他怎么能知道的？ 第862章 方舟 说实话，蓝冰这个名字。 是林凡刚刚临时取的。 毕竟这玩意，林凡真就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但是他没想到，能够从季国光口中听到这个东西的名字。 深吸了口气，林凡还是直接开口道：“季老，你的意思是，你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季国光没有立即回答。 而是思索了一会后才开口道：“小林子，你听着。” “现在时间不多了。” “蓝冰是量子计算机的冷却剂残渣，来自冰层下的‘方舟’设施。” “方舟？”林凡皱眉，“方舟又是什么东西？谁建立的？” “谁建的？议会？还是什么？你们早就知道议会的存在？” “不，不是议会建立的。但我们确实也清楚议会的存在。”季国光长叹了口气道，“方舟计划始于三十年前。” “由光庭院、灯塔国的创世纪和毛熊的雪原狼共同发起的。” “目的是在极地建立人类文明备份。” 通讯室的温度似乎随着季国光的话语骤降了几度。 耳机里传来的每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入耳膜。 “三十年前？”林凡下意识攥紧了通讯器，金属外壳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您是说...各国政府早就知道南极有问题？” “不是知道有问题。”季国光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仿佛下了某种决心，“是我们亲手埋下的问题。” 窗外的极光突然剧烈扭曲，绿色光带如同垂死的蛇般痉挛。 林凡透过结霜的舷窗看到毛熊代表正在停机坪上对着卫星电话大吼。 而灯塔国的威廉姆斯上校带着两名军官匆匆走向他们的运输机。 “听着小子，接下来每个字都是绝密”季国光语气森然道，“五十年前，我们在南极冰层下面发现了一种特殊物质。” “这种物质就是蓝冰。” “除了蓝冰之外，我们还发现了远古文明遗迹。” “所以各国联合，在以此为基础的情况下，建立了‘方舟’。” “方舟内部保存着足以重建人类文明的所有技术资料和生物样本。” 林凡听着，顿时呼吸一窒。 要知道，保存着可以重建所有人类文明的技术资料意味着什么。 那这个方舟得庞大到什么地步？ “季老，这个方舟，到底是什么东西？”林凡深吸了口气道。 “一个研究基地。”季国光开口道，“以蓝冰为能源的研究基地。” “不是说是冷却剂残渣吗？怎么又成了能源了？”林凡有些不理解的询问道。 “蓝冰这种物质的构成很特殊。”季国光慢悠悠道，“几十年了，世界各国都还没解析出蓝冰到底是什么物质。” “严格来说，这东西无法提供任何能源。” “它撑死就是只能起到冷却作用。” “但是很奇怪的是，在大型机器的运作下，蓝冰却可以为大型机器提供能源。” “这点让大家都感觉到很不可思议。” “所以方舟存在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破解蓝冰，看看这个蓝冰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试试看能不能尝试转化为能源使用。” “因为整个南极下方，埋藏的蓝冰数量数不胜数。” “如果可以打通南极下方的冰层，那么按照蓝冰的能源转化率。” “整个南极冰层下方的蓝冰，可以够全世界使用几十亿年不止！” 听到季国光的话后，林凡顿时双眼呆滞。 你妈？ 什么情况？ 几十亿年不止？ 这蓝冰多狠啊？ 蓝星现在才几十亿年啊！ 这蓝冰的能源转化率这么夸张？ 还是量真的这么多？ 季国光没有理会林凡的呆滞，而是继续开口道：“小林子，我知道你现在要消化很多东西，但你必须听下去才行。” “首先，这个蓝冰的存在，是伴随着辐射的。” “但是只有巨大的蓝冰才会有辐射。” “小型蓝冰的辐射，甚至还不如手机。” “而巨型蓝冰的大小，甚至可以达到一头蓝鲸那么大。” 说完后，季国光就安静了下来，似乎在给林凡时间。 林凡深吸了口气道：“季老，你继续说。我能听懂。” “行，那我就继续说了。”季国光开口道，“二十五年前，议会这个组织异军突起。” “这个组织到底是怎么来的，没人清楚，也没人知道。” “全世界所有能掌握的信息就是，议会拥有庞大的，足以富可敌国的财富。” “以及极其强大的武装力量。” “二十五年前，议会袭击了方舟。” “全球的海平面上升，其实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那一次战斗。” “当时许多冰川都被炸碎，倾泻入海中。” “这才导致这几十年以来海平面逐渐上升。” “所以呢？”林凡继续开口道。 “后来议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季国光继续道，“至于方舟，也被掩埋在了冰层之下。” “当时想要再次打通冰层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因为当时我们是沿着原有的洞口进入的，几乎不用耗费任何力气。” “但坍塌后，南极的冰层厚度你也清楚。” “想重新打进去几乎没有可能。” “所以这件事情也就被搁置了。” “一直到了现在。” “上次武威提起议会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些担忧了。” “但根据楚风传回来的情报来看，似乎真的只能是议会的人干的了。” “说实话，我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现在议会真的卷土重来了。” “我需要怎么做？”林凡开口问道。 “阻止议会，可以的话，铲除议会！”季国光语气森然，“我们会向南极派兵。” “也会和各国取得联系进行会议。” “现在南极，或者说蓝星，就靠你们在南极的这批人了！” 听着季国光的话语，林凡不由得心头一震。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重任。 说实话，信息量太大了。 蓝冰，远古文明，方舟，议会。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卧槽的，林凡都有些想骂娘了。 原本自己只是想泡个学姐，怎么特么好像还要成为救世主了？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压力，感受到这么大的压力。 因为季国光的话语中，无不透露着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眼下能做的，似乎真的就只能靠自己等人了？ 第863章 跟你当战友？想都别想 说实话，林凡是有些烦躁的。 毕竟这种事情落谁脑袋上，任谁来都会感到有些烦躁。 但烦躁之余，林凡更多的，还是有一种使命感在身上。 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就很奇妙。 让人觉得有些兴奋，但又有些压力山大。 但不管怎么说，在其位，谋其职。 既然来了，接了，那就得给他做好来。 深吸了口气，楚风回身走进了会议室内。 此时会议室内每个人都严阵以待。 在他们看来，楚风这趟出去接电话，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此时每个人看见林凡回来，都是严阵以待的坐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凡身上，等待他开口。 林凡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季老透露的信息量太大，他需要筛选出能说的部分。 “各位。”林凡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我们面对的不仅是自然现象了。” “什么意思？”威廉姆斯看着林凡淡淡问道。 林凡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三十年前，各国在南极冰层下联合建造了一个名为方舟的设施。”林凡直接切入主题，“或者说是基地吧。” “目的是保存人类文明火种和研究一种叫蓝冰的物质。” “Bullshit！”威廉姆斯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这是最高机密！你一个民间企业的负责人怎么会知道？” 林凡没急着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季老给他的加密芯片，推到桌子中央：“大夏光庭院特别授权。各位可以验证。” 毛熊代表一把抓过芯片，塞进自己的终端。 几秒钟后，毛熊代表浓密的眉毛高高扬起：“认证通过。这小子有最高权限。” 会议室顿时炸开了锅。 在他们看来，林凡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拥有大夏光庭院的最高权限，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毕竟在场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上了年纪的？ 唯独林凡，小小的年纪，居然就能够跟他们站在同一个位置，同一个地方讲话。 结果现在还跟他们说，能够拥有光庭院的最高权限？ 这也太抽象了吧？ 但没办法，人家现在就是真的有。 现在的各国代表只能纷纷掏出通讯设备联系本国，毕竟方舟这个事情，在场知道的人并不算少。 曾经参与方舟计划的各国都有给他们交代过。 所以他们手里头是都有信息的。 因此每个人都在联系自己的上级。 只有威廉姆斯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 “上校。”林凡直视着他，“现在不是讨论我权限来源的时候了。” “重点是议会正在重启方舟，而他们显然不打算邀请我们参加这场派对。” “证据呢？”威廉姆斯冷笑，“就凭几块发蓝光的冰？” “议会做什么事情，需要通知我们吗？”林凡耸了耸肩，“议会这个组织，你不能没听过吧？” 威廉姆斯皱了皱眉。 的确，不得不说，林凡这句话点到她心坎上了。 议会这个组织，干什么的确都不需要别人来定义。 威廉姆斯是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的，只是这个组织太过于神秘，她也无法去定义什么。 “林组长，你准备怎么做？”威廉姆斯深吸了口气看向林凡道。 “能怎么做呢？”林凡耸了耸肩。“通知各自上级，然后等上级安排吧。”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能够考虑的了。” “只能够让上级去安排，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南极守下。” “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看来我们都要成为战友了。” 说实话，林凡很不乐意跟他们成为战友。 真的。 在林凡的视角里，这几个人就没一个能顶用的。 尤其是威廉姆斯。 因为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就是自己曾经多次恶心过灯塔国，恶心过他们国家。 所以林凡这边就想过了，要是跟灯塔国合作的话，估摸着就没法好下去了。 “跟你成为战友？”威廉姆斯斜睨了林凡一眼，“做不了。” “我也是。”林凡耸了耸肩，“我也跟你当不了战友，但没办法。” “为了南极，为了蓝星，我只能这样。” 听着林凡的话语，威廉姆斯最终还是没话说，转身离去。 一旁的毛熊代表叹了口气道：“行了，别说那么多了。” “直接安排吧，要怎么做？” 林凡看向众人开口道：“眼下能做的事情不多，除了等上级安排之外，我们只能够先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那你说，打还是跑！”毛熊代表倒是没那么多歪路子。 在他的视角里就一件事儿，打，往死里打！ 要么打，要么跑。 没有讲和的说法。 林凡没有立即回答。 他注意到威廉姆斯正在快速敲击加密终端，而阿三代表已经吓晕过去了。 毛熊的瓦西里则直接掏出了手枪拍在桌上，表明立场。 “首先。”林凡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件事，那就是需要立即封锁消息。” “如果媒体知道南极冰层下藏着能改变世界能源格局的物质...” “已经晚了。”话音未落，通讯器里突然传出周宇的声音，会议室喇叭发出刺耳反馈，“老大，BBC刚发了条快讯，说南极发现外星科技。” “操！”这次是林凡骂出了声。他转向威廉姆斯：“你们干的？” 威廉姆斯脸色更难看了：“你以为我们傻吗？这明显是议会在操控舆论！” “我们灯塔国没那么多闲事儿！” 毛熊代表突然大笑起来，抓起酒瓶灌了一大口：“好玩！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啦！” “南极这边的事情，全曝出去得了。” 毛熊代表抹抹胡子上的酒液，“我是提议，咱们成立敢死队！直接杀进去！” “不就是毛德皇后地底吗？” “怕个锤子！咱们直接就上就行了！” “莽夫！”威廉姆斯厉声打断，“我们需要先评估威胁等级，调集...” “评估个屁！”毛熊代表拍桌而起，“你们灯塔国就喜欢开会！等你们开完会，黄花菜都凉了！” “按照你们的思路，咱们全完了！” “等到那时候，南极全都曝光了。” “哪来那么多事？还不如直接杀过去来得痛快！” 第864章 极地绞杀军团成立！ 林凡瞥了眼毛熊代表，随后看了眼楚风询问道：“这位什么来头？” “毛熊那边的一个高阶军官。叫瓦西里。”楚风凑在林凡耳边小声道，“好战分子。” “早些年上过不少战场，后来退役后就调来了南极。” “手里头有不少兵。” “干啥事儿都喜欢用武力解决。嗜酒如命。” “啧，莽夫？”林凡挑了挑眉，“不错，我喜欢。” 该说不说，对于这种好战分子。 林凡还是喜欢的。 主要是得对事儿。 跟议会这种组织，你去聊什么谈和啊之类的，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所以还不如直接跟他们爆了得了。 林凡这边乱成一团，国内也不好受。 此时CCA内部早就人满为患了。 “小杨，舆论没压下去吗？”郭天雷看着杨欣雨问道。 “压了，但力度不够啊！”杨欣雨也有些头大，“这些舆论太疯狂了。” “封了一批又一批。” “还是压不住！” 郭天雷揉了揉太阳穴道：“找周宇，让周宇支援一下。” “有他在会简单很多。” “他那边现在自己也是忙的焦头烂额的啊！”杨欣雨有些无奈道。 “该死...” ，，， 现在国内这些舆论的事情已经不归林凡管了。 因为此时南极科考站内，正在进行一个视频会议。 视频会议室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剩下中央全息投影发出的冷光。 林凡眯起眼睛，看着空气中逐渐凝聚的十几个领导人影像。 季国光站在最中央，两侧是毛熊负责人普诺夫、灯塔国负责人奥克等各国首脑。 “信号稳定了吗？”季国光的声音通过量子通讯传来，带着轻微的电子杂音。 “稳定了，季老。”楚风擦了擦额头的汗，悄悄踢了踢林凡的靴子，示意他站直些。 林凡却盯着投影中季国光身后的背景。 那不是光庭院常见的会议室，而是国会的指挥中心的场所。 此时墙上挂满了南极地图和蓝冰分析报告。 而更让林凡在意的，是站在季国光身后的武威，这位龙尊创始人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各位南极前线的同志们。”季国光环视虚拟会议室，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半秒，“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 投影突然切换，显示出一组卫星图像。 毛德皇后地冰层出现大面积塌陷，形成一个直径近五公里的不规则圆形坑洞。 “三小时前，议会激活了方舟主能源。”毛熊总统低沉的声音响起，“蓝冰辐射值暴涨3000%，已经影响到了周边500公里内的所有电子设备。” 威廉姆斯突然插话：“奥克先生，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轰炸那个区域？” 奥莱克总统的投影转向她：“威廉姆斯上校，首先，常规武器对蓝冰无效。” “其次...”他停顿了一下，“我们怀疑方舟内部有足以毁灭大部分南极大陆的武器。” “所以我们并不能进行地毯式轰炸。” 会议室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是了，这样就说得通了。 林凡思索着。 其实林凡是有考虑过，这么多国家，怎么可能拿这么一个议会，这么一个南极没辙？ 直接地毯式轰炸不就完了？ 但如果这样说的话，确实。 地毯式轰炸，若是造成什么影响。 带掉了一大半南极大陆。 那很有可能会造成更大的灾害。 林凡注意到武威向前走了一步，在季国光耳边说了什么。 季国光点点头，然后看向镜头突然提高了音量：“因此，经过我们几位的交流，各国一致决定。” “成立极地绞杀军团，死守南极！” “哗。”现场炸开了锅。 毛熊代表瓦西里兴奋地拍打桌面，阿三代表则直接瘫在了椅子上。 威廉姆斯面色平静，而林凡却是低着头。 极地绞杀军团？ 什么情况？不能是要让自己... 林凡想到一般，季国光声音陡然增大，打断了他的思考。 “安静！”季国光厉声喝道，“现在宣布任命。” 这话一出，在场的每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季国光看向众人开口道：“其他各国也会陆续调派精锐前来支援。” “但在援军到达前...” 奥克环视南极前线的众人，接过话语开口道：“你们就是人类的第一道防线。”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顿时感觉到了肩膀上落下了一个重担。 此时投影再次切换，显示出各国特种部队的资料。 灯塔国的海豹-D，毛熊的极地狼，霓虹的雪绒花等等。 总计超过2000名精锐正在集结。 “至于指挥架构...”奥克总统看向所有人开口道，“战术指挥官暂且由你们共同担任。” “各国选出一个代表。” “灯塔国是威廉姆斯，毛熊是瓦西里。” “而大夏则是林凡。” 这话一出，林凡瞬间愣了愣。 纳尼？啥情况？ 我特么成指挥官了？ 卧槽来乱的吧？ 林凡原本以为，大夏的这个指挥官，会是楚风啊！ 一旁其余国家的代表也是面面相觑。 “什么？！”威廉姆斯猛地站起来，“奥克先生，他太年轻了！” “我不赞同！” “这是拿大家的生命在开玩笑！” 说实话，威廉姆斯对林凡本来就有很大的意见。 此时你要让林凡来跟他们共同议事，还是这种大师，共同参与指挥？ 想都别想！ “坐下，上校。”奥克眼神锐利，“三年前黑进CIA总部时，你怎么不说他年轻？” 这话一出，威廉姆斯脸色铁青地坐了回去。 林凡挑了挑眉，这事居然连灯塔国记到现在呢？ 好在自己现在从良了，不然指不定得找自己算账。 就是不知道季老花了多大的代价摆平了这件事情。 否则这件事情不可能被灯塔国的人拿出来放在明面上说的。 只能说，自己欠了季老不少人情了。 “瓦西里同志，务必守住南极！”普诺夫看向瓦西里开口道。 瓦西里郑重的点了点头。 “行了，孩子们。”季国光开口道，“现在的信号源撑不了多久了，一切就看你们了。” “在我们的人到之前，请务必守住！” “是！”众人齐声应道。 投影闪烁几下后消失了，会议室重新亮起灯光。 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仿佛刚才的会议是一场幻觉。 第865章 极地一号 林凡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他怎么也没想到。 特么的，自己就是泡个千金。 怎么还给自己打上了救世主标签了？ 自己特么一开始就只是想泡个千金啊喂！ 不，不对。 自己他妈一开始就只是打了一把游戏啊喂！！ 但没办法了，眼下既然接了这个身份，那就得干起来了！ 林凡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开口道：“既然组织起了队伍，那咱们就别懈怠了。” “你想怎么样？”威廉姆斯看向林凡开口道。 “把队伍组织起来吧。”林凡开口道，“今天开始咱们就得悍起来了。” “从现在开始，这里改名为极地一号前哨站。” “极地一号前哨站？”瓦西里眨了眨眼，“啥意思？” “我们这里就是前锋，前哨。”林凡冷冷道，“必须为世界做出举动来。” “这个所谓的议会，我们得把他们扼杀了才行。” “那你想怎么弄？”威廉姆斯看向林凡开口道。 “组织一下军队吧。”林凡叹了口气，“把各国在南极还有战斗力的人都给我武装起来。” “行。”瓦西里立马开口应下。 对于瓦西里来说，能够战斗爽就行了。 其他的无所谓。 只要能够战斗爽，爱咋咋地吧。 而威廉姆斯就不同了。 她此时看向林凡，眼神中满是冷意：“你的意思是，就凭借我们各个国家在南极的这么点人去跟议会对抗？” “不是对抗，是先锋军。”林凡淡淡道，“如果不能够有有效消息，那未来即便是打了起来，我们也根本没有优势。” “赞同！”瓦西里立马举手道。 一旁阿三的代表却是打着哆嗦：“要，要，要不。咱们还是先等援军吧？” “你妈的，怂货！”瓦西里开口怒骂，“要是大家都像你这样，那还谈什么拯救蓝星？！” “大家南极都走不出去！” 说着，瓦西里看向威廉姆斯：“来，威廉姆斯上校。你什么意见，你说。” “打还是怂？” 威廉姆斯咬着牙，最终还是开口道：“打，必须要打！” “都到这份上了，再怂下去大家都别玩了！” 现在连威廉姆斯都这么说了，在场的其余代表就更加没意见了。 说实话，蓝星这么多年了。 从来没有过大夏，毛熊，灯塔三国联合的局面。 这三个国家联合处理的事情，那只能说，事情大条了... 三天后，极地一号前哨站。 林凡趴在观察哨里，呼出的白气在防风镜上结了一层薄霜。 他透过高倍望远镜看着五公里外的冰原。 那里就是蓝冰信号最强的区域。 “老大，温度零下71度，风速40节。”萧峰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这种鬼天气，企鹅都得冻死在这里。” 林凡没有接话，只是自顾自的看着望远镜。 自从三天前那次会议后，整个南极的局势就像这天气一样急剧恶化。 科考站外围已经出现三次蓝光人形生物的目击报告。 更可怕的是通讯干扰越来越强，现在他们只能依靠老式无线电保持短距离联络。 就很离谱，会议一结束，当天晚上南极就跟炸缸了一样，什么事情都有。 林凡都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连科考站内部都有内鬼了。 “林指挥官。”威廉姆斯的声音插进来道，“无人机准备好了。” 自从成立了极地绞杀军团后。 威廉姆斯对林凡也多少有了些改观。 这三天下来。 林凡确实都在干实事儿。 而且做的都很好，不得不说，威廉姆斯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但还是那句话，只是因为现在大敌当前罢了。 若是事情过去了，该打起来的还是得打起来。 只不过是现在有需要共同去面对的敌人罢了。 林凡放下望远镜淡淡道：“发射。” 三架特制无人机从掩体后升起，它们的外壳涂着防雷达材料，在暴风雪中几乎隐形。 这是红龙科技的最新作品，理论上能抵抗蓝冰辐射干扰。 当然，也只是理论上的。 这是三天时间内，林凡跟各路科研人员紧急制作出来的。 具体效果怎么样，没有人知道。 这一趟也算是试飞了。 若是能够成功，那未来跟议会的主战场上。 这玩意绝对会起到大作用。 然而真正能起作用的，还得是人。 这些天各国已经在加紧了。 目前已经有不少船只正朝着南极过来。 由于南极距离太远了，各种建筑和设施都不够。 所以飞机还是没法成为运输工具。 最好的只能是船只了。 安全舒适最重要。 所以林凡等人这会儿正在测试这些无人机怎么样。 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看能不能人手配备一台。 眼下这个极地绞杀军团是集结了全世界各国的精英的。 在装备这方面，自然就不可能吝啬了。 毕竟每个人都背负着很沉重的使命来的。 这些人在各自的国家，那也都是万里挑一的尖端人才。 每损失一个都是一个国家的损失。 所以装备这些自然是不用多说的了。 可以说，这是林凡有史以来打过最爽最富裕的仗了。 放下望远镜后，林凡朝着自己身上看了看。 此时林凡的身上正穿戴着一套轻装甲。 “咔嚓”一声。 林凡将最后一个卡扣扣紧，新型极地作战服的颈部密封圈立刻充气膨胀，将寒风彻底隔绝在外。 他低头检查胸前的红龙标志。 原本鲜红的龙纹在极寒环境下变成了暗红色，像凝固的血。 “老大，你这套是原型机吧？”萧峰凑过来，手指在林凡肩甲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金属声。 “是，但还没测试过。”林凡活动了下肩膀，作战服的关节处立刻传来细微的液压声，“理论上这套装甲在在零下八十度都不会结冰。” “但理论总归是理论，总得去试试才知道。” “各位。”林凡整理了下身上的轻装甲厚敲了敲战术桌，全息投影立刻在帐篷中央亮起，“这是我们红龙科技联合大夏军工研发的最新型极地作战服。” “名为烛龙。” 林凡说着，投影旋转展示着内部结构。 石墨烯加热层、液态金属关节、抗辐射夹层... 最引人注目的是背部那个微型反应堆，只有拳头大小却闪着幽蓝的光。 第866章 新装备 “能源核心用的是蓝冰样本。”林凡这句话让威廉姆斯猛地抬起头。 见威廉姆斯这般模样，林凡笑了笑道：“当然，是经过处理的。” “你疯了吗？”威廉姆斯一把拍在桌上，战术手套上的冰碴簌簌落下，“蓝冰具体的情况还没人能够了解，你居然就敢用蓝冰做能源？！” 帐篷里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度。 毛熊的瓦西里悄悄摸向了腰间的伏特加，霓虹的代表则开始疯狂记录。 林凡注意到威廉姆斯的右手始终没离开过枪套。 这女人从三天前开始就这副德行。 虽说对自己放下了敌意，但她那手就是离不开枪套。 “上校。”林凡慢慢走到她面前，“你知道蓝冰的转化效率是多少吗？” 林凡说着，竖起三根手指，“是普通核燃料的三百倍不止！” “它的上限有多高，没有人清楚。” “但就这么一小块蓝冰，居然就能够提供这么大的能量。” “这为什么不用？” 林凡说着，全息投影适时跳出一组数据。 威廉姆斯盯着看了半晌，突然冷笑：“所以你们大夏早就研究过这东西？” “彼此彼此。”林凡笑着耸了耸肩，“你们创世纪实验室去年发表的量子论文，用的不就是蓝冰数据？” 科考站里火药味骤浓。 瓦西里适时地打了个酒嗝：“两位，要打去练舞室打。现在能看看那架宝贝无人机了吗？” 该说不说，这三天来，瓦西里就像是林凡和威廉姆斯的粘合剂一样。 二人之间火药味不断，瓦西里却一直在当那个老好人。 “无人机什么的，要看你们先看吧。”林凡淡淡开口道，“我得先去试验一下这套装甲。” “林指挥官，要不还是我去吧。”楚风看向林凡道，“万一你出了什么差错...” 楚风没再说下去。 要知道，林凡在这套装甲之下。 只穿了一件保暖内衣啊！ “我红龙科技自己研发的东西，我还没信心么？”林凡笑了笑道，“好歹是自己研发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替我去试试？” “我出门走走看就是了。其他的等回来再说。” “那啥，我的建议是，先琢磨一下这无人机好点。”周宇慢悠悠开口道，“你身上这身玩意，绝对多少都是会有些问题的。” “解决起来不简单，是个长期问题。” “但这无人机就算有问题，应该也就是些小问题了。” “早点解决早点搞定不好吗？” 周宇三天前就连夜搭乘飞机过来了。 毕竟这边还是得需要技术人才。 海上城市的事情，就交给秦思远他们去搞定就行了。 那些事情暂且还不需要自己去操心。 林凡听着周宇的话，倒也觉得有些道理。 “行吧，那就讲讲吧。”林凡说着，在一旁坐了下来。 此时的屏幕上显示着三家造型怪异的飞行器。 流线型机身布满棱角，像被冻僵的蝙蝠。 而林凡的面前也有一架！ “抗干扰涂层厚3毫米。”周宇开口道，“按照研发人员的讲述，这玩意理论上能屏蔽90%的蓝冰辐射。” 林凡蹲下身，手指抚过无人机腹部。 那里装着最新型号的量子雷达，外壳上还带着红龙实验室的标签。 生产日期是昨天前。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科技的进步，真的就是在一瞬间。 三天前林凡在各国领导人的撮合下，跟各国的杰出科学家和研发人员加上了联系方式。 彻夜畅谈后脑海里顿时出现了许多装备的蓝图。 而自己身上的烛龙装甲和手上的这架无人机，就是最新的实验品。 “载荷怎么样？”威廉姆斯也弯下腰凑到林凡身边看着这架无人机，金发从军帽里溜出一缕。 “常规侦查装备全装。”林凡敲开腹部舱门，露出里面的设备，“高清热成像、辐射探测器、还有这个...” 林凡说着，掏出个钢笔大小的金属管，“纳米采样器。” 而在看到纳米采样器的时候，威廉姆斯顿时瞳孔微缩！ 这东西她认识，是灯塔国DARA实验室去年丢失的技术！ 此时的威廉姆斯看着林凡一脸的恼怒。 “别这么看我。”林凡挠了挠头咧嘴一笑，“网上买的，九块九包邮。” 这话一出，威廉姆斯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绝壁是他黑的啊！ 但是都到这个时候了，上头也没有反对意见。 威廉姆斯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了。 “测试分三个阶段。”林凡接过瓦西里递过来的伏特加灌了一口，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首先是抗干扰测试，然后是极限温度，最后...” “最后看看那些蓝皮怪物会不会把它打下来。”萧峰插嘴道，结果被陈默踹了一脚。 提到那些蓝皮怪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沉默了。 这三天倒不是没有那些蓝皮怪物的消息。 相反的，不止有，而且还很多。 各种视频录像都有。 但很奇怪的就是，只能拍到视频录像，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见到过他们！ 整个南极这么多科考站这么多科研人员，一个人都没见过！ 但是所有的设备又都拍到了他们！ “不是聊这个时候了，先看测试吧。”林凡说着，转头看向了屏幕。 此时已经有三架无人机正在进行测试了。 测试场选在科考站西侧两公里的冰原上。 这里地势平坦，而且正好在蓝冰辐射的边缘地带。 林凡看着技术人员架设设备，呼出的白气在面罩上结了层霜。 “温度零下73度。”测试人员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风速45节。” “啧...”瓦西里咂了咂嘴，“老天爷今天心情不太好啊。” 林凡没搭话，此时的他正盯着全息屏幕上的数据流。 这可是周宇刚从主控室传来的辐射分布图。 毛德皇后地方向有个明显的红点，辐射值高得吓人。 林凡想看看，看看这三架小飞机能不能顶得住。 “所有人员就位。”威廉姆斯的对着麦克风开口道，“无人机准备起飞。” “三。” “二。” “一。” “起飞！” 随着威廉姆斯话音落下，三架无人机同时升空，旋翼卷起的雪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它们呈三角队形爬升，很快就变成三个黑点。 “通讯链路稳定。”周宇报告道，“量子加密频道正常。” 第867章 蓝皮怪 无人机升空后，大厅的屏幕瞬间切换成了无人机视角。 白茫茫的冰原在镜头下延伸，偶尔能看到几道诡异的蓝光从冰缝里透出来。 这一幕让在场的众人都瞪大了双眼。 林凡眯起眼睛，那些光似乎在移动。 “放大一下C区。”林凡说着，指着屏幕左下角。 画面立刻拉近，冰层下的蓝光变得清晰起来，它们排列成规则的几何图案，像某种电路板。 “这他妈...”瓦西里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看着像散热系统？” 没有人去理会瓦西里，林凡也是心头一跳。 老毛子说得没错，那些光带分布，确实像某种大型设备的散热结构。 方舟的散热？不对啊。 方舟不是一个大型的基地吗？ 而且方舟要怎么散热？ 这特么是方舟啊！ 林凡还真就不知道，一个极地能够要什么散热。 那不能是地下的大型机器吧？ 好像还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啊！ 林凡想着，迅速调出了辐射分析图。 按照分析图上的显示，蓝光区域的温度明显高于周边环境。 “继续前进。”威廉姆斯下令道，“目标点还有三公里。” 在接收到威廉姆斯的命令后，三架无人机编队开始加速。 随着距离拉近，辐射干扰逐渐增强，屏幕上的画面开始出现雪花点。 林凡注意到无人机的飞行轨迹变得不太稳定，就像喝醉了酒似的。 “什么情况？”瓦西里看向林凡询问道。 “鬼知道。”林凡眉头微皱，看向一旁的周宇，“信号源断了？” “准备切换到备用频道。”周宇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不是，信号源没断。” “那是什么情况？”林凡开口询问。 “是主量子链路受到干扰！”周宇额头渗出汗水道，“这鬼玩意究竟是啥情况？” “能解决吗？”林凡看向周宇询问道。 “应该是没问题的。”周宇的双手在键盘上飞快的跳动着，“我切换一下备用线路。” “但咱们得加装服务器了。” “下午就装上。”林凡说着，屏幕闪烁了几下，画面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林凡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萧峰倒吸冷气的声音：“老大！快看！你快看这里！” 林凡抬头，顺着萧峰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画面画面左下角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东西在冰面上移动，身形修长，通体发着蓝光。 在看到这玩意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 这个蓝色的人影，他们这几天已经见过不少次了。 但如此近的距离之下，还从未有过。 不由得，众人心里都觉得有些发毛。 “能靠近点么？”林凡开口道。 “行。”周宇点了点头，操作着无人机朝着那蓝色人影缓慢靠去。 这无人机是新研发特制的。 各方面功能都挺强的。 尤其是隐蔽性。 它的声音远比寻常的无人机小很多。 而在南极这种极端天气下，更是完全听不到一点声音。 再加上特殊的外壳，最起码林凡敢确定。 这玩意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这个蓝色人影，这些天已经看过不少次了。 具体是什么样的，林凡并不清楚。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甚至林凡都不敢确定，这玩意是不是人。 毕竟这些东西浑身都是蓝色的，而且衣服也不穿。 要知道，这里是南极啊！他们特么不冷的吗？！ 虽然已经看过不少次了，但毕竟没有近距离看过。 所以这次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息凝视。 就在无人机逐渐靠近之时，那东西似乎察觉到了无人机，突然抬头。 仅仅一眼。 “操！” “fuck！” “你妈！” 整个控制室内里同时响起十几声咒骂。 只见那只蓝色的怪东西，那张脸根本就不像人类！ 没有五官，只有三个排列成三角形的发光孔洞。 看着这一句，在场的每个人都瞪大了双眼。 这太猎奇了。 林凡都觉得诡异的离谱。 他不是没想过，这玩意可能长得很吓人。 但特么他没想过，这玩意长得压根就不像人！ 除了体型之外，就没有一处像人的了！ “记录坐标！”威廉姆斯的声音都变调了，“所有无人机立即爬升！” “给我把坐标标记好！” 但很显然，威廉姆斯现在发言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个蓝光生物突然举起手臂，一道刺目的蓝光闪过，屏幕瞬间变成雪花。 紧接着，整个通讯频道内瞬间充斥着刺耳的噪音，然后彻底静默。 “B组失去信号！” “A组失去信号！” “C组还在！C组失去信号！” 最后一架无人机的销毁，整个会议大厅里死一般寂静，只有设备发出的嗡嗡声。 林凡盯着漆黑的屏幕，感觉有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那不是普通的电磁干扰。 那个冒着蓝光的人，不，不对，这玩意就不是人！ 这东西主动攻击了无人机！ 它发现了无人机！ 这就很可怕了啊！ 要知道，这无人机研发后。 林凡等人也是测试过的，正常情况下几乎没人能够察觉到。 但特么这个蓝皮怪到底是什么成分？ 这给他察觉到了？ “把最后十秒的画面回放。”林凡揉了揉眉心，声音出奇地平静，“慢放四倍。” 周宇操作了一番，画面重新亮起。 “老大，你有点恶趣味了。”萧峰看了眼林凡有些不解道，“这蓝皮怪长成这样，你能看得下去的啊？” “谁说我是想看蓝皮怪了？”林凡盯着屏幕目不转睛道。 “那你看什么？”萧峰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一旁陈默轻轻踹了他一脚示意他闭嘴。 林凡的眼神在屏幕上搜索着，手上握着鼠标不停的播放，暂停，播放暂停。 没一会儿，终于让他捕捉到一个有用信息了。 “咦...好丑的蓝皮怪。”萧峰看着无限贴近的蓝皮怪的脸不由得有些嫌弃道。 但林凡此时的目光却不在这蓝皮怪上。 刚刚他就发现了，在蓝光击毁无人机的瞬间，慢镜头显示冰层下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这下好了，反复看了好几遍，终于是让自己确定了，那不是错觉！ 在冰层下方约二十米处，有个巨大的金属结构！ 此时就在屏幕的左下角！不仔细看还真就看不到！ 第868章 念经还是擦枪？ 而众人在看到这一幕后都是一愣。 不是，这小子啥来头？ 这特么你都能看到啊？ 就连威廉姆斯这会儿也把目光投向林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问题了。 众人都注视着林凡所发现的地方。 一旁的瓦西里咂了咂嘴道：“这玩意是什么？” “铁块？” “南极冰川下有铁块？” “你未来一定和狗熊一个下场。”威廉姆斯头都没抬一下道。 “什么意思？”瓦西里有些懵逼。 “她说你笨死的。”林凡打了个哈哈调节了下氛围后看向了屏幕。 “有数据库吗？有没有这东西的印象？”威廉姆斯开口问道。 “没有。”瓦西里耸了耸肩，“这玩意，我没见过。” “不，不对。” “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是觉得有点眼熟...” 一旁的威廉姆斯也是眉头微皱：“我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方舟。”林凡轻声开口，“或者至少得是方舟的一部分。” 听到这话，威廉姆斯猛地转过头：“你确定？” “不，也不对。”林凡又赶忙摇头否认，“说实话，认不清。真的认不清。” “你们看这个。”林凡指着画面边缘几乎不可见的轮廓，“这种蜂窝状结构，和季老给的资料完全一致。” “但是这个距离，撑死就二十米深。” “方舟在地下二十米？扯犊子呢！” “按照季老的说辞，最少都得几百上千米往下。” “地下二十米？给这些蓝皮怪埋了都怕太浅了。” “那你的意思是...”瓦西里看向林凡，没有说出口。 林凡则是摇了摇头：“不大可能，总之最好的情况就是没那回事儿。” “现在先不去聊那个了，最重要的还是目前这个事情怎么处理。” 这话一出，指挥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各国代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有人要求立即组织侦察队，有人则建议等援军。 瓦西里已经掏出了手枪开始擦，而阿三代表则缩在角落里念经。 “安静！”威廉姆斯突然拔高声音，将在场大多数人震慑下来。“林指挥官，你的意见？” 林凡看了威廉姆斯一眼，对于威廉姆斯询问自己的这个举动，林凡多少还是感觉到有些意外的。 一旁的阿三代表还在那念经，林凡都有些烦了。 卧槽的，这些天。 能够留在南极的各国代表。 林凡是看谁都顺眼，就算是霓虹那边的代表，林凡都没有多大反感。 但特么这个阿三的代表，是真的抽象啊！ 他他妈一天到晚，就在这念经打颤。 整的林凡都有些烦了。 林凡敲了敲战术桌，全息投影上的蓝光生物影像还在循环播放：“诸位，现在不是念经擦枪的时候了。” 林凡声音不大，却让会议室瞬间安静：“三架无人机全灭，但至少我们确认了三件事。” 说着，林凡调出数据分析图，手指在虚空中划出三道红线。 “第一，这些蓝皮畜生确实有攻击性，而且能精准发现我们的侦查设备。”林凡说着看了眼威廉姆斯，“第二，冰层下二十米处的金属结构，无论是不是方舟的一部分，都证明议会已经激活了某些东西。” 威廉姆斯突然冷笑：“第三呢？证明你们大夏的无人机跟玩具一样脆？” “啪！” 瓦西里把擦到一半的马卡洛夫拍在桌上，酒气喷了威廉姆斯一脸：“老娘们儿，人家三天赶工出来的东西，不比你灯塔国的玩具连起飞都不敢来的强？！” 一旁的萧峰看着威廉姆斯也是满眼怒火。 这老娘们，还在玩这手？ 都什么时候了！ 林凡按住要发作的萧峰，慢悠悠走到两人中间：“第三，上校。” 林凡说着，故意用扫开瓦西里的手枪，“这些蓝光生物的活动范围正在扩大，次数也更加多。” “现在都明目张胆了！” 全息地图上，十几个红点组成半圆形包围圈，正在向科考站缓慢推进。 “所以？”威廉姆斯金发下的蓝眼睛像结了冰，“林指挥官打算带我们念经还是擦枪？” 林凡没接茬，反而转向技术台：“周宇，把声呐图调出来。” 屏幕切换成冰层剖面图，二十米深处的金属结构清晰可见，周围延伸出数十条放射状通道，像蜘蛛网般覆盖整个区域。 “蜂窝结构。”林凡敲了敲其中一条通道，“这些通道直径三米，足够那些蓝皮怪钻来钻去。” “我猜...” 林凡说着，故意停顿，看着威廉姆斯不自觉前倾的身体。 一旁的瓦西里顿时开口道：“议会正在把整个南极冰层挖成蚂蚁窝？！” 阿三代表一听这话，突然尖叫一声，手里的佛珠掉在地上。 几个小国代表开始交头接耳，有人已经摸向卫星电话。 “慌什么！”威廉姆斯厉声喝止，“就算真是蚂蚁窝，一把火烧了就是！” “烧？”林凡突然笑出声，从作战服口袋掏出个密封袋，里面装着蓝冰碎片，“上校要不要试试用打火机点这个？” 碎片在灯光下泛着诡异蓝光，会议室温度似乎骤降几度。 威廉姆斯脸色变了变。 三天前他们做过实验，蓝冰在3000度高温下依然保持稳定。 “林！”毛熊的瓦西里突然拍桌而起，伏特加酒瓶震得叮当响，“别跟娘们似的打哑谜！你就说怎么干？” 林凡等的就是瓦西里这句话。 只见他调出科考站平面图，十二个红点标记在防御薄弱处。 “第一，调整防御部署。”林凡说着，指向东侧冰川，“这里架设交叉火力网，用液氮炮。既然烧不死，那就冻住再说。” “第二，科研组继续分析蓝冰特性，尤其是它对量子通讯的干扰模式。 林凡说着看了眼周宇，“老周，给你二十四小时，我要看到反制方案。” 周宇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数据流：“用石墨烯涂层改良通讯器？可以试试。” “但我不保成功。” “第三。”林凡话没说完，威廉姆斯突然打断。 “等等。”她走到投影前，金发扫过林凡鼻尖，“为什么是你下命令？” 空气瞬间凝固。 萧峰的手摸向腰间，陈默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步，刚好挡住威廉姆斯的射击角度。 林凡反而笑了。 第869章 接船 他伸手拨开威廉姆斯的发丝，这个动作让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三天前有个霓虹代表只是碰了下威廉姆斯的肩章，就被她过肩摔砸断了肋骨。 “因为...”林凡的声音轻得像在说情话，“老子是你爹，你妈的。” “能聊聊，不能聊就滚！” 林凡是真有些生气了。 这女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头？ 威廉姆斯脸色由白转红又变青，右手按在枪套上微微发抖。 二人的火药味让整个指挥室里顿时充满了嘈杂声。 林凡把战术手套往桌上一摔，“啪”的一声脆响，阿三代表手里的转经筒掉在地上。 “都他妈闭嘴！”林凡的声音像把冰刀劈开喧闹，“现在听我安排。” 一旁的威廉姆斯本来就在林凡这边折了面子，这会自然是抱着胳膊冷笑道：“林指挥官好大的官威啊。” “还让人闭嘴？你多大的官啊？” “别忘了，大家可是平级！” “上校要是不满可以出去，我现在没空跟你争论。”林凡头都没抬，手指在全息地图上划出三道红线，“周宇带技术组分析蓝光生物活动轨迹。” “瓦西里负责武装巡逻队，楚风准备接应后续部队。” “咱们的援军应该这两天内就到了。” 投影仪将冰层下的金属结构放大十倍悬浮在会议桌中央，蜂窝状的纹路里流淌着诡异的蓝光。 林凡突然伸手穿过全息影像，指尖沾上虚拟的冷光。 “这玩意...”萧峰凑过来看了看，“看着像散热片？” “是能源导管。”威廉姆斯突然插话，“DARA三年前的研究报告提到过类似结构。” 林凡挑了挑眉：“上校终于肯分享了？” 说实话，林凡对这女人很不爽。 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脑子坏到这个地步。 但比起跟这娘们怄气，楚风还是懒得去跟她计较了。 毕竟这玩意太抽象了，楚风是真的懒得跟她计较。 有这时间，那还不如自己多看看情况。 想办法解决问题。 “指挥官！”通讯员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南极条约组织急电，第一支援军舰队已突破德雷克海峡，预计六小时后抵达！” 会议室的紧张瞬间被打破。 几个小国代表欢呼起来，阿三代表甚至激动亲起了佛珠。 “哪国的舰队？”威廉姆斯抢先问道，手指终于离开枪套。 “联合舰队！”通讯员激动得破音，“大夏的雪龙号打头，后面跟着灯塔国的破冰船和毛熊的核动力舰！” 瓦西里突然吹了声口哨：“普诺夫那老家伙把‘彼得大帝’都派来了？” 林凡与楚风交换了个眼神。 北方舰队的旗舰出动，说明毛熊这次是动了真格。 但更让他在意的是舰队集结速度。 从会议结束到现在才三天，这种规模的联合行动通常要扯皮三个月。 除非...各国早就准备好了。 林凡敲了敲桌子，把众人注意力拉回来，“一块去吧，这趟估计会来很多人。” “咱们得给咱们的战友全都接回来，安排好住处才行。” “凭什么你...”威廉姆斯刚要反对，通讯器又响起来。 “林组长！”这次是季国光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舰队运来了烛龙装甲的改进型和量子干扰器，你必须亲自验收！” 林凡心头一跳。 改进型？他们昨天才把测试数据传回去，光庭院怎么可能这么快... 林凡有些不理解。 难不成又是科技大爆炸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说实话，林凡现在人都是蒙的。 这更新迭代的也太快了吧？ “明白。”林凡按下疑惑，转向威廉姆斯时已经换上公事公办的表情，“上校，现在能让我把话说完了吗？” 威廉姆斯冷哼一声，但没再打断。 她当然清楚量子干扰器的重要性。 没有这玩意，他们在蓝冰辐射区就跟瞎子没两样。 “萧峰，挑十个好手。”林凡快速布置，“陈默负责检查运输车防冻液，楚风去准备医疗舱，我估计舰队里会有冻伤伤员。” “我呢？”周宇举起手，“改进型装甲的调试需要我。” 林凡刚要点头，威廉姆斯突然插话：“技术主管不能走。科考站的防御系统需要他维护。” 两人目光在半空相撞，几乎要溅出火星。 最后是周宇自己打破僵局：“要不这样吧，我把调试手册传给老大，有问题随时视频。” “或者你老大你直接带回来，咱们慢慢测。” “行。”林凡看了眼窗外越来越猛的暴风雪，“两小时后出发。现在，所有人去进行准备。” “是！” 两个小时后，众人便从科考站出发了。 暴雪在履带运输车外呼啸，林凡透过烛龙装甲的AR界面看到温度显示骤降至-82℃。 面罩内侧凝结的冰晶被自动除雾系统瞬间蒸发。 战术地图上闪烁的蓝点标记着接应坐标。 距离舰队泊位还有37公里。 “老大，你这铁罐头漏风不？”萧峰的声音从驾驶座上传来，“咋长得跟个老干妈罐头似的。” 林凡屈伸五指，液态金属关节发出细微的液压声：“比你那件祖传羽绒服暖和就是了。” 指尖划过臂甲内侧，调出装甲自检菜单。 【能源核心稳定度97%】 【外骨骼出力限制器未解锁】 【低温抗性测试：持续进行中】。 看着稳定度显示，林凡还是有些头大。 以蓝冰作为核心，稳定度只有百分之九十七，太冒险了。 别小看这缺失的百分之三！ 往往有可能就是因为这百分之三，从而导致整个科考站毁灭！ 林凡不得不承认，这玩意确实对自己很有吸引力。 各项数据都很高。 如果能够优化的话，用这玩意去对抗那些蓝皮怪。 也未尝不可。 林凡打小就喜欢看铠甲勇士，假面骑士，钢铁侠啥的。 结果打死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也能穿上这玩意。 看着身上的装甲，林凡琢磨着。 还是得改进一下。 等改进好了之后，批量生产才行。 三十七公里的路程并不慢，众人很快就到了地方。 “扎营！等候！”林凡对着耳麦喊道。 几艘雪地装甲车便停在了港口等候起来。 好在南极的科考站够多，来这一船人也能住得下。 但接下来几天就得扩建了。 第870章 烛龙改进型 众人到了地方后，没多久，林凡便透过风雪，看到了几艘船只。 船只停靠后，雪龙号的甲板上走下来了一个人。 林凡定睛一看，顿时傻眼了。 “老秦？你怎么来了？”林凡看着眼前的的人一脸懵逼。 只见此时的秦思远正穿着一身厚厚的防寒服站在林凡跟前。 “嘿嘿，老大。”秦思远搓了搓手笑道，“怎么样？” “我这身帅吧？” “我跟季老提的。” “我觉得你这边可能需要我，我就过来了。” “扯淡。”林凡翻了个白眼，“我特么来这里不是来玩的。” “那又怎么了？”秦思远耸了耸肩，“反正我待在那边也无聊。还不如来帮帮你呢。” “顺便看一下，那所谓的蓝皮怪是什么样的。” “你特么...”林凡刚想骂人，想了想还是算了，“量子干扰器呢？” “上头呢，在搬运了。”秦思远呵呵一笑。 林凡抬头，只见甲板上几个运输人员正在一箱一箱的搬运着量子干扰器。 “卧槽？这几箱全是？”萧峰目瞪口呆的望着甲板上方。 “那不然呢？”秦思远耸了耸肩笑道，“你们在南极是不知道，这三天全世界的科技都大爆炸了。” “许多东西都被加急研发了出来了。” 一听这话，林凡顿时一愣。 啥情况？ 还真是科技大爆炸了？ 难不成各国之前都在藏东西？ 那为什么现在不藏了？ 没等林凡想明白，瓦西里便趁机带人扛走三箱装备来到林凡面前：“林！你的玩具！” 木箱掀开瞬间，改进型烛龙装甲的暗红色涂装刺痛众人眼球。 威廉姆斯从车上下来看向林凡道：“这就是你急着过来的原因？” “当然。”林凡点点头道，“这玩意，可能是未来我们对抗那些蓝皮怪的主力武器了。” “这玩意真能扛住南极的鬼天气？”萧峰用扳手敲了敲装甲外壳，金属碰撞声在零下八十度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脆。 林凡没搭理他，手指划过木箱边缘的冰碴。 改进型烛龙装甲的暗红色涂装在极地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肩甲部位多了三道散热鳍片，胸口的能源核心比原型机小了整整两圈。 “最新型号的量子干扰器八十台。” “烛龙装甲三套，改进款一套，还有这个。”秦思远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金属U盘，表面结着层白霜，“周宇要的蓝冰频谱分析报告，弟兄们熬了三个通宵才搞定的。” 威廉姆斯突然伸手夺过U盘，战术手套上的冰晶簌簌落下。 仅仅是看了几眼，随后眼神一凛。 立马掏出一个小面板插上，随后抬头看向秦思远：“DARA的量子加密技术？” “上校好眼力。”秦思远咧嘴一笑，“不过这是改良版，加了点...呃，大夏特色。” 林凡不用看都知道威廉姆斯现在什么表情。 这女人金发下的蓝眼睛估计已经想把秦思远和自己千刀万剐了。 自从三天前发现装甲能源核心用的是蓝冰样本，她看谁都像在看恐怖分子。 “别杵着了，搬东西！”林凡踹了脚还在研究装甲的萧峰，“天黑前暴风雪要升级到六级，不想变冰雕就动作快点。” 运输队顿时忙碌起来。 瓦西里带着毛熊的人扛走三箱量子干扰器，陈默正在检查雪地车的防冻液。 林凡注意到威廉姆斯的手下全都盯着装甲看，有个年轻士兵甚至偷偷摸了把涂装。 秦思远凑过来压低声音：“老大，舰队带来个消息。毛熊的＇彼得大帝＇上发现蓝冰辐射反应，就在轮机舱...” 林凡瞳孔骤缩。 这意味着要么毛熊早就秘密研究蓝冰，要么... “蓝皮怪物上船了？” “不清楚...”秦思远喉结滚动了下，“对于这个情况，毛熊的人都排查过了，但什么都没有。” “连一块蓝冰都没看见。” “现在大家都在怀疑，是不是蓝皮怪物上了船。” “先回去吧。”林凡说着，抓起改进型装甲的肩甲，“这玩意得尽快测试。” 不管怎么说，只要能够把这个东西测试明白，那就有得玩。 那些蓝皮怪，从无人机的视频上来看。 他们的力量和速度都是强大无比的。 想跟他们玩，那就得保证自身有足够的强度才行。 在南极这种地方，热武器威力再大，能不能瞄得准还是一回事儿。 想在这地方自由行动，光是温度就足以让众人寸步难行了。 也就是说，和那些蓝皮怪比起来。 自己等人必须要有烛龙装甲和量子干扰器才能站在同一起跑线。 将东西搬运完后，众人便迅速上了车朝着科考站方向返回。 科考站的灯光在暴雪中像团模糊的毛球。 林凡跳下车时，改进型装甲的履带式靴底自动展开防滑钉，金属爪刺入冰面半寸深。 这细节让他挑了挑眉。 红龙那帮工程师居然连这个都考虑到了。 有了这个，最起码就不怕打滑了。 “走吧，直接去测试场。”林凡扛起装甲箱，“瓦西里和威廉姆斯呢？” “吵起来了。”陈默指了指主控室，“为量子干扰器的部署方案。” 意料之中。 林凡翻了个白眼，那女人连咖啡放几块糖都能吵上半小时。 “让他们快点，这玩意很重要。”林凡说完后，便不再去理会了。 接下来这段时间可有的忙了。 科考站的测试场是用仓库临时改的，温度维持在零下六十度。 林凡脱得只剩保暖内衣时，秦思远正往他身上贴传感器。 “你确定要亲自试？”秦思远递来监测手环，“原型机当时在海域试的时候，差点把老李炸没了。” “这玩意虽然说改进了，但我感觉问题也不小。” “还是等其他技术人员先研究一下吧？” “没时间慢慢去研究了。”林凡直接按下胸甲卡扣，“现在我们得跟时间赛跑了。” 改进型装甲的闭合声比原型机更清脆，液态金属关节在低温下居然没发出半点摩擦声。 头盔HUD亮起的瞬间，整个仓库的温控数据瀑布般流过视网膜。 【外部温度：-62.3℃】 【装甲内部：28.7℃】 【能源核心稳定度：99.1%】 “卧槽？”秦思远盯着监测屏，“稳定度比原型机高两个点？” 林凡活动了下手指。 改进型的触觉反馈更细腻，连冰晶落在手背的震动都能感知。 第871章 量子辐射？ 他试着挥拳，外骨骼助力系统让动作快得带出残影，但没有任何失控感。 “试试这个。”秦思远扔了个液氮罐。 “这个能干什么？”林凡接过液氮罐开口问道。 话音刚落，他的眼前就弹出了一块面板。 【武器驱动装置】 林凡眼睛下意识的瞄向那里的启动字样。 随后装甲的右臂瞬间弹出武器接口的瞬间，林凡自己都惊到了。 原型机需要手动切换，现在居然能捕捉眼神控制了？ 没有一丝丝迟疑，林凡将液氮罐咔嗒一声嵌入肘部凹槽，前臂装甲立刻重组出微型喷射口。 “神经链接系统。”秦思远得意地敲敲头盔，“用你三年前黑进CIA那套算法改的。” 林凡突然转身射击。 液氮束击中三十米外的标靶，冰爆声震得仓库顶棚落下一片雪雾。 靶子不是被冻结，而是直接被高压氮气撕成了碎片。 “芜湖”萧峰站在后方顿时笑出了声来，“这玩意能打穿蓝皮怪了吧？” 在场的众人并没有人回答他。 零下六十度的测试仓内，林凡穿着改进型烛龙装甲缓缓握拳。 液态金属关节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有生命般贴合他的每一个动作。 视网膜上的 HUD界面跳动着各项数据，能源核心稳定度99.1%的绿色数字格外醒目。 “神经链接校准完成，武器系统待命。”秦思远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带着一丝紧张，“老大，试试液氮炮连发。” 林凡目光扫过右臂的武器接口，意念刚动，肘部装甲便自动弹出卡槽。 他将液氮罐精准嵌入，前臂瞬间重组出三个微型喷射口。 深吸一口气，他突然转身，三道幽蓝的液氮束呈扇形喷射而出。 三十米外的合金标靶在接触到液氮的瞬间爆发出刺耳的脆响，并非被冻结，而是被高压气流直接撕裂成漫天碎片。 萧峰站在观察窗前人都傻眼了，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成霜花：“这他妈哪是装甲，分明是移动炮台！” “稳定度数据是多少？”林凡活动着手指，感受着外骨骼带来的力量增幅。 连指尖轻触冰晶的细微震动都能通过触觉反馈系统清晰感知。 “核心温度上升2.3℃，能源消耗 4.7%。”周宇的声音从数据终端传来，“比原型机效率提升 37%，但...蓝冰核心的辐射指数在持续累积。”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众人头上。 测试舱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林凡低头看着胸口的能源核心。 那枚拳头大小的蓝冰晶体正泛着幽幽蓝光，表面隐约有细密的裂纹游走。 其实关于这个东西，林凡是很纠结的。 三天前，林凡是第一个提出将蓝冰用作能源的人。 这一点跟各国的会议都杠上了。 各国的会议都对此表示不赞同。 几十年前方舟就是用蓝冰作为能源，所以才导致后续许多事情的发生。 事实上，蓝冰这东西的危险性太高了。 早些年世界各国在这上面吃了不少的亏。 世界各国借助蓝冰做了不少的事情，也是利用了蓝冰，造了不少科技。 但都出了问题。 尤其是将蓝冰作为能源的设施，几乎都出了问题。 不是爆炸，就是坍塌。 所以各国对这点都是明确表示不赞同的。 毕竟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再重蹈覆辙。 要知道，蓝冰所能产生的危险性，那是极高的。 随便一件那都是重大的损失。 而林凡则是自作主张，利用红龙科技进行独立研发。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烛龙装甲。 “辐射累积速度？”林凡伸手按住装甲肩部的散热鳍片，金属表面传来异常的灼热感。 “每小时0.05伦琴。”秦思远调出监测曲线，“按照这个速率，连续作战48小时就会超过安全阈值了。” “安全时间内的话，运转最多不要超过三十个小时。” “一旦超过了三十个小时，那就得进行熄火检测。” “否则容易引发巨大的危险。” 测试舱的灯光突然暗了半拍，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声响彻走廊。 林凡抬头看向监控摄像头，玻璃后方的威廉姆斯正冷笑着看向林凡，金发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我说过，这东西是颗定时炸弹。” “世界各国都禁止研发的东西，凭什么你来研发？” “你是觉得你比全世界这么多国家的科学家还要牛逼是吗？” “三十个小时就要熄火，在南极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 “那咋了？”林凡耸了耸肩，“你羡慕啊？又没给你穿。” “有困难总得克服不是么？” “否则你准备怎么去打那些蓝皮怪？” “靠我们这些人去跟他们硬碰硬？” 林凡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的确，这些天众人对那些蓝皮怪物已经进行了不少的监测。 虽然从未抓到过，也从未真正目击过。 但从视频资料上来看。 这些蓝皮怪物都是力大无穷，且速度极快。 普通人绝对没法和他们硬碰硬。 一旦正面发生碰撞，以他们的力量绝对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一个普通人的脑袋拧下来。 所以这才是林凡让红龙科技抓紧研究这烛龙装甲的重要原因。 该说不说，最起码目前从烛龙装甲的表现上来看。 最起码是能够跟那些蓝皮怪硬碰硬的。 主控室内，各国代表围在全息地图前争论不休。 虽然对于林凡的说辞大家是很认可的，但威廉姆斯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瓦西里狠狠灌了口伏特加，酒瓶砸在桌面上震得声呐图泛起涟漪：“怕什么？老子当年在西伯利亚挖战壕时，辐射量比这高十倍！” “一点点辐射而已，怕什么？” “你是猪脑子吗？你那是核辐射，这是蓝冰特有的量子辐射！”威廉姆斯的指尖戳向能源核心的3D模型，“它会破坏神经突触，让人变成活死人。就像那些蓝皮怪物一样！” 威廉姆斯这话一出，整个会议桌突然陷入死寂。 这些天，整个极地一号前哨站接收了世界各国的许多信息。 这其中就有关于蓝冰量子辐射的信息。 这个蓝冰所谓的量子辐射，根据研究是会改造人体的。 它不像寻常辐射那般，量子辐射不致命，但会让人丧失理智。 会让人的肉体得到强化，理智逐渐退化。 从而成为一个失去理智没有大脑思考的活死人。 肤色也会逐渐转变为蓝色，就跟那些蓝皮怪物一样。 第872章 烛龙二代测试改装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林凡，林凡这会儿正站在测试舱门口，装甲肩部的散热鳍片还在散发淡淡白雾。 只见林凡轻轻摘下头盔，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看向众人淡淡一笑道：“我穿。” “你疯了老大？！”秦思远猛地站了起来看向林凡，“这种辐射量累积下去，你不出几个月就得变成蓝皮怪！” 林凡没接话，而是转头看向周宇：“老周，把一代原型机的辐射屏蔽层拆下来，叠加到二代上。” “这样没问题吧？” “老大，一代的铅板装甲会增加 50公斤负重！”周宇开口道，“你连走路都困难，还怎么打仗？” 周宇这话倒是真的。 毕竟烛龙二代已经在尽量减轻重量了。 结果现在林凡说要把一代的辐射屏蔽层拆下来装上？ 这算什么？ 把之前卸掉的重量再加回去？而且更多？ 本来烛龙二代虽然减轻了重量，但也没有轻多少。 最起码没经过训练的人想自如的使用，那就是天方夜谭。 结果你现在居然还说你还想加重量？ 你还想负重？ 疯了吧？ “那就把外骨骼出力限制器给解锁了。”林凡的手指划过装甲腰部的红色锁扣，“没时间再去磨磨唧唧了。” 这句话像重锤般砸在每个人心上。威廉姆斯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出话来。 外骨骼出力限制器，目的是为了限制人体自身的。 因为正常人根本无法掌握外骨骼那庞大的力量。 一旦使用不当，很可能就会对自身造成损伤。 所以限制器就像是一个卡扣，可以将一个人的力气锁死。 而林凡提出这个要求，就代表着，他是真的想把这玩意投入实战中了。 主控室的气氛压抑得如同冻结的冰河。 林凡的手指悬在红色锁扣上方，外骨骼限制器的警示灯在昏暗的应急光中泛着红光。 威廉姆斯突然冲过来，金发扫过林凡的面罩：“你知道解锁限制器的后果吗？肌肉纤维会被扯断的！” “这种力气，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能够顶得住的！” “那你知道蓝皮怪物扯断人类脖子的速度吗？”林凡耸了耸肩反问，随后懒得再去理她。 自顾自将限制板取出，随后将一代的辐射屏蔽层装上。 紧接着，只见林凡指尖用力按下锁扣。 液压系统发出泄压般的轰鸣，腰部装甲突然收紧，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掐住他的脊柱。 视网膜HUD弹出警告：【出力限制解除，神经同步率需保持 95%以上】 【如果同步率下降，请立刻重启出力限制器！】 秦思远冲上去想阻止，却被陈默拦住。 陈默的墨镜反射着林凡的身影淡淡开口道：“让他试试。” “我们龙尊的新人都要经历断骨重塑的。” “而且必须要承认一点，从视频资料上来看。” “那些蓝皮怪物的战斗力特别强。” “最起码单体战斗力，我没法跟他们玩。” “你们不是战斗人员，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解释。” “就这样说吧，那东西拍碎的那架无人机，就那个速度撞我身上，最好的情况我也得掉层皮去块肉。” “但那东西居然能够徒手拍碎那架无人机。” “我这么说，那东西的肉身强度多高就不用我再强调了吧？” 陈默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罕见的，萧峰也不再开口。 关于这一点，萧峰一直都没有发表他的意见。 就是因为他很清楚，他也知道。 如果没有这个烛龙装甲，凭借他们是很难把这些怪东西弄死的。 要知道，那些蓝皮怪可是能够在这种天气下在南极自由行走的。 光从这一点上看，就足以见得他们的肉身强度有多离谱了。 因此没有这个烛龙装甲，想要跟那些蓝皮怪物硬碰硬。想都别想！ 此时的测试舱内，林凡试着迈出第一步。 50公斤铅板突然产生的惯性让他踉跄着撞向墙壁，金属护膝在冰面上擦出刺耳的火花。 萧峰在观察窗外捂着脸：“老大，这铁王八...要不算了吧...” “闭嘴。”林凡咬着牙直起腰，外骨骼的补偿系统正在疯狂计算，膝关节处的液态金属如活物般流动，重新分配负重压力。 当林凡第二次抬脚时，铅板与液态金属的复合结构发出奇特的共鸣声，竟比第一次轻盈许多。 “神经同步率96%。”周宇的声音带着惊讶，“老大在适应，就像装甲附着在他皮肤一样！” “装甲在生长！” “你别吓我啊。”一旁的秦思远开口道，“我这趟来，嫂子可是交代了。” “让我好好看着老大。” “特么他可别跟这装甲长一起了啊！” “扯犊子呢。”萧峰扯了扯嘴角，“怎么可能。” 威廉姆斯的脸色阴晴不定：“疯子！” 骂完这句话后，威廉姆斯便转身离开。 液压关节的嗡鸣声在测试仓内回荡，林凡如机械人偶般缓慢转动躯干。 铅板与液态金属的复合装甲在灯光下泛着暗红光泽。 每一次关节活动都伴随金属摩擦的刺啦声，仿佛在切割空气。 “同步率97%，核心温度维持在 42℃。”周宇的声音从耳麦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老大，你现在的动作模式...” “没有一点不适感吗？42°已经是个接近危险的温度了。” 林凡盯着视网膜HUD上的数据流，外骨骼的力量反馈已不再是单纯的机械助力，更像是身体的自然延伸。 他试着下蹲，50公斤铅板带来的惯性被液态金属完美抵消，膝盖弯曲时甚至能听见骨骼摩擦的轻响。 “还行，有不适感，但不多。”林凡轻声自语，“我再试试。” “既然同步率在线，那就不用考虑那些起跳的东西了。” 林凡说着，突然发力跃起。 测试舱的天花板在视野中迅速逼近，装甲肩部的散热鳍片擦过顶部传感器，激起一片电火花。 落地时，冰面在铅板压迫下裂开蛛网状纹路，而林凡竟稳稳站住，呼吸节奏未乱分毫。 “卧槽？！这他妈是装甲？这不得是人形自走炮兵？”萧峰在观察室外猛拍玻璃，震得霜花簌簌掉落，“陈默，这玩意，你穿过没？” “没有。”陈默的墨镜映出林凡的剪影，“但我看这样，我也有点想试试了。” 第873章 得扩建！ 测试仓内的白炽灯将液态金属关节照得发烫，林凡摘下头盔，脖颈处的汗珠顺着散热鳍片滑进衣领。 改进型烛龙装甲的胸甲内侧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在零下六十度的环境里蒸腾成白雾。 “核心温度47℃，超出安全阈值 5℃。”周宇的声音从监测台传来，“散热系统扛不住连续作战，差不多得了老大。” 林凡活动着右臂，感受外骨骼液压管的轻微震颤：“铅板屏蔽层影响了散热效率。” 林凡说着，指了指肩甲上的三道鳍片：“把这里改成蜂窝状镂空，用石墨烯涂层覆盖。” “得嘞，这就改。”秦思远掏出激光笔在装甲上画圈，红色光点在暗红色涂装上游走，“老大，我做个标记，晚些时候试试看能不能改成。” 林凡扯掉胸前的传感器，保暖内衣已经湿透：“行，加快进度。” 林凡说着，踢了踢脚边的液氮罐：“把这破玩意的供弹系统优化一下，换弹速度比老太太绣花还慢。” 陈默突然开口，墨镜反射着装甲的红光：“龙尊的工程师能提供超导材料，或许能解决过热问题。” 林凡一听，顿时挑了挑眉：“早说啊！” 说着，只见林凡拍了拍陈默的肩膀，金属碰撞声在测试仓内回响，“带你的人去对接，今晚必须出方案。” 脱下装甲后，林凡披上了大衣走出测试仓，暴风雪的尖啸声突然变得清晰。 威廉姆斯正靠在走廊墙壁上，金发被静电吸在战术头盔上，显得有些狼狈。 “林指挥官。”她推了推滑落的墨镜，“我想谈谈量子干扰器的部署。” 林凡擦了擦额头的汗：“没空，要开会。” “关于勘测队人选。”威廉姆斯跟上两步，“我认为不该让瓦西里带队，那家伙只会用伏特加烧蓝冰。” “那你说谁合适？”林凡停住脚步，转身时带起一阵冷风。 “你？还是我？”林凡冷声道。 “林指挥，一定会有更好的人选的。”威廉姆斯看向林凡有些急躁道。 “威廉姆斯上校。”林凡看着威廉姆斯冷冷道，“现在不是你耍个人情绪的时候了。” “我告诉你，你和瓦西里有什么矛盾，那是你们的事情。” “如果你自己解决不好。那就滚回去灯塔，别让老子抽你。” 林凡看着威廉姆斯气不打一处来。 这娘们纯属是脑子有病。 说实话，林凡总感觉，她特么对谁都有意见。 不管是自己也好，还是瓦西里也罢。 好像都有意见。 电磁干扰器的部署，是大家共同选择，交由瓦西里负责的。 她现在跳出来是几个意思？ 极地一号基地这里，她跟瓦西里还有自己三个人是平权。 不服气不满意可以提出来，商量着解决。 但是像她这样，又提不出原因，又找不出人选，就单纯的想否决的人。 林凡是看都懒得去看她一眼。 “我告诉你威廉姆斯上校！”林凡指着威廉姆斯开口道，“你要是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给老子趁早滚蛋！” “现在南极往外，全世界都乱成一团了，谁特么有心思跟你在这里耗？！” “滚！” 林凡说着，推开威廉姆斯就朝着会议室走去。 林凡这几天也是烦躁的不行，感觉一大堆事情接踵而至。 国内的情况，他也不是没了解。 不只是国内，现在全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议会在网上大肆散布照片和信息。 搞得全世界现在都闹得沸沸扬扬的。 对于这些蓝皮怪物究竟是什么，全世界到处都是在讨论的。 热搜想压都压不下去。 上头倒也没给自己这边压力，但很明显，上头也有些顾及不来了。 所以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先处理好南极这边的事情了。 此时会议室内的全息地图亮如白昼。 瓦西里正用匕首指着毛德皇后地的坐标，刀刃上还沾着未干的伏特加：“瞧见没？” “从这儿往下挖个几百米，准能逃出议会的老巢！” 楚风皱了皱眉：“冰裂隙区的地质结构不稳定，强行挖掘会引发连锁雪崩。” “怕什么？”瓦西里灌了口酒，“老子当年在摩尔曼斯克炸冰山，比这危险十倍！” 林凡推开门走了进来后看向瓦西里道：“挖肯定要挖，但不是现在。” 林凡说着，调出科考站的三维模型，“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干。” “指望短时间内找到议会的老巢是不现实了。” “咱们必须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极地一号必须先扩建才行。” “我们需要至少三个地下掩体，一个恒温实验室，还有...” 林凡说着，看向身后跟着走进来的威廉姆斯开口道：“能停十架直升机的抗风暴机库。” “你这是要把这儿变成军事要塞？”威廉姆斯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看向林凡。 “极地一号本来就是要成为军事要塞的。”林凡指了指地图上的红点，“蓝皮怪物的活动范围每天都在扩大。” “我们必须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那么军事要塞就必须要建好。” 全息地图亮起，周宇调出扩建方案：“极地一号现有床位200张，预计三天后援军抵达人数超800人。” “最重要的还得是住处。” “扩建方案有两个，一是垂直向下挖地下掩体，二是向东侧冰原铺设模块化基地。” “地下。”陈默率先开口，“蓝皮怪物的蜂巢网络在冰层下，我们需要近距离监测。” “反对。”威廉姆斯指向地图上的蓝冰辐射区，“地下施工会触发量子辐射泄漏，而且谁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 “参考一下三年前的北极事件。” “别提你那见不得人的北极实验。”林凡突然开口打断，“上校，你们灯塔在北极干了什么，我不想去问，也不想知道。” “但现在说严重点，我们每一步选择都很有可能关系到全世界。” “我们在面对的，是一个新的物种。” “所以不要拿常人的眼光去判断。” “我提议，两个一起用。” “地下结构要搞，地面基建也要搞。” “至于能源...” 林凡看了眼一旁的蓝冰样本：“我会跟季老申请调派小型核反应堆。” 威廉姆斯突然举起手：“灯塔国可以提供低温燃料电池，效率比你们的核堆高30%。” “行，你可算是当了个人了。”林凡点了点头。 第874章 勘测队成立 这话可给威廉姆斯气的不行。 但林凡压根就不想跟她吵，自顾自继续开口道：“第一个问题解决了，接下来的问题。” “就是勘测队的问题了。” 林凡说着，目光扫视过桌子上的所有人。 而在听到林凡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瞬间屏息凝视。 会议室的白炽灯在零下六十度的环境里泛着冷光，林凡的目光扫过会议桌前的二十余张面孔。全息地图上，毛德皇后地的蓝光区域像块腐肉般狰狞，而他的掌心还残留着烛龙装甲的金属余温。 “勘测队的任务很明确。”林凡说着敲了敲桌面，投影上跳出血红色的路线，“深入蓝光辐射核心区，确认金属结构性质，如果可以的话，活捉蓝皮怪物，或者带回尸体。” “愿意的话，自愿报名，我会从报名人选中进行挑选。” “龙尊这边，出三个人。”陈默开口道，“我带两个弟兄，开路断后都可以。” “那算我一个。”萧峰乐呵呵道，“我还真想看看那些蓝皮怪物到底是啥玩意。” “行，四个人了。”林凡说着看向其余国家的代表，“我们大夏出了四个人，算上我五个。你们呢？” 林凡这话一出，瓦西里道：“噢，你没算我啊？” 瓦西里有些无奈的看向林凡：“我还以为你会默认把我算进去呢。” “看来还是被看轻了。” “算我一个。” “灯塔国三个。”威廉姆斯淡淡道，“我带上米勒和安德森。他们俩都参加过北极的破冰行动，让他们一起没什么问题。” 林凡看向二人，米勒是个壮硕的黑人，手臂上纹着北极熊，左脸有道刀疤从耳根划到下巴。 安德森则瘦得像根冰棍，指节上布满格斗伤痕，眼神阴鸷得像秃鹫。 看着二人，这倒是符合林凡对灯塔国一向二人组的看法。 一黑一白，一胖一瘦。 见其他国家的代表都不说话，林凡叹了口气道：“那就这样吧，我，萧峰，龙尊两个弟兄。再加上威廉姆斯跟米勒还有安德森。” “七个人去就行了。” “哎？！为什么？”一旁的陈默和瓦西里同时开口。 “极地一号需要有人留下来主持一下大局。”林凡耸了耸肩，“咱们三不可能全都出去的。” “陈默你跟我们去勘测队，属于是大材小用。” “就留在这边吧。” “基地更重要一点。” 听着林凡的解释，二人也只能是无奈的点头同意下来。 “行，那基本上就差不多到这了。”林凡拍了拍手道，“我给各位聊一聊吧。” “我们要面对的，是从未被人类发现，从未接触过的新生物。” “这些生物究竟是南极的原住民还是议会放出来的怪物。” “我们大家都不知晓。” “即便是几十年前参与方舟计划的那批人，咱们各自的国家也都调研过。” “确实没有人见过这些生物。” “那么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这些生物绝对是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下。” “我们不确定他们是否对我们抱有敌意。” “但是我们也不能够掉以轻心。” “能够相互沟通是最好的。” “如若沟通不了，一切尽量以自身安全为主。” “至于议会，暂且不是我们该考虑的。” “议会的事情，我们需要交给上头去处理。” “都明白吧？” “明白。”众人齐声应和。 “行，那就都准备准备。”林凡开口道，“勘测队今晚出发。” “其余人好好扩建基地。” “我们会尽快回来，在那之前，基地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林。”瓦西里嘿嘿一笑，“这里有我在呢，不会出事儿。” 看着瓦西里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林凡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道：“但愿吧，但愿真的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对于瓦西里，林凡还是很不放心的。 倒不是说他不行还是怎么样的。 主要是这小子，怎么说呢。 太匪了！ 对，就是匪！ 这小子各方面想法啥的，林凡得承认。 都跟自己有相同的地方。 唯一不同的是。 这哥们太悍了！ 他特么就没想过当正常人的！ 他这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都是些抽象派的东西。 不是要猛冲这个，就是要猛锤那个。 这谁真的敢放心交给他啊？ 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 只能祈祷这哥们能够把事情办好吧。 对于这趟出门勘测。 林凡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那些蓝皮怪究竟是什么东西，林凡也不清楚。 按照林凡自己的推测，很有可能是人遭受到蓝冰散发的量子辐射后所转变的。 但是根据上头传来的情报来看。 这个可能性真的微乎其微。 因为当时方舟计划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也没有发现这些蓝皮怪物。 那就很明显了，这些蓝皮怪物，只能是在方舟计划被议会的人捣乱后所产出的。 虽然不确定议会到底是什么情况，但现在最起码能肯定的一点。 那就是南极肯定有议会的人，而且说不准，这些蓝皮怪就是议会的杰作。 不管怎么说，一切以最坏的角度去想，肯定是没问题的。 琢磨了一下，林凡这边便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南极大地白茫茫一片，即便极昼时间段，在暴风雪的加持下，几乎也是看不清道路的。 这趟出去，林凡想的是直接开雪地装甲车。 然后带上烛龙二代，看能不能顺手实验一番。 夜幕降临时，七人勘测队在暴风雪中集结。 林凡将烛龙二代装甲塞进雪地装甲车后备箱，金属部件碰撞声被风雪吞噬。 萧峰正在给量子干扰器加装石墨烯屏蔽层，威廉姆斯则用匕首削着一块压缩饼干，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坐标校准完毕，距离毛德皇后地核心区 120公里。”萧峰拍了拍驾驶座，“上车吧，头班由我和安德森开。” 米勒突然伸手按住车门：“安德森刚喝完酒，还是我来吧。” “我没事。”安德森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钢板，“这大片大片的雪地，能有啥事儿？” 林凡瞥了眼他腰间的酒壶：“把伏特加扔了，你闻起来像移动蒸馏厂。” “喝酒还开车，你在你们国家也这样么？” 第875章 地下洞穴 林凡不知道这哥们是哪来的奇葩。 特么的，开车还要喝酒。 真不怕哥几个跟他一起走了。安德森咧嘴一笑，露出牙龈笑了笑：“这是北极熊奶酿造的，林指挥官，尝一口？” “好东西来着，一般人我不轻易给。” “滚犊子。”林凡踹了他一脚，却在转身时看到李昊正在往背包里塞能量棒，手指冻得通红。 李昊是龙尊跟过来的两个弟兄之一，另一个郭磊正抱着地质锤在打盹。 而威廉姆斯已经在车上坐好了。 林凡看着几人点了点头，随后翻身上了车。 确定众人都上车后，雪地装甲车轰鸣着驶入了雪原，车灯切开厚重的雪幕。 车内温度维持在零下十度，众人呼出的白气在车顶凝成冰晶。 没办法，能源有限，林凡也不敢太奢侈把车内暖气拉满。 而且就算拉满了，其实也好不到哪去。 温度该低还是得低。 一旁的威廉姆斯打开战术平板，调出蓝冰辐射分布图。 “看这里。”她指着一个跳动的红点，“辐射强度每小时增加15%，我们正在接近某种能量源。” “可能是方舟的核心吧。”林凡摩挲着下巴，“季老说过，方舟用蓝冰做能源，但常规探测手段找不到。” “方舟到底有多大，遍布在哪，我们自己也不清楚。” “你居然信那群的老古董？”安德森冷笑着，“让咱们在前线冲锋，他们在后面喝茶闲聊。” “他们能懂什么？还不如咱们自己干呢。” 萧峰猛地踩下刹车，装甲车在冰面上打滑转圈：“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出去？” “你试试？” “够了！”威廉姆斯敲了敲车顶，“安德森，闭上你的嘴。”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萧峰看了眼林凡，见林凡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身安心开车。 没把安德烈当回事儿。 安德烈见状，也只能是哼了一声：“知道了。” “抱歉。”威廉姆斯看向林凡耸了耸肩道，“我们那的人不像你们大夏，不太会尊重上头那些人。” “对于我们来说，他们也确实就是一群只会在背后发号施令的家伙。” 对此，林凡也懒得去理会。 毕竟跟他们本来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若不是这趟南极，自己跟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车内重新陷入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和风雪拍打车身的声音。李昊突然指着窗外：“看！极光里有东西！” 众人齐刷刷转头，只见绿色极光中隐约有蓝色光影闪过，像极了监控里的蓝皮怪物。米勒握紧了手中的高频震动匕首，指节发白。 “是幻觉。”威廉姆斯冷静道，“辐射干扰视觉神经，都把护目镜的防辐射涂层打开。” 林凡照做，视网膜上顿时浮现出淡金色的过滤层。那些蓝色光影果然消失了，只剩下漫天风雪。他突然想起周宇的警告：“蓝冰辐射会让人产生认知偏差，看见不存在的东西。” “还有 90公里。”萧峰打破沉默淡淡问道，“老大，你真打算用那套铁罐头？” “怎么？”林凡拍了拍后备箱，“你嫉妒我能穿铠甲？” “我怕那玩意儿罢工了。”萧峰咧嘴一笑，“到时候你穿上那玩意像个移动冰箱，我可不想拖着你跑。” “放心，真要跑的时候，我会把你当雪橇犬拴在前头。”林凡怼了回去。 一旁的威廉姆斯听到这话，脸色莫名的有些难看。 车窗外的风雪缓慢加剧，能见度降至五米。安德森掏出个金属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磁场乱了，GPS失效。” “用惯性导航。”林凡打开战术终端，“周宇，能听见吗？我们需要校正方向。” 耳麦里传来刺啦声，周宇的声音断断续续：“收到...向东南偏南...角度 15度...避开冰裂隙...” “东南偏南15度。”林凡重复道，“萧峰，转方向盘，慢点开，别掉进坑里。” “明白。”萧峰吹了声口哨，“这鬼天气，路都看不清了。” “正常，所以才让你们慢点开。”林凡耸了耸肩。 不知过了多久，车灯照亮前方一片隆起的冰丘。 林凡突然坐直身子：“停车！这是冰川断层带，下面可能有溶洞。” 萧峰闻言，立马停下了车。 随后众人收拾了一下装备后就准备下车。 毕竟本来这趟出门就是来勘测的。 能够找到溶洞的情况，自然是下去看看是最好的。 众人下了车踩在冰面上，威廉姆斯掏出激光测距仪，红色光束刺入黑暗。 威廉姆斯淡淡道：“深度超过200米，西侧有个洞口。” “我下去看看。”林凡打开背包，取出攀岩装备。 “我跟你一起。”威廉姆斯开口，随后立马扣紧攀爬绳。 “老大我也去。”萧峰赶忙跟上。 “米勒，安德森。你们俩留在上面看守。”威廉姆斯看向二人开口道，“一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 “知道吗？” 话音刚落，威廉姆斯就顺着攀爬绳滑落下去。 “明白。”二人看着下方的威廉姆斯点了点头。 “老大，烛龙带不带？”萧峰看向林凡询问道。 “不了，留在上面吧。”林凡思索了一番后开口道，“这玩意虽说需要测试，但也不是这么个测试法。” 穿着这么套东西下去，林凡可没那么傻逼。 保不齐一个不小心就得给自己摔死了。 雪原的极夜如同浓稠的墨汁，雪地装甲车的车灯在冰川断层带边缘切割出一片惨白的扇形区域。 林凡将攀岩绳系在腰间，金属卡扣扣紧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在零下五十度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威廉姆斯已经顺着岩壁滑下十米，战术靴在冰面上踢落细碎的冰晶。 “温度-58℃。”威廉姆斯的声音从耳麦传来，“比地表低十度。” 林凡几人的动作也很快。 没一会儿就降落到了洞口外。 “这里头，阴森森的。”李昊皱了皱眉。 “正常，人迹罕至的地方都这样。”林凡耸了耸肩走了进去。 其余人也是立马打开手电筒跟了上去。 “老大，你说这里会不会是那些蓝皮怪的老巢？”萧峰突然开口道。 “不大可能。”林凡耸了耸肩，“这地方算不上隐秘。” “如果是蓝皮怪的老巢，咱们早就找到他们了。” 第876章 洞穴深处 洞穴内的寒气像无数细针扎进皮肤，林凡呼出的白气在头灯照射下形成一团团飘散的雾。 林凡蹲下身，指尖挑起一片深蓝色的布料碎片，布料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撕扯过。 “军用防寒服的内衬。”威廉姆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金发上的冰晶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看纤维氧化程度，至少在这里放了三十年。” 林凡眉头一皱：“三十年？” “怎么可能？” “三十年前的时候，南极科考记录里可没提过这地方有人来过。” “两个可能，除非...”萧峰用地质锤敲了敲冰壁，“有人故意没记录。” “或者是几十年前有人偷偷来过，但没走掉？” 李昊皱了皱眉看向楚风手里的布料：“这布料上的褐色痕迹...是血吗？” 林凡没回答，只是将布料小心收进密封袋。 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思考什么。 头灯的光束扫过洞穴地面，更多碎片映入眼帘。 一个生锈的水壶，半截冻在冰里的皮带，还有几颗早已失效的电池。 “这他妈是...”萧峰弯腰捡起一个金属物件，吹掉上面的冰碴，“老式盖革计数器？” 威廉姆斯突然抢过那台仪器，动作快得惊人。 她的手指在锈蚀的表面摩挲，像是在寻找什么。 林凡注意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战术手套下的指节发白。 “上校？”林凡眯起眼睛，“你认识这东西？” 威廉姆斯猛地抬头，蓝眼睛里闪过一丝林凡读不懂的情绪：“DARA实验室七十年代的设备，用来...” 说着，威廉姆斯突然闭上嘴，把计数器扔回给林凡，“算了，继续前进吧。” 林凡接过东西装进密封袋，洞穴里安静得能听见冰层深处传来的细微碎裂声。 他盯着威廉姆斯看了三秒，直到对方移开视线。 “把所有发现的物品都收集起来。”林凡最终说道，声音平静得可怕，“尤其是带血迹的。” 队伍继续向前，洞穴逐渐变窄，冰壁上的痕迹也越来越奇怪。 “老大！”郭磊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丝颤抖，“你得来看看这个。” 林凡加快脚步，转过一个弯道后猛地停住。 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一个直径至少五十米，深度最少一百米的巨大深坑突兀地出现在冰层中，坑底是漆黑的海水，在头灯照射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坑边缘的冰面上散布着大片褐红色的痕迹，还有几道明显的拖拽轨迹，一直延伸到深坑边缘。 “这他妈...”萧峰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威廉姆斯已经蹲在坑边，手指轻触那些痕迹：“血迹是新鲜的，不超过三天。” 她的声音异常冷静，“拖拽痕迹显示受害者是被强行拖入水中的，看宽度...是个成年男性。” 林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小心靠近坑边，头灯的光束刺入漆黑的水面。 海水异常清澈，能见度却出奇地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收光线。 有问题，真的有问题。 最近科考站没人说有失踪的事情啊！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血迹不超过三天，如果不是科考站，不是极地一号基地的人，那只能是其他国家科考站的人？ 这几天也不是所有国家科考站的科考人员都搬进了极地一号。 毕竟在南极这种冰天雪地里，想要搬家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也有可能是其他国家科考站的人。 不管怎么样，既然出了事情了，那就得重视了。 因为已经出人命了，就意味着这些蓝皮怪是不可控的。 “深度至少两百米。”林凡还在琢磨的时候，一旁的萧峰突然开口道，“通向海底的冰隧道？” “不。”威廉姆斯摇头，“这是人工开凿的，看冰壁上的痕迹。” 威廉姆斯说着，指向坑壁上一道道平行的凹槽，“这是镐子留下的。” “扯犊子呢？”萧峰开口道，“冰镐？” “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能够纯用冰镐开凿出这么大的通道？” “超人是吗？” 威廉姆斯没有说话，林凡这会突然明白了什么。 只见林凡转头看向威廉姆斯：“你们灯塔国在南极的秘密项目？” “和这里有关？” 威廉姆斯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承认也没否认。 就在这时，李昊的头灯照到了坑对面的一堆东西。 几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箱，上面印着已经褪色的“DARA”字样。 “老大，看看这个。”李昊回头看向几人开口道。 “过去看看。”林凡下令，同时打开了耳麦，“米勒，安德森，汇报情况。” 滋——滋滋—— 一道电磁声传来。 耳麦里只有刺耳的静电噪音。 “通讯断了。”萧峰检查着设备，“蓝冰干扰？” 林凡的心沉了下去：“不清楚，速战速决了。” “早点回去。” 林凡没把话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也可能是有人，或者什么东西，切断了他们的通讯。 队伍小心地绕到坑对面，金属箱的状况比想象中好得多，虽然外表锈蚀严重，但密封条依然完好。 林凡注意到威廉姆斯在看到这些箱子时，右手不自觉地摸向了枪套。 “上校，”林凡故意挡在她和箱子之间，“你好像对这些很熟悉？” 威廉姆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开口道：“DARA的标淮储存箱，用于...” 没等她话说完，一声巨响突然从深坑方向传来，打断了她的解释。 所有人同时转身，枪支上膛的声音在洞穴中清脆地回荡。 坑底的海水正在翻涌，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上浮。 水面上泛起一圈圈不自然的波纹，在头灯照射下泛着蓝绿色的光。 “后退！”林凡低声命令，同时慢慢向洞口移动，“慢慢退，别跑。” 但已经晚了。一只泛着蓝光的手臂突然从水中伸出，扒住了深坑底部的冰壁。 那手臂修长得不似人类，皮肤下流动着诡异的荧光，指尖是锋利的黑色角质。 “操！”萧峰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是那些蓝皮怪！” 更多的蓝光手臂伸出水面，至少有六七只。它们扒住冰壁，将身体缓缓拖出水面。 第877章 蓝皮怪的真实战力！ 这时候，林凡踩终于看清了这些生物的全貌两米多高的类人形体。 通体泛着蓝光，没有五官的脸上只有三个排列成三角形的发光孔洞。 它们的动作出奇地协调，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 这给林凡看的是浑身不舒服。 “开火！”林凡掏出枪瞄准了下方的蓝皮怪。 枪声在冰穴中炸响，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与冰壁的反射声交织成刺耳的音浪。 林凡的瞳孔猛然骤缩！ 9毫米手枪弹打在蓝皮怪物胸口，竟像击中橡胶一样被弹开，只在泛着荧光的皮肤上留下转瞬即逝的凹痕。 “操！什么情况？！”萧峰边退边换弹匣，金属弹壳叮叮当当落在水面上，“这玩意防弹！” 三只蓝皮怪同时跃出水面，修长的肢体在冰壁上划出六道平行的蓝光。 它们的动作快得产生残影，很快就上了岸边。 众人飞速往洞口外撤去。 没一会，李昊的惨叫随即响起。 林凡回头望去，却见他的右臂被怪物指尖带过，防寒服像纸片般裂开，鲜血喷在冰壁上立刻冻成红珊瑚状的结晶。 “闪光弹！”林凡一个滑铲撞开李昊，同时从腿挂上扯下震撼弹。萧峰的动作比他更快，已经拔掉保险栓的圆柱体在空中划出抛物线。 “闭眼！” 白光炸开的瞬间，整个冰穴变成曝光的胶片。 林凡透过紧闭的眼皮仍能感受到那刺目的亮度，视网膜上残留的影像显示那些怪物突然像被按下暂停键。 它们发出高频尖啸，声波震得冰晶簌簌掉落，三个发光孔洞疯狂闪烁，肢体抽搐着失去协调性。 扑通！扑通！接二连三的落水声传来。 “跑！”林凡拽起李昊的领子，战术靴的防滑钉在冰面上刮出火星。 威廉姆斯已经冲在了最前面。 郭磊边退边撒菱形钉，那些特制金属钉落在冰面立刻展开成蜘蛛状的阻碍器。 洞穴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刮擦声，仿佛有无数指甲在抓挠冰层。 林凡不用回头也知道怪物正在重新集结。 它们的适应速度快得可怕，即便是吃了这么高强度的闪光弹，居然还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集结。 “李昊，能走吗？”萧峰架起受伤的同伴，防寒服裂口处已经结冰，暂时封住了伤口。 “死不了！”李昊咬着牙把胳膊塞进临时吊带，“但，但我感觉那玩意爪子有毒...整条手臂都麻了。” 转过第三个弯道时，林凡突然刹住脚步。 威廉姆斯正跪在那堆DARA金属箱前，战术匕首插进锈蚀的锁孔暴力撬动。 冰壁传来细微的震动感，林凡的耳麦突然捕捉到一阵诡异的，类似电子合成音的嗡鸣。 “没时间撬了！”林凡一把扯住威廉姆斯的肩带：“先带走！” 威廉姆斯点头，随后迅速将箱子带上。 众人飞速冲向洞口。 在闪光弹的拖延下，众人很快就来到了外边。 攀爬绳在爆发力下绷成直线，五人动作很快，齐刷刷的朝着上方爬去。 五人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爬了一半。 林凡回身往下望，见几只蓝色的手臂已经伸出了洞口。 没时间再拖延了，只见林凡加紧速度，飞快往上爬。 好在在场的众人都是训练过的，身手都很矫健。 就连唯一的女人威廉姆斯也是特种兵出身。 攀爬这种活儿对大家伙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没多久众人就回到了地面。 “安德森！米勒！”威廉姆斯对着风雪呼喊。 却无一人回应。 “赶紧去看看。”林凡说着，有些着急的朝着雪地装甲车的方向跑去。 雪地装甲车孤零零地停在三十米外，车灯在暴风雪中忽明忽暗。 林凡的战术靴碾碎冰层，每一步都带起蓬松的雪雾。 他看见米勒背对着他们跪在车旁，手中的步枪喷吐着火舌。 而此时的安德森早已四仰八叉的躺在米勒附近。 “安德森！”威廉姆斯的尖叫被风雪撕碎。 林凡的瞳孔骤然收缩。 安德森仰面躺在血泊里，防寒服胸口被撕开三道贯穿伤，内脏混合着蓝冰结晶在零下六十度的空气中冒着热气。 更可怕的是他的脸！ 整张脸皮被完整剥下，像面具般摊开在旁边，露出下面泛着蓝光的肌肉组织。 “操！”萧峰的骂声被枪声盖过。 米勒的弹匣打空了。 他面前那只蓝皮怪突然加速，两米多高的身躯在雪地上划出Z字形轨迹。 怪物指尖的黑色角质层擦过米勒的护目镜，镜片顿时裂成蛛网状。 林凡已经冲到了装甲车后备箱前。 金属箱弹开的瞬间，烛龙二代的暗红色涂装刺痛他的视网膜。 只见林凡扯掉防寒手套，手指按在胸甲内侧的生物识别区。 “验证通过，神经链接启动。” 特制合金顿时包裹住林凡的身体，液压系统发出野兽苏醒般的嗡鸣。 当最后一个关节锁扣闭合时，林凡听见了米勒的惨叫。 “老大！”萧峰的声音从耳麦传来，“那玩意要掏米勒的心窝子！“ 林凡没回答。 烛龙二代足底的推进器喷出蓝焰，他像炮弹般撞向蓝皮怪。 装甲膝盖狠狠顶在怪物脊椎上，金属与血肉碰撞的闷响让周围雪堆簌簌震动。 “嗷！！！！” 蓝皮怪第一次发出痛苦的声音。 它修长的躯体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三个发光孔洞疯狂闪烁。 林凡趁机抓住它后颈，外骨骼全力输出下竟扯下一块泛着蓝光的皮肤。 “有效！”李昊突然出现在林凡侧翼，他手里的高频震动匕首切向怪物膝盖，“攻击关节！” 蓝皮怪的反应快得吓人。 它无视威廉姆斯的攻击，反手一爪拍在林凡面罩上。 烛龙二代的AR界面顿时炸开一片雪花，警告提示疯狂闪烁。 【面部装甲受损23%】 【视觉辅助系统离线】 林凡眼前一黑，本能地启动液氮炮。 肘部喷射口爆发的超低温气流将怪物逼退三步，它胸口凝结出大片冰晶，动作明显迟缓下来。 “米勒！带安德森回车上去！”林凡通过装甲扩音器吼道。 话音刚落，右臂弹出格斗刺，暗红色的合金刃口划过怪物咽喉，带出一串蓝色血珠。 萧峰和李昊抬起安德烈就往装甲车跑。 威廉姆斯却冲向那个DARA金属箱，金发上沾满安德森的血。 第878章 安德森和米勒阵亡！ “你他妈疯了吗？”林凡的骂声被装甲变形成电子音。 他侧身躲过蓝皮怪的扑击，肩甲散热鳍片擦到冰面溅起火星，“那破箱子比命重要？” 威廉姆斯没回答。 只见她顺手提起箱子就往回跑。 “林！小心背后！”米勒顿时高呼。 警告来得太迟。林凡转身时，第二只蓝皮怪已经扑到他背上。 怪物指尖刺入装甲缝隙，烛龙二代的内置警报顿时炸响。 【警告！能源核心遭受冲击】【稳定度下降至85%】 林凡一个过肩摔把怪物砸进雪堆。装甲足跟的破冰锥弹出，狠狠跺向怪物胸口。 蓝皮怪却像液体般滑开，反手抓住林凡脚踝将他掀翻。 冰层在重压下裂开蛛网纹。 林凡的AR界面突然恢复正常，他看见那只受伤的蓝皮怪正扑向自己！ 不，不对，不对劲！ 林凡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烛龙二代，发挥出来的威力，不如之前测试的时候？ 林凡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能源条，仅仅一眼，林凡顿时怒火中烧。 但来不及想太多了，见蓝皮怪扑向自己。 林凡翻身就起来躲开了攻击。 而一旁正准备上车的米勒似乎发现了问题。 林凡似乎有些撑不住了！ 冰原极夜的狂风如刀割般刮过烛龙二代的装甲缝隙。 林凡被蓝皮怪压制在冰层裂缝边缘，肩甲散热鳍片与冰面摩擦出刺目的火花。 AR界面上能源核心的稳定度数值如心跳般狂跳，从85%急剧降至 72%。 他能听见液压系统因过载发出的哀鸣，液态金属关节处渗出淡蓝色的冷却剂，在零下六十度的环境里瞬间凝成晶簇！ “林！”米勒的嘶吼穿透耳麦，林凡余光瞥见那壮硕的黑人正挥舞着高频震动匕首冲来，刀刃在风雪中划出幽蓝弧光，“去车上！我他妈给你断后！” 蓝皮怪的指尖几乎触到林凡面罩，那三个发光孔洞中流转的蓝光突然暴涨。 千钧一发之际，米勒的匕首狠狠刺入怪物后颈，黑色角质层下喷出的蓝色血液溅在林凡装甲上。 “走啊！”米勒的咆哮里带着哭腔，“你他妈倒是走啊！！！” “米勒...”林凡看着眼前的黑人一脸震惊。 他来救自己？ “林！眼下这个东西绝对不是普通的玩意！我们需要你！蓝星需要你！你对这东西了解的更多，烛龙装甲可以对抗他们！你要好好改良！” 叹了一口气说完后，瞬间扑向了蓝皮怪。 蓝皮怪也是有些恼怒了，跳起来一拳砸在了米勒身上。 见状，林凡咬牙启动足部推进器，蓝焰在雪地上犁出两道深沟。 林凡很清楚，米勒说的没错。 自己留在这也没用。 没有能源的烛龙装甲，对付这蓝皮怪除了送死之外没有其他可能。 林凡踉跄着撞向雪地装甲车时，听见身后传来骨骼碎裂的闷响和米勒的惨叫声。 但来不及多想，雪地车的舱门被暴力扯开。 李昊满脸血污地探出身子，一把将林凡拽进车厢。 上了车后，萧峰一脚油门直接开了出去。 此时的林凡这才瘫坐在地上。 身上的烛龙装甲逐渐解体。 此时的威廉姆斯正蜷缩在角落，怀里紧紧抱着那个锈迹斑斑的DARA金属箱。 金发上的冰晶混着安德森的血珠，在应急灯下发着诡异的光。 “安德森他...”李昊哽咽着指了指车厢后部。 林凡转头，只见安德森的尸体横卧在装备堆上，胸口的蓝冰结晶已蔓延至脖颈。 脸皮被剥掉，露出底下泛着荧光的肌肉纤维。 看着眼前安德森的尸体，林凡顿时想起来之前小子还在调侃北极熊奶的味道。 “操！”林凡一拳砸在装甲控制台上，烛龙二代的头盔自动解锁，露出他汗湿的额发，“威廉姆斯！” 女上校猛地抬头，蓝眼睛里映着林凡喷火的眼神。 “老子问你！”林凡扯掉胸前的传感器，保暖内衣被冷汗浸透，“老子的蓝冰能源模块呢？！” 是的，蓝冰能源模块没了！ 烛龙装甲上的蓝冰能源模块没了！ 难怪，难怪刚刚觉得烛龙装甲不如测试的时候威力大。 感情是因为蓝冰能源模块丢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普通的能源体。 林凡身上的烛龙装甲的能源仓里头，装着的是柴油！ 就是一些普通的柴油！ 难怪，难怪为什么没有发挥出烛龙装甲的百分百威力。 他妈柴油怎么发挥？！ 林凡用屁股想都知道，能这么干的，除了威廉姆斯没有其他人了！ 只有她，只有她一直在反对自己用蓝冰作为能源！ 也只有她，在离开了极地一号基地后才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 整个雪地车上的其他人，不仅对自己将蓝冰作为能源的事情没有异议，他们甚至是支持的！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想对付这些蓝皮怪，就得用些特殊的手段！ 烛龙装甲无异于是最好的！且没有之一！ 车厢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萧峰握着止血钳的手顿在半空，李昊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威廉姆斯的目光下意识飘向脚边的金属箱，指尖轻轻摩挲着箱体边缘的锁扣。 “我他妈在问你话！”林凡的声音像冰川断裂般冷冽，“烛龙二代的蓝冰能源模块是老子出来的时候亲自装的！” “现在你跟我说不见了？！” “是他妈被吞了是吗？！” 威廉姆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没有开口讲话。 看她这样，林凡就知道了。 绝对是她干的，她自己也得承认。 “说！他妈是不是你干的！”萧峰一听林凡这么说，顿时也急了。 冲上来就拿匕首架着威廉姆斯的脖子，“你他妈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要你命！” 林凡的目光死死盯着威廉姆斯旁边的金属箱子：“你把老子的蓝冰模块弄走了。” “现在又死抱着这个箱子不撒手。” “你他妈到底知道些什么！又在藏些什么！” “现在！立刻！马上！告诉我！回答我！” 此时的林凡眼中满是冷意，看向威廉姆斯的眼神就如同要杀人一般。 威廉姆斯看着林凡的双眼，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林，你，你听我说。” “我听你妈说！”林凡一脚将威廉姆斯踹到了车尾，“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去！” 第879章 蓝冰的辐射 车厢内的血腥味混着柴油味刺得林凡鼻腔发疼。 此时林凡盯着威廉姆斯发颤的指尖。 那上面还沾着安德森凝固的血珠，在应急灯的冷光下泛着青灰色。金属箱的锁扣被她磨得发亮，像某种无声的挑衅。 “你还有三秒钟。”林凡的战术靴碾过安德森脱落的犬齿，发出细碎的咔嚓声，“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和这破箱子一起丢进冰缝里去。” “反正我觉得这些蓝皮怪会喜欢新鲜血肉。” 威廉姆斯咽了口口水，林凡脱下的烛龙二代的肩甲还在渗出淡蓝色冷却剂，像一条正在死去的机械巨蟒。 “三十年前…”最终，威廉姆斯似乎顶不住了压力，声音沙哑的开口道，“DARA实验室在南极冰盖下发现了蓝冰矿脉。他们以为那是新能源，却不知道...” 威廉姆斯说着，猛地扯开领口，锁骨下方蜿蜒着一道淡蓝色疤痕，“这东西会释放量子射线，穿透防护服的纳米纤维。” “当时我也在场，不过我离得远，只是接触了一小点。” “兴许是我的体质比较特殊吧，除了我之外，第一批科考队全变成了。” “变成了那种蓝皮怪物？”林凡挑了挑眉询问道。 “对。”威廉姆斯叹了口气淡淡道，“当时的第一批科考队，只有我一个人存活了下来。” “所以我便一直留守在了南极。” “可你们灯塔国当年不是说那次事故是冰川崩塌？”萧峰挑了挑眉道。 威廉姆斯笑了，笑声里带着讽刺：“不然呢？” “不这么说怎么掩盖真相？那些人皮肤开始发光时，还以为是获得了超能力。” “毕竟有一些人获得了极大的力量和奔跑速度，甚至可以赤身露体在南极大陆行走！” “所以当时你们就以为这个东西能够让人获得超能力，所以就准备隐瞒下来？”李昊开口问道。 “是的。”威廉姆斯点了点头，“一直到他们开始啃食同伴的喉咙的时候...” 威廉姆斯说着，忽然抓住了林凡的手腕，把他的掌心按在金属箱上：“这个箱子里装的是初代实验数据，蓝冰不仅会改变DNA，还会激活某种深海生物的基因片段…” “所以你偷了烛龙的蓝冰能源模块？”林凡突然插话，他盯着威廉姆斯眼底的青黑，想起三天前她在极地一号基地反复检查装甲能源仓的样子，“你知道用蓝冰驱动装甲会引发共鸣，让那些怪物闻着味追过来。” “又或者说，你知道蓝冰会让人体产生异常反应。” “但你不想说出来，因为你怕灯塔国之前的事件败露？” “对...”威廉姆斯叹了口气轻声道。 林凡这下总算明白了，他总算是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威廉姆斯之前一直那么反对利用蓝冰做能源。 为什么她会那么在意那个箱子。 为什么她会知道蓝冰可以把人变成蓝皮怪。 当时自己问她的时候，她只是说这是灯塔国最新的实验数据。 想不到，想不到灯塔国的人早就知道了蓝皮怪的存在！ 郭磊在一旁听的怒火中烧，上前就是给了威廉姆斯一脚，这一脚直接将威廉姆斯踹到了一旁。 “你的意思是，大家伙冒着生命危险在这里干的事情，是你们灯塔国几十年前就发现了的？”郭磊眼中满是怒火，“这种事情之前为什么不说！” “还能为什么？”林凡冷笑一声，“无非就是不想让灯塔国做人体实验的事情败露罢了。” 威廉姆斯艰难的爬起身子，随后扯开箱子上的密封条，泛黄的牛皮纸袋里掉出张老照片。 上面是三个穿着老式防寒服的人站在蓝冰矿脉前，中间的金发女人抱着试管，笑容灿烂。 和眼前的威廉姆斯几乎一模一样。 只见威廉姆斯抚摸着照片轻声开口道：“这是我的母亲。” “她当年参与了DARA的‘普罗米修斯计划’，用蓝冰做人体实验。” “三个月后，她把我父亲的心脏挖出来，放在培养皿里说这是最完美的能源容器…” “行了，我不想听你在这鬼扯那些有的没的事情。”林凡淡淡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已经知道了蓝皮怪的诞生是不可逆的。” “所以你不想再让悲剧重演，因此才把蓝冰能源模块偷走。” “你宁愿让老子用柴油来驱动装甲，也不想激活蓝冰的辐射场，对不对？” “对...”威廉姆斯轻声开口，“因为我不能让这些事情再次败露。” “也不能让这些事情再次恶化。” “我可去你妈的吧！”林凡看着威廉姆斯破口大骂，“躺在这里的，死在外面的，是你的人！” “是你们灯塔国的人！是你的部下！” “他们因为你的隐瞒，因为你的擅作主张丢了命！” “这踏马是两条人命！你负责的了吗？！” “林...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消除不了你的怒意，但是...”没等威廉姆斯说完，林凡又再度开口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第一批遭受蓝冰辐射的幸存者。” “既然你现在还没有变成蓝皮怪，还能够留在南极。” “那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现在最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如果有半点隐瞒。” “我一定要你命！” 林凡这话一出，车内的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 在场其余的三个人也没有任何要阻止他的意思。 因为在他们三人看来，林凡的选择和做法绝对没有任何一丝错误。 这个女人几乎就是在拿兄弟们的命开玩笑！ 一旦这个事情不能处理好，那么先不说这个所谓的极地绞杀军团的成立就是一个笑话。 光是他们这些人的生命都不一定能够保的住！ 此时众人看向威廉姆斯的目光都仿佛要杀人一般。 过了良久，威廉姆斯才缓缓开口道：“行吧，那我就都告诉你们好了。” “但在那之前，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做好你妈的心理准备。”林凡啐了一口道，“萧峰，把车开远点。咱们多绕两圈，先不急着回去。” “等听完这个故事我再想想看什么时候回去合适。” 第880章 奇人的来源 “好。”萧峰虽然不知道林凡为什么这么做，但他知道。 自己只需要听林凡的就好，其他的自己不要多问，也别管。 而林凡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既然威廉姆斯说蓝白具有辐射性，那自己等人眼下还不确定是什么情况。 万一这玩意要是具有传染性，自己等人回到了极地一号后传染给其他人怎么办？ 此时的通讯已经被切断了，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林凡也没有去多想。 既然坏了，那就暂且不去管了。 眼下最重要的，还得是看看这些蓝皮怪到底是个什么成分。 威廉姆斯似乎也是调整过来了状态。 只见她看向林凡轻声开口道：“早在几十年前，灯塔国就开始了一个名为普罗米修斯的计划。” “这个计划的开头，就是因为当时在南极发现了蓝冰。” “蓝冰的发现就是促成这个计划的开端。” “当时我的母亲就参与了这个计划。” “从我母亲遗留下来的资料上看，当时蓝冰的辐射可以直接让人变成蓝皮怪。” “当时蓝冰的辐射造成了我母亲的队伍内有着三个人变成了蓝皮怪。” “他们有个更加官方的学名，叫做奇人。” “奇人？”林凡有些不解。 “奇人是很特殊的存在，他们都是经过蓝冰的辐射所产生的。” 雪地车在冰原上碾出歪扭的车辙，引擎声混着风啸灌进车厢。 林凡盯着威廉姆斯锁骨下的淡蓝色疤痕。 那纹路像条蜷缩的冰蛇，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 李昊攥着止血钳的手还在发抖，钳头不时磕在金属座椅上，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奇人不是怪物。”威廉姆斯的指尖划过老照片上母亲的脸，笑容里带着苦涩，“他们是蓝冰辐射的‘成功案例’。肌肉纤维能储存蓝冰能量，皮肤下的荧光组织相当于第二个心脏，甚至能在-80℃环境下裸身行动。” “但代价却是，大脑会被蓝冰的量子辐射逐渐侵蚀。” 威廉姆斯说着，忽然抬起头看向林凡，蓝眼睛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第一批探索者里只有三个奇人，但这三个奇人，最后却把整个实验室变成了屠宰场。” 闻言，萧峰回头看向威廉姆斯道：“所以灯塔国把他们灭口了？ “灭口？”威廉姆斯冷笑一声，从箱子里翻出卷泛黄的胶片，“我母亲他们先把奇人关在铅制容器里，用高压电持续电击。” “却发现这些奇人的适应能力特别强。” “一开始对高压电还会产生极大的反应，到后来，高压电对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一丝作用。” “各种方法都用尽后，最后实在没办法，实验人员便把他们肢解成了十七块。” “但这十七块组织每一块都还在发光，放在培养皿里足足跳动了三个月才停止！” 胶片在她指尖卷起毛边，画面里穿白大褂的人举着手术刀，背景是玻璃罐里漂浮的蓝手：“我母亲当时是项目主管，她在实验日志里写：‘人类离成神只差一步，而这一步需要鲜血铺路。’” “当时整个普罗米修斯计划最终只得出来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些蓝冰确实可以改造人体。” “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改造。” “被改造的人必须要拥有足够强的身体素质，或者说这只是其中一项。” “能够被改造的人，无一不是在普通人的时候就是可以站在人类族群中的佼佼者。” “他们往往天赋异禀，在任何行业任何领域都能够崭露头角。”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林凡。 林凡只是眯了眯眼睛，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威廉姆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威廉姆斯看了林凡一眼，随后继续开口道：“普罗米修斯计划因为三个奇人的死草草了之。” “但只是在那个时候暂停了而已。” “灯塔国并没有完全放弃普罗米修斯计划，只是迫于当时不管是科技还是火力都不足，所以只能被迫暂停。” “一直到了十年前，才重新启动了这个计划。” “而我就是当时被选中的那批人。” “不知道该是说幸运还是不行。” “我们那批人里只有我幸存了下来，只有我没被变成奇人。” “除我之外，跟我同行的其他人都被蓝冰辐射成为了奇人。” “他们在仅存一丝理智的时候，将我送出了那个地方。” “当时我们遭遇蓝冰辐射的地点并不在那个洞穴里，你们也看到了，洞穴里并没有蓝冰。” “所以我才敢放心大胆的进入洞穴之中。” “只是在我看到那些盒子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了股不祥的预感，直到我看到那些奇人的出现。” “那些奇人，很有可能就是十年前我的战友们。” 说到这，威廉姆斯早泣不成声。 但林凡可懒得去管她，只是淡淡道：“继续说下去，有关于你的事情。” “我需要知道更多。” 对于威廉姆斯以前发生了什么，林凡根本懒得去理会。 因为以前的事情是他们灯塔国自己造的孽。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这个事情既然威胁到了全世界，那就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才行。 但听威廉姆斯这么说，林凡也有些好奇了。 那个议会，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为什么各议会会在南极发出信号？ 议会盯上了自己，让自己来南极？ 目的是什么？ 难道议会也在研究奇人？ 议会想让自己成为奇人？ 不怪林凡多想。 因为威廉姆斯说过，能够成为奇人的人，无一不是适应力极强，天赋异禀，在各个领域都能站在高处的人。 而自己还真就符合这一点！ 从小林凡就发现了，自己不管是学东西也好，还是做什么事情也罢。 进度都非常快。 难不成这是议会盯上自己的原因？ 没等林凡想清楚，威廉姆斯便继续开口道：“当时我逃离后联系了我的国家。” “他们立马派人过来对我进行dna提取和研究。” “到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我除了各方面能力，包括适应力，体能，脑力等增强了一小部分之外。” “其他的没有任何变化。” “就是我完全不会变成奇人！” “为此，我当时还挺高兴的。”说到这，威廉姆斯自嘲的笑了一声。 第881章 等几天再回去 林凡能感觉出来，威廉姆斯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是有些苦涩的。 可能她一方面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奇人，毕竟可以说成为奇人就已经超脱了正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了。 但一方面又觉得成为奇人那种没有思想的生物，还能称之为人吗？ “继续。”林凡淡淡道。 威廉姆斯扯了扯嘴角道：“当时我以为我可以受召回国了。” “但没想到灯塔那边却不让我回去。” “他们认为我现在是个不可控不稳定的因素。” “所以要把我留在这边。” “因为我既然中了蓝冰的辐射，即便是我现在没发生什么变化。” “灯塔那边也不可能让我就这么轻易的回去。” “因此就把我留在了这里，成为了灯塔在南极科考站的负责人。” “而我的那些战友们，根据情报说都被带走了。” “但很显然，现在的情况来看，并没有完全被带走。” 听着威廉姆斯的话语，林凡眉头微微皱起。 不对劲，很不对劲。 林凡对威廉姆斯的话语很是诧异。 倒不是他觉得威廉姆斯骗了他。 相反的，他对威廉姆斯说的话语是绝对相信的。 因为威廉姆斯没有理由骗他。 威廉姆斯骗他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点的收益。 所以威廉姆斯今天能说的一切，那都得是真的。 那不对劲在哪呢？ 不对劲在于威廉姆斯说她那些变成奇人的战友们都被带走了，但现在来看却不像。 这句话就很不协调。 因为一个科考队多少人，那是固定的。 如果所有奇人都被带走了，那就不可能还有遗留。 有的话肯定会跟威廉姆斯说的。 毕竟这种事情，谎报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确实会有谎报的可能性，但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因为人家也不是傻子，谎报只能够把事情闹得更大，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收益。 那也就是说，没有谎报的情况下。 只能有另一个可能。 那就是灯塔国的人确实如实禀报了。 他们也确实把那些奇人都带回去了。 那么为什么带回去后这里还会有奇人呢？ 还能为什么？ 那就只能说议会的问题了！ 除了议会，林凡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够做到这件事情。 只能说，还是威廉姆斯思考量太少了。 或者说她已经被这件事情整的有些麻木了。 看着眼前的威廉姆斯，林凡淡淡道：“所以呢？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威廉姆斯抬起头看向林凡道：“你，你不恨我？” “我恨你什么？”林凡居高临下，眼神十分平淡的望着威廉姆斯。 “你，你不恨我把你的蓝冰能源模块换了？”威廉姆斯有些震惊的看着林凡。 “这个我有什么好恨你的？”林凡耸了耸肩淡淡道，“你要觉得过意不去，那就跟你的两个手下道歉去吧。” 说着，只见林凡蹲下来看向威廉姆斯：“你记住了。” “我，是要救人的。” “安德森和米勒，是你带出来的人。” “而我是要救他们的。” “我的本意是想让他们活下来。” “而你呢？是你，是你把烛龙二代的能源模块换掉的。” “也是你，让我丧失了救下米勒的机会。” “安德森的死怪不到你头上来，他的死我们没有办法。” “但米勒，米勒本来是能活下来的。” “如果不是你，不是因为你把我烛龙二代的能源模块替换了。” “那么我本可以救下他的！” “都是因为你，所以米勒才会死！” “留着去跟你的士兵忏悔去吧！” 林凡这话说的可谓是很绝情了。 但他也没有说错。 毕竟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儿。 如果你威廉姆斯不把我蓝冰能源模块换了，那米勒能死吗？ 可千万别说，米勒最后是为了掩护林凡死的。 林凡不是那种圣母，他不会把别人的过错嫁接到自己身上。 毕竟自己一开始就是去救米勒的。 如果自己没去的话，那米勒是必死无疑的。 说白了，自己去救他，无非就是给了他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但这个机会是被威廉姆斯掐灭的。 如果最后米勒没有来掩护自己，然后自己死了，那特么才是最亏的！ 此时的威廉姆斯也自知理亏，便没有再说下去。 “老大，那现在怎么办？”萧峰看向林凡问道。 “能怎么办？”林凡耸了耸肩，“晃两圈再回去吧。” “为什么？”郭磊在一旁问道，“眼下咱们有了情报，回去不是会更好吗？” “回去组织人手，然后来这个山洞，看看这个海洞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毕竟那么多奇人在里面，你说里头没点什么东西，谁信啊？” 林凡看向郭磊耸了耸肩道：“你说的是没错。” “但这个山洞就在这，它又跑不了。” “早一天晚一天都是一样的，如果那些奇人想跑，咱们现在回去再来，估摸着早走了。” “不差这一两天的时间。” “我在想的是，咱们竟然跟那些奇人正面交锋了。” “那就得防止意外发生。” “这几天咱们几个都在外头晃一晃，等确保一切安全再说。” “行吧。”萧峰叹了口气，继续开车。 雪地车在冰原上漫无目的地行驶，引擎的轰鸣在空旷的天地间显得格外寂寥。 林凡靠在冰冷的车厢壁上，目光透过结着薄冰的车窗，望向远处连绵的冰脊。 威廉姆斯蜷缩在角落，抱着那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箱，金发上的冰晶已经融化，留下湿漉漉的痕迹，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老大，你真觉得咱们可能被传染？”李昊打破了沉默，他低头检查着手臂上的一道划痕，那是之前与奇人搏斗时被冰棱划伤的，此刻在应急灯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粉色。 林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战术背心里掏出一个小型检测仪，屏幕上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这是出发前从极地一号带来的辐射检测仪，此刻指针正微微晃动，显示出极低剂量的辐射值。 “蓝冰的量子辐射穿透力很强。”林凡将检测仪递给李昊。 “虽然咱们穿着防护服，但谁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隔绝。安德森的尸体…你也看到了。” 提到安德森，车厢内的气氛骤然变得沉重。李昊握着检测仪的手紧了紧，屏幕上的蓝光映着他年轻而焦虑的脸。 “可威廉姆斯不是说，只有长期接触才会…” 第882章 自我隔离 不怪李昊焦虑，龙尊出来的人自然不会畏惧死亡。 但他们可不想变成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她说的是可能。”林凡打断了李昊，目光扫过威廉姆斯锁骨下的淡蓝色疤痕，“而且，你怎么知道咱们接触的剂量是多少？” “那些奇人，谁知道他们在这里待了多久，吸收了多少辐射。” 威廉姆斯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母亲的实验日志里记载过，” 威廉姆斯的声音有些沙哑，“蓝冰辐射的影响因人而异。有些人可能几天就变异，有些人可能几年，还有些人…像我一样，只是留下疤痕，暂时没有其他变化。”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属箱的边缘，“但这并不代表安全，辐射会在体内累积，就像定时炸弹。” “所以说咱们现在就是五个移动的不稳定炸弹咯？”萧峰耸了耸肩，“这算什么？自我隔离吗？” 未等林凡开口，李昊突然惊呼一声：“老大，通讯还是没信号！” 他举着手中的通讯器，屏幕上只有一片雪花状的乱码。“不只是我们的对讲机，连卫星电话都打不通了！” 一听这话，林凡突然心沉了一下。 之前他一直以为只是蓝冰干扰的问题而已。 但现在看来，情况可能更糟了。 如果只是蓝冰干扰，那现在开出来这么远了，应该没问题了才对。 到现在还没信号，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事情绝对不只是蓝冰的问题那么简单了。 思索着，林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卫星通讯终端。 这是大夏，或者说是红龙科技最新研制的应急设备。 这玩意是在大夏立项通过后，红龙科技和大夏许多尖端人员共同开发的。 理论上可以穿透大部分干扰。 甚至可以做到借助卫星在全球任何地方发报。 但这玩意每启用一次，都会有巨大的损耗。 而且使用极其不方便。 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眼下的技术力就只能做到这样了。 只见林凡快速输入一段加密代码发送了出去。 这个通讯终端，目前只有两台。 一台在林凡手上，另一台在周宇手上。 在没有完善所有技术力之前，估计是不会再制作了。 毕竟消耗大，作用小的东西。 做太多出来了也没啥用。 林凡看着终端屏幕上显示的“发送成功”字样，松了口气。 萧峰自然也是知道了这个，立马看向林凡开口道：“老大，你跟老周说了啥？” 林凡耸了耸肩道：“我说了，我们四天内回去。” “在那之前，让基地做好防护准备，但别引起恐慌。” 说着，林凡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让他留意灯塔国那边的动静，尤其是这女人的上级。” 说到这，林凡看了威廉姆斯一眼。 威廉姆斯见状，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怀疑灯塔国？” “我只相信证据。”林凡关掉终端，将其放回口袋，“很显然，你们灯塔国知道许多事情。” “但并没有任何要分享的欲望。” “所以我自然得防着点不是么？” “毕竟，与其跟奇人交锋阵亡。” “总好过被所谓的自己人盟友暗算来的强。” 这话一出，威廉姆斯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凡深吸了口气看向萧峰道：“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车藏起来。接下来几天，我们徒步侦查，看看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奇人的踪迹。” “明白。”萧峰立马点了点头。 几人很快就找到了个地方将车停放好，随后定好坐标位置后。 便带着便携式轻装离开了雪地装甲车。 每个人的包裹倒是简单。 除了常用的武器之外，就是帐篷和食物以及水。 水倒也没带多少，毕竟南极这种地方。 四处都是冰，随便取一点化了都能喝。 只不过为了安全性，众人还是自己带上了水壶。 威廉姆斯表现得异常沉默，大部分时间都在低头研究那个金属箱里的资料。 对于这个女人的心理会不会发生什么问题，林凡是漠不关心。 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情。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差点挂了。 所以对于威廉姆斯，林凡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老大，你说...人真的可以获得那些蓝皮怪的能力吗？”萧峰突然看向林凡开口询问道。 “年轻人，你的想法很危险。”林凡淡淡开口。 他自然知道萧峰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他也想拥有那种能力罢了。 极快的速度，凶悍的臂力，徒手能从那么深的深坑底下爬上来。 更重要的是，能够跟烛龙二代对抗！ 虽然说烛龙二代的能源模块被换了，导致实力不如原来的样子。 但再怎么换，烛龙二代的材料可没有变啊！ 所以能够跟烛龙二代这样玩，足以见得那些蓝皮怪的身体强度有多硬了。 这样的情况下，是个人都会羡慕。 而且别忘了，最明显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那就是威廉姆斯了。 威廉姆斯也是经受过辐射的，但她不仅没有变成那些奇人，反而还拥有了更加强健的体魄！ 否则你凭什么以为她一个女人能够跟萧峰这种雇佣兵头子，李昊郭磊这种龙尊出来的人，以及林凡这种历经了无数次生死相拼的人共同执行任务？ 而且还没有一点落后。 除了能源模块那次之外，其他事情她都做的堪称完美。 即便是这几天的徒步，她都做的异常的好。 林凡也不是没调查过，她以前就没上过战场。 这所谓的上校军衔，不过就是一个在幕后的上校。 再加上她在南极这边当科考人员，又是那次事件的最后幸存者才给的。 否则她凭什么能够拿到上校军衔？ 而就她的履历，居然能够跟这几个人一同执行任务，想想都扯淡！ 一联想到她之前说的，被辐射影响后的人，身体也会得到强化。 萧峰也不由得起了兴趣。 像他们这种人，整天枪林弹雨，刀尖舔血。 若是能够得到这种强化，那就相当于自身又多了一条命。 毕竟本来他们的实力都不弱，若是在此之上再增强一点。 那萧峰可以说，在整个蓝星，单体战斗力就是近乎无敌的存在了。 谁还会怕这些事情？ 第883章 真正的无人之地 “别想。”林凡淡淡开口，“别说试，想都别想。” 对于萧峰心里头在想什么，林凡再清楚不过了。 这些事情自然是不能够直接拿到台面上来说的。 或者说，这些事情就不应该发生，更不应该有这方面的想法。 一旦这个想法出现，那就意味着自己会有倾向于成为奇人的倾向。 理性讨论，拥有奇人的肉体强度真的是一件坏事吗？ 答案肯定是不是的。 如果能够拥有奇人的肉体强度，且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全世界所有人都会想这么做。 但事实上，没有副作用真的可能吗？ 别想了，那些个蓝皮怪就是最好的证据。 甭管你说的多么天花乱坠。 只要有几率变成蓝皮怪，那就绝对不可能！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林凡等人就这毛德皇后地四处探查着。 危险肯定是有点，毕竟奇人就在这边，议会的大致位置也在这边。 但正因为如此，在这里才是最能够探查出东西来的。 四天时间，林凡等人找了许多出血迹。 拍照，取证，几人全都做到了。 在第五天一早，林凡看了看几人道：“身体都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儿老大。”李昊摇了摇头，“现在身体好着呢。” “你们呢？”林凡说着，转头又看向其他人。 其余人都是摇了摇头，示意林凡说没事。 见状，林凡也就不再墨迹了：“行，那就打道回府吧。” “先回极地一号。” “这几天也搜查到了不少的资料线索。” “依靠这些资料，咱们应该能够得到不少信息了。” “好。”几人也是点头同意。 毕竟这几天在外头是真的折磨。 这种气温，还要徒步。每天晚上都要睡帐篷和睡袋。 这种事情谁乐意啊？ 几人在得到的命令后，都是立马收拾完东西朝着雪地车的方向前进。 到了雪地车后，众人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打道回府。 这几天周宇也没有发过来消息。 毕竟那个卫星通信设备目前还不是很稳定。 只能说，非到关键时刻，周宇基本不会去动用。 众人上了雪地车后，萧峰开车。 雪地车在冰原上全速行驶。 现在这个队伍威廉姆斯已经没有了话语权。 毕竟是她自己硬生生把自己作死作没的。 而萧峰李昊和郭磊自然不可能听她的命令。 在他们三眼中，只有林凡是他们的直系上司。 至于威廉姆斯？国籍都不一样，有什么好聊的？ 很快，几人就回到了极地一号。 此时的极地一号灯火通明，周遭也有着不少的守卫在巡逻。 怎么说呢，看到这一幕，林凡还是很欣慰的。 或者说多少是有些放心下来了。 毕竟这样就能证明，这几天自己等人出去，极地一号并没有遭受到什么危机。 几人很快就过了安检进入了极地一号。 车子缓缓驶入基地大门，几名身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连忙快步迎了上来。 在对林凡等人进行了常规消毒后，便放了林凡等人通行。 在交代了一下安德森的遗体后，林凡便带着人走进了基地。 安德森的遗体倒是没什么问题。 毕竟在这个天气下，怎么着都不可能坏的。 就是安德森的死相实在是太惨了。 导致让工作人员在看到的一瞬间，多少都感觉到了有些反胃。 当然，这并不归林凡管。 毕竟这本来就是工作人员该负责的事情。 如果连这点事儿都处理不好，那也没必要多聊了。 林凡等人进入基地后，瓦西里第一时间迎接了上来：“林，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瓦西里看向林凡张开了手，随后看了两眼后又愣在了原地：“你们就五个？” 说着，他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顿时安静了下来。拍了拍威廉姆斯的肩膀淡淡道：“没事，这种事情总会有伤亡的。” “他们是英勇的战士，我们会记得他们的。” 瓦西里当然知道，米勒和安德森是威廉姆斯的人。 所以他这话自然是为了安慰威廉姆斯。 只是他没想到，这话一出，威廉姆斯瞬间泪崩了。 瓦西里的本意是好的，但他并不知道米勒和安德森是怎么死的。 可威廉姆斯不同。 威廉姆斯不傻，她很清楚，她很清楚的知道，米勒和安德森是怎么死的。 也许安德森的死怪不到她身上来。 但是米勒的死，她得负责任！ 因为杀她换走了烛龙二代的能源模块。 如果她没有换走这个模块，那么身穿烛龙二代的林凡绝对是可以救下米勒的！ 他们是英勇的战士不假。 但战士的死亡，是因为上级的愚蠢所造成的。 那这是不可原谅的！ 瓦西里看着威廉姆斯一脸懵逼，随后看了看林凡：“她这是...” “没什么。”林凡摇了摇头，“后面再说吧。” 林凡并不打算说出实情揭穿威廉姆斯。 没必要，或者说也不是现在。 毕竟威廉姆斯这个事情，说小，那是一点都不小。 最小的情况，就是害的战友深陷危机，引发战友的阵亡。 往大了说，那就是盗取能源模块进行替换，构成间谍罪了！ 毕竟她这一手操作，最坏的情况是可能让所有人都在那全军覆没的！ 所以威廉姆斯也自知理亏，并没有多说什么。 见状，瓦西里也就没过多询问。 “那走吧，正好要开个会。”瓦西里看向林凡道。 “什么会？”林凡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上头给咱们空降了一个指挥官过来。”瓦西里开口道。 “啥玩意？空降？指挥官？我怎么不知道？”林凡顿时一脸懵逼，“这个事儿不应该和咱们三共同商讨的吗？” “其实理论上来说，是该和咱们三共同商讨的。”瓦西里看向林凡，又看了眼身后已经起身调整好状态的威廉姆斯淡淡道，“但很可惜，出了意外。” “并没有什么理论上的事情了。” “什么情况？你说说。”林凡顿时感觉有些大事不妙。 “事情是这样的。”瓦西里耸了耸肩道，“现在整个南极，连通南极之外的所有通讯全都被切断。” “可以说，现在这个南极，就是一个真正的无人之地。” “不会再有任何信息传进来，也不会再有任何信息能够传出去。” 第884章 空降指挥官？ “啥？”林凡顿时一脸懵逼，“啥情况啊？” “整个南极所有科考站的通讯都被切断了，这也是为什么几天前我们跟你们丧失了联系的原因。” “若不是你还能想办法给周宇传输信息，说让我们不用担心。” “我们都打算出去找你们了。” “即便是发了信息，新任的指挥官也说了。再等两天，若是还没有你们的消息，就准备去找你们。” “正好，今天就是最后一天的期限，刚好你们就回来了。” 林凡听的云里雾里的。 通讯中断？新任指挥官？ 这到底是哪跟哪啊？ “怎么说呢。”瓦西里喝了口伏特加道，“现在不仅是南极大陆和南极之外的世界失去了联系中断了通讯。” “即便是南极大陆内部，各个科考站之间的所有通讯也都尽数中断。” “我们这些天经常往返于科考站之间进行实验，发现全都中断了，没有任何例外。” “现在周还在进行尝试，具体能不能成功，我们也不清楚。” “不可能吧？”一旁的萧峰愣了愣，“跟外界中断就算了，你的意思是整个南极大陆内部也全都中断了？” “嗯，事实就是这样。”瓦西里耸了耸肩，“具体的情况，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那，这个新任的指挥官是什么情况？”林凡看向瓦西里开口道。 “汉森，灯塔国的人。”瓦西里看向林凡，又看了眼威廉姆斯，“这家伙是你们走了之后第一批来到南极的援军领导人，也是最后一批。” “上头给我们传达的最后指令就是由他来统一领导整个极地绞杀军团。” 听着瓦西里的话语，林凡微微颔首。 给极地绞杀军团派来一个直系最高领导人这件事情，倒是在林凡的意料之中。 毕竟这么大一个军团，若是真就让他们三个人来分批领导，怕是有些不妥。 意见不一致很容易出事情的。 所以一定是要一个统一的领导人的。 而能让各国都认可的人，想必能力也是在线的。 只是他有一点不理解的是，他们是自己走后第一批来的援军没问题，但为什么会是最后一批？ 而且为什么会是上头最后的指令？ 难不成传达完这条指令后，就没有其他指令了？ 奇怪，太奇怪了。 没等林凡想明白，众人便已经到了会议室门外了。 林凡一行人跟着瓦西里走进指挥部，里面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大屏幕上显示着南极大陆的卫星地图，大部分区域都是一片空白，只有极地一号所在的区域有一些模糊的标识。 整个会议室内坐满了人，主座上是一位中年白人。 看着约莫得四十岁左右。 “这位就是汉森了，我们的新指挥官。”瓦西里介绍道。 一旁的威廉姆斯在看到汉森的瞬间，瞳孔骤缩。 她有想到是这个人，但没想到他真的会来！ “怎么了？这个人很厉害吗？”林凡似乎是注意到了威廉姆斯的表情变化，赶忙开口询问道。 毕竟这俩都是灯塔国的，应该得听说过。 “厉害，非常厉害！”威廉姆斯小声的在林凡耳边开口道，“他可以说就是整个灯塔国近代最杰出的天才之一了。” “二十岁就当上了上校，二十五岁成为司令。” 这话一出，林凡顿时挑了挑眉。 二十五岁当司令？ 龟龟，那这家伙，看样子真有两把刷子啊？ 威廉姆斯继续道：“如果你没有来这边。继续在大夏那边发展的话。” “等你到了四十岁，恐怕都不会有他现在的成就。” “别看他现在还是个司令。” “那只是因为军衔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他身上的成就，可不只是一个军衔那么简单！” 主座上的汉森看到林凡几人进来后，赶忙起身来到林凡身前伸出了手：“你就是大夏的林凡吧？我听说过你，很不错。” 林凡伸手和他握在一起笑道：“多谢。” 汉森的语气十分温和，眼神也满是笑意。 但不知道为什么，林凡总能感觉到这家伙似乎有些来者不善。 而且从他的话语上来看，他是带了些居高临下的审视态度的。 对于自己，他抱有的不是尊重，而是审视。 当然，林凡也理解。 像他这样的人自然是会有些傲气在的，也会有些强势。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跟他交谈，林凡总感觉到一丝不自在。 “行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会议吧。”汉森松开林凡的手后开口道，“大家别浪费时间了。都坐。” 林凡点了点头，随后来到汉森身边的空位坐下。” “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那些水下生物。”汉森在屏幕上操作了一番开口道。 “水下生物？”林凡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 南极？水下生物？能有啥水下生物？ 大王乌贼？还是鲸鱼？ 等等...好像... 没等林凡想过来，汉森便在屏幕上调出了几张图片和一段视频录像：“这是最后几艘试图靠近南极的救援船队发来的消息。” “他们在距离南极大陆约500海里的地方，遭到了不明生物的攻击。” 视频上是一段模糊的水下影像，只能看到一团团蓝色的光在水中游动，伴随着船只的剧烈晃动和船员的惨叫声。林 凡的心脏猛地一缩，那些蓝色的光，和他在洞穴里见到的奇人皮肤下的荧光何其相似！ “这是什么情况？”林凡看向汉森询问道。 “林，你们这些天出去了可能有所不知。”汉森开口道，“各国的南极援军，在即将抵达南极的五百海里之外。” “遭受到了这些不明生物的攻击。” “这些生物不像是已知的任何物种。” “根据幸存者的描述，那些生物的体型并不算庞大，但力量却出奇的大。” “它们的皮肤下有蓝色的荧光，能够在冰冷的海水中高速游动，并且对船只发动了有组织的攻击。” “似乎都是有组织有纪律的。” “从它们的特征上来看，很像是你们之前传回来的蓝皮怪。” “林，你有什么头绪吗？” 汉森说着，看向了林凡。 第885章 上来就有意见分歧？ 林凡看着汉森抬了抬眸子轻声道：“蓝皮怪，又名奇人。” “我想这个事儿，你应该不必来问我吧？你们灯塔国能派你来，你会不知道？” 林凡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瞬间面面相觑。 什么意思？ 什么叫蓝皮怪，又名奇人？ 什么叫不必问你？他知道？ 他能知道个锤子他知道？ 这些蓝皮怪不都是最近才发现的吗？ 瓦西里一脸懵逼道看向林凡：“林，你在讲些什么？” “汉森是刚来的指挥官，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蓝皮怪是什么？” “还有，你说的奇人是什么意思？” “老毛子你还被蒙在鼓里呢？”萧峰看向瓦西里撇了撇嘴满脸不屑道，“他们灯塔国早就知道这些蓝皮怪的事情了。” “也就你，就你还蒙在鼓里。” “什么意思？”瓦西里一脸懵逼道看向林凡，随后又看向汉森，“汉森指挥官，这是什么意思？” 汉森看着林凡没有说话，随后看了眼威廉姆斯后像是明白了什么，顿时笑了笑道：“行，既然林你知道了，那我也就没必要瞒着了。” 说到这时，汉森还看了威廉姆斯一眼。 威廉姆斯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跟他对视。 对于二人的这番互动，林凡自然将之捕捉在眼中。 对此林凡也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他俩本来就同属于灯塔国，从威廉姆斯的情况上来看。 这个汉森是要比威廉姆斯官位高的多的。 也就是说，汉森是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事情的。 而从他俩的互动上来看，汉森应该知道了，自己能说的出来，是因为威廉姆斯告诉了自己。 看样子，他是想找威廉姆斯的麻烦？ 林凡不清楚。 但这是他们两个人自己的事情，跟自己无关。 眼下自己要做的，就是从这个叫汉森的家伙口中知道些什么。 汉森说着，看向在场的所有人淡淡道：“诸位，其实这些蓝皮怪，是有官方名称的。” “他们真正的名字，应该是奇人。” “奇人？”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起来。 瓦西里看向汉森，又看了眼林凡：“什么情况啊林？” “你们似乎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还是让这位说吧。”林凡说着，看向了汉森，“毕竟这本来就是他们灯塔最早发现的事情不是么？” 汉森看向林凡，良久才笑了起来道：“不错。林先生说的不错。” “这本来就是我们灯塔国的事情。” “所以我们自然也有理由让大家伙儿知道。” 汉森说着，看向了众人道：“接下来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 “讲一个有关于所谓的奇人，也就是蓝皮怪的故事。”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安静了下来。 汉森的语速不慢，情绪并没有过多的变化。 在他看来，他不过是在诉说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小事儿罢了。 等汉森说完后，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焊枪一样钉在林凡和汉森身上。 瓦西里的伏特加酒瓶在掌心晃出涟漪，琥珀色液体溅在他迷彩服的袖口上，冻结成细小的冰晶。 “奇人…”瓦西里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林，他的意思是，那些蓝皮怪物…是人变的？” “不是他的意思。”林凡摇了摇头开口道，“是事实就是这样。” “那些蓝皮怪，也就是奇人。” “就是正常人变的。” 林凡说着，将目光投向威廉姆斯。 后者正蜷缩在会议桌角落，金属箱的棱角硌得她肩胛骨凸起，像只受惊的刺猬。 威廉姆斯很清楚，这些事情，属于是军事机密。 对汉森来说也许没什么，毕竟他现在是整个南极最高的指挥官。 身为最高指挥官的他，自然是有权限有权利说出来的。 但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就不同了。 如果汉森想计较，那这就是一个叛国罪！ “十年前，DARA实验室在南极冰盖下发现蓝冰矿脉。”汉森忽然开口，指尖在全息投影上划出一道蓝光，屏幕上浮现出泛黄的实验日志扫描件，“他们以为发现了新能源，却不知道这东西释放的量子射线能穿透任何防护服。” “第一批科考队十七人，除了威廉姆斯上校，全部变异成奇人。” 投影切换成解剖图，标注着奇人肌肉纤维中的蓝冰结晶。 瓦西里猛地踹翻椅子，金属腿刮擦地面的声响尖锐如刀：“所以灯塔国早就知道？你们把这事儿瞒了三十年？！” 汉森的军靴碾过地板上的冰碴，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只见他走到威廉姆斯身后，手掌按在她颤抖的肩膀上，指腹擦过她锁骨上的那道疤痕：“威廉姆斯上校的母亲是‘普罗米修斯计划’的首席科学家。” “她当年在实验日志里写——‘人类离成神只差一步，而这一步需要鲜血铺路’。” “所以，你应该这么说。” “瞒下来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威廉姆斯上校的母亲。” “谁隐瞒下来的，对我来说不重要。”林凡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了汉森缓缓开口道，“既然灯塔国能派你来，你手里头得掌握了不少资料吧？” “有关于这些奇人，我想你应该比威廉姆斯上校知道的要多吧？” “相比起威廉姆斯上校，她可是常年待在南极的。” “我不相信你们灯塔国国内对这些奇人完全没有半点研究。” “这种事情你骗骗小孩还行，来到这就没必要遮遮掩掩藏起来了吧？” 听着林凡的话，威廉姆斯的眼角直抽抽。 她打死没想到，这个林凡胆子这么大。 不是，刚刚不是都跟你说了，你眼前这个人是谁了吗？ 刚刚不是都告诉你了，这个家伙在灯塔国地位很高吗？ 你就这样跟他对话？ 你不怕死的吗？ “林先生，我想你没搞清楚一点。”汉森摇了摇头开口道，“这个事情，首先他并不是我们引发的，所以我们能清楚多少，那是我们自己的本事。” “没有理由一定要跟你们共享不是么？” “去你妈的，如果不是你们私自去研究蓝冰，会有那么多b事儿吗？”一旁的陈默听完了全过程后，没管三七二十一，指着汉森的鼻子就骂。 第886章 心脏 汉森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打死没想到眼前这个大夏人敢这么对自己大放厥词。 会议室里的空气骤然凝固，陈默的骂声像冰锥般刺破寂静。 他身后的龙尊队员们齐刷刷向前半步，战术靴与金属地板碰撞出冷硬的声响，肩甲上的大夏国旗徽章在荧光灯下泛着暗红光泽。 “都给我住手！”瓦西里的马卡洛夫手枪拍在会议桌上，琥珀色的伏特加从瓶口溢出，在冰面上凝成蛛网纹，“现在是扯这些的时候吗？” “现在是追究究竟是谁的责任的时候吗？” “汉森指挥官，你既然知道内情，就该告诉我们怎么对付这些怪物！” “而不是在这里卖关子！” “如果林队长不说，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下去？” “这里是南极！我们是极地绞杀军团！” “我们是一起的！” “这些事情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对付奇人？” 汉森的脸色从铁青转为冷白，他看着陈默战术手套下暴起的青筋，又瞥了眼林凡袖中若隐若现的烛龙装甲接口。 那是大夏最新的生物神经接驳技术，根据情报上说的，是能够与蓝冰产生微弱共鸣的东西。 “林队长。”深吸了口气，汉森的指尖敲了敲桌面，冰屑在指腹下碎裂，“这就是你们大夏的待客之道？” “好歹我也是这个总指挥吧？” “我就一点面子都没有？” “就这么对待我？” “让你的人这么对我大放厥词？” 林凡耸耸肩，他没去看汉森，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陈默是龙尊的人。” “在他们眼里，能动手的事儿，一般不爱动嘴。” “人家现在骂你，已经够给我面子了。” “不然他现在应该得把你按在地上锤。” “但你别说，他要是这么做的话，我还是挺赞成的。” “毕竟像你这样的玩意儿，我实在懒得去跟你掰扯什么大道理。” “要不就直接动武好了？” 陈默啐了口带冰碴的唾沫，战术靴碾过汉森投影出的奇人解剖图：“少他妈跟我们扯什么灯塔国机密。那玩意儿是不是你们DARA实验室搞出来的？” 对于陈默来说，他可没那么多想交流的。 因为他很清楚一点。 那就是目前在场的所有人，论在各国的军衔和地位的话。 自己还真比不过几个。 但论战斗力。 在场这些人就算把最能打的那几个挑出来绑一块都不够自己打的。 没办法，这就是龙尊队长。 这就是身为龙尊队长的底气。 所以他压根就不想跟汉森有什么对话什么拉扯。 他现在就很直白的告诉你，你要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要么我现在捶死你。 就这么简单。 “够了！”瓦西里的伏特加酒瓶砸在陈默脚边，玻璃碴混着酒精溅上他的作战靴。 瓦西里看向陈默道：“陈队长，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一肚子火气。” “咱们这些从战场上下来的，对于信息差，对于自己人隐藏信息这种事情，自然是会很生气。” “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点的时候了。” “毕竟现在全蓝星都得靠咱们在南极的这几百个人了！” 说着，瓦西里看向汉森道：“汉森指挥官，你把知道的奇人弱点，以及他们的所有资料都分享出来。” “最起码让大家信息对等！” “林，你就讲讲洞穴里的发现。讲讲你们这一路发现了什么。” “再这样吵下去，等那些怪物撞开大门，咱们都得变成冰雕！” 瓦西里说着扯掉领口的防寒服拉链，露出胸口的圣乔治十字勋章，“我这老毛子说话直。” “现在南极就剩咱们这些人，谁藏着掖着，就是把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 “我可以接受被蓝皮怪弄死，但我不能接受因为我们之间的不坦诚而死！” 瓦西里这话出来后，一下子便让林凡和汉森二人都冷静了下来。 林凡冷静，是他本就没有想跟汉森较真。 因为对他来说，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摆在眼前。 汉森冷静，是因为一旁的陈默依旧冷冷的注视着他。 他是真怕陈默啊！ 从陈默的眼神中，他只能看出来一样东西。 那就是杀意！ 而且这股杀意并不算强，但却无比的纯粹！ “林，管好你的人。”汉森说着，转身切换了全息投影。 林凡看了眼陈默，陈默也点了点头。 陈默他自然不是什么莽夫。 陈默跟萧峰最大的区别就是，萧峰是个大脑跟不上现在版本的选手。 现在这个版本，萧峰的大脑已经逐渐追不上了。 他还能够在这个版本继续混下去，纯靠他的武力以及跟林凡的关系和对林凡的忠诚。 但陈默不一样。 陈默好说歹说那也算是个新英雄了。 而且还是个数值怪加机制怪。 不仅有着强悍的肉体战力，比萧峰还强上不少。 更是有着极好的履历和强大的背景。 再加上手底下的龙尊组织。 说他陈默现在是版本T0一点不为过。 陈默又不是傻子，对付汉森这样的人，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此时众人身后的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战场画面：穿着动力装甲的士兵在冰原上与奇人搏杀，其中一名奇人胸口嵌着发光的蓝冰模块，与烛龙二代的能源核心如出一辙。 威廉姆斯突然干呕起来，她想起安德森尸体上那些正在生长的结晶，此刻终于明白那不是死亡，而是某种病态的“进化”。 汉森深吸一口气，南极的寒气透过通风口钻进会议室，吹得他肩章上的蓝冰勋章轻轻发颤。 只见他调出一份加密文件，屏幕上跳出奇人的生理数据：“量子辐射会激活人类DNA里的深海生物基因，使肌肉纤维转化为蓝冰结晶。” “而他们的弱点，就在心脏位置！” “至于为什么是心脏？那是因为心脏是人体最强壮的肌肉。” “蓝冰想转化心脏，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心脏？”李昊突然开口，他想起安德森尸体上蔓延的结晶，胃里一阵翻涌，“可我们用高斯步枪打中心脏，他们还能爬起来！” 李昊这话不假。 那天他们也不是没对那些奇人出手过。 即便打中了心脏，他们依旧能够爬起来！ 第887章 空降就算了，你还敢来要说法？ 如果攻击心脏就能有用。 当时林凡等人也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那会儿见到那些奇人的时候，林凡第一枪就是朝着它们的心脏打去的。 毕竟这正常人的角度上来看，它只要是个生物，那心脏就得是它的弱点！ 所以林凡第一枪就是朝着心脏打过去的。 但很显然，并不管用。 因为这些东西的肉体强度太高了。 子弹根本打不进去。 但即便是这样，要知道。众人配备的武器。 那可都是现在目前全世界最顶尖的了。 光是冲击力都足以给对方造成重创。 行，那退一万步来说。 就算，咱们就算它们的肉体强到可以无视这些枪械的冲击力。 那么烛龙二代呢？ 烛龙二代的战斗力总不能是假的了吧？ 后来林凡用了烛龙二代跟那奇人对战的时候。 林凡是明确的对着它的心脏部位动过手的。 虽说能源被换了，但烛龙二代本身的制作工业摆在这。 那一拳下去，林凡就有自信，就算不能打碎它的心脏，也绝对能够给它造成重创的。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林凡那一拳，直接就把它打退了不少的距离。 那奇人也确实发出了哀嚎。 那么就这种情况下，你跟我说这东西的心脏是弱点，然后吃了这么大的冲击力后还能安然无恙？ 扯什么犊子？ “林，你们国家没有研究过这东西，你自然不理解。”汉森摇了摇头道，“它们的弱点是心脏不错。” “但是，这只是相对它们身体上的其他部位来说的。” “什么意思？”瓦西里看向汉森道，“指挥官，你能不能直接讲？” “他的意思很简单啊。”林凡微微抬了抬眼眸，眼神中满是冷漠，“不就是这些奇人的心脏相对脆弱，但也不是那么轻易能摧毁的吗？” “是的。”汉森打了个响指，“根据我得到的所有情报和报告上来看。” “这些奇人的肉体强度强的夸张，强的可怕。” “它们的肌肉密度特别足。” “如若不是它们能感觉到痛感，我都要怀疑他们不是碳基生物了。” “毕竟能扛得住子弹的碳基生物，你们见过吗？” 听着汉森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瓦西里看向林凡道：“林，你们这些天接触过，快跟我们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那个叫什么烛龙的玩具，能应付吗？” “我感觉难。”陈默摇了摇头，“若是烛龙二代能够应付的话。” “那安德森和米勒就不会死了。” 陈默这话一出，整个会议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旁的威廉姆斯脸色煞白。 林凡看了眼威廉姆斯，随后淡淡道：“能，不难。” “烛龙捶死一个蓝皮怪是没问题的。” 林凡这话一出，汉森顿时来了劲。 只见他看向林凡开口道：“那我倒是想问一下了。” “林。” “既然你说你那个什么烛龙，打奇人没问题。” “那为什么你们这一趟出去回来什么收获都没有，反而还损失了我两名士兵呢？” 汉森看向林凡，眼神满是阴郁：“林先生，你是否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会议室的荧光灯在通风系统的嗡鸣中忽明忽暗，在场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林凡。 的确，汉森现在想要说法没问题了。 林凡还真就得给他一个说法。 你跟我说烛龙能搞定奇人？ 那你告诉我，我的人呢？！ 我的人去哪儿了？！ 被你吃了？！ 你烛龙搞得定奇人，为什么我的人会死？ 你故意不救人是吗？！ 看着眼前的汉森，林凡冷笑一声。随后回头看向威廉姆斯：“你自己聊，还是我来帮你说？” 林凡可一点儿没想惯着威廉姆斯。 这事儿是你引起的。 是你招惹出来的。 如果不是你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所以我林凡自然是不可能背锅的。 你的顶头上司想来找我要说法，那还得让我帮你背锅？ 想都别想！ 林凡压根就不惯着。 这事儿他自己都想要管威廉姆斯要个交代，特么还敢找上自己了？ 此时的威廉姆斯看着林凡，嘴唇直打颤。 双腿有些发抖。 看她这样，林凡就知道了。 指望她自己说出来是不可能的了。 还不如自己来说。 想着，林凡看向一旁汉森淡淡道：“你们灯塔国的威廉姆斯上校。” 林凡刻意把灯塔国三个字咬的很重。 他要让在场的人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我不管你灯塔国掌握了什么情报，你灯塔国派来了什么指挥官。 但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闯祸的这个人，是你们灯塔国的人！ 所以把你们的情绪都给我放好，边都给我站对！ 果不其然，林凡这话一出，还没接着说呢。 瓦西里一脚蹬在了桌子上，将屁股底下的转椅滑到了林凡身边。 这意思不言而喻。 就是想站边林凡了。 本来瓦西里对汉森就是有意见的。 毕竟你这哥们一个空降的指挥官，上来就颐指气使的，谁能受得了你？ 而且现在还说了，你们灯塔国很早前就知道了这个事儿？ 那这算什么？ 你们灯塔国早前开始研究，然后现在留下这么大一大堆烂摊子。 你没来之前，说的好听点，这件事情是大夏的林凡，我毛熊的瓦西里和你灯塔的威廉姆斯共同处理负责。 实际上处理这件事的主要负责人是大夏的林凡。我毛熊的瓦西里作为辅助。 而你灯塔的威廉姆斯，什么都没干！ 她甚至只会提反对意见！ 当然，我们对她提出反对意见这个事情没有任何不爽。 毕竟一个事情里有人持反对意见这是正常的。 甚至这是好事！ 有反对才是对的！ 有反对意见就表明还有优化的地方！ 但她威廉姆斯干了什么？！ 除了提反对意见之外，没有任何事情了。 没有任何的作用。 你告诉告诉我，这样的人，她留在这里有啥用？ 现在好了，你灯塔国还敢给我们空降一个指挥官？ 你们灯塔国瞒了这么多事情在后面，结果现在空降一个指挥官下来干什么？ 夺权是吗？ 真把我们当傻逼了？ 而且你空降就算了，你还来要说法？ 你怎么敢来要说法的？ 第888章 这样你满意么？ 瓦西里是真的有些毛了。 不是，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还敢来要说法？ 你们灯塔国的人在藏，你们灯塔国的人在闹。 现在好了，你们灯塔国人没了，犯事儿的也是你们灯塔国的人。 你哪来的脸面，哪来的脸管我们要说法？ 林凡见瓦西里朝着自己这边挪了过来，微微点头。 随后淡淡道：“在我们先锋勘测队出发之前。” “你们亲爱的威廉姆斯上校，把我烛龙二号的蓝冰能源模块换成了柴油。” “是的，她甚至还不愿意换成石油。” “你们灯塔佬一年整多少石油？她甚至不愿意给老子换上。” “你现在管我要说法？” “老子告诉你！” 林凡说着，拍着桌子站起来看向汉森道：“如果死的不是你们灯塔国的人。” “是老子大夏的人，今天她就没法蹲在这里了！你也没资格在这里对老子指手画脚了！” 林凡确实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毕竟你特么的灯塔国干了什么事儿自己心里没数吗？ 你灯塔国干了这些破事儿，背地里私下悄悄研究奇人，不给大家伙儿分享吃独食。 现在还想隐瞒？ 还想动手脚？ 对于灯塔国私下研究奇人的事情，林凡其实是没意见的。 因为他很清楚一点。 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研究。 这种事情不共享，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就像自家大夏一样，自家的机密肯定也不可能共享给其他国家啊！ 但你灯塔国最缺德的是什么？ 那就是你在这拿大家伙儿当傻子！ 东窗事发了，奇人的事情藏不住了。 议会和奇人明显是有关联的。 全世界联合起来解决这件事情已经是大势所趋了。 毕竟奇人这种生物一旦离开南极，绝对会对全世界造成巨大的混乱。 也别说什么就让他们在南极就行了，特么这种事情你说给鬼听？ 现在的情报来看，这些奇人都能够在水下活动了。 你告诉我让他们自己在南极就行了？ 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游出南极？ 是，不可否认，南极离人类活动地很远。 但以那些奇人的身体素质，鬼知道他们能不能做到？ 而且往大了说，就算它们真的没法离开南极又怎么样？ 难不成就不管了？ 真要发生什么事情谁负责？ 肯定是得把危机苗头扼杀在摇篮里吧？ 那么好，现在问题来了。 议会这个组织浮出水面了，已经明确他们在南极了。 全世界联合起来准备解决这个议会。 现在好了，议会跟奇人有所关联。 你们特么灯塔国还藏着掖着。 怎么？是想干什么？ 能玩玩，不能玩十五点了上票下一局！ 投胎去！少踏马在这捣乱！ 林凡看着汉森冷声道：“现在要一个说法的是我，要给我说法的，得是你们灯塔国！” 汉森看着临汾，随后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威廉姆斯。 此时的威廉姆斯金发垂落，遮住了她的面庞。 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汉森淡淡道：“威廉姆斯，你为什么这么做？” 威廉姆斯猛然抬头看向汉森：“长官！你听我说！” “蓝冰会散发辐射！会让人也变成那种鬼东西的！” “我不希望你们步我父亲的后尘！” “真的不希望！” 看着威廉姆斯这样，林凡摇了摇头。 他不理解，这样的人，留在南极干什么？ 给自己等人添麻烦吗？ 这些事情就是需要牺牲，需要冒险。 如果什么事情都这样唯唯诺诺，那怎么去破解奇人背后的真相？ 当然，林凡他可懒得搭理那么多。 只见他看向汉森淡淡道：“指挥官，你不是管我要个说法吗？” “现在我说法给你了，你们灯塔国，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 “老子的烛龙二代，是为了对付这些奇人研制的！” “光是研制经费就得以亿为单位！” “这其中消耗的人力物力更是数不胜数！” “我说白了我白说了，她给老子换成柴油，让老子的烛龙二代遭受损坏。” “这个代价她能承担吗？啊！”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自然知道，这东西研制出来对付奇人。” “它就不可能一直完好无损！” “对于烛龙二代来说，它的使命要么就是解决奇人，要么就是报废在解决奇人的路上。” “没错，它现在虽然没有报废，只是受损。” “但是！我可以接受它的受损，我不能接受它因为自己的人反水而受损！” “你不得给我一个解释么？！” 汉森看着林凡，表情平淡，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林凡的身高并不矮，一米三的个子，已经是属于完美身高了。 但汉森不同。 汉森拥有着一米九五的身高。 再加上那健硕的体格子。 此时的汉森居高临下的望着林凡，在他眼中，林凡就如同一个小孩一样。 林凡也丝毫不怵。 二人对视，眼神在空气中仿佛要擦出火花。 良久，汉森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声里带着冰碴般的冷意。 望着林凡，汉森解下肩章上的勋章，随后用指腹擦去表面的指纹看向地上的威廉姆斯淡淡道：“威廉姆斯上校，你违反了灯塔国军事条例第73条，涉嫌故意危害友军安全。” 说着，就见汉森继续将勋章戴了回去：“等解决奇人，你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当然，如果那时你还活着的话。” “怎么样林？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吗？”汉森看向林凡淡笑着问道。 威廉姆斯听闻这话后，顿时整个人晃了下瘫坐在地上。 这话一出，她的未来是什么一眼就能望到头了。 要么就是死在南极。死在跟奇人的争斗中。 要么就是回去后，被送上军事法庭。 如若被送上军事法庭的话，她的结局可想而知。 就算不是死刑，那也得在监狱住下了。 后半辈子别想再出来了。 因为安德森和米勒，虽然在这南极只是两个普通的士兵。 但要知道，能够来到这南极参与极地绞杀军团的人。 哪一个在他们各自的国家，不是大名远扬的兵王？ 他俩因为自己死，自己能轻判吗？ “满意，我很满意。”林凡看着汉森咬牙切齿道，“现在可以聊聊了吗？你们隐瞒下来的问题？” 第889章 检测到你滴，蓝冰了！ 林凡看着汉森，眼神都要冒火了。 他这手玩的倒是好啊，把威廉姆斯推出来。 然后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把灯塔国秘密研究不公开的事情也可以就此带过。 反正现在威廉姆斯推出来挡枪了，南极又是一片隔绝之地。 他爱怎么说怎么说，谁能拦得住他？ 更别提他现在还是整个极地绞杀军团最高指挥官。 虽然林凡很不爽，但没办法。 这毕竟是多国高层共同决定的。 这其中肯定也有大夏的意思。 既然自家人都这么说了，那也没什么办法。 就让他当这个指挥官又何妨？ 但接下来汉森的话，差点没让林凡喷出血来。 此时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被冻结，林凡的质问像重锤砸在汉森胸前的勋章上，发出冰冷的回响。 汉森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凡，一米九五的身形投下的阴影几乎将他笼罩，但林凡毫不退缩。 “灯塔国对奇人的研究…”望着林凡的眼睛，汉森突然笑了，指腹擦过肩章上勋章，“三十年前确实有过一些尝试，但都以失败告终。” “但我还是那句话，威廉姆斯上校的个人行为，不能代表国家立场。”汉森轻描淡写地将话题带过，“灯塔国对奇人的研究以失败告终，那么咱们就没必要再纠结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活捉一只奇人。” 看着汉森的脸庞，林凡人都傻眼了。 不是，人可以厚脸皮，但也不能厚脸皮到这个程度吧？ 这特么轻描淡写就一笔带过了？ 但没办法，这小子要这么说，林凡还真就只能接受！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特么的，他是上头派来的人。 多国联合指认的最高指挥官。 这里头也有大夏的意思，自己人都这么说了，自己能怎么办？ 而且林凡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 现在目前最重要的，确实是奇人的事情。 他们灯塔国的事情，等日后再让国家去处理。 这些事情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左右的。 到时候灯塔国是要对所有参与南极行动的国家做出赔偿还是什么的， 再让灯塔国自己去聊。 眼下最重要的，还真就是得逮住一只奇人。 最起码得清楚，得清楚这些奇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汉森都能说出灯塔国的研究均以失败告终。 无非就是两个可能，一，就是灯塔国确实没有研究出任何东西来。 二，那自然就是研究出来了，但他们想藏。 灯塔国想藏下来，不想让大家伙儿知道。 所以抓一只奇人在手上还是很有必要的事情道。 最起码能够让众人知道，这些奇人到底是什么玩意。 信息差也能抹平。 否则灯塔一直掌握着信息不分享，那不是把大家伙儿当猴耍吗？ 瓦西里的马卡洛夫手枪在掌心转了个圈，枪身映出汉森脸上虚伪的笑容：“活捉？那些怪物能把烛龙装甲扯出裂痕扯出损坏来，怎么抓？” 他顿了顿，伏特加的酒气从牙缝里溢出，“用你的将星当诱饵？” “烛龙装甲用蓝冰驱动后，能产生与奇人共鸣的能量场。”汉森调出洞穴深坑的三维模型，蓝冰矿脉在模型中如红色血管般蔓延，“林队长负责吸引奇人，瓦西里少校带队用特制捕捉网封锁退路，我亲自带队在洞口外守株待兔。” “用我当诱饵？”林凡看向汉森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十分邪性的笑容，“你就不怕我被奇人撕碎，没人给你当小白鼠？” 汉森的目光扫过林凡小臂上的淡蓝色纹路，那是蓝冰辐射留下的共鸣痕迹：“根据你们提供的情报来看，烛龙装甲的防御足以支撑三分钟，三分钟内我们就能完成捕捉。” 他指向模型中深坑底部的黑色海水，“那里的蓝冰浓度最高，奇人不会轻易离开。” 果然么... 林凡看向汉森。 这家伙，话里话外，跟奇人没什么关系。 他真正的目的，是那些蓝冰？ 是的，林凡大概抿出来了。 这家伙就没想着冲着那些奇人去的。 他话里话外都在聊着蓝冰。 他的目的，似乎就是冲着蓝冰来的。 奇人怎么样似乎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难不成灯塔国真的研究出了什么东西来，现在想对蓝冰下手了？ 想了想，灯塔国是能源大国。 全世界任何一个发现石油的地方，都有灯塔国军队在。 不得不承认，林凡现在是真的往这一块想了。 难不成现在的灯塔国是想：检测到你滴，蓝冰了！重拳出击一个都莫跑！ 没等林凡思考完，陈默突然将高频震动匕首插在会议桌上，幽蓝刃光划破汉森的投影：“安德森和米勒就是死在那里！你现在让我们的领导人再去送死？” 他身后的龙尊队员们齐刷刷向前半步，战术靴与金属地板碰撞出冷硬的声响。 “怕死就别来南极。”汉森的声音陡然变冷，“现在南极就是一座孤岛，通讯全断，援军被海底的奇人挡在五百海里外。” 他调出最后几艘救援船的残骸照片，船体上布满蓝冰结晶的抓痕，“如果不搞清楚奇人的弱点，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我们的援军还在海外忍受风寒为了支援我们，你们却在这贪生怕死？” “若不是我不能适配烛龙装甲，那我早就上了！” “哦，你的意思是，没有烛龙装甲，不然你就上了？”林凡伸手拦住了陈默，随后看向汉森挑了挑眉道。 “对。”汉森义正词严的点了点头，“现在只有你能驾驭烛龙装甲，所以只能你去！” “没有烛龙装甲，我们在奇人面前，就如同纸片一样会被随时撕碎！” “哦，那很抱歉了汉森指挥官。”林凡耸了耸肩道，“我说的烛龙装甲受损，是真的受损。” “而且受损极其严重。” “你要是不信的话，自己可以去看看。” “我没必要用这种事情来骗你。” “这么跟你说吧汉森指挥官。” “现在的烛龙装甲，哪怕是换上蓝冰能源模块，那也是块废铁。” “我穿上去在那些奇人手里，一样活不过三秒。” “所以，这位亲爱的汉森长官。” “现在你告诉我，谁去比较合理？” 第890章 再看一眼就会爆炸！ 林凡看着汉森，眼神中满是冷意。 他不傻，他很清楚一点。 这小子就是在这胡搅蛮缠，在这胡扯！ 什么援军在忍受风寒，什么烛龙装甲能扛得住？ 什么要不是他自己不适配，他就自己上了？ 全他妈是在扯淡！ 此时的汉森看着林凡，眼神中闪烁着冷光。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淡淡道：“难道修不好吗？” “你修一个我看看呗？”林凡耸了耸肩满不在意道，“你要是能修，从今往后你让我往东我往东，让我往西我往西。” “你说什么是什么，行不行？” 林凡这话一出，汉森瞬间哑口无言。 一旁的瓦西里也是自顾自的灌着酒。 修复烛龙二代？ 扯什么犊子！ 你自己也说了，现在南极就是一片鸟不拉屎，被遗弃的世外之地。 烛龙装甲是从外边造好运过来的，在场唯三对烛龙装甲有研究的就三个人。 林凡，周宇，秦思远。 周宇甚至还谈不上有研究，只是了解所有的资料情报。 秦思远好歹还是参与了制造开发的。 那么就这种情况下，你跟我说要在南极这边修复？ 材料你有吗？ 人手你有吗？ 就算你解决了材料问题，我们重新培养人手。 等到把烛龙装甲修复好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这也是为什么，林凡会对威廉姆斯干这件事情那么恼火的原因。 熟悉林凡的都知道，他其实脾气并不差。 也会经常性的给别人机会。 真正发脾气的次数寥寥无几。 但这件事情的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 现在通讯中断，信息无法沟通和外界没法联系。 外边那些知道烛龙装甲的人，肯定都对这件事情抱有着极其强烈的认同。 肯定都是一致认为，有烛龙装甲在，处理南极的问题绝对不算大事。 但是特么现在烛龙装甲就跟报废一样！ 这种感觉就像什么？ 像特么你有枚核弹，但你没有发射键！ 你特么核弹投不出去，只能烂在手里！ 这种东西有了和没有，有区别吗？ 所以对于威廉姆斯干的事情，林凡是真的有极大的火气。 一旁的瓦西里淡淡道：“指挥官，林说的没错。” “这装甲既然坏了，那咱们就用不了。” “所以眼下针对奇人也好，议会也罢。都只能靠咱们肉身去堆。” “好消息是，咱们手里头武器弹药都很充足，而且都是全世界最高配置的。” “坏消息是，能不能打的穿那些奇人尚未可知。” “更坏的消息是，议会和奇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也不清楚。” “来吧指挥官，你指条明路。” 会议室里的荧光灯在通风系统的嗡鸣中忽明忽暗，汉森一米九五的身形重重靠在全息投影台上，钛合金台面被压得发出细微的呻吟。 而林凡站在他对面，战术靴尖碾过地面上未干的伏特加痕迹，冰晶碎裂声像极了汉森此刻紧绷的神经。 “修不好？”汉森看向林凡目眦欲裂，“你大夏的红龙科技号称能在月球表面焊芯片，你告诉我修不好一套装甲？” 林凡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冷峭的笑：“你告诉告诉我，红龙科技现在在南极有几个人？你又有多少材料？” 林凡说着，解开战术背心，露出里面烛龙装甲的能源接口。 那里还残留着柴油凝固的痕迹，金属接驳口被高温灼出细密的裂纹。 “看到了吗？威廉姆斯换能源时短路了神经接驳系统，现在装甲的液压关节每动一次都会喷冷却剂。”林凡顿了顿，AR界面里闪过米勒断后时装甲过载的红色警报，“你要是觉得行，我现在就穿上给你表演原地爆炸。” “当然，前提是，你跟我得贴贴。咱俩靠近一点。” “再看一眼就会爆炸，靠近一点我就把你融化。” 瓦西里突然把空酒瓶砸在桌上，玻璃碴混着酒精溅上汉森的军靴。 “够了！”瓦西里看向二人开口道，“现在不是扯犊子的时候！指挥官，你带了多少人？有多少重型武器？” “咱们交流一下吧。” “现在的情况就是只能靠咱们自己人去堆了。” 听到这话，汉森也是找到了台阶，不再去理会林凡。 而是猛地转身，全息投影切换成兵力部署图。 红色光点在极地一号周边散开，像撒在冰面上的血滴。 “灯塔国陆战队一个营，配备高斯步枪和穿甲火箭弹。还有…”汉斯犹豫了一下，随后调出地下仓库的影像，“十二枚‘破冰者’微型弹，当量够炸平整个毛德皇后地。” “破冰者？”陈默的高频震动匕首噌地弹出，刃光映着汉森的瞳孔，“你想把南极炸成玻璃？” 身为龙尊队长，陈默自然是听说过破冰者这玩意的。 十二枚破冰者，夷平毛德皇后地？ 扯犊子！ 这十二枚破冰者下来，南极都得震一大半！ “是炸平奇人巢穴！”汉森的手掌狠狠拍在投影上，蓝冰矿脉的分布图被震得扭曲，“那些怪物在冰层下挖了上百公里的隧道，再不炸，他们能挖到赤道去！” 林凡盯着投影上闪烁的蓝冰节点，想起洞穴深坑底部那片吸收光线的海水。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头看向汉森：“你怎么知道隧道是奇人挖的？” 林凡说着，指尖划过一处标注着“人工开凿”的冰缝，“怎么，这是你们DARA当年搞的秘密工程？” “我想想我想想。” “对了，那个坑面，确实很像是人为的，还有冰稿的遗留。” “你们那个所谓的普罗米修斯计划...啧，老东西，你还在藏什么啊？” 汉森的脸色瞬间铁青，像被人兜头浇了桶冰水。 他后退半步，军靴碾过威廉姆斯掉落的实验日志：“够了！” 汉森突然大吼，通讯器在腰间疯狂震动：“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与其去纠结那些问题。” “倒不如先搞定当下的情况！” “现在开始分队！瓦西里带第一小队负责地表巡逻，林凡有经验，带第二小队勘察洞穴。” “戚，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林凡撇了撇嘴看向汉森道，“我告诉你，在你没来之前我们就是这样想的。” “你来了之后，你还是这样想的！” “有你没你有区别吗？！” 第891章 你跟我说没点事情我真不信！ 听着林凡的话，汉森脸色都青了。 这沟槽的公式还在用！ 汉森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被人指着鼻子这样骂。 要知道，在这之前，汉森可谓是整个灯塔国权利最高的那一批人了。 别说骂他了，哪怕是能跟他平等对话的人都没几个！ 眼前这个小子，从现在的局势来说。 严格意义上，他是自己的下属！是自己的下级！ 他凭什么敢这么跟自己对话的？！ 汉森看着林凡，眼神中满是怒意。 他不理解，不理解这个大夏来的家伙，凭什么敢这么对话自己。 他不害怕的吗？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整个极地绞杀军团最大的指挥官吗？ “你在看你妈呢？”林凡看着汉森骂道：“不认识人了啊？” “你看老子干什么？” “我说的有问题是吗？” “你要觉得有问题，那你倒是点出来。别光站在这瞪着我。” “你瞪着我有啥用？” 林凡是一点儿不给汉森留面子。 没啥可说的。 汉森本来就没给林凡什么好印象。 更别提他现在整这么一出了。 对于林凡来说，他汉森是个什么样的人，林凡不想管。 也懒得管。 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一旦汉森敢闹事儿，那大家伙儿就都别玩了。 反正林凡是没打算把他当回事儿的。 他要是能给出正常的指令，哪怕是没有任何收益的也行。 林凡也不一定不会听他的。 但倘若是这个家伙给出的指令不仅没有收益，反而还容易害了所有人。 那就别怪林凡翻脸不认人了。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被冻结，汉森一米九五的身形投下的阴影几乎将林凡笼罩，指节因用力而在桌面压出白印。 没等汉森开口呢，一旁的瓦西里灌下最后一口伏特加，酒瓶底重重砸在桌面上：“汉森指挥官！” “我的建议是，如果你们要吵，那可以出去吵。” “我不觉得现在是我们吵架内斗的好时机。” “眼下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得把巡逻队的排班定下来！” “最起码，咱们要趁奇人没摸进基地之前，总得有人去冰缝里撒泡尿画个圈不是么？” 瓦西里抹了把嘴角的酒渍，军靴碾过地面上的冰渍：“林凡在洞穴里捡到的蓝冰样本还在发烫，鬼知道那些怪物什么时候会集体串门。” “这些玩意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加成，也没人能说个所以然出来。” “你们灯塔国还在藏些什么，我不知道，我也管不着。” “愿意说出来，大家分享。那自然是最好的。” “如若不愿意，我们自然也不可能强求。” “但你必须要明白一点。” 瓦西里说着，看向了蹲在地面上的威廉姆斯淡淡道：“最起码，这臭娘们的做法，在我这我能理解。” “毕竟她是为了大局，害怕林变异成奇人才那样做。” “林是身在事情中气急攻心，这没办法，他可以发飙。” “而你呢？” 瓦西里说着，点上了一根烟翘起二郎腿看向汉森：“指挥官是吧？” “我给你指条明路吧。” “在我看来，你把威廉姆斯推出来挡刀，替你扛事情，背下所有黑料的举动。其实挺丢人的。” “最起码不像个男人。” “当然了，这是你们自己内部的事情，与我无关。” “我说的难听一些，如果我没有加入这个极地绞杀军团，那么即便今天因为你们的操作导致更加严重的事情发生。” “比如死的是林和他的人。那这也是你们灯塔和大夏之间的问题。” “你们之间的问题就该你们自己去解决。” “但现在的情况下是，损坏的是林的物品，死的是你们自己人。” “那么其实你不用给出什么交代，你只要把赔偿做好就行了不是么？” “至于交代什么的，那是你们内部的事情。” “所以我的建议是，你现在拿这个东西来生气来动怒，没必要，也没意思。” 瓦西里说着，看向了林凡：“林，我不知道你是否赞同我的话语，但很显然。” “眼下并不是我们之间内斗的时候不是么？” “所以，指挥官阁下，我希望你能给出我们一个合理的，正常的计划。” “只要有这个计划，那我不保证林是什么想法，但我肯定愿意为你身先士卒。” “毕竟身为军人，服从就是天性。” “既然你是上头特意指派给我们的指挥官，我自然是不可能去反驳你的意见的。” “只要你给出的一切行动，一切行为逻辑都是合理的。” “那我是愿意为你冲锋陷阵的，明白了吗亲爱的指挥官阁下？” 看着眼前的老毛子，林凡不由得点了点头。 该说不说，这老毛子还真有点东西啊！ 林凡一开始还以为，这老毛子得是个暴躁狂。 毕竟从楚风口中得知，这家伙在南极这么多科考站科考人员里，可以算得上是脾气最差的那个了。 在林凡看来，这哥们估摸着就是个大智若愚的选手。 表面上看着暴躁的要命，嘴里头整不出一句正常人的话语。 见面就是怼天怼地怼空气。 看着好像跟谁都玩不来。 但你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还真就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从他能够看得出汉森在甩锅，并且说出这番话的行为上来看。 这哥们绝对就不是自己一开始想都那么呆。 能够看得出这几点的，还能够提出这种方式的。 这个人就绝对不可能太白目！ 也对了，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些人了。 毕竟能够来这里的，有哪一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 指望他们犯蠢，指望他们白目？ 看样子还是自己太低估这些人了。 捋清楚这一点后，林凡也明白了，即便是威廉姆斯。 别看她干这件事情现在让她自己被打上了焦点位。 成为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但事实上，如果从她和汉森的立场上来看。 这两个人如果从他们的角度出发的话，他们都共同体是灯塔。 如果按照自己的推测，灯塔曾经在南极做过实验，并且极力想掩盖点什么。 或者说，他们肯定是研究出了东西来了，但并不想公布给其他国家！ 第892章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讲什么？ 这件事情其实已经是成了定局的。 灯塔国在干什么，做了什么研究，这些事情没有人知道。 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灯塔国没打算给其他国家共享。 在灯塔国眼里，这件事情就不是其他国家可以插手的。 对他们来说，其他国家爱怎么样怎么样，他们自己能搞定是最重要的。 甚至按照林凡自己的推断来看。 这次能让汉森来当这个最高总指挥，你说灯塔国没有发力，那林凡是不信的。 甚至在林凡看来，威廉姆斯这一出，绝对是有灯塔国的指使在里面的。 否则汉森是不会直接摘的一干二净的。 说白了，威廉姆斯这个挡刀的选手，很可能回了灯塔国后根本不会有什么事情或者什么问题发生。 所以这在林凡看来，这一切很有可能就是灯塔国在背后暗箱操作的。 威廉姆斯认罪，也只是其中的一环罢了。 但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正如瓦西里所说的那般。 既然汉森能够成为最高指挥官，那就是有着各自国家的肯定在里面。所以林凡自然也不会直接去否定他。 自己可以阴阳他，但他下达的命令，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得听一下。 毕竟自己上头都认同的人，若是自己再反水。 那多少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瓦西里这些话也很简单，意思就是，我们不可能对你没有意见。 你一个空降的指挥官，对南极了解能有多深？ 你对南极的所有了解，都是从资料上出发的。 不可能有我们，这些在南极经历这么长时间的人了解的更多。 南极是什么地方，环境怎么样，绝对不是仅凭一些资料视频就可以熟知的。 这个地方一旦来了，你所谓的资料什么的，只能当作参考。 根本不能用于实战。 他们这些在南极工作这么久的科研人员，早些年不知道死在这个地方多少人了。 对于他们来说，就他们这些在南极身经百战的科研人员都有可能死。 你一个空降的，你就想完全掌控南极？ 别开玩笑了！ 但是，毕竟你好歹也是大家公认的指挥，虽然我们对你有意见，有不满。 但我们也不会违抗你的命令。 你就把你的心放肚子里。 该发号施令发号施令。 他代表不了别人，但他能代表毛熊，愿意全程听指挥。 并且也会好好和大夏的人聊一聊，当做粘合剂。 所以对于瓦西里来说，他现在更像是站在一个中立的角度。 他口头上是支持林凡的，可实际上的行动却是向着汉森的。 所以这在林凡看来，瓦西里这家伙，确实就不简单。 而汉森被瓦西里这么一说，也是一下子悟道了。 是啊，老子特么好歹是个指挥官。 你对我有意见可以，没问题！ 但我的命令你总得听吧？ 在捋清楚了这一点后，汉森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看向众人道：“行，那我也就不跟你们争吵了。” “咱们就来分配任务吧。” “既然接下来的情况只能靠咱们自己，那就全副武装起来，跟这些奇人和议会干一波大的！” 汉森说着，猛地转身。 战术地图在全息投影上被震得扭曲。 “第一小队，”汉森看向林凡，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指尖划过毛德皇后地区域，“由瓦西里负责带队，负责东经90°到120°的冰原巡逻，重点排查蓝冰矿脉异常区。” “现在对于蓝冰矿脉，我们还没法完全掌控，所以只能够保证蓝冰矿脉不出问题就好。” 林凡看着汉森，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果然，这家伙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了。 蓝冰矿脉无法完全掌控，所以就暂且保证不出问题就行？ 呵呵，扯犊子！ 没法完全掌控是真的，但特么难道自己这边没进展吗？ 自己都能拿蓝冰当能源了，你跟我说没法完全掌控，所以暂且不去管？ 怎么？没法完全掌控就不研究了？ 就不管了？ 果然，这家伙，或者说灯塔国。 真的对蓝冰矿脉有所惦记。 否则不可能不会让自己对蓝冰矿脉动手的。 毕竟蓝冰矿脉就摆在那。 只要自己对蓝冰矿脉动手，多少还是能研究出点东西的。 正常情况下来看，不管出于哪个方面，对蓝冰矿脉的研究都是要提上日程的。 现在南极别的不说，研究人员绝对不少。 大家都是在南极搞科研的，要说一窍不通，那绝对不可能。 眼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南极大陆能够和外界重新取得联系。 一直把蓝冰矿脉放着，谁都不知道会怎样。 而且还有议会要提防。 你这意思，不就是想把蓝冰矿脉敞开不碰么？ 我们可以不碰，那议会呢？ 林凡看着汉森，嘴角挂着冷笑。 他自然不可能把这个事情说出来。 毕竟点出来后还得多点争执。 倒不如不去管。 自己虽然会听他的命令不假。 但阳奉阴违，也不算犯规吧？ “第二小队…”汉森看着林凡望向自己的目光。 眼神中满是寒意，随即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是冷冷道：“林队长，由你带领第二小队吧。” “就负责洞穴二次勘查，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汉森看向林凡裂开嘴道：“必须带回活的奇人样本。” 一听这话，林凡顿时扯了扯嘴角。 一脸无语的看向汉森道：“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讲什么？” “怎么？林队长不行吗？”汉森看向林凡，微微眯起眼睛。 “行，怎么不行？为什么不行？”林凡顿时乐了起来，“来兄弟，你告诉我。” “用什么带？用你的裤腰带来带？” “现在安德森的止血钳可能还卡在奇人喉咙里，要不你去拔出来当纪念品？” “真是，你讲话真搞笑。” “够了！”汉森突然拍了下桌子道，“林队长。” “现在南极就是座孤岛，通讯全断，援军在五百海里外被拦着。” 汉森说着，调出救援船的残骸照片，船体上密布着蓝冰结晶的抓痕，“再废话，咱们都得喂冰鱼！” “眼下不是咱们内乱的时候！” “哦，然后呢？”林凡耸了耸肩，“道德绑架我啊？” “他们被拦着是我造成的么？你说这个干什么？我只是问你，你打算让我用什么带回来！” 第893章 威廉姆斯得跟着我 楚风定定的望着汉森淡淡道：“你这人说话怎么没有逻辑性的？” “我不理解。” “你凭什么道德绑架我呢？” “事情是我造成的么？” “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 “你这放什么屁？” “你不应该是找理由，找出解决方法来吗？” “你身为指挥官，不找一个解决方法出来，反而在这跟我扯犊子？来这道德绑架我？兄弟，你没睡醒啊？” ... 汉森看着眼前的林凡不由得心中一股怒意涌现：“够了！我是指挥官！听我的！” 林凡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冷峭的笑：“命令？你是想让我穿着报废的烛龙装甲去喂奇人，还是打算用‘破冰者’把南极炸成溜冰场？” 瓦西里灌下最后一口伏特加，酒瓶底重重砸在桌面上：“汉森指挥官，林的装甲确实没法用了。”他抹了把嘴角的酒渍，“与其纠结这个，不如想想怎么和五百海里外的援军取得联系。” “行了，都别吵了。”汉森拍了拍桌子，“这个事情稍后再谈。” “既然装甲真的用不了了，那就没办法了。” 汉森说着，看向林凡淡淡道：“那接下来，就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交给林队长你去办了。” “说说看，合理我自然不反驳。”林凡挑了挑耳朵淡淡道。 “这样吧。”汉森故作沉思状，指尖划过战术地图上的毛德皇后地区域，“林队长怎么说也是经验丰富，不如负责一个更重要的任务。” “带领小队深入冰原，寻找未知的蓝冰矿脉，绘制详细分布图。” “怎么样？” 汉森说着，看向所有人道：“我想这个任务，除了林队长之外。” “没有任何人能够胜任了吧？” “毕竟这可是要穿越整个南极的。” “这种任务，你们在场的有谁敢说自己能够胜任吗？” “当然，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威廉姆斯。” “如果你们同意的话。”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代表顿时面面相觑。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瓦西里看了眼林凡挠了挠头道：“林，似乎好像，还真就只有你能去做这件事了吧？” “毕竟这方面上来看，整个极地绞杀军团，除了你有这个经验之外，别人还真不一定能带这个队。” “至于威廉姆斯...” 说到这，瓦西里看了威廉姆斯一眼：“我想让她去还不如让我去，最起码我不会恶心自己人。” 瓦西里这话一出，其余国家的代表也是纷纷开口。 希望让林凡去干这件事。 林凡听着众人的话语眯起眼睛看向汉森。 该说不说，这小子这招明升暗降玩得挺溜的。 勘察矿脉听起来重要，实则是把他支到远离核心决策圈的地方，还美其名曰发挥专长。 沟槽的，这不就是想架空自己吗？ 勘察矿脉听起来是很重要不假，但现在是这个事情的轮次吗？ 勘察矿脉这个事情，能够排到现在来做吗？ 现在是做这个的时候吗？ 这家伙，不就是摆明了，想找个任务，找个理由。 然后把自己支开吗？ 狗东西...玩的真花啊。 但说实话，林凡还真就没什么好的办法。 毕竟自己亲口答应了。 只要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任务来，自己保证不反驳他。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他这个任务，虽然不是现在的轮次。 但总归合理啊！ 自己要是现在再来反驳他，多少就有点不上道，有点过分了啊！ “可以啊，”林凡思索了一会儿后看向汉森耸了耸肩，“我没意见。” “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汉森心中一喜，以为林凡上钩了。 事实上，他真就是这么想的。 他不愿意让林凡再来干涉自己的决定了。 这家伙的脑子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就好像自己的每一个决定，每一次发言都能被他洞穿一样。 该死，一定的把这个家伙支开！ 最起码不能让他一直留在这里！要么除掉他，要么让他不能再干涉自己的决定了！ 所以眼下既然林凡同意了，那汉森自然是开心的。 不管林凡提出什么条件，自己若是能够答应，自然是要答应他的。 “我要威廉姆斯跟我一起去，”林凡看向蜷缩在角落的金发女人，“她熟悉DARA的资料，说不定能帮上忙。” “反正她留在这儿也没用，我带上她，不犯毛病吧？” 汉森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 他本来想把威廉姆斯留在身边当棋子用的。 要知道，这家伙不仅知道DARA的资料，她的母亲毕竟参与过普罗米修斯计划。 她可能知道更多也说不定。 而且留她在身边，可以给自己多一个背锅侠。 自己若是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往她身上推。 上头让自己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威廉姆斯要保下来，但倘若真的有什么大篓子的话。 威廉姆斯必须死，不能活！ 是的，这是上头给他的死命令！ 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不知道威廉姆斯到底抱着什么秘密。 但他知道一点，那就是威廉姆斯的下场只有两个！ 要么被灯塔国牢牢控制住，要么她就只能死！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刚刚汉森把威廉姆斯打成一个人人可以骂她两句的地步。 只有这样，威廉姆斯才不会被人注意到！ 虽然林凡和瓦西里推测出了威廉姆斯对于灯塔可能有作用这件事情，灯塔不想放了她。 但推测出来了又怎么样？ 上了军事法庭，能不能保下来，那不归他管。 而且他早就把威廉姆斯的路数定死了。 自己那番话出来，威廉姆斯最后要么是被灯塔国监禁一辈子，要么就是死！ 所以不管是哪一条路，自己都能够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 只是汉森没想到的是，林凡居然会提出这个要求！ 他想要威廉姆斯跟着他！ 威廉姆斯跟他在一块，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汉森是真的说不准啊！ “这…”汉森这下是真的犹豫了，看向威廉姆斯锁骨下的淡蓝色疤痕，“她状态不稳定，恐怕…” “她要是不去，我就不去。”没等汉森说完，林凡便开口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﨔 第894章 救生艇能去么？ 林凡看着汉森淡淡道：“反正她留在这也只能给你们添乱不是么？” “跟着我，最起码我能看住她。” “毕竟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在极地一号这种地方，要是再发生一次这种事情。” “这可不是什么几个人的小队昂，这可是南极最大的基地了。” “倘若她再搞出什么幺蛾子，那很可能就不是死两个人那么简单了。” 林凡看向汉森咧开嘴笑道。 你不是喜欢把威廉姆斯送出来吗？ 不是喜欢把她打上焦点位置吗？ 行啊！没问题啊！ 那我接了！ 她这条命我背了！ 林凡这话就是在明着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威廉姆斯这条命。 我林凡背了！ 不管她干了什么，怎么样。 现在我想要她，她得跟我走。 她出什么事了我负责，相反的，我出什么事情她负责！ 我们俩现在就是纯粹的命运共同体。 一人出事一人买单。 而且我把道理放在明面上给你看。 毕竟是你自己总结的，威廉姆斯这人就好不了。 所以我要她跟我走没什么问题吧？ 林凡早就看出来了，从汉森的那番话里。 林凡就看出来了。 威廉姆斯对于灯塔，绝对是有作用的。 虽然暂且不知道威廉姆斯的作用是什么。 但没关系。 你不是想架空我吗？ 可以啊！没事儿！ 我可以接受你的架空。 但我就要个威廉姆斯没问题吧？ 是你自己亲手把她打上的焦点位，那就别怪我咯。 而瓦西里则是在一旁偷笑，灌了口酒道：“汉森指挥官，林这是给你面子呢。带上威廉姆斯，也算让她将功补过嘛。” 瓦西里自然明白，他明白林凡想干什么。 他虽然没有猜到威廉姆斯对于灯塔国可能有作用。 但他明白一点，那就是威廉姆斯是汉森的人，是灯塔国的人。 从汉森刚刚那个举动来看，威廉姆斯就是汉森的指定背锅侠。 若是把威廉姆斯留在这，后续汉森出了什么事情，威廉姆斯都能帮他背锅。 而林凡把威廉姆斯带走，不管汉森干了什么，最后认栽的人，一定得是汉森！ 汉森看着眼前的二人，最终还是咬牙切齿点了头道：“好！就这么定了。” “林队长带队勘察矿脉，瓦西里负责地表巡逻，我留守基地统筹全局。” “其余国家其余人，听从我的吩咐和调遣！随时保持行动状态。” 汉森说着，调出了兵力部署图，红色光点在地图上散开，“记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五百海里线！” 这话一出，林凡和瓦西里顿时扬了扬眉毛。 “是！” 在场所有人齐声应下，随后便陆陆续续的散开离开了会议室。 很快，会议室内便只剩下了林凡，瓦西里，威廉姆斯和汉森四人。 汉森看着林凡露出了一副笑容笑道：“林队长，很抱歉。” “刚刚开会的时候状态有些不好。” “毕竟大家都是在为了全人类的未来做事，所以多少情绪会有些激动。” “还请林队长不要见怪才是。” 汉森现在可开心极了。 虽然威廉姆斯被林凡捞走让他的计划出现了偏差。 但没关系，威廉姆斯不是傻子，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能够活到现在，就是因为她必须得知道一些东西才行！ 有些事情她要是说出来了，就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所以对于威廉姆斯的结局，汉森还是很自信的。 要么就是结束后，林凡送回来，跟着自己回灯塔。 要么就是跟林凡在一起的期间出了事情死了。 那倒也无所谓，本来上头的命令就是她可以死。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倘若她死了，那林凡就得买单了。 一死一买单，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亏啊！ 所以光是想想，汉森就乐的不得了。 见汉森恢复了那副淡然的表情，林凡顿时不由得有些想笑。 这老狐狸，还挺能演的。 看了一眼一旁的瓦西里，瓦西里对着林凡挑了挑眉。 林凡便笑着道：“没事儿，都jb哥们！” “小事情！” 林凡说着，走到了战术地图跟前，指尖划过五百海里线：“说真的，汉森，你就不好奇援军怎么样了吗？” 汉森正在收拾文件，闻言动作一顿，背对着林凡道：“当然好奇，但现在通讯中断，咱们也无能为力。” “只能希望他们能够照顾好自己吧。” “毕竟所有靠近五百海里线的船只都会发生事故。” “就连潜艇也失联了。” “所以咱们能做的，只能是为他们祈祷，也为我们祈祷。” 一听这话，林凡顿时咂了咂嘴：“啧，也说不定吧。” “什么意思？”汉森顿时眼神中闪过一抹警惕之色。 “我在想，当然昂，我只是在想昂！没说一定要这么做。”林凡说着，看向汉森，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我想的是，如果咱们想办法靠近那五百海里线。” “怎么说呢，不一定非得五百，比如说两百？甚至是三百，四百？” “缩短了距离后，再来想办法和他们取得联系，你觉得怎么样？” “毕竟距离短一点，办事儿也相对简单点嘛，对不对？” “难。”汉森摇了摇头道，“很难。” “咱们现在整个南极，只剩下一艘巨轮能使用。” “这艘巨轮若是出事儿了，那我们就再也没法离开南极了。” “所以这艘巨轮是绝对不能动用的。” “总不能，咱们家靠着巨轮上的救生艇去吧？” 汉森说着，自己都笑了。 这玩意主意这么抽象，估摸着也是闹着玩的。 谁知道林凡却突然笑了：“对啊，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咱们整个救生艇划过去，带上短波电台，试试看能不能和他们联系上不就行了？” 林凡这话一出，会议室内瞬间一片死寂。 三人同时看向林凡瞪大了双眼，眼神中闪烁着六个字：你踏马傻逼吧？ “不行！”汉森猛地摇头，“太危险了！没有武装护航，去了就是送死！＂ 汉森看向临汾，脸色有些难。 但很快调整过来，挤出个笑容：“林队长，我知道你担心援军，但深海太危险了。救生艇去了，那就是肉包子打狗。” “有去无回啊！” 﨔 第895章 情绪饱满过头了 林凡看着眼前的汉森，眼神闪烁着。 这家伙...有问题... 不，不对劲... 林凡看向汉森不依不饶道：“可咱们总得试试吧？万一能联系上呢是不是？” “毕竟联系上援军的话，对咱们的帮助更大。” “虽说有风险吧。但是好歹也是风险和收益并存不是么？” “没有万一！”汉森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命令你不准去！这是战场，不是你耍英雄主义的地方！” 林凡看着他骤然激动的反应，心中冷笑。 这家伙果然有鬼！ 英雄主义？ 开什么玩笑？全世界都知道，最爱玩英雄主义的，难道不是你们灯塔国吗？ “好吧。”林凡深吸了口气故作无奈道，“听你的，指挥官。” 瓦西里在一旁看得直摇头，灌了口酒道：“指挥官，你这官威耍得挺溜啊。行，我先去安排巡逻队了。” 瓦西里说着，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在外头等你。” 威廉姆斯抱着金属箱，低声对林凡说：“林队长，我…” “不用说了，”林凡打断她，“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出发勘察矿脉。”他顿了顿，看向汉森，“指挥官，给我们配最好的装备，还有，多准备些蓝冰样本储存容器。” 汉森点点头，眼神却有些飘忽：“没问题，要多少有多少。” 林凡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会议室。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汉森，只见这家伙正盯着战术地图上的五百海里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思考什么。 走出门口，此时的瓦西里正站在外头等着林凡。 “来了？”瓦西里看向林凡询问道。 “嗯，走吧。逛两圈？”林凡看向瓦西里挑了挑眉。 “走呗。”瓦西里呵呵一笑。 一旁的威廉姆斯看着二人正准备开口。 林凡便淡淡道：“威廉姆斯上校，你先回去准备一下。” “明天咱们就出发了。” 看着二人，再看了看林凡冷淡的表情。 威廉姆斯本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全咽下肚子里去。 只是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威廉姆斯走了后，林凡看了眼瓦西里，瓦西里笑了笑。 随后率先走了出去。 极地一号外风雪飘荡，如同被激怒的野兽，在极夜中嘶吼着席卷冰原。 探照灯的光柱穿透雪幕，却很快被狂舞的冰晶吞噬，只能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晕。 林凡踏出舱门时，防寒服的面罩瞬间结了层白霜，呼吸吐出的白雾刚出口便凝结成细小的冰晶，簌簌落在战术背心上。 “这鬼天气，北极熊来了都得被冻成冰棍。”瓦西里的伏特加酒瓶在战术背心口袋里晃荡，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掏出来仰头灌了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流下，在下巴上冻结成冰棱，“汉森那老小子，怕是在暖房里泡威士忌呢。” 林凡没说话，只是盯着基地外围巡逻队留下的脚印。 那些足迹刚踩出不久，就被新的积雪覆盖，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想起汉森盯着五百海里线时，手指无意识敲击桌面的动作，那节奏像是在发送某种摩尔斯电码，又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急切。 “你注意到没。”林凡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电子音的冷硬，“他提到‘破冰者’时，瞳孔收缩了三次。” 瓦西里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林凡。风雪在两人之间呼啸，吹得他迷彩服的帽檐啪啪作响。 “三次？”他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那里也结了层薄冰，“我还以为他只是吹牛逼。” “十二枚破冰者，炸平毛德皇后地？扯犊子呢，那能把南极板块震得跑偏。” “其实很不对劲的。”林凡蹲下身来抚摸着地面上的雪。 “哪不对劲？”瓦西里看向林凡询问道。 “怎么说呢...”林凡迟疑了一会儿后淡淡道，“情绪有些饱满过头了。” “什么意思？”瓦西里点上烟，长舒了一口气。 烟雾混杂着水汽飘荡起来。 “有些事儿，不是咱们俩能够去决定的。”林凡淡淡道，“汉森，得开问题出来。” “所以怎么说他的情绪饱满过头了呢？”瓦西里耸了耸肩道，“他对你的态度不是正常的么？” “嗯，对。是没错。”林凡点了点头，“必须要承认，他对我的态度就是正常的。” “甚至在我跟他起争执的情况下，他若是不发飙。我都觉得他有问题。” “但现在很明显了，他的情绪是饱满过头的。” “尤其是在我提到救生艇，前往五百海里外的时候。” “你就没发现吗？他对我的情绪不对，太饱满了。饱满的不像是他该有的情绪。” 风雪骤然加大，探照灯的光柱剧烈晃动，仿佛某种警示。 林凡站起身，拍了拍手套上的雪，目光投向远处漆黑的冰原。 “你好好想想，在我提出来这个计划的时候。”林凡松了口气道，“他像是在劝我。” “在央求我，在和我商量。” “而不是像之前那般强行制止。” “而且他居然对我流露出关心的态度。” “这种态度，太虚伪了。太假了。” “我不认为这是他能够对我散发出来的态度。” “或者说，我不认为这是他能够有的态度。” “尤其是关心...” 林凡说着，转头看向瓦西里：“他这样的人对我产生关心，你难道不会觉得不对劲吗？” 瓦西里看着林凡眼神闪烁，最后轻笑一声：“人家关心你你还不要？” “戚。”林凡翻了个白眼，“坦白来说，我并不在意他对我的态度。” “只是他对我的态度流露出了一些事情。” “像关心一样。” “关心一个人，无非是两种可能。” “一是出自真心的想去关心对方，就像对待家人和朋友一般。” “二就是为了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或者需要对方做些什么。” “在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要隐藏好，把自己的真实目的隐藏起来。” “同时还要想办法博得对方的好感。” “因此关心一个人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人在被关心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把对方当成亲近的人。” “那么问题就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谁汉森对我的关心，是前者还是后者？” 﨔 第896章 人心隔肚皮 望着林凡，瓦西里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你小子到底能是啥好人啊？”瓦西里有些无奈道，“人家关心你还关心出错来啦？” “那我不好说。”林凡耸了耸肩，“我只能说。” “对于他的关心，我承接不起。” “但我的分析总归是没错的，这两点，在你看来你更愿意相信哪一点呢？” “嗯...”瓦西里听完林凡的话后，还真就陷入了沉思。 过了良久，瓦西里抬头看向林凡：“后者。那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亲近你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需要你做点什么，他也完全可以用指挥官的身份来压着你。” “我想想我想想...” 瓦西里说着，抬起头来看向远方。 林凡则是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讲话。 良久，瓦西里像是明白了什么顿时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五百海里外的援军们？！” “对头。”林凡打了个响指。 看样子，二人还真就都想到一个地方去了。 “我不敢断定到底是不是这样。”林凡叹了口气道，“但总归有这么个苗头在不是么？” “他若真是这样想，那就表示五百海里外绝对有问题。” “而且他肯定得知道点什么。” “所以...”瓦西里看向林凡道，“他在撒谎？” “还用猜么？”林凡耸了耸肩。 风雪骤然加大，探照灯的光柱剧烈晃动。 “威廉姆斯的母亲参与了‘普罗米修斯计划’，”林凡缓缓道，“汉森说计划失败了，但威廉姆斯锁骨下的疤痕，还有那些奇人…失败的实验体能活这么久？” “我很好奇，威廉姆斯推出她到底算是运气好没变成奇人。” “还是说她是一个所谓的奇人实验失败的产物？” “说实话，对于汉森也好，威廉姆斯也罢。他们二人口中的任何话，其实我都是不信的。” “或者说，不全信。我持有一半的怀疑态度。” “本来想着，合计一下。” “这件事情到最后怎么样也得是灯塔那边自己来负责。” “所以我也就懒得管了。” 瓦西里沉默了。他拧开酒瓶，又灌了一口，然后递给林凡。 “我们那边自己酿的酒，别的作用没有，但就是壮胆。”他看着林凡接过酒瓶，喉结滚动着咽下酒液，继续道，“汉森把你支去勘察矿脉，是想让你离深海城市远点。威廉姆斯…她知道的肯定比说出来的多。” “是的，所以这也是我一开始就要捞威廉姆斯过来的原因。”林凡点点头道，“怎么说呢。” “一开始我确实是抱着不想管的态度的。” “想要威廉姆斯，也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 “但自从汉森开始对我前往五百海里外的事情表示反对，并且态度开始转变。” “语气有些软了下来后我才发现，这老小子指定不是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他对我态度的转变，以及对于威廉姆斯的处理方案。” “也正好证实了我的才想。”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更加坚信了。我不能把威廉姆斯留给他。” 瓦西里看向林凡淡淡道：“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汉森毕竟是极地绞杀军团的总指挥。” “就不管咱们对他有再多的不爽也好，再多的不悦也罢。” “你都不能否认的一点就是。” “他汉森就是咱们的直系上司。” “对于他，我暂且不去提。” 瓦西里说着，话锋一转道：“不得不承认，我对他也没什么好感。” “或者说，我压根就不想理会他。” “在我看来，这家伙能够来这当上这个指挥官。你说他背后没点人运作什么的，我是不信的。” “但无论如何，他的位置摆在这。” “最起码现在，咱们暂且不好从他身上做文章。” 林凡瞥了眼瓦西里顿时有些诧异。 哟嗬？这老毛子，看着还是站在自己这一头的？ 原本林凡看瓦西里一直都是处于一个中立状态。 说白了，就是老好人。 不粘锅。 林凡也好，汉森也罢。 若非涉及重要性的问题，他谁的边都不站。 一直就在那说好话，两边不得罪。 但现在他居然跟自己这么说？ 不，不对，得再看看。 林凡自然不会傻到就这样直接相信他。 毕竟人心隔肚皮，而且汉森来了之后。 从他透露出来信息后，整个极地一号暗暗里就已经变了味了。 林凡很清楚，在面临没有援军的情况下。 现在整个南极，每个人几乎都抱着一种为了各自国家而战的心态。 其余国家怎么样，他们压根就不想管。 林凡敢断定，瓦西里肯定会有这种想法。 别说瓦西里了，就连阿三的代表，肯定都得有这种想法。 所以此刻瓦西里的话，林凡自然也不可能全信。 但也并非没有好消息吧。 最起码现在来看，瓦西里更偏向自己这一边。 “你看我做什么？”瓦西里耸了耸肩，“我说的是真话。” “所以这个汉森我不想去管他，因为我们管不动他。” “他的身份就摆在这，咱们没法去管。” “即便咱们强行想管他，那也要考虑一点。” “就是整个极地绞杀军团内，其他国家的代表肯定不会同意。” “因为他们很清楚，以他们国家的体量，绝对没法在奇人有关的东西上拿到权限。” “那他们现在该做的是什么？” “那就是抱紧汉森的大腿，抱紧灯塔国这条大腿。” “他们不用考虑其他的事情，只需要知道自己能够活下去，自己的国家能够捞到好处就行。” “ok，那我们退一万步说。就算其他人也同意，或者说咱们让他们被迫同意。那也不能动汉森。” “因为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南极。一旦离开了南极，我们强行动汉森的事情绝对会让我们遭到反噬。” “除非汉森真的能够犯下什么滔天大错，否则我们根本动不了他。” “但他又有威廉姆斯这个指定背锅位在...” 瓦西里话还没说完，林凡便笑着道：“所以咯，这个威廉姆斯，她就必须跟我走！” “且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﨔 第897章 威廉姆斯的真相？ 林凡将酒瓶还给瓦西里，酒液在瓶中晃荡，映出他面罩下冰冷的眼神：“汉森想让她当背锅侠，但她身上有灯塔国的把柄。” “你注意到没，提到军事法庭时，威廉姆斯的瞳孔放大了，那不是害怕，是知道自己最后要么被放弃，要么能被监禁。” “所以，我不管汉森他是怎么想的，最起码在我的视角里。” “威廉姆斯，她就不能出事儿。” “她得被我栓住，拴在身边。” “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保证在信息差上，我能够和灯塔，和汉森对抗。” 风雪突然小了些，远处传来履带车行驶的轰鸣。瓦西里看着林凡，突然笑了，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 “你小子，跟雪狐狸似的。”瓦西里说着，拍了拍林凡的肩膀，“行，地表巡逻我盯着，汉森要是敢有任何异动，我拿伏特加把他灌醉了给你送过去。” 林凡看着瓦西里转身走进风雪，背影很快被夜色吞噬，只剩下酒瓶偶尔反光的亮点。他知道，老毛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汉森的命令要听，但阳奉阴违是必须的。勘察矿脉是假，靠近五百海里线是真，而威廉姆斯，是撬开灯塔国秘密的钥匙。 只是，关于这个老毛子到底是哪一国的，林凡还真就搞不清楚。 这哪一国的，不是说他是哪一个国家的。 而是现在这个南极，就可以说分成了两个国家了。 一个是以汉森为首的，另一个就是自己。 其余的人几乎都在划水。 当然，真正细分起来。 其实更多人会愿意站汉森的边。 毕竟对那些小国来说，得罪灯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摇了摇头，林凡脑子里不再去思考这些。 回到宿舍区时，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着冻裂的墙皮。 威廉姆斯的房门虚掩着，灯光从门缝溢出，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林凡走近时，听到里面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像是在擦拭武器。 深吸了口气，林凡推门走了进去。 “林队长。”威廉姆斯猛地抬头，蓝眼睛里映着台灯的光，见林凡进来，顿时有些慌乱。 她手中的老式手枪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装备我已经准备好了，蓝冰样本容器…” “我不需要容器。”林凡解下防寒服，露出里面沾着柴油痕迹的战术背心，“你现在跟我说什么容器之类的，也没有用。” “容器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 “对我来说，你怎么样我不关心，真的。” “我现在需要的，是你必须要告诉我，‘普罗米修斯计划’到底是什么！” 威廉姆斯的手猛地一颤，手枪滑落在地。她看着林凡，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宿舍的暖气嗡嗡作响，吹得她金发飘动，露出锁骨下那道淡蓝色的疤痕，像条沉睡的冰蛇。 威廉姆斯突然哭了，泪水滴在金属箱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我不知道…”她哽咽着，“我只知道，母亲说过，蓝冰不是能源，是…是地球的心跳。” 林凡盯着威廉姆斯颤抖的指尖，那上面还留着擦拭手枪时沾上的枪油。 宿舍暖气管道发出老旧的嗡鸣，将她金发吹得贴在脸颊上，露出锁骨下那道淡蓝色疤痕。 那是蓝冰辐射留下的印记，像条随时可能苏醒的冰蛇。 “你扯你妈的犊子。”林凡的战术靴碾过掉落的手枪，金属部件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你母亲是‘普罗米修斯计划’首席科学家。” “灯塔国能放任你这个知情者在南极晃荡十年？”他想起汉森将威廉姆斯推出来挡刀时，那轻描淡写的态度，“你以为装疯卖傻就能保命？” “没发现现在汉森已经把你当成替罪羊了？” 威廉姆斯猛地抬头，泪水在蓝眼睛里打转，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你发现了？？”威廉姆斯看着林凡，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看我像是傻子吗？”林凡冷笑一声，“你要是没有问题，我可能会留着你吗？” “从汉森对你的态度上来看，你对我最终的结局。其实也只有两个。” “是什么？”威廉姆斯看着林凡询问道。 “要么成为我的人，要么死。” “绝对没有第三个选项！” “因为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能够活下来。” “我也不认为，灯塔国会就这样放任你。” “所以，选吧，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你想怎么选？” “是要告诉我实情，还是怎么说？” “我是装的！”威廉姆斯望着林凡那冷淡的双眸，声音陡然拔高，手指死死攥住金属箱边缘，“十年前实验失败后，他们就想把我灭口！” “是我用母亲的研究成果换了我这条命，让我假装失忆留在南极…” “他们让我每隔三个月注射抑制剂，”她掀起袖子，露出小臂上密布的针孔，“说能压制辐射，其实是在监控我的基因变异。汉森来的第一天，就给我换了新药，剂量是以前的三倍…” “所以你偷换烛龙装甲的能源模块，”他蹲下身，捡起手枪，发现枪膛里没有子弹，“不是怕我变异，是怕蓝冰能量激活你体内的辐射标记，引来灯塔国的‘清理’？” “我明白了...” “就像你对我来说死活不重要一样。” “我对你来说也是。” “蓝冰把我变成什么样的怪物，你不管。” “但你不能接受你变异，然后被灯塔带回去。” “是吗？” 威廉姆斯的肩膀剧烈颤抖，仿佛所有力气都被抽空。 “是，是的。”威廉姆斯淡淡道。 “那，其他事情呢？”林凡看向威廉姆斯微微一笑，“你别告诉我，就只是这么点事情？” “就因为这么点事情，所以灯塔国想要灭口？” “就因为这么点事情，灯塔国就把你定死在这南极？” “就只有这么点啊！”威廉姆斯看向林凡开口道。 “你当我是蠢吗？”林凡冷声看向威廉姆斯，“如果要是这样，那为什么灯塔国不把你拴在身边更好？” “要把你流放到南极定死在这里？” 﨔 第898章 我还有底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威廉姆斯摇着头看向林凡道，“他们可能是想等我变异啊！” “等我变异后再把我带走不是更好吗？” “我这条命现在悬在半空。”威廉姆斯的目光落在林凡战术背心上的华夏国旗徽章上，“只有你能救我。汉森对我的态度，要么灭口，要么监禁，而你…” 威廉姆斯顿了顿，看着林凡面罩下冰冷的眼神，“你需要知道蓝冰的真相，对不对？” “而且你还给了我另一个选择，那就是跟着你。对不对？” 走廊里传来履带车启动的轰鸣，那是瓦西里带队出发巡逻的信号。 “知道了。”看着威廉姆斯，良久林凡转身走向门口，防寒服拉链拉得哗啦作响，“明天按计划出发，别耍花样。” 他没回头，却听见身后传来金属箱开锁的轻响，以及威廉姆斯压抑的啜泣声。 回到自己宿舍时，周宇和陈默正围着战术平板调试短波电台。屏 幕上跳动的雪花点映着两人年轻的脸庞，陈默的高频震动匕首在掌心转得飞快，刀刃反射的光映着他臂上的龙尊刺青。 “老大，救生艇藏在三号仓库最里面，”周宇抬头，战术手套在平板上划出坐标，“陈默把电台天线伪装成了冰镐，射程能覆盖三百海里。” 林凡解下防寒服，露出里面沾着柴油痕迹的背心。“汉森给的勘察路线，”他用指尖点着地图上的蓝冰矿脉，“正好经过五百海里线边缘。” AR界面自动标注出深海城市的大致方位，与汉森敲击桌面的坐标完美重合。 陈默突然停下转刀的动作，刀刃精准地钉在桌面地图的：“老大，那老小子怎么想的我不清楚。” “但我是觉得，他有一件事情说的很对。” “不管怎么样，这个事情都很危险。” “毕竟是全世界各国共同承认的。” “咱们没这个必要担风险不是么？” 窗外的风雪声突然变了调子，像是某种低沉的号角。 “我不清楚，但总得有人去试试。”林凡摇了摇头道，“总不能真的所有信息都得靠他吧？” “他说什么是什么？” “万一被他卖了怎么办？” “有些事情，还得我们亲自去尝试。” “明天出发后，”林凡将手指放在地图中央，“周宇负责监听汉森的通讯，陈默盯着威廉姆斯。” “可是老大...”一旁的萧峰还想说点什么。 “你要是怕了，我去就行了呗。”林凡呵呵一笑道。 “这算什么话？”萧峰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 “我去就好，你和老陈还有老周，对于大夏来说都很重要。” “而我不同，我就是一个雇佣兵而已。”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可以去。” “最起码，我出事总好过你们出事儿。” 宿舍内的空气因萧峰的话而骤然凝固。陈默转着匕首的手猛地顿住，刀刃险些划破掌心。 周宇调试电台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战术手套下的指节微微发白。 窗外的风雪声透过冻裂的窗缝渗进来，与暖气管道的嗡鸣交织成压抑的背景音。 “你把我的脸往哪搁？”林凡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冰碴般的冷意，“我什么时候同意你去了？” “我这让你自己去送死，外面的人该怎么看我？怎么说我？” 林凡的战术靴碾过地面上的地图边角，将汉森标注的勘察路线碾出褶皱。 萧峰的脸瞬间涨红，胡茬上凝结的冰粒簌簌掉落。“老大，那不一样！” 他梗着脖子，迷彩服的领口被扯得歪斜，看向林凡战术背心上的华夏国旗徽章，声音陡然压低，“你是灯塔国点名要盯防的人，汉森那老小子巴不得你出事。” 周宇默默将短波电台塞进战术背包，天线伪装成的冰镐斜靠在墙角，金属头折射着台灯的光。 “我已经把汉森的通讯频段设为最高优先级。”他推了推冻得发雾的眼镜，“你们战斗人员的事情，我不清楚。” “但我知道一点，那就是我现在把汉森盯死了。” “现在整个南极都是断了通讯的状态。” “只要他敢有一点一样，我就能逮住他。” “包括启动‘破冰者’这件事。” “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剩下的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安排就好了。” 窗外的风雪突然加大，探照灯的光柱在冰墙上画出疯狂的弧线。 林凡看着众人深吸了口气：“那就暂且别管。” “反正也不是最近的事情。” “那些事情等后续再说。” “而且再说了，我手里头还有一个底牌没用。” 林凡说着，想起了威廉姆斯。 是了，就是威廉姆斯。 如果威廉姆斯真如她所说那般，如果海底那些蓝色的玩意真是奇人。 那么威廉姆斯，应该不会有事儿吧？ 应该不会的吧？ 就算会... 那又怎么样呢？ 这不就是她的结局吗？ 事实上，她本来可以不用这样的。 可是从她跟自己扯上关系，还被自己盯上那一刻开始。 她就没得选了... 交谈了一会儿，众人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极地一号基地的停机坪被风雪覆盖，履带车的引擎声撕裂极夜。 汉森穿着笔挺的军装站在舱门前，肩章上的勋章在探照灯下闪着冷光。 他看着林凡小队整装待发，嘴角勾起标准的美式笑容：“林队长，此次勘察关系到人类未来，务必小心。” 威廉姆斯抱着金属箱站在队尾，金发上结着冰晶，锁骨下的疤痕在防寒服领口若隐若现。 她不敢看汉森，只是站在林凡身侧，低头盯着地面上被积雪覆盖的脚印。 陈默站在她身侧，高频震动匕首的柄在战术手套下若隐若现，眼神像狼一样警惕。 “放心，指挥官。”林凡戴上防寒面罩，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电子音的冷硬，“等我们带回蓝冰样本，说不定能帮你把‘破冰者’的当量再调大十倍。” 汉森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哈哈笑起来，手掌重重拍在林凡肩上：“林队长果然幽默。”他的指尖隔着防寒服，似乎想探知什么，“记住，五百海里内随意活动，超过这个范围…” 﨔 第899章 新勘测队出发！ “明白，”林凡打断他，转身走向履带车，“不会让您费心。” 看着林凡转身的背影，汉森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 汉森必须得承认的一点，那就是不得不说。 这个林凡，确实是给自己上了足够多的压力。 这小子，看着年纪轻轻。 实则下手全是狠招！ 不管干什么，他都能够有所预判和防范。 只能说，他能够走到今天，看样子还真不是全凭运气。 有这样的家伙在，汉森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压力的。 但好在，好在现在终于给他支走了。 只要给他支开，那么这个极地一号，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有几个人敢跟自己唱反调。 至于这个林凡... 再慢慢想办法就是了。 若是能把这样的人拉拢到自己这边，自然是最好的。 若是不能…… 那就再说吧。 履带车碾过冰层，发出沉重的轰鸣。 林凡透过后视镜，看见汉森站在风雪中，直到基地的灯光消失在视野里，那身影依然纹丝不动，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威廉姆斯突然颤抖起来，金属箱在腿上磕出闷响。 “怕了？”陈默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后视镜里映出他冷笑的脸。 “不，不是害怕。”威廉姆斯身躯颤抖，但脸上却挂着一抹笑容，“是兴奋，是兴奋。” “兴奋？你在兴奋什么？”林凡有些不解的看向威廉姆斯挑了挑眉。 “兴奋很多啊！”威廉姆斯笑道，“我终于不用跟他待在一块了。” “最起码跟你们待在一块，我能保证自己能够活下来啊！” “只有能够活下来才是硬道理不是么？” “跟他待在一起，我离死不远啊！” “啧...”林凡看着威廉姆斯咂了咂嘴，“你就那么确定，跟着我能保活？” “我好像没说过什么，保你不死之类的话吧？” “但最起码有机会啊！”威廉姆斯看着林凡道，“跟着你在一块，活下来的机会肯定比待在他身边大！” “这点我不否认，但前提是，你愿意坦白。”林凡耸了耸肩，随后双手抱住后脑勺做枕头看向威廉姆斯笑道。 “我已经坦白了。”威廉姆斯看着林凡，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 “你还没理解吗？”萧峰看向威廉姆斯淡淡道，“我老大口中的坦白，意思是你所说出来的东西，最起码得是他想要的，或者他想知道的才行。” “否则都不算。” 听着萧峰的话，林凡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去看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闻言，顿时脸色有些铁青。 “我不管你是怎么样的怎么想的，但你要真想活下来。”林凡闭着眼睛淡淡道，“那就好好跟着，有什么，说什么。” “否则事件结束后，你还是得回到灯塔。” “到那时候，你想死还是想活，那就不是你决定的了。” “明白吗？” “到那时候，决定这些事情的人，就不是你了。” 威廉姆斯看着林凡，眼神止不住闪烁。 不得不承认，林凡说的很对。 但对于威廉姆斯来说，有一点很重要。 那就是自己现在完全不用去考虑那些事情。 只要自己跟着林凡就行了！ 跟着他，再大的问题都能解决！ 因为汉森绝对不可能越过林凡来处理自己的！ 自己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属于林凡的直系下属！ 想越过林凡处理自己，那还得看看林凡答不答应！ 履带车碾过冰层的轰鸣在极夜中回荡，林凡透过后视镜，最后一次望向极地一号基地的灯光。 汉森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风雪中，但那如雕像般纹丝不动的姿态，却像冰锥般扎在林凡心头。 林凡知道，这个灯塔国的指挥官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所谓的勘察任务，不过是明升暗降的第一步。 后续他想跟自己怎么样，林凡也说不准。 唯一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眼下自己跟他是完全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 如果他想和平点，那倒还好说。 但倘若他想玩的花一点，阴一点呢？ 那自己基本上就凉了。 “温度-62℃，风速15米/秒，前方冰缝密集。”陈默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他的指尖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敲击，屏幕上的红外扫描图显示出前方复杂的冰下结构，“老大，按汉森给的路线，再往前五公里就是可能出现蓝冰矿脉的异常区域了。” 林凡收回思绪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蜷缩在角落的威廉姆斯。 她正抱着那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箱体边缘的锁扣，金发上的冰晶在车厢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自从离开基地，她就一直保持着这种紧绷的状态，偶尔抬头时，眼神里交织着恐惧与兴奋。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让威廉姆斯感到十分爽。 这种把命悬在半空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威廉姆斯总觉得有些刺激。 看着威廉姆斯，林凡摇了摇头：“你啊，能说我看不透你吧。” “我倒是觉得你其实也就那样。” “因为我几乎已经知道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个什么样的选手。” “但你要说我看不透你吧。” “说实话，好像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因为你现在的样子，跟你之前的那般模样，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我总觉得，你有点不同寻常了。” 威廉姆斯猛地抬头，蓝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我…” “别跟我扯犊子昂。”林凡打断威廉姆斯，战术靴碾过车厢地板上的冰碴看向威廉姆斯淡淡笑道，“汉森把你当背锅侠，这我知道。” “按理来说，你也不应该猜不到才对。” “我想想我想想。”林凡微微抬头装作思索的样子，又瞥了眼威廉姆斯，“你应该是知道的。” “你得知道他是想要跟你玩花活儿的。” “你得知道，他是想让你当替罪羊的。” “如果说你不知道，那这件事情别说我不信了。” “要是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甚至都不可能活到今天，对吧？” 林凡这话一出，威廉姆斯顿时脸色一僵。 别说，你还真别说！他林凡真的说中了！ 﨔 第900章 我猜你妈？ 威廉姆斯看向林凡，脸色虽说较为平常。 但心里却早已掀起了波涛骇浪。 是的，正如林凡所说。 威廉姆斯早就知道了这一点。 而她也不得不背这口黑锅！ 甚至她是自愿背锅的！ 因为站在灯塔国的视角，站在灯塔国的立场上来看。 威廉姆斯的存在，就是一个背锅位。 如果能够主动背锅，那倒还好说。 活下来的机会会相对较大。 但若是被动的，那很显然，威廉姆斯在灯塔的眼里就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了。 所以威廉姆斯的存在，就只能是背这口黑锅！ 且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余地！ 威廉姆斯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抛开过。 甚至对她来说，主动抗下这个问题更容易让她获取灯塔那边的好感。 所以她是不会拒绝这种事情的！ 只是是个人都不可能会想死！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想要活下来，想要自由。 所以威廉姆斯自然也是这般。 她当然想活，也更想要自由。 所以她知道这些事情，不代表她就愿意这样做。 有时候迫不得已是真的没办法。 但真到了那一步，威廉姆斯也绝对会去尝试一下的。 不管任何办法，任何情况，她都会愿意去尝试。 那么问题就来了，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她完美避开呢？ 答案自然就是让她跟林凡扯上关系了！ 因为跟林凡扯上关系，就意味着跟大夏扯上关系。 跟大夏扯上关系，那么灯塔国就不可能能够强行对她怎么样！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 大夏和灯塔国一直以来都不对付。 如果是毛熊，那估计就没了。 毕竟毛熊的话，很可能为了跟灯塔促成某些方面的合作，就把自己献祭了。 她很清楚一点，那就是一旦跟瓦西里扯上关系。 跟瓦西里绑定了之后，并不能让自己变得安全。 相反只会更加危险。 因为毛熊那边可不管你这些。 他们的做法，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和灯塔并不会有太大区别。 甚至还会愿意拿自己去跟灯塔交换。 但大夏不同。 威廉姆斯很清楚，大夏和灯塔可以说是作对了许多年了。 灯塔是什么尿性，大夏可太清楚了。 因此只要能够给灯塔添堵，大夏绝对会义无反顾的去做的。 大夏可不管你什么这啊那啊的，只要能够给灯塔添麻烦，对大夏来说那就是收益！ 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大夏不会去理会你灯塔怎么想的。 大夏和灯塔本质上的区别就是，大夏的手段，更愿意靠自己去解决问题。 所以威廉姆斯只要把自己和大夏绑定，那她就敢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 或者不说太死吧，最起码大概率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威廉姆斯会想跟林凡绑定的原因。 她知道汉森怎么想的，所以她自然会想跟林凡绑定了。 “别跟我扯犊子。”林凡打断她，战术靴碾过车厢地板上的冰碴，“汉森把你当背锅侠，这我知道。但你刚才那反应，不像单纯怕他。” 车厢内的空气骤然凝固。萧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陈默的目光在后视镜里与林凡交汇，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显然不止蓝冰辐射那么简单。 “林队长。”威廉姆斯看向林凡耸了耸肩道，“我只是为了活下来而已。” “这不难理解吧？” “不难。”林凡笑了笑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自然不难理解了。” 听到威廉姆斯这个回答，林凡笑了。 笑的很开心。 他怕的就是威廉姆斯给自己扯这个扯那个，给自己上强度上价值。 那只能说，这女人今天就得死在这。 但如果她这般坦白的话，那自己倒是不用在乎那么多了。 只见林凡双手做枕靠在脑后淡淡笑道：“你想活下来自然是没问题的。” “但想活下来，总得体现出你得价值不是么？” “如若你没有任何价值，那我凭什么让你活下来呢？” “我随时可以把你送回去灯塔那边，送回去给汉森。” 履带车的引擎在极夜中发出沉闷的轰鸣，碾过冰层时激起的雪沫很快被狂风吹散。 车厢内，林凡双手枕在脑后，背靠冰冷的金属壁，目光透过结着薄冰的车窗，落在远处起伏的冰原上。 威廉姆斯蜷缩在车厢角落，金属箱紧紧抱在膝头，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箱体边缘的锁扣。 她的金发上还挂着未融化的冰晶，在应急灯的冷光下泛着细碎的亮，衬得那张苍白的脸愈发没有血色。 当林凡的目光转向她时，她微微挺直了脊背，蓝眼睛里映着对方毫不掩饰的审视，却没有退缩。 车外，风雪骤然加大，探照灯的光柱被撕扯成模糊的光带，勉强照亮前方十米内的冰缝与冰脊。 零下六十度的寒气透过车厢缝隙渗入，在金属表面凝结出细密的白霜。 萧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在战术手套下泛白，后视镜里，他的眼神不时扫过林凡和威廉姆斯，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陈默则靠在副驾驶座上，地质锤横在膝盖上，锤头反射的光映着他紧抿的嘴唇。 没有人说话。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被冻结，只有引擎的震动和风雪的呼啸透过钢板传来，构成压抑的背景音。 林凡看着威廉姆斯，后者也回望着他，两人之间仿佛有无形的线在拉扯，每一次目光交汇都带着无声的较量。 她知道他在试探自己的底牌，而他也清楚她在隐藏更深的秘密。 蓝冰辐射留下的淡蓝色疤痕在她锁骨下若隐若现，如同一条蛰伏的冰蛇，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林队长，你猜猜我知道些什么？”威廉姆斯顿时笑了起来。 “呵呵，好啊。”林凡呵呵一笑，“那就让我猜猜，我猜猜啊...” “我猜你妈呢我猜？” ... 极地一号基地的指挥室里，暖气开得很足，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汉森站在全息投影前，指尖划过南极大陆的地图，蓝冰矿脉的分布被标成醒目的红色，如同血管般遍布毛德皇后地。 他身后的副官正在汇报物资调配情况，声音低沉而快速：“破冰者的预热程序已完成30%，燃料储备足够支撑三次发射。” 﨔 第901章 谁让他是指挥官呢？ 汉森“嗯”了一声，目光停留在地图上林凡小队的定位点。 汉森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指关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声响。 “让瓦西里的巡逻队往东经105°方向靠拢，”汉森突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借口是勘察新的矿脉。” 副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上司的意图：“是想让他们牵制林凡？” “不。”汉森淡淡摇了摇头，“他们俩有没有牵制不去管，有没有遇到不去管。” “但这个奇人，必须得跟他们冲一下。” “因为有一个点很重要。” “就是我必须要让整个极地一号，只有我自己的声音！” “...是。”副官看向汉森，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赶快去。”汉森冷声道。 “明白。”副官深吸了口气，随后转身就离开。 对他来说，不管怎么样，林凡和瓦西里这两个人。 绝对不可能都留下！ 汉森的目标很简单。 最起码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他不希望极地一号有出现反对自己的声音！ 而很显然，林凡是一个，瓦西里也是一个！ 所以他把林凡支走了，瓦西里自然也不能放下。 汉森这会儿想的就是，让瓦西里去跟奇人碰碰！ 没错，就是去跟奇人碰碰！ 毕竟巡逻队的职责不就是在这里吗？ 巡逻队的任务，就是四处巡逻，确保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即便是遇到了奇人，那也必须跟奇人抗争到底。 所以咯，你瓦西里带着你的巡逻队，去四处巡逻，遇到奇人的时候，跟奇人冲一下，探查一下奇人的底细。 那不是很正常的么？ 至于结果怎么样，那就得看他们自己了吧？ 对吧？ 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你们巡逻队若是自己没本事。 死了那也怨不得别人吧？ 半小时后，瓦西里的宿舍里弥漫着浓烈的伏特加气味。 老毛子扯开防寒服领口，露出胸口的圣乔治十字勋章，盯着终端里刚刚收到的命令，眉头拧成了疙瘩。 “东经105°？”他把酒瓶重重砸在桌上，琥珀色液体溅出瓶口，“一个多星期前，老子用无人机拍的视频，那蓝皮怪在那冰缝里扎堆！汉森这老小子想让我们去送死？” 旁边的通讯兵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提醒：“上校，命令是最高优先级…” “最高优先级个屁！”瓦西里抄起桌上的战术平板，调出之前的无人机录像。” 屏幕上，几只奇人正扒在冰缝边缘，皮肤下的蓝荧光在黑暗中流动，指尖的黑色角质刮擦着冰层，发出刺耳的声响。 “看见没？这地方连林凡都绕着走，汉森让我们去巡逻？他咋不让自己的灯塔国的队伍去？”瓦西里啐了一口道。 巡逻队的队员们围在周围，看着视频里的奇人，脸色都有些发白。一名年轻队员忍不住开口：“少校，会不会是汉森指挥官搞错了？或者…” “没有或者！”瓦西里灌下一大口伏特加，酒精让他的脸颊泛起潮红，“这老狐狸就是想借刀杀人！他把林凡支去南边，再把我们往奇人堆里送，回头基地里就只剩他的人了！” “你跟我说他一个最高指挥官会搞错？” “你在扯什么犊子呢？” “身为最高指挥官，要是他都能搞错，那咱们还玩不玩了？” “身为最高指挥官连自己的命令都能下达错误，那他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 “这个命令从他嘴里出来，哪怕是假的都得是真的！” 瓦西里这话并不无道理。 毕竟他汉森乃是极地一号的最高指挥官。 只要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那就是钉子。 他嘴里的话会迅速让整个极地一号的人知道。 即便是开玩笑的话语，他也必须让它成为现实。 否则就没什么人会再去听他的话了。 他汉森说话也不会再有任何份量。 所以，毕竟身为一个指挥官，就连命令你都可以下错。 那你有什么资格来当这个指挥官呢？ 大家凭什么把命都教到你手上呢？ 所以他汉森，哪怕是说错了话，发错了任务。 那么他也得一条路走到黑，把这个事儿当成是真的！ 所以没得聊，他汉森今天说出这个话，就只能是真的！ 否则他这指挥官也不用当了。 瓦西里话音落下，整个宿舍里陷入沉默，只有暖气管道的嗡嗡声和远处风雪的呼啸。 大家都不傻，自然都清楚，瓦西里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瓦西里盯着平板上的坐标，指关节捏得发白。 他知道汉森是最高指挥官，理论上必须服从命令，但那片区域的危险性他比谁都清楚。 前段时间前无人机传回的最后画面，是镜头被一只奇人拍碎前的蓝光闪烁。 “上校，咱们怎么办？”有人低声问。 瓦西里又灌了口酒，眼神逐渐变得狠厉：“怎么办？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 瓦西里说着，站起身，抓起墙角的马卡洛夫手枪冷声道：“通知全队，十分钟后集合，带足穿甲弹和燃烧瓶。去是得去，但怎么走，得听我的！” “不管怎么样，汉森是不用理会咱们。但咱们不行。” “咱们得把咱自己的命攥在手里才好！” “是！” “你们准备一下，我先去找汉森。”瓦西里说着，站起身便朝着外头走去。 极地一号基地的走廊里，暖气管发出老旧的嗡鸣，与瓦西里沉重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他手里攥着喝剩的伏特加酒瓶，瓶身凝结的水珠滴在迷彩裤上，很快冻成细小的冰晶。路过指挥室时，他故意将酒瓶在门框上磕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汉森正背对着门口，在全息投影前调整南极地图的标记。 听到声响，他缓缓转过身，肩章上的勋章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瓦西里上校。”汉森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没看见对方脸上的怒意，“巡逻队准备得怎么样了？” 瓦西里将酒瓶重重放在桌上，琥珀色液体溅出瓶口，在金属桌面上凝成冰花。 “东经105°。”他盯着汉森的眼睛，“指挥官确定要让我们去那里巡逻？” 﨔 第902章 打信号弹！ “怎么了？”汉森拿起桌上的威士忌杯，轻轻摇晃着里面的冰块：“有问题吗？” “一周前的无人机记录显示，那里有至少三只奇人活动。”瓦西里的手指戳向全息地图上的红点，“林凡队长上次勘察时特意绕开了那里，指挥官应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汉森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着咽下辛辣的液体，“正因为如此，才需要你们去确认现状不是么？” “巡逻队的职责是什么？不就是清除威胁吗？” 汉森说着，微微放下酒杯，指尖在桌面上敲击出规律的声响，“还是说，上校害怕了？” 瓦西里的脸瞬间涨红，圣乔治十字勋章在领口晃了晃。 他想发作，却看到汉森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 这个灯塔国的指挥官，显然早就算准了他会抗拒，却依旧下达了命令。 “没有害怕。”瓦西里咬牙道，“只是需要确认支援方案。通讯中断的情况下，我们一旦遇袭，如何联络基地？” 汉森走到战术地图前，调出信号弹的频率波段：“这是专用求救信号。”他指着屏幕上的波形，“只要发射，基地的雷达会立刻捕捉到。” “无论多恶劣的天气，我们都会派救援队。” 他的目光扫过瓦西里，“我以指挥官的身份承诺。” “虽然通讯中断，但求救信号这种事情，咱们还是能做到的。” 承诺？瓦西里在心里冷笑。一个把自己人往奇人堆里送的指挥官，他的承诺能值几个钱？ 但他嘴上却只能说：“明白。我们半小时后出发。” 半小时后... 雪地车的引擎在极夜中发出沉闷的轰鸣，碾过冰层时激起的雪沫很快被狂风吹散。 瓦西里坐在头车驾驶座，看着仪表盘上跳动的东经105°坐标，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 副驾驶的通讯兵正在调试电台，屏幕上只有一片雪花状的乱码。 “上校，还是连不上基地，”通讯兵苦着脸，“蓝冰辐射太强了。” 瓦西里灌下一口伏特加，酒瓶在手中晃荡：“连不上更好，省得听那老狐狸的鬼话。” 他看向后视镜，另一辆雪地车紧随其后，车灯在风雪中划出两道模糊的光带。队员们的脸色都很凝重，有人在检查枪支，有人在往背包里塞燃烧瓶。 “上校，你说要是真的遇到危险了，汉森真会派救援队吗？”一名年轻队员看向瓦西里，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瓦西里沉默了片刻，想起汉森那虚伪的承诺。 “别指望他，”瓦西里最终开口道，“咱们得靠自己。记住，遇到奇人别硬拼，扔燃烧瓶就跑，听见没？” “是！” 极夜笼罩的南极冰原上，狂风如同暴怒的野兽，裹挟着冰碴子以百公里时速横冲直撞。 能见度不足五米，探照灯的光柱刚射出就被风雪撕扯成模糊的光絮，冰层表面覆盖着一层暗青色的坚冰，履带车碾过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身时常因冰层裂隙而剧烈颠簸。 零下七十度的低温让车载仪表盘结满白霜，呼吸吐出的白雾在面罩内侧瞬间凝为冰晶，瓦西里每灌一口伏特加，酒瓶口都会冻住一层薄冰。 远处冰脊如狰狞的兽骨刺破夜空，蓝冰矿脉在地表下透出幽光，与奇人皮肤下的荧光遥相呼应，整个世界仿佛被冻结的深海，弥漫着死寂与危险的气息。 抵达东经105°区域后，瓦西里下令在一处背风的冰丘后扎营。 队员们用破冰锥固定好帐篷，简易营地在风雪中如同孤岛。 瓦西里留下两人守车，其余人分成两组，他亲自带领一组手持红外热像仪开始徒步巡逻。 冰缝在地面纵横交错，最深的裂缝黑不见底，偶尔从深处传来冰层断裂的闷响，如同巨兽的心跳。 队员们踩着防滑钉鞋，彼此用安全绳相连，战术手电的光束在冰缝间跳跃，照亮岩壁上平行的刮痕。 那是奇人利爪留下的痕迹，新鲜得仿佛刚发生不久。 看着眼前的痕迹，瓦西里深吸了口气，看向队员们示意继续前进。 队员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很快，众人便突然发现，热像仪屏幕上跳出三个高亮红点！ 瓦西里打出手势，队员们立刻呈扇形散开，AK-12步枪保险全开。 前方三十米的冰缝里，三只奇人正伏在冰层上，皮肤下的蓝荧光随呼吸明灭，裸露的肌肉纤维中嵌着细碎的蓝冰结晶，三只发光的孔洞猛地转向巡逻队，非人的嘶吼穿透风雪！ 瓦西里瞳孔骤缩，这奇人比之前见过的更壮硕，小臂上的角质层如黑曜石般锋利。 “开火！”瓦西里怒吼率先扣动扳机，7.62mm穿甲弹呼啸而出，却在奇人胸口激起一片蓝莹莹的涟漪，子弹被肌肉纤维中的蓝冰弹开，仅留下白印。 奇人猛地蹬地，冰层炸裂，身影如蓝色闪电扑来，一名队员举枪格挡，步枪瞬间被拍断，整个人被甩飞撞在冰壁上。 另一只奇人五指如钩，直取瓦西里面门，他就地翻滚躲开，燃烧瓶脱手砸出，火焰在奇人身上腾起，却只让它发出更狂暴的嘶吼。 蓝冰结晶竟在火焰中愈发明亮，它反手一爪撕开队员的防寒服，蓝血溅在冰面上滋滋作响。 “信号弹！快发信号弹！”瓦西里嘶吼着换弹匣，却见第三只奇人已绕到侧翼，指尖划过冰层迸出蓝色火花。 通讯兵颤抖着掏出信号弹，刚举起就被奇人凌空拍飞，发射器摔在冰缝边缘。 瓦西里心胆俱裂，这奇人的速度和力量远超记录，子弹根本无法造成实质伤害。 他猛地推开盘带，将最后一枚燃烧瓶砸在奇人脚下，拽着受伤的队员后退：“撤！快撤！” 奇人步步紧逼，皮肤下的蓝光如活物般流动，眼看就要将巡逻队逼入冰缝死角。 瓦西里这边立马上了车，随后将自己的队员们全数拉上了车。 紧接着一脚油门下去，装甲车直接扬长而去。 而奇人则是在身后紧追不舍。 瓦西里赶忙回头看向自己的队员怒吼道：“快打信号弹！” “别发什么所谓的信号！直接打信号弹！” 﨔 第903章 走，救人！ 装甲车的引擎发出垂死般的嘶吼，履带碾过冰层迸出蓝色火花。 瓦西里将油门踩到底，防寒面罩上结满冰晶，却遮不住他眼中跳动的恐惧。 “上校！它们追上来了！”通讯兵嘶吼着指向后窗。 三只奇人如蓝色闪电在风雪中穿梭，它们的足底生出冰爪，每一步都在冰面上留下蛛网状的裂痕。 最前方那只奇人突然加速，肌肉纤维中的蓝冰结晶发出刺目光芒，竟一跃跳上车顶！ 金属顶棚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五道爪痕穿透钢板，距离瓦西里的头顶仅有寸许。 车内温度骤降至零下五十度，呼出的白雾瞬间凝成冰粒簌簌落下。 “燃烧瓶！”瓦西里猛打方向盘，装甲车在冰面上甩出惊心动魄的弧线。奇人被惯性甩向右侧，却用利爪勾住车体，像附骨之疽般重新攀上来。 副驾驶的队员抄起燃烧瓶就要投掷，却被瓦西里一把按住：“你他妈想连我们一起烤熟？” 他瞥见仪表盘上闪烁的油表，突然猛踩刹车。 奇人猝不及防向前飞去，却在半空扭转身体，利爪插入冰面刹住身形。 它抬起头，三个发光孔洞组成的脸上竟能浮现出类似嘲弄的表情。 “现在！”瓦西里暴喝。 燃烧瓶划出抛物线，在奇人脚下炸开一片火海。烈焰中传来非人的尖啸，但转瞬就被暴风雪吞没。 “信号弹！必须通知基地那边了！”瓦西里额头青筋暴起，方向盘在他手中捏的死死的，发出吱吱声响。 装甲车的履带在冰层上犁出两道深沟，引擎因过载发出濒临爆裂的尖啸。 瓦西里将油门踏板踩进底板，挡风玻璃上的冰棱被气流撕扯成碎末，仪表盘上的警示灯如血色眼瞳疯狂闪烁。 后窗之外，那只被燃烧弹点着的奇人已经从火海中走出。 三只奇人如蓝色魅影紧追不舍，它们足底的冰爪刮擦着冰面，奔跑速度出奇的快！ “还有多远到信号盲区？”瓦西里嘶吼着拍打仪表盘，防寒面罩上的冰晶因呼吸震动簌簌掉落。 通讯兵趴在电台前，手指在键盘上冻得发紫：“还有三公里！但奇人速度太快，我们甩不掉！” 话音未落，车顶突然传来金属扭曲的巨响。 最前方的奇人已用利爪锚定车身，蓝莹莹的肌肉纤维在暴风雪中鼓胀。 车内众人被惯性甩向椅背，瓦西里猛打方向盘，装甲车在冰面上划出三百六十度漂移。 奇人被离心力甩飞，却在落地瞬间用爪子刺入冰层，如流星般再次追近。 看着这些奇人，瓦西里暗自心惊。 这些东西的身体素质都这么强吗？ 比林凡当时说的要强不少啊！ 因为瓦西里很明显的发现了一个事儿，这些家伙脚底下都是长着爪子的！ 他们不是脚掌就是爪子，而是脚底下还长着爪子！ 这些爪子像是钩子或者倒刺一般。 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才能够让他们在这冰天雪地里飞速的进行奔跑从而不会打滑摔倒。 “不能再等了！”瓦西里猛地扯开安全带，抄起信号弹发射器。 通讯兵惊声阻止：“上校！这些鬼东西的速度快得很！探头出去就是送死！” “闭嘴！”瓦西里踹开侧门，狂风裹挟着冰碴子瞬间灌满车厢。 他半个身子探出车外，寒风吹得防寒服猎猎作响。 眼前的奇人正张口发出尖啸。 “快！快发射！”车内队员拽住瓦西里的衣服，瓦西里举起发射器对准天空，拇指扣动扳机的瞬间！ 最右侧的奇人突然加速，利爪带起的气浪刮得他面罩几乎破裂。 他猛地后仰，信号弹在千钧一发之际离膛，拖着红色尾焰窜向夜空，却因角度偏移险些撞上奇人额头。 “快关车门！”瓦西里被队员拽回车舱，车门刚合拢，奇人的利爪就擦着门缝划过，火星溅在他面罩上，烫出数个焦痕。 通讯兵盯着雷达屏幕狂喊：“信号弹发射成功！但奇人追得更紧了！它们的体温在飙升！” 瓦西里看向后视镜，只见三只奇人皮肤下的蓝冰结晶竟开始融化，渗出的蓝色液体在冰面上蒸腾，它们的速度至少提升了三倍，眨眼间就追上车尾。 血红色信号弹穿透风雪，在千米高空炸开刺目的光团。 奇人的利爪擦着车窗划过，车内众人能清晰看到它瞳孔里跳动的蓝色光芒。 瓦西里猛地扭转方向盘，装甲车撞碎一道冰脊，在空中翻滚两周后四轮着地，引擎盖已冒出滚滚浓烟。 他喘着粗气看向天空，红色信号弹的光芒正在风雪中黯淡，而奇人的嘶吼声却越来越近。 好在，装甲车的强度足够。 并没有因为这一次撞击造成损伤。 一脚油门踩死，瓦西里继续驾车逃亡。 他现在只能够祈祷，祈祷极地一号能够接收到这发信号弹然后派人来增援。 ... 极地一号能不能接收到信号弹啥的，这种事情没人清楚。 毕竟极地一号现在的指挥官是汉森，接不接的道，也只是他的一念之间。 但在距离瓦西里五十公里外的地方，林凡手中的地质锤突然停在半空。 他抬头望向北方，暴风雪中隐约有红光闪烁。 “红色信号弹？”林凡的声音像刀锋刮过冰面，回头望向车内的众人，“什么情况？” 萧峰立刻调转车头，高频震动的匕首已滑入掌心：“瓦西里的巡逻队？” 林凡踹开车门走了进来，风雪灌入车厢：“红色是最高级别求救信号，整个南极只有三支队伍配备。” “或者说整个南极除了咱们之外，就只有瓦西里和另一支巡逻队配备了。” 林凡说着扯下防寒面罩，冰晶在眉睫上凝结成霜，“陈默，校对下信号弹坐标！” “是。”陈默点了点头，随后战术平板上，代表信号弹的红点正在地图边缘闪烁。 他快速测算后抬头：“东北方47公里左右，我们要过去的话，得穿越蓝冰裂缝区。” 林凡一听，猛地调出卫星地图，红点标记的信号弹发射位置正在快速闪烁。 威廉姆斯抱着金属箱凑过来，蓝眼睛里映着屏幕上的坐标：“这里不是之前标记了是奇人活跃区吗？” 﨔 第904章 蓝冰和奇人的关系？ 威廉姆斯脸色有些难看：“汉森让瓦西里去这里巡逻...” “巡逻个屁！”林凡打断她，一脚踹开控制台，“汉森这老狐狸把瓦西里他们当诱饵了！” “要么拿他们钩那些奇人，要么就是要做掉他们。” “陈默，调转车头，最大功率开往信号弹发射点！萧峰，检查所有武器，准备救人！” “是！” 二人同时应下，履带车的引擎发出咆哮，车身在冰原上划出一百八十度转向，探照灯的光柱如利剑般劈开风雪。 李昊正在往弹夹里装填蓝冰穿甲弹，手指因激动而颤抖：“老大，咱们只有四个人，万一瓦西里他们被奇人围了…” “没啥事儿！”林凡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瓦西里是毛子，不是傻子。” “能发射信号弹，说明他们还活着，而且在给我们标记奇人的位置。” 林凡说着，迅速调出战术平板，快速计算着距离与时间：“奇人的移动速度撑死也就能追上雪地车，而且根据之前的资料来看。” “奇人的身体素质各方面虽然都很强。” “但也是有限的。” “奇人的耐力再强，那也是耗的尽的。” “所以瓦西里他们被围住的可能性不大。” “按照奇人的战力来看，如果瓦西里他们被围住了。” “那他们是绝对没有机会发出信号弹的。” “奇人能在一瞬间撕碎他们。” 威廉姆斯突然指着平板上的热成像图：“看！信号弹发射点周围五公里内，有至少三个高热反应源在移动，其中有一个正在高速接近履带车！” 履带车的引擎在极夜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探照灯的光柱如利剑劈开狂舞的风雪。 林凡盯着战术平板上跳动的热成像红点，三只奇人的热源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瓦西里的装甲车残骸。 车厢内，陈默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履带碾过冰层时激起的冰屑噼里啪啦打在车身上。 “还有两公里！”陈默吼道，风雪拍打在挡风玻璃上，将视野切割成模糊的碎片。 萧峰将最后一枚燃烧瓶塞进战术背心，回头看向林凡：“老大，烛龙装甲还能用吗？” 林凡拍了拍身旁破损的装甲部件，液压管漏出的蓝色冷却剂在低温下凝结成晶簇：“能源模块被威廉姆斯换成了柴油，现在就是个铁壳子。” 他瞥了眼蜷缩在角落的威廉姆斯，“不管怎么说，先到了地方再看吧。” 林凡说着，掏出密封袋里的蓝冰样本，晶体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不管怎么说，在林凡看来，这个蓝冰样本，多少应该得能起到一点作用的才对。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毕竟这些奇人和蓝冰，再怎么着也是关联的。 话音未落，履带车突然剧烈颠簸，陈默猛打方向盘避开一道深不见底的冰缝。 前方的风雪中，瓦西里的装甲车残骸像头垂死的巨兽，车身被利爪撕出无数豁口，冒着滚滚白烟。 三只奇人正围着残骸盘旋，皮肤下的蓝荧光在风雪中流动，宛如活着的幽灵。 “开火！”林凡推开车门，刺骨的寒风瞬间灌进车厢。 他举起高斯步枪，子弹呼啸着击中最前方奇人的胸口，却只在其皮肤下激起一圈涟漪，蓝莹莹的肌肉纤维迅速愈合伤口。 “操！它们的皮肤这么硬的吗？！”萧峰骂骂咧咧地扔出燃烧瓶，火焰在奇人身上腾起，却让它们发出更狂暴的嘶吼。 奇人猛地跃起，利爪划破空气，在履带车装甲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划痕。 瓦西里从残骸后探出头，脸上全是血污，圣乔治十字勋章歪斜地挂在领口：“林！特么的真是你们来了？！” 此时的瓦西里，身边仅剩两名队员，其中一人的腿被冰棱刺穿，正痛苦地呻吟。 林凡听着瓦西里的话语，眉头微微一挑。 看样子他应该是猜到了什么。 但眼下不是交流这个的时候了。 只见林凡抬枪瞄准奇人的腋下，高斯步枪再次轰鸣。 这一次，奇人发出一声哀嚎，皮肤下的蓝冰结晶出现裂纹。 但另外两只奇人已扑到车前，利爪撕开驾驶室的侧门，陈默险险躲过，方向盘上留下五道爪痕。 果然，对了！ 早些时候，林凡就从烛龙装甲的对战数据以及之前威廉姆斯给出的实验数据中推测出来了。 腋下应该就是奇人较为薄弱的点了。 对准腋下攻击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这里可能就是这些奇人的神经节点。 但也并没有多大用处，只能够短暂延缓他们的行动而已。 深吸了口气。林凡掏出了蓝冰样本，随后朝着反方向扔出。 看着这一幕，威廉姆斯瞬间瞪大了双眼：“你，你在干什么？！” “那是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蓝冰样本！” “蓝冰比命重要是吗？”林凡冷声道。 装着蓝冰的密封袋在林凡的奋力掷向远处的冰缝。 蓝冰样本在空中划出一道蓝光，奇人几乎同时停止攻击，三个发光的孔洞死死锁定那枚晶体，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就是现在！”林凡拽起瓦西里，后者的防寒服被利爪划破，露出渗血的伤口。 萧峰和陈默趁机架起受伤的队员，塞进履带车后座。 威廉姆斯缩在角落，金属箱被她抱得死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奇人突然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放弃追击履带车，转身扑向蓝冰样本。 它们的足底生出冰爪，在冰面上犁出深沟，速度比之前快了至少一倍。 林凡看着它们疯狂争夺蓝冰的样子，AR界面自动解析出它们肌肉纤维中的蓝冰结晶频率，与样本产生了强烈共振。 “快走！”林凡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履带车猛地加速，引擎因过载发出濒临爆裂的声响。 后视镜里，奇人正围着蓝冰样本互相撕咬，蓝色的血液溅在冰面上，很快凝结成冰晶。 果然么... 林凡眼眸微微垂下。 是了，自己的推测真的没有错。 奇人守护着蓝冰，蓝冰也滋养着奇人！ 蓝冰和奇人应该得是相辅相成的存在！ 否则说不明白这些的！ 林凡能推断出这一点，那绝对是有依据的！ 﨔 第905章 那就把皮球踢回去呗 一个很简单的逻辑。 奇人是蓝冰所引发催生的产物。 这种事情上自然不能是太过天马行空的。 最好是得通过已有的信息去盘去聊。 那么能知道的就一点。 现在已知奇人构成的条件，是由蓝冰辐射后所产生的。 那么这些奇人跟蓝冰，就不可能没有一点关系。 即便是已经成为奇人，这些蓝冰对他们，也绝对有用。 因为林凡上次就发现了，奇人对蓝冰的重视度远比自己想象的高。 而现在正好就证实了这个观点。 这些奇人们朝着蓝冰就跑了过去，没有一丝丝迟疑。 看着这些奇人，林凡微微眯起眼睛：“啧...这些家伙，还真是难缠啊。” 瓦西里靠在座椅上，灌下一大口伏特加，酒瓶在手中晃荡：“谢了，林。我是没想到，赶来的居然是你们。” 瓦西里看着自己被划破的手臂，随后掏出绷带包扎起来。 林凡调出战术平板，信号弹的红光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汉森基地方向传来的微弱雷达信号。 “啧，你这...”林凡说着，掏出了枪对准了瓦西里。 “冷静冷静冷静。”瓦西里哈哈大笑道，“没啥事儿，是自己划伤的。不是那些蓝皮怪弄的。放心吧。” 听着瓦西里的话语，林凡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看向对方道：“现在这个情况，你有啥想法没？” “想法？我能有啥想法？”瓦西里耸了耸肩，“我们巡逻队遇到这种事情，那不是必然的吗？” “能怎么办？” 林凡看着瓦西里淡淡道：“对于汉森就没想法？” “有，我可太有想法了。”瓦西里啐了一口道，“我特么恨不得整死他。” “嗯哼，所以呢？”林凡笑了笑道。 “所以，所以就这样啊。”瓦西里说着，又喝了口酒，“他是指挥官，你能拿他咋办？” “这个事儿眼下在极地绞杀军团里，他才是最大的话语权。” “咱们哥俩充其量就是给他打下手的。” “甚至咱哥俩下手都不配打，因为他压根就不会听咱们的建议。” “哎，你老毛子还不傻。”林凡挑了挑眉笑道。 “那现在咋办？”瓦西里耸了耸肩道。 “能咋办？回去呗。”林凡呵呵一笑。 “回去？”瓦西里像是听到了什么话一般，一脸震惊的看向林凡。 “嗯啊。”林凡点了点头，“肯定是先回去的。” “为什么？”瓦西里有些不理解，“咱们就这样回去了？” “啥东西不带走？” “你说我巡逻队回去就算了，你们勘测队跟我们一起回去算什么？” “以汉森那性子，能容得下你？” “我需要他容得下吗？”林凡呵呵一笑，“很简单啊。” “他不是上级么？” “他不是领导么？” “上头想让咱们这些在前线的弟兄们干活儿又不给好处，哪有这种事情的？” “想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是时候把皮球踢回去了。” “既然他汉森是第一指挥官，那这个事儿，就让他来办不就得了？” “让他来跟我们聊，让他来点，让他来拿主意。” “而且谁说我们什么都没带回去的？” 林凡说着，看向瓦西里挑了挑眉，随后从一旁拿起把刀向秦思远招了招手：“老秦，来一下。” “干啥。”秦思远一脸懵逼的走了过来。 林凡手起刀落直接在秦思远的手上划了道口子。 “卧槽！老大你干jb啥？杀我啊？”秦思远顿时一个大跳。 “你看，这不就有东西带回去了吗？”林凡指向秦思远被自己划出来的伤，又打开了行车记录仪，“再加上这个，为什么会没话说呢？” “还得是你啊...”瓦西里看着林凡一脸懵逼的竖起大拇指。 ... 履带车碾过极地一号基地的警戒线时，探照灯照亮了门前黑压压的人群。 汉森穿着笔挺的军装站在台阶上，肩章上的蓝冰勋章在灯光下闪着冷光，正对一群士兵训话。 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带着虚伪的慷慨激昂：“奇人是全人类的威胁，但我们极地绞杀军团的士兵从不畏惧！只要团结在我的指挥下，一定能…” 瓦西里推开车门的瞬间，凛冽的寒风让他包扎的伤口一阵刺痛。 他看着汉森身后整齐列队的士兵，又看看自己巡逻队仅剩的两名伤员，脸色瞬间从铁青转为酱紫。 圣乔治十字勋章在领口晃了晃，他攥紧的拳头关节咔咔作响。 “老毛子，你没事啊？”汉森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瓦西里身上，笑容骤然变得关切，“没事打什么信号弹？” “我正动员部队准备去支援你，信号弹不是物资吗？这么浪费可不行。” “得到信号弹的第一时间，我们就准备出发了。” “想不到你居然没事。” “不过我也不怪你浪费物资了，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这话如同火星溅进火药桶。 瓦西里暴喝一声冲上前，防寒靴在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没事？我他妈差点被奇人撕碎！你管这叫没事？” 瓦西里说着，扯开领口，露出渗血的绷带：“看看这伤！看看我死去的队员！你在这儿训话？” “你现在跟我说你在训话？你在训你的妈！” 汉森后退半步，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换成痛心疾首的表情：“瓦西里少校，注意你的态度！” “你打出了信号弹后，我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所以才第一时间组织救援，你看。”汉森说着，指向身后整装待发的车队，“救援队伍都准备好了，训话完就准备出发。” “可你倒好，现在在这说这些？” “你妈！”瓦西里的怒吼震得扩音器嗡嗡作响，“东经105°有三只奇人扎堆，一周前的无人机记录你当废纸？你让我们去那巡逻，安的什么心？” 汉森的眼神闪过一丝狠戾，却很快被委屈取代：“上校，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我派你们去巡逻，是为了确保基地安全。谁能想到你会遇到那么多奇人？再说，你看我这不正在组织支援吗？” 汉森说着，摊开双手，示意身后的士兵：“这些弟兄们随时准备为你赴汤蹈火。” 﨔 第906章 要活捉！ “赴汤蹈火？”瓦西里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我发射信号弹的时候，你的救援队在哪？在基地里听你吹牛逼吗？” 汉森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声音陡然拔高：“瓦西里上校！” “我是极地绞杀军团的最高指挥官，我的决策不需要向你解释！现在，我命令你立刻带你的人去医疗室，别在这儿扰乱军心！” “扰乱军心？”瓦西里哈哈大笑，指着汉森的鼻子，“你把我们当诱饵送死，现在还想给我扣帽子？告诉你，老子的血不是白流的！” “你妈的，老子和老子的人在前线打仗冲锋。” “你他妈在这训话？” “你在训你的妈？” “身为一个指挥官。”林凡适时走了过来淡淡道，“军队没有提前准备，救援队没有提前安排。” “现在在这的这种行为，我可以理解成你在甩锅吧？” “就你这样的，我不认为你做的起这个指挥官。” 周围的士兵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汉森的耳根泛起潮红，他猛地转向林凡：“林队长，没记错的话，你们应该是勘测队吧？” “你们勘测队这个时候没在勘测，出现在这里算什么？” “违抗军令吗？” “出现在这替你擦屁股啊。”林凡耸了耸肩道，“要不是我支援的快这老毛子今天就交代在那了。” “老毛子这条命没了，得你背。” “所以我去救他，是在替你擦屁股，懂吗？” “你！”汉森看着林凡气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说呢，他倒不是不想去救瓦西里。 他也明白，瓦西里死了，对他其实好处并不大。 但是，他就是不想让这老毛子那么好过。 或者说，所有凡是不站他边的，他都不希望好过。 林凡看着汉森淡淡一笑道：“长官，咱们也别在这聊这些花的了。” 林凡说着，伸了个懒腰看向汉森：“给你看个东西吧。” “看完之后你再决定一下，咱们要怎么干。” 林凡靠在车履带旁，晃了晃手中的存储设备：“这里头是我们和奇人交战的录像。” “老毛子确实巡逻出东西了。” “那片地方最少有三个奇人。” “所以咯，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准备怎么对付它们？” “放任不管还是？” 林凡看着汉森淡淡道。 “是么。”汉森迅速调整表情，换上痛心的模样，“抱歉瓦西里上校，我理解你的情绪了。” “但作为军人，要以大局为重。先去治伤，后续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 汉森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医护兵上前，“来人，扶上校和伤员去医疗室。” “其余人，跟我去会议室开会。” 瓦西里顿时看了林凡一眼：“我擦勒？还能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知足吧，最起码人家听得进去。”林凡呵呵一笑。 二人这对话几乎没有任何避人的想法。 但汉森完全没当回事儿。 因为此时的汉森很清楚，这哥俩就是对自己有意见。 那自己再去制止他们有什么用吗？ 既然他林凡能拿得出东西来，那自己自然得把事情放到正轨上。 而且在这件事情上多拖多说，也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罢了。 毕竟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增援救援就是失职。 更别提还是勘测队自己跑去救援的。 所以汉森自然也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结。 ... 极地一号基地的会议室里，暖气管发出老旧的嗡鸣，与空气净化器的低噪交织成压抑的背景音。 汉森坐在主位，指尖敲击着桌面的战术平板，蓝冰勋章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他面前的全息投影上，东经105°的冰缝区域被标成醒目的红色，三只奇人的热成像轮廓在地图上跳动。 “都看到了？”汉森的目光扫过围坐在长桌旁的众人，最终落在瓦西里缠着绷带的手臂上，“瓦西里上校的巡逻队确认了奇人的存在，现在我们需要制定行动计划。” 包扎好的瓦西里靠在椅背上，伏特加酒瓶在掌心晃荡，琥珀色液体映出他冷笑的脸：“行动计划？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是还想让我们去打头巡逻吗？” “上校，请注意你的言辞。”汉森的语气陡然变冷，“作为最高指挥官，我需要对整个军团的安全负责。现在奇人已经威胁到基地外围，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林凡将存储设备连接到投影，屏幕上立刻播放出奇人扑击装甲车的画面。 三只奇人皮肤下的蓝荧光在风雪中流动，利爪撕开装甲的声响透过音响传来，让在场的士兵们脸色发白。 “看到了吗？”林凡指着屏幕，“它们的防御能抗住穿甲弹，速度直逼雪地车。” “瓦西里上校的巡逻队是侥幸逃脱，而我们勘测队赶到时，它们正处于狂暴状态。” 汉森盯着画面中奇人腋下的蓝色节点，那里正是林凡击中的位置：“林队长的意思是，我们该放任这三个威胁在基地周边活动？” “我没说放任。”林凡关掉视频，“我是说要评估风险。” “那片区域的蓝冰辐射强度异常，谁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更多奇人隐藏在冰缝里。就算只有三只，它们的协同作战能力已经超出了之前的记录。” “够了！”汉森猛地拍桌，战术平板在桌面上滑出半米，“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打仗！灯塔国陆战队一个营随时待命，加上各国的精锐，对付三个奇人绰绰有余！” 汉森说着，调出兵力部署图，红色光点在地图上密集分布：“我计划分三组行动。” “第一组由我亲自带队，正面吸引奇人注意力；第二组从侧翼包抄，使用特制捕捉网，麻醉枪。” “第三组负责断后，防止奇人逃窜。” 瓦西里嗤笑一声：“捕捉网？你是想拿渔网去捞鲨鱼吗？” “那些玩意儿能把履带车撕成碎片，你的捕捉网怕是连它们的爪子都缠不住。” “瓦西里上校。”汉森的眼神如刀，“如果你没有更好的建议，就闭嘴听命令。” “这次行动不是为了要剿灭奇人，而是尝试活捉！” “活体样本对研究至关重要。” 﨔 第907章 保留火种 林凡注意到汉森提到“活捉”时，威廉姆斯下意识地攥紧了金属箱。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思索了一番，林凡突然开口道：“活捉？指挥官打算用什么来控制活体奇人？” “我们连它们的生理机制都没搞清楚，万一它们在运输过程中爆发，整个基地都可能遭殃。” “这是我的事！”汉森的声音陡然拔高，“暂且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明白了吗？！” “我现在下令！林凡小队作为先遣队，利用蓝冰能源模块共鸣吸引奇人。” “瓦西里上校的巡逻队负责侧翼掩护。听明白了吗？”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有通风系统的嗡鸣愈发清晰。 林凡看着汉森涨红的脸，很明显，现在对方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见这一幕，林凡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汉森执着于活捉奇人，恐怕不仅仅是为了研究。 是了，对了。 如果仅仅是为了研究，其实哪怕是死的都没问题。 但他太执着于捉活的了。 就好像，活得对他来说，就是必需品一样。 而且为了抓活的，难度有多大，林凡难道不知道吗？ 想抓活的，不出人命？ 想都别想！ 本来极地绞杀军团人就不够多，现在援军全被拦截在五百海里外。 这能怎么办？ 极地绞杀军团的人现在是死一个少一个。 就这种情况下，他还想拿大家的命去拼？ “我拒绝。”林凡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烛龙装甲的能源模块受损，无法保证共鸣效果。” “而且在先遣队没有足够火力支援的情况下，这等同于送死。” “你敢违抗命令？”汉森猛地站起身，一米九五的身形投下的阴影笼罩着林凡，“别忘了，我是你的上级！” “我只服从合理的命令。”林凡也站了起来，尽管身高相差悬殊，他的眼神却毫不退缩，“如果指挥官坚持这个计划。” “我要求将风险评估报告抄送所有国家代表，并记录在案。”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汉森头上。 他看着周围各国队员们若有所思的表情，知道再强硬下去只会失去人心。 深吸一口气，他重新坐下，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敲击：“好，那就调整计划。” 他将捕捉网方案替换成燃烧弹覆盖：“第一组改用高爆燃烧弹，第二组负责火力压制，第三组设置警戒线。这样总可以了吧？” 瓦西里冷哼了一声：“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再让我的人当炮灰，我第一个撂挑子。” 汉森没有理会他，只是盯着林凡：“林队长，你的小队负责提供奇人的精确坐标。没问题吧？” 林凡看着屏幕上依旧跳动的热成像红点，想起冰原上奇人那双发光的孔洞。 他知道汉森的计划依然漏洞百出，但在目前的情况下，这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毕竟也不能一直这样什么事都不干。 没有任何进展是不行的。 “没问题。”林凡点头，“但我要求第三组配备至少五套蓝冰抑制器。” “这是防止奇人暴走的唯一保障。” “一旦奇人暴走，蓝冰抑制器可以有效降低奇人对蓝冰的反馈。” “毕竟这是目前我们所有资料来看，解决奇人和蓝冰之间交互的最好办法了。” 汉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行，就按你说的办。” “大家散会！各单位三天内完成准备，随时出发。” 众人陆续离开会议室，瓦西里走到林凡身边，低声道：“这老狐狸肯定还有后手。” 林凡看着汉森匆匆离去的背影，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他想要奇人身上的东西吗？” 林凡低声道，“小心点，这次行动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感觉得出大问题。” “行。”瓦西里点了点头，“你呢？你准备怎么办？” “我只是提供个精准坐标而已，没什么事儿。” “到时候再吸纳一些人手进入我的队伍就行了。” “要不把我的人送你那？”瓦西里思索了一番后开口道。 “嗯？为啥？”林凡顿时挑了挑眉。 “我觉得吧，这老狐狸不是什么好东西。”瓦西里叹了口气道，“适时的保留我们毛熊国的火种吧。” “毕竟现在外界进不来，我们出不去。” “把我们的人全部压在一个队伍里，一旦出事儿了，那就全都玩完了。” “所以我想的是，让我的人跟着你。” “最起码不会出什么事，能够安全活下来。” 听着瓦西里的话，林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的确，瓦西里这话真没问题。 若不是瓦西里他们的队伍属于是要拼刺刀的。 那自己也许也会把秦思远等人送到他那边去。 最起码保证自己这边真出事儿了，全军覆没了。 秦思远还在。 秦思远能给大家伙儿讨个公道。 眼下来看，这个汉森，你说他不行吧。 他其实真有想法的。 从他的指挥和部署上来看。 他完全把这场对抗奇人的战斗当成了战争。 而他本身就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对于战争自然有他自己得天独厚的理解。 从他的部署和策略上来看，怎么说呢。 这家伙在战场上是真有东西的。 这也证明了，他能来这当这个指挥官，确实是有能力加持的。 只是他没有分清一点。 以往他在战场上，他们灯塔国的武器设备各方面都比敌人强。 所以他打起来会相对轻松简单。 但现在面对这些奇人可不同。 这些奇人的战斗力一个比一个狠。 大家都是普通人。 怎么跟他们玩？ 而且有一个点很重要。 那就是极地绞杀军团现在也就这么大几百人。 奇人到底有多少，整个南极这么大，谁说的准？ 而他汉森的打法，根本没把人当人。 在他看来，能用人命去填，那就用人命去填。 只要能完成任务就行了。 他不在乎手底下的这些人是死是活。 这样的人真的能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吗？ 说实话，林凡不认可。 一个连手底下的人性命都不管的人，能是一个好的指挥官？ 吹什么牛逼呢？ 像他这样的打法，说实话。 不过一个月，整个极地绞杀军团估摸着全得是伤员！ 﨔 第908章 战前动员 都说慈不掌兵。 但特么他这不是不慈那么简单啊！ 他特么是把自己的兵送出去死啊！ 送出去白给啊！ 就这样下去，极地绞杀军团，要么全死，要么全伤员。 这怎么玩？ 但林凡也没法说他什么，的确。 他有个事儿说的很好，他就是指挥官。 他命令只要没问题，自己就得执行。 深吸了一口气，林凡看向瓦西里道：“行，你挑人吧。” “但我不保证他们能活下来。” “毕竟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我都不能保证我自己每次都能活下来。” “所以你的人，他们的命我背不了。” “如果真出事儿了，他们的命，不在我身上。”林凡淡淡道，“我这个意思，你能明白吗？” “明白。”瓦西里点了点头。 他自然也清楚，林凡这话是没问题的。 毕竟没人可以百分百帮你背负这么多条人命。 他林凡也是个人，又不是个神。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林凡点了点头，“你的人什么时候来报道？” “稍后就去。”瓦西里咧嘴一笑，“我回去调人。” “得嘞。”林凡也没过多说什么。 转身带着萧峰等人就离开了。 “老大，这事儿，合适吗？”萧峰有些迟疑道，“让一个灯塔国的家伙来带领咱们？” “怕不是要咱们命啊！” “总之，保咱们自己活下来最重要。”林凡摇了摇头道，“先回去吧，看看瓦西里的人一会来了之后什么情况。” ... 履带车碾过极地一号基地的停机坪，积雪在金属履带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林凡推开屋门走了出来，零下六十度的寒风像刀子般刮在脸上，防寒面罩瞬间结出一层白霜。 “老大，瓦西里的人到了。”萧峰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我看到了，这车就是吧？”林凡看向那辆雪地车。 只见五个毛熊国壮汉正从雪地车上下来。 领头的正用匕首削着冻硬的伏特加，酒瓶在极寒中泛着琥珀色的冰晶。 林凡和萧峰二人迅速迎了上前。 “伊万·彼得洛维奇。”那人用生硬的中文自我介绍，圣安德烈勋章在领口晃了晃，“瓦西里说跟你混能活命。” “所以我就来了。” 陈默噗嗤笑出声，战术手套捂住面罩：“毛子都这么直接？” “最起码比汉森强。”林凡接过对方抛来的酒瓶，金属瓶身粘掉一层皮。他仰头灌了一口，液体在口腔里炸开汽油般的灼烧感，喉结滚动两下才咽下去。“会修柴油机吗？” 伊万咧开嘴，金牙在应急灯下闪光：“我修过T-90的涡轮。” “行。”林凡把酒瓶扔回去，指了指角落里那台冒着黑烟的烛龙装甲，“能源模块改柴油了，现在像个醉汉似的走两步就喘。” “你看能不能修好，修的好的话，拆下来给我。” “行。”那人点了点头。 随后林凡又看向了其余几人。 都是瓦西里派来的。 跟他们交谈了一会儿后，林凡得知了。 这些人都是瓦西里的得力干将。 倒不错，瓦西里还真舍得。 把这么能用的弟兄交给自己。 就在林凡思索着怎么安排工作的时候，机库另一头突然传来金属撞击声。 林凡回头望去，就威廉姆斯抱着她的金属箱踉跄后退。 面前站着个穿灯塔国军服的黑人中士，臂章上是汉森直属的闪电徽记。 “怎么回事？”林凡的手已经按在枪套上。 “他非要检查我的箱子！”威廉姆斯的声音尖得变形，金发上沾满冰晶，“这是DARA的机密！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 黑人中士举起双手，战术目镜后的眼睛眯成缝：“例行检查而已，女士。” “指挥官想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奇人，你都像抱婴儿似的抱着这玩意儿。” “而且还无时无刻抱着。” 林凡三步并作两步插到两人之间，战术靴碾碎地面积冰：“告诉汉森，我的人我负责。” “而且他难道不知道，隐私这两个字是什么吗？” “大家都有自己的隐私，他汉森要是没事干，就去跳海。” “别他妈来我这里找画面，听见了没？” “现在，滚出我的机库。” 黑人中士看着林凡咬着牙，随后将手放在了腰间。 手指刚触到枪套，伊万的扳手突然砸在旁边的油桶上，巨响在空旷的机库内回荡。 五个毛熊壮汉同时转过身，圣乔治十字勋章在胸前划出威胁的弧线。 一旁的萧峰瞬间抬起枪队对准了他。 良久，中士最终长舒了口气，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众人，林凡没有开口，看了眼威廉姆斯，又看了眼她的箱子。 说实话，单纯说她手里头的箱子里是那些数据？ 林凡真的不信。 但有些事情，自己没必要点出来。 有时候点出来了，反倒是适得其反。 “老大！”秦思远从装甲车底盘下滑出来，手里攥着半截断裂的液压管，“这玩意儿得用航天级钛合金重新浇筑，普通钢材在低温下脆得像饼干。” 伊万吹了声口哨，他的队员已经自觉分成两组。 两人跟着陈默去清点燃烧弹，剩下三个开始拆卸烛龙装甲的膝关节部件。 毛子们用扳手敲击装甲外壳，冰晶簌簌落下，竟敲出《喀秋莎》的节奏。 看着众人，林凡也是有些舒心了。 最起码现在自己的队伍也是越来越庞大了。 等武装组织起来后，遇到事情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三天的准备时间很快就过去，这三天时间里，林凡跟这五个毛子也玩的挺好的了。 队伍的人也是愈发磨合了起来。 出征仪式上，极地一号的探照灯将停机坪照得雪亮。 汉森站在临时搭建的讲台上，身后停着十二辆改装雪地装甲车，车顶的蓝冰探测器像刺刀般林立。 “记住！我们要的是活体样本！”汉森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冰原上回荡，战术手套拍在讲台结霜的金属表面，“为了人类文明的存续！”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林凡注意到，这趟所有人几乎都配备了最好的装备。 尤其是汉森的人。 新型极地作战服、带有蓝冰过滤系统的呼吸面罩，甚至还有微型电磁脉冲枪。 﨔 第909章 裂隙搭桥 “老大，那臭傻逼在看我们。”萧峰低声说。 汉森的目光正扫过混编队伍，在林凡小队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林凡假装整理战术腰带，实则观察着汉森的装备。 指挥官今天反常地佩戴了双枪，腰侧是制式手枪，腋下却藏着把造型古怪的银色左轮，枪管比正常型号粗三倍不止。 “那玩意儿...好像是能打穿犀牛的。”陈默嘀咕道。 “正常。”林凡淡淡道，“他现在只能够依靠堆积火力去玩了。” “否则根本没法打。” “那些奇人又不是什么臭鱼烂虾，他们的身体强度咱们都是亲眼见识过的。” “自然得做足准备了。” 瓦西里突然从侧方挤过来，伏特加气味混着硝烟味：“小心点，那老狐狸今早调走了所有卫星权限。” 瓦西里假装帮林凡调整肩带，往他手里塞了个冰凉的金属物，“车载电台改频了，用这个才能收到大部队的信号。” 林凡不动声色地把微型接收器塞进袖口。 当他再抬头时，正好撞上威廉姆斯的目光。 她今天反常地把金发扎成马尾，金属箱用锁链固定在背上，像背着口棺材。 林凡没去理会她，而是看了看瓦西里：“你这玩意，我就收下了。” “但好不好用另说。” “不过我的建议是，你用这个。” 林凡说着，递给了瓦西里一个大哥大。 “这玩意...是啥？” “你没见过这玩意？没用过？”林凡一脸懵逼的看向瓦西里，“你这年龄，你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个？” “额...不知道。”瓦西里挠了挠头似乎是在努力的回想着。 “哎...”林凡有些无奈的扶着额头道，“这玩意叫big Brother big！” “经过周宇改良的，总之很好用。” “拿着就是了。” “咱俩只要距离不超过五十公里都能通讯。” 林凡留着这一手，是因为在他看来。 现在这个南极实在是太诡异了。 有太多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林凡自然是更加相信自己这边的科技。 这是他和周宇三天时间连夜改良出来的。 虽然效果不大，但是五十公里内还是稳定的。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是咱们俩的私人频道？”瓦西里看向林凡，眼神有些暧昧，“其他人接收不到对吧？” “死一边去，别用这种眼神砍我。”林凡笑骂道，“你们老毛子都这么喜欢埋汰人吗？” “哈哈。”瓦西里哈哈一笑，“这不是缓解一下气氛么。” 看着瓦西里，林凡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老毛子，回来能看到你和我喝酒吧？” “当然了。”瓦西里拍了拍胸口道，“要死也是你死。” “少给我扯这种犊子。” “滚一边去。”林凡翻了个白眼，“老子永远不死。” 说着，林凡一脸正色的看向瓦西里：“反正，我还是得说两句。” “就是，他汉森给出的指示，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明白吗？” “知道了知道了。”瓦西里摆了摆手，随后回到了自己的队伍内。 看着瓦西里的背影，林凡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啥，今天起来后，他的右眼皮一直跳。 算了，不管了。 左眼跳财，右眼跳迷信。 没事的。 “现在，各单位登车！”汉森的副官吹响哨子。 随着副官的口哨声刺破极地寒风，像一把冰锥扎进所有人的耳膜。 林凡拉紧防寒面罩，战术靴碾过结冰的停机坪，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他回头看了眼自己的队伍，萧峰正在检查燃烧弹引信，陈默调试着热成像仪，五个毛熊壮汉扛着改装过的柴油机部件，威廉姆斯则死死抱着胸前的枪械，指节发白。 “登车！”林凡低吼一声，声音在面罩里闷闷地回荡。 履带车内部空间逼仄，柴油味混合着防冻液的刺鼻气息。 林凡挤进驾驶座，陈默立刻递来战术平板：“汉森给的坐标在东经105°偏北两公里处，要穿过三道冰裂隙。” 林凡盯着屏幕上闪烁的红点，那是三天前奇人出现的位置。 仔细看了两眼，林凡注意到了汉森调整了坐标，新位置恰好避开最危险的冰缝区。 “老狐狸倒是会选地方，这次是怕落下话柄了？”他冷笑一声，按下通讯键：“瓦西里，收到？” “滋滋...收到收到！”大哥大里传来瓦西里的声音，“这玩意儿比电台强多了！” “虽然...滋滋...有点断断续续...滋滋...但总归是能用！” “不像电台那般容易故障！” “行，那我们就先出发了。”林凡说着，关闭了大哥大。 随后看了一眼萧峰。 萧峰点了点头，紧接着一脚油门下去。 履带车引擎发出垂死般的嘶吼，缓缓驶出基地。 后视镜里，汉森站在车外等着众多队伍上车后，自己再钻入车内。 肩章上的勋章反射着冷光。 林凡注意到他右手始终按在腰间那把银色左轮上。 暴风雪骤然加剧，能见度不足五米。 探照灯的光柱刚射出就被风雪撕碎，车载雷达上，代表其他车辆的绿点逐渐分散。 温度计显示外部气温已降至零下六十五度，呼吸在面罩内侧凝结成冰晶，又被体温融化，周而复始。 “老大，第三冰裂隙到了。”陈默的声音紧绷。 萧峰猛踩刹车，履带在冰面上划出十米长的痕迹。 前方大地像被巨斧劈开，黑黢黢的裂隙宽度超过三米，深不见底。 冰层断裂的闷响从深处传来，如同沉睡巨兽的鼾声。 “伊万，准备搭桥。”林凡看向伊万，说完后，又按下了大哥大，“瓦西里，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滋滋...遇到小麻烦。”瓦西里的声音断断续续，“汉森临时给的坐标要绕远路，我们正在...滋滋...自己开路。” 林凡皱眉。 汉森分给毛熊队伍的路线明显更复杂，这老狐狸在玩什么花样？ 他看向战术平板，代表瓦西里队伍的绿点确实偏离了主路线。 “保持联系，咱们俩每十分钟确认一次。然后交换一下信息。”林凡开口道。 “明白。” 等瓦西里回应完后，林凡关闭大哥大，转向正在组装伸缩桥的毛熊壮汉，“伊万，要多久？” 﨔 第910章 辐射峰值拉满了？？ “十五分钟左右吧！”听着林凡的询问，伊万的牙齿在应急灯下闪光，他正用喷灯加热金属接头，“这鬼天气，钢铁都比饼干脆！” “没办法，只能慢慢来了。” 趁着搭桥间隙，林凡检查装备。 高斯步枪的能源指示器显示满格，但极寒环境下实际效能会打七折。 他特意多带了两组穿甲弹，弹头在灯光下泛着寒芒。 这是根据上次战斗经验特制的，专门针对奇人腋下的神经节点。 毕竟上次那一战过后，林凡能够确定了。 那就是奇人的腋下，相对来说绝对是更加脆弱的。 这个信息这几天也被极地绞杀军团的人研究透了。 只要能够抓住这一点打就行了。 没办法，现在大家对奇人的信息都太少太少了。 只能靠自己这样一点一点的去抿了。 “桥好了！”伊万的吼声穿透风雪。 铝合金桥面在冰裂隙上颤抖，像条垂死的银蛇。 林凡第一个踏上桥面，战术靴底的防滑钉凿进金属网孔。走到中间时，桥身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右侧固定索啪地断裂。 林凡重心一晃，左手猛地抓住左侧护栏，手套与金属摩擦迸出火星。 “老大！”萧峰就要冲上来。 “别动！”林凡低喝，慢慢调整重心。 桥面在狂风中摇摆，下方冰裂隙像张开的巨口。 他一步步挪到对岸，转身吼道：“一次过一个人！陈默，把安全绳拿来！” 松了口气，林凡也有些无奈。 这也没办法，倒不是这些东西的质量不行。 而是不知道为什么，南极这几天的天气愈发寒冷。 有些东西真的脆的一批。 甚至不是自己带来的东西发生了损坏，而是固定的冰块发生了崩裂。 这种事情你上哪儿说理去？ 没辙啊，只能这样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等全员通过时，已有三小时白白消耗。 暴风雪愈演愈烈，车载温度计显示外部气温跌破零下七十度。 柴油开始结蜡，引擎每隔十分钟就要熄火一次。 “这不对劲。”威廉姆斯突然开口，她苍白的脸贴在结霜的车窗上，“蓝冰辐射值在飙升。” 林凡抓过辐射检测仪，指针剧烈摆动，已经进入红色警戒区。 战术平板上，代表蓝冰矿脉的蓝色纹路像血管般在地图上蔓延，而他们的路线正穿过最密集的区域。 “汉森是故意的。”陈默眯起眼，“他想让我们在蓝冰辐射最强的时候通过这里。” 萧峰猛地砸了手中的枪械：“那王八蛋想让我们都变异成奇人？” “不。”威廉姆斯摇头，金发上的冰晶簌簌落下，“蓝冰辐射达到峰值时，奇人活性会降低...就像蛇在冬天要冬眠。”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资料显示就是这样。” 一听这话，林凡突然明白过来，汉森是要他们趁奇人最虚弱时抵达目标点。 但这意味着他们必须在超高辐射环境下行动。 但是... 林凡看向了威廉姆斯：“来，你告诉告诉我。” “这个信息，你又是从哪个资料上看到的？” “我怎么不知道？” “我，我是从我母亲留给我的资料上看的。”威廉姆斯有些吞吞吐吐道，“你肯定不知道。” “是吗？”林凡瞥了威廉姆斯一眼，“拿给我看看？” “不，不可以。”威廉姆斯摇了摇头，“这是我唯一保命的关键了。” 看了眼威廉姆斯，林凡眼神闪了闪，随后笑道：“行，那你要这么说。” “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但我想你要明白一件事，你的命，现在和我们挂在一起了。” 林凡说着，没再理会威廉姆斯。 而是转头看向队员们的防寒服。 别说，汉森这个决定，这次林凡还真就喷不了他。 确实，比起奇人来说。 其实蓝冰的辐射，会更安全点。 因为到现在也没人知道蓝冰的辐射到底是什么样的，会导致什么后果。 自己这些和蓝冰有过亲密接触的人，到现在身体都没有什么异常。 虽说按照推断，奇人是由蓝冰辐射形成的。 但那也只是推断，要变成奇人早就变了。 而且，他们手上也不是没有能够对抗蓝冰辐射的方式。 只是会比较麻烦而已。 普通型号的防寒服只能抵挡基础辐射。 但之前烛龙二代在的时候，他可是尝试过将烛龙二代的防辐射铅版拆下来使用的操作。 当时林凡就想过了。 把烛龙二代上的铅版拿来做单兵防辐射用具，显然不合理。 太重了。 能用着自由行动的人没几个。 所以林凡尝试过进行减重，然后将腰斩后的铅版进行辐射实验。 怎么说呢，还行，最起码能用。 虽然不知道最高辐射点是什么样，但总归比没有好。 就是林凡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汉森不说出来。 他不把这个事情讲出来这一点，倒是让林凡有些起疑了。 看样子，这老小子还是想整死自己啊！ 不说百分百，但多少有这个想法在！ “把备用铅板拿出来。”林凡立马下令，“所有人衬在防寒服内侧。” 当队伍终于挣扎着抵达坐标点时，极夜已持续十八小时。 这是一处背风的冰丘，呈碗状凹陷，四周耸立的冰壁能有效阻挡风雪。 更重要的是，战术平板显示此处蓝冰辐射值最低。 “就在这里扎营吧。”林凡看向众人，战术靴陷入半米深的积雪。 环视地形，冰丘东侧有条狭窄通道，适合作为紧急出口。 西侧冰壁上有天然凸起，可以架设狙击点。 毛熊壮汉们开始用喷灯融化地面坚冰，固定帐篷桩。 萧峰和陈默在通道口布置绊线警报器，细如发丝的金属线在雪地里几乎不可见，末端连着燃烧弹。 “威廉姆斯。”林凡走到正在调试仪器的金发女人身旁，“辐射峰值会持续多久？” 她抬起头，蓝眼睛里映着林凡的面罩：“理论上还有六小时。但具体上的，我们不清楚。” “行，麻烦你了。多观测一下。”林凡点了点头，随后转而检查营地防御。 伊万带人用冰砖垒起半米高的矮墙，墙内埋着柴油罐。 必要时可以制造火墙。 五个毛熊壮汉正用喷灯改装捕兽夹。 﨔 第911章 奇人也会巡逻？ “林凡！”瓦西里的声音从大哥大里炸响，“我们到了南侧三公里处。汉森那混蛋给的路线全是冰裂隙，我们损失了一台雪地车！” 林凡看向战术平板，代表瓦西里的绿点确实在预定位置南方。 “你们先扎营吧，记得注意保持警戒。汉森可能在计划什么。”林凡对着大哥大那头开口道，“虽然咱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 “但还是得注意些。” “争取别把咱们自己玩死了。” 挂断通讯，林凡召集核心队员。 帐篷里，便携暖气片发出微弱的红光，每个人呼出的白雾在灯光下缭绕。 林凡摊开地图，用匕首尖指着蓝冰矿脉最密集的区域：“汉森坚持要活捉奇人，这个事情对咱们来说，其实是相对有难度的。” 林凡看向众人缓缓开口道：“咱们无法确定这些奇人的战斗力到底来到了什么级别。” “所以我对你们的要求，第一件事就是先保住自己的命。” “以自己的安全为前提。” “然后再去和奇人交锋。” “活捉可以，没问题。” “但前提一定是自己的安全为主！” 寒风裹挟着冰晶，像无数细小的刀片切割着帐篷外壁。 林凡将战术平板放在折叠桌上，指尖划过屏幕，蓝冰辐射的波纹在卫星地图上诡异地跳动。 “辐射峰值还有四小时。”威廉姆斯抱着她的金属箱，金发在应急灯下泛着微弱的光泽，“如果汉森的情报准确，这确实是接近奇人的最佳时机。” 萧峰往手里哈着热气，战术手套上结了一层薄霜：“问题是那老狐狸怎么知道奇人的活动规律？DARA的数据库可没这种记录。” “还是你们灯塔国自己有？” 帐篷内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暖气片的嗡鸣填补着空白。 林凡注意到威廉姆斯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箱体，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林凡已经发现了，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威廉姆斯。 “先不管情报来源。”林凡深吸了一口气打破沉默，匕首尖在地图上划出一个扇形区域，“陈默，把探测器架到东侧冰丘。” “伊万，检查所有人的氧气储备。这种辐射环境下，呼吸系统是最脆弱的环节。” 五个毛熊壮汉立刻行动起来，像一群冬眠醒来的棕熊。 伊万的金牙在灯光下一闪：“林队长，咱们的铅板从理论数据上来看，还能撑四十八小时。但要是超过这个时间...”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具体会怎么样，咱们也不清楚。” 林凡点点头，转向威廉姆斯：“你那台改良探测器能覆盖多大范围？” “理论上五公里。”威廉姆斯打开金属箱，取出一个类似雷达的装置，“但我母亲的设计加入了蓝冰共振原理，如果附近有奇人...” “说重点。”林凡打断她。 “实际有效范围可能翻倍。”威廉姆斯快速回答，脸颊因激动泛起红晕，“而且能区分奇人的个体差异！” 闻言，林凡眯起眼睛。 这台设备的技术细节远超DARA公开资料，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陈默，你带威廉姆斯去安装设备。其他人检查武器，十分钟后出发巡逻。” 帐篷外，暴风雪暂时减弱，能见度提升到二十米左右。 陈默和威廉姆斯深一脚浅浅地走向冰丘，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 林凡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注意到威廉姆斯的金属箱开了一条缝，里面似乎不止有探测设备。 “老大？”萧峰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燃烧瓶都改装过了，加了白磷。” 他举起一个密封瓶，液体在玻璃内壁留下浑浊的痕迹，“就算那些蓝皮怪不怕火，烧起来的烟也能干扰它们的感官。” 林凡正要回应，战术耳机突然传来陈默急促的呼吸声：“发现热源！东北方两点钟方向，距离...老天，不到八百米！” “单个目标，但移动速度很慢！” 所有动作瞬间凝固。林凡按下通讯键：“确定是奇人？” “热成像吻合度92%，但...”陈默的声音夹杂着静电噪音，“它的行为模式不对劲，像是在...巡逻？” 这个词让所有人绷紧了神经。 奇人以往记录都是随机游荡或集群狩猎，从未表现出领地意识。 林凡迅速做出决定：“萧峰，伊万留守营地。其他人跟我来，保持无线电静默。” 极地的雪不是柔软的白色绒毯，而是坚硬的颗粒，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林凡弓着腰前进，防寒面罩结霜又融化，循环往复。 前方冰丘后，陈默和威廉姆斯趴在一块凸起的冰岩后，探测器发出微弱的蓝光。 林凡滑到他们身边，顺着陈默的手指看去。 七十米外，一个模糊的蓝色身影正在风雪中缓缓移动。 即使隔着这段距离，也能看到它皮肤下脉动的荧光，像有液态蓝宝石在血管中流淌。 “它在绕圈。”威廉姆斯小声说，调出探测器的记录，“已经重复同样的路线三次了。” 她的声音因发现而颤抖，“而且你们看它的腋下！” 林凡举起望远镜。 奇人抬起手臂的瞬间，腋窝处的蓝冰结晶比其它部位密集数倍，形成类似神经节的簇状结构。 更惊人的是，这些结晶随着它的步伐有规律地明暗变化，如同在传递某种信息。 “操...”陈默难得爆粗口，“它们...难不成是在用这玩意儿交流？” 林凡的思绪飞速运转。 如果奇人具备基础社会组织，那么单独行动的个体很可能是哨兵。 而哨兵意味着...巢穴。 也就是说，奇人可能具有组织性了？ 他们其实是有思考量的？ 林凡刚要开口，奇人突然停下脚步，三个发光孔洞组成的“脸”转向他们的方向。所有人立刻屏住呼吸。 奇人静止了漫长的十秒，然后继续它的巡逻路线。 “它发现我们了？”威廉姆斯笃定地说，“但为什么没攻击？” 林凡盯着奇人远去的背影：“说不准，可能是没发现我们。” “也可能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凡说着，按下通讯键，“萧峰，准备移动营地。” 﨔 第912章 古怪的仪式 “怎么了老大？”萧峰的语气有些不解。 “我们发现了奇人的哨兵，按照我的推测。”林凡轻声道，“这附近应该有...” 话音未落，探测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 威廉姆斯手忙脚乱地关闭声音，但为时已晚。 远处的奇人猛地转身，以惊人的速度朝他们冲来！ “撤退！冰缝区！”林凡低吼着推了威廉姆斯一把。 三人连滚带爬地滑下冰丘，身后传来利爪刮擦冰面的刺耳声响。 奇人的速度比记录中快了三倍不止，眨眼间就追到三十米内。 陈默边跑边向后扔出烟雾弹。 灰白色的烟雾在风雪中弥漫开来，奇人的身影暂时被遮蔽。 林凡趁机拽着威廉姆斯跳进一道狭窄的冰缝，陈默紧随其后。 冰缝内部曲折蜿蜒，像被巨人随手劈开的迷宫。 三人在黑暗中狂奔，战术手电的光束在冰壁上跳动。 身后的追击声时远时近，奇人似乎不熟悉这片区域。 “停！”林凡突然举手，三人急刹车。 前方冰缝分出两条岔路，右侧通道的冰壁上有新鲜的爪痕。“走左边。” 他压低声音，“那些痕迹估摸着有奇人在，咱们往另一边去。” “是。”众人赶忙点头应下，随后跟着林凡走了进去。 果然，追击声渐渐远去。 三人又前行了近百米，来到一处较宽敞的冰洞。 林凡检查四周确认安全后，立刻打开电台调到加密频道。 “汉森指挥官，这里是林凡小队。” “我们这边发现了奇人巢穴，坐标东经105°03＇，南纬78°41＇。” “重复，确认巢穴位置。” 电台沉默了几秒，传来汉森刻意压低的声音：“收到坐标。你们现在位置？” “巢穴东南方约一公里，正在被追踪。”林凡盯着冰洞入口，“建议立即支援，这些奇人行为模式发生变化，可能...” “保持隐蔽，持续观察。”汉森打断他，“瓦西里小队会作为先遣队与你们汇合。不要轻举妄动，这是命令。” 通讯切断前的瞬间，林凡隐约听到背景音中金属碰撞的声响。 像是某种大型容器正在被开启。 “那混蛋在搞什么鬼？”陈默擦着额头的冷汗，“我们现在应该立刻撤离才对！” 对此，林凡也没有开口。 因为他很清楚一点。 自己等人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勘测队。 本来队伍成员就少，只要能够抓到奇人，损失了他汉森也不心疼。 而且有一点，很重要。 那就是自己的队伍里，完全没有灯塔国人。 除了威廉姆斯之外。 要么就是大夏的，要么就是毛熊的。 而威廉姆斯的死活，他汉森在意么？ 威廉姆斯是生是死，对他汉森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甚至死了汉森都得拍手叫好。 所以自己这个小队，其实从一开始来说。 就是作为一个敢死队来的。 威廉姆斯却突然凑近冰壁：“你们听...” 随着威廉姆斯的声音落下。 几人赶忙凑近冰壁。 一阵微弱的，有节奏的震动从冰层深处传来，像遥远的心跳。 “是共振...很多奇人在一起引发的蓝冰共振！” 林凡看了眼几人，随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跟上。 顺着声源方向摸去，冰壁逐渐变薄。 他关掉手电，发现前方透出微弱的蓝光。 三人蹑手蹑脚地靠近，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僵在原地。 冰壁后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冰窟，三只奇人围坐在中央，它们的利爪刺入地面，腋下的蓝冰结晶全部外露，像某种诡异的仪式。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冰窟地面刻满了复杂的沟槽，里面流动着发光的蓝色液体，构成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巨大符号。 “那不是随机图案...”威廉姆斯的声音因震惊而变形，“是分子结构！蓝冰的晶体结构！” 林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些生物不仅具备社会组织，还在用人类尚未掌握的方式利用蓝冰能量。 他刚要后退，一头奇人突然抬头，三个孔洞直勾勾“看”向他们藏身的方向。 “它发现我们了！”陈默抓住林凡的手臂。 但奇人没有攻击，而是缓缓抬起前肢，腋下的结晶突然亮度倍增。 与此同时，林凡口袋里的蓝冰样本开始发烫！ “跑！现在！”林凡推着两人向来路狂奔。身后传来冰壁破裂的巨响，奇人的嘶吼在封闭空间内回荡。 三人跌跌撞撞地冲出冰缝，迎面撞上赶来接应的萧峰和伊万。 “营地转移完毕！”萧峰递过步枪，“瓦西里说他们二十分钟后到！” 林凡回头看了一眼，至少五只奇人已经从不同冰缝中涌出，但没有追击，而是组成防御阵型守在洞口。 “它们是在保护什么...”这个念头刚闪过，探测器突然从威廉姆斯手中飞出，被无形的力量拽向奇人方向！ “磁场异常！”威廉姆斯惊呼，“蓝冰能量在聚集！这一块的磁场有问题！” 林凡见状，果断开枪击碎探测器：“所有人撤回新营地！快！” 六人在风雪中狂奔，身后冰原开始微微震动。 林凡边跑边按下大哥大的通讯键：“瓦西里！别按原路线走！奇人应该是能操控蓝冰能量了，我感觉这整个冰层都是它们的武器！” 通讯器里传来瓦西里粗重的呼吸声：“明白...但我们发现更糟的...” “汉森的部队没按计划行进...他们绕到冰窟西北侧了...” “那混蛋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位置！” 林凡的心沉到谷底。 汉森不仅隐瞒情报，现在还要抢先控制奇人巢穴。 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而且除开汉森这个人之外，更可怕的事情是。 那些奇人展现出的智能，远非他们此前认为的变异野兽... 暴风雪再次加剧，能见度骤降到五米以内。 林凡小队终于抵达新营地。 一处背靠冰崖的半封闭空间。 伊万立刻带人用喷灯加固入口冰墙，萧峰布置最后几枚燃烧弹。 威廉姆斯瘫坐在地，金属箱发出奇怪的嗡鸣。 林凡赶忙联系瓦西里：“瓦西里，先来找我们，咱们先汇合。” “汉森的事情暂且不要去管！” “现在不是考虑他的时候了！” “好，我知道了。”瓦西里的声音从大哥大里传来，“你们注意安全，我现在就去。” 﨔 第913章 汇合，再入洞穴 瓦西里的履带车碾过最后一道冰脊时，车头防撞栏已经扭曲成抽象艺术。 四十名毛熊国壮汉鱼贯而下，圣乔治十字勋章在极地微光中连成一片血色星河。 “林！”瓦西里的大嗓门穿透暴风雪，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防寒面罩上结满冰碴，“汉森那王八蛋的坐标全是坑！我们绕了三个蓝冰裂缝区！” 林凡接过对方抛来的伏特加，金属酒瓶在零下七十度中粘掉一层皮。“你们损失多少人？” “人倒是没事，但两台雪地车报废了。”瓦西里啐了口带血的唾沫，金牙在战术手电下闪光，“不过老子带了干货来。” 瓦西里说着，掀开运输车篷布，十二具RPG-7在寒风中泛着幽光。 陈默倒吸一口凉气：“你们管这叫先遣装备？” “你们这是先遣队？确定不是来轰炸的？” 十二具RPG-7，估摸着一个不小心炸两下就得出雪崩。 这玩意能是先遣的啊？ “在南极这鬼地方，RPG比什么玩意都靠谱。”瓦西里的大手拍在林凡肩上，“说说你那边的发现？” 林凡展开战术平板，冻僵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出蓝光轨迹：“洞窟入口在这，直径约十五米。” “三小时前观察到至少五只奇人，它们在搞某种...” 他顿了顿，看向威廉姆斯，“用她的话说，像是蓝冰能量引导仪式。” 威廉姆斯的金属箱突然发出嗡鸣。 她触电般按住箱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它们不是野兽...那些沟槽组成的分子结构，是人工开凿的晶体生长引导槽...” “说人话。”瓦西里皱眉。 “它们看着像是在培育更大的蓝冰晶体。”林凡接过话头，目光扫过集结的队伍，“汉森比我们早两小时出发，现在应该已经到洞窟西北侧了。” 伊万正在检查汉森配发的燃烧弹，突然骂了句：“弹体填充物掺了砂砾！” “这玩意儿炸开来最多听个响！” “你妈的，你跟我说这能用？！” 瓦西里夺过燃烧弹掂了掂，脸色瞬间阴沉：“所有队员，检查弹药！” 众人闻言，很快便拆开了弹药。 霎那间，整个场地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咒骂声。 几乎所有枪械武器都没问题，但弹药有不少都是出了问题的！ “漂亮。”林凡冷笑，“你们不检查武器的？” “狗日的谁知道弹药能出问题？”瓦西里也是一脸的不悦。 林凡掏出周宇改装的大哥大：“从现在起只用这个了。萧峰，把咱们的燃烧弹分一半给毛子兄弟。” 瓦西里看着林凡小队拿出的二十枚白磷燃烧瓶，金牙咬得咯吱响：“汉森这是铁了心要我们死？” 瓦西里不傻，这燃烧瓶，一看就是林凡等人自己制的。 也就是说，眼下这种威力巨大还容易给自己带来伤害的武器，还得是自制的？ 你他妈给的装备挑不出好用的？ “不全是。”林凡组装着高斯步枪，枪管在低温中泛着青芒，“他需要活体奇人样本，但更希望是由他亲自捕获。” 说着突然林凡压低声音，“老毛子，你队伍里有几个会拆弹的？” “五个，都是车臣回来的。”瓦西里眯起眼睛，“你要搞什么花样？” 林凡从战术背包取出六个罐头大小的装置：“周宇做的冰层震动感应器。” “埋炸弹去吧。” “不管怎么说，这东西都是必需品。” “一旦发生问题，那么咱们宁愿引爆，也不能让汉森尝到甜头。” “咱们谁也不清楚，他汉森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能做的，就是把所有事情都做好。” “行，明白了。”瓦西里严肃的点了点头。 他也听出了林凡的意思。 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就抱着必死的决心吧。 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 暴风雪突然减弱，极光在云层缝隙中投下诡谲的绿光。 “走吧，安装炸弹去了。”林凡起身拍了拍瓦西里的肩膀。 “好。”瓦西里点了点头。 众人很快便收拾了起来。 林凡用军靴碾碎地面积冰，战术面罩下的呼吸在零下70度的空气中凝成白霜。 他掀开防寒毯，露出六个罐头大小的金属装置。 周宇特制的冰层震动感应炸弹。 “五个爆破点。”林凡的指尖在战术平板上划出蓝光轨迹，“伊万带人负责东侧冰柱基座，萧峰去西侧通风口。” 他抬头看向正在组装炸弹的毛熊壮汉们，“记住，保险栓要留在外侧。” “确保咱们后续的安全。” “是。”众人点了点头。 瓦西里用匕首撬开炸弹外壳，圣乔治十字勋章在防寒服领口晃了晃：“当量够掀翻半个足球场，但...” 他金牙咬着绝缘胶带，“汉森的人就在三百米外，电磁信号会被捕捉到。” “所以用这个。”林凡抛来一卷老式导火索，硝铵炸药特有的刺鼻气味在寒风中弥散，“物理引信，无线电静默状态下也能手动引爆。” 陈默突然按住耳机：“汉森的通讯请求！” 所有人动作瞬间凝固。 林凡盯着平板上闪烁的通讯图标，汉森的头像旁标注着“信号已加密”的红字。 林凡按下接听键，声音平稳得像在汇报日常巡逻：“指挥官，我队已与瓦西里小队汇合。” “位置？”汉森的声音裹挟着电流杂音。 “东经105°02＇，南纬78°40＇。”林凡面不改色地报出偏离实际坐标两公里的数据，同时向伊万打手势。 毛熊壮汉立刻将最后一枚炸弹塞进冰缝，蓝色伪装布在雪地里完美隐形。 通讯器里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汉森似乎在核对地图：“保持观测，两小时后我会亲自带队。你们现在可以深入洞穴了。” “是。”林凡点了点头。 挂断通讯后，众人对视了一眼。 随后瓦西里和林凡便招呼众人手脚快点。 大概一个小时后，众人很快就搞定了所有问题，准备出发前往洞穴了。 来到了冰窟洞口。 此时的入口像一张黑洞洞的巨口，喷吐着刺骨的寒气。 林凡蹲在冰棱后，战术面罩上结满细密的霜花。 他做了个手势，身后六支小队立刻分散成扇形，枪口指向不同角度。 﨔 第914章 亡命逃亡 “汉森的人已经快到了。”陈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静电杂音，“西北侧入口，至少二十人。” 林凡的指尖在冰面上轻敲摩尔斯电码，瓦西里那边很快回应。 三短三长三短，SOS的变体，意思是“发现异常”。 冰窟深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回音，像是某种大型设备正在架设。 林凡眯起眼，蓝冰辐射检测器上的数字正在飙升，已经突破安全阈值三倍。 他转头看向威廉姆斯，金发女人正死死抱着她的金属箱，指节发白。 “辐射超标了。”林凡压低声音，“铅板最多再撑两小时。” 威廉姆斯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听！” 一阵诡异的嗡鸣从冰窟深处传来，像是千万只蜜蜂在玻璃瓶中振翅。 林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是共振频率。”威廉姆斯的声音在发抖，“那些奇人正在激活蓝冰能量场！” 林凡的瞳孔骤缩。 战术平板上，代表汉森部队的绿点正在冰窟中央聚集，而代表奇人的红点却反常地静止不动。 这不合理，按照之前的遭遇，奇人应该会疯狂攻击入侵者才对。 “老大，还按原计划吗？”萧峰凑过来，白磷燃烧瓶在他手中微微晃动。 林凡的视线扫过队员们防寒面罩后紧绷的脸。 伊万正在给RPG装填穿甲弹，五个毛熊壮汉像一群蓄势待发的北极熊。 瓦西里在三十米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圣乔治十字勋章在他领口闪着血色的光。 “B计划。”林凡按下通讯键，“记住，我们只负责标记位置。汉森要当英雄，就让他当。” 六支小队像六把尖刀插入冰窟。 林凡带队走最危险的中央路线，战术靴踩在蓝冰沟槽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冰壁越来越薄，渐渐变得透明如玻璃，能清晰看见里面流动的蓝色光脉。 像是整个南极的血管。 “上帝啊...”陈默的惊叹被耳机过滤成电流杂音。 冰窟中央豁然开朗，林凡猛地抬手，小队立刻蹲下隐蔽。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呼吸停滞。 直径五十米的圆形空间里，汉森的部队正在架设六台银白色设备，围成一个正六边形。 每台设备都伸出三根金属探针，刺入地面蓝冰沟槽。 而在这个死亡六边形的中心，三只奇人像被钉住的蝴蝶般剧烈抽搐，它们腋下的蓝冰结晶正被某种力量强行抽取，化作细流汇向中央的... “那是什么鬼东西？”萧峰的声音在发抖。 林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六边形中心悬浮着一块两米高的蓝冰晶体，纯度是普通样本的百倍不止。 晶体内部有规律地脉动着红光，像一颗沉睡的心脏。 更可怕的是，晶体表面浮现着与人类大脑皮层高度相似的沟回结构。 林凡的战术面罩上结满冰晶，呼出的白雾在面罩内侧凝结又融化。他盯着冰壁后的奇人巢穴，高斯步枪的能源指示器在低温下闪烁着不稳定的红光。 “至少二十只。”陈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静电杂音，“它们在往中央聚集...老天，那是什么？” 冰窟中央的蓝冰沟槽突然亮度倍增，液体状的蓝光顺着刻痕流动，逐渐形成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复杂图案。 三只体型更大的奇人站在图案中心，腋下的结晶像呼吸般明灭。 “不是分子结构...”威廉姆斯突然抓住林凡的手臂，金属箱在她背上剧烈震动，“是电路图！它们在构建某种能量矩阵！” 林凡的战术平板上，代表汉森部队的绿点诡异地静止在西北侧五百米处。 太安静了，按照计划，汉森应该已经过来了才对。 “不对劲。”林凡按下通讯键，“所有人撤回洞口，准备给汉森发信号。” 冰窟内的嗡鸣声突然拔高到刺耳的程度，蓝冰晶体表面的沟回结构像被注入了生命般蠕动起来。 林凡的战术面罩上瞬间结满冰霜，呼出的白雾在面罩内侧凝成细小的冰晶。 “撤退！立刻撤退！”林凡对着通讯器低吼，声音被冰壁折射成诡异的回声。 就在此刻，冰窟外传来一连串爆炸声，震得头顶的冰棱簌簌坠落。 汉森部队的枪炮声像一把尖刀刺入寂静，在封闭的冰窟内引发连锁反应。 “操！”萧峰猛地转身，高斯步枪的能源指示器疯狂闪烁，“那混蛋是故意的！” 林凡的瞳孔骤缩。 战术平板上，原本静止的二十三个红点同时转向，以惊人的速度朝他们所在的位置移动。 冰壁后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蓝色光点，像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睁开。 “跑！”林凡拽起威廉姆斯就往洞口冲去，金属箱在她背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第一只奇人从头顶的冰缝中扑下，利爪擦着林凡的战术头盔划过，在面罩上留下三道清晰的刮痕。 陈默的白磷燃烧弹在奇人胸口炸开，刺眼的白光中，那怪物发出高频嘶吼，腋下的蓝冰结晶像被激怒的毒蛇般根根竖起。 “东北角缺口！”瓦西里的吼声从通讯器中炸响，“我的人在三号点位接应！” 林凡踹开一只扑来的奇人，战术靴上的防滑钉在怪物胸口撕开一道口子，蓝色的荧光液体喷溅在冰面上，立刻凝结成蛛网状的晶体。 更多的奇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的动作比之前遭遇时更加协调，甚至懂得包抄战术。 “老大！后面！”萧峰一个侧滚翻避开奇人的扑击，高斯步枪的穿甲弹精准命中另一只奇人的腋下节点。 那怪物踉跄后退，撞在冰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威廉姆斯的金属箱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她脸色惨白：“辐射值突破临界点！” 话音刚落，整个冰窟剧烈震动起来。 中央的蓝冰晶体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光线穿透冰壁，将所有人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 林凡感到口袋里的蓝冰样本突然变得滚烫，隔着防寒服都能感受到灼烧般的疼痛。 “伊万！引爆炸弹！”林凡对着通讯器大喊，同时拽着威廉姆斯扑向一处冰柱后方。 毛熊壮汉的金牙在蓝光中闪烁，他按下起爆器的瞬间，预先埋设的六枚冰层震动炸弹同时引爆。 﨔 第915章 某种活体样本？ 炸弹引爆的瞬间，林凡感到脚下的冰层像脆弱的玻璃般碎裂。 巨大的轰鸣声中，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摇晃。 他下意识抓住威廉姆斯的手腕，将她拽向最近的冰柱后方。 “趴下！”林凡的吼声淹没在冰层断裂的巨响中。 头顶的冰棱如雨坠落，砸在战术头盔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伊万的金牙在爆炸的火光中闪烁，他庞大的身躯像一堵墙挡在众人前方，圣乔治十字勋章在防寒服领口剧烈晃动。 “走东南角！”林凡在通讯频道里大喊，声音因静电干扰而失真，“瓦西里的人在那边接应！” 陈默的白磷燃烧弹在冰窟中央炸开，刺眼的白光暂时阻挡了奇人的追击。 借着这短暂的光亮，林凡看到至少二十只奇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腋下的蓝冰结晶在黑暗中发出妖异的光芒，像无数双眼睛在窥视。 “老大！后面！”萧峰一个侧滚翻避开奇人的扑击，高斯步枪的穿甲弹精准命中另一只奇人的腋下节点。 那怪物踉跄后退，撞在冰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威廉姆斯的金属箱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她脸色惨白：“辐射值突破临界点！” 林凡感到口袋里的蓝冰样本变得滚烫，隔着防寒服都能感受到灼烧般的疼痛。 他拽着威廉姆斯向东南角冲去，战术靴在碎裂的冰面上打滑，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冰窟顶部开始大面积坍塌，巨大的冰块如陨石般砸落。 一只奇人从侧面的冰缝中扑出，利爪直取林凡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瓦西里的RPG呼啸而至，将那只奇人炸成碎片，蓝色的荧光液体溅在冰面上，立刻凝结成蛛网状的晶体。 “快走！”瓦西里的大嗓门从通讯器中炸响，“洞口要塌了！” 林凡回头看了一眼，中央的蓝冰晶体正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光线穿透冰壁，将所有人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 整个冰窟像被注入了生命般蠕动起来，蓝冰沟槽中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中央汇聚。 “跑！别回头！”林凡推着威廉姆斯向前冲去。 小队成员在冰窟坍塌的轰鸣声中夺路而逃。林凡能感觉到身后的温度在急剧升高，蓝冰辐射像无形的潮水般涌来。 防寒面罩上的辐射警报器发出尖锐的鸣叫，指针已经突破了红色警戒区。 当他们终于冲出冰窟入口时，身后的通道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彻底坍塌。 飞溅的冰屑如子弹般射来，林凡本能地扑倒威廉姆斯。 一块锋利的冰片擦着他的战术头盔飞过，在面罩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划痕。 “清点人数！”林凡喘息着爬起来，战术靴陷入半米深的积雪中。 极地的寒风像刀子般刮在脸上，能见度不足五米。 通讯频道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应答声，夹杂着静电噪音。 “陈默安全。” “萧峰在这。” “伊万小队损失十人...操他妈的汉森！” 林凡的心沉了下去。 他数了数周围模糊的人影，原本四十多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三十人左右。 瓦西里的大胡子结满了冰碴，金牙在战术手电下闪着冷光。 “我们和大部队失散了。”瓦西里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汉森那王八蛋肯定在安全的地方看戏。” 就在这时，林凡的战术平板突然亮起，汉森的声音从电台里传出，带着诡异的平静：“所有单位注意，这里是汉森指挥官。” “请立即汇报你们的位置，并前往以下坐标参与围捕行动...” 一串数字在屏幕上闪烁，标注的位置距离他们约三公里，在冰窟的西北侧。 “这混蛋...”瓦西里咬牙切齿，“他明明知道我们刚死里逃生！” 林凡盯着坐标看了几秒，又调出地形图比对。 汉森给出的位置恰好避开所有已知的蓝冰矿脉，理论上确实是相对安全的区域。 但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回复他。”林凡对通讯兵说，“告知我们位置，但说明队伍有伤亡，需要休整。” 通讯兵刚发出信息，汉森的回复几乎立刻就来了：“林凡队长，作为极地绞杀军团成员，你们有义务服从命令。” “立即前往指定坐标，这是最高优先级任务。” 汉森的声音透过静电噪音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但林凡注意到，在汉森说话的背景音中，隐约有某种机械运转的嗡鸣，像是大型设备在工作。 “收到，指挥官。”林凡面无表情地回复，同时向瓦西里使了个眼色。 关闭通讯后，瓦西里立刻凑过来：“你怎么看？” 林凡压低声音：“他在隐瞒什么。那个坐标太干净了，周围没有任何蓝冰反应，但我们的探测器显示那片区域应该是矿脉密集区。” “你的意思是...？” “他在屏蔽某些信号。”林凡的视线扫过疲惫不堪的队伍，“而且你注意到没有，他那边背景音里有大型设备的动静。” “什么设备需要在野外架设？” 威廉姆斯的金属箱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她立刻紧张地按住箱盖。 这个动作没有逃过林凡的眼睛。 “威廉姆斯。”林凡转向她，声音平静但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现在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那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为什么它对蓝冰辐射这么敏感？”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金发女人身上。 威廉姆斯的嘴唇颤抖着，防寒面罩上结满了细小的冰晶。 “我...我不能说。”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这是我母亲和我父亲留给我的...” 林凡叹了口气，突然伸手按在金属箱上。 箱体传来的震动让他眉头紧锁。 那不是机械运转的震动，更像是某种生物节律的脉动。 “听着。”林凡的声音缓和下来，“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 “如果汉森在搞什么鬼把戏，我们所有人都可能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你明白吗？” 威廉姆斯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她深吸一口气：“箱子里...有一部分是研究数据，关于蓝冰和奇人之间的能量联系。” “但还有一样东西...是我母亲所经手试验的...某种活体样本...” 﨔 第916章 我把她做掉，然后她的命我背了 “活体样本？”瓦西里瞪大了眼睛，“你他妈带着个奇人幼崽到处跑？” “不！不是奇人！”威廉姆斯急忙摇头，“是...某种更原始的东西。” “我母亲认为，蓝冰中存在着一种原始生命形式，奇人只是被它感染的宿主...” 林凡和瓦西里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这个信息彻底颠覆了他们之前的认知。 如果威廉姆斯说的是真的，那么汉森执着于活捉奇人的行为就有了全新的解释。 他可能不是在研究奇人，而是在寻找这种原始生命形式！ “所以，到底是什么玩意？”林凡看向威廉姆斯询问道。 “这个...我不能说。”威廉姆斯摇了摇头。 见状，林凡也没多说什么。 而是看向所有人开口道：“所有人注意！” 林凡突然提高声音：“我们按汉森的命令前往指定坐标，但保持最高警戒。” “陈默，带两个人殿后，注意任何可疑动静。” “萧峰，检查所有武器弹药。” “明白！” 队伍开始缓慢移动，在暴风雪中艰难前行。 林凡走在最前面，战术平板上的辐射值仍在攀升。 他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 冰层下的蓝光脉动正在形成某种规律，就像心跳一样稳定。 林凡这边正组织着人手前进时，通讯器却突然响起。 “林凡队长，这里是汉森指挥官。”汉森的声音比之前更加急促，“你们偏离了预定路线。立即修正方向，前往坐标点B。” “重复，立即前往坐标点B。” 林凡皱眉看向战术平板。 汉森新给的坐标与他们现在的路线偏差至少45度角，而且直接指向一个蓝冰辐射极高的区域。 “指挥官，那个区域的辐射值已经超过安全阈值三倍。”林凡冷静地回复，“请求确认坐标。” 短暂的沉默后，汉森的声音变得严厉：“林队长，这是命令。你们作为先遣队，有责任为后续部队探明情况。” “立即执行！” 通讯切断了。 瓦西里走到林凡身边，圣乔治十字勋章在领口晃了晃：“怎么办？那地方明显有问题。” 林凡沉思片刻，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在测试我们...或者说，测试威廉姆斯。” 林凡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一脸懵逼道：“什么意思？” “想想看。”林凡压低声音，“如果汉森真的在寻找威廉姆斯所说的‘原始生命形式’，那么他需要什么？” “一个能对高浓度蓝冰辐射产生反应的探测器。而威廉姆斯的箱子恰好就是...” 瓦西里的眼睛瞪大了：“操！那我们现在岂不是成了诱饵？” “没错。”林凡的表情变得凝重，“但我们也不是不可以反过来利用这点。” 他迅速做出决定：“瓦西里，你带着主力按汉森的第一个坐标前进，做出执行命令的样子。” “我带一个小队绕道去坐标点B侦查。” “如果汉森真的在那里设了什么陷阱，我们得提前知道。” “不行！”瓦西里坚决反对，“要去也是我去。你是勘测队的，我是先遣队的，这本就是我的职责。” 两人争执不下时，威廉姆斯的金属箱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她惊恐地看着辐射读数：“来不及了...它们来了...从冰层下面...” 几乎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前方的冰面突然裂开，三只奇人破冰而出，蓝色的荧光在风雪中格外醒目。 “战斗队形！”林凡和瓦西里同时大喊。 枪声瞬间撕裂了极地的寂静。 萧峰的高斯步枪率先开火，穿甲弹精准命中一只奇人的腋下节点，那怪物发出高频嘶吼，踉跄后退。 瓦西里的手下立刻投掷燃烧弹，白磷的火光暂时阻挡了奇人的进攻。 “撤退！向坐标点A撤退！”林凡在通讯频道里命令，“萧峰，用RPG开路！” 萧峰点了点头，随后肩扛RPG-7，一发炮弹将前方的冰面炸出一个大坑。 队伍趁机向前推进，但奇人的数量似乎在不断增加，从各个方向的冰缝中涌出。 “瓦西里！”林凡在枪声中大喊，“我们必须分头行动！你带主力按照汉森的指令行动！我带精锐小队绕后！这是唯一的机会！” 瓦西里的大胡子在火光中抖动，最终他狠狠点头：“好！但你要答应我，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撤离！别他妈逞英雄！” “明白！”林凡迅速点了五个人，“萧峰，陈默，威廉姆斯，还有你们两个，跟我来！其他人跟瓦西里上校行动！” 两支队伍在枪林弹雨中分离。 林凡带着小队借助燃烧弹的烟雾掩护，悄悄转向一处冰脊后方。从那里，他们可以绕道前往汉森神秘的“坐标点B”。 临别时，瓦西里突然抓住林凡的手臂，圣乔治十字勋章在两人之间晃动：“活着回来，兄弟。我还等着喝庆功酒呢。” 林凡咧嘴一笑，拍了拍老毛子的肩膀：“放心，我的命硬着呢。” 两支队伍在暴风雪中分道扬镳。林凡的小队像幽灵般滑下冰脊，消失在茫茫白色中。 而瓦西里则带着主力部队，高举武器，呐喊着向汉森指定的坐标冲去。 “老大，他们那边能行吗？”萧峰看向林凡询问道。 “我不确定。”林凡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咱们总得试试。” “瓦西里这老毛子命也挺硬的，就相信他吧。” “说实话老大。”陈默在一旁淡淡道，“这女人，作用大吗？” 陈默说着，看向了一旁的威廉姆斯。 林凡似乎听出了陈默的话外之音，但他没有拆穿。 只是淡淡道：“不大，就那样。” “对我没啥意义。” 这话一出，威廉姆斯瞬间身躯微微颤抖。 而陈默只是抬起枪口对准了威廉姆斯：“那干脆这样吧老大。” “我寻思着，这么多事儿，大多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起的。” “我看汉森那边，对她也没啥稀罕的。” “干脆这样，我把她做掉，然后她的命我背了。” “至于那个箱子。” “你收起来，你看如何？” 陈默这话一出，众人全都看向了他，威廉姆斯则是双手抱紧箱子浑身发颤。 一旁的萧峰淡淡道：“老大，你别说。我觉得老陈这提议不错。” 﨔 第917章 威廉姆斯肯定得是那个知道很多 萧峰看向威廉姆斯淡淡道：“反正，这娘们留着也没啥用。” “给她宰了吧。” “那箱子，我的建议是，咱们要么藏起来。” “要么看一眼交给汉森。” “如何？” 萧峰说着，转头看向林凡。 眼神中满是光。 萧峰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真的两眼放光。 在他看来，这个威廉姆斯早就该死了。 他都不知道，留着她干啥，有啥用。 整天抱着那个破箱子，祸害人倒是有一手。 如果不是她，林凡用遭这罪？ 不得不承认，汉森这一出，确实是有他不喜欢林凡的原因在。 但更多的，还是跟威廉姆斯挂钩。 所以萧峰陈默等人，几乎都对威廉姆斯没有什么好脸色。 而一旁的威廉姆斯听到这话，则是脸色煞白。 对此，林凡也没说什么。 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说实话，其实萧峰和陈默的这种想法。 林凡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这个事情确实是因为她才起的。 如果不是她，哪来的这么多麻烦事儿？ 但又不得不承认，这娘们。 你现在还真不能杀她！ 林凡看着威廉姆斯，眼神中波澜不惊。 没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只有林凡很清楚。 威廉姆斯不能死，最起码现在不能死。 按照林凡的推想，其实有关于奇人的事情。威廉姆斯所知道的，一定会比汉森多得多！ 甚至威廉姆斯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对奇人各方面知道最多的人，且没有之一。 从灯塔国对她的态度上就看得出来了。 威廉姆斯可以说是唯一的不稳定因素了。 除了灯塔国自己的研究小队之外，也就威廉姆斯知道奇人的事情。 而且威廉姆斯还是上一代科考队唯一存活的人。 从这一点上来看，林凡就觉得威廉姆斯知道有关于奇人更多事情这件事情。 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而灯塔国对于威廉姆斯的处理方式和态度，则更加坚定了林凡的看法。 灯塔国会留下威廉姆斯这么个对这些事情了解这么多的人在南极这地方？ 而且威廉姆斯还是上一任科考队唯一存活的人。 这件事情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看，都透露着诡异。 林凡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一点，那就是灯塔国还真就这么做了。 那能够这样，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一，威廉姆斯对这件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二，威廉姆斯还有其他的价值，南极这边势必会有更多的问题出现。 而威廉姆斯就是这个问题的关键。 事实上，一开始林凡并不清楚到底会是什么情况。 直到汉森对威廉姆斯所展现出来的态度，才让林凡确定了这一点。 那就是威廉姆斯对于灯塔国在奇人这件事情上，可能一开始可有可无。 但现在奇人出现后，事态就不同了。 威廉姆斯要么死，要么就得被灯塔国完全掌控。 而威廉姆斯自己也说过，自己被灯塔国指派在南极没有调回的可能。 她大概率会一直留在南极。 那么如果她一直留在南极的话，那压根就没有会死的可能不是么？ 也就是说，在这次议会和奇人事件发生之前，威廉姆斯就相当于被囚禁在了南极。 只是现在东窗事发了，所以威廉姆斯她没有什么退路了。 她现在，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被完全收押。 而这也能说明，威廉姆斯绝对知道更多的东西。 倘若现在杀了威廉姆斯，其实意义也不大。 因为如果说那个金属盒子里拥有很重要的东西，那灯塔国不可能到现在没有任何动静。 如果盒子里的东西真的很重要，那汉森估计早就抢了。 因为汉森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盒子的存在的。 他又不是傻逼，这么大一个盒子威廉姆斯天天抱在身上晃着。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所以唯一能够解释这一点的，那就是这个盒子其实并不算很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比盒子更加重要。 对于汉森来说，这个盒子可能有很高的价值，但绝对不会超过威廉姆斯。 林凡有一个推想，那就是不管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眼下蓝星上的任何一个大国，就说灯塔，大夏，毛熊吧。 这三个国家，只要得到了这个盒子里的东西，都能够做出许多实验和研究报告。 但是，那也仅仅只是实验和研究报告而已。 而威廉姆斯，很有可能已经知晓了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并且知晓了该怎么去运用。 或者说知道了更多的事情。 所以灯塔国对于威廉姆斯的态度才会这么暧昧。 那就是想要完全控制威廉姆斯，然后从她嘴里得到这些情报。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她就必须得死。 因为她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所以她就不能活！ 当林凡自己推测到这一点的时候，其实他的大脑已经清晰了。 自己来这一趟南极是因为议会不假。 可现在眼下刚到南极，议会直接就抛出来了第一个难题。 那就是眼前的奇人。 这些奇人到底该怎么处理，林凡不清楚。 但林凡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些奇人想要解决。 一定绕不开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就是这个事情的关键！ 所以林凡自然就清楚一点了，威廉姆斯，绝对是这件事情中最关键的人。 不管怎么样，最起码她现在不能出事。 再怎么说，也得等她把她知道的秘密吐出来再说。 “够了。”林凡抬手按住萧峰的枪管，金属的冰冷透过战术手套传来，“留着她吧，遇到奇人再把她丢出去吸引火力就行了。” 威廉姆斯的蓝眼睛在防寒面罩后闪烁，金发上沾满冰晶。 她抱着金属箱的指节发白，但下巴却倔强地昂起。 陈默的枪口仍对着威廉姆斯太阳穴：“老大，这娘们就是个祸害。汉森那王八蛋为什么盯着我们不放？还不是因为她！”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死。”林凡的声音像极地的寒风一样冷冽，“汉森要的是她，不是那个破箱子。” 冰层下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是某种庞然大物在翻身。 林凡的战术平板突然亮起，显示东北方三百米处有热能反应。 他眯起眼睛，那里本该是一片平坦的冰原。 “萧峰，热成像。”林凡低声道。 﨔 第918章 拿瓦西里当诱饵？ 热成像仪屏幕上跳动的红色轮廓让林凡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些扭曲蠕动的热源像一群被困在冰层下的火蛇，正在他们脚下不足三十米的冰层中缓慢移动。 “至少二十只...”萧峰的声音在战术面罩里变得失真，“它们在下面聚集，不知道想干些什么。” 陈默的匕首突然从手中滑落，刀尖垂直插入冰面。 冰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匕首插入处裂开蛛网般的蓝色纹路。 威廉姆斯的金属箱发出高频蜂鸣，她踉跄后退时，箱体表面浮现出与冰层下相同的发光纹路。 “退后！全部退到冰脊后面！”林凡一把拽住威廉姆斯的背包带。 五个人刚滚到背风处，他们原先站立的位置就轰然塌陷，飞溅的冰渣在探照灯下折射出妖异的蓝光。 大哥大突然在林凡腰间震动，瓦西里的声音带着毛熊人特有的卷舌音：“林！我们到坐标点了，这鬼地方像个...” 通讯突然被静电噪音切断。 林凡连续呼叫三次后，频道里才重新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冰雕的教堂！墙上全是会发光的鬼画符！汉森的人正在架设设备...” 林凡的战术平板自动标记了瓦西里信号的方位。 东北方1.2公里，正好与热成像显示的奇人聚集区重叠。 他转头看向队员们，防寒面罩上凝结的冰晶在呼吸中不断融化又冻结。 “改道。”闻言，林凡突然扯下已经结冰的战术手套，用匕首在裸露的掌心划了道口子。 鲜血滴在冰面上，立刻被吸收般消失不见，只在表面留下淡蓝色的痕迹。“记住这个颜色，遇到同样的情况立刻撤离。” 威廉姆斯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这是蓝冰活化的征兆...我母亲笔记里提到过...” “现在没时间上课。”林凡粗暴地打断她，重新戴上手套，“萧峰打头阵，陈默断后，保持无线电静默。” 小队像五只雪狐般在冰脊间穿行。 随着距离缩短，林凡注意到冰层下的蓝光越来越亮，最后甚至不需要夜视仪就能看清脚下的路。 当他们在第三道冰脊后趴下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直径近百米的碗状冰谷中，十二辆雪地车围成环形。 车灯全部熄灭，但每辆车顶都架着不断旋转的银色装置，向中央发射肉眼可见的蓝色光束。 光束交汇处，瓦西里的毛熊战士们正在搭建临时营地，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圣母在上...”萧峰的声音在发抖。 冰谷四周的冰壁完全透明，像被精心打磨过的水晶。 冰层中冻结着数十具人形轮廓，每个都有三米多高，腋下延伸出树枝状的蓝色结晶。 这些被冰封的巨人保持着各种挣扎的姿势，面部本该是五官的位置只有三个黑洞。 “不是奇人...”威廉姆斯突然抓住林凡的手臂，“是更完整的形态...我母亲叫它们‘蓝冰之子’...” 林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汉森给的坐标精准定位在这个冰谷，说明他早就知道这里的存在。 那些旋转的银色装置明显在抑制蓝冰能量，瓦西里的队伍被当成了活体诱饵。 “老大，还联系瓦西里吗？”陈默已经调整好狙击镜，十字准星在那些冰壁内的奇人身上。 林凡刚要回答，冰谷中央突然传来金属断裂的脆响。 一个毛熊战士操作的钻探机突然卡住，从钻孔中喷出的不是预想的冰屑，而是粘稠的蓝色液体。 那液体像有生命般顺着钻杆爬上来，眨眼间就包裹了战士的整条手臂。 “不！别碰它！”威廉姆斯的尖叫被林凡及时捂住。 但已经晚了，冰谷中的瓦西里猛地转头看向声源方向，同时按响了警报器。 刺耳的警笛声中，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被蓝色液体包裹的毛熊战士突然僵直，他的防寒面罩下透出蓝光，接着是整个躯干。 当第一个蓝水晶般的尖刺从他腋下刺出时，汉森的声音通过电台传来。 “勘测队撤离！先遣队保持原位！这是命令！” “老大！”萧峰的指甲掐进林凡的肩膀，“看冰壁！” 循着萧峰的声音望去，那些被冻结的巨人正在苏醒。 最靠近表面的一个突然转动头部，三个黑洞“看”向瓦西里等人。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冰层深处传来冰川移动般的闷响。 “林凡队长。”汉森的通讯突然切入加密频道，背景音中有清晰的机械运转声，“请立即带领你的小队前往以下坐标参与围捕行动...” 战术平板上跳出新的坐标点，位于冰谷正上方两百米处的悬崖。 林凡瞬间明白了汉森的计划。 他要让瓦西里的队伍作为诱饵引出冰封的奇人，然后在制高点进行活体捕捉。 “指挥官。”林凡的声音像被极地寒风吹了千年般冰冷，“我的小队正在执行您之前的指令。” “新指令覆盖旧指令。”汉森的声音不容置疑，“你们有六十秒时间确认坐标。” 通讯切断的瞬间，林凡看到瓦西里做了个手势。 车臣前线通用的“有埋伏”警告。 五个毛熊战士突然扑向背包，掏出某种装置插入正在液化的冰面。 “伊万要炸冰层！”陈默的狙击镜捕捉到金牙的反光，“他们想同归于尽！” 林凡的大脑飞速运转。 汉森不仅要用毛熊战士做诱饵，还要用他们的死来激活更多奇人。 而那个所谓的“制高点坐标”，很可能是另一个陷阱。 “萧峰，燃烧弹覆盖东南角。”林凡突然扯下加密通讯器摔在冰面上，“陈默打掉那两盏探照灯。” 话音刚落，没等林凡等人做出反应，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便响起。 林凡回头望去。 却见爆炸不是瓦西里等人引发的。 而是一枚RPG火箭筒，直接轰在了冰面上！ 回首望去，却见汉森的人在远处驾驶着雪地车，而雪地车上。 一位灯塔国的士兵正扛着RPG瞄准着冰壁。 “卧槽？！他妈他是傻逼吗？！”萧峰见到这一幕顿时惊叫起来，“你妈的，他不怕炸到自己人的？！” “这人脑残吧？！” 看着这一幕，林凡的大脑也是嗡嗡作响。 﨔 第919章 你们不觉得我这个决策很棒吗？ 炮弹轰击在冰壁的冲击波像一记重锤砸在冰面上，林凡感到脚下的冰层剧烈震颤。 他本能地抓住身旁的冰棱，战术面罩上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裂痕。 远处，被RPG直接命中的冰壁正在发生恐怖的连锁反应。 无数蓝光纹路从弹着点辐射开来，那些被冰封的巨人轮廓开始扭曲蠕动。 “撤退！全员撤退！”瓦西里的吼声夹杂着毛熊语特有的卷舌音从通讯器炸响。 林凡看到毛熊战士们像受惊的北极熊般四散奔逃，他们身后，第一块巨大的冰壁轰然坍塌。 冰晶在探照灯下折射出妖异的蓝紫色，一个三米多高的身影从碎冰中缓缓站起。 那东西有着人类般的躯干，但皮肤完全由半透明的蓝冰构成，内部流淌着液态光脉。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腋下延伸出的结晶簇。 不像普通奇人那样杂乱无章，而是形成对称的六边形结构，像某种精密的能量接收器。 “操...”萧峰的呼吸在面罩里凝成白霜，“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陈默的狙击镜捕捉到更可怕的细节：“老大，它...它好像有三个心脏...胸腔里全是发光的蓝冰器官...” 没等林凡回应，那怪物突然转向最近的毛熊战士。 它的动作快得违反物理规律，前一秒还静止如雕塑，下一秒已经扑到二十米开外。 被盯上的战士本能地举起火焰喷射器，但蓝色身影只是轻轻挥动前肢。 喷射器的金属管瞬间结冰爆裂，飞溅的燃料在空中就冻成了冰晶。 “开火！全体开火！”瓦西里的金牙在火光中闪烁，他手中的改装AK喷吐出火舌。 穿甲弹击中怪物胸口，却只溅起几朵蓝色火花。 那东西连停顿都没有，利爪划过，战士的防寒服像纸片般撕裂，鲜血还没喷出就冻成了红色冰柱。 林凡的战术平板突然震动，汉森的命令伴随着刺耳的静电噪音：“林凡小队，立即前往B2坐标！” “重复，立即执行命令！” “老大？”萧峰已经调整好高斯步枪的能量输出，“听那混蛋的？” 冰谷中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林凡看到瓦西里正带着剩余战士退向一处冰洞，但至少有五个毛熊壮汉已经变成冰雕，他们的尸体表面覆盖着迅速生长的蓝冰结晶。 那个完全体奇人没有追击，而是站在原地，腋下的晶体结构开始有规律地脉动。 “分头行动。”林凡突然扯下加密通讯器摔在冰面上，“萧峰，陈默跟我去找汉森。你们两个...” 他看向另外两名队员：“去帮瓦西里，带上所有白磷弹。” 被点到的战士刚要动身，威廉姆斯突然抓住林凡的手臂。 金发女人的面罩已经结满冰霜，但林凡能感觉到她手指传来的颤抖不是源于寒冷。 “别分散...”她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它们在...召唤...”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冰谷深处传来冰川断裂般的闷响。 第二个，第三个蓝冰巨人正从崩塌的冰壁中挣脱。 更可怕的是，那些战死毛熊战士的尸体正在发生异变，他们腋下开始凸起细小的蓝色尖刺，皮肤逐渐透明化。 “来不及了！”陈默突然指向天空，“看辐射云！” 原本肆虐的暴风雪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蓝雾，云层中游走着闪电般的亮蓝色纹路。 林凡的辐射检测仪指针直接打到了底，防寒服内侧的铅板开始发烫。 “走！”林凡推着威廉姆斯向预定坐标移动，同时按下大哥大的通讯键：“瓦西里！别进冰洞！那些结晶会...” 通讯突然中断。 林凡回头望去，只见冰谷中央升起一道蓝色光柱，直插云霄。 光柱经过的雪地瞬间玻璃化，两个来不及躲避的毛熊战士在光芒中直接汽化，连惨叫都没发出。 通往悬崖的小路比想象中险峻。 林凡不得不数次用冰镐固定身体，战术靴的防滑钉在光滑的冰面上打滑。 威廉姆斯的状态越来越糟，她抱着金属箱的手指已经冻得发紫，却固执地拒绝他人帮助。 “还有三百米。”萧峰喘着粗气指向前方，“那是不是汉森的...” 一道刺目的探照灯突然罩住三人。 灯光后传来拉枪栓的金属脆响，至少五个红点在他们胸口游走。 “放下武器！”熟悉的灯塔国口音从上方传来，“慢慢举起手！” 林凡眯起眼睛适应强光，逐渐看清悬崖边缘架设的临时工事。 三台造型古怪的设备围成三角形，每台都伸出金属探针插入冰层，正在发出高频嗡鸣。 汉森站在中央控制台前，那把他珍视的银色左轮就摆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指挥官好雅兴。”林凡故意踢了踢地上的加密通讯器，“放着部下在下面送死，自己在这看戏？” 汉森的扑克脸在蓝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 他今天反常地穿着全套防辐射服，连手掌都包裹在特殊材质的手套里。当林凡的目光扫过那三台设备时，指挥官微不可察地挪了半步，挡住控制屏上的数据。 “林队长违抗命令，擅自更改路线。”汉森的声音像南极的冰原一样冷，“按战时条例，我可以当场处决你。” 萧峰的肌肉瞬间绷紧，高斯步枪的能量指示器跳到危险的红区。 “处决我？你试试？”林凡看向汉森，眼神中满是冷意。 接着，就见林凡转身抓起那个刚刚发射RPG的灯塔士兵一拳打在他脸上：“谁他妈让你开的炮？！” “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开炮意味着什么吗？！” “指挥官下的令。”那士兵吃了林凡这一拳后也是有些恼怒，但没办法。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那一炮开出来就是不对的。 只是他身为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 只见他看向林凡道：“我劝了，但没劝住。” “怎么？林，你对我的决断有异议？”汉森看向林凡冷声道，“看看，这一下多好？” “我们激活了前所未见的奇人！” “这些奇人可比之前那些强多了！” “如果我们能够抓到其中一头的话。” “那咱们不就赚大了吗？！” “难道你不觉得我这个决策很棒吗？” 﨔 第920章 公然违令，撤退！ “棒，很棒，很他妈棒！”林凡看着汉森咬牙切齿道，“所有人，不想死在这里，不想做无谓的牺牲的。” “就跟老子回去！” 说着，林凡看了眼汉森，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随后拿起大哥大给瓦西里传去通讯：“老毛子。” “你们最好是快点走。” “晚了走不了了。” “能走几个是几个。” 林凡已经没打算管了，这汉森完全就没有把自己人的命当命。 跟他这一趟打下去，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他压根就不是来解决问题的，他是来乱的！ 林凡懒得理会那么多，直接转头就走了。 冰谷上方的悬崖边，探照灯的光柱在蓝雾中扭曲，将林凡三人的影子拉长在冰壁上。 汉森的防辐射服袖口闪过金属光泽，他身后的技术兵正疯狂敲击着控制台，三台探针设备发出的高频嗡鸣让空气都在震颤。 “林队长，你抗命不遵，擅自带队撤离，”汉森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我现在宣布，解除你极地绞杀军团勘测队队长职务，即刻起由我直接接管。” 林凡踢开脚边的加密通讯器，碎冰溅在汉森的防辐射靴上。 “革职？”他冷笑一声，战术手套捏得指节发白，“等你能活着回基地再说。” “我是准备走了，你可以继续在这待着。” 话音未落，冰谷深处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 林凡回头望去，只见那道蓝色光柱骤然收缩，所有被冰封的奇人同时转向悬崖方向，腋下的结晶簇发出高频共振。 最先苏醒的蓝冰巨人猛地跃起，三米高的身躯撞碎冰壁，利爪在悬崖边缘犁出五道深沟。 “开火！”汉森怒吼，灯塔国士兵的高斯步枪齐射，子弹在巨人身上激起蓝色涟漪。 但那怪物只是顿了顿，反手一挥，两名士兵如同断线风筝般坠入冰谷。 “撤！快撤！”林凡拽起威廉姆斯，萧峰已经将燃烧瓶砸向追来的奇人。 火焰在蓝雾中爆出橙红光芒，却只让怪物发出更狂暴的嘶吼。 逃亡的路上，冰层不断塌陷。 林凡听见身后瓦西里小队的惨叫声透过断断续续的通讯传来：“...冰洞塌了！伊万他们...操！” 一直待到通讯彻底中断时，林凡数了数，一共至少七声爆炸！ ... 冰碴子如钢针般扎进瓦西里的面罩，他拽着最后一名队员滚进冰脊的背风处，身后传来奇人利爪刮擦冰层的刺耳声响。 十三具毛熊战士的尸体散落在逃亡的路上，最远的那个被蓝冰结晶刺穿了胸膛，在极夜中泛着幽光。 “伊万！把燃烧瓶递过来！”瓦西里的吼声被狂风撕碎，他瞥见左侧冰缝里窜出的蓝光，立刻将燃烧瓶砸去。 火焰在奇人身上腾起，却只让那怪物发出更狂暴的嘶吼，皮肤下的蓝冰结晶反而愈发明亮。 通讯兵的半个身子探出冰脊，刚要发射信号弹，就被一道蓝光扫中。 瓦西里眼睁睁看着那孩子的防寒服瞬间结冰，整个人像玻璃般碎裂，残骸落进冰缝时还在发出咔嗒的脆响。 “狗日的汉森！！”他掏出马卡洛夫手枪，子弹打在奇人胸口，只激起一片涟漪。 剩下的几名队员背靠背围成圈，AK步枪的枪管因连续射击而发烫，却挡不住越来越多的奇人。 最年轻的萨沙突然惨叫一声，被从下方冰缝钻出的奇人拽住脚踝，拖进黑暗时只留下半截染血的裤管。 瓦西里想救，却被正面扑来的怪物逼得连连后退，刺刀划破对方腋下的结晶簇，溅出的蓝色血液落在他手背上，灼烧感瞬间穿透战术手套。 “上车！快上车！”瓦西里看见百米外的雪地车，车门还敞开着。 他扔出最后一枚燃烧瓶，拽着腿部中弹的阿列克谢踉跄前进。 阿列克谢突然停下，从腰间扯下爆破装置：“上校，你们走！” 爆炸的气浪将瓦西里掀翻在地，他回头时只看见阿列克谢被蓝光吞噬的身影，以及暂时被炸退的奇人群。 雪地车的引擎还在轰鸣，司机安德烈疯狂按响喇叭，挡风玻璃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快走！别管我！”瓦西里爬起来时，发现左腿的防寒服被划开，蓝冰辐射正透过伤口渗入。 他咬着牙跳进驾驶室，安德烈猛打方向盘，雪地车在冰面上甩出长长的血辙。 后视镜里，三只奇人如蓝色闪电追来，利爪在车身上留下五道深沟。 瓦西里举起步枪射击，却发现弹匣早已打空。 他拽出藏在座位下的伏特加，灌了一口后砸向追得最近的奇人，酒瓶在怪物脸上爆裂，换来的却是更凶狠的扑击。 “油箱快空了！”安德烈的吼声带着哭腔，仪表盘上的油量指示灯疯狂闪烁。 瓦西里看着里程表，还有三公里到基地警戒线，但奇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其中一只竟一跃跳上车顶，金属顶棚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跳车！”瓦西里踹开侧门，拽着安德烈滚下车。 雪地车失去控制，撞在冰脊上爆炸，火光暂时驱散了奇人。 两人在雪地里翻滚，瓦西里感觉腿上的伤口越来越烫，抬头却看见基地的探照灯光柱。 “救命！我们在这儿！”安德烈挥舞着手臂，却被追来的奇人一掌拍飞。 瓦西里举起空枪，看着那怪物一步步逼近，三个发光的孔洞在面罩前晃动。 随后就见一辆雪地车撞开奇人，接着车门打开，赫然是林凡的小队。 “老毛子！上车！”林凡冲着瓦西里吼道。 瓦西里见状，回过神来立马冲上了雪地车。 履带车的引擎在极夜中发出垂死般的呜咽，排气管喷出的白雾刚出口便凝结成冰晶，挂在车尾形成细碎的冰帘。 车内没有开灯，只有仪表盘幽蓝的光映着众人麻木的脸，瓦西里的呼吸声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每一次起伏都牵扯到腿上的灼伤，发出压抑的嘶鸣。 没有人说话。 后排的毛熊战士蜷缩在角落，阿列克谢的爆破装置残骸还沾在他们靴底，每一次颠簸都让那片碎金属发出咔嗒轻响。 萧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在战术手套下泛白，挡风玻璃上的冰棱被气流撕扯，在视野里划出无数道裂痕。 﨔 第921章 三十多条人命啊！ 车外，风雪骤然加大，探照灯的光柱被撕成碎片，勉强照亮前方十米内的冰原。 那些被奇人利爪犁出的深沟在雪地里蜿蜒，像巨大的蓝色血管，瓦西里队员们的血迹已经冻成暗紫色，嵌在冰缝里如同某种绝望的图腾。 威廉姆斯抱着金属箱，金发上的冰晶融化又冻结，在侧脸形成细小的冰柱。 她偶尔会看向窗外，蓝眼睛里映着冰原的荒芜，每当履带碾过凸起的冰脊，箱体表面的蓝光就会微弱闪烁。 “还有十五公里。”陈默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只见陈默的指尖划过战术平板，热成像图上没有任何友军信号，只有后方五公里处，三个跳动的红点仍在固执地追来。 瓦西里突然发出一阵短促的笑声，像被卡住的齿轮。 “十五公里...伊万他们要是还活着，能喝光三瓶伏特加...”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想起伊万最后塞进他手里的半瓶酒，现在还在车斗里滚来滚去，瓶身沾着蓝色的血。 萧峰踩下油门，履带车猛地一震，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啸。 他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红点，知道奇人正在减速，不是因为放弃，而是在积蓄力量。 冰原上的每一次停顿，都可能是最后的喘息。 这些奇人更愿意积蓄力量，然后达成一击毙命的情况。 所以林凡不敢掉以轻心。 只能是让萧峰加快速度离开这里。 “把所有加热包都打开。”林凡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金属的冷硬。 队员们麻木地执行命令，加热包撕开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温热的气流驱散了些许寒意，却暖不了任何人的心脏。 这场所谓的围剿行动，外置位的损失林凡不清楚。 但光是他们这边，汇合后四十个人左右的团队，一下子就剩下了十个。 三十条人命啊！ 三十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没了！ 就因为汉森一句话，一个命令，他们就这样死在那些怪物的手中。 死在那片寂静的雪原里。 车窗外，一道极光突然划破夜空，绿色的光带在风雪中舞动，映照着冰原上散落的装备残骸。 一只冻僵的手套，半截断裂的冰镐，还有瓦西里队员们遗落的圣乔治十字勋章，在极光下闪着惨淡的光。 没有人惊叹这自然奇观，只有威廉姆斯的金属箱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蜂鸣。 林凡瞥了她一眼，看见她正用指尖摩挲着箱体上的刻痕，此刻在极光下泛着幽幽蓝光。 “快到了。”萧峰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基地轮廓，探照灯的光柱在风雪中顽强地挺立。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希望的灯塔，只是另一个更大的囚笼。 把他们困死在南极的囚笼。 这一趟回来，林凡的革职是不可避免的了。 瓦西里估计也得被扣帽子。 威廉姆斯的下场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是，没错。 林凡顶了汉森是爽了，公然违令一时爽。 可事后呢？ 事后要怎么办？ 只能说，林凡不能接受。 他不能接受在自己面前死了三十个人后还要继续用人命去填。 所以他必须得站出来。 否则谁也不知道这一趟出去，这个所谓的极地绞杀军团，还能够剩下多少人。 履带车碾过基地的警戒线时，轮胎压碎了冰层上的血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车内依旧死寂，只有瓦西里压抑的啜泣声，像风雪一样，无声地弥漫在每一个角落，与车外冰天雪地的绝望，融为一体。 履带车碾过基地警戒线时，底盘传感器发出刺耳的警报。 安检口的辐射检测仪指针疯狂转动，红灯闪烁的频率如同濒死的心跳。 “辐射值超标三倍。”安检兵的声音在面罩后发颤，他举起消毒喷枪，蓝色雾气喷在众人身上发出滋滋声响，“林队长，您...” “闭嘴。”林凡推开安检人员后冷声的打断了他。 战术靴碾过消毒池里的冰块。 瓦西里跟在身后，左腿的灼伤渗出蓝色液体，在洁白的消毒垫上留下一串血脚印。 一手扶着腰侧的伤口，那里的防寒服被奇人利爪划开，露出皮下隐约可见的冰晶。 基地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通风系统发出哮喘般的嗡鸣。 路过医疗室时，林凡看见里面躺满了伤员，毛熊战士的呻吟声与仪器的滴答声交织成绝望的旋律。 瓦西里突然停下脚步，盯着玻璃门后一具覆盖白布的尸体。 “别看了。”林凡拽住他的胳膊，指尖触到对方小臂上暴起的青筋，“走吧。” 看着瓦西里这样，林凡也不好说些什么。 瓦西里看了一会儿，随后沉闷的点了点头。 跟着林凡等人沉默地走进他们宿舍。 林凡等人陆陆续续的去洗了个澡，这会儿汉森的车队也回来了。 大概在林凡等人回来后的两个小时内吧，大部队就陆陆续续回到了极地一号。 林凡众人希望在后，伏特加酒瓶在桌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瓦西里第一个灌下大半瓶，酒液顺着嘴角流下，在伤口处响起声音。 “三十三个人。”瓦西里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汉森那个狗娘养的，居然让我们拿燃烧瓶去对付完全体奇人...” “那些东西我们以前见都没见过啊！” “三米高！三米啊！那身形打我们跟打小孩似的！” “更别提他们那恐怖的身体素质了。”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跟他们打啊？” 萧峰沉默着，随后摔碎了手里的杯子，玻璃碴混着酒精溅在林凡靴底。 “老大，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萧峰说着，指着窗外汉森车队归来的灯光，“那些混蛋回来时，车上连血迹都没有！” “咱们呢？” “忙前忙后累的半死，瓦西里这边损失了三十多个人。” “结果就落得个这种下场？” “这算什么？” “把我们当霓虹人整？” 林凡没说话，只是盯着桌上跳动的酒精炉。 火焰映在他瞳孔里，让人捉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说实话，林凡很难过。 他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快就死了三十多个人。 早些年他在国内的时候，还真就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第922章 革职，扣帽子 林凡当时在国内的时候，哪有过这么多麻烦事儿？ 无非就是体制内体制外，有人找事儿有人找死。 大部分都是经济上的问题，涉及这种事情的完全没有。 就算真有人找死，那林凡也没见过一下子三十多条人命就这样送出去的局啊！ 三十多条人命，不管在哪个地方哪个时代，都是让人震惊的。 而这三十条人命，还是因为指挥官送出去。 这种事情就更加让人无法接受了。 四人相对无言，氛围死寂，无人开口。 良久，汉森的声音从广播中传出。 “请各大领导人员前往会议室参与会议。” “重复。” “请各大领导人员前往会议室参与会议。” ... 听着汉森广播里的声音，四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几乎同时起身。 战术背心摩擦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这场会，是一定要去开的。 不管怎么说，不管汉森是要革职也好，处理也罢。 这场会都要去。 因为林凡也有不少话想跟汉森聊一聊。 会议室的白炽灯在极地永夜中显得格外刺眼。 林凡等人推开门的瞬间，三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投来目光。 灯光打在林凡的脸上，像是在处刑犯人一般。 汉森站在讲台中央，背后投影着伤亡统计表。 他似乎是刚洗完澡，反常地穿着全套军礼服，胸前的勋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当林凡的目光扫过那张表格时，汉森的嘴角微微上扬。 “根据极地绞杀军团战时条例第17条，”汉森的声音像冰刀刮过金属，“林队长在行动中公然违抗命令，导致重大人员伤亡。” “据调查，早些年林凡先生就与议会的人有过接触。” “而议会中一个叫李婉晴的女人，曾在林凡先生手底下办事。” “我们并不确定林先生是否和议会有所关联。” “但能确定的是，南极这边奇人的事情，绝对是和议会脱不开关系的。” “我相信在座能被派到南极来的各位都清楚吧？” “而林先生曾经和议会的人有所牵连，所以我不得不怀疑。” “林先生公然违抗军令的行为，是和议会有所传统。” “因此，现在解除其勘测队队长职务。” “留在基地进行观察。” “日后什么情况再做定夺！”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瓦西里猛地站起来，圣乔治十字勋章在领口晃动：“放你妈的屁！要不是林...” “瓦西里上校。”汉森打断他，投影切换到一段模糊的战场影像，“您抛弃部下独自撤退的行为，在毛熊国军事法典中叫什么？” 画面定格在瓦西里跳上雪地车的瞬间，背后是正在被奇人撕碎的队员。 林凡注意到会议室四个角落都站着全副武装的宪兵，他们胸前的标识不是极地军团的雪花徽章，而是灯塔国特种部队的鹰徽。 好嘛，好嘛。好家伙，搁这等着呢？ 现在直接明目张胆的换人了？ 而瓦西里被汉森这话一顶，瞬间凝噎住。 是啊，汉森这话说出来，瓦西里还真找不到话说！ 毕竟现在汉森连视频证据都拿出来了。 自己确实是抛下了自己的战友逃跑了，这种事情自己上哪说理去？ 会议室的白炽灯在永夜中泛着冷光，将汉森胸前的勋章照得刺眼。 瓦西里站在座位旁，圣乔治十字勋章随着胸腔的剧烈起伏而晃动，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投影屏幕上定格着他跳上雪地车的画面，背景里阿列克谢的爆破装置正爆出蓝光，将奇人的轮廓映得扭曲。 “瓦西里上校。”汉森的声音像冰锥般刺向老毛子，“毛熊国军事法典第 47条明确规定，抛弃部下独自撤离视为临阵脱逃。” “你身后那名队员叫什么来着？阿列克谢？他的爆破装置在你跳车后三秒才引爆。” 瓦西里的脸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的确，这个事情，自己不管怎么辩解，所做出的事情那就是逃兵啊！ 大家不会去听你说了什么，只会去看你做了什么。 很明显，自己做的这番事，那就是逃兵！ 林凡突然拍案而起，战术靴碾过地板上的冰屑：“够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林凡站在会议室中央看向汉森冷冷道：“你不是在最好的军事学校留学过吗？” “我想知道，你学的是什么。” “大兵团机械化作战，怎么了？”汉森冷冷的看向林凡。 “呵。”林凡轻笑一声，“大兵团，机械化。” 林凡说着，扫视了众人一圈道：“咱们这，那特么来的大兵团，哪特么来的机械化？！” “你他妈告诉我，你配当这个指挥官吗？！” 林凡看着汉森眼中满是怒意。 是了，没错了。 他汉森，本身本事就不够！ 他特么就不配当这个指挥官！ 一开始林凡还没察觉到什么，直到这次行动后。 林凡才发现。 汉森他可能心里是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但他确实是奔着奇人来的不假。 但是，他的战术，他的脑容量，根本就不配坐指挥官这个位置！ 他的打法太奔放了，根本就不是自己这些肉体凡胎的人能够承受的。 现在，好了，你跟我说你学的是大兵团机械化作战？ 那他妈咱们这哪来的大兵团，哪来的机械化？！ “你想说什么？”汉森看着林凡冷冷道。 “我就问你，今天那发RPG，是不是你下的命令！”林凡看向汉森咬着牙开口道。 “是，没错。”汉森双手交叉放在桌子前淡淡道，“前进也是我命令的，RPG也是我下令的。” “你为什么不按照我们事先约定好的，等我们全都渗透进去了，再去冰窟里动手？”林凡看着汉森冷声道。 “我这不是当时看见那冰壁里有三头奇人吗？”汉森百无聊赖的耸了耸肩，“那三头奇人的身形，可比那冰窟里的奇人强壮的多。” “拿它们做研究的价值，肯定要比那些奇人高的多啊！” “也就是说，你是发现了那些奇人，然后才让我们从冰窟里撤出来的，是吗？”林凡说着，看向汉森，眼神中满是寒意。 “嗯啊，怎么了？”汉森耸了耸肩，“有问题吗？” 第923章 三十个人的命不是命啊？ “有什么问题吗？”林凡顿时笑出了声来，“你觉得没问题是吧？” “行，没问题。”林凡点了点头看向汉森道，“那我问你。” “为什么你在下令发射完RPG后，不让队伍进行高效持续的火力压制，为什么让瓦西里他们那么点人去跟奇人冲锋？” “你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林队长，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辞。”汉森看向林凡淡淡道，“我那不是为了节约弹药吗？”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我们是在南极吗？” “我们背后没有援军，任何一发弹药对我们来说都是格外的珍贵。” “林队长，这种事情我想...” “放屁！”没等汉森说完，林凡便怒吼着打断了他，“亏你说得出这种话啊？！” “你的意思是，特么这么几十条命，活生生的人，他妈还不值那几个弹药钱吗？！” “林队长！”汉森拍着桌子站起来道，“打仗就会有伤亡。这一点我想无需我给你赘述！” “你要知道，我们是来南极跟奇人战斗的。” “我们是来战斗的！” “我告诉你，打仗就会有伤亡！” “更何况我们也拿到了一些样本，拿到了一些蓝冰不是吗？” “我们仅有三十来个人阵亡，五十个人受伤。” “这已经算是胜仗了！” “我承认！我承认打仗有伤亡！”林凡拍着桌子吼道，“但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是因为指挥官的愚蠢而造成的！” “这极地一号的每一个人，都是亲爹亲娘养大的！” “在他妈你还没来之前，他妈都是亲爹亲娘养大，各国机关政府交到我林凡手里的！” “你他妈就一句话！” “三十几个人阵亡！” “三十几个人的命不是命啊？！” “老子告诉你！如果这件事情得不到一个妥善的处理，你还是自己卸任吧！” “林队长，你是在问责我是吗？”汉森看着林凡冷声道，“你自己的问题你处理好了吗？！” “你一个疑似与议会串通的人，你解决好了你自己的问题了吗？！” “你先把你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 “老子有他妈什么问题要交代？！”林凡拍着桌子站起身来看向汉森，“特么各国都认为老子没问题，就你有是吧？！” 林凡话音刚落，汉森身旁的人便抬起枪口指着林凡。 这一下可给林凡看楞了。 “你拿枪指着我？”林凡看向那人满脸不可置信，“他没来之前，你们是特么我带的！” 眼前的人，是之前科考站的科考人员。 自从林凡过来接手了这边的事务后，确实是由林凡带着的。 只是汉森来了后，便取代了林凡的位置。 “汉森。你他妈还老子的兵。”瓦西里看向汉森眼神中满是怒意，“你他妈打败仗丢人我不管。” “你为什么拿我的人的命去开玩笑？！” “胜败乃兵家常事。”汉森看向瓦西里淡淡道，“从他们踏进南极的那一刻起。” “他们就应该做好了这个准备。” “我们只不过是一次战斗失利罢了。” “也不是毫无收获不是吗？” “只要我们总结经验，下一次一定能成功的。” “下一次？”林凡一听，顿时眉头扬了起来，“你他妈还想要有下一次？” “三十多号人啊！他妈三十多号人啊！” “你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你是谁啊？” 林凡说着，眼睛都红了起来。 “老大。”萧峰赶忙上前拦住林凡。 他是生怕林凡在这里和汉森打起来。 会议室里的白炽灯骤然暗了三分，汉森身后的投影屏幕闪烁着雪花点，将伤亡统计表上的数字映得扭曲。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汉森看向林凡伸出手指，随后看向萧峰和陈默道，“你们还不把他带下去？” “带你妈！”林凡对着汉森起手就开喷，“老子真给你脸了？” 林凡再度要开口的时候，陈默和萧峰对视了一眼，随后立马快步上前。 “老大！别冲动！”萧峰从左侧死死扣住林凡的胳膊，战术手套下的肌肉鼓胀如铁，“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陈默从右侧架住林凡的腰，匕首鞘在拉扯中撞在会议桌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走，老大，咱们先回去。” 萧峰跟着林凡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林凡这般失态。 他当雇佣兵久了，三十条人命这种事情。 他看的没那么重。 在他看来，三十条人命算什么？ 大规模机械化战争的时候，这三十条人命那都跟水一样。 说没就没的。 放在他们那会儿，两发RPG在家一挺机枪扫下去，三十条人命？ 三百条都不够扫的。 但林凡不一样，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三十条人命啊，就因为一句话就要去送死。 这他妈算什么事？！ 会议室的门被重重关上，金属撞击声在走廊里回荡。 萧峰和陈默一左一右架着林凡的胳膊，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老大，冷静点。”萧峰压低声音，警惕地扫视着走廊两侧的监控摄像头，“汉森的人到处都是。” 林凡的呼吸粗重，战术背心下的胸膛剧烈起伏。 他的视线死死盯着前方，仿佛要用目光在那扇紧闭的金属门上烧出一个洞来。 瓦西里跟在后面，毛熊壮汉的脚步沉重得像是在冰面上凿洞。 他的左手按在腰间的马卡洛夫手枪上。 指节发白，右手则不断擦拭着领口那枚沾血的圣乔治十字勋章。 “三十三个人...”瓦西里低着头一脸的苦涩，“三十三个人啊，怎么就这样没了呢？” 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两个灯塔国士兵正靠在墙边抽烟。 看到林凡一行人走来，他们立刻掐灭烟头，随后向林凡等人敬礼。 萧峰的身体微微绷紧，陈默则不动声色地调整了站位，将林凡护在身后。 林凡没空去回礼，此时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这些士兵都不是傻子，他们都知道。 林凡是为了自己等人出头的。 他当面违令，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这些小兵不要再遇到这种无谓牺牲的命令罢了。 四人沉默地穿过最后一段走廊，回到他们的宿舍区域。 第924章 去五百海里外吧 推门而入，宿舍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却驱散不了众人心头的寒意。 门关上的瞬间，林凡一拳砸在金属墙壁上，指关节立刻渗出血丝。 萧峰迅速拉上窗帘，陈默则检查了一遍房间，确认没有监听设备。 “狗娘养的汉森...”瓦西里一屁股坐在床铺上，震得铁架床嘎吱作响，“他根本不在乎人命！那些小伙子...伊万他，他才刚当上父亲...” 林凡缓缓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 他的战术面罩被随意丢在一旁，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几天没刮的胡茬。 三十三个名字在他脑海中盘旋——伊万·彼得罗夫、阿列克谢·库兹涅佐夫、萨沙·伊万诺夫...每一个都是他亲手从各国挑选的精锐。 萧峰从背包里摸出半瓶伏特加，瓶身上还沾着蓝色的血迹。 他拧开瓶盖，先灌了一大口，然后递给瓦西里。 “敬那些回不来的兄弟。”萧峰的声音低沉。 瓦西里接过酒瓶，金牙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 他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精顺着嘴角流下，滴在胸前的勋章上。 “三十三条人命...”瓦西里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他汉森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宿舍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柴油和伏特加的气味扑面而来。 威廉姆斯将文件放在了桌子上小声开口道：“这是汉森对你们俩的处罚决议文件。” 闻言，瓦西里第一个冲进去，将半瓶酒砸在桌上。 琥珀色液体溅在战术平板上，把汉森发来的革职文件浸得模糊。 “狗东西！”老毛子扯开衣领，圣乔治十字勋章掉在地上，砸出一道冰痕，“说我是逃兵？我手下的弟兄哪个不是拿命换的情报？” 林凡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窗外肆虐的风雪。 基地的探照灯在雪幕中划出光柱，偶尔扫过玻璃，将他脸上的灼伤映得忽明忽暗。 他想起在国内时处理的经济案件，最多涉及几条人命，哪像现在，三十三条生命像冰棱一样碎在眼前，而凶手还在堂而皇之地佩戴勋章。 “老大。”萧峰递过加热包，蓝色的热气在他掌心升腾，“汉森那混蛋肯定早有准备，宪兵队都是他从灯塔国带来的人。” 林凡没有回话，只是自顾自的看着窗外。 良久，林凡这才回头看向众人缓缓开口道：“咱们朝着五百海里外的援军前进试试吧。” 林凡的声音像块碎冰砸进伏特加酒瓶，房间里骤然一静。 萧峰正用匕首削着能量棒的包装，金属刀刃在战术手套上划出半道弧光。 陈默从检修到一半的高斯步枪上抬起头，电子瞄准镜的红色光点在他眉心晃了晃。 瓦西里捏扁的铝制酒罐从指间滚落，在金属地板上弹跳着发出空洞的回响。 威廉姆斯最先反应过来，她抱着金属箱的手指突然收紧，防寒服袖口露出半截发蓝的静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汉森在基地每个出口都布置了...” “所以需要试试。”林凡用匕首尖挑起战术平板，屏幕上五百海里外的坐标闪着微光。 他转动平板让所有人看清那个点，位于五百海里外的海面。 “毛熊国的破冰舰北风号，大夏的战舰，都在那边被拦截了。”林凡淡淡开口道，“我不认为就只有灯塔的战舰能这样过来，那其余的呢？” “咱们其余国家的战舰，就这样被拦着了？” “那他们运气还真好？” 萧峰吹了个口哨，对林凡的话语没有任何异议。 对他来说，林凡所说的就是命令。 他只听林凡的。 只见匕首在萧峰指间转出残影：“老毛子藏在棺材里的好东西？我记得那船上有...” “2S35自行火炮模块。”瓦西里突然活过来似的，圣乔治十字勋章随着他直起腰的动作晃了晃，“但五百海里足够汉森派十支追兵。”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林凡，“你确定要赌？” 窗外暴风雪拍打着防弹玻璃，林凡的影子在摇晃的应急灯下分裂成好几重。 他伸手抹去战术平板上的冷凝水，指纹下渐渐显出一条蜿蜒的路线绕过三个蓝冰活跃区。 穿过电磁紊乱的冰峡谷，最后抵达那片被标注为援军滞留的海域。 “不是赌。”林凡的指尖在某个坐标点了点，那里闪烁着微弱的信号标识，随后看向周宇。 周宇在一旁淡淡开口道：“六个小时，我修复好了信号接收器，前收到的加密脉冲，用的还是大夏军工的频段。” “最起码可以肯定的一点，那就是我们的人，还在那边等着咱们。” “十二小时。”威廉姆斯思索了一番后在一旁小声道。 “什么意思？”林凡看向威廉姆斯挑了挑眉。 “我能给你们争取十二个小时的时间，这十二个小时内。你们加油。”威廉姆斯低着头小声开口。 众人狐疑的看了威廉姆斯一眼，没人说话。 威廉姆斯见众人都不讲话，赶忙道：“我是真心想帮你们的！” “你们要知道，如果你们死了，我也活不成！” “就像你们所说的，咱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听着威廉姆斯的话语，林凡几人对视了一眼，随后林凡便开口道：“时间表调整。” 说着，林凡把EMP手雷塞进萧峰背包，自己腰间别上三枚铝热剂燃烧弹，“九十分钟后食堂开饭，监控系统会轮换。” “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发？” 林凡看向威廉姆斯道。 “两个小时。”威廉姆斯思索了一番，“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 “两个小时后，你们就可以出发了。” “行。”林凡点了点头，随后起身看向众人，“萧峰负责改装雪地车的燃料电池。” “陈默去军械库搞五套极地作战服，记得检查内衬铅板厚度。” 林凡转向瓦西里时，老毛子已经站起来活动受伤的左腿，圣乔治十字勋章在他脖颈处晃出一道银光。 “我猜你要我去搞点大烟花？”瓦西里的金牙在昏暗里闪了闪，“我去弄点RPG过来。” “行，随你。”林凡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任凭瓦西里去理解。 毕竟他的脑子也不算差。 第925章 那就出发吧，看看五百海里外 “大概都清楚了吧？”林凡看向众人询问道。 “明白。”众人点头回应。 “行，那哥几个就开工吧！”林凡说着，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可以动工了。 既然决定要做，那自然就要快准狠才行了。 宿舍内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映着林凡战术平板上跳动的坐标。 五百海里外的海域标记像枚蓝色图钉，扎在南极冰原的地图中央。 一天后，萧峰正蹲在雪地车前，用匕首撬开雪地车的燃料电池舱，柴油混合着蓝冰碎屑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萧峰的战术手套下的指节蹭过电池内壁，那里刚被焊上从报废烛龙装甲拆下来的能量转换器。 “老大。”萧峰头也不抬，焊枪的火花溅在他护目镜上，“这玩意儿用蓝冰当辅助能源，最多撑三个小时。” 说着，就见萧峰敲了敲转换器侧面的散热口，那里正渗出淡蓝色的冷却剂：“超过时间就得炸。” “咱们用这玩意，真的能行么？” 林凡蹲在他身旁，指尖划过地图上标注的电磁紊乱区。 冰峡谷的轮廓在屏幕上泛着白光，像道狰狞的伤疤。 “三个小时够穿过冰峡谷了。”他抬头看向陈默，后者正用磁暴探测器检查一套极地作战服，“铅板厚度怎么样？” “经过特改后仅有九毫米。”陈默掀起作战服内衬，金属铅板在灯光下闪着灰光，“能挡得住奇人的量子辐射，但九毫米的厚度，穿起来也像是套铁壳子似的。” 陈默将探测器放在桌上，屏幕上的辐射指数跳了跳：“瓦西里那老毛子非要穿十毫米的，说死也要死得厚实。” 话音未落，仓库大门被猛地推开。 瓦西里扛着两具RPG-7火箭筒走进来，弹筒上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 “汉森的军械库跟纸糊的似的。”老毛子将火箭筒砸在地上，震得金属地板嗡嗡作响，“我顺道拿了箱白磷弹，要是真遇上了蓝皮怪，也够那帮蓝皮怪喝一壶的了。” 林凡看着瓦西里腰间晃荡的圣乔治十字勋章，那上面还缠着阿列克谢的爆破装置引信。 “威廉姆斯呢？”林凡看向瓦西里询问道。 “在汉森办公室门口晃悠。”瓦西里灌下口伏特加，酒瓶在灯光下映出他充血的眼睛，“那娘们说要去送奇人神经频率的分析报告，估计正给咱们拖时间呢。” 现场顿时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萧峰焊枪的滋滋声和陈默整理弹药的哗啦声。 林凡走到窗边，掀起窗帘一角。 基地的探照灯在风雪中划出光柱，照亮外围巡逻队的脚印。 “还有二十分钟到食堂开饭时间。”林凡放下窗帘，战术手套捏得指节发白，“监控系统轮换时会有三十秒盲区。周宇，你的EMP手雷准备好了？” “随时能用。”周宇举起一枚篮球大小的金属球，上面缠着密密麻麻的导线，“能让基地东翼的电子设备瘫痪一分钟。” 这是他经过特制研究的手雷。 用于屏蔽一些电子设备的。 眼下南极这边本来电子设备这方面就不咋地了，有这个EMP手雷在，只会让他们更加安全。 “足够了。”林凡点头，转向瓦西里，“你和陈默先去热车，我去拿威廉姆斯给的干扰器。” 他指了指桌上一个巴掌大的黑色装置，那是威廉姆斯从DARA实验室带出来的信号模拟器。 最起码能用得上。 瓦西里扛起火箭筒，圣乔治十字勋章撞在筒身上发出脆响：“林，你确定那娘们靠得住？她可是灯塔国的人。” 林凡拿起干扰器，金属外壳的冰凉透过手套传来：“她靠不住，但汉森暂时不会动她。” “而且她现在和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自然不可能会卖了咱们。” “而且咱们如果能够接触到援军，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如若接触不到，不管咱们是生是死，对她来说也都没差。” “所以她现在也是在赌，说白了，就是把希望押在咱们身上了。” “那咱们相信一下她也无妨。” 闻言，瓦西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二十分钟后，食堂方向传来餐盘碰撞的声响。 林凡躲在宿舍门后，看着监控屏幕上的红点逐个熄灭。 周宇的EMP手雷在走廊尽头炸开，电流的噼啪声与应急灯的爆闪几乎同时发生。 “走！”林凡低喝一声，率先冲出宿舍。 瓦西里和陈默抬着雪地车的燃料电池，在结冰的地板上滑行。 走廊尽头的车库大门缓缓升起，风雪卷着冰屑灌入，吹得林凡战术面罩嗡嗡作响。 雪地车的引擎在低温下发出嘶哑的轰鸣。 陈默将作战服扔进车厢，铅板碰撞的声响像具棺材盖。 瓦西里把火箭筒固定在车顶，白磷弹箱砸在副驾驶座上，震得挡风玻璃上的冰棱簌簌掉落。 “威廉姆斯还没回来。”陈默看着腕表，秒针在黑暗中跳动，“已经超过约定时间五分钟了。” 林凡握着干扰器，信号模拟器的指示灯在风雪中忽明忽暗。 他盯着基地指挥楼的方向，那里的灯光依旧明亮，像只睁开的眼睛。 “没必要管她。”林凡摇了摇头道，“咱们直接出发就行了。” “汉森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现在重要的，是能不能尝试联系的上五百海里外的援军。” “如果联系上了还好，如果联系不上的话。” “那咱们就该考虑一下，是不是要跟汉森翻脸了。” “行。”瓦西里点了点头，众人对视了一眼。 随后赶忙跑出走廊前往停车场。 众人飞速上了车，随后开车的萧峰一脚油门下去，雪地车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出。 雪地车的履带在冰原上碾出两道深沟，引擎因过载发出濒临爆裂的尖啸。 林凡将干扰器固定在仪表盘上，蓝色指示灯在风雪中明灭不定，与车外探照灯照亮的冰棱形成诡异共鸣。 瓦西里叼着伏特加酒瓶，枪管抵着车窗玻璃，圣乔治十字勋章在颠簸中不断撞击金属枪身。 “码头方向有三辆装甲车巡逻。”陈默的手指在战术平板上滑动，热成像图显示三个红点正在港口区域徘徊，“汉森那混蛋把灯塔国的海军陆战队都调来了。” 第926章 made in DAXIA “看样子，五百海里外的事情，可能真没这么简单了。”林凡嘴角微微上扬，“我不认为有什么事情值得他调来这么多人看守码头。” “估摸着就是不让我们过去呗？” “那行，我今天还非得看看，这五百海里外到底是什么情况。” 萧峰猛打方向盘，雪地车在冰面上甩出漂移，履带卷起的雪沫遮住后视镜。 “走西南侧的冰碛带。”他指着地图上一条蜿蜒的白线，“那里的目前没有任何奇人活动情况，相对安全点。” 瓦西里突然将酒瓶砸在中控台上，琥珀色液体溅在林凡手背：“林，你确定咱们真的就这样过去？” “真靠那破救生艇啊？” “这太抽象了吧？” “仙人自有妙计。”林凡微微一笑。 “你可快别扯犊子了。”瓦西里一脸不悦道，“咱们又没船。” “怎么去？” “那你就别管了。”林凡呵呵一笑。 众人驶出基地已经两个小时了，不出意外，汉森应该是已经发现他们不见了。 这会儿估摸着正派人搜寻自己等人。 “干扰器还在工作。”陈默盯着手中的监测仪，屏幕上的绿色波纹稳定跳动，“汉森的追踪系统应该发现不了我们。” 周宇半个身子探出车外，高斯步枪的枪管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他眯起眼睛，试图穿过风雪看清道路：“老大，咱们是不是开得太远了？这鬼地方连个参照物都没有。” “再开二十公里。”林凡的声音透过防寒面罩传出，带着金属质感，“汉森的人第一反应肯定是搜查码头和常规撤离路线。” 车厢里弥漫着柴油和汗水混合的气味。 瓦西里坐在副驾驶，圣乔治十字勋章随着颠簸不断撞击胸前的防弹板。 他正用匕首削着一块压缩饼干，碎屑落在摊开的地图上。 “这里。”老毛子的刀尖点在某个冰脊标记上，“有个废弃的观测站，六十年代毛熊建的。我们可以暂时休整。” “老大！”萧峰突然压低声音，“三点钟方向！” 所有人的肌肉瞬间绷紧。 林凡猛打方向盘，雪地车一个急转停在冰脊背面。 陈默已经架起高斯步枪，电子瞄准镜的红点落在远处几个晃动的黑影上。 “是巡逻队。”瓦西里眯起眼睛，金牙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汉森派出来找我们的。 林凡关闭引擎，车厢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透过结霜的挡风玻璃，能看到三个全副武装的身影正在五百米外的冰原上徘徊。 其中一人拿着热成像仪，不断扫视四周。 “干扰器能屏蔽热信号吗？”萧峰的手指已经扣在扳机上。 周宇快速操作着那个干扰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理论上可以，但距离太近的话...” 巡逻队突然转向，径直朝他们藏身的冰脊走来。 林凡能感觉到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陈默无声地解开安全带，铅板作战服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别管距离近不近了。”林凡淡淡道，“距离太近的话，干扰仪有用，他们也不是瞎子。” “这么大的雪地车在这，不至于看不到。” 就在巡逻队距离不到两百米时，一阵狂风卷着雪雾呼啸而过。 能见度瞬间降到零，整个世界变成白茫茫一片。 “圣母保佑...”瓦西里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林凡没有浪费这个机会，转头看向萧峰。 萧峰点了点头，随后启动引擎，雪地车借着暴风雪的掩护缓缓后退，绕到冰脊另一侧。 萧峰加大油门，雪地车在能见度几乎为零的暴风雪中艰难前行。 “陈默，清点物资。”林凡看向陈默开口道。 陈默转身扒拉后车厢的装备，战术手电的光束扫过各种武器和补给：“五套铅板作战服，两具RPG，十二发炮弹，三把高斯步枪。” “弹药。”林凡打断他。 “穿甲弹还剩两个基数，白磷弹六枚。”陈默踢了踢脚边的金属箱，“EMP手雷就周宇做的那个大的，还有你腰上别着的三枚铝热剂。” “食物呢？”瓦西里开口询问道。 “都是压缩干粮，正常食用够咱们五个吃上十天半个月的了。” 雪地车又行驶了约莫半小时，暴风雪稍霁。 远处出现几座被积雪覆盖的半圆形建筑，像被遗忘的甲壳虫尸体，这就是瓦西里说的废弃观测站。 林凡选择在距离观测站五百米处停车。 他关闭车灯，用夜视仪仔细观察那片建筑群。 “太安静了。”陈默调整着高斯步枪的能量输出，“你觉得汉森会在这里设伏吗？” “不会。”瓦西里解开安全带，圣乔治十字勋章撞在车门上发出脆响，“这地方连我们毛熊自己的地图上都没标记。” “汉森那个自大的混蛋更不可能知道。” 林凡示意众人保持警戒，自己率先下车。 极地的寒风像刀子般刮过面罩，战术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 他做了个手势，萧峰和陈默立刻分散开来，从两侧接近观测站。 观测站的主建筑大门已经锈蚀，但锁具明显有近期被破坏的痕迹。 林凡蹲下身，战术手电的光束照出几个模糊的脚印，不是军靴的规整花纹，更像是某种生物的三趾足迹。 “奇人来过。”林凡低声道，手指抚过足迹边缘的蓝色冰晶，“但至少是一周前了。” 众人谨慎地进入观测站。 内部比想象中完好，厚厚的积雪反而保护了建筑结构。 瓦西里熟门熟路地找到备用发电机，经过几次尝试后，昏黄的灯光在顶棚闪烁亮起。 “哎，我们毛熊的东西就是耐用。”老毛子得意地拍了拍那台老式发电机，震落一片铁锈。 “啧，你们的？”周宇挑了挑眉，“这上面怎么写着，made in daxia？” “别管这些细枝末节的了。”瓦西里有些尴尬的笑道。 林凡迅速检查了各个房间，确定安全后召集众人围坐在一张金属桌旁。 “好了林，现在你该说说了吧？”瓦西里看向林凡询问道，“你准备用什么方法前往五百海里外？” “救生艇？还是准备游过去？” “哥们可是跟你出来拼命的，你可别乱来啊。” 第927章 汽艇 “差不多了。”林凡看了眼外面的天气，“我有我的办法就是了。” “休息一下整理会儿，咱们一会儿就出发。” 观测站的铁皮屋顶在狂风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林凡的战术面罩上结了一层薄霜。 他背对着众人站在窗前，手指在加密通讯器上快速敲击，屏幕的蓝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老大到底在搞什么鬼？”萧峰用匕首削着压缩饼干的包装，金属刀刃在昏暗灯光下划出细碎火花。 他偷瞄着林凡的背影，压低声音对陈默道：“从刚才起就神神秘秘的。”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将高斯步枪的能源模块拆开又装上，反复三次。 确保不会出现卡死等问题。 毕竟这是在南极，再好的武器都可能在极寒天气下发生问题。 铅板作战服堆在他脚边，像具被剥落的金属外壳。 瓦西里灌下最后一口伏特加，酒瓶砸在金属桌上发出清脆声响，惊醒了正在打盹的周宇。 “毛子，轻点！”周宇揉着发红的眼睛，手肘不小心碰倒了干扰器。 那个黑色装置滚到地上，指示灯急促闪烁两下又恢复正常。 林凡就这样，对着通讯器按了好一会儿。 过了大概一两个小时后，林凡突然转身，防寒面罩下的眼睛亮得吓人。 “所有人收拾东西，五分钟后出发。”林凡看着众人眼睛发亮道。 没有解释，也没有讨论。 众人交换眼神的瞬间就完成了无声的共识，跟着他走就对了。 反正他林凡也不可能卖了自己等人。 而且这事儿本来就是该他负责的。 萧峰把匕首插回靴筒，陈默默默套上铅板作战服，金属接缝处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瓦西里弯腰捡起圣乔治十字勋章，用袖子擦了擦上面凝结的冰晶。 众人开始整理，五分钟后，暴风雪在观测站外筑起白色高墙。 萧峰发动雪地车时，引擎的轰鸣像垂死野兽的呜咽。 林凡钻进副驾驶，战术平板上的路线图在颠簸中不断跳动，蓝线蜿蜒指向海岸。 “往东北开。”坐好后，林凡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带着奇异的平静，“保持时速四十公里。” 雪地车冲进风雪的那一刻，陈默在后排突然开口：“辐射值上升了。” 他盯着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字正以每分钟3%的速度增长。“这条路线...” 车厢里空气瞬间凝固。 瓦西里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马卡洛夫手枪，金属枪身冻得粘手。 林凡没有回头，只是将战术平板往萧峰那边倾斜：“放心吧，没啥问题的。” “绕过这个冰裂缝就行了。” “得嘞。”萧峰点了点头，随后一脚油门就下去了。 接下来的两小时如同噩梦。 雪地车在能见度不足五米的暴风雪中穿行，履带不时打滑，车身倾斜的角度让周宇死死抓住车门把手。 刚刚还险些栽进隐藏的冰缝，是陈默及时抛出锚钩固定住车身。 良久，当雪地车终于冲上一处断崖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断崖下的海面如同沸腾的墨汁，灰黑色浪涛中，一艘银灰色汽艇静静悬浮在距崖边二十米处。 流线型舱体上覆盖着特殊材质的蒙皮，在暴风雪中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艇身侧面用黑色油漆刷着“CX-17”的编号，下方还有行小字：极地特勤专用。 “我的发...”瓦西里的脏话被风吹散，他金牙反射的光斑在汽艇舱门上跳动。 萧峰已经跳下车，战术靴碾碎断崖边缘的冰晶，眯起眼睛打量汽艇尾部的矢量推进器。 “那是...汽艇？”陈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他探出车外，高斯步枪的瞄准镜对准汽艇，“反重力引擎，还有...铅板涂层？” 瓦西里猛地推开车门，伏特加酒瓶掉在地上摔碎，琥珀色液体瞬间冻成冰坨：“林，你从哪弄来这玩意儿？” 林凡第一个跳下车，刺骨的海风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顺着冰崖边的绳索滑下，指尖触到汽艇外壳的冰凉金属。 秦思远果然没撒谎，艇身布满细密的散热口，正是反物质引擎特有的构造。 驾驶舱的舷窗上结着蓝冰，透过冰层能看到内部的中文操作界面。 “老秦搞来的。”林凡用匕首刮掉密码锁上的冰，输入生日数字，舱门发出气压释放的嘶鸣，“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弄来的，但总归不会有假就是了。” “但很可惜，他没来得及给咱们配驾驶员，而且估摸着就算他有时间，也没人会接这个任务。所以咱们得自己上了。” “我想咱们这些人里头，应该得有人会开吧？” 几张面孔在车门前面面相觑。 萧峰突然咧嘴笑了，露出和林凡初见时那种混不吝的表情：“我在西伯利亚开过气垫船，这玩意儿能难到哪去？” “老大，这些玩意，龙尊属于是人人都要会的。放心吧。” 众人陆续滑下冰崖，周宇看着眼前的汽艇咽了口口水道：“我还真是小瞧了老秦啊。” “这特么他都能搞过来啊？” “这哥们是干啥出身的？特务啊？” “严格来说，算是特务了。”萧峰呵呵一笑，“毕竟他也是CCA那边的人。” “好了别扯犊子了，这玩意估计放了挺久的。既然你们都会开，那谁要开的，吱一声。完事儿去检查一下发动机之类的。”林凡推开舱门，刺鼻的臭氧味扑面而来。 驾驶舱内的仪表盘亮着微弱的绿光，中控台上放着秦思远留下的字条：“引擎各方面都让专门人士校准好了，悠着点。” 萧峰第一个跳进驾驶座，手指在中文界面上快速滑动：“老大，引擎预热需要十分钟，导航系统显示五百海里外有强磁场反应。像是...舰队？” 陈默检查着武器系统，突然吹了声口哨：“乖乖，这玩意儿居然装了舰载高斯炮！” “虽然能量只剩两发，但一炮能轰穿装甲运兵车。” 瓦西里则在货舱里欢呼起来：“林！快来看！秦思远这混蛋居然塞了箱伏特加！” 瓦西里拿起伏特加上的字条，上面写到：老毛子，知道你爱喝，给你放的。 “不错，这小子确实不赖！”瓦西里咧开嘴笑道。 第928章 长着蹼的手？！ 林凡看着舷窗外不断逼近的暴风雪，追兵的热源信号已经进入冰碛带边缘。 汽艇的舱门感应到人体温度自动滑开，泄出一股带着机油味的暖风。 内部空间比想象中宽敞，但堆满了未拆封的装备箱。 主控台前只有一张金属折叠椅，仪表盘上贴着便签：燃料剩余96%。 “这玩意是军用的。”陈默抚摸着主控台上的火控系统接口，“民用版或是科研版不可能有武器挂载点。” “这小子到底是从哪搞来的？” 林凡此时已经拆开控制台上的防水包裹，取出平板电脑。 秦思远传来的操作指南正在加载，进度条卡在87%不动。 窗外，暴风雪突然加剧，冰雹砸在舷窗上发出爆豆般的声响。 “没时间研究了。”林凡扯下面罩，呼出的白雾在舷窗上结霜，“萧峰主控，陈默导航，其他人固定货物。” “走，咱们去五百海里外看个究竟。” “是！” 汽艇在萧峰按下启动键的瞬间剧烈震颤，矢量推进器喷出的蓝焰将断崖边的积雪瞬间汽化。 周宇没抓稳扶手，整个人摔进装备箱堆里，撞开某个箱子露出里面的EMP发生器。 “你妈的，你开极品飞车呢？”周宇揉了揉脑袋站了起来。 “鬼知道这玩意动力这么强。”萧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后甩了甩脑袋道，“坐稳了！献丑了！” 只见萧峰猛地推下操纵杆，汽艇以近乎垂直的角度腾空而起。 瓦西里撞在舱壁上，圣乔治十字勋章在防寒服上刮出刺耳声响。 林凡死死抓住副驾驶座椅，看着高度计的数字疯狂跳动。 当汽艇终于平稳时，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陈默的导航屏幕上，代表他们的绿点正离开海岸线，朝着被标注为“援军坐标”的蓝点移动。距离：497海里。 汽艇在暴风雪中划出一道蓝色尾焰，萧峰将矢量推进器功率稳定在70%。 舷窗外，南极冰原正在迅速缩小成苍白的色块。 “速度280海里。”陈默盯着导航屏幕，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按这个速度，两小时后应该就能...” “操！”没等陈默说完，瓦西里的吼声突然炸响。 老毛子的圣乔治十字勋章撞在舷窗上，他指着后方断崖：“那些蓝皮杂种会飞啊？！” “刚刚特么还没看见呢！” 林凡猛地转身，战术面罩的防眩光层自动调节。 他们刚刚离开的断崖上，三个蓝冰巨人正站在原地。 “坐稳了！”萧峰猛地拉高操纵杆，汽艇几乎垂直爬升。林凡撞在舱壁上，后腰别的铝热剂燃烧弹硌得生疼。 陈默的高斯步枪从射击孔探出，林凡赶忙抬手按下。 “节约弹药，我不认为他们能够追得上来。”林凡耸了耸肩道，“爱看就让他们看呗。” 说着，就见林凡看向萧峰道：“萧峰，加速。把速度拉满。” “看着他们我挺膈应的。” 说实话，林凡现在是真不想看到这些东西。 怎么说呢，害怕的情绪肯定是有的。 但更多的，还是林凡觉得有些瘆人了。 这些东西就站在那盯着你看，还是站在刚刚自己等人才离开的地方。 鬼知道他们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自己等人了。 萧峰点了点头，推动操纵杆。 汽艇的引擎声在幽暗的海面上显得格外刺耳，林凡站在舷窗边，战术面罩上凝结的冰晶被他用手套抹去。 透过模糊的玻璃，他看见断崖的轮廓正在暴风雪中逐渐消失。 “总算甩开了。”萧峰松开操纵杆，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这鬼天气，再加上这些鬼东西。” “老大，我们这还在蓝星吗？” 这话一出，众人一阵恍惚。 是啊，还在蓝星吗？ 来到南极一个多月了吧。 与世隔绝，跟亲人无法见面无法沟通。 身边还伴随着这些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蓝皮怪物。 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就被它们撕碎？ 兴许是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瓦西里拧开伏特加瓶盖，金牙在昏暗的舱内闪着光：“行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瓦西里说着，看向众人道：“喝一瓶吧，就敬咱们...” 瓦西里的祝酒词戛然而止，因为此时陈默的战术平板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辐射检测仪的指针疯狂摆动，直指红色区域。 “阿哦，好像有些不对劲了。”陈默的声音绷得像弓弦，“喝酒啥的，下辈子再喝吧，看看外边。” 林凡猛地转身，战术靴在金属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 他顺着陈默的视线看向舷窗外，原本漆黑如墨的海水，此刻正泛着诡异的蓝光。 这蓝光，就像是有无数萤火虫在水下游动，但是这亮度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强。 “操！”萧峰的脏话刚出口，汽艇右侧就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整艘船剧烈倾斜。 周宇没抓稳，额头重重磕在控制台上，鲜血立刻从眉骨处涌出。 林凡一个箭步冲到窗边，手套按在冰冷的舷窗上。 海面下，蓝光已经凝聚成网状纹路，与他们在冰谷中见过的奇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是那些东西...”周宇的声音颤抖着，“它们在水里...” “不可能！”瓦西里摔碎酒瓶，圣乔治十字勋章随着他剧烈的动作晃荡，“奇人明明是陆生生物，实验室报告...” “砰！” 又是一次撞击，这次来自船底。汽艇像被巨浪抛起，林凡的膝盖狠狠撞上金属桌角，剧痛顺着神经直窜脑门。 他咬牙抓住桌沿，看见萧峰正疯狂操作控制台，矢量推进器喷出的蓝焰在海面上划出焦痕。 “你别告诉我这下撞击是鲸鱼造成的。”周宇摇了摇有些发晕的脑袋道。 “老大！”陈默突然厉声喊道，“你快看！甲板上！左舷！” 闻言，林凡猛然转头。 然而这一下，林凡正看到了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一双长着蹼的手搭上甲板边缘。 那手掌足有常人两倍大，指间连着半透明的蹼，皮肤呈现出病态的蓝灰色，皮下隐约可见发光的脉络。 指甲已经异化成锋利的钩爪，在金属甲板上刮出刺耳声响。 只见那双大手手背上的肌肉微微隆起，仿佛正在用力准备爬到汽艇上来一般！ 第929章 变异奇人？ 舷窗外，那双长着蹼的手猛地扣住甲板边缘，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林凡的瞳孔骤然收缩，战术面罩的防眩光层自动调节，将这一幕清晰地映在他视网膜上。 “操！”瓦西里的咒骂声在舱内炸响，老毛子的圣乔治十字勋章随着他猛地站起的动作撞在舱壁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那双手臂肌肉虬结，蓝灰色的皮肤下隐约可见发光的蓝色脉络，就像冰层下流动的暗河。 指间半透明的蹼被甲板边缘割破，渗出蓝色的粘稠液体，在金属表面留下荧光般的痕迹。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萧峰的手指已经扣在操纵杆上，随时准备加速逃离。 没等任何人回答，一个头颅缓缓从船舷外升起。 那张脸...如果还能称之为脸的话... 简直彻底颠覆了众人对奇人的认知。 它的头部呈流线型，像极了某种深海鱼类，两侧各长着三道鳃裂，此刻正随着呼吸一张一合。 眼睛大得不成比例，没有眼白，整个眼球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蓝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磷光般的微亮。 “这玩意是什么鬼啊...”陈默的声音低沉而紧绷，高斯步枪已经抵在肩上，电子瞄准镜的红点在那怪物胸口跳动。 那奇人的嘴部向前突出，像鲑鱼一样分成上下两片，露出里面细密如针的牙齿。 当它张开嘴时，林凡看到它的舌头也变异成了分叉状，舌尖不断颤动，似乎在探测空气中的信息。 怪物的上半身终于完全爬上甲板，众人这才看清它的全貌。 它的肩部覆盖着类似鱼鳍的角质结构，脊椎处延伸出一排尖锐的骨刺，一直延伸到尾椎。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皮肤表面布满了细小的鳞片，在汽艇的灯光下闪烁着蓝绿色的金属光泽。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四肢，胳膊和小腿的末端都长着宽大的蹼，边缘呈半透明状，能隐约看到里面细密的血管。 “这他妈是鱼人吧？”周宇的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座椅扶手。 就在众人震惊的瞬间，陈默的高斯步枪发出一声尖锐的充能音，随后是震耳欲聋的爆响。 蓝白色的能量束划破空气，精准命中那奇人的胸口。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能量束竟然穿透了那层鳞片，在奇人胸口炸开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蓝色的血液喷溅而出，在甲板上腐蚀出嘶嘶作响的白烟。 “有效！”瓦西里几乎跳了起来，“卧槽，居然能打伤它！” 林凡的大脑飞速运转，眼前这奇人，与他们在冰原上遭遇的陆地奇人完全不同。 那些怪物几乎刀枪不入，常规武器根本无法造成伤害。 而眼前这个... 居然能够被打穿？ 受伤的奇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那声音像是金属摩擦和鲸鸣的混合体，震得舷窗玻璃嗡嗡作响。 它的鳃裂猛然张开，露出里面鲜红的鳃丝，蓝色的血液不断从伤口涌出。 “它发狂了！”陈默大喊着再次瞄准，但这次奇人以惊人的速度闪避开来。 那怪物四肢并用，像某种两栖动物般在甲板上快速爬行，直奔舷窗而来。 林凡看到它的下肢同样覆盖着鳞片，脚掌已经完全变异成蹼状。 但脚趾末端却长着锋利的钩爪，每次移动都在金属甲板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全员战斗准备！”林凡厉声喝道，同时从腰间抽出铝热剂燃烧弹。 奇人猛地撞向舷窗，强化玻璃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瓦西里咒骂着举起RPG，但狭窄的船舱内根本无法施展。 “萧峰！保持航向！陈默，继续射击！其他人找掩体！”林凡的命令短促有力，他迅速评估着局势。 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与这种生物近战无异于自杀。 第二扇舷窗在奇人的撞击下彻底碎裂，极地的寒风裹挟着雪花呼啸而入。 那怪物半截身子已经探进船舱，分叉的舌头急速颤动，似乎在寻找猎物。 陈默的高斯步枪再次开火，这次击中了奇人的左肩。 蓝色的血肉飞溅，奇人痛苦地扭曲着身体，但攻势丝毫未减。 它的一条手臂猛地伸长，锋利的爪子直取陈默咽喉。 林凡眼疾手快，一把拽开陈默，同时将铝热剂燃烧弹掷向那怪物的面部。 燃烧弹在奇人脸上炸开，瞬间产生的高温让它的鳞片卷曲脱落，发出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嗷！！”奇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疯狂地拍打着燃烧的面部，整个汽艇都随着它的挣扎而剧烈摇晃。 “周宇！EMP震撼弹准备！”林凡大喊，同时从战术腰带上抽出第二枚燃烧弹。 周宇手忙脚乱地翻出那个篮球大小的电磁脉冲装置，手指在复杂的触控板上飞速滑动。 “十秒充能！”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尖细。 奇人已经将燃烧的鳞片和皮肤撕扯下来，露出下面蓝色的肌肉组织。 它剩下的那只完好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凡，眼中闪烁着纯粹的恶意。 “五秒！”周宇的声音在颤抖。 奇人猛地扑向林凡，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林凡勉强侧身闪避，但怪物的利爪还是划破了他的战术背心，在防弹插板上留下三道深深的沟痕。 “三秒！” 这时，瓦西里也终于找到射击角度，RPG的火箭弹呼啸而出，在奇人背部炸开。 爆炸的冲击波将众人掀翻在地，汽艇剧烈摇晃，几乎要倾覆。 “来了！”周宇按下启动按钮。 EMP装置发出刺眼的白光，一道无形的电磁脉冲波扩散开来。 那奇人像是被无形的大锤击中，整个身体痉挛着僵在原地，蓝色的血液从它的鳃裂和伤口中喷涌而出。 “它怕电磁脉冲！”陈默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立刻调整高斯步枪的能量输出模式。 奇人痛苦地抽搐着，突然转身跳向破损的舷窗。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它已经跃入漆黑的海水中，只留下一滩蓝色的血迹和几片脱落的鳞片。 舱内陷入短暂的死寂，只有寒风穿过破碎舷窗的呼啸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它...逃了？”萧峰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摊蓝色的血液，手指仍然紧握着操纵杆。 第930章 又来？！ 林凡缓缓站起身，战术靴踩在混合着血液和雪水的甲板上，发出黏腻的声响。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刚才短暂而激烈的战斗让他的肾上腺素水平仍处于峰值。 “所有人，检查伤势。”林凡的声音异常冷静，“陈默，封锁那个舷窗。萧峰，保持航向，但提高警惕。瓦西里，清点剩余武器。” 众人如梦初醒般行动起来。 陈默从装备箱里找出应急修补材料，开始封堵破碎的舷窗，瓦西里检查着RPG的剩余弹药，周宇则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 毕竟他就只是一个技术人员，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大场面？ 刚刚那鬼东西，光是长相就已经够吓人了。 “老大...”萧峰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蓝皮怪不是只在陆地上活动吗？” “你没发现吗？”周宇缓过神来看向萧峰开口道，“刚刚那些蓝皮怪，和我们之前见过的，根本不一样。” 林凡摘下战术面罩，用手掌抹了把脸。 极地的寒风从临时封堵的舷窗缝隙钻进来，在他呼出的白气上结出细小的冰晶。 “显然，我们遇到了新品种。”林凡的声音低沉，“或者说，是奇人的另一种形态吧。” 陈默已经完成了舷窗的临时修补，转身加入讨论：“最奇怪的是，高斯步枪居然能伤到它。” “在陆地上，我们的武器对那些奇人几乎无效。” “没错。”林凡点头，走向那滩蓝色的血迹蹲下身。 他从战术腰带上取下采样瓶，小心地收集了一些血液和脱落的鳞片。“防御力明显弱于陆地奇人，但对环境的适应力更强了。” “这他妈鱼鳃鱼鳍都长出来了。” 瓦西里灌了一大口伏特加，酒精让他苍白的脸色稍微恢复了些血色：“你们看到它的反应了吗？EMP让它痛苦不堪。” “陆地上的那些混蛋可不怕这个。” “应该是亮光的原因。”周宇开口道，“海底幽暗深邃。” “常年不见天日。” “EMP震撼弹的亮光，短时间内可能会让它们感到过亮，从而造成失明。” “而且它明显有智力。”陈默补充道，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高斯步枪的枪管，“知道受伤后逃跑，还会寻找掩体。” “这可不像之前那些。” “之前那些奇人，哪怕是受伤了，也不会逃跑。” “只会死命往死里冲。” 周宇突然开口，声音因后怕而微微发抖：“你们说...海里会有多少这种怪物？” 这个问题让舱内再次陷入沉默。 林凡望向舷窗外漆黑的海水，那些偶尔闪过的蓝色光点现在看起来不再像是浮游生物，而更像是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萧峰，把速度提到最高。”林凡突然命令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片海域。” 汽艇的引擎发出轰鸣，矢量推进器喷出更强烈的蓝焰。 速度计的指针不断攀升，很快接近设计极限。 “老大，这样燃料消耗会...”萧峰的话没说完就被林凡打断。 “没关系，安全第一。”林凡的目光扫过每个人，“从现在开始，两人一组轮流警戒。” “陈默，把高斯步枪调整到对水模式。” 就在这时，威廉姆斯留下的通讯器突然发出刺耳的静电噪音，随后是断断续续的声音：“林...队长...能听...到吗...” 林凡迅速抓起通讯器：“威廉姆斯？” “谢天谢地...你们还活着...”威廉姆斯的声音夹杂着干扰，“听着...汉森已经派出...追兵...还有...那些水里的怪物...汉森好像知道些什么...” 通讯突然中断，只剩下沙沙的噪音。 林凡用力敲打通讯器，但再也无法恢复连接。 瓦西里的眉头拧成一团，“什么意思？那些怪物汉森他知道来源？” 林凡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看来汉森和DARA实验室隐瞒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汽艇在漆黑的海面上疾驰，身后留下一道逐渐消散的尾迹。 汽艇舱内弥漫着刺鼻的臭氧味，林凡将采样瓶举到应急灯下。那些蓝色鳞片在光线照射下竟泛出金属光泽，边缘锋利得能割破战术手套。 “这不对劲。”林凡用匕首尖拨弄鳞片，金属与陶瓷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只要是个碳基生物，几乎不可能...” “老大！”萧峰的吼声突然炸响。 驾驶座前的声呐屏幕突然亮起密密麻麻的红点，像被捅破的蜂巢般从四面八方向中心聚拢。“水下有东西！很多！” 几乎同时，舷窗外漆黑的海水骤然亮起。 不是先前零星的蓝光，而是整片海域都在发光，仿佛有人打开了海底的巨型探照灯。 那光芒越来越亮，将汽艇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圣父圣母啊...”瓦西里的圣乔治十字勋章随着他扑向舷窗的动作撞在钢化玻璃上。 老毛子的瞳孔里倒映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二十米外的海面上，数十个长着鳃裂的怪脑袋正破水而出。 那些奇人露出水面的部分就超过两米，蓝灰色皮肤上的鳞片随着呼吸张合发出金属摩擦声。 它们半透明的眼球在强光下收缩成竖瞳，分叉的舌头高频颤动，像是在交流。 陈默的高斯步枪已经抵在肩上，电子瞄准镜的红点在一个奇人额头上跳动：“数量三十七...不，还在增加！” 汽艇突然剧烈倾斜，周宇撞在控制台上，鼻血溅在EMP装置的触控屏上。 海面像煮沸的沥青般翻涌，浪头拍打着舷窗，那些长蹼的手掌不断拍击船体。 “距离目的地？”林凡的声音像淬火的钢。 萧峰盯着导航屏上跳动的数字：“二百五十三海里，全速前进需要五十八分钟！” “没有五十八分钟了。”瓦西里咔哒一声给RPG装上白磷弹，金牙咬得咯吱响，“它们在靠近！” 林凡的战术平板突然发出刺耳警报。 热成像显示至少有六十个热源呈环形包围汽艇，最近的距离船底不足五米。他猛地按下通讯器：“全员战斗位置！” “萧峰保持航向，陈默负责左舷，瓦西里右舷，周宇准备EMP，我观察全局！” 第931章 围攻 汽艇在海面上剧烈摇晃，仿佛狂风中的一片叶子。林凡紧紧抓着舱壁上的扶手，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不断逼近的变异奇人。 那些奇人在海面上此起彼伏，蓝灰色的身影在泛着蓝光的海水中若隐若现，分叉的舌头不时探出，像是在评估着眼前的猎物。 “它们好像在观察我们。”陈默的声音低沉，高斯步枪已经上膛，枪口稳稳地对准海面，“这太诡异了，之前的奇人只会一味地猛冲。” 瓦西里举起RPG，手指扣在扳机上，金牙在应急灯下闪着寒光：“管它诡异不诡异，敢上来就给它一炮！” 周宇蜷缩在控制台旁，双手颤抖地调试着EMP装置，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凝结成细小的冰粒：“EMP还需要充能，最少还要三分钟！” “三分钟...”林凡的目光落在海面上那些跃跃欲试的奇人身上，“希望我们能撑过这三分钟。” 话音刚落，三头体型格外庞大的变异奇人突然从海中跃起，像三颗蓝色的炮弹，直奔汽艇甲板而来。 它们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弧线，长蹼的四肢展开。 “来了！”萧峰大吼一声，猛地操控汽艇急转弯，试图避开这致命的扑击。 但已经晚了。 一头奇人精准地落在了甲板前端，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汽艇都剧烈下沉了一下，甲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它落地的瞬间，长着锋利钩爪的脚掌就在金属甲板上抓出三道深深的划痕，火星四溅。 紧接着，另外两头奇人也相继登船，分别落在了甲板的两侧，形成了夹击之势。 “开火！”林凡的命令简洁有力。 陈默的高斯步枪率先发出怒吼，蓝白色的能量束精准地命中了左侧那头奇人的胸口。 “噗嗤”一声，能量束穿透了它的鳞片，在它胸口炸开一个血洞，蓝色的血液喷溅而出，落在甲板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那头奇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身体踉跄了一下，但眼中的凶光更盛，反而更加狂暴地朝着陈默冲来。 瓦西里的RPG也同时发射，火箭弹带着呼啸的风声，正中右侧那头奇人的面门。 爆炸的冲击波将奇人掀翻在地，蓝色的血肉和鳞片四散飞溅。 但这头奇人也异常强悍，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竟然又挣扎着站了起来，虽然半边脸已经被炸烂，露出了里面闪烁着蓝光的骨骼，但攻势丝毫未减。 而最先登船的那头奇人则直奔林凡而来，它的速度快得惊人，长着蹼的手臂猛地伸长，锋利的爪子带着恶风，直取林凡的咽喉。 林凡早有准备，侧身避开这致命一击，同时从腰间抽出高频震动匕首，反手刺向奇人的腹部。 匕首刺入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切在坚硬的陶瓷上。 奇人吃痛，发出一声咆哮，另一只爪子横扫而来。 林凡被迫后退，战术靴在甲板上滑出两米多远，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看着奇人腹部那道浅浅的伤口，眉头紧锁：“这些家伙的防御力虽然比陆地奇人弱，但也不容小觑！” 三头奇人如同虎入羊群，在甲板上肆虐。 它们分工明确，一头主攻陈默，一头缠住瓦西里，而最先登船的那头则死死地盯着林凡，不断地发起猛攻。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海面上的其他奇人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在周围游荡，将汽艇团团围住，显然是想断绝他们的退路。 “它们在配合！”周宇的声音带着惊慌，“这根本不是野兽的行为，它们有智慧！” 陈默在与奇人的缠斗中渐渐落入下风。 那头奇人虽然胸口有伤，但动作异常灵活，不断地利用长着利爪的手臂发起远程攻击，锋利的爪爪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残影。 陈默只能不断地闪避，寻找反击的机会，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瓦西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虽然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与奇人周旋，但那头奇人仿佛不知疼痛，即使身上又添了数道伤口，依旧悍不畏死地猛冲。 瓦西里的体力消耗巨大，呼吸已经变得粗重。 林凡这边的压力也不小，他面对的奇人体型最大，力气也最惊人，每一次碰撞都让林凡的手臂发麻。 高频震动匕首虽然能对它造成伤害，但效果有限，根本无法彻底压制它。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凡在闪避的间隙大喊，“它们在消耗我们的体力！” “EMP好了没有？！”瓦西里一边躲避奇人的攻击，一边怒吼。 “快了！还有一分钟！”周宇的声音带着急促，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地操作着，“你们再撑一会！” 就在这时，左侧那头奇人突然改变了攻击目标，放弃了陈默，转而猛地扑向正在操作EMP装置的周宇。 它显然意识到了这个装置的威胁。 “小心！”陈默大喊，想要救援已经来不及了。 周宇吓得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奇人的利爪就要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林凡猛地扑了过去，将周宇推开，自己则硬生生承受了奇人的一击。 锋利的爪爪落在了林凡的背上，虽然有战术背心的防护，但巨大的力量还是让林凡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差点喷出。 “老大！”萧峰目眦欲裂，想要冲过来帮忙。 “别动！稳住汽艇！”林凡朝着萧峰抬起手制止道。 此时的林凡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反手将高频震动匕首刺入了奇人的腹部，并且用力搅动。 奇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猛地松开了爪子，向后退去。 林凡趁机翻滚到一旁，背部的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EMP充能完毕！”周宇的声音带着一丝狂喜。 “快用！”林凡忍着剧痛大喊。 周宇颤抖着按下了启动按钮。 EMP装置发出刺眼的白光，一道无形的电磁脉冲波瞬间扩散开来。 甲板上的三头奇人同时发出痛苦的尖啸，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动作变得迟缓而僵硬。 海面上的奇人也受到了波及，纷纷痛苦地潜入水中，海面暂时恢复了平静。 “就是现在！”林凡大喊，强忍着背部的剧痛站起身。 第932章 逃出生天 陈默和瓦西里也抓住这个机会，分别对各自的目标发起了猛攻。 高斯步枪的能量束再次穿透了左侧奇人的身体，这一次直接命中了它的心脏位置。 那头奇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啸，身体摇晃了几下，重重地倒在甲板上，蓝色的血液汩汩流出，很快便没了动静。 瓦西里也将另一发火箭弹送入了右侧奇人的胸口，彻底终结了它的性命。 只剩下林凡面对的那头体型最大的奇人，它虽然也受到了EMP的影响，但依旧顽强地站立着，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给它最后一击！”林凡大吼。 陈默调转枪口，高斯步枪的能量束精准地命中了它的头部。 那头奇人庞大的身躯晃了晃，终于轰然倒地。 甲板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蓝色的血液和散落的鳞片，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臭氧味。 众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了伤。 林凡靠在舱壁上，背部的剧痛让他几乎晕厥，他看着海面上逐渐再次浮现的奇人身影，眉头紧锁：“它们还没走...” 汽艇的引擎依旧在轰鸣，但速度明显慢了许多，刚才的激战让它也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林凡挣扎着站起身，背部的伤口每动一下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强忍着不适，走到甲板边缘，目光投向海面。 那些变异奇人再次从水中探出头来，数量比之前更多，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像无数颗邪恶的星辰。 “它们好像在...等待？”陈默也走到林凡身边，高斯步枪依旧紧握在手中，警惕地盯着海面，“这太可怕了，它们居然懂得等待时机。” 瓦西里灌了一大口伏特加，酒精似乎给了他一些力量，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粗声道：“等待个屁，再来就再给它们几炮！” 但他的声音里却没有多少底气，刚才三头奇人就已经让他们难以招架，要是海面上这些全都冲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周宇检查着汽艇的状况，脸色越来越差：“汽艇的动力系统受损了，速度无法再继续保持极限速度了。而且...燃料也不多了。” “燃料不多了？”林凡的心沉了一下，“还能支撑多久？” 周宇算了算，艰难地开口：“最多...最多还能支撑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林凡的目光再次投向海面，“距离目的地还有两百多海里，一个小时...如果只是正常匀速的话，那只能勉强到达。” “那怎么办？”萧峰急了，双手在控制台上用力拍打着，“总不能停下来等死吧？” “这汽艇现在一关，一会儿有机会冲出去的话还得重新发动。” “机会稍纵即逝，万一没把握住的话，咱们也很难整啊！” 林凡没有说话，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 这些变异奇人表现出的智慧和团队协作能力远超之前的陆地奇人，它们懂得围猎，懂得等待，甚至懂得分工合作。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怪物，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它们为什么不直接进攻？”陈默突然问道，“以它们的数量，完全可以一拥而上，我们根本挡不住。” 这个问题让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林凡的目光落在海面上那些奇人的眼睛上，或者说，是那俩黑漆漆的孔洞里。 从孔洞中，林凡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凶光，还有一种...审视？ “它们在评估风险。”林凡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刚才的战斗让它们意识到我们有反抗的力量，所以它们在等待更好的时机，或者说，在等待我们彻底失去抵抗力。” “等待我们耗尽燃料，或者体力不支。” “总之一切什么办法都行，只要能够让咱们体力耗尽就好。” 瓦西里狠狠地啐了一口：“这些该死的怪物，居然这么狡猾！”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林凡的眼神变得坚定，“必须想办法突围。” “怎么突围？”周宇苦着脸，“它们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而且我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林凡的目光扫过甲板上的武器和装备，最后落在了瓦西里手中的RPG上。 “瓦西里，RPG还有几发？” 瓦西里清点了一下，答道：“还有三发。” “陈默，高斯步枪的能量还剩多少？” “最多还能发射十次。” 林凡点了点头，又看向周宇：“EMP还能使用吗？” 周宇检查了一下，摇了摇头：“刚才那次几乎耗尽了能量，最少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再次充能。” “半个小时...”林凡沉吟着，“足够了。” 他看向众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这样做...” 众人围了过来，仔细听着林凡的计划，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但眼中也多了一丝希望。 海面上的奇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异动，开始变得焦躁起来，不断地在水中游动，发出低沉的嘶吼。 但它们依旧没有发起总攻，似乎还在等待着最佳时机。 “它们很有耐心。”陈默的声音低沉，“这更说明它们有智慧。” “耐心总会耗尽的。”林凡握紧了手中的高频震动匕首，“我们就给它们一个进攻的理由。” 按照计划，萧峰开始逐渐降低汽艇的速度，营造出燃料即将耗尽的假象。 瓦西里则将RPG隐藏在甲板的掩体后，瞄准了海面的一个方向。 陈默和林凡也各自找好了掩体，严阵以待。 周宇则在紧张地给EMP装置充能，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滴落。 汽艇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几乎停在了海面上。 海面上的奇人明显变得兴奋起来，嘶吼声越来越响，游动的速度也加快了。 它们似乎认定，猎物已经失去了逃跑的能力。 “来了！”陈默低喝一声。 只见海面上的奇人开始聚集，朝着汽艇的一个方向集中，显然是准备从那里发起进攻。 数量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让人头皮发麻。 “就是现在！”林凡大喊。 瓦西里猛地从掩体后站起，RPG对准了奇人最密集的地方，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火箭弹带着呼啸的风声，在奇人群中炸开。 蓝色的血肉和鳞片飞得到处都是，惨叫声此起彼伏。 第933章 林凡的逻辑推测 那些变异的奇人群出现了一阵混乱。 “萧峰，加速！” 萧峰早就做好了准备，猛地推下操纵杆，受损的汽艇发出一声怒吼，朝着刚才火箭弹炸开的缺口冲去。 海面上的奇人显然没想到猎物会突然反击，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缺口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汽艇在萧峰的操控下，如同离弦之箭，朝着缺口冲去。 但奇人的反应也极快，很快就有大量的奇人朝着缺口涌来，想要堵住这个逃生通道。 “陈默，开火！” 陈默的高斯步枪再次怒吼，精准地射向那些试图堵缺口的奇人，为汽艇清理出一条通道。 林凡也站在甲板边缘，密切地关注着周围的动静，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汽艇在海面上疾驰，不断地有奇人试图跳上甲板，但都被众人合力击退。 终于，汽艇冲出了奇人的包围圈，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海面上的奇人发出愤怒的嘶吼，在后面紧追不舍，但距离逐渐拉开。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们...逃出来了？”周宇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 林凡看着逐渐远去的奇人群，眉头却依旧紧锁：“没那么简单，它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且，我们的燃料和弹药都所剩不多了，前面还有两百多海里的路程。” “瓦西里灌了一口伏特加，抹了把嘴：“管它呢，至少现在我们还活着。” “活着就有希望。” 林凡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远方漆黑的海面，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这些变异奇人的智慧和团队协作能力太过可怕，它们的围猎只是暂时被打破，谁知道它们接下来还会使出什么手段？ 按照汉森的说辞，它们能够把援军挡在五百海里外。 那这些东西怎可能就这么点实力？ 如果就这么点实力，全世界各国的援军凑在一起，不早把它们轰杀成渣子了？ 没道理的。 林凡越想越不对劲。 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忽略了的。 汽艇在漆黑的海面上艰难地前行，引擎的声音显得格外沉闷，像是一个疲惫的巨兽在喘息。 众人都没有说话，各自处理着伤口，补充着体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氛。 林凡靠在舱壁上，闭目养神，但大脑却一直在思考着那些变异奇人。 它们的智慧远超想象，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而汉森显然知道些什么。 那些玩意和地上的奇人，怎么说呢。 其实在林凡看来，更像是两个种类。 它们不像蓝星上的人类一般，除了肤色毛发之外，其他方面都是同类。 人类的肤色毛发是取决于所在地域和种族的。 但归根结底，还是同属人类。 但这些家伙和奇人可不同。 除了那同样蓝色的皮肤以及脸上的三个孔洞。 林凡不觉得它们之间还能够有什么关联。 “你们说，汉森会不会知道这些水里怪物的来源？”林凡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我总感觉，这和普罗米修斯计划有关。” 陈默擦拭着高斯步枪，闻言动作一顿：“很有可能，这些奇人明显是和陆地上那些不一样的，而普罗米修斯计划又是一直在研究蓝冰和奇人的。” “你要说普罗米修斯计划的那群人对此事一概不知，我是不信的。” “而且这些变种奇人的出现，太奇怪太诡异太巧妙了。” “就，怎么说呢。就仿佛像是安排好了一样。” “世界各国援军出现的时候，他们刚好就出现。” “然后刚好就把世界援军拦截在五百海里外，又刚刚好这个时候南极和外面通讯中断。” “又刚刚好只放过来了汉森这一支队伍。” “并且刚好汉森还是咱们极地绞杀军团的委任总指挥。” “这种巧合性，也太戏剧化了吧？” 听着陈默的话，林凡微微阖眼。 的确，就如陈默所说一般，这一切的巧合，也太戏剧性了。 林凡向来不是一个愿意相信巧合的人。 对于林凡来说，凡事都要有一个逻辑，或者建立在逻辑点上的才行。 正逻辑也好，反逻辑也罢。 只要是能够在逻辑上行得通的，林凡就愿意相信。 不管是正反逻辑，因为逻辑上行得通，这个事情就一定是这个情况！ 但倘若这个事情从逻辑上行不通，哪怕最后的结果再怎么巧妙，那也不对。 就像是现在这样，你说这些奇人不是人为的？ 你说这些奇人是自然生长自然进化来的？ 怎么可能！ 从逻辑上来说，这根本行不通！ 所以林凡根本不会去相信这种事情。 在林凡目前已知的所有线索中，他只能整理出来几条逻线。 第一条，这些奇人就如同威廉姆斯所说，是之前那些科考队员以及她爸妈那一辈的人在做实验的时候被蓝冰辐射所产生。 第二条，那就是这些奇人是由议会的人搞鬼弄出来的。 第三条，那就是这些奇人，其实就是普罗米修斯计划的产物，根本不是什么意外什么辐射，而是普罗米修斯计划研究蓝冰的目的，就是朝着这些奇人出发的。 这三条逻辑，不管是哪一条，最终呈现出来的结果都是都能对上的。 甚至可以是三一二的情况！ 按照林凡所整合猜测出来的情况，大概率这些奇人的出现。 就是普罗米修斯计划！ 从一开始，普罗米修斯计划就是为了这些奇人来的。 然后后来发生了意外，或者说是普罗米修斯计划的人直接进行人体实验，把人变成了奇人。 这一点从威廉姆斯的爸妈身上，林凡大概就能推断出来。 几十年前的普罗米修斯计划导致奇人的出现，灯塔国没办法处理，只能想办法隐瞒。 因此派人将那些奇人全部逮捕，回到灯塔国国内进行研究。 但威廉姆斯的母亲应该是藏了些什么，让灯塔国的人发现不了。 所以十年前，威廉姆斯也被派到了这里来。 所以十年前，威廉姆斯也被派到了这里来。 因为在灯塔国的视角里，他们认定了，威廉姆斯身为那对夫妇的女儿，肯定会知道一些什么。 只是他们没想到，威廉姆斯那一整个队伍的人也都成了奇人！ 第934章 奇人的战斗力？ 但他们也发现了一个罕见的事情。 那就是虽然威廉姆斯这一整个队伍的人都成了奇人，但威廉姆斯却没有！ 并且她的身上还出现了蓝冰的反应。 蓝冰在她身上留下了辐射的疤痕。 可在这种情况下，威廉姆斯居然没事！ 她不仅没有变成奇人，全身上下也没有任何地方受损。 反而还增强了体质。 这也更加使得灯塔国那边的人对奇人愈发好奇，也是为什么，对于威廉姆斯的处理方式，灯塔国会这么暧昧的原因。 他们既想要威廉姆斯身上的秘密，又想让威廉姆斯死，把这件事情掩盖下去不让其他人知道。 所以对于威廉姆斯，他们一开始只能采取放逐式的处理措施。 结果灯塔国的人做梦也没想到，议会的人居然知道了普罗米修斯计划，从而来到了南极，重新唤醒了奇人。 灯塔国为了解决这件事情，这才派了汉森过来。 而这些，正是林凡目前所利用已知的条件和所有逻辑组合而成的真实情况。 总好过什么狗屁进化论来的强。 林凡是绝对不相信，在南极这种鬼地方能自然而然的进化出这种鬼东西。 可千万别说什么蓝冰辐射干扰之类的话。 没有人为的干预，林凡打死不相信蓝冰的辐射能够做南极整出这么一群怪物。 几千万年间自然进化出肉体堪比铁块的玩意儿，这特么还是碳基生物吗？ 这些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违反了大自然的正常逻辑了。 所以一定是有人为干扰的情况存在的。 “那些混蛋！”瓦西里愤怒地一拳砸在甲板上，“我是觉得，肯定是灯塔国那边的人，为了研究什么东西，才造出来了这种怪物的！” 周宇推了推眼镜，小声道：“说不定...这些变异奇人就是普罗米修斯的失败品？” “失败品？”萧峰挑了挑眉，“能有这么强的战斗力，这可不像失败品。” “没智慧啊。”周宇摊手道，“陆地上那些奇人，除了有战斗力之外，根本没有任何脑子。” “这还不是失败品吗？” “那刚刚我们遇到的那些呢？”萧峰开口道，“那些可是能看出来，多少带点智慧的。” “但他们的战斗力比不上陆地上的那些不是么？”周宇耸耸肩道，“即便它们有了智慧，那也只是和普通动物差不多，撑死就是比普通动物聪明一点。” “战斗力可远不如陆地上那些啊。” “也许是失控了？”陈默猜测道，“研究过程中出现了意外，导致这些奇人脱离了他们的控制。” “我问你们个问题。”林凡突然开口道，“你们觉得，南极大陆上的那些奇人，论战斗力，在陆地上的自然界内能排到多少？” “第一！绝对是第一！”萧峰毫不客气道，“想都不用想。” “单体作战能力绝对是拉满的。” “在这些东西出现之前，已知世界上最强悍的陆地动物只有老虎大象犀牛这类。” “大象犀牛是纯靠体型取胜，但老虎不同。咬合力，爆发力，肌肉，速度，各方面都是顶尖。” “这玩意就是最完美的动物。” “但再怎么样，它也只是动物，它吃枪子也得死。” “什么犀牛大象的，也是！现在人类的科技，不会再有打不穿它们皮的子弹出现。” “但是那些奇人，就很奇怪，完全打不穿！” “咱们跟它们打交道这么久了，也都发现了。除了烛龙装甲这种数值怪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玩意能够打穿它。” “光是这个肉身强度，就足以称得上是蓝星单体战斗力第一了！” “更何况它们还是三三两两一块行动的。” “你说它们是独居生物还好，但三三俩俩一块行动的家庭模式，任何生物遇到他们，都只有死的可能性。” “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比不过。属于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过的情况。” 萧峰这话一出，众人都是同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林凡又再度开口道：“对，没错。那你们觉得，刚刚遇到的那些海中奇人，是什么级别的战斗力？” “也就那样吧。”瓦西里摆了摆手道，“和地面上那些根本没法比。” “不管是肉身强度还是力气，那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而且很诡异的是，正常来讲，身上有鳞片的这些海中奇人，不应该比陆地上那些奇人更能抗打一点吗？” “怎么会这般脆弱？” “虽然说谈不上脆弱，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 “所以它们的战斗力，其实也就那样了。” “别说海洋里的巨无霸鲸鱼了，怕是遇到鲨鱼都得被啃碎。” “对头。”林凡打了个响指道，“但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这些奇人，在水中的力气是更大的。” “这点从它们能够制造出巨浪，以及在海下能够把我们的汽艇撞到摇摇晃晃就能看出来。” “它们不适应陆战，海战能力才是它们的强项。” “so？那又咋样？”瓦西里耸了耸肩道，“适应海战咋了？” “适应海战，它们就能干过鲸鱼了？” “是，我承认，它们在海里的力气确实出奇的大。” “但特么打个鲨鱼差不多就得了吧？” “还想和鲸鱼碰碰啊？” “啧...不是没可能啊...”林凡摩挲着下巴淡淡道，“你们可别忘了，这些海中奇人，是有团队能力的。他们是团体行动，且有分工合作，有智慧的群体。” 这个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是的，众人反应过来了。 这些海中奇人，那可都是有智慧的啊！ 虽然不知道它们的智商怎么样，但从他们的战斗中可以看出来。 这些东西的智商，绝对不算低。 分工合作，围剿，车轮战，几乎都会。 懂得这些战斗方式的家伙，智商能低么？ 而且一想到它们在海中那恐怖的力量和速度。 再加上它们是群居的，和陆地上那些奇人不同。 那些奇人大多都是三三两两活动。 但它们可不是啊，它们可是团体几十个一起出动的！ 而且还能拦截世界各国的援军。 从这种情况上来看，这些家伙估摸着一个团体得大几百头往上才行！ 第935章 还来？！ 众人很快便反应过来了林凡是什么意思。 这些奇人的体量和个体战斗力，如果汇聚在一起。 那么即便是海底里已知最强大的鲸鱼，他们也未必不能处理啊！ 这些奇人的数量就摆在那里，一旦多了起来，哪怕是鲸鱼它们都能有无数种办法整死吧？ 虽然说鲸鱼的体积摆在那，但看这些奇人在水中是速度和力量，未必不能够做到啊！ 毕竟连世界各国的援军船队都被拦截在外边，这种情况，即便是鲸鱼都做不到的。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瓦西里看向林凡有些懵逼的问道。 “我想表达的很简单。”林凡打了个响指道淡淡道，“目前已知的两种奇人，在各自的领域，都能够做到制霸的存在。” “在没有热武器的加持下，他们的战斗力，都是最强的。” “也就是说，很可能这个所谓的普罗米修斯计划，是灯塔国那边想要能够打造出最强的单兵作战兵团而存在的。” “真的假的？”一旁的陈默顿时愣神了。 要知道，单兵作战兵团，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身为龙尊的队长，全世界各地有名的单兵作战军团他都知道，也有不少交过手。 但倘若要他去跟这些东西交手... 陈默顿时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和这些玩意交手，是打算把自己的命丢进去打吗？ 就在这时，萧峰突然喊道：“老大，你看后面！”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一片蓝色的光点，正快速地朝着他们逼近。 “是它们！”周宇的声音带着恐惧，“它们追上来了！” 瓦西里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它们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海面上的蓝色光点越来越近，已经能隐约看到那些在水中快速游动的身影。 那些变异的奇人就像一群蓝色的鱼雷，在海水中穿梭，速度竟然比受损的汽艇还要快。 “它们好像在...利用水流？”陈默的目光锐利，“你看它们的动作，像是在借助海浪的力量加速。” 林凡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那些变异奇人在水中摆动着尾鳍和长蹼，巧妙地借助着海浪的推力，速度越来越快。 “这些怪物...太聪明了。”瓦西里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再次举起了RPG。 “准备战斗！”林凡的命令简洁有力。 众人闻言迅速各就各位，再次进入了战斗状态。 很快，最前面的几头奇人就追了上来，它们猛地从水中跃起，朝着汽艇扑来。 陈默的高斯步枪率先开火，精准地将一头奇人击落海中。 瓦西里的RPG也紧随其后，炸翻了一片试图靠近的奇人。 但奇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它们像潮水般不断涌来，一波接一波地发起冲击。 林凡和萧峰则在甲板上不断地移动，用高频震动匕首和手枪击退那些侥幸登船的奇人。 战斗再次变得激烈起来。 这些追上来的奇人似乎比之前登船的那三头更加狂暴，也更加不怕死，即使不断地被击落海中，依旧前赴后继。 “它们像是在消耗我们的弹药！”陈默大喊，高斯步枪的能量已经所剩不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汽艇的引擎发出濒死的哀鸣，每一次震颤都像要散架。 林凡抹了把脸上奇人喷洒而出的蓝血，战术靴踩在结霜的甲板上，发出咯吱脆响。 海面上的蓝光越来越密集，那些变异奇人如同水中游弋的幽灵，时不时跃出海面发起突袭，又瞬间沉入水中，让众人防不胜防。 “左侧！”陈默的嘶吼刚落，三道蓝影便从浪涛中腾空而起。它们的尾鳍在月光下划出银亮弧线，分叉的舌头像毒蛇般探吐，利爪带着海风的腥气抓向甲板护栏。 林凡的高频震动匕首嗡鸣着迎上去，刃口与奇人爪尖碰撞出火星。 林凡借着反作用力后跳半步，恰好避开另一只奇人从侧面袭来的扫击，那怪物的蹼足擦着他的战术裤划过，布料瞬间被撕裂。 “它们在玩车轮战！”瓦西里将RPG扛在肩上，却迟迟不敢开火。 刚才一发炮弹落空后，海面上的奇人变得更加狡猾，总是在他扣动扳机前沉入水中，只留下泛着蓝光的涟漪。 萧峰在驾驶座上满头大汗，双手死死攥着操纵杆。 汽艇像醉汉般在浪涛中摇摆，好几次差点被跃起的奇人撞翻。 “老大！右侧船舷被撞凹了！再这样下去要进水了！”萧峰怒吼道。 周宇蜷缩在控制台下方，怀里紧紧抱着EMP装置。 这台临时充能的设备是他们最后的底牌，却迟迟不敢启动。 刚才的经验证明，EMP的效果只能持续短短几秒，根据林凡的分析，这些变异奇人的适应能力很强，一旦这些变异奇人适应了强光，后果不堪设想。 又一头奇人冲破护栏翻上甲板，蓝灰色的鳞片在应急灯下泛着金属光泽。 它落地的瞬间便朝着周宇扑去，显然将这个手无寸铁的技术人员当成了突破口。 “滚开！”林凡的匕首斜刺而出，精准地扎进奇人鳃裂。 蓝色血液喷涌的瞬间，他突然感觉手腕一沉——这怪物的力气竟比之前遇到的大了近一倍，硬生生拖着他向前踉跄两步。 陈默的高斯步枪及时响起，能量束擦过奇人耳侧，打在护栏上迸出火花。 这突如其来的干扰让奇人动作一滞，林凡趁机抽出匕首，反手划向它的咽喉。 “噗嗤！”高频震动的刃口切开鳞片的声音令人牙酸。 奇人发出短促的嘶鸣，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甲板上，抽搐着吐出最后几口蓝血。 但危机并未解除。 海面上的奇人似乎被同伴的死亡激怒，跃出海面的频率越来越高。 有两头甚至在空中完成了一次诡异的配合，前面的怪物故意承受陈默的枪击，后面的则借着同伴的掩护翻上甲板，利爪直指林凡后背。 “小心身后！”瓦西里的提醒带着酒气。林凡猛地矮身，那奇人的爪尖擦着他的战术背心划过，防弹插板上顿时出现三道深沟。 他顺势翻滚避开攻击，却在起身时脚下一滑，刚才那头死奇人的血液在甲板上冻成了薄冰。 第936章 林凡负伤 “操！”林凡的手肘重重磕在金属地板上，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就在这瞬间的迟滞，又一头奇人从海中跃起，蹼足重重踏在他的肩膀上。 巨大的力量让林凡单膝跪地，高频震动匕首脱手飞出。 他能感觉到奇人锋利的爪尖正刺破战术手套，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这怪物竟想把他拖入海中！ “老大！”萧峰疯了一般猛打方向盘。 汽艇突然向左倾斜，那头奇人重心不稳，林凡趁机用尽全力向后一撞。 一人一怪在甲板上滚作一团，蓝血溅满了他的防寒服。 陈默的高斯步枪再次响起，这一次精准命中奇人眼眶。怪物发出凄厉的尖叫，松开爪子沉入海中。 林凡挣扎着爬起，肩膀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战术背心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下面渗血的皮肤。 “不能再这样下去！”他扯掉染血的手套，看着自己被划伤的肩膀。 那里的血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粘稠，隐隐泛出淡蓝色，“它们在等我们体力不支，或者掉进海里。” 汽艇的甲板上早已一片狼藉，蓝色的血液与金属碎片混在一起，在寒风中凝结成冰碴。 林凡捂着被划伤的肩膀，指缝间不断渗出的血液带着诡异的淡蓝色，像掺了蓝冰碎屑的雪水。 “老大！”萧峰一脚踹开扑向控制台的奇人，战术靴在甲板上滑出半米，“这鬼东西跟泥鳅似的！打一下就钻水里！” 萧峰说的是那些不断跃出海面的奇人，它们借着浪头腾空，分叉的舌头弹出半米长，锋利的爪尖擦着甲板飞过，随即又像鱼雷般扎回海中，只留下一圈圈泛着蓝光的涟漪。 陈默的高斯步枪发出最后一声闷响，能量指示灯彻底熄灭。 他顺势将枪身砸向一头登船的奇人，金属碰撞声中，那怪物胸前的鳞片被砸得外翻，蓝色血液溅在他防寒服上，瞬间腐蚀出几个小洞。 “没能量了！”陈默迅速抽出腰间的高频震动匕首，刃口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瓦西里，RPG还有几发？” 老毛子正靠在掩体后换弹，圣乔治十字勋章被奇人的利爪划出道白痕：“最后俩发了！咱有点难顶了啊！” 周宇蜷缩在破损的舷窗旁，双手死死抱着EMP装置，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看着海面上不断跃起的奇人身影，突然尖叫起来：“它们在耍我们！像猫捉老鼠一样！” 林凡的肩膀传来阵阵刺痛，他瞥了眼伤口处泛蓝的血迹，心脏猛地一缩。 什么情况？蓝血？ 我哪来的蓝血？ 奇人带的？还是老子变异了？ 我糙，别这么抽象吧？ 林凡有些懵逼了。 虽然蓝色的部分很少，但却很明显啊！ “小心！”瓦西里的吼声将他拽回现实。 一头体型格外庞大的奇人正从右侧船舷跃出，鳃裂张开露出鲜红的鳃丝，尾鳍在月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 它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抱着EMP装置的周宇。 林凡想也没想，猛地扑过去将周宇推开。 奇人的利爪擦着他后背划过，战术背心的防弹插板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仿佛铁皮被钝器撕扯。 “操！”林凡借着冲力翻滚半圈，高频震动匕首顺势刺入奇人腹部。 这一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入，蓝色血液喷涌而出，溅在他脸上带着刺鼻的腥味。那奇人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庞大的身躯剧烈挣扎，尾鳍狠狠抽在林凡胸口。 “老大！”陈默和周宇同时扑过来。 林凡却在此时注意到，奇人的目光死死盯着他流血的肩膀，三个发光的孔洞剧烈闪烁，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它在看什么？”陈默的匕首刺入一旁袭击而来的一头奇人的脖颈，蓝色血液喷得他满脸都是。 林凡没来得及回答，那奇人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啸。 这声音与之前的嘶吼截然不同，尖锐得像金属摩擦，在海面上扩散开去，连浪涛声都被压过。 更诡异的是，随着这声尖啸，海面上所有跃动的蓝光突然停滞。 那些正准备登船的奇人动作一僵，已经跳在空中的则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硬生生改变轨迹扎回海中。 甲板上剩下的两头奇人也停止了攻击，齐刷刷转头看向发出尖啸的同伴。 “它们...不动了？”周宇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林凡捂着流血的肩膀站起身，淡蓝色的血迹在甲板上拖出细长的痕迹。 他清楚地看到，那头被自己刺伤的奇人正死死盯着他的伤口，鳃裂张合的频率越来越快。 突然，它猛地转身，庞大的身躯撞开护栏，带着一串蓝色血珠扎进海里。 与此同时，甲板上另外两头奇人也像接到指令般，毫不犹豫地跃入海中。 海面上泛着蓝光的涟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汽艇周围瞬间陷入死寂，只剩下引擎的喘息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走了？”萧峰举着匕首，警惕地盯着海面，“就这么走了？” 瓦西里将最后一发RPG扔在甲板上，金牙咬得咯吱响：“那声尖叫...难不成是撤退信号？” 林凡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渗着蓝血的手臂。寒风中，伤口处的皮肤开始泛出淡淡的青色，像结了层薄冰。 “老大，到底是什么情况？”周宇上前询问道，“它刚刚为啥一直盯着你看？” “难不成你有什么办法整死它们？” “不知道。”林凡摇了摇头道。 他也很懵逼啊。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上来对着老子一顿削，占据了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然后你现在跟我说你要润了？ 这是什么情况？ “老大，你的肩膀...”周宇看着林凡有些迟疑的开口。 “没事，死不了。”林凡摇了摇头道。 “快拿医药箱。”瓦西里开口喊道。 一旁的陈默赶忙上前把林凡搀扶着回到船舱内坐下。 周宇拿来医药箱后，众人先将林凡的战术背心卸下来。 随后暴露在众人面前的，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整道伤口深可见骨！ 血不断往外冒出。 更离谱的是，血液中还夹杂着些许蓝色！ 这一幕瞬间让众人瞪大了双眼。 第937章 钢铁森林 汽艇的船舱里，应急灯的光芒惨白，映着众人惊慌的脸。 周宇颤抖着打开医药箱，消毒水的气味与甲板上残留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老大，你忍着点。”周宇的声音发颤，镊子夹着酒精棉靠近林凡的伤口，看到那些泛着蓝光的血液时，手一抖，酒精棉掉在了地上。 瓦西里一把推开他，自己抓起纱布按住伤口，金牙咬得咯吱响：“怂包！这点血就吓成这样？” 话虽是这么说，但老毛子的指节却因用力而发白，圣乔治十字勋章在灯光下闪着不安的光。 陈默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林凡伤口处的蓝色痕迹。 那些蓝光像细小的萤火虫，在血液中缓缓流动，与鲜红的血色交织成诡异的图案。 “不是纯蓝色，是带蓝边的。”他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有些可怕，“和奇人的血液不一样。” “还是有区别的，我知道你们在想啥，别慌。” “那又咋样？”萧峰在驾驶座上回头喊，方向盘还在微微晃动，“带蓝边也不是啥好事吧？万一变异了咋办？” 林凡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拍开瓦西里按得太用力的手：“别他妈跟按猪肉似的。” 林凡说着，扯过一块干净纱布自己按住伤口：“变异没那么快，威廉姆斯说过，辐射变异是个缓慢的过程。” 但他的目光却落在纱布渗出的蓝红交杂的血迹上，心里也打了个突突。 这些天接触的蓝冰辐射确实不少，尤其是穿烛龙装甲那段时间，蓝冰能源模块几乎是贴着皮肤在运作。 “你确定？”周宇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林凡伤口的蓝光，“我记得资料上说，量子辐射的潜伏期最短只有三小时。” “那是针对普通人。”陈默突然起身，从装备箱里翻出一支辐射检测仪，探头靠近伤口时，屏幕上的数字跳了跳，但很快稳定在安全值内，“辐射值在下降，这说明不是急性变异。” 陈默顿了顿，看向林凡的眼神带着探究：“你是不是接触过什么抗辐射的东西？” 林凡想了想，突然拍了下大腿：“红龙科技的防辐射涂层！我在穿烛龙装甲前，全身上下都喷过一层，说是能抵抗中等强度的粒子辐射。” “还有周宇给的那支适应剂，你忘了？” 周宇猛地点头：“对！生物实验室研发的极地适应剂！那玩意能增强细胞活性，说不定真能抗辐射！” 瓦西里灌了口伏特加，酒液顺着下巴滴在林凡的伤口附近，激起一阵刺痛。 “管它啥原因，先包扎好再说。”他粗暴地用绷带缠住林凡的肩膀，结打得像要勒断骨头，“等见到援军，让那些白大褂好好给你照照，看看是不是真变异了。” 林凡龇牙咧嘴地推开他：“再勒紧点我胳膊就废了。” 林凡说着，看向陈默，“距离援军还有多远？” 陈默调出导航，屏幕上代表他们的绿点正缓慢靠近一片密集的红点：“还有一百多海里，按现在的速度，半个时左右就能到。” “全速前进。”林凡靠在舱壁上，伤口的疼痛让他有些头晕，“不管那些奇人为啥突然撤退，咱们必须尽快找到援军。” 瓦西里突然笑了，从怀里掏出个小瓶扔给林凡：“这个给你，老毛子的祖传秘方，治辐射后遗症的。” 林凡接住一看，标签上全是西里尔字母，只看懂“伏特加浸泡熊胆”几个字，顿时翻了个白眼：“你还是自己留着壮阳吧。” “特么的，什么东西都能是祖传秘方，连防辐射都给我整出来了？” “壮阳就壮阳，还扯上防辐射了。” 船舱里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些，但没人真的放下心。 周宇反复检查辐射检测仪，萧峰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林凡的伤口，瓦西里则一口接一口地灌着伏特加，仿佛那能浇灭心中的不安。 林凡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最后那头奇人的眼神。那种盯着伤口时的震惊，还有那声震耳的尖啸，绝对不是偶然。它们突然撤退，一定和自己的血液有关。 是因为血液里的蓝边？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完全变异？ 他想起威廉姆斯锁骨下的淡蓝色疤痕，想起那些奇人脸上的发光孔洞，一个模糊的念头在脑海中成形。 也许，自己和这些奇人之间，存在某种他不知道的联系？ 这也说不定啊！ 船舱内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林凡靠在冰冷的舱壁上，伤口的隐痛像细密的针，断断续续刺着神经。 蓝血与殷红交织的纱布已经被体温焐热，那些泛着蓝光的血丝却像活物般在布料下缓缓游走，恍惚间竟与奇人鳃裂里的红光重叠。 “老大，睡会儿吧。”萧峰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他转动方向盘的动作带着刻意的轻柔，“到了我叫你。” 林凡没应声，只是将战术背心的拉链松了松。消毒水的气味混着伏特加的辛辣，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成粘稠的雾，呛得他喉咙发紧。 那些关于血液的疑问像水草般缠绕上来，奇人为何会对着带蓝边的血迹尖叫？ 自己和威廉姆斯锁骨下的疤痕又有什么关联？ 意识渐渐模糊时，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崖下的洞穴，威廉姆斯母亲的实验日志在眼前翻开，泛黄的纸页上画着诡异的螺旋纹路，与自己伤口里流动的蓝光惊人地相似。 “老大！醒醒！” 萧峰的吼声像块冰砸在脸上。林凡猛地睁眼，应急灯的惨白光芒刺得他眯起眼睛，耳边是周宇压抑的惊呼。 “我的天...这是...” 林凡挣扎着爬起来，踉跄地扑到舷窗前。 原本漆黑的海平面上，此刻正浮着一片钢铁森林。 数十艘战舰如沉睡的巨兽，在晨雾中舒展着庞大的身躯。 最前方的三艘航空母舰像披甲的君王，甲板上的舰载机如银色的蜂群，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驱逐舰和护卫舰呈环形拱卫在外，舰炮的炮管指向天空，炮口凝结的冰棱反射着七彩的光。 最震撼的是那些破冰舰，舰首的合金撞角像史前猛兽的獠牙，在海面上犁出白色的浪涛，冰层碎裂的咔嚓声隔着数百米都能听见。 第938章 郭天雷在这！ 其中一艘舰身上喷着鲜红的“雪龙”字样，龙形徽记在晨光中鳞爪分明。 “是援军...”周宇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手指在舷窗上划出雾气，“真的是援军...咱们到了！！” 天知道他们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种情况下，终于见到了援军，谁不会感到激动？ 瓦西里突然将伏特加酒瓶砸在舱壁上，琥珀色的液体溅在圣乔治十字勋章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毛熊的‘彼得大帝’！还有灯塔国的‘福特’级！”他指着舰队中央的巨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们真的在这儿...” 其实这一路上，大家什么异常都没发觉。 自然而然的，会怀疑援军是不是不在这里，是不是汉森骗人。 汉森是为了稳固军心，才编出有援军在的事情。 也会怀疑，援军是不是来了，但是因为迟迟无法取得联络，便撤回去了。 只是眼下在见到这些援军的时候，林凡等人终于是笑出了声来。 仿佛这一段时间来所积累的所有委屈都一泻而空。 汽艇在这群钢铁巨兽面前像片漂浮的树叶。 萧峰放慢速度，操纵杆在手中微微颤抖，舰炮的阴影笼罩下来时，连海浪都仿佛屏住了呼吸。 “他们好像发现我们了！”陈默突然指向左侧一艘驱逐舰。 舰桥上的探照灯转了过来，光柱如银蛇般缠绕住颠簸的汽艇。紧接着，甲板上跑出几个穿着橙色救生衣的身影，挥手的动作在晨雾中格外清晰。 林凡的目光扫过一艘艘巨舰，心脏突然猛地一跳。 舰队左翼的一艘驱逐舰上，悬挂的红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舰身侧面的“055”字样刚被海浪冲刷过，在阳光下闪着湿润的光。 舰桥上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笔挺的军装在风中勾勒出硬朗的轮廓，正是郭天雷。 “老郭！”林凡扯开嗓子大喊，不顾伤口的疼痛扑在舷窗上，“这边！” 郭天雷似乎听到了动静，转身的瞬间，望远镜的镜片反射出一点金光。 下一秒，那艘驱逐舰突然鸣响了汽笛，悠长的笛声在舰队中扩散开，惊起一群海鸟。 “他们看到了！”萧峰猛打方向盘，汽艇在浪涛中划出弧线，朝着驱逐舰全速驶去。 林凡看着郭天雷的身影在舰桥上忙碌，突然想起最后一次在CCA总部见面的场景。 那时老郭还拍着他的肩膀笑，说等南极的事了了，要请他喝二锅头。 驱逐舰上放下了救生艇，蓝色的艇身在浪涛中起伏。 几个穿着防寒服的士兵奋力划桨，桨叶搅碎了水面上的晨光，像撒了一把碎金。 “慢点！”陈默扶着几乎要跳出舱外的林凡，用战术手套按住他渗血的肩膀，“别把伤口挣开了。” 救生艇的金属外壳在浪涛中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凡扶着艇边的护栏，咸腥的海风灌进防寒服领口，带着远处战舰烟囱排出的煤烟味。 驱逐舰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舰身侧面的“055”字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块烧红的烙铁。 “抓紧了！”划桨的士兵大喊一声，救生艇猛地撞上驱逐舰的船舷。 金属碰撞的震感顺着脚掌蔓延，林凡下意识按住渗血的肩膀，伤口处的蓝光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郭天雷的身影出现在悬梯旁，笔挺的军装外罩着件防风大衣，肩章上的将星在晨光中闪着金光。 他身后跟着几个参谋，手里的文件夹在风中哗哗作响。 “你小子！”郭天雷的大嗓门压过海浪声，他一把抓住林凡的胳膊，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我就知道你命硬！”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林凡踉跄半步，伤口的疼痛让他倒吸冷气。 郭天雷这才注意到他染血的纱布，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怎么回事？受伤了？” “被奇人划了一下。”林凡扯开被血浸透的战术背心，露出纱布下泛着淡蓝的伤口，“没什么大事儿，老郭，别大惊小怪，先上去再说。” 郭天雷的眉头拧成疙瘩，转身对着身后的卫生兵吼道：“带林厅长去医务室！用最好的设备检查！” 他的目光扫过跟着爬上悬梯的萧峰等人，最后落在瓦西里腰间的圣乔治十字勋章上，“毛熊的同志也一起去，都检查一遍！” “先别急着检查。”林凡按住要拉他走的卫生兵，目光扫过远处的舰队，“老郭，能联系上其他国家的指挥官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郭天雷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处理伤口，会议我来安排。” 郭天雷说完，凑近林凡低声道，“灯塔国的琼斯上将和毛熊的科夫中将都在旗舰上，正好一起聊聊。” 医务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林凡坐在检查床上，看着护士小心翼翼地揭开纱布。 伤口处的蓝光已经淡了许多，但那些游走的血丝依然清晰可见，像冰下流动的暗河。 “这是...”护士的声音带着惊讶，镊子在半空中停住。 “蓝冰辐射后遗症。”林凡靠在床头，看着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红龙科技的防辐射涂层起作用了，辐射值在下降。” 陈默和萧峰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卫生兵正在给他们处理擦伤。 瓦西里则捧着杯热可可，金牙在灯光下闪着光：“林，你真该看看科夫那老东西见到我的表情，像吞了只苍蝇一样。” “少喝点伏特加。”林凡瞥了眼他藏在大衣里的酒瓶，“等会儿开会别满嘴酒气。” 过了良久，等检查结果出来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报告显示辐射值已降至安全范围，那些泛蓝的血液只是代谢残留，不会引发变异。 郭天雷拿着报告反复看了三遍，才把文件夹重重拍在桌上：“走，去会议室。” 舰队旗舰的会议室里暖气充足，长桌两侧坐满了各国军官。灯塔国的琼斯上将叼着雪茄，军装袖口的金线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毛熊的科夫中将则捧着杯浓茶，指节敲着桌面，节奏与瓦西里口袋里的伏特加酒瓶碰撞声莫名合拍。 “林厅长。”琼斯上将吐出烟圈，目光落在他缠着纱布的肩膀上，“听说你们遇到了水里的怪物？能不能先说说，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939章 现在汉森的问题不只是这么简单 “是啊。”郭天雷也适时开口道，“林凡，我们都还不知道，你们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怎么来的不重要，是因为什么来的？就你们几个人？” “难道是南极那边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吗？” 郭天雷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瞬间都有些慌了神。 因为联系援军这种事情可不是小事，自然不可能就让这么几个人过来的。 眼下只有他们几个人到了，不由得，众人都有些担心起来。 会议室的空调嗡嗡作响，将众人的呼吸声都放大了几分。 林凡靠在椅背上，伤口的纱布刚换过，洁白的布料上还没染上血迹，但他能感觉到皮下那些淡蓝色的血丝仍在缓慢游走，像一群被困的萤火虫。 林凡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与郭天雷指间的钢笔碰撞声奇妙地合拍：“老郭，这事儿说来话长。真要说的话，得从汉森抵达南极说起。” 林凡的目光扫过在座的各国军官，琼斯上将的雪茄烟雾缭绕，科夫中将的浓茶已经续到第三杯，瓦西里藏在桌下的伏特加酒瓶偶尔碰撞出轻响。 “他以最高指挥官的身份接管极地一号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整巡逻路线。”林凡调出战术平板上的地图，红色线条在南极大陆边缘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你们看这里，所有靠近五百海里线的路线全被取消，换成绕远路的方案。” 琼斯上将突然嗤笑一声，雪茄灰落在锃亮的军靴上：“调整路线很正常，战场局势瞬息万变。” “但他没解释原因。”陈默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烟雾，“我们后来才发现，那些被取消的路线下方，全是蓝冰矿脉的富集区。” “其实这些都没关系。”林凡接过话头，“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是指挥官。” “对于指挥官的命令，我们自然不会去质疑。” “也许他是有事情瞒着我们，但谁让他是指挥官呢？” “真正让我下定决心过来的，是几天前。” 林凡说着，指尖点在地图上的毛德皇后地区域：“当时我们正在围猎奇人。汉森下令用RPG轰击奇人巢穴，却在关键时刻停止火力压制，导致三十三名士兵阵亡。” “三十三人？”科夫中将突然放下茶杯，金属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脆响，“这已经够上军事法庭了。” “他说这是必要牺牲。”林凡的声音冷得像南极的风，“还说‘打仗总会有伤亡’，好像那三十三个名字只是一串数字。” “在他看来，活捉奇人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到最后，他也没有成功。” 瓦西里突然拍桌而起，圣乔治十字勋章在领口剧烈晃动：“他还把我们毛熊的巡逻队当诱饵！伊万他们...” 老毛子的声音哽在喉咙里，抓起桌下的伏特加猛灌一口。 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空调的嗡鸣和远处舰炮调试的闷响。 琼斯上将捻灭雪茄，手指在桌面上划出弧线：“林厅长，我不是质疑你，但汉森是灯塔国军方认证的最高指挥官，他的每道命令都有备案。” “备案不代表正确。”郭天雷的钢笔重重戳在地图上的五百海里线，“你们舰队被困在这里多久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这个问题像块冰投入沸水中，各国军官的表情瞬间变得微妙。琼斯上将的嘴角绷紧，科夫中将的指节泛白，连一直沉默的霓虹代表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六周。”琼斯上将最终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我们尝试过三次突破，每次靠近五百海里线...” 他的话音未落，会议室的舷窗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撞在舰身。 众人同时转头，只见窗外的海面上泛起大片蓝光，像有人在海底点燃了无数盏灯。 “又来了。”琼斯上将的语气带着无奈，“每次舰队调整阵型，它们就这样。” 林凡盯着那些蓝光，突然想起自己伤口里游走的血丝：“这些蓝光...和那些奇人颜色一样。” “何止一样，估摸着就是它们！”科夫中将的声音带着疲惫，“它们会掀起巨浪，用身体撞击船底，上次差点把‘彼得大帝’的螺旋桨撞坏。” “所以你们就一直困在这里？”萧峰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这么多战舰，还打不过一群水里的怪物？” “小伙子，你不懂。”琼斯上将的手指敲击着桌面，“那些蓝光会干扰雷达，EMP武器对它们效果甚微，最可怕的是...” 琼斯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凡的肩膀，“它们好像能识别目标，专挑载有重武器的战舰撞。” 闻言，林凡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一个模糊的念头在脑海中成形：“你们有没有试过...让某艘船单独靠近？” “试过。”郭天雷的脸色凝重，“上周派了艘补给船试探，结果被蓝光包围，通讯全断。等我们派救援队过去，只找到漂浮的救生艇。” “ok，那现在汉森的问题就不是不把战士们的命当回事儿那么简单了。”林凡耸了耸肩看向众人开口道，“我倒想问问，汉森呢？” “他凭什么能够离开这里？” “他凭什么能够抵达南极？”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林凡的问题像枚深水炸弹，在众人心里炸开层层涟漪。 琼斯上将下意识地摩挲着军装袖口的金线，指腹下的布料已经被冷汗浸得发皱。 科夫中将端茶杯的手微微晃动，褐色的茶渍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连一直咋咋呼呼的瓦西里都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圣乔治十字勋章在领口起伏不定。 “你这么一说...”琼斯上将的雪茄在指间转了半圈，烟灰簌簌落在会议桌上，“还真是奇了怪了。” 他猛地拍了下额头：“汉森那艘‘海狼’级潜艇离开的时候，海面上的蓝光确实没异动！” “当时我们都以为是老天爷开眼。”科夫中将的浓茶晃出杯口，“还举杯庆祝来着，现在想想...” 科夫突然打了个寒颤，“那些蓝光就像列队的士兵，自动分开了一条通道！” 第940章 是不是得先搞清楚林凡的问题？ 林凡的指尖在战术平板上快速滑动，调出汉森离港当天的卫星图像。 画面上的五百海里线处，果然有一道明显的空白带，像黑色绸缎上被撕开的口子，而“海狼”级潜艇的航迹就清晰地印在中间。 “不止潜艇。”陈默突然开口，他一直沉默地翻看着各国舰队的日志，此刻指着其中一页道，“汉森派往极地一号的补给船，每次穿越封锁线时，声呐显示的奇人数量都会骤减70%。” 周宇的眼镜片反射着屏幕的蓝光，他推了推滑落的镜架：“这不符合逻辑。如果奇人能通过某种信号交流，没理由单独放过汉森的人。” 他调出一组数据分析图，红色曲线在汉森船队经过时断崖式下跌，“除非...它们把汉森当成了同类，或者...” “或者它们听汉森的命令。”林凡接过话头，伤口的隐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威廉姆斯说过，普罗米修斯实验室研究奇人多年，汉森很可能掌握了控制它们的方法。” “但眼下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咱们现在该想的，是怎么样跨过这五百海里。” 瓦西里突然将伏特加酒瓶重重墩在桌上，琥珀色液体溅在科夫中将的军靴上：“那个老狐狸！我说他怎么敢让我们当诱饵！原来他早就知道奇人不会动他！” 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各国军官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人拍着桌子怒骂，有人埋头翻找旧文件，还有人冲到舷窗前，紧张地注视着海面上若隐若现的蓝光。 “安静！”郭天雷的吼声压过所有嘈杂，他的钢笔重重戳在汉森的航迹图上，“现在争论这些没用。林凡说得对，当务之急是怎么跨过这五百海里。” 琼斯上将掏出怀表看了眼，金质表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们尝试过饱和攻击，用巡航导弹清理出通道，但那些蓝光就像有记忆，炸掉一批又涌来一批。”他摊开手，掌心全是汗，“最邪门的是，它们好像能预判弹道，每次都提前避开。” “我们毛熊的破冰舰试过强行冲撞。”科夫中将的指节敲着桌面，发出沉闷的鼓点声，“‘彼得大帝’的合金撞角确实撞碎了不少冰层，但那些奇人...”他突然打了个手势，“它们会钻进冰层下面，用身体顶住船底，任凭你怎么开，就是纹丝不动。” 林凡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的蓝冰矿脉分布图，那些蜿蜒的线条像极了奇人鳃裂里的血管。他突然想起威廉姆斯金属箱里的实验日志，其中一页画着奇怪的声波频率图，当时只当是废纸，现在想来... “周宇，”林凡突然开口，“还记得威廉姆斯给的那份奇人神经频率分析报告吗？能不能调出里面的声波数据？” 周宇手忙脚乱地在平板上操作，很快调出一组起伏的绿线：“在这里！她说这是从奇人脑部扫描到的神经波动！” 林凡将数据传输到会议室的主屏幕，绿线在大屏幕上扭曲跳跃，像一群受惊的蛇。 “你们看这里。”林凡指着其中一段平缓的波段，“这个频率...和汉森潜艇的声呐频率高度吻合！” “你的意思是，这家伙，很早就得到了这个声波频段，然后用来和奇人交流沟通？！”琼斯一脸惊诧的看向林凡。 “我不否认。”林凡摊开手耸了耸肩。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林凡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冰锥划破冻僵的湖面。 主屏幕上，奇人的神经波动图与汉森潜艇的声呐频率重叠处闪烁着刺眼的红光，像道狰狞的伤口。 “说回来吧，频段控制只是表象。”林凡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绿线，那些起伏的波形在他掌心投下细碎的阴影，“汉森能自由出入封锁线，绝不止靠声波这么简单。” 林凡说着，解开了纱布，露出还泛着淡蓝血丝的伤口。 晨光透过舷窗照在上面，那些蓝色纹路像活物般微微蠕动，与屏幕上奇人的神经波动产生诡异的共鸣。 “我们在来的路上，遭遇过三次奇人围攻。”林凡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前两次打得昏天黑地，它们像疯了一样往甲板上扑。” 萧峰突然接口，战术手套在膝盖上蹭出沙沙声：“第三次最邪门。 老大被一头奇人抓伤后，那些怪物突然就撤了。”他指着林凡的伤口，“我们推测，就是因为这带蓝边的血。” 周宇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蓝光：“当时还在汽艇上的时候，我提取过老大的血液样本，里面含有微量的蓝冰辐射代谢物。” “浓度很奇怪，刚好卡在普通人能够承受的阈值内，既不像普通人那样完全陌生，也不像那些变异体一样纯蓝。” “但辐射痕迹却很明显。” “就像...半熟的牛排？”瓦西里的比喻带着伏特加的酒气，却让凝重的气氛松动了些，“奇人觉得你是自己人，但又不是完全的自己人？” 林凡没接话，只是调出那段奇人撤退的视频。 画面有些晃动，能看到那头抓伤他的奇人正死死盯着甲板上的血迹，三个发光孔洞剧烈闪烁，随后发出震耳的尖啸。 紧接着，海面上的蓝光像退潮般散去，只留下泛着涟漪的血迹。 “它们的社会结构很严密。”陈默突然开口，他一直沉默地观察着视频里奇人的动作，“那头受伤的奇人发出尖叫后，其他怪物立刻撤退，说明存在明确的等级制度。”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凡的伤口上：“而能让它们集体撤退的信号，很可能与血液有关。” 琼斯上将的雪茄在指间捏得变形，烟灰落在锃亮的军靴上：“你的意思是...汉森也有这种带蓝边的血？” 这个猜测让他自己都倒吸一口冷气，“那他岂不是...” “半变异体？”科夫中将替他说完，浓茶在杯中晃出褐色的弧线，“普罗米修斯实验室真的在搞人体实验？” “不，不对。”郭天雷摇了摇头道，“如果是人体实验的半变异体，那林凡怎么解释？” “想搞清楚这个问题，是不是得先知道林凡身上的这个蓝边血是哪来的？” 第941章 汉森也中过辐射？ 闻言，林凡淡淡道：“那咱们哥几个就琢磨琢磨呗。” 说着，林凡的双手缓缓扒下自己的战术背心。 整个会议室的空气仿佛被压缩成了固态，林凡解开纱布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缓慢，淡蓝色的血丝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像极了蓝冰矿脉在冰层下蜿蜒的纹路。 “烛龙二代。”他开口时，声音里还带着伤口拉扯的微哑，“当时我们研发出这套装甲后，我是有让人把数据公开出去的。” “按理来说，现在这个时间点，你们应该都收到消息了。” “所以应该都知道那套装甲的能源核心是什么吧？” 郭天雷的钢笔在笔记本上顿住，墨水洇出个小小的黑点：“蓝冰能源模块。红龙科技去年提交的备案里提过，说那玩意效率是常规能源的无数倍，但辐射屏蔽技术和转化技术还在测试阶段。” “测试阶段？”林凡扯了扯嘴角，露出点自嘲的笑，“老秦这家伙，还真是当了官，官腔都学会了，说得真委婉。” “我穿那身甲在南极待了不知道多少天了，那玩意的能源转化技术，我是觉得已经没问题了。辐射屏蔽技术确实很难处理。当时我们尝试了许多方法，都只能够降低辐射的风险性。”说着，林凡指尖点了点肩膀的伤口，“威廉姆斯当时就在旁边。 “后来我才从她口中得知，普罗米修斯计划里的资料上显示，这些奇人的变异，都是和蓝冰的辐射有关系。” 陈默突然起身，在主屏幕上调出烛龙二代的设计图，红色箭头直指背部的能源舱：“这里的屏蔽层厚度只有常规标准的一半，因为要兼容蓝冰的能量输出频率。” “所以老大每次启动超算模式，辐射值都会突破安全线。”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烛龙装甲因为能源模块被替换就用不了的关系。” “因为原先就需要强大能源驱动的烛龙装甲，突然换成了柴油，别说驱动了，能不能启动都是问题。” “这就好像你想用一个五百瓦的小电源去启动一艘潜艇一样。” “那不痴人说梦吗？” 瓦西里突然拍了下桌子，圣乔治十字勋章蹦得老高：“我就说你小子那次怎么跟疯了似的！敢情她那一换，不只是烛龙装甲的能源出了问题，甚至整台烛龙装甲都要报废啊！” “不然呢？”林凡耸了耸肩，随即转头看向了琼斯上将，目光像极地的冰棱一样锐利：“汉森能让那些水里的怪物主动让路，绝不是靠运气。”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他身上一定有和我相似的辐射痕迹，不是完全变异的纯蓝，而是这种...半融状态的蓝边。” “这不可能！”琼斯上将的雪茄终于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的动作带着明显的慌乱，“汉森在进入南极前一直在本土待命，他的体检报告...” “体检报告能检测出蓝冰辐射吗？”林凡打断他，战术平板上突然弹出威廉姆斯的实验日志照片，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三个螺旋状的辐射图谱，“这是威廉姆斯母亲留下的记录，普罗米修斯计划早在五十年前就开始研究蓝冰的生物相容性。你们灯塔国的实验室里，说不定就有提纯过的蓝冰样本。” “而且我说白了，哪怕我现在去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做检查，我敢保证，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医院能够查的出来蓝冰辐射的痕迹。” “蓝冰的辐射和以往任何辐射都不同。” “它是有区别于其他辐射的，可以说，在我们来到南极之前。” “迄今为止，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知道还有蓝冰辐射这东西。” “哦不对。”林凡说着，回头看向琼斯淡淡道，“除了你们灯塔国。” “你别跟我说什么你们灯塔国不知道之类的话，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一旁的科夫突然嗤笑一声，满脸嘲讽的看向琼斯：“提纯？我看是人体实验吧？” “当年你们在西伯利亚偷挖冻土样本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林队长，你就别给他们找补找面子了。” “说的好听，那叫提纯，实际上，我看就是在偷偷摸摸做什么人体实验罢了。” 琼斯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手指死死攥着军裤的褶皱：“西伯利亚那次那是地质研究！和普罗米修斯计划没关系！” “而且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什么叫普罗米修斯就是人体实验计划？！” “是吗？”林凡往前倾了倾身，伤口的纱布轻轻颤动，“威廉姆斯说，她父母都是这个计划的研究员。十年前她来南极，就是为了销毁他们留下的实验数据。” “而汉森这次带的队伍里，也有几个是DARA实验室的研究员，你跟我说他们不知道一些什么？你自己信吗？” 琼斯上将的喉结上下滚动，突然掏出加密通讯器：“给我接五角大楼！我要调普罗米修斯计划的全部备案！立刻！” 通讯器里传来一阵静电噪音，随后是个生硬的电子音：“权限不足，该项目属于最高机密。” “我是琼斯！太平洋舰队上将！”他对着通讯器怒吼，“让你们的安全主管接电话！” “抱歉，无权转接。” 通讯被切断的滋滋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 科夫中将慢悠悠地呷了口茶：“看来你们灯塔国的机密，比上将的面子还重要。” “放屁！”琼斯猛地转身，军靴在地板上蹭出火星，“我知道这个计划的存在，但具体内容...只有议会的战争委员会才能调阅。”他的目光突然落在林凡的伤口上，“你刚才说，威廉姆斯的父母是研究员？” “对。”林凡重新系好纱布，动作一丝不苟，“按照我的推测，他们应该是在研究如何让人类适应蓝冰辐射，而不是被它变成奇人，也就是那些蓝皮怪物。” “适应？”郭天雷皱紧眉头，“你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意思。”林凡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出规律的节奏，“奇人是失败品，被辐射彻底摧毁了理智。” “但也许存在成功的案例，就是能保留人类意识，又能让身体适应辐射，甚至...” 第942章 只能说，有希望 林凡说着，顿了顿。 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又看向窗外的蓝光漩涡淡淡道：“能和奇人产生某种联系。” 林凡话音刚落，会议室内落针可闻。 随即瓦西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伏特加酒瓶在手里转得像个陀螺：“所以汉森那家伙，是你们灯塔国造出来的怪物？既能指挥人，又能指挥奇人？” “我算是明白了，你们灯塔国玩的是真花啊！” “连制造这种怪物的手段都整出来了。” “佩服！” “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琼斯的脸涨得通红，军帽都被他扯了下来，“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是反人类的！可以判刑，可以定罪的！！” “哦？反人类？”科夫中将放下茶杯，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当年你们在伊拉克用贫铀弹的时候，可没说过这话。” “还有猴子那边的橙剂。”瓦西里凑趣地接了句，金牙在灯光下闪得刺眼，“听说那玩意也能改变人体结构，就是没蓝冰这么花哨，不能让血变颜色。” “但效果估摸着也大差不差了。” 琼斯的拳头捏得咯吱响，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窗外的蓝光漩涡转得越来越快，旗舰的钢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像是随时会被撕开。 林凡突然抬手示意安静，战术平板上正在播放一段录音，是威廉姆斯之前偷偷给他的：“...普罗米修斯的终极目标是‘新人类’，我母亲所说的是，在她接手这个计划之前，其实就已经有人在落实了...”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只剩下电流的杂音。 “聊聊吧。”林凡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在场的每个人，“说实话，琼斯先生，你说你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可以理解。” “真的。” “不是说你级别不够什么的，而是这件事情所涉及到的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能知道的人，肯定都是投入参与了这个计划的。” “你没有参与，那你不知道，自然是没问题的。” “够了！”琼斯突然大吼一声，抓起桌上的卫星电话，“我联系不上五角大楼，就联系舰队的情报官！” “我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汉森的老底翻出来！” 他拨号的手指在颤抖，金属机身撞上桌面发出脆响。周宇突然“啊”了一声，指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辐射值！我们周围的辐射值在上升！和蓝冰的频率一样！” 众人再次扑到窗边，只见那些蓝光正在渗透舰体，在金属壁上凝成细小的冰晶，形状和林凡伤口里的血丝如出一辙。 “它们是在识别我们吗？”陈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就像...是在查身份一样？” 林凡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主屏幕前，调出汉森离港时的潜艇航线图，再叠加上现在的蓝光漩涡位置，两个图案完美重合。 “不是识别，是定位。”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它们在找和汉森相似的辐射源。刚才是我流血的时候，现在...” 林凡的话音在震颤的舱室里悬了两秒，像是被蓝光漩涡卷住的尘埃。他指尖在战术平板上划过汉森潜艇的航线图，重叠的轨迹像条冰冷的蛇，正沿着蓝光漩涡的边缘吐信。 “现在它们在找的，是和汉森同源的辐射源。”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皮下隐约有淡蓝色的纹路在蠕动，像条被困住的小鱼，“我流血的时候，它们有过一次强烈的反应。” “刚才录音里提到‘新人类’，汉森很显然，绝对是计划中的产物，而我，大概是个意外。” 琼斯拨号的动作停了，卫星电话贴在耳边，听筒里只有刺啦的电流声。他盯着林凡手臂上的纹路，喉结滚动了两下：“你的意思是，这些蓝光……是某种标记？” “或者说，是身份。”林凡抬手按在舱壁上，冰冷的金属传来细微的震动，那些凝结的蓝光冰晶正在沿着指缝攀爬，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化作雾气，“汉森的潜艇航线和漩涡重合，说明他是被这些奇人所认同认可的。” “而我应该也是如此。” 科夫中将的指节不再敲击桌面，他从怀里摸出个银色酒壶，抿了口琥珀色的液体，喉结动了动：“所以你要做的是...？” 林凡转身看向众人，战术平板上弹出南极大陆的三维模型，毛德皇后地的位置被红圈标了出来：“普罗米修斯计划的终极目标是‘新人类’，汉森大概率是个半成品，或者残次品。” “而我则是个意外的未完成的残次品。但我们身上有相同的辐射频率，这意味着...”说到这，林凡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宇手里的辐射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值还在跳涨，像条挣脱缰绳的野马：“意味着我能安全穿过这个漩涡，并且，我可以带你们一起穿过去！” “且安全无误的穿过去！” 瓦西里突然笑了，伏特加酒瓶在掌心转得更快：“林队长，你这个决定，有点冒险了吧？” “事实上只能这样不是么？”林凡耸了耸肩，“难不成你们想一辈子留在这大海上？” 林凡说着，看向了琼斯，对方手里的卫星电话已经滑落在地上：“琼斯先生，你有必要跟我们一起去，你需要亲眼看看汉森到底干了什么。” “这不是为了灯塔国，是为了弄清楚，你们的‘普罗米修斯’，到底把人类拖进了什么泥潭。” “我们现在不是在为了各自的国家，我们现在是在为了整个人类的未来！” 琼斯的拳头松了又紧，指关节泛白。 窗外的蓝光已经漫过舷窗下缘，在玻璃上凝成蛛网状的冰晶，旗舰的警报声突然凄厉地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在舱内滚过，像条不安的蛇。 “好。”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去。但如果真有反人类的证据，我会亲手把它递交到国际法庭。” “行，那就齐活了。”林凡点头，转身走向舱门：“吩咐下去吧，大家都准备一下，咱们一个星期内出发。” “我会尽量保证大家都安全，毕竟我也不确定这个方法是否可行。” “只能说有希望而已。” 第943章 调试通话 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 看着林凡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的确，不管是谁，都无法确定，林凡的这个提议这个是否有效，是否安全。 林凡倒也没骗众人。 他开口是直截了当的告诉你，我没办法保证这个方法百分百可行，也没办法保证大家的安全。 所以愿不愿意，是你们的事情。 但我话就放在这，愿意的，现在就去收拾，然后咱们整理一下这几天就出发。 林凡这话，就像是在给众人下通牒一样。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只需要回答同意还是不同意就行了。 “我有个条件。”琼斯突然开口，声音在警报声中显得格外清晰，“必须分批次穿越。”他指向屏幕上的舰队分布图，“‘福特’级航母殿后，一旦前面的船出事，立刻启动EMP覆盖，不能让奇人把我们一锅端了。” 日不落的艾伦耸了耸肩道：“毛熊的‘彼得大帝’可以打前锋。” 说着，艾伦的指节在“彼得大帝”的舰标上敲了敲：“那艘船的装甲能扛住核潜艇的撞击，就算蓝光有问题，也能撑到我们弄清楚状况。” 瓦西里突然大笑起来，伏特加酒瓶在掌心转得像个陀螺：“你俩这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瓦西里说着，直接把酒壶塞进怀里，圣乔治十字勋章在灯光下闪得刺眼：“要我说，直接让林带着我们冲！” “他的血不是能让奇人认亲吗？大不了咱们都沾点他的血，假装是一家人！” “胡闹！”郭天雷的钢笔重重戳在地图上的五百海里线，“林凡的血液样本显示辐射值是否会下降？过几天会不会失效？这些全都是我们不清楚的。” 郭天雷说着，转向林凡，语气缓和了些：“我建议让医疗船先上，船上的隔离舱能应对突发变异。” 会议室里的争论声如同潮水，各国军官七嘴八舌地提出方案，有的坚持要派无人艇探路。 有的主张用巡航导弹清理出通道，还有人提议效仿汉森的潜艇航线，沿着蓝光最稀薄的区域穿行。 林凡靠在舱壁上，伤口的隐痛让他微微皱眉。 他看着屏幕上不断更新的蓝光分布图，那些漩涡状的光晕正在缓慢移动，边缘处的亮度时明时暗，像某种呼吸的节奏。 “都停一下。”林凡的声音不高，却像块冰投入沸水中，瞬间压过所有嘈杂，“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忘了最关键的一点。” 他调出汉森潜艇的声呐记录，声波图谱在屏幕上起伏成波浪状，“奇人能识别的不仅是血液，还有这种特定频率的声波。” 周宇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屏幕上弹出两组对比数据：“老大说得对！” 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蓝光，“汉森的潜艇声呐频率，和奇人之间交流的神经波动频率，重合度高达87%！” “所以？”琼斯上将的眉头拧成疙瘩，“我们要一边放这种声波，一边让林凡放血？” 这个画面让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不清楚，总之不管怎么样，只能试试了。”林凡耸了耸肩道。 会议室的警报声突然停了，只剩下空调的嗡鸣在回荡。 窗外的蓝光漩涡转速渐渐放缓，像个疲惫的巨人在喘息。 琼斯上将掏出怀表看了眼，金质表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给你三天时间准备。”他的目光扫过林凡的伤口，“三天后，‘福特’级会为你们提供火力掩护。” “一天就够了。”林凡站起身，伤口的牵扯让他踉跄半步，“汉森在南极多待一天，就可能多搞出些幺蛾子。” 他看向郭天雷，“老郭，麻烦你协调一下各国的物资，尤其是防辐射涂层和声波发生器。” “行，没问题。半小时内搞定。”郭天雷点了点头道。 “行，那就先散会吧。”林凡揉了揉眉心，大家都准备一下，该干活儿的干活儿，该忙活儿的忙活儿。 争取早点出发。 “好。”众人齐齐点头。 ... 半小时后，旗舰的走廊里弥漫着机油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林凡捂着肩膀穿过忙碌的士兵，伤口处的蓝光在纱布下若隐若现，像块被包裹的蓝宝石。 郭天雷的副官正指挥着水兵搬运物资，防辐射涂层的金属桶在甲板上撞出沉闷的声响，与远处舰炮调试的轰鸣交织成混乱的交响曲。 “林厅长，这是您要的声波发生器。”副官递来一个橄榄球大小的设备，表面布满细密的孔洞，“红龙科技的工程师连夜改装的，能模拟汉森潜艇的声呐频率，续航时间七十二小时。” 林凡接过发生器，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突然想起威廉姆斯之前一直看的实验日志。 其中一页画着类似的声波图谱，旁边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频率共振会引发蓝冰结晶，危险！” “让工程师再加装个紧急关停按钮。”林凡的声音有些沙哑，“万一出现异常，能立刻切断信号。” 副官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明白，半小时内搞定。” 会议室的门在林凡身后合上时，金属合页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在为这场决定众人命运的谈话画上句点。 走廊里的应急灯还亮着，幽绿的光线下，郭天雷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手里攥着的卫星电话屏幕还在闪着信号搜索的图标。 “老郭，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林凡看向郭天雷询问道。 “信号塔刚才被蓝光漩涡的脉冲干扰了，我试着跳频调试了三次，只有军用加密频段能勉强接通。”郭天雷把电话递过来时，指腹在冰冷的机身外壳上蹭了蹭，“不过延迟会很高，大概每句话要等五秒才能传过去。” “你自己琢磨着吧，我相信这种事情，应该难不倒你吧？” “嗯。”林凡点了点头，随后伸手接过电话，接过电话的瞬间，林凡指节突然收紧。 “调频段吧。”他抬手按了按耳后的通讯器，“让技术部盯着点，别让杂音混进去。” 郭天雷调试设备的间隙，林凡靠在走廊的舱壁上，看着舷窗外不断翻涌的蓝光。 第944章 家人 郭天雷调试设备的间隙，林凡靠在走廊的舱壁上，看着舷窗外不断翻涌的蓝光。 那些光流像被无形的手揉碎的星河，正沿着舰体的切线缓缓爬升，在装甲板上凝结成半透明的冰晶，又在三秒后化作雾气消散。 他忽然想起赵清灵之前和赵清灵去看极光的时候，赵清灵还一直说着，想再去一次。 倒是没想到，到现在一直都是遥遥无期。 “通了。”郭天雷的声音把他拽回现实，“可以了。” “谢了。”林凡微微点头致谢，随后拿着电话就走到了一旁。 几秒钟后，电话接通的瞬间，听筒里先传来一阵电流的滋滋声，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刺耳膜。 林凡刚要开口，那边突然炸开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林凡？！” 赵清灵的声音裹着信号干扰的杂音，却依然清晰得像在耳边。 林凡喉头一紧，原本想说的“我没事”卡在舌尖，最后只化作低低的一句：“是我。” 五秒的延迟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等回音的间隙，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舱壁上的声响，和远处引擎室传来的轰鸣混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节奏感。 “你还知道打回来啊！”赵清灵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点撒娇的嗔怪，可尾音里的颤抖藏不住，“海上城市的通讯部三天前就说南极有异常电磁脉冲，我每天守着电话等...” “抱歉。”林凡打断她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哑，“这边信号一直被屏蔽，今天才找到破解的办法。” 林凡没敢把实情讲出来，毕竟出门在外，他不想让自己的爱人太过担忧。 又是五秒的沉默。 这次听筒里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抽鼻子，又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 林凡数着墙上的刻度线等，直到那声带着鼻音的“你受伤了吗”传来，心脏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他下意识地瞥了眼肩膀的纱布，淡蓝色的血丝已经渗透了两层棉布，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小伤，蹭破点皮。”他说得轻描淡写，指尖却在纱布边缘捏出了褶皱，“你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我好得很。” “我才不信！”赵清灵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带着点哽咽，“王医生昨天来送报表，说你在南极穿的那套装甲能源核心有辐射隐患，我查了红龙科技的备案，上面写着风险未知...” “那些都是夸大其词。”林凡笑着打断，目光落在舷窗外飘过的一块浮冰上。 那冰山里冻着条半透明的鱼，蓝盈盈的鳞片在光线下闪闪发亮，像极了赵清灵去年生日时，他送的那条蓝宝石项链。 “我现在能跑能跳，还能徒手掀翻装甲车，不信等我回去演示给你看。” 延迟的间隙里，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放在桌面的轻响，接着是赵清灵刻意放柔的声音：“我不管你现在能做什么，我只要你活着回来。” 她顿了顿，声音突然亮起来，像是在强装轻松，“海上城市的独栋小别墅建好了，我给你留了个靠窗的位置，能看见日出的那种。” “你上次说想看凌晨四点的海，我特意让施工队把窗台加宽了三十公分...” 林凡靠在舱壁上，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海上城市的新变化，医院的儿科病房刷成了天蓝色，超市里进了新的热带水果，连巡逻队的快艇都换了新的涂装。 这些琐碎的日常像温水，一点点漫过他紧绷的神经。 他忽然想起出发前那晚，赵清灵趴在他怀里画设计图，说要把书房的天花板做成星空顶，“这样你加班晚了抬头就能看见星星”，那时他还笑话她“尽想些没用的浪漫”。 “对了，”赵清灵的声音突然压低，“你走了之后没多久，爸妈就搬过来住了，前些日子还在说，你要是再不给家里打电话，就亲自飞南极找你。” 林凡刚想笑，听筒里突然传来林雄军标志性的大嗓门，震得他耳膜发麻：“臭小子！你还知道打电话？！” 老爷子的声音里满是火气，却能听出刻意压抑的关切。 林凡想象着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老花镜，眉头皱成“川”字的模样，忍不住放软了语气：“爸，您消消气，我这不是忙嘛。” “忙？忙得连个电话都打不了？”林雄军哼了一声，“我跟你妈天天看新闻，那些蓝光漩涡的报道都快把人吓死了！你倒是好，还敢往那漩涡里钻...” 闻言，林凡叹了口气。 这议会还真是晦气啊。 把这些事儿曝光了，自己这边还得承受家里的压力。 得闹上天去了。 “爸，我有分寸。” “你有个屁的分寸！”陈锦兰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带着点哭腔，“上次你去国外，说是去视察，结果回来浑身是伤。这次去南极，又说是什么‘技术测试’，你当我老糊涂了看不清新闻里播放的吗？” 林凡握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他能想象出母亲此刻正抹着眼泪，父亲在一旁笨拙地拍着她的背。 从小到大，每次他出远门，家里都是这样的光景。 “妈，这次真的不一样。”林凡放轻了声音，像小时候犯错时那样哄着，“这次的事情，不是关乎我自己的，不是关乎国家的。你儿子给你透露一下，这次的事儿是关系全世界全人类的。” “也就是说，你儿子现在是在当大英雄。” “所以，等这事儿了结了，我就回家陪你们。您不是一直想去苏州园林吗？咱们去住一个月，天天吃松鼠鳜鱼。”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凡以为信号断了，才听见陈锦兰带着哽咽的叹息：“妈不要你带我们去哪儿，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一定。”林凡说这话时，目光再次落在肩膀的伤口上。淡蓝色的血丝已经浸透了纱布，像条苏醒的小蛇在皮下缓缓蠕动。 挂电话时，郭天雷递过来一瓶温水：“聊了十七分钟，破了这半个月的通话时长纪录。” 林凡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温水滑过喉咙时，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早就干得发疼。“李慕辰那边有消息吗？” 第945章 普罗米修斯计划人员的遗物？ “刚打通，他说耿东旭在旁边抢着要说话。”郭天雷指了指另一部卫星电话，“我让技术部切了个新频段，这次延迟能控制在两秒内。” 拨通李慕辰的电话时，听筒里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林凡刚“喂”了一声，那边就炸开李慕辰咋咋呼呼的嗓门：“老大！你可算联系上了！海上城市的基建进度已经超了百分之十五，林夕媛把她的建筑团队带过来后，效率直接翻了倍。” “你小子现在干啥呢？”林凡笑着询问道，“没啥大问题吧？” “没有。”李慕辰能联系上林凡，自然也是兴奋不已，“最近日子过得蛮舒适蛮充足的。” “哟？那还不错嘛。”林凡乐呵呵笑着，“行，那你没啥问题就好。” “有啥需求不？” “没有。”李慕辰摆了摆手道，“这几年我都赚不少钱了，现在就想发光发热。” “你别说，给国家办事儿确实爽啊。” “以前我老爹天天说我混不吝，现在我不拿筷子他都不上桌了。” “家庭地位一下子就这么有了你理解吧？” 听着李慕辰那爽朗的小声，林凡也是不由得笑了起来。 见自己兄弟过的好，自然比什么都强。 “行，那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可就不问你了。”林凡笑着开口道，“让老耿接电话吧，我寻思着你这状态，你也不能知道太多了。” “嘿嘿。”李慕辰嘿嘿一笑，“还是老大你聪明，但我想再跟你腻歪一会儿嘛~” 话音刚落，听筒里便传来一阵争抢的响动，接着是耿东旭沉稳的声音：“老大，是我，你和老秦还好吗？” 听着电话那边隐约传来李慕辰不爽的抱怨声，林凡也是笑了起来。 “死不了。”林凡靠在舱壁上，看着走廊尽头闪烁的警示灯，“就是官腔越来越重，上次跟我汇报工作，愣是用了大半个小时说套话。” “也特么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你教的啊？” 耿东旭低低地笑了两声，那笑声透过信号干扰，显得有点失真。“他那人就这样，心里惦记着事儿呢。我是教不来这种昂。” “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一阵大笑，过了一会儿，耿东旭顿了顿话锋一转，“老大，海上城市这边一切都好。” “我去找了林夕媛跟孙宏宇，把他们俩带了过来。” “毕竟有他俩在，会相对更好处理些。” “林夕媛把上京的医疗团队带过来了，孙宏宇的安防系统也调试完毕，上周还抓了三个想混进来的记者...” “记者？”林凡有些疑惑，“哪来的记者？记者过来干啥？” “说是想打听你的消息，被孙宏宇的人在码头拦下来了。”耿东旭的声音沉了沉，“我让他们签了保密协议，暂时关在后勤区的宿舍里。” “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林凡闻言，沉吟片刻：“别为难他们，等风头过了放了吧。” 他摩挲着电话外壳，忽然想起李慕辰总爱抱怨“记者比敌人难对付”，忍不住笑了，“让李慕辰别老盯着基建报表，多盯着点能源储备。南极这边会是场硬仗。” “最好的情况下也得一两年，最差的话，没个十来年打不下来。” “所以这条运输线，我们肯定是会想办法打通的。” “这么狠吗？”耿东旭的声音顿了顿，“红龙科技的材料部上周送了一批过来，说是秦总特批的实验材料，我让孙宏宇锁在地下仓库了，安保级别按最高标准来的。” “行，就麻烦你们了。”林凡看了看天花板道，“医院和学校的设备都齐了吗？” “医院的核磁共振仪昨天刚调试完，司童燕说从德国空运过来的儿童监护仪特别好用，就是说明书是德文的，她正带着护士们查字典呢。” 耿东旭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学校的课桌椅也都摆好了，孙宏宇的侄子非要第一个坐进去，结果被他爸拧着耳朵拖走了。” 林凡听着这些琐碎的日常，忽然觉得那些翻涌的蓝光漩涡也没那么可怕了。 原来他拼死守护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宏大的目标，而是这些带着烟火气的瞬间。 赵清灵的嗔怪，父母的牵挂，兄弟的唠叨，还有那些在海上城市里慢慢生长的烟火气。 挂电话时，走廊里的应急灯突然闪了两下。郭天雷看了眼通讯器：“瓦西里刚才发消息，说琼斯上将在召集舰队指挥官开会，问你要不要过去旁听。” 林凡把卫星电话揣进兜里，转身往指挥室走。 “不去了。”他脚步轻快，肩膀的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让他们先吵着，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给兄弟们准备点能在南极御寒的装备。” “行。”郭天雷也没有过多询问，跟着林凡前往了宿舍。 ... 指挥中心的白炽灯泛着冷硬的光，照在堆叠如山的装备箱上，金属表面反射出细碎的光斑。林凡靠在墙边，看着郭天雷蹲在地上清点战术背囊里的物件。 “快扣式止血带要备双份，南极的低温会让胶带失去粘性。”郭天雷把卷成筒状的止血带塞进背囊侧袋，军靴碾过地面的碎石子，发出细碎的摩擦声，“还有这防冻膏，让军需官再领二十管，上次在西伯利亚演习，这玩意儿比吗啡管用。” 林凡没接话，目光落在墙角那排黑色的密封箱上。 箱子上印着红色的生物危害标识，里面装着从特殊渠道调运来的抗毒血清。 针对未知深海生物毒素的，瓶身上的标签还带着冻干后的白霜，像是刚从零下三十度的仓库里搬出来。 但具体有没有用，林凡也不清楚。 但总归有总比没有好。 “琼斯的会议还在继续。”郭天雷忽然开口，手里的动作没停，正把一支改装过的麻醉枪塞进枪套，“卫星信号截到几句，提到了‘冰盖下的异常磁场’，还有……‘普罗米修斯计划科考人员的遗物’。” 闻言，林凡的脸上终于有了动容。 “遗物？”林凡看向郭天雷出声，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不是说科考站全员失踪，连帐篷都被冰埋了吗？” 第946章 灯塔国包得是大狼的啊！ “谁知道呢。”郭天雷耸了耸肩，“灯塔国的人就是爱玩点花的，你要能知道灯塔国的人在搞什么鬼，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说起来，你真的觉得没必要去参加一下这个会议看看吗？” 林凡思索了一番，随后摇了摇头道：“没必要了。” “如果琼斯也有问题，那就真的好玩了。” “为什么？”郭天雷看向林凡询问道。 “若是琼斯也有问题，那我大概就明白了。”林凡淡淡道，“无非就是整个灯塔国都在藏这事儿。” “灯塔国应该老早就开始研究这玩意了。” “只是他们不清楚，或者说他们对这件事儿的态度很奇怪。” “在我看来，灯塔国估计很早前就开始和这些蓝冰和所谓的奇人有所接触。” “如果琼斯也知道这些事儿，那就证明我的猜测没错。” “灯塔国不想装了，他们想把这件事情摆放到明面上来了。” “那如果琼斯真的不知道呢？”郭天雷开口询问道。 “那灯塔国也摘不干净。”林凡耸了耸肩笑了笑，“很简单的一个道理。” “他汉森能知道，能被派来当第一指挥官，那它灯塔国就摘不干净。” “我暂且当它灯塔国能摘干净吧，那又如何？这概率太小了。” “如果琼斯他知道。” “那在我看来，就是灯塔国不演了，他们不打算演了。要跟全世界所有的国家爆了。” “就是明着告诉咱们，哎，我们灯塔国都知道，怎么样？” “你们能干啥？” 林凡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如果琼斯不知道，那在我眼里，灯塔国就还是要演。” “他不敢现在就爆了，琼斯要是不知道。灯塔国下一步的行动，大概率就是直接放弃汉森。” “我这话说在这，你就听着吧。” 林凡说着，直接靠在椅背上笑着看向郭天雷：“你信么？” “你这个推测...太大胆了吧...”郭天雷看着林凡暗自咋舌。 在郭天雷看来，灯塔国再怎么样，也不敢这么嚣张不是？ 他就算知道，就算真要爆，那也不可能让全世界这么多国家的人赶过来南极这边啊！ “嗯哼。”林凡耸了耸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狼人杀玩过么？” “这灯塔国，就是一头大狼。” “附庸他的其他小国家和汉森这些执行者，就是小狼。” “灯塔国现在被我活捉了，他就两个选择。” “要么把所有人拉上，把自己的队友拉出来打对立。” “要么，自己爆了，让队友继续藏下去。” “但很显然，大狼是不能这么做的。” “所以他要么就抗推掉汉森做自己的身份继续藏，要么就只能跟我们爆了。” “如果琼斯知道，他就是那只倒钩狼，如果琼斯不知道。” “那他有概率做成被洗头的好人。” 听着林凡的话语，郭天雷瞪大了双眼：“你这...有点牛逼过头了吧喂！” “等着看就行了。”林凡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回到了休息室。 三天后... 舰队破开晨雾时，林凡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他站在“龙骧号”舰桥前方的露天甲板上，海风卷着咸腥味扑在脸上，把作战服的领口吹得猎猎作响。 甲板上的水兵们正各司其职，金属器械的碰撞声、对讲机里的指令声混着海浪拍打船身的轰鸣，在辽阔的海面上织成一张紧绷的网。 “林队长，声波发生器已启动，频率稳定在7.3赫兹。”通讯兵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沙沙声。 林凡没回头，目光始终锁着远处海平面与天空相接的那条淡紫色弧线。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的结痂在阳光下泛着浅褐色，刚才滴入海水的那几滴血，早就被深蓝的浪涛吞没，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但他能感觉到，某种沉睡在深海里的东西被惊动了。 就像往平静的古井里投了颗石子，虽然看不见涟漪，却能听见水下传来的、极细微的震动。 “让声呐室盯紧三百海里内的生物信号，任何异常波动，哪怕是鲸鱼迁徙，都立刻报给我。”他对着领口的麦克风说道，声音被海风撕得有些散。 “是！” 郭天雷从舰桥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件深色披风。 他脚步很轻，军靴踩在防滑钢板上几乎没出声，直到站在林凡身侧才停下。这位年近五十的老将军脸上刻着海风和硝烟留下的沟壑，此刻眉头却微微舒展着，不像前两天整理装备时那般紧绷。 “零下二十度，海上风硬，披上吧。”他把披风递过去，目光扫过林凡掌心的结痂，“你这手…” “总得试试不是么？”林凡呵呵一笑，“我倒也想确定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和这些鬼东西有缘分。” 郭天雷没再追问。他知道林凡这段时间在南极藏着太多不能说的细节，就像这深海里的暗流，看不见，却足以掀翻万吨巨轮。 他转而看向舰载雷达的显示屏投影，那是从舰桥里引出来的实时画面。 淡绿色的屏幕上，无数光点正沿着预设航线稳步移动。除了“龙骧号”，还有三艘驱逐舰、两艘补给舰，以及一艘搭载着深潜器的科研船，整个舰队像一柄锋利的剑，正朝着南极圈的方向刺去。 “三天前整理装备时，我让军械处把水下爆破弹的引信调快了0.3秒。”郭天雷忽然说，视线落在远处随波起伏的科研船，“那批从灯塔国‘借’来的深潜器抗压壳有点问题，工程师说最多能潜到七千二百米，再深就怕焊缝开裂。” 林凡“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披风的金属搭扣。他记得那批深潜器。 汉森来之前，灯塔国科考队用的就是同型号。当时威廉姆斯提交的事故报告里写着“抗压壳破裂”，可他见过打捞上来的残骸照片，裂缝边缘有明显的腐蚀痕迹，不像是物理挤压造成的。 “让深潜器的驾驶员提前熟悉应急上浮程序，”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告诉他们，一旦舱内出现异常气味，不用请示，直接上浮。” 郭天雷点头的动作顿了顿：“异常气味？” 第947章 上头真打算培养你 海风卷着细碎的冰碴子，打在“龙骧号”的装甲板上噼啪作响。 林凡将郭天雷递来的披风紧了紧，金属搭扣在胸前碰撞出轻响。 掌心细微的伤口渗出的血珠，在寒风中凝成细小的冰晶，像镶嵌在掌心的红宝石。 只是这一枚红宝石中间，似乎夹杂着点点蓝光。 “异常气味...你指的是？”郭天雷的声音带着迟疑，顺着林凡的目光看向那艘科研船，船身侧面的深潜器投放口正冒着白汽，“蓝冰？蓝冰有味道吗？” “就当是我多想了吧。”林凡没接话，只是从战术背囊里摸出个金属小瓶，里面装着半瓶透明液体。 这是周宇根据他的血液样本调配的稀释液，瓶身上贴着红龙科技的标签，角落用小字写着“危险等级：未知”。 “老郭，还记得我告诉过你的，威廉姆斯跟我们说的话吗？”林凡的指尖在瓶身上滑动，“她母亲的实验日志里提到，蓝冰辐射在特定频率下会产生‘生物亲和性’。” 郭天雷的眉头拧成疙瘩：“这个我知道，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些奇人对你的血液有亲和性...” “只是...我总觉得这样太冒险了啊。” 郭天雷说着，伸手按住了林凡的手：“万一真有什么意外...” “总之，我不认同你这种做法。” “没有万一。”林凡抽回手，将稀释液揣进怀里，金属瓶贴着胸口，传来冰凉的触感，“汉森能靠半变异的血液自由出入，我没理由不行。” “根据周宇稀释过后的检测结果上来看，不管怎么说，我跟这些奇人和汉森，多少都得沾点关系。” “我说我能够和他们有那么稍微一点点的共鸣，倒也不是不可能不是么？” “既然如此，我就得试一试。” “哎...”郭天雷叹了口气，“早知道当时就不让你来了。” “为啥这么说？”林凡看向郭天雷挑了挑眉。 “当时我们一直以为，只是和议会有关系而已。”郭天雷望向海平面淡淡道，“要知道，议会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组织本身就是一个跟全世界都不对付的组织。” “按理来说，本来就不该由你来解决的。” “那该由谁？”林凡笑呵呵的看向郭天雷，“说实话，我当时也想过。” “议会这个组织，从我当时所有的情报上来看，要解决他们的，也应该是要国际刑警来吧？” “怎么可能轮得到我呢。” “是的。”郭天雷点了点头，“当时本来各国是决定，从各国最尖锐的部队调出顶级精英联合处理议会。” “灯塔那边的负责人，正是汉森。” 闻言，林凡眉头挑了挑。 嚯？这还有汉森的事？ 这家伙，他得知道多少事情？ 不对，太不对了。 难不成，这个议会，也有他的手笔？ “话说你们在南极这么久了，有没有议会什么消息？”郭天雷看向林凡询问道。 “有个蛋。”林凡耸了耸肩，“这活儿，聊不明白的。” “除了一开始有一点议会的消息之外，其他时候是毛都没有。” “坦白讲，刚来的那几天，确实能够探测到有议会的活动轨迹。” “甚至当时普罗米修斯的实验基地都有被启动的迹象。” “但后来奇人出现后，我们的重心就放在奇人身上了。” “而议会也像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所以我们现在也很迷茫啊。” “是吗...”郭天雷沉吟片刻，随后拍了拍林凡的肩膀道，“辛苦你们了。” “少扯犊子了。”林凡翻了个白眼，“还没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把这活儿丢我脑袋上呢。” “我这专业也不对口啊！按理说，这事儿，怎么着也落不到我头上才对。” “那我就和你直说了吧。”郭天雷呵呵一笑，“季老应该跟你讲过吧？” “上头要培养你的事。”郭天雷看向林凡道。 “嗯啊，讲过。”林凡耸了耸肩，“那不纯玩笑话吗？” “玩笑话？那你可太小看你自己了。”郭天雷呵呵一笑，“上头是真的打算要培养你，培养你当下一任的。” “下一任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 郭天雷话音刚落，林凡顿时一脸懵逼。 随后赶忙转变表情：“别闹，开玩笑不能这么开。” “谁跟你开玩笑了？”郭天雷耸了耸肩笑道，“这事儿是真的。” “季老亲口跟我讲的，还能假么？” “哥，这种玩笑开多了可就不好笑了。”林凡看着郭天雷翻了个白眼。 “得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郭天雷笑了笑道，“无非就是不敢相信罢了。” “这种事情毕竟不是小事，别说你了，我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发生了，也只能相信了不是么？”郭天雷说着看向林凡，“你大可放心。” “就算如此，这也只是暂时性的决定而已。” “又不是说百分百你就是了。” “具体怎么样，还得看情况的嘛。” “毕竟光庭院那几位又不是傻子，你到底行不行，肯定不能通过一件事情判断的。所以才会让你过来处理，考验一下你。” 听着郭天雷的话，林凡慢慢的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真的也好，假的也罢。 就如郭天雷所说那般，他还真就没理由骗自己。 林凡刚想说些什么，舰桥那边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 红色警示灯在甲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报告！右舷水下出现异常震动！”通讯兵的声音带着颤抖，“声呐显示有大量不明物体正在快速靠近！” 林凡猛地转身，扶着栏杆望向海面。 原本深蓝的海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蓝光，像有人在海底打翻了无数盏荧光灯。那些光芒起初只是零散的光点，很快便连成一片，在船底形成旋转的漩涡。 “那些怪东西来了！”郭天雷的声音在警报声中格外清晰，他死死抓住旁边的导航台，军靴在甲板上滑出半寸，“各单位注意稳住船体！” “它们很有可能会袭击我们！所有人所有船只，做好一级准备！切勿掉以轻心！” 第948章 奇人在传递信息？ 龙骧号的舰身在剧烈摇晃，林凡能感觉到脚下的钢板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用头槌反复敲打船底。 他踉跄着扑到声呐显示屏前，绿色的波纹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在舰队周围形成环形包围圈。 “是那些变异奇人！”操作声呐的水兵指着屏幕边缘的几个模糊轮廓，“它们的体型比上次遇到的更大，你们看这尾鳍的摆动频率...” 林凡的目光落在屏幕中央，那里的红点正以诡异的规律闪烁，像某种有节奏的呼吸。 他忽然想起周宇分析的声波图谱，那些起伏的绿线与眼前的红点闪烁频率惊人地相似。 “各舰注意！”林凡抓起对讲机，声音因船体的震动有些发颤，“立刻启动声波发生器！频率锁定7.3赫兹！重复，7.3赫兹！” 耳机里瞬间炸开一片回应声，琼斯上将的怒吼、科夫中将的命令、还有瓦西里带着酒气的咒骂混在一起，像场混乱的交响乐。 林凡看着屏幕上的红点群，它们的移动速度明显慢了些，但依旧在缓慢逼近，最前方的几个红点已经撞上了龙骧号的声呐探测范围，激起一片杂乱的波纹。 “没用！”郭天雷的拳头砸在控制台，“它们只是减速了，没有撤退的迹象！” 船底传来的撞击声越来越密集，林凡甚至能听见装甲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低头看向掌心的伤口。 “周宇的稀释液...”郭天雷的声音带着犹豫，“要不要试试？” “那玩意没用，稀释过的。”林凡乐呵呵笑道。 “你真要这样？” “那不然呢？”林凡耸了耸肩笑道。 “你应该要知道，我跟你说上头重点关注你，并且把你列为培养目标是什么意思吧？”郭天雷看向林凡，眼神中满是急切。 “知道啊。”林凡乐呵呵道，“不就是因为，只要我能够证实和奇人有所关联，那我不就坏事儿了吗？” 林凡看着郭天雷，眼神中满是笑意：“老郭啊，我知道你的意思。” “但对于那个位置，其实我真没太大的想法。” “太苦太累了。” “我现在就想早点解决这些问题，然后回到海上城市。” “回去和赵清灵结婚，回去躺平养老。” 林凡说着，拔出高频震动匕首，在掌心那道旧伤上轻轻一划。 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在寒风中拉出细长的血线。他走到船舷边，张开手掌，任由血珠滴落在翻腾的蓝光漩涡中。 海底中的奇人们在声波的频率下，虽说动作有所放缓，但并没有放弃袭击舰队。 虽然林凡并不清楚为什么这些奇人会对这个声波没有反应了。 但是林凡知道一点，那就是眼下只有解决问题才是最应该做的。 随着第一滴血坠入海面时，蓝光漩涡突然掀起半米高的浪头。 那些泛着幽蓝的海水像被无形的手搅动，在“龙骧号”船底形成诡异的涡流。 林凡能清晰地看到，自己掌心渗出的血珠在接触海水的瞬间并未扩散，反而凝结成细小的血珠。 在蓝光中泛着奇异的蓝红交织的光泽，像一颗颗微型的双色宝石。 “它们停了！”声呐操作员突然尖叫，手指着屏幕上静止的红点，“所有目标都静止了！” 船底的撞击声戛然而止，剧烈摇晃的舰体也随之平稳。 林凡保持着摊开手掌的姿势，寒风卷着他的血珠不断坠入海中，在甲板下方的海面上连成一道细长的血线。 声呐屏幕上，原本杂乱的红点群正在发生惊人的变化。那些分布在舰队四周的红点如同受到无形的牵引，正以缓慢而坚定的速度向“龙骧号”正下方汇聚。 它们的移动轨迹形成完美的螺旋状，像某种神秘的仪式阵型。 “这...这是在朝拜吗？”郭天雷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他指着屏幕中央不断收缩的红点集群，“它们在绕着船底转圈！” 林凡没有回应，只是专注地看着海面。 那些蓝光漩涡的转速逐渐放缓，在海面上凝结成半透明的冰晶，又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化作雾气。他能感觉到掌心的伤口传来轻微的刺痛，像是有某种能量顺着血液与海水的连接在流动。 耳机里传来琼斯上将的怒吼：“林凡！你到底做了什么？！” “只是放了点血而已。”林凡的声音异常平静，指尖的血珠仍在不断滴落，“看来汉森的秘密，也不算太复杂。” 声呐屏幕上，汇聚的红点群突然停止移动。它们在“龙骧号”船底形成一个完美的圆环，每个红点之间的距离几乎相等，像用圆规画出的标准图形。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红点开始同步闪烁，频率与声波频道完全吻合！ “它们这是在...回应？”陈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压抑的震惊，“老大，你看它们的阵型！” 林凡低头看向声呐屏幕，那些同步闪烁的红点中央，正缓缓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无数细小的红点在中央汇聚，逐渐勾勒出长蹼的四肢和带鳃裂的头部，那正是变异奇人的形态。 “这是...信号？”周宇的声音带着颤音，“它们在模仿自己的形态？” 话音未落，海面上的蓝光突然剧烈闪烁三下。 声呐屏幕上的红点圆环随之收缩，中央的人形轮廓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模拟出的发光孔洞。 林凡忽然注意到，那些发光孔洞的闪烁频率，与他战术终端上显示的蓝冰辐射频率完全一致。 “它们在传递信息。”林凡的指尖在战术终端上快速滑动，将辐射频率与红点闪烁频率同步记录，“这些家伙不仅能识别血液信号，还能通过阵型传递信息。” 林凡掌心的伤口开始发烫，皮下那些淡蓝色的血丝像活物般蠕动。 林凡忽然想起威廉姆斯锁骨下的冰蛇状疤痕，此刻自己掌心的伤口处，也浮现出类似的淡蓝色纹路，正随着红点的闪烁同步起伏。 诡异，太诡异了。 这一切，林凡都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 没等林凡回过神来，一旁的声呐操作员的声音便再次响起：“它们要走了！” 第949章 返回南极 随着声呐操作员的声音落下。 屏幕上的红点圆环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扩散，那些汇聚的红点如同收到统一指令，正有序地向深海撤离。 它们的撤退路线形成放射状，像一颗突然炸开的烟花，却又保持着完美的秩序，没有任何红点偏离轨迹。 海面上的蓝光也随之消退，从浓郁的幽蓝逐渐变淡，最终化作零星的光点，在海面上闪烁片刻后彻底消失。 当最后一个红点从声呐屏幕上消失时，“龙骧号”周围的海面恢复了正常的深蓝色，仿佛刚才那场蓝光盛宴从未发生。 舰桥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战术终端的嗡鸣在回荡。 林凡缓缓握紧手掌，掌心的伤口已经自动止血，留下一道蓝红交织的疤痕。 他低头看向声呐屏幕上的空白区域，那里残留着淡淡的红点轨迹。 “报告各舰！”勘测员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威胁解除！重复，威胁解除！” 耳机里传来各国指挥官的惊呼和议论。 但此时的林凡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有问题，真的有问题。 难不成，那些奇人真的是会认亲的？ 难不成，在它们眼里，我跟它们是同类？ 可是，没道理啊！ 如果我们是同类的话，我不应该没有任何反应啊！ “你没事吧？”郭天雷的声音在舰桥内显得格外清晰，他走上前，目光落在林凡掌心那道蓝红交织的疤痕上，眉头紧锁，“这伤口...” 林凡下意识地将手缩进袖子里，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 他的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眼神有些涣散，显然还在思考刚才那些奇人的反应。 郭天雷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林凡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盯着。” 林凡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舰桥。 甲板上的风依旧很大，吹得他作战服的衣角猎猎作响，但他却像没感觉到似的，只是机械地往前走。 陈默和周宇一直守在走廊口，看到林凡出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快步跟了上去。 “老大，你...”周宇刚想开口询问，就被陈默用眼神制止了。 林凡径直回到自己的宿舍，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他脱下作战服，随手扔在椅子上，然后重重地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忽明忽暗，映得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它们为什么会因为我的血而撤退？”林凡喃喃自语，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声呐屏幕上那些红点汇聚又撤离的画面，“难道我真的和它们有什么联系？” 他又想起自己掌心那道蓝红交织的疤痕，心里一阵发紧。 如果真的和那些奇人有关联，那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变成那样？失去理智，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老大，你在担心自己会变成奇人？”陈默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和周宇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正站在门口看着他。 林凡转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周宇推了推眼镜，轻声道：“老大，你别想太多了。你的情况和那些奇人不一样，你的辐射值一直在下降，而且你还能保持清醒的意识。”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林凡苦笑一声，“我现在的血液里都带着蓝色，和那些奇人的血液何其相似？” “那可不一样。”陈默走上前，语气坚定，“那些奇人已经完全失去了人性，而你没有。再说了，你接触蓝冰辐射是因为烛龙装甲，这是意外，和那些被刻意改造的奇人根本不是一回事。” “而且是有不同的，你的血液只是有点蓝色而已。” “分析报告也不一定准确不是么？” “那些奇人被改造，不也是我们的推测吗？”林凡叹了口气有些苦涩道，“万一真的是被辐射就会变呢？” “万一只是这个过程比较缓慢呢？” 说实话，林凡说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 说白了，不管是谁，在面对这种情况下，说不慌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而且林凡是什么人？ 红龙科技的创始人。 大夏的富豪。 有钱有权有势，家庭又美满。 结果你现在告诉他，你有可能变成怪物。 这特么换谁来谁能接受？ 陈默见林凡不说话，顿了顿继续道：“要不回去后我们找威廉姆斯问问？我就不信她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陈默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她要是不说，我们就...” 陈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中满是杀意。 闻言，林凡淡淡道摇了摇头：“别那样对她。” 林凡想起了威廉姆斯锁骨上那道淡蓝色的疤痕，淡淡开口道：“说不准，她的情况，和我差不多。” “你们还记得她锁骨上的伤口吧？” “如果真要说，她应该比我更严重才对。” “但目前可以确定的一点。” “那就是她威廉姆斯知道的一定比我们多。” “回去后找个时间和她摊牌聊一聊吧。” “不过在那之前，最重要的还是怎么样处理汉森这家伙。” 如果威廉姆斯也和自己一样，那她很可能也承受着同样的恐惧和压力。 不管怎么样，可能自己威胁她，反倒是会适得其反。 而且眼下确实是先搞定汉森更为重要。 陈默还想再说些什么，周宇拉了拉他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 林凡闭上眼睛，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我想睡一会儿。” 陈默和周宇见状，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宿舍，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宿舍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只有林凡平稳的呼吸声。或许是真的太累了，他很快就沉沉睡去，只是眉头依旧紧锁着，似乎在梦中也在为那些烦心事困扰。 不知睡了多久，林凡被一阵轻微的震动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窗外，发现舰队已经放慢了速度，正缓缓向南极码头靠近。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熟悉的南极景象，心里五味杂陈。 从宿舍出来，陈默和周宇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低声交谈着什么，看到林凡出来，两人立刻站了起来。 第950章 难办？那就别办！ 走廊里的灯光惨白，映着陈默和周宇略显凝重的脸。 林凡走过去时，周宇正拿着辐射检测仪反复查看，屏幕上的数值稳定在安全范围，只是在触及林凡袖口时会微微跳动。 “老大，舰队减速了，估计还有半小时靠岸。”陈默侧身让开通路，战术靴在金属地板上蹭出细微声响，“侦察兵发来他通讯，说是极地一号的人都在等着。” 林凡“嗯”了一声，目光透过走廊舷窗望向逐渐清晰的南极码头。 冰原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码头边缘的冰层被战舰撞出锯齿状的缺口，像被啃过的骨头。 几艘极地雪地车正围着码头巡逻，车身上的“极地一号”标识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威廉姆斯也在。”周宇突然开口，手指在战术平板上放大画面，“她站在码头最前面，身边跟着两个副官。” 林凡的视线落在那个熟悉的金发身影上。 威廉姆斯穿着厚重的极地服，防风镜推在头顶。 “她好像瘦了。”周宇突然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比我们离开时憔悴不少。”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陈默淡淡道，“或者说她本来就该那么做。” “赎罪罢了，心疼不起来。” 林凡没接话，只是看着威廉姆斯身边的副官。 那两人穿着灯塔国海军陆战队的制服，腰间别着和汉森身边卫兵同款的手枪。 这就奇怪了。 汉森身边的卫兵，怎么会跟威廉姆斯待在一起呢？ 没有多想，舰队缓缓驶入码头时，冰层碎裂的咔嚓声此起彼伏。 林凡站在甲板上，看着雪地车在冰面上划出一道道辙痕，码头的扩音器里传来楚风的声音，带着熟悉的爽朗：“欢迎回家，各位！” 极地一号的科考人员和卫兵排成两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们中间夹杂着不少新面孔，显然是汉森调来的增援，看向林凡的眼神里既有敬畏，又有难以掩饰的审视。 “林厅长！”楚风裹着厚厚的防寒服跑过来，帽子上的霜花簌簌掉落，“可算把你们盼来了！汉森指挥官说你们...” 他的话卡在喉咙里，目光落在林凡袖口渗出的淡蓝色血迹上，瞳孔骤然收缩。 林凡不动声色地拉下袖口：“路上遇到点麻烦，说来话长。” 此时威廉姆斯也走了过来，防风镜后的蓝眼睛紧紧盯着林凡的手腕：“你的手...” “小伤。”林凡打断她，目光扫过她身后的副官，“汉森呢？” 闻言，威廉姆斯的睫毛顿时颤了颤：“他在基地指挥中心，说是有重要实验离不开。” 顿了顿，威廉姆斯的声音压得很低：“你们离开后，他把所有研究样本都转移到了地下三层。” “实验？”瓦西里扛着RPG走过来，圣乔治十字勋章在胸前晃荡，“我看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老毛子的声音洪亮，引得周围的卫兵纷纷侧目。两个灯塔国副官的手同时按在了枪套上，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都别冲动。”郭天雷适时开口，将军帽檐往下压了压，“有话回基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琼斯上将走下舷梯，皮靴踩在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汉森在哪？让他立刻来见我！” 见到琼斯，码头的副官和威廉姆斯等灯塔国的军官赶忙上前敬礼，脸色发白：“报告上将，汉森站长说他在极地一号基地坐镇指挥中心，正在监控蓝冰辐射区的异常波动，暂时走不开。” “异常波动？”琼斯的眉头拧成疙瘩，“什么波动？” “具体情况不清楚，只知道是三小时前突然出现的，辐射值比之前高了不少。”副官的声音带着颤抖，“汉森站长说可能和你们突破封锁线有关。” 闻言，林凡的心猛地一沉。 三小时前？不正是他掌心血液落入海面的时候差不多吗？ 奇怪，太奇怪了。 林凡想不明白。 当时所在的可离南极大陆有一段距离的啊。 到底是什么情况？ “行了。”郭天雷开口道，“既然汉森指挥官有事儿没来，那我们就去找他吧。” “出发，前往极地一号基地。” “是！” 众人的声音响彻整个码头。 要知道，现在有了这么多的援军，原本在南极大陆的众人心中肯定是欣喜万分的。 援军能到，就意味着自己等人不是在孤军奋战！也没有被放弃！ ... 车队驶向极地一号基地时，雪地车的履带碾过冰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林凡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掠过的冰丘和废弃的科考站，掌心的疤痕隐隐作痛。 “你说汉森这老狐狸会不会跑了？”瓦西里灌了口伏特加淡淡道。 “能跑哪去？”楚风不屑道，“冰天雪地的。” “跑了他能活下来，我都算他牛逼。” 瓦西里突然凑到林凡身边，伏特加的酒气混着寒气扑面而来，他压低声音，金牙在昏暗的车厢里闪着光：“林，这次能把汉森那混蛋整死了吧？” 林凡望着窗外掠过的冰丘，那些被风雪雕琢成尖塔状的冰层，像无数座沉默的墓碑。 他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掌心的疤痕，那里的蓝红纹路在低温下愈发清晰：“难说。” “难？”瓦西里的嗓门陡然拔高，又被陈默狠狠瞪了一眼，悻悻地压低声音，“三十三条人命！还有伊万那刚满月的儿子！这都不够他死十回？” 老毛子说着攥紧拳头：“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上次他让我们毛熊的巡逻队当诱饵，我就该一枪崩了他！” 林凡没接话，只是从战术背囊里摸出半块压缩饼干。 他用牙齿咬开包装，碎屑落在膝盖上，瞬间结了层薄霜：“他的委任状上有签署的豁免条款，就算我们拿到证据，也得先送回总部审核。” “审核？咱们现在就在南极！走都走不了！去哪审核？”瓦西里灌了口伏特加，酒液在喉咙里发出咕噜声，“我看那个琼斯挺正的，应该能办他吧？” “就算他不办的。” “那难办，就别办！我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 瓦西里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狠戾。 第951章 汉森迟到了？ “别乱来。”林凡按住瓦西里的手腕摇了摇头，掌心的疤痕隔着战术手套传来灼热的触感，“杀了他，我们也不好平事儿。” 瓦西里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圣乔治十字勋章在胸前剧烈起伏：“那三十三条人命就白死了？” “不会白死。”林凡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海面，“但必须用对的方式讨回来。” 林凡抽出高频震动匕首，刃口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冷光，“总部审核时只要能证明他故意牺牲士兵...” “故意？他肯定会说是战场意外！”瓦西里抢过话头，酒气喷在林凡脸上，“我跟这种官僚打过交道，他们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好了，先别争了。”陈默突然踩下刹车，雪地车在冰面上稳稳挺住，“已经到了。” 这时候二人才放弃了争执。 转头看向窗外。 前方出现一道关卡，两名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卫兵举着枪，胸前的极地绞杀军团徽章在探照灯下闪着银光。 “请出示通行令。”卫兵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楚风赶忙递上文件，对方扫了一眼就还给了他，目光却在林凡和瓦西里身上停留许久。 随后很快便确认了身份，打开关卡放行了。 “这些人不是常规部队。”陈默重新启动车辆，压低声音，“动作太标准了，像经过特殊训练的...” “汉森到底是在干啥？连卫兵都换人了？” 一旁的周宇开口询问道：“灯塔国那边的特殊部队？听汉森调遣？” 车队驶过关卡后，瓦西里突然嗤笑：“特殊部队？我看是汉森的私人保镖吧。” 林凡没接话，只是望着窗外越来越近的极地一号基地。主楼的轮廓在风雪中像头蛰伏的巨兽，顶层的指挥中心亮着灯，灯光透过窗帘缝隙在雪地上投下细长的影子，像根悬在半空的绞索。 雪地车在基地广场停下时，众人很快便下了车。 扩音器里传来楚风的声音：“各位先去宿舍休整，新来的援军同志们，我们会派人安排宿舍。” “各国领导人，请一小时后在主楼三层会议室集合。” 重复了三次，这才停下。 随后林凡就看到了，楚风从广播室里跑了出来向自己走来：“林厅长，您的宿舍还是老地方，我让人打扫过了。” “嗯，多谢了。”林凡点头，目光扫过广场上列队的卫兵。 他们站得笔直，即使风雪灌进领口也纹丝不动，手指始终扣在扳机护圈上，保持着随时可以射击的姿势。 “萧峰，安排好弟兄们。”林凡拎起战术背包，“重点盯防仓库和地下入口。” “得嘞！”萧峰咧嘴一笑，开始指挥援军卸载物资，“老陈跟我来，把重武器搬到负一层！” 瓦西里拍了拍林凡的后背，大步走向宿舍楼：“一小时后见，我先去灌两口暖暖身子。” 林凡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轻笑着摇了摇头道：“酒鬼。” 随即便转身走向自己的宿舍。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比上次更浓，墙壁上的辐射检测仪显示数值稳定，但在经过某个拐角时，指针突然轻微跳动了一下。 宿舍门没锁，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知道为什么，林凡总感觉自己的眉头一直在跳。 就是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 索性，林凡不再去想了，只是躺下来准备闭目养神休息一番。 良久，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大，集合时间到了。” “嗯，好。”林凡起身点了点头。 很快，林凡等人就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各国军官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琼斯上将坐在长桌左侧，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眉头拧成疙瘩。 科夫靠在椅背上，保温杯里的浓茶已经见了底，瓦西里则站在窗边，对着风雪大口灌着伏特加，金牙反射着窗外的寒光。 “就等你了。”郭天雷指了指长桌右侧的空位，“汉森那位置还空着。” 林凡的目光落在主位上的空椅子。椅背上搭着件深灰色防寒服，袖口绣着极地一号的徽记。 桌上的电脑设备等都是关闭着。 “汉森人呢？”林凡坐下后开口道。 “让人去找了，说他还在忙。一直在忙。”瓦西里啐了一口道，“这老狐狸，现在知道怕了？” “也许是真的有事情要忙呢？”琼斯开口道。 “琼斯，别为你的国人开脱。”科夫在一旁冷冷道，“这么重要的会议都能迟到，我不认为有什么理由可以成立。” 科夫这话一出，琼斯顿时安静了下来。 没错，他也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是理亏的。 所以便不再打算说些什么。 他坐在长桌右侧的首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始终落在主位那把空椅子上。 “各位，等等吧。”林凡开口说道，“既然都来了。就给他点时间。” 见林凡都发话了，在场的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会议室里的挂钟时针又往前挪了一格，距离原定的开会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科夫将空了的保温杯重重墩在桌上，搪瓷杯底与实木桌面碰撞发出闷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他花白的眉毛拧成一团，看向林凡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耐：“林，我们已经等了两个小时。再等下去，恐怕不是等汉森，是等他给我们收尸了。” 瓦西里将喝空的伏特加酒瓶扔在墙角，玻璃碎裂的声音惊得窗外的风雪都像是顿了一下。 他抹了把嘴角的酒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老东西绝对是跑了！我就说他心里有鬼，三十三条人命压在他身上，不跑才怪！” 琼斯上将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停了许久，屏幕上的文件早已滑到了底。他抬头看向林凡，蓝色的瞳孔里映着顶灯的光：“林凡，我知道你在等什么。但汉森如果有意回避，我们在这里坐到天亮也没用。” 林凡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着，节奏与挂钟的滴答声重合。他视线扫过会议室里每个人的脸科夫紧抿的嘴唇，心中不知道咋盘算着什么。 第952章 两个人都失踪了？！ 林凡现在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汉森到底是去干什么去了。 他不相信，不相信汉森会在这种事情上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 说实话，林凡很担心。 他有点怕这老东西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所以他宁愿在这等着。 可是这都两个小时了，中间陆陆续续也有让人去请过。 可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复。 这就有些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只是不管怎么样，林凡还是不敢去把这老东西想的太好。 所以他更宁愿等一等。 “再等最后五分钟吧。”林凡的声音比之前沉了些，目光落在主位那把空椅子上。 椅背上的深灰色防寒服随着从门缝钻进来的风轻轻晃动，袖口的极地一号徽记在灯光下忽明忽暗，像只窥视的眼睛。 众人闻言，也都纷纷不再讲话。 五分钟像被无限拉长的橡皮筋。 挂钟的滴答声越来越响，仿佛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当最后一秒过去时，林凡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去他的办公室。”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顿时纷纷起身， 一行人穿过风雪走向一号住宿楼时，雪粒子打在头盔上噼啪作响。 瓦西里走在最前面，皮靴踩在结冰的路面上发出咯吱声，腰间的匕首鞘随着步伐撞击着大腿。 “我敢打赌，他办公室里连杯热咖啡都没留下。”他回头冲林凡扬了扬下巴，呼出的白气瞬间被风雪吹散。 陈默跟在林凡身侧，低声道：“刚才让萧峰查了监控，半小时前汉森的办公室灯就灭了。但走廊监控在十分钟前断了信号，说是线路被风雪冻坏了。” 林凡没接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一号住宿楼大门前的卫兵看到他们一行人，手不自觉地按在了枪套上。 瓦西里直接掏出证件拍在对方胸前：“让开，找汉森有急事。” 卫兵对视一眼，终究还是侧身让开了路。 电梯上升时，轿厢里的灯光忽闪了三下。 郭天雷突然开口：“汉森要是真跑了，这基地的指挥权得重新划分。各国援军刚到，没个统一调度不行。” “行了，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林凡摇了摇头道，“我不认为他会跑。” “他要是真的跑了，那才是真的出大事儿了。” 林凡心中有些直突突。 他一直不想来找汉森的原因，就是不愿意相信汉森会跑路。 如果汉森想跑路，自己等人出去的这些天，他早就能够完美跑路了。 何须等到现在？ 如果他现在就想跑路，那他也绝对不会差那两个小时。 说实话，林凡虽然不希望汉森留在这里，但他更不希望汉森跑路。 因为这里是南极，他一个活生生的人，跑路能跑哪去？ 林凡只能想到一个组织，那就是议会！ “先找到人再说吧。”林凡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术手套上的磨损处。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硝烟味飘了过来。 走廊里的应急灯亮着，惨白的光线照在墙壁上，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汉森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红光。 瓦西里一脚踹开汉森的办公室大门，战术手电的光束立刻扫了过去。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咖啡机还在冒着热气，旁边的烟灰缸里插着半截没抽完的雪茄，烟蒂上的火星已经熄灭了。 “人呢？真不见了？”周宇的声音有些发紧，手电光在书架和保险柜之间来回晃动。 林凡的目光落在办公桌后的转椅上，椅子是朝向窗户的，椅背上搭着件黑色毛衣，领口还别着枚银色的鹰徽。 林凡走过去拉开抽屉，里面的手枪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枪套。 “看这个。”陈默突然指向桌角。那里放着一台银色的录音机，巴掌大小，表面光滑得能映出人影，机身侧面的指示灯正闪着绿光。 瓦西里伸手就要去碰，被林凡拦住了：“别动，这东西有传感器。” 他从战术包里掏出一副橡胶手套戴上，轻轻拿起录音机。机身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应答者MK-3”。 “是灯塔国军方的最新款。”琼斯凑过来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内置声纹识别，能对特定问题做出回应。我在五角大楼见过原型机。” 林凡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声音：“汉森指挥官在哪里？” 话音刚落，录音机突然启动，发出一阵轻微的电流声，随后传出汉森的声音，和他本人说话时一模一样，连尾音的颤音都分毫不差：“我现在有事情在忙，请稍后再来。” 声音消失后，指示灯变回了绿色。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雪声在呼啸。瓦西里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文件散落一地：“狗娘养的！还真被我说中了！他早就跑了！连录音机都准备好了！” 科夫弯腰捡起一份文件，上面的字迹被咖啡渍晕开了大半，只能看清“撤离路线”和“物资清单”几个字。 “他带走了什么？”他抬头看向林凡，眼神凝重。 “我怎么知道？”林凡耸了耸肩有些无语，“我特么去找你们去了，我哪知道他什么时候走，带走了什么？” “我要是知道我能让他走？” “他能带走的，无非就是一些枪械武器资料啥的。” “总不能把人带...” “等等！” 林凡忽然想到了什么，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名字！ 只见林凡转身看向琼斯，目光锐利如刀：“威廉姆斯呢？从上了码头后，我没记错的话，她一直和你在一起吧？” 琼斯一愣，随即点了下头：“是啊，上了码头她就一直和我是一辆车。” “期间我们还交流了许多东西。” “当时下车的时候她跟我一起进的主楼，然后跟我说要去一趟卫生间，让我先去会议室。” “我就先过来了，我还以为她级别不够，不能参加...”他突然停住了，脸色变得煞白，“等等，你是说？！” 楚风立刻拿出对讲机：“查一下威廉姆斯的行踪，从下车开始查，重点查卫生间和消防通道。” 第953章 林凡接任 楚风的对讲机里传来一阵电流杂音，随后是卫兵结结巴巴的汇报：“报告...监控显示威廉姆斯女士进了三层西侧卫生间，之后...之后就没再出来过。” “消防通道的监控在同一时间断了信号，和走廊的情况一样。” “操！”瓦西里一脚踹翻旁边的金属垃圾桶，罐头和空弹壳滚落一地，发出刺耳的碰撞声，“这么大一个极地一号，连个人都看不住！” 林凡缓缓走到卫生间门口，战术手套按在冰冷的金属把手上。 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空无一人，洗手台的水龙头还在滴着水，水滴落在不锈钢池子里，发出单调的“嗒嗒”声。 只见林凡弯腰检查地漏，边缘沾着几根金色的发丝，和威廉姆斯的发色一致。 通风管道的格栅被人从内部撬开，露出黑黢黢的通道口，内壁还挂着一缕防寒服的纤维。 “她应该是从这儿走的。”林凡指着通风管道，“看这个情况，挟持？总不能是自己走的吧？” 林凡觉得有些奇怪。 没道理，太没道理了。 威廉姆斯如果想自己走，她大可借助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出去啊。 她又不像汉森那样，那么重要。 这场会议，但凡汉森来了，最起码在会议结束之前都不会有人发现威廉姆斯失踪了这回事儿。 所以，说直白点，威廉姆斯的重要性。 最起码在现在这个时候是这样的。 不可否认，威廉姆斯知道很多事情。 甚至南极这边许多事情，她知道的可能比汉森还多。 尤其是有关奇人的。 在林凡的视角里，威廉姆斯知道的，可比汉森多多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脱离了奇人方面，威廉姆斯的重要性绝对比不上汉森。 毕竟汉森再怎么说，他也是这个极地绞杀军团的总指挥啊。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威廉姆斯在重要性上绝对是比不上汉森的。 但是就这种情况下，为什么威廉姆斯会在卫生间凭空失踪？ 这也太诡异了吧？ 陈默搬来梯子爬上通风管道，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扫过：“里面有新鲜的脚印，还有...这个...是雪茄烟灰？”他用匕首挑起一点灰色粉末，“最多离开一个半小时左右。” “一个半小时？”郭天雷皱紧眉头，“基地的通风系统连接着所有建筑，他们能从这里跑到任何地方。” 琼斯上将突然拔出配枪，枪口指向走廊尽头：“封锁所有出口！通知卫兵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基地范围！” “没用的。”林凡摇了摇头，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风雪比之前更大了，能见度不足十米，“这种天气，他们要是想藏，就算把基地翻过来也找不到。” 林凡转身看向众人淡淡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稳住局面。”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萧峰带着几个卫兵冲了进来，战术靴在地板上滑出半米：“老大，外面乱套了！各国援军听说汉森跑了，都在吵着要说法，还有人说要推选新的总指挥。” “推选新的总指挥？”萧峰话音刚落，瓦西里顿时眼睛一亮，突然拍了拍林凡的肩膀，“我看林就挺合适！” “我才不管汉森跑哪去威廉姆斯跑哪去这种话。” “萧峰这话是没问题的，我也想这样要求了。” “别说那些各国的援军领头了。” “说白了，就一个点。” “极地绞杀军团，不能没有人管理！” “没错！”楚风也是立马将汉森和威廉姆斯抛出脑后，立刻开口附和道，“这个决定我赞同！” “林厅长在南极待的时间最长，对这里的情况最熟悉，而且上次要不是他力排众议带我们去找援军，咱们现在还被汉森蒙在鼓里呢！” 对于楚风来说，他也乐意让林凡来当这个总指挥。 毕竟让一个大夏的人来当总指挥。 绝对是要比让其他国家的人来好的。 郭天雷看了一眼科夫和琼斯：“二位，我觉得这个事儿，让林凡来接任，没问题吧？” “也确实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不是么？” “还是你们认为，整个极地一号，这些所有在南极的科考人员，有一个比林凡还要合适的？” 郭天雷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咱们都是援军。 这个总指挥只能是从他们这些在科考站待得久的老人里面挑选。 你我就别想去争了。 这个位置跟咱们没关系！ 郭天雷话音刚落，一旁的科夫瞪了一眼瓦西里，随后放下手中保温杯，指节在洗手台上轻轻敲击着：“我同意。林凡同志不仅有勇有谋，而且在面对奇人时表现出的冷静和果断，比某些只会躲在实验室里的官僚强多了。” “就让他来吧。” 说实话，在科夫的视角里，这个活儿让给瓦西里来做他会更满意。 毕竟瓦西里和他都是毛熊国的人。 郭天雷的话很明显了，就是这个总指挥，他们这些援军别管地位身份多高，就别想去染指了。 那眼下这个极地一号，无非就是两个候选人。 一个林凡，一个瓦西里。 但瓦西里自己把这个位置拱手相让，他特么能有什么办法？！ 琼斯上将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目前看来，林凡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在联系上总部之前，我支持由他暂代极地绞杀军团总指挥一职。” 琼斯也没话说啊！ 特么汉森和威廉姆斯都不见了踪影。 自己就算是不要脸想去争取一下这个位置，那特么人家也不同意啊。 你灯塔国上一任总指挥现在消失不见了，另一个高层也不见了。 你灯塔国还想争取？想什么呢？ 一旁的林凡刚想开口推辞，就被瓦西里按住了肩膀。老毛子的力气大得惊人，指节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别跟老子客气！三十三条人命还等着你来讨回公道呢！你要是不当这个总指挥，难道让那些只会喊口号的政客来瞎指挥？” 陈默也走上前，语气坚定：“老大，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现在基地里人心惶惶，只有你能镇得住场面。” 林凡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最终深吸一口气：“好，我暂代总指挥一职。等联系上总部，还得由总部来正式任命。” 第954章 地下三层的研究员？！ “没问题！”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林凡看向众人开口道：“那就先走吧，这里没什么调查的必要了。” “从通风管道走的，眼下我们能做的。就是快速找到他们的人，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林凡说着，率先走出了卫生间，直接前往汉森的办公室。 一旁的众人也是赶忙干随着林凡前去。 进入到汉森的办公桌后坐下，转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林凡拿起桌上的内部通讯器，按下了全基地广播的按钮：“所有极地绞杀军团成员注意，我是林凡，从现在起暂代总指挥一职。” “汉森和威廉姆斯涉嫌失职和擅自离岗，现已展开调查。” “我将颁布我新上任后的几条最新命令！” “命令如下。” “第一，萧峰带领特战队封锁基地所有出入口，严禁任何人擅自进出。 “第二，陈默负责清点武器库和物资储备，确保供给充足，没有丢失。” “第三，瓦西里带领毛熊国士兵和灯塔国海军陆战队组成联合搜查队，对基地展开地毯式搜索，重点排查通风管道、地下仓库和蓝冰辐射区。” “第四，周宇立刻组织技术人员修复通讯系统，优先保证基地内部通讯畅通，其次尝试联系外界。” “第五，各国军官原地待命，维持所属部队的秩序。” “重复一遍命令...” 广播结束后，林凡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其余的人看着林凡，都希望能够从林凡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命令和消息。 说实话，其实接任这个所谓的指挥官，也没啥太大的好处。 毕竟要处理的事情有一大堆。 此时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其中一份是汉森的实验日志，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蓝冰辐射值异常波动，与五百海里外的信号源产生共鸣...” 林凡拿起日志翻了几页，突然停在某一页上。 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和他在威廉姆斯母亲的实验日志里看到的螺旋纹路一模一样。 “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林凡指着符号问琼斯。 琼斯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是普罗米修斯计划的最高机密符号！只有参与核心实验的人员才知道这个符号的含义。” “又是普罗米修斯？”林凡眉头紧锁，“汉森也和这个计划有关联么？” “他到底在研究什么？” “我不知道。”琼斯摇了摇头，“普罗米修斯计划的核心内容只有委员会才能接触到，我之前申请调阅资料被拒绝了。” 就在这时，周宇推门进来，脸色凝重：“老大，通讯系统的损坏情况比想象中更严重。主要线路被人故意破坏了，不是风雪冻坏的。” “故意破坏？”林凡猛地站起身，“能修复吗？” “可以，但需要时间。”周宇推了推眼镜，“我已经组织了最好的技术人员，估计需要二十四小时才能修复基地内部通讯，至于联系外界，得看运气了。” “给你四十八小时。”林凡看着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通讯系统修好，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任务。” “是！”周宇敬了个礼，转身跑了出去。 林凡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风雪越来越大，仿佛要把整个基地吞噬。 他知道，汉森和威廉姆斯绝对没有走远，他们很可能就藏在基地的某个角落，或者已经逃到了外面的冰原上。但不管他们在哪，他都必须找到他们。不仅是为了那三十三条人命，更是为了弄清楚普罗米修斯计划的真相，以及那些奇人背后的秘密。 “陈默，跟我来。”林凡拿起战术背包，“我们去地下三层看看，汉森之前不是很喜欢待在那么？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好。”陈默拿起高斯步枪，紧随其后。 走到门口，林凡回头看向琼斯：“琼斯上将，得麻烦你个事儿了。” “指挥官你说。”琼斯点了点头。 “汉森留下来的那些队伍，交给你了。” “他们具体是你们灯塔国的人，还是汉森自己的人，那得靠你自己去分辨。” “总之我不希望他们都存在是会给我带来麻烦的。” “是，你放心。”琼斯点了点头。 随后林凡便跟陈默离开了办公室。 两人走进电梯，按下了地下三层的按钮。电梯下降时，轿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熄灭。 林凡的手心微微出汗，他有一种预感，地下三层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很快，电梯的下降便停止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 地下三层比想象中更宽敞，长长的走廊两侧排列着一个个密闭的实验室，门牌上写着“蓝冰样本储存室”“奇人基因研究室”“辐射防护测试区”等字样。 走廊里的应急灯亮着，惨白的光线照在冰冷的地板上，反射出诡异的光芒。 林凡和陈默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战术靴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老大，你看这里。”陈默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地面上的一滩血迹。血迹已经半干，呈现出暗红色，但边缘却泛着淡淡的蓝光，和林凡伤口里的血液颜色一模一样。 林凡蹲下身，用匕首轻轻挑起一点血迹：“这是汉森的血么？他受伤了？在这儿受伤了？” “从血液的新鲜程度上来看...”陈默皱紧眉头，“那他很可能还在这层楼！” “走，看看去。”林凡说着，两人继续往前走，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实验室门口。 门牌上写着“核心实验区”，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微弱的声响。 林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陈默躲在门后，自己则慢慢推开门。 实验室里一片狼藉，实验台被打翻在地，各种仪器散落一地，玻璃碎片到处都是。 随后，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一片骇人的场景。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研究员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他的脖子上有一个奇怪的印记，像是被某种动物的爪子抓伤的，伤口周围泛着淡淡的蓝光！ 第955章 汉森的实验室？ 林凡的瞳孔骤然收缩，战术手套下意识攥紧了高频震动匕首的刀柄，指节泛白。 那研究员倒在实验台的阴影里，白色大褂被暗红色的血浸透，胸口插着的军用匕首柄上还缠着防滑胶带，那是灯塔国海军陆战队的制式装备，和汉森卫兵用的一模一样。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脖颈上的爪痕。 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呈扇形展开，边缘凝结着淡蓝色的冰晶，像被极寒的利爪撕开。 林凡蹲下身时，能闻到伤口处飘来的臭氧味，和奇人血液的气味如出一辙。 “老大，这爪痕...”陈默的声音压得很低，高斯步枪的枪口无意识地扫过实验室的通风口，“和咱们在汽艇上遇到的变异奇人爪印一致。” 林凡没说话，只是用匕首轻轻拨开研究员散落在额前的头发。 那张脸很陌生，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颧骨上有颗细小的痣，眼睛还圆睁着，瞳孔里倒映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应急灯光，像两潭凝固的死水。 “极地一号的研究员名单里...我没见过没这号人。”林凡的声音有些发涩，他想起楚风整理过的人员档案，每个穿白大褂的都附有照片，“周宇的数据库里应该有面部识别，得让他过来。” “再联系一下其他人。” “好。”陈默点了点头，摸出通讯器就开始联系其他人，让他们赶过来。 等陈默通讯结束后，林凡看向陈默道：“咱们四处看看吧，看看这附近还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感觉这里绝对不简单。” “是。”陈默点头应是。 陈默点头，两人呈战术队形散开，靴底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陈默检查通风管道时，发现格栅上沾着几根白色的纤维，凑近一闻，隐约有福尔马林的气味。 林凡则盯着实验台的电脑屏幕，漆黑的显示器上还残留着半个未关闭的文档，标题栏写着“蓝冰融合率实验...” “老大，你看这个。”陈默突然从冷藏柜后拖出一个金属箱，打开的瞬间，寒气扑面而来。 箱子里整齐码着十二支蓝色药剂，标签上的编号从“P-07”到“P-18”，末尾都标着红色的“高危”字样。 林凡拿起一支药剂对着光看，液体里悬浮着细小的银色颗粒，在手电光下像碎掉的星星。 “普罗米修斯计划的标记。”他指尖划过标签上的螺旋符号，“和汉森日志里画的一样。”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瓦西里带着卫兵冲了进来，圣乔治十字勋章在应急灯下闪得刺眼：“林！怎么回事？通讯器里喊得急...” 话音在看到地上的尸体时戛然而止。老毛子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他见过战场上的尸山血海，但在密闭的实验室里看到这样的死状，胃里还是有些呆滞。 其余人也是一脸惊诧，毕竟这一幕看起来，实在是太骇人了。 “封锁整层楼。”林凡站起身，指节在战术背心上蹭掉沾到的冰碴，“让楚风带医疗组来取证，重点查死者身份和死亡时间。” “还有...”他看向那些蓝色药剂，“让周宇把数据库里所有带‘P’编号的文件都调出来，包括废弃项目。” 卫兵们开始忙碌时，林凡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盯着那具逐渐僵硬的尸体。 极地一号的每个研究员入职时都要录入虹膜和指纹，这人能自由出入核心实验区，却不在公开名单上，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是汉森的秘密团队成员。 但是不对劲啊，没道理啊。 汉森来才多久？ 自己可是比他早到的啊！ “老大，楚风来了。”陈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楚风带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挤进来，看到尸体时倒吸一口冷气：“我的天...这是...” 他蹲下身翻找死者的口袋，从白大褂内侧摸出一张塑料卡片，“有身份卡！编号S-47...” “查不到。”周宇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抱着笔记本电脑，脸色苍白，“数据库里没有S开头的研究员编号，这是特殊权限卡，只有汉森的核心团队能用。” 林凡接过身份卡，卡片背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DARA-7区授权”。 “DARA实验室的人。”他把卡片揣进兜里，“和威廉姆斯一个系统，但级别更高。” 医疗组开始清理现场时，林凡示意陈默跟上，两人沿着走廊往深处走。 地下三层的实验室比想象中更多，有些门牌上的字迹已经被刮掉，只剩下斑驳的痕迹。 走到尽头时，发现一扇厚重的合金门，电子锁上的指示灯是红色的。 “需要汉森的虹膜权限。”周宇跟上来，手指在密码器上飞快跳动，“我试试破解...” “不用。”林凡突然想起什么，从战术包里摸出那支从汉森办公室找到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权限验证通过。”机械女声响起的同时，合金门发出气压释放的嘶鸣，缓缓向内打开。 门后的房间比之前的实验室大了三倍，正中央矗立着一个圆柱形的培养舱，淡绿色的液体里漂浮着模糊的人形轮廓。 周宇的手电光扫过舱体时，林凡突然僵在原地。 培养舱的观察窗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年轻的威廉姆斯和一对中年夫妇，三人站在南极冰原上，身后是飘扬的灯塔国国旗。 陈默突然指向培养舱侧面的控制台，屏幕上跳动着一行行代码，最下方的进度条显示“融合率89%”。 旁边的纸质报告上，用红笔写着：受试体对蓝冰辐射的适应性超越预期，已出现鳃裂雏形... “他们在复刻变异奇人。”林凡的声音冷得像冰，“用人类做实验。” 就在这时，周宇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他在控制台的抽屉里找到一本工作日记，最新的一页写着：“汉森要销毁所有数据，他怕议会知道我们突破了伦理红线...今晚必须转移样本...” 日记的最后画着个潦草的地图，标注着通往码头的秘密通道。 “没办法，得先确定那个人的身份才行。”林凡摇了摇头，“先这样吧。” “让人把这里保护起来。” “是。”陈默点头道。 第956章 围猎追捕！ 合金门缓缓闭合时，林凡最后看了一眼培养舱里的人形轮廓。 淡绿色液体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荧光，将那张泛黄的照片映得忽明忽暗。 威廉姆斯年轻的笑脸旁边，她父亲的军靴踩在冰原上，鞋跟处沾着的蓝冰碎屑在照片里凝成细小的白点。 “把这里的温控系统调到最低。”林凡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任何未经授权的人进入，立刻触发警报。” 陈默点头时，战术手套不小心碰到墙壁上的辐射检测仪，指针突然疯狂摆动，红针几乎要冲破表盘。 周宇连忙蹲下身检查，发现检测仪的传感器上沾着一层淡蓝色粉末，凑近一闻，隐约有杏仁的苦味。 “是蓝冰的挥发性结晶。”周宇的声音发颤，“浓度已经超过安全阈值的三倍，长期接触会导致神经损伤。” 林凡突然想起那具无名研究员的尸体，脖颈处的爪痕边缘也凝结着同样的冰晶。 “走。”林凡转身往走廊外走，靴底碾碎地上的玻璃碎片，“去会议室。” 电梯上升时，轿厢里的灯光每五秒闪烁一次，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瓦西里靠在轿厢壁上，圣乔治十字勋章随着电梯的震动轻轻磕碰金属表面，发出细碎的声响。 “林，你觉得汉森去哪了？”老毛子突然开口，金牙在昏暗中闪了闪，“码头那边有我们的人盯着，他插翅难飞。” “肯定走不出南极的！” “在南极，他肯定活不了！” 林凡没接话，只是摩挲着口袋里的录音笔。 汉森的声音还残留在存储器里，那句“权限验证通过”的机械音背后，似乎藏着某种刻意压低的喘息声，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更像是濒死的挣扎。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楚风正站在走廊尽头等着，手里攥着一份文件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看到林凡一行人，他快步迎上来，皮鞋在地板上滑出半米：“林厅长，查到了！”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各国军官的目光齐刷刷投过来。琼斯上将指间的雪茄燃到了尽头，灰烬落在军裤上也没察觉。 科夫中将面前的保温杯已经空了，杯底残留的茶叶渣像团蜷缩的蛛网。 林凡把一张身份卡拍在桌上，塑料卡片与金属桌面碰撞的脆响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死者艾伦·科尔，DARA实验室7区研究员，专攻基因编辑技术。”他的指尖划过文件上的入职日期，“三年前由汉森亲自调任，负责蓝冰融合实验。” 楚风补充道：“但根据灯塔国的官方记录，艾伦在半年前就该离职回国。我们调取了极地一号的出入登记，发现他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是三个月前的深夜，从地下三层的通道离开...” “失踪了？”陈默突然抬头，战术手套在膝盖上蹭出沙沙声，“林队！” 林凡的指尖猛地顿住。 三个月前，正是他们在冰谷洞穴里发现深坑的时间。当时萧峰用探照灯照过坑底，岩壁上确实有人类指甲抓挠的痕迹，混杂在奇人的爪印之间，当时只当是遇难的科考队员，没深究。 “周宇，调出三个月前的气象记录。”林凡的声音压得很低，“特别是我们去冰谷那几天的风速和能见度。” 周宇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很快弹出南极气象卫星的数据：“那三天暴风雪持续了七十二小时，能见度不足五米，任何地面追踪设备都会失效。” “足够把一个人从基地拖到冰谷。”瓦西里突然灌了口伏特加，酒液顺着嘴角滴在文件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汉森那混蛋，早就开始清理门户了。” 林凡没说话，只是盯着艾伦的工作照。 照片上的年轻人戴着无框眼镜，嘴角有颗和尸体上一模一样的痣，白大褂左胸别着的钢笔。 那是灯塔国军方特制的战术钢笔，笔帽里藏着微型注射器，他在汉森的卫兵身上见过同款。 “他不是普通研究员。”林凡突然开口，指尖点在照片的钢笔上，“应该是DARA实验室安插在汉森身边的监视者。”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哗然。琼斯上将猛地站起身，军靴在地板上蹭出火星：“不可能！DARA实验室绝对不允许...” “不允许什么？”科夫中将冷笑一声，保温杯重重墩在桌上，“不允许你们用活人做实验，还是不允许你们和议会私下交易？”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不是么？” 琼斯的脸涨成猪肝色，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林凡看着两人争执，突然想起艾伦日记里的那句话：“汉森怕议会知道我们突破了伦理红线” 这说明，议会对普罗米修斯计划的容忍是有底线的，而艾伦的研究，恰恰踩碎了这条线。 “楚风，把三个月前所有人员的出入记录都调出来。”林凡突然转向门口，“重点查深夜离开基地的人，特别是携带大型设备的。” “是！”楚风转身跑出去时，战术靴的声响在走廊里拉得很长。 林凡想起那张照片。 年轻的威廉姆斯站在父母中间，父亲的手搭在她肩上，掌心隐约露出淡蓝色的疤痕，和她锁骨下的冰蛇状疤痕位置一致。 “威廉姆斯知道实验内容。”林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她老爹很可能就是第一个受试体。” 陈默突然指向屏幕上的代码：“老大，这些参数和我们在汽艇上遇到的变异奇人完全吻合。鳃裂结构、鳞片密度、甚至对EMP的反应...都一样。” “他们成功了。”周宇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用人类基因复刻了奇人，还保留了部分理智。” 林凡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与墙上的挂钟重合。 “封锁所有出入口。”林凡的声音异常冷静，“萧峰带特战队守住通风管道，陈默负责武器库和物资储备，瓦西里...” 他看向老毛子，后者正用伏特加酒瓶敲击掌心，圣乔治十字勋章闪着寒光：“说吧，让我干谁？” “带毛熊国的人守住地下三层，除了医疗组，任何人不得靠近培养舱。”林凡顿了顿，补充道，“特别是灯塔国的人。” 第957章 修复烛龙二代 林凡站在会议室的地图前，指尖划过标注着码头和冰谷的区域，声音沉稳有力：“楚风，你带领大夏的地面部队，以极地一号为中心，向半径五公里的范围展开拉网式搜索。” “重点排查冰裂缝和废弃的科考站，注意查看雪地上的脚印和履带痕迹，任何异常都要及时汇报。” 楚风立正敬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楚风转身时，战术靴在地板上磕出清脆的声响，腰间的对讲机滋滋作响，已经开始调配兵力。 林凡的目光转向科夫：“科夫同志，麻烦你调动毛熊国的雪橇部队，沿着通风管道的外部出口方向搜索。” “那些出口大多隐蔽在冰层下，积雪可能会掩盖痕迹，让士兵们带上金属探测器，仔细排查每一处可疑的隆起。” “但要注意小心那些奇人的出现，奇人的情况如何，我想你们应该也已经清楚了。” “遇到的话，尽可能避开，跑路。” “总之不要正面起冲突。” “这些奇人等我们把所有援军以及基地内所有事情都安顿好后再去处理。” 科夫放下保温杯，指节在桌面上敲了敲：“没问题，林凡同志。冰层下面情况复杂，我会让他们保持通讯畅通，一旦发现异常，会第一时间请求支援。” “很好。”林凡点头，又看向琼斯，“琼斯上将，灯塔国的空中侦察队归你指挥，驾驶雪地直升机在基地上空巡逻。” “风雪大气温低，但不要放过任何移动的目标。” “不管是什么，都不能放过。” 琼斯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应道：“是，指挥官。” 他转身离开时，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情愿。 部署完搜索任务，林凡看向周宇：“周宇，把所有机械相关的科研人员名单整理出来，让他们立刻到维修车间集合报道。” “告诉他们，现在有一项紧急任务，关乎整个基地的安危，必须全力以赴。” 周宇推了推眼镜：“明白，我这就去办。” 他调出平板上的人员数据库，手指飞快滑动，“我会让卫兵把他们一个个请过去，确保没人缺席。” 等所有人都离开会议室后，林凡这才走到角落的储物柜前，打开柜门。 巨大的储物柜里面，摆放着一具银灰色的装甲，正是受损的烛龙二代。 装甲的左肩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能量核心的指示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显然内部元件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林凡伸手抚摸着冰冷的装甲外壳，指尖能感受到金属表面残留的战斗余温。 “老伙计，很快就能让你重新站起来。”林凡低声自语，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 是的，林凡现在想的，就是要把这烛龙二代修复好。 眼下面对的这些奇人，只有把烛龙二代修复好，林凡才认为这有一战之力。 否则单体战斗力，绝对比不过这些奇人。 烛龙二代可以说是目前自己用来对抗这些怪物最好的武器且没有之一了。 若是修复不好烛龙二代，那在面对奇人的时候，只有逃跑的份。 甚至不一定能逃的掉！ 如果可以修复烛龙二代，眼下自己已经掌握了通过这五百海里线的方法了。 那到时候等周宇修复了通讯系统，就可以联系国内，从国内运来材料，批量生产烛龙二代。 这样面对那些奇人，还可以有一战之力。 甚至能够全面清剿也说不定！ 对于奇人，林凡的态度是很坚决的。 能够沟通最好，如若沟通不了，那这些奇人绝对不能活！ 倒不是林凡残忍，而是这些奇人的存在本身就涉及到了道德伦理底线的问题了。 因为按照目前已知的情报来看，这些奇人们都是由辐射所诞生的产物。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一些实验体！ 这种存在是不可能被允许的。 因为身为实验体，就有可能成为背后之人手中的刀。 按照林凡的推测，不管主张实验的是灯塔，亦或是议会。 如若背后之人真的掌握了控制奇人的方法。 那么到时候，这些奇人一旦离开了南极。 整个世界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象一下，这些奇人进入了城市的场景。 那跟人形自走坦克没区别了！ 普通人碰上就是死！ 所以这些奇人的存在，如果是不可控的，那就得全面清剿！ 林凡拿起对讲机：“老秦，带人把武器库的备用零件和工具箱送到维修车间，我要用。” “收到，老大。”对讲机那头传来秦思远的声音，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放下对讲机后，林凡叹了口气。 眼下自己能做的，真不多。 只能从这烛龙二代上入手了。 说实话，之前要么就没什么事，这会儿一有事。 接着一连串全都来了，这让谁来吃得消？ 等到林凡来到维修车间时，里面已经站满了科研人员。 他们大多穿着灰色的工装，脸上带着疲惫却又好奇的神色。 周宇正在清点人数，看到林凡进来，立刻上前汇报：“老大，一共一百二十人，都到齐了。其中有三十人是机械工程专业，五十人擅长电子元件维修，剩下的四十人精通能源系统。” 一旁的秦思远则开口道：“老大，你要的设备我都让人全搬过来了。” 秦思远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器械道：“你该不会是想...烛龙二代？” “嗯，没错。”林凡说着，走到人群面前，目光扫过每个人：“各位，现在情况紧急，我需要你们帮我修复这件装甲。” 话音刚落，林凡拍了拍手，四个卫兵便推着一辆推车进来。 而推车上，正是已经报废多时的烛龙二代！ 林凡看着众人淡淡道：“烛龙二代的能量核心和传动系统受损，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好。” “我知道这很难，但这关系到我们能否直面奇人，所以大家务必要上心！” 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一个戴眼镜的老研究员上前一步：“林指挥官，烛龙二代的构造我们有所耳闻，但它的核心技术是机密，而且我们的能力也配不上去修复这副装甲啊！” “是啊林指挥官，这东西可是机密，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林指挥官，这有点强人所难了啊...” 第958章 开工！ “现在没有机密可言。”林凡开口打断众人，随后打开装甲的控制面板，露出内部复杂的线路，“所有的图纸和参数，周宇会发给你们。” “我要的是结果，不管用什么方法，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看到修复行动的进行。” “烛龙二代是我红龙科技公司研发的，关于它的所有资料，我都可以共享出来。” “我只要求大家务必修复好它。” “我知道，我们现在的设备也好，人员也好。通通都不行。” “但现在也只能靠我们了不是么？” “等周宇那边紧急修复了通讯，等我们能联系上外界后。” “我自然会向世界各地求援，进行增援的。” 老研究员看着林凡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我们尽力。” 闻言，林凡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出维修车间：“辛苦了，晚些时候我会过来，到时候大家一起琢磨一下。” “看看哪里有问题，哪里能改进。” 离开车间后，林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疲惫感瞬间席卷全身。 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杯壁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 他拿起汉森的实验日志，翻到那页画着螺旋符号的页面，指尖在符号上反复摩挲。 诡异，太诡异了... 这汉森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表面上是极地绞杀军团的总指挥，暗地里却在进行如此可怕的实验。 他的背后，难道是整个DARA实验室，还是有更庞大的势力在支撑？ 议会？难不成汉森是议会的人？ 可是没道理啊！ 汉森是灯塔国派来的啊，总部内灯塔国和议会有所关联吧？ 不，不对，这太诡异了。 议会和灯塔国，绝对是不对付的。 灯塔国没道理跟议会合作，甚至他们之间正常逻辑上来说，应该是有利益冲突的！ 但这样的话...艾伦作为监视者，又是被谁所杀？是汉森为了灭口，还是被其他知晓秘密的人所害？ 威廉姆斯？不能吧... 威廉姆斯，不像是她啊！ 一个个问题在林凡脑海里盘旋，像解不开的乱麻。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小了些，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形成一道惨白的光带。 或许是太过疲惫，林凡趴在桌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手里还攥着那本实验日志。 第二天清晨，林凡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他猛地抬起头，发现窗外的风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冰原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看了看表，已经是上午八点。 “进来。”林凡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声音还有些沙哑。 门被推开，楚风、陈默、瓦西里等人走了进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 “老大，我们搜索了五公里范围内的所有区域，没有发现汉森和威廉姆斯的踪迹。”楚风递上一份报告，“雪地上有一些模糊的脚印，但被风雪破坏了，无法追踪。” 陈默接着说：“武器库和物资储备都没问题，没有丢失任何东西。通风管道也检查过了，没有新的痕迹。” 瓦西里灌了口伏特加，抹了抹嘴角：“地下三层我们守得很严，除了医疗组，没人靠近过培养舱。不过那里面的液体好像少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林凡听完汇报，点了点头。他早就料到汉森不会轻易留下线索，以汉森的谨慎，肯定会把所有痕迹都清理干净。 这时，周宇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单：“老大，整合后的机械科研人员名单统计好了，一共一百二十人。其中三十人负责装甲的外部结构修复，五十人在调试电子元件，四十人正在检查能源核心。他们说，进度比预想的要快。” “但还是有不少核心问题没得到解决，老秦现在正在和他们开会。” “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凡站起身，走到窗边。 阳光照耀下的冰原一片洁白。 看着这一幕，林凡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众人：“继续搜索，扩大范围。” “我亲自去一趟车间，烛龙二代必须要尽快修复好才行！” 众人齐声应道：“是！” 等众人走后，林凡这才深吸了口气。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后离开了办公室，前往维修车间。 ... 等林凡推开维修车间的厚重合金门时，一股混杂着机油、金属碎屑和热空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车间顶部的防爆灯发出嗡嗡的低鸣，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一百二十名科研人员分散在巨大的车间里，各自忙碌着。 负责外部结构修复的三十人正围着烛龙二代的残骸，手里的焊枪喷出蓝白色的火焰，在冰原的寒气里灼出一道道转瞬即逝的热浪。 调试电子元件的五十人则守在成排的仪器前，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像密集的雨线，偶尔有人因为某个参数的波动而发出短促的惊呼。 检查能源核心的四十人围在装甲胸腔位置，那里被临时搭起的透明防护罩罩着，隐约能看到里面闪烁的电弧。 秦思远正站在防护罩旁，手里捏着几张图纸，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听到门轴转动的声音，他回过头，镜片后的眼睛亮了一下，立刻快步迎上来。 他身上的白大褂沾着不少油污，袖口卷到肘部，露出的小臂上还贴着块止血贴，大概是被金属边角划到的。 “老大，你来得正好。”秦思远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显然是熬了通宵，“刚刚让老周他们去喊了你，有些问题我们几个实在拿不定主意。” “还得你亲自来看看才行。” 林凡的目光扫过烛龙二代的残骸。这具曾经威风凛凛的装甲此刻像一头受伤的巨兽，左臂的外装甲被撕开一道近半米的口子，露出里面绞成一团的液压管线。 右侧肩甲的能量缓冲层彻底报废，焦黑的痕迹像一块丑陋的疤；最关键的是胸腔位置。 原本嵌着能源核心的地方此刻空了一大块，只剩下几根裸露的超导电缆，末端还残留着凝固的金属熔液。 “先说说最难办的。”林凡走到防护罩前，手指在冰凉的玻璃上轻轻敲了敲，“能源核心的损伤程度如何？” 第959章 维修方案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研究员接过话头，他是秦思远委派的副手，姓王。 此时的他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能源核心的三维模型：“林总你看，核心的能量约束环碎了三个，这玩意儿是特制的记忆合金，我们仓库里的备用件都是普通型号，根本撑不住超临界状态下的能量冲击。” “而且里面的冷却管路也裂了，昨天我们试着用纳米胶修补，结果刚通了百分之一的能量就崩开了，差点把仪器烧了。” 闻言，林凡点了点头。 烛龙二代的能源核心采用的是“可控湮灭”技术，约束环和冷却管路都是用月球钛合金掺了石墨烯做的，普通材料确实扛不住。 他记得红龙科技的总厂里有备用件，但现在通讯没恢复，根本调不到货。 看样子，想完整解决这个烛龙二代的问题，还真没那么容易。 除非能够朝着国内那边去进点货，不然根本没法整。 但不管怎么说，不能因为这个目前解决不了，就不去解决其他问题了。 总归得完整的检测一番的。 “外部结构呢？”林凡转向负责装甲外壳的组长，那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叫老李。 此时老李正蹲在装甲的断臂旁，手里拿着游标卡尺测量着什么。 只见老李站起身，指了指那道撕裂的口子：“这里的问题是应力分布。” “原来的外装甲是蜂窝结构，现在撕裂的边缘有三十多个应力点，我们就算用同型号的钢板补上，下次受力时肯定还会从这里裂开。” “除非能重新计算应力场，调整装甲的拼接角度，但这需要超级计算机跑至少六个小时，我们现在的设备…” 老李摊了摊手，旁边的工作站屏幕上，一个复杂的模型正卡顿地旋转着。 “电子元件那边呢？”林凡又问道。 负责这块的是个戴眼镜的女研究员，叫张岚，她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调出一份故障清单：“主控芯片没事，但辅助传感器坏了十七个，尤其是红外探测模块，我们拆下来看，线路板上的焊点全被震松了。” “最麻烦的是能源转换模块，里面的电容烧了一半，备用件的型号对不上，强行替换的话，可能会导致能源输出不稳。” 林凡走到烛龙二代的头部残骸前，那里的光学镜头已经碎了，像一只失去神采的眼睛。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装甲表面的划痕，那是上次战斗时留下的，深褐色的金属底层暴露在外，像结痂的伤口。 “约束环的问题。”林凡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们不用记忆合金，用仓库里的超导磁体做临时替代。” “把三个碎环的位置空出来，用磁体阵列形成新的约束场，虽然能量转化率会降百分之十五，但至少能让核心启动。” 王研究员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磁体阵列？这倒是个办法！不过磁体的冷却系统…” “用装甲的备用冷却液循环管，临时改个并联回路。”林凡指着装甲腰部的一个接口，“那里原本是给额外武器模块预留的，接口规格正好能对上。” 秦思远立刻拿出笔在图纸上画起来，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这样的话，约束强度可能不够稳定，需要实时监测磁通量变化…” “让张岚的人加个反馈模块，”林凡转向女研究员，“用报废传感器里的芯片拆下来重组，足够应付临时监测了。” 张岚推了推眼镜，嘴角难得地弯了一下：“没问题，拆三个传感器就能凑齐零件，一个小时就能焊好。” “只能将就着用了。”林凡开口道，“先暂且这样决定吧。” 解决了能源核心的问题，林凡又走向小李那边。 林凡蹲下身，看着那道撕裂的口子，手指沿着边缘比划着：“应力点不用全处理，重点加固三个位置。”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林凡点了三个呈三角形的焊点，“把备用钢板切成楔形，斜着嵌进去，形成力学支撑。虽然外观会难看点，但抗冲击强度能恢复八成。” 小李蹲下来跟着比划了几下，眼睛越来越亮：“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斜嵌之后应力会沿着钢板的纹理分散，比直接平补强多了！林总，您这手绝了！” 林凡笑了笑，站起身时才发现后背的肌肉还在发紧，昨天的疲惫还没完全散去。 林凡看了眼秦思远：“超级计算机的问题，让周宇把所有工作站的算力集中起来，搞个分布式计算。” “虽然慢，但六个小时不够，我们就用十二个小时，反正必须在今晚之前出结果。” 秦思远已经在图纸上标注好了所有改动，闻言用力点头：“我马上去安排。” 秦思远刚准备走，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林凡道：“对了老大，还有个事。” “能源核心的启动程序需要重新编译，原来的代码里有个安全锁，必须用红龙总部的密钥解开。” 林凡沉吟了一下。那个安全锁是他亲自加上的，为了防止核心技术泄露。 随即就见林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不起眼的金属U盘，递给秦思远：“这里面是临时解锁程序，能维持一个星期。” “足够我们撑到联系上总部了。” 秦思远接过U盘，像捧着什么宝贝似的塞进白大褂内袋，转身就冲手下喊道：“都听到了吧？各组按林总的方案来，动作快点！中午我让食堂加肉，管够！” 车间里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欢呼，原本凝重的气氛轻快了不少。 焊枪的滋滋声、仪器的蜂鸣声、还有偶尔响起的讨论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充满生命力的嘈杂。 林凡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忙碌的景象，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他知道，这些问题只是暂时的，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汉森的失踪、艾伦的死、培养舱里的液体… 还有那本实验日志上的螺旋符号，像个挥之不去的阴影。 秦思远安排好工作，走回来递给林凡一杯热咖啡：“刚让食堂煮的，加了点糖。你昨晚没睡好吧？看你眼底都是红的。” 第960章 我亲自带队 咖啡的热气模糊了镜片，秦思远的声音带着点关切。 林凡接过杯子，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他喝了一口，苦中带甜的味道驱散了些许疲惫：“老秦，辛苦你们了。”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秦思远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认真，“老大，说实话，昨天你把所有图纸都共享出来的时候，我是真没想到。” “这可是咱们红龙的命根子啊。” 林凡望着烛龙二代残破的躯体，轻声道：“命根子重要，但现在，活着更重要。” “没了人，再好的技术也只是堆废铁。” 他的目光越过装甲，落在车间尽头的窗户上。 窗外的阳光正烈，冰原反射的光芒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晃动的光斑。 整理了一下，林凡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时，金属合页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切进来，在积着薄尘的桌面上投下一道亮线，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浮沉。 他将那杯没喝完的咖啡放在桌角，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杯身蜿蜒而下，在桌面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楚风从抽屉里翻出那张皱巴巴的人员名单，指尖在“威廉姆斯”这个名字上顿了顿。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白色实验服，金发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 三天前她还在能源实验室里调试光谱仪，现在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汉森失踪的早上，她的宿舍床铺叠得整整齐齐，常用的那支银质钢笔还别在实验记录本上，仿佛只是暂时离开。 没有任何慌乱的痕迹。 “咔嗒。”林凡转动着钢笔，笔帽上的红龙徽章在阳光下闪了闪。 他想起威廉姆斯上次汇报时的样子，她提到汉森最近总在深夜进入禁区实验室，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实验服的袖口，那是她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当时他只当是科研人员间的正常摩擦，现在想来，那或许是某种隐晦的提醒。 办公室的通讯器突然滋滋作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凡按下接听键，萧峰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传出来：“林总，外围巡逻队刚汇报，昨天在三号仓库附近发现一串奇怪的脚印，像是被什么重物拖拽过。” “带照片了吗？” “已经传到您的终端上了。” 林凡点开终端屏幕，照片上的雪地上有两道平行的拖痕，边缘被寒风啃噬得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是某种圆柱形物体留下的印记，旁边散落着几个深浅不一的蹄状脚印，比普通的牦牛蹄印大了三倍不止。 他放大图片，发现拖痕末端有一小片深色污渍，像是被冻结的血迹。 “让周宇去化验那污渍。”林凡的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另外，然后你来一趟我办公室来。” 通讯器那头传来萧峰干脆的应答声，林凡放下终端，走到窗边。 远处的冰原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车间的烟囱里冒出的白烟被风扯成细长的丝缕。 良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时，林凡正对着地图上“毛德皇后地”的标注出神。 萧峰推门进来，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这个身高近两米的东北汉子总是穿着一身迷彩作训服。 萧峰过来后看向林凡开口道：“老大，你找我？” 林凡转过身，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坐。”他将那张脚印照片推过去，“这东西，你怎么看？” 萧峰拿起终端放大照片，指尖在蹄状印记上划了划：“像是奇人，但体型不对。” “咱们目前已知的奇人，也就两米左右。”“这脚印直径快六十厘米了。”他抬头时，眼角的疤痕微微抽动，“这玩意...会不会是之前汉森放出来的那三个大家伙？” “有可能。”林凡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红色马克笔，在地图上沿着毛德皇后地的边缘画了道弧线，“威廉姆斯是生物基因领域的专家，汉森带走她，绝不是偶然。” “我是在怀疑，实验室里的东西，和那些生物有关。” 他顿了顿，指尖重重敲在地图中央的黑点上：“这里是废弃的三号科考站，距离咱们基地七十公里。根据老资料，那里有通往地下冰层的入口。如果汉森要藏东西，这里最合适。” 萧峰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您想让我带队过去？” “不是你带队。”林凡站起身，从衣架上取下那件深灰色冲锋衣，拉链上的金属扣碰撞着发出轻响，“我跟你们一起去。” 萧峰猛地抬头看向林凡，整个人都傻眼了：“老大，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这不行！” “你现在可是基地的主心骨啊！外面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太危险了，我不建议你亲自带队去。” 萧峰这番话的思考量是很足的。 他很清楚一点。 现在的极地一号需要林凡在这边驻守。 如果林凡不在，那极地一号这边极有可能出现动乱。 毕竟林凡现在是极地一号直系指挥官，一旦林凡出现了问题，那整个极地绞杀军团就乱了。 “危险才要去。”林凡扣上冲锋衣的纽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威廉姆斯知道的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多。” “而且烛龙二代的修复需要时间，在这之前，必须弄清楚汉森的目的。” 他拍了拍萧峰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作训服传过去，“让陈默带上枪，再挑一些有作战经验的战士，一小时后在停车场集合。” 萧峰还想说什么，见林凡这么果决，也是没了办法。 摇了摇头就走了出去。 他很清楚，林凡决定的事情，自己还是改变不了的。 萧峰走了之后，林凡松了口气，随后开始做起了准备来。 二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瓦西里的声音裹挟着寒气涌了进来。 老毛子裹着件军绿色大衣，胡茬上还沾着冰碴子，显然是刚从外面跑回来，他手里攥着个冻得硬邦邦的保温杯，见到林凡就急得直跺脚。 “林凡！你疯了？”瓦西里急切道，“外面的奇人还没摸清底细，那些怪物更是连影子都不知道在哪，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第961章 前往三号科考站 办公室内，瓦西里“啪”的一声将保温杯重重墩在桌上：“搜查队我已经派出去三组了，他们会沿着冰原搜索，你没必要亲自...” “瓦西里。”林凡打断他，指了指地图上的红色弧线，“你的人在基地周围搜了两天，找到什么了？” “汉森带走的不是普通实验数据，是能毁掉整个基地的东西。” “你跟我说说他跑路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自己手里头拿到了东西吗？” “而这些东西，你敢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吗？” “我告诉你瓦西里，汉森这个人身上一定藏着极大的秘密！” “威廉姆斯她要么是被胁迫的，要么就是知情者，我们必须在她出事前找到她才行！” 林凡说着，拿起终端，调出威廉姆斯的实验日志片段，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眼底：“她上周的日志里提到过‘基因序列匹配度97%’，昨天又在禁区实验室的电脑里留下了这个。” 画面上是个扭曲的螺旋符号，边缘还残留着被强行删除的代码碎片，“这东西，和汉森电脑里的加密文件一模一样。” 瓦西里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从怀里掏出个银色的酒壶，拧开盖子抿了口伏特加，辛辣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但你想想，烛龙二代还等着修，基地的通讯系统也没恢复，你要是出点事...” “所以才要速战速决。”林凡将地图折起来塞进冲锋衣内袋，金属拉链拉到顶时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带萧峰、陈默，再加上五个战士，乘雪装甲车过去，最多六个小时就能到三号科考站。找到线索就立刻返回，找不到就扩大搜索范围。” “可能我们会直接前往毛德皇后地也说不定。” 林凡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刚过十点：“现在出发，争取找到线索后在天黑前回来。基地的事，就拜托你了。” 瓦西里盯着林凡的眼睛看了半晌，酒壶在掌心转了两圈，最终重重放在桌上：“你要带足装备。” “把那挺重机枪装上雪地车，再带好保暖用品，冰原上的风能把骨头冻裂。” 瓦西里说着，忽然从大衣内袋里掏出个黄铜哨子，塞进林凡手里，“这是我们北极科考队的老物件，遇到雪暴就吹三声，五十米内都能听见。” “虽然作用可能不大，但好歹也有点东西用着。” “万一到时候附近有救援队，那也不是坏事。” 哨子的表面被摩挲得发亮，还带着瓦西里手心的温度。林凡握紧哨子，金属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时，陈默已经等在外面了。 这个总是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年轻人背着把改装过的电磁步枪，枪身上的瞄准镜在阳光下闪了闪。 他看到林凡出来，微微颔首：“老大，装备都准备好了，雪地装甲车加满了油，还带了备用电池。” “嗯。”林凡看了眼腕表，“让大家在停车场集合，半小时后出发。” 陈默应声转身时，林凡忽然注意到他作战靴的鞋带系成了双结。 这是上过战场的人才有的习惯，能在紧急情况下快速脱鞋。 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年轻人，总在细节处透着让人安心的可靠。 停车场上的风比办公室里大得多，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那辆庞大的雪地装甲车停在众人眼前，银灰色的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车斗里的重机枪枪口被防尘布盖着，边缘露出黝黑的枪管。 五个穿着白色雪地服的战士正检查着装备，头盔上的护目镜反射着冰原的白光。 萧峰正蹲在一旁调试引擎，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冲林凡比了个OK的手势。 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排气管喷出的热气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出发。”林凡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到每个人耳中，他猛地松开刹车，雪地摩托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极地一号基地。 雪地装甲车的履带碾过冰层，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像是在啃噬一块冻硬的骨头。 车外的风雪骤然变烈，雪粒被狂风裹挟着，狠狠砸在装甲板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拍打车身。 “这鬼天气，能见度连五米都不到。”萧峰握着方向盘，眉头紧锁，挡风玻璃上的雪瞬间就被冻成了冰花，他不得不频繁地按动除冰键，“老大，导航信号断断续续的，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偏离路线。” 林凡靠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瓦西里给的黄铜哨子，哨身的纹路硌着掌心，带来一丝踏实的触感。 他抬头看向窗外，白茫茫一片，连远处冰原的轮廓都模糊不清，只有装甲车的探照灯在风雪中劈开两道微弱的光柱，像两把随时会熄灭的火炬。 “按罗盘导航走吧。”林凡的声音透过防寒面罩，带着一丝沉闷，“毛德皇后地在东南方向，误差不会太大。” 他顿了顿，看向后排的五个战士，“都把保暖系统开到最大，别硬扛，冻伤了在这鬼地方就是等死。” 后排一个脸上带着疤痕的战士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牙：“林队放心，咱这身雪地服，在西伯利亚都扛过零下五十度，这点风雪不算啥。” 他叫赵勇，是原来三号科考站的人，此刻正搓着冻得发红的耳朵，“就是可惜了我那只狗，上次暴风雪没躲过去，冻成了冰雕。” 陈默坐在赵勇旁边，正擦拭着改装过的电磁步枪，枪口的防尘布被他叠得整整齐齐。 听到赵勇的话，他动作顿了顿，声音平淡：“这里的风比西伯利亚邪乎，带着冰碴子，能直接刮透三层防寒服。” 他指了指自己的护目镜，“注意保护眼睛，被雪粒子打瞎了，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赵勇挠了挠头，不再说话，只是把护目镜往上推了推，遮住了大半张脸。 装甲车在风雪中颠簸前行，车斗里的重机枪随着车身晃动，偶尔发出金属碰撞的轻响。林凡看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油量和温度，突然开口：“赵勇，三号科考站原来有多少人？” 第962章 再次前往毛德皇后地 赵勇愣了一下，扳着手指头数：“加上我一共十二个，有三个是灯塔国的研究员，剩下的都是咱们大夏的技术工。” “当时搬去极地一号的时候，走得急，好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带。”他忽然叹了口气，“说起来，威廉姆斯博士还在那儿待过半年呢，她做研究的时候，天天泡在实验室，饭都是我们给送进去的。” “她在那儿研究出什么了？”陈默放下步枪，眼神锐利地看向赵勇。 “不清楚。”赵勇摇了摇头，“她的实验室总是锁着，谁都不让进。” “有一次我送夜宵，听见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像是有人在哭？”他皱起眉头，“不过当时风大，可能是我听错了。” 林凡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没再追问。 车厢里陷入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和风雪的呼啸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单调而压抑的曲子。 不知过了多久，萧峰突然喊了一声：“前面有东西！” 林凡立刻直起身，看向挡风玻璃。探照灯的光柱中，隐约出现了几个模糊的黑影，像一座座矮矮的冰丘。 随着装甲车靠近，黑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是三号科考站的铁皮屋顶，已经被厚厚的积雪压得变了形，几面残破的旗帜冻在旗杆上，像挂在那里的破布。 “擦？到了？？”萧峰愣了愣，“怎么成这样了？” 萧峰有点傻眼，他还觉得这特么不会出来就遇到奇人之类的东西吧？ 结果特么你跟我说，是第三科考站点？ “到了。”林凡伸了个懒腰后站起身来，“走吧哥几个，下车看看去。” 起身后，林凡推开车门，一股寒风瞬间灌了进来，带着刺鼻的冰雪气息。 “萧峰守车，陈默跟我打头先进去，赵勇你跟在后面警戒，剩下的人检查外围。”林凡看了眼情况后开口道。 众人应声行动，雪地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林凡裹紧冲锋衣，踩着及膝的积雪走向科考站的大门。门是虚掩着的，上面的锁早就被风雪锈蚀，轻轻一推就开了，发出“吱呀”的怪响，像个垂死的老人在呻吟。 站在门口，林凡用战术手电扫了一圈。里面空荡荡的，积着厚厚的灰尘和雪，几张破旧的桌椅翻倒在地，墙角结着长长的冰棱。实验室的门敞开着，里面的仪器东倒西歪，玻璃器皿碎了一地，在手电光下闪着寒光。 “跟被打劫过似的。”陈默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他踢了踢脚下的碎玻璃，“不像只是搬走那么简单。” 赵勇跟在后面，看着眼前的景象，皱起了眉头：“我们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桌椅都是摆好的，仪器也收进了柜子里。” 赵勇走到墙角，拿起一个变形的金属牌，上面刻着：蓝冰样本储存区。 “这是威廉姆斯博士的实验室牌子，怎么掉这儿了？”赵勇有些疑惑道。 林凡接过来一看，顿时瞪大瞳孔。 蓝冰样本储存区？ 果然，果然威廉姆斯很早之前就接触了蓝冰。 她应该很早之前就自己在南极研究了蓝冰。 深吸了口气，走到实验室门口，手电光扫过实验台。 上面有几个深色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蓝色粉末。 他用指尖蘸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熟悉的臭氧味传来，是蓝冰的味道。 “赵勇，有没有丢了什么资料？”林凡转过身，目光落在赵勇身上。 赵勇挠了挠头，想了半天：“貌似没有吧？就是一些普通的基础数据，还有我们日常的观测记录，不算重要。” “重要的样本和核心数据，早就被威廉姆斯博士带走了。”思索了一番，赵勇忽然一拍大腿，“对了，少了一个硬盘！当时我负责保管。” “什么样的硬盘？”闻言，林凡突然有些好奇了起来。 “黑色的，巴掌大小，上面贴着个红色的标签，写着‘3’。”赵勇比划着，“我问过灯塔国的研究员，他们说没拿，我还以为是留在这里了。” “结果我也没找到。”赵勇开口道，“不知道去哪了...” 林凡和陈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他走到保险柜前，柜门是打开的，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柜门上有被撬动的痕迹，边缘还残留着金属碎屑。 “不是我们的人动的。”赵勇肯定地说，“我们有钥匙，没必要撬。” 林凡没说话，只是用手电仔细检查着保险柜内部，突然，他注意到角落里有一根细小的金色发丝，和威廉姆斯的发色一模一样。 “看来有人比我们先一步。”陈默的声音冷了下来，“汉森或者威廉姆斯，总有一个来过。” 林凡点了点头：“而且这个保险柜，像是被暴力破坏的。” 说着，林凡看向赵勇：“你知道硬盘里是什么吗？” “知道啊。”赵勇点了点头道，“有关毛德皇后地的一些基础数据而已。”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不然我早就回来拿了。” “那些数据您要的话，我还能从服务器里给您拷贝出来一份。” 林凡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走到窗边，推开结着冰的窗户。 外面的风雪小了些，能看到远处冰原的轮廓。他望着东南方向，那里是毛德皇后地的方向，隐约能看到几道黑色的山脊，像蛰伏在冰原上的巨兽。 “嗯，那就不返航了。”林凡转过身，声音坚定，“咱们直接过去毛德皇后地。” 林凡看向萧峰：“装甲车还能撑多久？” “油够，但电池快没电了。”萧峰检查着仪表盘，“而且轮胎磨损还算可以，但冰脊怕是过不去了。” “那就步行。”林凡拍了拍身上的雪，“原地休整一小时，吃点东西，检查装备，然后出发。” 赵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林凡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林队说了算。不过咱得小心点。” 陈默已经开始整理装备，他把电磁步枪的能量模块换了新的，又给每个人分了几块压缩饼干和一壶热水：“吃饱喝足，才有力气跟那些怪物打交道。” 第963章 再临毛德皇后地 压缩饼干的碎屑掉在雪地服上，瞬间凝成了冰渣。赵勇骂骂咧咧地拍打着前襟，喉结上下滚动，费力咽下干巴巴的一口：“操！这玩意儿比西伯利亚冻土还难啃！” “林指挥官，咱真不回去喊人？不让大部队来支援我们？就咱这几条枪，要是撞上那群蓝皮牲口…” “等？”萧峰拧紧水壶盖子，塑料在低温下发出脆响，“等那帮老爷们儿开完会，汉森都能在南极底下建皇宫了！” 他粗粝的手指敲了敲雪地车冰凉的装甲板，上面覆着一层迅速凝结的白霜：“整个极地一号目前愿意支持老大的，就只有那些老毛子了。” “其他国家的人你就别想了，那些小国根本就没那个胆子。” “他们现在还在猜呢。” “猜什么？”赵勇看向萧峰询问道。 “猜猜这个事儿跟灯塔国到底有没有关系呗。”萧峰耸了耸肩道，“这个事儿在他们的眼里。” “如果和灯塔国有关系，那他们大概率不太敢插手。” “毕竟灯塔国这么大一个国家压在他们脑袋上，他们凭什么敢乱来呢？” “嘶...”赵勇顿时精神了起来，“有道理啊！” “如果真的跟灯塔国有关系，那他们不就炸了吗？” “只要他们敢插手，你就看看灯塔国那边知道后会不会捶死他们不就得了？” “但毛熊可不一样，毛熊和灯塔国向来就不对付。” “更别提这个事情本身就是个很严肃的事儿。” “这是涉及到了全人类的，自然不能够乱来。” “所以毛熊会跟着咱们一起。” “但其他国家的可不会，他们骨子里可是怕死了灯塔。” “所以人家会不会插手，还得看灯塔国那边的想法才行。” “原来如此...”赵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陈默道，“陈哥，你怎么看？” 陈默没接话，只是沉默地将最后一个压满能量弹匣的弹链缠在腰侧。 电磁步枪的幽蓝指示灯在昏暗的车厢里一闪，映着他紧抿的嘴角。 他抬腕看了看战术终端上跳动的辐射值读数，又调出毛德皇后地的三维地形图，指尖在代表上次遭遇点的红色标记上悬停片刻，才抬眼看向林凡：“老大，那些东西…水里和陆地上的，攻击模式差异很大。水里那些像群狼战术，陆地上那几个，更像…被什么东西指挥着。” 林凡正往冲锋衣内袋塞最后一块高能巧克力，闻言动作顿了顿。陈默的话像根冰冷的针，刺破了连日奔波的混沌。 他想起海上那潮水般涌来的幽蓝光点，也想起毛德皇后地冰崖上那三头骤然发狂、力量暴增的怪物。 一个模糊的念头沉甸甸压在心头：这些鬼东西，恐怕不是同一个品种，或者说不是同一个品类？ 也许…冰层深处藏着更可怕的源头？汉森和威廉姆斯拼了命也要往这里钻，图的是什么？ 不对，太不对劲了。 林凡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按理来讲，即便是汉森这么做了，可威廉姆斯呢？ 威廉姆斯没道理这么干啊！ 林凡盘不到，一点都盘不到。 他完全想不到，为什么威廉姆斯会这样。 图啥？为了啥？ 没理由的啊！ “管它水里地上的，来了就干！”萧峰灌了口烈酒驱寒，哈出的白气瞬间被风撕碎，“上次是没防备，这回老子带了大宝贝！” 他得意地拍了拍固定在雪地车后斗那挺沉重的转轮机枪，冰冷的金属枪管在风雪中泛着凶光。 林凡回头看了一眼，见众人都整装待发了，也就没再多说，只用力一挥手：“出发！” 雪地装甲车如同闯入白色炼狱的钢铁困兽，履带在坚冰上疯狂空转、打滑，发出刺耳的尖啸。 车身剧烈颠簸摇晃，每一次冲上冰脊都像要散架，重重砸落时，五脏六腑都跟着移位。 挡风玻璃上，雨刮器徒劳地与暴风雪角力，刚刮开一道缝隙，瞬间又被狂舞的雪片糊满，视野里只剩一片混沌翻滚的白。 “妈的！方向！方向！”萧峰额头青筋暴跳，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关节捏得发白，几乎要将那冰冷的方向盘捏碎。 仪表盘上的电子罗盘指针疯了似的乱抖，屏幕上的数字在“东南37°”和“未知错误”之间疯狂跳变。 “稳住！”林凡的声音透过头盔内置通讯器传来，被电流切割得有些失真，却异常沉稳。 他半个身子探出副驾驶的射击口，刺骨的寒风像无数冰刀刮在脸上。 只见林凡眯着眼，透过护目镜上迅速凝结的冰晶，死死盯住前方。 漫天风雪中，几道狰狞嶙峋的黑色山脊轮廓若隐若现，如同远古巨兽匍匐的脊梁：“看准那几道黑脊梁！毛德皇后地的骨头段！冲过去！” “老大，硬冲吗？”萧峰看向林凡一脸差异。 “硬冲！”林凡开口道，“这地方咱们又不是没来过，不就是绕了段路吗？” “能过去的。” “行吧，那你都这么说了。”萧峰说着，一脚油门下去。 车身猛地一震，履带似乎卡进了什么深缝。 引擎发出濒死的咆哮，排气管喷出大股浓黑的废气，瞬间被狂风卷走。 就在这剧烈的震颤中，林凡的思绪被猛地甩回了上次那噩梦般的遭遇。 “抓稳——！”萧峰的咆哮响彻在众人耳边。 装甲车如同脱缰的野马，咆哮着冲过最后一道陡峭的冰坡，车身几乎竖立起来！ 重机枪的枪管在车斗里哐当作响。下一秒，车头沉重地砸落，冰屑四溅。 风雪奇迹般地小了些。一座巨大得令人窒息的冰川断崖，如同沉默的洪荒巨人，赫然矗立在眼前。 断崖底部，那个曾吞噬了数条人命的幽黑洞口，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在惨白的冰雪背景下，散发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阴冷死气。 车刚停稳，赵勇第一个跳下来，战术靴踩在洞口边缘冻得硬邦邦的积雪上，发出“嘎吱”一声脆响。他端着枪，枪口警惕地指向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有点发干：“林…林指挥官，这悬崖…真他妈要下啊？” 寒气顺着他敞开的领口往里钻，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第964章 再入洞穴 “下！”林凡的声音斩钉截铁，被呼啸的风雪撕扯着，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得下！” “来都来了，只能下了！” “底下那洞，里头藏着的东西，比上面这场雪暴要命一百倍！” 他目光扫过身后几人，最终落在萧峰和另外两名战士身上，“老刘，大壮，车交给你们了。枪上膛，眼睛放亮，别让任何东西靠近它。车在，我们才有退路！” 被点名的老刘和大壮用力点头，脸上的肌肉绷得死紧，迅速占据了装甲车两侧的射击位，沉重的转轮机枪枪栓“咔嚓”一声拉开，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风雪弥漫的四周，瞬间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不必珍惜任何弹药，一旦遇到危险，给我把子弹往死里扫！”林凡看向二人道，“记住，命比什么都贵！” “必要时刻，也可以弃车逃亡。” “不必担心我们，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知道吗？！” “是。”二人严肃的点了点头。 林凡不再废话，动作利落地从背包里扯出高强度登山绳，绳头带着沉重的合金冰锥。 他走到悬崖边缘，选了一块被冰层包裹得最严实的凸起岩角，抡起冰镐，“哐！哐！哐！”几下猛砸。 冰屑混合着石粉四溅，冰锥被深深楔入岩石缝隙，纹丝不动。他用力拽了拽，绳索紧绷如弓弦。 “我先下！”林凡抓住绳索，双脚在冰崖边缘用力一蹬，身体瞬间悬空，紧接着双腿交替在近乎垂直的冰壁上快速点踏，整个人如同灵巧的岩羊，在呼啸的狂风中急速下降。 冰爪刮擦着光滑的冰面，发出刺耳的“滋啦”声，带起一串串晶莹的冰晶粉末。 萧峰看得眼皮直跳，忍不住吼：“老大你慢点！这鬼地方摔下去可没全尸！” 林凡的身影已经隐没在风雪和陡崖之下，只有绳索在狂风中剧烈地晃动。 “操！跟上！”萧峰骂了一句，第二个抓住绳索，动作远不如林凡轻灵，带着一股子蛮横的冲劲，几乎是半滑半坠地往下落。 陈默紧随其后，动作精准而稳定，每一次落点都恰到好处，仿佛冰冷的岩壁是他熟悉的训练场。 落在最后的赵勇，往下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幽暗，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嘴里念叨着“老子在贝加尔湖凿的冰窟比这深多了”，咬咬牙也滑了下去。 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往领口、袖口里钻，刮得裸露的皮肤生疼。 下降的过程短暂又漫长，耳边只有风的咆哮、冰爪的刮擦和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撞击。 终于，靴底“砰”一声，重重地踩在了悬崖底部相对平整的冻土上，激起的雪沫扑了满身。 林凡早已解开安全扣，半蹲在地，手中的强光手电如同利剑，死死刺向几米外那个张开在冰川断崖根部的巨大洞穴。 洞口幽深，吞噬了所有光线，里面透出的寒气比外面的风雪更甚，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远古海底的咸腥与死寂混合的味道。 “都齐了？”林凡的声音在狭小的崖底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萧峰、陈默、赵勇陆续解开绳索，聚拢到他身边，沉重的喘息在防寒面罩里凝成白雾。 “齐活儿！”萧峰喘着粗气，拍了拍身上的雪，从背后摘下那挺沉重的电磁步枪，“咔哒”一声，能量弹匣推入枪膛，幽蓝的指示灯在昏暗的崖底亮起，像野兽睁开了眼睛。 “走！”林凡只吐出一个字，率先猫腰钻进了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洞口。 强光手电的光柱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没，只能照亮前方几米。 空气瞬间变得凝滞、冰冷，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了冰渣子，带着浓重的、混杂着某种难以形容的腐朽气息的湿冷。 洞穴内部远比洞口看起来宽阔，但崎岖异常。地面是冻结的、混杂着碎石的泥土，凸凹不平，覆盖着一层滑腻的薄冰。 头顶悬垂着犬牙交错的巨大冰棱，有些尖锐得如同倒悬的长矛，在手电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 洞壁则凝结着厚厚的、浑浊的灰蓝色冰层，冰层里冻结着扭曲的气泡和深色的杂质，像被封印的无数只眼睛，漠然地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 陈默和赵勇一左一右，紧跟在林凡身后，两人的强光手电光束如同探照灯，交叉扫视着前方和两侧的阴影角落，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萧峰端着电磁步枪，枪口微微下垂，却保持着随时可以抬起的姿态，厚重的身躯堵在队伍最后，警惕地断后。靴子踩在冰面上发出的“咔嚓”声，在死寂的洞穴中被无限放大，每一步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没有交谈。只有压抑的呼吸声、衣料摩擦声和心跳声在狭窄的冰洞中回荡，被扭曲放大，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背景音。 路是上次用命蹚出来的，早已刻在林凡的骨头里。 他沉默地引路，拐过几个熟悉的、被冰棱挤压得格外狭窄的弯道，避开几处容易塌陷的冰顶区域。 强光下，洞壁上那些被能量武器灼烧过的焦黑痕迹和巨大的、非人的爪印，虽然被新凝结的冰层覆盖得模糊不清，但依旧顽强地显露出来，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的惨烈。 很快，那个熟悉的三岔路口出现在光束尽头。 左侧的通道幽深依旧，右侧的则被上次崩塌的冰岩彻底堵死，只留下一个狰狞的、犬牙交错的巨大豁口。 林凡在岔路口停下，光束直直地打在左侧通道深处那粘稠的黑暗上。他回头，目光扫过身后三人。 陈默无声地点了下头，护目镜后的眼神锐利如刀，手中的电磁步枪枪口微微抬起，指向左侧通道的黑暗深处。 赵勇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紧了紧握着突击步枪的手，粗声粗气地低语：“妈的，左边就左边！听你们说是上次那几个蓝皮牲口的老巢是吧？正好，老子这枪管还热乎着呢！” 赵勇的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狠劲儿，但眼底深处还是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萧峰重重哼了一声，没说话，只是用行动表明态度。 他庞大的身躯微微侧开，让出通往左侧通道的路，但断后的位置纹丝不动，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 第965章 天坑里的黑影 洞穴深处的寒气愈发浓重，像是无数根冰针钻进防寒服的缝隙。 林凡举着强光手电走在最前面，光束刺破黑暗，照亮前方嶙峋的冰壁。 那些冻结在冰层里的气泡在光线中缓缓浮动，像被困住的幽灵，随着众人的脚步轻轻震颤。 “小心脚下。”陈默突然开口，手电光落在林凡前方半米处。那里的冰层泛着暗黑色，与周围的冰面形成诡异的分界，边缘还残留着些许暗红。 是干涸的血迹。 陈默蹲下身，指尖在冰面上轻轻一划，指甲缝里立刻嵌进细碎的冰碴：“这血没冻透，最多三天。” 赵勇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突击步枪的枪口下意识抬高了两寸。他盯着那片暗冰，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是…是人的？还是…还是其他生物的？” “不管是什么，说明有人比我们先到。”林凡的声音透过防寒面罩，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他踹了踹旁边的冰柱，一块篮球大小的冰砣“哐当”砸在地上，碎裂声在洞穴里层层回荡：“要是汉森那老东西，我拧掉他的头当夜壶。” 萧峰扛着电磁步枪走在最后，厚重的战术靴踩在冰面上，每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他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听着洞穴深处传来的动静，那是种极细微的“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空旷的容器里，却又带着某种规律的节奏。 “你们听。”他抬手示意众人噤声，电磁步枪的保险栓轻轻“咔哒”一声弹开，“那声音不对劲。” 四人屏住呼吸，手电光在黑暗中交织成蛛网。 那“滴答”声越来越清晰，混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低频震颤，从洞穴深处渗透出来，顺着冰壁爬进每个人的耳朵。 林凡的手电突然扫到前方一道巨大的阴影，光束撞上冰冷的岩壁后折射开来，照亮了头顶悬挂的冰棱，那些冰棱的尖端都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淬了毒的匕首。 光束终于穿透最后一片黑暗，眼前豁然开朗。巨大的天坑如同被苍穹遗忘的瞳孔，直径足有百米，坑壁上覆盖着层层叠叠的冰瀑，在手电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 坑底的水面平静得像块黑色的玻璃，倒映着上方晃动的光斑，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水底睁开又闭上。 “上次来的时候，这水是绿的。”赵勇扒着坑边的冰岩往下看，战术手套抠进冰缝里，指节泛白，“现在怎么黑得跟墨汁似的？” 陈默已经打开了战术背包，取出防水相机和采样箱。 只见陈默跪在冰地上，镜头对准坑底的水面，快门声在空旷的天坑里显得格外突兀。 “咔嚓”“咔嚓”的声响落下后，水面依旧纹丝不动，连一丝涟漪都没有，仿佛那不是水，而是块凝固的黑曜石。 “取点冰样。”林凡指着坑壁上一块突出的冰锥，那里的冰层里冻结着几缕银白色的纤维，像某种生物的毛发，“注意别碰水面。” 赵勇掏出冰镐，小心翼翼地凿下一块拳头大小的冰砣。冰砣落地的瞬间，他突然“咦”了一声。 冰块里裹着个半透明的东西，细细长长，像是段断裂的触须，末端还残留着细碎的吸盘。他用匕首戳了戳，触须在冰层里微微蠕动，吓得他手一抖，冰砣摔在地上裂成两半。 “这他妈是活的！”赵勇往后缩了缩，突击步枪的枪口对准那堆碎冰。 陈默迅速用镊子夹起一块冰碴，放进密封袋里。袋壁上立刻凝结出白霜，将那截触须冻得僵直。 “像章鱼...”他盯着袋里不断扭曲的触须，眉头紧锁，“但没见过这种形态的，像是…还没发育完全。” 林凡的手电光顺着坑壁往下扫，突然停在距水面三米处的一道裂缝上。 那里卡着块破损的防寒服碎片，橘红色的布料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是基地卫兵的制服。他放大相机焦距，拍下碎片上的血迹，“汉森的人来过，而且出事了。” 萧峰突然用枪托指了指天坑对面的岩壁：“那边有脚印。”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对面的冰面上有一串杂乱的鞋印，从洞穴深处延伸到坑边，最后消失在靠近水面的地方。 鞋印很大，边缘还带着锯齿状的花纹，是基地特制的防寒靴，林凡的印象里，汉森的卫兵穿的就是这种。 “他们下去了。”林凡的手指在相机屏幕上滑动，放大鞋印尽头的水面，“你们看这儿。” 屏幕上，水面边缘有一圈极淡的涟漪，像是有人刚从水里爬上来。 涟漪中心漂浮着个银色的东西，闪着金属光泽，是枚军用狗牌。 “捞上来看看。”林凡的声音冷得像冰。 赵勇找来根冰镐，用绳索绑住末端，小心翼翼地往对面放。 冰镐在黑暗中晃悠着，终于“咚”一声砸在水面上。 奇怪的是，那水面依旧没什么动静，连波纹都比正常水面消散得快得多，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底悄悄吸收着一切震动。 “邪门了。”赵勇拽着绳索往回拉，冰镐的尖端勾住了狗牌，“这水不对劲，跟冻住了似的，可明明是液态的。” 狗牌被拉到坑边时，林凡突然按住他的手。 强光手电照在狗牌上，刻着的名字已经被腐蚀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串编号。 “拍照，取样，动作快点。”林凡看了眼腕表，指针在黑暗中指向下午三点，“我们在这里待了四十分钟，该走了。” 陈默迅速将冰样和狗牌分类装好，贴上标签。 他的手指在采样箱上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刚才拍照时，相机屏幕里的水面倒影中，隐约有个巨大的黑影从水底缓缓升起，却在他抬头的瞬间消失无踪。 “你们有没有看到…”他刚开口，就被萧峰打断。 “别他妈说废话。”萧峰的电磁步枪始终对着天坑，额头上的冷汗在面罩里凝成水珠，“赶紧收拾，这地方不能待了。” 四人背着采样箱往回走时，那“滴答”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格外清晰，像是就在身后。 林凡猛地回头，手电光扫过天坑，水面依旧平静，只有那块狗牌孤零零地躺在冰地上，反射着诡异的光。 回到岔路口时，赵勇累得靠在冰壁上喘气，防寒服的拉链被汗水浸得发潮。 第966章 山洞里的合金大门 林凡坐在地上思索着，那特么的黑影是什么东西？ 没见过啊... 林凡有些懵了。 这特么...上次不是从里面爬出来的奇人吗？ 这怎么还能有这种鬼东西？ 林凡看着左边通往天坑的黑暗，又看了看右边被冰岩堵死的通道，最终还是开口道：“去右边看看？” 一旁的赵勇闻言，忍不住问：“林指挥官，咱真要去右边？那地方都塌了，啥也没有。” 林凡没说话，只是用手电照向右边通道的冰岩堆。 那些冰岩大小不一，最大的有卡车那么大，压在最下面。 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冰岩之间有个不规则的缝隙，边缘很新，像是最近才被人清理过。 “有人从这儿出去了。”陈默蹲在缝隙前，指尖拂过冰岩表面，“这上面有新鲜的刮痕，是军用匕首划的。” 萧峰用力推了推一块半吨重的冰岩，冰岩纹丝不动，却从缝隙里漏出一阵风，带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有人从这儿跑了？”林凡的手电光顺着缝隙往里照，能看到里面隐约有通道，“汉森？还是威廉姆斯？” “别管了老大。”林凡从背包里掏出工兵铲，“就挖吧，咱们把这缝弄大点就行。” 工兵铲的刃口撞在冰岩上，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冰屑混着石渣飞溅，在手电光下像破碎的星子。 林凡的虎口被震得发麻，防寒手套的掌心已经磨出了毛边。他换了个角度，对准冰岩缝隙狠狠撬动，那块半吨重的冰岩终于松动了些，露出的缝隙里透出一股更浓的消毒水味，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加把劲！”萧峰从后面顶住林凡的腰，宽厚的肩膀抵住冰岩，战术背心上的金属扣在用力时撞出闷响。 他的防寒服拉链早就被汗水浸透，领口凝结的白霜融化成水，顺着脖颈滑进胸口。 陈默和赵勇也没闲着，两人用冰镐轮流凿击冰岩边缘，将那些凸起的冰棱敲碎。 赵勇的呼吸越来越粗重，面罩里的哈气在镜片上凝成白雾，他不得不频繁地抬手擦拭，每次动作都带着急促的喘息。 “差不多了。”林凡直起身，甩了甩酸麻的胳膊。 扩大后的洞口刚好能容一人通过，里面的通道黑得像被墨汁浸泡过，手电光探进去，只能照亮前方三米的距离，再往里就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林凡第一个侧身钻了进去，后背擦过冰壁上的冰凌，防寒服被划开一道细缝，刺骨的寒气瞬间钻了进去。 通道比想象中更窄，偶尔需要弯腰才能通过，头顶悬挂的冰锥几乎要蹭到头盔，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这通道是人为挖的。”陈默跟在后面，指尖划过右侧的岩壁，那里有明显的工具凿痕，边缘还粘着些许暗红色的粉末。 赵勇的突击步枪始终端在胸前，枪口随着手电光左右扫视，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吞咽声：“林指挥官，你闻没闻到…除了消毒水味，还有点别的？” 林凡抽了抽鼻子，那股若有若无的腥甜气越来越清晰，像是某种生物的体液，混在消毒水味里，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林凡突然停住脚步，手电光落在前方的冰地上，那里有几滴凝固的蓝色液体，形状像被踩碎的蓝莓，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是奇人的血。”陈默蹲下身，用匕首轻轻挑起一点，蓝色液体在刀刃上蠕动了一下，“但比之前遇到的更粘稠，里面好像有杂质。” 萧峰突然用枪托指了指前方：“有光。”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黑暗的尽头果然有片微弱的光亮，像是透过毛玻璃的月光，在地面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光晕。 随着距离拉近，那片光亮越来越清晰，还传来隐约的机械运转声，低沉而有节奏，像是某种发电机。 通道的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洞穴出现在眼前。洞穴的顶部很高，手电光扫上去，只能看到密密麻麻悬挂的冰柱，像倒置的森林。 最引人注目的是洞穴中央，一道银白色的铝合金大门嵌在岩壁里，足有十米高，表面光滑如镜，反射着从通道口透进来的微光。 “这他妈是哪来的？”赵勇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突击步枪的保险栓“咔哒”一声弹开，“南极冰原底下藏着这玩意儿？” 林凡的手电光顺着门缝扫过，发现大门左侧有个嵌入式控制台，上面布满了按钮和显示屏，只是屏幕漆黑，显然已经断电。 他走到门前，手掌按在冰凉的金属表面，能感觉到微弱的震动，和远处传来的机械声频率一致。 “是个类似实验室的门。”陈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他指着门角的一个不起眼的标识，那是个螺旋状的符号，和汉森实验日志里的一模一样，“普罗米修斯计划的标志。” 萧峰试着推了推门，大门纹丝不动，反而发出一阵电流的“滋滋”声，控制台的指示灯突然闪烁了两下红光，又彻底熄灭。 “锁死了，得有密码或者权限。”他绕到门后，用手电照着岩壁，“这门是嵌在原生冰层里的，强行爆破会引发塌方。” 赵勇已经开始拍照，相机的快门声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他的手有些发抖，镜头里的铝合金大门在不同角度的光线下呈现出奇异的光泽，像是某种活物的皮肤。 “林指挥官，这门后面…会不会就是普罗米修斯的秘密实验室？”赵勇突然说道。 赵勇嘴上说着，手里的相机快门声没停过，从广角到微距，把大门的每一处细节都拍了下来。当镜头扫到门楣处时，他突然停住了。 那里刻着一行极小的字，被氧化成了暗灰色，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DARA-7区备用入口，压力阈值8000PSI”。 “是灯塔国的深海抗压标准。”赵勇的声音带着震惊，“这门能扛住八千米深海的压力，建在冰洞里简直是浪费。” 林凡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冰屑：“别研究了，拍够了没有？” 他看了眼腕表，指针在黑暗中指向下午五点，“再不走，天黑前回不去了。” 陈默把纸笔收好，最后看了眼那扇紧闭的大门：“不再看看？” 第968章 你们家的东西？ 林凡最后一个登顶，他解开腰间的绳索，随手扔给萧峰，目光扫过远处起伏的冰原。 夕阳正沉入地平线，将天空染成一片诡异的橘紫色，冰谷里的阴影被拉得很长，像无数蛰伏的巨兽。 “上车，出发。”林凡拍了拍身上的雪，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老刘开车，大壮警戒，我们轮流休息。” 众人迅速上车，雪地车的引擎在寂静的冰原上发出轰鸣，履带碾过积雪，朝着基地的方向驶去。 车窗外，夕阳的余晖逐渐褪去，夜幕像块巨大的黑布，缓缓罩住了这片冰封的土地。 “林指挥官，我们刚刚真的看见了！那玩意老大了！”大壮坐在林凡身边开口道。 “嗯，知道了。”林凡耸了耸肩，随后又换了个姿势睡了过去。 倒不是他不在意，而是他很清楚一点。 那就是在意也没用。 南极这边诡异的事情太多了，林凡已经习惯了。 他已经懒得去管了。 现在怎么样，什么事儿，他都不想关心。 他就想好好睡一觉。 完事儿剩下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吧。 雪地车的履带碾过冰层的咯吱声成了最好的催眠曲。林凡靠在冰冷的舱壁上，眼皮越来越沉，防寒服内袋里的采样袋硌着肋骨，却没力气调整姿势。 最后残留的意识里，全是那扇嵌在冰洞里的铝合金大门。 林凡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额头重重撞在前面的座椅靠背，才猛地惊醒。 车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只有雪地车的探照灯在冰原上劈开两道光柱，照亮前方被风雪覆盖的路标，距离极地一号基地还有五公里。 “醒了？”萧峰握着方向盘，侧脸在仪表盘的绿光中显得格外硬朗，“刚才过冰裂带时颠了一下，没睡踏实吧？” 林凡揉了揉发麻的后颈，防寒服的领口结了层薄冰，扯得皮肤生疼。 “老刘和大壮呢？”他看向后排，原本坐人的位置空着，只剩下那挺电磁步枪靠在角落。 “在后面查看有没有掉点零件啥的。”萧峰朝后视镜努了努嘴，探照灯的余光里，两个穿着白色雪地服的身影正沿着车辙徒步前进，战术手电的光束像萤火虫般闪烁，“这会估计看好了。” 林凡没再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冰丘。 那些冰丘在夜色中像匍匐的巨兽，随着雪地车的移动不断变换姿态，恍惚间竟和天坑旁的冰棱重叠在一起。 雪地车驶入基地外围的铁丝网时，哨兵的探照灯扫了过来，刺得人睁不开眼。 “是林指挥官的车！”扩音器里传来卫兵的喊声，电动铁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亮着灯火的主楼轮廓。 车刚停稳，林凡就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寒风卷着雪粒灌进领口，激得他打了个寒颤，却也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 跺了跺冻得发麻的脚，战术靴底的冰碴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老大，直接去会议室？”萧峰拎着采样箱跟下来，金属箱在雪地上拖出一道痕迹。 林凡摇了摇头，指了指主楼的方向：“我先去洗个澡，浑身都快冻成冰坨了。” “洗个澡清醒点好。” 他扯了扯粘在皮肤上的防寒服，里面的内衣早就被汗水浸透，又冻成了硬块，“让楚风把各国的负责人叫到三号会议室，三十分钟后开会。” “得嘞。”萧峰转身朝通讯室走去，军靴踩在积雪上的声响格外清晰。 林凡走进宿舍楼时，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他推开自己宿舍的门，反手扣上保险锁，第一件事就是扯掉防寒服的拉链。 金属拉链卡住结冰的布料，他用力一拽，“刺啦”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热水从淋浴喷头砸下来时，他舒服得差点哼出声。 冻僵的肌肉在热水中逐渐舒展，皮肤泛起刺痛的红晕，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 水流顺着发梢滴落，在瓷砖地上汇成小溪，冲掉了最后一点来自冰洞的寒气。 洗完澡后，林凡盯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左肩上那道被奇人抓伤的伤口已经结痂，边缘泛着淡淡的青紫色，像条蛰伏的小蛇。 这形状，倒是有些像威廉姆斯锁骨处的伤口。 匆匆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作训服，林凡对着镜子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镜中的人影眼下泛着青黑，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扎得皮肤发痒，却没时间处理。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战术背心，金属搭扣碰撞出轻响，像在催促着什么。 整理好后，林凡就朝着会议室去了。 推开会议室的门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琼斯上将叼着雪茄，烟圈在头顶的吊灯下缓缓散开，科夫中将捧着保温杯，指节在桌面上敲出规律的节奏，瓦西里则把双脚翘在桌子上，军靴上的冰碴落在地板上，化成一小滩水。 “林指挥官总算来了。”琼斯的目光扫过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们还以为你在冰原上迷路了。” 林凡拉开椅子，没有去看琼斯，只是将采样箱放在会议桌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迷路倒不至于，”林凡解开战术背心的搭扣，指尖在箱盖上轻叩两下，“只是在冰原下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说着，林凡转头看向赵勇，赵勇立刻会意，从背包里掏出平板电脑，数据线插进桌底的接口时，金属插头在低温下发出细微的“滋啦”声。 大屏幕亮起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第一张照片正是那扇嵌在冰洞里的铝合金大门，银白色的金属表面在手电光下泛着冷硬的光，与周围粗糙的冰壁形成诡异的对比。 “这是在毛德皇后地的冰穴深处发现的。”赵勇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照片切换到大门的细节特写，“材质是深海抗压铝合金，能承受八千米水压。” 瓦西里的靴子从桌上挪开，军靴底在地板上蹭出半寸：“这玩意，灯塔国的？” 瓦西里说着，抓起桌下的伏特加酒瓶，猛灌一口，金牙在屏幕反光中闪了闪看向了琼斯：“你们家的东西？” 第969章 这事儿你知道？ 琼斯闻言，脸色顿时铁青。 别说，他也真没法反驳什么。 这玩意儿，你说是他们家的吧，自己解释不清了。 你说不是吧... 这特么这材质，这形状，旁边的小字样，不通通都是灯塔的吗？！ 这特么自己怎么否认啊？ 这种情况下，自己再说话，多少就有点被鞭尸的感觉了啊喂！ 见琼斯没说话，瓦西里冷笑一声，也不再搭理他。 也不再跟他说些废话了。 毕竟瓦西里也很清楚，这个事儿如果真是灯塔国干的。 那特么他打死都不可能会承认啊。 所以自己在这边问他，其实说白了就跟白问一样。 你没法去聊别的啊！ 哪怕这玩意是灯塔国造的，是灯塔国在这边埋的。 那也聊不到琼斯头上啊。 毕竟琼斯也可以用一句不知道搪塞聊过去啊！ 所以瓦西里也不想去盘琼斯的事情了。 屏幕上的照片切换到门底的缝隙，那滩淡蓝色的液体在冰地上凝成薄膜，边缘泛着荧光。 “取样化验了吗？”科夫中将放下保温杯，指节在桌面上敲得更快，“这颜色和奇人血液很像。” “周宇正在化验，结果还没出来。”林凡的指尖在桌面上划出弧线，“但可以肯定，这扇门近期被打开过，缝隙里有新鲜的刮痕，还有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气息。” 琼斯上将的雪茄在指间转了半圈，烟灰落在军裤上也没察觉：“你想说明什么？汉森躲在里面？” 他嗤笑一声：“就凭这扇门？我们的巡航导弹能把整个冰原掀翻。” “也许不止一扇门。”林凡突然开口，屏幕上的照片切换到天坑的全景，漆黑的水面倒映着晃动的光斑，“这是门对面的天坑，水深有多少没人知道，底部的水温异常，比周围冰原高了整整七度。” 陈默补充道：“我们在水面边缘发现了基地卫兵的狗牌，编号与失踪人员吻合。还有这个...” 他接过平板，调出触须的特写，“冰层里冻着的生物组织，初步判断是奇人的幼体，但形态从未见过。” “当然，具体还是得等化验出来后再说。” 大屏幕上的触须照片让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空调的嗡鸣在回荡。 林凡注意到琼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雪茄烟头的火光在昏暗里明灭不定。 “所以？”科夫中将率先打破沉默，“你打算申请爆破权限？” “你就不怕塌了吗？” “怕，所以我没打算爆破。”林凡的声音平静得像天坑的水面，“我需要更多时间调查。” “赵勇，把所有照片和坐标发给各位。” “这个大门，不管怎么样，都得给我盯死了！” “眼下我们能做的，就是等着。”林凡说着，站起身，战术背心的金属搭扣碰撞出轻响，“等周宇把联系外界的通讯设备修好。” “然后再去请示上级。” “散会，十二小时后在这里集合，等周宇的化验结果。” 走到门口时，林凡突然回头，目光扫过屏幕上那扇紧闭的大门：“对了。” 林凡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别试图单独行动，那片冰原下的东西，不是谁都能应付的。” 琼斯的雪茄在此时突然掉落，烫在锃亮的军靴上，他却像没感觉到似的，只是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铝合金大门，瞳孔在光影中微微收缩。 而这一幕，正巧被瓦西里看到了。 瓦西里见状，起身跟着林凡走了出去。 会议室的门刚合上，瓦西里就像拎小鸡似的拽住林凡的胳膊，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战术背心的搭扣扯断。 “走，抽烟去。”老毛子的金牙在走廊灯光下闪着光，另一只手已经摸出了藏在大衣里的烟盒。 “轻点，轻点，你特么轻点！”林凡喊道。 ... 二人走出大楼后，靠在主楼外的栏杆上，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像细小的冰针。 瓦西里叼着烟，打火机“咔哒”响了三下才燃起一簇火苗，橘红色的火光在他布满胡茬的脸上跳动。 “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林凡望着面前一望无际白茫茫的一片开口道。 “琼斯那老狐狸不对劲。”瓦西里猛吸一口烟，烟圈在风雪中瞬间散成白雾，“你注意到没？看到那扇门的照片时，我话说成那样了，他并没有反驳什么。” “而且刚刚你出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了。” “很怪。” “然后呢？”林凡望着远处冰原上的探照灯光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上的冰碴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他知道那扇门，但不知道门后面有什么。”瓦西里吐出的烟蒂在雪地上滚了两圈，“就像馋猫看见鱼罐头，知道里面有肉，但却打不开，也不确定是什么肉。” 瓦西里突然笑了，圣乔治十字勋章在领口晃了晃，“这家伙藏的事，估计不比汉森少。” 林凡想起琼斯刚才盯着屏幕时的眼神。 那不是震惊，更像是某种确认，仿佛照片上的铝合金门印证了他某个深埋的猜测。 “但他对奇人的反应是真的。”林凡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第一次在舰队会议室看到奇人资料时，他喉结动了三下，那是生理反应，装不出来。” “所以？”瓦西里又摸出一根烟，“他知道门的存在，却不知道门里有没有养着蓝皮怪物？” “可能门和奇人是两码事。”林凡的目光落在基地边缘的铁丝网，那里的积雪被风塑成一道道锋利的棱，像某种防御工事，“就像你有一把枪，却不知道有没有子弹一样。” “或者说，这把枪里的子弹，可能不适配也说不准。” 瓦西里突然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还记得一年多前你在西伯利亚端了的那个赌场吗？” “嗯？你知道？”林凡顿时挑了挑眉，“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我都快忘了。” 不怪林凡好奇，他真的差点忘了这事儿。 是刚刚一直在脑子里回想了许久才想起来的。 当时就是为了抓个间谍才去的。 “当然知道了。”瓦西里翻了个白眼，“当时我回去了一趟，然后我一个兄弟负责处理的案件，我跟他一起去看过了。” “怎么了吗？”林凡开口询问道。 第970章 你的意思是自然变异能变异出 “当时那个赌场确定了和灯塔国有关系。”瓦西里吐了口烟圈淡淡道，“灯塔国那边来人了，过来处理的。” “但来了之后，他们第一时间就是奔着挖东西去的。” 闻言，林凡顿时挑了挑眉：“细说。” “当时来的是灯塔国的地质队，他们二话不说抄着铲子就挖了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点消息，他们在永久冻土层里挖出来个金属盒子。” “而当时琼斯就是现场灯指挥官。后来那盒子被运回灯塔国后，就再也没露过面。” 瓦西里顿了顿，烟蒂上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一个赌场的善后工作，带什么地质队？而且还直接就开挖？” 林凡的指尖在栏杆上划出一道浅痕：“所以，你的意思是，那盒子和这扇门有关？” “不好说，但味道很像。”瓦西里咂咂嘴，像是在回味什么，“都是那种…捂了几十年的铁锈味，混着点消毒水的馊味。” 他突然压低声音，金牙几乎要碰到林凡的耳朵：“而且我感觉，那玩意的材质，和这个大门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你信不信？这南极冰底下藏的，可能比咱们想象的深多了。深到能让灯塔国那边整个高层都睡不着觉。” 风突然变急，卷起的雪粒打在栏杆上噼啪作响。林凡想起天坑下那片平静的水面，想起冰层里蠕动的触须，还有铝合金门上那个螺旋状的符号。 “琼斯不是呆瓜。”林凡突然说，声音冷得像栏杆上的冰，“他刚才的反应，更像是在权衡。” “权衡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那部分说出来。”他转头看向瓦西里，眼神在风雪中格外锐利，“就像你我现在这样，知道的不多，但足够猜到老狐狸藏了牌。” “他肯定是知道一点什么的。” “但他愿不愿意说，咱们摸不准。明白吗？” 瓦西里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雪地里传出很远，惊得远处的哨兵下意识握紧了枪。 “说得对！”他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踉跄半步，“但咱们比他强，咱们知道牌桌上有炸弹，他还在算筹码呢。” 雪越下越大，两人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冰晶。 林凡望着主楼会议室的方向，那里的灯还亮着，琼斯的身影在窗帘上投下模糊的轮廓，似乎还在盯着屏幕上的照片。 “无所谓了，他有什么筹码都不重要了。十二小时后就知道了。”林凡扯了扯被风吹得变形的衣领，“等那玩意的化验结果出来，不管琼斯藏了什么，牌桌都得翻一翻。” 说完这话，林凡转身就回到了宿舍内休息去了。 他现在知道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在南极这边，只有休息好才是最重要的。 休息好了，接下来要办事儿才会有精力。 这种鬼天气，林凡这待了几个月，都感觉有点玉玉了。 以前林凡还是很向往这种生活的，但现在待久了，他就发现了，这种生活不是人人都能待的下去的。 回到宿舍后，林凡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了十个小时，等林凡醒来的时候，顿时感觉一阵神清气爽。 看了眼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 林凡便起身换好衣服朝着会议室走去。 林凡推开会议室门时，晨光正透过结霜的舷窗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亮线。 琼斯手指仍在桌面上缓慢敲击，节奏均匀得像秒针，军靴尖在地毯边缘划出细小的弧度。 “来得挺早。”琼斯抬眼时，雪茄烟雾恰好漫过他的眉骨，将眼神藏在一片朦胧里。 林凡没应声，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金属椅腿与地面摩擦的轻响让会议室的寂静更显沉重，他将战术平板放在桌上，屏幕反射的光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瓦西里在他左侧落座时，军大衣扫过地面的积雪，在瓷砖上留下半融化的水痕。他朝林凡递了个眼神，眼角的余光扫过琼斯。 会议室内，众人相对无言。 窗外的风雪时紧时松，将探照灯的光柱撕成碎片。 一直到三个小时后，会议室的门终于被推开。 周宇的眼镜片上沾着冰花，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三人抱着托盘的姿势像捧着炸弹。 托盘里的玻璃容器泛着蓝光，那截触须在营养液中缓慢蠕动，末端的吸盘一张一合，吸附在器壁上留下淡紫色的印记。 “老大，结果出来了。”周宇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他将检测报告分发给众人，纸张摩擦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基因序列比对显示，这东西含有83%的章鱼DNA。” 琼斯的手指猛地停在桌面，雪茄烟灰簌簌落在报告上，在“章鱼基因”四个字旁晕开一小片灰渍。 “但有17%的序列无法匹配。”周宇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指尖点在玻璃容器壁上，“你们看这些吸盘。” 周宇说着，将容器放到桌子前：“正常章鱼的吸盘边缘是平滑的，而这个...你们自己看吧。” 众人凑近看去，触须末端的吸盘边缘布满细小的倒刺，在光线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更诡异的是，吸盘中央隐约能看到类似鳞片的纹路，随着触须的蠕动微微起伏。 “这17%的未知序列，和我们之前采集的奇人血液样本有部分重叠。”周宇调出两份基因图谱，屏幕上的螺旋结构在某段区域呈现出惊人的相似，“尤其是控制皮肤钙化的片段，几乎一致。” 瓦西里突然笑了，伏特加酒瓶在掌心转了半圈：“所以，这玩意是章鱼和奇人的杂交种？” 说着，瓦西里看向琼斯：“你们灯塔国的科学家真会玩。” 琼斯将雪茄按在烟灰缸里，动作重得像在砸什么东西：“少狗叫，别胡说。” 琼斯的目光扫过玻璃容器，喉结滚动了一下：“南极海域的巨型章鱼本就有未知基因片段，这可能是自然变异。” “所以，你的意思是，章鱼的自然变异能变异出鳞片？”林凡突然开口，指尖在未知序列的图谱上轻点，“而且刚好和奇人基因重叠？” “哥们，你把我们当小孩还是傻逼啊？” 第971章 两个决议 林凡看着琼斯不由得都气笑了。 这尼玛，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这老东西属于是想甩锅什么话都能讲了。 没有去理会琼斯，林凡看向周宇继续道：“检测到辐射残留吗？” “检测到了。”周宇调出另一组数据，屏幕上的辐射曲线像陡峭的山峰，“剂量远超安全值，且带有蓝冰辐射特有的波动频率。”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琼斯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报告边缘，那里被他的指甲掐出了五道白痕。 “汉森的实验室里有大型辐射源。”林凡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破浓雾，“那扇铝合金门后面，大概率就是辐射源的位置。” 瓦西里突然将酒瓶重重墩在桌上，琥珀色液体溅在报告上：“所以这鬼东西是被蓝冰辐射催出来的？汉森在搞基因融合实验？” 周宇补充道：“更奇怪的是细胞活性，根据检测，这截触须在脱离母体后到现在最少是七十二小时，结果还能够存活。” “普通章鱼的触手离体后最多活六小时。”周宇指着容器壁上的紫色印记，“这些分泌物含有高浓度的神经毒素，能溶解金属。” 周宇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指尖在平板上飞快滑动，调出触须的细胞结构图：“你们看这细胞核，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分裂速度是正常章鱼的十倍。最离谱的是这个。” 周宇放大其中一段细胞器：“里面裹着细小的金属颗粒，像是把蓝冰碎片吞进去了，这他妈是在给自己装铠甲？” 瓦西里一口伏特加差点喷出来，圣乔治十字勋章在胸前跳了跳：“这哪是生物，分明是科幻片里的怪物！老灯是不是偷偷拍《异形》续集呢？” 琼斯的脸色跟会议室的墙壁一样白，他攥着报告的手指关节泛青：“不可能，海洋生物数据库里没有这种东西。” “所以才叫未知生物啊大兄弟。”林凡用指关节敲了敲屏幕，“就跟你家车库里突然冒出辆会飞的自行车，总不能说它是普通二八大杠吧？” 陈默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原的风：“重点不是它是什么，是它从哪来的。天坑底下的水连通着的是哪里？”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冻成了冰。周宇咽了口唾沫，补充道：“还有个更邪门的，这东西的神经突触里，检测到微量的麻醉剂成分，跟基地医务室丢的那批强效镇静剂成分一致。” “你妈？”郭天雷瞬间瞪大了眼睛，“这是养宠物呢还是搞恐怖电影？” “不是，咱们医务室丢失的镇静剂，在特么这玩意身上找到了线索？” “有点诡异了吧？” 林凡突然站起来，战术背心的金属搭扣撞出清脆的响：“别猜了，答案就在天坑底下和那扇门后面。这俩地方必须探清楚，不然咱们迟早得给这触手怪当点心。” 瓦西里把酒瓶往桌上一顿：“我举双手赞成！再他妈等下去，估计能长出三头六臂来。” “赞成个屁。”琼斯猛地拍桌，雪茄灰溅得满桌都是，“就凭我们现在的装备？去天坑底下送死？” “总比坐这儿等它爬上来强。”林凡斜睨着他，“你要是怕了可以留下，反正你这身板也不够塞牙缝。” 琼斯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指着门口半天说不出话。 科夫中将慢悠悠地呷了口浓茶，褐色的茶渍在杯底积成奇怪的图案：“林说得对，但得有计划。目前整个南极，没通讯没支援，跟月球表面差不多。” “我们现在没法联系到外界，咱们这边什么情况了，外界也没得知，没法给咱们给予帮助。” “所以眼下的我们就像是在南极这边孤军奋战一样。” “但凡我们出点什么差错，外面根本一概不知！” “所以去，我觉得没问题，但一定得先做好准备才行。” “所以目前，我们的第一要务，就是当务之急先是修复好通讯。”林凡走到地图前，红笔在极地一号和五百海里线之间画了道粗线，“大家应该早就发现了，一进这片海域通讯就完蛋，跟被人用锅盖扣住了似的。” “不仅咱们里面没法相互联系，就连联系外面都很难。” “所以这个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周宇，上次让你琢磨的，怎么样了？” 周宇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蓝光：“还行，但现在遇到了点问题。” “刚找到解决方式，不过得拆了汉森实验室里的备用通讯塔。那老东西把零件藏得跟藏宝似的，估计得跟拆弹似的慢慢找。” “找不着就炸。”瓦西里咧嘴笑，金牙闪得晃眼，“一枚C4下去，专治各种不服。” “给他炸开就得了。” “对，我同意。”林凡开口道，“找不到咱们就炸了。” 林凡这次破天荒的同意瓦西里的提议。 毕竟来南极这么久了，根本毫无进展，反而还发生了这么多问题。 现在林凡只想一件一件的快速去处理。 所以已经顾不上什么有的没的了。 极端？那是说给狗听的。 真正坐到了这个位置，林凡才明白，有些事情就是得用最简单的方法。 咱直接就是大力出奇迹！ 管他三七二十一。 一旁的琼斯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林凡那冷冰冰的眼神后，瞬间就消停了。 “第二，组建探查队。”林凡的红笔在地图上圈出天坑的位置，“三十个人，要会玩潜水服。陈默带队，萧峰你跟他搭伙，你俩一个冷一个猛，正好互补。” “林指挥官，你的意思是...”科夫看向林凡有些欲言又止。 “下天坑。”林凡冷冷道，“不能去管那么多了。” “我们必须对天坑进行探查才行，那里面是什么情况，咱们也顾不上了。” 萧峰搓了搓手，指节咔咔响：“我是没问题，最好给配两挺重机枪，我倒要看看这触手怪抗不抗揍。” “抗揍也没用。”陈默淡淡地说，“我带了穿甲弹，打坦克都跟捅豆腐似的。” 琼斯突然咳嗽两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和谐：“灯塔国可以出五个人，都是海豹突击队的潜水高手。” 第972章 我亲自审他！ 闻言，众人都看向了琼斯，有些不解。 琼斯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向林凡：“但我有一个条件。” “等找到汉森后，必须由我亲自审问。” “你审他？怕不是想串供吧？”瓦西里嗤笑一声，又灌了口酒。 “随你怎么想。”琼斯的下巴抬得老高，“但你们需要潜水装备和潜水员，灯塔的深海潜水服和潜水员绝对是全世界最好的。” 林凡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笑了：“成交，就依你的。” “但是这件事情我们没法那么快。” “在那之前，必须确保通讯修复以及那附近不会有奇人出现，并且将所有情况都探查清楚。” 林凡说着，把红笔往桌上一拍，笔帽弹起来砸在战术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所以接下来的活儿，那就简单粗暴了...” “把毛德皇后地那片冰原掀个底朝天。” 他扫过在座的各国军官，眼神在每个人脸上停顿两秒：“战斗人员全员披挂，RPG、电磁步枪、高爆手雷，EMP炸弹，能扛的都给我扛上。” “遇到奇人，优先活捉。” “老子还等着切片研究，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成分。”他话锋一转，指尖在桌面上划出刀光般的弧线，“但是，我不搞汉森那一套。” “要是这蓝皮怪不识抬举，直接打成筛子！别跟它们讲什么动物保护法，在南极，咱们就是法。” “一切以我们自己人的安全为主！” 瓦西里“啪”地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圣乔治十字勋章撞在伏特加酒瓶上：“早该这么干了！再跟它们客气，下次就得在咱们坟头蹦迪了。” 科夫中将慢悠悠地收起保温杯，金属盖拧得“咔哒”响：“毛熊的装甲连可以配合，破冰车已经加满了防冻液，撞开冰缝跟开罐头似的。” “灯塔国的狙击手也不是吃素的。”琼斯掏出怀表看了眼，金质表壳在灯光下晃眼，“千米外打穿奇人，跟打靶似的。” “少吹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瓦西里嗤笑道，“没有我们，你们现在还被困在五百海里外。” 琼斯的脸瞬间涨红，正要反驳，被林凡抬手按住：“打嘴炮不如练准头。现在各就各位，散会，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把我的命令传达下去。” “三天后开始行动！” “是！” 众人起身，靴底碾过地板的声响像群即将出猎的野兽。 林凡叫住正要溜出门的周宇。 “你的活儿最重，心里有数不？”林凡往椅背上一靠，指节敲着桌面打节拍。 周宇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知道知道，通讯修复是头等大事。” 说着，周宇挠了挠头：“其实吧，汉森藏的备用通讯塔零件，我昨天就摸着点线索了。” “那老东西把发射器藏在冷库的冻鱼堆里，估计是怕被电磁脉冲干扰。” “行啊你，偷摸搞侦查呢？”林凡挑眉。 “这不是怕您催得紧嘛。”周宇嘿嘿笑，“放心，我把分析样本的活儿分给其他人了，自己盯着通讯修复，保证三天内让你能跟海上城市视频唠嗑。” “视频唠嗑就不必了，能打通总部电话就行。”林凡踹了他一脚，“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周宇抱着文件夹蹿出门时，差点撞翻琼斯的卫兵，文件夹散落一地，露出里面画满鬼画符的电路图。 这家伙连草稿都写得跟密码似的。 等周宇出门后，林凡这才瘫坐在椅子上，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别说，你还真别说。 真正坐上这个位置，还真就没自己想的那么容易。 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 说白了， 现在整个极地绞杀军团所有人都得靠着自己，他们的命都挂在自己身上。 不得不说，这一下子压力确实是上来了。 但也没办法，这么多人等着呢，自己总得支棱起来吧？ 深吸了口气，林凡捏着眉心叹息着。 ... 三天后的清晨，极地一号基地的停车场像被钢铁巨兽占领了。 三十辆雪地装甲车整齐列队，银灰色的装甲在朝阳下泛着冷光，车斗里的重机枪枪口缠着防冻布，炮管上结的冰棱被晨光染成金红色。 林凡踩着雪走到队伍前，防寒靴碾过冰碴的声响格外清晰。 “都精神点！”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带着金属质感的轰鸣，“今天不是去春游，是去拆奇人的老窝的。记住，遇到活的奇人，先用电击网捆了。” “如若负隅顽抗，那就用上一切手段击杀！” “记住！我们是去拼命的！不是去玩的！” “是！” 站台下轰鸣的声音响起。 林凡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淡淡道：“出发！” 萧峰扛着改装过的电磁步枪，枪身缠着防滑胶带，上面还贴着张歪歪扭扭的贴纸，是头叼着RPG的熊，据说是他自己画的。 林凡弯腰钻进雪地车后座时，金属门框上的冰碴掉进衣领，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萧峰已经把车发动起来，引擎的轰鸣震得座椅发麻，挡风玻璃上的除冰器正左右摆动，刮出两道清晰的视野。 “老大，周宇这小子非跟来，说要现场调试通讯器。”萧峰朝副驾驶努了努嘴，周宇正抱着个笔记本电脑，数据线缠得跟蜘蛛网似的，“拦都拦不住，说这是什么，战地实践。” 周宇推了推眼镜，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老大你放心，我就躲在装甲车里，保证不添乱。” “再说了，万一你们信号断了，还得靠我远程搭梯子呢。” 他举起个巴掌大的信号增强器，外壳上贴着张黄色便利贴，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保命神器”。 林凡往座椅上一靠，战术背心的硬壳硌得后背生疼，他索性解开搭扣：“通讯器修复得咋样了？别跟上次似的，喊破喉咙都没人应。” “比上回强多了！”周宇调出一组波形图，屏幕上的绿线跳得挺欢，“基地内部频道已经通了，各车之间能实时喊话，跟开黑打游戏似的。但想连外面…” 他挠了挠头，“还差点意思，就像手机有信号却上不了网，只能打个电话而已。”